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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飞天的鲨鱼     从向往开始制霸娱乐圈txt下载     从向往开始制霸娱乐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一十章 少林秘技

    第二百一十章

    “吼!”

    震耳欲聋的咆哮声响彻云霄,仿佛旱地炸雷一般,无形的气流凶猛的吹向火球,携带着火球外围的火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空气中流逝着,火球的去势被遏制住了,体积随着气流飞速的减小,最后化作了一片虚无。

    茂侗惊呆了,他回过神后气急败坏的指着凌云大声对宣德道长喊道,“犯规!这是犯规!他使用了道术,犯规!”

    场里场外都是一片寂静,就连作为当事人的凌云都没有说话,只是随意转动着手中的双头矛,满脸都是不屑的笑容。

    “没有犯规。”宣德道长冷冷的说道,茂侗登时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我明明看见他。。。。”

    “没有犯规。”宣德道长加重语气又说了一遍,“凌云刚才破除你施展道术所使用的,是佛门秘技金刚狮子吼,这是少林寺的内功心法,并不在道术之列,也没有调动元气,按照赛前的规定,凌云只是被限制使用道术,并没有承诺不能使用内力,所以没有犯规。”

    茂侗这下子彻底傻了眼,其实也不怪他,我都快忘了凌云是佛道双修这件事了,宣德道长说的没错,少林寺的七十二绝学,在道门眼中的确是被视作体术存在的,即使把范畴再放大些,也不过是内力外放,距离内元外放远远是个风牛马不相及的事,何来违规一说?

    随着宣德道长的一句比赛继续,凌云停下转动的双头矛,再次一步一步的朝茂侗走去,茂侗方寸已经乱了,他挥动着法杖聚集着火元力,却连施放哪个法术都打不定主意,此刻的他就像封建时期的起义农民一样,占尽优势的时候那是要多凶有多凶,要多猛有多猛,一旦身处劣势,就只有溃败这一种下场,绝无反败为胜的可能,这无关实力强弱,而在于心态的成熟,茂侗显然属于心志不坚那一种,这使得他的举动更加可笑,也更加无用。

    茂侗的慌乱只是在浪费时间,凌云丝毫不受影响的走到了他的近前,茂侗本能的挥出一道火幕,却被凌云轻松的转动双头矛绞散,然后用空余的左手抓向了茂侗的脑袋。

    这似曾相识的一幕使得茂侗稍微恢复了一点冷静,没错,他还有压箱底的手段没有使出来,完全没必要慌乱,青娴不是也曾突破了他的远程防御么,最后怎么样,还是落了个失败的结局,有前车之鉴在,他茂侗有什么可怕的?

    做出了决定的茂侗没有犹豫,长啸一声开始宣泄自己体内的火元力,汹涌的火元力马上包裹住了茂侗全身,然后三颗黑色的火丹显出了模糊的形状,一点点的开始成型。

    面对茂侗倾斜而出的火元力,凌云伸出的左手顿了一顿,凌云将右手的双头矛刺入地面,把右手也伸了出去,两只手成爪状停留在包裹住茂侗的火元力旁边,凌云的表情变得肃穆起来,他口喧了一声佛号,语带梵音般说道,“少林秘技,释提桓因陀罗,帝释天,寂灭爪。”

    黑色的火丹已经近乎实质了,只要茂侗吞下火丹,就能如同面对青娴那般,依靠极其庞大的火元力数量碾压凌云,可就在此时变故陡生,凌云本已停下来的双手开始一点点的刺入了茂侗的护身火焰,凭借强化过的双眼,我可以清晰的看到凌云手上的汗毛几乎是在瞬间就被熊熊的火焰烧了个精光,然后双手的皮肤因为高温也开始慢慢发黑。

    凌云咬着牙,左右手骤然发力,抓住了茂侗双肩上漂浮着的两枚火丹,强忍着皮肤碳化的剧痛,硬生生的将两枚已经成型的火丹,从茂侗的护身火焰里拽了出来。

    说也奇怪,两枚火丹被凌云强行拽出来以后,反而失去了狂暴的特性,火云力温柔的从火丹中溢出,一点一点的修补着凌云焦炭般的双手,凌云受用的眯起了眼睛,他这边挺舒服,茂侗可就难受了,三枚火丹只剩一枚,威力自然也是大打折扣,茂侗吞下那仅剩的一枚火丹后,仅仅是让环绕在身遭的火焰强盛了几分,完全没有了那日里对阵青娴时的绝强姿态。

    凌云的双手很快就被雄厚的火元力给治愈了,他甩了甩双手,然后猛然发力,捏碎了两枚火丹,红色的火元力缠绕在他的双手上,仿佛两支带火的拳套一般,凌云双手互相交击了几下,看着宣德道长问道,“道长,这我抢来的,不犯规吧?”

    宣德摇了摇头,“规则里只说你不能使用道术,至于从对手手里抢夺的元力道具,不在限制当中。”

    凌云笑了起来,“凌云谢过道长,既然算不得犯规,那我就要继续比赛了。”

    话音落下的同时,凌云右手握拳狠狠的打向了茂侗,“少林秘技,罗汉堂,偏花七星拳!”

    重拳携带着浑厚的火元力砸在了茂侗身上,茂侗的身形随之一个趔趄,可一拳之威并没有止步于此,茂侗退步的同时,凌云借助那微小的距离再次出拳,茂侗又退,又出拳,又退,如此反复七次才停止,累积下来的冲击力直把茂侗击出了几米开外,这七拳之间几乎没有间隙,旁人看来,就是一拳而已,但威力却叠加了七倍不止,原理极似我近来苦修的道术,点蜂针,看来佛道齐名,还是有道理的。

    一拳击飞茂侗之后,凌云没有追击,反倒是从地上爬起来的茂侗羞怒难忍,狂吼一声冲向了站在原地不动的凌云,凌云一步都没动,左手一把抓住了茂侗的拳头,眼中渗出无边寒意,右手握拳狠狠的砸在了茂侗脸上,一拳击倒,两拳打趴下,三拳下去地面都出现了裂纹,四拳下去茂侗身遭火焰四溅,五拳下去直接把茂侗的护身火焰都打破了一个大洞。

    所有人都不做声的看着凌云暴揍茂侗,不错,这是暴揍,不是比试,而且宣德道长也没有喊停的意思,看台上终于有人忍不住了,大喝一声住手,然后一个人影飞了出去,准备去场中救援,正是栖云道人,他手中玉如意直指凌云,一道火柱从玉如意上爆射了出来。

    凌云听到喊声,手上动作一停,转过头看清来人动作以后,一个后翻落在双头矛旁边,右手拔出双头矛,左手握住另一端一拧,双头矛一分为二变成了双矛,凌云屈膝一跃而起,整个人升到制高点后身体一旋,两根长矛朝着不同的方向抛了出去,在茂侗左右几米处刺入了地面,凌云随后落下地面,一个马步稳稳的扎在了两根短矛中间,双手握持结印,浩瀚元力第一次主动释放了出来,地面上以两根短矛为阴阳点,一副太极图慢慢露出了端倪。

    “古道法,太极盾!”

    伴随着凌云的呵斥,黑白两气从阴阳点上直冲而起,在半空交汇后罩住了下方的太极图,此时栖云道人发出的火柱已经到达,在太极盾上轰出了阵阵涟漪,施展完道术的凌云没有理会栖云道人的进攻,转头对着宣德道长问道,“道长,施展道术抵御无关人员的干涉,不犯规吧。”

    宣德道长没有说话,抬起头冷冷的看着空中的栖云道人,语气不善的说道,“栖云道长,比试期间无关人等不能入场,还请栖云道长自重。”

    “笑话!”栖云道人怒意无法抑制,“茂侗已经无力法抗,为何还允许凌云恶意伤人,无关人等不能入场,那当日清轩观众人齐下演武台时,你又身在何处?”

    面对栖云道人肆无忌惮的指责,宣德道长脑门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但他顾忌自己身为东道主裁判的身份,勉强按下怒气道,“茂侗护身法术尚未被破,我怎可轻易判其败阵终止比赛,至于前日之事,清轩观众人来势太急,茂侗又未施展任何护身法术,并没有留给我介入的时间,怎可同今日相提并论,而且清轩观选手因为违规已经被判负,难不成栖云道人也欲效此行径么?”

    栖云道人没有接话,整个人在空中经历着激烈的心理斗争,玄真尊典正式比赛还没有开始打,他青羊宫已经得罪了不少人,再强硬的撑下去的话,恐怕会成为道门中的众矢之的,虽然不知道青羊宫和夜枭混在一起图谋什么事,但现在显然还没到揭牌的时刻,此时就把自己放在北泉苑的敌对位置,绝非明智之举,由不得栖云道人不三思啊。

    栖云道人最终还是做出了认输的决定,他面色阴郁的飞回了看台,几名弟子从座位上站起来,往演武台上赶去,准备前去救援茂侗。

    此时大局已定,凌云也撤开了太极盾,一屁股坐在地上调息起来,看台上响起了一阵阵的呼声,多是年轻弟子们发出的,这些弟子们都还小,心境修炼还不够成熟,正是崇拜个人英雄主义的时候,茂侗的手段他们看得清楚,那是远远超出道士境的存在,恐怕比起道师境的普通弟子们也不遑多让,可就是这样一个变态的家伙,被凌云用体术给硬生生的击败了,这是实实在在的胜利,掺不得半点水分,而且使用体术的凌云还非常的有男子气概——当然,凌云无赖的加持道师境辅助术法的事情被他们自动的无视掉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一章 内力和元力

    第二百一十一章

    我眯着眼睛看着演武台上的凌云,心中掀起了阵阵波澜,有一个细节大家都没注意到,凌云用五拳打破了茂侗的护身火焰,而前日里茂侗也是用五拳击碎了青娴的防御法阵,依我看来,凌云完全有能力更快的击穿茂侗的护身火焰,他选择用五拳,这其中的讽刺意味很是浓厚,如此以来也更让人心惊,凌云的真实实力并没有完全的展现,从他使出太极盾挡下栖云道人的攻击来看,至少实力和栖云道人比起来应该是在伯仲之间,或者,更胜一筹?

    张正中起身宣布夺丹比试的项目全部结束,次日将正式掀开玄真尊典比武的帷幕,一应注意事项仍然是由主席台上负责传话的龙虎山弟子宣布,等他念完规则后所有人开始按次序退场,我有意压着清轩观的队伍走在后面,想要借机和北泉苑本院接触一下,祥晟道人曾跟我说过,他的行动是由北泉苑苑主和尘真人亲自授权的,既然这样,那么身为本院三位真人之一的月玄真人应该也是计划的制定者之一,现在祥晟道人不在,我还是很有必要跟月玄真人沟通一下有关夜枭的线索的。

    在我压着清轩观刻意放缓脚步下,北泉苑很快就和我们比肩共进了,我正准备开口跟离我不远的月玄真人打招呼时,一个人忽然抢在我们中间揽住了我的肩膀,我短暂的愣神后定睛一看,正是光着上身的凌云,凌云爽朗的笑着说道,“伍大哥,玄真尊典开始这么久了,小弟我还没来得及登门拜访,你大人有大量,可不要怪我啊!”

    他这一席话说的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刚想发问,凌云又小声说道,“张观主,隔墙有耳,小心行事,方为上策。”

    我心中明悟,连忙笑着回道,“你个臭小子,平日里只顾逍遥,都不知道来看看伍哥我,今个你既然主动送上门来,那可就不能轻易放你走了,墨酉,你且先行一步,找龙虎山讨要些酒菜带回住所,我和我这兄弟多年不见,今天要好好的在一起叙叙旧。”

    清轩观众人脸上有几分迷茫,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跟凌云成了兄弟,但他们并没有表现的太过明显,墨酉答应一声后快走几步出了结界,凌云和北泉苑本院队伍里一名弟子打过招呼后笑嘻嘻的和我闲聊着走在后面。

    回到清轩观的住地,我把凌云带到了我的房间,凌云进去后脸上笑容立刻隐去,双手快速结印,马不停蹄的连续布置了好几个法阵结界,等到确保万无一失之后,凌云才恭恭敬敬的冲我施礼道,“凌云见过水二掌门,刚才情势所需,多有得罪,还望张观主不要见怪。”

    我随手取过一件道袍递给他,“情势所需,何罪之有,凌云,你方才说隔墙有耳,是什么意思,谁的耳,又要听什么事。”

    凌云穿上衣服,寻了个位置坐下,开口道,“张观主,前几日我去蜀山驻地时,祥晟道长让我向月玄真人通报了和你的谈话,张观主的担忧非常有道理,北泉苑极有可能错估了青羊宫的真实实力,原定于玄真尊典内借机控制青羊宫成员的计划也不再适用,需要更多信息来参考调整,所幸北泉苑基于稳妥考虑,具体实施前不准备向九院通传,知情者不过张观主在内的寥寥数人,停止计划才不会造成什么不安定的因素。”

    “祥晟道长已经起身前往西川了,在探查出结果前,我们需要尽可能的隐去计划存在的事情,张观主如果在这个时候和我家月玄真人接触的话,恐怕会勾起青羊宫的疑心,所以方才凌云才斗胆冒犯,好在张观主心思缜密,配合的十分自然,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我用大拇指蹭着下巴上的胡茬,“你说的也不全然对,青羊宫对计划没什么察觉,里面固然有咱们刻意掩饰的原因,但更多的,恐怕还是青羊宫的有恃无恐,这几天的比试你也看到了,一个被斩落境界的茂侗,就能力压九院精英,除却对你和青娴那两场,茂侗近乎是以破竹之势击败对手的,这不和常理,而且茂侗展示出来的实力,给人一种很不协调的强大感觉,搞不清楚这件事情,日后对阵青羊宫之时,我担心会有难以承受的伤亡出现。”

    “不错。”我的话引起了凌云的共鸣,“今日一战,切身体会之下更加明显,我从茂侗那里夺出的两枚火丹,可以确定是炼制出的灵丹无疑,但这并不能完全解释茂侗实力暴涨的原因,修道一途,熬的是个水磨工夫,所谓顿悟,其实只是平日里的厚积薄发,至于修为方面,更是需要日积月累,道门不是没有强行提升修为的法子,但都被列为了禁术,究其原因,是因为修士随意使用超过自己能力范围的元力的话,有很大几率会引起来严重的反噬后果。”

    “平衡是道门公认的天地至理,逆天而行,就要承担对应的风险,若人人都似茂侗这般,可以肆无忌惮的操控远超自身境界元力而不用承担后果的话,那么平衡就会被打破,世界终将重归混沌,还有什么秩序可言,张观主,我不是自夸,在本院与同门师兄弟切磋之时,我不用道门术法就能和道师境后期的同门拼个势均力敌,没想到今日险些在一个道士境的普通弟子手里,差点就得贻笑大方了,现在想来,我还有点心悸不安啊。”

    “少来了啊,你到底是力有不逮,还是游刃有余,只好瞒别人,却不好来骗我。”我板着脸斜眼看着他,“别人都是资深修士,看不懂你的花花肠子,伍哥我可是在俗世里打混出来的,论起耍无赖的手段你得叫我一声师傅,什么只凭体术,说的好像你吃了多大亏一样,少林跟武当齐名千余年,按照你的说法,是不是少林也算只凭体术对抗道门了?今日里我若能邀来一位少林名宿切磋的话,为了彰显公平我岂不是也不能使用道术?荒谬!”

    凌云这回是真的不好意思,他挠了挠头,干笑了几声讪讪道,“原来伍大哥已经看穿了啊,嘿嘿,这可算不上我故意耍赖,是他茂侗先作弊的,难不成真要我用纯粹的体术跟这个变态打啊,那样一来估计连上火葬场的钱都省了,那小子能直接把我烧成灰。”

    被我揭穿真相的凌云也放松了下来,不再拿架,如此以来我们聊得反而更加融洽,跟我想的差不多,凌云算得上是道门里的一个另类,一方面他兢兢业业的进行着道门里的传统修炼,一方面他又疯狂汲取着现代社会的知识,他这般双管齐下,即没落下修为,也没失了人味,日后成就自然不可限量,对于清轩观日后的改革,凌云走的道路未必不是一个理想的选项。

    至于我刚才为什么影射凌云取了巧,还得从他和茂侗那场比赛草拟的规矩说起,规矩里面规定了身为体术挑战者的凌云不能使用元力,这条规矩合情合理,本来是没什么问题的,因为对于一个普通的道门弟子来说,不能使用元力的话,那就只能使用体术了。

    这样一来就让凌云钻了一个空子,他并不是一个普通的道门弟子,而是由佛门转入道门的,非但如此,因为他佛道双修的缘故,使得他同时掌握了两门修炼体系,不能使用元力,固然就施展不出道法,可少林七十二绝技并不需要元力支持啊,那是用内力推动的,就像身为裁判的宣德道长说的那样,规则里只是限制了凌云不能使用元力,其它的事项压根没有提啊。

    少林七十二绝技,是菩提达摩祖师传下来的,论其威力,并不输给道门的一应术法,不过限于佛教教律所限,佛门弟子少有与人争斗者,所以世人难以得见少林绝技的真实威力,但咱们简单推断就可以大概了解,拿武当来说吧,少**当齐名多年,礼节性的切磋估计有不少,但从没有听说过谁能稳压对方一头的,而武当实力如何呢,夺丹比试中青娴曾经对阵过武当山的通元,通元用一手名为太极意的功夫和青娴抗衡许久,而后因为判断失误才落败,胜负咱们暂且不言,但从这三角逻辑关系上,我们可以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少林弟子若要参赛的话,并不会比青娴差上多少。

    青娴的实力是众人有目共睹的,除了开挂的茂侗外她几乎可以称得上是道士境弟子中的第一人,这样一来事情就很清楚了,那就是不能使用元力的凌云顶多算得上被限制了两三分实力,绝不会是大家以为的一大半,不过正是如此才更加使得我担忧,一个天资这么愚钝的茂侗都能硬抗使出七八分实力的凌云的话,那么青羊宫的整体战力,岂不是到了一个令人发指的程度了?

    凌云被我的推断惊得沉默不语,过了许久后,才开口说道,“伍大哥,我还是那句话,只要天道不崩塌,这世界上就不会有这种疯狂提升修为还没有副作用的事,不管青羊宫用的是什么法子,都一定有弱点存在,在这个弱点被咱们找出来之前,还是先静观其变吧。”(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二章 雾灵

    第二百一十二章

    夺丹比试结束后,玄真尊典挑战权的争夺赛也拉开了帷幕,按照以往的规则,前来参赛的队伍,只有前三名才有资格发起对九院席位的挑战,挑战成功后即可获得九院名额,而落败者则依次降位,等到挑战赛结束后,才会开启九院之间的排名赛,确定最终的九院排名。

    虽然有资格获得挑战权的只有三个门派,但本着切磋学习的心态,前来参加玄真尊典的人数并不少,挑战赛的对阵表出来后,居然足足有二十七支队伍报名参加了比赛,如果再加上九院的话,这次大会就总共来了三十六个门派,之前在清轩观的时候闲守道人曾给我讲过,目前北泉苑登记在册的门派总共有五十三个,这就等于说玄真尊典中凝聚了现有门派的三分之二,称其为道门盛事,确实不为过了。

    那日里我和凌云交谈过之后,商议好了静观其变,我只需等待北泉苑本院的消息即可,这样也好,我也能顺便安生几天,想想看,刚刚接任清轩观掌门没多久,就被卷入了这么巨大的阴谋当中,我的郁闷是难以掩饰的,再想到不久后和青羊宫避免不了的一场恶战,我的心中更添几分忐忑,如果青羊宫上下都如茂侗般变态的话,那么我们这边除了扬州,其他人恐怕都不是对手,这可跟我的预期不同,毕竟在玄真尊典上击败青羊宫,是我给清轩观定下的入世出道的第一步,要是这一步都迈不出去的话,后面的一切都将成为空谈,到了那时,我这个做掌门的,就只能引咎辞职,以表歉意了。

    挑战赛的初赛今天已经开打,但我没什么心情去看,反正二十七支队伍里只能有三支获得挑战权,大部分门派根本就和我们照不了面,除非是想看热闹,比如吕虫子他们,否则的话,只需从半决赛开始看就行了。

    抛开挑战赛的情况不谈,实力不明的青羊宫就像一片乌云一样压在我的头顶,让人透不过气来,胸中烦闷的我走出房间,清轩观弟子们大都去了演武场看比赛,没去的也各自寻了块清净地方吐纳修炼,感情无所事事的就我一个人,想想来龙虎山这么多天了还没有出去好好逛过,索性我就沿着山路出了龙虎观,就当散心了。

    龙虎山的道观依着山南而建,绕过山脊后就到了山北,山北没有进行过开发,保持着树木茂盛的自然景象,因为人迹罕至的缘故,山路到这里就没有了,只能在灌木丛中穿行,不过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这算不得上什么难事,我解下左腕的吹柳,随意的斩开拦路的枝蔓,或许是男人都有着探索未知的天性,一路披荆斩棘的走下来,我竟没有半点厌倦之感,反而还有点兴奋,冲淡了不少抑郁的心情。

    遮天蔽日的树木和无处不在浓淡反复的雾气干扰着我对时间和方向的认知,也不知走了多久,繁盛的草木开始变得稀疏,空气中的温度也开始下降,竟让我感觉到了几分寒意,我停下了脚步,看来走的太远了,是时候返程了,我调转脚步,刚准备沿着来路回去,就看到周围的云雾忽然间变的浓郁起来,这云雾汇聚的速度太快,显得很不正常,只用了稍许功夫,我就连眼前的东西都看不清了,我心中警铃大作,有道是事出反常即为妖,看来有人盯上我了。

    我站在原地没有动,此刻我目不视物,随意走动反而更容易受到攻击,我右手捏着吹柳剑,整个人肌肉紧绷,应对着不知道会从何时何地发起的攻击,云雾变的更浓了,光线也黯淡下去了几分,昏暗的环境激活了我的夜视功能,透过翻滚的云雾,我能看到一道灰影在其中飞快的穿梭的,我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身体不由自主的伏低,握着吹柳的手也暴出了青筋。

    我高度紧张的等了许久,灰影却一直没有对我发动攻击,慢慢的我的神经开始松懈了下来,疲劳感也一波一波的涌上头,我知道这样不妥,但人的本能是无法控制的,就在我又一次合上眼皮的时候,我看到灰影飞速的朝我冲了过来,我大惊失色,可身体已经来不及做出反应了,千钧一发之时,一声厉啸从我身上传出,我手臂上的纹身自动雾化,霊葙从中飞出迎向了灰影。

    几乎是在霊葙飞出的同时,我眼中的景象就笼罩上了一层血色,这感觉似曾相识,正是霊葙的异能空间,说起来也挺有意思,这团灰影以雾气做迷宫,恰恰和霊葙的异能差不多,他们两个对上的话,可谓是门当户对,棋逢对手了。

    这近乎是一场无声的战争,霊葙的异能空间有屏蔽声音的功能,除了身在异能空间内部的人外,其他人一丝声音都听不到,这样一来固然不会惊动旁人,但也没了呼叫援手的可能,我就只能寄托希望在霊葙身上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霊葙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在被我收服之前,杀人嗜血的事它也没少干,当时登天墓中相斗的时候,我即便是解开第一重封印获得了夜视能力,都不是霊葙的对手,仍旧被它击伤,最后还是霊葙分辨出了我体内的大巫气息,主动臣服才算完事,若非如此的话,我和它之前的胜负,应该还要在两可之间。

    血红色的空间翻滚扭曲着,霊葙的身形偶尔出现又马上消失,和它情况相似的就是那团灰影了,从两者的举动可以看出来,异能空间对于灰影的用途并不大,同样的,灰影的雾气迷宫对霊葙也没有半分干扰,之所以没有用还依然保持着异能空间的开启,是因为霊葙的异能是与生俱来,维持异能空间并不需要消耗灵力,灰影的情况应该和霊葙差不多,如此一来只苦了我这个旁观者,被双重异能限制着无法移动,显得那么的孤单和弱小。

    随着时间的流逝,胜负渐渐有了分晓,霊葙的身影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而灰影则恰恰相反,基本上霊葙出现三四次,灰影才出现一次,霊葙的这点优势很快就再次扩大,灰影的活动范围越来越小,霊葙的闪动更加频繁,终于,灰影失去了最后一点盘桓的余地,再也无路可去,只好瑟瑟发抖的在霊葙的威逼下来到了我的身前。

    霊葙看到大局已定后,主动解除了异能空间,我的眼前恢复了正常的景象,之前的雾气迷宫已经消失了,只剩下少许在灰影周围缠绕氤氲,我好奇的打量着这团灰影,不知怎么着居然有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还在纳闷在哪见过这玩意的时候,灰影开始挣扎着扭动了起来,守在一旁的霊葙立刻发出了威胁的低吼,但灰影仍然自顾自的在扭动,许是感觉到了没什么危险的缘故,霊葙也不再吼叫,只是瞪着一双大眼睛,满是困惑的看着不知道想要干什么的灰影。

    灰影扭动了一会之后,四根细细的圆柱形雾气伸了出来,两长两短,然后又在灰影上面冒出了一个小上许多的圆球,我歪着脑袋看着还在不停扭动的灰影,仔细研究着它想要变形的方向,忽然间一道明悟仿若闪电般在我的脑海里亮起,我记起了这个似曾相识的灰影是在哪里见过的了。

    不知道诸位还记不记得我们初到龙虎山时候的事,那时墨卿因我训诫得窥天道,为了积累善缘,墨卿在龙虎山大殿前的广场上开坛讲道,我因为听不懂的缘故,就四下乱瞧打发时间,就是在那时,我发现了一个前来听讲的异类,那就是龙虎山雾气历经千年之久后得道的一丝灵智,当日我只是觉得有趣,本着万物有灵皆可修炼的原则,我并未开口干涉,后来麻烦一个接一个的来,我也就把这事忘在了脑后,此时想起后跟眼前一对照,正是那日里的雾气小人无疑啊。

    灰影努力着变化成了近人的形态,尽管外形依旧怪异,但比听道那日已经进步了不少,看来墨卿的讲道对它用处挺大,道门典籍中又不少关于异类修真的记载,其中着重提到,类似于水火山石这种非生命体诞生出灵智是件十分百分万分困难的事情,几率低到近乎为零,而且就算诞生灵智之后,没有特殊机遇的话,想要修成人身,没个几万年的功夫,也是不可能的事,不过天道是公平的,正是因为难度大,所以能够修成正果的幸运儿,无一不是实力超凡的大能,试想一下,一个不受七情六欲困扰,身体分解重聚还能自由改变形态的对手,那将是多么无懈可击的存在啊,

    我盯着眼前这个已经变化出人类外形,正在努力构造五官的雾气小人,心中生出了无限感慨,毫无疑问的,这是一个十足十的幸运儿,龙虎山创派不过两千多年,这团雾气修炼肯定是在龙虎山创派之后的事,短短两千年,这团雾气就修出了灵智和人身的雏形,这需要多么逆天的运气和奇遇才有可能啊。

    雾气的化人之举已经到了尾声,它就像是像素时代的产物一样,乍一看像是个人,仔细一看又什么都看不清,有一种说不出的滑稽和别扭,但明白就里的我很清楚,能做到这个地步,它已经称得上是非凡了,不过我奇怪的是,像它这种只差临门一脚的情况,不找个地方好好用心潜修,跑过来搞我干什么?(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三章 问真

    第二百一十三章

    雾气灰影幻化成人形后,用它那两只空洞的眼睛看着我,只看得我心里发毛,我招了招手,霊葙窜过来爬到了我的肩头,我心中这才稍稍安定,试探着对着雾气小人询问道,“你。。。会不会说话?”

    雾气小人摇了摇头表示不会,它摇头的方式倒是挺特别,咱们摇头是左右转,它是轮圈转,还好它这个形象本就不太像人,否则看它这么摇下去,我都得被它摇出心脏病来。

    不会说话,可就不好办了啊,我挠了挠头,这雾气小人明显是听得懂我说话的,既然听得懂,还知道摇头,那么我只要把问题适当的简单化,应该还是可以解掉一些疑惑的,想到这我斟酌了一下语句,轻声问道,“你是故意找我的,对不对?”

    雾气小人点了点头,它的点头方式也让我哭笑不得,不是低头再抬起,而是一下子整个脖子消失掉,脑袋掉在肩膀上,然后再被脖子顶起,跟打地鼠似的。

    雾气小人承认了它是来找我的,可是找我干嘛呢,我盯着它一边琢磨着,一边随口问道,“你不是来伤害我的,对不对?”

    雾气小人点头。

    “你是想告诉我事情的,对不对?”

    雾气小人摇头。

    咦,不是?那找我来是干嘛的,我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许久也想不明白,雾气小人等了半天见我不说话,也有些着急了,身上的雾气氤氲都强烈了几分,我看它的着急模样,不确定的问道,“你是来找我帮忙的,对不对?”

    雾气小人明显高兴了,点头的频率都快了几分,晃得我一阵眼花,等它停下来后我心中的疑惑非但没有减轻,反而更重了,找我帮忙,我能帮它什么忙,它好歹还能听得懂墨卿讲道,我连听都听不懂,连它的境界都不如,能怎么帮它。

    场面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雾气小人初时还有些着急,后来反而变的平静了,它那双空洞的圆眼睛看着我,竟然从里面透出来了几分期待之情来。

    这下子我就更为难了,它还不如对我恶意相向呢,那样子大不了拼命打一架就完事了,至于打过打不过,生死各安天命呗,反倒是它这样子让我更难受,我这人就这样,不怕别人寻仇,就怕别人求助,不帮吧,我良心上过意不去,帮吧,这连干啥都不知道,咋帮啊。

    我也是真没法子了,病急乱投医之下,我都开始跟霊葙商量了,说是商量,其实我就是单方面的抱怨,霊葙也就是战斗力还看得过去,论脑子还没我好使,它能想出什么玩意来,果不其然,霊葙很痛快的表示了自己跟雾气小人沟通不起来,不知道雾气小人的目的,这就没法子了,既然我唯一能商量的对象都说了没辙,那我就只能选择拒绝了。

    雾气小人空洞的眼睛里还是保持着期待,看着着实让人不忍,只是不忍也要拒绝,我正要开口表示歉意,霊葙的声音忽然在我体内响起,说道,“巫神大人,它是不是想要找你问真啊?”

    问真,什么问真?我忙问霊葙是什么意思,霊葙跟我解释道,自从盘古开天后,他的身体化作了世间万物,精气神则化作了三清圣人,所以盘古所化万物如同巫族一样,都是没有灵魂的。

    虽然巫族同样没有灵魂,但是他们继承了盘古肉身的大部分威能,称得上是盘古的嫡长子,远非万物可比,等到巫妖大战后,人族灭巫,肉身威能重归大地,万物因此也有了修成正果的根基,此时的万物中不乏已经无意识修炼了无数万年的异类,传闻中有一日太上老君路过一座大山,忽听得有人唤他的名字,老君好奇心起,四处寻望之下,发现出声唤他的正是那巍峨青山,老君连发数问,青山都不作答,只是重复问老君一个问题,那就是它为何物。

    老君这下子就明白了,这青山已修得真灵,但因为天生没有精气神的缘故,一直无法修得正果,因而才唤他相问,老君略一思索,笑言道,汝问吾尔为何物,尔以山为躯,以气为灵,已非物,是人也。

    大山闻言一震,万斤重石碎裂连接化为四肢,轰隆声中变化成了同老君外貌一样的巨物,大山朝着老君道谢,老君道,你以石为身,便唤你做石人吧。石人谢过老君,归了人教,随老君回了九重天外府邸,做了守门人,这故事里石人修为早成,迟迟不得正果,就是缺了旁人一句定论,老君是三清之一,盘古精气神的继承者,石人是盘古肉身所化,得老君一句话,石人精魄合一,才得正果,这个故事,就是霊葙口中的问真了。

    霊葙讲完我一拍大腿,奶奶的我怎么忘了这一茬了,问真我没听过,可跟它差不多的事现在仍然有,那就是东北出马仙传出来的一个故事了,叫讨封。

    故事呢发生在明朝末年时辽宁省一个叫李庄的小地方,李庄三面环山,一面抱海,七十余户人家的瓦房错落有致的分布在其中,这个地方白天风景宜人,鱼欢鸟鸣,到了傍晚,家家户户做起饭食,炊烟袅袅,却又与天边的夜空相连接,好似一条乳白色的丝带,直入天际。

    李德全是李庄唯一的一名大夫,虽然已经到了花甲之年,但是身体调理得当,面色红润,精气神十足,虽说算不上什么神医妙手,但是普通的病痛也是不在话下的,因为在李庄经常穿街走巷地去上门看病,所以李庄家家户户多多少少承了他些许恩惠,都尊称他为李老。

    李老妻子早年间病重而亡,三个儿子在县城做药材生意,生意做得是风生水起,有三个儿子孝敬着,李老一个人在村子里,活的也算是清闲自在。他年轻时胸怀行医济世的大愿,曾外出闯荡了很多年,直至年纪大了才回到村子,见识颇广,很多志异神奇之事也经历不少,潜移默化中,就比较相信万物有灵,与自然为善才得福报的理念。

    有一天吧,李老外出出诊经过村口的李三家,他看到李三拿着铁铲不停挖着他家屋后的土堆,好奇心涌动,就上前去瞧个究竟,到地一看,李三正满头大汗地挖着地上的一个洞,不一会儿突然从洞里窜出一个黄色的小身影,在场的人纷纷惊呼,而李三却早有准备,他一个箭步拿着竹笼扣了下去,大家定眼一看,这黄色小身影原来是一只黄鼠狼,它那两只小小的眼睛满是惊恐,不停叫唤着,李三得意洋洋的笑道,“终于逮到你了,王八蛋最近偷了我家十余只鸡,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李老看到这黄鼠狼在笼子里不停冲撞,脸上都撞得满是鲜血,李老不由心生疑惑,这黄鼠狼应该在后山上才对,为何做窝在李三家屋后呢?

    李老仔细一看,这才看出了端倪,只见那黄鼠狼肚子鼓胀,应该是怀了身孕,行动不便,才会在李三家后面做窝,真是可怜父母心啊,再看李三,只见他大喊一声,铁铲竖劈下来,就要把黄鼠狼连着笼子一起劈开,说时迟那时快,李老厉声喝道,“李三住手!”

    李三顿时停了动作,一回头原来是村里的李老,早年间李三的媳妇病重,还是李老给救的命,李三一向对李老敬重有加,自然不敢轻举妄动,连忙垂手在旁,等着李老说话,李老这才说道,三啊,这黄鼠狼估计是怀了身孕了,你切莫伤害它,你家婆娘也要生了吧,给自己家娃儿积点德,也卖你李叔一个面子,放了它吧。

    李三听罢,回头望去,果然看到黄鼠狼肚子鼓胀,眼神满是哀求,李三也是个爽快人,李老既然已经发了话,他也不好不听,连忙过去把笼子打开放走了它。

    说来也怪,这黄鼠狼打开笼子之后并不急着走,而是朝着李老双手合十拜了一拜,又朝着李三拜了一拜,方才钻进草丛离开了,为观众人忍不住啧啧称奇,都道这黄鼠狼是通了人性的灵物。

    李老接着跟李三寒暄一番,还上门看了看他婆娘的身体状况,之后才回家休息,后来日子一久,李老也就把这事忘诸脑后了,直至有一天他上山采药,那时他缺少一味药材,在山上找了很长时间,可是苦寻无果。他心想择日再来,就开始准备下山,等他走在山道上半山腰的时候,突然听到山道旁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这突如其来的响动吓了李老一跳,他急忙握住药镰,凝神戒备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后,从山道旁边走出一个一米左右矮小的身影,穿着一件马甲,手拿着一只拐棍,头戴着一顶草帽,远远一看就像一个小老头,李老定睛一看,这怪人全身是毛,长着一张黄鼠狼的脸,那黄鼠狼看到李老后,口吐人言说道,“莫慌莫慌,你且看我,是仙否?”

    李老一生为善,自问己心无愧,看着面前这明显不是人的怪物,他也没有慌张,而是神色镇定的说道,“你若积善修德,便是大仙,若是作恶多端,百年修为一场空。“

    那黄仙儿哈哈一笑,道,”你前些日子救了我的子孙,而今送你一场机缘,小老儿感谢恩人封正了。”说完就转身离去了。

    从这之后李老精气神越来越好,三个儿子的药材生意越做越大,财运亨通,而且在几年内又添了几个男丁,可谓是财丁兴旺。李老活到九十余岁才寿终正寝,含笑九泉,福荫子孙。(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四章 封正

    第二百一十四章

    福报不福报呢,我也不指望,其实若真是来找我讨封的话,我是不吝惜那一两句言语的,问题是讨封跟问真是差着级别的,黄皮子讨封,它才有多少年道行,哪能跟雾气小人相比,这可是修炼了两千年的大能,理应是由真正的天界人物开口定真才合适的,如果让我这个俗人开口封正的话,恐怕雾气小人的日后造化,会大打折扣啊。

    我犹豫了许久,始终拿不定主意,最后干脆就不想了,我清了清嗓子,表情严肃的对着雾气小人说道,“你的意思,我已明了,其中利害,我且说与你知晓,你悟道千年,修行不易,今日若是经我口封正,一身修为难免折损许多,倒不如潜心静修,日后若是机缘到了,有高人肯为你开口定真的话,能抵得上你千年苦修,我有心与你结此善缘,却又怕耽搁了你,思来想去,还是交给你自己做决定的好,你若选我封正,就点点头,你若想等以后定真,就自行离去,此间发生的事情我自会守口如瓶,不与外人知晓,留你一片清静。”

    我说完后,也不理雾气小人的反应,自顾自的闭上了眼睛,我心里其实是希望雾气小人选择离去的,一来我不忍看它千年修为因我折损,二来呢我也不想沾染它这段因果,我要是开口给它封正,不管它日后如何,是好是坏,我都免不了受到牵连,刑法里不是说了么,怂恿和窝藏罪犯那都是犯罪,像我这样算得上半个培养人的,还能落了好去,再说了,我自己还一屁股事没扯干净呢,眼下又被卷进了青羊宫的阴谋里,这种情况下再添这么个大爷,我可真就是头要炸了。

    在心里默数了一百个数后,我睁开了眼,眼前的一切都没有变化,雾气小人还站在原地,用两个空洞的眼睛看着我,它倒是执着,我默默的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小东西既然碰上了老子,那就送它一场造化吧。

    我收回霊葙,整了整身上的衣物,手指捏了个通神诀,正色道,“汝今问吾尔是何物,汝以云雾为躯,以灵为智,效吾身形,是为人也。”

    一声霹雳凭空响起,雾气小人身上雾气骤增,疯狂涌动,我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不瞒各位,给人封正这事,我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半点经验都没有,此刻看着云雾的剧烈变化心中忐忑难以言表,这雾气小人要是因为我的操作不当而化为虚无的话,那我可就造了孽了,我正胡思乱想着,一束白色光柱忽然从云雾中直射而出,正中我的眉心,我只感觉眉间先是一凉,继而一阵刺痛,一滴精血自眉心溢出,沿着白色光柱进入了云雾团中,云雾团的变化过程立刻缓和了下来。

    雾气小人的整个变化持续了大概有一刻钟,一刻钟后雾气轰然而散,露出了一个一米多高,约有七八岁大的小孩出来,小孩长得煞是可爱,圆鼓鼓的小脸眉清目秀,略长的头发披在双肩,身上穿的是一套云白色的长袍,一条跟哪吒混天绫模样差不多的云带在他身遭轻轻的飘动着。

    看到这里我算是放下心来,人形显现,封正已成,总算也对得起这雾气小人了,小孩第一时间就看到了我,立马双膝跪下扑通扑通磕了三个响头,我哪受得了这个,连忙把他给扶起来,一股疼爱之心油然而生,首先说明我可没有什么古怪的嗜好,实在是这个小正太长的太可爱了,要不说人是颜值动物呢。

    小正太被我扶起来以后,双手一合又行了一礼,这才开口说道,“张一一谢过主人赐封,大恩无以为报,张一一愿永生追随主人左右,以供差遣。”

    小正太声音清脆,稚气十足,偏生说的话又老气横秋,如此巨大的反差让人实在不适应,我连忙摆手道,“不用不用,那什么,我帮你只是顺手而为,没出什么力,你不欠我什么,还有,也别叫我主人啊,该去哪去哪,啥也不用还我。”

    听完我的话小正太先是一愣,继而泫然欲泣,“主人这是要赶我走么,主人不肯要我么?”

    他这一哭我也着急了,“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好了好了你别哭了,是我考虑不周,你是天生地养,是个无处可去的主,我把这事给忽略了,既然你无家可去,那就先跟着我吧,不过主人是不能叫的,现在是法治社会,你这么喊人家还以为我虐待儿童呢,这样吧,我现在是清轩观掌门,你就入我门派,唤我一声掌门即可,至于道号嘛,你如此年幼,当归青字辈,又是云雾所化,便叫做青云吧。”

    青云得我赐名,欣喜异常,连连道谢,反复念着青云的名字,喜爱之情溢于言表,我在旁边笑而不语,其实心中已经滚开了锅,刚才小正太管自己叫张一一,这名字听着普通,其实大含深意,他管自己姓张,不用问,必然是随了道祖的姓氏,至于名中的两个一字,也是不凡,一者也,万物之本,又一为元,惟初太始,道立于一,造分天地,化成万物,凡一之属皆从一。

    他管自己叫一一,想必存了太初之意,这等狂妄都没引来天劫,可见小正太是当得起这两个一字的,这就证明我之前的推断错了,我一直以为小正太的本体云雾是从道祖张道陵草创正一盟时开始修炼的,却忘了山海亘古长存,远非人类历史可比,所以正确的说法应该是,小正太的本体云雾是从道祖那里领悟的感悟,至于他的修炼时间,恐怕无法可考了。

    等到青云兴奋劲过去后,我领着他开始沿原路返回,期间少不了找他问问我心中所惑,首当其冲的问题就是青云的修炼年限,青云对我十分信任,基本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这个事他也回答不了我,按照青云的说法,他从有意识起,这龙虎山就已经是正一盟的驻地了,我一听他这说法跟我猜测的相差无几,也就不再追究,我们俩又随便聊了一些无关重要的问题,比如说他修炼的有没有什么功法啊,对道领悟到哪个层次啦,眼瞅着快走出树林的时候,我问他道,“青云啊,你在这龙虎山呆了这么久,按说龙虎山上奇人异士应该不会少,再不济还有个御封真人张天师,怎么就没想着找他们讨封,而是选了我呢?”

    青云显然很重视这个问题,他停下了脚步,拉住了我的手认真的看着我,“掌门,青云早在三百年前,就有了化形的能力,青云自诞生之日起,从未离过龙虎山,首先想到的,就是找龙虎山弟子讨封,可是在青云为数不多的几次露面中,见到弟子的龙虎山弟子无不是大声惊呼示警,而后出手捉拿,青云历尽千辛,才能一次又一次的逃脱出来,青云害怕人类,原以为今生求封无望,只能一辈子飘荡在这茫茫山林之间了。”

    说到了这里,青云的眼睛猛然明亮了起来,“天道终归不绝于我,前些时日里墨卿真人开坛讲道,青云难掩心中渴望,冒险前去化形听讲,原以为无人察觉,没想到第一时间就被掌门发现了,青云当时怕极了,掌门既然能那么快就发现我,修为肯定是特别厉害的,如果掌门要抓我的话,青云肯定没有逃跑的机会的,掌门你说是不是。”

    我呵呵干笑了两声,这事怎么解释,总不能说我是因为听不懂讲道四处闲看才发现你的吧,如此以来掌门的威严岂不是要掉到垃圾堆里去,我厚着脸皮承认继续问道,“是是是,你继续说。”

    “青云没想到,掌门居然丝毫没有动手的意思,反而对着青云微笑,青云看到掌门的笑容后就知道了,掌门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是真正像天道一样仁慈的大德之士,讲道结束后,青云受了墨卿真人的一点天道感悟,借此奇遇,青云得以填上了化形的最后一块空白,青云那时就下了决定,一定要向,也只能向掌门求封了。”

    原来如此,我感慨道,“你是真不容易啊,不过你这找我求封的法子也太吓人了,我还以为你是青羊宫派来刺杀我的呢,话说回来你是怎么猜到我今天会独自外出的,难道你一直在这里等我不成,我要是一直不来,你该怎么办?”

    青云笑了,“是青云冒犯了,青云没有和人打过交道,本来是想先留下掌门,再想办法沟通的,没想到掌门还训有灵兽,青云未得正果,终是敌它不过,只好束手就擒,原以为会被掌门炼化的,没想到掌门居然完全不怪罪青云的冒犯,反而为青云封正,掌门对青云之惠,恩同再造,青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了,至于遇不到掌门该怎么办。”

    青云收起笑意,动情的对我说道,“青云没法去龙虎观内找掌门,就只能在后山这里游荡的等,如果今年等不到,青云就等明年,反正玄真尊典年年都要召开,掌门总是要来的。”

    我听得十分感动,然后想到自己还真未必年年都能来,自家事情自家知,我身上那么多事,指不定哪天就会挂掉,到那时青云又该怎样,想到此处我忍不住问道,“如果今生都等不到呢?”

    “如果今生都等不到,青云就等来生。”(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五章 有教无类,万仙来朝

    第二百一十五章

    我和青云边聊边走,等龙虎观观内的建筑隐约可见的时候,我漫不经心的问了青云一句,“青云,以你修为,比之墨卿如何。”

    列位,我问这话的时候,心中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之所以拿墨卿相比,单纯是因为我和青云都认识的人里并且我还清楚实力的只有墨卿罢了,倒不是我真觉得青云的实力已经到了墨卿那个级别的缘故,青云是修炼了无数年月不假,可为他封正的人是我啊,我是什么水平我心里还没数么,我问这个问题与其说是想知道青云现在的实力,还不如说是想知道青云被我亏了多少修为呐。

    青云脚下没停,皱着眉头认真的思考了起来,他思考的时间一久,我反倒不好意思了,难不成这小家伙是照顾我的面子不敢说?想到此处我鼓励他道,“青云,你尽管说,掌门好歹也算得上是男子汉大丈夫,有错就认,有过就罚嘛。”

    青云歪头看了看我,神情中满是不解,不知道我在说什么玩意,他皱着眉头回道,“掌门,我曾听墨卿真人讲道,承了他不少恩惠,你要我欺负他的话,不合适啊。”

    我哈哈一笑,“莫怕莫怕,墨卿性子极好,怎么会无缘无故欺负你。。。你说啥?你欺负墨卿?”

    我脑子有些凌乱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耳背听错了什么话,青云见我没听清,又认真对我说道,“掌门问我比之墨卿真人如何,墨卿真人对天道的领悟在我之上,但他的元力修为却远不及我,我想,凭借我体内的灵气积蓄,打败墨卿真人还是没问题的,可我为什么要跟墨卿真人打啊,我应该好好谢谢墨卿真人才对啊,他也是我的恩人啊。”

    我脑门上已经挂上了三条黑线了,青云的意思我听明白了,他觉得自己是可以击败墨卿的,墨卿是什么水平,放在真人那条线里也是翘楚一般的存在,我这随口封正封了一个怎样的恐怖存在出来啊,还好是我出口封正,要换了什么天界大能的话,青云岂不是要生而道尊了?

    我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掌门随口胡说呢,你和墨卿同属一门,正应互亲互爱,怎么能打架呢,对不对。”

    青云立刻就开心了,他初获灵智,稚气未脱,整个人还是个孩童心态,接下来这几天我可得好好教教他,免得这小子啥都不知道被别人给骗跑了,那样的话后果完全不亚于核弹被盗啊。

    我领着青云进入清轩观的驻地,今天玄真尊典的挑战赛已经开打,大家基本都去了演武场观看,对于修士来说,观看比赛揣摩分析双方的心理也是修炼的一部分,毕竟现在道门争斗基本没有,实战经验多靠切磋和观摩,而玄真尊典的比赛密集程度,远非各门各派的小打小闹能比,吸引人也是应该的。

    去看比赛也好,我也落得清静,免得莫名其妙带个小正太出来被人看见解释不清楚,万一被人家误会我是个人贩子或者有那啥啥癖的话,我这一生英名可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走过走道转到楼梯口,两个女人的声音传了出来,她们说话的声音非常小,我隐约听见里面有什么天葵初潮的字眼,我有点纳闷,但脚步没停,牵着青云就上了楼,上楼一看,原来是青娴在和水澜师姐说话,两个人同时也看到了我,青娴腾的一下脸就红了,招呼也不打一声扭头就跑,我莫名其妙的看着她的背影,不满的对水澜师姐抱怨道,“师姐,你看,越来越没规矩了,见了我不行礼也就算了,连招呼也不打一声。。。哎呦!”

    我话没说完,水澜师姐就在我脑门上弹了一个脑瓜崩,没好气的说道,“我们在这里谈些女人家的事情,你听见了非但不主动躲避,还闷头上来,你还有理了是不,青娴一个小姑娘,本就羞的张不开嘴,你倒好,具然还抱怨人家失礼了。”

    我登时就傻了眼,反应过来两个人在聊什么了,水澜师姐说的没错,这事我的确是该避讳的,怪只怪我注意力太不集中,满脑子胡思乱想,都听到了相关内容却没往细处想,我不好意思的咳了两声,为难的说道,“这。。。我也不是故意的,要不我去给青娴道个歉。”

    水澜师姐连连摆手,“你可拉倒吧,你去给她道歉,怎么说,还不得把小姑娘臊死,好歹也是一派掌门,怎么天天都没点正行的。”

    我干笑两声,自打我继任清轩观掌门后,除了闲守道人,就连几位水字辈师兄,平日里对我也是恭敬有加,唯独我这个水澜师姐,从来没拿我当回事过,每日里不是斜着眼睛挑刺,就是语带嘲讽的教训,闹得我尴尬了好几回,不过正是如此,我们俩之间才没有那种客套的疏远感,私底下关系反而更好,她数落我半天,也不是真的恼怒我,我连忙解释道,“我这不刚才走神了么,忙着考虑安排青云的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青云?”水澜师姐这才注意到我手上牵着的小正太,她呀了一声,一把抢过青云抱在了怀里,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哪里来的小娃娃,怎么生的这般好看,掌门,你不是出去散步了么,怎么着,难不成你其实是去山外抢人去了?”

    我简直是哭笑不得,我说什么来这,被人当人贩子了吧,我张张嘴想解释,又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事怎么看怎么不自然,如果照实说的话,肯定会引起轩然大波,只能编造一个故事来圆场,要说故事编的好的话也行,可问题就在这,我还没编好啊。

    水澜师姐看我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疑心大起,面色也冷峻了下来,“掌门!清轩观一门清修,从未有哪位弟子做出过昧心诛良之举,掌门切不可善起妄念,要自重啊!”

    我都要泪流满面了,我特娘的都要自重了,冤不冤啊,我的惨样连青云都看不下去了,他从水澜师姐怀里跳出来,双手合拢朝水澜师姐弯腰行了个礼,一本正经的说道,“姐姐不要责怪掌门,青云乃是异类得道,为世间所不容,故流离失所多年,内中艰辛坎坷难以言说,青云机缘巧合之下,偶与掌门相识,得掌门不弃,收在清轩门内,以庇余生,姐姐,此事皆因青云而起,若是清轩观容不下青云,青云自去便是,只是莫要责怪掌门,掌门于青云,有着一生难报的恩惠的。”

    水澜师姐的严峻被青云一声姐姐叫的化为了虚无,在听得青云来历后,面色就开始缓和,待听到青云一生疾苦,已经忍不住湿了眼眶,最后听到青云如此懂事,要用离开去换我的名声,终于控制不住女人天生的那颗慈爱之心,一把抢过青云揽在怀中,心疼道,“青云你。。受苦了,你别怕,我不怪掌门,清轩观也不会不要你,什么异类不异类的,万物皆可修成正果,那可是鸿钧老祖说的,谁敢说老祖是错的?青云你放心,只要你在我清轩门下,就没人能动你一根汗毛,谁要是不服,那要先问问姐姐的拳头!”

    水澜师姐说着还真把自己的拳头在青云眼前晃了晃,逗得青云笑个不停,我则在旁深深无语,大姐,你保护谁呢,你怀里那位,可是连墨卿都打不过的超凡人物啊。

    接下来我的计划就完全被打乱了,本来按照我的意思,我是准备把青云带回去好好教育教育的,要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清轩观里多了这么一个小孩,这事情早晚要让外人知晓,到时候关于青云的来历就要有个稳妥的说法才行了。

    水澜师姐刚才说的没错,鸿钧老祖确实说过万物皆可修成正果这句话,后来他的三个弟子里,灵宝天尊,也就是截教教主通天,通天教主秉承师父理念,创建截教,截教享有“有教无类,万仙来朝”的美誉,那时人族未兴,洪荒大陆上行走的,还都是异类修真,既然都是异类,自然也就没有了异类这个说法了,后来阐教截教借助武王伐纣展开封神之战,落了个两败俱伤的结局,才被人族借机兴起,昌盛至今。

    人族兴起,得了天下之后,就视异类修真为敌,大范围的进行清剿,这种清除异己的行为很难去定义对错,毕竟那时两者同为敌对的状态,你不杀他他就要杀你,妖族以人为媒介修炼的例子还少么?

    不过到了现在,玄门早已趋于稳定,异类修真再没了兴风作浪的能力,这种情况下继续不分青红皂白的排斥异类修真的话,就显得有失公允了,但这只是我一人所想,真实情况是,玄门修士中仍然以除恶务尽的保守派为主,之前张正中不容雷同辩解就发动大阵出手攻击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就算是占据优势的保守派,对于异类修真也不能直接肆无忌惮的杀戮奴役,而是要通过审查判断才能做出决定,这种局面下我若是据理力争,虽然也能保住青云,但难免会捎带着整个清轩观为他人排斥,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编个无懈可击的理由出来,真实可靠性我不管,只要能堵得那些杠精抬不起杠来就行。(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六章 打落凌霄

    第二百一十六章

    我和水澜师姐聊了几句,那边青娴已经缓过劲来,正在房门处探头探脑的朝外看,明显是对她的这个唯一的小师弟产生了极其浓厚的兴趣,只是碍于我在场不好意思过来罢了。

    我看得明白,水澜师姐又如何会看不到,她抱着青云对我连连摆手,“师弟你有什么事就去忙吧,青云我会照看好的,就不用你费心了。”

    水澜师姐嘴上说的客气,眼神里却全是你快走别碍事的意思,我只好无奈的上楼,刚走了几阶楼梯,就听到背后传来一声欢呼,急不可待的青娴已经跑过来把青云抢在怀里开始揉捏了,我又开始为青云觉得好笑,任你修为通天又如何,碰上这些母爱泛滥的女人,还不是得被揉扁捏圆。

    上了楼还没回房,远远就看到有一人正立在我房门外眺望风景,我定睛一看,正是扬州,连忙紧走几步来到近前打招呼,“前辈,今怎么有空来找我,是有什么事要我去办么?”

    扬州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说道,“小友好机缘,若遇上本君只算巧合的话,那么今次就是十足十的福荫了。”

    扬州说的看来是青云了,我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前辈哪里话,关于青云的来历,认真说起来,其实应该说是墨卿种的善果才对。”

    我仔细同扬州讲了一下青云的来历,扬州却不同意我的看法,仍旧带着那丝微笑说道,“小友须知天道无常,天意却有常,青云是因墨卿讲道与你相识不假,但机缘却不在墨卿身上,你与青云相识是因,封正是果,墨卿只是为你们这段因果拉开帷幕,他之前承你点拨悟道,刚好通过帮助你和青云的相识还了这一报,天道循演,本君也无法详解之,只说这些,你可明了?”

    我连连点头,扬州说的有点晦涩,但大概意思我明白了,墨卿受我点拨悟道是因,我借他讲道的机会与青云相识是果,墨卿的果又成了我和青云的因,这便是扬州口中的天道循环了。

    听明白了扬州的解释,我心中又冒出了一个疑问,“前辈,我还有一件事情问你,墨卿悟道之日你曾对我说过,传道之恩,恩同再造,这我就不明白了,天道因果,应该跟物理学上的能量守恒理论差不多,讲究的是得到多少就得还多少,点拨墨卿悟道虽然只是我的无心之举,但墨卿却因此得窥天道,这个因怎么看都小不了,怎么会因为帮助我认识了个青云就了解了,说不过去啊。”

    扬州笑意不减,反倒又添了几分,“小友既知此理,又有何想不通,莫不是小友觉得青云,配不上你和墨卿的这段因果?”

    我脸被扬州说的一红,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扬州摆了摆手,打断了我的话,“你有此顾虑,想来是不知青云底细所致,既如此,本君就先给你讲个故事。”

    “昔年地仙界曾经有一块石头修得了灵智,那石头所处之地尽是密林深谷,人迹难至,石灵无法,最后寻了只猴子讨封,猴子性纯,自然不会拒绝,石灵因此得了封正,可惜猴子乃是畜类,品阶太低,石灵虽然得了封正,却也亏了不少道行,还落了一个猴子的模样,石灵这般经历,如今看来,可谓是倒霉至极了。”

    “石灵得了猴身,终日里便和那些猴子一起打混,如此过了几年,猴群老弱更替,老猴死去,新猴诞生,只那得封石猴容貌不变,诸猴初时称奇,便拜石猴为主,本来生老病死,乃是天地至理,偏这石猴不服,它与诸猴言,尔等今既奉我为主,我当为尔等寻一长生之法,也好永生相聚,不必分离。”

    “猴群中有年长者,应声言道,若要长生,却也不难,只需往那阴司走上一遭,将刻着众猴姓名的生死簿上,尽数抹去即可,不过阴司内阴兵阴将甚多,没有通天的本事,端的是有去无回啊。”

    “石猴听罢哈哈大笑,言道,若要本事,去学就是,总好过在此坐吃等死,石猴既定了决心,就召集诸猴伐木做筏,顺流而下,其中万般艰辛难以言说,历经无数寒暑之后,石猴终于拜在了一位仙界大能门下,学会了一身的好本事。”

    “石猴学成归来,猴群欢呼相迎,石猴细细一看,走时刚出生的小猴,如今都已经成了族中的老者,至于其它诸猴,早已尽赴往生,石猴悲戚之下,更不停留,径往阴司,将那诸猴名录,一并勾去,地仙界猴类,因此皆得长生。”

    “石猴肆意妄为,终于惹怒天庭,由兵及将,由将及帅,连起三场征伐,怎奈那石猴乃先天灵石所化,尽管被畜类封正,损了造化,却也非等闲可比,天庭与之三**战,皆不能胜,无他,只因此猴秉先天灵气,诸邪不侵,万法不破,天庭拿它无法,只好撤兵。”

    “天庭虽然撤兵,那石猴却不愿善罢甘休,它恼怒天庭恃权独大,居然召集了地仙界的一众异类修真,反攻天庭,那一战称得上是天庭之耻,就连天庭上帝,都被打落了凌霄宝殿,石猴之威,一战成名,响彻寰宇啊。”

    扬州讲的感慨,我却从其中听到一丝别样的意味,忍不住开口问道,“前辈,这石猴再强,也不至于横扫天界吧,若如前辈所说,天庭上帝都不是对手,那岂不是只有去请三清圣人才能降服石猴了?”

    扬州淡然一笑,“小友听的不甚仔细,本君说的是天庭,并未提及天界,太古巫妖征战后,两族双双殒灭,天庭因此一直空缺,后来鸿钧道人以身合道,方才重建天庭,不过此天庭非彼天庭,上古妖族的天庭,是能与上古巫族相对抗,号令四海八荒的天庭,而鸿钧道人重建的天庭嘛。”

    说到这里扬州脸上露出了几分不屑的神色,“鸿钧道人合道之前,府邸上分别有一男一女两名迎客的道童,合道之后,鸿钧就遣了两名道童去做那天庭之主,分是东王公和西王母,说也可笑,鸿钧道人一己私心作怪,门童都能领袖天庭,非但如此,鸿钧更令三位弟子为天庭招募人手,鸿钧是三清圣人的老师,三清圣人抹不开老师的面子,倒还真找了不少仙格不全的修士送进天庭封了伪神。”

    “鸿钧道人之举近乎胡闹,不过他资历甚高,轻易也无人哄闹,好在重建后的天庭只负责地仙界事务,并不干涉天界运转,再加上三清圣人的关照,大家对天庭也就容了下来,是以天庭位置虽然超然,实力却并不出众。”

    我这才恍然大悟,感情所谓的天庭,论战斗力只是天界倒数,怪不得会被那石猴轻易击溃,“前辈,以你之言,鸿钧道人重建的天庭已是这般徒有虚名,那封神之战后留下来的伪天庭,岂不是更加不堪?”

    扬州略作犹豫,“小友口中的伪天庭,本君并未得见,倒不好置喙一二,不过此事与你我无关,本君与你说起此事,只是想提醒你莫要小看此子,他因你而得人身,日后他之造化,也是你的造化,小友还需谨慎处之啊。”

    我点头称是,谢过扬州提醒,扬州应该是专为青云之事前来,与我说完后就离去了,我则仔细琢磨着扬州的话,想看看有没有什么疏忽遗漏的地方,这么一琢磨,倒被我研究出几条额外的线索出来。

    扬州刚才与我谈话的时候,语气中对鸿钧老祖并未太过尊重,这点有些奇怪,鸿钧老祖可是三清圣人的师傅,地位超然,后来更是以身合道,成为了天道的化身,但凡修道之士,提起老祖之名哪个不是毕恭毕敬,扬州说的如此随便,难不成他在天界之时,地位并不与之相差太远?

    还有石猴的故事,石猴被畜类封正,修为已是骇人耸听,那青云被我封正,照理说来日后岂不是比那石猴还要更强,可这说不通啊,青云自己也说了,他虽然比墨卿强点,强的也有限,就算日后跨过道尊的瓶颈,也顶多算得上人间顶尖,如何去与那石猴相比,石猴面对的可是天庭,就算里面都是些仙格不全的伪神,那也强过凡间一点仙格都没有的人无数啊。

    我站在原地想入了神,直到傍晚吕虫子他们回来的吵闹声把我惊醒,我才发觉自己已经在门口站了整整一天,意识到这点后我头上禁不住渗出了几丝冷汗,我这是犯了执念了啊,天界如何,哪是我站在这里想想都能闹明白的,就算日后打开天门,也有扬州为我领路,我又何苦困在这里胡思乱想,庸人自扰?

    想通之后情绪自然也就放松了下来,吕虫子亢奋的声音也随风传到了我的耳朵里,“嗨,我那哥们,今个真是没的说,帅爆了,你们都看见当他对手的那个老汉了吧,对对对,就使棍那个,他自己玩的高兴,一个热身就热了半个钟头,结果开打之后怎么样,被我哥们一剑就给砍成了两截,砍断棍子不稀奇,稀奇的是竖着砍开的,那老汉当时就傻了眼,单棍变双棍,你说俩棍子是不是得比一个强?是也没用,他没练过!哈哈哈,最后还不是乖乖认输了。”

    我在楼上听他说的有趣,大喊了一声,“吕虫子!”

    吕虫子在下面答应了一声,见我招呼他上去,连忙拽着陈默一溜烟的上了楼。(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七章 四仙剑

    第二百一十七章

    我把吕虫子和陈默让到我的房间里,一人散了一支烟后问道,“怎么,看见什么了这么兴奋?”

    吕虫子点燃烟猛嘬了一口,“别提了,伍哥,你是没去看啊,太精彩了,本来我还以为这劳什子玄真尊典的比赛会跟前几天的夺丹比试一样,就是一群人互相拼道法,我跟黑狗纯粹是过去当戏法看的,结果一比起来,嘿,原来跟我们想的不一样,法术只是辅助,大部分的时候还是要真刀真枪的贴身肉搏的。”

    吕虫子讲的成功勾起了我的兴趣,我好奇的问道,“怎么会这样,参加夺丹比试的不过是道士境弟子,尚且都选择了道术比拼,玄真尊典的正赛可是要求最低道师境修为的,怎么反倒以体术为主了?”

    吕虫子哈哈一笑,“伍哥你也想不明白了吧,我跟黑狗当时心里想的跟你一样,我当时还寻思着,难不成是因为我是门外汉的缘故,所以有什么禁忌是我不懂的?我跟黑狗一商量,决定找人问问,毕竟是来看比赛的,要连规矩都不懂,那就完全成看热闹的了,找谁问呢?我四下里一扫眼,就看到盛希同了,敢情蜀山派今天也有比赛,盛希同正带着队伍在看台上等候呢。”

    “我跟陈默找过去一问,小同子就乐了,伍哥你道是怎么回事,原来修士修炼到道师境以后,反倒不如道士境来的自在,道术的威力上升了不假,但施法时间并没有缩短,如此一来吟唱大威力法术的时候,就难免会被人贴身偷袭,特别是遇到武当外功和华山剑修这些炼体为主的门派的时候,会被逼得连结印的功夫都不给,此消彼长之下,炼体反倒成了修士们参与实战的重中之重了。”

    吕虫子转述完盛希同的话,我也明白了过来,确实,除非能达到真人境界的言出法随,或者拥有青羊宫那种能免咒施法的道器,否则的话,吟唱法术的空白期内,被人一举致胜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我们跟茂侗打架的时候,他空有一身法力,不还是被陈默打的没有还手之力,后来如果不是我们主动撤手给了他喘息之机施法的话,陈默完全可以直接把他打到死啊。

    看我听得入神,陈默接过了吕虫子的话头继续说道,“盛希同这么一解释我们俩就明白了,再去看比赛就看出些门道了,基本上除了一些能瞬发的法术或者施法时间极短的辅助法术外,少有见到能施展出太过复杂的术法的。”

    “演武台被分成了甲乙丙丁四个区域,盛希同他们排在甲区第三场,我们在那没呆多久,就听到底下有人喊到蜀山派上场,盛希同跟我俩打了个招呼就带队下了场,他们的对手是一个叫什么通妙观的,要说这通妙观的人身手也是不错的,放到江湖上都能独当一面,只是他们运气实在太差,首轮比赛就抽到了蜀山派,头两场毫无意外的扑街以后,通妙观的领队沉不住气了,掂着根长棍亲自走到了擂台中间。”

    “通妙观的领队是个四十多岁的精瘦汉子,他走到擂台中间后自顾自的耍了一套棍花,还别说,棍法相当精妙,若是我和他对上,恐怕胜负犹在五五之间,着实是把好手,无奈何的是他选择的出场时机太过不好,蜀山派这边迎战的选手,正是盛希同。”

    “盛希同这小子也是蔫坏,他看到通妙观领队耍棍以后,丝毫不顾及彼此对手的身份,反而大声叫好,还跟着旁边看热闹的人一起起哄让通妙观领队再来一个,通妙观领队见有那么多人为他欢呼,得意洋洋之下还真不吝啬,棍法一套一套的往外使,引得喝彩声十足,他自己耍了半天,才意识到自己还有比赛要打,忙把棍头转向盛希同,挽了个棍花就攻了过来。”

    “对手来势汹汹,盛希同却不慌不忙,他拔出背后长剑,侧头瞄了瞄剑锋,直接就迎上了通妙观领队的棍头,盛希同的举动引得围观之人都是一惊,按照武器特性来说,棍主刚猛,剑走阴柔,以剑对棍,理应让过棍头,然后或削或刺,再图进取,哪有用剑尖直接去别棍头的,这下子长剑还不得被棍头击飞啊。”

    “紧接着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长剑非但没有被击飞,还从中间劈开了棍头,按道理来说身为一观领队,武器再差也不应该差到哪里去,可惜终归还是盛希同手中的长剑更胜一筹,破开棍头以后,长剑就这么一路刺了下去,直接把通妙观领队的长棍给竖着劈成了两半。”

    陈默讲到这吕虫子也跟着兴奋了,急忙补充道,“伍哥你是没看到,那通妙观领队的表情有多难看,跟吃了大便一样,他拿着两根各自削瘦了一半的长棍,哀怨的看了小同子半天,然后选择了认输,那老小子满脸不甘,看得我都想笑,他倒是有自知之明,不然等小同子把他的棍子削成了铅笔以后,想认输都保不住面子喽!”

    我听的有趣,笑着附和道,“没想到小同子还有这样的恶趣味,我跟栖云老道发生冲突那天,他一柄长剑跟栖云道人都拼了个势均力敌,实力超凡可见一斑,你们口中的通妙观,我并未听闻,想来即便不弱,那也强的有限,他们的领队对上可以硬杠九院掌门之一的盛希同,哪有取胜的可能,只是小同子平日里为人谦逊,少有炫耀自己或者折辱他人的举动,他一剑劈开长棍,我看也是无心之失,多半是新换了什么神兵利器,存了试剑之心吧。”

    我说完这话后吕虫子和陈默看我的眼神都变了,吕虫子佩服的对我说道,“伍哥你真是神了,蜀山派赢下比赛以后,我拉着小同子聊天,让他把刚才那一手交给我,小同子不好意思的跟我说,刚才那一招并非是他的功劳,而是仗剑之威,说着他还把长剑抽了出来给我看,刚才离得远,只能看出是把长剑,看不清楚细节,现在贴在眼前一看,就看出来长剑的不凡了,剑身上寒芒犹如秋水荡漾,刺人眼目,我伸手就要去弹,被小同子拦了下来,他收回长剑,说什么我这一指头弹上去,手指头就有去无回了,伍哥你说小同子是不是在诳我啊?”

    寒芒如秋水荡漾,吕虫子形容的倒是贴切,也多亏他形容的贴切,我才能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那柄长剑是什么来头,“小同子可不是吓你,蜀山派世传有春夏秋冬四柄仙剑,小同子手里拿的那把,估计就是四仙剑之一的秋泉剑了。”

    听我提到仙剑之名,吕虫子精神大振,连忙问道,“伍哥,什么四仙剑,你给讲讲呗。”

    我想了想,“讲讲也无妨,不过我知道的也不是很详细,四仙剑分别是春时剑,夏瀑剑,秋泉剑和冬月剑,传说中这四柄仙剑并非凡间之物,而是从地仙界流落到人间的,仙剑的称呼也由此而来,至于四仙剑的特性如何,我就不知道了。”

    见我只是知道四柄仙剑的名字,吕虫子大感失望,他眼珠子滴溜溜一转,阴笑两声说道,“你不知道,不代表小同子不知道,这小子既然背着仙剑,肯定知道仙剑的用途,就算不知道,也能弄过来自己研究,我这就找他去!”

    我这个郁闷啊,吕虫子真不愧是没脑子的代表,他也不想想,盛希同既然一剑劈开了通妙观领队的长棍,就说明他对秋泉剑的使用也不熟悉,再说了,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盛希同会带着秋泉剑参加比赛,但那可是人家蜀山的世传仙剑啊,怎么可能轻易借给外人研究,吕虫子痴人说梦,少不得碰一鼻子灰回来。

    吕虫子本来想拉着陈默一块去,忽悠了半天看陈默不为所动,就愤愤不平的自己去开门了,他把门刚一拉开,就立刻咦了一声,我侧头一看,原来是水澜师姐牵着青云来找我了,吕虫子看到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小正太,先是一愣,继而伸出手去揉青云的头,猥琐的笑道,“呦,这哪来的小屁孩,知不知道这什么地方啊都乱闯。。哎哟卧槽!”

    我捂着脸都不想去看他,这小子没记性啊,nono来清轩观的时候他就作死着去摸头,被nono摔了个底朝天,现在可好,又去摸青云的脑袋,青云是怎样的存在,就算跟nono相比,应该也在伯仲之间,因为我为他封正的缘故,青云对有着清轩观气息的众人都很有礼貌,可吕虫子不是清轩观门人啊,他如此冒然的去揉青云的脑袋,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重复一下昨天的故事,继续被摔个底朝天。

    摔完了吕虫子,青云跑到我跟前,拽着我的衣服不满的说道,“掌门,这是哪里来的怪叔叔,怎么这么没有礼貌,要不要我教训他啊。”

    我拿手在他脑门上拍了一下,“小孩子不要这么大火气,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这是你成功哥哥,人猥琐了点,心地还是很善良的,下次没事就不要打他了。”

    我又给他介绍了一下陈默,青云乖巧的跟陈默问了好,吕虫子哼哼唧唧的爬起来,警惕的盯着青云嘟囔道,“伍哥,你又从哪拐来的这个小孩,这也太猛了吧,我八成是今年流年不利,不然老挨打来着,不行,抽空我得去烧香拜拜菩萨,老这么挨揍谁受得了啊。”

    我没有理会吕虫子的抱怨,起身跟水澜师姐见了礼,问道,“师姐,来找我有事么?”(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八章 剑丸

    第二百一十八章

    水澜师姐跟我道明了来意,她从青云嘴里得知这几天我要找人给青云做突击教育的事后,主动请缨要求由她来担任,不过如此一来后续的比赛她就没有时间参加了,就来先行知会我一声。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其实不用水澜师姐说,我也没打算安排她出阵,扬州跟青羊宫宣战后,我们之间的比斗就变了性质,不再是简单的切磋了,这种生死相博的战斗,我怎么可能会安排女人出战,倒不是我看不起女人,而是我觉得,既然男人还没死光,那么玩命的事情就不能让女人上,这是原则问题。

    我满口答应后,水澜师姐就准备带着青云跟我告辞,我想了想叫住了她,问她清轩观弟子是否都回来了,水澜师姐点点头,“除却墨君师侄临时外出,其他弟子尽已归还。”

    扬州不在不要紧,他是知情人,不会捅娄子,关键的是其他人,我委托水澜师姐帮我召集弟子议事,水澜师姐领命离去后,我又叫上了陈默和吕虫子,这俩人交友广泛且满嘴跑火车,不把他俩交代好,那就是放俩定时**在外面啊。

    来到楼下临时用作议事厅的大屋子后,此次前来的清轩观弟子已经尽数到场了,我简单给大家介绍了一下青云的来历后,严肃的说道,“诸位,我清轩观在与青羊宫结怨的要紧关头,实不宜再横生事端,青云一事,务必要有一个合理且统一的口径才行,免得落人口实,被人当做把柄。”

    我的愿意是本着群策群力,三个臭皮匠能顶诸葛亮的想法,集思广益给青云编出来一套合理的来历,却没想到清轩观出世清修,门下弟子都是心思纯良之辈,哪懂得什么鬼魅伎俩,我说完后等了半天,居然一个发言的都没有,还是吕虫子率先打破了沉默,激情慷慨的说道,“依我看,根本不用解释,咱们清轩观收徒弟,别人管得着么,实在不行等墨卿回来后,带着青云再闯一次山门走不就得了。”

    “放屁!你当龙虎山的山门是公共厕所啊,说闯就闯!”我把吕虫子拉到一旁低声骂道,“你小子给我记好了,青云的身世是必须保密的,否则的话,第一个不会放过他的,就是龙虎山,雷同的事是有老雷安排过的,张正中看在逝者的颜面上才放了他一马,饶是如此,我还是同墨卿闯山冒险送走了人,就是怕他想不通再反悔,此事可一不可二,再来一次的话,张正中就下不来台了,他就是拼着跟我们彻底决裂,也非留下青云不可,你给我管好你的嘴,绝对不能声张出去,知道么!”

    吕虫子这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讪讪笑了几下,“伍哥我放屁呢,你别当回事,我保证不会泄密,你放心,我还会监督好黑狗,他要是敢背叛组织,我帮你咔嚓了他。”

    我一把推开他,“你可拉倒吧,你想咔嚓他不是一天两天了,有那本事你早上了,少拿青云当借口,行了,回去坐着吧,好好想想有什么方法没有。”

    吕虫子回到座位,跟陈默交流了几句,陈默立刻一巴掌拍上了他的脑门,吕虫子马上准备还手,听到我威胁性的咳嗽声后才停了下来,这两个人哟,愁死个人。

    场面开始陷入了沉寂,他们的为难我也清楚,解释一个人怎么消失容易,解释一个人怎么无中生有可就犯了难了,我平日里自诩聪明过人,不一样想不出个完美的解释出来。

    正当一群人都一筹莫展的时候,屋里的门开了,扬州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看到屋里沉闷的场面先是愣了一下,继而猜到了我们的问题,脸上又恢复了以往的淡然,他漫步到我身边,轻声道,“小友,借一步说话。”

    我心领神会,连忙又强调了一下众人继续思考,然后随扬州出了门,关住房门后我问扬州找我什么事,扬州展颜笑道,“小友真是福运之人,今日我们谈话后,本君生出了一丝疑惑,似青云这般方外之物得道的,最是难得,除了时间以外,还需有莫大的机缘,这机缘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本君猜想,能给青云带来这种机缘的,必是一件不世出的宝物才可以,左右无事,本君就依着你的描述,往龙虎山山北走了一遭,结果正如本君所料,寻得了这件宝物。”

    说到此处,扬州将手一翻,亮出了一个物件给我看,我仔细一瞧,这物件闪闪发亮,乃是一个反射着光亮的金属球,扬州抖了抖手,示意我接过去,我从他手中刚拿过来,就感觉手上一沉,这金属球体积不大,重量却是不小,也不知是哪种金属铸就,能有这般重量。

    我把金属球放在手中把玩了一会,没有看出来什么端倪,只好找扬州发问,扬州笑着提示我道,“小友,举凡宝物,都有法力内敛的功效,怎么会被凡力催动,小友可将体内混元力注入其中,即见分晓。”

    我脸上一红,扬州说的没错,不管是钰戈刀还是清轩剑,都不是普通人玩得转的,我妄图靠眼来看出这金属小球的用处,简直就是愚蠢至极,好在我脸皮够厚,羞耻感转瞬即逝,也没放在心上。

    我依着扬州的提醒,将紫色元力小心的注入到了金属小球里,初时还没什么变化,等到注入的混元力达到一定浓度后,金属小球的温度开始上升,物理书上曾经讲过,物体温度上升那是因为内部分子运动加剧的缘故,如此说来金属小球已经被我激活,但除了温度上升我并没有看到什么变化。

    我正准备再次咨询扬州的时候,一条泛着紫色光芒的金属刺猛的从我手中冒了出来,吓了我一跳,等我定下心神看向金属刺来源的时候,发现正是从金属小球上面冒出来的,我把金属球举在眼前,这东西倒是有够奇怪,凭空延展出一条这么长的金属刺,体积上居然没有任何变化,简直就是违背常理,不过如此一来我倒有了个想法,既然它不遵循整体体积不变的定论,那么是不是注入的元力越多,它的变化也就越多?

    想到就去做,我立刻加大了混元力注入的速度,金属小球的温度再次开始上升,等到注入的混元力超过之前两倍的时候,变化产生了,无数金属刺开始朝着四面八方冒出,完全没有任何征兆,我手足无措之下,连忙把金属球抛到了院中,也就是我反应够快,要不最后冒出的那两根金属刺,非给我扎两个透明窟窿不行。

    金属小球掉到了地上,因为失去了元力来源,金属刺一一缩回了金属小球内,我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惊魂未定的问道,“前辈,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怎么使用起来如此凶险?”

    扬州伸出右手招了招,金属小球从地上一跃而起蹦到了他的手中,扬州把金属小球在掌中搓了几下,一抹金光从他手中淡淡浮现了出来,扬州面带微笑的说道,“小友不知,此物名为剑丸,炼制方法乃是天界独有,不知为何流落凡间,竟然被本君寻得,算得上是莫大的福运了,至于它的用法么,小友你且退后,待本君演示与你看。”

    言罢扬州往院中走了几步,我也连忙退到一边,不是我信不过扬州,而是金属小球太过古怪,万一扬州一个不慎误伤了我,我岂不是自讨苦吃了。

    扬州看我远远躲开,也不见怪,他伸出握着金属小球的右手,登时金光大盛,小球在扬州手中浮起,然后开始剧烈的旋转,扬州化掌为指,捏了个剑诀,小球浮在剑指之上,扬州屈膝跨步,一套剑法行云流水般的施展开来,和普通剑法不同的是,作为武器的金属小球有太多的不可预测性,作为剑刃的金属刺时而长时而短,令人无法准确的判断招架距离。

    非但如此,金属刺冒出来的方向更是无比的刁钻古怪,它伸向前的时候你可以躲避绕后,等你绕到后面以后金属刺又会鬼魅般的向后面刺出来,把对手的躲避尽皆变成无用功,除此以外还有更让人头疼的一点,那就是金属刺的数量还不是固定的,它会随着注入的元力总量而增多减少,让人防不胜防,我单单在旁边看着假想就已经头疼无比,更别提亲身对战了。

    一套剑法练完,扬州收势回气,小球上金光散去,又恢复成了最开始的朴素模样,不过我可不会再小瞧它了,作为一件天界神兵,扬州已经完美的给我展示了它的强大,扪心自问,我纵然钰戈刀在手,也难以是这枚剑丸的对手,比起钰戈刀的神出鬼没来,剑丸的变化多端更加难以预测,它的速度更快,变化更加刁钻,非要说有什么缺点的话,恐怕就是操作难度太大了。

    刚才剑丸在我手上的时候,我已经尝试过了,如果对它的掌控达不到随心所欲的境界的话,那么它的变化多端在克敌之前首先克的就会死自己,想想看吧,两者对弈,一方拿着剑丸,元力刚注入,剑丸就开始四面八方的冒尖刺,不等对手出手,使用者就已经被扎成了刺猬,那场面得是多么感人啊。(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九章 出云剑

    第二百一十九章

    扬州走过来,把剑丸交还给我,笑着说道,“小友可看清楚了?没想到人间还能留有此等天兵,本君千年后再遇此物,倒是激起了几分对于往事的回忆,一时技痒,让小友见笑了,不过略有遗憾的是,此物所携带的几分天界气息,因为被青云修炼汲取的缘故,已经荡然无存,如今只能算得上是一件上品兵器,却与灵器无缘了。”

    我看着扬州,却没有伸手去接剑丸,反而认真的对着扬州说道,“前辈,若我记得没错,自打从坤元鼎处出来以后,前辈还没有什么趁手的兵器吧?”

    扬州一愣,“本君在坤元鼎那里乃是囚禁之身,身无长物,自然没什么兵器,小友此言何意?”

    我抓过扬州的手,把剑丸握紧在他手中,盯着扬州的眼睛,“前辈,我请前辈出来,是因为有求于前辈,这些时日里,前辈也助我良多,我却无以为报,每每思起,就觉得歉疚难安,总觉得前辈之恩,难以报答,如今正好将这枚剑丸赠与前辈,稍慰我心。”

    扬州有些吃惊,他收起了笑容,表情郑重,“小友何出此言,本君随你出世,答应助你重开天门,何尝不是为了本君的一己私心,我等二人乃是相助相帮,谈何回报?”

    我笑了,“前辈,你是一界仙君,我是个普通的凡人,相助相帮,细究起来,不过是一句空话,前辈,我虽不才,脑子却不坏,前辈就不要推辞了,再说了,这枚剑丸是前辈亲自寻来,本就该是前辈所有,剑丸既然是天界兵器,那除了前辈,还有谁能彻底发挥出它的威力来,相信神兵有灵,也会选择前辈吧,更何况剑丸身上的天界气息已经被青云汲取,如今不过是一件道器而已,算不上什么厚重的礼物,前辈就收下吧。”

    扬州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笑容重新在他脸上浮现,“好,本君就收下此物,小友,你既赠本君兵器,何不再做添花之举,给这兵器取个名字?”

    扬州这话说的在理,是得给剑丸取个名字,要不然以后跟人比试的时候,没个名字称呼一下的话人家搞不好还以为扬州的兵器是个铁蛋呢。

    我思考了一会,说道,“前辈,此物是青云修成正果的机缘,若无此物,青云今日依旧只能是龙虎山间的一缕云雾罢了,依我看,不如就给它起名叫做,叫做出云吧?”

    扬州眼睛亮了一下,“出云?好名字,出云剑,哈哈,好一个出云剑!”

    剑丸携带着金光从扬州手中飞出,在空中自行转换着形态,仿佛也为自己得了名字而感到高兴,我看着有趣,正准备跟扬州说两句笑话放松一下的时候,一抹白云忽然从二楼飘落下来,裹住了四下飞舞的剑丸,本来只是靠着扬州灵力活动的剑丸这一刻仿佛拥有了灵魂一样,跟白云嬉闹着玩在了一处,压根没理会在旁边完全看呆了的我。

    玩了一会后白云落在地上化作了青云的模样,他手里抓着剑丸兴奋的朝我跑了过来,嘴里还不忘冲我喊着,“掌门!掌门!就是它!就是它陪着我直到我获得灵智的!”

    我一只手无奈的捂住了脸,我怎么这么蠢,都说了青云得道是因为此物,两者之间怎么可能会没有联系啊!

    我从青云手里接过剑丸,递给了扬州,然后回过头来问青云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得好好谢谢你墨君师叔祖,是他为你寻回了你的缘物。”

    等到青云给扬州道了谢后,我又问他道,“青云,我问你,刚才那朵白云是怎么回事?”

    青云一脸迷惑,“什么怎么回事,那就是青云啊,掌门你问什么,青云怎么听不懂啊?”

    青云的回答让我更糊涂了,我一寻思,还真不能怪青云,我问的问题描述的太不准确了,我想了想,换了个方式问道,“这么说,你能自由的在人形态和本体形态间切换了?”

    青云的表情更吃惊了,“青云本来就是云雾啊,能互相变化有什么不对么,掌门你怎么啦,怎么都问些青云听不懂的话啊。”

    我没有回答他,为了解决我心中的疑惑,我耐着性子继续问他道,“你本体既然是云雾,云雾不属妖类,那龙虎山的山门结界,对你应该也是无效的吧?”

    青云这次总算听懂了,他认真的点了点头,“嗯,掌门没有给青云封正的时候,青云就经常穿越结界玩了,结界好像很喜欢青云的样子,每次青云飞出去的时候,都会挠青云的痒痒,可好玩啦。”

    好嘛,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就彻底清楚了,青云既然能自由幻化本体出入龙虎山的山门结界,那我大可以让他明日出来后再按照正常步骤登门拜访,龙虎山断然没有理由拒绝一名货真价实的九院弟子入内,这么简单就能解决的事情,枉我还召集众人商量对策来解释青云的来历呢,根本就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啊。

    我牵着青云回到议事厅,面无表情的对着众人说道,“大家都听好了啊,这位是青云,青娴的师弟,清轩观的新晋弟子,明天他会来龙虎山寻我们,理由是因闭关耽误了行程,大家都记下来了啊,散会!”

    不等众人提出疑问,我就带着青云离开了议事厅,开玩笑,要是让大家知道我居然连青云能变化本体自由出入山门的可能都想不到的话,我掌门的面子还往哪搁啊。

    第二天玄真尊典的比试开始后不久,有龙虎山弟子前来通传说有弟子来访,特意留守下来的我应声而出,这个时间点是我定下的,虽然从理论上来说我的计划无懈可击,但本着安全第一的原则,我还是选择了大部分修士都去看比赛的时间让青云去拜山,为的就是减少目击者,尽量避免引起别人的疑心。

    跟着龙虎山弟子到了龙虎观观门处,站着的正是一脸正经的青云,我故作欣喜的迎上去,按照之前约定好的对话表演了一场师徒意外相逢的戏,这种奥斯卡级别的演出明显不是区区几个龙虎山弟子能识破的,我们二人无惊无险的回到清轩观驻地,等到水澜师姐把青云接走后,我忍不住长出了一口气,如此一来总算把青云的来历蒙混过关了,就算日后张正中查起来,那龙虎山山门处的访客表就会成为我们最有力的证据了。

    解决完了青云的事情,我本来是想去看比赛的,结果一看天色,估计等我赶到演武场,上午的比赛也结束了,也就放弃了这个想法,然后我转而想到自己已经好久没有静下心来修炼了,心下难免生起了几分愧意,修道一途在乎的是坚持不懈,持之以恒,我这来龙虎山才几天,就把之前在清轩观养下的修炼习惯给淡漠了下来,纵然有客观理由,也是实属不该,毕竟我之后要做的事情,无一不是凶险和困难至极,而面对困难能依靠的,只有自身的强大。

    我如今虽然比以前强大了不少,但比起接下来要面对的敌人来说,根本不值一提,这种情况下,只有付出比别人加倍的努力才行,想到这里,我摒弃杂念,在床上盘膝坐下,开始了修炼之旅。

    有清轩观的修炼日子打底,我很快就进入了入定的状态,天地灵气如涓涓细流般浸润着我的身体,在天地灵气的涤荡下,元力中的杂质被一点一点的冲刷掉,从而变得更加精纯,这个过程无比缓慢,也没有捷径可走,只能靠日积月累的坚持不懈去积攒,所谓修道存乎一心,贵在坚持,就是如此了。

    我正沉浸在修道的过程中不可自拔时,一阵争斗声在我耳边响起,我本想置之不理,无奈这声音越来越大,中间还掺杂着兵器相击的轰然巨响,吵得我注意力都无法集中起来,心境一乱,入定状态也就无法再维持下去,天地灵气也纷纷离开我的身体重新回归到了空气当中,修炼眼看是进行不下去了,我只好放弃继续,恼怒的睁开了眼睛。

    睁开眼后,眼前的景物让我陷入了惊讶当中,我记得很清楚,我是在我房间的床上开始打坐的,而现在我却盘腿坐在了一片虚空之中,两团光影在我身前缠斗不休,我仔细看了好一会,才稍微看出了一些端倪,正在争斗的双方分别是一名穿白衣的剑客和一名穿黑衣的刀客,黑衣刀客招式凶猛,寒芒掠去步步抢攻,白衣剑客身形飘逸,看似处境凶险,却总能化险为夷不落下风,两人的争斗异常精彩,我见猎心喜,很快注意力就完全被吸引了过去,甚至忘了去思考一下身边的诡异环境。

    白衣剑客背后漂浮着三把剑,长短不一,在闪避黑衣刀客进攻的同时三把剑还会时不时的发起一两下反攻,让人惊奇的是,白衣剑客始终将两手背在身后,可三把飞剑的御使却没有丝毫迟滞,这手御剑功夫不知胜过盛希同多少倍,跟他一比较,盛希同的御剑功夫简直就如同刚学会走路的稚童一样笨拙了。

    黑衣刀客截然相反,他手中握着一把普通的长刀,招式也是普普通通的横平竖直,但正因如此,没有一丝多余动作的他反而把刀的速度使到了极致,而且面对白衣剑客的飞剑骚扰,他总能第一时间找出一条最短的斩击道路,劈开飞剑的同时还不耽误一丝进攻的时间,让人叹为观止。(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章 相对论

    第二百二十章

    随着时间的推移,黑衣刀客的攻势愈加凌厉,刀速越来越快,刀体几乎要消失在空气中,只能看到一道道笔直的白线朝着白衣剑客划去,而白衣剑客的身形也随着黑衣刀客的加速变的愈加玄妙,每每总能从交织如网的白线中寻出缝隙来进行闪躲,随着他们拼斗的速度越来越快,我的眼睛渐渐有些跟不上他们的节奏了,我心中有些着急,这么精彩的拼斗,能见一次那是莫大的机缘,若是因为眼睛跟不上而错过,那该是多么令人沮丧的事情啊。

    白衣剑客和黑衣刀客仿佛听到了我心中的呼喊一样,场中的形势陡然一变,不知是不是高强度的攻击对自身负荷太大的缘故,黑衣刀客的刀势猛的一滞,继而攻守易位,白衣剑客双臂急挥,御使飞剑展开了反攻,三柄长短不一的飞剑凭借各自的优势发起了潮水般不间断的攻击,绵绵不绝让人难以应对,我只粗略的看了几眼,就觉得自己无法抵挡,如此一来,对于黑衣刀客如何招架的疑惑就更加浓厚,我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黑衣刀客,想看看他又会有什么神来之笔。

    跟进攻时不同,黑衣刀客在防御的时候速度反而慢了下来,而且这个慢还不是慢了一点,而是不停的在减速,到了最后,简直跟小孩耍木剑的速度一样慢了,按理来说这么慢的刀速根本追不上飞剑的攻击,说难听点就像用刀去劈子弹一样,你达不到子弹的速度怎么有劈开它的可能,难不成黑衣刀客是放弃认输了不成。

    答案是否定的,尽管黑衣刀客的刀已经慢到了一个令人发指的程度,可诡异的景象出现了,黑衣刀客的刀挥到哪里,飞剑就跟着飞到哪里,然后被一刀劈飞,如此反复多次以后,旁观的我开始有了一种说不出的别扭感,这种感觉怎么形容呢,举个例子来说吧,比如一个人拿着棍子砸向我,那我应该想法去挡开,可现在的情况是我先做出了去挡的动作后,那个人才拿起棍子开始砸,黑衣刀客的情况就类似如此,每每都是他的刀先到位,飞剑的攻击才随之而来,这种因果相反次序颠倒的感觉让我难受无比,甚至有点想吐。

    我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会,等到烦恶的感觉消失以后,才又睁开了眼睛,虚空中两人的争斗还在继续,我刻意不去看白衣剑客的进攻,而是专心观察黑衣刀客的动作,排除掉一方的干扰后,那种不适的感觉也轻了不少,我认真看了一会后,渐渐看出一丝名堂出来了,黑衣刀客之所以能后发先至的挡下飞剑的攻击,不是因为他的刀慢,而是因为他的刀又快了。

    这种快超越了空间的界限,让人看起来迟滞无比,可事实上是,在飞剑做出攻击的那一瞬间开始,黑衣刀客的刀就开始往飞剑将要到达的地点移动了,在刀移动的这个过程中,因为快到了极点的缘故,刀身周围的时间膨胀了,时间流速下降到了某个节点,才会让人感觉黑衣刀客挥刀的速度慢到了一定的程度,但这种慢是相对于刀身周围被拉长的时间而言,如果换算成正常的时间来算的话,刀的速度,恐怕已经无限接近光速了。

    我心中一阵骇然,万万没想到一辈子都没看懂的相对论会在这里得到验证,可这黑衣刀客也强的太过离谱,正常人怎么可能把刀挥到影响时间流速的地步,等等,既然黑衣刀客都已经强到了这种程度,那么仍然没有被他击败的白衣剑客,岂不是更胜一筹?

    我重新把整个战局纳入了眼帘,御使飞剑的白衣剑客身形依然潇洒,他随意弹动着手指,三柄飞剑完美无瑕的配合着发动着攻击,尽管无法突破黑衣刀客的防御,但三柄飞剑胜在衔接巧妙,毫无空隙,同样也没给黑衣刀客反攻的机会,两人你来我往的交换着招式,场面虽然凶险却一直在维持着某种平衡,我慢慢意识到这场争斗并不是什么生死相博,认真说起来的话,更像是打给我看的,就像,就像古代的时候,年长的师尊教授年幼的弟子时,师尊先自行演练一遍武功,然后慈祥的问着弟子,看懂了么?

    一声炸雷在我脑中轰然响起,剧烈的疼痛使我控制不住的清醒了过来,白衣剑客和黑衣刀客争斗的画面消散一空,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房间摆设和。。。一群人?

    吕虫子在旁边扶着我,脸上满是焦急,等看到我的眼睛逐渐恢复清明后,才松了一口气,兴奋的对着周围的人喊道,“醒了醒了!”

    我脑子还是有点糊涂,什么醒了,我不一直都是醒着的么,但马上我就回过神来了,不对啊,我是在打坐修炼啊,什么虚空什么争斗,那是从何而来的画面,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一抹金光在我面前亮起,继而化作雾气被我吸入了体内,我顿时精神一振,脑子的浑噩被一扫而空,我用力摇了摇头,狐疑的看着眼前的众人,喃喃道,“我这是怎么了。”

    率先做出回答的还是吕虫子,这小子板着我的肩膀,一脸严肃的说道,“伍哥,你修炼走火入魔了,我和黑狗连着两天吃饭都没见你,就随便问了一下丹拓,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你两天都没出门了,我当时就急了,说怎么你两天都不出门都没人过去看一下的,结果丹拓这小子还满不在乎,他说修道之人入定个几天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且到了你这个地步,就是辟谷也没什么,少吃两天饭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草,这小子啥都不懂,可我心里清楚啊,伍哥你算哪门子修道之人啊,你两天不吃饭你活不成啊!”

    “我跟黑狗拉着丹拓就冲你这来了,过来一敲门,没反应,我就知道坏了,赶紧踹开了门,一进来就看到你盘腿坐在床上,面色半黑半白,头上还不停的出汗,这下子丹拓也慌了,他说你这是走火入魔的征兆,说完他就要去喊人,被我一把拉住了,我告诉他跟谁都别说,只去把墨君请来就行,这小子还算听话,墨君过来后看了你一眼,告诉我们别着慌,没什么大碍,然后施了个法术把你给唤醒了,我跟你说伍哥你可得好好谢谢我,要不是我挂念着你,再拖上几天你可就嗝屁着凉了,按说是人都得死,可你这死的不光彩啊,一个人在床上以这么古怪的姿势挂掉,外人看起来还以为是你打飞机过度。。。”

    我一把捂住了他的嘴,“谢谢你,谢谢你成了吧,你丫现在给我闭嘴啊,再胡说八道,我先弄死你啊!”

    吕虫子这才闭上了嘴,我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刚想跟扬州施礼,脚下就是一个趔趄,扬州连忙扶住了我,“小。。掌门刚刚醒来,又兼饿了两天,正是虚弱的时候,还是先坐下吧。”

    我这才意识到丹拓也在场,我们几个说话多有不便,我想了想,吩咐他道,“丹拓,你去与本座取些饭食来,稀粥馒头即可。”

    丹拓应声而去,陈默顺手带上了房门,扬州这才开口问道,“小友,你这可不是什么走火入魔,脸色半黑半白,乃是两仪阴阳在体内混杂的缘故,不知小友是遇到了什么变故才会如此?”

    我强打精神把自己的所见同大家讲了一遍,吕虫子和陈默听的是目瞪口呆,扬州则是眉头紧皱,道,“识海传功?这是上古金仙的手段,怎会在你身上出现,三柄飞剑的白衣剑客,难不成是天界的承虚剑神秋月荣,使快刀的黑衣刀客,莫不是天界的碧落刀君万山重?这两人俱是亿万年前的上古金仙,据说早就击破了天界壁垒前往混沌修炼,就连本君也只是听闻其名未见其身,如何会在你的脑海中出现,怪哉怪哉。”

    扬州想不通,那我们更不用提,过了一会后丹拓带着饭食回来,扬州也就顺势告辞,此事至此算是告一段落,不过我心里明白,恐怕这次的情况只是个开始,我虽然不知道是因何而起,但大巫记忆复苏的经历告诉我,不管这次的景象有什么寓意,它都会通过不停的出现新的片段而变得完整,到最后整个事情一定会完整的呈现给我看,否则的话,它就没有出现的意义了。

    心里有底的我并不着慌,趁着吃饭的间隙和吕虫子他们聊了起来,刚才听吕虫子说我这次入定花了两天的时间,吃惊之余我首先想到的是局势的变化,说起来这个吕虫子倒是门清,这两天的比赛他可是一场没落的看完了,就连今天发现我的不对劲,也是因为看完比赛吃饭时又没见到我才起的疑心。

    我倒不是怪他缺心眼,事实上吕虫子已经做得很到位了,自打接任了清轩观掌门,太多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的缠的我无暇分心,自然也就冷落了我这两位兄弟,但是陈默和吕虫子不约而同的对我表示了谅解,毫无怨言的陪伴在我身边,而且从今天这件事上我也看出来了,吕虫子是真正的每逢大事有静气,从他发现我出事后不让丹拓声张而是只通知扬州来看,无疑是个非常正确的选择,我出事的消息如果在此时传出去的话,难免会被青羊宫所趁,青羊宫一旦得势,那么它背后的夜枭肯定会随之调整计划,连锁反应下,留给北泉苑的策划时间势必会近一步缩短,把大家逼到一个很难受的局面,所以压下消息对我们是有利的,这就是大局观下的优势选择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一章 椛薇宗

    第二百二十一章

    我一口一口吸溜着稀饭,听吕虫子有一句没一句的侃着大山,大部分都是关于比赛的,这次玄真尊典前来参赛的门派不少,但是质量上良莠不齐,拉开了比较大的差距,若是两队实力差不多的碰在一起还好,能认认真真的打上几场,若是两队实力差距太大,比如头天就碰上了蜀山的通妙观,那就是个悲剧啊。

    其实从吕虫子的描述来看,通妙观领队也是手上有功夫的,要真是来浑水摸鱼的话也就得不到那么多喝彩声了,可结果怎么样,还不是被盛希同一剑把棍子都劈成了两截,盛希同固然是占了手中秋泉剑的便宜,但抛开武器的因素不讲,两人的修为也是有云壤之别,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道门毕竟复兴不久,除了九院脱颖而出外,其他门派还都在缓慢的前行中摸索着无知的道路呐。

    虽然事实如此,但玄真尊典依然有它存在的意义,毛爷爷曾经说过,实践中才能出真知,抛开别的因素不讲,玄真尊典起码给了道门一个大型组织交流的机会,小门派能合理获得同大型门派交手的机会,从而学习进步,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跟闭门造车,动不动就举派与世隔绝的门派相比,两者的进程必然不可同日而语,在这场道门复兴的大潮里,注定会强者更强,闭塞者淘汰,这是没办法的事情,道门强大复兴的过程中,有些跟不上时代变化的人,只能成为牺牲品。

    除却第一天蜀山大放光彩力压对手外,其他场次的比赛还算和谐,吕虫子对此相当不满,他想看的是如同盛希同一招克敌般的精彩对决,而不是两个人按部就班像教科书一样的招式往来,最后在按修为高低来分出胜负,这让他感觉索然无味。

    我边听边吃,夹了一筷子咸菜就嘴,随口问道,“除了蜀山派,不是还有两个夺冠热门么,我记得墨卿说过,好像是叫南无派和随山派来着,怎么,他们两家是没有比赛还是对手太强,打的也不好看么?”

    听我提到这俩门派的名字,吕虫子猛的一拍大腿,“伍哥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墨卿说的没毛病,这两家是挺强的,随山派今天是第二轮比赛,只打了三场就奠定了胜局,南无派的话,照理说跟随山派实力差不多,让人意外的是,居然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给狙击出局了。”

    我手中动作一滞,颇感意外,墨卿那日里着重跟我提了一下这两个门派,就是因为除了蜀山派外,最有可能夺得挑战权的就是他们两家,除此之外,墨卿还点出了几家修为也算得上名列前茅的门派,说他们实力也算不错,不过跟南无派和随山派比起来的话,还有着一些距离,不足以构成威胁,以墨卿真人境的眼光,自然不会看错,那么从哪里冒出来的所谓小门派,居然有能力淘汰掉夺冠热门之一的南无派?

    我放下手里的筷子,示意吕虫子详细的讲一下,吕虫子天生的快嘴,你让他干别的不行,让他讲故事他可是当仁不让,“说起来你都不能信,跟南无派对阵的,是一个名叫椛薇宗的小门派,我听人说啊,这个椛薇宗小的很,一代弟子只有三五人,整个门派上下也才不过二十多个人,这次比赛他们来了十多个,差不多占到了门派的一半之数,修为最高的是他们的掌门,不过才道师境中期,而南无派呢,按照盛希同讲的,五个参赛的选手,基本上都是道士境中期,掌门更是修炼到了道士境后期,虽然跟九院动不动就一群道士境巅峰的弟子比不了,但在九院之外已经算得上是很不错的实力了。”

    “南无派和椛薇宗的比赛刚开始时,并不怎么吸引旁人的注意,伍哥你想啊,一个是夺冠热门,一个是半点名气都没有的小门派,这肯定是一场虐菜的比试么,结果一打起来可让人傻了眼,南无派的第一名出战选手,一位道师境中期的中年道长,一位平时走出去咱们都得尊称一声大师的人物,被椛薇宗的一名道师境初期的毛头小子轻轻松松就给放倒了,输并不可怕,胜败乃兵家常事嘛,问题是不知道怎么输的,那就吓人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吕虫子表述能力有问题,这几句话把我听得糊里糊涂的,忍不住开口问道,“你说的什么,什么叫不知道怎么输的,输就是输了,怎么会不知道是怎么输的,就算当事人不明白,你们那么多看热闹的,眼睛也不好使么?”

    吕虫子叹了口气,“要不咋说呢,我都觉得自己眼睛不好使了,椛薇宗的比赛选手叫啥我都没听清,主要也没去听,后来才知道叫什么朴存,这个叫朴存的小子打上场就透着一股子邪劲,结果龙虎山派来当裁判的弟子刚喊了一声开始,这小子就不见了,紧接着,南无派的道长就躺倒地上不动了,再然后,朴存在离南无派道长不远的地方现了身,裁判查看了南无派道长的情况,宣布了朴存获胜。”

    我更糊涂了,“你好好说,什么叫消失了,人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消失,就算那个叫朴存的速度太快,甚至于他也拥有钰戈刀那种穿越空间的能力,那他总得现身发动攻击吧,碰都不碰就击倒一位道师境中期的强者,墨卿都不敢这么说吧,你是不是漏看了什么细节?”

    吕虫子嗤了一声,不服气的说道,“伍哥你这属于瞧不起我啊,当初天香楼的血卫卫队长万兰兰打陆远的时候,速度够快了吧,我都能追的上,怎么可能看不出朴存的移动来,他就是原地消失了,绝不是速度太快什么的原因,真要能达到那种速度,第一个受不了的就得是他自己的身体,我看啊,肯定是这小子用了什么诅咒之类的邪术,直接把南无派的道长给咒倒了,要不就是下降头了,我看**电影里那些降头师老厉害了,啥都会,杀人于无形且在千里之外啊。”

    我挥挥手打断了吕虫子的畅想,陷入了沉思,我从未听说过道门术法中有什么能让人原地消失的法子,难不成是隐身术?要说隐身术倒是有可能,不管是通过空间折射还是术法隐匿,都能做到原地消失的效果,但即使这样问题依然存在,那就是朴存如何击倒的南无派道长。

    诅咒,下降头这种事情,吕虫子自己都说了,是**电影里的事情,当不得真,而且据我所知,所谓的南洋降头师,其实是苗疆蛊师的一个分支,什么下降头诅咒之类的,说白了就是下蛊,通过在别人身上投放自己饲养的蛊虫来达到某种操控效果,苗疆蛊师有着十分森严的规矩,轻易不会无缘无故的给人下蛊。

    但那些南洋降头师就不一样了,他们的来历并不光彩,最初的降头师其实就是某些学艺不精心思也不正的被逐出了寨子的下流蛊师,这些人在中国没有了容身之地,就逃到了一些南洋小国,仗着蛊师的规矩管不到他们,肆意滥用蛊术来为自己谋取利益和权益,不过他们多少还是有些顾忌,所以没敢继续使用蛊师的称号,而是给自己起了个降头师的名字。

    降头师的创始人尚且不过只是蛊师中的末流人物,他们的后人水平可想而知,大概上世纪五十年代左右,一位号称降头师中不世初的天才人物,携带着自己豢养的蛊虫回了国,意图挑战苗疆蛊师重新夺回应有的地位,只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这位天才甚至都没机会见识苗疆蛊师中最为神奇的王蛊,就被一名普普通通的蛊师放出自己的本命蛊把他的蛊虫吃了个精光,天才无法,只好狼狈逃回了南洋,这段事情也传为了一桩笑谈。

    按照吕虫子的猜想,他是认为朴存使用了苗疆的秘传蛊术,所以才能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击倒了南无派的道长,他的这个猜想我不能认同,苗疆蛊术和道门走的不是一条路子,苗疆蛊术自古就有不外传的规矩,道门中也不允许修习此术,而且凭龙虎山的手段,如果朴存真是使用了蛊术的话,龙虎山断然没有发现不了的道理,所以朴存如何击败的南无派道长,恐怕另有隐情才对。

    跳过南无派的事情后,也就没什么值得我关注的事情了,比赛进行了三天,二十七支队伍已经所剩无几,只余四强,蜀山不用说,随山派也成功进了半决赛,椛薇宗击败南无派拿到了第三个席位,最后一个名额被东华宗夺了去,这四支队伍里除了椛薇宗外,都是历史悠久的门派,东华宗虽然不在最初的夺冠热门里,但它的实力非常稳,属于那种输了正常赢了也不例外的角色,没有什么出乎意料的地方。

    不知道是不是之前观看白衣剑客和黑衣刀客的争斗耗费了太多心神的缘故,吃了点东西的我反而感觉愈加疲惫,我交代吕虫子和陈默留意一下椛薇宗的消息后,就送走了他们准备休息,说也奇怪,我一躺到床上闭上眼睛,脑子里就是之前白衣剑客和黑衣刀客争斗的画面,有心不去看吧,又抵挡不了他们精妙招式的诱惑,用心去看吧,那不就跟加班成了一个性质,我可是要休息的啊。

    如此反复了不知多少次,直到天边重新泛起光明,我才勉强进入了梦乡,饶是如此,我睡得也不是十分安稳,飞剑和快刀总是时不时的梦里忽然出现,激的我打个机灵醒来,然后发现什么事都没有再沉沉睡去,整个人简直就是异常的疲惫不堪。(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二章 混沌界壁

    第二百二十二章

    也不知睡了多久,我被一阵敲门声给唤醒,勉强打起精神去开了门,原来是丹拓取了饭食来送给我,没想到已经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了,丹拓看到我满布血丝的眼睛后吓了一跳,连忙关切的问道,“掌门,你这是生病了么,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去请人过来看一下?”

    我把他让进屋,把端来的饭食放在桌上,这才有气无力的跟他说道,“无妨,我就是这几天没休息好,没什么大碍,丹拓啊,挑战赛结束后就是九院大比了,你也是参赛人员之一,这几天就好好准备一下吧,送饭这种事,你让其他不用参加比赛的弟子来做就是,去吧。”

    丹拓又看了我几眼,确定我没事后才行礼离去,我也没什么心思吃饭,随便扒拉了几口后就又上床睡去了。

    这一次睡去后梦中的景象又有不同,虽然还是之前的重复,但两个人之间的攻守易位开始以两个画面的姿态同步出现,一边是白衣剑客在进攻,一边是黑衣刀客在进攻,两人的进攻相互映照,又使我生出许多不一样的感悟,只是如此一来耗费的精力更是成倍增加,这对于本就没有恢复的我来说无异于是雪上加霜,整个人更是疲惫不堪,几近崩溃的边缘。

    就这么反复的煎熬中,我被一声踹门声惊醒了,不用想,整个清轩观驻地里,有胆子踹并且还能付诸于行动的,只有吕虫子一个人,我没有起身,只是勉强睁开了眼睛,来人正是吕虫子和陈默,陈默手里还端着饭菜,看来他们两个是遇见了给我送饭的弟子后才代劳过来的。

    吕虫子冲到床前搀扶着我坐起来,大惊失色的说道,“伍哥你怎么回事,昨天晚上醒过来后不是没事了么,怎么才一天时间你就搞成了这副鬼样子?”

    尼玛的我是自愿的么,可惜此刻的我简直虚弱到了极点,连骂他的力气都没有了,吕虫子不停的发着牢骚,跟他比起来陈默就冷静的多了,他放下饭菜后没有跟着吕虫子吵吵,只是眼中带着担忧看着我,过了一会后他伸手捂住了吕虫子的嘴巴,沉声问我道,“伍哥,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我勉强点点头,嘴皮子动了几下,但没能发出声音来,陈默盯着我的口型分辨着我要说的话,吕虫子也识趣的闭上了嘴巴,陈默看我说了几遍后,皱着眉头翻译道,“杨。。州。。?扬州是谁,是人名还是地名?”

    陈默不知道扬州就是墨君,可吕虫子知道啊,他一听到扬州的名字就蹦了起来,也顾不得上跟陈默解释,就如同一阵风一样跑了出去,陈默慌忙接手扶住了我,没好气的冲着吕虫子的背影骂道,“赶着去死啊你,十来年了一点长进都没有,还是这副着急忙慌的熊样,伍哥你没事吧,没摔着吧?”

    陈默问了我几声,我没有回答他,实在是因为没有力气了,陈默问了几句后就住了嘴,他知道此刻强行与我聊天意义不大,还不如节省点体力等吕虫子把人请来。

    时间没过多久,须臾片刻,吕虫子就已经拽着扬州跑进了屋,扬州看了我的模样后也是吃了一惊,我看扬州惊讶之余神色只是略带责备,跟吕虫子和陈默那种担忧之色截然不同,就明白了自己并没有什么性命之忧了,扬州双手结了法印,一抹金光在他食指相交处出现,继而射向了我的眉心。

    金光入体的同时我就感觉一股力气从体内涌了上来,这种感觉跟昨天晚上扬州把我从入定中唤醒时吸入金色雾气的一样,不过跟昨天不同的是,我只是在醒来时吸了一口,而现在扬州正在源源不断的往我体内输入。

    整个过程持续了足足有一分钟,扬州才收法回气,我也如同大病初愈一样,虽然还是有些虚弱,但不像之前那般连自理能力都没有了。

    我看了看扬州,他头上已经渗出了一层薄汗,刚才救我所用的法术应该对他的负担也不小,扬州是昔日仙君不假,但今天的他身负封印,不过才解开了两条封纹,法力恢复的怕是连万分之一都没有,刚才他施展的法术效果几乎是立竿见影,等级必定不低,想到扬州不惜越阶施法为我治疗,我心中忍不住涌起了一种异样的感动,连连对他道谢起来。

    扬州示意我不用客气,又调息了一会后,方才开口对我说道,“小友啊,本君有个故事要说与你听,当初上古巫族和上古妖族同归于尽后,上古仙族一统天界,迎来了一段辉煌盛世,那段时间是仙族的巅峰,无数惊才绝艳的天才人物涌现,上古金仙的数量达到了一个让人仰首而观的高度,他们是真真正正的天界最强者,他们不停的追寻着修炼的更高峰,他们是如此的强大,以至于无边无际的天界都无法再满足他们。”

    “于是他们做了一个震惊三界的决定,他们集结了所有顶尖的上古金仙的力量,合力打破了天界通往混沌空间的界壁,跟天界比起来,混沌空间才是真正的无穷无尽,盘古大神开天,开的只是混沌空间里的一处洞府罢了,论幅员辽阔,哪里能与未开辟的混沌空间相提并论,更何况除了空间的辽阔之外,混沌空间中孕育着各式各样的先天灵宝,在那些上古金仙眼里,皆是无数的机遇。”

    “鸿钧道人以身合道前,曾在多宝崖分发灵宝,这些灵宝皆为先天灵宝,威力不凡,引得众仙垂涎不已,要问这些先天灵宝从何而来,自然俱是鸿钧道人在盘古开天前的混沌空间中游历所得,所谓先天灵宝,就是我们口中的神器,九鼎亦在此列,对于天界修炼已到瓶颈的上古金仙们,可想而知诱惑之力有多大。”

    “除此之外,更为关键的是,在这些上古金仙打开界壁后,一些修为稍弱但也算得上一流强者的金仙也随着他们进入到了混沌空间,界壁历经无数岁月而成,愈合能力极其强大,在众人进去不久后,界壁就重新恢复成了原样,隔绝了天界和混沌空间的通道。”

    说到此处扬州轻叹了一声,眼神里浮现出复杂的感情,看来对往事的回忆也触动了他心中的某个角落。

    “这些上古金仙进入混沌空间后不久,恶劣的后果就开始出现了,他们身为当时天界最顶尖的一群人,占据了天界大部分的修炼资源,原本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只是出了这场变故后,他们轻轻松松一走了之,却使三界魁首的天界变成了积弱之身,天界残余的仙人,既无前辈指导,又没有足够的修炼资源,修行速度可想而知,其后直到现在,合天界群仙之能,竟再无有击破界壁之力。”

    “这才是真正让人绝望的事情,天界群仙没有击破界壁的能力,那么进入混沌空间后分散的上古金仙就更加不能,混沌空间内天地五行不分,地火水风肆虐,其中凶险一言难尽,上古金仙们虽强,也少不得有殒命之辈,纵然侥幸存活,凭其一人之力,如何打开界壁重回天界,真要有这本事,怕是比肩盘古大神都不遑多让了,是以换句话说,这些进入混沌空间的上古金仙,若无运气好到极致的奇遇的话,是绝无可能再返天界了。”

    “天界众仙,尽是清高桀骜之辈,没了顶尖力量的压制执行,天规也就成了一张废纸,短时虽无大乱,但世间一长,混乱便由此而生,本君未能幸免,也被卷入了这场漩涡,后来之所以被封在下界做了个守鼎人,便是因为此事的关系。”

    “小友,本君与你说的这些上古金仙,与我等比起来,不是不强,而是太强,他们中若有一人还在,就绝不会出现日后天界的混乱,你识海中出现的那两位,无论是承虚剑神秋月荣,还是碧落刀君万山重,都是当年上古金仙中的一员,这等人物,便是本君与其交手,怕也不是一合之敌,可知其人有多强大。”

    “能亲眼目睹他们的对决场面,对于修行之人来讲,的确是破开瓶颈的一味良药,只需从中悟出一星半点,便可扫平仙路的层层障碍,只是小友也需知晓,所谓良药,那也是分人而言,如若修为不够强行参悟,这良药,恐怕就会变成夺命的毒药了啊!”

    扬州的意思我听明白了,按他的说法,那争斗的双方,无论是白衣剑客还是黑衣刀客,都是距离圣人一步之遥的人物,而我呢,不过是扬州口中的小小开元境后期,中间的差距,简直比霸王龙和蚂蚁之间都大,我妄图去揣摩上古剑仙的战斗场面,简直就是不知所谓,自寻死路了。

    这其中道理很简单,大家应该还记得,当日在清轩观丹蠡挑战墨酉之时,越阶使用了万丈竹林的道法,结果呢,还不是在即将取胜的关头元力枯竭引发反噬,丹蠡不过是越了两个小境界,就引发了差点重伤的反噬,我这种横跨几十个大境界的参悟,没将我精力耗尽而死,就已经算得上是老天照顾了。

    不过这其中有一点扬州理解错了,他以为我是因为见猎心喜,舍不得放弃难得的大好机会才会强行参悟,却不知我压根是身不由己,承虚剑神和碧落刀客的战斗画面跟复读机一样在我脑海中重播个不停,我想不看倒是能行啊!(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三章 神器光辉

    第二百二十三章

    自家事有自家知,扬州一片好意,我也不好拂他的面子,只好勉强答应了下来,扬州看我似乎另有隐情,他没有追问,起身告辞离去,临走时又留下了一句劝慰的话,“小友,本君所施法术,并非万全之术,若是小友再临险境,恐怕效果会大不如前,小友还是谨慎些好啊。”

    这句话与其说是劝慰,不如说是警告,扬州的潜台词很明显,就是我再这么下去的话,下次连他都救不了我了,我点头表示知道,等扬州离去后,吕虫子把门给关上,凑到我身边压低声音道,“伍哥,是不是有事?”

    吕虫子跟我多年,对我的一些小习惯了解的很,他刚才默不作声的听我和扬州对话,已经察觉到了我言语间的掩饰,我苦笑了一声,压制不住的疲惫之色再次涌了上来,对于我这两位一起出生入死过的兄弟,我完全没有隐藏的必要,不过他们毕竟是方外之人,纵然我一五一十的讲述了一遍,他们两个也只是紧锁眉头想不出办法来,徒添烦恼。

    陈默性子洒脱,他知道自己对这种事情力不能及,就索性撇开不想,而是扶着我帮忙进食,我以前从未想过精神上的透支后果会如此严重,这比**的透支恐怖多了,简直比起瘫痪病人都不遑多让,我一个两三天前还生龙活虎的人,现在居然没人帮助连饭都吃不了,想想都觉得可怜啊。

    我吃饭的空当里,吕虫子在原地皱着眉头思考个不停,我也懒得阻止他,虽然没指望他能想出来什么破解之法,但偶尔能逼得他动动脑子也不错,这小子往日里做事全凭直觉,大部分时候脑子这东西都如同摆设,不借机转两下的话,我真怕他的脑子会锈死,彻底变成一个弱智儿童。

    吃完了饭,陈默把我扶到床上让我好好休息,然后他看了看还保持着一副痴呆样子想事的吕虫子,毫不客气的就是一脚踹了过去,“想个屁啊,还真拿自己当盘菜啊,伍哥都想不明白的事,凭你那虫子脑袋还能想出办法不成,赶紧跟我走,别打扰伍哥休息,快点!”

    吕虫子好像还没回过来神,这点从他居然没有立刻发动反击上就能看出来,他浑浑噩噩的答应了一声,麻木的跟在陈默后面就往外走,等吕虫子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忽然扶着门框回头对我略带迟疑的说道,“伍哥你还记不记得清轩观半山腰里的那个棋局?”

    他这一问把我也给问蒙了,我狐疑的点了点头,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吕虫子看我有点迷惑,连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闲守老头研究了几十年的棋局,被伍哥你一眼看破了,为啥,还不是因为闲守老头想错了路子,伍哥你把自己搞成这副鬼样,是不是你也想错了什么事情啊?”

    我愣住了,这时外面等的不耐烦的陈默一把拽出了吕虫子,顺便给我关上灯带上了房门,房间里一片黑暗,我在黑暗中木然的睁着眼睛,满脑子都是吕虫子的最后一句话,难道我真的是想偏了?

    在黑暗中想了一会后,困意涌了上来,我不自觉的睡着了,仿佛触动了电视的开关一样,几乎在我睡着的同时,两位上古金仙的争斗画面就开始出现,不过这一次我的注意力不再集中在他们的招式之上,有了吕虫子带给我的疑虑,我开始尝试着从其它方面来解读这场诡异的争斗。

    打破了常识的桎梏再来看这场争斗,一些之前看不到的线索就慢慢浮现了出来,撇开争斗的具体细节不说,单单从招式上来讲,就有些不对劲,扬州刚才劝过我不要试图去参悟远超自己能力的事情,他的理论没有问题,真正的问题是,跟扬州口中称颂的那些上古金仙比起来的话,这两个人不是太强,而是太弱了!

    不错,无论是白衣剑客出神入化的御剑水平,还是黑衣刀客能够拉伸时间的挥刀速度,都算得上是一等一的高手,可那要看是以什么界限来评判的,我觉得白衣剑客的御剑水平高超,那是和盛希同相比得出的结论,盛希同是什么水平,是连真人境都没达到的级别,一位堂堂的上古金仙,比一个道师境弟子的御剑水平高出好几倍这件事值得骄傲吗?恐怕更多的是羞耻吧。

    从扬州的口中,其实是不难听出他对那些进入混沌空间内的上古金仙的推崇之意的,虽然扬州并不认可他们那些自私的行动,但这不妨碍他对强者本能的尊重,扬州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能让他都觉得景仰,那么这些上古金仙的实力必然会远超与他,那得是多么恐怖的实力啊。

    扬州不过才解开两道封纹,就隐隐有了真人境下无敌的姿态,一旦他的封印完全解除,那么举手投足间轻易就可以毁天灭地,而在我脑海中争斗的二人,是比扬州更加强大的存在,这么强大的两个人,争斗起来却只有连我这个外行都能看明白的级别,这能说是正常么?

    我的注意力终于不再被他们的争斗本身所束缚,我仔细观察着他们的动作,试图找出一些额外的线索出来,被分成两个画面里互相进攻的双方一如既往的重复着精妙的招式,这招式是如此的精妙,如此的契合着宇宙中潜藏的规律,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美感,摒弃掉招式的杀伤力的话,这两人的争斗更像是一场艺术表演,可惜我这人太俗,更雅的地方我也看不出来了。

    站在艺术的角度上又观摩了一会后,我隐隐的开始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东西,但到底忽略了什么我也搞不明白,只能像前两次那样进行枯燥的重复观看,结果看着看着我的意识就又开始进入疲惫恍惚的状态了,我暗叹一声,实在是没办法啊,连续几天透支精神,身体都被掏空了,扬州渡给我的那点法力与之相比,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

    白衣剑客和黑衣刀客的争斗画面还在不停重复着,而我却没有任何精力再去想明白其中的奥秘了,我的精神开始涣散,画面也开始变得模糊不清,我感慨着自己的霉运,你说我好好的发什么神经,都半个月没修炼了,还能差这一天两天的,非得猴着去打坐,要说这不能怪打坐,在清轩观的时候我不夜夜都修炼么,只能说运气不好,遇上这种倒霉事,要我说啊,真要怪,那还是得怪龙虎山的风水不好,说不定跟我八字相克,要不怎么头一次打坐就会在脑海中出现幻象呢。

    有时候我也挺佩服我自己,就拿现在来说,我连想事情的力气都没了,还有心思挑龙虎山的毛病,看起来我骨子里,还真是天生是个流氓啊。

    我正在自怨自艾的腹诽着,就感觉眼前忽然有一抹白光掠过,我愣了一瞬,然后马上反应过来不对劲了,我现在又不是醒着,只是意识体在自己的识海里,哪里会有什么眼睛,应该是习惯性思维导致的错觉,不过没有眼睛是真的,那道白光却做不得假,我连忙强行汇聚起精神力,去寻找那道白光的来源,毕竟跟千篇一律的争斗画面比起来,这点白光的变数极有可能是解开谜题的关键。

    很快我就找到了白光的来源,它仍旧来自于仅有的两幅争斗画面中,其中显示白衣剑客主攻的画面里,他手中御使的三把飞剑跟之前相比有了变化,如果说之前的三柄飞剑只是单纯的兵器的话,那么现在的三柄飞剑则透出了一丝灵动的感觉,仿佛有了自己的思维一样。

    三柄飞剑在连绵的进攻中,剑身上会时不时的亮起一道白光,就是刚才惊醒我的那种,而这道白光我并不陌生,因为我曾亲眼见过有人使用它,那个人就是青娴。

    不错,这三柄飞剑上闪烁的,正是代表着神器光辉的乳白色元力。

    扬州的话再次在我耳边响起,混沌空间,先天灵宝,上古金仙,线索终于被串联了起来,这位承虚剑神秋月荣,正是当年破开界壁的上古金仙之一,很明显这三柄飞剑是他在混沌空间中寻到的神器,只是他为何会与黑衣刀客发生发生争斗,两人的争斗画面又为何会在我脑海中出现,我仍然一无所知,不过我并不气馁,之前的发现仿佛为我注入了无形的动力,我疲惫的精神也为之一振,凝神继续观察起了两幅画面,我相信这只是个开始,更多的线索接下来一定会依次浮现。

    白衣剑客的飞剑带出了神器威能,那么与之相对的,作为防守方的黑衣刀客也要提升能力,否则的话争斗的局面就会被打破,变成一方碾压一方的战斗,这显然不是画面想要表达给我的结果,所以我特意观察了黑衣刀客的防守动作,果不其然的,本来只是很普通的一把长刀,此刻也透出了几许不平凡的气息出来。

    黑衣刀客的防御动作没有太大的改变,改变来自于长刀的走势,本来看起来很慢的长刀,此刻更慢了,慢的甚至于连移动的过程都没有,只是在原地亮起一道白光,继而突兀的出现在了它该在的位置,这就像是钰戈刀的异能一样,但又有所不同,钰戈刀的异能是先消失,紧接着进入空间通道,然后在出现,而黑衣刀客的长刀省略了这个过程,长刀的消失和出现是同步完成的,完全超出了理论可以解释的范畴,看起来就如同掉了帧的影像一样古怪。(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四章 飞天一剑

    第二百二十四章

    看了一会别扭的长刀后,我又把视线转回了白衣剑客那边,三柄神器级别的飞剑依旧按照之前的飞行轨迹重复着进攻,我观察着飞剑所走的弧线,一丝感悟在心底慢慢生了出来。

    众所周知,两点之间直线最短,但是最短不代表最快,有一个小小的物理实验曾经验证过这一点,取两枚一样的小球,分别放在一个直线的模具上和一个曲线的模具上,终点设置在一处,然后依靠相同的重力加速度前进,结果就是,曲线上的小球反而更快的到达了终点,虽然它的路途更远,但曲线带给了它一定的加速度,使得它以高速超越了距离远近所导致的差别。

    白衣剑客此刻御使的飞剑跟这个试验有着异曲同工的妙处,三柄飞剑并非直来直去,都是根据自身长短以一种特定的弧线发起进攻的,从直线转为弧线,非但没有牺牲速度,反而更加容易配合,弧线带来的加速度使飞剑速度更快,弧线中间的空隙也更易其它飞剑从中穿梭来补充攻击。

    想明白了这一点,三柄飞剑的攻击在我眼里也变得不同起来,跟之前那种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的枯燥相比,此刻的我看的可谓是兴致大发,不知不觉间,一柄小小的短刀开始在虚空中成型,然后在我的身边漂浮不定。

    这突然出现的异物很快就吸引了我的注意,我意识一扫,一股亲切感油然而生,这幻化出的小刀不是别物,正是一直陪伴着我的吹柳,我用意识卷住吹柳,有点疑惑它为什么会突然自己现身,但在我又看了飞剑几眼以后,我就明白了,我的确不会御使飞剑,但我会耍飞刀啊,虽然飞刀只是一次性的进攻道具,但以白衣剑客的招式精妙而言,一旦我能模仿成功,哪个敢说自己是我这一招的一合之敌?

    我用意识卷着吹柳丢出去,因为以前并没有过这种经历的缘故,吹柳像是一块石头一样飞了出去,别说曲线了,撑死只能被称作抛物线而已,我暗道一声惭愧,然后就发现被丢出去的吹柳剑又自动回到了原本的所在地,没想到在识海中还有这样便捷的好处,如此以来倒是省略了我不少功夫,最起码不用跑来跑去的捡飞刀了,可以专心致志的练习。

    粗略的练了一会后,我就掌握了用意识放飞刀的方法,其实这也没什么好说的,我本来就是此中高手,之所以出现之前的那种状况,无非是因为我没有接触过在识海练习飞刀的诡异事情罢了,如今一有机会,练习之下,自然轻松就能练到如臂指使的地步,说也奇怪,本来只是看着两人争斗就疲惫不堪的精神,这么练习了一会后,反倒是振奋了不少,我估计这么着练下去,学会学不会还在其次,最关键的是能把精神透支带来的虚弱症状给消除掉,抛掉绝世妙招带给我的吸引力不谈,单单能让我恢复原状这件事,就已经能带给我足够的吸引力了。

    反复的联系中,吹柳的飞行轨迹开始愈来愈接近飞剑中最短的那一把,我仔细甄别着两者间存在的误差然后加以修正,还真别说,吹柳的飞行轨迹越是跟飞剑接近,速度就越快,角度也越刁钻,等到二者近乎一样的时候,我心中猛的一动,竟然将吹柳甩进了白衣剑客用作进攻的三柄飞剑当中。

    这次出手近乎完美,吹柳在完全没有影响其它三柄飞剑的飞行同时融入了攻击,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彻底打破了平衡,黑衣刀客的长刀闪动间挡下三柄飞剑的同时,被吹柳无声无息的贯穿了身体,黑衣刀客的身体一滞,行动静止了下来,白衣剑客也是如此,本来运转重复不停的画面像是被人按下了暂停键一样,紧接着整个画面开始龟裂,破碎成了无数碎片,在虚空中化为了乌有。

    我先是迷糊,继而明悟,原来这才是真正的答案,争斗画面想要教给我的,正是这手飞刀之术,只是这传功的法子太过霸道,按照它的预设,我若是不能看破参悟的话,岂不是要活活的精尽人亡而死?这也太不讲理了吧!

    我强自按下心中的腹诽,不管讲不讲理,学会之后受益者说到底还是我本人,至于我的抱怨可能那个未知的始作俑者压根都没放到过心中,在那种级别的大能眼里,恐怕连这种招式都参悟不透的人,死活都无所谓吧。

    侥幸闯过了一关的我并没有放松下来,要知道画面可是有两幅的,白衣剑客主攻的画面虽然已经破碎,可黑衣刀客主攻的画面还在啊,我抛开杂乱的思绪,开始专心致志的研究黑衣刀客的招式,这等于又是一次从零开始的体验,跟之前相比唯一的区别就是,至少我知道现在自己的目的是什么,这已经比起最开始的瞎子摸象好上许多了。

    细看之下我才发现,黑衣刀客这边的情况比白衣剑客那边恶劣得多了,白衣剑客的飞剑好歹还算得上是有迹可循,而黑衣刀客的长刀就扯淡了,它就这么着随意在任何想要出现的位置出现,既无规律也无征兆可言,尽管我心里明白,即便是如此变态的刀法,距离黑衣刀客的真实水平仍然有着鸿沟一样的差距,但我依然是一筹莫展,没办法,谁让咱的水平太低了啊。

    强打精神又看了一会,我升起了一股难以遏制的烦恶之感,这感觉不单单来自于黑衣刀客诡异莫名的招式,同样还来自于白衣剑客无法言说的鬼魅身法,黑衣刀客的攻击已经十分的出其不意了,可白衣剑客仍然能在间不容发之时躲开,几乎是黑衣刀客手中长刀刚刚发出白光之时,白衣剑客就已经开始了移动,否则的话黑衣刀客的招式如此快捷,他断无躲过之理。

    不过问题也正在这里,黑衣刀客的刀连动都没动,白衣剑客是如何判断出他的攻击位置,并且加以躲避的呢?

    思来想去完全理不出思绪的我升起了一丝恶意,奶奶个熊,刚才是配合着白衣剑客击败黑衣刀客破解的困局,同理度之,只要我能帮黑衣刀客击败白衣剑客,困局不就破了么, 想到此处我当机立断,立刻卷起吹柳甩了出去,这手法正是我从白衣剑客那里刚学到的,否则的话,凭我以前那些微末伎俩,恐怕直接会被无视掉吧。

    飞刀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刺向了闪躲中的白衣剑客,接下来我想要一击已竟全功的想法破灭了,飞刀在临近白衣剑客身体的瞬间,居然一下子化为乌有,我有些明悟,看来那位始作俑者考虑到了后人的作弊手段,所以设定了一些规则用作限制,估计除非我用这副画面想要教给我的招式来参与攻击,否则都是不可能奏效的。

    吹柳的这次消失没有再在我身边复现,对此我并不吃惊,黑衣刀客用的是刀,吹柳对于参悟毫无作用,有作用的,应该是钰戈刀。

    作为意识体的存在,好处也是十分明显的,几乎在我想到钰戈刀的同时,虚空中就凝结出了钰戈刀的影像,有着吹柳的前车之鉴,我用意识卷着钰戈刀随意挥动了几下,就熟悉了操作方法,我开始尝试着去模仿黑衣刀客的刀法,但无奈的是,黑衣刀客完全没有留给我模仿的余地,他的刀始终在一明一暗的发起了进攻,我别无它法,只好挥舞着钰戈刀从速度开始练起。

    最为近段时间的主要武器,我对钰戈刀的异能使用的还算是比较顺手的,刀身原地消失后,很快就会在我预想的位置出现,我狠命练习了一会后,刀身消失和出现中间的间隔时间已经非常小了,可这一点点的时间差有如不可跨越的天堑,无论怎么练习都无法消失,这难免使得我有些心灰意冷,如果连这都练不成的话,那想要做到黑衣刀客那般的消失和出现同步完成,岂不更是天方夜谭?

    不过我很快就否决了自己这近乎自暴自弃的想法,我有感觉,那位始作俑者绝对不会展示什么我无法做到的招式教给我,他要真想为难我,大可以摆出白衣剑客和黑衣刀客的真实水平给我看,那样的话我会很干脆的自绝以谢天下,也免得做这些无谓的挣扎了。

    想到此处我重新燃起了信心,我仔细的分析着黑衣刀客的一举一动,想要找出我和他之间差距的原因,黑衣刀客作为一段影像的存在,没有丝毫的自我意志,只是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对白衣剑客的进攻,我一丝一丝的解析着他的动作,卷着的钰戈刀也无意识的在模仿着挥动。

    一下,两下,三下,无数下,可情况丝毫没有好转,我有些急躁起来,到底是哪里不对,肯定不会是力量等级的问题,要知道不管是道力,法力,还是元力,都不是短时间内可以提升的,而且我得到钰戈刀时还没有接受云海真人的传承,压根不属于修道之人,所以剩下来的可能只有一样,那就是技巧。

    技巧,一道灵光闪过,是了,怪不得我对白衣剑客的招式领悟会比黑衣刀客的快上几分,是因为我一直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给钰戈刀的速度套上的累赘和枷锁,使它一直都无法达到最快速度的唯一原因。

    我。(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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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向往的生活,已成养蛊大师。因拥有最强蛊虫系统,李天选择隐居深山,但万万没想到一次节目录制,让李天成为了万众瞩目的大明星!什么?你家爱豆会唱跳,rap篮球?抱歉!我家爱豆能养蛊。从向往开始制霸娱乐圈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从向往开始制霸娱乐圈,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从向往开始制霸娱乐圈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