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二选一
真木下楼后，安排了一个人留下来看着后面会有什么人进大风集团。
尼康之后来见孟谦的，倒不是佳能，而是松下。不过松下来见孟谦的目的要纯粹的多，就是来采购的。
他们昨天就联系过索尼了，但索尼态度很强硬，摆明了是要限制松下，所以松下不得不来找孟谦。
而当松下知道了孟谦确实把在霓虹国的销售权给了索尼后，也没有提及什么合作的事情，就这么回去了。
一直到临近中午，佳能代表才来到大风集团。至于他们为什么晚了一拍，主要是他们的会议没有尼康这么快结束，内部犹豫的更久。
毕竟像佳能现在市值差不多2000亿软妹币，大风集团经过这次传感器事件后估值可能才有机会顶上200亿，大企业向小企业谋求合作总是想的多一点，又要考虑结果又要考虑面子。
但佳能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大风集团跟索尼已经有合作了，如果再跟尼康合作，尤其是在光刻机上再合作一下，万一以后这个公司再闹出什么惊人之举，佳能可能就要被尼康和索尼挤死了。
就目前而已，他最怕的不是大风集团，他怕的是索尼和尼康啊。
而这，也是孟谦利用的心理。
佳能的代表井田上来说的也都是传感器的事情，跟尼康和松下说的也没什么区别，当井田知道孟谦不管霓虹国销售的时候，这才开始聊合作的事情，佳能没提架构的事情，而是以注资开场。
在得到孟谦明确的拒绝后，井田也把话题扯到了光刻机上，佳能和尼康来之前都是做过详细调查的，大风集团现在最缺的东西里，他们能提供的就是光刻机相关技术。
而且大风集团搞的是湿法光刻机，大家既竞争又互补，万一回头浸没式光刻机真的好，他们保有这个合作关系也没坏处。
孟谦通过2年多的努力，用实际的产品和不断给人制造的潜力感，让曾经想合作却没有办法的佳能和尼康开始主动找自己合作。
“其实我倒并不是很担心阿斯麦。”等井田开口后，孟谦顺势把准备好的话说了出来，“我看过阿斯麦的股份详情，米国资本的渗透极为严重，而且荷兰这个国家缺乏足够的科技基础来维持阿斯麦的地位。”
井田敏感的看着孟谦，“孟总的意思是？”
“透过现象看本质，阿斯麦迟早会变成美国的，而我的对手自然也就不是阿斯麦，而是米国那几家光刻机企业。
那么井田先生应该很清楚，如果只是跟阿斯麦竞争，拼实力就好了，但要跟米国企业竞争，就没这么简单。
当然，大风集团的立场非常坚定，我们绝对不会为了自保而卖身米国，至于盟友，就像井田先生所说，我应该看向邻居，只是...现在能抗住米国压力的光刻机企业，只有已经建立了市场基础的尼康。”
井田没有想到孟谦会把话说的这么明，再想到早上孟谦已经见过真木了，井田情绪出现了一些波动，但作为常年谈判的老手，他很好的控制住了情绪，但他接下去的言行却注定要受到孟谦这么直接的态度影响了。
“既然孟总知道阿斯麦逐渐卖身米国的事情，那孟总可了解过尼康的市场占有率为什么会这么高？”
孟谦做了个不了解的表情，“难不成尼康也卖身米国了？”
“那倒不是，但孟先生可以去了解一个数据，尼康的市场在欧米，尤其是英特尔，把尼康作为唯一供货商，但我们佳能的光刻机客户都在亚洲，在我们霓虹国本土，我们佳能的市场占有率比尼康更高。”
“那结果不还是尼康的市场占有率更高，这怎么了？”
“问题就出在阿斯麦身上，英特尔今年第一次表示将采购一台阿斯麦的光刻机，这是英特尔跟尼康合作以来第一次选择第二家光刻机生产厂商。
米国之前选择尼康，是因为米国的企业确实在技术上落后了，但就像你说的，米国正在疯狂的收购阿斯麦的股份并控制阿斯麦，那是因为他们看上了阿斯麦的潜力，一旦阿斯麦能起来，他们会毫不犹豫的踢掉尼康。
阿斯麦现在最大的危险就在于，他不仅在传统干法光刻机上追赶上了我们，还开始研制浸没式光刻机，不管浸没式光刻机能否如林本坚所料，英特尔的这一次行为已经说明了一些情况。
而大风集团现在做的是浸没式光刻机，你们有没有把握绝对优于阿斯麦？如果不能，哪怕大家水平持平，米国会如何选择？孟总心里一定是有答案的，脱离了米国市场之后，尼康的市场占有率还有多少呢？”
井田表现出了自己对浸没式光刻机的担忧，也是在赌孟谦对浸没式光刻机研发的不自信，那么大风集团一旦跟尼康合作，很可能被米国一锅端，输的一败涂地，但跟佳能合作的话，佳能也能给到孟谦想要的，还能给孟谦保一个底。
在自己明确说想跟尼康合作的情况下，可以在不否定自己的认知下找到突破点和痛点，对于井田的谈判能力，孟谦还是很欣赏的，“如果合作，佳能想要什么，佳能又能给我们什么？”
“细节的东西我们可以慢慢谈，我想最关键的是，我们有更多的相似之处，这是我们的天然合作优势。”
孟谦故作深思了一会儿，“井田先生可否给我一点时间思考，晚些我去拜访井田先生。”
“当然，我会静候孟先生的到来。”在井田看来孟谦是被自己说动了，自然不紧逼。
中午，孟谦邀请了尼康的真木共进午餐，然而到了晚上，孟谦又喊了井田一起吃晚饭。孟谦通过两顿饭进行了进一步的斡旋。
但也就到这了，不能继续斡旋下去了，现在真合作，还是需要对方的很多帮助的，不能把事情做的太难看了，两边都派人监视着呢。
晚上八点，孟谦把萧博识和丁明远叫到办公室问他们两人的意见。
丁明远先发表了意见，“我们跟阿斯麦本来就是你死我活的关系，如果阿斯麦赢了，我们本来就没活路了，所以佳能说的利害关系其实对我们来说意义不大。”
“但就算尼康跟我们合作，他的欧米市场我们能动的了么？这可是尼康的立身之本。”
“核心技术掌握在我们手里的话，这就不是尼康想不想能决定的了，我们只要给够他肉吃就行了。”
“可尼康更像是把我们当一个技术储备，我觉得，从技术水平说实话佳能确实跟尼康差不多，而且从第二轮交谈来看，佳能能给我们的东西更多。”
见萧博识跟丁明远出现了分歧，孟谦正在考虑的时候正好瞥到了何雅婷，不禁问道，“何雅婷，如果让你选，你怎么选？”
乖乖坐在一旁的何雅婷突然被问不由愣了几秒，然后摆了摆手，“我就不影响你们的思路了。”
“集思广益嘛，说吧。”
孟谦坚持，何雅婷知道孟谦这就是认真的意思，故而凭着自己的判断的回答道，“我会选佳能。”
“为什么？”孟谦保持着平静的笑容，“说来听听。”
“因为今天听两边说的话，我感觉尼康眼里的对手是米国，佳能眼里的对手是尼康。”
“所以呢？”
“孟总上午不是说，最后不能合作的那家企业会变成拿去祭旗的对手嘛，玩游戏的好像有一种说法，打怪很爽，更爽的是打怪后获得的极品装备。”
萧博识和丁明远眼神一变，齐刷刷的看向了何雅婷。
何雅婷被吓了一跳，孟谦忙安抚道，“继续说。”
“尼康的优势在光刻机，而佳能的优势已经逐渐延伸到更多的领域，今年的相机发布会也能看出端倪，但光刻机的王者地位以后一定是我们大风集团的。
跟尼康合作，他很难帮我们弄垮佳能，但跟佳能合作，他可以在弄垮尼康这件事情上帮到我们很多，而等尼康落败之后，只要我们策略得当，就可以收购尼康。”
一直盯着何雅婷的萧博识和丁明远听她说完后不约而同的转过头对视一眼，然后相视一笑。
“小何看问题，入木三分呐。”丁明远没有吝啬夸奖。
何雅婷忙摆手，“没有没有，我瞎说的。”
而见丁明远表态了，孟谦则顺势道，“那咱们，就定佳能了。”
第二百二十五章 带动行业
接下来两天，孟谦见了其他一些相机品牌的代表，包括奥林巴斯，宾得，理光，卡西欧等，这些企业来的目的都是为了采购，倒也没人提什么合作或者收购的事情。
当然，还有一些企业并不打算来找大风集团，比如霓虹国的富士，比如米国的柯达，他们都决定追赶孟谦。
至于镁光就更明确了，索尼公开表示了数据准确后，镁光就开了一个紧急会议，要求研发人员搞明白烛龙的原理并且造出比烛龙更好的CMOS图形传感器。
公司为了尽快超越大风集团，直接投入了5亿米元。
还有一批企业的做法则更不一样，其中的代表企业就是三星，三星于18日来到大风集团想要购买架构授权。
而他们这么做的原因在于经过内部讨论后，他们确定了这就是一场技术革命，而这个技术现在只有大风集团掌握，那他们就觉得这是天大的机会。
在三星看来，一个大风集团撑得起CMOS图形传感器千亿级的市场？三星给出的结论是不可能。所以他们准备买下架构后好好研究，然后，想办法跳出大风集团的专利壁垒，搞出属于他们自己的架构，再通过三星的地位和影响力去占据这个市场。
他们坚信刚出来的产品大风集团肯定还来不及申请多少专利，想要跳出大风集团的专利壁垒很容易，而且大风集团在他们眼里就是家小公司，打压起来很轻松，到时候就是耍专利流氓又如何，三星又不是第一次干这件事了。
通过这个方法三星不知道搞残了多少初创企业，这本就是一家靠白骨堆积起来的国际巨头。
而就在三星代表离开后，8月18日这天晚上，孟谦坐飞机前往了燕京，对接相机企业的事情暂时交给了萧博识，因为他要来参加一个特别重要的活动，世界数学家大会。
2002，世界数学家大会在华夏燕京举办。
之所以18号就来了，因为19号孟谦还要去拜访一家企业，清华紫光。
清华紫光和清华同方一样，都是清华控股的企业，也是之前曲涛提到过的那家国内图像传感器最领先的企业。
鉴于沪上微电科跟清华之间的合作关系，孟谦顺利的见到了清华紫光此时的总裁张正。
刚一见面，张正就表现出了热情，“老听冯科聊起孟总，今天总算是见到了，果然一表人才。”
张正口中的冯科是清华跟沪上微电科合作的负责人，“张总抬举了，我就是运气好，老能碰到冯老师那样的贵人。”
“哈哈哈，老冯可不想当你的贵人，他想当你的老丈人。”
“额...”
“怎么，老冯没跟你说过？他小女儿今年刚保送咱们清华，他可心心念念想让你当他女婿呢。哈哈哈。”
张正给孟谦的第一感觉挺爽朗的，而且以八卦开场，倒是显得亲切，就连正事都是张正先提起的，“孟总这次来是为了图像传感器的事情吧？”
简单的开场后，孟谦大概能感受到张正是想传达他对自己的认可，也是想让自己放下更多商业谈判中的尔虞我诈，这样是孟谦希望的交流方式，说话也就更直接了，“更准确的说，是为了相机这个领域。”
“曲涛让你来找我的？”
“不算吧，曲总跟我说紫光是国内图像传感器的领头羊，也是国内相机行业的先行者，所以我想来拜访张总。”
“嗯。”张正点头的时候好像在思考什么，但说话还是很直接，就像老朋友一样说话，“说吧，找我什么事。”
“数码时代，国内相机品牌除了明基没有走向世界的，但去过海鸥之后我才意识到，我们的基础并不差，而且曲总告诉我，我们国内很多企业都有自己的优势，足以在国际竞争中立足的优势，就像海鸥的光学防抖技术，很多消费者其实都还不知道，海鸥的稳定性可能比佳能更好。
既然我们有这样的基础，我多少觉得有些可惜，尤其是这次我们大风集团成功研发了烛龙传感器，我就想着能不能做点什么，让我们国内的相机品牌走向世界。”
“你是想学沪上微电科那一套，把国内的力量结合起来是吧？”张正直接开口，见孟谦的表情证明了他的猜测，不由一笑，“这应该是曲涛那家伙说的了吧？”
“算是吧，有什么为问题么？”
“有什么问题孟总难道不知道嘛？”
孟谦略显无奈的一笑，还是张正开口，“光刻机没人做，你把大家的力量结合起来一起做，当然没什么问题，而且光刻机也是国家战略产品。
但民用相机不过是个消费产品而已，大家都在做，都有各自的品牌，怎么结合？结合之后算谁的品牌？”
“这个事情我也疑虑过，但海鸥作为这个行业的龙头企业之一，曲总能给我提出这样的建议，我总觉得这里面应该是有我不了解的情况，所以才特地来拜访张总，也是想把这个问题搞清楚。”
“那是因为曲涛这个人，海鸥这个公司有些特殊，你去看一看海鸥跟曲涛的历史就明白了，这是一家随时可以为国捐躯的企业，而且曲涛这个家伙心思根本不在民用相机上，但凡海鸥愿意多花点心思在消费级民用相机上，国际上还能多一个华夏品牌的名字。”张正的眼神中即有惋惜又有尊重。
“还真是这样啊。”孟谦身体松了几分，他也有过这样的猜测，只是不确定而已。
看着孟谦的样子，张正却笑了笑，“孟总也不必泄气，你想整合资源，又不是只有沪上微电科这种模式。”
“张总的意思是？”
“据说你前不久刚从台省收购了五家芯片设计公司花了将近20亿？”
“嗯，是有这么个事情。”
“你如果还能拿出这样的资本实力，完全足够收购一批国内的相机企业，而且现在想卖公司的人非常多。”
还以为张正会说什么，结果是收购，孟谦苦笑道，“张总说的我当然也考虑过，但是认真想一想，愿意卖公司的都是快经营不下去的吧，我想要参与国际竞争，需要的是整合核心技术，收购一些快经营不下去的企业，对我来说也没什么意义啊。”
“可最核心的技术不就在孟总手上么，目前全世界最先进的图像传感器是大风集团的，至于镜头，沪上微电科连光刻机的镜头都能搞的定，我就不相信孟总从未考虑过进军民用镜头，不然大风集团应该也不会去跟大立光合作了。
手握两大相机最重要的核心技术，孟总难道就没有拼一把的勇气么？”
孟谦的眼里有一丝疑惑，考虑一下觉得张正说话还算实在，也就把疑惑问了出来，“张总这是在给自己培养竞争对手？”
“孟总不也经常做这件事情么？”张正突然眼神尖锐的盯着孟谦，“故意把好的游戏概念告诉同行，故意向同行授权软件技术，最近还想把芯片架构低价授权给国内企业，孟总不也一直都在给自己培养竞争对手。
说实话，一开始我也看不懂孟总到底想干什么，但现在我大概是看明白一点了，孟总从来不屑跟国内的企业竞争，孟总的心，在国外呢。既然如此，我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反正孟总又不会来跟我竞争。
孟总不想做相机，更大的原因是想把这个市场让给国内的企业吧？”
“张总高看我了，我只是拿我拥有的一些东西从别人那换取了一些东西而已。”孟谦否认道。
“孟总承不承认无所谓，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要是真的希望国产相机品牌可以走上国际舞台，你最好听取我的建议，我在紫光呆了这么多年所以我很清楚国内相机行业遇到的问题，我们遇到的不仅仅是技术问题，更是一些历史问题，现在难以破局，但大风集团不受历史限制，可以不顾一切的去做这件事情。”这一刻的张正看起来十分认真。
孟谦能隐隐感觉到，他跟曲涛一样，为国内相机品牌感到心痛。至于张正说的历史问题孟谦心里也明白，为什么每次技术革命都会有上一个技术时代的巨头企业倒塌，这就是历史问题作祟。
而张正的话，也让孟谦内心的犹豫开始变得坚定起来。关于要不要自己做相机品牌，孟谦自然考虑过，虽然从后世来的孟谦知道从2010年开始受手机的影响相机市场逐渐下降，到2019年直接跌了8倍，但即便如此，相机市场始终是个千亿级是市场，最高那几年达到了万亿级的市场。
孟谦的犹豫倒也确实是因为如果能拉起一批国产企业的话，那他就不自己去搞了，这些企业起来，是能帮助国内的硬件行业整体发展的，自己就专心做芯片，一年卖卖也能赚个上百亿。
但从海鸥到紫光，两家行业龙头的情况都让孟谦意识到国内这些企业的问题都比自己想象的更复杂，海鸥把太多精力放在军用相机上，民用相机的投入太小，紫光看来也有自己的问题，张正说话也算是很直接了。
既然如此，孟谦知道自己的责任更大了，“张总既然相信我，那我也不矫情的问一句，如果大风集团真的做相机，紫光的技术能否授权？”
“只要大风集团可以正常给紫光供货并授权我们想要的技术，紫光这边自然愿意平等交换。”
“那就这么说定了，张总的话我可记在心里了。”
孟谦起身伸出手，张正在握手的时候明显犹豫了两秒才开口，“孟总，一个行业确实是可以被一家企业带动的。”
孟谦真诚的看着张正，“张总的胸怀，让人敬佩。”
第二百二十六章 江大态度
既然决定了要自己做相机，那孟谦做事习惯雷厉风行，马上开始布局，在紫光的时候他就非常“不要脸”的向张正不停的打听这个行业的情况，哪些公司比较容易收购，哪些公司有比较核心的技术，哪些公司有什么特殊的情况，孟谦问了个一清二楚。
一直在紫光呆到吃晚饭，饭间孟谦还在继续深挖，他那股劲倒是让张正更加理解眼前这个年轻人为什么能做出大风集团这样的企业了。
饭后从紫光离开后，孟谦第一时间联系了萧博识并把自己打算做相机的事情跟他交代了一下，接下来几天孟谦都得在燕京参加世界数学界大会，所以他让萧博识立刻开始行动。
至于在燕京的几家目标企业，孟谦会自己抽时间去拜访。
晚上十点，交代完工作的孟谦才感觉到肚子饿了决定出去找点吃的，结果一出门发现燕京街头已经多了一些巡逻的人。
原因自然就是明天将要开始的2002年世界数学家大会，世界数学家大会是全球最高水平的数学会议，每四年一次，而2002年唯一一次在华夏举办的世界数学家大会参与者达到了4000多人，人员涉及全球101个国家，是世界数学家大会历史上规模最大的一次。
这是08年奥运会之前华夏一次非常有利的一次对外展示，只是因为数学这个领域关注的人非常少，所以民众影响力自然也就没有奥运会这么大，但在相关领域的国际影响力并不小，也让很多人重新认识了华夏。
此次大会的开幕式将在20日下午3点开始，20日下午一点，孟谦提前两个小时就来到了大会堂外准备参加这一次的世界数学家大会的开幕式，而跟孟谦同行的，正是江大校长潘云。
孟谦这次能有资格参加世界数学家大会的原因比较复杂，一方面是江大校长的推荐，一方面是沪上微电科的发展地位，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风信成为了此次世界数学大会的唯一非主流宣传媒体，风信将8*24小时的将这场连续八天的大会进行推送，当然，孟谦之前在京都大学的表现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在种种原因之下，孟谦才拿到了这样一张门票。
即便提前两小时到大会堂，门口也已经人口攒动，孟谦经历了一场“最高规格”的搜身，进入大会堂，有专人将潘云和孟谦引到自己的座位，此时大会堂里已经来了将近三分之一的人，大家都很提前。
“霍金前几天在江大做演讲？”入座后扫了一圈，孟谦还没看到什么认识的人，便跟潘云闲聊起来。
“嗯，说起来，你那天怎么不来？”
“我不知道啊，没人通知我。”孟谦胡扯着，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上一世霍金在江大做演讲的时候孟谦还去了，只不过霍金的演讲孟谦已经经历过一次了，也就没必要再去听一次了。
两人闲聊了几句后马上就聊到了正事上，潘云稍稍压低了一些声音道，“关于你之前说的合作，你现在还是这么想的么？”
“当然，我一直在等学校的消息呢。”孟谦这次跟潘云一起来，一个目的就是为了再追一追这个事情，这么久过去了江大一直没回应，孟谦又不好去催促。
“联合科研这件事情，可以搞，不过江大搁置的项目比你想象的要多的多，其实有一些也不是那么有意义，让你出这么多钱我们也不倡导。
我们现在的想法是这样，大风科创的科研中心创立也有一段时间了，我相信你对于公司的科研项目也有很多想法，如果你不介意透露公司隐私的话，我们可以把两边的科研项目整理一下，看看有没有共通的项目，我们先从这些项目开始合作。
当然，学校会签订隐私条例，不仅仅只是口头保密，至于最终的专利所属，就像你之前说的，我们根据彼此的付出来商量，不过我个人的建议是，我们可以采用共有专利的模式，共享所有权和使用权。”
共有专利其实也是很常见的东西，两家企业一起合作研发的专利，回头大家都想要的话就采取共有专利，法律上也是规定可以的，只不过共有专利后双方在各自对专利的使用上难免会出现一些矛盾。尤其是大风集团和江大毕竟是相对独立的两个存在，所以上次孟谦没主动去提这个事情。
不过既然潘云提了，孟谦总要回应，考虑着后期更长久的合作，孟谦快速反应后回道，“共有专利倒是个办法，但大风集团毕竟是一家企业，江大则是一所学校，我们对专利的使用方向或许会有一些差别...”
孟谦这话没往下说但潘云肯定听的懂，这话说的其实有一点不友善了，这是在担心江大以后把专利拿出去公用或者过度二次开发之类的影响了大风集团的利益，但为了公司，孟谦作为老板有些时候就是要得罪人，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一个老板在外面什么都好好好，最后受损的还不是公司，还不是公司的员工。
“你放心。”好在潘云并不生气，他倒是确实理解孟谦的难处，“所有的共有专利我们江大都愿意签署共同经营权，不会影响大风集团的利益。”
孟谦心里放心了不少，“是我心胸狭隘了，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开始？”
“等开学之后吧，我会让各个学院整理一下自己学院搁置的项目，到时候找人跟你对接。”
“好，我这边随待命，那我们大风集团的科研项目...”
“你这家伙。”潘云不禁一笑，“等开学了一起处理吧，你这边有什么项目如果我们江大帮得上，我们会尽量安排。”
“太好了，潘校长放心，我绝对不会亏待了母校的老师和同学们。”
“希望你说到做到。”潘云还是摆了一下架子。
孟谦则配合道，“这次回去之后我会好好准备一份合作协议，一定把大家的权益摆在第一位，潘校长尽管放心。”
潘云其实是相信孟谦的，也就不再多追求，转而道，“那实习名额的事情。”
孟谦眼角一动，“潘校长的意思是...?”
潘云脸上写满了你小子别装傻，“马上开学了，大四的学生要实习了，大风集团这边打算准备多少名额。”
潘云之前之所以对实习这个话题敏感，是因为孟谦想要的是长期的企业合作实习，这种高校的深入合作是有指标的，这不是学生毕业找不找工作这么简单，学生毕业当然要找工作，但一旦跟企业有这种合作，每年都要给企业输入一定指标的学生，这事就不简单了，作为校长是要为学生负责的。
如果企业不好，还把学生往企业推，那潘云这个校长也太没责任心了。而此刻潘云能说这句话，就是对大风集团的一种高度信任了。
“这事我过两天就能把数据给您。”孟谦笑了笑，然后追问道，“那关于培训学院的事情？”
“这事还得缓缓，涉及的问题有点多。”潘云用表情告诉孟谦他没说谎，然后半开玩笑道，“倒是你的奖学金可以准备起来了。”
“哈哈哈。”孟谦爽朗的一笑，“必须的。”
第二百二十七章 科普方式
两人聊完正事，到场的人越来越多，但孟谦见到的熟悉面孔并不多，在上次京都大会见过的人中，孟谦只看到了来自俄国的格里戈里·佩雷尔曼，没见到望月新一，也没见到德国双骄。但孟谦见到了很多出现在书本上和电视上的人物，比如著名的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纳什，比如跟潘云聊起的霍金。
如果说京都大会那一次是天才云集的话，这一次世界数学家大会就真的是神仙聚会了。
下午三点，大会正式开始，华夏大佬们到场颁发了今年的菲尔茨奖，获奖者是法国数学家洛朗·拉佛阁和俄国数学家弗拉基米尔·沃沃斯基。
耐心的看完了第一天的开幕式，傍晚孟谦跟着潘云去参加了一个聚会。
这个聚会上来的都是来参加世界数学家大会的华人，包括华夏籍，也包括外籍华人，孟谦跟潘云来的比较早，慢慢的看到很多这个领域的知名人物，比如在未来成为菲尔兹奖首位华人得主的邱晨同，比如唯一一位被邀请在本次大会上做一小时报告的华夏人田钢等。
而邱晨同跟田钢正和孟谦坐在一桌，同桌的还有燕大和清华的校长以及其他几名华夏数学家。
因为对孟谦的熟悉，三所高校的校长倒是并不介意孟谦跟他们同桌，尤其是潘云私下跟其他两所高校说过今晚的饭局孟谦想提出一些比较重要的想法。
只是其他人看到这么一个从未见过的年轻人跟自己坐一桌，多少有些疑惑，直到田钢反应过来，“孟谦，你就是那个在京都大学技惊四座的孟谦？”
“田老师说的太夸张了，就是正常的学术交流而已，话说，这个事情田老师这么会知道？”
“哈哈，还真的是你啊，云玮是我的学生。”田钢看孟谦的眼神马上就变了，然后生动的把京都大学的事情跟大家说了一遍。
当然，孟谦听他说的多少有一点夸张成分，但他也没去反驳。在田钢的介绍下，所有人看孟谦的表情都出现了变化，孟谦在这个位置上总算坐的踏实点了。
孟谦表现的比较低调，大家也就把好奇心压着，暂时不去讨论他的事情，很快把聊天内容转移到数学这件事情上，而三所高校校长同时到场，为的就是聊一聊国内数学的教育发展问题。
边吃边聊，很多问题都逐渐摆在了台面上，当开始聊起解决方案后不久，潘云故意把一直默默吃饭的孟谦推到了台前，“关于推动国内数学教育的发展，小孟之前跟我提过几个想法我倒是觉得不错，小孟啊，要不你给大家也都说说，听听大家的意见。”
收到潘云信号的孟谦忙接话道，“潘校长抬举我了，都是个人的一点拙见而已。”
“年轻人不用这么谦虚，我们这些老家伙也确实应该多听听你们年轻人的想法。”邱晨同有些意外的鼓励孟谦，“尽管说来听听。”
“那我就胡说几句，说的不对的地方还请各位老师海涵。刚才大家提到了很多问题，我首先把国内数学教育的发展问题进行了一个总结，提炼出了三大核心。
第一是大众对数学价值的不理解。
第二是数学应用的匮乏和低回报。
第三是数学教育资源的落后。”
孟谦停顿了一下等大家的反应，所有人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然后陆续点头认可了孟谦的说法。
“所以我想到的一些方法针对的就是这三个方向，数学到底有多重要，互联网基础，人工智能算法，导弹火箭设计，卫星探测器研发，现代化战争计算，工业自动化布局，生命科学探索，节能减排发展，几乎所有未来科技发展的前沿领域全都将由数学决定。
不夸张的说，一个国家的数学水平将决定一个国家未来的科技水平，直至决定一个国家的国力，然而现在在我们华夏，更多人对数学的认知却依然停留在除了买菜学这玩意儿还能干嘛。
尤其是前两年国家开始大力推动基础科学的发展，身边的人却依旧对数学的认知没什么改变，我一开始以为是宣传不到位，直到来参加这次大会前我查询了大量的资料才知道这两年在宣传基础科学上国家花了很大的力气。
但我斗胆的说一句，国家在这个事情上的宣传出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宣传的太中规中矩了。”
桌上几人不由对视一眼，又是邱晨同开口，“中规中矩是什么意思？”
“我们所有的宣传都在与数学相关的渠道上，比如一些数学杂志，比如一些学术期刊，哪怕是在一些报纸上看到类似的新闻，标题也都太过正式，我给各位老师举一个例子吧，现在很多地方的初高中生每天都会有报纸看。而学生们拿到报纸后几乎都只会看一个东西，叫做开心一刻。”
孟谦这个例子一举，大家就都明白了，“所以你认为国家花了大力气宣传，其实压根就没宣传到学生们眼里。”
“是的，我们的宣传选的都在那些已经关注数学的人才会去看的地方，但我们真正要做的是让那些不了解数学的人去看到这些东西才行。”
“可就像你说的，学生都喜欢看开心一刻，难道我们还能把数学放到开心一刻里去？你就算放进去了，那不也就不是开心一刻了。”
“但寓教于乐，肯定是有办法的，各位老师暂时应该都还不知道，我们大风集团已经在跟教育部进行洽谈，我们现在正考虑在游戏中加入一些可以寓教于乐的玩法，就比如我们游戏中经常会有答题活动，我们打算加入一些更有教育意义的题目类型，甚至教育部这边允许的话，我们会植入一些历年高考题。
当然，作为游戏，我们能植入的基本都是文科类的题目，比如诗词，历史，数学的科普或许很难放到游戏里，但可以通过一些年轻人更能接受的故事，图片以及我们正在攻克的视频等类型进行宣传。另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建议就是关于宣传渠道。
年轻人现在更喜欢风信这样的非主流平台，我们可以把我们更多的科普从主流媒体下放，多进入风信这样更受年轻人关注的平台，结合采用更能被接受的科普方式，那起到的科普效果我估计应该会大不一样。”
“这会不会显得不伦不类？”有人提出了问题，这是这个年代非常常见的思维方式，当年最早一批官媒进入微博的时候，很多用户都觉得不适应。
“我承认，这种模式需要突破一些思想上的禁锢，但如果科普的目的真的是让更多的民众了解科学，那就应该突破禁锢，只有用民众喜欢的方式，才能让民众愿意去接受我们想传递的信息。
其实各位可以看一眼风信，这次我们风信已经邀请了部分官媒在平台上进行世界数学大会的宣传，而从饭前得到的数据来看，关注度很高。
但想要真正把数学科普出去，包括数学的魅力，包括数学的应用，如果能到得到更多像在座各位老师这样的数学界领军人物的参与，效果会更好。”
邱晨同听懂了孟谦的意思，表现的让人看不懂他的情绪，“你是想让我们，包括各大高校都入驻风信？”
孟谦直起身子，虽不确定大家现在怎么想，但孟谦要把自己的态度明确的告诉大家，“不仅是入驻，我要把你们，打造成被年轻人追捧的‘明星’。”
第二百二十八章 饭后
没经历过后世追星现象的众人此刻还不能理解孟谦的深意，但对于孟谦所说的将枯燥的科普下放到大众更喜欢的平台上这个事情，大家或多或少还是有点想法的。
只是受时代思想的影响，大家总觉得有什么东西阻碍着他们去做这件事情，不过孟谦说了这次风信将宣传世界数学家大会的事情，不少人决定晚上回去上网看看。
“这个事情也不是现在就能做出决定的，我先继续往下说吧。”注意到了大家的表情变化，孟谦也不继续揪着一个问题了，这东西确实需要慢慢去改变他们的想法，“关于数学应用的匮乏和低回报，大家应该也都很清楚。
我们国内现在能给数学领域人才提供岗位的单位基本都是国家单位，至于做纯数研究的，99%都是国家养着的，而且，平心而论，如果没有成果，给的钱并不多，饿不死而已。
我个人始终提倡不要把科研跟经济剥离，不要刻意给科研者贴上伟大无私的标签，如果一个人研究数学的目的就是为了赚钱，我不认为这个目的有什么不对的，毕竟我坚信99%的人都是俗人，俗人活着就是为了钱嘛。
只要他能做出成绩，奔着钱来研究数学又有什么问题呢？所以我的想法是提升数学研究者的收入，但想让国家提升大家的收入这事不是我能做主的，这时再考虑到现在给基础数学甚至整个基础科学的岗位并不多，我想到一个事情。
既然国家可以鼓励私企搞半导体，采取企业发展，国家补贴的方式，那是不是也可以鼓励私企搞基础科研的呢？同样可以采用企业发展，国家补贴的方式会不会也是一个办法？”
“搞基础科学跟搞半导体还是有点差别的。”有人提出了问题，“半导体毕竟已经产业化了，企业多少能找到赢利的方式，就比如我做不了高端芯片，我至少可以做低端芯片，也能赚钱。
但基础科学这个东西，一个数学家一辈子没有一个成果也是一件很常见的事情，对企业来说光是养着这样一批人都是一个巨大的风险，更何况还要让企业出高价去养这些人？不现实吧。”
“这就是眼光问题了，或许养了一个数学家确实一辈子没一点成绩，甚至养了一百个数学家都没有成果，但只要有一个人取得一个成果，给企业带来的利润就是不可估量的。就好比我们大风集团刚研究出来的图像传感器，按照目前的沟通情况来看，明年只要进入市场后一切顺利，我们一年至少可以达到百亿的销售额。
这其中的利润能养多少科研人员？而这种技术突破，企业如果没有科研人才的话是很难实现的，只能一辈子跟在别人身后喝汤。也许对于小企业来说还要养这样一批人确实很难，但我们又不是没有大企业。
我相信现在的华夏一定会有一批有长远眼光的企业，也许这个数字并不多，但最初的这一批企业只要能做出成绩，那就是一种正向的风气，他会让更多的企业重视科研，重视科研人才，从而进入一个企业科研的良性循环。”
“孟谦你到底想做什么？”邱晨同突然一脸严肃的看着孟谦，“作为一家企业，你完全可以以高薪去挖科研人才，你又何必为其他私企考虑这种长远的事情？”
“因为我现在不是站在一个企业家的角度在讨论这个问题。”孟谦眼神与邱晨同对视，“我现在不是以大风集团董事长的身份在说这些话，而是以一个希望国家基础科学发展可以变得更好的华夏人的身份在说这些话。
如果我更多考虑的是自己的企业，我也没资格坐在这里跟各位老师交流，更何况，大风科创从来不惧怕竞争。”
“所以你想让我们一起出面帮你去做建议。”燕大校长插话进来。
“我人微言轻，自己本身又是企业家，这个事情我出面估计很难有什么结果。”
众人用眼神沟通了一会儿，这次是由潘云开口，“孟谦，你再说说最后一个问题吧。”
“好的，关于教育资源匮乏，这就是最无奈的一个事情了，为什么米国拥有最好的大学，核心就在于他们拥有全世界最好的教育资源，百年来伟大的科学家都将他们的著作和经验留在了米国。
而米国不仅是全世界最大的科技禁出国，也是全世界最大的教育资源禁出国，他们将先人们的精华独占，我们想学就只能去米国，因为我们自己没有，我们也拿不到。
所以我们的学生只能靠出国留学才能获取这些知识，但学生一出国，大部分都回不来了。如果不出国的话，有一个办法好像就是让那边的老师来负责教学，可惜前段时间我让我们公司总监去米国问过，那些世界高校的老师一听要来华夏教学，都是毫不犹豫的拒绝。”
“那是必然的。”又是燕大的校长开口，脸上写满了无奈，“我们曾经花三倍价钱邀请过哈佛等高校的教授来我们学校任教，人家根本没有兴趣，对他们来说，收入早已不是决定工作的原因了，他们留在那里，能获取的也不仅仅是教育成就和教育收入，更是个人的科研成就。”
“没错，让他们离开米国高校几乎不可能，除非继续砸钱，但那代价确实也大了点，但其实还有一个办法，现在是互联网时代，互联网的发展其根本价值就是解决了现实中的距离问题。
虽然我们不能把他们喊到华夏来，但我们可以让他们在米国进行远程教学。”
“远程教学？”这个后世玩烂的技术，在这会儿却还很新鲜，毕竟华夏现在的互联网环境，远程视频技术的运用都还有些吃力呢。
“没错，开通远程课程，通过远程教学来弥补一定的教育差距，虽然不可能靠这个东西根本解决问题，我也是想着能起到一点帮助也好。”
“不对。”有人马上提出了问题，“我记得米国高校的教授是不可以兼职其他学校的教育工作的。”
“没错，是有这个规定。”孟谦玩味的一笑，“但他们没有规定教授不可以到企业去兼职。”
几人马上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
“大风集团是家企业，大风集团的培训中心需要老师，他们的教学工作属于跟企业的合作，在法律上是说得通的。”
“可一个企业培训中心所能获取的知识量，对一个国家的教育来说只能算是杯水车薪吧，当然，你这份心还是值得肯定的。”
“这倒也不一定。”孟谦的脸上写满了自信，“大风集团未来设想的科研团队之大，或许各位老师现在都无法想象。”
孟谦的这个建议，倒也有几分私心，是为了进一步巩固跟国内高校的关系。
在当天的饭局上，大家自然都没给出什么结果，但孟谦的建议大家也都听进去了，饭后大家互留了联系方式，想要真正落实这一切，孟谦后面还有不少工作要做。
吃完饭也没闲逛，孟谦直接回了酒店，结果刚从电梯出来，孟谦就看到自己的房间门口站着一名外籍男子。
当走近几步看清男子样貌后，孟谦心中一喜，“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
第二百二十九章 神秘天才
现在站在孟谦房间门口的这名男子名叫詹姆斯，这是一个有些神秘的传奇人物，对密码学稍有了解的人必然会知道RSA密钥，后世非常常用的一种密钥。
这是1978年麻省理工学院的三名研究者发布的，然而后来很多人都表示他们在抄袭，而大家认为他们抄袭的对象，就是全世界第一个发明了非对称密钥的人，现在站在孟谦房间门口的詹姆斯。
只是这个指责一直到90年代末期才出现，那是因为詹姆斯的身份比较特殊，他任职于情报机构，90年代默契他从情报机构离开，一些事情才被公开，也包括他个人的一些信息。
大家这才知道，这个世界上原来还有这么一个数学天才，詹姆斯从小就展现出了超人的数学天赋，而他的成就也远不止发明了非对称密钥，他还是知名的世界级黑客，同时，他对量子力学有极深的研究。
90年代末从英国情报机构离开后，詹姆斯先去了微软当信息安全顾问，但没呆多久就走了，后来去了IBM，据说是被挖去的，也不知道真假，反正去IBM就开始负责量子技术了。
然而他在IBM也没呆多久，直到后来大家才知道，他很反对将量子力学商业化，所以他决定独立研究量子力学，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詹姆斯跟哥德巴赫猜想扛上了，在后来的很多文件中都能看到这一点。
孟谦当初选择的三个方向都有其目的，人工智能自然不必说，这是公司未来的底牌之一，而之所以要提及哥德巴赫猜想，为的就是想试试看能不能有机会吸引到詹姆斯。
可是詹姆斯太神秘了，孟谦也不知道他人在哪，他唯一的线索就是詹姆斯参加过2002年的世界数学家大会，毕竟作为红客的一员，詹姆斯也是孟谦的偶像。
科技公司的人都明白一件事情，科技公司的核心是安全之战，失去了安全，一家公司也就失去了一切。
关于阿里的技术人才，大家最熟悉的应该就是在阿里做阿里云的王坚和做安全的吴翰清了。
但设想一下，没有阿里云，阿里巴巴肯定还能好好活着，然而阿里每天经历几十亿次攻击，如果没有绝对的安全防护，早就完犊子了。
而量子力学又是未来科技战必争之地，这样一个天才孟谦不动心才怪。
“你好，你是？”孟谦自然是假装不认识，像詹姆斯这么冷门的天才，还是装作不认识的好。
“孟先生，你好，我叫詹姆斯，抱歉我的华文说的还不是很好。”詹姆斯的华文其实说的还可以。
“你找我？”
“是的，听说孟先生也参加了这次大会，特地慕名而来，我看过孟先生在京都大学关于哥德巴赫猜想的计算，不知道孟先生现在做到哪一步了？”
孟谦故意看了一眼手表，注意到孟谦这一表现的詹姆斯连忙道了一句，“我已经把哥德巴赫猜想的扩展至10的25次方。”
孟谦配合的做了一个略有惊讶的表情，然后才顺势道，“你稍等我一下，我们去楼下会议厅聊。”
2002年，一个人说自己把哥德巴赫猜想的扩展至10的25次方，感兴趣是很正常的，不感兴趣反而只能说明这个人根本对哥德巴赫猜想不了解。所以孟谦可以借此顺理成章的跟詹姆斯聊起来。
“好。”
孟谦进房间拿了电脑和纸笔，然后跟詹姆斯一起去了楼下的会议厅，这个会议厅是临时改造的，专门供这次参加大会的数学家们在会议之余讨论，此时临近十点，会议厅依然爆满，而孟谦之所以把詹姆斯带到这里也是为了逻辑合理。
如果因为一个陌生人一句话就把他带进自己的房间，那孟谦也显得太没戒备心了。
好不容易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孟谦和詹姆斯分别取出自己的电脑，因为孟谦在京都大学的表现詹姆斯知道，但詹姆斯的能力在他看来孟谦并不知道，所以詹姆斯主动亮出了自己的研究结果。
哥德巴赫猜想是一个验证题，孟谦对于各种验证方式都能理解，这也是他敢用这个东西当鱼饵的又一原因，不像望月新一那种论文看都看不懂，回头人家跟自己聊的时候自己啥都不懂马上就能露馅。
而且哥德巴赫猜想很大一部分工作是计算机完成的，所以哥德巴赫猜想的验证也是计算机发展的一个表现，2002年这会儿，关于强哥德巴赫猜想，计算机只能计算到10的18次方，关于弱哥德巴赫猜想猜想，计算机也只能计算到10的20次方。
詹姆斯用的是椭圆曲线素数验证，他用计算机验证了10的20次方下的弱哥德巴赫猜想，又通过自己的模型证明到了10的25次方这个界限下的弱哥德巴赫猜想成立。
“詹姆斯先生，你的研究结果发布了么？”孟谦故意问了一句。
“并没有。”詹姆斯摇头道，“这个区间还不够，我不想浪费时间在别的事情上。”
孟谦表现出了犹豫，沉默了许久后才开口，“不瞒詹姆斯先生，我已经将范围扩到了10的28次方。”
詹姆斯下意识的露出了震惊的表情，孟谦继续道，“但我使用的方法可能有些特别。”
“孟先生用的是什么方法？”詹姆斯忙问道。
孟谦看了一眼周围，确定没人后才打开电脑上的一个视频文件，“詹姆斯先生可以看一眼这个。”
电脑上播放了一段视频，没过多久詹姆斯就反应了过来，但脸上却写满了疑惑，“孟先生将计算机的计算上限提升到了10的28次方？孟先生改变了计算机的计算能力？”
“也可以这么说，不过计算机的硬件上限不是我能改变的，但我对计算方式做了一个整体的调整，采用了全新的计算方式，詹姆斯先生可以再看一些细节。”
孟谦重新点出了一段视频，詹姆斯这次看的更加仔细，直到几分钟后，“这不是计算，这是推算？孟先生把多种素数验证方式教给了计算机？不对，这是...”
“詹姆斯先生看出问题了吧？”
“孟先生这到底是什么？”
“这是一种全新的人工智能模型，我通过全新的人工智能来演算哥德巴赫猜想，计算机不仅提升了计算上限，还在一定程度上实现了自我学习和推算能力。只可惜现在的芯片算力限制，没办法继续深入了。”
詹姆斯不由联想，“所以孟先生要做光刻机？”
“可以这么理解，现在的光刻机限制了芯片的进一步发展，如果没有芯片算力的进化，人工智能就会停滞不前。
从计算机出现那刻起，大家就希望计算机可以代替人类的工作，但这么多年过去了，计算机确实代替了一定的人类工作，但都是最基础的规律工作，这在我看来并不是计算机应该可以达到的水平。
所以我一直对人工智能有很多研究，我相信人工智能才能真正解放人类，将人类推向下一个时代。”
詹姆斯出现了一个纠结的表情，“如果人工智能可以在哥德巴赫猜想这样的世纪难题上极大程度的帮助到人类，人工智能的价值确实将会被重新评估。可人工智能的终点在哪里，或者说，孟先生的目的地在哪里？”
“我跟很多拥有好奇心的人一样，我想知道世界的真相，宇宙是怎么诞生的，人类是如何出现的，我也跟很多科技行业的企业家一样，想要用科技改变世界。
只是这条路越走越难，而且我遇到了新的困境。”
“什么？”
“量子技术。”
詹姆斯沉默了两秒，“孟先生怎么看待量子技术？”
“这个问题有点大了，我一直觉得挑战量子技术就是在挑战宇宙，不过有一点，按说世界发展一定是无序的，但在这个过程中却出现了有序，这是让我最为好奇的地方。”
“孟先生这话怎么说？”
孟谦注意到詹姆斯微妙的表情变化，因为这句话是在后世詹姆斯公开的文件中出现的，也就是说，这句话其实是詹姆斯说的，大概在2005年前后。
既然詹姆斯开始进套了，接下来，孟谦就将从他对这个问题真实的深入看法出发，试着去进一步吸引詹姆斯，“詹姆斯先生，你知道熵增么？”
第二百三十章 上钩了
“我知道熵增，但不确定孟先生想表达的内容是什么。”
“提到量子力学，免不了提及无序这个东西，也多少会想到那句上帝的骰子，但我个人却更喜欢从熵增的角度来看无序这个问题，从而联系到量子技术。
薛定谔在他的著作《生命是什么》中说过这么一句话：人活着就是在对抗熵增定律，生命以负熵为生。
从熵增定律的表现来看，物质总是向着熵增演化，通俗来说就是，热水放在那会越来越冷，太阳放在那会越来越衰变，更通俗一点，房子放在那会越来越乱，人放在那会越来越懒。
这个世界的一切都会向着更混乱更无序更堕落的方向发展，这就是为什么学习会很痛苦，健身会很痛苦，因为那些都是在变好的事情，变好，是违反熵增这个自然定律的。
所以为什么那些从大众认知看来很堕落的行为却总能让人感觉很舒服，因为这些行为是顺着自然规律的，顺着自然规律的事情它当然会舒服。”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用熵增定律来解释人类的行为，孟先生真的很特别。”
孟谦浅笑，没做回应而是继续说道，“可这个世界上的一种表现却与熵增定律形成了矛盾了，那就是产生了一些高度规律的东西，比如星系，比如江河，比如，人类。像人类这种高度精密的生物是如何出现的？至少从熵增定律来看，说明这个世界上还存在熵减行为。
熵增定律的定义是这样说的，在一个孤立系统里，如果没有外力做功，其总混乱度，也就是熵会不断增加。
我还是以人类举例，人类从非生命体到高等智能生物，显然是一个不断有序进化的过程，那这就一个减熵的过程，但从世界的角度来看，孤立系统并没有变，那么想要实现人类这种高等智能的出现，要么有外力做工，比如我们常说的神。
但我是无神论者，如果没有神的话，那么由于孤立系统的总混乱度会不断增加，所以在人类越来越智能的这个过程中，环境一定会变得越来越混乱，尤其是人类的进化是一部漫长的历史，在这个过程中人类进化导致的长期熵减行为就一定需要更多的环境混乱来买单才能保证熵增定律的正确。
所以说，人越智能，星球越越乱，星球越稳定，星系越混乱，星系越稳定，宇宙越混乱，这就是一个天然的矛盾，但通过我们现在对宇宙的认知，我们又可以看到，宇宙无时无刻都有星系毁灭，也有新的星系出现。
所以把孤立系统放的足够大，一种平衡就这样出现了，我们这个星球上的人类也迟早会在这种规律中迎来毁灭，但只要熵增定律是准确的，总体上宇宙依然是在向混乱发展，因此我们有理由猜测，宇宙最初的样子是非常稳定的，而现在正在向着一种无序不断发展，未来迟早有一天，宇宙会出现属于它的毁灭。”
见孟谦说到这停顿了，詹姆斯不禁细细琢磨了一会儿，“确实是这个道理，只是这跟量子力学有什么关系？”
“这就涉及到了量子力学的随机性，也就是无序性，很多量子力学学派的人都认为人类的出现是一个随即事件，是上帝那粒骰子扔出了一个小概率事件。
但我们可以看到，人类的诞生也好，星系的诞生也好，都是一个需要经历长时间才能形成的事件，在这个过程中，一个环节的出错都将导致最终结果的失败，到底是要有多少的随机性事件才能巧合到让一个高智慧人类形成？”
“所以你认为人类的出现也好，星系的出现也好，都是有序事件，都是有规律可寻的？”詹姆斯听懂了孟谦的意思。
“是的，我认为这是在增熵环境下的一个平衡态，人类的出现是为了平衡某种熵增行为，如果我们的视野足够大，是可以观测到其中的规律的。
因为我们人类的日常生活其实就在面对熵增定律，虽然这个世界上不乏暴富的人，但大部分成功的人都是努力出来的，这些努力的人往往有一些共性，比如热爱健身，比如热爱学习，比如高度自律，比如自我挑战。
我以前听过一句话我是认可的，成功的人大多相似，反而是失败的人各不相同，包括想要把一个行业做好，都有一种叫做套路的东西。
也就是说，熵减是一个痛苦的过程，却也是一个变好的过程，更是一个有规律可寻的过程。
世界的发展并非是无序的，人类的进化一定是一个痛苦的过程，但这个进化一定有规律可寻，甚至我们一旦掌握这个规律，我们可以在一个相似的环境乃至不相似的环境中创造人类。”
詹姆斯被孟谦带着，思考的也越来越深，“所以你认为现在的量子力学研究大方向都是错的？”
“并不是，量子力学和熵增定律本质上是两个东西，但我的想法是，量子力学和熵增定律应该结合起来进行研究，因为熵增定律并没有否认无序化这件事情，而无序化的过程或许正是量子力学可以去解释的领域。
如果我们能搞明白量子力学，我认为最重要的不是搞清楚到底有序无序，而是搞清楚能搞明白物质的本质，而在有序无序之间，寻找规律，确定规律，模拟规律，有一项技术或许可以起到极大的作用。”
詹姆斯恍然大悟，“人工智能！”
“没错，所以我对人工智能和量子力学充满了兴趣。”孟谦表现出憧憬和渴望，这还真不是他假装出来的，作为一名技术宅，他是真的对科学的尽头，对世界的真相充满了好奇，如果在改变世界科技格局的同时还能去满足他这点好奇心，他绝对不会抗拒。
而孟谦的这种向往很自然的影响到了詹姆斯，毕竟他也是量子力学的痴迷者，“我已经很久没有在类似的问题上遇到过像孟先生这样有独到见解，还能为此付诸行动的人了。”
“可惜这些问题或许我终其一生也得不到答案，我也只能借助公司之便，为自己谋求一些便利。”孟谦叹息一声。
“我听说孟先生的公司有科研中心，已经开始相关的研究了么？”
“人工智能的研究已经开始了，但量子力学的研究一直没有启动，这不是我的强项，也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人来主导这个工作，不过我相信迟早会找到的。”
詹姆斯欲言又止，几番犹豫后只道了一句，“今天耽误了孟先生这么久真的很抱歉，时间也不早了，孟先生早点休息吧，过两天有机会的话，希望能跟孟先生好好畅聊。”
虽然不清楚詹姆斯说的过两天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有什么计划，但孟谦大概能感觉到，这条大鱼应该是已经上钩了，便准备开始跟着鱼跑一段，“好啊，我也很期待。”
第二百三十一章 潜力无限
当孟谦跟詹姆斯沟通的时候，潘云跟几所高校的校长也聚在一起，他们正围坐在一台电脑前看着风信热搜上关于世界数学家大会的消息。
风信采用的也是50条热搜加一个置顶的模式，而现在热搜上置顶的自然就是2002年世界数学家大会。
进入置顶话题后，可以看到几个主流媒体，这次借助世界数学家大会的举办，人人日报等6家主流媒体入驻了风信，先不说别的，光是这6家主流媒体入驻风信都引起了一阵热议还上了一个单独的热搜。
很多网友表示了震惊，毕竟现在的风信已经被人定义为了一个偏娱乐性质的产品，虽然风信热搜没有开通买热搜这一功能，但每天的热搜同样更多的都是偏向娱乐性的东西，所以风信现在也在经历着后世类似抖音微博那样的遭遇，被不少人骂是摧毁年青一代的精神鸦片，这也是MSN还能在华夏生存的重要原因。
MSN甚至在华夏渲染一种舆论，MSN服务精英，风信摧毁精英。
其实为了能让有影响力的官媒入驻风信，孟谦也是花了很大的力气游说，不断的跟相关部门描述其中的好处和优势，这也才勉强在这次大会的基础上让6家媒体做了一次试水，现在的入驻并不是以一个长期入驻的形式，如果这次试水感觉效果不好他们就撤了。
2002年的大环境如此，孟谦也是无能为力。
好在网友们的意外对于事件的关注度来说是个好事，大家既然意外就会好奇，既然好奇就会去看一看这些官媒都说了啥。
而在孟谦的建议下，这次大家大多采用了以图片为主的宣传方式，6家官媒加上一些入驻的数学期刊，数学平台等一起为这个话题带来了大量的信息。
比如现在看传统报纸的报道，内容都是千篇一律的世界数学大会在燕京顺利开幕，谁谁谁出席，谁谁谁得奖，后面的日程安排是什么，常见的新闻通稿，提不起一点看下去的兴趣。
而在风信上就完全不一样了，内容包括数学之美，数学冷知识，数学趣闻，数学的未来应用，带你了解世界数学家大会历史，数学界颜值担当，数学小科普，华夏数学家一览，数学的前世今生，亲民的科普类书籍推荐等等。
在数学之美中，不断更新着各种有着完美比例的风景和人物照，在冷知识和趣闻中提及了很多大家不了解的事情，比如为女人格斗而死的数学家伽罗瓦，在数学应用中，既提到了一些日常应用，也提到了学生和家长最关心的就业问题，其他的内容中也都不断更新着对应的内容。
数学正以一种全新的方式进入大众视野，而随着大会的进行，内容也就越来越多，21日开始了大会演讲，今年的菲尔兹奖得奖主跟田钢都被安排在这一天进行演讲，而风信上很快就更新了对于大会上那些深奥的数学理论的科普，以一种让普通人都能听懂的方式被大众理解。
而随着话题关注度不断的提升，很多风信用户也开始主动在相关话题下提供自己的素材，尤其是大学生开始在风信上进行数学原理的讨论，一种互联网独有的自发酵现象开始出现。
与此同时，一些特定热门事件会引发的特定现象也逐渐出现，就比如这一次的学渣自嘲风，随着在网上探讨数学的人越来越多，不少人发出了类似的评论：
“感觉自己现在有点飘，居然跟燕大清华的博士一起讨论数学问题。”
“蹭一蹭，这是我这辈子离清华最近的一次。”
“感谢风信，让我知道自己也是可以进入学霸圈的男人。”
“我虽然学习不好，但手速快，学霸圈的沙发我枪定了！”
22日晚上，看到这两天网友的各种回复，潘云不禁觉得很有趣，“你们说，如果咱们学校的教授能下到平台去跟这些年轻人一起交流，会不会更能促进知识的传播？”
“那得找几个张的帅一点的教授才行吧。”
“我看老潘就不错，要不作为江大校长亲自上场，我相信年轻人一定会很喜欢你的。”
“哈哈哈哈。”
潘云的房间里一片笑声，大家对于孟谦的提议显然已经出现了一种思想上的转变。
23日，风信上关于此次大会又出了新的话题，人物介绍，最先上线的就是霍金和纳什，其实纳什在科学界的地位并不比霍金低多少，但几乎所有人都知道霍金，知道纳什的却寥寥无几。
这就是媒体的力量，霍金的行为常受媒体报道，大家也就知道了，纳什很少被媒体报道，大家也就不知道了，就像长光所第一任所长王大岩，他的成就绝对担得起国士无双这四个字，可华夏人知道他的能有几个。
而在人物介绍的下面，自然少不了网友的议论。
“我就说我是来这个世界凑数的。”
“我做错了什么让我看这些，我现在感觉自己活着都是一种罪过。”
“大家不要气馁，大家一起努力，只要努力，我们总能成为更成功的绿叶。”
虽然调侃很多，但在评论中也已经出现了一种声音，“好希望成为像他们那样的人。”
24日，按照大会流程，今天上午有一个活动，青少年与数学面对面，众多参与大会的数学家将在燕京国际会议中心与一大批青少年面对面交流，为青少年们解惑。
而与曾经那一世相比，这一世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改变，那就是风信同步上线了线上青少年与数学面对面活动。
那些不能到现场的人可以通过线上的活动专区提出自己的问题，大家对问题进行投票，票数靠前的问题将会由大风集团的代表在燕京国际会议中心提出，并将专家们的回答贴在网上。
与此同时，现场的答疑经过官方授权后，也都会陆续发布在风信上。
这么一来，曾经那一世的提问和回答几乎都留在了现场，网上的新闻稿也就是找了几个关键性问题提一嘴，但现在所有的问题和答案都将通过风信传递给每一个感兴趣的人。
而且得益于20号开始的事件发酵，大家提出的问题更有意义，很多问题都是关系到个人到底能通过数学得到什么样的发展，很多困惑了华夏学生几十年的问题或多或少通过这样一次会议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解决。
曾经的2002年，90%的华夏学生都不知道学数学到底能干嘛，现在，90%玩风信的学生至少能有个基本概念，至少知道学数学不仅仅是拿来买菜算数的。
当天晚上，潘云等人又聚在了一起，“这几天这个大会在风信上的关注度很高啊，每条新闻下面能有小几千的回复。”
“我听说现在年轻人只要上网就都有风信号。”
“孟谦有没有说过现在有多少风信用户？”
“年中公布过一次，好像注册量已经突破3亿了，但很多都是一人多号的，关键是现在网民数量是多少？”
“网民数量刚突破5000万吧，而且用户主要以35岁以下的年轻人为主，学生是最大的用户群体。”
“这可是个不小的数字，而且国家推动互联网发展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以后网民数量一定还会不断增加。孟谦说的没错，互联网确实是一个可以好好深挖的教育辅助工具。”
“现在才刚过四天，等这次大会彻底结束，风信连续八天的置顶宣传确实能让很大一部分网民对数学有一个全新的认识，这短短的八天，或许比过去八年我们所做的宣传效果都好。互联网这个东西，真的是潜力无限啊。”
听大家交流着，潘云的眼神逐渐深邃起来，“你们就没人觉得，孟谦这个年轻人才真的是潜力无限么。”
第二百三十二章 润物细无声
8月25日，大会第五天，开始了大会自由报告环节，这次大会总共有20个1小时的报告和175个45分钟的报告，这些都属于邀请报告，是大会方邀请一些数学家来进行演讲，但对于四年一次的数学界盛况，这么点报告数量肯定是无法满足大家的。
所以每一届大会都还有一个设定就是大家可以自发申请报告，大会审核通过后会设立分会场供发起人进行演讲，对这个话题感兴趣的都可以去听，然后还可以现场交流。
一般来说，一届数学家大会下来这样的自发申请报告都有大几百乃至上千场，孟谦这次同样做了报告申请，演讲的内容自然就是人工智能，而且通过了大会审核。他的演讲定在了26日的下午，而25日的下午他去参加了一个关于量子力学的报告，演讲者正是詹姆斯。
詹姆斯的报告在下午两点，他准时上台，看了一眼现场后直接开始了他的演讲，他的第一页PPT写的就是量子力学中最受大众熟知的薛定谔的猫。
薛定谔的猫说的是把一只猫关在装有少量镭和氰化物的密闭容器里。镭的衰变存在几率，如果镭发生衰变，会触发机关打碎装有氰化物的瓶子，猫就会死；如果镭不发生衰变，猫就或者。
根据量子力学理论，由于放射性的镭处于衰变和没有衰变两种状态的叠加，猫就理应处于死猫和活猫的叠加状态，这就是量子力学中的叠加状态，这是用宏观事例让大众去理解微观世界的一个很好的例子，毕竟微观世界的观测不是大众可以去接触的。
在量子力学看来，微观世界的一切都不是简单的一个确定状态，就像这只又死又活的猫，想知道这只猫到底是死是活，只有去观察它才知道，这就是量子力学的又一个重要概念，波坍塌。
完整的观察可以导致波坍塌，从而出现一个确定的状态，关于波坍塌常见的宏观举例就是，你抬头看太阳的时候，太阳是太阳，你不看太阳的时候，太阳的状态比你看它时要复杂的多。非常神奇，这也是量子力学吸引人的地方，真的会让人欲罢不能，甚至发神经。
詹姆斯给出的下一张PPT写的就是爱因斯坦和玻儿的争论，爱因斯坦坚定的认为微观粒子在被观测前也具备一个确定的状态，但玻儿则坚信微观粒子在被观察前一定是不可确定的复杂状态。
“玻儿在反驳爱因斯坦的时候说，没有观察，就不能确定状态，也就不能认为它有某种确定状态，但同理，没有观察，玻儿又凭什么认为是叠加态或者叠加态的衍变呢，因为量子力学证明了波粒二象性，证实了叠加态？
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认为，在不被观察的时候，微观物质存在一种特殊的可确定状态呢？
所以我认为争论的点不应该围绕在状态上。”詹姆斯之后的内容谈论的是如何寻找一种没有质量没有能力的中间物质。
詹姆斯讲的非常深入，报告结束后引发了现场长时间的争论，毕竟量子力学从诞生之日起就是一个一直在经历争吵并不断出现新流派的东西，甚至连量子神学都成了一个流派，这个流派里的人还都是全球一等一的数学家，但他们的研究结果还真就是有神论。
报告因为争议和讨论持续了三个多小时，结束后詹姆斯直接奔着孟谦就来了，而孟谦现在也明白詹姆斯的用意了，孟谦之前说自己在量子力学上遇到麻烦，詹姆斯则用最直接的行为告诉孟谦他在这个领域的实力。
而且任何一个演讲者都会公开信息，詹姆斯的履历也就这么摆在了孟谦的面前，虽然孟谦其实早就知道，但现在还是要做出刚知道的惊喜状态，“真没想到，你就是那位炒了IBM的大神詹姆斯。”
“孟先生知道我？”詹姆斯有些意外道。
“之前确实有所耳闻，但听说你隐姓埋名了，没想到能在这里遇上。”
“我当初去IBM是为了资金上的保障。”詹姆斯似乎在回忆过去，面露不悦，“但他们从来没有尊重过科学。”
“金钱和科研，确实是一个很难平衡的东西。”孟谦做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
结果詹姆斯很直接的问道，“孟先生找到这个平衡了么？”
“还没有。”孟谦摇了摇头，“但我在努力。”
孟谦也没有偷偷的去观察詹姆斯的表情，只负责自己的表演，毕竟詹姆斯是情报机构出来的，虽然干的是技术工作，还是多份心眼的好，但再厉害的情报机构也算不到孟谦是重生者这回事。
有重生优势在，孟谦总能把话说到詹姆斯的心里。
“时间也不早了，孟先生如果没人佳人相约的话，不如一起去吃个晚餐？”
“好啊，我带你去吃燕京烤鸭吧，我这次来燕京都没尝过，有些馋了。”
“那太好了。”
孟谦对待詹姆斯的策略也很明确，润物细无声，这种人宁可只做朋友等到将来有需要的时候让他出山帮个忙也好过过于急功近利的把他挖到公司来，他能炒了微软和IBM，就一样能炒了大风集团。
晚上两人很愉快的吃了饭，孟谦通过后世看过的资料和他的个人回忆录微妙的处理着两人的关系。
第二天下午，詹姆斯同样来参加了孟谦的人工智能报告，正式开始前孟谦大概的数了一下人数，应该有两百多人，不算很多但也不少了。
可见人工智能还是比较吸引人的，至于到场的人员孟谦基本都不认识，但除了詹姆斯外仅仅认识的两人却都是大人物。
一位是吴文军院士，这是一位在1957年就成为了华科院院士的泰斗级华夏数学家，2000年刚刚获得了国家最高科学技术奖，孟谦是真的很震惊他居然会来听自己的报告。
而另外一名外籍女子的出现，让孟谦觉得虽然很合理，但还是很神奇，因为她就是贾斯汀·卡塞尔，具体时间孟谦记不得了，但她当过世界经济论坛人工智能委员会主席，还当过世界经济论坛未来计算机全球未来理事会主席。
她有一个极其响亮的外号，人工智能女王。
“不愧是神仙聚会啊。”孟谦心道了一句，但很快调整好自己的状态，侧身开始自己的演讲，孟谦今天讲的，自然就是深度学习算法。
花了足足一个半小时，这是孟谦重生以来把深度学习算法讲的最深入的一次，因为核心专利申请已经下来，论文也已经发布，到了孟谦该去布局人工智能发展的时候了。
跟昨天一样，孟谦的演讲引起了现场的强烈反应，不同的是昨天詹姆斯的量子力学更多的引发了争论，今天更多的则是提问，因为深度学习算法并不是一个看懂原理就可以确定他可以表现的更好的东西。
更多时候它反而具有不可解释性，正如贾斯汀·卡塞尔非常一针见血的提出了一个问题，“你用这个模型做了多少数据测试了？”
“如果你要的只是一个整体数字的话，我想它已经超过1个EB了。”
贾斯汀·卡塞尔明白孟谦的意思，所以没有再追问下去，而是等整场报告结束后，贾斯汀·卡塞尔主动向孟谦索取了联系方式，“孟先生，我叫卡塞尔，这是我的名片，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想单独跟你沟通一下你的深度学习算法。”
孟谦看了一眼她的名片，抬起头刚要说话，却突然一个健步冲下了舞台，因为他看到83岁高领的吴文军正在向自己走来。
“吴院士。”
“你认识我？”吴文军还是有一点意外的。
“当然，吴院士可是我们搞数学的人心中的明灯啊。”孟谦捧了一句，但也却是真心。
吴文军一脸欣慰的看着孟谦，温柔的问道，“你的新算法打算开源么？”
“我暂时只打算授权，不打算开源，具体策略可能会根据后面的情况微调。”
“好，好。”吴文军意味深长的拍了拍孟谦的手，孟谦不禁有些疑惑吴文军的意思，直到注意到他正与贾斯汀·卡塞尔对视。
孟谦大概猜到了什么。
第二百三十三章 专利耻辱
当孟谦单独跟贾斯汀·卡塞尔沟通后，证实了自己的猜测，果不其然，卡塞尔提出了一大堆问题，就是因为深度算法也是个需要长期市场验证的东西，卡塞尔就通过自己的专业对孟谦的理论进行了一顿质疑。
但质疑完之后卡塞尔又马上给出了善意，“孟先生，不管怎么说，深度学习算法是一个值得研究的方向，不知道孟先生有没有兴趣合作？”
其实吴文军院士担忧的，是偷技术的问题，华夏因为长期没有专利意识，从计划经济时代开始就一直经受着来自国外的技术偷窃，其中尤以霓虹国和高丽国为主。
比较经典的案例包括华科院的维C两步发酵法，1986年华科院发明了维C两步发酵法，结果霓虹国受罗氏药业之托，以采访为名光明正大的窃取了华科院的技术，最终罗氏药业倚靠维C两步发酵法盈利超2000亿。
然而华科院也没办法，因为那个年代的华夏几乎没有专利意识，华夏连专利法都是直到1985年才正式开始实施的，而类似维C两步发酵法这样的事件网上都能一搜一大堆，可想而知那几十年内多少没有被报道的企业经历着缺乏专利意识导致的技术偷窃。
而且当霓虹国和高丽国知道华夏没有专利意识的时候，他们最常干的一件事情就是高薪挖核心技术人员，因为那个年代的华夏没有专利意识，更没有竞业协议，核心人员被挖走后很快别国就拥有了技术并申请了专利，华夏企业作为发明者反过来还要给人家付专利费。
专利耻辱是华夏科技发展历史上非常重要的一段历史现象，也是一代华夏科研人员心中永远的痛，要知道计划经济时代华夏拥有大量科技发明，根本不是网上所说的华夏科技多么落后，只不过我们很多技术被偷了，结果后世的年轻人还要一边舔着偷取我们技术的霓虹国高丽国，一边骂我们的科研先辈没用。
当然，一次又一次的事件终会给华夏敲响警钟，尤其是华科院经历了几次大型技术偷窃后，华夏从90年代开始总算是开始有专利意识了，但一开始也只是国企开始重视，私企依然不重视，不过国外对于技术偷窃也开始了一些新的策略。
比如假合作，一些境外企业知道华夏私企有了什么很有潜力的技术，马上就来提合作，一些小私企一听类似微软英特尔这样的大企业居然愿意跟我合作，马上就点头答应，然后一合作，技术迟早变成人家的。
还有比较常见的就是三星这种，测评了一下觉得你的技术还有很多问题，我就花点小钱买你的授权，但快速依靠公司的实力超过你，让你的技术淘汰。
只是孟谦人送外号专利狂魔，按说吴文军不该担心孟谦，之所以还要来暗示孟谦，主要是因为贾斯汀·卡塞尔的背后是世界经济论坛，是一个国际组织而不是一家企业。
吴文军不确定孟谦的阅历是否足够让他看清一个事情，那些国际组织总给人感觉很正义很伟大，好像是属于全世界人民的，殊不知大部分国际组织诞生的意义，是为了让个别国家更好的在全球范围内谋取私利。
“卡塞尔小姐说的合作是什么意思？”孟谦顺着她的话道。
“我们在孟先生的理论上进行进一步的研究，并提供更多的数据和更好的计算环境，以得出一个更好的模型。”
孟谦忍不住一笑，“这事我们自己就可以做，为什么要合作呢？”
“因为我们可以提供更好的科研基础啊。”卡塞尔倒也是一脸的理所应当，“华夏的科研基础我是了解的，华夏在人工智能领域的人才储备我也很清楚，孟先生的理论放在华夏，很有可能会被埋没。”
孟谦顺势问道，“卡塞尔小姐之前来过华夏？”
“这是我第一次来华夏。”
孟谦又忍不住一笑，“那卡塞尔小姐是怎么了解的，又是怎么知道的？”
卡塞尔一愣，“报告上是这么写的。”
“哦，写报告的人来过华夏么？在华夏生活过几年？”
“这...”卡塞尔沉默了两秒，但马上变得坚定起来，“数据是不会骗人，经验是不会骗人的，难道孟先生觉得你们自己国家数据作假了么？”
“那我好奇问一句题外话，以卡塞尔小姐通过数据后的了解来判断，目前还是世界第七大经济体的华夏，在十年内可能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么？”
“几乎不可能。”卡塞尔还是比较肯定的回答道。
“那卡塞尔小姐觉得我们华夏在15年内成为全球第一大工业生产国，可能么？”
“这就更不可能了。”
孟谦一声嗤笑，“所以，你根本不了解我们华夏。”
卡塞尔也笑了起来，“孟先生难道觉得你们华夏做得到？”
“有问题么？”
“那我只能说，孟先生对自己的国家有些盲目自信了。”
“你们不也一样，莫名的相信自己的计算方式和统计方法，在根本不了解一个国家的情况下就将一个国家做出公式化的判断。”
见孟谦强势起来，卡塞尔决定换个角度，“但华夏现在科技水平落后总该是个事实吧？”
孟谦点了点头，“如果说的整体科技水平，这一点，我承认。”
“那孟先生应该清楚，你在发展的时候别人也在发展，现在在攻关人工智能的企业非常之多，大风集团也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这个事情，大风集团可以搞定，华夏的科研基础也能提供足够的基础，如果卡塞尔小姐愿意谈一谈应用端的合作，我觉得我们一定会有很多东西可以聊。”
明白孟谦的强硬，卡塞尔也只好放弃，再继续坚持下去只会显得目的不纯，但还是留下了一句可惜。
至于应用端的合作卡塞尔根本没提，她本来就压根不是真想跟孟谦合作。
卡塞尔走后，孟谦第一时间去找了吴文军，从分会场走的时候吴文军就提了一嘴让孟谦回头去找他。
来到吴文军的房间，孟谦能看出他表情中的不安，他也很理解，自己作为一个企业家，吴文军是没有资格来要求什么的，但吴文军的内心肯定希望前沿科技可以留在华夏，千万不要落入外人手里。
这也是孟谦第一时间来找吴文军的原因，这是来给他一个心安的，把跟卡塞尔的对话跟吴文军说了一遍，后者的神色显然松弛了很多，然后孟谦又开始跟吴文军谈及另外一个问题，如何加快国内人工智能领域的人才培养。
华夏现在人工智能领域的人才几乎空白，孟谦虽然已经在做一些努力了，但这次吴文军既然能主动来听孟谦的报告，孟谦自然要抓住这条大腿，吴文军的一句话可比孟谦有号召力几百倍啊。
这一晚，孟谦与吴文军经历了一次彻夜长谈，针对华夏人工智能领域的人才培养进行了深入探讨。
第二天稍微晚起了一会儿，洗漱完吃完早饭，上午直接约上詹姆斯找了两个分会场一起听报告去，詹姆斯也乐得跟孟谦一块，到了下午，孟谦去了这一次最受关注的一场自主申请报告，也是让一众数学家意外的一场自主申请报告。
因为演讲人是格里戈里·佩雷尔曼。
可就在孟谦排队准备进入会场的时候，三名外籍男子突然站到了孟谦的身前，“你好，你是孟谦么？”
“是我，你们是？”
“我们是世界数学家大会监督组的。”对方亮出来证件，“我们接到了举报，希望你可以配合。”
孟谦不由皱眉，“什么举报？”
“破坏大会公平性。”
“？？？”孟谦一脸懵逼，也完全想不到是谁举报了自己，但他还是很配合的跟着三名男子走了。
而这一幕，已经被周围的一些记者用相机拍下...
第二百三十四章 耍无赖
当孟谦跟着三名外籍男子来到办公室，华夏方面的几位领导也正好到达办公室，在双方交涉的过程中孟谦总算是把事情搞清楚了，有人举报说自己是个跟数学没什么关系的企业家，靠着跟华夏官府的关系拿到了这样一张门票。
这违反了大会的公平性，占据了一个真正热爱数学的数学家的名额，还举报孟谦借着这个机会进行带着商业目的的行为，这将会严重破坏大会的纯粹性。
“举报人是谁？”听监督组说完事情后，一直不说话的孟谦问了一句，“我应该有权利知道吧？”
“是我。”正问着，一名男子从孟谦的身后走向人群之中。
孟谦有些意外的看着眼前之人，“赫尔曼先生？”
“又见面了。”赫尔曼以一种不屑的表情看着孟谦。
“真是没想到啊，甲骨文这么大的企业，居然玩这种手段。”孟谦是真没想到举报人居然是甲骨文的赫尔曼。
“我也没想到居然会在这个地方遇到孟先生，不仅让我对孟先生感到失望，也对华夏的人权感到失望。”
“真TM什么事情都能往人权上扯。”孟谦用华文骂了一句，然后用英文问道，“赫尔曼先生，请问我出席这个大会有什么问题么？”
“孟先生在数学领域有过什么成就么？孟先生到底有什么资格参加这场大会？是因为孟先生的企业家身份吧？不知道孟先生有没有考虑过，因为你的这个行为，将会有一位热爱数学的人士失去这样一次入场的机会。”
孟谦摇着头看向监督组的人，“大风集团是这次世界数学家大会的合作媒体，且提供了赞助，按照大会规定，不管我以媒体方的身份还是以赞助商的身份，都可以拿到一张门票，对吧？”
三名监督组的人对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但你不可以做演讲。”赫尔曼马上抓住漏洞，“赞助商确实可以拿到门票，但只能参与，不能演讲，这也是大会规定的，只有拥有审核资格的数学家才有报告的资格。”
孟谦不在意的看着赫尔曼，“那是因为我获得了这个资格，我不仅是企业代表，同时也是江大的推荐学生，从大会规则来说，我完全可以得到两张门票，但鉴于大会方在我的资料问题上需要考证的东西比较多，再加上我想多给别人一个机会，就没有申请两张门票。
所以才在种种条件之下拿了这么一张门票，但更准确的说，是只拿了这一张门票。如果我真的想要两张门票，我完全可以花点心思去准备一下自己在数学方面的成就，但我觉得一个人占一个名额就够了，也就没有去做这件事情。这或许会让人觉得我得到这种门票的原因有些复杂，但出发点是好的。
不管是我个人还是大会方，不仅没有占据别人的名额，相反，在我们共同努力下多留出一个了名额给别人。没有人因为我的出现而失去了参与大会的机会，但确实有一个人因为我的主动放弃，有了这么一个机会参与了这场大会。”
“孟先生真是巧舌如簧，可你怎么证明江大的推荐不是一场利益交易呢？”
“我想单凭我昨天的演讲内容，也足以证明我在数学上的成就了，哦对，昨天好像没看到赫尔曼先生，那要不，我单独给你讲一遍？就是不知道以你的数学功底听不听得懂。”
“孟谦！”赫尔曼有些被激怒了，“你怎么证明你昨天的演讲是你自己的研究？谁知道是不是你公司员工的成就呢？”
孟谦不由发笑，这种就是最无赖的质疑了，跟你怎么证明你是你一样。然而无奈的是赫尔曼既然提出了这个质疑，孟谦还不得不去证明，否则，这就是个存疑点。
当孟谦意识到监督组的三个人还真的想让孟谦去证明这个事情的时候，就知道这事有的扯了。
而在孟谦慢慢证明自己的时候，一些媒体却已经开始报道这件事情，网上关于这个事情的讨论也逐渐蔓延。
但一开始基本都是外媒在发声，这时风信的全球属性开始作用了，外媒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国内。
“听说大风集团的老板利用私权参加了世界数学家大会被发现了？”
“不用听说了，国外媒体都报道了，肯定是真的。”
“国外网友留言说要求彻查，怀疑华夏通过主办方之便引入了大批没有资格的人进去参加大会。”
“据说大风集团的老板是进去招人的，外网都说我们把纯粹的世界数学家大会给玷污了。”
“这次丢人真的丢大了，国外都在骂我们，把我们贬的一文不值。”
“你们去看看高丽国的网民是怎么骂我们的吧，就差没把我们老祖宗从坟里挖出来骂一遍了。”
“尼玛高丽人的嘴巴是真他娘的臭啊！”
“问题是我们现在还反驳不了，只能让他们骂！都TM怪这个孟谦！一个人的行为毁了一个国家的荣誉！”
“不仅是孟谦，还有主办方，好不容易有一个向国际展示自己的机会，这下好了，国际形象崩塌的一塌糊涂。”
“对孟谦好失望啊，之前大风集团连续创造奇迹，还挺喜欢他的，果然商人没一个品行好的。”
“太可惜了，这两年舆论环境刚有一点转势，一下子全砸了，真的是成也孟谦，败也孟谦啊。”
...
网上越演越烈，很快过去了三个多小时，孟谦把自己这将近三年来发布的三篇论文都找了出来给监督组看，其中一篇就是关于人工智能的，以尝试证明自己。
监督组叫来了一批人工智能领域的数学家，以国外的数学家为主，其中也包括卡塞尔，大家研究了一会儿，倒是得出了正面的回馈，认为孟谦确实是有实力的，并不是一个单纯的企业家。
然而眼看事件要开始反转了，赫尔曼却来了一句，“那我们怎么确定这些论文没有造假呢？”
所有人脸色一变，质疑论文造假可不是件小事。
“你TM...”孟谦火气也上来了，反问道，“那赫尔曼先生怎么证明我的论文造假了呢？”
“我暂时证明不了，我只是有一点奇怪，孟先生在人工智能上有这么高的成就，但你刚才也说了，你的论文从来没投过我们米国的期刊？以我对孟先生的了解，孟先生绝对不是个谦虚的人，那为什么不投？是因为心里没底不敢投么？还是这篇论文本就是一场...商业策划。”
“怎么，赫尔曼先生觉得所有前沿的技术就都应该投你们米国的期刊？”
赫尔曼理所应当的回答，“难道不应该么？”
“应该你麻痹。”
同样来到现场的吴文军拉了一把孟谦示意他注意言辞，但孟谦火气确实上来了，他从来不惧怕正面硬刚，耍阴谋耍阳谋都行，但孟谦最讨厌的就是耍无赖。
眼看着双方僵持住了，就在这个时候，办公室外突然响起了一阵骚动，大家对视一眼，下意识的走向窗口。
只见楼下站了一堆人，少说有一两千，而领头的是一名外籍男子。
当孟谦看清楚领头男子的脸后，嘴角不禁上扬...
第二百三十五章 大面积摇摆
领头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格里戈里·佩雷尔曼。这次大会有五名备受关注的焦点人物，两名是获奖者，还有三人，其实比获奖者人气更高，他们分别就是霍金，纳什以及佩雷尔曼。
其中佩雷尔曼还给了大家一丝神秘感，因为第一天大家就知道佩雷尔曼并没有被邀请做报告，而是自己申请了一个报告，这就让人觉得很匪夷所思了。
然而事实上一开始大会就邀请了他，他拒绝了，曾经那一世佩雷尔曼压根就没有来参加这次大会，直到大会开始前几天佩雷尔曼突然主动联系上了主办方说要来，当时本来说要为他增加一个报告，但还是被他拒绝了。
他说他自己申请就好，后来主办方也就顺着他的意思来了，反正佩雷尔曼的名声摆在那，他的个人报告人气注定爆棚。
见佩雷尔曼出现，虽然大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出去咨询了一下。这就是现实，你足够牛逼，所有事情都会为你让路。
“佩雷尔曼先生？”华夏主办方代表余华上前做了个疑惑的表情。
佩雷尔曼平时就是个话很少的人，他看了一眼一起跟出来的孟谦，很直接的问道，“我刚做完报告就听说孟谦孟先生被指没有资格参加世界数学家大会？”
“这...”余华这会儿还不知道佩雷尔曼是哪头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很清楚这事要是处理不好可能真的会影响到国家形象。
“确实如此，佩雷尔曼先生有什么线索么？”见余华含糊，监督组的领导直接上前问道。
佩雷尔曼一脸冷漠道，“如果你们觉得孟谦没有资格参加世界数学家大会，那把我也赶出去吧。”
“嘶~”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就连孟谦也没想到佩雷尔曼说话会这么直接。
他只想到了佩雷尔曼应该能帮到自己，但从来没想过这位大神能说出这样的话。
监督组组长楞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佩雷尔曼先生这话言重了，您，认识孟谦？”
佩雷尔曼全程冷漠脸，这也很符合他孤傲的人设，“我刚才通过世界数学家大会这个平台公布了我对于庞加莱猜想的验证，但正如我在报告时所说的，庞加莱猜想的验证离不开一位年轻的数学天才，他的名字叫孟谦。”
监督组的人不禁对视一眼，然后看了一眼孟谦，孟谦看起来还挺淡定，然后再看赫尔曼，这会儿他已经彻底懵了。
打死他也想不到会出现眼前这一幕。
看着两人完全不同的表情，监督组的人心里已经有一个答案了，“佩雷尔曼先生方便的话，我们进办公室详细了解一下情况？”
佩雷尔曼点了点头，进去后说了一下京都大学的事情，又通过他个人的验证证明了孟谦在庞加莱猜想上的理论和推算完全是正确的。
“如果孟谦没有资格参加世界数学家大会，那我想，我也应该被取消资格。”在陈述完一切后，佩雷尔曼再次强调了这句话。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怀疑孟谦对庞加莱猜想的证明不是他自己的结论，但不包括佩雷尔曼，因为佩雷尔曼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这个猜想的几个人之一，他绝对不相信有人可以证明庞加莱猜想却选择向钱低头。
他们做这件事情不是为了钱，是为了一种追求。
而佩雷尔曼的肯定也让原本想再次怀疑孟谦的赫尔曼管住了自己的嘴，这个时候再去质疑孟谦的话，就显得太蠢了。
监督组的人窃窃私语了几句，结果也就显而易见了。
“佩雷尔曼先生，谢谢你。”
孟谦上前道谢，佩雷尔曼依旧是冷漠脸，“我说了几句实话而已，什么时候有时间，聊几句？”
“晚些我去找您。”
“好。”佩雷尔曼不再多言，直接转身离去。
回过头，余华正在跟监督组的人聊这件事情的善后工作，毕竟外媒已经开始报道了，网络上也出现了一些舆论。
孟谦不去参与，直接走向了赫尔曼，“赫尔曼先生，如果你不喜欢我，我希望你能在商场上打败我。”
“我会的。”赫尔曼虽然吃了亏，但毕竟从小接受精英教育，面子绝对不能落下。
见赫尔曼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孟谦反而是一副无所谓的慵懒装，“我相信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
赫尔曼不再搭理孟谦，跟监督组的人说了几句后直接离去。
十来分钟后，孟谦给何雅婷打电话把情况跟他说了一下，并让她把情况告知公司，这会儿因为网上对孟谦和大风集团的攻击，公司员工都有些不安。
“那我们需要发公告么？”何雅婷在电话中问道。
“要发，但不是发这个。”孟谦给何雅婷吩咐了一件事情。
...
晚上八点，世界数学大会主办方发布了一则公告，澄清了孟谦的事情，证实了孟谦的参会资格。
但网上刚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大多数人的反应却并不是立马相信而是出现了很多质疑的声音。
直到半小时后，大风集团的官方风信帐号发布了一条公告：
针对25家外媒在没有了解真实情况的前提下就对外散布谣言并导致大风集团及孟谦本人遭受大量网络攻击，针对这种不负责任的媒体态度，我们严重质疑外媒始终秉持的所谓的媒体公正。
与此同时，大风集团及孟谦本人将坚定的维护自身的名誉权，绝不会姑息这种错误的媒体风气。
大风集团特此声明，我们将正式向25家外媒提出诉讼。
期待法律给出公正的裁决。
...
一家华夏企业告外媒，而且一次性告25家外媒，这在这个年代是闻所未闻的事情，很多网友甚至提出了这种事情是可以的嘛这样的问题。
很多人的自卑早就到了华夏人就是低人一等的地步。
不过至少这条公告再加上这半个小时里各种小道消息的传出，让网友们开始相信孟谦真的被冤枉了。
然而，事情才刚刚开始，就在大风集团发完公告后不久，网上带起了一波就走，这波节奏的内容正是外媒黑幕。
在这波节奏中，越来越多关于外媒的垄断丑闻和打压竞争国家以实现舆论攻击目的事件被一个个挖了出来，看的华夏人争论不断。
在这个年代，华夏人对于外媒有一种神奇的憧憬，他们觉得外媒公平公正，觉得外媒永远都在替老百姓说话，他们将外媒当做他们梦想中的媒体该有的样子，他们相信外媒所说的一切并奉为真相。
但在这一晚，虽然有一些人并不相信网上曝光出来的这一切，但外媒在华夏人心目中的形象，出现了第一次大面积的摇摆...
第二百三十六章 对元老的期待
当网络上正在闹腾的时候，孟谦来到了佩雷尔曼的房间，经历了一场短到只有十五分钟的会面。
然而这十五分钟，却意义深远。
即便面对孟谦，佩雷尔曼依旧是一副冷漠脸，而且开门见山的问道，“你为什么要做企业？”
“因为我对数学界已经失望了。”孟谦的话让佩雷尔曼常年不变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变化，原因依旧是因为，这话是佩雷尔曼自己说的。
他在证明了庞加莱猜想之后一直都在避开媒体，无奈被媒体逮住的话，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对数学界的失望，其实对数学界失望的人也不止佩雷尔曼一个人，学术造假，拉帮结派，利益输入，早就成了全世界学术圈的顽疾。
“这跟你做企业有什么关系？”
“我改变不了大环境，我也不想在这个大环境里生活，本来我只是单纯的想逃避。”孟谦这话再次说到佩雷尔曼的心坎里，他在证明了庞加莱猜想后就一直没做出什么大的成就，后来他的老师说，那是因为佩雷尔曼对数学界更失望了，但他改变不了什么，所以想逃避了，“后来我恰巧去农村支教，看到了很多因为贫穷而无法接受教育的孩子。
我突然在他们的眼里找到了久违的东西，我突然意识到，有些东西已经烂了，那就干脆抛弃吧，我可以尝试着造一个小环境出来。”
孟谦看了一眼佩雷尔曼，对方还在等自己说，佩雷尔曼跟很多天才一样有亚斯伯格综合症，有一定的交流障碍，孟谦反应过来马上把话说的更直白一些，“大风集团从创立开始就把科研中心作为重中之重，今年创立科研中心以来，我也一直在收纳各种类型的科研者。
以数学为例，我接受纯数研究者，也接受应用数学研究者，大风集团的科研中心欢迎各种类型的科研者，而我在做的这一切，也在是在为我的一个长久计划做铺垫，在做实验，我想在不久的将来发起一个净土计划。”
“什么意思？”
“净土计划的目的是创建一个国际学术组织，打造属于净土自己的学术规则和学术环境，由大风集团提供资金，也接受更多的企业和团体公益捐赠，以供养这片净土，让这片净土上的人可以尽情的享受属于他们的快乐。
这就是我说的，改变不了大环境，我想尝试自己打造一个小环境，与其留在一个让自己失望的环境里做着让自己挣扎的事情，还不如试试看能不能给更多像自己这样的人一个可以让他们快乐的起来的环境。”
“你的计划什么时候实施？”佩雷尔曼的兴趣被勾起来了。
“不知道，很多细节要处理。”
“我好好想想你的计划，你先回去吧。”佩雷尔曼想要思考一件事情的时候，会习惯性的把人轰走，哪怕这个事情是你提出来的。
孟谦知道佩雷尔曼的病，自然不会计较，他愿意认真的去想一想，这对孟谦来说就是一个极好的信号。
而在离开佩雷尔曼房间的时候，孟谦不自觉的露出了愧疚的表情，心道了一声抱歉。
佩雷尔曼真的是一个极其纯粹的人，但孟谦利用了他的纯粹，可类似净土计划这样的事情大有意义，想要搞科技竞争，可现在人才都在往米国跑，怎么竞争。
孟谦得想办法把人才往华夏吸引，而一个有影响力的国际学术组织就是一个很好的方式，人才都来了华夏，不管他们未来会不会进入华夏企业创造价值，至少他们的知识财富自然而然的会留在华夏，其他人想看到这些财富，就必须得来华夏，这跟米国大学的玩法是一样的。
另外就是标准制定权和规则制定权，孟谦未来一定会用他的方式打造更多的国际组织，这些组织的意义是为了制定国际标准和国际规则，正如之前所说，国际组织的存在是为了部分国家更好的谋取私利，但现在这些私利都被西方谋走了，华夏一直在被压迫。
这个现象不改变的话，大风集团未来做的再大也玩不过对手，人家没了专利壁垒，还有规则垄断和标准垄断，分分钟玩死你。
只是现在的华夏在各行各业都还没有号召力去建立国际组织，孟谦想做就必须要找到有号召力的人来帮自己。
所以他需要借助佩雷尔曼的力量，佩雷尔曼不仅自己有号召力，他还能帮孟谦牵出一片大鱼，到时候再借助华夏高校的力量以及在霓虹国的关系，这事就有可能成了。
至此，在京都大会上之所以选那三个理论的目的也就清晰了，人工智能是为了吸引人才，哥德巴赫猜想是为了钓出詹姆斯，庞加莱猜想是为了有机会跟佩雷尔曼谈及净土计划。
孟谦在门口站了有一会儿，眼神才慢慢从从浑浊变的清澈起来，“即便无法两全，也总能竭尽全力在自己谋取私利的时候创造一片真正的净土吧，更何况，那些不得不做的恶，回头都算我头上便是，大不了，遭个千古骂名。”
...
第二天，世界数学家大会闭幕式，孟谦中午的时候听说佩雷尔曼上午直接回国了，招呼也不打一声。
“这个佩雷尔曼...”孟谦笑了笑，他心里还是有很高的期待的。
闭幕式在完美的氛围中落幕，这种世界性的活动，华夏总能交出满分答卷，孟谦算了算自己这一次的收获，心里也是美滋滋的。
净土计划算是埋下了种子，詹姆斯这几天跟自己越来越投缘，感觉就差没跟自己拜把子了，自己的人工智能演讲成功吸引到了一批国内对人工智能感兴趣的数学家，很多人表示后面几天到公司拜访，而且还是“拖家带口”的那种拜访，在人工智能人才短缺的当下，孟谦即将淘出一批相关人才。
而风信这八天的连续报道明显带动了国内大众对数学的兴趣，尤其是对于学生来说，不少高中学生表示大学要报数学专业。借助着这个现象，人人日报等媒体决定长期入驻风信，更多的官媒也打算跟上。
高校方面，潘云等高校校长愿意进一步沟通如何打造科研明星的事情，同时，高校校长们同意向国家建议出面鼓励科研私企化这件事情，他们还让孟谦再加把劲，到时候可能会拿大风集团做一个正面案例。如果真的如此的话，大风集团的地位又会在国内大幅提升。
孟谦还趁着这股劲头跟其他几所高校校长提了一下类似跟江大之间的这种合作模式，几个大学校长并没有当下答应，但都用一种半玩笑的口气道，“我们先看看江大合作之后的效果。”
不过有一件事一些学校校长当下就答应了，那就是实习。
最后一个意外收获就得多谢赫尔曼的举报了，让华夏网民对国外这个月亮到底圆不圆又出现了一些质疑。
28日晚上，孟谦在燕京留宿了一晚，把能拜访的人都拜访了一遍，第二天一早带着累累硕果坐飞机回杭城。
每次外出回公司，总有一种回家的感觉，只不过，现在这个家还是租的。
29日下午，孟谦来到钱江新城，进行了一场低调的大楼开工仪式，没有邀请市领导，也没有邀请媒体，只是喊上了当年一起去象山的十五人。
十六人围成一圈，铲下了第一团土。
“最近在公司感觉怎么样？”铲完土，孟谦带着十五人在江边随地而坐。
几人对视一眼，一向没心没肺的陶婷婷第一个开口，“感觉公司发展太快了，有点反应不过来。”
“我也觉得，每天忙，忙着忙着公司就发展成这个样子了。”严哲接了一句。
“怎么，公司发展的快你们还不高兴了？”孟谦微笑着问道。
“当然高兴啊。”李飞擎接话，但又犹豫了两秒，“就是总感觉自己跟不上公司发展的节奏。”
“我也有这种感觉。”陶婷婷又一次开口，“总觉得，自己的成长速度配不上公司的成长速度。”
众人沉默，孟谦慢慢严肃起来，“你们心里是不是对我有意见，是不是不甘心？”
“没有啊。”有几个人连忙否认，但注意到有几个人没否定，大家再一次沉默下来。
孟谦扫视一圈后再次露出微笑，“你们作为公司的元老，虽然都升职了，但除了孙姐，付沁怡以及宋镇罗，其他人都不过是个主管级别而已，看着公司不断的空降领导，被一群没有经历过公司最艰难时期的人压在头上，挺不爽的吧？”
众人继续沉默。
“这个问题确实出在我身上，公司发展太快，各位的阅历不足，我现在没有办法把一些核心的位置交给你们，但我希望你们能记住一件事情，只有你们是从初创期一路跟着大风集团走过来的人，只有你们拥有最丰富的创业经验，你们现在确实社会经验不足，但再磨砺几年，就该到你们厚积薄发的时候了。
我也不瞒大家，孙姐其实很清楚，我一直在偷偷关注你们的发展，隔三差五孙姐都要来向我汇报你们的情况，我特别庆幸遇到了你们这些敢拼敢闯的人，所以我也想把心里话告诉各位，我对你们一直报有极高的期待。
大风集团的高管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我不希望你们把大风集团的高管作为自己的奋斗目标，我期待的是有朝一日，你们十五个人都可以离开大风集团，拥有自己的企业，创造属于你们自己的传奇。”
十五人有些低落的眼神出现了变化，孟谦继续道，“接下去几年，公司会不断完善培训制度和人才培养计划，会给员工提供更多更全面的学习机会，这些资源都会优先为你们服务，因为我相信你们。”
说完，见大家还是在沉默，孟谦一把勾住了身边的魏鹏飞，“你小子一向话最多，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魏鹏天撇了撇嘴，“我什么都好，没什么可说的啊，就是突然想到，你已经很久没跟我们这些人一起吃过饭了。”
“就你丫最矫情！”孟谦撞了一下魏鹏天，“走吧，大家一起喝酒去。”
第二百三十七章 借钱
对于老员工的心理问题和在公司的状态，孟谦已经关注有一段时间了，借着公司大楼的开工跟他们敞开心扉聊一聊，也是孟谦早就在计划的事情。
晚上这顿饭大家吃的很开心，孟谦的态度和承诺也让他们一直以来确实存在的一些委屈和不甘得到了释放。
饭后所有人各自回家，孙晓静跟孟谦住的很近，孟谦便开车顺路送她回去，借着一些酒劲以及十六人久违的这种感觉，孙晓静也不禁有些矫情道，“孟总，今天大家真的很开心，尤其是司宇航，我从来没见他喝过这么多酒。”
“你们私下聚餐多嘛？”孟谦笑着问道。
“去年还经常聚，今年聚的少了。”
“以后有空多聚聚吧，你来组局，回头到我这里来报销，还有，今天给大家的承诺的所有学习机会后面你盯紧一点，一定要落实下去。”
“好，我争取明天就出方案，到时候发给你。”孙晓静想了两秒加了一句，“其实公司给老员工的福利已经很好了。”
孟谦很真诚的摇了摇头，“公司发展太快了，老员工那点工龄优势就很难体现出来，差个一年两年的，福利也差不了太多，你好歹还算是经理级别，再加上人事部的特殊，心里可能好受点，他们几个小主管心里一定会有想法，而且事实上，一些想法已经传到我耳朵里了。
但对一家企业来说，如何对待老员工是非常重要的，很多企业都犯了亏待老员工还要怪老员工能力不行的错。
做企业很多时候跟谈恋爱是一样的，你觉得员工不行你可以开除他，但你不可以留着员工然后亏待他还要说他不好，老员工如果真如你所说的那么不堪，你干嘛还留着他？要么他并没有这么差劲，要么你找不到更好的人，但不管是为什么，你都不该亏待老员工。
大部分人找工作都想图个长久安稳，如果寒了老员工的心，其实寒的是全公司员工对未来的期待啊。”
“我明白了，还是孟总看问题看的透彻。孟总，我能冒昧问一个问题么？”
“你说吧。”
也许是酒精作祟，按孙晓静谨慎的性格这个问题放平时她肯定不敢问，“你真的希望我们自己创业么？”
“真的啊。”孟谦毫不犹豫的点头，“如果我只能培养出一批打工者，我感觉自己还失败的。”
孙晓静不再说话，孟谦偷偷瞥了一眼，这个时候能问出这个问题的人，心里十有八九就是有过这个想法的人了。
车内沉默了一会儿，估计孙晓静没问题了，孟谦开始聊工作，“最近招人这一块情况怎么样？”
抓住每一分钟工作是孟谦的工作习惯，以前他当架构师的时候，很多工作都是在车上谈的。
听孟谦聊起工作，孙晓静马上严肃起来，酒也醒了几分，“整体还不错，就是有一个问题开始暴露出来了，本来你这次回来我就想找时间跟你说的。”
“什么问题？”孟谦下意识追问道。
“我们过年公布的政策可能真的太好了，我们人事部直到现在都是门庭若市。可来的人是多，但能留下来的人却不多，很多员工入职后的表现跟面试时的表现完全不一样，根本过不了公司的考核，这就导致公司的人员流动非常大，严重影响了各部门的工作效率。”
“为什么会出现大面积的入职表现和面试表现差距大？”孟谦严肃起来，这话有一些在质疑孙晓静能力的意思了，但员工有问题就是要问，哪怕你是元老，哪怕私交不错，一码归一码。
只见孙晓静做出了一个极其无奈的笑容，“有些事情说出来简直是哭笑不得，我最近才知道，外面有人专门卖大风集团面试集，教别人怎么通过大风集团的面试，有一些人不仅教面试技巧，还教一些技术，还有那些做假证的，公司已经发现十名假大学生了。
再加上最近还有一个问题，有些员工实习期非常拼命，等一转正态度就变了，公司想辞退他们，他们就开始耍无赖，又耽误公司的时间，又耽误公司的成本。”
“是不是还有刚入职没多久马上就怀孕了的？”
“嗯？孟总怎么知道？”
孟谦笑而不语，这些都是常见的职场流氓，2019年都很多见，何况是在2002年，华夏整体素质更差的时代，但他还是要问孙晓静，“那孙姐想到什么对应的办法了么？”
“我想先抬高面试门槛，做假证的毕竟在少数，高学历虽然不等于高素质，但这本来就是一个概率问题，学历越高，总体的抗压能力，学习能力以及综合素质总是会更好一些的。
另外，我准备改革面试流程，其实那些通过培训来面试的，我基本都能看出来，但公司那些年轻的人事看不出来，所以我打算后面不管什么岗位都至少要经历两轮面试，人事部快速培养出一个阶梯团队出来，争取从源头切断一部分这种情况。”
孟谦先点头表示了认可，“我这边也送你一个好消息，下个月开始会有一批高校学生来我们公司实习，这些都是正儿八经从高校走出来的，你也不用担心他们学历作假，态度应该也没什么问题，所以你这边社招可以适当降低一些名额了。
但你可能会更忙，接下去这两年，一定会有越来越多的高校大学生会进入大风集团，所以我们的培训中心需要加快完善速度，我需要你尽快招一批优秀的培训团队或者从公司培养一批团队出来，对了，秦默最近怎么样？”
“秦默？挺好的，做了好几个大单了，不出意外的话肯定是三季度的最佳新人奖了。孟总怎么突然提到他了？”
孟谦思考了两秒，“虽然秦默的销售能力很强，但我总觉得他真正能发光的地方不在销售上。”
孙晓静马上领悟，“孟总觉得他更适合培训？”
“现在也只是一种感觉而已，他家里缺钱，也不知道具体缺口有多大，他可能还需要在销售岗上呆上一段时间，而且他有一个巨大的问题。”
“什么问题？”
“聪明的太外露了。”
“这倒是。”孙晓静认可道，“现在感觉全公司都知道秦默是个特别聪明的人，但真正的聪明人是不外露的。”
孟谦不自觉的看了孙晓静一眼，对于孙晓静能看明白这个道理，他还是挺欣赏的，“不过这也是有内因的，秦默心里从来没有甘心过去做一名销售，在他的心里其实有些看低了销售，所以他想要表现出他的聪明，他希望别人能看到他的聪明，不只是把他当一名销售看待。”
“那不就是，太自傲呗。”
“嗯，人无完人，谁都会有问题，至少这不是什么原则性的缺点，这样吧，他既然不希望大家只把他当一名销售看到，你正好借着他这个心态给他安排一些培训的工作，但一定要给他设置一点障碍。”
“孟总是想打压一下他？”
“可以这样理解，秦默绝对是个人才，但能不能驾驭，能不能解开他自己的心结现在还不好说，给他点机会，测试一下吧。”
“好，我知道了。”
话说到这，孙晓静家也到了，两人道了别，孟谦驱车回家休息，到家临近十点，刚准备洗个澡，孟谦的私人手机来了电话。
“疯子？”电话是丰宇飞打来的，但他已经很久没给孟谦打过电话了。
“竹竿，在忙么？”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奇怪。
孟谦听出怪异，“空着呢，怎么说？”
“我...我想跟你借点钱。”电话那头的声音越来越轻。
孟谦脸色一变，曾经那一世他跟丰宇飞这么多年朋友，两人从来没彼此借过钱，因为大家都知道借钱伤感情，不到万不得已就不要去开这个口，当然大家也好在都没遇到万不得已的时候。
所以孟谦这会儿真的很奇怪，丰宇飞并不是什么悲剧人物，家人身体健康自己吃饱穿暖，他怎么会开这个口呢，即便是这一世大家关系或许没上一世那么好，但一个人的性格没经历大变故不会改变的，孟谦相信丰宇飞绝对不是轻易向自己借钱的人，所以内心极度不安，“疯子，出什么事了？”
大概是听出了孟谦的担忧，丰宇飞忙到，“你别多想，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创业遇到点资金缺口。”
“啥？创业？你什么时候创业的？”孟谦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下，多了几分好奇，“怎么都没听你说过？”
“咳，事情有点复杂，你在公司不？要不我过去找你。”
“我回家了，你在学校吧？我去找你吧，我开车方便点。”
“也行，要不你打车吧，到学校门口那家大排档喝点。”
“好，一会儿见。”
第二百三十八章 完美的局面
十点半，孟谦来到距离江大不远处的一家大排档，这是以前他们宿舍经常来聚餐的地方。到地方后，孟谦发现除了丰宇飞他另外两名室友也在。
“疯子，到底怎么回事啊？”孟谦一入座就发问，不管怎么说，丰宇飞开口跟自己借钱，孟谦还是很在意的。
“来啦。”四人先简单打了个招呼，然后丰宇飞把一瓶开好的冰啤酒推给孟谦，“其实事情是这样的，上次咱们几个吃饭的时候你不是说了一句，未来是计算机人才的就业天下，建议我们往软件工程师或者算法工程师方向发展么。”
“嗯，我是这么说了，然后呢？”
“然后我们去了解一下这个市场，发现你说的对，而且可能比你说的更对。”
孟谦嫌弃道，“说人话。”
“国内确实出现了越来越多的软件公司，这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就业方向，所以我们就想着去哪学习，毕竟咱们这个专业本身又学不到太多编程方面的东西，结果我们发现，整个杭城现在能找得到的软件培训班只有三所，而且规模都很小。”
孟谦有点明白了，“所以你们嗅到了商机？”
丰宇飞点了点头，“嗯呐，如果说未来软件工程师真的是一个大趋势，除了本身学的就是这个专业的学生外，如果想从事这个工作，培训班不正是一个最好的途径么？”
“你们现在找我借钱，就是为了开培训班？”
这次丰宇飞摇了摇头，“其实我们早就已经开了，我们在杭城的一所培训学校呆了两个月，回来后自己又琢磨了一下，觉得培训也不是很难，就尝试开了个班，在学校发发小传单，结果还真有人来报名。”
孟谦不禁疑惑，“人家一看你们自己也是学生，不当场跑了？”
“这事当然不止我们三个人在干，我们还找了C语言的魏老师，上课的事是他在出面，我们就是负责招生，负责准备课程。这干了小半年，倒也教了几十个学生，赚了一点小钱。”
孟谦给了三人一个赞，“可以啊你们，那就继续干下去呗，这会儿突然找我借钱是怎么回事？”
“这事还不是得赖你。”
“关我什么事？”
“本来我们一个月大概也就招十来个学生，我们在学校对面小区租了个房子，我们三个人加魏老师一起干刚刚好，结果今年暑假突然爆发了一波报名潮，7月份报名人数直接奔着100去了，我们当时反应不过来，最终只收了30个，结果这个月又有100多人报名，我们意识到情况不对劲了，马上出去了解了一下。
这才知道国内这一年出现了一大批软件公司，而一些老牌的软件公司也加大了招人力度，比如金山直接公开招募1000名软件工程师。而且软件工程师的平均工资普遍教高，这不很多刚毕业的人就想赶紧报个班突击一下，好去面试么。”
“金山公开招募1000名软件工程师？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就前几天，你在燕京开会呢吧。”
“不对啊，国内软件环境还没怎么改善呢，盗版依旧满天飞，这么多软件公司想干嘛？找死啊？”孟谦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丰宇飞做了个你傻的表情，“所以我说这事赖你啊，你跟大和房屋工业签下天价订单之后，是不是又在霓虹国签了不少软件合同？”
“是啊，有大和房屋工业这么个大订单在那作保，很多企业自然就愿意相信我们。”
“这不结了，国内软件市场虽然不好，但国外有市场啊，而且听魏老师说，国外的溢价可严重了，50万的成本卖500万都算客气的，这里面有多大的价格竞争空间啊，你们大风集团不压价，可国内的企业他们愿意压价啊。
再加上我们本身的人工成本就比霓虹国便宜的多，很多企业发现了这是个大商机啊。”
“没想到影响来的这么快。”孟谦小声嘀咕了一句。
丰宇飞听清楚了，接话道，“你以后在国外竞争估计也会受到国内企业的价格影响，你也提前做些准备吧。”
“我知道，继续说你们的事情吧。”
“我们的事情其实也就很明朗了，国内软件公司扎堆成立，相应的软件工程师自然就不够用了，尤其是杭城这边，优秀的软件工程师都往你们大风集团挤，对于培训班来说这就是一次巨大的机会，我们商量了一下，这一个月上百名学生就这么浪费了实在太可惜。
但如果想容纳这么多学生，我们又要换场地又要招老师还有招一些干活的，这么一来的话，我们这几个月赚的钱根本不够投资，而且我们几个人的家庭条件，你也都知道。”
“魏老师怎么说？”
“不瞒你说，如果真说创业，魏老师其实算是来给我们打工的，他的思想比较保守，对于创业这个事情不是很有兴趣，只是想单纯的多一份收入而已，所以我们到底要不要做大，这事他不参与，虽然他肯定希望我们做大，这样他的收入也能上去。”
“但创业就一定会承担风险，公司做的越大风险也就越大，你们真的打算这么干？”
“竹竿你知道我这个人。”丰宇飞突然变得很严肃，“我除了篮球一直都没什么别的兴趣，但这次这个事我干的特别得劲，赚钱是一方面，你知道被人喊老师是种什么样的感觉么？”
孟谦看着认真的丰宇飞，淡淡道，“仓...老师？”
“***是谁？”
“额...以后你会知道的。”孟谦并不知道***02年才刚刚出道，“那你们现在需要多少钱？”
见孟谦开口了，丰宇飞也不去深究什仓老师不仓老师的，“十万，肯定够了，我们商量过了，我们在银行贷款利息的基础上再加一个点的利息，虽然你现在可能不在乎这点钱，但该怎么借钱就怎么借钱。”
“你们放心，利息我一分不少收你们的，而且加一个点，我感觉少了点。”孟谦笑道，然后反问一句，“你确定十万真的够么？”
“够了，我们都算过了，租个大点的房子改造一下，容纳100人肯定没问题，然后就是前几个月的员工工资和一些宣传费用，本来我们其实都可以不找你借钱，主要是因为之前有些不正规，所以采取的是定金学习学完付全款的方式。
现在虽然要扩大，但我们觉得这个模式暂时还不能改，因为现在的学员大多数都是老学员介绍来的，我们不好意思去改，所以前几个月资金肯定会有点紧张，熬过这几个月资金应该就能跟上了。”
“那你们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万一你们刚把新房子改造好，一个月来了一千个报名的学生怎么办？”
“这个我们也考虑过，但我们也不敢赌，还是先稳一点吧，贪心不足蛇吞象，胃口太大容易把自己撑死，以后真的学生多，再想办法扩呗。”
孟谦本想说自己多借点钱给他们，毕竟在孟谦看来，这是软件培训机构的风口来了，但最终还是放弃了，因为这是属于丰宇飞的创业之路，孟谦意识到自己不该过多干预，他能做成什么样，那是他的事情，自己作为朋友能在他需要的时候帮一些不影响自己的忙就是了。
“行，那就十万，你们打算几年还清啊？”
“两年怎么样？”
“不行，一年。”
“你大爷，室友一场就这点面子是吧？”
“十个月。”
“你他娘...”
“半年。”
“哥，大哥，一年，就一年，一定还上。”
然后这一晚，孟谦差点没被啤酒撑死。
不过打车回去的路上，孟谦不自觉的笑了很久，突然有些明白那些有大成就的人身边的人为什么也都容易成功，且不说他们会拉一把，就算不拉一把，很多时候随口的一句话，可能就道出了行业的发展趋势，如果这个身边人足够有心，或许就能改变自己的命运。
再加上朋友之间就是会有互相的影响，这也是学霸寝室会出现的原因。
孟谦的内心总是想为丰宇飞这样的朋友做点什么，可他又不喜欢非常直接的去帮助别人，这对谁都不好，很多时候只会适得其反，让别人觉得自己是在炫耀，眼下这个局面，在孟谦看来是最完美的。
而且孟谦更高兴的是，丰宇飞做培训机构的话，以后大家有很大概率可以合作。
再加上从丰宇飞这知道了华夏软件企业开始大面积征战国外的事情，不管结果如何，这是一个好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