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弯道超车
2019年12月31日晚上11点45分，38岁的孟谦正在赶往杭城萧山机场的出租车上。
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看着挂上笑脸准备迎接2020这个整数新年的人流，孟谦的脸色却显得格外沉重。
因为此刻的他要赶往米国，但不是旅游，也不是深造，而是去处理公司危机问题。
孟谦现在在杭城一家专注于人工智能研发的科技公司做算法架构师，目前来说，公司并不算知名，但发展速度很快，尤其是公司在下一代智能算法上的研究获得了不少资方的青睐，前不久刚拿到8亿的B轮投资。
可就在两个小时前，准备在人工智能研发上继续大展手脚的孟谦被董事长叫去了办公室并告知他公司产品出问题了。
孟谦从2009年28岁进公司到现在，公司的整个技术部是他一步步拼出来的，公司的算法有没有问题他比谁都清楚，这明显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罢了。
这样的欲加之罪这些年波及了不少的华夏企业，这一次终于轮到了孟谦的公司，不过孟谦的公司并不是被针对的主力，这一次针对的其实是华夏整个人工智能的发展。
其原因孟谦很清楚，在整个计算机行业，西方拥有绝对的软硬件及上下游全面垄断实力，那几十年的科技发展差距让华夏现在想要直接在计算机行业硬刚西方完全就是以卵击石。
然而无奈于科技发展是未来大国之争的核心战场，就算是以卵击石也得上，这才有了华夏从80年代开始长达30来年的科研发展摸索期，在这期间，华夏大量资本在科技行业都感受到了什么叫竹篮打水一场空，大量人才感受到了什么叫有心无力。
直到2010后，面对计算机行业乃至整个工业领域的全面垄断和限制，华夏终于找到了一条出路，那就是这些年很多人都听说过一个说法，叫做弯道超车。
弯道超车的主要手段，分为软实力和硬实力两个战场。
所谓软实力战场，也叫应用战，就像是西方定死了房子的钢筋水泥架构，我们没办法撼动，也不可以去改变，那我们就在软装上发力，把房子设计的比你们好看，比你们空间利用率高，比你们更适合居住。
由此应运而生的东西就比如大家现在都很熟悉的手机支付，共享经济，外卖快递配送体系，又比如手机的拍照能力，外形设计等。
这些东西说实话都属于软实力，甚至在电池的核心技术没有突破前，手机续航都属于软实力，你不可能靠手机续航能力的去垄断手机市场，你也不可能靠手机支付功能去掐住任何人的脖子。
但我们在硬实力上已经落后了，硬实力的发展只能慢慢来，那就只有先从软实力上发力。这样至少可以挽回乃至创造很多的市场和用户，进而可以赚到钱，毕竟赚不到钱，哪什么搞硬实力？
拿键盘敲出芯片么？
所以每每听到有人说华夏就知道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内行人都会觉得可笑，如果不发展这些键盘侠口中所谓花里胡哨的东西，华夏科技行业只会更落后。
而且孟谦从不觉得这些东西花里胡哨，战场上如何以少胜多，本就靠的是战术，是手段，是技巧，如果打仗就是硬碰硬，那别打了，谁武器好，谁人多，谁就稳赢了，那也不会有历史上这么多的经典战役了。
再说，就算非要说在硬实力战场上，华夏现在也有了弯道超车的地方，那就是人工智能和量子技术，谁能优先掌控量子技术，谁就有可能实现量子霸权，直接改变工业规则，这个也算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了，而华夏现在在量子技术上是走在前列的，不过人类对量子技术的掌控，别看谷歌什么的牛逼吹的很厉害，真的要到完全掌控，还不知道的什么时候的事情呢。
再看人工智能，真正的智能也还很远，但人工智能个应用却已经进入了一个关键时刻，而在这个时刻，华夏的人工智能显然已经开始发力。
人工智能在大数据互联网时代和移动互联网时代到来之前因其乏力的应用支撑，被西方冷落了很长一段时间，再加上技术本身的高度困难，这就让这个行业到现在都没有出现绝对的垄断情况。
巧的是，在移动互联网发展最为蓬勃的华夏，正因为我们花了好多精力在应用端发展上，反而让人工智能在华夏拥有了一片可以快速发育的沃土，进而推动华夏人工智能的发展。
甚至在被西方绝对锁死的芯片领域，华夏倚靠人工智能打开了AI芯片的大门，开启了发展人工智能硬件的弯道超车之路。
所以非要拿麒麟芯片去跟苹果和高通芯片比真的挺让人觉得无奈的，人家连光刻机都不肯卖给我们，又定死了通用芯片的所有参数，直接从源头上限制住了华夏的芯片级别，从通用芯片来看，华夏至少落后人家三代。
但现在麒麟芯片跟苹果和高通的实际使用差距并没有三代那么夸张，这就是这个弯道超车的妙处。
当然，如果能正面硬刚或许是最痛快的，但人总要考虑现实。
所以逐渐意识到华夏在人工智能领域发展有点快的西方，迟早会对这个领域下手的。
对于这种无奈，孟谦也做不了太多，他只能做好自己的分内工作，至于现在，他想的就是尽快到米国跟律师见面，想办法保住自己的公司。
不论其他，公司的产品对孟谦来说是他这十年的全部心血，公司的发展是孟谦对伯乐最好的回馈，公司的未来是他作为一个普通的个人能为华夏科技崛起所做的最大努力。
因此他一定会竭力守住至少属于自己的这点火苗。
“嗡~”
就在孟谦思考着去米国之后的策略时，手机突然来了电话，他看了一眼，是他手下的一名算法工程师，也是跟了自己七年的徒弟，贺景同。
“景同。”
“老孟，到机场没？”
“还在路上，今晚高架有点堵车。”孟谦敏感的听出贺景同的情绪不太对，“给我打电话什么事？”
“老孟，你到米国之后一定要顶住压力，一定要守住我们的底线，咱好不容易发展起来的人工智能绝对不能被压制了！”
注意到贺景同的情绪更加激动了，孟谦干脆主动问道，“你到底怎么回事？不太对劲。”
“妈了个蛋，老子快被气死了，你去看看网上的评论，又是一堆骂我们华夏科研人员无能的！
要不是我们的科研前辈造出了原子弹，要不是我们的科研前辈在穷困潦倒的时候搞现代化，这帮人哪有机会在网上喷我们！
真尼玛不爽，我们华夏在工业上上开始的时间落后西方几十年，我们一代代的科研人员拼了老命才有了如今的成就，现在可好，结果我们这些自家人反倒一天天的拆我们的台，搞得我们这些搞科研的都是历史的罪人似的。
他娘的要不是他们西方众爹的入侵和压制，我们的工业化发展还能快点！
麻蛋，越想越他娘的火大，这么嫌弃自己的国家，滚啊！”
“行啦景同。”孟谦淡淡的一笑，贺景同就是这么个性格，明明30岁的人了，却还像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一样特别感性，特别冲动，而且在他的三观里这个世界是非黑即白的。
在这个讲究世故圆滑，似乎什么事都没有对错的年代，贺景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可这也正是孟谦喜欢他的地方，这样的人在现在这个时代真的不多见了，“你别每次一出事就这么激动。
虽然我没看新闻，但我相信现在网上支持我们的同胞肯定会比骂我们的同胞多，记住我跟你说的话，人首先是为自己活的，之后是为那些志同道合的人活的，最后才是为那些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的人活的。
我们搞科研，从来也不是为了那些人，你管他们说什么。”
“但看着那些评论就是很不爽啊，看他们在网上一个个能的，搞得造芯片跟捏个泥巴一样简单！”
“行行行，不爽就尽情的骂，不过，有个正事我得提醒一下你，刚才我跟那边的律师联系了一下，估计这次过去得在米国呆上一阵，公司这边下一代算法已经到了关键时刻，你给我盯死了，这可是我们所有人的心血。”
“我知道，这事...”
“砰！”
就在这时，孟谦突然听到一声烟花炸裂的声音，下意识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11点59分，距离新年已经进入了秒级的倒计时。
“主城区不是禁烟花的么？”孟谦下意识道。
“是啊。”司机也不由的转过头看向烟花的方向，“估计是哪个地主家的傻儿子...”
“砰！”
就在司机转头的那几秒，一辆货车突然失控冲向了孟谦所坐的出租车，等出租车司机再回头的时候，已经失去了反应时间，本能的将方向盘一拉。
“砰！”
出租车直接被顶出了高架桥，跌落而下。
...
“竹竿，竹竿，你干嘛呢！”
“砰，砰，砰！”
恍惚间，孟谦听到有人叫他年轻时的外号，还有一阵阵烟花炸裂的声音，他缓缓睁开眼，只见天空之中烟花绚烂，而在他的身边，是一名年轻的学生模样的男子。
孟谦晃了晃脑袋，当他看清楚眼这个人时，却更恍惚了...
第二章 科技格局由我来定
眼前这个人呢，孟谦很熟很熟，他是自己大学的室友，也是自己大学关系最好的哥们，丰宇飞，一个20年后还有联系哥们。
但是此刻丰宇飞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就有点太不正常了，孟谦还清楚的记得发生在刚才的车祸，当汽车下坠时身体的失重，当出租车砸向地面时身体受到剧烈冲击而产生了剧痛，都是那样的清晰。
就连自己最后直接被疼晕过去那一瞬间的挣扎与不甘，自己都记得清清楚楚，可是再一睁眼，自己的面前怎么会变成这幅画面？
是死前的记忆重现？是做梦？还是...
孟谦首先排出了做梦，他做智能算法，对人脑的研究不浅，真实与梦境之间的那种区别在他看来还是很好分别的，此刻孟谦不经意的用手指去磨着粗糙的地面，那种隐隐的疼痛感非常真实，这不是梦境能带给人的感知程度。
如果说记忆重现的话，或许感知度会真实，毕竟这个领域没有任何实质性的科研结论。
可为什么会出现这一刻的记忆？而且...
“竹竿，竹竿！干嘛呢！”
看到在自己面前不断挥手的丰宇飞，孟谦内心莫名坚信这不是记忆重现，难道说...
孟谦可是个绝对的技术宅，不然也不会马上39岁了还单身，所以对于技术宅来说，自然少不了看科幻电影和网络小说之类的嗜好...
“疯子。”孟谦试探性的跟面前的丰宇飞交流。
“没死啊，在这装什么高冷呢！”丰宇飞收着力给了孟谦一脚，然后坐到孟谦身边搭着他的胳膊，表情马上严肃下来，“怎么，想爸妈了？”
孟谦逐渐回过神，看着眼前的画面大脑快速回忆。
此刻一大堆学生正在一个广场上玩着烟花，不少情侣相拥撒狗粮，两边还有很多横幅。
这个画面对孟谦来说印象非常深，这正是他大一那年的跨年，1999年到2000的世纪之夜，因为这一天的特殊意义，学校专门搞了个迎接新世纪的晚会，晚会后很多人都来到学校广场上一起等待新世纪的到来。
那一天的热闹和激动，深深的印刻在孟谦的记忆之中，乃至于在未来的日子还会时时想起。
至于丰宇飞说的，则是孟谦父母在去年元旦的时候意外去世的事情。
压制着情内心逐渐翻滚起来的情绪，孟谦笑着摇了摇头，“我没事，别影响大家心情，走吧。”
进入人群之中，孟谦看着自己这些在后世基本都已经不联系的大学同学，既熟悉又陌生。
这个时候的人穿着打扮跟后世的差别还挺大的，女孩子大多喜欢扎个辫子，留着刘海，而男生则很喜欢三七分和中分头，还有不少男生留中长发，这在后世好像反而不多见了。
至于在服装上，男生里面穿的几乎都是统一的妈妈织的毛衣，连花纹都差不多，外套则是跟校服所差无几的棉衣居多，当然，不少在这个年代常见的要风度不要温度男生都会在冬天穿着单薄的外套。
女生的服装在这个时候区别也还不大，毛衣，大衣，冬天都会把自己裹的比较严实，不像后世去北极都要穿个短裙。
当然，这个年代的女生最大的特点就是，素颜。没有任何精致的妆容修饰，简简单单，真真实实。
孟谦以一种难以言喻的心情跟自己这些原本只应该活在记忆中的同学们打着招呼，一起玩，一起闹，慢慢的，孟谦可以感受到越来越确定的真实。
凌晨一点，在学校的催促下大家开始陆续回宿舍，一进宿舍，孟谦就看到了墙上贴满的海报，有神雕侠侣，有灌篮高手，还有当红女歌手。
孟谦记得这个年代大家好像都很喜欢贴海报这个事情。
“快快快，把牌拿出来！”孟谦还在门口站着，室友们已经开始准备今晚的“大决斗。”
孟谦这才想起来，这一晚大家打牌打了个通宵，自己还输了十块钱。
“竹竿，快来！”。丰宇飞招呼着孟谦，“我跟竹竿打对家。”
“不行！”另一名室友当场拒绝，“你跟竹竿打对家我们还打什么，公平一点，黑白配。”
“我肚子不舒服，你们先玩。”孟谦找了个借口离开，此时的他实在没有心情去打牌，他的情绪压抑了太久，已经压抑不住了...
来到公用洗手间，孟谦第一时间到镜子前看了看自己此刻的样子，没有白发，没有法令纹，没有松垮的皮肤，也没有浑浊的眼神，这是无数次在自己梦中出现过的，无数次在生活中唏嘘过的，自己最美好的，青春的样子！
孟谦没有再回宿舍，闲逛在校园的小道上，看着校园里依旧随处可见的学生，看着有星星密布的天空，孟谦的情绪就像是一团已经被点燃的柴火，正在内心越烧越烈。
不管是重生还是平行世界，自己现在回到了2000，回到了新世纪开始的时候，这就意味着自己可以再活一次，可以去弥补遗憾，可以去重新热烈。
在校园里足足逛了半个小时，孟谦总算让自己平静了几分，他最终在学校的篮球场停下，在这个曾经承载着他年轻时最多汗水的地方停下，让自己静下心好好捋一捋眼下的一切。
2000年是特殊的一年，除了是千禧年以外，它还象征着一个时代的，也就是高速爆发的互联网时代。
1998年，企鹅成立，1999年，阿里成立，2000年，白度成立，除此之外，网易，搜狐，新浪，盛大，京东，迅雷，携程，智联招聘等一系列涵盖了各个领域的互联网公司，都在2000年左右出现，甚至连华夏移动集团都是在2000年成立的，这是一个属于华夏互联网传奇的开幕时间。
但这些东西还不是让孟谦最兴奋的，虽然这些东西都意味着财富，但有时候人活着还得追求点钱以外的东西，人活着没有钱自然是很可怕的，这点孟谦看的很明白，大部分的人也都看到很明白。
但没有方向会更可怕，这就不是谁都能看明白的了，活到孟谦这个岁数，见过太多一心为钱的人，这样的人往往很难善终，因为这个世界上有一个谁都无法改变是事实，那就是人的**是永无止境的，钱永远不够。
如果一心为钱，要么连富的机会都没有，要么真的有了钱，自此陷入金钱的泥潭之中。
所以在孟谦看来，没钱和没有方向的人，都不能算幸福，真正能谈得上幸福的人，是同时拥有方向跟财富的人，这个方向或许是梦想，或许只是一种知足，人活着得有这样的方向，才不会成为金钱的傀儡。
当然，能得到这种级别的幸福的人少之又少，因为大部分的人，连能让自己活的体面的财富都得不到。
但作为重生之人，孟谦自认为自己有这个资格去幻想自己可以成为这样的人。
如果重生了20年，还有领先的技术傍身，却要为生存而烦恼的话，孟谦觉得自己可以去死了。
所以不认为钱是自己重生后需要唯一关注点孟谦，目前让他最兴奋的，是智能手机市场的爆发还有好几年才到这个事情！
ios是2007年1月份推出的，还有整整7年的时间！之前就提到过，电脑产业被米国彻底垄断，任谁都无法在短时间内攻破。
即便有重生挂，想要颠覆米国在计算机行业的垄断孟谦都很难做什么大动作，但另外一个在未来足以跟计算机行业针锋相对的行业，重生到2000年的孟谦完全可以尝试去改变，那就是智能手机行业！
虽说在芯片，核心硬件等方面，孟谦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利用几年的时间去为华夏建立优势，但是在系统，在运营，在对未来局势的把控上，孟谦却大有作为。
当然，做一个系统很难，光人员就需要几千甚至上万人，这是带着重生挂也无法改变的，但那对孟谦来说，至少现在还是可以去望一望的，毕竟还有7年的时间。
而且一旦拿下了智能手机这个领域的话语权，在孟谦看来这将会是一个打开华夏科技反扑的口子。
这个事情孟谦很在意，因为在前世孟谦亲身经历着华夏在科技领域受到的种种委屈，这种经历让他不想看到华夏被人欺负！
至于为什么看到国家被欺负了会不爽，为什么会出现不想看到华夏被欺负的情绪，没有为什么，就是不想！
这个世界上什么样的人都有，有人爱国，有人冷漠，有人甚至卖国，其实谁都有自己的理由，谁都很难影响别人，但至少有一点，我不来干预你的想法，你也别来干预我的想法。
孟谦就是一个看不得国家被欺负的人，当年钱学森先生为什么要放弃米国的优越生活回到一穷二白的祖国，为什么魔稻祖师袁老说不想看到华夏人因为粮食被人扼住脖子，大家都不是缺钱的人，为什么，哪有这么多为什么，老子就是喜欢看自己的祖国牛逼，不行么？
当在庞大的信息中找到了智能手机这条线之后，孟谦的目标也开始逐渐清晰起来。
看着天上的明月，孟谦自言自语道，“既然让我重生到了2000年，那么21世界的世界科技格局，就由我来定吧！”
第三章 前期策略
凌晨五点，孟谦依旧靠在篮球柱上，可以说，冲击手机领域的话语权算是孟谦的一个七年计划，但现在七年计划还需要继续细分，最直接的，自己当下该怎么去赚钱。
毕竟从目前来看，自己应该只有重生挂，没有系统挂，所以不可能动不动就靠自己一个人去写一个几千人才能搞出来的手机系统，自己如果真的想抢下手机市场，七年说短不短，说长其实也不长，所以现在怎么选择前期的启动还是需要好好斟酌一下。
从后世看，这个年代去做平台，未来的发展空间都很大，当然，如果去跟现在也才刚刚起步的企鹅去抢即时通讯的饭碗，也不是不可以。
但做平台有一个很大的问题，就是前期砸钱太厉害，真正要做到盈利需要等待的周期很久，平台前期的钱都是靠融资融来的。
融资来的钱，你肯定得花在平台本身，自己不可能用平台融资来的钱去做手机，如果做手机砸的钱不多也就算了，问题是要做手机，软件是必须的，硬件也得跟上，这都是以亿为单位的烧钱玩意儿，用平台去融资的钱还不一定够烧呢。
更何况虽然后世有阿里京东等平台起来了，可这并不代表自己做平台也能赚钱，都说站在风口上猪都能飞，孟谦还真不这么认为。
时势造英雄和英雄造时势，永远都是相辅相成的，就说淘宝的成功，哪是简单的像大家所说的赶上了互联网发展的风口，要知道在淘宝出现的时候，华夏有100多家类似的电商平台，最后只有淘宝脱颖而出，甚至还打败了当时的霸主ebay。
淘宝的成功也就意味着同时还有其他一百多家企业的失败，难道他们不在风口上么？他们当然也在风口上啊。
事实上，淘宝的成功离不开一开始紧抓江省这片民营聚集地作为主要目标的定位，离不开第一代阿里销售铁军的疯狂开拓，更离不开危急时刻冒着风险推出的支付宝。
所以自己就算直接抄淘宝的发展都不一定做的过淘宝，因为可以清楚的认识到自己没有马老板的口才，自己不一定能打造出那样一支销售铁军，没有销售铁军，也就绝对不会有淘宝的成就。
因此孟谦发现自己真的想以手机为七年规划的话，现在怎么赚钱还真是挺头疼的一件事，因为自己需要找到一个能在几年内快速获得资金流的产业，而且最好不需要太多的前期资金。
说的直白点就是，投资小，收益大，见效快...
这样的项目听着就很像投机了，要不是占着重生优势，孟谦想都不敢想，因为投机的事情在他看来都是违背自然规律的，不过让他有些无奈的是，占着重生优势，虽然敢想了，可好像也想不出来...
什么样的项目能符合自己这种过分的需求呢？
孟谦想了一晚上都没有答案...
“竹竿！”就在孟谦让大脑休息一会儿的时候，他听到了丰宇飞的声音，“你真的在这啊。”
孟谦看到丰宇飞，先是楞了一下，因为记忆中这一晚大家在寝室非常兴奋的打了一天的通宵牌，但手上的廉价手表如果没出错的话现在才五点多，丰宇飞怎么跑出来了。
直到他看到丰宇飞有些闪烁的眼神，心中了然，丰宇飞这是还以为自己因为父母的事情在伤心，特地来找自己了。
“在这干嘛呢。”丰宇飞装作不在意的问道。
“晒会儿月亮。”孟谦笑着调侃道。
丰宇飞看着孟谦的样子，在他的理解中这是孟谦不想让自己来安慰他做出来的强颜欢笑。
丰宇飞见状蹲下生拍了拍孟谦的肩膀，“走走走，大过年的，陪我去老地方爽会儿。”
十分钟后，两人来到了属于他们的老地方，游戏厅。
不管是这个年代的男生还是后世的男生，安慰兄弟的方式好像就是，打游戏...
如果心情不好，就痛痛快快的打几把游戏，如果还不好，去喝点酒，回来继续打...
1块钱五个币，这个时代的物价着实让人怀念，丰宇飞换了50个币后一个健步抢了一台拳皇97的游戏机，“竹竿，快来，今晚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变态八神。”
“切，老子拿二阶一脚踢爆你的头。”十几年没来的地方了，孟谦早就不记得怎么连招什么的，但他记得自己以前玩的最6的就是二阶。
从97到《三国战纪》，再到《恐龙快打》，虽然孟谦的生疏被丰宇飞吐槽了一晚上，但他自己却玩的很痛快，就好像真的回到了那个年纪，回到了那个无法无天，无忧无虑的自己。
疯了两个多小时，孟谦看了一眼游戏厅边上的网吧，这个年代有点实力的老板一般都是同时开着网吧和游戏厅，还有一些再放几个台球桌。
“疯子，去网吧搞一会儿。”孟谦突然提议。
丰宇飞看了一眼网吧，他来这一方面是为了玩，另一方面是为了安慰孟谦，自然爽快的答应了。
一块五一小时，不用身份证，经历过那个年代的人都懂。
随便找了两个座位，孟谦打开了电脑，这个时候需要输入帐号密码才能开机。
这个网吧的电脑还都是大屁股，等电脑开机后，入眼就是一堆游戏。
“搞会儿红警？”一旁的丰宇飞问道。
“你先搞，我有点事情。”
丰宇飞点了点头也没多问，自己先开了一把红警玩去了。
孟谦看了一眼很快投入到游戏之中的丰宇飞，自己则去查看自己想要了解的东西，他先是去看了一下这个年代的几个主要网站，毕竟这么多年了，实在记不清了。
孟谦没有记错，这个时候果然还没有白度，这个时候的华夏互联网，BAT还未傲视群雄，只有显赫一时的三大门户。
网易，新浪，搜狐。
可是当孟谦以后世的眼光去看此时的这三巨头网站时，真的忍不住想要吐槽几句，这色彩搭配，这界面设计，这导航系统...
放在2019年怕是能被用户喷死。
花了一点时间大概了解一下现在的互联网情况，孟谦有了自己的一点想法。
他从网吧前台那借了笔和纸简单记下了一些企业的名字并做了对应的标注。
“在记什么？”一旁的丰宇飞打完了一把红警，转过头问道。
“没什么。”孟谦记好后把纸条折起收好。
收好纸条后，孟谦关闭网页，“来来来，打游戏，红警没意思，玩会儿传奇吧。”
好不容易重生到这个年代，孟谦自然想好好回味一下这个年代最火的传奇，然而孟谦说完之后却没有得到丰宇飞任何的回应，他不由转过头，就看到丰宇飞一脸懵逼的看着他，“什么卷尺？什么玩意儿？”
看着丰宇飞的表情，孟谦也跟着懵逼了一会儿，然后突然瞪大了眼睛，然后仔细的观察着电脑屏幕上的游戏，“等等！2000年！”
还没有传奇！
孟谦的眼睛瞪得越来越大。
还有什么，比游戏来钱快？？？
当年传奇引发的盛况，便是到2019年大家都还记得清清楚楚。
而做一款游戏的成本并不高，尤其是这个年代的游戏，关键是游戏的回本速度快，盈利速度也快，再加上孟谦带着重生优势，对他来说做个游戏一个小团队就够了，还可以直接借鉴很多后世的游戏营销策略。
当初正版传奇为什么后续无力，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不就是因为遍地私服不需要点卡，对于那个年代的人来说，来网吧的钱都是从饭钱里抠出来的了，再买点卡就有点吃不消了。
虽然盛大当时觉得付了点卡之后，游戏里基本没什么额外消费了，但从后世的营销策略来看，干脆搞假免费真营销的效果只会更好。
首充，十连，皮肤，我是渣渣灰...
能玩的套路一大堆，还要什么点卡。
至于游戏误国？
孟谦从来就没认可过这种说法，娱乐是人类的天性，尤其是孩子的天性，没有游戏，孩子会去玩四驱车，会去玩纸牌，甚至去跳皮筋都好过去学习。
就算把所有的娱乐都封死了，不想学习的孩子还可以睡大觉。
当年被称为脑残一代的90后，在后世是如何扛起华夏复兴大旗的，孟谦看的清清楚楚。
米国在上世纪70年代就喊出过游戏误国的口号，结果喊了几十年，米国的科技霸主地位更稳定了。
娱乐本身从来不是错，后世从事人工智能的孟谦很清楚抖音是如何让人上瘾的，那个东西可比游戏更容易让人上头，但有人用抖音看娱乐，有人却在用抖音学知识。
没有自控能力的人，没了娱乐他也不会成才。所以硬要讲道理，都可以说正是有了更多的娱乐，让自律的人更出彩。
就连后世的教育专家都承认，我们要解决的不是取缔游戏之类的娱乐，而是如何让孩子爱上学习。
当然，直接传递负能量，传递犯罪观之类的游戏肯定是要取缔的，那已经不是娱不娱乐的问题了。
退一万步说，游戏真的有罪，可孟谦不去做，别人照样在做，到2019年，全球游戏玩家数量已经达到了24亿！
这是谁都阻止不了的趋势，还是那句话，玩就是人的天性，至少孟谦去做华夏游戏的第一代引路人，还可以早点植入防沉迷，疲劳，任务限制等一系列保护措施，让游戏更早规范起来。
找到了投资小收益大见效快的项目，孟谦跟丰宇飞打了会儿游戏就回学校去了。
回到宿舍，室友们都在睡觉，丰宇飞也直接往床上一趴，倒头就睡，孟谦此刻身体也乏，但重生的兴奋让他实在没有睡的欲望，再加上年轻那几年通宵敲代码都是常态了，现在这个年纪一晚不睡也没什么。
他再次离开学校来到网吧找了个角落的位置，打开自己口袋里的纸条，开始了他的计划...
第四章 初见阿里
虽然做游戏的成本相对较小，但还是有成本的，所以孟谦还需要一个更直接的赚钱计划，他想的策略就是给现在的这些企业投递一些改善建议，包括技术端和运营端的一些建议，然后看看能不能有企业联系自己之后谈一谈相关合作。毕竟以孟谦的技术水平和对后世发展的了解优势，放在现在帮这些刚起步的互联网公司做点改良问题都不大。
只是他现在没什么机会直接去接触这些企业，这个年代起步的互联网公司，基本都集中在燕京和深圳，魔都都很少，杭城也就一个阿里，所以他打算先给各个企业发份邮件过去再说，毕竟自己现在一穷二白，跑趟燕京的车票都买不起，到了也不一定能过得来保安这一关。
如果说手机是七年计划，那么游戏算是一年计划，而他现在在做的，就是当下的实时计划。
尝试着从现在这些企业中淘出一些能认可自己实力的，并达成一定的技术合作或运营合作，然后赚取一点的费用，是他现在利用自身优势赚取最直接的方式。
毕竟现在身无分文，直接创业太不靠谱，就算想做点简单的系统去卖，连台敲代码的电脑都买不起。
孟谦很认真的针对不同的企业写下不同的改良建议，并且尽量把内容写的专业，然后在网上搜集了一下目标企业的相关联系方式。
现在从网上能找到的，基本上都是招聘邮箱和招商邮箱，不可能找到企业话事人的邮箱，甚至找不到负责技术板块的人的邮箱或者其他联系方式。
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当天晚上，孟谦把第一批邮件发了出去。
之后的一周，孟谦买了很多报纸杂质，白天上课的时候看看报纸杂质，一方面了解一下这个对自己来说已经很陌生了的时代，另一方面也是多找一些企业的联系方式。这个时候网上招聘还不是主流。
下课之后则一直泡在网吧，从网上继续寻找目标企业及其联系方式，同时等待邮件的回复。
可是一周后，孟谦却开始意识到了问题。
因为到目前为止自己倒是收到了几封回信，但全都是让自己附上自己的履历。
可这个履历该怎么写，让孟谦不由琢磨，写真实履历肯定不行，一点亮点都没有，瞎掰的话，不禁查，自己现在的身份就是一个刚上大一的学生，也就江大这个学校稍微能给自己加点分。
这个时候的自己，没有任何的过往作品，没有任何的过往资历，甚至连个网站都没做过。
孟谦不得不反省自己这个策略的问题，他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就是职场结果为上的规则。
企业花钱雇人，要的是这个人能产生价值，而不是这个人的想象能力。
就像后世很经典的职场现状，企业要求应聘者有工作经验，应聘者一脸懵逼，你们都要有工作经验的人，我该去哪搞工作经验？
再加上华夏90年代的互联网企业基本上都是受米国发展和米国思想的影响创立的，有些公司甚至都是在米国创办的。
这个时候华夏本身的优秀技术人才和运营人才是非常少的，大多都是从国外留学回来的人在牵头技术和运营的事情。
因此这个时候的很多企业都是在刚刚起步的摸索阶段，说的直白一点，很多后世发展起来的企业，此刻自己都不一定确定自己要干什么。
所以自己什么履历都没有就想要去给人家指手画脚，就像是打仗的时候一个兵跟将军说，你让我来指挥，我能打胜场，就算这个人真的很有能力，有几个将军敢去做这个伯乐呢？
想通这个问题之后，孟谦觉得自己要改变策略了，单纯的给企业发建议邮箱有点大海捞针的味道，一直等伯乐，也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去，自己必须要加大自己的筹码。
至于这个筹码该怎么加呢？
孟谦习惯性的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从晚上8点静坐到晚上10点，孟谦去续费的时候，抬头看到红色网吧四个字时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
孟谦马上抓住自己这个一闪而过的念头，嘴角不自觉的微微扬起。
当他再回到电脑前的时候，他扫了一圈周围的人，然后开始找注入工具...
不过孟谦发现后世常用的注入工具现在都没有，但这点事情自然不会影响到他的节奏，他通过搜索企业的网上内容开始寻找漏洞...
如果这个时候有相关领域的人在孟谦的身后，就知道他在干嘛了。
他正在，黑网站。
当然，孟谦不是要去破坏人家的网站也不会伤害任何企业，他只是要通过这种方式去给他们留便条...
换个通俗点的说法就是，黑进人家的后台，给人家留几句话。
之所以突然选择这个方式，其一自然是因为这是一个很容易引起关注的方式，通过这个方式直接把企业的问题摆在他们的面前，直接告诉企业你的技术有那么多问题，对孟谦感兴趣的人自然就多了。
而且这种留便条的方式也是后世不少搞技术的人爱玩的，甚至在圈内形成了一种不成为的规矩，能留便条就是一种能力的展现方式，孟谦自己就收到过几次这样的“攻击”。
其二是因为孟谦曾经是红客联盟的成员之一，在黑网吧遍地，360都还没有的时代，这件事情对孟谦来说简直易如反掌。
至于会不会有人报警，孟谦并不太担心。虽然黑客本身是一个负面的身份，但那是因为黑客用这个手段在做侵害他人利益的事情，孟谦只是要给这些公司留个便条，这事但凡有点魄力的企业第一反应都不会是报警，这也是留便条能成为后世圈内一个非主流方式却有一定流行度的前提。
再说，就算这个时代还没有这种不文为“规定”，反正孟谦确实没有损害对方任何的东西，真的有人报警，自己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抓到了，老老实实接受处罚就是了。
但孟谦本身觉得这事很有意思，因为孟谦内心一直都是一个很闹腾的人，虽然外人都觉得他很成熟，其实那都是为了适应这个世界不得不戴上的面具，在内心之中，孟谦爱玩，爱闹，这也是他能想出这个策略的一个很重要的内因，这很符合他的性格，他甚至会觉得，自己这么做之后，还能看看华夏这些企业家的性格，看看有没有有对自己味的。
这一晚，当孟谦顺利的进入了几家企业的后台后，不禁感叹这个年代的BUG实在是太多了，而且又没有什么太好的保护手段。
难怪开始几年QQ号被盗会如此泛滥。
一晚上的时间，孟谦挑了几个自己最感兴趣的企业在他们的后台留下了便条，当然，这一次他留下的便条内容不再是如何优化他们的界面或者平台，也不是运营建议，而是直接把他们的BUG和问题直白的摆在他们的面前，让他们自己感受去吧。
又熬了一个大夜，孟谦回宿舍好好睡了一觉，第二天中午吃过午饭再次来到网吧，孟谦注意到邮箱里有一封回信。
看了一眼发件方，是阿里巴巴。
说实话，孟谦稍有一些意外，因为就目前的互联网公司情况来说，阿里是对技术需求相对较低的一家企业，现在的阿里说白了就是一家销售公司，他们的主营业务是中供，在国外给国内客户买流量做广告，只需要反馈给客户订单就行了，现在的阿里跟科技公司基本上扯不上什么关系。
或许是因为在杭城比较近吧。
孟谦猜测着给阿里回了邮件，并约好下午直接去公司见面。
下午三点五十分，孟谦按照地址来到了一个公寓楼，找到了邮件上的准确地址后，孟谦一进门就看到黑压压的一群人正在疯狂的打电话。
之前就一直听说阿里刚开始的销售铁军有多么可怕，现在有机会亲眼看到，孟谦觉得还是很震撼的，后世的他也算是见过很多公司的销售状态，像眼前这么疯狂的状态并不多见。
销售员手里拿着的电话就像是他们的武器一样，充满了杀气。
“你好，你找谁？”正当孟谦的注意力在这些销售身上的时候，一个女性的声音把他注意力拉了回来。
孟谦转过头，就看到一个莫名有些熟悉的人，再细细一回忆很快反应过来，这是阿里十八罗汉之一的彭蕾，“你好，我就是孟。”
孟是孟谦在邮件里留下的名字。
听到孟谦这么说，彭蕾露出了即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的复杂神情，但她很快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你好，我叫彭蕾，方便的话，到办公室来聊几句？”
“好啊。”
孟谦跟在彭蕾身后，彭蕾似乎是故意放慢了脚步，在去办公室的路上一直在盘问孟谦的个人信息。
孟谦倒也没瞒着，学校，年龄，都告诉了对方。
大概是孟谦的坦诚反而让彭蕾心生了一些信任，在到办公室的时候，可以看出她已经不像开始那样戒备自己。
进入办公室后，孟谦一眼便认出了坐在主位的马老板，而在马老板边上还坐着一位男子，孟谦却没有认出来。
十八罗汉的照片孟谦都看过，这也是他能认出彭蕾的原因，但他仔仔细细的打量了马老板身边的人许久，联想不到十八罗汉中的任何一人。
“马总，这位就是孟先生。”
马沄闻言起身，很热情的跟孟谦打招呼，然后向孟谦介绍了一下他身边的人，“这位是李琦。”
李琦？
孟谦觉得这个名字格外的耳熟，在跟李琦握手打招呼的同时反复从自己的记忆库中搜索，在即将入座的时候终于想了起来。
李琦，阿里巴巴曾经的COO。孟谦继续回忆自己曾经看到过的关于李琦的信息。
他记得李琦最早就跟过马沄，中间离开过一段时间，后来好像就是差不多在2000年的时候回来的，而李琦算得上是一个比较传奇的人物，网上不少人都说阿里的成功跟他有很大的关系。
而且孟谦没记错的话，李琦是技术出生的，他在刚回阿里的时候还做过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当坐定后，孟谦不经意的看向李琦，似乎明白了他今天为什么会在这里，也明白了阿里为什么会想见自己了。
“李琦是我的好兄弟，过段时间他也会来到我们公司主要负责技术这一块。”马沄主动说道，但显然把李琦的身份压低了，李琦来阿里，负责的可不仅仅是技术这一块，“昨天晚上孟先生给我们找出的一系列系统问题我这个门外汉也看不懂，所以第一时间把李琦叫来了，他看完后给我回复了两个字，人才。
所以冒昧问一句，孟先生想要什么？”
“我想要钱。”孟谦回答的很直接，他确实没必要拐弯抹角，而他的直接也让马老板跟李琦的脸上露出了轻松，毕竟不管在哪个年代，钱能解决的问题反而是最简单的问题。
“孟先生想要多少钱？想如何合作，不妨说来听听。”
“我这个人很实在，多劳多得，要多少钱当然得先看我能给你们带来多少价值，如果只是帮你们解决一些BUG，优化一下网站建设，或者巩固一下数据库保护，我觉得也就值个几万块钱，但我觉得我的能力可以帮助你们解决更为重要，甚至是现在阿里最核心的技术问题。”
“哦？”马沄跟李琦对视了一眼，好奇的看着孟谦，“孟先生觉得我们阿里现在最需要什么技术？”
孟谦看着两人，缓缓道，“CRM系统。”
话音一落，孟谦就看到两人即刻出现的表情变化，这一刻他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第五章 投机
CRM系统，也就是客户关系管理系统，是客户关系管理的软件实现形式。CRM这个概念是1999年才正式提出来的，所以在2000年初这个时候，CRM系统并不是一个被广泛知晓的东西，但是从后世的发展来看，CRM是企业发展的重要技术帮手，特别是针对销售端。
因为CRM可以帮助销售更高效的做好客户管理，客户跟进，客户维护等主要销售行为，对于销售人员来说，可以大大提高销售效率，提升销售业绩，而对管理者来说，CRM系统可以直观的提供统筹管理，销售数据分析以及客户保护等重要管理手段。
因此CRM系统在后世被越来越多的企业重视，CRM系统本身也经历了数次的架构优化乃至改革，特别是在智能时代，CRM系统进入了2.0时代，开始发挥着更为重要的作用。
但是在2000年的时候，CRM不仅不被很多人知晓，甚至不被多少人接受，而作为曾经的阿里COO李琦，却在2000年的时候就替阿里上了CRM系统，而且还是他自己开发的。
还是那句话，阿里的成功绝对离不开最早期的销售铁军，而李琦给阿里带来的CRM系统，就像是给铁军配备上先进武器，让他们如虎添翼。
这才让孟谦看到李琦之后有了这种猜测，从阿里的业务来看，他们对网站的优化需求目前来说不会这么大，他们现在最大的需求就是如何开拓客户，如何帮助销售实现更好的业绩。
因此阿里找他来很可能是为了CRM系统，从现在的时间节点来说，李琦应该也已经跟马老板提过这个事情了。
“孟先生为什么这么说？”马沄很快稳住了自己的情绪，故意问道。
孟谦先把他认为阿里现在最核心的是销售团队的看法，CRM系统能给销售带来的优势说了一下。
然后还补充了一下自己对阿里现在的业务的看法，表示阿里利用国内互联网刚刚起步的信息不对称去做海外流量这个策略是没问题的，但是同样的策略用在国内不一定会有效果，国内需要有不一样的策略。
孟谦这段话让马沄对自己的戒备不由放下了许多，因为孟谦的话说到了马老板的心坎里，在这个年代，理解马沄的人说实话真的不多，最近孟谦看新闻就能看到很多人对阿里的质疑，尤其是慧聪网更是无所不用其极的抹黑阿里，直接称阿里为骗子公司。
现在想想，当初国内没人愿意投资阿里也是有道理的，现在的阿里不是别人看不看得上的问题，而是信不信得过的问题。
但孟谦的话里话外都是对阿里的肯定，但这种肯定并不是拍马屁，而是实实在在的讲到了点子上，再加上之后的建议，都和马沄在一个频道上，这让饱受不理解的马沄多少会有点一见如故的感觉。
也许就是因为这种亲切感，让马沄早已不在意孟谦看起来很年轻这件事情，忍不住追问道，“那不知道孟先生怎么看待互联网的发展和B2B的发展？”
马沄说B2B而不是电子商务，从中可以看得出这个时候的阿里其实对电子商务的理解也还没有那么深刻，他们现在更多定位是在B2B上。
孟谦借助重生优势开始装逼，“互联网的发展是未来的大势，因为互联网最伟大的地方在于他可以通过网络将人与人连接起来，它解决了一个极大的现实问题，距离。
而当人和人之间的距离通过互联网解除之后，就必然会出现一个属于线上的虚拟世界，在这个线上世界之中，会自然而然的建立起社交，购物，咨询，娱乐等一系列互联网产物。
至于怎么看B2B，我觉得这只不过是未来线上世界中很小的一个板块罢了，因为每一位C端用户才是未来互联网世界中最重要的个体，作为企业，应该将目光放在即将登录线上世界的几十亿的C端用户，而不是说不定第二天就倒闭了的B端用户。”
“但现在个人电脑并不普及。”马沄提问道。
“马总去过国外，应该知道国外对个人电脑的发展定位，个人电脑的普及只是时间问题，还有就是网络，现在我们都还处在拨号上网时代，网速限制了互联网的发展，但同样从更为先进的西方我们可以看到，宽带正在进入良性发展期，我们华夏的接入也只是时间问题。
当个人电脑的普及和网络问题的解决实现之后，马总觉得B端市场跟C端市场比，算的了什么呢？”
孟谦简单的一段话，让现阶段还是有些迷茫的马沄有一丝丝醍醐灌顶的感觉，马沄此时还不知道的是，自己跟孟谦的这一次见面，是他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特别喜欢在镜头前谈起的趣事。
而孟谦的这段话，其实是有意在给马沄一些暗示，因为在孟谦的自我规划中，他不打算抢电子商务这块城池，这个时候反观后世马沄的表现，他内心是比较认可的，也希望自己的出现不要毁了阿里原本的未来，他个人还是更倾向于让阿里去做未来电子商务的龙头。
至少马沄知道关注公益，关注环保，关注教育，知道用技术便民，更知道科研的重要性早早的创建了达摩院。
要是电子商务这块城池被某些报着不用搞研发，技术只要去国外买就行了的这种思想的老板占领了，够祸害华夏好几十年了。
在对孟谦进一步的欣赏之下，马沄明显已经起了收入麾下之意，但马老板毕竟也是商人，终究逃不出以结果说话的规则，不至于听孟谦说几句话就把他奉为军师。
这是现实不是三国演义，何况孟谦也没有诸葛亮的名声在外。
只见马沄不经意的看了一眼李琦，后者心领神会的替马沄开口，“孟先生提到CRM系统我也有过了解，我觉得CRM系统确实可以帮我们解决销售端的很多核心问题，既然孟先生都来了，我建议大家不如合作一下？”
“你什么想法？”马沄故意问李琦道，两人开始唱起双簧。
“我正好有团队，自己有一点技术基础，要不然这个事情就由我跟孟先生共同牵头，怎么样？”
李琦看了看两人，马沄当即点头表示支持，再看孟谦，孟谦反问道，“李总所说的共同牵头是什么意思？”
李琦接话道，“我过几天就会正式成为阿里的一员，我觉得如果孟先生有意，马总有情的话，不如孟先生一起加入到阿里，我们共图前程啊。”
从历史记录来看，这个时候的李琦应该早就决定做CRM系统了，他能不提自己的建树，主动把未来可能出现的功劳推给自己，这其实是一种智慧，因为马沄自然了解李琦，李琦这是智者谋其实而不谋其名。
这一点让孟谦很欣赏。
只不过孟谦有自己的大志，不可能到阿里打工，便直言道，“感谢马总和李总的抬爱，不过我暂时没有加入任何公司的想法，我更希望的是做一个类似外包的存在，帮你们解决一些技术上的问题，你们付给我一笔相应的酬劳，这样最好。”
面对孟谦的表态，马沄跟李琦难免会有一些失落，但现在的孟谦确实还没到让他们三顾茅庐的地步，既然孟谦不乐意，他们也没强求，更重要的是，他们现在得先试试孟谦的实力，如果真的是个宝，后面再想办法把孟谦请过来也还有机会。
之后，马沄跟孟谦聊了聊电子商务，聊了聊江湖，马沄表示对于孟谦黑进阿里的这种行为特别欣赏，让他感觉就像是一个身怀绝技的游侠一般。
第一次跟马沄的正面沟通，也让孟谦感受到了对方身上的那种江湖气息，看来马老板总说自己喜欢武侠小说并不是吹的。
至于李琦，跟孟谦聊了聊技术之后，对他的期待更甚了。
晚上三人还一起吃了顿饭。
由于三人其实都挺着急的，所以在晚饭的时候一拍即合，准备第二天就开始CRM系统的设计。
当然，等孟谦走后，从鲍蕾这边了解到孟谦真实年龄的马沄跟李琦私底下还是不由的探讨起了这个话题，但对两人来说，孟谦的年龄到目前为止带给他们的兴奋更甚于怀疑。
因为在他们看来，也许自己遇到了一个天才...
第六章 敲定合作
第二天一早8点孟谦便再次来到阿里，这时阿里的销售团队正在开早会，孟谦不由多看了两眼，李琦走到孟谦身边笑道，“怎么，孟先生对销售也感兴趣？”
听到李琦的声音，孟谦转过头，“李总早啊。”
李琦不经意的打量了一下孟谦，随后道，“走吧，我带你认识一下技术团队的同事。”
李琦刚才的眼神虽然只有一瞬，但孟谦还是注意到了有一丝明显的怪异，不过此时孟谦还不明白李琦刚才到底在想什么。
孟谦点头后跟着李琦来到了靠内的一个小房间，里面现在有七名男子再加马沄。
孟谦一一跟几人打了招呼，之后马沄亲自给了孟谦一份系统需求，“孟先生你先看一下，有问题我们再探讨。”
“好的。”孟谦坐下很认真的看了一遍需求并在本子上记下了他认为的关键点。
阿里的主要需求就在于业务员的客户信息便捷输入，便捷管理，便捷分类，便捷标记，便捷提取，便捷联系等，让系统帮助业务员处理那些繁琐、重复的工作。
另外一点很重要的需求就是客户的保护机制，包括减少撞单现象以及防止客户流失，这就得用到客户数据库和客户归属机制。
最后一个重点就是对销售端每一个流程的细化，通过对销售流程的把控，提升管理效率。
总的来说，阿里的需求就是在为销售打造一个私人助理，这样一套系统放在后世的话不算很全面，但放在2000年，还是很贴合实际了，况且阿里能在这个年代想到上CRM系统，真的很不容易。
孟谦注意到这份需求写的很专业，估计是李琦执笔的。
孟谦转过身对马沄道，“马总，你的需求我基本已经了解了，做这样一套系统问题也不大，就是我有几个小小的意见，不知道能不能说一下。”
“当然，求之不得。”马沄总是一副很热情的样子。
孟谦走到一旁的黑板处开始一边写一边道，“关于贵公司的整个需求我是这样看的，所列需求没有任何毛病，但是过于关注销售结果本身，在我看来一个完善的CRM系统应该是一个集合销售，培训以及管理于一体的系统。
先说说培训，无论是从员工留存还是企业文化的角度来说，企业都不能少了培训环节，那么CRM可以为培训做什么呢，我举个例子，经验分享。
对于很多新员工来说，他们的工作是迷茫的，是被动的，传统上来说，公司会利用集体培训或者师徒制度来引导新人，但从学习效率，资源浪费等各个角度来说，都是需要优化的，这个时候我们就可以在CRM系统中做一个经验池，将过往的销售经验分类总结并作为未来新人的学习渠道以及效仿模板。
对于销售人员来说，在你有自己成熟的销售习惯之前，你可以用套用别人的技巧来提升自己的成单概率。”
孟谦所说的这个东西虽然名为培训，其实里面很核心的是另外一个东西，只是故意说的含蓄一点去暗示马沄，也是让自己不要过度显得好像什么都懂，特别是不要过度显得很懂那么多未来的东西。
因为这个很核心的东西在2000年的时候在华夏并不为世人知晓，但到了后世，有过成熟销售经验的人大概都能听出来，这个东西就是销售话术，也叫销售技巧。这个东西很多新人销售都很抗拒，觉得自己的发挥得到了限制。
然而成熟的销售反而更明白销售话术和销售技巧的重要性，因为当你成熟到有了自己的销售风格之后，你当然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但成熟是需要时间积累的，在没有积累的时候，与其像无头苍蝇一样乱飞，不如去套用别人的话术和技巧，不仅能学到东西，还能直接实现成交结果。
这个东西在后世的销售公司不是什么新鲜东西，但在2000年，这个东西很新鲜。
果然，孟谦已经看到了马沄沉思的表情。
孟谦继续自己的建议，“除此之外，我们在关注售前的同时不能忘了售后问题，一家优秀的企业离不开优秀的销售，更离不开优秀的售后服务。
因为销售可以带来一次交易，但售后却可以带来长期交易。所以我建议我们还要加一个售后体系，去收集，整理，整合客户的售后需求，售后反馈，并不断完善我们的售后策略。
而售后策略在我看来，包括主动回访，客户满意度调查，客户关怀，投诉建议机制等多个方面。
说到这里，我就不得不提另外一个我认为很重要的东西，客户分析系统，通过客户分析系统，帮助销售更了解客户，帮助企业更好的实现上游策略，当然，客户分析系统的设计会相对复杂一点，这个我们之后可以在做探讨。”
孟谦停顿了一下，看到马沄下意识的频频点头，之后继续道，“最后我再提一个建议，那就是我们既然要做自己的CRM系统，不如再做一个ERP系统。
传统概念中，企业的CRM系统和ERP系统是独立的，毕竟是两个不同的系统嘛，但是我认为这是不对的，因为公司是一个整体，那么系统也应该是一个整体，把CRM和ERP系统打通，让前端销售和后台财务行政实现一体化管理，会让公司的整体运营效率更高，公司整体效率的提升，自然对公司的业务开展也会有正反馈。”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一旁的李琦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见孟谦笑着收笔，马沄起身道，“孟先生说的这些东西真的是让我受益匪浅啊，李琦啊，你怎么看？”
“我觉得孟先生提的每一个意见都格外珍贵，甚至打开了我们的思路，尤其是将CRM和ERP打通这个想法，我认为非常有远见。只是...从技术的角度来说，如何去实现这些需求？”
看着李琦的表情，孟谦淡淡的一笑，“放心，我既然敢提出来的需求，我自然能做到。”
李琦爽朗的一笑，“那我就只能说，迫不及待了。”
这时孟谦就注意到马沄和李琦对视了一眼，之后马沄开口道，“那不知道孟先生怎么个收费标准？”
提到钱这个事情，孟谦昨天还下了不少功夫，毕竟2000年的物价跟2019年的物价差的太多了，他还真有点不知道怎么开价合理，不过他从新闻上看到阿里最近已经确定了2000万米元的融资，其中就包括软银的投资。
所以昨天晚上孟谦最终做出的决定是这样的，“马总，我是这样考虑的，如果您看得上，我希望我可以以技术顾问的身份与贵公司实现长期的合作关系。
我每年收取一定的顾问费用，为贵公司所有技术端的问题提供解决方案以及优化建议等，至于这一次的CRM系统包括后续可能一起构建的ERP系统我将作为见面礼免费赠送，除此之外，昨天我也提到过关于贵公司的网站我也有不少的优化建议，当然，漏洞修复就不用说了，一起打包。”
对孟谦来说，一次性赚阿里的钱，肯定不如借着这个机会跟阿里建立长期的良好关系，而且孟谦内心肯定是想收购一点阿里的股份的，只不过现在没钱，也没到直接要股份的资格，不如先建立好关系，后面有钱了，稍微收购一点股份想来马老板也更容易接受。
马沄很直接的问道，“孟先生想要多少顾问费用？”
“50万一年。”
马沄又跟李琦对视了一眼，“孟先生能不能稍等一下，我们稍微商量一下。”
“当然，我理解。”孟谦表示自己出去等。
等孟谦出门后，马沄直接问李琦道，“你觉得怎么样？”
“如果他真的能按照他说的需求做出这套CRM系统以及后面的ERP系统，光是这个都值50万了，我现在更在意的反而是他这个人，老马，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孟谦有点不正常。”
“不正常？”马沄疑惑的看着李琦示意他说下去。
“就拿一个细节来说，从昨天到今天，我们一直称呼他为孟先生，你有没有觉得孟谦对于这个称呼并没有任何的不适应，他好像很自然的接受了这个称呼。
但他只是一个大一的学生啊，为什么会这么自然，我相信你也可以感受到，他本身是一个很谦逊的人，我想他的这种自然不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很牛。
另外，他全程展现出来的气场真的是跟他的年龄不太符，有时候我都感觉他好像比我年纪还大。
还有，他刚才提出的那些建议，除了有见地之外，更展现出了他对销售行业的深刻认识，对企业发展的深刻理解。”
“你什么意思？有话直说。”马沄没GET到李琦的点。
“我感觉这个孟谦有点过于深不可测了，虽说估计是个天才吧，但我们还是需要警惕一点。”
“你的意思是，拒绝他？”马沄的脸上写满了不愿意。
不过李琦马上摇头否认了马沄的这种猜测，“当然不是，这种双商在线的实用型天才摆在面前，谁都抵挡不住诱惑，我只是觉得我们可以同意他做顾问的需求，但是我们不能把公司在他们面前摆的太透明。
我们可以用他，但如果用他，就不得不要防着他一点，当然我知道你用人不疑，所以这是我个人的看法和建议。”
“要不先去做一下背调再回复他？”马沄认真的想了想，不知道是真迟疑还是在试探李琦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李琦再次摇头，“我们之前其实也接触过一些天才，你应该也有印象，天才都有他们自己的个性，孟谦不想进入阿里，说明他想要自由，这种自由也就意味着他并不是只能为我们服务。
我们在这犹豫，别人不一定会犹豫，我们只要自己把握好度就是了，再说，不过就50万，不管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都没必要在现在去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
马沄透过玻璃窗看向外面的孟谦的身影，沉思了几秒，“你去把他喊进来吧。”
李琦有李琦的担忧，马沄听进去了，同时他也有了自己的决断。
孟谦再进门后马沄和李琦都已经摆出友善的表情，马沄走到孟谦面前表示，“你的要求我们觉得没有任何问题，那今天就签合同？”
孟谦心里的一块石头倒也落下了，至少阿里这边的钱算是赚到了，“我这边没有自己的公司，只能以个人的名义来签这个合同，当然，我已经过了18周岁生日了。”
“像孟先生这样的人才，我们也不会拘泥这些小节。”
之后双方客套了会儿，上午大家就在一起敲定了一下最后的需求。中午所有人一起吃了顿饭，回来后公司这边的时候合同模板也拟好了，双方再次表示了各自的诚意，最终决定先给孟谦10万，等系统和网站的事情搞定之后再给30万，到年底再给10万，另外，马沄主动提出了年底给孟谦1%的销售利润分成。
签完合同之后，彭蕾直接拿了一个袋子装着十万块钱给到孟谦。
下午孟谦先走了，他去银行办了银行卡把钱存好，然后就转去买手机了。
以后要跟越来越多的人打交道，没有手机肯定是个麻烦事。
就近找了家大型手机卖场，一进门，孟谦就看到很多已经有些陌生了的手机品牌，爱立信，西门子，阿尔法特...当然，还有一代人的记忆，诺基亚和摩托罗拉...
第七章 捯饬设备
大概是回忆的作祟，孟谦直接往诺基亚的区域走去，因为他曾经用的第一部手机就是诺基亚。
“小伙子想要个什么手机？”导购见孟谦过来后热情的问道。
小伙子？
孟谦不由一愣，看着眼前这个应该都不到30岁的导购，孟谦不自觉的联想到了之前李琦的表情。
猛然间，孟谦自己也意识到了李琦说的那个问题，自己在外面表现的有点过于成熟了，要知道自己现在只是一个大一的学生啊。
因为学生还没什么心眼，再加上自己这段时间跟同学的接触很少，所以在学校他倒是没什么感觉。
可到了社会上，当自己去面对未来越来越多的老狐狸之时，自己的这种与实际年龄完全不符的成熟自然很容易会给人带去困惑。
之前李琦跟马沄说孟谦很适应孟先生这个称呼，其实这话并不准确，孟谦并不适应，因为他更适应的是别人叫他老孟，要不是自己重生这个事情孟谦多少潜意识里还是知道的，他都忍不住想让马沄和李琦叫他老孟。
毕竟从2020年39岁的真实年龄来说，此时的马沄跟李琦在他面前就是两个弟弟...
知道了自己的问题之后，孟谦马上给自己做心理建树，不管多不自在也得慢慢适应现在这个年龄。
重生这种事情肯定是不能被人知道的，否则就福祸难料了。
“小伙子？”见孟谦走神，导购唤了一声。
“啊？哦不好意思。”孟谦回过神来，看了看柜子里的手机，“有什么推荐的机型么？”
“你的预算大概是多少？”导购问道。
这个问题还真难到孟谦了，他早就忘记这个时代的手机价格什么标准了。
好在柜子里的手机下面都标着价格，而且价格还标的可大可大了。
孟谦快速扫了一圈后道，“两三千，四五千都行，主要看手机。”
“那我推荐你可以看看这一款，诺基亚6150，去年十月份刚出的机子，这款蓝色很有设计感，非常适合年轻人。”
从后世的眼光去看这款直板还带着天线的诺基亚6150，很有设计感这句话...让孟谦不知道怎么去回应。
见孟谦好像有点随意的样子，导购继续道，“这款手机可以存储150条短信，待机时间55小时到260。”
虽然非智能手机的续航能力很强，但功能差的多，不能这样横向去比，孟谦也没太在意导购的介绍，假装认真的听了会儿，然后便定了这个机子，反正这个年代的手机也挑不出什么花来。
挑完手机之后就是租房和买电脑了，自己不能总是去网吧，很麻烦，把电脑放学校感觉也不太好了，所以孟谦需要租个房子。
在距离学校不远的地方找了个小区准备租个一室一厅，一听价格才350块钱，让孟谦不由再次感叹时代的变化。
于是干脆了解了一下现在的房价，这才知道像文三路这一片，现在的房价普遍才2000多，而孟谦后世住的小区平海公寓，一个可以直接看到西湖的小区，现在才4700元的均价，孟谦买的时候3万多一平，2019年的时候平海公寓均价则已经逼近7万，好的楼层好的户型已经突破了10万一平。
孟谦一算这会儿房子确实便宜，无奈自己现在只有阿里这一个金主，暂时抽不出钱来买房，还是先在学校附近租房了。
至于为什么选这个房子，主要因为有电话可以用，这个年代想上网必须得有电话，省得孟谦自己去开通电话了。
搞定房子的事情，看了眼时间，孟谦就往学校不远处的三家联排的电脑店走去。
前几天孟谦已经了解过了，现在华夏电脑的主流品牌是联想，然后清华同方跟长城正在发力，至于国外品牌现在在国内最火的应该还是IBM。
不过孟谦没打算去买品牌，而是打算组装一台电脑。
“小帅哥要买什么？”随便找了一家电脑店进去，年轻的老板热情的跟孟谦打着招呼。
孟谦扫了一眼有些凌乱的电脑店，随即道，“我想配台电脑。”
老板下意识打量了一番孟谦，毕竟这年头能买得起电脑的都是有点家底的人，看着孟谦还打着补丁的衣服，心里难免肺腑，但开门做生意，总要笑脸相迎，“小帅哥有什么需求，主要是买来打游戏的吧？我们这边有几个配置推荐要不先看看？”
“谢谢，按我这个配吧。”孟谦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
老板接过来喃喃道，“奔腾3处理器，金士顿128M内存，希捷40G盘，TNT显卡，技嘉GA-6VEM主板，宏碁17寸液晶屏，PCI3D声卡，轻骑兵音箱，IBM的机械键盘。”
“小哥行家啊。”老板赞了一句，转而有些严肃道，“但是按你这个配置来，少说得两三万呐。”
“没事，主要就是我比较着急，今天能不能弄出来。”
“只要钱到位，客户就是上帝，月亮都给你摘下来。”老板一笑，示意孟谦先坐会儿。
这个配置在2000年是实实在在的高配了，但孟谦这个钱不能省，毕竟自己是要靠电脑吃饭的人，游戏的开发不久后肯定也要逐步开始了，没理由在电脑上省钱。
更何况，孟谦是个男人，又是个技术宅，男人对设备的追求就像是女人对化妆品的追求，很多时候男人想要的就是设备带来的快感，不是说非要把设备的性能发挥到机制。
哪怕花10万块钱买台水冷码子，就是觉得码的贼爽，要的就是这种爽！
等了一会儿，老板出来跟孟谦说需要三个小时左右，有些东西得从外面调，孟谦则付了定金趁着这个时间去办上网账号去了。
毕竟是华夏移动集团都还没成立的年代...
也正是最近这段时间的了解和感受，孟谦突然觉得2000年的一切就好像真的在预示着华夏将成为21世纪的超级大国，只可惜前世的华夏遭受了太多的不公平待遇，这一世，自己要让复兴之路走的更顺畅一些。
傍晚时分，电脑店老板帮孟谦把电脑搬到家还送了一个电脑桌。
最终讨价还价的加上一些配件，总共花了3万整。
坐在这台“奢饰品”面前，孟谦搓了搓手按下了开机键。这个时候还没有XP系统，用的是后世的年轻人都没经历过的win98系统。
电脑的整体操作感其实还是比较顺畅的，至于网速嘛，就别提了...
孟谦先去下载了QQ，这个时候QQ2000还没出，QQ还叫QICQ，QICQ的注册界面正正方方，充满了这个年代该有的复古气息。
随便注册了一个帐号，当注册成功时，孟谦才意识到一个事情。
这个时候的QQ是六位数的，数字也是随机的，帐号注册没有限制，现在刷刷6位QQ号，以后都是一大笔财富了...
孟谦发现在重生的过程中总能发现一些惊喜，他对重生这件事情，真的是越来越觉得有趣了...
第八章 名利相依
不过孟谦并没有去刷QQ号，起码目前来说没有这个必要，随机了一个QQ号，虽然数字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的，但孟谦欣然接受。
把QQ挂在一边，紧接着自然就是打开邮箱看看有没有新的回复了，让人惊喜的是，孟谦注意到有七封回信，但让孟谦情绪快速转变的是，这七封邮件中有五封都是警告邮件。
甚至其中一家企业直接表示已经报警，果然，在这个年代用这种方式去吸引企业的注意还是比较冒险的，大家对这种行为的接受度并没有后世这么高，思想也没有后世这么开放。
好在让孟谦慰藉的是，另外两封回信的态度是积极正面的，他们都对孟谦发出了邀请。
算了算，现在总共发出了25封邮件，五个拒绝，两个约见面，一个已经达成了合作关系，这个比例孟谦已经知足了。
更重要的是，在给出积极态度的两家企业中，有他非常在意的一家企业，瀛海威。
瀛海威这个名字，了解过华夏互联网历史的人都不会陌生，因为它是华夏互联网发展的引路人，更是ISP概念的先锋军。
瀛海威在华夏互联网历史上有很多响当当的名号，包括华夏因特网的黄埔军校，华夏公民网络意识启蒙者等等，其创始人张树新女士更是被标榜为华夏互联网行业的开拓者。
然而就是这样一家伟大的企业，却偏偏没有伟大多久，从1995年到1997年短短两年的时间，瀛海威经历了奇迹般的发展速度，可也在短短的两年后，瀛海威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开始快速走下坡路，张树新更是在1998年被迫辞职，这些东西孟谦通过现在的网络新闻都能搜索得到。
不过大概是因为底子厚实的原因，瀛海威在经历了98年的种种变故后，于99年底获得了一大笔融资，从现在网上的报道来看，有点涅槃重生的意思，因为很多媒体都用上了王者归来之类的词语。
然而作为重生者，孟谦却跟清楚，用不了多久瀛海威又会开始走下坡路，而且孟谦虽然记不清具体的是时间，但他大概记得没几年的时间瀛海威就会彻底倒闭，一个传奇的企业即将在几年后从公众的视野中消失。
这就说明，对于后世分析的瀛海威没有正确决策的说法应该是有一定道理的，这一次的融资也不过是强行输血续命罢了，否则就孟谦在这个年代看到的大家对瀛海威的这种敬畏和认可程度来说，后面大概不过一两年就走向穷途末路的情况不太应该发生。
现在的瀛海威内部一定很混乱，而这，正是孟谦很在意瀛海威这家企业的原因，可以说，就目前华夏所有的企业来说了，孟谦最想合作的三家企业之一，没有BAT，但是有瀛海威。
因为这是一家一旦有人可以拨乱反正一下，就极有可能大放异彩的企业。
在孟谦看来，不管是现在的三巨头三大门户，还是未来的三巨头BAT，自己的出现都只能是一个锦上添花的存在，因为他们本身的发展问题都不大，自己很难去通过什么方式实现类似于四两拨千斤的效果。
毕竟自己不能过分的彰显出对未来局势的把控和熟悉。
但对于瀛海威这样的企业来说，因为内部的问题太多了，偏偏实力又有，自己如果能从一定的核心做出一点改变，就会有机会引起正向的蝴蝶效应，一旦这个事情成了，自己对瀛海威来说就不是锦上添花，而是雪中送炭。
虽说这也是孟谦的一种美好的设想，但还是那句话，作为有重生挂的人，很多事情是有资格去妄想一下的，哪怕不成功，自己反正没什么吃亏的地方。
权当试一试了，反正自己不干预的话，过不了多久瀛海威也要倒闭了。
可一旦成为了瀛海威雪中送炭的救世主，孟谦就可以从瀛海威身上得到他现在特别想要的第二样东西，资源。
作为一个正常工作到39岁的中年人，就算一直从事的是技术工作，但在信息大爆炸的后世孟谦也很清楚，一个企业的成功离不开资本，离不开项目，离不开团队，更离不开资源。
人脉资源，行业资源，市场资源，俗话说的好，创业拼到最后，拼的就是资源，谁的资源多，谁就更容易成功，这话在一定程度上是没有毛病的。
这个道理在全世界通用，在把人情看的更为重要的华夏，更适用。
而瀛海威这家企业，上有国资背景，下有同行认可，还有当下来说相当庞大的用户基数，论资源，瀛海威绝对算是行业里数一数二的了。
孟谦不在乎在瀛海威身上赚多少钱，但他很在乎能从瀛海威身上赚多少资源。
因此，瀛海威的回应让孟谦直接无视了那五家企业带来的负面态度，他很认真的措辞了一番，跟瀛海威约在了两周后见面，因为那个时候学校放寒假了，阿里这边的系统前期搭建工作肯定也完成了，他可以有时间去趟燕京。
正好另外一家给自己正面回应的企业是同样在燕京的新浪，到时候可以一起见了。
回复完这两封邮件之后，孟谦开始着手阿里的CRM系统搭建事宜。
孟谦并不想在这个事情耽误自己太多的事情，调整了一下状态，孟谦准备搭建系统架构，然而就在孟谦重生后第一次正式开始敲代码的时候，又有了新的发现。
在这个时候，孟谦后世比较常用的JAVA编程软件IntelliJIDEA竟然还没有被设计出来...
孟谦现在正在尝试使用刚刚找到的MyEclipse，这个时候的MyEclipse还是IBM的私人物品，并没有贡献给开源社区，至于IBM是什么时候把MyEclipse贡献给开源社区的，孟谦很努力的在回忆，以前好像是看到过这个新闻，貌似也就是这一两年的事情。
他现在唯一确定的就是，IBM私有时代的这个MyEclipse非常生涩简陋，至于功能上更是跟后世没得比。
而且除了编程软件本身，一些在后世被广泛使用的东西现在好像也都还没有，就比如要做企业程序，孟谦下意识准备使用到的Spring架构，这个时候也没有！
“我到底是重生到了一个什么样的时代啊...”孟谦不由的开始重新审视自己重生的这个时代了。
一开始感觉没能重生到七十年代那个计算机行业的黄金时代，孟谦还觉得错过了很多机会，但最近这段时间的各种发现让孟谦意识到，2000年这个时代，好像并不比那个时代差。
那个时候是计算机行业发展的黄金时代，而现在则是互联网行业发展的黄金时代。
面对眼前的新发现，孟谦又一次陷入了沉思，在这个黄金时代，自己能做的东西太多了，只怕这样下去精力都不够用了。
而且...相比于单纯的去各种独立开发，内心爱玩的孟谦脑中冒出了一个别的想法。
现在不管是去设计编程软件还是开发一些好用的架构，作为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自己，如果不依托于有背景的企业的话，光是一个市场检验，市场接受再到市场传播都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但依托企业的话，说实话，现在的华夏企业没有一家能承担得起计算机和互联网行业基础向产品的运营能力，也没有一家企业有这个全球影响力。
自己创业，一点点往上爬，自然也需要时间。
至于卖给国外的大佬，遇到有眼光的应该还是能赚不少钱，但孟谦觉得太短利，以孟谦对他们的了解，他们如果真的看上了，一定会一次性买断，绝对不会给自己发展壮大的机会。
然而在孟谦看来，自己完全可以靠着这些东西来发展壮大自己，如果自己现在还没有实力，短期内可能也分不出去精力去搞这么多东西，也找不到合适的依托企业，又不想先压着，毕竟这些东西应该在不久后都会面世，那么孟谦便想到了另外一种玩法...
原本不想碰平台的孟谦突然就觉得真香，“如果我在这个时候搞一个开源平台，自己拿出一些后世有影响力的技术到平台上去吸引关注...”
知道互联网马上会发展起来的孟谦，自然知道这个世界上传播速度最快的途径就是互联网，与其通过常规手段推出产品，不如直接搞个开源平台，要知道，从后世穿越而来的自己脑子里有一大堆可以开源的东西，因为自己以前经常逛开源平台...
一旦把这个平台给做起来了，孟谦在业内的知名度肯定就起来了。
而且这个东西做起来还方便点，不用去运营不用去管理不用去维护，孟谦只管纯粹的分享，然后前期把网站把控好就行了。
虽然相比写论文，挂企业，等创业等方式，这个做法的风险是最大的，利益的获取从表面上看也是最小的，还很容易造成技术浪费，但孟谦认为自己现在已经布局了合理的“正道”，可以把路走的不这么过分稳健。
毕竟活到孟谦这个岁数的人都明白，哪有什么决定是绝对正确的呢，只要主路别走太歪，很多路都是可以去尝试的。
要知道，自己如果打造出一个全球范围内的超级开源平台的话，那影响力杠杠的，自己也可以顺其自然的获得跟利并驾齐驱的另外一个东西，名。
而且圈内的人都明白，开源，一直都是这个行业里一股特别重要的力量，开源平台也被称作科技行业的慈善机构。
去了解一下世界几大慈善基金的影响力，大概就能明白打造出一个全球知名的开源平台会有怎么样的影响力了。
只要不跟自己的手机市场占领计划出现矛盾，对孟谦来说，少赚几笔专利费又如何，这一世，除了要活的成功，更要活的潇洒啊...
更何况，名利相依，有时候赚了名，可比赚了钱更值钱...
第九章 架构师
有了自己的电脑，孟谦跟阿里那边打了声招呼，后面三天都没去公司，先在家里把系统设计的事情搞定。
三天后，当孟谦把自己的系统设计方案拿到李琦面前的时候，李琦陷入了久久的沉默，就像孟谦猜测的那样，李琦关于这个CRM系统其实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但当他拿到孟谦这份系统设计的时候，他感受到了最直观的一个特点，简洁。
作为有技术背景的李琦，对这套设计中展现出来的简洁赞叹不已，编程本身就是一个繁琐的事情，特别是在这个年代，李琦太清楚让程序简洁下来是多少程序员追求的方向。
编程不是写小说，不是写个几百万行的鸿篇代码就牛逼，如果有可能用几百行代码代替几十万行代码的功能，没有程序员会拒绝这种便捷。孟谦的这套设计就像是在一片泥潭中看到的一股清泉，让人心生舒适感。
“孟先生，你的这种设计思路是从里学来的？”虽然觉得有点不合适，但李琦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多学多看多总结。”孟谦随意的应付了一句，他对自己的设计水平有大概的概念，在国内确实算得上是略有一些超前，但拿到技术领先的西方，也不至于多么亮眼。
跟那些动不动十岁考博士，十二岁搞核反应的天才们比，自己这点超常发挥算不了什么，只要能把自己的行为控制在天才可解释的范围内，问题都不大。
而且只有重生挂的自己，其实也很难突破天才的范畴。
“哦对了，李总，你们以后都不要叫我孟先生了，我总感觉听着怪怪的，你们叫我小孟就好了。”
孟谦突然提到这个点，把李琦的思绪打断了一下，等他再回到之前的情绪之中，突然也不知道继续问什么了。
其实李琦出于好奇心还是忍不住稍微去调查了一下孟谦，孟谦的过去自然是显得很平淡，但好在他也算个学霸，好歹考上了仅次于清华燕大的江大，这就让李琦对他的天才多少更能接受一点。
毕竟现在的华夏教育嘛...大学前天赋被压制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突然觉得多问也不太好，李琦便把心思压在心里了，“走吧，我们去跟技术部的同事沟通一下。”
系统是孟谦设计的，讲解自然也是由他亲自上，演讲是一个成熟架构师的必备素养，去讲解这样一个相对简单的CRM系统架构对孟谦来说没什么压力。
听完了孟谦的演讲，技术部的程序员们同样对他的系统设计能力给出了高度赞美以及疑惑。
成熟的架构师，可不仅仅是能力问题，还有经验问题，为什么孟谦给人一种经验丰富的感觉？
几个跟李琦相熟的人偷偷看了一眼李琦，后者用眼神示意他们不要多问。
关于孟谦身上的秘密，李琦自然也很感兴趣，但有些东西不能过于迫不及待，只怕会引起一些不好的后果。
了解了孟谦的设计理念之后就直接到了安排工作的环节，大家根据各自的模块开始敲代码，阿里CRM系统的开发就这样开始了。
后面几天除了回校应付了一次考试，其他时间孟谦都在阿里这边呆着。
说起考试，孟谦这一世怕是不可能像前世一样还能拿奖学金了，怕是搞不好还得中途辍学。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在阿里泡着的这几天，孟谦一直跟程序员们在一起对接整个项目的进度。
而他的这种行为让程序员们对孟谦有了新的认识，关于这种新的认识不得不提一下华夏特色架构师。
就从后世的大环境来说，国内大部分架构师都有一个明显的特点，那就是跟程序员之间的脱节，架构师更多的只是承担了一个设计层面的工作，设计完之后就扔给下面的程序员去搞了，自己只要盯着时间线定时检查进度好像就可以了。
然而这种脱离式的架构师一直以来都备受争议，因为对于架构师来说，你如果只是把东西设计出来，后面就不管了，最后做出来的东西一定是会有问题的，而且在编程的过程中也会不断的冒出来各种麻烦，这些麻烦根本无法得到及时的处理。
架构师只有在设计完之后始终紧跟项目进度，不一定说非要自己亲自去参与编程工作，但至少应该对编程工作的情况了然于胸并且随时与程序员沟通设计理念，沟通问题处理，在不可实现的一些技术上及时与需求方沟通修改，这样开发出来的东西才会更好。
但为什么大部分架构师好像都不太乐意去这样做呢？主要两个原因，第一是架构师和程序员从学习端就被分割成了两个岗位，学习的重点和方向完全不一样，国内早期根本没什么架构师，后面一下子出现了大量的架构师岗位缺口。
而且这个缺口很多都不是来自BAT这些有实力的科研企业，可能就是一个总投资不过50万，团队不过五个人的创业公司，这些企业招聘的架构师中很多是怎么来的呢，大家可以大胆想象一下。
0基础，三个月，包工作...
其实像孟谦这样从程序员做起一步一个脚印熬个十多年慢慢走向架构师的人，比例并不高。
当然不可否认的是，很多小企业也想要孟谦这样的架构师，可是招不到，只能在那一批架构师中碰运气。
另外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在于市场环境，对于大部分中小型企业来说，他们很难有像样的大项目，所以他们给架构师发工资自然都是按项目来的，也就是说你接一个项目就拿一笔提成，你有本事接十个项目你就拿十笔提成。
对于这些企业的架构师来说，老子打工的目的是赚钱，最后做出来的东西，能用就完了，客户不满意让销售去沟通，架构师更多的精力肯定都放在接项目上去了，哪有功夫去盯项目，盯项目又不多给钱。
然后大环境慢慢变成这样之后，客户也不得不去适应，好像不管找什么企业都这样，BAT这样的企业又高攀不起，那就这样吧，只要最后做出来的东西能用，跟一开始的设计有点区别就有点区别吧。
不接触这个行业的人如果对这个现象感受不太直观的话，换一个例子就很好理解了，谁家里装修出来的房子跟一开始设计师给你的设计图是一样的？
能有一半一样都谢天谢地了...
设计师只管把设计图做出来让你看爽了签单，后面装修师傅开始动工的时候就是一大堆问题，三天两头给你打电话改动，等到最后房子验收一看，咦，这尼玛跟我当初看的设计图是一个东西？
然后，钱都付了，装修都装修好了，住也能住，中间又有销售人员一点点的“循循善诱”，怎么办呢？还能怎么办，就这样呗...
因为对设计岗的人来说，都是拿单子提成的，在人人向钱看的时代，怎么赚钱怎么来呗。
再回首这两个原因，其实就是相辅相成的恶性循环。
然而，即便包括支付宝架构师冯大辉在内的一大批业内大拿都曾在公开场指出过这个问题。
无奈市场经济时代，要有多大的改变，很难。
不过关于这个问题，也没必要盲目的崇拜国外的匠心精神，孟谦以前也有一段时间以为国外的架构师很有匠心精神，做一个项目就好好做一个项目，后来他时不时去西方出差才发现，人家也是没办法，因为他们有他们的市场环境。
西方的架构师就算想多接几个单子，下面也没有人给他干活，因为没有人愿意加班，在西方一些国家，你甚至都很难找到外包公司，不像华夏，各行各业都是外包公司，到处都是廉价劳动力，你只要有单子，就不怕没人干活。
西方很多所谓终其一生干一件事的匠心精神，其实只是因为不知道干什么，市场竞争又不像华夏这么大，干着干着也就干一辈子了...
当然，真正有匠心精神的人也是有的，但华夏也不乏这样的人，只不过更多在一些大家不这么关注的领域罢了。
所以孟谦一直自称自己是一个运气比较好的架构师，因为他不需要不停的去接项目，他只需要负责把最核心的一两个项目盯好就行，当然，这也是一个双向选择的事情，如果自己那家企业不是这样的，孟谦压根也不会去。
对孟谦来说，他对项目本身的兴趣度和关注度是更高的。
借助这样的背景，使得孟谦在这几天跟阿里这几个程序员一起赶项目进度的过程中展现出了他卓越的调控能力，细节把握能力，项目分解能力，人员规划能力等等。
这让原本只是把孟谦当天才看的众人对孟谦的欣赏和尊敬更多了一分，一开始在大家看来，就孟谦这个年龄，他能搞出一个这么优秀的设计，是因为他有这方面的天赋。
这就好比有些写书很有天赋的人，不需要看太多的书，就是观察生活然后有感而发写一写就能成为大作家，这是天赋，羡慕不来的。
可是孟谦在编程上扎实的基础和对项目强大的把控能力让大家觉得他不仅仅只是天才这么简单，他好像真的很有经验，这就意味着，他在这个领域里一定投入了很多精力，再考虑到他这个年龄，在大家看来他一定很努力。
不管是哪个时代，大家羡慕天才，更尊重努力，而努力的天才，则最让人敬佩，也最让人望其项背。
大家对孟谦的称呼，也从一开始的小孟，变成了现在的小孟哥。
项目开始后的第九天，孟谦需要回校两天参加考试，这一天的上午，李琦急匆匆的跑进马沄的办公室，“老马，瀛海威要见孟谦？”
“嗯，听说是的。”马沄看起来淡定很多。
李琦看似好像有些不满，“这事你怎么不早跟我说啊？”
“我这不出差了两天嘛，不是，孟谦会见其他人我们早就猜到了，你反应这么大干嘛？”
李琦这才坐下，摆了摆手，一副你不懂的意思，“我跟你说，这个孟谦，每天都能给我带来惊喜，我觉得他不是天才，他丫的是个鬼才，不管是眼光，魄力，技术，性格，无可挑剔，你不懂技术你不明白，不是我夸张，他要是早出生四十年，可能没比尔盖茨什么事了。”
“呦，这才多久的时间啊就捧的这么高了？之前不是你说让我防着他么？”马沄调侃道。
“防确实还是的防着，但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往别人家跑啊，这可是我们先发现的宝贝，平心而论，在之前那个情况下，一年给出50万顾问费，全华夏有几家企业能做得到？”
“话也不能这么说，我们其实也没这么有魄力，按合同规定，如果他做的系统达不到基本考核标准，我们是要追回那十万的。”
“嘿，老马，你今天怎么回事？”李琦一脸不乐意，“您老这是看不惯孟谦呢还是看不惯我呢？”
“你可别冤枉我，我很欣赏孟谦，你以为我不想这样的人才进入阿里？但你自己好好考虑一下，如果孟谦真的是一个技术端的超级天才，我们现在能给他什么？为他开创一个研究院么？你来出这个钱？”
马沄戏谑的表情逐渐严肃起来，“就像你说的，我不懂技术，孟谦最早吸引我的，是他对互联网的见地，甚至说的玄乎一点，是他的人格魅力，我觉得很对味。
但正是你这两天天天给我念叨他的才华，才把我拉回了现实，让我意识到他就是一个技术天才，所以我们现在能给他带去什么呢？
从公司短期发展规划来看，现在这样的合作方式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至于未来，我相信我们会有孟谦发挥才华的位置。”
听马沄说完，李琦其实内心很理解，因为他跟马沄有着同样的心路历程，刚接触的孟谦的时候，觉得这是个有技术又有点运营能力的人才，搞不好还是个天才，阿里虽然不是技术公司，但至少网络安全，网站优化，内部系统什么的也需要有人来搞，自然起了招募孟谦的想法。
甚至马沄还有过看看能不能挖掘一下孟谦的运营天赋这个想法。但这段时间当孟谦实打实开始展现实力之后，马沄和李琦都意识到孟谦的能力一直在超出他们的预估。
马沄之所以提及按合同要求孟谦要是系统做的不好要追回10万的这个事情，也是在提醒李琦，之前两人其实都没有像现在这么看好孟谦。
但当现在看到孟谦更多的实力后，马沄认为把孟谦招募进来，反而是对天才的一种浪费，这是马沄的胸襟，李琦内心是认可并尊重的，但李琦就是很不甘心，“可到了未来，孟谦可能早就是别人家的了。”
“所以我想到了一个最好的对策。”
“什么对策？”李琦的注意力一下子就集中了起来。
“顺其自然。”
“你大爷！”李琦白了马沄一样，“老马，要不咱干脆真搞个技术部，我把孟谦拉进来，再去好好找个团队？”
马沄正在倒茶的手一顿，“李琦，我找你来是干嘛的你不会忘了吧？真把自己当技术人员了？你可别把我对你的期待变成泡沫啊，把注意力给我集中起来。”
“哎。”李琦长叹一声，往椅子上靠了靠，“我知道我知道，我就是真觉得可惜...”
马沄把泡好的一杯茶递给李琦，“强扭的瓜不甜，再说了，人和人之间又不是只有雇佣关系。”
李琦看了看马沄，突然一拍大腿，“对啊！”
马沄，“？？？”
看着李琦有点上头的表情，马沄感觉这家伙好像对自己的说的话...有什么误会...
第十章 意外
结束学校那边最后的考试，继续回到公司呆到1月25号，孟谦终于把整个系统项目的核心问题都解决掉了，1月26日，孟谦准备出发前往燕京。
26日上午因为熬夜还在睡觉的孟谦被李琦的电话吵醒，“小孟，去燕京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出发了没？”
孟谦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我特地去办公室找过你，但是你正好不在，我还在寝室，一会儿出发。”
“没出发就好，我在你们学校正门口呢，想着你估计得睡个懒觉就没提前给你打招呼，你慢慢来，一会儿你出来给我打个电话，我送你去火车站。”
孟谦下意识的想要婉拒，因为他很清楚别人帮自己的任何一个忙都是人情，他不喜欢欠人情，当然，把别人的好当做理所当然的人就当没看到这段话。
不过转念一想，人家都到学校门口了自己让人家回去也不是个事啊，只好道了一声谢，赶紧起床收拾。
二十分钟后，孟谦背着一个鼓鼓的双肩包快步来到学校正门口，就看到正靠在一辆捷达车上的李琦，至于这辆车是不是他的，孟谦就不得而知了。
一见到孟谦，李琦就很热情的招呼他上车，“听说这次去燕京是要去见瀛海威？”
上车后，李琦倒是也不拐弯抹角。
“嗯。”孟谦更是没必要隐瞒。
“你对瀛海威这家公司有什么看法？”
孟谦耸肩一笑，“我都没接触过，现在谈不上什么看法。”
“你少给我在这装。”李琦戴好安全带看了一眼孟谦，“你愿意大老远跑燕京去，肯定下过功夫，你小子的眼光可毒的很。”
“我只是觉得瀛海威是华夏互联网的启蒙企业，挺想见识一下的，只是不知道易主后的瀛海威还有没有值得让人尊重的东西。”
孟谦虽有些敷衍，但也算是有感而发，李琦稍稍犹豫了一下，之后也就不再继续执着这个问题了。
接下去这一路，孟谦看到了一个跟工作中不太一样的李琦，他很幽默，也有阅历，一路上跟孟谦东扯西扯，聊的都是一些有的没的，但气氛却很轻松。
李琦表现出来的这种微妙的情感交流，孟谦能感知到，但这个时候也不好说什么，他的想法倒是跟马老板是一样的，顺其自然吧。
到了火车站，李琦关切道，“还有十天就过年了，你现在去燕京，可能买不到回来的车票了。”
“没事，我自有安排，李总放心。”孟谦再次表示感谢后便往车站方向走去。
2000年的年三十是2月4号，如今临近过节，整个车站人山人海，很多人都在广场上随便找块空地席地而睡。
其实把见面约在年前去挤火车而不是年后舒舒服服的再去，也是孟谦的一种性格体现。
他做什么事情都喜欢提前而不是延后，要是等过完年，就等于要多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这不是孟谦的行事风格。
火车发车时间是下午一点，需要整整二十多个小时，这个时候孟谦是真想念高铁。
随便吃了点午饭，候车，检票，上车，孟谦定的是硬卧票，一个包厢六张床，孟谦是相对最舒服的下铺床。
跟孟谦一个包厢的是五名相识的中年男子，在一路的倾听下，孟谦了解到这五人都是在杭城打工的农民工，已经三年没回家过年了，今年终于抢到了票，每个人身上都散发着愉悦。
孟谦好几次看着他们脸上纯粹简单的幸福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一丝鼻酸，随着未来经济的快速发展，这种纯粹似乎越来越少见了...
火车略有延误，在这个年代也是常态，整整三十个小时，1月27日傍晚5点，没有小说里常见的火车奇缘，孟谦一路顺利而又平淡的来到了燕京。
走出车站，孟谦去找了一辆出租车，毕竟自己现在就是一个无名小辈，还未彻底没落的瀛海威终究是业内大佬，人家愿意见自己一面就不错了，可不敢奢望再多安排点什么。
“瀛海威时空。”孟谦说了个地址，出租车师傅不需要多问就出发了。
傍晚5点半多，孟谦来到了华关村的瀛海威楼下，这个时候的华关村还没有后世那些高楼大厦，大多都是平房，到处都是卖各种电子产品和光盘的门店。
从下车开始走过来这一路的观察来看，现在华关村最热门的产业应该是组装电脑。
“孟谦？”等了差不多七八分钟，一名有点微胖的男子走了出来。
“是我，不知道怎么称呼？”
“我叫于干。”于干打量了一下孟谦调侃道，“看年龄应该比我小吧，不介意的话就叫声于哥吧。还没吃饭吧？”
“没吃，但是不饿。”
“我饿了。”于干笑起来很有亲和力，“走吧，一起吃点东西，边吃边聊。”
孟谦也不知道怎么拒绝，便点头答应了。
在距离瀛海威不远处的一家火锅店，于干要了一个小包间，跟着于干过来这一路孟谦一直在努力搜索自己的记忆，于干这个名字总感觉好像听过但又没什么印象。
“是不是跟末将于谦搞混了。”孟谦心道了一句。
在火锅店的包间入座后，于干简单的嘘寒问暖了几句，很直接的进入了正题，“小孟啊，你知道我为什么想见你么？”
“因为...我黑了你们的系统？”孟谦不确定道。
于干笑着摇了摇头，“我们跟阿里不一样，我们能找到很多有能力黑掉我们自己网站的技术人才。”
一句话，先是很直白的表面了他们做过背调，顺便算是给孟谦一个下马威，孟谦的注意力下意识的集中了几分，前世磨练出来的职场经验让他感知到眼前这个人不简单。
“我之所以想见你，是因为你之前发的那封邮件，你对我们瀛海威，以及对互联网的看法让我觉得很有意思，所以我想见一见这位有趣的家伙，同时，我有一位朋友也想见见你。”
“朋友？”孟谦做出了表示疑惑的表情。
于干看了一眼手表，“她应该也快到了。”
“他是谁？”孟谦不由问道。
于干没有回答孟谦的问题，而是反问道，“我很好奇一个事，在你给我们发的那份建议方案里，你为什么要提出希望张树新回归这样的论点？
对于处在兴发掌控下的瀛海威，你是不是觉得这个建议能帮你赚到眼球？”
“就像我的方案里所写的一切一样，只是因为我认为她的回归就是有利的，那我自然要写进去，你们采不采纳是你们的事情，我只是阐述我的看法，再说，我...”
孟谦说到这，突然停顿了下来，因为他注意到于干奇怪的笑容，突然反应过来，“你说的朋友难道是...”
“他们那些家伙是不会见你的，因为他们缺乏这样的感性。”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名女性的声音。
孟谦转过头，就看到一名气场很足的女子冲着自己微笑。
张树新。
这一幕完全不在孟谦的预料之中，这一刻，孟谦是真的很意外...
第十一章 华夏互联网
张树新跟孟谦握了握手后坐在了孟谦的身边，“我大概了解了一下，你应该至少用同样的方式联系了小几十家公司吧？
不过我觉得你的定位有问题，你这种玩法应该多找像阿里这样的目标，你找了太多体制型企业，他们在体制里熏陶久了，是很难接受你这种玩法的。”
孟谦忍不住一笑，“两位还真是毫不忌讳提前调查我这事啊。”
张树新不在意的一笑，“我要是跟你说我没调查过你，你信么？”
张树新的反问让孟谦认可的点了点头，“倒也是，不过你们做过背调，那应该知道我是个很平凡的人，怎么还愿意见我？”
“对我们来说不过就是吃顿饭的事情，你还得特地从杭城坐火车赶过来呢，真不合适，我们吃的亏也没你大不是？”张树新说话间，服务员正好把火锅端了上来，“而且，一个平凡的人能有这样不平凡的见地，不觉得很有意思么？”
现场的对话因服务员的出现暂停了一会儿，孟谦正好趁此在内心审视了一番，对于张树新给自己的第一印象，说实话还不错。
而且就像张树新猜测的那样，孟谦发出的那些邮件，之后就再也没有收到任何正面的反馈了，在开始几天没有回复的，后面也就不回复了。
到头来给了自己积极态度的还是只有阿里，张树新，以及还没见面的新浪。
“张总，您刚说我应该多给阿里这样的企业发邮件，您跟阿里很熟么？”等服务员走后，孟谦主动发问，因为据孟谦的了解，这个时候的阿里其实跟瀛海威还不在一个档次上，马沄跟张树新更不在一个档次上。
“不熟，知道而已。”张树新的表情让孟谦觉得她没骗自己，“我只是比较熟悉那些没有搭理你的企业罢了，现在华夏这些企业啊，太死板了，你的这种行为在他们看来敌意只会更多与善意，更重要的是，如果你对互联网的看法没有因人而异的话，说实话，你现在对互联网的整个见解，并不主流。”
“张总这话怎么说？”
“你是问他们太死板的事情，还是你不主流的事情？”张树新调侃道。
孟谦跟着一笑，“我都想知道可以嘛。”
“不愧是江大的学生，很好学嘛，那你能给我分享什么？”张树新半玩笑半认真的问道。
“我能给你未来。”孟谦的回答却很认真。
张树新看似不经意实则很认真的在观察着孟谦，然后跟于干对视了一眼后道，“难怪你能跟那个马沄对上味，都是能吹牛逼的主。
也罢，看在你千里迢迢赶过来的份上，我先跟你分享一下我眼中现在的互联网大环境，你在邮件里说，你认为互联网是一个世界，但你知道现在国内大家是怎么看互联网的么？”
孟谦很实诚的摇了摇头，这一点他现在肯定没张树新了解。
“门户与内容之争。”张树新露出一个有点无奈的笑容，“现在主流的ISP在考虑的问题，是互联网到底应该更注重门户还是更注重内容，举个通俗点的例子，就像大学报考志愿，考虑到底学校更重要还是专业更重要，他们太小瞧互联网了。”
“但是搜狐在做搜索引擎，网易在做邮件，企鹅在做即时通讯，现在华夏的互联网公司貌似并没有只盯着门户和内容啊，甚至搜狐和网易的成功，离不开他们正在做的搜索引擎和邮件。”
“呵。”张树新有点嘲讽的一笑，“小孟啊，我跟你打个赌，就这两年的时间，一定会发生一场互联网行业的泡沫危机。
我问你，搜狐的搜索引擎，网易的邮箱，还有你说的那个企鹅的QICQ，哪里来的？”
“哪里来的？”孟谦倒是有点被问懵了，想了一会儿后老老实实的摇头表示不知道，主要他没理解张树新这个问题的意思。
“学来的，抄来的，借鉴来的，说法很多，但本质上就是这么一回事，你要看清楚，现在整个华夏互联网行业，是一个在不断复制西方成功案例的过程，为什么会出现门户和内容争议，正是因为现在的米国正处在互联网内容爆发期。
随便一个阿猫阿狗做个网站放点内容上去都能赚钱，这就是米国现在的互联网泡沫。
所以他们为什么做搜索引擎，为什么做邮箱，为什么做即时通讯？因为西方做这个的都赚钱了，在你的理解中，这些东西不属于内容，但我大胆猜测，这些东西现在在他们看来，也属于内容。
华夏的互联网发展现在缺少一个很重要的东西，自我理解。我相信他们很多人并不理解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只是觉得这样做能赚钱，否则你说的那个企鹅的马画藤先生也不可能到处求人想要卖出手里的QICQ了。
但是泡沫迟早会破灭的，米国已经到了所有热钱都在往互联网钻的疯狂阶段，疯狂之后的破灭即将来临，到时候，华夏作为米国的效仿者一定会受到波及。
甚至一代人的努力都将化作泡影，我们华夏想要躲过这一次泡沫，我个人的拙见就是，我们必须要对互联网有返璞归真的理解，要真正看明白互联网，真正利用好互联网，不能做人家的影子，只是现在看来...
哎...”
张树新长叹一声没有再说下去。
听张树新说完，孟谦对她的敬佩更多了一分，在这个时候能看到马上在米国出现的互联网泡沫危机，是一件真的很了不起的事情。
只是不知道张树新有没有想到米国的互联网危机其实并没有对华夏的互联网发展造成太大的影响，这跟华夏现在的互联网所处状态有很大关系，这也是孟谦之前觉得好像真的上天注定华夏要在21世纪互联网发展上大放异彩的一个原因，因为在孟谦个人看来，这一次的互联网危机，华夏甚至有点因祸得福的感觉。
孟谦定了定神，顺势问道，“张总所说的返璞归真，是什么意思？在张总看来，互联网的真是什么？”
“什么叫真？互联网的真，自然就是互联网本身。现在大家把内容跟互联网划等号，这简直就是玩笑。
互联网是一片土壤，内容是这片土壤上的一种植物罢了，在这片土壤上可以生长出电子商务，娱乐，搜索引擎，即时通讯，甚至还有包括金融，学习等等无数多的植物。”
说到这，张树新与孟谦对视了两秒，“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对你感兴趣了吧？”
孟谦自然是懂了，因为在孟谦的建议方案里，他也提到互联网是一个可以滋生万物的世界，它可不仅仅只是展现内容的东西。
但是对张树新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后，也让孟谦更加好奇，这样一个有远见的人，到底为什么会被踢出瀛海威，到底为什么之后再也不涉足互联网，到底为什么彻底从互联网这个世界里销声匿迹了。
孟谦这会儿对这一切，充满了好奇...
第十二章 小麦和面包
虽然充满了好奇，但孟谦还是对于怎么去挖掘其中的历史真相报以比较谨慎的态度，他认真思索了一会儿，考虑到张树新其实已经把“话筒”递到自己这里了，孟谦决定就干脆以交流的方式慢慢去顺清楚这些事情。
“我跟张总倒是有两点看法稍有一点点不同，首先我们现在的企业确实是不停的在从西方抄东西过来用，但这个东西客观一点去看的话我们会发现，不然呢？
互联网的发展米国走在了全世界的前面，我们想要发展互联网，去跟人家学，在我看来这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发展自己，理所应当的一种行为。
另外关于互联网泡沫这个事情，我挺认可张总的看法的，可能我不像张总对米国了解的那么深，说实话这个事情我不好多加判断，但是有一点我大胆猜测一下，如果米国真的发生了泡沫危机，可能对华夏来说不仅不是连带的影响，反而是一次机遇。
据我了解，现在华夏大部分新兴的互联网企业，背后的投资人都是外资，包括刚拿到投资的阿里也是一样。
互联网泡沫的根本原因不是互联网本身，互联网是没有错的，泡沫出现的原因是资本。但现在华夏资本其实压根就还没意识到互联网这个东西到底有多重要，所以我们本土的资本环境是富余的，是可以支撑我们在西方泡沫之后的资本自给自足的。
而且，我们可以去借鉴别人的优势，同样也就可以去借鉴别人的失败，一旦发生互联网泡沫，我们因为互联网的普及面终究还小不会受到太大的冲击，但米国一定会出现巨大的灾难。
那个时候华夏的互联网企业看到米国的情况一定会有自己的反思，之后几年如果我们的互联网基础打好一点，我们不但在这次互联网泡沫中没有损失太多，反而可能以史为鉴，打造出一个更为成功的互联网市场。
说实话我真的都特别看好我们华夏的互联网市场，因为我们有超过十亿的人口。”
听孟谦说完，张树新饶有深意的一笑，“是啊，这是一次机会。”
看着张树新的表情，孟谦莫名的觉得张树新看到了更深的层面，但这样就更让人好奇，她到底为什么要离开互联网行业？
没理由啊。
张树新接下去的话，给了孟谦一个可能的答案，“小孟啊，你忘了我说的那句话，返璞归真，互联网的发展前提就是，互联网本身的发展。
你知道我创建瀛海威那几年，我干的最多的一件事情是什么么？”
孟谦摇了摇头，张树新继续道，“是解释，我不断的在向官府解释，不断的在向同行解释，我竭尽全力的告诉他们，互联网是伟大的，互联网是利大于弊的，互联网是未来。
可是他们不听，他们不信，跟你举个例子，前两年我去找联想，让他们在电脑上做网卡，可我得到的回复却是，装那玩意干嘛。
互联网的服务都已经开始发展了，可大家对互联网还在保持着保守甚至不善的态度，你明白这是一件多么可笑而又可怕的事情么？”
张树新说到这，孟谦下意识的明白了什么，因为记忆中他看到后世媒体解读张树新的时候经常说的两句话分别就是，太超前了以及卖面包的钱还不够她种小麦。
孟谦下意识问道，“所以你一直在尝试自己打造基础？你想自己推动网络的发展？”
张树新点头表示了肯定，但表情却很无奈，“我们缺少互联网发展的基础环境，可问题是，这个环境死死的抓在官府手里。
我们没有机会去争，可我们的意见他们又听不进去，因为他们常年接受的熏陶就是稳健，保守，少做少错...
我敢再跟你打个赌，现在燕京已经有一百多家在做电子商务的企业，其中有一半都有相对雄厚的背景，但他们很可能都会输给杭城那个被人看不上眼的马沄。
这里的人都太保守了，互联网是属于有创造力的人，我虽然也不是很喜欢马沄，但至少马沄有这样的创造力和想象力，这里的这些企业，他们缺少这种东西。”
孟谦反应过来，“也就是说，张总本来就是想个开面包店的，想把面包做好却发现没有小麦，只好自己去种小麦，可问题是，卖面包赚的那点钱根本不足以支撑你去种小麦。”
张树新露出了一个有点惊喜的表情，她好像是在细品孟谦这段话，“有意思，没想到小孟的文学修养也很高啊。”
孟谦一笑而过，这话他没法接，毕竟这话是后世的媒体说的，不是他说的，他接着自己的节奏问道，“张总，且不论你这份执着会不会有一点撞南墙的意思，你为什么不考虑把面包卖贵一点呢？这样不就可以补上种小麦的亏空了？”
“卖得贵你得卖得出去，你买个报纸看新闻只要五毛钱，你上网看一小时新闻我收你50块钱，你看不看？
更何况这也不是我设想中互联网未来的样子。”
“张总眼中的互联网未来是什么样的？”孟谦眼神真挚的看着对方，他是真的想知道。
张树新不知道是不是在犹豫，稍微等了几秒才回答，“数亿的网民可以在网上收割植物甚至培养植物，只需要支付一点力所能及的上网费用或者服务费用即可。”
孟谦心中一动，他的眼神微微偏移，思绪转换，张树新的这一句话，就像是帮孟谦把心中的那一团乱求理顺了，他感觉自己好像是明白了这一切的因果。
张树新确实是一个非常有远见的人，他把互联网看的很远，也看到了一个百花齐放的互联网未来，但在她的认知中，她好像把网络跟服务打包起来作为一个整体了，用户只需要支付一次费用，就可以使用网络以及服务。
而从张树新之前的表达可以看出，在她眼中，这个打包后的东西关键还是在于服务上，但是这个服务，也就是面包的利润是不高的，面包就是面包，撑死了也就卖那点钱。
然而张树新完全低估了华夏商人的创造能力，如果她现在真的是这样想的，只怕张树新在后世看到QQ居然还能靠卖QQ秀和各种钻赚这么多钱，应该很颠覆她的认知吧。
张树新真的有这样的想法的话，她本质上应该还是想做个服务商，但看到华夏网络发展这么慢，她觉得这样下去不是个事，所以开始自己搞。
可就像她说的，网络这种东西，华夏不像西方，很难放手给私企，后世也证明确实如此。
而且在孟谦看来，这很正常，因为网络是一个两面性的东西，一旦使用不当，网络就是一个“杀人利器”，华夏官府是不会让这种“杀人利器”被放任的。
这一点，孟谦也不知道张树新有没有看明白。
有这样思想的张树新，自然会面临不断的负债，不断的亏损，在资本面前，她自然而然会被踢出局，作为大股东的兴发，他入股是为了赚钱，不是为了陪张树新实现互联网搭建大梦的。
如果孟谦猜测的没错的话，这个问题上的是非功过可能也不像后世说的那么一边倒了。
但不管怎么样，有这种猜测的孟谦觉得张树新是可惜的，因为她真的是这个时代极少数能把互联网看的这么远的人，而且她没有想到互联网服务可以有这么强大的赚钱能力，或许是因为她的“文人气息”。
其实很多人都提到过这个问题，张树新并不适合做企业，因为她太感性，她后世作为新企业的老板却一直在外旅游，而且她平日里最爱干的事情不是管理企业，而是跟诗友喝茶作诗。
感性的人往往可能确实会缺少一点在商业上的“创造性”。
当然，这一切终究也只是孟谦的猜测，但总算是有一定的依据，孟谦认为多少总比自己过去对张树新的了解更贴近她一点，而且张树新真的主动说的很多了，孟谦知道自己该放干货了...
第十三章 开始改变格局
“张总，在这个事情上，我跟你的看法可能又不太一样。”
“哦？怎么说？”张树新来见孟谦，自然不是来找个人倾诉的，她也很好奇孟谦会怎么说。
“刚才我说小麦和面包的例子，你觉得很有意思，但说实话，那只是我根据你的行为举出的例子，这并不是我眼中的互联网。
在我看来，互联网更像是一个商场，在这个商场里，有一切我们都能看到的互联网服务，服务商进驻这个商场之后向消费者提供服务并收取费用，商场只负责向商家收取房租或者每年的保底分成，同时，商场规范这些商家的基本行为，商家只要在规则之内赚钱，只要他有本事，哪怕百分之一万的利润那也是他的能耐，商场不干预。
然后商场开业，消费者根据自己的需求到店里来消费，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模式。
所以在我看来，这个商场的主人，还真得是由官府来担任最为合适，因为未来互联网服务商会越来越多，这不是任何一家私企有能力去掌控的，更不是任何一家私企有能力去负责的。
企业应该把眼光放在怎么做好自己这个服务商上，而不是想着怎么去做这个商场。”
孟谦在这里故意做了一点错误判断，那就是他没有提到消费者进入这个商场也是需要交费的，事实上后世大家上网是要花钱办宽带的。
这个故意一方面是孟谦不能把未来看得太准，另外一方面，这也确实是孟谦心中的互联网环境，就像马沄在后世说过的，消费者来逛淘宝，这个流量费应该是由淘宝来出，而不是消费者来出。
孟谦也是这样认为的，消费者要进入你这个平台必须得使用网络，不然他进不来啊，既然你作为商家希望消费者进来，为啥还要消费者自己买门票呢？
买门票那就是不是商场，而是景区了，但景区我进去的目的可不是为了你们这些店家。
所以说，如果孟谦对张树新的猜想没错的话，再次证明她不是很“商人”，因为她同样认为消费者只需要一次消费，只不过她把关注点放在了网络上。
“其实我并不否认你这种想法。”张树新接话道，“但这终究逃不出一个核心的问题，基础建设谁来做？你认为互联网应该交给官府，我当然也认可，可现在官府就这么保守，等到泡沫危机出现之后，不管对华夏的波及大或者不大，你觉得官府难道反而会变得更开放？”
“我觉得会。”孟谦选择给了她一个斩钉截铁的答案。
果然，孟谦的坚定让张树新反而楞了一下。
但孟谦这个时候就是故意要坚定，因为张树新内心的怀疑不解除，历史就不会改变。
张树新不由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市场倒逼，因为民营起势，因为强国梦想。或许体制内的人确实很保守，但张总可能忽略了另外一点，那就是我们华夏想要强大的决心，当年改革开放的时候多少人也觉得不可思议？
摸着石头过河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强大，是为了站起来，是为了不让人欺负，上个世纪我们无奈错过了工业革命，由此带来的伤害让人触目惊心，21世纪在我看来一定会有一场互联网革命，所以我们的官府一定会重视互联网。
因为如果再错过互联网革命，我们可能又要落后几十年的时间。只要把互联网抓在官府手里，尽全力保证安全，这个险，官府就会冒，因为强国梦，是最核心的核心。”
张树新故意涮着牛肉借此好好思考孟谦所说的一切，于干则干脆直直的盯着孟谦，虽然现在谁都不知道谁对谁错，但孟谦说话时的那种肯定让于干觉得很特别。
孟谦知道张树新肯定会纠结，毕竟自己是重生者，说白了现在已经属于上帝视角了，自然知道自己是对的，可人都是往回看的，往前看有几个人真的看的清楚，你跟80年代国家分房时代的人说以后华夏人买不起房子，他们只会回你一句傻逼。
张树新站在现在的环境之下，对孟谦的看法有任何的质疑都是正常的，好在孟谦所说的一切都会带上依据，这个时候他不得不主动继续开口，“而且作为一个外人，我真的不想看到瀛海威的没落，这是一个时代的象征，它不该这么快消失，可兴发的管理让瀛海威早就名存实亡了，如果再不做点什么，瀛海威就真的没了，张总难道甘心么？”
孟谦开始打感情牌了，他一直判断张树新是一个很感性的人，感性的人往往容易吃这一套。
果然，孟谦集中注意力盯着的她的双眼，出现了明显的变化。
“如果，我是说如果。”张树新将煮熟的两片牛肉放到碗里后再次看向孟谦，“我接受你的猜想并且按照这个思路去发展，哪怕我能回到瀛海威，我具体该怎么做，从何做起？现在瀛海威可还是一家负债累累的企业。”
“如果张总愿意放弃开商场的思想老老实实去做商家，那么我们两人在互联网服务上所能看到的一切都可以作为一个起点去发展，但结合当下的环境以及我个人对未来的综合看法，我有我的两个初始建议。”
“你说。”
“做搜索引擎和个人电脑。”
张树新露出了一个明显不太理解的表情，“能做的东西这么多，为什么你会最看重这两样东西？”
“先说搜索引擎，主要两点，第一，搜索引擎可以让用户的信息获取从被动变成主动，在我看来这不仅是一个趋势，更是一个刚需，因为互联网一旦爆发，信息一定会爆发，单纯的被动信息获取会把用户累死，所以现在做搜索引擎我认为是一个非常好的时机。
第二一点在于，我们在这里聊了这么多对未来的看法，多少有点纸上谈兵的味道，但有些事情却是实打实的，那就是我在程序端的实际创造能力，搜狐的搜索引擎我研究过，他的人工分类提交局限太大，我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帮你设计一款超越搜狐的搜索引擎，信息越大，我的搜索引擎优势就越大。
至于个人电脑，因为这东西不像网络，我估计官府不太会垄断，既然是私企可以介入的领域，那就一定要争，因为你要用互联网，你首先得有电脑啊。
现在华夏电脑产业还很落后，是完全有机会去争的。再说了，我相信以瀛海威的影响力以及用户储备，一旦做搜索引擎一定会赚钱，就算做电脑失败了，就当从盈利里砸点钱出去怎么了，只要把目标放在服务本身，瀛海威一定会走出曾经一直在亏损的状态，这是我的看法。
只要第一步走好了，后面不管是做内容，做通讯甚至去做电子商务，都可以循序渐进，顺其自然了。”
这是孟谦给张树新的解释，这个解释也是真的，没有骗她，只不过对孟谦来说，他还有自己的原因，这是他布局中的一环。
对孟谦来说，他不可能一个人把所有互联网行业的东西都做掉了，且不说有没有这个能力，这个规划本身就是有问题的，一家企业把什么都做了，到时候这家企业一旦出问题，那不就全局崩塌了？
反垄断法，管理不善，决策错误，很多原因都可以让一家这样的企业崩塌，大船只会更不好转向，孟谦认为自己只是有重生优势，可还真不敢自大到认为自己有能力百分之百去掌控一家全面发展的超级科技企业。
所以孟谦所谓的21世纪科技格局由我来定，不仅仅是说孟谦自己的科技发展，那格局也太小了，他想要去决定21世纪的科技格局，他的手需要伸的很宽。
孟谦有他自己想做的事情，比如游戏，比如手机，同时也有想让别人去发展起来的的东西，比如搜索引擎，比如个人电脑。
让瀛海威做搜索引擎，是因为孟谦真不喜欢后世白度的搜索环境，只要给钱就上广告的态度让孟谦打心底不喜欢，商人谋利无可厚非，但人总要有点底线吧。
再加上白度有搜索引擎这么大的底子在，却并没有利用的很好，不可否认他们在人工智能上投入不少，可是白度在2019年已经被很多媒体踢出了bat，可见其影响力的衰败。
做电脑就更不用说了，联想的柳传志作为第一批华关村的创业者之一，他的伟大也是不可置疑的，但联想过于轻视研发这个事情真的让孟谦很不爽。
只有自主研发才能让自己强大，靠依赖别人是没有出路的。
而且这两个产业的后世表现还有一点让孟谦很在意的地方，那就是垄断。
白度的垄断人尽皆知，无须赘述，也许很多人会好奇联想怎么就垄断了，华夏不还有宏碁，还有华硕，但这两个品牌都是台省的，因为政策和环境的关系，联想其实在某种程度上是实现了品牌垄断的，看看内地卖的还不错的神州跟联想的市场占比就知道了。
而孟谦后世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民营的垄断就是市场退步的开始。
孟谦不喜欢垄断这个东西，包括企鹅的qq，孟谦其实也想动，但不是现在。
所以在原本的科技格局上，孟谦准备试着去改一改华夏搜索引擎和个人电脑的格局，尤其是电脑，因为做电脑可以顺势做硬件，可以帮助孟谦分担华夏在硬件发展这一块的压力，但这个帮助自己的企业孟谦可能更希望是瀛海威而不是联想。
“搜索引擎跟个人电脑...看来我得回去补补课了。”张树新先是自嘲的一笑，然后逐渐严肃起来，“有个问题也不知道算不算跑题，仅当是我个人的好奇吧，你说瀛海威的成功离不开我的回归，可人家好不容易把我踢出了局，怎么还会再让我回去呢？”
“因为他们别无选择。”孟谦笑了笑，“你走之后，核心团队全部辞职，瀛海威比过去更加缺乏方向，兴发踢你走，是因为你曾经的经营理念在他们看来是愚蠢的，你曾经的坚持在他们看来只会让公司不断亏损，但如果你的经营理念改变了呢？
如果你能让瀛海威赚钱了呢？资本面前从来没有没有对错，只有利益，你只要能为他们带去利益，别说是让你回归，让他们求你回归都行。”
“哈哈哈哈哈哈。”张树新突然爽朗的一笑，“老于啊，这顿火锅没让你白请吧。”
于干跟着一笑，然后才拿起之前倒满的啤酒，“小孟，走一个？”
“好啊。”孟谦的杯子贴着桌面与于干相碰。
虽说张树新以这样的方式似乎在表达着对孟谦的认可，但实际上接下来的这顿火锅三人尽扯些没的，说白了就是，并没有给出一个准确的回复。
这也理所应当，还是那句话，张树新没有上帝视角，孟谦的话对她来说是在冲击着她自己的判断，不可能就这么被孟谦的理念改变了自己的理念，那她也太没主见。
这个事情，还需要时间去磨。
至少现在，孟谦得给张树新一点自己思考的时间。
吃完饭后张树新也没有久坐的意思，差不多七点半，三人先行道别，张树新说自己明天有事后天再约孟谦，孟谦也只当装傻应了下来。
至于他们要帮自己找酒店的事情孟谦也婉拒了，这点小事他才不会去欠人情，哪怕这个人情可还可不还的，这是孟谦的性格。
分开后，孟谦随意的在华关村逛了会儿。
月亮虽已高挂，但华关村此时人头攒动，到处都是为了生计而奔波的面孔。孟谦漫无目的的打量着这些疲惫却又充满斗志的陌路人，心中不禁感慨。
华夏人的一切都是华夏人靠自己的双手拼出来。
西方人凭什么来压制我们？
凭什么来欺负我们？
凭什么？！
第十四章 市场潜力
走出华关村，孟谦沿着马路找酒店，这个时候路边大多还都是招待所，不过燕京毕竟是首都，还是能看到几个不错的酒店。
重生前的孟谦怎么说也是个中产阶层，尤其因为没女朋友，能攒下很多钱。
不像那些谈恋爱的同事天天喊穷。
有了钱当然会养成一些消费习惯，孟谦并不是那种有了钱还会对自己扣的人，所以很自然的就找了一家看着挺干净的商务酒店入驻。
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终究是累了，孟谦到酒店洗了个澡很快就睡下了。
第二天上午十点，恢复状态的孟谦来到了新浪。
进入新浪后有人接引，对方把自己带到了一个小会议室，在会议室内正坐着八人，每个人的表情看起来都很严肃，甚至有一点点不愉快。
“你就是孟谦？”其中一人问道。
孟谦点了点头，对方让自己坐下，然后直接发问，“你是怎么黑进我们的网站的？”
面对有点咄咄逼人的态度，孟谦心态倒是放的很平，很实在的告知他们的漏洞以及一定程度上讲解了入侵方法。
众人对视一眼，后面又问了几个技术问题，然后又换了几个人开始问孟谦关于互联网的看法啥的。
在新浪这边的待遇跟在阿里和张树新那完全不一样，这里更像是一次面试，好在孟谦确实不在意，对方问什么自己就答什么，很快大半个小时就过去了。
这之后，八人好像也没什么要问的了，便让孟谦到外面去稍等一会儿，整个流程确实像极了面试。
“老李你觉得怎么样？”会议室里的人开始讨论。
“说话太飘了，什么门户落寞，什么互联网泡沫，危言耸听哗众取宠罢了，华夏互联网门户时代才刚刚开始，难不成刚开始就结束了？还有他提到的很多所谓的新兴服务，不就是看到张朝阳的起势在那臆想罢了？这些东西论坛上每天都能看到，反正我觉得这个孟谦肚子里没什么东西。”
“一个大一的学生，你想让他有什么东西。”另一人的口气听起来有点不屑，“老张，之前你不是极力要见这个人么，你有什么看法？”
“确实有点失望，之前我觉得他的分析里还是有亮点的，但今天感觉这个人太异想天开了，技术部这边呢，看出什么了么？”
“不就是黑个网站嘛，能有什么。”技术部的不在意在所有人的预料之中，甚至在孟谦的预料之中，这个时候华夏技术人员本就不多，一些从米国留学回来创业的技术人员说实话都会有一点高傲，去承认自己不如一个本土大学的大一学生？哪怕你是江大的也休想。
“那关于他入侵我们网站的事情，需要报警么？正好人在这。”八人中看起来最年轻的一个人问道。
“我之前问过法务了，按照法律，他的入侵行为没有造成任何经济损失和信息损失，就算报警也就是教育教育，没必要。而且就当留个后路吧，万一我们今天都看走眼了呢，以后说不定还有机会跟这个孟谦合作。”
“哈哈哈哈哈哈。”众人一笑，显然这会儿没人把这句话当回事。
大家很快得出了统一的结论，之后在外面的等待的孟谦被礼貌的请出了新浪。
而就在孟谦走后不久，刚才的八人中有一人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对对对，就是那个孟谦，他现在在燕京...”
...
出了新浪，孟谦自己也已经知道结果了，他伸了个懒腰，让自己不去多想。
环顾了一圈四周，孟谦突然发现自己没啥事干了。
“没有笔记本电脑还是不方便啊。”孟谦嘀咕了一句，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决定干脆逛逛燕京。
作为首都，孟谦前世来出差过很多次却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旅游过一次，想想也是挺惋惜的，如果那一次车祸自己没有重生而是直接嗝屁了的话，也就没机会再来到这里了。
19年国庆的盛况此刻仍然历历在目，那一个个感动此时还能触动到孟谦作为一个华夏人内心深处的柔软。
举国欢庆，八方来贺。
这盛世如你所愿。
生在这样一个国家，纵有不足，却又有什么资格嫌弃呢。
孟谦决定趁这个机会好好看看自己家的首都，白天跑了故宫，天坛，颐和园，晚上去了王府井，最后去便宜坊吃了顿烤鸭。
在孟谦尽情游玩的同时，另一边的一个办公室内，张树新跟于干以及另外六个人坐在一起开了一天的会。
会议在晚上进入了最后的总结。
张树新顶着黑眼圈道，“过去我们认为互联网发展分三步，网络提速，个人电脑普及，互联网服务爆发。
但由于我们是国内第一个做互联网服务的，那个时候的网络和个人电脑普及都是巨大的问题，导致我们给出了这样的顺序并试图按照这个顺序去发展。
甚至在接下去的几年，我们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然而今天当我们真正拿到这几年互联网行业发展数据之后我们可以反省一下，张朝阳的成功为互联网服务商提供了信心，而我看到的是另外一个事情，市场潜力。
现在我们的网速这么慢，个人电脑普及刚刚开始，网民数量比例如此之低，却可以把搜狐捧上这样的高度，如果未来网络和个人电脑普及发展起来，大家设想一下这个市场有多大？
这些年我们似乎都遭遇了一叶障目不见泰山的问题，时代在变化，潜力在激发，互联网服务完全可以脱离网络和个人电脑作为一个独立的发展方向，这个方向，潜力无穷。
如果我们接受网络需要拿捏在官府手里的不争事实，在做好服务的同时抢占个人电脑普及，即便网络发展受挫，我们也不过再次被淘汰，可一旦网络发展起来，我们就是互联网的未来。
瀛海威，就可以真正的实现，王者回归。”
...
晚上九点，张树新等人在会议室里得出了他们的结论，而孟谦也玩累了，打了个车回酒店。
“你好，你是孟谦吧？”
玩了一天多少有些疲惫，一进酒店就听到有人叫自己，孟谦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回了回神看清楚眼前的三人，孟谦马上精神起来，因为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三名穿着制服的警察。
“我是。”孟谦点了点头。
“你好，我们接到报警，需要你配合调查一下，麻烦跟我们走一趟吧。”
孟谦心中有所猜测，但嘴上也没有多说什么，非常老实的跟着警察走了。
进入警局之后，孟谦其实挺淡定的。
反而是外面有些人，不淡定了...
第十五章 三人行
凌晨三点，张树新独自一人在办公室沉思，孟谦已经在她脑海中转悠了一个晚上了。对她来说，能有现在这样突破性的见解离不开跟孟谦之间的思想碰撞。
但是关于再次去见孟谦的时候到底该以一个什么样的身份和状态去跟他沟通，这却难到张树新了。
实在是孟谦的过往和年龄与他的谈吐跟见解差距太大，而且孟谦说他能做出比搜狐更好的搜索引擎，这一点张树新当然不可能完全相信，国内像孟谦这个年龄的互联网相关技术天才起码张树新本人还真没遇到过。
可自己现在难道要先想办法去验证孟谦有没有这个本事么？可如果直接让孟谦去承担搜索引擎这个项目，该给多少工资？万一失败了怎么办？万一孟谦在吹牛怎么办？如果自己现在太保守，真的错失了一个天才怎么办？
马沄跟李琦遇到过的犹豫张树新同样也会遇到，没办法，孟谦现在本身的综合情况就是一个会让人不知道信还是不信的矛盾体，毕竟别人不知道他是重生来的。
真的魄力大到聊个天就能直接重金聘用孟谦的企业家，或许会有，但也绝对是个例。
就在这时，张树新的手机响了，电话是于干打来的。
“什么？孟谦被警察带走了？因为黑网站的事情？”
“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暂时打探不到里面的消息，张总，这个孟谦现在在燕京没有任何的依靠，突然出这个事情，你说我们要不要帮帮忙？”
张树新还是犹豫了，“事情感觉不太对，他如果没有造成具体损失的话，不应该拘留这么久啊。难道不是因为这个事情？还是说他真的对别人造成了什么损失...我们现在出面还不是很合适，这样，看看有没有能动的关系，尽快去把事情了解的清楚一点。”
“好的。”
凌晨五点，首都机场一名男子行色匆匆，一边打电话一边前往打车处，“对对对，我是李琦，我刚到燕京，好的好的我马上过来。”
早上七点，一名还没换班的夜班警察有些疲惫的打了个哈欠，一股困意在警局扩散，几名值班的警察互相对视一眼，正想着怎么给彼此提提神，一个焦急的脚步声踏了进来，“警察同志你好，我想问下昨天是不是抓了一个叫孟谦的年轻人？”
“孟谦？”
“对，昨天晚上进来的。”
“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人，你是他什么人？”
“我...我是他朋友，我想问问他现在什么情况？”
“请出示一下身份证。”值班警察接过身份证，看到张树新的名字总觉得格外耳熟，但还没来得及回忆，又一阵脚步声冲进了警局。
“警察同志您好，你们这边是不是有一个叫孟谦的年轻人昨天被抓进来了？”
值班警察下意识在两人间来回打量，李琦感觉到了不对劲，一转头就看到了张树新，“张总？”
李琦还是认识张树新的。
“你是？”然而张树新好像并不认识他...
“你们要找的孟谦确实在我们这。”值班警察见两人认识，便也没多想确认了一下记录。
“他现在怎么样？具体犯了什么事情？可以保释么？”李琦也没顾得上搭理张树新，转头三连问。
“保释估计是没机会了，人已经可以走了，听说昨晚这家伙自己非要在里面住一晚，行了，既然有人来认领，你们正好把他带走吧，稍等会。”
“自己非要在里面住一晚？”两人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十分钟后，看起来一切正常的孟谦在警察的带领下走了出来，看到张树新和李琦，孟谦心中多少有些波澜。
“两位怎么在这？”
“出去说吧，别在这打扰警察同志。”张树新提议道。
孟谦点头跟警察道别，三人走出警局后不久，孟谦这次只问了李琦，“李总你怎么来的？”
“飞过来的啊，昨天看到新闻说你被抓了，吓死我了，赶紧过来看看情况。”李琦说话的时候总是不经意的扫视张树新，“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孟谦不是个喜欢说矫情话的人，心里暗暗记下了李琦的好意，“一场误会，有个人说我黑了他们公司网站，造成了巨大的经济损失，但事实上那不是我干的，警察同志很给力，昨晚很快就查到了证据证明这事跟我没关系，我自然也就没事了。
关于我黑你们公司的事情，还是受到了应有的教育，不过我也不打算再干这个事情了。”
“原来如此，没事就好。”李琦是真的露出了放下心来的表情，“那刚才听那位同志说你昨晚非要在里面住一晚？什么情况？”
“之前听说里面个个都是人才，我就想见识见识，说不定有个奇缘什么的，结果他们给我安排了个单间，差点没把我气死。”孟谦一脸无奈的一摊手。
“里面都是人才？听说？听谁说的？而且这地方还能自己要求住一晚的呢？”
“人都来了不是，求求人家警察同志不就是了，诶不对。”孟谦突然想到什么脚下一顿，“你刚才说我被抓的事情上新闻了？”
“是啊。”
“哪个媒体报道的？”孟谦露出了很感兴趣的表情。
李琦一五一十道，“一个小网站而已，怎么了？”
孟谦看起来好像有点失落，“两位有空的话陪我去报亭看看吧，我想找找有没有报纸刊登这个事情。”
“找报纸？”李琦和张树新都不是很理解，但还是跟着孟谦去了。
几分钟后，孟谦终于在附近报亭的一堆报纸中找到了一个天空新报，在一个小版面上刊登着孟谦被抓的事情。
这个天空新报后世没听说过，估计要么是黄了，要么就是一直都不太出名或者改名过。
看着孟谦很高兴的样子，张树新忍不住问道，“你要这个报纸有什么用？”
“证据啊。”孟谦理所应当道，“你们不觉得这事很有纪念意义么，20年后媒体就会说，瀛海威的张总曾经被踢出瀛海威，阿里的马沄曾经被称作骗子，而某某企业的孟谦曾经还蹲过号子，怎么样，是不是听起来就贼带劲。”
孟谦这句半有意半无意的话让两人，尤其是张树新却听者有意，心中动荡，而后张树新忍不住问道，“小孟，为什么我感觉你身上总有一种特别强烈的自信，你为什么可以这么自信？”
“我也发现了。”李琦在一旁附和了一句。
孟谦冲两人一笑，“两位都的有阅历的人，应该比我更清楚没有人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没有人可以确定自己做的任何一个决定是否绝对正确的。
所以与其纠结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不如干脆就相信它是正确的，然后拼尽全力让他变得正确。
我们无法控制未来，但我们可以控制自己。
我不是自信，我只是坚信。
坚信我自己选的路，跪着我也会爬完。”
孟谦说这话的时候看着的是李琦，但余光一直在关注张树新的表情变化，因为这话一半是有感而发，一半是刻意为之。
有感而发的是孟谦本身的心境，这是他后世的阅历让他看明白的事情，几乎每个人年轻的时候都会迷茫，为什么？
因为穷。
所以治疗迷茫最好的方式就是暴富。
可惜大部分人没有这个命，那就没办法了，想要尽量不迷茫，最好的方式就是踏踏实实的去做事，不要总是想着做这个对不对，做那个赚不赚钱，换一个会不会更好。
没有一条路是好走的，也没有一条路永远顺畅，只要选择了之后走下去，大部分情况下，至少会有一个还算不错的回报的。
小富靠勤，大富靠命，这话孟谦深信不疑。
至于刻意为之，当然是因为孟谦知道张树新肯定在纠结。
不过此刻张树新把情绪压制的很好，孟谦没看出什么表情变化。但事实上，张树新确实被孟谦的话影响到了，她在很认真的思考孟谦所传递的态度。
对她来说，她现在的纠结也是一个根本不可能给出准确答案的事情，而且第二次与孟谦的接触其实让她对孟谦更加欣赏，她在孟谦身上看到了一种洒脱，一种无畏，一种特有的成熟，很有个人魅力。
不知不觉间，张树新心中的天平已经开始倾斜，不过因为有李琦这个“外人”在，张树新有些话不方便说，只是提了另外一件事情，“对了孟谦，你这次被抓的事情，可能并不是一个误会。”
“嗯？”孟谦和李琦同时看向她。
张树新开始解释，“我让于干去查了，这次报警的那个人叫何鸿，是珂齐互动的技术总监，一家做门户的新兴企业。他们前几天刚遭受到了恶劣的黑客攻击导致了巨大的损失，这个事情应该是让何鸿负责的。
所以他需要一个人来替他负责，当然最好是那个真正攻击他们公司的黑客，可惜他没有这个本事，正巧他知道了你，就想着让你来负责这个事情，也就是说，他是故意把脏水往你身上泼的。
好在我们现在手上有证据，你看要怎么处理。”
“先不处理，把证据放着吧。”
张树新微微摇头，“我不认为你有理由对这样的人大度，他做了这样的事情，他就该付出代价。”
“张总可能误会了，我可不是什么圣母，我现在不想动他，只是因为我知道一个道理，人情和把柄这两样东西，多多益善。”
张树新和李琦对孟谦的看法再次有所刷新，张树新更是直接感叹，“你永远能让我意外。”
“那不知道张总现在有没有兴趣跟我合作呢？我倒是有点迫不及待的想去重振瀛海威了。”
孟谦此话一出，张树新和李琦眼神都出现了异动。
对张树新来说，孟谦这话让她有些尴尬，还是那句话她不想当着李琦的面去跟孟谦谈这个事情。
然而孟谦正是因为知道这个理，才故意主动去提，孟谦虽然不确定，但他总感觉李琦的在场可能反而是一种催化剂的作用，可以帮助自己占据一定的谈判优势。
至于自己这种看似情商低的表现，无所谓，因为自己只是一个大一的学生啊。
孟谦的后世经历还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有两面性，就看人怎么看怎么用了。
自己的年龄很容易成为自己发展道路上的一个障碍，但与此同时，这个年纪对于人情世故的把握还不成熟所以做出一些低情商的事情，反而很正常。
换个角度一用，劣势马上变成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