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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豪从眼睛变异开始全文阅读

作者:徐二言     神豪从眼睛变异开始txt下载     神豪从眼睛变异开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435章 被逼的冲锋

    面对铺天盖地而来的骑兵,胡老二明智的选择了逃跑,因为他知道骑兵的厉害,绝对不是自己这些人能抵挡的。他一面跑,一面照顾自己同村的人。这在他看来,这是一份乡情的守望相顾:“胡大傻子,明军骑兵来了,赶紧跑吧。”

    结果他这么一招呼,立刻捅了马蜂窝,羊群效应就在这里显现了,在浮桥上忙碌的叛军看到胡老二疯跑,不管是看到明军还是没有看到,就惊慌失措的跟着跑,这一下整个队形就乱了起来。

    那个提着皮鞭的闻香教坛主不知道为什么手下突然间疯跑起来,于是就提着皮鞭,对着跑过来的胡老二,劈头盖脸的一顿暴打,想要阻止住他们,结果心中早就有怨气冲天的胡老二,正好趁着这个混乱机会报仇雪恨,于是一个猛撞,将这个家伙直接撞到了黄河里去,然后带着一群人大呼小叫的就向黄河南岸奔跑,向着刚刚整修完毕的浮桥,就丢给了毛文龙。

    毛文龙的锋矢阵形冲向了黄河上的浮桥,本来以为要有一场惨烈的厮杀,才能实现自己的目的,却没想到,自己的队伍刚刚冲过来,叛军就丢下手中的东西,一哄而散。

    结果他们一跑,就带动了整个叛军大营,转眼之间,他们所带起的恐惧就像瘟疫一样传染开去。

    毛文龙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竟然如此神勇,神勇的带着区区三百教导营兄弟,竟然还没有冲到敌人的面前,那些叛军就轰然崩溃,这简直出乎了毛文龙的意料之外。

    面对已经空无一人的浮桥,毛承禄作为先锋,早已经杀的兴起,带着他的兄弟们立刻冲上了浮桥,看到叛军溃不成军,早就忘了当初自己的任务,杀敌的兴奋让他忘乎所以,直接带着身后的兄弟,呐喊着,追着那些溃逃的民夫们直接冲了过去。

    当时毛文龙还急得跳脚,任务是什么?这个一心只想厮杀的家伙竟然忘了,这要坏了大事。

    而就在这个时候,王一宁也抓到了毛文龙的把柄,在他认为,他的所谓亲兵义子根本就不听他的话,当时也大叫:“你是怎么管理军队的?军令如山,难道这一点你都没教育他们吗?我们的目的是烧了浮桥,格顿叛军进入到黄河以北,如此莽撞的作为,你这个当元帅的一定要负全部的责任。”

    他说这些,毛文龙还能容忍,毕竟自己的义子毛承禄做的实在是太过分了,忘记了自己应该做的任务,如果在这个时候,他就那样带着部队直接冲过去,等到那些叛军明白过来的时候,组织人马对自己来一个反冲锋,你可要知道,对面是十几万叛军,可不是十几万头猪,更不是十几万只绵羊,真的拼起命来,男人都也能把自己这一面300人堆的连个渣滓都不剩。而只要自己被对方缠住打回来,就再也没有了烧毁浮桥的机会,到时候,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浮桥,留给了气势汹汹的敌人,而自己当初想烧的浮桥,将叛军阻隔在黄河以南的目的也就彻底失败。

    究其原因,还是别人太多了,自己不过能战的就这300兄弟,面对十几万敌人,源源不断的在浮桥上涌过来,不要说战斗,就是涌过来的敌人,大家跪在自己的面前,让自己的300兄弟用刀去砍头,刀剑也会折损,自己这些兄弟也会被累脱了力,最终被他们一顿大脚,踩成一堆肉泥。

    想一想那可怕的状况,现在的毛绒已经是毛骨悚然。

    但王一宁说了这些,已经让毛文龙感觉到羞愧难当,看样,平时自己教导这些家伙们还是不到位,当初自己废除军棍,改用皮鞭,这绝对没有让他们渗透骨髓。

    军棍这个东西,在军中盛行,执行起来有轻有重,被打的人和执行的人相好,那是高高抬起轻轻放下,虽然一样是皮开肉绽,但却不能伤筋动骨。

    但是这个东西要是真打起人来,不用多了,一棍子下去就会让人家筋骨断折,成为残废,如果受到上面的暗示,要了这个被行刑的人的命,只要一棍子下去,立刻将它彻底打死。

    而毛文龙认为,在军队执行军法的时候,除非是那些该杀的,那就直接用刀子砍了他,否则想用军棍教训的,都是不该死的,而将生死掌握在那些执行人的手中,就违背了主帅的意思,所以毛文龙的军纪里,就直接废除了军棍的刑罚,改用皮鞭。

    皮鞭这个东西非常好,柔中带刚,不管行刑的人有什么样的心思,怎么样的想公报私仇,但是皮鞭抽打着人的身上,只能让人皮开肉绽,痛彻心肺,却不能要了被行刑的人的命,还是将被行刑的人留着有用之躯,让他有一个教训,然后再次戴罪立功,或者根本就是留下给这些苦难可怜的士兵们一条生路。

    于是在皮鞭的军法下,毛文龙的东江镇就再也没有了被冤枉打死的人,这样的结果就是,毛文龙获得了一片感恩戴德。就比如说这个莽撞的义子毛承禄:“每日里大错不犯,小错不断,两三天也不挨上几鞭子,这家伙就皮子痒痒。”

    “我太心慈手软了,这帮家伙就是欠揍,结果我打的他们不能记忆犹新,竟然将我的军令置于脑后,等我以后一定要好好的教训教训他们。”

    毛文龙现在就咬牙切齿的咒骂着,但看着毛承禄,带着自己300个兄弟已经冲上了黄河的对岸,真的是无可奈何,因为无数个马蹄践踏在木板的浮桥上,那隆隆的声音简直就是惊天动地,即便毛文龙和自己身边的王一宁说话,也需要大声,否则就根本听不清楚。

    但是王一宁的一句话,却莫名其妙的真真切切的存到了毛文龙的耳朵里:“不尊军令,擅自改变策略,你还拿我这个赞画当回事儿吗?我一定要参与,我一定要参死你。”

    如此怨毒的话语清晰的传到毛文龙的耳朵里,当时让毛文龙大惊失色,这个王一鸣对自己是多么的怨毒,怨毒到了已经没底线的地步,现在是关键时候,毛承禄已经冲了过去,那么自己绝对不能够给王一宁参死自己的机会。

    于是毛文龙就突然将自己的宝剑向空中一挥:“敌情已变,正是乘胜追击,儿郎们,跟着我杀叛军。”将毛承禄的莽撞行为坐实之后,毛文龙一催战马,越到了黄河南岸。

第436章 轻松平灭

    想要打败10万头猪,和想要打败眼前这10万乌合之众的军队,到底哪个更艰难?现在毛文龙得到了答案,那就是打败猪难。

    猪,这个东西智商低,但他本能上是趋利避害的,他是要反抗的,所以三五个人抓一头猪,往往将你累的是气喘吁吁,一不小心还被猪撞翻,弄你个狼狈不堪。

    但人是高智商的生物,结果往往事情坏就坏在这高智商上面了,因为人懂的危害来临的时候就逃跑,而且还知道往哪里跑,所以在你去屠杀他的时候,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往没有危险的地方逃跑,让你根本就追不上。

    毛文龙带着三百亲兵,硬着头皮冲上了黄河南岸,面对十万叛贼大军,竟然如入无人之境,自己的三百将士奋勇冲锋,在杀了几十落后的倒霉蛋之后,遇到的不是敌人无穷无尽的反扑厮杀,而是如波浪一样给自己闪开通道,然后他们嚎叫着,带着无边的恐惧四散而逃。

    这就是攻城拔寨,让山东官吏谈虎色变魂飞魄散,让大明震动,准备全国调兵的叛军?乌合之众,这是对他们的赞美,但比这个词更形容烂的词还有吗?骑在战马上冲杀的毛文龙竟然有闲心苦思冥想比这个词更烂的词。

    将五百卫所兵丁留着黄河对岸,自己不过是想带着三百教导营骑兵兄弟试探冲击一下,烧了浮桥就跑,结果就是现在这样了,不用试探了,直接就冲垮了叛军,这还算是打仗吗?这和闹着玩没有什么区别吗。

    一面兴奋的,毫无顾忌的冲锋,毛文龙一面在马上大声的对冲锋的毛承禄下令:“不要多做杀伤,不要放慢速度,不要管那些逃跑的,我们直接冲向那个打着黄旗的大院,擒贼擒王,抓叛逆徐鸿儒。”

    就在一轰而散,退潮一般的叛军过后的场地,留下的到处是狼藉的鞋子衣帽,还有木棍刀枪之后,就显现出了一个巨大的院落,而就在那个院落的门前,高高的挑着一杆黄色龙旗,那上面一个大大的徐字,正在得瑟的招摇着,给毛文龙和他的兄弟们指明了前进的方向。

    这是一群连乌合之众都算不上的叛军,他们根本就没有什么真正的目标,不过是一种冲动和贪婪复仇的心态,让那些百姓们聚拢在这里,上演一出乱哄哄的大戏。

    一个想要成就大事的军队,没有目标,没有理想,根本就成就不了什么事情,在平时,顺风顺水的时候,还能大家一起向前,打一打顺风仗。当然了,如果这样的顺风仗有足够的时间给他们,慢慢的,他们也会变成习惯,再加上有能力的人进行组织引导,最终也能做出点什么事情来的。但像现在这样,时间非常短,连打顺风仗的机会都不给他们,只要他们在遇到一点点挫折的时候,就会一哄而散。与之相反的是,当一支队伍,一群人,有了自己的目标和理想之后,即便是面对重重困难,面对万水千山,只能是越打越强,如后世的那支红色的队伍。

    这就是有理想和没理想的区别。

    还有一点非常关键,纵观整个历史上,以宗教为基础造反的,上至张角,黄巢,眼前的这个徐鸿儒,乃至未来那个洪秀全,不管他们做得多么的轰轰烈烈,最终全部以失败而告终,究其原因,宗教的信仰和理想有本质上的不同,宗教是迷惑人的,随着时间的延续,那里的神话就将最终破灭,等神话破灭,那些领导造反的人的本来面目暴露了,他在追随他的人的心中的形象也就轰然崩塌,尤其为了迷惑那些徒众们,那些宗教的头子们还要弄一些很过分的事情,结果更加剧了这种崩塌的速度。

    一边冲锋,毛文龙还能一边悠闲的想着这些哲学的问题,可见这一场战斗是多么的轻松。

    王一宁在毛文龙的身边兴奋的大吼大叫,早就没有了文士从容淡然的风范,因为这突然的巨大的军中落在自己的脑袋上,让他真的是忘乎所以了。听到毛文龙命令他的手下放弃那些叛军,还要说什么少杀生,当时就大怒:“毛文龙,你为什么不命令你的手下杀光那些叛贼,你这是纵容,你这是养虎为患,你是何居心?我要参你。”

    对于王一宁动不动就参自己的说法,毛文龙从心里感到愤怒和厌恶,想一想后是自己被冤杀,其中就有好几条的罪名,就是来自于这个混蛋的捕风捉影,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产生怨毒和愤怒的时候,真的会让一个人疯狂。

    “那些叛贼们,不过是一些走投无路的百姓,在里面真是大大的奸大恶的并没有,不过是被闻香教给蛊惑洗脑了,只要他们的头子死了,他们就会认清闻香教的虚假,他们就会幡然醒悟,而那些人中,还有大部分人是被这些人裹挟过来的,他们也是这场叛乱的受害者,都是大明的子民,都是汉家的血脉,何必逼迫过甚?难道王大人您对圣人教导的忠恕之道就没有一点体会吗?”

    毛文龙一面和王一鸣斗嘴,一面依旧催促着将士们向前冲锋。

    对于毛文龙的这种说法,还有他语气里的那种对自己的轻蔑,王一宁简直气疯了,文人是需要被尊重的,不是被轻蔑的,尤其更不能被一个粗鲁的武人轻蔑。

    但这个时候,王一宁还算冷静,也知道毛文龙说的对,现在没有时间估计那些四散而逃的叛军,首当其冲就是抓住那个徐逆,只要将他抓住了,这场泼天的大功也就到手了,他还要利用毛文龙完成这场大功,以后的事情,等以后再说。

    当毛文龙的队伍冲到这个院门前的时候,原本10万大军,已经逃得一个不剩,从黄河北面吹过来的河风,孤单单的在这片寂静的广场上飞舞打旋儿,带起一阵阵刚刚落下的尘土,再次飞扬起来。战场,显得份外宁静,宁静的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第437章 诛杀叛逆

    驻马在这个豪华的地主大院前,看着那门楣上的两个大字《行宫》,毛文龙欣赏的点点头:“不错的一笔好字,看来徐鸿儒这个人还是有点文化的。”然后惬意的扭头问着身边的王一宁:“徐逆是什么出身?”

    王一宁一脸兴奋的回答:“出身小康之家,也算是诗书门第,万历40年的秀才。”

    “这就合理了。”毛文龙就点头:“秀才造反,十年不成,古人诚不我欺也。希望这个家伙不要跑了,要不然我还得满天下的抓他。”然后悠闲的打马上前,站在了敞开的门洞里看向空荡荡的院落,歪着脑袋冲着敞开的大门的院子里面轻声的询问:“有人吗?有人在家吗?”

    没有人答应他,因为整个大院里的所有人都跑光了。院子里,到处都是怪模怪样新朝的官服,还有滚落在地的大大小小的官印,走在这里,简直绊脚碍事。

    穿堂过院,来到了最后面,推开门,毛文龙看到一个美丽的让人窒息的女子,穿着一身华丽的让人别扭的黄色衣裙,正双手握刀坐在一个躺在金银山上的猥琐的汉子身边,她手中的刀正插在那个汉子的心口。

    “他是新皇上?”毛文龙指着那个猥琐的汉子问。

    那女子就将刀抽出来点点头。

    “你是新皇后?”

    那个女子就慢慢的将手中的刀扎进了自己的胸口:“求这位大人,将他喂狗,将我和这片宅院一把烧掉。”然后慢慢的倒下。

    “可惜了一个女子。”毛文龙就一面将徐鸿儒的脑袋割下,一面摇头惋惜。

    王一宁狂喜:“徐逆授首,我们平叛成功,我们立了天下最大的功劳。”

    毛文龙就冲着他摇摇头:“不是我们,是我,这个大功和你没一毛钱关系,这一点你一定要记住。”

    王一宁当时大怒:“你个丘八,难道你还要贪了我的大功吗?等我飞黄腾达登台拜相之后,我一定要让你好看。”

    毛文龙就笑着摇头:“当你不理智的将这话说出来的时候,就注定你不会有那一天啦。”

    “我平叛首功,我当然要步步高升。我有登台拜相的能力机会,我怎么就没有?”

    毛文龙就再次摇头:“因为你对我的怨毒太深了,我是不能允许一个对我如此怨毒的人活在这个世界上的,那样,我会睡不着觉的。”

    “毛文龙,你想干什么?”王一宁就恐惧的往后退了几步,结果他的身后突然就涌上来一群毛文龙的教导营兄弟,将他的退路堵住,让他更加恐惧惊心。

    毛文龙就玩味的掂量着自己手中的尚方宝剑:“我想让我自己安全点,我想让我能睡一个好觉,我想为林畔那些因为没有援军而战死的近万百姓和将士复仇。”然后肯定的道:“结果就是,我现在要杀了你。”

    “毛文龙,你好大胆,你敢杀朝廷命官?”王一宁色厉内荏的大喊大叫。

    毛文龙就淡然笑道:“谁说我要杀朝廷命官?那我不是在自己找死吗。”

    王一宁就松了一口气:“量你也没那个胆子。”然后鄙夷的一撇嘴:“看来你还不是一个大丈夫,如果是,你就该敢了。”

    毛文龙点点头:“你说的有点道理,但按照你说的那样,我做个大丈夫杀了你,那就是我的愚蠢,愚蠢的事情我是不干的,所以,我不会杀你,而你是力战而死的,就向我的那个监军一样,被我丢进了大海,不过你不要沮丧,你会得到朝廷的褒奖,你会得到你想的升官,可惜,那不过是惯例的身后恩裳。”

    王一宁感觉不好了,色厉内荏的大叫:“你敢暗杀我,你瞒不过所有人的眼睛的。”

    毛文龙就将尚方剑一下插进了王一宁的心口:“可惜,现在在这里的,都是我的兄弟义子,没有外人,所以,我让你光荣的战死在这里了。”

    毛承禄就小声的嘀咕:“杀个人而已,何必如此磨叽。”然后麻利的给王一宁又补了一刀。

    “大人如此做似乎不妥。”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来,这让毛文龙一愣,这才想起来,吴勇也在这一群人里。

    他一开口,呼啦一下就被教导营的兄弟包围,刀枪直接抵在了他的身上,只要毛文龙一声令下,便将他乱刃分尸。

    面对刀枪加身,吴勇凛然不惧,依旧直面毛文龙。

    毛文龙歪着脑袋盯着他半天,吴勇依旧昂然站立。

    “给你三个选择,第一,拿上一万的金银守口如**,第二,跟着我混吧,到辽东去杀建奴报效国家,第三,不畏权贵,直言狗屁的正义,然后做一个战死的英雄。”毛文龙掰着手指头给吴勇说。

    毛承禄就在旁边摇头咋舌:“可惜了一条汉子,若是能够共事杀建奴那该多好。”

    吴勇毫不犹豫就道:“第一,金银虽然好,但花光了也就没了,第二,不畏权贵那得看为谁,这个王一宁我早就看他不地道,他就是一个毒蛇,我没有必要为他去死。杀建奴,这个主意不错,公侯但凭马上取,这可比我在卫所当个狗屁的千户强,尤其——”然后看了一眼毛承禄:“那个兄弟我很投脾气,合作杀敌想来一定会快意人生。”

    毛文龙就舒了一口气,毛承禄就给了吴勇一拳“拜义父吧,拜了我们就是亲亲兄弟啦。”

    “义父在上,儿吴勇,不,毛勇拜见。”

    毛文龙没有拒绝,如果拒绝了,吴勇就会多想,到时候反倒生了隔膜:“按照辈分排名,你就叫毛承勇了,你是千户,当然就是我的千总,这个斩杀徐逆的大功就是你的了,到时候连升三级当个守备是没问题的了,你也有那个能力,很好。”

    “杀徐逆的大功还是义父的为好。”

    毛文龙就一面翻检着金银一面道:“我的官已经不小了,再升就该惹人厌了,再说了,我对杀自己的同胞换取官位还不习惯。”然后对着满屋子的金银珠宝道:“徐逆别的不行,这搜刮还是一把能手,看这一屋子没有百万也有七八十万,我们皮岛正缺这些,毛承勇,你就带一百兄弟直接将这些运回家去,交给你的二哥毛学礼,也好让皮岛的兄弟们认识认识你。”

    这就是信任,毛承勇立刻接受了任务。

    搬运金银珠宝的时候,毛文龙竟然看到了好几大箱子的地契,当时毛文龙被徐鸿儒的这种怪癖弄乐了:“农民就是农民啊,穿了黄袍也改不了对土地的迷恋,你要是造反成功,整个天下的土地都是你的了,你还要这地契做什么?简直就是鼠目寸光啊。”

    毛承禄也乐了,不过转眼道:“我们留着,也算是在中原有了产业不是。”

    毛文龙上去就是一脚:“刚刚说完他,你也是这样,我们在中原有了土地不但不会给我们带来收益,反倒会慢了军心,要土地,辽东建奴手中有的是,上那抢去。”

    毛承禄就尴尬的挠着脑袋傻笑。

    “这些地契,我不打算交给山东官员,如果那样,就都肥了他们的腰包,我要将这些地契直接奉献给皇上,这也算是一种贿赂。”

    一切交办妥当,毛承勇押运这些金银财宝直接在黄河上上了船,直奔大海,然后转海船去皮岛了。

    毛文龙就拉着王一鸣的尸体,敲着得胜鼓直接赶回了登州报捷。

第438章 登州报捷

    坐镇登州的袁可立,每天都是如坐针毡,他对毛文龙的战事实在是担心,因为他的确感觉到,对自己的这个爱将心中有愧,本来没有他什么事情,却将他拉进了这趟浑水里,而且没给他一兵一卒,没有给他一点粮草。虽然给了他可以调动整个山东卫所的权力,但自己也是心知肚明,卫所已经彻底的糜烂了,那根本就是一个画饼,而且还是挂在月亮上的那种。

    他现在正愁着怎么样向皇帝进言,继续从其他地方调兵给毛文龙呢。

    对于调兵的这件事情,他和山东巡抚赵彦都有一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面子的感觉,自从将毛文龙推上前台,皇帝干脆就否定了从其他调兵的解决办法。因为天启对毛文龙有着迷之自信,而最关键的是,从其他地方调兵,不但惊扰地方,而且国库要拿出一笔开拔费,当然,现在国库是绝对不会出的,这里还要从他的内帑里出,这让小皇帝很心疼。在他心目中,毛文龙出马,一个顶俩,用这句话来说不太确切,应该说一个顶10万,我都给你10万大军了,那还有必要从别的地方调兵吗?那简直就是一种浪费。

    于是乎,坐在皇宫里的皇帝,一次次的驳回了袁可立和赵彦的上书折子。

    既然从别处调兵不可行了,袁可立就只能自己想办法了,于是招呼进来张大口:“焕之,你还是准备一下,抽调5000水军上岸,增援一下毛文龙吧。”

    张大可对毛文龙的感觉也非常好,也知道现在他手中只有两三百人,根本就起不到任何作用,也就勉为其难的点点头:“我这就去办。”

    “同时我让登州知府在府库里拨一笔钱粮给毛文龙带去,都指着地方州县也是不行,毕竟毛文龙是外地军镇,地方上的那些文官绝对不会好好的配合的,我不能让毛文龙饿着肚子。”

    张大可就苦笑:“实际真的是难为毛文龙了,我得马上准备开拔,别等到他战败,到时候,他帮咱们的忙,咱们反倒害了他。”

    对于手下的这个得力干将能有如此认识,袁可立是相当的欣慰,看来毛文龙和张大可两个人的关系还算不错,这样对将来是个好处,两个人能够实心实意的配合,未来对后金辽东的战事也有好处。

    两个人正计算着呢,门房就急匆匆的走了进来,禀报道:“大人,毛文龙在门外求见。”

    “谁?你说是谁求见?”袁可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就追问了一句。

    这个门房就再次提高了声音回答:“是毛文龙求见。”

    袁可立就一拍脑袋:“坏了坏了,别是这小子,看到贼人势大,直接跑回来了吧,这下我就难做了。”

    张大可只能劝解:“老大人却也不必担心,只要毛文龙能活着回来就成,然后我们两个再整顿一下人马再次出战也就是了。”

    袁可立只能点头:“看来只能是如此了。”然后对着张大可道:“你出去代替老夫迎接一下吧,要好生安慰。”

    张大可就点头同意,直接出去了。

    不大一会儿,门帘一挑,张大可和毛文龙就互相攀谈的进来。毛文龙上前一步给伏案疾书的袁可立见礼:“老公祖,我回来了。”

    袁可立就抬起头,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爱将毛文龙:“看看没有什么损伤,全须全尾的,这就好,你先坐在那里,等我替你写完请罪的折子,然后你属理一下,我们联名递上去,你放心,你就是签个名,其中的罪责全是我担着的,我想我那个学生皇帝还会多少给我这个老师一点面子的。”

    毛文龙听到这话,当时感觉到温暖,看来这个袁可立,真的便将自己当做了他的心腹子侄,这是要替自己顶缸,就笑得直接从袁可立的UU小说,将折子扯了过来,看也不看就直接将这份折子就撕掉了,就在袁可立错愕的提着笔看着他的时候,他又将一本新的折子塞在了袁可立的UU小说:“还请老公祖重写一份,不过我不是请罪的折子,而是报功。”

    袁可立闻听,当时就一脸郑重阴下脸道:“,振南,身为将军大丈夫,做人要一是一二是二,做人要做得堂堂正正,怎么能够诿过为功?如此这般,我现在就准备打你的屁股。”

    毛文龙就假装的恍然大悟:“您看我这臭脑袋,进来的时候却忘了喊一嗓子。”

    袁可立就疑惑的问道:“你要喊什么?”

    毛文龙就嬉皮笑脸的退到了门口,真就伸长了脖子,大吼一声:“大捷,英明神武,天下无双,大明万人敌毛帅毛文龙,出征死战,以三百破贼军十万,阵斩徐逆徐鸿儒伪帝人头,取得辉煌大捷啦啦啦啦——”

    毛文龙突然童真烂漫,他认为这很喜感。

    结果袁可立却被吓了一跳,然后直接哭笑不得的摇头:“算啦,算啦,山东平叛的事情你不要管了,你现在就继续进京吧,这里没你什么事情了,然后好好的回皮岛对付建奴吧。”

    毛文龙就很无辜,自己是认真的啊,怎么还不能获得上位者,这个老好人的认同,于是就一拍脑袋,很是明白了,徐鸿儒谋反,这是天大的事情,怎么能就让自己平平常常的就给灭了呢,这不合常理,于是就在自己腰间的官袋子里掏摸了一阵,然后将一个小小的黄布包拿出来,直接丢在了袁可立的面前:“老公祖,这是徐逆的玉玺,你看看吧,然后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情,徐逆的人头就在外面,我没有将他拿进来,实在是我认为那个东西太过恶心,如果老公祖要看,那我就给你拿进来。”

    看着一脸顽劣的毛文龙的表情,再看看眼前这个小小的黄布包,最终袁可立还是将它打开来,结果这么一看不打紧,的确是吓得他手一哆嗦,差点将这个布包里的东西丢在地上。

    这上面的文字镌刻太熟悉了,那就是那个徐逆发布造反檄文的时候上面印的,绝对假不了。

    于是袁可立就睁大眼睛,死死地盯住毛文龙:“你你你,真的就这么一战将山东叛乱平定了?”

    毛文龙就大大咧咧的坐到了椅子上,顺手夺过了张大可眼前的茶杯,一口干掉:“不过是一群跳梁小丑,其实只要您这位正义的老大人站在他面前大吼一声,他们也就立刻溃败授首了,其实我出去都是多余了。”

    袁可立就再也坐不住了,直接从桌子后面跑出来,上去就给了毛文龙一脚:“你给我出去,重新从城门进来,我要大张旗鼓的欢迎你,我的大工臣。”

第439章 意义深远

    其实平叛这件事情,对于毛文龙来说,实在是没有什么可以炫耀的,毕竟是内斗,其实是有一些惭愧之心的。

    但毛文龙的这种心态,却绝对不是袁可立认同的,在文人的心目中,内斗强过外敌,在他们的心目里,造反称帝,才是最不可饶恕,最需要在尽快时间掐灭掉,因为那是对正统的践踏,对道德的践踏,对圣人的微言大义的践踏,那就是对一切的践踏。所以往往会出现这样的状况,在中国古代的历代王朝,外敌环视之中,却依旧内斗不休,究其根本,还是这种大一统的思想作怪,所以毛文龙时刻感觉到,自己和现在的这帮文人士子们不合拍。

    激动的袁可立在书房里手舞足蹈:“怎么能如此草率的对待一场大捷,对待一场评判,振南,你现在亲自写折子,向上面请功。”

    毛文龙就站起来,抖了抖自己身上的衣衫,对着袁可立道:“向上面递上这次平叛成功的折子,这是你老大人的事情,但是我要郑重的向您提出来几个人有功之人。”

    “说,赶紧的说,我现在就写折子,绝对不漏掉任何一个有功的人。”一边说着话,袁可立一边跑回到自己书案的后面,提起笔,等待着毛文龙的述说。

    毛文龙就掰着手指头道:“这第二大功,当以袁巡抚为大。”

    袁可立就笑着道:“你的心我领了,却不可如此说。”

    毛文龙就正色道:“没有袁大人居中掌握,没有袁大人指挥若定,哪里有这一场功劳?”

    张大可就笑着凑趣:“振南所说的不错,正是您指挥若定,挥斥方遒,才有今天的大功,老公祖当然当仁不让。”

    然后毛文龙就继续对坚决推迟的袁可立循循善诱:“老公祖,您老就不必推迟,因为这场大功落在您的头上,不说是名至实归,但最少不是贪天之功,更何况您要知道,这一场大功劳,并不是您一个人独领。”

    袁可立就纳闷儿的问道:“还有谁和我分润功劳?”

    毛文龙就笑着指了指上面:“这第一大功,当然是当今的万岁。”

    袁可立就彻底的糊涂了。

    毛文龙就郑重的分析:“当今万岁,年少可为,但是东林党一党气势汹汹,已经隐隐有了架空万岁的意思,还不是因为他们认为万岁年少可欺,为此每日根本就不将皇上放在眼里,就在皇上的面前争争吵吵,他们想达到的目的,必须达到,他们想反对的东西,必须让皇上认可。我听说现在又翻出来三大案,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东西,为什么他们依旧乐此不疲?还不是想用这三大案,来压制住万岁,用以来证明万岁的继承正统不正。”

    这是袁可立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分析这三大案的翻起原因,原本他以为,还是文人们的体统之争。于是就闭目思想,结果越想越是恐怖,竟然和毛文龙说的一模一样。三大案,其实就是正统之争,原因就是天启皇帝继承他老爹的宝座,但是他老爹却仅仅当了三月的皇帝,而他的叔叔们还有好几个,无论是在年纪和资历上,威望上,都远远高过这个毛孩子一样的天启皇帝,所以,兄终弟及,一直在大明的朝廷里甚嚣尘上,证明天启皇帝继位不正统,就可以将天启皇帝打翻在地。

    细思极恐,袁可立猛的睁开眼睛,竟然豁然起身,紧张的直接结巴了:“振南,你这样的想法是从何处得来?”

    毛文龙就淡然一笑:“当局者迷,只有布置这个局的人才知道它的本意,但好在我远在外边,却是旁观者清,所以才有今日的论调,却根本没有别人参与滋事,这一点还请老公祖放心。”

    毛文龙一口一个老公祖,他是发自内心的对袁可立的尊重,但在袁可立听来,这就是自己的子侄亲切。

    于是也就不再坐在桌案之后,直接绕了出来,拉住毛文龙的手,让他坐在了自己的身边,然后看了一眼张大可:“你去门边坐着,小心着外人进来。”

    就这一句话,差点让张大可眼泪掉下来,因为这是一种绝对信任的暗示,于是就屁颠儿屁颠儿的当个门童,一面眼睛紧张的看着外面,一面耳朵却支楞起来,仔细的听着袁可立和毛文龙的谈话。

    对于这样的态度,毛文龙也是深深的感动的。

    其实论起来,自从他穿越之后,毛文龙就有一种深深的孤独感,但就在这一刻,他却找到了长辈的那种关怀感觉,也不由的伸出手,紧紧的握住袁可立苍白的手。

    “伯父。”这一声伯父叫出来,竟然是如此的亲切自然,让袁可立激动的手不由得一抖,轻轻地拍了拍毛文龙的手:“振南侄儿。”

    就这两句,从此之后,两个人便是一体。

    “且不说万岁的能力如何。”毛文龙还是开始说自己的感觉和判断:“但是作为正统,咱们的皇上坐在那里,对整个大明帝国是有利的,翻开历史书,正统之争都是鲜血淋漓,都会让这个老大帝国流尽了鲜血,所以,这里没有外人,就说一句大不敬的话,即便是天启皇帝是一头蠢猪,即便他是真的不上朝处理国政,但是他正统的皇位,我们必须要保住,不是为了我们这一生的荣华富贵,而是为了这大明帝国不再因为正统之争而流尽心血,我们最大的敌人是建州女真,我们不能内耗,我们也消耗不起。”

    对于毛文龙这样的论断,袁可立深以为然,同时又为那些东林的卑鄙心理而深恶痛绝,虽然自己也是士林弟子,论起来,自己也算是东林一派,但在这个时候,袁可立已经准备和东林彻底的划清界限。

    “而如果这个大功放在您的身上,您是皇帝的老师,被皇帝强迫着您来这登莱坐着巡抚,那么就证明咱们的皇帝有识人之明,那么就证明咱们的皇帝有能力治理好这个国家,这才是最根本的。”

    袁可立就轻轻点头,只是重重地点头,然后是击掌叫好:“我一直以来以为振南是一介武夫,满脑袋想的应该是如何打打杀杀,现在看来,你有着缜密的思想,常人不能及的远见,我心甚慰,我心甚慰,我心甚慰啊。”

    袁可立连说了三句我心甚慰,竟然激动的冲着外面大声的吩咐:“来人来人,赶紧上酒菜,如此好心情,如何能不喝一杯?”

    毛文龙立刻对这张大可道:“你那个门童过来,咱们班桌子动板凳,今天不将老公祖喝倒喝晕决不罢休。”

第440章 深谋远虑

    官宦人家仆从无数,弄一点酒菜还不快,转眼之间,精致的六菜一汤就上了桌子,毛文龙就直接干呕,因为那上面简直就是兔子宴。

    “不要这样。”袁可立就笑,然后也干呕了几下解释:“正因为我知道你现在皮岛,已经兔子成灾,你竟然规定了一个惨无人道的条例,每一个人一个月必须消灭十只兔子,我当然知道你的用心,所以我不能像你那样武断,但我自律,所以我准备顿顿都以兔子下饭。”然后也是痛苦的摇头:“说良心话,我看到兔子肉,也是一阵阵的反胃,但是当我想到我每吃一只兔子,就给你的皮岛的百姓带去30斤粮食,而让一个穷困的百姓人家能够温饱的时候,也就甘之如饴了。”

    毛文龙这一次是真心真意的深深的给你袁可立施礼,却也什么也没有说,因为根本也没必要再说。

    张大可就立刻拍胸脯保证:“我是一个粗人,我原先根本没想到这些,既然每吃一只兔子,就会让皮岛的百姓能够获得30斤粮食的补贴,那么我回去就下令,我的五万水师,一个月必须每人消耗五只兔子。”然后就殷切的看着袁可立。

    袁可立就哈哈大笑:“你为你的手下兄弟争取肉食,结果你不过是空卖人情两面讨好,最终还不是我这个巡抚掏钱。”

    张大可就嘿嘿傻笑。

    “好吧,看在你和振南如此同心的份上,我就答应你了。”

    毛文龙和张大可当时一起欢呼,毛文龙欢呼自己的兔子有了一份销路,张大可欢喜自己的手下能改善了伙食,这真的是皆大欢喜。

    坐下喝酒之后,毛文龙就说这第二大功臣:“第二大功臣就是焕之哥哥。”

    这一个提议倒是让张大可大喜过望,但还是老脸通红,连连客气。

    毛文龙就郑重其事的解释道:“现在咱们都是一家人,没有必要弄的有的没的,我之所以说第二大功臣是您,也是因为我有目的。”

    “你又有什么借口?”袁可立就干了一杯问到。

    “焕之老哥身为登莱水师总兵,身上责任重大,但说句良心话,这些年,老哥你没有拿得出手的军功建树,你这个位置有些岌岌可危,据我所知,魏忠贤就准备将他的党羽派过来抢占您的位置,而这个位置对我来说非常重要,只有咱们自家人坐在这个位置上,才能真正对我复辽有大帮助,一旦换了外人,难免要互相掣肘,这是我不愿意看到,于公于私,必须保住这个位置。”

    袁可立就点头:“我最近也听说魏忠贤正在游走兵部,要将他手下的党羽杨国栋派来这里,杨国栋这个人我是知道的,不过就是一个骑墙小人,如果真的将登莱水陆总兵交给他,那对整个登莱将是一场灾难。”

    张大可就诚惶诚恐的听着,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不过他也不傻,总算是明白,眼前的两个人在努力的保着自己的位置,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给大家添酒布菜,以后老老实实的三人同心。

    之所以毛文龙如此力保张大可,是因为毛文龙对他的感觉极佳,后世里,就是这个碌碌无为的张大可,在耿精忠和孔有德为毛文龙而发起的山东叛乱里,他坚守登州三月,最终带着家小一把火**,成全了他的忠烈。

    这样的人,必须帮助。

    “剩下的功劳,当然是给整个山东文武官员们的,到时候就请老公祖做主吧。”

    “你的功劳依旧是最大的,这一点你不必推脱。”

    毛文龙就直接拱手:“伯父,您要是真的心疼我,就直接忽略我,虽然圣旨上说让我做了这临时的军前总制,但你完全可以说我还没有出征之前,整个叛乱就结束了。”

    “为什么?”

    “我现在是三品副将,二品总兵官,这次我收复南关旅顺,阵斩建奴三千,这功劳已经极大,如果再将这次平叛的功劳再加在我身上,那么朝廷还必须要再升我的职务,伯父您想过没有?复辽才是我的目标,而且我对这个目标的实现充满信心,如此这两个功劳叠加,朝廷应该怎么赏赐我?而最终在我没有复辽之前,按照军功斩首,最终朝廷会升无可升赏无可赏。

    虽然朝廷也曾经说过,剿灭后金当以公侯代之,但伯父您看到没有,自从咱们大明立国到现在,除了开国和靖难之役的功臣之外,还有一个外姓公候吗?恕我说一句不好听的话,土木堡之变,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将大明所有的外姓公侯几乎就一网打尽,虽然让他们的子弟承袭了他们的爵位,但是那些能打的还有一个人在吗?继承这些爵位的,不过是尸位素餐,按照上位者的思想,在我功劳不断增加的时候,那么留给我的结局只有两个,一个是厚赏我金帛土地,让我成为一个富家翁,然后眼睁睁的看着复辽大业在我的眼前夭折,还有一个就是,一壶毒酒,一幅白绫。”

    书房里就彻底的寂静下来,三个人就都剩下慢慢的喝酒,谁也不愿意再开口说话。

    状况就是这个状况,还有什么可以说的吗?根本就没有了。

    最终还是袁可立打破了沉闷:“你如此未雨绸缪,的确让我放了许多心,无论如何,我都会保全你。”然后再次感慨:“孙师傅手下有袁崇焕马世龙,以筑垒之法,徐徐推进。我的手下有你和焕之,总是出奇兵,牵制后金,给他造成心头之患,如此正奇两应,何愁辽东不复?”

    毛文龙就闷声喝酒。

    袁可立说的现在状况,的确是大明最有希望恢复辽东的机会,但是你怎么知道有些人却别有用心?你怎么知道会在将来不久你要被逼致仕?

    你不知道,但好在我知道,那么我就会努力的改变这个结局,绝对不让你致仕,也绝对不让那个天下名医却不会做官,一味污蔑毛文龙的武之望当这个登莱巡抚。

    袁可立,你就准备老死在这个位置上吧。

    大家说说笑笑,探讨了许多事情,最后袁可立玩味的问毛文龙,“王一宁为什么不见你提?”

    毛文龙就笑着回答:“他英雄般的战死了。”

    袁可立一惊,但转而就不再说话。人老成精,一切的事情都明白,但是如果说出来,只能将事情弄僵,所以还是不说为好。

第441章 君臣初见

    天下大吉,一片大好,111年才出现的大明谋逆造反,就这么戏剧性的结束了,天下本无一起弹冠相庆。

    山东官员更是奔走相告,因为所有和这件事情有一点点连接的或者没有连接的人都得到了他们渴望已久的军功。于是,整个山东文官集团,对毛文龙的印象大好,这也是毛文龙想要的收获。

    在山东官员集体庆贺的时候,毛文龙带着他的200兄弟和义子毛承禄,带着五千建奴人头,带着十车兔子肉,还有十箱子珠宝,一批地契继续北上进京。

    大明帝都北京,天下精华汇聚,风物人情自有恢宏气度,毛文龙走在街上,行人根本就没有小地方的好奇与惊慌。就连把守城门的,也毫不客气的向他索要了小费,根本就没拿他当棵葱,因为在帝都,带着三五百恶奴招摇过市比比皆是,根本就没有什么稀奇的。你看看这帝都人的见识气度,不服不行。

    迎接毛文龙进京的却没有兵部或者是其他衙门的人,因为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到,即便是知道,大家也懒得理他。

    但驻京办事处的苏其民和丁文礼却在城门等着呢,他们两个在这里已经等了五日了。

    三人见面当然有一番亲热,毛文龙给两个人道了辛苦之后道:“二位先带着兄弟们安顿熟悉一下京师,等我回到馆驿咱们详谈。”

    两个人赶紧遵命照办。

    按照规矩,先行进兵部报备,然后回到驿站等待皇上接见。等皇上接见完毕再行归家。

    毛文龙安排苏其民寻了地方安顿了手下将士,然后到皇城里的兵部报道。

    毛文龙进京,这早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了,但中间在山东耽搁了一段,这次到来,在门口一通报,便有门子飞也似的进去禀报,这样的速度让将手中伸在袖子里准备要掏红包的毛文龙很是错愕,也让等待排队的其他官员侧目。

    其实他不知道,天启每日三催,早就让人不敢刁难了。

    正在毛文龙错愕当场的时候,门里一阵哈哈大笑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道:“我的个老天,总算是将你这个毛大帅给盼到了,还站在门外做什么?还不请进来吃茶。”

    毛文龙就真的糊涂了,感情自己在这里人缘很好啊。

    随着笑声,一个中年官员大步而出,站在台阶上向外四处搜寻,那个门子赶紧上前引荐。

    毛文龙就一脸黑线了,说的这么热闹,感情你还不认识我啊。

    毛文龙在门子刚刚引荐的时候就赶紧上前:“不知道这位上官怎么称呼?在下毛文龙拜见了。”

    这个人立刻几步下了台阶,一把拉住毛文龙的手:“哎呀呀,看我这眼神,大大的英雄在此却是怠慢了,上官不敢,本官兵部左侍郎陈良右,毛帅叫我子参就成。”

    毛文龙连连谦让不敢。然后两人相协进入兵部,直奔值房。

    现在的兵部尚书是孙承宗老师傅,但他又督辽,其实等于是挂名,而真正的兵部管事就是这个左侍郎陈良右了。

    两个人再次见礼之后,分主从坐下,陈良右先感谢了毛文龙每次分润的军功,毛文龙当然理直气壮的说这是他应该得的,说的陈良右也心安理得认为是自己应该得的之后,就长叹一声:“我的老天爷,您总算是来了,再不来,我就得亲自去山东抓人了。”

    被这位陈侍郎说的如此夸张,毛文龙就大惑不解,小心的询问道:“是什么事情让大人如此急切?”

    陈侍郎就羡慕的长叹一声:“自从你的旅顺大捷之后,咱们的万岁是两天派人一问,三天派人一催。而在袁可立大人递上来你平叛大捷的折子,万岁干脆就是一天两问,而魏公公就差派一个专门的人堵在我的门口了,你说这么被逼着怎么能不让我着急?”

    毛文龙就真的吃惊了,因为他真没有想到,自己在皇帝和魏忠贤的心目中竟然有了如此的地位,看来一些事情就好办了。

    于是就简单的将自己的行程禀报了一番,陈侍郎立刻派员去安置毛文龙所带亲兵,然后在这里详细的询问皮岛和山东平叛的事情,以便做到心中有数,等到皇上询问的时候,自己也能有个应对。

    正在两人聊着的时候,一个小太监急匆匆的走了进来,人还没进来呢,就直着嗓子问:“毛帅到了吗?”

    陈侍郎就一拍手:“小公公来的太巧,这不,毛帅也是前脚到了。”

    这个小太监立刻笑眯眯的冲着毛文龙施礼:“我的老天爷,你老人家总算是来了,要不我的腿就跑断了。毛帅赶紧的就在这里洗漱一下,跟着我进宫吧。”

    皇帝如此催促,毛文龙也是没有办法,就借了陈侍郎的屋子,简单的洗漱了一下,然后命令跟随自己来的亲兵回去,将自己带回来,从山东缴获的那几箱子地契取来,就直接跟着这个小太监进宫面圣。

    一路走着,毛文龙就将原本给门子的那个红包递了过去:“腿跑断了我却没有办法,鞋底子磨薄了,确是可以给小公公买上一双。”

    看到皇帝眼前的红人对自己如此亲和,这个小公公心中也很感动。

    现在大明朝廷文武官员对待太监分作两个极端,那些所谓的正义之士,对待太监是非打即骂,简直视他们如猪狗。而随着魏忠贤慢慢插手外朝,已经隐隐有了气候,,一些见风使舵的人,便开始对这些小太监极尽巴结,希望能从中获得魏忠贤的赏识青睐。

    而像毛文龙这样,既不巴结,也不倨傲,从里到外,透出来的是真诚和亲和,让人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却是绝无仅有。

    感激的接过毛文龙递上来的小包,用手一捏,便知道里面不是简单的几枚铜钱,而是沉甸甸的银子,当时这个小太监更加感激,于是就放慢了脚步,压低了声音,向毛文龙展开剧透。这让毛文龙获益匪浅,心中也就有了应对的准备。

    两个人边说边行,到了午门外,禁军仔细的搜查了毛文龙,而就在这个时候,亲兵们也在王强的带领下,将那几箱子地契台了过来,禁军同样仔细的搜查,看到一箱子全是地契,而且是名字不同,也就莫名其妙。

    不过他们负责的就是安全,究竟这几箱子地契到底有什么作用,他们也不去管,也懒得管。

    亲兵当然不能进皇城,从里面来了几个粗大的太监,接手了这些东西,毛文龙少不得又打点了一番,倒是皆大欢喜。

    进了皇宫,继续往里行走,曲曲折折的,却猛的听到金鼓声大作,一阵整齐的喊杀声在皇宫内传了出来,当时把毛文龙吓了一跳,战场上警惕的本能立刻让他浑身绷紧,一股勃然的杀气,不由自主地就弥漫了出来,前面带路的小太监猛的感受到身后一股杀气,无形是有形,当时吓得浑身发抖,赶紧跑到一边。

    毛文龙就在这广场上警惕的观察,就像一只猎豹,搜寻着自己将要面对的危险。

    而就在这个时候,几下单调的掌声就在一道红墙后的小门边响起,一个年轻的声音清郎的说道:“果然是经历过千军万马的大帅,闻金鼓而动,浑身杀气沛然而出,这绝对不是庸才该有,朕之毛帅,果然是万人敌。”

    话声未断,角门里转出了三个人,当先而行的一身明黄龙袍,年轻俊朗的脸庞上,带着赞赏的表情,而跟在他的身后的是一个中年的太监,弯腰塌背满脸谄媚的笑容。

    毛文龙一见,哪里还不知道这几个人的身份?立刻就在路中间翻身跪倒,口称万岁。

第442章 皇宫救驾

    毛文龙实在没有想到,自己和天启皇帝的第一次见面,竟然是在这种状况下,跪倒磕头的时候,身体依旧绷得紧紧的,因为那金鼓喊杀之声依旧未绝,战争的危险使他成为一种自保的习惯,让他绝对不敢放松。

    天启走到毛文龙面前五步,停下了脚步:“闻金鼓而警惕,果然是真正的帅才,不过你可以放松了,因为朕绝对没有加害你的意思。”

    听到这样的说法,毛文龙才放松了警惕,身上昂然的杀气也随之消散了,于是再一次恭恭敬敬的给天启皇帝磕头参拜。

    这时候魏忠贤嘻嘻的笑着:“咱们皇上喜欢武事,咱家就在这皇宫之内,选了1万身强力壮的太监,组成内操,只是咱家实在是不懂军事,既然毛帅到了,正好请你指点点拨。”

    天启亲自弯下腰来,伸手拉起了毛文龙:“正是正是,1万多我的亲兵内侍,每日里呼喊操练,以获得战阵经验。”

    毛文龙连忙恭维:“寓教于乐,非常好,非常强大,在这种操演里,了解军事通晓军事,吾皇方能指挥天下百万大军面对万千敌人,成为真正的兵法大家,臣当为万岁贺当为大明贺当为天下贺。”

    马屁这个东西就是要拍的及时,拍的正确才显现出作用,其实毛文龙的肚子里却是一阵阵为自己的行为感觉到恶寒恶心,为这两个会玩的家伙腹诽。

    内操,天启的祖宗正德玩过的,不过那是在西郊豹房,那是一个真正喜欢军事,懂得军事的家伙用来检验自己的脑洞的。

    而你魏忠贤鼓捣出的这个,不过是因为一来要讨好皇上,哄着他变着花样玩,二来怀着阴暗心理,向外面的文官显示自己在内宫在皇上面前是如何的得宠,如何的一手遮天,让整日弹劾自己的文臣忌惮。

    还有一个便是为自己壮胆。

    现在魏忠贤和外朝文武已经开始展开权力的争斗,在气势汹汹的时候,魏忠贤内心也是恐惧的,因为他也不傻,纵观历史,哪个当权的宦官有了好下场?所以,他才组织了太监军队,为自己保命。当然其结果如何,大家是有目共睹的。

    不过被毛文龙这个抗金英雄,屡战屡胜的真大帅这么一顿捧臭脚,把本来就是一个玩乐上升到利国利民,培养自己成为兵法大家的高度,而且还被他认可,天启是真的高兴。于是一把拉住毛文龙的手直接往里拽:“来来来,你这毛帅从真的战阵厮杀里出来的,你就看看朕的内军操演的如何。”然后还正儿八经的严肃道:“看了之后,只许挑毛病,不许文过饰非胡乱夸奖。”

    毛文龙当时就一脸凄苦,自己一进京,还没喘口气,还没和手下亲信通气呢,结果就被拉来看你闹玩,这一个幸臣的恶名算是在文官的眼里做实了。

    不过眼前谁最大,毛文龙还是明白的,不抱皇帝的粗腿,那还抱谁的?到什么时候,得到皇帝的支持,才是最大的支持。

    一进所谓的校场,当时就感觉到一阵热闹,只见上万将士盔甲鲜明刀枪耀眼,轰隆隆随着鼓点铜锣的的声音进退奔走,倒也是有一番气势。但看一个个扭扭捏捏没有胡子的军队,毛文龙实在想吐。让这群人上阵杀敌,唯一的方法就是能将敌人笑死。

    “怎么样?怎么样?看看朕亲自操练出来的内军如何?”在天启整日面对娇媚的宫女,低眉顺眼的小太监老太监,这些所谓的将士已经是至刚至阳的强军了。

    被天启连连催问,毛文龙只能违心的感慨:“万岁不愧是聪明天纵,万岁训练出来的将士,已经是难得的天下强军了,依照臣看,京城禁军也不及一二。”

    被毛文龙这么一夸,到让天启一阵羞愧:“毛帅谄媚于朕了,朕不过是按照兵书上的法子来的,不是朕的能力。”

    还知道谦虚,还成。

    魏忠贤为了显示自己的神武,亲自抄起令旗指挥对练,一时间大军两两相对互相刺杀,金鼓呐喊,刀枪撞击倒是好不热闹好看。

    天启就在军前傲然行走,边走边给毛文龙讲解,这是一字长蛇阵,那个是二龙出水阵,还有蝴蝶阵,鸳鸯阵,弄的是花里胡哨让人感觉可笑。

    但就在这时候,一时间天启忘形,靠近了军阵,一个太监手中不稳,他的铁枪被同伴一撩竟然脱手,竟然直接飞向了天启。

    这个变故突发,当时吓傻了跟在天启身边的所有人,就连站在台上的魏忠贤也吓傻了。

    天启更是吓的不知道该如何做,只能呆头鹅一样眼睁睁的看着那杆大枪向自己的面门飞来,连动一下都不知道了。

    跟在天启身后的毛文龙大吃一惊,历史上发生的事情,竟然就在自己的眼前发生,那还说什么,救驾啊。

    于是下意思的就是一个大脚,将天启直接踹倒,然后一个飞扑迎向大枪,一伸手将大枪抓住,还顺势来一个威猛的狗吃屎。

    假摔,绝对的再假的不能假的假摔了。

    一来邀功,最主要的是刚刚自己下意思的踹了天启一脚,让他来了一个漂亮的落雁沉沙,如果自己不来一个更狼狈的狗吃屎,恼羞成怒的天启就会直接砍了自己。但其实毛文龙真的误解了天启的厚道宽和。

    两人滚做一团了,这时候身边的一群太监才大呼小叫的惊慌呼喊:“救驾,捉拿逆贼。”然后将那个丢了大枪的太监按倒在地。

    这边大家七手八脚的拉起皇上,结果天启却一面爬起一面大叫:“快看看毛帅是不是受伤啦,块看看去。”

    于是就又有一帮太监跑过来,七手八脚的将毛文龙拉起来,上下打量之后回禀:“毛帅无碍。”

    天启就一瘸一拐的过来,再次仔细的打量了一番毛文龙,见确实没有伤着,这才放心下来。

    其实这时候,天启还小,正是年少崇拜英雄的时候,毛文龙是他得意的杰作,更是他心中的英雄和偶像,这可伤不得的。

    天启看到毛文龙摔的是灰头土脸,不由得指着他的脸是一脸灰土哈哈大笑:“虽然狼狈,却有了征战粉尘,好个威武毛大帅。”然后不由得捂着腰诶呦一声。毛文龙那下意思的一脚,的确踹的不轻。

    一群太监立刻再次惊慌上前,天启一手捂着腰,一手推开那群太监:“毛帅不愧是武将啊,这一脚踹的真狠。”

    毛文龙翻身跪倒磕头连呼死罪。

    天启就再次将毛文龙拉起来:“毛帅哪里来的死罪?你这是救驾啊,功高莫过救驾,朕当赏之。”

第443章 行贿信王

    君臣正在互相询问伤势,刚刚说到这里,一个半大小子从门外冲了进来,一路大呼小叫:“哥哥,你没事吧,哥——”跑到天启面前,眼泪都下来了,直接抱着天启痛哭。

    毛文龙立刻就知道了,来的就是天启的亲弟弟,马上的信王,未来的皇帝朱由检,于是就赶紧躲在一边仔细的观察。

    有一个剧情说朱由检想要夺取哥哥的皇位,因此在天启的龙舟上做了手脚,也就是说,朱由检和他的哥哥感情并不好,但从这刚刚小小的一幕就可见兄弟情深,就完全推翻了那个胡编乱造的戏码。现在看来,龙舟解体让天启落水,其实还是工部的责任,偷工减料都成了他们的习惯,乃至都偷工减料糊弄到皇帝的脑袋上了。

    被弟弟抱住担心的痛哭,天启就溺爱的搂着他连连安慰:“没事了,没事了,这么多人看着呢,一个大男人哭什么哭啊。”看看还是劝不住,天启就正色道:“你不是常说吗,咱们大明的皇家子弟,只能流血,绝不流泪吗,自己说的都忘记啦。”

    一提流血,这个半大小子立刻挣脱了哥哥的搂抱,转身就喊:“魏忠贤你个该死的,你给我死出来。”

    这时候脚边一声颤抖的声音回答:“老奴在这里呢。”

    半大小子二话不说,冲上去,对着趴在地上的魏忠贤就是一阵拳打脚踢:“我不让你鼓捣这个,惊扰宫闱,将皇上哥哥至于险地你非不听,这下好了,若是没有毛帅在身边,我皇上哥哥就出事啦,你这是谋逆,你这是刺杀,我现在就打死你。”越说越气,打的更狠了。

    魏忠贤也知道这次乱子闹大了,吓得趴在地上抱着脑袋任由朱由检踢打暴揍。但心中却对这个小家伙无比气恼,你一个屁大的孩子,就当着这上万的人面前毫不留情的打自己,这让自己以后怎么在他们面前立威,这是羞辱,绝对的羞辱。从此,魏忠贤就和朱由检疏远了,并且暗暗怀恨上了他。

    “好啦好啦,战阵之中,凶险难免,也不是大伴有心之错,算了吧。”拉开弟弟,然后对着魏忠贤道:“你起来吧。”

    魏忠贤是千恩万谢的连连磕头,爬起来捡起地上的大枪就向那个被按在地上的小太监扑去,他要杀了他泄愤。

    结果天启再次叫住他:“我说算了,操演失误也是常有,如果都杀了,那谁还敢用力操演,实心做事?算了算了,就这样吧。”然后也是意兴阑珊:“就散了吧。”

    毛文龙真的被天启的好脾气弄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么大的错误都能原谅,只能说他要么太关爱身边的人,要么就是心中没有一点数。

    而这个时候,门外有一个宫女匆匆进来,对着天启跪倒,还带着惊慌道:“刚刚听说万岁遇险,娘娘急得不行,特命小婢过来,娘娘随后就到了。”

    天启赶紧摇手:“有我堂堂毛帅在身边,朕哪里还有危险?你赶紧回去劝住娘娘,我还有大臣接见,等完事了,我就回去。”

    那个宫女看了一眼毛文龙,只得跪地磕头之后去劝阻张皇后了。

    有了这个插曲,这操演也就不再进行,于是一群人开始干正事,那就是去御书房听毛文龙汇报军情了。

    进了书房,天启指着自己的弟弟,正式给毛文龙介绍:“这是朕的皇弟,已经选择了日子封信王,然后出宫居住了,你也在京师多呆一些时间,等信王受封之后再走,你们也多亲多近。”

    毛文龙立刻以亲王礼拜见。

    小大人的朱由检就郑重的接受了毛文龙的恭贺,说了些嘉勉的话。这都是官样的场面,但毛文龙立刻当着皇上的面行贿信王而且还是大手笔。

    “既然信王即将出宫别居却无封地,日常开销一定不小,以亲王之俸难免落了皇家威仪,臣这次进京,正好带来了一点东西,本来想敬献给万岁的,这就转了信王了吧。”

    天启就哈哈大笑:“你军前救驾,这本就是给了朕一个大大的礼物,如果再敬献就过了,正好送给皇弟以为日常开销,不过你是拿着本来是我的东西送了别人的人情,却显得不厚道啊。”

    毛文龙就笑着解释:“万岁兄弟情深合为一体,让天下人羡慕,那么臣送给信王的,不也是等于万岁赏赐给兄弟的吗?”

    天启最喜欢听自己兄弟情深,当时心情更是大好,于是拉着朱由检的手,将他拉到自己的身边坐下,好奇的问到:“不知道毛帅送给朕的皇弟是什么东西。”

    毛文龙就解释道:“臣这次跟着袁巡抚山东平叛,获得了大胜,其中缴获了许多地契,当时登莱巡抚袁大人,便将这批地契奖赏我们这次出兵的东江镇兄弟,但万岁也知道,我们东江镇在辽东后方,如果拿了这些地契在中原,不但不会让我们的将士得利,反倒会让士气降落。”

    “这事怎么说?”魏忠贤就不明白的问到。

    毛文龙就扭过头向他解释:“我们东江镇的兄弟之所以拼死和后金作战,根本原因,大家都是出生在辽东,和后金有着血海深仇,一心想要恢复故国家园,他们的根应该是在辽东。然而,一旦他们在中原有了田产,他们就认为自己可以到中原来,做一个小小的地主,如此就没了上进之心,军心士气也就懈怠了。”

    朱由检就点头:“毛帅果然是深谋远虑。”

    “所以臣就决定,我用辽东的土地,和将士们换了这些中原的地契,如此一来,我手下的兄弟将士们想要得到那片土地,就必须拼命从建奴手中抢过来,所以这样,将士们的奔头就更足了。”

    “这个处置办法非常好。”天启不由得拍手叫好。

    然后毛文龙就请求将自己带进来的那几箱子地契抬进来,交给了朱由检:“这里一共有土地三十七万一千亩,请信王查收。”

    “这么多,这都是谁家的土地?”朱由检不由得吃了一惊,这土地的数目的确太多了。打开箱子看,竟然是个个有名,不由得摇头拒绝:“这些土地都是有主之人,我不能贪了他们的东西,还请毛帅将这些地契还给原先的主人。”

第444章 弄出个改革

    对于朱由检这样的拒绝,毛文龙也相当佩服,看来历史上不贪的皇帝,果然是名不虚传。

    毛文龙就接口道:“信王错了。”

    “我哪里错了?”

    毛文龙就指着大箱子地契道:“这些地契都是徐逆杀光了主人之后抢来的,即便那些人家没有被杀光,我建议也不要还给他们。”

    “财产既有继承,我们就应该归还,否则便是强抢。”朱由检反驳。

    毛文龙继续摇头,皇上的话他不敢反驳,但是这个小孩子还是可以的:“大明承平几百年,天下土地兼并严重,几乎都落到了世家大族和豪强地主的手中,造成百姓无地可种,只能租种他们的土地。然而按照咱们大明的规矩,豪强士绅却不向国家缴纳一粒赋税,如此一来,便造成了国库枯竭,但是情况已经形成,我们又不能强抢于人。但通过这一次,正好名正言顺的收回来三十几万亩,就可以将它们继续放到百姓手中去,可以安置那些百姓,让地方重新恢复平静。”

    天启皱眉思考了一下,最终赞同了毛文龙的说法:“天下土地兼并严重,这已经成为了一个顽疾,毛帅既然有此心,皇弟你就收下吧,然后我拨一些农户给你,作为你的王庄。”

    朱由检想了下,也就点头应允。

    但毛文龙继续对朱由检道:“如果将这些田地,直接做了王庄,我却认为大大的不妥。”

    朱由检就皱眉道:“王庄弊端多多,却也是没有办法。”

    明代皇庄自成化始立,即迅速蔓延,造成局部地区深重的社会灾难。尽管统治当局也曾采取过一些措施努力缓和其所激化的社会问题,但封建统治权力不断膨胀的贪欲使其自身无法克服这一问题,从而造成恶性循环。虽然在弘治、嘉靖、隆庆时有所缓和,但很快其成果就在正德、万历时被削弱,进而成为明代社会积重难返的重要因素与表征,从而使明代社会危机不断加剧。

    而皇庄其实并没有给皇帝带来多少收益,反倒成为了皇帝的心病。究其原因,皇庄内部的管理人员大多由宫廷直接委派管庄太监管理另有官校庄头、家人等数十人。儿耕作的百姓不是民,是固定在上面不得离开,管庄太监倚仗权势对农民进行残酷剥削引起京畿地区农民的不断反抗。最终丧失了自我调试能力,引起一的农民暴动。

    其实这也是让皇帝头疼的事情。

    “这些土地由这些太监们去管理,结果他们上下其手贪污自肥,一面将百姓盘剥的生不如死,一面却并不能给皇室带来多少收入。如此一来,却是得不偿失。”看着若有所思的兄弟两个,毛文龙赶紧道:“不过微臣却有一个办法,却可以变弊为利,百姓与信王全能受益。”

    天启和朱由检当时眼前一亮:“你有什么办法能够变弊为利?”

    毛文龙就信心满满的道:“将土地直接承包给百姓,王爷直接收取地租。”于是就将自己在皮岛推行的那一套土地办法说了出来,越说让大家感觉到越兴奋。

    最终倒是魏忠贤手舞足蹈起来:“毛帅之法果然是好法,既能让咱们皇室直接收取的地租有明确的数目,更不扰民,真的是良法啊,我看以后我们的皇庄都这么干。”

    天启也高兴的道:“如果一亩土地仅仅收入百斤粮食,我的兄弟就每年实打实的收上三十万石粮食,那么信王的开销就足够了,同时租种我们家的土地,还没有徭役,百姓就会对我们皇家感恩戴德,这样就再收取了一批民心,好非常好。”

    毛文龙就转回头对着天启道:“万岁,佃户依附百姓受尽盘剥,但承包却不然,如果皇上将承包的费用定的高了,则没人承包,只有合理了,才能让人承包,这样,一来能让土地不至于荒废,二来也能舒缓民力,让百姓在这片土地上得到修养,这岂不正是皇上想要得到的吗?”

    这一说,正说在天启心里,“若能让百姓休息,即便少了点又如何?毛帅这个法子好啊。”“而按照国朝规矩,查抄罪犯家产,有三成是要缴纳给皇上内帑的,是不是?”

    魏忠贤已经听出了这其中的门道,掌握皇上三宝局,也就是小金库收支的他立刻连连点头。

    “但是据我所知,查抄贪官污吏官员的家产,其中土地这一块,就都要发卖出去的,直接变成现银上缴,是不是这样?”

    魏忠贤连连点头:“正是如此。”

    毛文龙就转头对天启道:“抄回来的土地再卖出去,发卖的官员会将这些土地卖给和自己相好的亲朋,压低价格不说,却依旧让这些土地被世家豪门所兼并,万岁,您得到的不过是一次性的回报。但如果按照臣的办法,不要贪官的现银而转收土地,然后再将土地承包给百姓,这样一来,不但变相的打破了土地兼并,安置了各地流民百姓,让地方恢复平静,同时,将土地掌握在皇权之中,同时皇室也可以有一笔源源不断的收入,最终贴补国库,这岂不是两全其美?”

    天启就双手一拍:“这真是多全其美的事情啊,好吧,以后所有的抄没朕不再收现银了,全部以土地为标准。”

    结果就这一句传出去,便让大明所有文武后脖颈子凉飕飕的。

    这是天启动心了,开始想法子收揽土地出租了,而这天下的土地在哪里呢?这些朝堂代表的士绅手中,而要取得这些土地的办法呢?就是定罪抄家啊。以后大家的日子要不好过啦。

    看着眼睛已经变成兔子一样跃跃欲试的魏忠贤,毛文龙就在心中笑了。这就是利益,针对这个还想中兴大明,还爱着百姓的小皇帝设下的利益圈套,等第一年承包费收上来,天启和魏忠贤,乃至未来的崇祯朱由检,想收手不对付那些贪官污吏,那些罪行累累的士绅都不可能了,等手段更加很辣的崇祯一朝结束,全国被兼并的土地也该有大部分回归变相的国有了吧。毛文龙如是想。

    自己的送礼太完美了,简直就要掀起一场轰轰烈烈的,名正言顺的土地革命了,打土豪分田地,好,我喜欢。

    也正如毛文龙所想的,这个完美的计划让现在的天启魏忠贤,未来的崇祯再也不能忘记,于是魏忠贤已经开始磨刀霍霍,锦衣卫侦骑四出,收集那些官吏士绅的罪状。

    想找那些官员的毛病罪证还不容易?在大明,找一个清官难,但找贪官,那是一抓一个准。于是朝堂上每一个贪官,最主要的就没收他们的田产归入皇庄,然后他们就采取毛文龙的做法,立刻承包给无地的百姓,这事情按照这样做下去,总会有一天,这大明的土地会慢慢的再次收归国有。

    真没想到,自己的一份小小的送礼,还送出一份土地改革,这实在是意外之喜啊。11

第445章 皇上赐宴

    这么绕来绕去,毛文龙这次觐见竟然严重的跑题了,这是谁也没有想到的,正在大家乐此不疲的跑题的时候,门外有小太监轻声问询:“万岁,晚膳在什么地方用?”

    被这么一问,倒是让大家猛的想起,感情都已经过了晚饭的时间。

    于是毛文龙就请去,天启就恋恋不舍的道:“光说了一些其他事情,但却让朕受益匪浅,毛帅却不必立刻就走,留下来和朕吃顿饭,在饭桌上咱们再谈。”

    被皇上赐宴,这是为人臣最大的殊荣,毛文龙连连感谢。

    于是天启下旨,将晚膳就送到御书房来。

    不大一会,一溜的小宫女抬着饭桌子进来,分别给天启和毛文龙安排了桌椅。

    天启当然和他弟弟同桌,这已经成为习惯,他认为和弟弟在一起吃饭,就有家的感觉。

    毛文龙独自一桌。魏忠贤是没有他的位置的,但一共四个人,结果还一个站着看着,毛文龙吃着就不得劲,于是请求天启皇上,允许魏忠贤和自己一桌。

    这个平常的举动让魏忠贤对毛文龙感激涕零,当然,等天启三年他扳倒了东林党,毛文龙想要和魏忠贤同桌吃饭,那他得想。

    对于毛文龙的尊重,魏忠贤感激涕零,在征求了皇帝的同意之后,就顺着桌子坐下,然后亲自给毛文龙满上一杯酒,自己也小心的倒了半杯。

    天启坐在上面,举起酒杯,对着毛文龙比了一下,毛文龙立刻端着酒杯站起来,弓着身子等着说话。

    天启就平和的道:“毛帅孤悬海外,面对整个后金建奴,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还能为朕杀敌立功,朕敬你一杯。”

    被皇帝敬酒,这是作为人臣最大的荣耀,毛文龙赶紧跪倒在地,谢了黄恩浩荡之后,将这杯酒干了。

    站起来,刚坐回到自己的位置,天启皇帝就再次举起酒杯,又冲着毛文龙一比,毛文龙赶紧端起魏忠贤刚刚满上的酒杯,再次弯腰恭敬的等待皇帝的教训。

    “毛帅孤悬海外,不但为国杀敌,而且还为朕收容了几十万百姓,可谓功莫大焉,朕再敬你一杯。”

    毛文龙就再次跪倒在地,叩谢皇恩浩大,然后干了这杯酒。

    结果还没等毛文龙的屁股坐到椅子上,皇帝就再次举起了酒杯,毛文龙只能再次端着酒杯等待皇帝的说词。

    天启皇帝就再次道:“本来你是进京述职,结果到山东去为朕评定了闻香教的n,让本来准备调集全国部队参战的大事,就这么轻松化解,不但避免了将士们往返奔波,最主要为国库节约了海量的军费,真的是劳苦功高,朕在这里,再敬你一杯。”

    结果毛文龙只能再次跪倒,山呼万岁。

    等坐回到凳子上的时候,悄悄的瞄了一眼天启皇帝,还好还好,这一次他没有再敬酒,如果再这么干下去,自己的膝盖就会破了,和皇帝吃饭,这哪里是荣耀?这简直就是惩罚。

    结果折磨还在后面,已经是饥肠辘辘的毛文龙,准备对面的酒菜下手的时候,皇帝却再次开口,毛文龙就只能停下筷子,双手扶住膝盖,仔细的聆听,如果这时候皇帝说话,你在胡吃海塞,你就是一个大不敬,砍了你的脑袋那是应该的,真要是为了一口吃的,被砍了脑袋,那真的是冤枉的不能再冤枉了。

    天启就问了一下闻香教n的事情,毛文龙就只能恭恭敬敬的回答,将整个过程叙说了一遍,当然,尽量的将功劳归功于皇上,归功于袁可立,归功于山东百官,他毛文龙自己,就是一个打酱油的。

    不过这还是听得两个兄弟津津有味,等毛文龙叙说之后,天启不由感慨一番:“一群宵小木猴而冠,最终还是一群乌合之众,我煌煌大明,岂能是这群宵小跳梁小丑就能撼动的?”

    这时候信王朱由检也接口道:“毛帅这一次平叛,处理的极其妥当,轻骑突进百万军中直取贼酋首级,却又没多杀伤那些被裹挟的百姓,其心可嘉。”

    毛文龙赶紧谦逊,也为这个小小的未来皇帝的仁慈之心欣慰。

    几次三番之后,小皇帝的谈话就再次跑题了。竟然莫名其妙的的长叹感慨起来:“毛帅在外却也是逍遥啊,真的让朕羡慕无比啊。”

    这话一出,毛文龙立刻警觉起来,皇上说自己在外逍遥,是什么意思,那就是说,他在京城不自在呗,这是怎么话说的呢?

    这话不好接,仔细的思考了一下,只能谨慎的道:“臣在外,只是知道打打杀杀,倒也是一番轻松,万岁您坐镇大明中枢,每日操劳国事,的确不如臣自在。”

    天启就长叹一声:“操劳国事?哼哼,国事已经被那些大臣们操劳完了,朕不过是一个摆设,一个大红的图章罢了,倒是闲的难受啊,等哪一天,朕连个图章也不是了,那时候朕才是真的清闲啦。”

    毛文龙就张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其实,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那是说深了也不是,说浅了也不是,就只能闭嘴。正所谓多说多错,少说少错,不说,就不错嘛。

    天启看到毛文龙不说话,也不难为他,就将话题转了一个弯,说起了别的,但毛文龙的心却怎么也转不过弯来,脑袋里总是想着刚刚天启的话。

    几个人就在这里说来说去,还没等毛文龙真正吃上一口,门外就有小太监悄声的禀报:“启禀万岁,宫门落匙的时辰到了。”

    天启皇帝就恋恋不舍的说道:“和毛帅谈论天下大事,的确是让人开心,比那些老学究们可有意思多了,只是今日晚了,只能谈到这里,明天午后咱们接着聊吧。”然后又关心的说道:“在外征战多年,这一次回京,你也要好好的和家人团聚团聚。”

    一提到这话,毛文龙就满嘴发苦,和一个名义上的陌生的妻子就要见面了,那种尴尬只有自己知道,但这是必走的一步,无论如何也绕不过去。

    感谢了皇帝的关怀之后,有魏忠贤陪着出了宫门。

    现在的魏忠贤已经是权重一时,是接近十万太监宫女的总头领,也不再像原先那样,日夜陪伴着皇帝身边,所以他在宫外有着自己的小院儿,所以出了宫门之后,他就不必回去。

    于是就站在午门外,拉着毛文龙的手,亲热的说道:“我说,我今天看你根本就没有吃什么东西,一定是饿坏了,来来,今天我做东,请你到东来顺去吃一顿好的,然后还有事情请教你。”

    毛文龙实际是真的饿了,同时也想和未来权倾天下的家伙好好的打打关系,也就欣然答应。然后告了个罪,走到等待自己的亲兵王强的身边,小声的吩咐他将自己带来的金银珠宝,也别讲究什么个数,干脆就搬上一箱子过来,准备给魏忠贤一个让他都舍不得拒绝的大礼。

    同时也让他将等着自己客栈里的苏其民和丁文礼也一并叫来,让他和魏忠贤见见面,和未来这个权倾天下的腌宦拉拉关系。

    王强骑着马跑回去了,毛文龙就走到魏忠贤的面前,笑着说道:“京城我还是头一次来,什么地方都找不到,就只能由您带路了。”

    魏忠贤就哈哈笑着,拉起了毛文龙的手:“现在你就别您那您那的,如果不嫌弃我,就喊我一声老魏,你看这样如何?”

    毛文龙就坡下驴,当时就一拱手:“老魏,您这个朋友我是交定了,我是个粗人,以后还要你多多提点。”

    当然,想着这件事情的时候,毛文龙已经在心中开始历数魏忠贤未来的罪状,准备在新皇帝登基之后,第一个踹上这家伙一脚,做了一个弃暗投明的急先锋。

    这就是穿越人的卑鄙。11

第446章 发笔小财

    东来顺离着皇城不远,是一个圣教馆子,是由一家老回回世代经营的,门面并不大,但是进去之后,确是别有洞天,里面的院子被隔绝成一个个小小的小院,分别取了非常精雅的名字。这主要是因为,东来顺饭馆离着皇城及近,每日下朝的时候,都有一批文武官员到这里聚会,谈论一些朝堂上的事情,商谈一些应对的办法,说一些私密的东西,这样独立的小院儿,就防备了隔墙有耳,大家吃喝之间谈论私密,也就放心的多了。

    魏忠贤最近成了这里的常客,因为他喜欢这里的那一手好刀功的羊肉。

    当魏忠贤迈进厅堂的时候,迎客的伙计早早的就迎了上来,打躬作揖的嘴里满是恭维奉承,在小百姓的眼里,被文官鄙视污蔑的太监,只要他是个金主,根本就不管什么,所谓正邪那是官老爷操心的,和小老百姓无关。

    正在两个人搭话的时候,店堂里一溜小跑的走出了掌柜亲自迎接。

    魏忠贤就笑着道:“找一间雅致的小院儿,炖上一锅那个特色羊肉,再温上两壶好酒,我们兄弟有些体己的话要说,不要让闲杂人等靠近。”

    这一番仔细的吩咐之后,那个掌柜的就连连承诺安排去了。

    最里面的一个小院,方方正正的,栽着几棵婆娑的柳树,柳树下面一间草堂,到有西北的风情,草堂里打扫的干干净净,四面挂着透风的竹帘,一阵轻微的夜风穿堂而过,清爽无比。

    两个人坐下,毛文龙却突发奇想,叫过来小二:“你的那特色羊肉是怎么做的?”

    说实话,问人家独门绝技,这有些唐突,小二只能说一些粗浅的东西:“每日都是现杀的活羊,让我们的老师傅将羊肉切的和纸张一样薄,然后用清汤加上各种调料烹煮。”然后还特意的炫耀一下:“那清汤里的调料可是我们家的秘制,祖传下来的配方,绝对是好的很。”

    毛文龙就转头对魏忠贤道:“如此好的东西,让他那么一弄就糟蹋了,兄弟我倒是有一种新的吃法,老哥哥想不想尝尝新鲜?”

    太监这个东西,由于身体的残缺,缺少了人生的一大乐趣,于是他们便将这种乐趣转化到别的身上,那就上bn的捞钱,一个是爱吃。一听说毛文龙有新的吃法,魏忠贤当然眉开眼笑:“,你要是有真的好吃法,我倒是要领教领教,不过咱们可说好了,如果让我吃翻了胃肠,小心我灌你二斤白酒。”

    毛文龙就哈哈一笑:“我就怕你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

    然后转头吩咐小二:“你给我拿一个炭盆,上面做上一盆开水送来,然后将你那羊肉片也直接端上来,再加一些青菜豆腐,秘制的调料拿过来,我们自己动手。”

    对于客人提出的要求,小二虽然满脑的雾水,但还是上心的去做了。

    结果他来到后厨,将这事情一说,掌柜的却不由得好奇起来,以职业的直觉来说,似乎是有一道新的菜肴要出现,于是就干脆跟着小二端着东西过来。

    毛文龙就拉着魏忠贤坐下,然后等到炭盆上的水开了,就用筷子夹起如纸一样薄的羊肉片,在锅子里的开水中稍微顿了一下,然后就在小碗里的调料中蘸了一点调料,将这些肉片送入了嘴中,眯着眼睛,狠狠的享受了一下。最终不由得享受的哼了一声:“火锅涮羊肉这个东西真的好啊,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吃过了,今天我要大饱口福。”

    魏忠贤在边上看到毛文龙如此享受的样子,也有样学样的跟着吃了一口,结果鲜嫩的羊肉入口,不由得让他拍案叫绝:“,这果然是一道新鲜的吃法,可比这个掌柜原先的那个特色炖羊肉强的太多太多了。”

    被两个人这么一说,掌柜的眼睛不由一亮,再狠狠的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凑上前来道:“二位大人,能不能让在下也尝一口?当然,今天的这顿酒菜就算我的了。”

    魏忠贤听了当然高兴,能够免费吃上一顿,真的是实在难得,于是连连点头同意。

    这个掌柜也学着毛文龙的样子吃了一口,当时就被羊肉鲜美的味道直接震撼住了,在停顿了一下之后,冲着毛文龙拱手请教:“这位大人的吃法是从何而来?这道菜的名字叫什么?”

    火锅这个东西在这个时候还没有出现,那是后来满清入关之后带过来的,最终风靡全国,成为中国的一个特色菜品,现在毛文龙弄出来,绝对是新鲜无比。

    毛文龙就得意的炫耀:“这道菜叫火锅,是我在前方杀敌的时候做的,当时战争紧张,我没有时间去做饭,于是就在战场上支起篝火,架上大锅,将缴获的马肉切薄,直接涮了吃,这样就节约了很大的做饭时间。当然,在这太平世界,就不能像我在战场上那样胡吃乱吃,他还有一套完备的餐具的。”

    结果这个掌柜干脆就直接给毛文龙施礼:“小的有个不情之请,您能不能将这道菜系的制作办法和那个器具的打造方式交给我,当然也不让将军白白的传授技艺,我将这个东来顺两成的股份让出给您,您看如何?”

    天下还有这样的好事?这大大的出乎了毛文龙的意料,同时也深深的感慨古人的诚信。在古代,独门绝技是生存的根本,山寨别人的手艺,偷师学艺也被天下所有的人所鄙视,因此向大家约定成熟就有了最淳朴的知识产权保。

    对于东来顺让出两成股份给自己,毛文龙是乐见其成的,这样一来,自己在北京的办事处,就有了源源不断的财力作为运作资本,也让苏其民和丁文礼有了一笔经费。

    于是毛文龙就要来了纸笔,将后世的火锅画了出来,同时也将这个吃法详细的讲解给这个掌柜,让这个掌柜感觉到如获至宝,他已经看到滚滚的白银在大门口蜂拥而来,转眼就将自己淹没。于是在魏忠贤的见证下,两个人签订了股份转让合同,这真是双方得利万事大吉。

    就在办完这些手续之后,王强搬着一箱子东西进来,身后的苏其民和丁文林也跟了进来,毛文龙正式的向两个人引荐了魏忠贤。

    两个人心中虽然鄙视腌宦,但因为上司的眼界,也让他们感觉到这其中大有深意,也就刻意的结交魏忠贤。

    魏忠贤在看到了这一箱珠宝之后,已经是笑得见牙不见眼,一时间倒是和毛文龙更加亲近起来。

第447章 逼急了皇帝

    毛文龙和魏忠贤并肩而坐,苏其民和丁文礼下手相陪,王强只能站在小院子的门口放哨望风了。

    四个人围桌坐下,就着通红的炭火,开始吃饭谈心。

    魏忠贤端起酒杯,心存感激的对毛文龙道:“这次操演上弄出了那么大的乱子,多亏了毛帅救驾,也是救了我这条老命,这份情,我老魏算是记下了。”

    毛文龙当时悄声一笑:“我说老魏,你也忒没心了,不是兄弟说你,你鼓捣出这个内操玩意,虽然能哄咱们万岁一笑,但金鼓齐鸣喊杀冲天,惊扰后宫不说,还让那些狗屁的文官抓了你的把柄,你这不是给自己无形中树敌吗?兄弟我认为你这很不值当的啊。”

    然后再次小声压低声音道:“再说了,你带着一帮太监能操练出什么来?能起什么作用?不过就是一群花架子,真要出了什么事情,京营的军队一到,立刻就是一哄而散,这样中看不中用,百害无利的事情,老魏你怎么这么糊涂?”

    被这么亲切的称呼,被这么掏心窝子为自己考虑,魏忠贤在感动之余,却愁眉苦脸的小声抱怨:“我说啊,你真的以为我这么折腾,是我自己做的吗?那可是大内,那可是皇上说了算的地方,你还真把我当棵葱了。”

    毛文龙就惊讶了,难道不是吗?历史书上可是这么说的啊,难道历史书还有错吗?

    魏忠贤就愁眉苦脸的道:“我也被逼的啊,皇上当初得到了你的接连捷报,万岁认为他也需要知道一些兵法,直接一支军队试一试,但是放眼全天下的大明朝的军队,哪一个真正是由着咱们家皇上指挥的呢?”

    毛文龙就犯傻了一句:“英国宫不是最忠心皇上的吗?咱们的京营在英国公的掌握之下,只要皇上愿意,到京营里去,更是事半功倍,皇上散了心,而且还能增强京营禁军的战斗力,一旦将来京畿有事,还能拉出来练练,这不是一举多得吗?。”

    说这话的时候,毛文龙的脑海里就想着未来崇祯的时候,野猪皮皇太极兵临城下,京营竟然二十万大军面对十万由奴才和建奴组成的大军不敢战,那是一种怎么样的悲哀,如果天启真的这么做了,最少现在这么训练京营,那么,那时候还会出现那样的状况吗?

    “,你傻啊。”魏忠贤一句话,拉回了毛文龙的思想:“英国公对咱们皇上忠心耿耿不假,但他更知道保住他能继续忠诚的资本是什么,所以啊,那吃着内帑的二十万京营就是他英国公的根本,不要说别人动一下,就算是皇上要动也不成啊,真的皇上御驾亲征京营,第一个反对的绝对是他英国公。”

    毛文龙想了下,也就理解了魏忠贤说的话,英国公之所以能成忠臣,必须有成为忠臣的资本,要是军队没了,他想成为忠臣,那有用吗?没有用的忠臣也就是一个狗屁,就好像那些在京的无数国公侯爷,要说都不忠心皇上说不对对,但就因为他们没有表现忠心的资本,现在就成了一个个醉生梦死的废物了。

    “外患是那些朝廷的事情,但皇宫的安全谁负责?交给那些已经被一些别有用心者掌控的军队,能成吗?”魏忠贤吃了一口,然后一张臭嘴贴近了毛文龙:“,我不瞒你说,咱们皇上难啊。”

    毛文龙就稍稍的将鼻子挪开一点,笑着回答:“皇上贵为天子,还有什么难呢?”

    心中却腹诽:“身为天子,每日不做天子该做的事情,简直就是不务正业,真要说难,可能就说难在怎么样打好一个马扎吧。”

    魏忠贤似乎看出了毛文龙的腹诽,于是就再次长叹一声:“你在外面,是不知道咱们皇上的难,咱们皇上看着光鲜,但在朝堂上他老人家就根本说不上话,做不成事,口是心非的邹元标,在天启元年,他上书皇上,巴巴的nn争,当时他说,“今天国家成了这个样子,都是二十年来这些大臣所导致的党争,过去这些大臣啊好多都是嫉贤妒能不让有能力的人才有上升空间,每天想着怎样禁锢贤士驱逐能人而负责监察的官员们看事情又无法心平气和客观看待问题,专门想着是三五成群搞小团伙小组织。”

    又上书说论一人当惟公惟平,意思是“所以臣以为如今当务之急就是群臣以和为贵,只有朝廷内部以和气为主才能让国家走向好的方向,我提议以后评论一个人应该按照公开公正公平的原则,评论大事也要如此,不要因为和自己有什么牵连恩怨也影响。”

    结果皇上被他蒙骗啦,认为他可谓一个高尚的人,大公无私,客观中立人。于是,请他推荐贤才入朝。结果那个混蛋向皇帝推荐了都是什么呢,都是他们的东林奸党,结果他们搞党争更加酷烈,将不是他们一伙的全部踢了出去,还大言不惭的说什么“众正盈朝”,我呸。”

    魏忠贤越说越激动,就狠狠的呸了一口,结果弄的毛文龙一脸唾沫星子。

    东林上位,毛文龙知道其实就说这个邹元标的“功劳。”大明开始变坏,就是这个老家伙弄的。

    魏忠贤继续气愤的抱怨:“结果就是,只要皇上想做的,他们一定反对,皇上的圣旨他们一定驳回,只要他们想做的,就必须逼迫着皇上同意,否则就说无边的指责,含沙射影的诋毁,根本就是皇家家事的留着和皇上最近的乳母李选侍都没有权力留下,都被逼出宫,你说,现在咱们皇上不做木匠舒缓一下,还能做什么?”

    然后盯着毛文龙的眼睛,一直一句的道:“咱们皇上已经受够了,但英国公抱着京营自保,孙师傅总是向着东林说话,而袁可立师傅更是态度不明,能够和东林对着干的,全在不知不觉中被东林赶出了朝廷,试问天下谁能帮助皇上?只有我们这些没了根的才和皇上一条心了,还有别人吗?还有别人吗?”11

第448章 逼迫表态

    魏忠贤这样的连番诘问一出,毛文龙的脑袋就嗡的一声,虽然手中夹菜喝酒的动作不变,但当时彻底的当机蓝屏了。

    什么意思?

    其实那还有什么意思?

    如果和御宴的时候天启的抱怨联系在一起,那还有什么意思?

    魏忠贤说的对,在大内锣鼓掀天金戈铁马,他魏忠贤不要外臣们如此连天的n,就是皇后就能办了他。即便皇后不能,那么那位太皇太后也能办了他,即便不能,那些老老太皇太皇,老太妃也能办了他,必经这是皇家的禁地,必经这里还传承着汉家的孝道习俗。

    而唯一不能阻止的,就是这皇宫真正的主人,天启皇帝要是想要这么办,那是谁也办不了他的。

    感情,内操根本就是后来的史书给魏忠贤安的罪名,根本就不是他想和敢的,那根本的意思就是天启的所做所为,并且得到了皇宫里几乎所有的人所认可了。

    天启,已经说服了皇宫内的所有人,也只能说服这些人,他想要夺回自己该有的权利,想要在万一事情不成的时候凭借这一万太监自保,才不得不用最笨,其实是最幼稚的办法,训练一帮太监,他认为最忠心他的人来,保护自己和皇宫,而他想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他要和某些势力进行决裂,而那个势力强大到连当时抬着他进入太极殿,让他登上皇位的人都不能相信,只能相信他的一群家生奴才的地步。

    可悲,可怕。

    然后再从整个朝廷事情上看,从后来其居住的记载上来看,谁说天启事不关心?他是关不了心。他已经受够了,他这是要关心了,想要放狗了,想要开始收拢皇权了。

    想一想也就释然了,魏忠贤必经是皇家的一条狗,要是没有皇上给撑腰,他敢,或者是他能做到后来那些事,那样子吗?

    由此推想后来崇祯剿灭阉党,其实刚开始的时候战战兢兢谨小慎微,但最终还不是仅仅是一道圣旨下去,几个衙役登门,魏忠贤就甘心授缚,还不是一道圣旨,就吊死在去皇陵的路上?再凶猛的狗,其实只要没了主人的仗势,那还是一条任人欺负踩踏的癞皮狗。

    但魏忠贤在听了毛文龙关于内操的一番话之后,也不由得不站在自己的角度深思了一番,才发现毛文龙说的对啊,这群家伙只能给自己树敌添乱,每日被文臣们的铺天盖地的奏折弄的是焦头烂额,其实关键时候根本就起不了任何作用,反倒让有些人警惕起来,这其实是适得其反。

    但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其实天启和魏忠贤也等于没有了退路。

    要想成就一番世业,或者干脆就是要想拿回自己的权利,在强大的东林集团面前,必须掌握兵权。然而,大明以文驭武到了比历朝历代还要严重的地步,以文臣监军,进而被文臣掌控军队,更甚至天下督师全部是文臣,而现在,包括掌握关宁铁骑的孙承忠和掌握天下最大地域和兵力的袁可立两个皇帝的师傅,都是东林,天启想要拿下东林重新掌握话语权,两个老师傅就可能出来反对,

    没有兵权在手,你想做什么?什么也做不了,皇帝多什么啦,皇帝也不过是个摆设,不和了强大的文臣集团,让你坐在那里,你就坐在那,一旦大家厌烦了你,对不起,你下去吧。

    而历朝历代下去的皇帝是没有好下场的,因为现在的上层集团,再也不是南唐前的绅士,还讲究不杀先前皇室皇帝,说穿了,现在的官僚集团就是一群政治流氓,下野的皇帝都是悲剧的。

    也就是说,在南唐以后的政治斗争,再也没有了绅士般的优雅宽容,有的是你死我活。

    而正如魏忠贤所说的,孙师傅和袁可立虽然是皇上的老师,但他们的身上都打着东林的烙印,对于现在天启所遭遇的逼迫,就以东林再次掀起的移宫案,三大案来说,都是站在了东林文臣的阵营角度上的,在明面上,他们还是不会支持天启乱来的。

    就在后世,魏忠贤闹的“过份”的时候,孙承忠就曾经急匆匆回来,不过是传言是带着十万关宁铁骑的,当时吓的魏忠贤痛哭流涕无所适从,只能求告天启支持。而天启皇帝竟然在那个时候断然放弃了魏忠贤,也对外放出话去,要严办魏忠贤,结果好在孙师傅最终到达京城,不过是两个书童,一个老仆。

    结果天启立刻将要严办魏忠贤的话就丢在了脑后,继续让魏忠贤“狐假虎威”。

    从这一点上看,兵权,对于皇权的重要。

    正在毛文龙在东想西想的时候,魏忠贤似乎是有意和无意之间说道:“,你说的对啊,我明日就请皇上将这帮添乱的废物散了。但你认为你的兵可以让皇上指挥着玩玩吗?”

    毛文龙就微笑的心中得意:“文臣们拼死拼活要结束的东西,最终没有达到目的,但自己不过是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达到了目的,这样要是悄悄宣扬出去,文官们就会感谢自己的。”然后转而忧心,从这一点上看,皇上是要支持魏忠贤对文官,尤其是东林动手了,在御宴上的那番话,其实也是在向自己暗示,自己在外不要太悠闲于一心对付后金建奴,也应该想一想不想悠闲的皇帝,也就是说,皇上的意思就是不希望自己和文臣走的太近而成为文臣一体,希望自己能成为他的外援,那么自己该怎么办呢?

    魏忠贤连续问除了他们太监,还有谁能值得相信,那就说给毛文龙一个提示,一个毛文龙站队的提示,也希望毛文龙能表态。

    在这断时候,在万恶的封建社会,在皇帝和大臣集团对立的时候,站队还需要选择吗?现在想起来,当初自己努力的巴结以东林为代表的文官集团是多么的可笑和危险。现在自己必须想一个办法,必须立刻拉开和文臣的距离,表示对皇帝的忠心。

    办法,需要好好的想一想才成啊。

第449章 太监监军

    对于魏忠贤可能,不,是已经一定的代表皇帝要求自己表态,这个问题可不能犹豫回答,于是毛文龙就态度坚定的道:“我的军队虽然是粗汉,但也经过了战阵的洗礼,说句不中听的话,我一个就能包打京营禁军,可比你那个什么内操要强上太多了,如果皇上要指挥着我们训练,那是绝对让他老人家过瘾的。”

    听到毛文龙如此表态,魏忠贤没有太多欣喜,反倒还是淡淡的道:“毛帅的兵当然厉害,只是远在皮岛,你也不能回来让皇上开心,皇上也不能出宫跑你那去,这真是可惜啊。”

    这下到是让毛文龙为难了,这样表忠心都不行,那该怎么办呢?

    心中电转,首先,要立刻表明自己和文官的决裂,以扭转当初自己靠近文官的表现。

    当初自己想要靠近文官,不过是吸取了当初毛文龙和文官闹的不可开交的关系,以为毛文龙弄的穷困潦倒,是因为被文官压制而造成的,如果自己好好的和文官打好关系,那么就能获得充足的物资接济,也就不至于弄的要拉着尸体当食物和建奴死战了。

    至于为什么那时候的毛文龙即得罪了文官,但还是没有得到皇上的绝对信赖,现在想起来,当时的毛文龙没有进京向皇上递交投名状,同时坚决的拒绝先前的文臣监军,得罪了文臣,再次拒绝了太监监军,结果也得罪了皇上啊。结果就是两不靠拢。

    但自己来了,事情也就变了,也必须变了。

    投名状,太监监军,毛文龙脑袋里灵光一闪,立刻就有了主意,当时,现在能实现的就是第一个。

    于是毛文龙就淡然一笑,云淡风轻的道:“其实这个也好解决,你要训练一支和我那一样的军队,当然,我不能带着军队回京,如果那样,建奴就没人打击他们了,但皇上也不能去我那里冒险,我看不如这样,你老魏干脆选出一个你看着机灵可靠的公公去我那里,将我的本事学来不就成了吗,到时候你可以在京城周边再成一军,然后在皇上想要观演的时候,拉到皇城内午门前操练一番,皇上站在午门上观看,既能让皇上看到全貌,又没有危险,而你老魏呢也就没有了惊扰内宫的罪名,这岂不是一举多得?”

    被毛文龙这么一说,魏忠贤当时眼睛一亮,不由得双手一拍:“,你的这个法子真的好,实在是太好了。”然后顺势道:“我明日就将那些中看不中用而且老给我添麻烦的内操散了,就按照你说的,直接派几个老实机灵的兄弟伙去你那里学习,然后在京郊成立一军。”

    毛文龙就再次提议:“其实我的军队有我的军队特点,别的军队也有别的军队特长,兼听则明啊,你干脆也派出一批公公去别的军队看看,顺带着看看武将们是不是对皇上忠心。”

    魏忠贤就呆呆的看着毛文龙好久,然后试探着道:“按照你的意思,是派太监监军?”

    毛文龙就把玩着酒杯淡淡的道:“其实,文人监军弊端多多啊,他们不但瞎指挥,而且还严格的控制着军队,而且他们隔绝了那些忠心的武将和皇上的直接沟通,只能任由那些文官监军胡说道,这就等于是文官掌控了军队,隔绝了皇上对军队动向的了解和掌控,如果皇上选择些像你老魏这样一群忠心公正的公公下到各个军队,只做监督记录,然后将这些他们看到的,听到的直接传达给皇上,那么,武将也就不会被根本不懂军事的文官指手画脚的乱指挥,也不会被文官所控制,更能让武将发挥他们懂得军事的本职,还能随时和皇上沟通,皇上也能随时掌控军队状态,这其实不是很好吗?”

    魏忠贤愣了半天,因为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过这样的办法,只要自己这些皇上的家人做了监军,那就等于掌控了军队啊,这也就等于从文官手中抢夺过来军权了,军权在手,那皇上想做什么不都是可以的了吗。

    想通了这个关节之后,魏忠贤狠狠的一下一下拍打着毛文龙,拍打的他东摇西晃,夹着羊肉片的筷子差点捅到鼻孔里去。

    “啊,这个办法太好了,如此一来,军权就等于再次回到了皇上的手中啦,皇上要军队做点什么,他们也不至于再推三阻四啦,好啊,真的是太好啦,嗯,明日我进宫第一个就把这事情办了。”然后得意的哼哼:“文官,这下子,你们的好日子到头啦。”

    毛文龙心中患得患失的苦笑:“看魏忠贤这架势,他是接受了自己的这个建议了,这样一来,太监监军的事情就要从天启四年,提前到了天启二年了。

    太监监军和文官监军到底谁好谁坏呢?既然监军这个东西不能少,其实相比较起来,还是太监监军好一些。毕竟太监不像文官那样自以为是,同时由于他们出身卑微,多少还能尊重一下武将,更能将武将的一些想法直接传达给皇上,这样也就少了武将被文官欺压,武将也就有了一点为自己申述的机会。

    而这样一来,皇上将武将再次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的同时,武将也就再次被皇上信任,从此地位也可以适当提高,更主要的是,这些武将就和自己一样,抱上了皇帝的大腿,那你这个大腿在必要的时候,就要为武将出出头了吧,如此一来,又能挽回一些武将在文臣面前的颓势。

    想到这里,毛文龙不由得为自己能顺势改变一下大明重文轻武的陋习,能为武将争取到一点和地位的提升真的是佩服自己,虽然这点和地位的提升只是一点点,但只要有了这一点点,那以后还怕没有机会再次提升吗?

    越想毛文龙心情越好,越想越兴奋,也不由得眉飞色舞的和老魏对拍起来。

    善于察言观色的魏忠贤见到毛文龙是真心的高兴于太监监军,当时也就对毛文龙的忠诚彻底的放心下来,于是连连给毛文龙倒酒,两个人一起推杯换盏,喝的是兴高采烈。11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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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豪从眼睛变异开始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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