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2章 一个屁都放不出来
燕七冷笑，面对魏顺和高林翔，丝毫不惧：“我们工部正在开会，你们两个毫不相干的人跑进来，大呼小叫，颐指气使，破坏了会议。你们说，到处是谁看不出眉眼高低？”
魏顺和高林翔官老爷的怒火蹭的一下窜了上来。
“你是谁？一个小瘪三，竟然敢在我魏顺面前大呼小叫？我可是广西巡抚，你敢对我不敬，不想活了吗？你就是在找死！”
“蒋侍郎，你这小子到底是谁？太不听话了。这种没眼力见的货色，你还留着他在工部干什么？你现在就把这小子赶出工部，滚，让他立刻滚。”
蒋东渠一咧嘴，心里凄苦。
我倒是想要将这小子赶出工部。
问题是：我使出吃奶的气力，都赶不走这个太岁。
燕七懒得与魏顺和高林翔纠缠，挥挥手：“再说一遍，你们出去聊天，不要在这里大呼小叫。”
魏顺火冒三丈。
“好你个小厮，竟然这般没有教养，让我来代替蒋侍郎管管你的嘴。”
魏顺跑过来，向燕七扬起巴掌。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彻整个大厅。
魏顺的脸颊红肿一片。
牙齿都活动了。
他的手，还高高的举在半空中。
燕七活动了一下手腕，表情冷漠：“滚！”
好半天。
魏顺方才反应过来。
他痛的呲牙咧嘴：“你打我？你这个无名鼠辈，竟然敢打我？信不信我杀了你？我乃堂堂巡抚，竟然被你打了一耳光，你以下犯上，好大的狗胆。”
高林翔大肆叫嚣：“你是谁？你小子叫什么名字？我定然要给你治罪，让你知道马王爷长了三只眼。”
燕七拍了拍手：“我的名字你们想知道？呵呵，问我干嘛，我有义务告诉你们吗？白痴，你们问蒋侍郎呀。”
魏顺被打了一巴掌，这口怒气如何忍得下？
“蒋侍郎，这小子到底是谁，你立刻把他资料报给我，我不整死他，就不叫魏顺。”
高林翔也叫嚣：“没错，给这小子大卸八块。”
蒋东渠一脸苦笑：“他是……燕七。”
“燕七？他竟然就是……就是燕七？”
魏顺无比
愤怒，甚至于想要将这个打自己耳光的小子大卸八块。
但是，听着燕七的名字，吓得一激灵。
脸色煞白。
高林翔也目瞪口呆：“燕七？这么……这么年轻？”
燕七淡然一笑：“魏顺，你多牛啊，你可是高高在上的巡抚，要杀我，岂不是跟玩似的？你的脸谁敢打呀，是吧？”
“还有你，高林翔，你刚才不是要把我大卸八块吗？你来呀，我等着你给我大卸八块呢。你要是不来，你就是孙子，龟孙子。”
众人哄然大笑。
魏顺和高林翔你望我，我望你，一个屁都放不出来。
关于燕七的大名，他们是如雷贯耳，虽然远在云南和广西，也知道燕七是朝堂新贵，不好惹。
如今，燕七深得八贤王宠幸。
小小的家丁，跳跃龙门。
成为炙手可热的大人物。
如此华丽转身，堪称大华第一人。
只是，魏顺没想到，燕七这么年轻，穿着这么随意。
他主持会议，竟然一身粗布长衫，连个官服都不穿。
不然，岂能认错人？
他就是把燕七当端茶递水的小厮了。
燕七恶名在外。
魏顺不敢欺负燕七，但这么走了，又很没面子。
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好尴尬的说。
高林翔比魏顺强一点。
毕竟，魏顺挨了燕七一耳光，他没有挨到。
高林翔红着脸，轻咳一声：“魏巡抚，咱们还有要事相商，先不和燕七这等小人一般见识。”
魏顺赶紧接过来梯子：“高巡抚此言及对，若不是因为有事，燕七，你今天就倒霉了。”
燕七才不给他面子：“别呀，魏巡抚，你的事先放一放，还是让我倒霉最重要。我现在春风得意，急于尝尝倒霉的滋味，希望魏巡抚能够成全我。求你了！”
众人轰然大笑。
靠！
魏顺真的是骑虎难下。
麻痹的。
燕七这小子好狂。
连句场面话都不让我说，太过分了。
“你，燕七，你……我……我大人不记小人过。”
魏顺硬头皮，丢下
一句话，急匆匆出了大厅。
燕七摇摇头：“我的运气太好，想要倒霉都没人满足我，好痛苦哦。”
众人轰然大笑。
蒋东渠好没面子，连狠话也来不及丢，拉着高林翔一同出去。
……
一场风波终于归于平静。
燕七主持过了会议。
一个人静心想了半天。
夏明到底有什么把柄，捏在蒋东渠手里。
以至于夏明如此忌惮。
尤其是今天，蒋东渠、魏顺、高林翔三人聚在一起，夏明吓得浑身筛糠，这简直不可思议。
这说明，夏明的危急，快要爆发了。
……
入夜！
燕七找到安四海喝酒。
安四海拿出一份表单：“你的升迁文档已经在上书房走过手续了。”
燕七一脸臭屁：“这么快？”
安四海道：“杨克那老儿还想拖着不办，我在上书房连着骂了他三天，杨克受不了了，只好将手续急着走完。”
燕七拱手：“安御史威武霸气。”
安四海特别得意：“明日，是你第一次上朝，打扮的帅一点，可别给晴儿丢脸。”
燕七撇撇嘴：“本来已经很帅了，若是再打扮，还让不让其他雄性动物活了？”
安四海哈哈大笑：“论吹牛，就属你厉害。”
燕七吹了一会牛，才说起正事：“广西巡抚魏顺，云南巡抚高林翔今日去工部了。”
“嗯？”
安四海正在喝酒，听了燕七的话，酒也顾不得喝了：“这两个马屁精跑来京城干嘛？”
燕七笑了：“安御史知道他们是马屁精？”
安四海一脸嫌弃：“魏顺、高林翔、蒋东渠三人，合称三大马屁精，连杨克的脚丫子都能亲起来没完。”
哈哈！
燕七笑的合不拢嘴。
安四海问燕七：“他们真的去工部了？”
燕七点点头：“有一件事特别蹊跷。”
“说！”
“夏明正在主持会议，情绪尚可。可是，一见了魏顺和高林翔，竟然吓得魂不附体，这是怎么一回事？”
安四海叹了口气：“此事，说来话长。”
第1443章 大局观
燕七道：“那就长话短说。”
安四海道：“夏明以前是督粮使！魏顺、高林翔、蒋东渠三人，都是夏明的副手。”
我靠！
夏明竟然还做过督粮使？
燕七问：“怎么从没人提过？”
安四海道：“这一段历史太过诡异，以至于，无人敢提。”
燕七不解：“我对历史不关心，我只是想知道，魏顺、高林翔曾经都是夏明的手下，那夏明也没有必要害怕魏顺和高林翔呀？”
安四海一脸神秘：“早前传言，在攻打安南国之时，有一批粮食，不翼而飞。”
“哦？”
燕七听着蹊跷，有些兴奋：“攻打安南？是哪一次攻打安南？”
安四海憋了半天，叹了口气：“就是十年前那场战斗。”
燕七一拍桌子：“就是按照前丞相曹春秋的计划，以太子为人质，死守洪城，令张勇武偷袭安南首府的那场战斗？”
安四海点点头：“正是那场战斗。”
燕七道：“怪不得没人敢提呢，这可是大华的伤疤，谁也碰不得。”
安四海道：“也就是因为这场战役，曹春秋被钉在了耻辱柱上，哎，我就想不通，他为何会弃城逃跑。”
燕七装作不知道，问安四海：“这事我不太知晓，御史大人能给我仔细讲讲吗？”
安四海撇撇嘴：“这可是秘闻，说出去要打板子的。”
燕七道：“我是你女婿啊，你不说给我听，难道，还要把这件事件带进棺材板里？”
“臭小子，你竟然咒我死。”
安四海想了想，语气怅然。
“曹侗，字春秋，顾名：曹春秋。”
“此人，天纵奇才，乃是一代名相，称得上是治世之能臣！有张良、萧何之才。大华在他的治理下，蒸蒸日上。哦，当初，西域巍山之地，就是曹春秋治下的代表作。”
燕七点点头：“此事我知道。”
安四海道：“曹春秋一生的槽点，就在于怂恿太子亲征安南，此事，相当冒险。”
“而最为大胆的计划，莫过于以太子为诱饵，困死在洪城，派
出张勇武偷袭安南首府。”
燕七道：“这计划虽然大胆，但是不赖呀。”
安四海压死了声音：“关键是，洪城被攻破，太子自杀殉国。最离奇的是，曹春秋竟然在破城一天前，丢下太子，偷偷跑路了。”
“你说，奇怪不奇怪？草春秋这么做，我无法苟同，甚至于不可理解。这时候，怎么能逃跑呢？一世清名，毁于一旦，毁于一旦呀，哎。我本来挺佩服他的。但是，他丢下太子，临阵脱逃，让我不齿，不齿呀。”
燕七听了，保持沉默。
关于曹春秋丢弃太子，弃城而逃之事，燕七这是听了第二遍。
曾经，太子师傅国平人，与他详细讲解过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今日，安四海虽然仅仅讲出了大体轮廓，但也与国平人所讲述的事情并无二致。
看来，曹春秋丢下太子、弃城逃跑的‘罪名’是坐实了。
其实，燕七也不理解。
这事情很反常。
但燕七一向善于运用反向思维。
事出反常，必有妖！
至于，‘妖’在哪里，现在却是无从得知。
燕七将话题收回来，问安四海：“夏明是督粮使，丢了一个批次的粮食，影响很大？”
安四海道：“后果，不堪设想。”
燕七道：“为何？”
安四海道：“因为，太子守在洪城，洪城之所以被破城，就是因为粮食耗尽，士兵在没有食物的情况下，坚守二十天，最终，难逃破城之灾。”
“想一想，若是夏明当时没有丢掉这批粮食，太子还能多坚持几天，那样，结局说不定就会改写了，太子，也未必会死。大华泱泱大国，也会多一明君。”
燕七听了，终于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也知道夏明到底是在害怕什么。
他是督粮使，平日，丢掉一个批次的粮食，未必是什么大事。
这东西像是打仗。
有输有赢。
毕竟，粮草在前线，被敌人劫持，也在情理之中。
丢一次，真不算什么。
可是，关键之处在于，太子之所以城破，是
因为没有粮食，士兵饥肠辘辘，最后，发生了惨剧。
按照因果关系，相当于夏明害死了太子。
这事，可就大了。
间接的，将太子之死，扣在了夏明头上。
那不仅夏明要完蛋，整个家族，说不定都会受到牵连。
燕七抓到了一个疑点，问安四海：“为什么当年，夏明丢了一个批次的粮食，没有受到牵连呢？”
安四海道：“因为曹春秋叛逃，导致朝廷人心惶惶，每一个大臣都茫然无措！尤其是，许多大臣都和曹春秋交好，若是追究起来，这些朝廷大臣一个也活不了。”
“当年，八贤王就要做掉夏明。但是，皇上却害怕引发朝廷混乱，按照八贤王的意思，这般打击报复，会让大华朝廷分崩犀利。是以，皇上当朝宣布，曹春秋一案，仅仅是个案，不牵连任何人。”
“而且，为了让众位大臣放心。皇上当众，将这次洪城一战的信件，来往密函，后勤配送等书信数据，全部焚烧殆尽。”
“如此一来，夏明虽然丢失了一个批次的粮食，但是数据已经焚毁，自然无可追究。所以，夏明一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燕七闻言，点点头：“当今皇上，真乃明君也。”
燕七很懂得其中的危急。
太子乃是皇族中心。
太子一死，必然产生暴风漩涡。
曹春秋又是丞相，提拔的官员一箩筐。
这时候，若是有歹人借口太子之死，找曹春秋一系大臣的麻烦，那真叫‘师出有名’。
恐怕，朝廷的大臣，能被干掉一大半。
那样，大华朝廷必然生乱。
皇上看透了一些事情，立刻将来往数据焚毁。
数据消失，没有了证据。
纵然有人想要借机生事，也无从下手。
老皇帝未必不恨夏明。
但是，为了大局，老皇帝忍了。
燕七越想，越觉得老皇帝不简单。
这样厉害的皇帝，到底是个什么人，有大局观，有耐心，能忍辱负重。
真想见一见呢。
第1444章 你又知道了?
安四海撇撇嘴：“想见皇上还不容易，明日上朝，自然能够见到皇上真颜了。但是，得有个前提。”
燕七问：“什么前提？”
安四海叹了口气：“皇上的身体要撑得住才行。这些日子，皇上龙体羸弱，许久没上朝了。纵然上朝，也一言不发，都是八贤王代劳。”
燕七笑了：“八贤王真乃是贤明之王呀。”
安四海点点头：“那是自然，朝廷之上，若是没有八贤王，谁能镇得住张勇武和杨克？贤王，明事理，讲德行，有能力。有贤王在，真是大华之幸。”
燕七随声附和：“是啊，是啊，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嘿嘿嘿嘿……”
安四海挠挠头：“你小子怎么笑的这么诡异？”
燕七道：“诡异？没有啊，我笑的很真诚呀。”
“真诚个屁！”
安四海品了一口香茗：“既然魏顺和高林翔出现在京城，那夏明注定是凉了。呵呵，太子之死，在曹春秋之后，终于有第二个人承担后果了。”
燕七向安四海眨眨眼：“你也这样认为？”
安四海哼了一声：“夏明就该承担后果，谁让他将粮草给弄丢了？纵然他官声再好，但太子因他而死，他必须要负起责任。”
燕七一摊手。
算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
虽然安四海很睿智，但在夏明一案上，燕七和安四海之间的分歧，无法弥合。
换句话说，燕七对夏明丢掉粮草，持谨慎怀疑的态度。
但是，燕七依然没有决定插手其中。
现在，插手为时尚早。
要多观察。
明日，朝堂之上，看蒋东渠、魏顺、高林翔如何表演。
更重要的的是，看夏明有何反应。
……
当晚！
燕七回到大小姐府上。
眼前，突然有了一个巨大的惊喜。
秋香出现在了燕七面前。
“秋香，你怎么来了？”
燕七一把将秋香抱在怀里，亲了又亲，满脸亲了一遍，还是没亲够。
秋香糯糯撒娇：“好了，七哥，不要亲了，亲的人家难受。”
燕七哈哈大笑：“难受不要紧，七哥给你治呀
，你说，你哪里难受，七哥给你检查一下。”
“你坏。”
秋香面红耳赤，柔软的身子挂在燕七身上，贴着燕七的耳朵吹气：“我哪里难受，七哥还不知道？”
燕七一脸坏笑：“难受的不行？急着治疗？”
秋香捂着脸，扭动腰身，也不和燕七对视。
“哈哈，懂了。”
燕七抱起秋香，直奔大小姐的闺房。
大小姐气的直跺脚：“坏胚子，你往哪里去？那是本小姐的床，你睡本小姐的床也就罢了，竟然还弄个女人玩，简直不要太过分。”
燕七哈哈大笑：“秋香不是你的闺蜜吗？”
大小姐骄哼一声：“闺蜜也不能这么放肆。”
秋香糯糯道：“大小姐，一起来治病。”
大小姐喜笑颜开：“这话本小姐爱听，这才是好闺蜜呢。”
燕七无语：“大小姐，你是要榨干我呀。”
大小姐美眸娇嗔：“怎么，不行？榨干了你，省得你去拈花惹草。”
燕七道：“好，今夜，我就死在两位夫人的肚皮上了，咱们大战三百回合，快接招吧。”
这一晚。
翻云覆雨。
好不快活。
折腾了半个时辰，方才罢了。
若不是因为燕七第一次去早朝，燕七能折腾一宿。
天刚蒙蒙亮。
秋香就把燕七叫了起来：“七哥，你今天第一次上朝，可别晚了。”
燕七睡的正香，一把揽过秋香柔软的身子：“再睡一会，天还没亮呢。”
“天亮就来不及了。”
秋香拉着燕七起床：“我爹以前上朝，都是这个时候，他常说：他是丞相，要以身作则，不能晚了时辰，要给大家做个好榜样。如此，才能以德服人。”
燕七心中感慨不已。
想到昨天，安四海对曹春秋丢下太子、弃城而逃的事情，耿耿于怀，更有些惋惜。
曹春秋，到底是个什么人呀。
他弃城逃跑，到底是为了什么？
燕七满腹心事，也不再耍赖，起来穿衣服。
秋香熬了粥，端到燕七面前。
燕七张大了嘴巴：“喂我。”
“七哥，这么大了
，你还撒娇。”
秋香莞尔一笑，依着燕七，喂他喝粥。
燕七看着秋香娇媚的脸蛋。
“咦？”
他灵机一动，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秋香问：“七哥怎么了？”
燕七眸光炯炯：“你认识夏明吗？”
秋香摇摇头：“我不认识。”
“哦。”
燕七哦了一声，略微有些失望：难道我想差了。
秋香又道：“不过，这人的名字我经常听到。”
燕七大叫，一把抓住秋香的胸，颇为兴奋：“你说什么？夏明的名字你经常听到？”
秋香点点头：“是啊。七哥，你怎么突然这么紧张起来？”
燕七摸摸鼻子：“我紧张了吗？”
秋香点点头，翘着红唇，很是委屈：“你把人家的胸都抓痛了。”
“抱歉，抱歉。我给你揉揉！”
燕七给秋香揉了一阵。
秋香脸颊绯红，声音袅娜：“七哥别揉了，你再揉两下，人家就不让你下床了。”
燕七停止使坏，急匆匆的问秋香：“曹丞相都是在什么时候，提及夏明的名字？”
秋香道：“逢年过节。”
燕七笑了：“这是为何？”
秋香道：“因为，我爹从不收礼。但是，夏明逢年过节，都会送礼，我爹还会收下，从不拒绝，而且，夏明都是派人半夜来送，送完就走。”
“哦？”
燕七非常好奇：“夏明送的什么礼物？珍珠玛瑙，翡翠玉器？”
秋香摇摇头：“都不是。”
燕七问：“那送什么？”
秋香道：“第一次，送了一副字：诚为过于天地。第二次，还是一副字：学之经，莫速乎好其人，隆礼次之。第三次，还是送一副字：鹤发银丝映日月，丹心热血沃新花。”
燕七闻言，哈哈大笑。
秋香道：“七哥笑什么。”
燕七刮了刮秋香滑不留手的脸颊：“我知道夏明是谁了。”
秋香问：“夏明是谁呀。”
燕七意味深长一笑：“夏明是曹丞相的门生。”
“啊？”
秋香忽闪美眸：“我怎么不知道？”
第1445章 你可知罪
燕七道：“你若什么事情都知道，还要我干什么？我的存在，不就是为你解惑的吗？”
秋香抱着燕七的肩膀：“七哥怎么知道的？”
燕七道：“一切，都在夏明送给曹丞相的礼物之上。”
秋香问：“此言怎讲？”
燕七道：“首先，曹丞相不收礼，却唯独收夏明的礼，这就是非同寻常的关系。”
“再者，夏明送的也不是金银玉器，而是自己的座右铭。这座右铭可大有学问了。”
秋香问：“哪里有学问？”
燕七道：“夏明的第一幅字：诚为过于天地！这其实是非常隐晦，掐头去尾的一句话。这话的原文应该是：明师之恩，诚为过于天地，重于父母多矣。这表达的是什么意思？你知道吗？”
秋香道：“尊师的意思。”
燕七又道：“第二幅字：学之经，莫速乎好其人，隆礼次之。这话怎么翻译？”
秋香道：“翻译过来便是：崇敬良师，是最便捷的学习途径。”
燕七又道：“夏明送给曹丞相的第三幅字：鹤发银丝映日月，丹心热血沃新花。这非常明显了，就是学生给师傅拍马屁的打油诗。”
“有此三点，我断定：曹丞相定然是夏明的老师。”
秋香点点头：“七哥分析的很有道理，我竟然从来没有往这面去想。不过，七哥，你知道了我爹是夏明的师傅，怎么就这么开心？”
燕七哈哈大笑：“因为，知道了这件事情，我就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怎么做。秋香，你来的正是时候，是你帮我做出了选择，来，我要香你一下。”
秋香脸红耳热：“七哥，你这么舍不得我，不然，我们再去巫山**……”
“省省吧，我要上朝呢，今天的朝会，那可是相当重要。”
燕七大为兴奋，穿好了衣服，没急着坐轿子，反而跑去了书房。
比比划划，写了一阵。
写好了几个折子，这才坐上轿子，上朝。
……
凡是正三品的官员，全都有资格上朝。
正三品之下的官员，也有许多职位是可以上朝的。
比如九门提督，比如钦天监监正，钦天监监副，再比如一些六部副侍郎、军部的重要角色等等。
还有些官员是被
征兆上朝，当面向皇帝汇报情况。
凡此种种，不胜枚举。
众人在晨会大厅中等待。
夏明一个人坐在一边，仰头望着黑漆漆的天空，一脸绝望。
他的心情，如同天空一般毫无光芒。
蒋东渠、魏顺、高林翔站在一起，远远看着夏明，讥讽大笑。
“夏尚书，天空黑漆漆的，你在看什么呀？”
“你们不懂，夏尚书看到的是绝望，是无助，是无边的黑暗，是可怕和恐惧，哈哈。”
“哈哈哈，夏尚书，绝望和黑暗是个什么滋味，我体会不到，真是羡慕你呢。”
……
被蒋东渠、魏顺、高林翔奚落半天，夏明的心情，糟糕到了谷底。
“哎！”
夏明摇摇头。
昨晚，他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自己死可以，绝不能连累家人。
绝不能招致灭族之祸。
许多人差不多猜中了朝堂之上，要发生什么事情。
所以，他们都站得离夏明远远的。
生怕沾染上晦气。
夏明见此一幕，越发觉得自己形单影只。
“夏尚书，请了。”
燕七站过来，笑着向夏明拱手。
“燕侍郎？”
夏明竟然有一丝的感动。
没想到，众人都远离自己，唯有燕七竟然走过来与自己说话。
夏明使了个眼色：“燕侍郎，你走开些，离我远点，这样对你……不好。”
燕七不以为意，不接夏明的话茬，却指了指天空：“夏尚书在看什么？无边无际的黑暗？”
夏明叹了口气：“黑暗，没有尽头。”
燕七摇摇头：“我也在看黑暗的天空呢，只是，我与夏尚书的感慨，却完全不同。”
夏明问：“燕侍郎有何感慨？”
燕七道：“我却认为，无尽的黑暗很快就会过去，黎明的曙光，只差一步就会到来。”
夏明一怔，看着燕七，不知道燕七是什么意思。
燕七笑着眨眨眼：“只差一步哦，黑暗过去，就是黎明！这话太尼玛有道理了，哈哈哈。”
说完，燕七扭头就走。
夏明凌乱了。
燕七到底是什么意
思。
“皇上驾到。”
外面，传来尖锐而又刺耳的声音。
不用问，这是太监的声音。
被割了那玩意，声音会有变化。
随着年龄的增长，声音越发尖锐。
燕七凭借太监的声音，可以断定，这太监已经过了五十岁。
群臣鱼贯而入。
蒋东渠和燕七站在一队，一同上朝。
下一刻，进了金銮殿。
蒋东渠目不斜视，低着头，十分郑重。
燕七却四处张望。
金銮殿好大的气派啊。
十四米高的檐柱，金碧辉煌。
檐柱高十四米，是有讲究的，这意味着九五至尊。
九加五，刚好十四。
燕七抬头看了看正上方。
上面写着四个大字：正大光明。
龙椅之上，坐着一位老人。
面色浮白，垂垂暮年，眯着眼睛，斜靠在龙椅上。
一动不动！
若非那一身龙袍，为他衬托出了几分气势，仅凭这番毫无精气神的做派，谁能想到他是大华的皇帝。
尤其是，八贤王坐在龙椅之旁，座位仅仅比皇帝矮了一个台阶，位置偏了一些。
八贤王精神抖擞，眸光炯炯。
看看昏昏沉沉的老皇帝，再看看眸光炯炯的八贤王。
愈发觉得，八贤王实在太有排面了，太有气质了。
若是皇上脱了龙袍。
论气质，八贤王能甩皇上十条街。
众人山呼，叩拜！
“平身！”
皇上闭着眼睛，缓缓挥了挥手。
说话有气无力。
燕七第一次上朝，左看右看，四处张望。
蒋东渠一见，大声呵斥：“燕七，你贼眉鼠眼，四处观看，冲撞龙颜，该当何罪？”
听到燕七的名字……
老皇帝眼眸突然一亮。
那一瞬间，光芒万丈。
耷拉的眼皮之中，绽放出无尽的威严。
“谁是……燕七？”
燕七出列：“臣在。”
老皇帝威严的眸光锁定燕七，许久，才慢吞吞说道：“金銮殿之上，四处瞭望，冲撞龙颜，你可知罪？”
第1446章 秀恩爱
所有人都盯上了燕七。
燕七淡然一笑。
杨克落井下石：“燕七，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冲撞龙颜。”
安四海也吓了一跳，不停向燕七使眼色。
那意思：赶紧服软就完了。
皇帝盯着燕七，眼眸中光芒万丈：“你笑什么？你现在若认罪，朕念你初犯，又是第一次上朝，就原谅你了。”
燕七道：“臣无罪，何需皇上原谅？”
皇帝蹙眉：“你冲撞龙颜，竟然无罪？”
燕七道：“皇上乃是真龙，扶摇直上九层天，我乃是升斗小民，鼠目寸光，以我之见识，之能力，如何能够冲撞九天之上的真龙呢。”
皇上愣了半响。
突然，放声大笑。
“哈哈哈……咳咳……咳咳咳咳……”
笑得过了头，一通咳嗽。
八贤王急忙跑上来，为皇上捶背：“皇兄，您要保重身体呀，可莫要激动。”
他从太监瑞安手中端过来一碗汤药：“皇兄，您快吃药吧，不然，又该咳嗽了。”
皇上接过汤药，怔了一下，一口闷进去。
八贤王一脸关心：“皇兄，吃了药，好些了吧？”
皇上点点头，欣慰的看着八贤王：“多亏了皇弟对朕如此照顾，不然，朕恐怕早已驾鹤西去了。”
八贤王紧张起来。
噗通一下。
跪在皇帝面前：“皇兄，此言万万不要讲，皇上是万岁之身，断断不会出现意外。”
“皇弟，快起来。”
皇帝伸手，虚扶了八贤王一把。
八贤王顺势起来。
皇帝感慨不已：“皇弟的汤药真是管用，吃了之后，朕立刻就不咳嗽了。”
八贤王道：“是皇上洪福齐天。”
皇帝哈哈大笑。
这一番互动，群臣感慨不已。
“皇上与八贤王手足情深，让人感动。”
“是啊，万分羡慕。”
“八贤王真是皇族的楷模。”
……
燕七笑而不语。
皇帝终于将眸光定格在燕七身上：“燕七，朕早就听过你的名气，今日一见，名不虚
传。哈哈。”
“嗯，那个……朕也听说了，你在工部做得很棒，成立了工科院，还发明了暖气，朕很欣慰。”
燕七是个奸商，趁机推销：“皇上，皇宫要不要安装暖气？收费很便宜的哦。”
皇上不经意间瞥了八贤王一眼，道：“还是不要了，浪费资源，朕心不安呢。”
八贤王一听，又跪下了：“皇兄，是我不好，不懂得珍惜资源。我要坦白，我府上安装了暖气，我即刻下令，将暖气拆除，我要聆听皇上教诲。”
“哎，皇弟，你这是干什么。”
皇上颤颤巍巍起来，扶起八贤王，拍着他的手臂，语重心长道：“皇弟，朕身体羸弱，早朝甚少，无法批阅奏折，诺大个皇宫，也没什么用处，何须安装暖气？”
“但是，你的贤王府却又不同了，你要替朕分担政务，每日，大臣鳞次栉比，多如牛毛。在这种情况下，你安装暖气，不叫浪费，这叫物尽其用。你安装的好，安装的好，朕全力支持你。”
八贤王用力点头：“皇上这么说了，那我就按照皇上的意思办，这暖气……不拆了。”
“这才对嘛。”
皇上又重新坐下，向身边的太监瑞安使个眼色。
瑞安道：“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瑞安说完，就盯着安四海望去。
每次上朝，安四海都会参本，这已经形成了习惯。
不过，安四海今天还真的没有凑本。
瑞安看了也是白看。
安四海之所以不参本，不是因为没有参本的人。
而是，他知道，今天的重头戏是蒋东渠、魏顺、高林翔。
矛头，直指夏明。
安四海不参本，害怕被带节奏。
太监瑞安看了安四海好久，见他不动声色，以为没有奏本了，大声宣布：“无本退……”
这个退朝二字还没有说完。
蒋东渠一个闪身，站了出来，跪在地上：“臣……有本。”
皇上眼睛连睁都没有睁开，挥挥手：“有何奏本？”
蒋东渠朗声道：“臣要参工部尚书夏明一本。”
皇上还是没有睁开眼睛：“工部尚书夏明是你的顶头上司，
你身为侍郎，竟然参你的上司，此乃对上司不忠，速速退下。”
蒋东渠大声喊叫：“臣宁愿背负不忠骂名，也要参夏明一本。”
皇上挥挥手：“到底所谓何事？”
蒋东渠一脸阴笑：“臣所参奏本，乃是十年之前，夏明担任督粮使，丢了一个批次的粮食，至使洪城被攻破，太子战死在洪城一事……”
砰！
皇上本来昏昏欲睡，毫无精神。
但听了蒋东渠的话，双手在龙椅上重重一拍。
一下子，他便站了起来。
盯着蒋东渠，一言不发。
皇上盯着蒋东渠半天，突然说道：“十年之前的事情，还提什么？速速退下？”
这一下，到让蒋东渠茫然无措。
怎么回事？
皇上竟然叫我退下？
不应该呀。
燕七把眸光锁定皇上。
他也没想到，皇上竟然怒斥蒋东渠，让他滚回队伍里靠边站。
这就奇怪了。
皇上的心思，到底是怎么想的？
燕七又把眸光定格在了八贤王身上。
八贤王却激动不已：“皇上，蒋侍郎此本，事关重大，岂能马虎？臣弟以为，应该让蒋东渠好好重复一下十年之前的那段历史。”
皇上回眸看向八贤王：“皇弟，事情已经过去许久了，我看，就不必回忆了吧？”
八贤王分外激动。
突然！
八贤王跪倒在地：“太子死的冤枉，臣弟悲痛欲绝。”
“这十年来，臣弟在无数个夜晚，梦到太子坐在臣弟怀中，跟着臣弟一同学习诗词歌赋，学习朝廷政务。臣弟与太子的感情，即是君臣之情，也在叔侄之义，更有，师徒之实。”
“可是，十年过去了，太子之死，到底是因为什么，至今没有定论。难道，堂堂大华太子，战死于洪城，却没有个缘由吗？”
皇上道：“太子不是战死的吗？这就是缘由。”
八贤王一脸悲愤：“太子的确是战死的，但是，臣弟不甘心，臣弟想要知道，太子为什么会战死？因何而战死？洪城固若金汤，怎么会被破城？”
第1447章 用力过猛
八贤王伤心欲绝。
每一句话，都充斥着对已故太子的浓浓情意。
在场众位大臣，无不感慨万千。
杨克出列，跪在皇帝面前：“皇上，老臣以为，太子之死，必有蹊跷，虽然叛臣曹春秋难辞其咎，但也必定另有其因。不然，固若金汤的城池，若是不缺少粮食，怎么会破城？所以，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没有粮食。”
这句话，似离弦之箭，迅捷猛烈，在夏明胸上穿个透心凉。
皇上非常犹豫，一言不发。
杨克又道：“不仅是我，想必各位大臣，也充满了对已故太子的怀念，而且，各位大臣也定然会好奇，十年之前，洪城为何缺少粮食，导致洪城城破，太子死战，终究不敌。最终，于城墙之上自刎？”
皇上沉默许久，没有理睬杨克，盯着跪在大殿中的蒋东渠：“蒋侍郎，十年之前那场战斗，所有的书信往来，信件存留，已经被彻底焚毁。也就是说，所有关于洪城之事，全部没有记录。所以，你还是退下吧，你一人之证据，不足以取信。”
蒋东渠叩头：“皇上，不仅是我一人状告夏明，广西巡抚魏顺，云南巡抚高林翔也不忍太子战死于洪城，不远万里，特来朝廷之上，要给太子伸冤，还原十年之前那刻骨铭心的一幕。”
皇上蹙眉。
昏暗的眼眸巡视殿下的大臣。
魏顺和高林翔同时出列，跪在蒋东渠身后。
“臣魏顺，要状告夏明故意丢失粮草，阴谋害死太子。”
“臣高林翔，也状告夏明，玩弄权术，勾结曹春秋，致使太子冤死在洪城。”
……
皇上犹豫半天，嘴唇干裂，凝视蒋东渠、高林翔、魏顺许久，艰难的说道：“你们三人说话，无凭无据，朕岂能信你们？”
蒋东渠道：“当年，夏明为督粮使，我是督粮副使。”
魏顺道：“臣是督粮员外郎。”
高林翔道：“臣是督粮郎中令。”
皇上眉头蹙的更深了。
一言不发！
八贤王又站了出来，激动不已：“皇兄，当年，关于洪城和太子的事情，的确将所有
证据和数据焚烧殆尽。但是，那也仅仅是物证没有了。可是，没有物证，还有人证。”
“谁是人证？蒋东渠、魏顺、高林翔便是人证。”
八贤王指着蒋东渠三人，慷慨激昂：“夏明是督粮使，蒋东渠、魏顺、高林翔都是夏明的直系手下，夏明的一举一动，他们俱都了然。”
“当然，夏明也很聪明，想要做手脚瞒过其中一人，很是容易，但若想瞒过三人，难如登天。”
“蒋东渠、魏顺、高林翔三人，本就对太子之死，分外蹊跷，但是，三人未曾碰面，没有发现端倪，直至近日，三人聚会，谈及此事，相互印证，方才确定了，夏明是故意搞丢了粮食，直接引发了洪城缺粮的恶果。太子战死于洪城的罪魁祸首，就是夏明。”
八贤王说到这里，眼眸通红，泪水稀里哗啦流淌下来，哭的伤心欲绝。
“皇兄，臣弟与太子之间的感情，比天高，比海深，臣弟甚至于暗暗发誓，等着太子荣登大宝，臣弟必会竭尽全力辅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可是，谁能想到，太子二十多岁，刚刚娶了太子妃，竟然被困洪城，死于宵小之手。臣弟之心，如玻璃碎片，破碎的心，再也无法重圆，谁能想到，白发人送黑发人？若有希望，臣弟宁愿少活二十年，换得太子十年寿命。可惜，根本没有机会。哀哉痛哉，哀哉痛哉……”
八贤王哭诉的泪眼阑干。
情绪实在激动。
白眼一翻。
晕死在大殿之上。
“哎，贤王，贤王，快醒醒，快醒醒。”
一帮大人一拥而上，抢救八贤王。
杨克最为积极。
八贤王身子僵直，好几个人都搀扶不动。
许多大人嚎啕大哭。
“快看，八贤王气成什么样子了。”
“贤王对太子之情，比天高，比海深呢。”
“不愧是贤王，真的贤良。”
……
燕七站在一边，看着八贤王僵直的身子，嘴角浮现出诡异的笑容。
他真的很想大笑。
但是，局面不允许。
燕七看出
了许多非同寻常的事情。
尤其是贤王，表现的真是用力过猛。
为啥过猛呢？
因为，人在晕过去之后，血液都在流动，神经活跃，肌肉和筋骨一切正常，与睡过去的感觉差不多。
所以呢，人的身体不会是僵直的，而是柔软的。
人只有在死亡之后，身体才会变得僵硬。
而且，也不是死亡之后，立刻变得僵硬。
人刚刚归天的时候，身子还是软的。
过了几个时辰之后，身子才会变得僵硬。
可是，八贤王表现的实在太过了。
刚刚晕过去，身子就僵硬成了一块大石头。
这是变戏法？
再看高台上的老皇帝。
在八贤王晕倒的一瞬间，老皇帝突然站起来那么一点点。
稍微犹豫一下，立刻就坐了下去。
随后，又站了起来，颤颤巍巍跑向八贤王：“皇弟，皇弟，你怎么晕过去了？快些醒来，快些醒来呀。太医，快去请太医……”
不一会，太医来了一大帮。
老皇帝发达雷霆：“怎么才来？太慢了。快给皇弟诊治，若是贤王有个三长两短，你们谁都别想活。”
“是！”
七八个太医一起为八贤王诊病，七嘴八舌商议抢救之策。
皇帝站在一边，急的唉声叹气，眼眸通红：“皇弟，你快醒来，你若有个三长两短，朕可怎么办呀。”
群臣感动不已。
“皇上和贤王的兄弟之情太好了。”
“古往今来，属实难见。”
“皇上与八贤王，堪称皇族之表率。”
……
燕七听了，憋不住想笑。
“真是太好玩了。”
燕七觉得很精彩。
八贤王与皇帝之间的感情……好吗？
燕七看得清清楚楚，八贤王晕倒之后，老皇帝第一反应，是站起来跑向八贤王。
但刚翘了一下屁股，却又坐下了。
随后，犹豫了几秒钟，再一次站起来，跑向八贤王。
第1448章 完全不在一个维度
这里面有个好玩的猫腻。
假如八贤王和皇帝真的兄弟情深。
那么，在八贤王晕倒的一刹那，皇上直接跑下来，搀扶八贤王，不是最正常的反应吗？
可是，皇上却犹豫了许久，方才跑下来搀扶贤王。
这说明什么？
说明皇上刚才用脑子思考事情。
朕……要不要去扶？
朕到底要不要去扶呢？
呵呵！
但若真是感情好，还会用脑子思考吗？
本能的，就是冲下去救人。
燕七观察许久。
他断定，八贤王与皇帝之间，并不是那么合拍。
不仅不合拍，而是完全不在一个维度上。
……
太医还在抢救八贤王。
燕七着急了：行了，行了，演戏演了这么久，也该结束了吧。
算了，救人的功劳，还是让给我吧。
燕七猛冲过去，冲着那些太医大吼：“让我来。”
那些太医见有人如狼似虎的扑过来，吓得要死，赶紧闪开。
燕七冲过来。
对着八贤王，直接做了一个心肺复苏。
咚咚！
大手按压在八贤王心口处，拼命的按下去。
燕七多大劲呀。
八贤王纵然想要装死，也装不下去了。
再装下去，胸腔都要挤碎了。
“咳咳……”
八贤王很识时务，眼眸缓缓睁开：“我……我怎么了？”
皇帝看了燕七一眼，又拉起八贤王的手：“皇弟啊，你刚才晕过去了，可吓死朕了，哎，你要是真的离朕而去，朕该怎么办呀。多亏了燕七，将你救过来。”
八贤王‘虚弱’的叹气：“燕侍郎，本王多谢你仗义出手。”
燕七笑的很谦虚：“不过是举手之劳，贤王不必客气。其实，纵然我不出手，贤王也不会有事。因为……贤王乃是皇族龙体，岂能有事？”
八贤王挥挥手：“燕侍郎，你救了本王一命，日后必有重谢。”
燕七笑的没心没肺：“多谢贤王赏赐。”
那些太医见了，直摇头。
这帮太医可都是妙医圣手。
他们一模脉搏，就可以检查出，八贤王是真晕还是假晕。
只是，八贤王不醒，这些太医只好陪着演戏。
没想到
，横着杀出来一个燕七，直接‘救活’了八贤王。
太医们你望我，我望你，有些嫉妒。
功劳被燕七抢走了。
难道，燕七是个被做官耽误的郎中？
皇帝挥挥手，将太医赶下去，看着八贤王，嘘寒问暖：“皇弟好些了吗？”
八贤王摇摇头：“皇上，臣弟的身体好坏与否，并不重要，臣弟只是恳求，希望皇上能够重视夏明丢失粮草一案，为太子讨个公道。”
说完，跪在皇帝面前。
拱手！
长跪不起。
群臣也被感动。
许多大臣也跪在地上恳求。
“皇上，太子之死，的确窝囊，臣也恳请重新查问丢失粮草一事。”
“兹事体大，岂容马虎？”
“臣请求立刻抓捕夏明，还太子一个公道。”
……
皇帝看了看跪在面前的大臣，最后，定格在了八贤王身上，挑了挑眉毛，感慨道：“没想到，皇弟对于太子的感情，比我这个做父亲的还深厚呢。也罢！”
皇帝坐回龙椅，挥挥手：“朕宣布，此刻，正式重启审问，夏明丢失粮草一案。”
夏明跪在大殿之前，眼前一花，心里绝望到了谷底。
完了！
还是被八贤王得逞了。
八贤王开心的要命，嘴角带着冷笑，掩饰不住兴奋之色。
蒋东渠的表情格外夸张。
因为，工部尚书的位子，已经在向他招手。
燕七看着众生相。
所有人都很兴奋。
貌似，审问了夏明，就可以为已故太子报仇。
唯有一人，却不见笑容。
就是老皇帝。
与八贤王眉飞色舞的高调模样相比，老皇帝心情不佳，一副爱理不理的表情。
燕七很明白。
老皇帝终究是屈服了。
八贤王又哭又闹，最后，还晕了过去。
手段玩的这么多，为了审问夏明，吃奶的气力都使出来了。
在这些花招的攻势下，老皇帝只好顺水推舟，按照八贤王的意思，重新审问夏明丢失粮草一案。
但是，这绝对违背了老皇帝的本意。
八贤王问道：“皇兄，夏明一案，我来牵头审理。”
皇帝摇摇头：“交给刑部审问就行了，不宜高调。”
“那
怎么成？”
八贤王非常激动：“兹事体大，事关太子冤屈，臣弟岂能袖手旁观？再者，刑部尚书齐英与夏明是一个级别的官员，如何审案？”
皇帝犹豫不决。
八贤王再一次激动：“夏明老奸巨猾，非臣弟不能驯服它，请皇兄准许臣弟亲自审问夏明。”
“这……”
皇帝左右不决。
燕七看出了皇帝的顾虑。
一旦八贤王亲自审问，那牵连可就广泛了。
以八贤王的‘英明’，定然会揪着夏明不放松，将所有人物，所有事情，连根拔起。
甚至于，借着太子、夏明的由头，会借机生事。
万一，把朝廷上下许多大臣牵连进来，岂不是会酿成一场浩劫？
皇帝焉能眼睁睁看着引发一场朝廷浩劫？
但是，皇上不同意也没有办法。
他身为皇上，审问的是太子之事，如何能够拒绝？
也没理由拒绝。
皇帝点点头：“臣弟亲自审问夏明，我就放心了。”
八贤王大喜过望：“来人，将夏明抓起来。”
夏明满心绝望。
突然！
他一头撞向了石柱。
这是要寻死了。
谁也没想到夏明突然来了这一手。
八贤王吓坏了。
夏明若一死，许多人，许多事，线索全都断了。
“别让他寻死。”八贤王怒吼。
但已经晚了。
关键时刻。
还要看燕七的。
燕七一个飞身，扑到了夏明。
双双摔在地上。
燕七抱紧了夏明，不肯放松：“好啊，你还想畏罪自杀，想得美，想得美，八贤王还没审问你呢，你就想一死了之？告诉你，没那么便宜。你不交代你是如何作恶的，八贤王就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夏明怔住了。
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眸，盯着燕七望去。
燕七骂他，震得他耳朵都要聋了。
可是，他震惊的不是这个。
而是，燕七扑倒他一瞬间，在他背上写了几个字：久仰了，曹春秋的门生！
夏明脑中响起了惊雷。
这件事情，无人知晓！
燕七怎么会知道？
第1449章 麻烦配合一下
燕七看着夏明发愣，骂的更凶了：“你谋杀了太子，还想要一死了之？天下，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吗？你最好乖乖的伏法，少整那些歪门邪道的伎俩。”
指尖，却在夏明的背后写字：观众那么多，麻烦你配合一下。
夏明来不及想那么多。
燕七所谓的‘配合’，夏明也懂得是什么意思。
“放开我，让我去死，让我去死。”
夏明大叫，不停的挣扎，一副寻死觅活的表情。
燕七没有时间罗嗦，一边怒骂夏明，一边在夏明背后写字：“粮草丢失，是不是你干的？”
夏明毫不犹豫，装模作样，使劲挣扎，又偷偷在燕七背后写字回应：“粮草的确丢了，但不是我干的，真凶另有其人！
燕七心里有数了。
在他背后写字：好好活着，你死不了。
写完了字，一把将夏明推倒在地，抢过绳子，给夏明捆上，然后，大放厥词：“八贤王一身正气，岂容你这等诡计多端的小人？想死？别想了！至少，在认罪之前，你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夏明也是蒙圈了。
燕七这厮骂人真狠，却又写字要救我。
他到底是个什么人呀。
为什么救我？
八贤王冷冷看着夏明，笑容别提多么诡异：“来人，将夏明压入死牢，严加看管。三日后，本王将在刑部大堂，公开审理夏明。”
有侍卫将夏明给带了下去。
夏明心里慌得很。
他以前之所以害怕，被蒋东渠吓得成了龟孙子，不是担忧自己的性命，而是害怕牵连了家族。
但是，现在来看，是祸躲不过。
谋杀太子的罪名，扣定了。
自己若不死，还会牵连出许多人，甚至于整个家族。
现在，一死了之，家族还能保住。
可是，燕七却写字，让他好好活着。
这下可如何是好？
活着吧，害怕牵连别人；若是死了呢，燕七这番折腾，不就毫无意义了吗？
夏明无比纠结。
但是，一想到燕七在工部所做的一切。
脑海中，冒出了一缕阳光。
说不定，燕七还真有这个本事。
好死不如赖活着。
一定要坚持。
大不了，到最后，咬舌自尽。
……
皇帝累了，又咳嗽一声。
太监瑞安高叫：“有本奏来，无本退朝。”
没有人奏本。
夏明一案，已经是个包袱，谁若是奏本，那就说明情商低，根本就不会在金銮殿之上出现。
皇帝起身，身子颤巍巍的。
八贤王赶紧扶着皇帝：“皇兄，慢一些，臣弟陪您一同回宫，和您说说话，为您解解闷。”
皇帝感动不已：“甚好，甚好，还是皇弟想着朕。”
……
退朝之后。
燕七马不停蹄，火速赶往皇家学院。
“国老夫子。”
燕七进了国平人的办公室，随手关上了房门。
国平人招呼燕七坐下：“燕院长，你今天第一天上朝，恭喜你啊。诺大个朝堂之上，你定然是最年轻的那个。”
燕七大汗：“国老夫子不提则已，你一提，我才发现，我的确是朝堂之上、最年轻的大臣。
国平人感慨道：“我听说，八贤王一力主张审问夏明，为太子讨回公道。我真要为八贤王喝一声彩。”
“此事，一拖就是十年！若非八贤王关心此事，这个案子就永远没有解决的机会。哎，太子之死，是剜了我的心头肉呀。”
说着话，国平人眼圈红红的，都快要哭了出来。
燕七安慰了国平人几句。
国平人这才意识到情绪失控，拿着手帕擦了擦湿润的昏花眼眸：“燕院长，你今天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燕七道：“当然有事。”
国平人大包大揽：“燕院长请讲！你若有事，我必然全力帮助你。”
燕七问：“老皇帝有什么特殊癖好吗？”
国平人想了想：“下棋！”
燕七蹙眉：“下棋？”
国平人点点头：“我听棋王赵宏讲过，说老皇帝年轻之时，酷爱下棋，棋艺极高，连赵宏都自称没有老皇帝下的好。”
“只是，那个时候，老皇帝还是皇子。老皇帝登基之后，害怕玩物丧志，就从没有下过棋了。”
燕七笑了：“这不过是托词
而已。”
国平人问道：“燕院长为何这么说？”
燕七道：“下棋乃是锻炼思维的重要方法，也是一门锻炼思维的课程，焉能叫做玩物丧志？我猜想，老皇帝之所以不再下棋，乃是因为没有对手，高处不胜寒，自然也就没有了下棋的兴趣。”
国平人点点头：“燕院长此言甚有道理，我怎么就没有想到？那个，燕院长，你要我做什么事？”
燕七眨眨眼：“国平人，你能不能单独见到皇上？”
“现在吗？”
“没错，就是现在。”
“这个……”
国平人挠挠头：“若是给我几天时间准备……那个……想要见皇上，需要呈报。”
燕七摇摇头：“我有个主意，国老夫子不需要呈报。”
“燕院长请讲。”
“国老夫子，你是太子师傅，现在太子战死于洪城这件事情，又开始喧闹起来。国老夫子可以借用过问案情的理由面见皇帝。想必，皇帝定然不会拒绝，毕竟，国老夫子可是太子最正统的师傅。”
国平人点点头：“燕院长真是够聪明，只是，我见了皇上，要干什么呢？总不能只是寒暄几句吧？”
燕七笑了：“寒暄是次要的，重要的是，送给皇帝一份礼物。”
“什么礼物？”
“一副排局。”
国平人：“又是排局？什么排局？”
燕七笑了：“野马操田，听过吗？”
国平人摇摇头：“从未听过。”
燕七道：“麻烦国老夫子准备笔墨纸砚。”
国平人准备了一切。
燕七画出棋盘，又将野马操田的排局画上去。
国平人研究半天，脑子混乱一片，再也研究不下去。
“这就是野马操田？厉害，真是厉害。”
燕七将排局叠起来：“国老夫子，你拿着排局，见了皇上，便唠家常。然后，不经意间，这副排局便从你袖口中掉了出来。”
“皇上定然会问你，这是什么排局。这时候，你就说：这是燕七所谱的排局。燕七说了，谁能破解这个排局，赏白银十万两。”
国平人大汗：我这堂堂老夫子，竟然成了大骗子。
第1450章 算是半个
燕七翻了个白眼：“国老夫子怎么就成了骗子了？”
国平人道：“你说，谁破了这副野马操田，你就奖赏人家十万两，这还不是骗子？”
燕七笑了：“这是真的，真要有人破了这副排局，别说白银十万两，就是二十万两，我也敢放话！五十万两，我也不蹙眉头！”
国平人一脸诧异：“燕院长敢打赏这么大？五十万两都敢打赏？”
燕七呵呵一笑：“打个比方！国老夫子说：谁能摘下天上的星星，我打赏他一千万两，你敢不敢？”
国老夫子哈哈大笑：“当然敢了，天上的星星又摘不下来，这个任务不可完成。别说是我，换成任何人，也敢这么说。”
燕七道：“我这副野马操田，也是一样，赌多大都可以，因为，除了我，谁也破解不来。”
国平人不得不服燕七的自信和胆识。
“燕院长，我此生佩服的人只有一个半，你算一个。”
燕七笑了：“谁是那荣幸的半个？”
国平人叹了口气：“曹春秋算是半个。”
燕七问：“为何算是半个？”
国平人道：“曹春秋的确是不世出的宰相，泱泱大华，动乱不堪，在他的治理下，井井有条，经济焕发勃勃生机。”
“但是，他却叛逃大华，害死太子，行事如此恶劣，当然只能算是半个让我佩服的人了。”
燕七笑了：“能让国老夫子佩服半个，也不容易呢，哈哈。”
“燕院长就别开我的玩笑了。”
国平人起身，穿上衣服，拿好了那副野马操田。
“燕院长，还需要我做什么吗？”
燕七摇摇头：“国老夫子只要无意间将这幅野马操田展示给皇上看，勾引皇上的兴趣，也就行了。至于其他的事情，皇上问什么，你就如实回答。”
国老夫子满脸疑惑：“我这么做，能达到你想要的效果吗？燕院长，你到底想要达到什么目的呢？”
燕七眨眨眼：“保密。”
晕！
国平人摇头叹气：“我也看不透你玩什么花招。也罢，不管了，我先进宫。好久没见皇上了，我还真要进宫探视一翻。也不知道皇上的病情
如何了。他的病情，关系着大华的格局呀。”
……
国平人进宫。
大内侍卫总领高上天挡在门口：“国老夫子，您怎么来了？”
高上天四十多岁，满脸红润，太阳穴高高鼓起。
一看，就是绝代高手。
国平人道：“我来探视一下皇上。”
高上天道：“皇上身体很好，但是，皇上现在心烦意乱，不想见任何人，您还是回去吧。万一惹得皇上不高兴，皇上不会冲您发脾气，我们这些做侍卫的，可就惨了。”
国平人被高上天阻拦，只好按照燕七的计策行事。
他眼圈红红的，挤出两地眼泪：“高总领，我听说了，今日朝廷之上，太子死于洪城之事，再度被提及。我身为太子师傅，心中复杂莫名。为此，我想进宫，与皇帝说两句话，请高总领开恩放行，可好？”
“哎，这个……”
高上天听到国平人提及太子师傅的身份，再也不敢强硬阻拦，犹豫了一下，勉强说道：“国老夫子，我为您通报一下吧，皇上要是不见您，我也没什么办法，您老就不要再为难我了，好吗？”
国平人拱手：“多谢高总领。”
高上天立刻去见皇上。
国平人站在门口傻等。
心里七上八下，不停的打鼓：“燕院长这一招能管用吗？都过去这么久了，高上天怎么还不回来？难道皇上不想见我？”
正在惆怅百转之时，高上天跑了出来，一脸兴奋：“国老夫子，皇上在御书房等着见您呢。”
“真的？”
国平人大喜过望，心里感慨不已：燕七这一招真是管用！
高上天头前带路：“国老夫子随我来。”
……
御书房！
一路上，鸟语花香，假山流水，别有洞天。
终于，一片郁郁葱葱的竹屋映入眼帘。
皇帝一身金线马褂，正在诵读历史书。
“老臣国平人，拜见皇上。”
国老夫子一见到皇上，立刻跪下磕头。
皇帝踉踉跄跄，急忙将国老夫子扶起来：“国老这是干什么？朕曾经说过，你是太子的师傅，见了
朕，无需行跪拜之礼。以后，万万不许你这样。你若没有记性，以后就别来见朕了。”
国平人感慨不已：“臣记住了，臣记住了。”
皇帝呵呵一笑：“瑞安，给国老赐坐。”
太监瑞安急忙为国老搬来一副椅子。
国平人坐下，看着脸色浮白的皇帝，心里感慨不已，一激动，眼圈红红的，身子哆嗦。
皇帝笑了：“国老这是干什么呀。”
国平人咬着干涸的嘴唇：“皇上年轻之时，龙行虎步，气宇轩昂，哪里似今天这般羸弱。”
皇帝摇摇头：“这不是老了嘛，人老了，就似那烧尽的蜡烛，风烛残年，熬一天算一天喽。”
国平人立刻说道：“皇上乃是万岁之身，岂会风烛残年？”
皇帝哈哈大笑：“想不到国老也会拍马屁了。咳咳咳……”
说话的时候，剧烈咳嗽。
瑞安急忙将汤药端过来。
皇帝看了看汤药，蹙眉，喝了下去。
汤药还真管用。
喝了之后，咳嗽立刻止住了。
皇帝歇息了一阵，长出了一口浊气，看向国平人：“国老夫子此来，所谓何事？”
国平人道：“老臣听说，今日朝堂之上，蒋东渠、魏顺、高林翔等人，联合状告夏明，八贤王要在三天之后，亲自审理此案。这事……真的有吗？”
皇上点点头：“确有此事。怎么，国老有什么想法吗？”
国平人闻言，大喜过望：“原来是真的？太好了，我能有什么想法，当然是全力支持八贤王审问夏明。”
皇上笑了：“国老为何这么想？”
国平人道：“夏明在关键时刻，丢失粮草，致使洪城缺少粮草，太子死战，终究不敌。无论夏明是有意还是无意。粮草丢失，都是大罪。时隔十年，方才审问夏明，已经是便宜他了。”
“是吗？”
皇上看了看国平人，眼中的锋芒消去，夹杂着些许失望：国老夫子学问很好，的确适合教书。
但是，他纵然有满腔学问，也不适合做官。
哎！
第1451章 识破
国平人小心翼翼问道：“皇上，我说的不对吗？”
皇上想了想，忽然一笑：“国老言之有理啊，朕非常赞同！夏明丢了粮草，真是该死。八贤王已经受理此案了，几天之内，必有结果。”
国平人道：“皇上，我……”
皇帝挥挥手：“国老，朕累了，想要歇息，你先回去吧。”
“额……”
国平人后面的话被堵了回去，只好起身，向皇帝作揖：“皇上，您多多保重龙体，老臣告退。”
他作揖过猛。
袖子里，掉出一份宣纸。
风一吹！
宣纸迎风摆舞，露出一副棋盘。
国平人感觉将宣纸抢回来，放入袖袋中。
皇帝问：“这是什么？”
国平人一脸神秘：“棋谱。”
“棋谱？”
皇帝笑了：“不过是一副棋谱，国老何必这么谨慎？朕又不会抢你的。”
国平人绷着脸：“皇上，这副排局可不一般，非常厉害，一般人破解不得。”
皇帝哈哈大笑：“一般人破解不了，那也仅仅是一般人，高手破解，还不轻而易举，比如，国老就是棋中高手呀。”
国平人摇摇头：“老臣破解不了。”
“啊？”
皇帝一愣：“这排局竟然如此厉害？”
国平人道：“这副排局相当的厉害，而且，排局的作者已经放话了，谁能解开这副排局，赏银十万两。”
“还有这回事？”
皇帝来了兴趣：“国老，你先别走，打开排局，让朕看看。”
国平人一脸好奇：“皇上这是何意？”
皇帝起了童心：“朕替你赚十万两银子，如何？”
国平人大为吃惊：燕七的套路管用了？
皇上果然起了兴致。
燕七真乃神人也。
皇帝拉着国平人坐下，挽起袖子，迫不及待催促：“国老赶紧把排局拿出来，左右无事，让朕看看。”
国平人一脸尴尬：“这副排局连我都解不开，皇上……行吗？”
“行吗？”
皇帝十分自信：“告诉你，国老，棋王赵宏号称天下第一，都不是朕的对手，你说朕行不行？”
“那好吧，请皇上赐教。”
国平人终于拿出了宣纸，正放在皇帝面前。
展开。
一副经典排局，映入皇帝眼帘。
皇帝初始非常自信，看了三遍，脸色越来越凝重。
最后，呼吸急促，脸色涨红。
“这排局……怎么会如此怪异？太难了，太难了。”
皇帝叹为观止。
国平人问道：“皇上，您棋艺精湛，可曾破解出来？”
皇帝非常尴尬：“这个……嘿嘿，让朕多想一会，多想一会，朕刚才分心了。”
又琢磨了半个时辰。
太监瑞安道：“皇上，该吃中饭了。”
“别说话，朕正在思考事情，饭不吃也罢。”
瑞安吓得不敢再出声。
皇帝又研究了许久，闭上眼睛，重重叹了一口气。
“哎，这副排局，莫说十万两，纵然是一百万两，也无人能解之，难，难如上青天。”
国平人将排局收起来。
“慢着。”
皇帝问：“这副排局是谁的大作？”
国平人道：“皇家书院院长，工部侍郎——燕七！”
“什么？竟然是燕七的大作？”
皇帝想到燕七今日的表现，暗暗点头：“燕七才华横溢，学问满腹，做事变通，的确是个人才。”
国平人道：“的确如此。老臣与燕七，可是忘年之交。不是老臣拍马屁，燕七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英才，其所作所为，让人敬佩。”
皇上哈哈大笑，又问：“那这副排局叫什么名字？”
国平人道：“野马操田！”
皇上方才还在哈哈大笑。
听了野马操田的名字，突然怔住了：“国老夫子，这副排局叫什么名字？”
国平人道：“野马操田。”
皇上看着排局，眼眸呆呆出神。
野马操田？
燕七这是什么意思？
这名字好奇怪。
谁是野马？
如何解释？
操田，又如何解释？
野马，该当是搅局者的意思。
操田，搅局者要做操盘手？
老皇帝的智商，抠出来，足有十斤。
他笑容诡异。
国平人被老皇帝的笑容搞的发毛：“皇上，您这是怎么……怎么了？”
皇帝笑着问道：“国老先别急着走，朕有一壶好茶，邀你一同品尝。你是茶艺大师，定然可以品出其中三味。”
皇帝回头看了看瑞安：“快去将八贤王送给我的茶叶取来，我要让国老夫子尝一尝。
“是！”
瑞安赶紧下去取茶。
国平人拱手：“多谢皇上美意，我现在胃不太舒服，暂时不敢喝茶。”
“喝不喝茶，倒是无所谓。”
老皇帝看着国平人，似笑非笑：“朕问你，你和燕七是好朋友？”
国平人毫不讳言：“堪称忘年之交。”
老皇帝又问：“燕七此人如何？”
国平人道：“才华横溢，一身正气，出身卑微，却有治国大略。总而言之，我是十分佩服的。”
“哈哈哈。”
老皇帝突然放声大笑。
国平人问道：“皇上又笑什么？”
皇帝盯着国平人：“是燕七让你来的？。”
“啊？这个……”
国平人不善于说谎，十分慌张：“不是，我是自己要来，那个……”
皇上又指了指排局：“这副野马操田，是燕七特意为难朕的？”
“啊，那个，我……”
国平人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的确满腹学问，但却没有撒谎基因。
不过，他想到燕七说的话：皇上问什么，答什么就好了。
国平人起身，向皇帝作揖：“皇上，的确如此，是燕七让老臣来的，这副野马操田，也是燕七的即兴之作，特意让我进宫，呈现给皇帝。”
“果然如此。”
皇帝盯着排局，想着燕七今日的表现。
野马操田？
呵呵！
有些意思。
燕七不过是小家丁出身，属于草根阶层，的确算是一匹野马。
皇帝沉吟许久，想要说什么。
瑞安快步赶来，端着茶水，放在桌子上。
“皇上，请喝茶。”
“国老先生，请喝茶。”
……
皇帝道：“国老夫子肠胃不适，先不喝茶了。”
瑞安道：“皇上，您请喝茶。”
皇帝道：“朕也不喝了。”
“皇上怎么不喝了？”
瑞安道：“这是八贤王送给皇上的极品茶叶，有祛咳化痰之功效，喝一杯茶，延寿一年。”
“好神奇的功效呀。”
皇上盯着瑞安：“这茶归你喝了，朕的一杯，加之国老夫子一杯，共两杯茶，足以让你延寿两年。”
瑞安无言以对！
第1452章 亲临访问
皇上哈哈大笑，向国平人道：“国老夫子，朕还有事，只好对你送逐客令了。”
“老臣告退。”
国平人完成了任务，先行退下。
……
皇上对瑞安说：“立刻备轿，朕要前往工部一看究竟。”
瑞安立刻说道：“是！”
一阵的功夫，准备就绪。
皇上道：“瑞安，贤王给朕拿来许多药，都是特别管用的草药，你下去尽快熬好，不用跟着朕去工部了。”
“可是……”
瑞安道：“皇上这样出门，没人照顾，老奴不放心。”
皇上道：“有大内总领高上天保护朕，朕还能有什么事？瑞安，你不用管了，快去熬药。”
“是！”瑞安跪地磕头：“皇上要小心些。”
皇帝望着跪在面前的瑞安，感慨不已：“瑞安，还是你心里有朕啊，朕心甚慰。”
瑞安感激涕零：“能伺候在皇上身边，是奴才的荣幸。”
皇上点点头：“瑞安，快去熬药吧。”
瑞安点点头，立刻去了。
皇上对高上天道：“去工部。”
高上天道：“要不要乔装打扮？”
皇上道：“光明正大的去。”
高上天不解：“皇上，这样……好吗？”
皇上哈哈大笑：“好啊。”
高上天不明所以，亲自驾车，配上马车九驾，嗷嗷当当，赶往工部。
……
皇上的突然来访，让工部所有官员始料未及。
尤其是蒋东渠，激动的像是一只大马猴，蹦蹦跳跳，手舞足蹈。
“皇上一定是来看望我的，我好激动，好激动啊。快，迎接，敲锣打鼓迎接皇上。”
蒋东渠疯够了，才看向燕七：“看到没，皇上亲自来考察我了，这可是个好兆头，你羡慕吗？嫉妒吗？可惜啊，皇上不会和你多说一句话的。”
燕七笑着点头：“是啊，蒋侍郎多厉害呀，扳倒了夏明，你就是工部尚书，谁能不怕呢。”
“哼，燕七，算你还识时务。不过，已经晚了，你已经彻底得罪我了。还有，你给我记住：等我坐上工部尚书的那一天，就是你被赶出工部的日子。”
燕七哈哈大笑：“期待那一天早日到来。”
“你……”
蒋东渠打嘴仗如何是燕七的对手，憋了半天，恨恨道：“你别去迎接皇上，好好完
成你手里的工作。”
燕七道：那我要听你的，谁让你是未来的工部尚书呢。”
“哈哈哈。”
蒋东渠笑的眉飞色舞：“燕七啊燕七，看来，你是真的怕我了。”
燕七捂着胸口：“我好怕，我好怕我把你吓死了，然后要我赔偿你那条贱命。不好意思，十两银子，我不舍得。”
“你……你说我竟然就值十两银子？燕七，你这厮伶牙俐齿，你给我等着！”
蒋东渠肺都要气炸了，忿忿而去。
……
蒋东渠跪在工部大门口。
见了皇上的九驾车队出现在工部门口，立刻磕头如捣蒜：“臣工部侍郎蒋东渠、恭迎皇上莅临工部。”
皇上没有下轿，朗声问道：“燕七怎么没来恭迎？”
“这……”
蒋东渠没想到皇上竟然点名要燕七迎接，这个尴尬呀。
正在不知所措时，后面传来燕七的爽朗笑声。
众人都在跪着。
燕七这厮却快步跑向了皇上的轿子，笑着拱手：“皇上，我刚才要出来迎接你，奈何蒋侍郎给我分配了工作，不让我出来迎接皇上。但是，我却憋不住跑出来，向皇上请安。”
皇上闻言，哈哈大笑。
蒋东渠非常尴尬：“燕七，谁不让你出来迎接皇上了？只是你的工作没有完成，我想着你先别分心，完成工作要紧。”
燕七点点头：“蒋侍郎此言不差，工部的工作好多，我要努力做工作，蒋侍郎站在一边指导一下就行了。”
靠！
蒋东渠这个气啊。
被燕七摆了一道，心里难受的一b。
……
燕七先开帘子：“恭迎皇上莅临工部。”
皇上下了车轿。
高上天站在一边搀扶，保卫。
皇上向众人挥挥手：“大家平身。”
众人这才起来。
蒋东渠赶紧过来溜须：“皇上，我扶着您进来。”
高上天一瞪眼睛。
蒋东渠伸过来的手，立刻缩了回去。
高上天飞过来的眼神，杀气四溢，能把蒋东渠的魂给吓飞了。
皇帝进了工部，四处查看。
蒋东渠在一边解说。
这厮好会装腔作势，一边解释，一边往自己脸上贴金，争取功劳。
皇上笑着点头：“蒋侍郎真是能干呀。”
蒋东渠无比得意：“都是皇上栽培的好。”
皇帝进了议事厅，对工部众人说道：“朕这次来到工部考察，一是因为工部出了大事，工部尚书夏明已经被抓起来，等候审问，工部群龙无首，特来看看。”
“没想到，是朕多想了，工部虽然没有了夏明，但在蒋侍郎的带领下，工部各位官员心态平和，没有惊慌之态，朕心甚慰啊。”
蒋东渠听到皇上表扬他，开心的要爆炸了。
噗通。
跪在皇上面前：“臣愿意为皇上，为江山社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皇帝盯着蒋东渠，笑容可掬：“起来吧。”
“谢皇上！”
蒋东渠起来，志气昂扬，向燕七瞟了一眼，眼中的骄傲不言自明。
皇帝又道：“朕此来，还有一事。工部尚书夏明伏法受审，尚书之位不能悬空。朕此来，也是想特地考察一下工部各位大人，想要遴选一位德才兼备的官员担当工部尚书一职。”
此言一出，蒋东渠都要笑尿了。
难道说，好事这么快就要来临了。
皇上要选工部尚书？
谁有资格？
只有侍郎才有资格，副侍郎什么的，级别不够，只能靠边站。
但是，侍郎只有两位。
他，还有燕七。
可是，皇上表扬了我，却没有表扬燕七。
这说明皇上重视我。
燕七，终究是个陪榜的。
蒋东渠立刻站出来说道：“皇上所言，也正是臣之所想。有句话说得好：国，不可一日无主，工部，也不可能一日无尚书。臣请皇上早日决断，为工部做出重要部署。”
“蒋侍郎说的好啊，朕很欣慰，能有蒋侍郎这般识大体的官员。”
皇帝挥挥手：“择日不如撞日，今日，朕要好好了解一下工部各位大人，也好做出相应的表彰和升迁。”
“蒋侍郎，朕在偏厅单独找你谈话。”
说完，皇上就去了偏厅。
蒋东渠开心的要命，故意向燕七示威：“看到了吗？皇上找我单独谈话，这是非常重视我呀，难道，今天就要提拔我吗？好期待，我激动呀。”
燕七撇撇嘴：鸡动？你的小鸡可别动，万一被剁掉了怎么办？”
“你……你才要被剁了呢。”蒋东渠非常尴尬。
众人轰然大笑。
第1453章 重剑无锋
蒋东渠气得半死，想要骂娘，又觉得骂不过燕七，除了徒增笑料，似乎没有卵用。
“燕七，我不与你一般见识，皇上再等着考察我，我岂能在你这宵小之徒身上浪费时间？”
蒋东渠指了指燕七，灰溜溜跑进了偏厅。
也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
皇上刚刚‘考察’蒋东渠没多久，外面就传来唱诺之声。
“八贤王驾到。”
“杨丞相莅临。”
“安御史下轿。”
“……”
后面，还跟着一帮大臣。
一帮人呼啦啦冲进来。
工部人头攒动，吵吵嚷嚷，像是热闹的菜市场。
“见过八贤王，见过杨丞相，见过安御史。”
燕七分别向三人作揖。
但是，却故意把杨克给过滤掉。
他没必要顾全杨克的脸面。
本来，就是针尖对麦芒，毫不掩饰的对手。
如此，还能竖立硬气的形象。
八贤王问燕七：“皇兄在哪里？”
燕七道：“皇上正在单独考察蒋侍郎。”
八贤王一愣：“单独考察？”
“是！”
燕七道：“皇上说了，工部尚书夏明犯案，抓进大牢，虽然还没有审问，但罪过深重，**不离十。因此，皇上很担心工部的人事安排。”
“工部是六部之一，十分重要，不可群龙无首，必须要在工部遴选出一位大人，升任工部尚书。”
“所以，皇上不辞辛苦，不顾及龙体欠安，来到工部考察慰问，并且，立刻单独考察蒋侍郎。嘿嘿，看来，蒋侍郎很有可能升任工部尚书呢。”
杨克闻言，心里美极了。
真要蒋东渠上了位，工部算是捏在自己的手心了。
真是个好消息！
八贤王闻言，眉头的疑云散尽：“皇上身染重病，却扔不顾疲惫，操劳国事，让人既感且佩。各位大人，我们一定要向皇上好好学习。”
“是！”
群臣急忙答应。
过了许久，蒋东渠才从偏厅中走出来。
蒋东渠挺着胸，昂着头，走路一晃一晃，脚后跟不沾地，嘴角带着春光灿烂的笑，要多开心，有多开心。
“贤王
好，丞相大人好。”
蒋东渠十分得意，赶紧向八贤王和杨克作揖。
杨克急问：“皇上如何考察你的？”
蒋东渠笑的眉飞色舞：“皇上说我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夸赞我有能力，有担当，是大华的栋梁之才。”
“哈哈哈。”
杨克闻言，哈哈大笑：“蒋侍郎好运气，既然皇上这么说了，你未来的前途不可限量。”
他表扬蒋东渠也就算了，得意的眼神瞟向燕七，不阴不阳道：“蒋侍郎在工部深耕许多年，地基扎实，作风稳健，深得皇上信任。”
“可不像某些人，初来乍到，新官上任三把火，整出那么多幺蛾子，自以为火得不行。其实，就似那墙上芦苇，终究是头重脚轻根底浅，入不得皇上的火眼金睛。”
谁都知道，杨克说的就是燕七。
墙上芦苇，头重脚轻根底浅？
这是嘲讽燕七呢。
所有人的眸光都望向燕七，等着看燕七如何表现。
燕七呵呵一笑：“我不过是个小家丁，初来乍到，哪里比得上某些人狼狈为奸呢？连成一气呢？但是，若把他们分开，他们就似那山间竹笋，嘴尖皮厚腹中空。”
众人闻言，哄然大笑。
“燕七厉害，从不曾让人失望。”
“好厉害的对子，杨丞相讽刺燕七：墙上芦苇，头重脚轻根底浅；燕七争锋相对出了个下联：山间竹笋，嘴尖皮厚腹中空。好生犀利！”
“不愧是博学鸿儒科第一人。”
……
杨克非常尴尬：“燕七，你什么意思？你说谁嘴尖皮厚腹中空？”
燕七哈哈大笑：“丞相大人急什么？我又没说你，你可千万别自作多情，对号入座。不过，你非要将屎盆子扣在自己头上，我也没办法。”
众人哄然大笑。
杨克这个气啊：“燕七，不用你猖狂，皇上单独考察了蒋东渠，却没有考察你，你算是凉了。”
燕七呵呵一笑：“是吗？”
杨克咬牙切齿：“当然。”
刚说完。
大内总领高上天出来：“燕侍郎，皇上要请你进去，考察一下你的业务能力。”
“啊？这……”
杨克瞠目结舌，哑口无言。
蒋东渠也急了
：“还要考察燕七？燕七算什么，凭什么有资格被皇上考察？”
燕七一脸得意：“丞相大人，蒋侍郎，你们听到了吗？皇上要考察我呢，难不成，皇上要提拔我做工部尚书？哎，我还没有准备呢，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呀。哈哈。”
杨克、蒋东渠满脸通红。
这是刚才他们说的话，现在，被燕七一股脑堵回来，噎在了嗓子眼儿，如同下水道被堵，好生难受。
高上天再一次催促：“燕侍郎，皇上要考察你，请你立刻进去，别让皇上等急了。”
八贤王望着燕七，蹙起了眉头。
燕七没有迎合高上天，反而走向八贤王。
八贤王直接问道：“皇上等着考察燕侍郎，燕侍郎快进去呀，这般磨蹭，可是对皇上不敬。”
燕七微微一笑：“贤王应该知道，我刚刚上任工部侍郎，业务不精，能力凡庸，若是被皇上考察两句，万一答不上，还不得被皇上骂的狗血喷头？这不是徒增笑料吗？”
“哈哈哈！”
八贤王哈哈大笑：“燕侍郎有些怕了？”
燕七点点头：“那是自然！贤王，能不能求您一件事。”
八贤王道：“但说无妨。”
燕七道：“我不想被皇上单独考察，请贤王代我向皇上疏通一下。要考察，也请八贤王考察我。八贤王纵然骂我，我也心情畅快。”
八贤王听了燕七的话，顿时心情舒畅，比抽了两袋极品花烟还开心。
他刚才很是警惕。
皇上要单独考察燕七，会不会有什么猫腻？
燕七有什么选择？
八贤王身为上位者，对这一切很是警惕。
可是，燕七不去理会高上天的催促，却跑来向八贤王‘诉苦’，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燕七这是‘诉苦’吗？
不！
绝不是！
燕七是在向八贤王传递一个明确的目标。
这个信号便是：他更亲近于八贤王！
八贤王领悟到了燕七这层意思，哪里会不开心呢？
众人大臣也暗暗点头。
燕七真是个厉害角色。
揣摩人心，细致入微，真称得上那句八字箴言：重剑无锋，大巧不工！
第1454章 朕砍了你的头?
杨克暗暗有些着急。
燕七好生厉害，竟然在八贤王身上下功夫。
郁闷的是，八贤王似乎对燕七很是器重。
八贤王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呀。
燕七这厮，岂是一般人可以驾驭的？
但是，现在和八贤王说什么，都不管用。
八贤王春风得意，谁的话也不会听的。
一切，只能等了。
蒋东渠却看不出眉眼高低，鄙夷的眼睛盯着燕七，呵呵一笑：“燕七，亏你还有些自知之明，知道你业务不熟练，会被皇上责骂。也罢，你就不用接受皇上考察了，我去面见皇上，将这件事情说给皇上知晓。”
燕七冲着蒋东渠发脾气：“我在请示贤王，请贤王拿个主意，蒋侍郎却站出来，替贤王做出了决定。蒋侍郎，你这是要和贤王平起平坐吗？”
“哎，你……”
蒋东渠吓了一跳：“燕七，你休要胡言乱语，恶语中伤我，我……我那个……”
八贤王蹙眉，盯着蒋东渠，脸色不善。
蒋东渠顾不得与燕七争辩。
噗通！
跪在八贤王面前：“贤王，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只是想要替燕七去说说情……”
八贤王本就对蒋东渠不喜。
但是，该利用的还是要利用。
夏明一案，还需要蒋东渠这条狗好好配合。
他盯着蒋东渠许久，突然温和一笑：“蒋侍郎快起来，你深得皇上器重，乃是一员能吏，未来前途可期，本王对你很是看重呢。”
“谢……谢贤王赏识。”
蒋东渠站起来，擦了一把额头上的虚汗。
刚才那一瞬间，真是吓坏了他。
言多必失呀。
燕七这厮，真是该死，差点给我来个一剑封喉。
八贤王看向燕七，态度和蔼：“燕侍郎，你虽然刚升任工部侍郎，业务并不熟悉，但能力极强，责任心很重，又肯于上进。所以，你的优点很明显嘛。”
“皇上，不仅精于识人之术，更加善于用人。对于燕侍郎这等奇才，定然会不拘一格，大力提拔。既然皇上要考察你，你就去吧。”
燕七依然装可怜：“贤王，我害怕，万一考砸了怎么办？皇上龙颜大怒，会不会办了我呀？要不，贤王随我一起进去，给我当个保镖？就当……就
当我花钱雇贤王一次，好不好？”
众人闻言，哈哈大笑。
“燕七真有意思，说话像个孩子。”
“贤王会给燕七当保镖？天真。”
“燕七太紧张了，有些语无伦次了。”
……
但是，这些天真的话听在八贤王耳中，却是无比的受用。
这说明，燕七对他是无比的信任。
至于请他当保镖，顽皮中透露出亲近之感。
非常好。
八贤王很满意的点点头：“燕侍郎，你别害怕，只管把心放在肚子里。皇上乃是有道明君，岂会故意为难你？你就去吧，本王给你担保，保你无事，这下你放心了吗？”
“那……那好吧。”
燕七磨磨蹭蹭，极不情愿：“贤王，那我去了，您可一定要保护我呀，我害怕……”
八贤王笑得合不拢嘴：“快去吧，皇上已经等急了。”
……
燕七磨磨蹭蹭，一步三回头，慢吞吞的进了偏厅。
高上天真心急了。
似燕七这么磨蹭，什么时候能见到皇上呀。
燕七一进偏厅，高上天马上就要催促他快走两步，不要耽误时间。
可是，哪里想到，不等他说话，燕七脚下抹油，直接开溜。
嗖！
一下，就窜出十丈，不见踪影。
靠！
这么快？
高上天脑子嗡的一下。
没想到，燕七竟然是高手中的高手。
这一手脚底抹油，太厉害。
他突然害怕起来。
燕七对八贤王十分亲切，燕七冲向皇上，燕七是个高高手。
燕七若是对皇帝欲行不轨……
坏了！
高上天吓了一跳。
冲！
一个箭步，身子似离弦之箭，飞奔而去。
“燕七，吃我一剑。”
高上天的武功，当真对得起他的名字。
他的武功，高到可以上天。
高上天冲进偏厅，利剑刺向燕七后心。
“住手！”
皇帝喝止。
高上天急忙收住剑气。
剑气太强，瞬间收回，只把高上天搞的胳膊差点脱臼，为了卸力，身子斜斜撞在了廊柱上。
“嗯
……”
高上天发出一声闷哼。
燕七呵呵一笑：“高总领，这种声音，让人浮想联翩呢。”
高上天脸色涨红。
燕七向高上天眨眨眼：“高总领，刚才，你保护皇上，可有些失职哦。”
高上天十分汗颜。
的确是失职了。
因为，燕七若真是对皇上欲行不轨，刚才已经得手了。
他冲回来，已然不及。
万幸，燕七老老实实站在面前，一脸微笑。
高上天跪下：“皇上，臣有失职之罪。”
皇帝摇摇头：“你先出去吧。”
“是！”
高上天出门，关上了门。
皇帝盯着燕七，摆出了威风：“见了朕，你为何不跪？”
燕七挥挥手：“跪给谁看？”
皇帝一怔：“这个……没人看。”
燕七一摊手：“既然没人看，还跪什么呀，那不是猪鼻子插大葱——装象吗？”
“这……”
皇帝脑子反应不过来：“可是，我是皇上，臣子见了皇上，都要下跪……”
燕七道：“那是你没遇上我，你早遇上我，这条规矩早就改了。”
“可是……”皇帝完全懵了：“燕七，你……”
燕七急了：“皇上为何这么罗嗦？我能进来，实属不易，你却在这里罗嗦没用的东西。难道，这就是你的驭人之术？你就想看人家表面跪着，向你大喊万万岁，但是心里，却和你背道而驰？呵呵，你要是这么表面的皇帝，咱们不见也罢，告辞！”
燕七说走就走，绝不停留。
“慢着！”皇上急了，咧咧勾勾跑过来。
燕七志气昂样：“皇上还要说什么？”
皇帝看着燕七，放声大笑：“果然是一匹野马，与众不同，当真是与众不同。”
燕七也笑了：“若非野马，如何操田。”
两人第一次单独见面，彼此考验了一番，效果非常别致。
皇帝不再纠结燕七的礼仪问题，直接问道：“你让国平人给你做说客，搞了副排局欺负朕，好大的胆量呀。”
燕七笑了：“若非如此，如何引蛇出洞？”
皇帝脸色一沉：“你说朕是蛇？大胆！信不信朕砍了你的头？”
第1455章 蛇还是龙
燕七丝毫不惧，望着一脸怒气的皇帝，侃侃而谈：“蛇，修行五百年，方才能称做蛟；蛟，是龙的最初形态。蛟修炼一千年，可化为青龙。但青龙只会潜水，却不会飞升！青龙修炼一千年，可化为应龙。应龙，可上天，可入地，可潜水，可飞升！这才是真正的中华巨龙。”
说到这里，燕七盯着皇帝，眸光犀利：“敢问皇上，您是想做一条披着龙皮的蛇，还是想做一只伪装成蛇的应龙？”
皇帝完全被燕七一番话给整蒙了。
又是蛇，又是蛟，又是青龙，又是应龙。
偏偏这番花里胡哨的比喻，把老皇帝的情绪给带了起来。
皇帝突然站起，看向燕七：“燕爱卿，请坐。”
“多谢！”
燕七大大方方的落座，一点也不拘谨。
皇上请他落座，寓意深远。
这说明皇上已经被自己的话给震撼到了。
余下的话，没必要说的那么明显了。
皇上不再和他讨论蛇、蛟、龙的虚无问题，直接问道：“关于夏明一案，燕爱情有何看法？”
燕七反问：“皇上有什么意见？”
皇帝道：“你猜朕有何意见？”
燕七哈哈大笑：“皇上又来考我吗？”
皇帝盯着燕七，不说话，就等着燕七回答。
燕七道：“皇上的想法，便是想要压制事态，不想夏明受审，只想让事情淡化。”
“但是，皇上压制事态，不是因为皇上可怜夏明。相反，皇上对夏明深恶痛绝，恨不得对挖骨吸髓，将夏明挫骨扬灰。”
皇帝眉头一挑，盯着燕七：“说下去。”
燕七道：“因为，皇上考虑的是大局，是大华稳定之局。皇上害怕牵一发而动全身！而夏明，便是那根动不得的头发。”
“这根头发一旦动起来，后面发生什么，就不是皇上可以控制的了，说不定，会搞得朝堂混乱，人人自危。皇上，我可说出了您心中的担忧？”
皇帝怔怔的看着燕七，良久，方才叹了一口气：“燕爱卿果然厉害，朕领教了。”
燕七又开始谦虚了：“不过是一
点皮毛而已，不厉害，一点也不厉害。”
皇帝直接问道：“你既然知道朕想要压制事态，但是，树欲静而风不止，朕已经没有办法，只能任由狂风捣乱。”
“燕爱卿，你可有什么良策，帮朕压制狂风？”
燕七笑了：“狂风呼啸，乃是天威，熟能压制？”
皇帝急了：“若不能压制，难道任由狂风呼啸。”
燕七道：“狂风本就呼啸，何错之有？压制狂风，乃是逆天而行，不仅无功，反而有害。”
皇帝前倾身子：“狂风之危，难道无解？”
燕七笑了：“人定胜天，岂能无解？”
皇帝眼眸入珠，虚弱的眼眸中带着点点亢奋：“燕爱卿教朕。”
燕七道：“狂风如刀，不过是杀人的利器。握在敌人的手里，对我不利，但若握在我的手里，为我所用，敌人难道就不害怕？”
皇帝闻言，眼前一亮：“狂风如刀，为我所用？说得好，哈哈哈，说得好啊。”
燕七盯着皇帝期许的眸子：“夏明一案，想要压制，已不可能，这颗脓疮，已然扩散，无法掩盖。所以，只能因势利导，为我所用。”
皇帝点点头：“此言极对。但是，该如何为我所用呢？”
燕七一脸神秘：“皇上有没有想过，夏明虽然是督粮使，但是，粮草不是夏明搞丢的呢？”
皇帝一愣：“他是督粮使，丢了粮食，自然是他的责任。”
燕七道：“丢失粮食的责任，肯定是他的，这个帽子，夏明摘不掉。但是，若是别人故意栽赃夏明，但最后却夏明一人承担责任，这岂不是便宜了真正的幕后黑手？”
皇帝眼前一亮：“燕爱卿的意思是，真凶另有其人？”
燕七道：“以我猜想，多半如此。”
皇帝攥紧了拳头：“真凶是谁？”
燕七道：“这就是我今天请皇上出山的目的，我就是要抽丝剥茧，找到真凶。”
皇帝急了：“那你倒是抽丝剥茧呀。”
燕七道：“抽丝剥茧，需要一个身份，若是，我不能参与夏明一案，还抽什么丝，剥什么茧呢？”
皇帝明白了燕七的意思：“你要参与审案？”
燕七点点头：“只要我参与其中，便能因势利导，将狂风收为己用。嘿嘿，威力无穷呀。”
皇帝点点头：“燕爱卿真能改变局面？”
燕七眨眨眼：“不试试，怎么能知道？”
皇帝哈哈大笑。
笑过之后，蹙眉深思。
燕七也不打扰，默不作声。
许久。
皇帝拍了拍椅子扶手，颤颤巍巍站起来，看向燕七：“燕爱卿，朕拜托你了。”
燕七道：“一切都是为了大华的繁荣昌盛，何来拜托之说？”
皇帝大笑：“燕爱卿所言极是，倒是朕格局不够大气。这样吧，朕立刻宣布，让你介入其中，审问夏明。”
燕七摇摇头：“这可不行。”
“怎么不行？”
“逆天而行，你说行不行？”
“燕爱卿，你说要怎么办？”
“皇上，就该如此……”
皇帝看了看燕七，点点头，突然雷霆怒喝：“燕七，你太让朕失望了，退下，立刻退下。”
……
八贤王坐在虎皮椅子上。
盯着偏厅，眼神迷离，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突然！
就听到皇上怒斥燕七的吼叫。
随后。
燕七慌里慌张从偏厅跑了出来，眼中露出胆怯之意。
“贤王，皇上怒了。”
八贤王睁开眼睛：“燕侍郎，发生了什么事？”
不等燕七说话，老皇帝踉踉跄跄的走出来，一脸怒意：“燕七，你到底是如何混进工部的？不仅业务不熟练，还想诬告夏明，染指工部尚书一职，你的野心也太大了吧？”
此言一出，众人震惊无比。
燕七看向八贤王，一脸委屈。
八贤王见燕七被老皇帝怒斥，心里极为开心。
脸上，却是一副埋怨之态。
“燕侍郎，你怎么惹得皇上如此不开心？皇上龙体欠佳，若有个闪失，你吃罪得起吗？啊啊啊？还不退后！”
第1456章 重点培养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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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贤王向燕七暗暗使个眼色。
燕七假装会意，很顺从的躲到八贤王的身后。
八贤王这才微风和煦的走向皇帝：“皇兄，你这是怎么了？为何发这么大的脾气呀，您的身体是大华的，一定要多多保重，可不能由着性子乱来。”
皇帝叹了口气：“皇弟，你有所不知，燕七业务生疏，对答阻滞，让朕心焦，朕非常不满意。”
“而且，他业务如此生疏，却拿着账本告发夏明。他这就是蹭热度，要从夏明身上撕下一块肉，想担当工部尚书，他……他就是为了升迁，不择手段。朕火眼金睛，难道还看不穿这点小把戏？”
八贤王听说燕七也要告发夏明，非常开心。
夏明现在是笼中困兽，谁在他身上多踩一脚，贤王都很开心。
反正，破鼓万人捶。
燕七告发夏明，正是八贤王所期盼的。
八贤王佯怒：“燕侍郎，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业务不熟练，还想着一步登天，这可不行！你必须脚踏实地，努力学习，不仅业务要熟练，更要有一颗稳住的心。”
燕七一副很‘委屈’的表情：“贤王，我一直在努力学习，而且，我弹劾夏明的奏章真实有效，可不是我随便杜撰的。”
八贤王蹙眉：“哦，拿来我看。”
燕七将奏折递给八贤王。
这份奏折正是燕七早上在书房里鼓捣出来的。
数据详实，还附上一份工部的账本。
上面，盖着印章。
八贤王看了一眼，不由得大喜：“燕侍郎，你这数据没错呀，夏明果然贪污**，堪称朝廷的蛀虫和毒瘤。”
他直接将奏章递给皇帝：“皇兄，您来过目一下，燕侍郎的奏章真实有效，数据翔实，更有工部的财政印章。这些数据和事实，足以证明夏明是个贪污腐化之徒。”
皇帝一脸疑惑，接过奏章，对比了一翻，颇有些尴尬的说：“这么说，
是朕错怪燕七了？”
八贤王笑道：“不是皇兄错怪燕七了，燕侍郎刚进工部，业务的确有些生疏，皇上世事洞察，自然看了出来，难免生气。但是，通过这份数据，足以证明燕七有一颗上进之心。今日，燕七又得了皇上鞭策，心情振奋，假以时日，必定会成为大华的栋梁之才呀。”
“哈哈哈，听了皇弟这番话，朕心甚慰呀。”
皇帝故意看向燕七：“燕七，你也听到了，贤王对你很是器重，你啊，千万不要辜负了贤王对你的一片苦心。”
燕七赶紧向八贤王道谢：“能得贤王看重，是我的荣幸。我定然会追随贤王的脚步，为大华的繁荣添砖加瓦。”
“哈哈哈……”
八贤王笑的眉飞色舞。
皇帝指了指燕七，对八贤王说：“既然皇弟对燕七如此重视，那皇兄看在你的面子上，也要着重培养燕七一番。”
八贤王作揖：“多谢皇兄，皇兄打算如何培养燕七？”
皇帝想了想，突然，‘灵机一动’：“燕七是博学鸿儒科通关第一人，想必文采斐然。朕觉得不如这样，让燕七也加入调查夏明一案，整理卷宗，理清证据，也好更加快捷、严苛的审问夏明。想必，通过此事，可以锻炼燕七的能力，贤王以为如何？朕对皇弟看重的人才，足够看重吧？”
八贤王感慨不已：“皇兄此举，让臣弟受宠若惊呀。皇兄不拘一格，为大华培养人才，大华何愁不繁荣富强！”
他招呼燕七：“还不快好好谢谢皇上的栽培。”
燕七向皇帝作揖：“皇上，臣一定竭尽所能，辅助八贤王，尽快厘清夏明一案，让太子可以瞑目九泉。”
燕七抬头，刚好和皇帝的眼神对上。
四目相对。
别有一番意味深长的眸光。
皇帝的眼神充满愤恨、歹怨、可怜。
燕七的眸光则是深沉、大气、坚韧不拔。
皇帝凝视燕七的眸光良久：“燕七，朕给你舞台了，就看你能不能办好差事了。”
燕七道：“臣当竭尽全力，做好分内之事。”
皇帝终于忍不住，重重咳了几声。
八贤王赶紧跑过来：“皇兄又咳嗽了，快吃药吧。瑞安，瑞安呢？快拿药来。”
皇帝摇摇头：“瑞安在宫内熬药呢。”
八贤王一怔：“瑞安在宫内熬药？皇兄出门，没有瑞安相伴吗？”
皇帝一脸诧异：“朕出宫，非要瑞安相伴吗？”
“哦。不是，皇兄，您误会臣弟的意思了。”
八贤王哦了一声：“臣弟的意思是：瑞安服侍皇兄多年，对于皇兄的习惯了如指掌，由瑞安随行在侧，能让皇兄更加舒心。”
“再者，瑞安乃是妙医圣手，医术高明，皇兄龙体欠安，若是瑞安跟在皇兄身边，必能更能确保皇兄的安危。”
皇帝看着八贤王，感慨不已：“还是皇弟对朕最为关心呀。朕这次有些孟浪了，下次出门，一定要带着瑞安。”
八贤王笑道：“皇兄能听进臣弟的一番苦劝，真乃大华之福啊。”
福气？
皇帝心潮涌动，又重重的咳嗽了几声。
八贤王道：“皇兄，天意冰凉，请尽快回宫休息吧。”
“也好！”
皇帝抓着八贤王的胳膊，语重心长道：“皇弟，夏明一案，就拜托你了。三天之后，朕要随你一起，审问夏明，你只管大胆去做。”
八贤王诚恳而又激动的说：“臣弟定然不辜负皇兄的信任。”
“朕回宫了。”
皇帝握了握八贤王的手，上了皇轿，返回皇宫。
“恭送皇兄。”
八贤王向轿子的放下深深鞠躬，直至车轿远去，方才站直了身子。
八贤王若有深意看向燕七：“皇上对你的栽培，你要牢记呀。”
燕七道：“皇上对我的栽培，我的确要牢记，但是，贤王对我的好处，我却要铭记一生。”
“哈哈！”
八贤王心怀大畅。
燕七真是个妙人。
一边矗立的蒋东渠鼻子哼了一声。
心情，十分不爽。
没想到，燕七竟然深得八贤王器重。
这厮，算什么东西。
魏顺和高林翔站在蒋东渠一边，也气的不行。
蒋东渠终于憋不住，向燕七生硬的说：“工部的业务不熟练，连皇上都看不下去了，你还有心情在这里说笑？还不快去好好学习业务，恶补一下功课？”
燕七满脸笑嘻嘻：“补习功课？嘿嘿，不好意思，恐怕没时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