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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道香火在诸天全文阅读

作者:喊醒     极道香火在诸天txt下载     极道香火在诸天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31章:修仙歪经2

    人们震惊了,接着就是“哇哇”的哭声,一个个嚎啕,“我的血本呀,这回找谁要去。”

    “掌柜的死了,他夫人也死了,这还能找谁要去。”

    那钱庄的人也是一脸的懵,拿出那胁迫来的画卷,展开,只见一个少女出*/*水*/*芙*/*蓉,毫无遮拦,而画下还写着一纸契约:…自愿…祼…,甘为妓…。

    “这可如何交差,她死了。”他们急成一锅粥。

    忽然,有人想到了那把仙刀,哄抢着跑向那屋前,跑向那大堂。

    但是令北辰映雪奇怪的是,钱庄的人居然没去抢那仙刀,不知道他们是傻了还是懵了,还是……?

    片刻,门前就传来阵阵嘈杂的抢夺声,但是,随着“嘣”的一声脆响,刀断了!

    刀断了,假的!!!

    看来钱庄的人早就知道那刀是假的,只是他们自仗着有那副画,有持无恐,却不想会这样。

    这下众人像发了疯一样,成了没头的苍蝇,乱窜,“管事的人已死,找谁去,就这几间茅草房,找谁去。”

    突然,有人想到了,“父债子还,找他去。”

    ……

    一哄而上,这些人聚集在洞前。

    洞口的少年表情木然,缓缓地走到母亲身边,拿开她脖子上的刀,然后抡起……

    抡起,对着她母亲的尸体就是一阵猛砍,砍成肉泥;然后又开始砍向他父亲,也砍为肉泥。

    一声狂吼:“哈哈,我成了,成仙了,仙凝期,仙凝期。”

    众人惊悚,一个个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幕。

    哗,刀身炫出九道灵脉,刀尖外放呈现九道气脉,正是洗髓期的最高峰“三洗髓”。

    三洗髓,离真正的仙凝期也就差分毫。

    了不得,这样的存在在北辰堡的少年中也是佼佼者,在聚宝镇三大家族中也应该是顶尖的存在。

    但是,差之分毫就不是仙凝期,——不是。

    境界一级大于天,实力就是一个天下一下地下。

    仙,能驭剑飞行,洗髓期能吗,这就是一个天下一个地下。

    差之分毫,错之千里。

    唉,人们失望了,只有仙凝期才能在三大家族的“血炼”中夺得前三甲,才能富甲一方,挽回他们的全部投资。

    就算三洗髓,就算顶尖,那又怎样,三大家族中顶尖的人少了去,只有仙凝期才能十拿九稳。

    “洗髓巅峰,他哥哥不照样死在了血炼的擂台上吗,看来我们的血汗钱无望了。”

    众人悲泣,呼天抢地。

    忽然少年甩下刀,扑向羊圈,一把抓起那羊粪蛋蛋,大口大口地直往嘴里塞,喃喃道:“仙丹、仙丹。”。

    他大口地咀嚼,大口地吃羊粪蛋蛋。

    疯了疯了,这个少年彻底地疯了。

    众人更加无望,哭声更加悲壮。

    钱庄的人无计可施怒不可遏:“哭个屁呀,人都死了,哭有屁用。”

    吼声中看向那吃粪的少年,在狐疑他是不是真的疯了。

    最终,他垂头丧气。看来钱庄的钱是泡汤了。

    不肯罢休,悄悄地他摸到少年身后,一掌将其打昏,招呼同伴架起,“哼哼,就算疯了,也得绑回去交给掌柜处置,不行就制成傀儡抵债。”

    制成傀儡?这话听着就瘆人,人们纷纷让道,谁也不敢惹这钱庄的人。钱庄,那可是有后台的主!

    “站住,”北辰映雪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怎么着,你个祸害。”

    钱庄人盯着他,好像终于明白了什么,指着他说:“我说今天怎么这么晦气,原来是你……”

    这话顿时提醒了人们,纷纷仇恨地看向他,嘴里连声喊着“晦气晦气”,然后一步步向他逼近。

    千夫所指,看来他凶多吉少了。

    钱庄人先下手了,不由分说,抡刀就砍。

    就在这时,昏迷中的少年北辰图诚却凭着坚韧的体质,醒了,一掌拍碎了那架他人的脑袋,抢下刀,刀气外放,瞬间九条气脉的杀气将众人笼罩。

    “在场的人,都得死。”

    哇,惊恐万状,那执刀准备砍向北辰映雪的家伙一看不妙,甩下那刀,没命地就往外跑。

    淬体九重天,那意味着什么。

    但是他没跑多远,就死了,被隔空的一道刀光闪过,斩为两截。

    跑的最先,也死的最早,这下没人敢跑了,都怔怔地看着北辰图诚。

    只见他,举起刀,嚓嚓嚓,瞬间,十来个人头落地。剩下的人一看不妙,一哄而散,没命地逃。

    但是,和那最先前死的人一样,一道道刀光,将他们都隔空斩为两断。

    惨,血流成河。

    冥冥之中北辰映雪突然想到,北辰图诚,图诚屠城,那不就是屠尽城池吗!

    天啊,隐隐中自有天意。

    最终,那北辰图诚将目光盯向最后一个没死的人——北辰映雪。

    因为他一直没逃没动,所以一直没死,但此时他也不得不死了,因为他疯了,杀红了眼,没人能幸免。

    步步逼近,刀抡起……

    突然他听到耳边传来朗朗的读书声,却是一句口诀“顺为凡,逆为仙,只在中间颠倒颠。”

    口诀一出,刀顿时掉落在地上,他一下子盘膝而坐,口中喃喃而语:“顺为凡,逆为仙,只在中间颠倒颠。”

    就这样,他开始盘膝打坐,琢磨起这句“颠倒颠”的意境。

    “顺为凡,逆为仙,只在中间颠倒颠。……”

    ……

    趁着北辰图诚还在叨念那口诀,北辰映雪一口气跑出很远很远。

    “总算逃脱了,总算逃脱了。”

    他捂着自己“呯呯”直跳的心口,惊魂未定。

    如果刚才不是自己急中生智突然给了他地么一句口诀,只怕自己此时也成了刀下鬼。

    想想就胆颤,唉,放在以前,这三洗髓也还能是棋逢对手,但今非昔比。

    “他疯了,被畸形的修仙投资法逼疯了。”

    “一家四口,顷刻间死了三个,而唯一活着的也成了疯子傻子,成了杀人魔王。”

    修仙,难道这就是修仙。

    修仙,勇往直前,修仙,不顾一家人死活。

    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无限感慨,无限惆怅,“难道修仙就是这么艰难,没有退路,唯有一死。”

    死,死了我也要和他们家一样……

    但是,想到先前的惨状,他闭上眼睛,不敢回首。

    仇恨地他看着四周,看向周围的一草一木,看着那远处村镇房顶上的袅袅炊烟。

    死,修仙,难道我们的选择都错了。

    世上根本就不应该存在修仙,修仙,安分守己。

    “叮,宿主你好险。”系统又在他脑海里叨咕了。

    北辰映雪没好气地道:“这就是你的好系统,遇到无求无欲无恨的傻子,你就让我作死?!”

    “咳咳……,这,这是设定呀,系统的设定。你进那家门时我就提醒你,抖出你的尿性,让他们恨你诅咒你,这样你就能晋级,只要晋升一级,就可以快一点逃脱危险啊。”

    “唉,那一家人如我的娘亲,我能下得了那手吗?”

    “咳咳,您下不了手那就别怪我了,也别怪系统设定不好,是你不好好遵守。”

    “丫个蛋。”

    北辰映雪现在算明白了,系统不是万能的,它也有弊端,看来打铁还需自身硬,功法还得上身。

    任重道远,看来自己还得拼,不然,凭什么去救表姐,凭什么去赴那五年之约。

    “纵然死,我也要和他们一样,轰轰烈烈。”

    “只是那死去的乡亲,还有那么多的无辜,……”

    “唉,只要不连累父母家人,就算再悲再惨,我也承受,修仙,决不退缩。”

    决不退缩,决无退路,纵然死,也轰轰烈烈。

    看不懂这个世界,也看不懂自己脚下的路。

    那就让一切继续吧,宁死阵前,不死阵后,退缩,决不是我的性格。

    渐渐的心定了,目标依然清晰。

    这才再捊一遍刚才的凶险:先前那父亲北辰悔拉着他的手豪情万丈……,他女儿,那个小妹妹娇嗔地手指轻点他额头,娇笑地怪他粗心大意没拿她的礼物……

    “唉,都怪我粗心大意,让小姑娘死前都没有如愿以偿地换件新衣裳……”

    他想到了那件新衣裳,顿时愈加的自责。

    “粗心大意,粗心大意,看来我得拿个本子记下重要的事。”

    ……

    坐地永久,骤然,一声鸟鸣,一只小鸟屁*/*股一闪从他头顶划过。

    呯,一坨鸟粪正中他头顶,砸在他头发上。

    不知何物,伸手一捞,好嘛,满手的臭气。

    看着那飞走的鸟儿,一眨眼间就不见,他是气没处发。

    唉,老人言,雀粪拉头上,不吉利啊。

    果然,他想到了一件事,不由得他身上一个冷颤。

    “借*/*贷,我家不是也借着钱庄那么多黄金吗?父亲为了我为,已债台高筑啊。”

    “先前北辰悔家,三百两,逾期半个月就成了一千两,天啊,我家该不会也逾期了吧,父亲没按时回来,难道也会……灾难降临!”

    心惊胆战。

    “不会,我家应该不会,世上没有那么多碰巧的事。”

    自我安慰着,“别自己吓自己,我父亲不会那么冒险的,即使贷,也应该不多。”

    但还是不放心,决定,速速去那祖先禁地一趟,先探个究竟,然后赶紧回家问个清楚。

    禁地,祖先禁地,也许那里正有大事酝酿。

    ……

第32章:祖先禁地

    来到了祖先禁地处。

    祖先禁地并不陌生,小时候经常在禁地外围玩耍,而里面,只进去过两次。

    一次是十岁那年,一次是十三岁,每三年一届的“血试”就在那里举行,三大家族都派出各族“族比”的前十名进入。

    十岁他做为金童玉女被允许与表姐一起进入禁地观摩“血炼”。

    十三岁,他和表姐双方并列“血炼”第二名,第一名被慕容族的一位神秘的少年夺得,从而慕容族成为了三大家族的盟主。

    说实话,那名神秘少年的身手实在诡异,看似只是洗髓期,却施展出了仙凝期的功法,居然能驭剑飞行,令他和表姐落败。

    但那名少年却是英雄气短,为慕容族夺得盟主之位后就突然练功爆体而亡。

    北辰堡和南宫寨的人猜测,那人的年龄绝不止十六岁……

    正在两族提出要查个水落石出时,那名少年却爆体而亡,不得不说,慕容族使尽了心机,为争夺盟主之位煞费苦心。

    ……

    他摸到了祖先禁地的外围。

    说实话,一路上居然风平浪静,没有妖兽出没,没有神魔显现,更没有一丝风。

    禁地建在一片没有生机的戈壁上,戈壁又处在青山环绕的盆地中心,盆地四周被两条小河环绕,只留下一丝险峰与相连。

    站在险峰上,可以看到一道透明的环形光幕将禁地与外界分隔,光幕上灵光粼粼,像丝织的渔网,又像晶莹的蚊帐,而蚊帐口就是险峰这个缝隙。

    一座神庙立在戈壁中央,格外的突兀和宏壮。

    神庙后有一座白色的石头塔,塔高数丈,里面放的都是祖先的尸骨。

    离奇的是,那么高的塔,塔顶居然还生长着一棵大树,神树。

    之所以称之为神树,缘于崇拜和敬仰,而并非真正的神之树。

    “传说祖先禁地是几百年前人妖魔三界大战的古战场,那一仗,祖先召唤巨龙,号召人界各方族魂,共同打造了一把旷世奇刀——陌刀。

    刀上有一只眼睛,却是上古神剑湛卢的法之眼。

    法之眼,仁之眼,仁道之眼。

    得人心者得仁道,祖先仁政爱民,深得民心,陌刀上加持了血祭的各方族魂之力,铸成国魂,一刀斩破天际……

    百兽服,群魔泣,一战成名,一战定天下。

    虽不知这天下还是不是如今的大唐,但是,那陌刀却成了守护这一方天地的古战场的三大家族的“族之魂”。

    族魂,威武楼上那面镇魔镜上的眼睛,就是刀之眼,刀之魂。

    历经数百年,这方天地成了三大家族的“血炼”之地,因为守护,他们成了唯一能进入禁地的种族。

    种族之血,三大家族祖先之血,加上各族‘族比’前十名的少年之血,在血祭之日就可以开启禁地之门。”

    禁地之门就在脚下的黄沙里,沙里有极寒的冰。

    冰,不仅是冰,还是河水。

    寒冷的河水来自昆仑山上雪山的融冰,即使他站在高高的险峰上,也彻骨生寒。

    沿着陡峭的人工开凿的石梯,他下到戈壁边。

    蓦然,眼前光线一暗,突兀的一片肃杀。

    冰冷与阴暗并存的荒地中,漫天黄沙,狂风卷地,阵阵血腥气息扑面而来,空气中充斥着杀戮和绝望。

    又蓦然,黄沙又变成了暗红色的血,无法凝固地在沙上游弋,上空的阴霾无法散开,偶尔从沙中砾石中裸*/*露*/*出早已辨认不出的肢体残肢……

    残肢好似千刀万剐过,组织崩裂着,躯干支离,血红的手,锋利的牙齿,恐怖地将一张张可怖的脸孔撕碎。

    这就是再熟悉不过的祖先禁地,任何人不得擅自进入。

    也无法进入,脚刚一踩上那黄沙,轰隆隆一声声巨响,像拉开的强弩,不寒而栗。

    光幕的网格后面,好似晃荡着无数恶魔饿鬼,一丝冷风嗖的一声掠过后脑勺,冷不丁地又钻入背后衣领,乍然间骨寒毛竖。

    再不敢涉足,胆怯地原路退回。

    胆怯只是一部分,更重要的是,他没发现异常。

    难道张巡给的罗盘测错了,那个在威武楼上插草时的凶兆并不是这里?

    不是这里,这么说,帝王之气也不可能在这里?

    人的感知在自然界里是最差的,每每灾难降临前,总是动物们,妖兽们先行嗅知,而这里,虽然恐怖,却也风平浪静。

    猝然,他好像看到了什么……

    ……

    凉州、道观。

    昨天,张巡在教了北辰映雪一些简单的罗盘使用方法后,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赞叹:“此子志气远大,日后定然不凡。”

    住持却笑:“不就一个执拗的废物,榆木疙瘩不可教也。”

    哈哈,俩人相视大笑。

    在安埋了张巡拖进道观的书童尸体后,住持又为他背上的伤口敷上金疮药。

    伤口深见白骨,一百大板,书童身弱,背至道观时即死,可见安大帅当时对他有多恨。

    忠言逆耳,文人死谏!

    张巡,天生虎相,河南南阳诸葛故里诸葛传人,因手持“诸葛罗盘”通晓天文地理排兵布阵之法,故人颂外号“藏虎”。

    诸葛卧龙,张巡藏虎,可见此人甚是了得。

    一夜长谈,相见恨晚。

    天不亮,住持就按张巡罗盘所指引的方向,陪同他一起来到邻县的一座大山下。

    邻县,聚宝县。

    顾不上休息,俩人又一股劲上了山巅。

    山顶处,选一块巨石坐下。

    青石上,清风送爽,松涛呼啸。

    极目远眺,大好河山尽收眼底。

    云雾缭绕,山高陡峭,透过晨曦的金辉拨开了云雾空隙,隐约可看到山脚下星星点点的民房,以及田野上已小如蝼蚁在田间劳作的凡人。

    人间仙境呀,云深不知处,只在此山中,真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住持问:张大人长途跋涉从京城到我这凉州,为何又要马不停蹄上这霞云山,有何玄妙?

    张巡说:只为一睹百年一遇的“帝王之气”。

    只为一睹?

    张巡说:岂止一睹,弄不好为此献身,其中凶险到时你便知,只是你怕不怕?

    住持说:我有什么可怕的,为民献身为国捐躯求之不得。

    张巡说,好好好,唉,只是我的帮手还是少了些。

    张巡说,我来凉州也确实笼络了一些志同道合的能人异士,只可惜在我挨那凉州都督安大帅一百大板时,他们也锒铛入狱……

    难怪。住持也一阵唏嘘。

    张巡从怀中取出一人木匣,放在高处,拜之又拜。

    住持愕然,问他这匣中是何宝物。

    他一声长叹,脸上显出凄然之色。

    见他欲言又止,住持也就不再问了,只是更觉神秘。

    神秘,虽然他对帝王之气略知一二,但毕竟还是想听下张巡这位奇人有何别致的见解,也许能从中得到启迪。

    张巡说,帝王之气就是国家的气运之气,是民心所向的一种香火力。

    人有人魂,军有军魂,而国家自然也有国家之魂,而国家之魂就是帝王之气。

    帝王之气就像一颗参天大树,立于天地之间,立于人与仙之间。

    人,要想成仙,必须借助于帝王之气,在帝王之气的助推之下才能飞升至大树的树顶,从而一飞冲天到达仙界。

    而树顶则有一根阴阳柱,柱子的中心是一对阴阳眼,阳眼为“法之剑——湛卢”,阴眼为“万恶之首的——贪婪之眼”。

    人只有突破阴阳柱,接受住“法剑湛卢”和“贪婪之眼”的考验才能在帝王的批示下成仙。

    成仙要帝王批示?

    不,张巡说,是飞升天界需要帝王指示。

    飞升天界。

    是的,人民离不开国家,而国家,正是国民必须尊重的信仰,信仰之力香火之力众志成城,这才构成了国家,成就了帝王之气。

    国家——帝王之气,它赋予了天下生灵以灵气和力量,任何摆脱国家的力量都是邪恶的,都是自不量力的。

    而帝王之气,更是所有人的向往。

    向往,不仅文学巨鸿,更有儒道佛三家。

    比如当今的诗仙李白,草圣张旭,剑圣裴旻,舞圣公孙大娘,这些人虽然民间将他们奉为仙或圣,但是,在没有得到帝王之气的“封神榜”的确认前,他们还只是平凡的凡人,不是仙,更谈不上圣人。

    听闻两年后,大唐皇帝将在骊山封神,到时,这些才子巨鸿一旦被皇帝圣旨确认,一旦被帝王之气拥戴,封神榜将自天而降,将他们带上天界、飞升天界,成为真正的仙和圣,万世传颂。

    帝王之气,何等的荣耀。

    住持有疑问:“那些文学巨鸿都是文修,是才子文气,那武修呢,比如道家。道家以灵气修炼,难道也要遵从这个定律吗?”

    张巡说,必然是。

    不论道家佛家杂家,不论什么功法境界,如果没有帝王之气的扶持,纵然已是仙,也不可能飞升天界的。

    哦,天界,那天界是什么样子呢?

    张巡说,天界是与这个世界相对称的一个颠倒的世界,而天界与人间的连接通道就是帝王之气。这好比一棵树,地上是人间,树顶是天界。

    那天界有什么神奇的?

    张巡说,天界当然如月宫,高处不胜寒,但是飞升天界的人将获得长生,且能随时随地地随着帝王之气的通道下凡到人间,你说那里是不是值得向往。

    长生,那是多少年?

    万万年。

    住持倒吸一口凉气,醍醐灌顶,心中不由得泛起对天界的向往。

    张巡说,帝王之气从不轻易显现。

    史书记载,上一次显现还是在隋亡唐启的朝代更迭期间,预示着隋朝国运将亡,而唐之崛起。

    这次,它要在今年今天的端午节显现。

    住持惊诧万分,虽然他也听说过帝王之气,但对张巡的这番推测还是持怀疑态度。

    他直愣愣地盯着眼前这个带虎相的人,不敢相信他的夸夸其谈,问:“若你这般说,帝王之气出现,国家将乱矣?”

    张巡说,是的,这才是我所担忧的,这才是我为什么宁愿性命不要也要请那凉州大帅派兵,可惜他个莽夫,居然不信我言,还将我棍棒打出。

    国家将乱矣。

    住持大惊,他想到了——五*/*胡*/*乱*/*中*/*原,那年月,天下赤练,生灵涂炭,人间地狱。

    难道那一切将再现?

    群神哭、众魔笑,到时,民不聊生、生灵涂炭,赤地千里,人间地狱……

    按张巡的说法,帝王之气的镜像一旦出现,将有大事发生,而镜像一旦错乱和崩溃,则预示着天下大乱。

    可这太平盛世,岂不危言耸听,哗世取宠?

    问:“帝王之气只是个镜像,是个象征,能有那么灵验吗?”

    张巡说:“岂止象征,那是香火力,是大唐臣民们万众一心的香火力。香火力凝聚成扶桑树,显为帝王之气,直通天庭。

    一旦扶桑树崩溃,那天庭的众神将只能隔岸观火看大唐祸起而束手无策,因为天庭下凡到人间的通道崩溃。

    扶桑树,帝王之气,那是大唐强大的后援。一旦它溃败,拿什么扭转乾坤。”

    住持还是不解:“扶桑树有天庭的神仙守护,还怕崩溃?”

    张巡说:“天庭的神仙难保不成魔,别忘了,魔由心生。

    扶桑树上的两**宝——法之剑和贪婪之眼。

    贪婪代表了人之心,人的**是无穷的,难保仙不会成魔,不会有**,一旦走火入魔,将成最大的祸。”

    最大的祸,住持谈虎色变。

    ……

第33章:符画之门1

    沉吟片刻,住持又问:人间仙人要飞升天界,都必需依托帝王之气的提携,那么道家以丹田灵气修仙,总不至于阻止于此吧。

    张巡说,天地之道,总有规则。

    其实修仙分为内修和外修,也就是你们常说的文修和武修。

    外修,顾名思义就是通过身体的“武修”而达到内部的裂变,是量变到质变的过程,是凡人成仙的普遍修炼之路。君不见淬体、洗髓、仙凝、筑基,甚至结丹都是身体的变化吗。

    而内修,也称文修,更称为魂修。是通过内部的质变带动外在的量变。是人的魂发生了变化,从而带动了身体的变化,从而一步成仙。这个最难,所以这种修仙成功的人很少,只有“琴棋书画医匠农戏”中的才子巨鸿们,才能凭着他们的才气文气而一步成仙——质变带动量变。

    内修外修,文修武修,虽然住持早已了解这种途经,但经张巡一说,更觉精辟。

    这让他想起了北辰映雪,也许这个道童的修仙之路……,独辟蹊径,也许他做的是对的。

    太阳已升到树杈,金色的光柱时时嬉戏着穿过林立的树干照射在他身上,阵阵温暖,继续问:“来此,莫不是帝王之气要在此出现?”

    “正是。”

    张巡一指脚下那云雾缭绕中的一个缝隙,说:“那山下民房外的小坟山就是启点。”

    住持问,为何是哪里?

    张巡说,那个小山就是大唐王朝李氏的第一个国度,四百年前“五胡十六国”时期的“凉州国”开国皇帝李暠的坟墓所在,帝王之气将从他的坟墓上一飞冲天。

    住持狐疑,问:“若真如你的预测,那为何此时也还风平浪静,丝毫看不出端倪?你别说时候未到,按道理说,这么大的事,人的感知是愚昧了些,但自然界中的动物妖兽们可先知先觉……,不敢说百兽朝圣,至少‘兽潮’是有的吧,可此间想见一个大点的动物都难……,不奇怪吗?”

    张巡点头,说,这也正是我此时的困惑之处。

    言罢,从怀中取出两件东西,一件是——诸葛罗盘,一个是官印——河南真源县官印。

    难道这两样东西就能看到帝王之气?就能有万通之眼?

    ……

    祖先禁地。

    乍然,起风了,黄沙卷起混浊天地如猛龙,残肢断体与那砾石一起猛烈的抨击光幕。

    光幕一颤,瞬间天地一暗。

    北辰映雪只觉得眼前突然一黑,乍然如一道闪电,黑暗中一道光亮的大树拔起而起,霎时冲上云霄,如一道烟花,昙花一现,瞬即天又明了,眼前依旧……风平浪静。

    怎么了,难道自己刚才疲劳过度,精神萎靡,忽的就眼前发黑……

    不不不,怎么依稀记得那大树就从眼前的祖先禁地里冲起,又依稀记得一道缝隙炸开……似一道门。

    门,对了,缝隙就在眼前,而眼前正是往昔进入禁地的入口。

    难道预言是真!

    惊悚……

    片刻胆识和智慧启程,唰,那支春秋笔在手。

    春秋笔,正是从白衣公子手上掠夺到的春秋笔,说是借玩两天……

    借玩,那就是我的。

    召唤出蚊子分身,意念一动,让它的强大妖力帮自己控制住春秋笔里的器魂,这样春秋笔就能为他所用。

    用笔画符,画……符道。

    符道。以符为道,以道为符——他独辟蹊径的孜孜不倦追求的目标。

    丹田被封印,唯一能破解丹田封印的就是符了,对符的掌控,就能破解了封印,令自己崛起。

    这是他孜孜不倦追求的目标。

    执着,偏执,一条路走到黑。

    现在,春秋笔在手上,里面的器魂被自己所用,将一展自己的才华。

    挥笔,起毫。

    扑,一脚踏进黄沙,一股冰寒刺骨,从脚面直达全身,瞬间一个冷颤。

    笔再起,照准刚才隐约看到的禁地光幕的那个位置。

    近前、近前……,接近,接近……,直到一股排斥的波动将他反推,这才停住。

    这是最接近光幕的地方。

    笔,伸出,在那记忆中门的所在,在那刚才黑暗中那缝隙的所在,画……

    画,画一道门。

    门,一道符门。

    门,门框……

    但是,根本画不上,虚空的光幕岂是色彩能画的。

    哼哼,一声冷笑,“自被修仙学院赶出,我孜孜不倦追求的是什么,不就是符道吗。起。”

    他想起了道观的修理工生涯,每夜住持召他进地宫,一则拍打他即将退化的筋骨,二则是让他临摹和解析地宫壁画。

    壁画,不,那不仅是壁画,更是符。

    符,符道。

    以符之道作画……

    瞬息,笔走龙蛇,UU小说生花,一道道符从笔中飞出,嵌入光幕。

    门成,却是歪歪扭扭的蝌蚪文。

    蝌蚪文,这才对了,这就是符文,符画,以符作画作文章,大符套小符,符符相扣,形成符的阵法,符的结界。

    符成,门成。

    以画的天赋,绘出自己心中的符。

    符画。

    符画,一个全新的名字,全新的修仙道路。

    “白衣公子,虽然我没有你的绘画天赋,但是我得到了你的春秋笔,可以调出你笔里的魂气,再消耗一个魔力点的情况下,画出你画道的最低的第一层的功法——‘画形魂脉’”

    正窃喜,系统的提示就到了,“叮,宿主是否消耗一个魔力点来渲染绘画,成为‘画形魂脉’的魂符,来试着破解这禁地光幕上的封印。”

    哦,封印,门上的封印?

    对于封印北辰映雪是知道的,以前,只有三大家族的血脉和族魂,合力才能打开这门的封印,现在自己想打开它,非易事。纵然自己有天道系统,只怕也难。

    “叮,宿主是否消耗?这是你剩余的最后一个魔力点了”

    消耗。

    北辰映雪毫不犹豫,哪怕最后一个魔力点了,也得试,“也许这贼天道系统能帮我。”

    “叮,魔力值消耗一点,灵符渲染成功,已成为‘画形魂脉’的魂符,你可以试着破解了。”

    呵呵是吗,这么快。

    呯,门画成,门的魂符画成……

    唰,波光一闪,一道诡异之门开始转化……

    转化,转化……

    破解,破解……

    啪,好似有了开启的动静。

    嘣,他就要纵身闪进……

    陡然,身后喧起冲天兽吼,惊天动地,似发生了兽潮,无数的妖兽在奔腾,轰轰的脚步声响彻大地,嗷嗷嗷,身后的河对岸的山头纷纷昂起无数兽头……

    河里,水底潜藏的巨兽哗哗的卷起大片水花,在河里翻涌,冰凉刺骨的水花大片溅到他身上,激灵地令他一阵冷冽。

    可怕,可怕。

    难道这些妖兽也是感应到帝王之气的召唤,所以才聚集这里,看到门将开,纷纷想冲进,都想成为第一个冲进禁地的幸运者?

    扑,扑,扑……

    脚下的黄沙骤然一道道冲起,一个个恐怖的魔鬼将那残肢断体凝结,歪歪扭扭地站起,摇摇晃晃地奔向那缝隙的诡异之门。

    看来一切都是有秩序的,魔鬼先入,河里的巨兽跟进,对岸的兽潮再奔涌……

    唰,唰唰唰,笔走龙蛇,春秋笔法……,只盼开启。

    但,开不启,门……垮了。

    门垮了,魔鬼与巨兽,还有那兽潮,再无声息,一个个缩回原形,无声无息。

    可怕,恐怖,不寒而栗。

    笔停的那一刻,北辰映雪骨寒毛竖,万分的恐惧瞬息占具了刚才那一时的勇猛……

    “叮,恭喜宿主,你大发了。”

    突兀地系统来了这么一句,没把北辰映雪吓死。

    “什么意思,你他丫的说明白,别大惊小怪的。”

    气不打一处来,真想踢那系统一脚。

    “叮,那个……那个,咳咳……,咳。”

    北辰映雪忍受不住了,这丫的嗓子眼卡鸡毛吗。

    将刚才的恐惧和烦躁一股脑发泄出来:“想死是吧,老子这不是还没让你死吗。”

    “咳咳……,”

    系统只有不敢咳了,但激动的喘气声还是呼呼的响。

    “叮,恭喜宿主,您这一刻大发了,一次……晋升四级。”

    啊,四级?

    北辰映雪不敢相信,眼睛睁大了,“那个……,不会吧?”

    “叮,恭喜宿主,神庙显示,刚才符画之门垮塌的这一刻,千万个诅咒同时诅咒你,诅咒值瞬间过万亿,香火值也过千万,你一次晋升四级。”

    晋升四极!

    天啊,北辰映雪简直惊呆了。

    “哈哈,系统的魔力值刚刚用完,现在又有了四个来补充,不错,十分不错。”

    欣喜,赶紧往脑海中的面板看去:

    ——系统:香火转换系统。

    ——宿主:北辰映雪

    ——诅咒值:n

    ——香火值:n

    ——魔力:0+4=4

    ——魔功:魔脉四重境初期

    ——分身妖力:二重

    嘻,加了四个点,不错,实在不错。

    ……

    “叮,恭喜宿主,你这回没白来,你的符道技能出神入化,居然能令这庞大的诡异之地折服。”

    “呵呵,别拍马屁了,也不看这是什么时候。”

    北辰映雪一边打压系统,一边他喜不自胜。

    “不对呀,这哪来的这么大量的诅咒呢?”

    “叮,恭喜宿主,”系统说道:“你没发现吗,你的周围布满了妖兽和魔鬼……”

    “是的,这我倒早发现了。”

    “叮,那么你不觉得这些诅咒来自于它们吗?”

    啊,不可能吧!

    北辰映雪惊呆了,“那个,你是说,这些诅咒来自于妖兽和魔鬼。”

    “叮,恭喜宿主,你画了个门,引得他们馋涎欲滴争先恐后、作势欲扑。可,你最终又没有将那门打开,令他们失望,所以……”

    “所以诅咒一片,哈哈,哈哈。”北辰映雪大笑不已。

    想不到呀想不到,想不到妖兽也居然被他这个坏蛋逗的性起,好玩好玩。

    “叮,那宿主你何不再来一次呢?这妖兽的诅咒可至纯至真,说恨就恨,不来半点儿虚假,所以比人类的诅咒汹涌的多,加油哟。”

    哈哈,加油。

    妖兽比人的诅咒凶,这牛逼呀,看来兽就是曾,恨你就入骨,一口咬死,决无半点儿怜惜,难怪它们的诅咒这么强,诅咒值这么多。

    加油,加油。

    消耗一个点,得到四个点,何乐而不为。

    “哈哈,心有灵犀一点通呀,你这死系统还第一次和我有了心灵感应哟。”北辰映雪不失时机地夸奖一句系统。

    系统不高兴了,“叮,宿主,我是第一次和你心意相通吗?别忘了,我可对你情意绵绵哟。”

    呵呵,北辰映雪差点儿被它这句话雷得吐了,这个老妖怪,这个老妖婆,还装什么嫩。

    ……

    哗,北辰映雪又祭起了笔,祭起了春秋笔。

    哗,一道门又显现。

    符道之门,——消耗一个魔力点。

    哗,妖魔鬼怪和妖兽们都再次“哗哗哗”地崛起,又一阵阵兽吼和鬼叫。

    哗,衣服又被河底窜起的怪兽激起的水花湿了一大截。

    丫的,这什么事嘛,你们就这么急吗?!

    哗,……,门又垮了。

    这下好,诅咒一片,哗哗哗的……

    惊喜地,系统又在他耳边大呼小叫了:“叮,恭喜宿主,不得了,你又晋升了四级。”

    天啊,还是四级?!

    “叮,宿主您又你大发了。”

    天啊,北辰映雪直接感到窒息……

    四级,又晋级四级,这是什么感觉,感觉要飞。

    “叮,提示宿主,你的魔力点现在为7,是否给蚊子分身一些呢,让它晋级?”

    “不,给它有什么意思啊,它最多能帮我画个灵符,能有多大作用,主要还是我来消耗魔力点,从而渲染魂画,你给我留着。”

    “叮,全部留着不好吧,要么你选择自已晋级吧,你现在不在北辰堡内,完全可以施展魔功的,而且你周围布满了妖兽和魔鬼,随时有生命危险,令自已晋级,好防身哟。”

    嗯,这样也对,那就让自已晋级吧。北辰映雪点头认可。

    “叮,恭喜宿主,我为你留下了一个点,剩余的6个点为你的魔功晋级,你现在晋升六级,成为魔脉六重境初期。”

    魔脉六重境初期?

    北辰映雪扳指头一算,还真是:四重境初期中期末期,再到五重境初期中期末期,刚才是六级,消耗6个点。

    激动不已。

    “叮,恭喜宿主,你瞬间晋级了六级,小女子自愧不如,都要跪舔了。”

    且,北辰映雪听着这马屁精的话,简直都要反胃了。

    “叮,恭喜宿主,你这春秋笔一提,虎躯一震,小女子顿觉七经八脉为之一顺,自古英雄出少年,您这么年轻就……,就……,就……”

    “就结巴了吧,哈哈,就你这个才疏学浅的马屁精。”

    北辰映雪兴奋的不亦乐乎,也不在乎老妖怪老马屁精的精准拍屁屁。

    ……

    再次笔一提,又要画。

    画,榨干这帮妖兽和魔鬼的诅咒力。

    “叮,你最好不要再画了吧,你再画,若再塌,那些妖兽魔鬼气恼了可就会吃了您。”

    “哼哼,别唬我,它们若敢动嘴吃我,早都吃了,何苦等到现在。”

    “叮,那你说它们为什么不对你下口?”

    “因为它们惧怕呀,惧怕禁地里更加可怕的诡异之物。”

    “叮,宿主判断正确,不愧为修仙学院的……”

    “拍,拍吧,我服了你系统这张嘴了。”

    又举起笔,誓要榨干这帮畜生们的最后一滴诅咒。

    画,画门,再次画。

    啪,消耗一个魔力点。

    轰,门成,魂画魂符成。

    嗷嗷嗷,又一阵妖兽轰起,然后,又一阵退潮般叹息。

    “叮,恭喜宿主,你又得到了三个魔力点,这回我给你存着,以防万一。”

    为什么?

    叮,因为你的魔脉六重境初期的功法已够用了,万一打不过,还可以用魔力点激发画魂,所以嘛,暂且留着。

    好吧,听你的。北辰映雪倒也无所谓。

    ——宿主:北辰映雪

    ——诅咒值:n

    ——香火值:n

    ——魔力:3

    ——魔功:魔脉六重境初期

    ……

    再次,他又画起了门。

    这回,却只得到两个魔力点,扣去消耗的点,略赚一个。

    只要赚一个,也是赢。

    继续。

    再次,画门。

    门成,但门又垮了。

    这回,却只得到了两个魔力点,赚一个。

    不错,虽然少了点,但我不嫌肉少哟。

    再来,又赚一个。

    哈哈,只要不亏,有进帐,我继续。

    呯,又赚了一个。

    往神庙面板上一看,哇,惊喜。

    ——宿主:北辰映雪

    ——诅咒值:n

    ——香火值:n

    ——魔力:3+3=6

    ——魔功:魔脉六重境初期

    天啊,自已这番操作,又连得三个魔力点,现在自已不但魔脉六重境初期,且还剩余六个点。

    ……

第34章:符画之门2

    “叮,宿主不必再画了,你已经将它们的诅咒值榨干了,再画只怕没有希望再赚的了。”

    不,再来。北辰映雪才不管他,只要能赚,管他。

    唰,又画。

    这回,果真如系统预言的那样,只得到了一个魔力点,收支平衡,不赚也不亏。

    不赚也不亏,那就是白忙乎啊,去你丫的狗系统,你话里有毒是不是。

    北辰映雪气极了,真想大骂系统一顿。

    “叮,宿主你能怪我吗,我这里有数据显示,那诅咒已弱了,所以你再画也白搭。”

    可惜,唉,实在可惜。北辰映雪欲壑难填,真有点欲罢不能欲说还休。

    笔,再次提起。

    “叮,你已将它们的诅咒值榨干,再画,只怕‘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得不偿失哟。”

    哦好吧,听你的,你个狗系统。北辰映雪嘿嘿地笑,收了笔。

    酣畅淋漓,此番骚操作,自已总共赚了12个魔力点,除了六个用于自已功法升级外,还剩余六个。

    ——宿主:北辰映雪

    ——诅咒值:n

    ——香火值:n

    ——魔力:6

    ——魔功:魔脉六重境初期

    哗,臂膀一加力,瞬间六条黑色的魔脉从身上飞起,环绕着身子飞旋。

    正是魔脉六重境初期,另外还有六个魔力点的剩余。

    不虚此行啊,不虚此行!

    ……

    收兵回营。

    北辰映雪将笔一甩,甩进袖子,满意而归。

    原路退回。

    退中,只感到身后的妖兽在避让,那一个个黑风煞气从背后掠开,真让他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丫的,这要是想吃我,岂不一拥而上?”

    越想越怕,摄脚摄手。

    突的,一脚陷入黄沙中,只感到一个魔鬼在脚下垫得一个扭动退去,那退去的清晰感,直吓得他头发都立起来了。‘

    幸好没事。

    悄悄的,不敢作声的,慢慢地拔起脚。呵,一腿的烂泥。

    赶紧到寒冽的河水里一淘。敏捷的一淘,迅速收回,生怕水鬼水怪从河里将他拽去。

    不过倒也不怕,要拽早都拽去了。

    步步退回,摄手摄脚。

    直退回河对岸,直到退出山巅,那一刻,脚才一软,瘫软在地。

    禁地,魔鬼,妖怪!

    禁地,大树,幻影,帝王之气!

    再也不敢不信……,张巡,你真牛。

    诸葛罗盘,你真灵验。

    ……

    霞云山山顶,张巡与住持北辰槊对坐在大青石上,煮茶论大唐。

    张巡指着天上那快速浮动的朵朵白云,又指着山腰间时不时升起的云涌,感叹不已:“国家将亡,妖生庙堂。”

    住持一怔,问何出此言——惊世骇俗。

    张巡说,国家现在表面上繁荣昌盛,实则内忧外患、岌岌可危啊。

    “大唐就像现在的皇帝李隆基一样,英雄暮年,美人迟暮,已没有能力革旧维新,推动国家焕然一新了。

    内患:李隆基宠幸杨贵妃,重用国舅杨国忠;朝政,宰相李林甫专横朝政,心胸狭窄,排除异已;李、杨两家联手,打击谏言,迫害忠良,致几度改革失败。如今大唐均田制和府兵制被破坏,农民无地可种,政府无兵可用。朝廷上下声色犬马,权欲熏心,荒*/*******/*烂,处处都充斥着一种**腐朽的气息,令人闻之作呕,不得不警惕。

    外患:藩镇崛起,朝廷各镇节度使都拥兵自重,表面臣服朝廷,实则阳奉阴违,尤其是那东北军安禄山,一人身兼任平卢、范阳、河东三镇节度使,拥兵数十万,且大都是精锐骑兵,铁铠重甲、兵强马壮,觊觎大唐天下。”

    住持见他言之凿凿,实有不信,谓他言之过重吧。

    “国家不是有帝王之气吗,还害怕他一两个藩镇造反?且帝王之气上通天界神仙,大唐若有风吹草动,他们必来救苦救难……?”

    张巡说,万一帝王之气折断,天界神仙下不来呢?

    这……

    一语点到重点,住持毕恭毕敬地敬上一杯茶,说:“若真如你说的那样,此时离下午也不过几个时辰,为何这时候了也不见有兽惊起,更无兽潮显现?”

    一语惊醒梦中人,倨傲的张巡也不由得脸色为之一变。

    立起神位,祭起八卦,祭起两件至宝——罗盘、官印。

    凝视测算……

    啪,指针继续指向西北方。

    西北方,怎么还在西北方?

    他看向山下的小坟山,那可是李氏第一朝皇帝的陵墓啊,难道那陵墓这假,真正的陵墓却在……

    悚然惊起,立于青石之上,瞭望……

    瞭望……,倏然,眼前一黑,一个倒裁跟头差点摔倒。

    惊起,慌忙问:“住持你可看到什么。”

    住持此时也茫然地揉着眼睛,“我,我只感到眼前一黑。”

    “那你看到了什么?”

    “大树。”

    大树,大树!!!

    张巡惊醒了,确信刚才的一幕不是眼前一黑,而是天地一黑,黑暗中帝王之气的大树天地间显现。

    跳上青石,再次瞭望,手指向西北方。

    住持也跳到他身边,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天啊,那里不是聚宝镇吗?

    聚宝县聚宝镇!

    蓦然,脑海中浮起一片禁地,黄沙滚滚,白塔耸立……

    ……

    笔,幸亏这笔,不愧春秋笔。

    想想刚才自己画符,居然能令一个个符飞起,锲入光幕,形成符之门。

    符门,多么不可思议。

    难道这就是符的力量,这就是我孜孜不倦追求的符道。

    笔,春秋笔,是它助了我一臂之力。

    但这笔可不是自己的,是借来一用的。

    借一两天,好想霸占了永远不还。

    但这可能吗,那白衣公子金乌旭岂是吃素的。

    当下心中有数,成竹在胸,禁地,祖先禁地,正午时分就是我的机会。

    需要帮手。可惜北辰悔一家死的只留下一个,而那个也疯,不然确实是匹良驹。

    目标,折回北辰堡,目标威武楼,目标,说服族长,带全族人保护帝王之气,顺便捡大树显现时掉下的瑰宝。

    嘿嘿,国运是要保护的,但私心也是要有的,两不误。

    “大树崩塌,满地都是宝,不捡白不捡,嘿嘿,人不为已,天诛地灭。”

    ……

    话音未落,报应来了,就见三个无常拦在前面。

    “好个笔,那是什么笔,交出来。”

    “交你个蛋,你们是什么人?”

    “这还用说吗,慕容族的,你大爷。”那仨人指了指胸前的族徽,气焰嚣张。

    北辰映雪动怒了,心道,这他大爷的,我还没惹他们恨我诅咒我给我贡献香火值呢,他们反倒好,惹起老子来了,这不送上门的菜?。

    立马就轻车熟路地引导开了:“那个,你们仨是在这儿守护禁地吗?”

    “废话连篇,你丫的那是什么笔?”

    “春秋笔。”

    仨人相视一笑,相互道:“果然是春秋笔,这下不正好回去报功嘛。”

    “哼,也许那白衣公子见到他的笔失而复得,眉开眼笑间会重重赏赐。”

    “哼,白衣公子算什么,若不是看在裁判官的对他唯唯诺诺的份上,谁愿意帮他这个忙啊。”

    “哼,估计白衣公子身份太高,连裁判官都不敢得罪他,这才叫咱们慕容族速速来抢了去。”

    三个人自顾自的说笑,完全不把北辰映雪放在眼里。

    北辰映雪从他们的对话中明白了两点,一,负责监督“血炼”比武的裁判官到了,二,白衣公子不是慕容族的人,但地位很高,裁判官和慕容族都奴颜婢膝地巴结讨好。

    难怪,难怪我刚从禁地一出来就被堵上了,敢情一直在跟踪我啊。

    北辰映雪道:“既然都知道春秋笔的厉害,还不让路,我可不想同镇的人无故多三个坟冢,要杀咱们等过几晶到擂台上决一雌雄。”

    三人眼睛乜斜着,相视再笑,逗到:“他说无故多了三个坟冢,你说他是不是活腻了。”

    “打他。”

    “不,非也,此废物也值得咱们哥仨动手?咱们先前不是在禁地的黄沙里捉到一只牛逼的蚂蚁吗,何不让它先‘螋螋’他的骨头,让他生不如死。”

    要得。

    顿时来了兴致。只见一人揭开一个白色小瓷瓶,“簌簌簌”,瓶口探出两根长长的黑色触角,接着一个黑盔黑甲的蚁头探了出来。

    探出头的一刻,头一转,两只凸眼“唰”的一下射出一道精光,盯上了北辰映雪。

    这目光让北辰映雪心头一震,了得啊。这是个有灵智的妖虫。

    哇,爱上它了,就这一眼。

    想到自己的系统给自己匹配的那个弱鸡样的蚊子分身,就气不打一处来,喊叫系统道:“看到没有,当初怎么不给我匹配这个?”

    “叮,宿主我冤枉呀,当初你一点“魔力值”都没有,我拿什么给你匹配好的,我倒想把天上的龙也给匹配了,可是你有那个能力吗?别一山望得一山高,**是永无止境的。”

    切,你还教训开我了。北辰映雪心里就是气。

    看向这蚂蚁妖虫,越看越爱。

    真想不到这祖先禁地会出产这个。不对,也许是帝王之气将出,这只蚂蚁从几十里甚至几百里外跑来分一杯羹的吧。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好个可爱的黑家伙。

    那人将瓷瓶举在手上,口中念念有词,轰,蚂蚁作势待扑。

    一声“起”,蚂蚁“轰”的一声从瓶口扑出,动作之快,速度之快,匪夷所思。

    北辰映雪不敢怠慢,也调出自己的蚊子分身,心道,咱这蚊子虽小,但也是吸血吃肉的老几,你个蚂蚁再怎么牛,也牛不过咱吧。

    咣的一声,两只妖虫在空中撞个对着,强大的冲击力使得灵气闪爆,“啵”的一声巨响,直把那三人吓了一跳。

    “不会吧,这小子也有妖虫?”

    待再看时,却是惊喜,“哈,咱这蚂蚁妖虫赢了。”

    “哈哈,你这是什么呀,居然是蚊子,你小子也想得出,太有才了吧。”

    三人齐声讥笑。

    但还是令他们侧目的是,蚊子分身并没有因为这一撞而死,虽然夹着尾巴逃了,但也时时回身再战。

    北辰映雪将自己的意识分出,亲自驾驭蚊子分身,希望赢得这一局。

    这可是关键时候哟。

    正给蚊子分身打气,哪知那蚂蚁妖虫又一次轰来,这回气势磅礴,嗖的一声,闪电一样快。

    轰,北辰映雪指挥不及,蚊子分身被撞个粉碎,尸体在空中化为无数块纷飞。

    突然,蚂蚁妖虫追向一块碎尸,却原来是那碎尸上有一块亮晶晶的物体。

    他不知那物体是什么,但听得系统在他脑海里惊叫一声:“”叮,不好了,那是蚊子分身脑袋里的魔晶。”

    魔晶,就是魔力转化出的结晶物,就像人的丹田一样。当人的功法高强,丹田就会化为实质,成为结晶,成为结丹期强者。

    此时这魔晶也一样,不过妖虫的魔晶十分的小。

    纵然小,但在蚂蚁看来,那也是块不小的肥肉呀。

    眼看那蚂蚁追上去,一口吞了那魔晶。

    北辰映雪眼睛一闭,只觉得阵阵心疼。丫的,这蚊子分身虽然不可爱,但好歹也是我养出的种呀……

    只觉得钻心的疼,心如刀绞。

    蚂蚁妖虫得到了蚊子魔晶后,身体陡然长大了一圈,更加彪悍,更加凶猛。

    啵的一声,脑袋上竟然长出六根触角来。

    天啊,这么奇特,这还是蚂蚁吗?

    正觉新奇,那蚂蚁妖虫却在那人的指挥下,嗖的一声再度飞起,再度向北辰映雪的眼睛轰来。

    嗖,好快。好个厉害的主。

    北辰映雪赶紧将脸一转,唰,勉强躲过。

    大吃一惊,好厉害,好厉害。

    蚂蚁一个扑空落在地上,一转身,又将那凸眼对正了他。

    隐隐地就感到那眼睛里有一股威严的震慑,令人毛骨悚然。

    这是何等的怪物,难道是帝王之气那大树下修行万年的蚂蚁精!

    他大爷的,人家的运气怎么那么好,老子的运气怎么这么背。

    又嫉又恨。

    轰,蚂蚁又平地里纵起,嗖的一声向他撞来。

    轰,他一拳轰出,对准蚂蚁的来路。

    但是蚂蚁太狡猾了,身子在空中一个扭转就让过他那一拳,直接扑向他的眼睛。

    怛然失色,赶紧一个侧滚,算是躲过一劫。

    太牛了,太牛了,只感到额头冒汗。

    “哈哈这么不济。”

    三人大声耻笑,又相互调侃着戏谑他了。

    “哟,这水平也算是修仙学院,也是金童玉女?”

    “哼,他表姐算是瞎眼了,有了他这么个孬种作婚约。”

    “那婚约是假的好不好,就他这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德性,是热脸贴人家冷***,硬蹭。”

    哈哈,三人大笑。

    笑声中,一人居然走起了女人步,叉起了水蛇腰,还将个丝巾往空中一打:“别嘛,那表姐是我的,我有婚约,我有婚约。”

    扑,另两人笑喷了,直接捂着嘴背过气去。

    好,正是偷袭的好时机。

    北辰映雪再不管小人不小人的了,三打一,外加个蚂蚁精相助,这些人是先不要脸的。

    轰,一拳向其中一个的脸上勾去。

    偷袭。

    那人正笑得发颠,不想对方居然敢这么直接冲上来送死。

    呯的一拳架住,瞬间淬体六重的功力在臂膀上闪现出六条灵脉,气势非凡,哐的一声,北辰映雪被架飞。

    瞪大了眼睛,三人都没想到北辰映雪这么废。

    不可思议呀,听说他先前在北辰堡的威武楼上单挑守卫长,一脚将对方挑落城墙下,怎么,此时如此不济?

    再次笑死。

    叉水蛇腰的家伙功法最低,平日就是老太婆吃柿子——专挑软的捏,见此情景率先攻了出来。

    呯,一拳速度之快,令北辰映雪躲避莫及,咣的一下子被打飞,嘣的一声摔在悬崖边。

    “这么废,养你都是浪费粮食,去死吧,下河去喂怪兽吧。”

    一脚踩中他胸膛,令他一口鲜血涌在嘴里,差点儿喷出。再一脚就想将他揣下河。

    危机之际,北辰映雪抓起一块石头甩过去,趁机逃脱。

    好险,没想到这些人这么歹毒,都是一个镇上的人,虽然你慕容族狠了点,但也不至于这么见人就杀呀。

    ……

    刚化险为夷,那人又重新举起了拳头。

    这回是彻底的轻蔑,炫耀地将拳头上的六条灵脉激起,霎时拳面呼啸地盘旋起六条龙形的灵脉。

    哼,淬体六重境,果然是三人中功法最低的那一个。

    “那好,那也只有拼了。”

    一声猛吼,当年的勇劲又上来了,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威风的年代。

    呯,两拳对轰。

    咣,北辰映雪只感觉自己胸口发闷,眼前一花……

    “废物,真是废物。”

    另两人不屑一顾,嗤之以鼻。

    啊的一声惨叫,随着一个人影被轰下悬崖,轰下河去,这两人才懒洋洋地回身去看。

    哈哈,河里一只巨兽正张大了嘴巴在乘凉,扑通,一块肉肉就掉进了它嘴里。这……这也行,天上掉馅饼呀。

    嘻嘻,两人笑了,死,死的活该。

    窃喜,可是仔细一看上面的人,妈呀不好,怎么掉下去的是自己的同伴。

    啊啊啊,痛心疾首。眼看着那河里的怪兽巴嗒巴嗒地嚼个倍香,两人脸色煞白。

    “天啊,敢害死我兄弟。”怒不可遏。

    北辰映雪此时胸口还在发闷,眼睛还在花……

    花,是真花吗?

    屁呀,他是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的拳头:“这,这也太牛逼了吧。”

    系统的恭喜声接踵而至:“叮,恭喜宿主,你这血月神教的神拳出神入化,刚才那呯的一拳,如一列重甲战车,所向披靡,好不过瘾。”

    “吹,吹,好好吹。”北辰映雪不笑反怒,还虎着个脸。

    系统没听出话音,继续大放赞歌:“你简直是,是……”

    “是什么,结巴了?哈哈,文化低吧,夸奖词都道不出来,滚。”

    北辰映雪一声怒吼,吓得系统一激灵,再不吭气。

    突然,北辰映雪看着自己的拳头在变红,痛苦极了,“丫个狗系统,我着你的道了。”

    道,什么道?系统在心里嘀咕,却不敢与他斗嘴,毕竟刚尝到宿主的虎威了。虎躯一震,天地颤悠啊。

    慕容族俩人回过神来,却惊诧地看向他的拳头,最终失声惊叫:“魔,魔功……”

第35章:蚂蚁分身

    魔功,当然是魔功了!

    血月神教,呸。

    北辰映雪气不打一处出,可是怒不可遏也不可逆转,自己从小受的教育在命悬一线时彻底崩溃了。

    为了自救,为了自己这条不值钱的小命,自己居然使用了魔功。

    可这好像也不怪自己呀,自己在受了那人一拳后,嘴中吐血,一口血腥入肚,顿时激发了魔功。

    “魔功,你丫个害人不浅呀。”

    “咳咳,”

    系统只是不住地咳咳,却不敢答话。

    咳咳,咳咳,其实它心里甜美极了。

    ……

    慕容族二人再不敢大意,唏嘘道:“你敢违背祖训习练魔功,就不怕千刀万剐吊在寨门上示众吗?”

    北辰映雪嘴硬,我怎么使用魔功了,谁看到了我使用魔功了。

    刚才那不就是魔功吗。

    你丫个鬼,我还说你们使蚂蚁,那也是魔功呢。

    狡辩。

    俩人一商议,今天要为聚宝镇除一大害,斩除魔苗。

    心念电转,双目暴起寒芒,轰隆隆,两人的功法齐齐打出,却不在乎以众欺寡吃相有多难看。

    呯,两道淬体七重的灵脉带着浩瀚的灵气,排山倒海,拳芒在闪电般攻到时又瞬息暴涨,凛冽的杀气令北辰映雪顿足失色。

    “慢着,你们不是要笔吗,笔给你们。”

    哗,笔甩出。

    两人步伐一停,其中一人伸手去接……

    轰,一道拳影蓦然打出,宛若一道黑龙……

    轰,那人被打得倒飞,嘣,撞在石崖上,七荤八素。

    另一个惊悚不已:“你,魔功,还是魔脉六重境了……”

    嘿嘿,北辰映雪冷笑,“别说我一个六重境挑不过你们两个七重,来吧。”

    魔脉境!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走路吧。——同级别的魔功强过正道的功法。

    也就是说,这个魔脉六重境,完全有可能越级挑战他们的淬体七重境。

    只是,他们目前是两名淬体七重,倒也有恃无恐。

    略一沉吟,慕容族人手中瓷瓶一摇。

    哗啦啦,霎时,那只彪悍的蚂蚁又一次从瓷瓶中飞出,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空中,那蚂蚁妖虫化作一道残影,呼啸而至。

    轰,轰轰轰,蚂蚁连续几次闪电般的袭击,令北辰映雪目不暇接,惶惶然只有躲避的份。

    咕噜,咽下贪婪的口水,终于放弃了那个想收服蚂蚁的念头。生死之际性命要紧,再也顾不上了。

    去死吧。一拳,轰出。

    对准来势,嘣的一拳。

    料定它死了。

    不就是个蚂蚁吗,再牛也不过会撞会咬,还能反了天不成。有本事你蚂蚁发出冰与火啊,那才算牛。

    鄙夷,一拳,魔脉六重境功法全上……

    正以为稳操胜券,乍然,他感到惊悚,那疾驰而来的蚂蚁竟然在空中“咔嚓”一声分身了。

    分身,瞬间分成了三个,三个身影又各自带着残影直扑他眼睛。

    哇呀一声,拳头轰飞了中间的那只,但另两只却如两道利箭疾速而来。

    怛然失色,慌忙间头一侧,闪过一个,但另只却……

    好吗,鼻梁骨上霎时起了个大包,大的可怕,几乎遮住了一只眼睛的视线。

    好狼狈,好个诡异的蚂蚁。

    更诡异的是,那只被轰死的蚂蚁分身在地上一闪,唰的一下就诡异地出现在空中,与另两只并行飞行,又成了三点一线的战队。

    惊悚,这是什么妖怪。

    记忆中好像还没有如此怪异的妖兽,居然能分身,且一分两个。

    这还是虫子吗?匪夷所思。

    “叮,报告宿主,这只蚂蚁很可能是刚才吞噬了蚊子分身,所以晋级了。”

    “啊,你妈,果然是给别人作了嫁衣,我说嘛,那个蚊子分身靠不住。”

    此时悔之晚矣。

    ……

    正骇然,时不我待,那人却趁虚而入,轰的一拳一个偷袭。

    北辰映雪再次被打飞,倒撞在石崖上,直撞得心肝都快蹦出,心口一甜,一口鲜血涌在口中,就要喷出去。

    “叮,宿主不要呀,血是好东西。”

    关键时候狗系统关心的不是宿主的小命,却是血。

    血,血煞之术。

    何谓魔功,就是噬血,以血成魔。

    血到口中,被北辰映雪强行压制没有喷出,硬生生咽了下去。

    “叮,恭喜宿主,你得到了‘血食’,以血化神,功法暴涨数倍。”

    什么,血魔?

    北辰映雪大吃一惊,丝毫没有系统想像中的惊喜,反而魂飞魄散。

    血魔,我成了血魔。

    刹那间他明白了,难道先前自己一拳将那人打入河里,敢情那是血魔的魔功呀。

    看来这狗系统早知道我起了魔道,在我被那人一拳轰倒在悬崖边,又被对方一脚踩在胸口,当时血一涌就到了嘴里……

    难道就是那时候,我成了血魔……?

    对,就是那时候,当时自己只感到突然有了力量,还搬起了巨石砸向那人。

    哼,好像不对,好像还有个人很阴险……

    他想到了系统,顿时明白了系统的“老好人”,难怪它怂恿我食血,原来是魔功。

    系统,狗系统。

    当即气得大骂,但是,已上当,骂已于事无补了。

    魔功,魔功。

    只感到自己脸上发烫,接着手上腿上甚至全身都发烫。

    发烫,不仅发烫,还在变红。

    红,血红血红,红的可怕。

    红,血红一片,成了血人。

    轰,一道血芒从眼睛里迸出,如死神一样可怕。

    他重新站起,向那人逼近。

    那人颤抖了,看着血人如金刚一样站起,看着他踏着血印步步逼来,只感到末日将临。

    ……

    轰,背后被人偷袭,却是先前那个被他打飞的家伙从七荤八素中醒来,看到他成了血魔,宁死也要为正义而战。

    轰,铁拳化出淬体七重的七道灵脉,如七条蛟龙。

    偷袭成功,看来血魔死定了。

    但是没死,“哼哼,只要不是你们齐上,老子死不了。”

    血魔护身,岂是这么容易死的!

    呯,转身一拳,将那偷袭之人再次扫滚。

    ……

    悬崖之上,血红的身体被金色的朝阳照耀成可怖的魔鬼。

    “你二人齐上吧,来,为你们的正义而战。”

    二人惶恐极了,“你,魔鬼,你还是往日那个令人尊敬的北辰映雪吗。”

    尊敬,尊敬……。

    这个词好陌生啊。

    血魔怔在当地,脑海翻涌,仿佛回到了往昔。

    慕容二人继续说教:“金童玉女,修仙学院,你是我们聚宝镇无数人尊敬爱戴和崇拜的对象呀,难道你就这样甘心堕落。”

    尊敬,崇拜。——这两个词将血魔的意识拉醒。

    血散了,身上的红也慢慢地消失了,眼中的血芒也逐渐褪去……

    清醒了。

    忆往昔,我是多么令人崇拜的少年,多少人尊敬,多少人崇拜。

    我……岂能入魔。

    “咳,”系统无力地一咳,代表着失落。

    ……

    如梦一场,北辰映雪好后悔刚才的所做所为。

    血魔,这不正是与我从小受的教育相悖吗。

    决不!

    慕容二人见他不再是血魔,心中暗喜,看来计谋奏效了。

    轰,轰,轰,两人连续出击。

    霎时北辰映雪又被打倒,被踩在脚下。

    “去死吧,你这个血魔。”

    北辰映雪不服:“我都死了,怎么是血魔。”

    “别以为你死了就不是血魔,要知道,一失足千古恨,悔之晚矣。”

    “这么说我若不死,就不是血魔了?”

    “什么意思?”两人没听明白。

    但是,不待他俩明白,北辰映雪的眼睛中已射出了血芒。

    血芒,他再次成了血魔。

    “我不死,我就不是血魔,我有时间给自己辩解。看来这个世界就是强者为尊,以实力说话。”

    轰,一拳,如一个赤色魔鬼,血龙从臂膀上飞起,瞬间将一个家伙的胸膛洞穿……

    血浆如一道红柱飚飞,带着那具尸体直落悬崖下,扑通一声砸入水中,掀起冲天巨浪。

    冲天巨浪,可见这一拳的威力。

    血腥沉重,空气仿佛都在流淌着浓稠的血……

    北辰映雪杀红了眼,而瓷瓶里的那只蚂蚁也嗅着血腥来了兴致,再次探头出来,昂首欲战。

    慕容族败势已现,场上只剩下一人一蚁。

    虎躯一震,北辰映雪浑身散发出王霸之气……

    瞬间那人腿就软了,恐惧让他不敢应战,只有召唤蚂蚁助攻。

    好个彪悍的蚂蚁,好个不知死活的蚂蚁。

    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北辰映雪爱上这只勇往直前的蚂蚁了。

    勇猛、自带分身,这样的妖精若收了岂不如虎添翼。

    睁着一只仲包眼,北辰映雪的恻隐之心令他手软,然而蚂蚁毫不记情,一如既往硬派作风。

    笔,倏然在手,春秋笔,画春秋。

    ……

    画,却是简直之极的画,一道血腥的不能再血腥的画,通篇红色。

    画,不是画,是符。

    是符画,以符作画,不需要纸张,就凭空以符凝画。

    画,血红血红,又在自己伤口上一抹,于是色香味俱佳。

    画面一晃,蚂蚁就红了眼冲画而来。

    一如斗牛士,戏耍开了这只妖虫。

    呯,呯,呯,蚂蚁空中一化三,又,三合一,将它分身的本事展现的淋漓尽致,直看得北辰映雪阵阵挚爱。

    那人也加入了战斗,不得不加入战斗,生死之战,没有退缩。

    一人一蚁,恶斗北辰映雪。

    越是礼让,蚂蚁越得势,眼看不能收服,生怕缠斗过久节外生枝。

    灵机一动,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当即不再理会那蚂蚁,宁愿再挨蚂蚁几个包,也要将这人先摆平。

    轰隆隆,魔脉加上血魔,一拳重伤那人。

    伸手,扣住那人脖子,手指加力,令那喉咙管嘣嘣作响。

    那人眼睛一翻,就觉得自己要死了。

    “想活吗,可以放你一命。”

    “啊,真的吗?”那人大喜。

    “只要你说出控制这蚂蚁的方法方式,放你一命。”

    “这……,”

    “这什么,命要紧,还是那个宠物玩意儿要紧。”

    好吧,那人垂头丧气……

    却在北辰映雪一松手时,他有了缓劲,双目圆睁,咬舌自尽。

    咬知自尽,宁可身死,绝不助纣为虐。

    死了,就这样死了?

    眼睛,不甘地仰望天空。

第36章:来送菜的

    丫蛋,北辰映雪直气得想一捶将这狗东西的头砸烂。

    转瞬间,他又明白了此人宁为身死,不助纣为虐的刚烈,不由得震撼不已。

    这样的人才是最值得尊敬的人,虽然他死,轰轰烈烈。

    魔道,入魔者,聚宝镇三大家族间虽然明争暗斗,但不变的只有一个,入魔者死。

    恪守正道,是三大家族祖先共同的祖训,因为传说三大家族的祖先就是为正义而死,为正道而死。

    亵渎祖先,亵渎神灵,自己能安心吗。

    自己太坏蛋了,自己就是个恶魔,对方就是看在自己呈现出那须臾的“血魔”后才刚烈就义。

    寻一处沃土,将他安埋。

    安埋中,其怀中掉出一本书。

    书,——《魔傀》。

    仔细看,却是一本关于精神力的书,是精神力的晋级篇——神识。

    精神力,神识,再熟悉不过的名字。

    精神力:昨天离开道观时,那股悄悄摸进他房间进行偷窥的灵气波动,那就是精神力,住持的精神力。

    神识,精神力的更高层次。就如先前死去的蚊子分身一样。不论妖兽或人,越是功法高强者,其神识探测的距离也越强。传说宇宙大神们的神识能刺破苍穹,直达星际。

    只是这种功法最少需要修行到洗髓期以后才能慢慢地具备,而他这个慕容族人才淬体期,且还只是第七重,何德何能?

    稀奇,佩服,惊异,不禁好好一观。

    秘籍不厚,薄薄的一册,而重要的关于控制灵兽灵虫的秘诀也只有那么几句晦涩难懂的话。

    晦涩难懂,那只是相对于别人来说的,而他北辰映雪,在熟读了道观住持给他的关于魂的书籍,和关于精神力的书籍后,倒也清晰流畅。

    捂卷,渐渐明了。

    原来神与凡,不过中间隔了一层薄薄的窗户纸,一捅就破!!!

    ……

    正看得起劲,系统却在他脑海里说:“叮,宿主,你完全没必要看这书?”

    “为什么?”

    因为你拥有魔力,再加上这只蚂蚁先前吞噬了你的蚊子分身,你完全可以用“魔力值”的消耗,直接收它为你的新分身。

    啊,就这么简单?

    当然简单,不用你看书学习,也不用你花费很大的神。

    是吗,北辰映雪大怒,“丫的,这不是又要消耗我一个点吗,我的魔力点得之不易,好不容易凑了六个点,就这,与杀手锏‘画魂魂脉’的施展还差一个点,你就这样让我消耗,我要到何时才能凑够七个点哟。”

    气愤不过,向着神庙里的光屏上看去,果然,魔力点余额还有六个。

    消耗一个,就少一个呀,阵阵心疼。

    一番斟酌,最终痛下决心,还是用,若能将这只蚂蚁收为已用,那可是一劳永逸的好事啊。

    “轰隆”一声,魔力点甩出。

    蚂蚁倒在地上开始挣扎,却原来是它脑海中有原主人的神识,在成为他的分身之前必须先抹去原主人的神识,或者覆盖其原主人的神识。

    “消耗魔力。”北辰映雪的神识慢慢进入蚂蚁的大脑。

    在那里发现了一个很大的“精神力团”,几乎占据了它十分之一的脑容量,难怪这家伙有灵智,且能成精,原来一切都有因。

    奇异的是,这个“团”的外面包裹着一层金色的网格,按经验,这应该是原主人的神识。

    原主人的神识提前降服和占据了这只蚂蚁的“精神力团”,才使得蚂蚁听他的话,被他所用。而这个原主人就是刚才咬舌自尽的家伙。

    看来他确实值得尊重,为了不助纣为虐,宁愿咬舌自尽。

    那人已死,其神识已脆弱不堪,自己的神识一将它包裹,稍一用力,便消融,而自己的神识就顺其自然地包裹住了蚂蚁的精神力团。

    在包裹的那一刻,蚂蚁身体一颤,仿佛感知到陌生神识的侵犯,急得跳出瓷瓶,在地上打滚,竭尽全力地想反抗。

    毕竟不是一个等级的,人的精神力永远高于动物,更何况它只是一只虫子,且,如今北辰映雪动用的是神识,神识又高于精神力。

    神识完全包裹住了蚂蚁的精神力团,“再反抗老子就抹杀了你。”

    一旦抹杀,蚂蚁的灵智就会被破坏,就会变成最初那一点智慧都没有的土蚂蚁。

    蚂蚁还在反抗,精神力团还在挣扎。

    “不服从就死。”

    神识一加力,蚂蚁就疼得在地上打滚。

    如此三番后,蚂蚁彻底屈服。

    “成功了,如愿以偿。”

    将那一缕神识永远地留在蚂蚁脑海中,这样自己就永远地控制了他。

    可笑的一幕出现了,蚂蚁战战兢兢地爬来,臣服地将两只长长的触角着地,长久不起。

    “哈哈,这是向我跪拜吗。”

    大笑,手一抬:“起来吧,小*/*妖*/*精。”

    蚂蚁一听,立马起身,抡起触角开始跳舞了。

    “哈哈,有意思,不愧是妖*/*精。你丫的,该不是母的吧。”

    愈加欣喜。

    想想刚才那三人,可真是来…送菜的。

    香,真香。

    ……

    蚂蚁分身成了。

    也就是说,自己失而复得,失去了蚊子分身,得到了蚂蚁分身。

    “东、西、左、右、南、北……”

    随着北辰映雪不断的指挥,这只收服的蚂蚁跳跃着在空中横冲直撞。

    一会儿疾速撞在一棵小树上,咔嚓一声,树干断为两截;

    再一转身,又迅速撞到石崖上,咚的一声,石缝上突起的石头被撞碎;

    再一会儿,又突兀地向天……

    天空中一只掠过的飞鸟,敏捷地一闪,躲过蚂蚁冲击,但是,瞬间以一化三,第三个分身却挡在飞鸟前方,嗤的一声,飞鸟被撞个粉碎,片片羽毛在初升的阳光下亮丽地落下。

    牛,不一般的牛。

    真是一见钟情呀,爱,就此开始。

    非礼你,蚂蚁。

    ……

    山之巅,有两人在下棋。

    一个白衣,一个黑衣。

    白,白的圣洁,一如他的脸,是金乌旭;只是脸上有几道血丝,显然是被指甲抓的。

    黑,黑的透红,一如沙场上人的脸,是太阳晒的。只是他穿着一绣有金哨的裁判服,应该是新来的……聚宝镇三大家族“血试”大比武的裁判官。

    裁判官很年轻,一如旁边的小树,不过十五六。

    俩人一边对弈一边互掐。

    黑衣:“这盘棋烂的,如你的脸,萝卜丝丝。”

    白衣:“也如你个损货,放着九原‘都尉’不当,却跑到这个鬼不下蛋的地方当个什么裁判。都尉,那可是统帅一方啊。”

    黑衣不以为意,却还是嘲笑他脸上的萝卜丝丝:“那妞够味呀,居然把你这位薄情寡义的家伙勾的魂都没了。”

    “且,有那么严重吗。”

    “还不承认,我都听到你那肉*麻的话了,‘姑娘,我也摸下你的……,嘻嘻。’”

    说着,伸出手,往白衣胸上袭去。

    啪,手背上挨了一下,缩了回去。

    “哼,胸大就了不起呀?真粗鲁。”

    气得白衣一把推了盘,子撒了一地,负气道:“不来了,和你下个鬼。”

    哈哈,黑衣啃着鸡腿,却是身子不动,就袖子一挥,那些子又如先前一样各就各位。

    棋继续,还是那个局。

    嘴一努,努向山下的打斗,“他很能耐吗,一对三,转眼间。”

    金乌旭摇着发丝,当作他往日的扇,却不看山下,只看着棋盘上的马,和对方的“帅”

    马走日字象飞田,“将!你输了。”

    黑衣裁判官却不急,见招拆招,还拿着个油腻的鸡腿啃。

    “你腻不腻,都吃成滚筒了还吃?”

    黑衣腆着个大肚子,“我又没吃你的肉,管的着吗。”

    吃完一个,骨头就甩下山去,又取出一只,继续啃。

    啃的满嘴冒油,说:“这人也不见得高明多少吗,不过小虾米一个,凭啥你把笔借给他不借我?”

    金乌旭道:“他言而有信,不像你。”

    “是吗,那我倒要看看。”

    言罢,甩了鸡腿,伸手道:“手纸。”

    金乌旭递给他一张雪白柔弱的纸,那可真是金贵呀。

    黑衣人在手上擦了把,甩了,又道:“再来张,大点的。”

    “大点的?”

    噌,金乌旭甩出一张画:“这个别染了你的菊*花。”

    “嘿嘿,知己啊,稍等。”说着起身就走。

    金乌旭一笑,瞥了一眼他那圆鼓鼓的身体,“你不会又要去滚球球了吧。”

    黑衣道:“那是当然,为朋友两肋插刀。”

    ……

    随心所欲、收放自如,北辰映雪收了蚂蚁,心中欢喜,正欲离去。

    忽然,山上滚下巨石,咕咚咕咚直奔他而来。

    赶紧躲。

    哪知那巨石却拐着弯而冲他压来,骇然失色。

    蓦然,巨石站在了他面前,一手持鸡腿,满嘴流油。

    呸。从嘴里吐出根骨头,道:“滥杀无辜,你不觉得你死期到了吗?”

    北辰映雪没想到世上竟然有如此之肥猪,浑身上下如一个滚球球,眉毛一蹙,“你是慕容族?”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你杀人了?”

    “那他们若杀我呢?”

    “那就是他们杀人了。”

    “那你还觉得我该杀吗。”

    “好,有种。那我问你,为何要来此禁地?”

    “这是你管的事吗?”

    “我是裁判官,没看这身衣服吗。这禁地是‘血炼’时的比武之所,我当然要管。”

    “可这也是我祖先禁地,我随时可以来祭拜。”

    “祭祖为何不带香火?”

    “祖在心中,一切尚可。”

    “刚才那禁地之门是你画的吗?”

    北辰映雪心中一悚,只觉得对方目光中锋芒乍露,如刀子一般,不禁后背微微发凉,暗忖,是敌是友。

    “能再画一付吗?”

    “不就一个裁判官吗,还不到你命令我的时候。”

    “那这个呢?”

    话音未落,锵的一声,一刀长刀已架在北辰映雪的脖子上:“实力说话,这个世界只认实力。”

    刀,陌刀,一如白衣公子金乌旭画中的陌刀,只不过更真切,真真切切。

    噌噌的刀中跳跃着寒光,隐约可见数条蛟龙在刀中翻涌。

    “要我画什么?”

    “画虎画皮难画骨,画人画面难画心,当然是让你画……骨和心。”

    “你不觉得有个人比我画的更好?”

    “谁?”

    “山上那位。”

    “不,他没有春秋笔,你有。有春秋笔的人不画画,那要笔何用,不如给了我去。”

    当下北辰映雪明白了此人的来意。看来,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不卑不亢,“你错了,春秋笔是用来画江山的,不是用来画画。”

    “那好,我这里有江山。”

    手一拽,从滚圆的身体里滚出一幅画,正是先前那张便纸。

    画一展,真是一幅精妙绝伦的江山,江山图。

    指着画上的江山,道:“这不就是江山?只要你画得比他好,就放过你。”

    脑海中那系统一听,吓死了,“叮,宿主,你又要死了,就你那鬼画桃符的水平也能和金乌旭比?”

    “叮,宿主,江边没盖盖子,我看你还是跳河淹死算了,至少保一具完尸。”

第37章:又是个送菜的

    “叮,宿主,你早做决定,这样死了还有具完尸。”

    “不会说话吗?”北辰映雪眼睛一横。

    “叮,咱说的可都是大实话,你死定了。”

    北辰映雪不再理系统,面向裁判官,“这未免有失公平。”

    “公平,实力面前有公平吗?”

    刀又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强者可以改变规则,而弱者根本没有资格来制定。”

    “那你尽可以下手了,最好将我的脑袋拎去向这画的主人表功。”

    黑衣沉吟,道:“说吧,想要什么公平?”

    “我赢了,好处呢?”

    “这个可以有。”

    胖子手中亮起一个玉牌,上面两个篆刻——童生。

    “童生,这是文位吗?”

    “是的,只要你赢了,这童生就是你的。”

    北辰映雪知道,世间文位分为:童生,秀才,举人,进士,翰林,大学士,大儒,半圣,亚圣,圣人。

    实际上,这文位和科举制度也大致差不多,都要经过考核。

    北辰映雪依然不信,“你有这能耐?童生可是要经‘县试、府试’两场考试,并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才拥有,你就这么一说,鬼信?”

    “别忘了我现在的职业。”

    “哈哈,位低言轻休劝人,能力不及莫负重。”

    “你敢鄙视我。”

    “不敢,我只是实话实说。”

    “……”

    “只要你赢了,我回去在文庙里一祭拜,在册封里一填写,这童生的文位就是你的了。”

    这话北辰映雪倒信,如今的大唐,明里法治严明,其实有权人完全可以一手遮天,莫说一个小小的童生,纵然秀才他们也可以营私舞弊。

    冷冷道:“不就是个小小的童生嘛,对我能有什么吸引力?你以为我非要靠朝廷俸禄来生活吗。”

    裁判官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板地说:“至少它可以化解你的魔功。”

    啊,一句话,令北辰映雪目瞪口呆:——不会吧,又是个送菜的,这菜还有点大啊。

    ……

    虽然惊愕,但还得稳住,纵然他亲眼所见自己使用魔功,且用魔功杀了人,那又怎的,绝不承认,绝不能露出一点口风。

    只要露了,就表示自己承认了,就必然会挂在寨门上千刀万剐地示众。

    入魔者死,这是聚宝镇千年古训。

    “我有魔功吗?我什么时候会使用魔功了?呵呵,你说话可真逗。”

    “这么说你不要了?”

    “要,怎么不要,文位都不知道要的,估计也就是傻*子了。”

    “好,算你嘴硬,来,开始吧。”

    ……

    画,展在了他面前,好一幅画的江山。

    浓墨重彩,山麓绵延,雾气萦绕,江水浩瀚。

    浓墨破淡墨,以淡墨破浓墨,以水破墨,以色破墨,以墨破色,山水悠然,朦朦胧胧中富有高雅和亮节。

    “你可以动笔了。”

    说着这话,他却不给他纸和墨。其实俩人倒也心知肚明。

    北辰映雪执笔朝虚空一点,瞬息,周围的水汽凝结为水滴,呗的一声被吸入笔内。

    简单的一下,就让裁判官侧目,瞪大了两只圆溜溜的眼,一如他圆溜溜的身躯。

    笔开始移向那幅画……

    “你干什么?这可是名画,你休要弄坏了它。”

    “呵呵,这也算是名画,就落款这金乌旭三个字。”

    胖子愤怒,“这金乌旭三个字岂是你叫的,那可是我兄弟。”

    视如敝屣,北辰映雪继续拿他的笔,朝那画上一点。

    一点,就一点,刚才那滴水珠就渗入画里。

    对方震怒地看着他的水滴,看着它一点点地被纸吸干,一丝都不剩。

    “这就是你在作画?

    “是的。”

    “听说你鬼画桃符,可这连鬼画桃符都不是。”

    “不是吗?”

    “不是。”

    “那你就眼拙了,对不起,我画完了。”

    “画完了?那你就死定了。”

    刀出鞘……,锵的一声!

    风轻云淡,北辰映雪说:“你可以砍下我的人头,但不能侮辱我的画。”

    “这是你的画吗?”

    “是的。”

    “这画与原来的有什么不同吗?”

    “恕我眼拙……”北辰映雪倒也毫不客气地反讽。

    裁判官抓耳挠腮,愤怒与不解尽写脸上。

    “能详解吗?”

    “你才识渊博。”

    “怒我不耻下问。”

    “那我给你指点迷津,原来的就是原来的,现在的就是现在的,你又不瞎,亲眼见证了我作了这画。”

    “好,你牛,你等等。”

    胖子气冲牛斗,如飞攀上山崖。

    ……

    “叮,宿主你又消耗了一个魔力点哟,你现在还剩余4个魔力点。”

    哦,知道了。

    北辰映雪往那神庙的面板上一看,果然,魔力剩余四个。

    ——宿主:北辰映雪

    ——诅咒值:n

    ——香火值:n

    ——魔力:4

    ——魔功:魔脉六重境初期

    ……蚂蚁分身:妖力一重

    ……

    胖子滚球球地“滚”上了山顶,那里有个白衣公子,还有一盘棋。

    棋是死局,一方“将”军,一方已败,正是先前那盘棋。

    画展现在白衣公子面前,令他不得不凝视着画发呆。

    “怎么了,你不会也和山下那小子一样傻了吧。”滚球球问。

    金乌旭也不说话,手指着画上的江山。

    江山,江和山。

    江上有水,水上有舟,舟在动,水面荡起涟漪。

    山上有雾,雾在松上,松在动,雾也在动。

    还是没看懂。

    胖子左看右看,不知其所以然。

    “这是你的画吗?”

    “不是。”

    “不是?明明是你的,我刚拿的便纸。”

    “纸还是我的,但画已不是。”

    “为何?”

    “还明白不过来吗。”

    金乌旭不再指向那画,却像看傻*子一样看他。

    看,直看得胖子浑身发酥,狼狈地逃下山去。

    “糊涂呀糊涂,他居然没看懂。”

    白衣公子看着他的逃窜轻轻摇头,到底不愧一介武夫。

    一声长叹,“他符道小成,却是我无意中推波助澜,春秋笔啊我的春秋笔。”

    画中,山不动,雾在动;舟不动,水在动。

    “魂画,他居然有了魂画,虽然很低级,却是入道了,看来此人不可小觑。”

    “唉,他入了画道,而我却退步了,我失忆了画功第七重境界‘画魂’,还丢失了画魂魂脉。老天,你这是和我开玩笑吗。”

    ……

    符道,画符的至高境界,以灵气作符,以符化道,小小的符就可以化作万般神通。

    山下,一只怪兽浮出水面,水波轻轻地荡漾开来,闪着层叠的光。

    胖子又巨石一样滚下山来,手中依然一只鸡腿,满嘴流油地说:“你输了,那不是你的画。”

    “不是我的画又是谁的,他敢说是他的?”

    “好,算你赢,算你有种。”

    抛来那块玉牌,道:“滴血认主吧。”

    “啊,这文位玉牌也要滴血认主?”

    “废话,你以为我这是破铜烂铁,不够高大尚。”

    呵呵,真是送菜的。

    呯,北辰映雪打出一招,一爪扑向胖子。

    胖子拆招,却道:“化解魔功也要到正午时分。”

    “是吗,我这是魔功吗,我这是正而八经的道家仙法。”

    “仙法,呵呵,为何夹着魔技?”

    “嘴是圆的,舌头是扁的,话都由你说了。”

    “呵呵。”

    “为何是正午时分?”

    “因为我这打道回府也需要时间,祭拜文庙也需要时间,册封后信息直达州府也需要时间,所以最快也就正午时分。”

    “哦,那最慢呢?”

    “最慢,这个……”胖子挠起了脑壳。

    那脑壳圆溜溜的,如同他滚圆的身子,而两只眼睛,也圆溜溜的,也如同他滚圆的身子,北辰映雪暗道:“就这幅身子就知道你非好货。”

    毫不在意下,道:“循规蹈矩,多此一举,那你慢慢来吧,告辞。”

    起身就走。

    送菜的,真是送菜的,且还是个孬货。

第38章:蚂蚁初战

    走过山巅,低头一看,哇,手中的玉牌什么时候分成了四块,而其中一块亮起了金色。

    金色,且有一突起的字,画。

    画?琴棋书画的画,而另外三个方块分别是琴棋书。

    明白了,这意思是我已“画”成,琴棋书画四技中会了其一。

    乍然醒悟,这若是琴棋书画四个方块全满满的亮起,岂不自动荣升文位,成为童生?

    呵呵,你当我是傻*子,就算你不去州县登记禀告朝廷,我有了这块玉牌,照样成为童生。

    童生,那可是真的能压制魔功的。

    送菜的,真是送菜的。

    至于他说的正午时分,鬼信,就当没说。

    ……

    回北辰堡,目标,见北辰族长。

    说服族长,保护帝王之气,顺便,嘿嘿,捡宝。

    捡宝?当然捡宝了,只有捡到宝贝才能令自己功法再大进。

    吹着口哨,欢快地回到北辰堡。

    刚进堡,正走向威武楼,就有人对他说:“快回家吧,你家已被钱庄人围住,要拉你妹妹去青楼。”

    天啊,如一道惊雷,令他颤栗。

    果然如北辰悔家一样。

    先前,北辰悔一家死的死、傻的傻,而钱庄的人却拿着他女儿的“祼”像,狞笑……

    那情那影,刻骨铭心。

    赶紧折回,家要紧,妹妹更是不容侵犯。

    然而不及回家,路口却杀出俩个人来,正是族中的一对孪生兄弟:北辰庸、北辰碌。

    ……

    这兄弟俩挡住他的去路,狞笑道:“手撕二狗子,这下好,你好运到:——大狗子回来了,你死定了。”

    北辰映雪倒也不含糊:“那么说你俩是他派来的狗腿子了?”

    “说话怎么这么难听,找死吗。”

    俩人上来就打。

    原来大狗子从师学艺归来,听说弟弟二狗子被北辰映雪杀死,痛不欲生,誓言要给弟弟报仇。

    真是打了小的来了老的,北辰映雪不屑一顾,扬言道:“若那大狗子和二狗子一个德性,认贼作父,那对不起,老子照样撕了他。”

    “哈哈,好大的口气。”

    北辰庸北辰碌兄弟俩乜斜着眼睛,露出讥诮的笑意。

    北辰映雪本就鄙夷这兄弟俩,身为族中贵族,却娇生惯养不学无术,纵然他父亲用尽了各种名贵的仙药和仙丹帮他俩修行,也没将他俩培养成精英。

    这都十六岁了,才勉强一个淬体三重,一个淬体四重,虽然和黑剁头的功力差不多,但是,黑剁头那是家境贫穷,若跟他俩一样,天天啃仙药,顿顿吃仙丹,那早都洗髓了。

    真是丢他贵族人的脸。

    虽然瞧不起,但这两人却也不可小觑。

    因为这是北辰堡,魔功可不敢用哟。

    堡内有类似黑剁头那样的降魔卫士,更有威武楼上的镇魔眼高悬,稍有风吹草动,只怕不及出堡,自己就暴毙街头。

    嘿嘿,幸亏咱还有蚂蚁分身。

    蚂蚁分身,该让它一试身手了,不然放着生锈。

    果然,北辰庸先上,北辰碌垫后。

    一把打来,却是淬体三重境巅峰期的修为。

    拳面流光溢彩似的嘣哒出三道亮丽的灵脉气旋,分明是瞧不起他这个丹田没有灵气一重也不是的废物,故意炫耀不可一世。

    “好狗不挡路,老子还忙着呢,没时间跟你吆喝。”

    北辰映雪嗤之以鼻,迎拳而上。

    迎拳而上?北辰庸吓坏了,不会吧,这废物也敢硬碰硬,难道……

    心中发虑,赶紧撤了那拳,侧身一闪,算是没有正面交锋上。

    可是再一看北辰映雪那拳势,不禁骂开了,“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老子以为你功法恢复了,才这么大胆。”

    北辰映雪看着自己的拳面假装诧异,“哟,我真的没恢复吗?哈哈就你这智商,也能看出?”

    “你……”北辰庸还是怀疑。

    哼哼,北辰映雪脸上显露戏谑之色,“也不想想那淬体五重境的守卫长是怎么被老子一脚挑下城楼的,就你这修为也敢拦老子的道?”

    北辰庸慎重道:“那守卫长说,你不过会是走了一点毛毛运,他与你对战时不巧被一只虫子钻入了眼睛,这才让你得手。……”

    “呵呵是吗,那你就来试试。”

    “好,那你就去死吧。”

    再人全力对轰,全力以赴。

    北辰映雪只想速胜,眼见拳到,一个意念,蚂蚁分身飞起,呯的一声打个对手猝不及防。

    霎时,对方眼睛上两个馒头样的大包,捂着眼睛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唉呀、唉呀。”

    北辰碌一看哥哥受伤,气冲牛斗,就想蹦上去一拳将北辰映雪解决了,但毕竟哥哥要紧,赶紧俯下身去扶,同时问,怎么了。

    北辰庸什么也看不见,只感到两只眼睛烧疼烧疼,仇恨地说:“他,使暗器。”

    “啊,暗器,什么暗器?”北辰碌追问。

    北辰庸摇头道,说没看清。

    北辰碌暴怒,一头跳起,冲着头都不回就要走的北辰映雪的背后就是一拳。

    这一拳他没有手下留情,直接暴轰。

    “哼哼,去死吧。”

    呯的一声,气势如虹,空气仿佛都被撕裂,发出噼啪的声响。

    一拳到。但对方也不是吃素的,一个转身,一拳对轰。

    眼看两拳将撞,高下立显,蓦然,对方拳面上飞出个黑点,直奔他眼睛。

    难道这就是伤我哥哥的暗器?

    吃惊不小,赶紧身子一侧,收拳躲避。

    这一分神,力量就卸,哗的一声,竟然被对方平平淡淡的一拳轰得他倒退三步,歪靠在一棵歪脖子树上。

    不服,气愤,哪能再放过这个废物。

    “竟敢放暗器,卑鄙,看大爷不轰死你。”

    吃一堑长一智,这回他防着点了。

    脚步紧跟,又是一拳。

    嗖,那个暗器又出来了。只是他不明白,明明没有转身,没有抬手,这暗器是从哪发的?

    眼看直奔眼睛而来,只有妈呀一声卧槽。

    霎时仇恨满天。

    “叮,恭喜宿主,你得到了两个100点的香火值,加油。”丫蛋,北辰映雪真想骂人,都这时候了,还来提醒这个。

    心急如焚,直奔家……

    骤然他感到不妙,身后一道刀风。

    ……

    北辰碌仇恨满天,再不跟他玩拳了,刀瞬间抽出,直奔北辰映雪后脑勺。

    说时迟,那时快,那暗器又蓦的打出。

    这回他早有防备,挥刀斩向。

    以为能破了那暗器,那知刀刃在撞到的那一刹那,暗器竟然会闪身,且一分为三。

    天啊,这是什么牛牛。

    猝不及防,扑,扑,扑,两只眼睛当时就和他哥哥一样,肿得像馒头,当时就什么也看不到了,哇的一声,倒在地上只有享受的份。

    ……

    轻松放倒俩人,北辰映雪大步流星,头也不回地直奔家的方向。

    还不及看到家,咵,面前又闪出一人一骑。

    一人一骑,一把大刀横在眼前,正是多年不见的大狗子……的书童。

    书童?

    大狗子刚刚来过,见北辰映雪不在,而北辰族长又紧急召见他,就只有留下书童在此守候。

    一个小小的书童有多大的本领呢,北辰映雪不禁轻视。

    哪知就这个轻视却差点儿栽了个大跟头。

第39章:血战

    书童横刀立马挡在他身前。

    北辰映雪细细打量,只见这书童甲胄裹身威风凛凛,手中一把六脉偃月刀,寒光烁烁,而胯下坐骑更是重铠铁甲。

    看来大狗子这几年在外面还真学到不少本事,不说他,单看这个书童就够了。

    “北辰映雪,你杀了我家主人的弟弟,你就是死有余辜。”

    北辰映雪不屑于他的身份,道:“就你个小小书童狗仗人势?”

    书童大怒,他平生最恨的就是这句话。

    “哼,明年今日就是你的祭日。”

    催马轮刀,一人一骑一道追云黑风,飞云掣电般大刀凌空劈下,瞬间刀中的六脉灵气被激发,光芒四射,寒气逼人。

    北辰映雪见势不妙,这若放在他以前修仙学院的本事,就这样不可一世的又如何,还不是他一个弹指间。但今非昔比,他不敢硬来,只能躲其锋芒,再寻战法。

    好险,大刀划过,碎发斩落,只一刀,就令他差点儿人头落地。

    如此了得,这是什么境界。

    但也顾不上看境界了,眼见刀过处,那重铠铁甲的马儿欺来,只有闪身匍匐在地上,才算又饶幸从鬼门关过一回。

    趁着对方策马回转之际,北辰映雪不敢停歇,翻身着手中蚂蚁分身打出。

    蚂蚁好似早已懂得他意,不打人不打马身上的铠甲,就冲着马儿的眼睛而去。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纵然他书童随大狗子身经百战,骁勇善战又怎样,还不是乖乖卧槽。

    霎时马儿惊起,却是什么也看不见,一头撞在了大树上,将个马背上的书童一个子甩到。

    人且在空中,北辰映雪却人已到,他哪能给对方喘息,不待对方身子落下,他知道,一旦落下,对方必然有了立足之地,就会反扑,自己就死定了。

    不待落下,他人已到,一脚再次将其踢飞,然后不待其落下,腾空而起。

    战技灌注于双膝,纵然这里魔功不能用,纵然丹田没有了灵力,但是魔功淬炼过的身体本力也不小。

    凌空而下,泰山压顶,双膝咚的一声巨响,压塌在书童的胸膛之上,令其一口鲜血如箭一样喷出,手中刀也不自觉地滑落。

    滑落,一把拿起,哗的一声,一刀砍下。

    一片血光,旁边那匹战马被一刀斩为两段,大片的鲜血如喷涌一样哗哧一声浇注在书童的身上脸上,只吓得他浑身颤栗,瞳孔发直,再无战力。

    “暂且饶你一命,回去对你家主人说,他弟二狗子犯下滔天罪恶,罪当死,劝他,不要执迷不悟。”

    言罢,甩了那刀,直奔家门。

    ……

    高处,一少女正正俯视着他的一言一行,见到顷刻间竟然连克三员,不禁在心里惊呼:“这才眨眼间,难道他又精进了。”

    此少女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学友“绿衣绿剑绿纱巾”。

    ……

    单枪匹马,直奔家门。

    眼见要到家了,旁边又闪出一人,却是自己的堂*/*弟*黑剁头。

    黑剁头一把拉住他,道:“不可回去,族长正派了大量的守卫将你家包围,你这样回去必然被抓。”

    北辰映雪不屑道:“被抓了怎样,难道我怕了吗。”

    黑剁头道:“你知道为什么抓你。”

    北辰映雪道:“还不是因为那二狗子,我杀了他,大狗子要报仇,而族中二长老也要报仇,他族长能偏向我,肯定会派兵来。”

    黑剁头却摆手道:“非也、非也,抓你并不是因为二狗子。”

    “那是为谁?”

    “为草。”

    “为草被我插上威武楼。”

    “是的。”

    原来今天早上……

    ……

    原来,今天早上,那族长在家吃过夫人亲手做的棕子和大蒜后,就拖着疲惫的身子来到了威武楼。

    之所以疲惫,是因为昨晚出了一件事。

    昨晚,族中一对夫妇失踪在几个月后忽然归来,结果被慕容家族驻北辰堡的执事“慕容蛇”抓住。

    慕容蛇不知从哪里得来消息,说这对夫妇与同样几月前失踪的几十名北辰堡族人有关,而这些人很可能是背着他们慕容家族的监督而去私自开矿了。

    但矿在哪里,他们不得而知。

    严刑拷打,要他俩交待。可这对夫妇守口如瓶,无计可施的慕容蛇就将这对夫妇的两个孩子掳来作威胁,胁迫他俩招供。

    得知这个消息后,族长与北辰堡五大长老联名去救那两孩子,结果孩子总算救出来了,可两夫妇却依然命悬一线。

    一夜的折腾,他无精打采,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威武楼。

    今天是端阳节,族中有龙舟赛和端阳节比武的风俗,他作为族长,是主心骨,岂能不来。

    一边走一边习惯地在手中转动着一对“把灵球”,那“把灵球”是一对很黑很黑的铁球,据说能吸收光线,且还十分沉重,而且里面还有灵力阵法,所以名曰“把灵球”。

    “把灵球”是历届族长代代相传的衣钵,是权力的象征,因为它一个就重达五千斤,两个就一万斤,不是寻常人能把*玩的了的。

    把灵球占满了他的右手掌,虽然他人高马大手掌也很大,但因为那球球很重,所以把*玩起来也不是那么得心应手,偶尔也会有铁球掉落的时候,可是他的手腕很灵活,在铁球刚掉下时就手掌一翻,一把握住,然后继续玩。

    来到威武楼前的广场上,那里的龙舟队水手们都精神抖擞地在龙舟前恭候着他,龙舟细长,船身雕饰得非常华丽,而龙头则是引颈亢奋,威风凛凛,羁傲不逊。

    见他来到,龙舟队员们马上站列的整整齐齐,而一旁的鼓乐队也行动起来,大鼓“嗵嗵嗵”地敲了起来,震耳欲聋,好不热闹。

    不由得他喜形于色,疲劳一扫而光。

    典礼正式开始,第一步——祭祖。

    祭祖,只见香案前供着一尊面庞祥和仁厚的神灵,这人不是三皇五帝,也不是天上的哪位神仙,而是当今皇室李家的先祖——“西凉国”的开国皇帝李暠。

    李暠,三百五十年前的“十六国时期”,在这凉州建立了“西凉国”,为当代的皇室李氏鉴定了夯实的基础,如果没有这位先祖,就没有后世的李洲、李世民,更没有现在的大唐王朝。

    族长祭典完这位祖先,然后放声吟唱起当代皇帝唐玄宗“李隆基”的诗歌《端午》,之所以吟唱这首歌,一是对现世皇帝李隆基的尊敬,二是,这北辰家族也是李氏旁系的子孙啊。

    李氏旁系?

    是的,虽然姓氏不同,但他们确实是李氏的子孙。

    原来,在这聚宝镇上世代居住的三大家族“北辰、南宫、慕容”,三大家族都是“西凉国”李蒿指派的守陵人后代,世代守陵,世代为李家人。虽然外界不知道,但他们三大家族的心里却都很清楚,秘而不宣。

    至于他们守陵,是为谁守陵?守的是谁的陵?这连他们也不是很清楚,因为众所周知,西凉开国皇帝李蒿的陵墓不在这里,而在另一个城市肃州,肃州城西15里处,那里才是皇家祭祖之地,才是李家的风水宝地。

    既然这里不是李蒿的陵墓,那他们在给谁守陵呢?

    其实这连他们都不清楚,只知道,三大家族分别据守了三条通往后山的“龙脉”险道,而后山里则传说有“龙穴”,龙穴就是李家王朝的发迹之源头,就是大唐王朝秘密的“吉壤之地”,但这“龙穴吉壤之地”具体在后山哪里,却从未有人找到过。

    虽然没有找到过,但聚宝镇却一直是大唐王朝秘密的重点保护之地,而世代在这里居住的聚宝镇三大家族当然也秘密与大唐有着微妙亲戚的关系,只是这层关系离得太远,扯的也有些离谱,因为姓氏完全不同啊,所以三大家族无脸也无证据去认,但大唐李家皇室却因为这个传说,对三大家族也是另眼相看,所以才积极扶持和帮助三大家族,以至于在财力物力上对三大家族有些偏袒,但这一切都是暗箱操作,三大家族却无从知晓。

    然而三大家族也是忠义之辈,他们信守着祖先的遗言,在这里传宗接代、繁衍生育、守卫陵墓,不曾离开半步。

    现在,祭祖中的北辰族长放声吟唱《端午》,这是当今皇帝李隆基的诗作:

    端午临中夏,时清日复长。

    盐梅已佐鼎,曲糵且传觞。

    事古人留迹,年深缕积长。

    当轩知槿茂,向水觉芦香。

    亿兆同归寿,群公共保昌。

    忠贞如不替,贻厥后昆芳。

    他一边吟唱,一边顺着诗意眯起了眼睛,仿佛完全陶醉于其中。

    陶醉中,他仿佛看到了大唐盛世,人民安居乐业,端午、仲夏,梅子、佳肴,万众共庆,举杯遥祝祖国大好河山。

    其实族长也是半个诗人,他在修仙修道之外,还有个爱好就是作诗,虽然诗作的不怎么的,但在北辰堡还算小有名气。

    正因为喜欢诗,所以他对当今皇帝李隆基也是敬畏有加,佩服有余,只要是李隆基的诗,他都会吟诵。

    同时,他还佩服李隆基的书法和曲。

    书法上,李隆基造诣很深,书风雄秀,结体丰丽,用笔遒厚,丰润浑茂,是典型的唐风佳作。

    曲,李隆基一曲《霓裳羽衣曲》脍炙人口,令无数风流才子自愧不如。

    李隆基,皇上,试问,这样英明且多才多艺的皇上,古今有几人!

    佩服、佩服,他陶醉其中,崇拜之中,感叹开元盛世的繁华,感叹人民安居乐业的祥和,这样的盛世古今又有几回!

    但是,乐极生悲…

    吟唱之后,他悠然想到了现在的三大家族各自为政,心怀鬼胎,尤其是慕容家族,借着族中英雄辈出,对另两大家族进行白色恐怖式的统治,以至于像昨晚那种令人发指的事时常发生。

    昨晚为了那对夫妇,为了那两个孩子,他整整煞了一夜,到现在都疲惫不堪。

    不由得,他心情不好了起来,看来大唐也并非只有表面的繁荣稳定,而背后的黑暗和**也与时俱进。

    “慕容家,慕容家族,我们同为李氏子孙,同为英明的皇上效力,相煎何太急啊!”

第40章:威武破了

    大唐,难道你真的日薄西山?

    表面民康物阜,实际却千疮百孔?

    不不不,一有这个想法,他马上抽了自己重重一嘴巴。自己怎么能这么想呢,那皇上李隆基不也是日薄西山的老人吗?但他那胆识才气,还有那雍容大度,岂是年轻人能胜的了的。

    岂不闻“李白作诗,力士脱靴,贵妃捧墨”嘛,可见皇帝是多么的开明大度和爱才如渴啊,这样的皇帝,这样的天下,岂能不长久矣?

    纵然有病也可以治,相信国家会有“猛药去疴重典治乱,刮骨疗毒壮士断腕”的贤才出来,辅佐皇上,到时百病去除,万象更新。

    正感慨着,二长老走上来,鼻子哼哧哼哧的,气冲牛斗地说:“族长为我做主,我侄儿二狗子无故被映雪杀了,还一撕两半,实在歹毒。”

    族长没有理他,他早知道这事了,只是他没觉得这事有什么不好,最少为族里除了一个害,沉呤了下,不冷不热地说:“那不正好吗,族中早已对他下达了诛杀令。”

    一句话把二长老塞得死死的,莫不悄的退下。背过族长,脸黑的像个锅底。

    气氛有些不合拍,小长老却合适机的凑上来,贴着脸说:“不好啦,威武楼上被人插了草。草贱了,威武破了,威风破了。”

    族长一惊,威武楼,那可是地下有地宫的,地宫里有锁灵阵,稍有差池,后果严重。

    当下眉毛一挑面现厉色,“什么人吃了豹子胆,胆敢给我威武楼上插草?不想活了吗。”

    抬头往威武楼上一看,果然,雄伟庄严古朴巍峨的威武楼上,居然有了星星点点的绿色,门拱上窗棂上都插着青草。

    因为有草,这威武楼看上去贱了一截,低矮了一截。

    为什么说矮了一截,贱了一截呢?

    因为插草就是“卖”的意思,集市那些百姓将要卖的物品插上草,不言而喻——“卖”。还吆喝:便宜卖了,贱卖了……

    草……贱,可谁敢这样明目张胆地坑我北辰堡、与我北辰堡作对,敢将威武楼上插草,那意思不就是想贱卖我威武楼吗。

    “谁干的,我杀了他。”族长怒不可遏。

    小长老一阵欢喜,瞄向二长者一个媚眼,意思是给你解恨了吧,同时在自己心里也暗道:呵呵,终于逮到个能杀死北辰映雪的机会了。

    原来那小长者与北辰映雪也有仇,是大仇。

    几年前,北辰映雪的哥哥北辰寒江一刀砍残了他儿子,逃之夭夭,至今没抓到人,为此他一直耿耿于怀,时时寻找报仇的机会。

    现在机会来了,他生怕事不大,挑唆道:“我刚才已用内力探测过,这威武楼因为这端阳草而阵法凌**乱,只怕凶多吉少。”

    啊,族长又吃了一惊,暗道,不会吧,不就是个草吗,能有多大祸事,我刚才也不过是气愤那个想坑我威武楼的人……

    连忙丹田灵气一提,凝成神识,定睛去看。

    果然,罩在威武楼上方的“族魂之脉”已显现弱化之势,族魂之脉撑起的灵气萦绕也显得飘忽不定,时不时显露出间隙。

    这还得了,若这时有敌人来攻打,岂不是不堪一击。

    事态重大。

    他知道,族魂脉像露出间隙只是表相,深藏于威武楼下的锁灵阵才是大事。

    锁灵阵,那是先祖中的高能者,利用“仙宝”合力打造的一种护堡阵法兼练功阵法。

    利用这阵法,威武楼下方的地宫里修建了很多的练功房,房内的机关木马和傀儡都需要强大的灵气支撑,若没有灵气供应,这些都等同于白设,根本无法启动。

    威武楼城墙内的内城设有演武场,比武擂台和考核功力的各种幻像,更是需要强大的灵气支撑。

    所以,锁灵阵是保障北辰堡生生不息的根本,是一切灵气设施正常运行的动力之源。

    锁灵阵坏了,那真的是一切都坏了。

    事关重大。今天又是端阳节,阳气上升,阴气下降,是妖魔鬼怪最猖獗、一切阵法和封印最薄弱的时候,也许小小的端阳草就真的成了大祸害。

    端阳草,大忌。

    一时之间,族长恨不得立马抓了这人杀了。

    哈哈,看到这效果,小长老和二长者心中都乐开了花,心道:今天不杀了他北辰映雪,不解我恨。

    二长者是为侄儿二狗子报仇,而小长老,更是要为儿子报仇,两仇叠加,他北辰映雪真的死定了。

    五年前,小长老的儿子与北辰寒江因为一名女子而争风吃醋地打起来,结果北辰寒江一刀劈在了他儿子的脑袋之上,虽然没死,却落下终身残疾。最可恨的是,北辰寒江竟然远走他乡、逃之夭夭,此仇此恨不报,枉活人世。

    三年前也曾经有个机会向他眷顾,那就是,他弟北辰映雪为救他表姐而惹下一场差点儿使北辰堡灭族的机会。那次他本想借机斩了北辰映雪一家,可惜因“安大帅”怕北辰映雪的死会招来他人非议,所以暗中下令,谁敢擅自将北辰映雪杀了,那他一家也别活了。——不得不错失良机。

    但今天,这又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破坏锁灵阵,杀。他安大帅到时只怕也觉得爽,至少避开了他派人来杀的嫌疑。

    而她表姐南宫听雨,也因这是北辰堡人内部的事,而怪罪不上任何人。他犯了罪,当然该杀。

    心花怒放,小长老一番添油加醋,希望族长立马斩而绝。

    “谁插的,谁插的!”

    族长一把将手中正在把玩的“把灵球”捏紧,就听得“咯嘣”一声的五个指关节齐响,可见仇恨有多大。

    小长老将一切看在眼里,一丝诡笑,“还有谁,还能有谁。”

    族长一时没反应过来,但看到他脸上幸灾乐祸之意,霎时明白了。

    摸了摸下颚长须,沉吟起来:这若换作别人早就杀了,但…北辰映雪,哼哼,当日安大帅那么大的仇恨都没杀他,我们又何必去作个恶人。

    还有,他表姐。那姑娘如今可是仙霞门的仙女,大红人,谁杀了表弟,她不和你死磕?

    想到此,倒吸一口凉气……

    心念电转间,又觉得事出蹊跷,就那么点小小的草,能撼动这么巍峨的威武楼和锁灵阵吗?

    事出反常必有妖,人若反常必有刀,言不由衷定有鬼,……不会是有人兴风作浪吧。想到这儿,不禁狐疑起来。

    小长老在旁边将族长的脸色变化全看在眼里,在看到黑风躁脸渐渐缓和时,就知道这事要黄。

    不想放弃,继续添油加醋:“锁灵阵松动了是小,但若此时恰巧外敌来袭……”

    族长一听,豹子眼立马瞪起:“你这想像力未免太丰富了!”

    小长老还是不甘心,“那慕容家族对咱们可是虎视眈眈,若知道聚灵阵松动,定来攻打……”

    “嗯,这个倒有一番道理。”

    族长不得不重视了,一个手势,让那震耳欲聋的鼓乐停了。

    收了把灵球,一个纵身,带领五大长老,飞身上了威武楼,然后从楼梯下到地宫里,在一个庞大的法阵面前盘膝坐定。

    运功,修复松动。

    他手中“把灵球”在灵力的激发下旋转着飞上头顶,在空中悬浮,洒下绚丽的金色星辉。

    五大长老众星捧月般围着他,也运起内力,将内力全都输送到那把灵球上。

    把灵球金光四射,隐隐约约地看到有一个个的金色魂脉从铁球中发出来,射中阵法中心。

    阵法得到灵力的补充,启动更大的灵力纽带,于是一股强劲的金色光柱直透而出,直达威武楼之上,在那镇魔镜上略一停留,再冲入高空,将空中的族魂罩出的灵气罩间隙补充完整。

    霎时,威武楼的檐角、门楹、窗棂上,都洒满星辉,那些刚插不久的,甚至还带着露水的端阳草被个个拔起,“忽忽”地飞出,落在楼下的广场上。

    广场上众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先前看到族长黑着脸带领五大长老飞身上了威武楼,现在又看到飞落下来的端阳草,才仿佛明白了什么。

    天啊,难怪那白衣公子教唆我们去城楼插草,原来是没安好心。

    唉,怪只怪那个傻*子,凭什么他就被白衣公子那幅画和那几个字而激得要去插草呢,真是傻。

    傻傻傻!

    擦着油嘴,完全忘记刚才在“海福楼”吃的那个不要钱的“昧心食”的爽,完全忘记了“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短”那句话,还“傻*子”、“傻*子”地嘲笑个不停。

    正在族人们感觉没什么大事时,广场的另一头却气势汹汹地走来一队人马。

    走在最前方的是四个坦胸露乳的刽子手,每个手中都抱着一把鬼头刀,鬼刀闪闪发光,而他们的身前的囚车上则押着两个被打得遍体鳞伤的犯人。

    看到这被押的犯人,众人都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今天是端阳节,喜气洋洋的,他们怎么搞这一出?

    但是当他们看到刽子手身后的主人时,不由得胆战心惊:原来那人正是慕容家族驻北辰堡的“执事”——慕容蛇。

    慕容蛇?如他的名字一样,蛇一样歹毒。

    “他不是回家过节去了吗,怎么又来?”

    众人不解,但看他那目露凶光的样子,就知道要杀人了。

    可今天这是节日呀。

    “慕容蛇,慕容家族,你们这帮狗东西。”

第41章:凶祭

    节日期间也杀人,众人愤愤不平。

    慕容族,我们北辰堡与你们势不两立。

    虽然恨,但也只能认命,因为慕容族自巴结上安大帅以后,势力如日中天,听说最近又准备建设一座玄铁矿,为唐军打造兵器。

    这可是垄断的生意呀,一般家族怎么可能得到军方的青睐。

    “这些人霸占了我们的矿山,还这样作恶多端,真是可恨。”

    原来,三大家族每三年就举行一次“血试”,血试的目的是推选盟主。只要是盟主所在家族,就可以统领另外两大家族,同时掌管矿山矿产。

    矿,聚宝镇的后山里盛产一种矿石,名叫“粗灵石”,开采出来后交给回家,国家将它加工提纯后就能成为修仙界流通的货币“灵石”。

    灵石非常宝贵,一颗相当于十两黄金,甚至还不至,因为灵石是消耗品,修仙者都要用它提升功法,增加灵气,甚至砍杀决斗都要用到灵石。

    “夺了我们的矿山,还要对我们大行杀戳,你们还有没有人性。”

    ……

    慕容蛇,身为慕容家族驻北辰堡的执事,平日里就耀武扬威惯了,北辰族长和长老们对他都礼让三分,让他更是嚣张跋扈。

    今天是端阳节,他本应回到慕容族家过节,但因为昨夜抓到了一对从外归来的北辰堡夫妇,此二人已在北辰堡消失了半年,突然归来,从秘密消息得知,这对夫妇与同时段消失的北辰堡另几十名精英有关,直接怀疑他们在后山中一个隐秘的地方开矿,所以连夜提审一夜未眠。

    大失所望,审问结果却没有得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两夫妇坚持说自己到西域“龟兹城”做工去了,根本不知道有什么新矿山的存在。

    慕容蛇气急败坏,严刑拷打,甚至将他们的两个孩子抓来威胁,但是这对夫妇一口咬定自己只去了龟兹城,别的一概不知。

    一夜没问出个名堂,而这对夫妇却被他们折磨得死去活来,最后在北辰族长和五大长老联名救赎下,慕容蛇才勉强罢手,强加个罪名——入魔者。要在广场斩了这对魔头。

    刑车到了广场,他要在这北辰堡的最神圣最庄严的威武楼前活剥了这对夫妇,杀一儆百。

    ……

    来到广场,老远就看到城楼上正飞落下一束束端阳草,而北辰族长与五大长老则表情严肃地盘膝坐在地上合力做着法事,看他们大汗淋漓的样子,他就感觉到有什么。

    定睛一看,不禁大喜。

    “天助我也,老子正愁找不到他北辰堡锁灵阵的破绽,这不机会来了。”

    一个邪念在他心中升起,立刻眼珠一转,就冲北辰堡的龙舟队吼道:“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不出发?”

    龙舟队人恭敬地回答:“祭祀还没有进行,族长还没有发话,我们不能离开。”

    “族长算老内,我的话还没有他族长的灵验吗。磨蹭什么?祭祀现在开始。”

    “不行呀,族长还没有下令。”

    眼一横,慕容蛇手中皮鞭亮起,祭起了漫天杀气,“我的命令就不算吗?那我这鞭子下去…有些人的脑袋就不开花吗?”

    魂飞魄散。

    “还不快给我进行?祭祀开始,不听命令者,斩。”

    一句斩,令龙舟队和在场北辰堡人乱成一团,他们知道这慕容蛇的毒和歹,一旦不顺心,就给个入魔者的罪名,活剥了挂在寨门上。

    不得不开始。

    祭祀开始。只见九头牛和两头虎被拉了出来,杀牛宰虎,用“九牛二虎”之力来祭祖祭祀。

    九头牛被一一拉到现场,捆住四条腿,扑通一声掀倒,然后一刀插在牛头上,让牛痛得大叫。

    牛嘴提前被套住,叫不出声来,只疼得两只牛眼洄洄地流泪。

    慕容蛇大声命令:“把‘牛笼嘴’去掉,让它叫。”

    牛笼嘴被去掉,刀拨出……,再插。

    一刀又一刀插在牛头上,牛大声哀嚎,声音震耳欲聋直冲云霄。那凄惨和冤恨,直震得那城楼上正在做法事的族长和长老们心慌意乱,魂不守舍,再也不能专注地将功力注入锁灵阵。

    ……

    威武楼上,族长带领五大长老正全力以赴浇注功力到锁灵阵上,想修复阵法上的紊乱。可奇怪啊,不就小小的端阳草吗,怎么做了半天的法事也于事无补?

    心急如焚,心烦意乱,只感觉自己丹田的灵气逐步枯竭……

    突然一阵阵冲天的牛嚎震耳欲聋,而声之哀生凭未见,不禁胆战心惊,心烦而意躁。

    烦躁中抬眼一看,更是大叫一声不好。

    原来,那牛头被插的血气和怨气早已汇成一股股黑煞,借着哀嚎的声音冲上云霄,冲上威武楼,使得本就有间隙而紊乱的阵法更加紊乱。

    三年才一次端阳祭祀,虽然每次都宰杀九牛二虎,但那牛嘴都是用“牛嘴头”蒙着的,又哪来的牛嚎声声。

    难道是有人蓄意破坏?不禁大惊失色。

    一声大吼:“谁吃了豹子胆,竟敢没有我的命令而屠牛溅血,扰我法阵?”

    声音借着族魂…威严四射,威慑得让人胆寒。

    祭祀坛上的慕容蛇一听,心花怒放,暗骂道:“老匹夫,竟敢派人暗中寻找新矿,害我不浅,我让诡计不得逞。”

    九牛杀完,九只狰狞的牛头被摆在香案上,拳头大的牛眼愤怒地怒视着天空,表示着不屈和怨念,让阵阵黑煞之气源源不断……

    接下来,凶猛的两只吊睛白额虎被拉了出来,一声虎啸……

    九牛二虎,本是吉祥之兆,但今天却……要命!

    虎被绑了上来,虎啸烈烈,牛头加虎吼,威武楼上的法阵紊乱不堪。

    族长和众长老面面相觑,面色沉重。

    ……

    虎头和牛头一样,也被插上了刀,虎啸震天,哀鸿遍野。

    慕容蛇纵眼一观,好个北辰族长,竟然带着五大长老出手不凡,居然以功力对冲掉了九牛二虎的怨念,令锁灵阵依旧稳如泰山。

    岂能就此罢休。

    愤然,手一扬,一盆冷水被端到他面前,哗的一声,劈头盖脸地泼在犯人夫妇的脸上身上,令得他们不得不从昏迷中醒来。

    凶狠地冲两人审道:“再问你们最后一次,矿在哪里?矿山在哪里?与你们俩一块出门的那几十个人现在又在哪里?”

    夫妇俩有气无力,伤痕累累,因严重失血的脸蜡黄蜡黄,如死人一般,看来昨夜的严刑拷打已让他俩处于死亡的边缘。

    “说不说,不说就拿你俩的人头替代虎头,用以祭祀,到时地狱里你俩将永世不得超身?”

    俩人一言不发,眼中充满了仇恨。

    这么坚定?

    慕容蛇发飙了,大吼一声,“将他俩的儿女给我拉上来。”

    话音刚落,两个嘴里塞着布条的小孩被刽子手绑到两人身边,一儿一女,眼中尽是恐惧之色。

    看到是小孩子,北辰堡的族人愤然不已,“这两小孩子不是已被族长和五大长老合力救了出来吗,怎么又被抓住,难道这慕容家就这么言而无信?!”

    两小孩子被松了绑,取下口中的布条,呼天抢地扑在他们父母的怀中。

    慕容蛇再次凶狠地喊道:“说不说?不说就把两孩子的人头也一起砍下。”

    夫妻俩悲痛欲绝,但悲痛中依然可以看到两只仇恨而锐利的眼睛放射着光芒,那是正义战胜邪恶的光芒,是正义之光。

    抱着必死的信念,他俩哭着对孩子说:“怕不怕,不怕就让我们一起死,一起被他们砍头。”

    大点的孩子哇的一声哭了,脸色灿白。

    而小的孩子当时就吓尿了,尿水顺着裤子住下滴。

    慕容蛇气急败坏:“先把这两个小杂种…先给我砍了。”

    群情鼎沸,北辰族人暴动了起来,个个涌上前来想救那两孩子。但是,慕容家四名刽子手将鬼头刀一横,“再敢靠近,灭你全家。”

    泄气了,胆怯了,一个个畏缩地退却了去。

    眼看两个小孩子的人头就要砍了,夫妇俩眼泪汪汪,但当他们抬头看向那庄严而神圣的威武楼时,不再哭泣,大义凛然。

    暴跳如雷的慕容蛇亲自执刀,一刀挥下……

    千钧一发之际,就听到一声暴喝:“住手。”

    一个人影,一把将他的刀捏住,再一掰,嘎嘣一声断为两截。

    慕容蛇大吃一惊,瞬间被这强悍的功力震撼,不自觉的手发抖,面色铁青,连连后退。

    恐惧地看向来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刚才还在威武楼上被他用九牛二虎这之怨念“阴”得焦头烂额的北辰族长。

    原来族长在威武楼上看到这对夫妇的悲惨情景,心都碎了,但为了锁灵阵,只有隐忍。

    隐忍,哪怕看到俩夫妇真的被砍了对,真的被祭祀在香案上代替虎头,他的眼睛也不会眨一下。

    是英雄,就得承受,既然接受了族人的嘱托,就应该大义凛然慷慨就义,绝无反顾。

    闭上眼睛,他就当没看到。

    但是,当孩子哇的一声哭声将他的良心唤醒,他彻底地坐不住了。与其死,不如抗争。

    救人救孩子,情急之下他忍痛割爱,伸手从腰间拽出个貔貅挂件。

    貔貅,那是他的护身符,也是历代族长代代相传的衣钵,是至尊之宝。

第42章:望庐山瀑布

    貔貅不大,墨黑中泛绿,其间有洄洄的灵气流动。

    原来这是一块上品“聚灵石”打造的貔貅,拿在手上,隐约有灵气的荡漾和溢出。

    貔貅,传说中降妖除魔的神兽,此貔貅更是不凡,乃历代族长衣钵相传的圣物。

    喃喃有词,貔貅腾空而起,在空中化作巨大。

    巨大的貔貅崩裂,化作齑粉,飘飘洒洒如雪。

    粒粒雪粉,带着粒粒魂力和饱满的灵气……

    威武楼上霎时白茫茫一片,如覆上了一层盐。

    盐,确实是盐,只一少点就能令一锅粥平淡中出神奇。

    精华,仿佛*久*旱*逢*甘*霖,锁灵阵倾刻间魂气饱满,灵气充盈,恢复如初了。

    唏嘘不已,五大长老知道,此貔貅乃“天地玄黄”四个品级中至高的“地级”宝物,一颗抵得上千灵石,放眼整个北辰堡,也就三颗。

    哪三颗?

    貔貅,把灵球,再…把灵球。

    五大长老唏嘘,族长心疼,但这一切都万不得已。

    谁让锁灵阵紊乱,谁让慕容家族趁乱袭击?谁让北辰映雪这外狗东西莽撞插端阳草?

    “插草,必死,北辰映雪,我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

    ……

    北辰族长怒不可遏,一把飞下,一把掰断慕容蛇手中的钢刀,目光如炬,“小小执事,滥杀无辜,造死。”

    慕容蛇也是骄横,“小小执事又怎么样,我慕容族一条狗都比你的命金贵,敢纵容这夫妇俩修炼魔功,先宰了你。”

    族长目露鄙夷,“就你这角色,三脚猫?”

    北辰蛇倨傲:“那又怎样,不照样敢在你头上撒尿。”

    族长眼睛瞪圆了,“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若胡乱安个罪名就想将我族民正法,休想。”

    慕容蛇冷笑:“证据确凿,私自开矿,罪该万死。”

    说着又不怀好意地将族长从头到脚细细打量,“幕后指使,只怕难逃其究,估计莫些人也活不长久。”

    这番打量让北辰族长心里发虚,虽不敢说怕,但至少表明,事情已经被人泄露了。

    泄露了,那可真的要被灭族了。

    一人死是小,不能害了大家,害了全族人。

    “我怎么纵容他俩修炼魔功了?可有证据,若没有就给我闭嘴,少点儿狂吠。”

    纵容修炼魔功,这可是要歼灭九族的罪名,他可担当不起。

    愤怒地指教,咆哮地发泄,只因为心中还是“虚”。

    这对夫妻,还有北辰映雪的父亲,以及几十名北辰堡的精英,都是他亲自挑选亲自布置的秘密行动,族中除了他也就五大长老知晓。可五大长老都是德高望重之人,绝不可能泄露。

    那是谁走露了风声?

    不成功便成仁。这次行动一旦成功,北辰堡将有恃无恐,永远摆脱慕容家的剥削和压迫。

    机会有多大,风险就有多大,为了北辰堡,他不得不拼了,不得不挺而走险。

    这是步险棋,但没有选择必须走。北辰堡已到了生死边缘,横竖都会被慕容族压死,与其死,不如奋力一搏,也许曙光就在眼前。

    不敢想后果,虚汗直冒,但也强装镇定。

    慕容蛇手一亮,一块黑色只有拇指大小的石头在他手上闪现,恨恨道:“这就是证据。”

    一把将石头甩了过去,族长伸手去接……

    就在接的当空,他突然暴起。

    一把暗器,分为上中下三个方位向族长奔袭而来,而他本人,更是封住了族长的躲避之路。

    族长早有防备,与毒蛇较量岂能不多个心眼。

    太了解慕容蛇了,生性狡诈,心黑手辣,如同他的名字“蛇”,毒蛇。

    不去接那石头,手指化掌,一掌劈出,磅礴的灵气瞬息化为一道波光,啪啪啪震开上中下三路十几把飞镖。

    迅雷不及掩耳,慕容蛇本人此时已攻到。劈头一刀,同时,怀中衣扣大开,一条条“惊心动魄”从怀中飞出,正是一条条毒蛇。

    歹毒,暗算,一招接一招,一套接一套,连环套,连环蛇。

    刀,直劈族长的脑门,而毒蛇则悄无声息地直奔下**身咬去,手段毒辣阴险,且出其不意。

    眼看族长就要遭此暗算。

    危急时刻,族长顾不上脸面,就地十八滚,算是躲过了慕容蛇那一刀,但是,蛇却根本躲不过,因为这不是普通的蛇,而是妖。

    妖蛇?

    是的,黄级上品妖蛇。不仅已开灵智,且修行到通灵上境。

    原来世间妖兽按从高到低分为天地玄黄四品,黄级为通灵阶段,玄级为成精阶段,而地级和天级,那就更高的不敢望其项背。

    通灵上境妖兽,相当于人类的淬体巅峰,与洗髓只一步之遥,可见此兽的厉害。

    刀到蛇到,上下都被封死,唯有死。

    族长没了面子,骇然就地十八滚,算是侥幸捡回条命。

    蛇一击不中,空中转身,尾巴一甩,速度更快,紧逼而至。

    眼看“弟弟”就要被咬到,那可是致命之处,功力用不到之处,功法修行者的毕露之处。

    情急之中,只有挥掌去挡。由于妖蛇的速度太快,刚发出的掌力已去,而丹田新补充的灵气又跟不上。

    啵,妖蛇咬中了他的手指,霎时一股剧痛传遍全身。

    一个激灵,赶紧丹田气一提,将蛇毒从臂膀向手指外逼,只有逼出蛇毒才能保命。

    可毒已上身,而妖蛇却不松口,不松口的意思就是顶住他丹田气息的逼迫,将毒彻底灌注。

    蛇咬住不丢,而慕容蛇的刀连环砍到。

    再坚持一会儿,蛇毒一发,动作迟缓,连环刀必然……

    都以为族长必死无疑……

    猝然,一道金光起,族长身上一串串“诗词”如一道道飞燕,环身而起。却正是李白的诗《望庐山瀑布》:

    日照香炉生紫烟,

    遥看瀑布挂前川。

    飞流直下三千尺,

    疑是银河落九天。

    诗词一出,如一道道金砖,又如一道道飞燕,瞬间打向妖蛇。

    “啪啪啪”,响声不止,霎时,黄级上品妖蛇就被打为无数节儿,粉碎。

    哇哇,慕容蛇一口口鲜血吐出,却是那蛇与他心志相通,蛇死,他也即受伤。

第43章:断指与杀戮

    族长被咬的手指快速发黑,蛇毒顺着血液向臂膀上漫延,若再不采取措施,只怕整个手,甚至整个臂膀都要废了。

    形势万分危急,忽然护驾的人到了,却正是小长老。

    小长老如飞而至,护在他身前,一把仙剑逼得慕容蛇不能近身,同时他递给族长一丸丹药,正是解毒的“破魔丹”。

    破魔丹,族长一口吞下。

    丹气护身,再用灵气将臂膀的毒往指尖逼,但是,令他惊讶的是,那毒不但没被逼退,反而反弹着漫延。

    这是何道理,族长大惊,而众长老惊悚不已。

    哈哈,慕容蛇大笑,嘲讽道:“想解开蛇毒,没门,除非族长你从此听我们慕容族的指挥,任我摆布,不然,就算你将毒逼出,也半身不遂,想好吧你。”

    言毕,妖蛇的解药拿在手上,睥睨……

    意思再明白不过,投靠慕容家,做慕容家的奴才和傀儡。

    是吗。族长虚弱得好像要屈服,但猛然一声暴呵——“妄想”。

    “咔”的一声,抽出身前小长老身上的佩剑,“唰”,指头被削断。

    削断?

    削断!

    是的,族长削断了自己的指头,“哗”,血流如注。

    喷泉一样的血,看呆了众人。

    慕容蛇好似早已算定他有此一着,鄙夷漫笑。

    血流如注,脸色苍白,但族长依然镇定自若。

    他知道,纵然心痛如锯,也不能表现出一丝,御敌之间,稍有差池,慕容蛇就会再次攻来,若再放几条蛇出来,那就危险了。

    自己死是小,北辰堡即将办的那件大事耽误了,得不偿失。

    不能乱,不能让慕容族得逞。目光坚毅,谈笑风生,“哼哼,什么蛇毒,还不是小菜一碟。”

    啊,这话让众人更是吃惊,慕容蛇也更是惊悚,佩服、佩服!

    佩服,佩服!慕容蛇心里的佩服也只是一刹那,过后他开始狞笑:“族长,你也不过如此嘛,领教领教。”

    说着就重新从地上捡起那石头,有恃无恐。

    一个小小的慕容族驻北辰堡的执事,功法才不过淬体九重,可以说北辰堡随便哪个长老都能轻易了结了他,但是,就凭着他是慕容族的人,没人敢对他下手,还反被他欺压。

    天啊,众人惊悚:慕容家,阴险、歹毒、嚣张到如此地步,可见已非虎狼之辈,而是穷凶极恶,暴虐无道了。

    慕容蛇将手中那块小小的聚灵石甩给族长,让他看。

    族长忍住疼痛,一把接过石头。

    石头黑色,上面有细细的白色的双螺旋图案,那图案如同人体内的丹田灵气在吐纳,故名“聚灵石”。

    这是一块下品聚灵石,与他先前释放出的上品聚灵石貔貅比起来还差的太远,不过这也算珍贵,一块相当于百块普通灵石。

    “不就是一块下品聚灵石吗,这也算证据吗?”

    说话间,族长已将手上的毒全部逼完,再封住穴位,止了血。

    慕容蛇郑重其事:“当然是证据,你知道它从哪儿来?”

    族长一怔,说道:“愿闻其详细。”

    慕容蛇说:“这是我们慕容族的一名高级修士,通过‘**神法’从那对夫妇口中得到的。”

    “**神法?”

    北辰族长惊愕,脸色灿白。坏了,那秘密就保不住了。**神法,就算哑巴也会开口的。

    开始慌了,就觉得脑袋“嗡”的一下要爆炸,身子摇摇欲坠。

    “哈哈,怎么了,慌了吧。”

    慕容蛇冷笑:“若识相的话,还是老实地把秘密说出来吧。”

    摇摇欲坠,但猛地清醒:不可能,若真发现了,他们岂能按兵不动。

    哼哼,一场吓唬而已,一定是没有套出实质的东西。

    想到此,精神一振,昂然道:“有什么秘密?我北辰堡在你们慕容族的掌控之下,又能有什么秘密呢,执事大人未免鸡蛋里挑骨头。”

    慕容蛇大怒:“那好,这块聚灵石怎么解释?”

    北辰族长异常镇定,“一块聚灵石而已,普天下多的是。”

    “哼哼,还嘴硬?”

    慕容蛇开始冷笑,冷笑,想通过冷笑对北辰族长进行威慑,进而交出实情。

    但如意算盘落空了,北辰族长不屑于他。

    有道是“姜还是老的辣”,北辰族长已稳住了阵脚。他确信,**神法也是有限的,没能从这对夫妇口中得到更多的东西。

    慕容蛇恨恨道:“通过**神法,这对夫妇什么都招了,包括你们新去开的矿。”

    矿。北辰族长摇头,假装一无所知。

    慕容蛇继续引他就范,继续假惺惺地透露:“他俩招了,这颗聚灵石是从新矿上开采出来的,你还有何话可说。”

    族长镇定自若,不屑一顾。

    暴跳如雷,慕容蛇猛地大声吼道:“北辰族长,老实交待!”

    “不知道执事让我交待什么?”

    “你,你老狐狸。”

    慕容蛇气得要吐血,“这对夫妇交待了,你派了他们几十人去寻找新矿,寻找聚灵石……”

    族长从容不迫:“有这事吗?那我怎么不知道!”

    “你装。”

    “我有必要装吗。”

    “那这块聚灵石怎么说?”

    不紧不慢,族长说:“很正常呀,他们到西域做工,路途遥远,带着诺大的黄金白银肯定被抢,所以将工钱换成了聚灵石,这也值得你们大惊小怪?”

    一句话,塞的慕容蛇哑口无言。

    恼羞成怒,“老东西,给脸不要脸,那我现在就将这对夫妇开肠破肚。哼哼,若肚子划开,里面藏了宝,你就死定了。”

    “藏宝?藏什么宝?他俩的肚子能有什么宝可藏?你不要以这个借口来杀人。想杀人是吧,来呀,我们全北辰堡人都把脖子伸长了,随你砍,最好一个不留。”

    此话一出,群情鼎沸,都伸长了脖子,示意他来砍。

    慕容蛇一看苗头不好,众怒难犯。

    恨恨地盯着族长的眼睛,“聚众闹事,想阻止我们执法,族长你胆子可真大。”

    族长忍无可忍,“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不见棺材不落泪是吧,”慕容蛇断然喊道:“开。”

    一声令下,刽子手提刀就上。

    人群骚乱,群雄激昂,北辰堡的男女老少都想救下这对夫妇,场面瞬间失控。

    慕容蛇冷笑,“北辰族长,这难道不是你在纵容吗?”

    北辰族长怒不可遏,昂起头,懒得理他。

    场面收拾不住。

    忽然一声兽吼,震耳欲聋,一只獠牙飞长的体形巨大的黑色妖狼,忽的一声扑在了众人面前,而妖狼背上正端坐着一人,凶神恶煞。

    只见那人手执一把狼牙棒,骑着一头玄级噬月妖狼,气势汹汹。

    此人此兽,众人一见瞬间吓尿,纷纷退却。

    原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拥有**神法的慕容族功法排行榜第十九位的“慕容魂”。

    慕容魂一现,慕容蛇更是嚣张。慕容家族排名第十九,那在北辰堡就是无敌,不由的心中大喜,当即冲刽子手喊到:“还不动手,干什么吃的。”

    刽子手们一听,赶紧行动。

    只刹那间,夫妇二人被绑在柱子上,嘴巴被塞了个布条,在两个孩子嚎啕大哭之下,在众族人的眼睁睁之下,被活活的开肠破肚。

    人未死,身子还在疼得颤动,而侩子手却不顾这些,可是,什么也没有。

    “没有?”

    慕容蛇还有点不相信,亲自瞄到近前,让那刽子手再搜一遍。

    结果,还是没有。

    气急败坏,一把甩开堵在夫妇二人嘴里的纱布,顿时惨叫声声,令人不寒而栗。

    见惯杀人的慕容蛇心硬如铁,提着刀,刀尖冲着夫妇二人的脸上说:“再不说出那新矿的位置,我将你们的两个孩子也开肠破肚了。”

    俩夫妇依然不说话,突然间咬断了舌头,半截舌头倏的掉在地上。

    慕容蛇惊悚,而夫妇俩也昏死了过去。

    群情鼎沸,这样的场面,这样的铮铮铁骨,人人都是第一次见,深深的被震撼和由衷的佩服。

    骑着噬月狼的慕容魂命令道:“再翻一翻,别漏掉细节。”

    场面,再次失控,惨不忍睹。

    ……

    再也看不下去了,北辰族长,还有那五大长老,还有那广场上所有北辰堡的人,都跪了。

    北辰族长央求那慕容魂:“请大人高抬贵手,今天是端阳节,这样的场面太血腥了,未免有伤风化。”

    慕容魂无动于衷,完全没有把北辰族长放在眼里。

    万般无奈,北辰族长抽起佩剑,锵的一声,引剑在颈,厉声说道:“如果你们还不住手,我北辰家族上万名族人就都死在你们面前。”

    天啊,此话一出,就听周围“锵锵锵”的连续的抽剑声和起刀声,整个广场,包括周围的房顶上,甚至远处的山梁上,凡是举目能看到这里的北辰族人,都引剑在颈,这是要以灭族自刎的方式强烈乞求他们手下留情。

    引颈受戮!全族人。

第44章:卑贱如狗

    慕容魂一看,不由得吸口凉气,这若是全族人自杀,那谁来为他们慕容家当奴隶,谁来为慕容家开矿做苦力。

    “撤。”

    阵势不对,慕容魂调转狼头,狂奔而去。

    慕容蛇一看,上司都走了,自己还不收手吗?

    绝处逢生,北辰族长悲喜交加。面对痛苦不堪的夫妇,他于心不忍,他知道这夫妇是活不成了,央求慕容蛇道:“还请执事大人做件好事,给他俩个痛快。”

    慕容蛇沉吟一番:“好,那就卖族长个面子。但是,今天这祭祀,我还是得用他俩的人头来祭,因为这是我的职责所在,慕容家族总舵的决定,不容我更改。”

    北辰族长无语了,心疚得收剑时手都在颤抖。

    既然是慕容族总舵的决定,那也改变不了。唉,不就是想杀一儆百嘛,那随你们便。

    只要我北辰堡的元气在,只要我北辰家族的秘密行动还在进行中,就不怕没有翻身的那一天。

    刀,在刽子手手中扬起,亮起一片血光,手起刀落,夫妇人头落地。

    ……

    人头落地,咔嚓一声,血溅了一地,也溅了北辰族长一脸。

    脸上,如同被人劈了个大巴掌,令他窒息,今他羞愧,令他觉醒。

    “憋屈,这样的生活生不如死。”

    “我北辰堡得重新崛起,不论生死,我要在我在任期内,带领北辰堡,杀出绝境,推翻慕容族。”

    若无其事地从身上取出一个洁白的手帕,慢悠悠地且细细致致地将手和脸擦了个干干净净。

    心,重归平静。

    大丈夫能屈能伸,忍辱负重,卧薪尝胆,“昔日越王勾践能,我何不能?!”

    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

    平静,只能平静,这事就只能这样平静地认了。

    慕容蛇走到那人头面前,拎起,一手一个,趁人们尚在惊恐中,不知用了什么怪法,轰的一声,两颗人头上黑气冒出,发出嗤嗤的声响。

    黑气冒出,将两人头高高举起,冲在场的所有北辰堡人吼道:“看到没有,这就是入魔者,入魔的证据,入魔者的下场。入魔者——死。”

    入魔者?

    人们不相信地看向人头,看向袅袅黑气……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怒不可遏,但又敢怒不敢言。

    哈哈,慕容蛇大笑了,“入魔者死,入魔者死。”

    其实北辰族长早看清了他的手法,但是不能说破,因为他知道,若说破,那将招来更大的报复,更大的屠杀,就当没看见,就当他自己是个瞎子。

    不就是杀人吗,不就是想借入魔的罪名杀人吗,那你就来的更猛烈些吧。

    ……

    正在这时,那两孩子挣扎着将堵在嘴里的棉布条弄掉,呼天抢地地扑在父母的没头的身子上号啕大哭。

    哭,撕心裂肺。

    须臾间,众族人也跟着号啕大哭,“这样的日子怎么过?这样欺负人的日子怎么过?这样卑贱如狗的日子怎么过?难道老天真的要我们北辰堡忍受剥削和压迫,从此消沉下去没有反抗吗?”

    泪光凄凄,纷纷看向北辰族长,看向五大长老,希望他们能带他们走出这残暴得暗无天日的日子。

    “大唐,这还是那个大唐吗,这还是那个旷古盛世的大唐吗?”

    “都说大唐人民安居乐业,国家繁荣富强,可是我北辰堡却处在水深火热之中,老天,请你睁开眼看看吧,看看我北辰堡还是不是大唐人,是不是大唐的子民?”

    惊天地,泣鬼神,哭声震天。

    这一幕幕,乐得慕容蛇哈哈大笑,开心大笑。

    身为慕容族人,身为欺压北辰堡的执事,他乐意看到这样的奇观,这样的场面不正好吗,看你们还有谁敢再反抗,再敢对我们慕容族不敬。

    得意忘形。

    惬意之极,提着两个血淋淋的脑袋,“嗵”的一声墩在祭祀的香案上,双臂一震,“祭祀继续。”

    宣布了半天,旁边北辰堡的锣鼓手却迟迟不动。

    慕容蛇眼一横,“难道你们也要开肠破肚?”

    锣鼓手依然未动,不仅不动,眼睛里还像在喷着火。

    他大怒,想要宰了他们,可是往周围一望,倒吸一口凉气,周围人人眼睛都似喷着火,令他不寒而栗。

    “难道要造反?难道你们敢造反?”

    没人理他,相反,人群开始向他围剿,包围圈越来越小。

    慕容蛇害怕了,越来越怕,胆怯的退缩……

    就在他感到自己将死在这里时,猝然,识相的北辰族长大步上前,挺身挡住了人群,令他们驻足。

    大手一挥,冲锣鼓手们喊道:“听到命令了吗,祭祀继续。”

    这下,锣鼓才敲起来,祭祀再度开始。

    仔细听,鼓乐却充满了悲壮凄和凉。

    祭祀继续进行中。

    慕容蛇不怀好意地走到北辰族长身边,压低声音威胁道:“这事没完,你等着,到时你死无葬身之地。”

    族长没理他,脸迈向一边。

    天空,霞光满天,但四周却阴云密布。

    霞光、乌云,他在思索一个问题:朝光为什么刚刚升起,乌云却布满了天空?

    “难道我们出了内奸?

    ……

    祭祀结束,龙舟队出发。他们要到镇上的慕容族去,去参加那里一年一度的全镇全民族的龙舟赛,这是传统,是几百年来聚宝镇留下的传统。

    临走时,族长再次咛咐他们,宁做第二,不抢第一,将第一让给慕容族。

    众人点头称是,都知道这是无奈之举。

    “唉,凭我们这些身强体壮英勇无比的壮士,哪能不夺第一?”

    “唉,有什么办法,寄人篱下,不得不明哲保身。”

    龙身队员不情愿的,带着愤恨走了。

    北辰族长看着他们离开,痴痴地站在那里,久久不动。

    失去的太多了,太多了……

    ……

    慕容蛇腆着个肚子,雄赳赳气昂昂地登上威武楼,好像那威武楼是他家的一样。

    北辰堡人也识趣,早早就给他备了桌酒*******咧咧地往上一坐,拎上一条肥得流油的烤羊腿,大口大口地吃起来,全然不顾这酒席还有北辰族长和五大长老要来。

    吃着羊腿,就着酒,美酒三杯。

    “人生不过如此嘛,哦,我好像还缺个什么,缺……美女呀。”

    大笑,站起身,冲威武楼内的内城看去,那里是演武场。

    色眯眯的眼睛一扫,就瞅上了一位穿红色衣服的少女,当即就指着她,要那少女上来陪酒。

    陪酒。少女哪敢不从,谁不知道他是慕容蛇,毒如蛇蝎。

    得罪不起他,强作笑颜,把酒言欢。

    这下酒色齐备,对酒当歌: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这是当代讲诗人李白的杰作,现在用来恰到好处,看来我也能成半个诗人,嘻嘻。

    纵情间,族长和五大长老上得楼来。他正眼都不抬,继续搂他的美女,全没当回事。

    族长看着这情景就恶心,就想提刀杀了这厮,但……

    唉,唉,唉,三声唉。

    气愤之极,掐了把刚刚断指的伤口,让钻心的疼痛刺激他:报仇,报仇,一定要报仇。

    强压住怒火,悻悻离开。

    ……

    刚离开,就有瞭哨的卫兵慌慌张张来报,不好了,东边堡死了上百人了。

    族长一惊,忙让他细说。

    他说,北辰悔的小儿子“北辰图诚”今天出关,哪知出来后没有达到预期的“仙”,遭到众投资人的围攻讨伐,不得已下,北辰悔不得不自杀,而他老婆也是先杀了亲闺女,再刎脖自尽,留下个北辰图诚被吓成了傻*子。这一傻之下却走火入魔,一瞬间斩杀了在场百十号人,只留下一个躲在鸡笼里才算逃过一劫。

    北辰族长勃然大怒:“给我抓回来,罪大恶极,死;走火入魔,死。。”

    “是,”士兵转身下楼。

    “慢着,”他又叫上来士兵,吩咐,一定要抓活的,活捉。

    是。士兵带着不解,但也不敢问,离开。

    看着士兵离开,他哗的一下软在椅子上,“天啊,北辰图诚,那可是我北辰堡今年最看好的少年呀……”

    如失了魂一样,目光呆滞。

    马首是瞻的小长老早在旁边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不失适宜地凑到族长耳边说:“我先前说的没错吧,端阳草插在威武楼上不吉利,这不,祸事接连发生了吧。”

    族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但心中对北辰映雪的气焾子也“腾”的一下点燃了,思忖道:先前一直忙着救人和对付慕容蛇,倒把这个祸害给忘了。

    冲旁边的守卫命令道:“去,把守卫长给我叫来。”

    那守卫答道:“守卫长今天受伤了,包扎去了。”

    族长觉得蹊跷,守卫长功法不俗呀,怎么受伤了?当即追问起来。

    那守卫不敢实说,若如实说了,那族长还能饶了他们:一杆吃干饭的。

    只有瞒着说:守卫长昨夜喝多了,栽下城墙,受伤了。

    族长“哦”了一声,指着这守卫,命令他带着上一队人马,火速抓北辰映雪回来。

    守卫心中一喜,暗道:这么多人去抓,还怕个球,还不像抓个鸡。

    ……

第45章:守护

    要到家了,北辰映雪发现门口没有什么变化,也不见有兵卒装束的人来抓他。

    皱了下眉,估计要抓他的人一定是躲在院子。

    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继续朝着院子走去。

    这时他看到了,平日里那些对他指指点点的邻居们今天的神情居然怪怪的,不再是鄙视和刻薄,取而代之的是笑。

    笑,居然是笑?虽然笑怪怪的,有些勉强,但最少是笑,这可是他这三年没遇到过的事。

    今天是怎么了?

    正奇怪着,就见胖大婶居然哈着腰,笑着对他打招呼:“映雪呀,回来了,你今天好帅哟。”

    啊,我帅吗?

    北辰映雪惊讶,摸摸自己的脸,不会吧,我还是这么个傻拉八叽的脸,没见长进呀。

    那个瘦大叔也凑过来,上下打量他一番,伸出大拇指连声称赞:“映雪,你今天确实威武,威武。”

    威武,我威武吗?

    北辰映雪的眉毛更皱的紧了,脸色也更难看了。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突然,他想到了,难道……

    果然,和他想的一样,就见从他家院子后面冲出七个兵卒装束的守卫来,哗一下将他俩围在中间,堵在这胡同内。

    这下他明白了,原来这些大婶大叔是提前知道这七人躲在背后抓他,所以都聚在这里看他的笑话,还不怀好意地说他好帅呀、好威武呀…

    卑鄙,可耻,这样的邻居还算是邻居吗,简直让人愤恨。

    七守卫中那个高个的首先对黑剁头说道:“不关你的事,我们只是奉命来抓他。”

    说着他一指北辰映雪,就要动手。

    然而一反常态的是,那些卑鄙的邻居们一听说要抓北辰映雪,却“哗”的一声护在他身前,嚷嚷道:“凭什么抓他?凭什么,他可是我们的英雄。”

    英雄?北辰映雪有些诧异。

    守卫们凶狠地吼道:“什么英雄不英雄,让开,不然连你们一起抓。”

    “那好呀,来啊。”四邻们根本不怕,还扑着上去与他们扭打。

    众怒难犯啊,守卫们只有解释:“他在威武楼上插了草,破坏了锁灵阵上的魂气,所以族长下令来抓他。”

    族长?听说是族长,众邻居们才一个个软了下来,叹息着让开了道。

    守卫们正要上前去抓,却见眼前黑光一闪,紧接着就看到,黑剁头背后那把黑刀已然亮在手中。

    刀,黑刀,黑的令人眩晕。

    冷冷地,一字一板的他说道:“要抓得先问我这手中的刀答不答应。”

    两守卫知道遇到了强手,但是,族长的命令他黑剁头也敢违抗吗?威胁道:“防碍公务,小心连你一起抓。”

    “那好呀,来呀。”

    黑剁头毫不含糊,刀一掣,霎时一道旋风起。旋风,黑色,有力,掠得众人衣衫飞起,眼睛都睁不开,而地上的尘土却纹丝未动。

    守卫们紧张起来。上下打量黑剁头,发现他才不过淬体四重初期。虽然比五个淬体三重的守卫高些,但比起另两个守卫还是略逊一筹。

    这两守卫正是清晨时在城墙上挨了北辰映雪几耳光,从楼梯上滚下来的两个,功法淬体四重中期,比黑剁头还高一个境界。

    这两人当时看到守卫长居然被北辰映雪挑翻城墙下,吓得脸色煞白,恐惧地以为北辰映雪功法恢复如初了,所以才连吃了几个耳光都不敢还手。

    事过之后他们将守卫长送到医馆,一追问,才知道上当。原来守卫长只是当时一阵眼花而已。

    哼,守卫长当时一人,如今他们七个,还怕个屁呀。

    有恃无恐。

    眼看要打起来了,北辰映雪移步上前,按住黑剁头的刀对那七人说道:“你们没必要为我打起来,不就是想抓我吗,我又没说不去,这样吧,等我回家救了妹妹再随你们便。”

    守卫们嘴一撇:“那不行。”

    “不行吗。”北辰映雪脸一黑,当时就要亲自出手了。

    虽然自己绝对打不过,不过这也太气人了。

    魔功,他真想虎躯一抖,魔功一出,将这七人解决了。

    但心有余而力不足,魔功不能施展,这是北辰堡内,威武楼上的镇魔镜高悬,任何魔功都逃不脱它的眼睛。

    守卫们威胁道:“别狠,也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可七个人呢。”

    北辰映雪握紧了拳头,只想立马冲进院子。

    想到北辰图诚的妹妹那么可爱那么水灵灵,结果因为钱,被她母亲一刀劈成了两半,他可不想那惨样再落到他妹妹身上。

    正欲出手,黑剁头却拦住了他,“这回不用你出手,看我的。”

    刀,长长的黑刀,陡然间灵气大放,哗啦啦如一条蛟龙作势欲扑,直吓得七个守卫倒吸一口凉气、忌惮三分。

    正欲厮杀,邻居的一位长者站出来给他们改了个胶。长者好心地说:“刀枪不长眼睛,何必内窝子斗的这么狠。这样吧,你们放下刀和剑,拳脚相向,单挑。如果黑剁头赢了,就让北辰映雪回家看下妹妹。”

    老者说的话很中肯,没有偏谁向谁。

    守卫们正中下怀,正忌惮黑剁头手中的降魔刀,这一说,正中下怀。

    当下应允。

    黑剁头这下可就没有什么优势了,平时里他就仗着降魔刀快人一步,先声夺人,现在没了刀,就如同壮汉没了双拳,岂不吃亏?

    正想不答应,黑剁头却没顾及那么多,甩了刀,挥拳就上。

    猛,可真是凶猛。

    唉,不愧为一介莽夫。北辰映雪气得直摇头。

    迅即又一想,这不正好吗,自己不想指点他功法吗,何不趁此机会观察一番。

    ……

    黑剁头上手就,剁头。

    啊,明明是拳头,怎么喊出刀法来了?

    难道……以掌化刀?

    果然,黑剁头以掌化刀,一招劈向那高个子守卫。这个最强,打的就是这个。

    “呜,”劲风呼啸。

    ……

    拼拳脚,高个儿守卫毫不在乎。

    “哼哼,若你这黑厮用刀,我还忌惮三分,现在这拳头,别怪我不仁不义了。”

    轰,拳头对轰。

    “高你一个境界,我还怕个屁。”

    心念电转间,双目暴起寒芒,拳面霎时一道风团,夹裹着暴风骤雨般的气势,迎着黑剁头那一掌对轰。

    “轰”的一声,拳掌相撞,空气瞬间被打爆,发出巨响。

    “蹦”,挤爆的波光和气浪冲击得俩人各退数步,拳面发麻,虎口挣裂,看来两人算是个棋逢对手。

    居然是平手,高个守卫好是惊讶。

    按说他他功法高出黑剁头一个境界,稳操胜券,却没想到居然……

    太丢人了。

    震惊之余,吃惊地看向黑剁头那铁塔般的身体,暗忖:也许这家伙是生的好,继承了他祖辈的好身体。

    刽子手,那可是从小就吃人肉喝人血的种,能不身强体壮吗。“跟个铁塔似的,看来自己得小心了。”

    “凭蛮力在这一拳上与我打平,但战技上,我绝对碾压你。”

    再次将看家本事使上,闪转腾挪,战法连环,很快就将擅长使刀不擅长拼拳的黑剁头打得狼狈不堪。

    眼看黑剁头要败,刚才出点子的老者顿觉失言,“考虑欠佳啊,”狠狠地给了自己两个嘴巴。

    是啊,作为邻居,谁不想看到黑剁头赢。

    纷纷给黑剁头打气。

    但终究,黑剁头愈来愈败,四邻们的呐喊助喊声也愈来愈无力。

    北辰映雪心急如焚,这样耗下去,只怕会错过正午时分的帝王之气。

    仔细分析黑剁头拳法拳技中的不足,再仔细分析他体内灵力的不畅通位置。

    为何他连续几年不晋级?

    似有所悟……

    应该可以教他,应该可以晋升一级的,至少一级。

    “蚂蚁分身”,为了验证自己观点的正确,也为了想让他多晋级几级,他召唤出蚂蚁分身。

    蚂蚁顺从地爬出口袋,歇在他的衣服上,用触角观察战斗中两人。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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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道香火在诸天介绍:
对不起,您的诅咒就是我的香火力,你诅咒的越凶,我晋级的越快。历史为骨,玄幻为翼。一群叛逆的少年,拧着自己的“道理”不向任何人妥协,偏执和颠狂走向迥异的人生,共同演绎和见证大唐由盛转衰的悲壮画卷。白衣白马作白画,心“慈”手“软”,却一朝醒悟杀父弑母一画盖天下。黑衣杂种脸“厚”人“贱”,自残成跛不上战场,却一锤定天涯。绿衣心灰意冷“智”看天下,无心救唐却救唐,一棋扭转乾坤。映雪“敢傻”闻名遐迩却不敢再傻,装聋作哑,终成魔王剑指大唐……寒江“忠义”双全、杀伐果断,弑父弑母弑本族还想弑天下,“暴戾不是我故意的”。恭喜你获得蚊子分身,获得噬血天赋。恭喜你获得蚂蚁分身,获得吞噬灵魂天赋。恭喜你获得公子分身半息,获得绘画天赋加成。恭喜你获得姑娘分身半息,获得音乐天赋加成。恭喜你获得将军分身半息,获得战神天赋加成。恭喜你获得娘娘分身半息,获得媚术天赋加成。恭喜你获得皇上分身半息,获得权力天赋加成。恭喜你获得大唐分身半息,获得剔除祸国殃民者天赋加成。本小说已进行了彻底大改,纯文学性探索,主攻人物刻画和故事震撼,当然,爽点也多多。不喜勿进。极道香火在诸天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极道香火在诸天,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极道香火在诸天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