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耽美小说纯阳小道人TXT下载纯阳小道人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纯阳小道人全文阅读

作者:小追     纯阳小道人txt下载     纯阳小道人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332章

    虽然一年三百多天里,在墓室的时间不比在床上睡觉的时间短多少,死人见过的也不比活人少几个,可是当看到几百人的个死人的目光同时向自己望过来,还是让油老鼠感觉到极不舒服,突然看到我就在不远处站着,背对着自己,油老鼠有些犹豫,不知道是否上前打个招呼。
    “你不怕我再掐死你?”前面的我突然问道。
    听到我吐字清楚,口气清醒的不能再清醒,油老鼠叹口长气,放下心来,缓缓的走了过来,“李老弟,你刚才可吓死我了,可是你毕竟救过我一命,无论怎么说,我抛下你一个,总是说不过去。”
    看到一向有些猥琐的让人瞧不起的油老鼠竟然说出这种话,我倒是一怔,又过了半晌才道:“你不错,是条汉子。”
    油老鼠突然兴奋的脸上放光,虽然他知道我比他小了几十岁,从一个可以说是少年的口中,听到他称许自己是汉子,油老鼠却没有丝毫的别扭。他甚至认为这是很大的荣耀!
    能得到我的称许,油老鼠突然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那就是值得!
    是条汉子?这是个什么定义?
    汉子不是整天拍胸脯发誓,打老婆骂娘地人,也不是成日醉醺醺的一塌糊涂的博取同情,清醒了自怨自艾的赢得怜悯的人,当然更不是整日想着逞强斗狠。收小弟泡女人的人。
    汉子只是那种平日默默的坚忍,承担了太多的事情,关键时候能够站出来地人!
    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
    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昏暗的甬道当中,并没有让油老鼠激动多久,很快他就想到了现在的处境,打了一个冷战之后,有些害怕的看着我,说道:“这....这里上次来明明不是这样子的啊。”
    “你是说.....这里面人的样子都变了?”
    “不是.....”油老鼠依旧是恐惧的摇头:“不是里面人的样子变了,是动作,以前我就没有发现他们都是看向同一个方向的。”
    这个俑坑中对杀的数百人中,无一例外的望着同一个方向,那就是油老鼠进来的方向,这也就难怪油老鼠有着被几百个死人望着的感觉,同时他们脸上的表情都是类似,那就是难以置信,恐惧惊疑,这就让人十分的费解!
    楞楞的站在那里,望着无数的尸体恐惧的眼神望着一个方向,我心中没有丝毫的恐惧,只是有着无边的困惑和不解。
    油老鼠却是觉得浑身发凉,“李老弟,你看出什么名堂没有?”
    当初他只是挖出几具尸体,而根据他的判断,这里的活俑绝对不小,可是因为找不到主墓室,这才无功而返,他感兴趣的当然是罕见的文物,而不是什么尸体,想劝我离开,却又有些不敢。
    “这.....”油老鼠还是有些不甘心的样子。
    我回头死死的盯向了一个方向,缓缓说道:“你放心好了,我也有自己的事情,短时间内,我是不会来这里了,谢谢你告诉我的事情。”
    油老鼠顺着我的视线看了过去,除了几百个人死死的盯着他,连个鬼影都没有看见。
    等等,鬼....
    他立马联想到了,刚刚的我是不是被鬼上身了?自己倒腾了这么多年,可是从来没有讲过所谓的鬼神的。
    “你......你在和谁说话?”油老鼠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叹口长气,缓缓从洞口走了出去,路过自己挖的那个坑的时候,微微一顿,又望了一眼,反掌一拍,已把那个大坑填平,大踏步的向外走去,并且嘱托道:“我劝你以后不用再来了。”
    难怪,难怪老妈让我来这里,原来....这里有我所知道的线索。
    ............
    “李老弟,你以后去哪里?”油老鼠从俑坑出来后,一夜无眠,他们回宾馆的时候已经几乎天亮,油老鼠打了个盹后,就来到
    了我的房间,看到他已经在整理行李,准备出发的样子,忍不住问道。
    和我虽然没有呆了几天,可不是有那句话,‘白头如新,倾盖如故,’有些友情积累是因为几十年的交往,有的却是仅仅因为见面的几句话,虽然知道和我始终不会是一条路上的,知道分手在即的时候,油老鼠竟然有些怅然,心中却又有些感慨,难道是因为人老了,所以多愁善感起来?
    “我?”我笑了笑,完全看不到昨夜的阴影,“我现在是个学生,当然是回学校。”
    突然想起了什么,伸手掏出一块玉佩,递给了油老鼠,“你陪我白走了一趟,担惊受怕的,无以回报,留给你做个纪念。”
    “李老弟,你这是说的哪里话?”油老鼠双手连摆,涨的满脸通红,“你把我当作什么人了,我可是个不贪……我,我,咦?这玉?”
    本来极力拒绝的油老鼠突然眼前一亮,挟手把那块玉佩抢了过来,脸上本来红的发亮,这会的功夫已经兴奋的发紫,“你送给我?”
    他倒斗的年头不短,也算是见识渊博,寻常的古物也看不上眼,别人请他鉴定的时候,成色稍微差点的,他都会拂袖而去,可是如今这块玉突然出现在眼前,倒把油老鼠吓了一跳,无论从那方面来看,这块玉都算是古玉中的极品!
    没有一丝杂色的白玉上雕刻着古朴的花纹。油老鼠马上从花纹手工断定,这块玉应该是战国时期的古玉,心中有些疑惑,为什么这块玉没有一丝埋藏在土里的痕迹,因为稍微知道点常识地都知道,越是纯净的美玉,在土中越是容易染上色泽,这块玉既然已经过了几千年。还能这样,无疑是非常罕见的事情,如果拿到市面上兜售,那卖出来的价格可以说是骇人听闻,可是就是这样的一块玉,我随随便便的送给自己做纪念?
    虽然握在手上的感觉千真万确,油老鼠还是难以置信的抬头问道:“李老弟,你说送给我?”
    “可惜你不要。”我叹息一口气,看着油老鼠望着那块玉,如痴如醉地样子,强忍住笑意,“我向来不喜欢强人所难。看来只好考虑送给别人,以免让你失去洁身自好的美名。”
    看到我要要回的样子,油老鼠急了,“谁不要。谁不要,谁不要是孙子,我还有什么洁身自好的,我这个人其实又贪财,又卑鄙的,李老弟你可真能开玩笑。”极力的把玉藏在了身后,更恨不得化成老鼠,找个洞钻进去。让我再也找不到,“李老弟,你可是一言九鼎,九鼎千金,千金……”
    “得了得了,”我终于笑了起来,“你喜欢尽管拿去,我走了。你呢。还在这多呆几天?”
    慌忙把玉塞到口袋里面,紧紧的捂住。油老鼠忍不住的问道:“你回去有什么要紧地事?朱仙镇的木版年画很不错的,难得来一趟,不看看?”
    我犹豫了一下,摇摇头,“算了,我看的已经够多了,你有兴趣就自己去看吧。”
    朱仙镇木版年画可说是朱仙镇的招牌特色,源远流长,起源于大唐,兴于北宋,再次鼎盛于明清,历史悠久,源远流长,当年在北宋兴起的时候,它地发展壮大,是和当时社会经济的飞跃以及科学技术的高度发达是分不开的。
    北宋初年,宋都东京,也就是现在的开封,可以说是全国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也就是和现在的北京一样,各地的商人更是大量涌向京城,可以说是‘八方争奏,万国咸通’,只不过当初北有契丹,西有西夏,西南吐蕃地包夹,形成和宋朝对立的民族政权,致使宋朝可中亚诸国陆路交往衰落,宋朝也必须通过海路与外国发展贸易,到了南宋的时候更为明显。
    只不过正是因为这样,宋朝才会学习掌握了高度发达的造船技术和航海技术,不仅能造坚固巨大的海船航远,更使用先进的指南针导航,而且还熟练的掌握了海洋季节风的规律,充分利用它来保证航行或缩短航期,这才使得北宋地贸易范围之广,世所罕见,东起日本和朝鲜,西到阿拉伯半
    岛和非洲地东海岸,而哥伦布后来所谓的冒险却是几百年后才发生地事情。
    这些都是华夏的骄傲,说明中华民族的智慧丝毫不弱于别的民族,所以我们也绝不可妄自菲薄才对。
    正是因为航海技术的发展,才引起世界各地的商人来到宋朝,加上当时的活字印刷术的发明,推动了世俗文艺的发展,而世俗文艺的繁盛又为年画的创作提供了丰厚的土壤,年画也从笔画转为刻板印刷,而根据《东京梦华录》记载,当时的东京开封是“近岁节,市井皆印卖门神、钟馗桃版、桃符及财门钝驴、回头鹿马、天行贴子。”当时东京木版年画的印刷及销售都可以用盛况空前来形容,虽然到了南宋有所衰败,可是萧别离看到的绝对不比现在朱仙镇展览买卖的要少,这也难怪如今的我说看得太多!
    油老鼠却以为他以前来过这里,慌忙又说道:“不看就不看,其实也没有什么,也就是是个地方特色。”
    他倒是滑头,现在美玉在手,先顺着我说话再说,以免惹的他不高兴,再要回去那可是个天大的损失,“要不你等等,我和你一块去机场。”不等我拒绝,油老鼠一溜烟的回房收拾好东西,等到我走出房门的时候不过几分钟的功夫。
    二人才出了宾馆,沿着街道没走上十米,突然一个人骑着自行车匆匆忙忙的按着车铃冲了过来,“借光借光。”
    车子来势很猛,几乎擦着油老鼠的身边冲了过去,油老鼠有些不满,才要说什么,‘啪达’一声轻响,一个钱包已经落在地上。
    油老鼠一怔,还没有反应的功夫,那个人已经冲出了十米开外。
    “你的钱包?”油老鼠才叫了一声,蓦然一个人冲了过来,飞快的拣起了钱包,站在了油老鼠的身旁,向他挤挤眼睛,低声说:“别喊,见者有份。”
    我早已停下了脚步,看了油老鼠一眼,嘴角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
    皮包鼓鼓的,看起来就像有钱的样子,要是一般人看到,很难保证不动心,其实就算兜里有点钱,突然来了笔横财,也很难不心动!
    前面那个骑自行车的本来已经冲出了很远,速度简直可以和奥运会的自行车冠军相媲美,这个时候又来了个高难度的刹车倒旋,难度系数绝对不差于杂技,摸了摸口袋,向回骑了过来。
    没有等到油老鼠脑筋转弯的时候,前面那人已经再次冲了过来,来到了油老鼠的身边,“同志,你看到一个钱包没有,我掉了一个钱包,几千块呢。”
    几千块的数目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在这个朱仙镇,相当于普通市民几个月的工资,应该是个让人心动的价格,我淡淡笑了一下,已经明白怎么回事了,我眼神很好,早就看到那个钱包是前面那个人丢下来的,而不是不小心掉的,只不过这两个人实在配合的不错,熟练的不能再熟练,无论表情和动作都很像那么回事。
    其实这种骗术很简单,只是突然起来的冲击力和紧迫感让很多人一时无法醒悟。
    在油老鼠身边那个人恶狠狠的望了油老鼠一眼,连连向骑自行车的摆手道:“没看到,没看到,对了,我刚才看到后面有一个人好像拣了个钱包,你可以去看看。”
    骑自行车的应了一声,一副很焦急的样子,说了一句谢谢后,匆匆忙忙的上车向后面骑去,这下是真的不见踪影。
    油老鼠其实一点都不笨,看到我已经笑着向前走去,终于醒过神来,他知道这是一招骗子常用的‘掉包计’,利用市民常见的贪小便宜的心理来骗财,下个步骤应该是讨论如何分钱了,本想戏弄这人一下,只不过看到我已经起步,终于放弃了这个念头,摇摇头苦笑道:“李老弟,等我一下。”
    那人却显然不想放弃,紧紧的跟在油老鼠的身边,“见者有份,见者有份,你看到了,喂,先别走,分你一半。”
    他故意把钱包打开了一点,露出了里面几百的票子,显然还在做着最后的一分努力!

第333章

    那人还在喋喋不休的,千方百计想让油老鼠入毂,油老鼠看到人家那么辛苦,只能叹息了一声,摆摆手道:“你自己全留下吧,我不缺钱。”
    那人又缠了半晌,看到实在没有了指望,只好悻悻离去,走了不远,街道弯角转出来那个骑车的,两人望着这个方向骂了几句,只好去寻找下一个目标。
    我笑了起来,“你也不笨。”
    “可恶的豫南人。”油老鼠摇头晃脑的来了这么一句。
    我一愣,“为什么这么说?”
    “刚才那两个就是本地人,可不就是豫南人,他们专找外地的旅客下手行骗的。”油老鼠恨恨的说道:“我对豫南人向来没有什么好感,再说现在社会也有很多关于豫南人的劣迹。”
    我叹息道:“哪个地方都有好人,都会有骗子,你这么一棒子把人打死,难道不嫌太武断了吗?”
    油老鼠本来想要反驳,突然看到我的脸色有些沉郁,终于还是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点头装作同意道:“李老弟说的是。”
    看着油老鼠言不由衷的样子,我苦笑一声,也不再说什么。
    从文化意义上来讲,豫南实在是一块中国人无法忽视的地域,泱泱大国,千年的华夏文明,正是从这块黄土地发源流淌。
    这里有着道家的先祖老庄,“外示儒术,内尊黄道”八个字,为无数的统治者心照不暄的运用。有着墨家的创始人墨翟,提出了意义非凡地‘兼爱’,‘非攻’口号,可以算是最早的和平主义倡导者,有着‘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侠士荆轲,差一点就凭借手中的宝剑改写了历史,更有着千古传诵。万人景仰的尽忠报国的岳武穆,凭借一腔热血扛起了那面风雨飘摇中的反金大旗!
    以悲凉的歌声唱出‘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这等同情孤苦百姓诗词地杜甫是豫南人,写出‘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这等华美语句的李商隐也是豫南人,那个千百年来的造福苍生的医圣张仲景还是豫南人!
    而这些不过是豫南数不胜数名人中的几个,豫南,实在在中国的文明史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重重烙印。可是如今的人们记住了什么?!
    豫南人这个本来应该让人骄傲自豪地三个字,正在让人肆无忌惮的嘲笑,毫无顾忌的践踏,这实在是一种文化的悲哀,也是一种‘流言运动’的恶果。更是我们民族整体地悲哀!
    在这里,新闻媒体,网络媒介无疑要深刻的反省一下,那些网络推波助澜的也应该停止这种可悲的附和。当你在践踏嘲笑地时候,无疑那点仅存的文明也被你亲手摧毁。
    “没有谁会比别人高出一等!”我突然叹息道:“每个人都有尊严,当你认为高出别人一等的时候,我认为,那才是可悲的事情。”
    油老鼠咀嚼着我的话,一时竟然有些出神,这难道仅仅是个学生?他实在有着太多当代学生缺乏的东西。
    “车来了。”我已经等了半晌。终于看到一辆出租车拐出了街角,向这面驶了过来,他眼力很好,看出是辆空车,伸手招呼了一下,司机显然也看到了我,打了下方向,在他身边徐徐的停了下来。
    油老鼠回过神来。伸手拉开了车门。“李老弟,你坐后面。”前面一般是付费地位置。油老鼠生怕我和他抢着买单,坚决的让他坐在后排的位置。
    那块玉佩不敢放到手提箱里,如果被人把箱子抢了那可是巨大的损失,油老鼠早已贴身藏好,打定主意一回去,就为这块玉专门的开个保险箱,卖是不会卖的,虽然这块玉很值钱,但是对于油老鼠来讲收藏的意义更大,虽然隐约猜到我这块玉从哪里来的,油老鼠却没有问,实在是那个鬼地方,就算堆个金山在那里,他也不会再去地。
    感受着那块玉上微微地凉意,油老鼠心中却是暖洋洋的。
    他当然不觉得低人一等,以前他上哪个大学演讲,考古地时候,都是别人给他弯腰开车门,只是和我在一起,他所做一切却觉得再自然不过,也从来不认为我会因此看不起他。
    我倒抱着无所谓的态度,低头坐了进去。
    油老鼠大力的关上车门,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就要钻进去。
    “等等。”一个人突然从油老鼠身后冲了过来,一把拉住了油老鼠。
    被身后的人一拉,油老鼠差点一头撞在车门上,不由有些恼怒,“干什么?!”
    扭头望过去,本来想要骂上一句,突然收声!
    眼前这个女的还是个学生
    ,只能用出水芙蓉来形容,油老鼠虽然活了半辈子,这样的少女真的很少见到,本来阴沉的脸上勉强挤出点笑意,“什么事?”
    美女的威力是无穷的,要不古人见到美女都说过‘耕者忘其犁,锄者忘其锄;归来相怨怒,但坐观罗敷’,油老鼠虽然没有看美女的时候忘记自己要赶飞机,却一时觉得也不着急马上让司机开车,看人家姑娘这么着急,说不定有什么要紧事呢?李老弟也是好人,想必也不着急一时。
    ............
    “这位大爷,”少女显然跑的比较急,额头上竟然微微有点汗水,只不过一句话让油老鼠打消了别人看上自己的念头,“我有急事,赶着上飞机,等不到出租车,你能不能让我一下。”
    油老鼠愣了一下,看少女点着急,好像还有点腿脚不利索的样子,不由起了恻隐之心,好好的姑娘,如果腿簸了,有点可惜。
    当然了,这种恻隐是有对象的,如果对方是个中年妇女什么的,油老鼠早就一口拒绝,这时候却有些为难道:“其实我倒无所谓的,不过我有同伴的,他好像很着急赶飞机的。”
    “那正好,我也去机场。”少女毫不犹豫道,“一块去,车钱三人平分。”
    听少女说的很果断,看她的神情真的像有急事的样子,油老鼠转念一样,钱不钱的倒无所谓,关键是李老弟会不会答应。
    还没有等他询问我,少女已经拉开了车门,坐了进去,突然一声惊呼,竟然一把抱住了我。
    油老鼠吃了一惊,暗叫糟糕,没有想到才过去一个‘掉包党’,却又来个‘仙人跳’,难道这个女的是和别人合伙好的,赖上我后大叫非礼?
    仙人跳是一种利用女色骗财的圈套,即由女性出面勾引男性,再有男方出面强行进行勒索,此方法诡幻机诈让人被骗了还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意思是说仙人都难逃被拐的命运,掉入陷阱也跳逃不出,明代称为扎火囤,清代以后才有‘仙人跳’的说法。
    油老鼠本想叫我小心,却看到车里的我笑了起来,伸手竟然好像也抱住了少女,油老鼠暗叫不好,李老弟还是太年轻,经受不了这个诱惑,这也难怪,这个少女实在长的可爱,就算油老鼠见了都忍不住动心的多看两眼,李老弟血气方刚的,遇到美女投怀送抱又怎么能不进入圈套。
    四下的看了看,如果真的是‘仙人跳’的话,那么下一步就是这少女叫‘非礼’,然后涌上来一帮横眉怒目的汉子,气势汹汹的索要什么损失费,虽然知道我武功高强,可是都说‘双拳难敌四手,好虎架不住狼多’李老弟不怕,自己却不能不妨。
    “正行,你怎么在这里?”少女一句话让油老鼠下巴差点砸到脚面上,原来他们竟然认识的?
    “你怎么也会在这里?”我笑了起来,他早就在车里面看到了余若灵,本来想出来打个招呼,没有想到她竟然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
    “我先问你的,不准耍赖。”余若灵搂着我的脖子,刚才是心情激动难以自抑,现在似乎忘记了放手,也可能不想放手。
    油老鼠也坐到副驾驶位上,司机却有些不耐烦的问道:“我说几位,你们到底走不走?”
    “走,当然走,去机场。”油老鼠放下心来,扭头问道:“李老弟,这姑娘你认识?”
    我心道你这不是废话,如果不认识,那见面就这么亲热的只有是花痴才能做出来,“是我浙清大学的同学。”
    “同学?”油老鼠带着探究的目光望着我,拉住的长音有点特别的意思,“这么简单?”
    “当然这么简单。”我淡淡道:“比我送给你的东西还简单。”
    油老鼠吓了一跳,慌忙扭过头去,不敢多说,生怕我把玉佩要回去,偏偏余若灵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显然已经忘记了刚才的问题,又追问道:“正行,你送大爷什么东西了,给我看看。”
    .........
    少女见到我的那一刻,喜悦的心情几乎可以用爆炸来形容,虽然隔着只有短短的几天没见,可是在她心中竟如几年般的漫长。
    一把搂住了我的脖子是忘情之举,随后的不放手却是少女刻意的小把戏,她那一刻才觉得相思竟然也是那么甜蜜的事情。
    诚然,古人的‘一日不见,如三秋兮’说法,是只有那种爱恋中的男女才能深刻的体会,上了飞机,和父亲去北京游玩的余若灵,下了飞机后,第一件事情就是给我打电话,见不到我,就算听听他的声音也是好的,可是,电话不通!
    我虽然被阿水千叮万嘱,还是不能养成随时开机的习惯,何况他出游也是有一种想要好好整理一下自己思绪的念头。
    少女承认自己是对我是一种依恋,从来不否认自己对我的好感,别人打趣她的时候,她也是大大方方的一口咬定自己喜欢我。
    如果真正的喜欢一个人,又怎么会计较这些所谓面子的东西。
    都说男追女隔山,女追男隔纸,可是余若灵不知道怎么的,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总有那种不踏实的感觉,谁都不能否认我是个好人,可是谁都不清楚他到底想些什么!
    和父亲在一起的时候,余初墨谈的最多的就是我,余初墨当然是顺着女儿的话题,他太久没有和女儿这样推心置腹的交谈,可是看到我在女儿心目中的地位好像要超越他这个父亲地时候,还是不免有那么一点点嫉妒。但是更多的却是欣慰。
    ‘女大要嫁人’是千古不变的规律,女儿有个好归宿无疑是哪个父母都希望的事情,这几天的功夫,因为生意的原因,余初墨只能亲自来到朱仙镇见朋友,百无聊赖的余若灵也跟了过来,却不知道当她来到朱仙镇后不久,我竟然也随后赶到。
    这期间余若灵不知打了多少个电话。可是电话那头永远的都是,‘你呼叫地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这就让她不免有些埋怨我为什么不开机,为什么不给自己一个电话报平安,她要求的只是一个电话那么简单,却不知道我已经来到了她的身边!
    有的时候,缘分或许只隔了一堵墙,总差了那么一面!
    少女更多的却是担心。当电话拨通的那一刻,她对我说的是心有灵犀,一拨就通,但谁又能知道那可以算是皇天不负有心人的结果,这就难怪电话那头地她有些幽怨。她不知道我听出了没有,可是她已经转瞬调节好了自己的情绪,她不想让我知道自己的不高兴,她只想让我知道她见到他的时候是多么的开心!
    男女之间地感情实在是件很奇怪的事情。不身临其境是永远无法体会当事人其中复杂微妙,其实又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道理!
    通电话地时候,少女可以说是这几天中最快乐的时光,浑然忘记前方还有个凳子,碰到摔倒的时候崴伤了脚踝,可是她没有说,她那个时候完全没有注意到疼痛,只是担心的想着手机摔坏了没有!
    当知道我第二天就要返回校园的时候。余若灵觉得一刻都不能在朱仙镇停留,等爸爸回来后,马上要求自己回江城市,余初墨问清楚情况后,只好让她休息一晚,赶第二天早上的飞机,顾不得自己一瘸一拐的淑女形象,余若灵早早的出门。赶着搭计程车。却正好赶上我和刘庶叫地那辆。
    在车里,当她见到魂牵梦绕的意中人的时候。她只呆立了刹那,然后就尖叫了一声,毫不迟疑的一把搂住了我!
    就如梦中一样!
    感受着意中人身上气息的时候,余若灵知道那不是梦,可是她又希望是梦,如果是在梦里,她宁愿晚一点再醒来!
    听到我送油老鼠礼物的时候,余若灵并没有追问自己的礼物,她怕万一我没有准备那不是很尴尬,虽然她早早的就给我买好了礼物。
    “嗯,送给人家地礼物,当然让别人同意拿出来才行。”我微笑着望着前面地油老鼠,“还忘记了介绍,这位是我国著名的考古专家刘庶。”
    他在考古上面加了重重地语气,油老鼠当然知道他的意思,却是毫不脸红的装作欣然的样子微笑的点头。
    “这个是余若灵,我的朋友。”我又满足了一下油老鼠的好奇心,“以后叫他大哥就行,不用叫他大叔,要不他叫我李老弟,你不要也得叫我大叔?”我打趣道。
    “美的你。”余若灵掐了我胳膊一下,却不敢用劲。
    油老鼠听了精神一震,可是也知道这个大哥不是这么好当的,总得有点表示才行,可是再表示,那块玉佩是绝对不能出手的,突然想起了什么,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了余若灵,“我这个当大哥实在有点惭愧,这回没有带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这有点小东西,妹子不要嫌弃。”
    盒子是个长方形的,只有个两个笔盒宽,不过一只钢笔的长度,看着挺新的样子,我却有些讶然,知道油老鼠一般贴身带的,绝对不会是垃圾。
    余若灵喜滋滋的接了过来,打开一看,里面原来是一男一女两个瓷娃娃,虽然小,可是烧制的十分传神,只是样式有点古朴,表面的光泽有些黯淡,看起来有点年头的样子。

第334章

    “谢谢刘大哥。”余若灵倒挺喜欢油老鼠送的礼物,更关键的这是一对,一个是自己,另外一个当然就象征着我了,少女甜甜的想到,“对了,逸飞送给林大哥什么东西,给我看看。”
    油老鼠差点郁闷的晕倒,本来想使个偷天换日之计,却没有想到余若灵始终还是念念不忘我送给自己的玉佩,那对瓷娃娃本来是他不经意淘到的,是个近代的算是民国的东西,不过手工精细,颇有收藏价值,他也挺喜欢,本想忍痛割爱的使个障眼法,没有想到少女完全不吃这一套。
    那块玉佩他这样的老行家见到了都是爱不释手,更何况是余若灵,油老鼠伸手入怀,犹犹豫豫的迟迟不肯掏出来,都说现代的年轻人是有了情人,忘了人情,我真的要回去再送给余若灵,油老鼠也扯不下面子。
    可是他这么一来,余若灵却是更觉得好奇,几乎是一眨不眨的盯着油老鼠的那只手,油老鼠眼看无法拖延,只好把玉佩拿了出来,却偷偷的看着我的脸色,见他嘴角一丝揶揄的笑意,不由苦笑想到,这个林老弟,总是能让我焦头烂额,患得患失的。
    果然不出油老鼠所料,余若灵一看到那块玉佩,就惊呼了一声,接过来的时候小心翼翼的,生怕打碎了一样,她不是考古专家,当然不明白这块玉在油老鼠心中的价值,她开始只知道这是我送的,所以好奇的想看,无论什么关于我的,她都很感兴趣,可是看到油老鼠神神秘秘的样子,更加勾起了她的好奇心,却没有想到第一眼看到那块玉佩的时候,她就已经被深深的吸引。
    那真的是一块好玉,上佳的美玉,本身就有一种迷人的力量,叫人迷恋于它的质地和眼色,而且中国人还有一种习好,那就是坚信玉刻意辟邪,而且可以给佩戴的人带来好运,也象征着君子和忠贞。
    当然现在的青年已经有着不同的观点,他们更喜欢的是钻石,那种铺天盖地的广告告诉他们的是,‘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
    所以他们认为钻石才是象征着爱情的价格,却不知道就算拥有最珍贵的钻石,若是没有真挚的感情,那种依靠钻石的婚姻也脆弱的有如一张白纸。
    余若灵不在乎礼物的价值,如果我是送给她的东西,就算是草她也会好好的收藏,可看她这时候的表情,明显是非常喜爱这块玉,油老鼠暗叫糟糕,却又无可奈何,只想着万一余若灵叫自己把玉送给他,自己该如何措辞?
    把玩了半晌,余若灵抬起头来,把玉佩还给了油老鼠,低声道:“还不错。”只是语气有点不自然,她早就看到了油老鼠的紧张神色,虽然她也很喜欢,可是她不想让我为难。
    油老鼠大喜过望,接过了那块玉佩,小心的放在怀中,又检查了一下有没有口袋中漏洞,这才笑了起来,转移视线道:“其实我的那对瓷娃娃也不错,我当初花了几百块买的呢。”
    看着我正望着自己,油老鼠脸上微微一红,“当然,礼物这东西,关键是在情意,若是光看价值,那不就是俗人了,李老弟,你说是不是?”
    看着手上的瓷娃娃,余若灵在车里低下头来,不再吭声,心中却有点委屈,似乎感觉在我的心目中,自己的分量还比不上这个糟老头。
    瓷娃娃的价格的确不能和玉佩相比,可是油老鼠说的又一点不错,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他没有送鹅毛,咋说还说自己一对瓷娃娃,若论分量而言,显然比鹅毛更重一些,可是逸飞却好像从来没有送过自己什么东西!
    我笑笑,虽然不作声,看作弄他也差不多了,终于掏出一件东西递到了余若灵的面前,“不用着急,他都有礼物,你当然不会缺的。”
    余若灵一刹那转忧为喜,抬头一看,原来是一串黑黝黝的项链,小巧倒是小巧,不过颗颗怎么看怎么像石头,忍不住嘟起了嘴,“就这石头?”
    我忍不住纠正道:“这应该叫做项链才对!”
    “石头做的项链?”余若灵不依不饶道。
    我忍不住摸摸鼻子,无奈道:“你不要?”
    “谁说不要了。”余若灵一把抢过,在手上掂掂,感觉很有分量,心中有些奇怪,嘴上只是道:“问清楚总是好的,”看了一下项链,发现扣结的地方手工倒很精细,黑黝黝的一串石头虽然不起眼,可是仔细看看,好像有什么花纹在转动,再看看,转瞬消失不见,余若灵觉得大为有趣,反来复去的看了半天,刚才的花纹好像再也无法发现,不禁以为自己眼花。
    油老鼠咳嗽了一声,“大妹子,给我看看如何?”
    “才不呢?”余若灵赶快把项链藏在身后。眼珠一转,突然笑盈盈的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条项链很好?”
    油老鼠老奸巨猾,大有闻弦琴知雅意的聪明,小眼睛卡了卡,干咳了两声,“林老弟送的,就算不好,也是一番心意。”
    看着我瞪了自己一眼。慌忙说道:“当然了,就算林老弟送我块石头,我也会当作宝一样的留起来。”
    “你想看吗?”余若灵晃晃手中地项链,满怀期待的问道。
    油老鼠看出她眼中的意思,慌忙摆摆手,“这是女人用的东西,我看它干什么。”知道余若灵的意思是拿这破石头项链换自己的玉佩,这种买卖不要说做。那是提都不能提的,万一真提起来,拒绝可是伤感情的事,转过身去,不再理会余若灵。和司机有一句没一句地搭起话来。
    余若灵有些失望,摆弄了半天项链,发现竟然解不开那个结,不由有些奇怪。伸手递在我的面前,“帮我带上,我解不开。”
    油老鼠心中暗笑,以为她是撒娇,我笑笑,“这个扣子打开是有些费事,我想设计这条项链的主人只不过把这些石头穿的牢靠一些。”
    “设计项链的主人?”油老鼠看似在聊天,却是支着耳朵听着后面说什么。听到这里忍不住问道:“难道不是批量生产的?”
    “批量生产?”我讶然失笑道:“你以为这种石头十分的好找吗?不要说这几块石头,就是穿石头的绳子都是极为罕见。”
    油老鼠怦然心动,有些后悔,可是又搞不懂我是不是在捉弄他,只是装作随便问道:“有什么罕见地,无非是结实一些。”
    我一笑,竟似看出了他的心意,闭口不答。
    油老鼠急的心里痒痒的。心想你不说。我就不信余若灵不问,他猜的一点不错。余若灵本来一直留神听着,听说这里忍不住问道:“石头到底是什么做地。”
    我笑笑,“你相比是看我送他一块玉佩,却送你几块石头,觉得心里不平衡。”
    余若灵犹豫了一下才道:“本来是的,不过后来我想了,只要是你送的,石头和玉佩又有什么区别?”
    她这一句话听起来平淡,却包含着无限的情意,我却是听了一怔,大为感动,油老鼠忍不住叹息道:“林老弟,大妹子是个好女子,你不要辜负了她。”
    余若灵嫣然一笑,有些羞涩地低下头来,开车的司机本来一直闷声开车,这个时候也忍不住说道:“不错,这位老哥说的一点不错,这年头,不爱钱的女人真的太少,你就说我家那个婆娘吧,本来前几年还能和我安心的过日子,那个时候老哥你也知道,大家都穷呀,所以也就没有什么攀比,现在呢,唉,成天和我提的,三句话不离一个钱字。”
    油老鼠有些纳闷,怎么开这条路的地士司机都很健谈的样子,却不好打断他,只是随声附和道:“你说的不错,不过,不过我没有老婆。”
    司机一愣,一只手把着方向盘,另外一只手重重的拍了油老鼠肩头一下,“你不要老婆就对了。”
    油老鼠吃痛苦笑,余若灵却有些不满意的‘哼’了一声,“你娶老婆后悔了吗?那你当年为什么要娶她?”
    司机愣了一下,车却开的四平八稳
    ,震动都少,半晌才道:“我娶老婆的时候不后悔,可是现在我老婆早变了,并不是当初的那个。”
    “自己花心就花心,”余若灵不满地说道:“你这种人我见得多了,追求人家地时候什么甜言蜜语都会说,等到人家年纪老了,把一生最宝贵的时间都浪费在你身上地时候,变成黄脸婆的时候,你就开始厌倦了,难道不是吗?”
    车里的三个男人面面相觑,却又很难反驳她这个问题,以为从女人的角度来看,的确是这样,可是从男人的角度呢?
    “不是的。”司机沉思半晌,终于摇头道:“她在我眼中什么时候都是那样,只不过你要知道,男人的压力本来就大,我也就这点本事,年纪又大,接收什么新事物又慢,就算能学点新东西,四十多的男人再找别的工作,不要说递什么简历,人家一看岁数,就直接拒绝了,我不是不想赚钱,可是你让我怎么办,我不能去偷,我不能去抢,碰到个胡搅蛮缠的乘客,耍酒疯发横什么的,陪了油钱不说,还耽误了一天的活,我们这活累死累活的,一天除了上交的份钱,押金,保险,东扣西扣的,到手实在没有几个的,一天工作十几个小时,吃饭都吃不下几口,不就是想多拉几个客,多赚点钱养活老婆孩子。”
    余若灵沉默了下来,看司机好像年纪并不苍老,满脸的皱纹却比油老鼠还多,头发花白了不少,众人都知道,白发有很多原因,除了年纪原因,忧虑和营养不良无疑是关系最大。
    司机却是越说越激动,“我回家却是从来不说这些的,看着儿子殷切的眼神,我这个当爹的回到家里累的只想睡觉,却还要给他辅导功课,我这一辈子算完了,可是儿子不能还这样活,是不?”
    余若灵咬着嘴唇,沉默不吭声,她虽然自立的早,毕竟没有吃过什么苦,相对于这些生活在底层的人们来说,生活的水平可以说是差的太远,可是她知道,司机说的是实话。
    “当司机的,腰腿都难免有点病,现在这个腰,硬的和石头一样。”司机苦笑道:“还不是常年坐的,可是这些我们都能忍,再忍个几年,退休了,也就不用再这样吃苦,平常的日子过的都是紧巴巴的,就怕有个什么疾病,小病自己吃两片药也就行了,可是要是碰到什么大病,说句实话,家里的钱都是给儿子攒着上学的,那是不能动的,怎么都不能耽误儿子,借钱吗?什么时候能还,不借,难道等死?”
    “对不起,我刚才说的不对,请你原谅。”余若灵低声的道歉道。
    司机笑了起来,我透过倒后镜,却看到他眼中晶莹的泪花,“大妹子,我也这位老哥一样称呼你,希望你不要见怪,我一点没有怪你的意思,你这种人真的很少见,我为这位大兄弟感到高兴呀,我虽然是个男人,可是没有什么本事,苦点累点其实没啥,像你说的花心,我可从来没有过,当然可能很多男人都有,可是咱是有家的人,有点那闲钱,给儿子攒起来不好吗?我并不奢望过多,只是希望回到家里,儿子能叫声爸,婆娘能给两句热乎话,这要求不高吧?”
    “不高,不高!”油老鼠迭声说道。
    “可是,”司机叹息了一声,“就是这点要求,也难呀,每次回家,我听到的都是哪家的男人又多么的出息,赚了多少,相比之下自己是多么的没用,我其实真的想去死,可是我死了,爸妈怎么办,儿子怎么办,老婆虽然凶,可她以后怎么办?人活着,还得顾着家人,还得承担很多责任,不然那叫爷们么,是不是,大兄弟?”
    我望着那张虽然久经磨难,却又仍然不屈不挠的脸庞,半晌才道:“你说的对,如果下次我还能到这里,希望能请你,还有你家人,喝上一杯。”
    司机嘿嘿的笑了起来,不再多话,发泄了一通牢骚,明显心情愉快了很多,打起精神向机场的方向开去,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明白,日子,终究还是要一天天过的。

第335章

    经过这两次的行程之后,我的心算是短暂的沉寂下来了,既然提前见了余若灵,家里人也让我好好的体验一下红尘。
    我寻思,所谓的红尘,可不就是我现在的大学生活么?既然是这样,那我更不应该特立独行了,什么都别想了,老老实实回寝室待着先。
    ‘咣当’一声门响,龙小夏照例一脚踢开了房门,却有气无力的走了进来,脸上就像那么一首歌唱过一样“我的脸上装满了疲惫。”,龙小夏脸上的疲惫估计有一定的分量,本来很饱满的脸上竟然压出了皱纹,看了一眼寝室的兄弟,一个在床上躺着,另外一个还是在床上躺着!
    看到室友优哉优哉的样子,龙小夏的脸上不仅是疲惫,还有点后悔,天天在床上躺着无疑比爬山要舒服的多,只是这个念头通常坚持不了几天,女朋友一说,龙小夏还得乖乖的陪着。
    长叹了一口气,龙小夏鞋都不脱,尸体一般的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兄弟们,累死我了。”
    其他的人没有任何反应,龙小夏预想的诉苦没有得到应有的同情,不由跳了起来,冲到林季的身边,“林季,你是不是兄弟,怎么不安慰我一下?”
    林季白了白眼睛,冷冷笑道:“兄弟?安慰你,你过得可比我潇洒多了吧?”
    龙小夏讪讪的笑着,“林季,你这懒鬼,谁让你连出门都不愿意”一边说,一边退到了我的床前,这下不敢大喊大叫,腆着脸说道:“老幺,你可是难得回来一趟,怎么样。最近玩的花不花?”
    “有什么好玩的,”我叹口气。
    他说地是真话,不过没有一个人相信。
    “老幺你可真会开玩笑,白富美一个寝室的都被你泡走了,你就知足吧”龙小夏当然不信,“哥几个,说真的,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林季那面懒洋洋的打起了鼾声。显然对他所谓的要事没有什么兴趣,我叹口气道:“你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吧,只要不是借钱就行”
    “老幺,你简直胜过诸葛之亮。”龙小夏一拍巴掌,“一猜就中。我对你的敬仰有如滔滔江水……”
    “打住。”我苦笑道:“真是借钱啊?你们家还会缺钱?”
    “家里是不怎么缺钱,可是我却啊。”龙小夏苦着脸说道:“家里把我的卡都给停了。”
    这剧情走向,和我的是何其的类似。
    “等等。”林季那面忘记了睡觉,忍不住问道:“上次你借我的钱,去和女朋友看什么苏晴的演唱会,好像还没有还呢吧?”
    龙小夏搔搔脑袋。苦着脸,带着哭腔道:“上次地确是因为苏晴演唱会,我才闹的饥荒,可是没有想到,你说说,才过几天,她又来江城开演唱会来了。”
    我一怔,林季已经大笑了起来。半晌喘不气来,等到停了下来,才指着龙小夏说道:“敢情她把这个江源市当作银行了,缺钱就来吆喝几句收点钱,比那些收保护费的还省劲,原来江城的黑社会的老大不是万兴堂的刀疤李,也不是忠义帮的钟信,而是那个大明星苏晴。”
    龙小夏有些不明白。“林季。你说什么呢,什么忠义帮。万兴堂的,你最近看的哪部片子?”
    “对牛弹琴,对牛弹琴!”林季连连摇头,“可是这也怨不得别人,总有那些蠢人节衣缩食地饭都舍不得吃,却争着抢着上杆子给人家进贡,去看人家一眼,不然怎么叫追星,要说犯贱,也绝对不会是苏晴。”
    “林季你这就不对了,你怎么能这么说,”龙小夏有些恼火,“人家唱歌赚钱,我们花钱听歌,都是天经地义的,什么贱不贱的。”
    “那你就本事就自己赚钱去听,别向朋友借钱,然后让爹妈添窟窿。”林季丝毫不让,扳起脸道。
    “不就借你三百,还你得了,”龙小夏伸手就要掏腰包,捏了一下,干瘪瘪的,不由愣在那里。
    “算了,林季。”我坐了起来,从抽屉里面拿出了几百块,递给了龙小夏。
    林季摇摇头,瞪了我一眼,蒙着被子背对着墙,显然生气龙小夏的不懂事,还有我的纵容。
    龙小夏接过了钱,望了林季一眼,眼中有点歉意,他当然知道林季是为他好,只不过这回两人说话都有些冲,一时抹不开面子下台,“其实这次苏晴开地是慈善义演,她不收什么出场费的,所得到的钱专门用来捐助给什么国际卫生组织吧,做为医治一种,什么病的基金。”
    他说到什么病的时候,犹豫了一下,含含糊糊的,我和林季只当他不记得,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林季后背动了一下,却还是没有转身。
    “既然这样,大家不如都去做点善事,”我看到场面气氛尴尬,笑了起来,“林季,我们几个一块去怎么样?”
    林季叹了口气,“如果真的做善事的话,我不会反对,不过你们也应该知道一点,苏晴虽然参与的是慈善演唱会,可是这门票的收入分配绝对不会是个透明的分配,也就是说,很大的可能就是他们利用市民地这个慈善心理,狠狠地捞上一笔,塞到自己的口袋,赔本买卖这帮人绝对不会做地。”
    .......................
    三人都沉默了下来,知道林季说的虽然尖锐,却是不争的事实,还是龙小夏忍不住站了起来,“不是有那么一句话,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们只要有这份心意,管他们怎么处理,他们总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良心?”林季喃喃自语道:“这年头良心已经贬值,卖不了几个钱了。”
    不过他的口气已经松动,“我也想去看看那个什么苏大美女,到底长的什么样!对了,演出什么时候开始。”
    龙小夏高兴的站了起来,“好,我去买票,演出就这个周末,虽然还有几天,可是这票都卖的烫手,提前去排队还不知道能不能买到。老幺,招呼上你女朋友。”看了一眼林季,“林季,要不我在她们音乐系再拉上一个,给你做伴。”
    其实龙小夏心中想的是,这个林季,成天阴阳怪气的,多半是内分泌系统失调。
    林季不置可否,好像心动的样子,“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我绝对给你找个漂亮点的。”龙小夏来了这么一句,兴冲冲的走出了房门,突然停了下来,“你找谁?”
    门口站着一个男生,看块头不比龙小夏小,天气虽然不凉,可是绝对算不上热,这个人却光个膀子,只穿个背心,却没有着凉感冒打喷嚏的迹象,他的用意当然不是没钱买外套,而是显示那身鼓鼓的,如同铁块一般的肌肉。
    露出肌肤的部分是古铜色的,仿佛放着光芒,显示颇有男子气概,因为这年头,正常的肤色不是什么白色,而是那种日光浴晒出来的颜色,相比之下,龙小夏以前虽然是搞体育的,也有些自愧不如。
    “李正行在吗?”肌肉男摆了个pose,把肱二头肌显的凸出一些,口气听起来并不友善。
    龙小夏看到有人和他比肌肉块,那可真是欺负到家,正所谓‘是可忍孰不可忍’,伸手掀起衬衣装作擦汗的样子,露出结实了六块腹肌,“你找他什么事?”
    我听到有人找自己,已经坐了起来,看到两位有点毛病,一个露着膀子,一个炫耀着肚皮比起了健美,只好又躺了下来。
    肌肉男看了一眼龙小夏的腹肌,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腹部,口气有点缓和了下来,疑惑的问道:“你就是?”
    龙小夏不耐烦的说道:“什么事你就说,我会转达的。”
    听说龙小夏不是我,肌肉男冷哼了一声,“你能代表他?”
    “有些事情能,有些不能。”龙小夏说的滑头,能的当然就是泡妞花钱的,他倒是愿意代劳,考试上课什么的就面谈,只不过看这个人气势汹汹的,不像有好事的样子,难道是树大招风,这才引来情场的情敌?
    他不能不从感情的方面来考虑,只是因为现在的我实在风头太健
    ,追求余若灵的有一个突击排,有资格追求余若灵最少也有一个加强班,虽然大美人已经公开了表达了态度,可是做为一个男人,这口气还是咽不下去的,有想要击败我,让美人认识这小子也不过如此想法的男人绝对不在少数!
    ............
    肌肉男又冷哼了一声,似乎表达着自己的轻蔑,瞥眼看到屋里的床上还挺着两个,推开了龙小夏,径直走到屋内,冷冷的问道:“谁是李正行?”
    他以为别人礼貌不周,心中不满,却不知道他本身就没有什么礼貌,这也难怪我和林季懒得理他。
    我叹口气,已经知道这个人找自己的目的绝对不会和付主席一样,“我是,有什么事?”
    肌肉男走到我的床前,上下的打量着床上的我,“你真的是?”
    我四下看了看,“这个公寓的确就我一个李正行,别的地方有没有我就不知道了。”龙小夏本来准备去买票,见状也回到了屋里,这小子来意不善,可不能让小飞吃亏,他是好了伤疤忘了痛,早就忘记当初逸飞在饭馆救自己的事情。
    “这是我们影风会馆给阁下的,请你收下。”肌肉男突然变的礼貌起来,双手把一张帖子送到我面前。
    我有些奇怪,“影风会馆?”扭头望向林季和龙小夏道:“你们在哪个馆子吃饭送来的优惠券,自己接一下,你送错人了吧?他们应该感兴趣一些。”
    看着林季和龙小夏目瞪口呆的望着自己,我突然皱了下眉头,“你确认是给我的?”
    肌肉男脸上露出了怒意,“阁下,请你放尊重一些。”
    看着我还懒洋洋的躺在床上,也不接帖子,这对肌肉男来讲,无疑是奇耻大辱!
    我只好坐了起来,伸手接过了帖子,又听到那人哼了一声,不解想到。现在送盒饭的都这么嚣张,难道这家馆子真的有两下子?仔细看了一眼,不由有些纳闷,帖子的封面写了一个大大的‘战’字,隐约的知道这好像不是个菜馆。
    不解地摇摇头,我翻开了帖子,里面倒写的简洁,“我君。请于明日下午三点到影风会馆一晤,见字如面。渡边正野。”
    虽然每个字都看的懂,可是我还是不明白意思,抬起头来,不解问道:“影风会馆是干什么的,这个渡边正野先生又是哪位,我从来没有听过,你是不是真的找错人了。龙小夏,你看看。”
    龙小夏却是连连摆手,并不接帖子,林季眼中也有一丝疑惑,“影风会馆是个空手道馆。”
    我听出他口气中有点担忧。更是纳闷,“空手道?干什么的?没有听过!”
    “李正行,你不要太嚣张,你只要答一句。去还不去!”肌肉男忍无可忍的问道,浙清不知道影风会馆的可能还有几个,要说没有听说过空手道地那只能说这个人是装作不知,故意的轻视。
    “去做什么?”我突然想起了什么,“我记得来了,浙清东南角有一个馆子,嗯,是会馆。不好意思,好像馆子是吃饭的,你们会馆是招学员的,是吧?十分抱歉,我对这个入会什么的不感兴趣,辜负了你们的好意。”
    龙小夏和林季惊疑不定,早知道看这架势,是影风会馆找我下战书来了。我不知道是真的不明白。还是装作不明白,只是听他说的有趣。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肌肉男满面地怒意,强自忍住,“小子,要不是我们馆主要我对你礼貌一些,现在的你已经躺在医院。”
    我上下看了他一下,苦笑道:“什么意思?”
    “我们影风会馆向阁下挑战,想要领教你的武功,也希望你明天下午准时到场,我,到时候,我希望我是你的第一个对手!”肌肉男有些失去了常态,“我叫古正雄,希望你表现的像个男人,不要像个娘们一样啰啰唆唆,爽快地说一句,你去还是不去,如果不去的话,我会在论坛发个帖子声明一下,你也最好声明一下,不要自诩什么武功高手。”

第336章

    我终于听明白,这位是找麻烦的,不过还是不很清楚,自己什么时候自诩武林高手,他们为什么要向自己挑战?
    “我,”古正雄有些不耐说道:“敢作敢当的才是男人,你既然敢在报纸上吹嘘,现在再做缩头乌龟就太晚了吧?”
    我目光一寒,转瞬如常,“那好,明天下午我就去看看,希望到时候能领教一下阁下地功夫。”
    “一言为定。”古正雄有些蔑视的看了我一眼,得到他的肯定后,不再废话,转身离开,我这才把目光转向龙小夏的身上,“你把那次饭馆的事情说出去的?”
    龙小夏连连摆手,“天地良心,不是我吹的。”
    我有些纳闷,“那他怎么知道我会武?林季,你知道怎么回事?”
    林季摇摇头,“我不清楚,刚才那个什么熊说什么你在报纸上吹嘘,最近你上报纸了?”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去找份都市晨报来看看。”
    龙小夏还没等询问,门口传来了敲门声,门还是开的,那个古正雄看似彬彬有礼地,走的时候却忘记了关门的基本理解,门口那个人本来可以直接进来,却还是颇有礼貌的敲敲门。
    “请问李正行在吗?”门口站着个男生,很秀气,和刚才那个肌肉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龙小夏看了我一眼,突然笑了起来,“以前我一直以为只有女人对你有兴趣,没有想到最近就算男人也对你大有好感。”
    我几乎想把他一脚踢出门外,只好站了起来,“你好,我就是,请问,你找我什么事?”
    “原来你就是李正行,久闻大名,如雷贯耳,皓月当空,只是一直缘悭一面,今日一见实在是三生有幸!”那人还是说的颇为和善,只是怎么听,怎么像武侠片中的开场白。
    我被这话给忽悠的一愣一愣的,一时之间楞在了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只好抱拳施礼道:“阁下实在过奖,李某愧不敢当,敢问此番前来,莫非只要见我一面?”
    龙小夏差点喷出饭来,那个男生缓步走了进来,作揖施礼道:“非也非也。”
    “龙小夏,上茶。”我忍住了笑意,却注意到这人应该练过点基本功夫,最少举止看来,脚步沉稳,并非刚才那个古正雄可比。
    这两个人文绉绉的之乎者也,龙小夏却大煞风景地问了一句,“小飞,咱们公寓哪有啥茶叶,雀巢咖啡行不?”
    林季也笑了起来,“君子之交淡若水,龙小夏,来杯白开水吧,咖啡我昨天上网提神地时候喝个精光。”
    ...........
    那人也笑了起来,连连摆手道:“不用不用,我只是过来下帖子的。”
    “又来下帖子?”我愣在那里,“刚才那个古正雄你认识吗?”
    “古正雄?他来过?”那人愣了一下,“我叫杨修武,是江城古武者的副会长,古正雄我倒见过几面,不过他是影风会馆的,和我们没有什么关系,他刚才找你干什么?”
    “好像和你一个目的,下个什么帖子,让我明天下午三点去影风会馆和什么渡边正野见见面。”我苦笑道:“你呢,准备让我和谁见面?”
    杨修武皱了下眉头,“明天下午三点?真不巧,我们也想找阁下那个时候切磋一下。”
    “为什么?”我忍不住问道:“我好像以前没有听说过什么影风会馆,也不知道什么武林大会,你们为什么一定要找我切磋?”
    杨修武本来一直脸露微笑,听到这里却皱皱眉头,“阁下这么说不觉得太嚣张一些吗?”
    我咳嗽一声,意识到刚才说的的确有些不妥,这些人既然都是什么影风会馆,武林大会的成员,当然很以自己所在的帮会为骄傲,自己说没有听说过,难怪他们恼火。
    “我的意思不是这样,”我耐心解释,不明不白的仗他不想打,就算赢了又如何,我对什么所谓的武林大会并不抱什么希望,就拿眼前这个武林大会的副
    会长来说,虽然有两下子,不过看起来也有限,如果真要是个高手要找自己,自己倒乐意奉陪,只是和他们切磋实在感觉有点胜之不武,“我的意思是说,我和武林什么大会,嗯,没有什么瓜葛,也就是井水不犯河水,这场所谓的切磋实在没有什么必要。”
    我自以为说的很得体,没有想到杨修武腾的站了起来,“没有必要?你既然答应了要和影风会馆较量,却不来武林大会,想必是看不起武林大会,既然这样,杨某自认不才,就想在这里请教一下。”
    我只能摇头道:“你误解了我的意思,我真的没有看不起任何人。”
    “那好,”杨修武面露喜色,“我也不让你为难,既然他们影风会馆和你约定在明天三点较量,我们可以推到后天三点,当然,如果后天你还能走动的话。”
    我看了他半晌,“能告诉我切磋的原因吗?”
    “你自己说的,难道转眼就忘了?”杨修武脸上却露出不屑之色,像认定我是个伪君子的样子,“如果阁下真的很欣赏自己说过的话,不妨找份都市晨报看看,那里白纸黑字,可以让你好好的自我欣赏一下!”
    ...........
    送走杨修武后,三人都是张飞穿针,大眼瞪小眼,不知道我今天撞了是好运还是霉运,亦或是桃花运,接二连三的有人来找茬。
    “问题就出现在都市晨报上。”龙小夏来了一记马后炮。
    “废话。”林季总是不忘记顶他一句,就像龙小夏如果说是什么是白的,他肯定会说那是黑的一样,“谁有空,去买份晨报回来。”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当然就望着龙小夏,这里最闲的好像就是这家伙,除了讨好女朋友外,成天不知道做什么事情!
    “李大哥?听我妹说在这里看见你了,我还没有怎么相信,没想到你真的回来了。”林季话音未落,一声亲切的问候从门口传来,三人吓了一跳,以为又来个挑战的,慌忙扭头看过去,不由都松了口气,还好,看上去只是一个普通学生。
    “张小凡,什么事?”我看两个室友爱搭不理的样子,只好自己来迎接。
    “没事就不能来了吗?”张小凡打着官腔,大有一些领导问候声小鬼辛苦了的架势,“这是我家乡的一些特产,哥几个,过来吃点。”
    伸手变出几包小吃放在桌子上,一副豪爽的样子。
    “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吧。”我直白的说道:“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帮得上你。”
    张小凡站起身来,仿佛已经重新雄起了,用力拍拍我的肩头,眼神中明显地是伯乐看千里马的架势,“还记得上次省里来的大记者。你没空接收采访,我可是尽心尽力的帮你吹捧,搞定了一切。”
    我的表情突然变的很古怪,仿佛燕昭王千金买马骨里面的那付马骨,不知道感激燕昭王,只是悲哀自己死了还要给别人当作宣传品!
    张小凡看了有些发毛,突然觉得室内的气氛有些异样,看到龙小夏偷偷的把那两包东西掏出放在了桌面上。林季咽地‘芝麻芹菜’在口里。早就没有了嫩滑香脆的口感,仿佛生吃了一口苦瓜一样。恨不得吐到冲水马桶里面去。
    “怎么了?”张小凡临危不乱,颇有将帅之风,“不用以这种感激的眼光看着我吧?”
    “张小凡,你难道不知道,你吹的那些惹出了天大的麻烦?”林季咽了口唾沫。
    “什么麻烦?”张小凡不解问道:“这是好事,提高知名度地事情,怎么会是麻烦?”在他的眼里,出名是很重要的事情,就像某些明星为了出名,挽救衰败的名气一样,就算抖落点**,什么不得不说,不能不说,却又不想不说地事情也在所不惜。
    名气实在是这位张小凡梦寐以求的事情,却不知道正像没钱人有烦恼,有钱人也有烦恼一样,名气也是一样,没名的人求爷爷告奶奶,打官司,泼妇骂街的积累名气,有名的人却是换手机号码,
    戴墨镜,穿的和装在套子里面的别里科夫一样生怕别人认出来,张小凡目前当然还是前者。
    “先说说,你到底在报纸上怎么说的?”我忍不住问道。
    “也没有说什么,怎么,报纸上报道了?有没有我的名字?”张小凡兴奋了起来,几乎忘记了要求我帮忙,恨不得马上冲出去买份都市晨报。
    “听说是出来了,不过我们还都没有看到,这才想先听听你怎么说的。”林季看着张小凡,一副悲天悯人的神情。
    “我其实也没有说什么,无非是实话实说,”张小凡咳嗽了一声,“当然了,像咱们这种搞艺术的,添油加醋一番肯定是免不了的。”
    龙小夏的眼睛瞪的几乎比牛还要大,我却是闭上了眼睛,仿佛被大帽子压的不堪重负,缓缓坐了下来。
    林季在三人中还算表现正常,却也脸色有些苍白的问道:“张小凡,能不能请你简明扼要的说几句?冉冉光阴,白驹过隙,我们还要把有限的时间投到无限的四个现代化建设中去呢。”
    张小凡听出林季的调侃之意,脸上挤出了一丝笑意,“我就说说我日常生活的事情,什么上车给老大爷孕妇让座,过马路牵着阿婆,盲人的手,在校园呢,积极热心的参与学生会的工作,任劳任怨,”
    说到这里张小凡顿了一下,本来想继续邀功的,但看了一眼我的脸色,觉得还是缓一下为好。
    “请继续。”林季催促道,想了半天,这些原因好像还构不成让空手道馆主,还有武林大会的盟主来找我的原因,总不至于世风日下到如此的地步,上车不让座也就算了,上车让座的难道还招谁惹谁了?
    “还有就是平日里面积极的帮助有困难的同学,”张小凡的表情可以用绞尽脑汁来形容,“别的好像没有什么了,反正是人做的好事,我基本都替大哥说了,别人也没有功夫去考证,怎么样,我这个朋友还算够意思吧?”
    我睁开眼睛,看了林季一眼,也看出他眼中的疑惑,大为奇怪问道:“难道就这些?”
    “大哥,这就是你不厚道了,事情适可而止,你要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张小凡语重心长的说道:“这些其实我也没有真的调查,说出来已经觉得不好意思。”只不过他的脸上没有一点不好意思,反倒是沾沾自喜居多。
    我摇摇头,“那他们找我干什么?难道是商讨一下筹集点扶贫款项,救济失学儿童什么的?”
    他当然知道那两位横眉立目的来到这里绝对不是这个目的,不过怎么听,张小凡给自己粉刷的荣誉都不像惹人打架的理由,当然了,最多让那些买了都市晨报的把早餐奶吐出来。
    “谁找你?”张小凡奇怪的问道,难道又是哪个采访记者,自己可千万不能错过。
    “一个的影风会馆的,一个是武林大会的。”我缓缓道。
    “哦,我想起来了,还有一点,大哥练过武术是吧?”张小凡看了我一眼,想到了我的身手。
    “会点。”我只能点头,这年头,会武术不不要藏着掖着,怎么说还算是一项特长。
    张小凡点点头,但是看我的样子,他还是心虚的说道:“不错啊哥,有时候可要教我两招,我还对那个记者说,你自小就喜爱武术,寻常几个壮小伙靠不近你的身。”
    天地良心,张小凡这么说,倒一点没有夸张的意思,因为他实在不知道我的底细,毕竟我一个能干死鬼的人,他说几个壮小伙靠不近身还算是保留说法。
    “他们找你也很正常。”张小凡看着几个人的脸色,忍不住说道:“江城这方面很开放,也向来不管学生业余爱好,空手道,跆拳道,还有中国武术的传统流派大杂烩构成的武林大会,都是对武术有爱好的人在一起创办的,听说你会武,可能想招揽你入会吧?”
    “不是入会,是决斗。”林季忍不住大声道,一把抓起桌子上的两张战书塞到张小凡的手上。

第321章

    他这个词用的很古怪,我地脸上却有一股奇异的光芒闪过,“人是新鲜的??”
    我喃喃自语着,不管是哪个年代的坟墓,只要是古墓,就绝对不存在新鲜的说法,这么想来的话,里面存在的,应该是....有关时空的东西。
    “不过很可惜的是,那里的东西不能拿出来,”油老鼠叹息道:“我只是取出了几样,可是发现一拿出来后,实在氧化地厉害。维护起来成本太高,我还算有点良心,没有多拿,好在没有多取,因为两年前拿出来的东西到现在只有锈迹斑斑的铁还能剩下。”
    我苦笑道:“我现在只希望赶过去。还能看到点什么。”
    “对了,李老弟,这种铠甲你认识吗?”油老鼠打断了我的沉思,伸手一指屏幕上的一件金灿灿的铠甲问道,我说的很多他并不算懂,也不太感兴趣。只有唯唯诺诺地一带而过。
    “这在宋代的时候有个名称,叫做涂金脊铁甲。”我毫不犹豫的说道。
    油老鼠一跳大拇指,示意他说的没错,画面继续跳跃,一件件战衣连续闪过,我却是一件件地叫出名称来,没有丝毫错漏,油老鼠这张光盘绝对比一些所谓的考古专家手上的要丰富。 这一会的功夫。我叫出了不下十种铠甲的名称,包含素甲。浑铜甲,铁身皮副甲,墨漆皮甲等等等等。
    防护装具过后就是格斗兵器的展现,当然这张光盘并非都是俑群中出现的陪葬品,油老鼠是个细心的人,他把所有地古董分门别类的总结,这样看起来他倒的确像个考古专家!
    可是就算这个考古专家也不能不佩服眼前的这个我,他本来以为我手头有两下,还有常人没有的可怖的本能和敏感,却没有想到他对宋代的古董这么精通,这盘光盘记录的都是宋时兵备,可是我竟然如数家珍一样。
    “你这里记载地倒也详尽,”我一件件地接着看下去,没有丝毫不耐烦的样子,“宋代士兵常用地刀有八种名目,分为手刀、掉刀、屈刀、掩月刀、戟刀、眉尖刀、凤嘴刀和笔刀,嗯,这就是手刀,短柄的。”
    “我去,神了啊。”一直沉默不语的周传银忽然跳了出来:“哥,你是从哪里了解到的这些玩意?不应该啊,你了解这些凡俗的东西干嘛?”
    在他固有的映象中,圈子里和圈子外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世界,就算像咱们这种有确实有必要多了解一下古代的东西,但绝对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如数家珍的吧?
    我扭过头,差异的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是不是傻了?我又不像你居无定所的,能够吸取到的知识,我自然全在典籍里看过了,整天待着看书,知道这么多东西也是正常的吧?”
    闻言,周传银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了。
    油老鼠则是侧着耳朵在一旁听着,很老实的没有插嘴,反而更加折服了,居无定所,肯定是干黑点子勾当的,常待在同一个地方,果然是有宗门的,这李正行的身份看着果然是高了很多。
    我将他的举动看在眼里,但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林逸而是飞指着一柄刃口弧曲,刀头较宽的短柄刀具说道:“其实我们,嗯,据我所知,手刀的样子和汉唐依赖的传统形制有很大的不同,除了刀形状上的改变外,更加显得厚脊薄刃,坚重有力,当然,这种打造方式更加适合劈砍,使用得法的话,砍下一个人的脑袋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
    我说的声音虽然不高,油老鼠却是吓了一跳,后面那个公子哥也听的清楚,不由把音乐的音量调大了一些,心中有些发怵,听这小子的说法,好像没少砍人过,本来还在考虑是否暗中跟踪他,找人揍他一顿,可是转念一想,阿q的精神浮了上来,自己这等有作为的青年,怎么能和我那种亡命之徒一般见识,只是这么一想,嘴角不禁浮上一丝微笑,心中也就安静了很多。
    中国禅宗里有名的二祖神光乞
    求“安心”法门的公案,这位公子哥虽然不得而知,不过就算没有达摩祖师的‘我为汝安心’,这位公子哥做到反求诸己,无形无相倒也是轻而易举之事。
    “嗯,这种直刃尖锋的叫做掉刀,这种类似偃月形状的叫做掩月刀,不错,你这里的也算不错,辛苦你了。”我忍不住夸了油老鼠一句。
    油老鼠听到这句话,仿佛比什么京城著名大学请他去做客座教授还要高兴,“哪里,哪里,我这只是爱好,一点都不辛苦的,李老弟,你接着看,后面是宋时使用的枪。”
    我脸上的表情突然一僵,半晌没有说话,油老鼠察觉不到自己说错了什么,忍不住问道:“李老弟,怎么了?”
    “没什么,”我缓过神来,望着画面上各式各样的枪种,缓缓道:“这是宋代骑兵用的枪,这种叫做环子枪,常在枪首侧面加上双倒钩,单倒钩,有的在枪杆上装环,多从骑兵速度快,加大杀伤力的角度来考虑。”
    油老鼠连连点头,本来以为自己要给我讲解一下,没有想到他知道的一点都不必自己少。
    “这中叫梭枪,是步兵使用的,”我望着画面上一柄枪柄比较短的枪道:“它一半和盾牌配合使用,除了可以近身个头拼刺外,还可以投掷,也叫做标枪,是当时大宋从西南少数民族那里汲取来的新品种,经过改造后,更加适合步兵使用。”
    油老鼠连连点头,“我这里枪记录也不少,还有几种,李老弟你感兴趣,可以好好看看。”
    我又看了几种枪后,画面一转,已经到了远射兵器的画面,我愣了一下,忍不住问道:“枪就这些?”
    “不错,就这些。”油老鼠点头道:“李老弟,你如果感兴趣,我到时候让我们公司的职员再给你搜罗一下别的朝代的枪。”
    “你还有公司?”我忍不住问道,心中却在想着,油老鼠搜集的也算很全。
    “现在办公司的手续不复杂,不过我的公司不大,除了我是老总,还有几个手下。”油老鼠有点得意笑道,顺带点明了自己的身份,“不过李老弟,不是我吹,若是轮福利什么的,就算那些大学生追捧的明星企业都绝对比不过,你如果有兴趣的话,你来做副总,我给你安顿好一些,开工资,我担保你挣到的要比上顶级的上市公司要多的多,老弟,你怎么了?”
    我眯着眼睛,打了一个哈欠,说道:“没什么,只是有些累了而已。”
    油老鼠突然发现我已经闭上双眼,误以为我真的有些疲倦,慌忙说道:“李老弟,累了就休息一会,这碟子不着急看。”
    我睁开的双眼,望着画面上的那种床子弩,缓缓说道:“你继续说吧,我听着就是。”
    “哦。那我就继续了啊......”
    “等等!”我忽然意识到了事情不对得地方,立马问道:“不是说是周朝的墓么?怎么说的都是一些宋朝的东西?”
    油老鼠顿时面露难色起来,嘀咕道:“这个我也不怎么清楚,而且不止是宋朝的,几乎是各个朝代的东西全部都有!”
    “盗墓贼会有往里面送东西的习惯?”我问出了有些傻的话。
    我这么一说,难免让油老鼠心存不满,但他确实完全不在乎,反而引以为荣:“当然不可能了,像我这样的不顺手牵羊已经很不错了。”
    “没事了,你继续说吧。”
    .........
    “先生,请问你姓刘吗?”虽然看着我走神的样子,油老鼠还是有点职业精神的在讲,一个甜美的声音有礼貌的打断了他。
    油老鼠抬头一看,那位漂亮高挑的空姐正在笑盈盈地望着自己,大眼睛却是不经意地瞟了我一眼。
    “不错,什么事?”油老鼠有些奇怪,“我们不需要吃的了,李老弟,你需要什么吗?”
    虽然是免费服务,油老鼠还不至于像某些人,要把机票吃回来
    地样子。
    我摇摇头,并不出声。
    空姐似乎对我有些好奇,又望了他一眼才对油老鼠道:“刘先生,不是关于吃的,我是以私人的身份想问问你。”
    “哦?”油老鼠拧起了眉头,记忆中并没有这个漂亮空姐的印象。
    “我家是在京城的。”空姐看出了油老鼠的不耐烦,赶快道出了身份,“上次我记得北星大学曾经请你去做演讲,你演讲题目是‘唐代的那些事’吧?”
    油老鼠点点头,“不错,的确有这么回事,我记得那是两年半前,可是……”
    “你的那场演讲太精彩了,”空姐见他承认,兴奋的说道:“厚重中带着诙谐,旁征博引的极为渊博,让我们真的受益匪浅,当时轰动了整个校园,那时候的我还是一名北星大三的学生,本来想找你签名的,没有想到你演讲后就匆匆的离开,真让我们失望,没有想到今天又能碰上你老,真是太幸运了。”
    空姐的一大碗**汤灌下来,就算油老鼠老谋深算,脸皮厚过鞋底,也不由的飘飘然起来,咧嘴笑道:“都几年前的事情,没有想到你还记得。”
    “当然还记得,”空姐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煞是迷人,“刘老你的公司虽然不大,可是在考古界可是赫赫有名,一言九鼎,一件文物只要经过你法眼鉴定一下,随便的一句褒奖,都能让那件文物身价百增,我们那时候都在想,如果有机会能上刘老的公司做事,那可是上辈子的福气。”
    空姐本来并没有注意到油老鼠这个人,只是因为我刚才出头的缘故,这才留心起他们两个,又看到他们看的东西和别人不一样,好像是古董的样子,这才突然觉得油老鼠有些面熟。
    暗地听着二人的谈话,看了下登记的乘客名单,这才确定真的是那个考古专家刘庶,却并非她自己所说的什么,失望想念,不过后面说能上刘庶的公司做事这句话,倒是她的肺腑之言!
    我不明白工作的价值,可是这位漂亮的空姐却是深有体会!
    不过现在我终于明白油老鼠靠什么赚钱,那多半就是收红包吃折扣什么的,不过明白之余倒有点诧异,没有想到这个倒斗的油老鼠还有一个这个风光的头衔,而且看来混的不错,心中蓦然升起了一丝疑惑,他既然自己有个公司,而且相当的富有,为什么闫如玉可以请的动他亲自出马,难倒仅仅是因为兴趣?
    ........
    “没问题。”油老鼠看了我一眼,心中一动,在怀中伸手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了空姐,“这是我的名片,你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打电话给我。”
    空姐反倒一愣,没有想到油老鼠竟然这么好说话,要知道当初他在北星的时候,虽然长的不咋样,不是龌龊,胜似龌龊,可是就算校长见了他都是笑容可掬,尊敬的称呼声刘老!
    这下拿到了刘庶的名片,空姐几乎不敢相信是个事实,她其实只是想借这个机会向我表达一下感激,当然了,除了感激,却也不排除她对我刚才的举动有好感。
    才毕业不到一年的她,很珍惜眼前这个来之不易的工作,虽然是北星的高材生,可是眼下工作不算好找,北星的算什么,不是也有找不到工作在市场卖肉的,更有甚者回家去卖糖葫芦!
    这份工作她好不容易应聘上,待遇可以说是很不错,只不过服务行业都是这样,属于伺候人的行业,三天两头碰到难缠的就够窝心一天的,刚才那个公子哥表现还算正常的,更有甚者,穿着虽然是个上等人,可是骂出来的比市井无赖还要她难堪,她却只能笑脸相迎,不敢顶嘴!
    不久前,就有一个同伴和乘客吵了几句,结果季度奖金被扣除,罚到地勤去工作,工资一下子只剩下三分之一,这让她不由觉得工作有些压抑,有了想要换一份工作的想法,手中拿着名片,心中却是兴奋莫名,一开始只是谢谢的念头已经变了策略。

第337章

    张小凡满面春风的打开两张帖子,转瞬春风变成了东风,他也不笨,看出两个帖子无疑就是挑战的意思,“明天下午三天?那不行呀,我明天还要找你帮忙呢。”

    我们三人差点晕倒,这个张小凡的实在不是一般的敬业,这个时候并不考虑我是否被人打的鼻青脸肿,还是念念不忘自己的篮球赛。

    “这帮人成天没事找事的,侠以武犯禁一点不错,”张小凡合上了帖子,扔在了一旁,仿佛丢掉的是两张废纸,“不用理他们,这件事我去摆平,你就安心的准备帮我忙好了。”

    “可是小飞已经答应他们要去看看。”龙小夏插嘴道,看到形势好像没有自己想像的那么恶劣,又把自己刚才扔在桌子上的两包吃了拿了起来。

    “那就改期好了,反正我相信大哥的本事。”张小凡满不在乎的说道,“其实这机会也不错,不是一个可以打十几个嘛,和他们切磋较量一下,不让他们看点真功夫,这些人恐怕多半以为天下第一了呢,这次算是以武会友,我看看到时候系里发动一下,到时候给你去助威。”

    我终于明白眼前的这位很有资本家的潜质,目的就是榨取手下的最大剩余价值,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看了一下,走到一旁。说了两句,回身对张小凡说道:“我有事出去一下,明天地事情明天再说。”

    丢下一句话后,我走出了公寓,张小凡扭头望向阿水,“正行和余若灵最近咋样?”

    “好的不得了,张小凡你不用考虑当替补的事情。”阿水冒出了这么一句。

    张小凡尴尬的笑笑,“我哪有那个本事,只是.....唉”

    望着我的离开的方向,张小凡嘴角露出了苦涩的笑容,自己这个妹妹,到底应该怎么处理呢.....

    江城大学图书馆。

    书中自有黄金屋有待考察,不过书中自有颜如玉倒是一点不假,我赶到图书馆门前的时候。

    到处都是美女,不过这次张小凡倒猜的不准,约定和我在图书馆见面的并非余若灵,却是方雨桐!

    虽然这个少女很有主见。有的时候精明的过了头,反倒不招人喜欢,可是你却不能否认她长地的确不错,这从花坛旁,绿荫下,草地上借着书本做掩护,偷偷望着方雨桐的学子眼神中就可以判断出来。

    聪明的女子都会在心爱的男人面前藏着锋芒,然后等待男人地保护。一方面自己不用出工费力,一方面可以让心爱的男人更加觉得自豪,实在是个一举两得的事情,若学个女强人一样,威风倒是威风,却极容易让男人退避三舍,到时候高处不胜寒,不免过于无趣。

    我没有想到方雨桐倒是有种锲而不舍的精神。竟然从天柱山追到了江成市。

    不过我倒没有表错情,以为姑娘是追求他。既然来到这里,多半还是为了方老爷子地病情,只是心中有些奇怪,这个方雨桐不需要念书的吗?

    “正行,又见面了。”方雨桐虽然性格不算很好,人又高傲,见到我倒还客客气气的,‘礼下与人,必有所求’一点不假,我当初匆忙一别,方雨桐已经知道此人很有个性,倒不敢像对别人那样对待他。

    虽然知道是废话,我还是应道:“不错,真巧,正所谓人生何处不相逢,老爷子最近身体怎么样?”

    方雨桐笑道:“多谢关心,我爷爷也一直念叨你,不过你瞒的我好苦?”

    “怎么?”我有些不解。

    “这几天我们一直和钱叔夏老中医在一起,他也判断爷爷的病情不容乐观,”方雨桐眉间有了一丝忧色,“不过当我提及你的时候,他竟然断然否认你是他的弟子,他说你是他的师父,这可是真地?”

    方雨桐虽然知道钱医生没有必要拿自己的名声开玩笑,可是在她看来还是有点难以想象。

    我笑笑,“谁是师父无所谓,能够治病才是最重要的,钱医生怎么说?”

    方雨桐点点头,不再追问,“他说要请你过去一同商量,不过他偷偷告诉我,你这个人什么都留一手,要逼你把真把式亮出来才行。”

    “他真的这么说?”我有些疑惑。

    “假的。”方雨桐一直盯着我的脸

    色,刚才说的只是试探,见状语气一转,“不过他对你只能用‘推崇’两字来形容,钱医生开了一个方子,竟然和你开的只差一味药,事后看了你开地方子,他坚持说你地是对的,你说怎么能让我不再来找你。”

    我想了下,点点头,“其实你不说,我也要再去看看。”

    方雨桐大喜,“你今天有空没有,我爷爷还想问问你关于那块玉地事情。”

    我一怔,“关于那块玉,他认识?”

    “不要以为什么东西只有你知道,”方雨桐略带不满的说道:“他虽然没有见过你那块蟠龙如玉,可是他说见过类似的一块里面有鸾凤显示的。”

    “你说什么?你见过鸾凤清鸣?”我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目光盯着方雨桐,一霎不霎。

    这一刹的功夫,方雨桐突然觉得我变了个人,浑身上下突然笼罩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让她心里竟然涌出了一种恐惧,她还不知道,那是一种高手特有的杀气!

    “我……我,”方雨桐半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也不知道他说的鸾凤清鸣是什么意思,我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缓缓的松开手掌,有些歉然的说道:“不好意思,刚才我失礼了。”

    .............

    我叹息了一声,转身准备招呼方雨桐去医院,突然目光一凝,落到不远处树下一个少女地身上。

    楚楚的身影显得有些单薄,本来清澈的眼睛已经笼罩上一层迷雾!

    我径直走了过去,笑了一下,“你都看见了?”

    余若灵点点头,咬着嘴唇。不发一言。

    “你怎么认为?”我本来很灿烂的笑容变得有些落寞。

    慢慢地,余若灵嘴角浮出了笑容,眼中的迷雾消失不见。因为她看到的只是真挚,坦诚,没有一丝掩饰,只有问心无愧的人才会有这种眼神,“她是谁?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还有!你抓他的手干什么?我觉得你可不能继续花心下去了哈。”

    我笑了起来,能开玩笑的余若灵无疑看起来是很可爱的!

    方雨桐站在远处,这次却没有上前,敏感的她已经察觉到我对余若灵地重视,她心中有些惘然,目光若有意若无意的看着四周的学子,希望能找到那个她渴望一见的身影。

    她还是没有给他打电话,或许他们真的不适合。方雨桐嘴角一丝苦笑,他们地性格都太刚硬,虽然很熟悉,彼此也有好感,却很难迁就对方,这样的关系只能适合做朋友,却不适合更近一步!

    她知道他心中有着另外的一个女人,却从来没有想到就在自己的眼前。这让她觉得更加难以去迁就。方雨桐其实和肖月如一样,都认为喜欢一个人就应该全心全意。当你在一人地身边,再去想念另外一个人,那是很难让人容忍的事情!

    “可以走了吗?”我站在方雨桐身边有一会,看着这个高傲又有些孤单的女子,不知怎么的,觉得她和罗文昊的性格很想像。

    ...........

    虽然他们是一男一女,可是他们同样的高傲,却是同样的孤寂!

    方雨桐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下意思的向那颗树下望了一眼,那个她不认识女孩子已经消失不见,她这时候除了佩服我地医术,还有点羡慕他化解矛盾的本领,只不过刚才忧郁的心结还没有解开,没有什么心思开玩笑,只是点点头,默默的向校园外的方向走去.

    二人到了安平医院后,方老爷子正在午睡,并没有打扰方老爷子的休息,二人径直来到钱医生的办公室,隔着窗外看去,钱医生正在拿着一个本子在看,眉头紧皱,显然思索着什么,我有些感慨,其实很多时候专注看起来就是有些痴,可是这世上实在是需要这种痴。

    钱医生不缺钱,年纪不小了,应该娶媳妇了,可是他还在钻研一线,因为在他看来,解决了一个疑难杂症已经是他痴迷地最好报答!

    我实在不忍心这个时候打扰他,方雨桐却是毫不犹豫地敲响了房门,钱医生有些不满的抬起头来,突然看到我跟在后面,大喜过望,慌忙起身让座,“李老弟,来了,快来坐我这里,方小姐,请随便坐。”

    ........

    ....

    方雨桐是通过赵院长地关系找到钱医生,虽然方老爷子极力反对特权化,可是方雨桐总能给自己很多理由来背着爷爷做些关系,不过钱医生对于病人倒一视同仁,并不昧着良心开药治病,因为钱医生觉得,病人本来就已经很痛苦, 你再在人家伤口上撒一把盐,那还算人吗?

    就是因为这样,他给医院带来的利润自然不如别的医生多,就像秦医生,随便一个手术下来,再加上开药,已经够钱医生半个月的利润。

    钱医生还能呆在这个医院里面享受着独立的办公室,这一方面是因为他和赵院长的关系,另一方面却是他最近接了几个大单,几个有钱的病人在西医的诊断中已经断定为绝症,需要化疗的时候,抱着试试的态度来找钱医生,没有想到竟然稳定了病情,癌细胞竟然没有像别的预言的扩散,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这让别的医生很不爽,却让钱医生大为得意!

    这很大的程度归功我的指导,当然也少不了钱医生自己本身的钻研,因为,他用的正是古中医,或者是....一点医门的皮毛。

    “李老弟,我看了你的方子,和我想的其实差不多,不过我总感觉到趋近保守一些,虽然老人身体有些衰弱,可是我觉得你不妨考虑一下我的方子!”钱医生当着方雨桐的面毫不避短,也毫不忌讳和我争辩,虽然他现在十分相信我的判断,可是正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钱医生即不是愚者,也不会盲目的崇拜权威。

    本来是脑科医生的人,竟然在这时候硬生生的被逼成了中医。

    把桌面上的一张纸递给了我,“不过因为是你老弟开出来的,我还是认为你开的总会有点原因,不过我真的一直没有想出来,这才想让方老先吃你开的方子看看,李老弟,你这下一定要给我解释一下。”

    方雨桐却有点感动,这个老头子知道自己是赵院长介绍来的,态度不冷不热,并没有她想像中的热情,却没有想到人家始终在琢磨着爷爷的病情,这让她多少有些惭愧。

    我拿过钱医生的递过来的那张纸,看了半晌,方雨桐紧张的望着他,生怕从他嘴里吐出不行两个字,钱医生更是心中忐忑,好像小学生交了考卷,却在焦急的等待着成绩单。

    “你这方子和我的大同小异,”我缓缓道:“尤其是甘草,杏仁两位药,看似平常,却已深得君臣佐使之道。”

    钱医生兴奋的连连搓手,方雨桐也是喜上眉梢,“这样吧,再服用我方子后七天,钱医生你再给方老把把脉,然后再做决定如何?”

    钱医生一愣,“为什么?”他得到我的肯定后,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拿方老做试验,却没有想到我还让他等一等。

    我看了他半晌,盯的钱医生心中发毛,“你最近天天给方老把脉了没有?”

    “一天一次。”钱医生答道。

    “那有什么发现?”我嘴角一丝微笑。

    “本来初来是个洪脉,”钱医生说道,方雨桐一怔,这个脉象当初我也和他说过,钱医生再次提及,看来判断应该不会错,钱医生没有和她说,是知道说了她也不会懂,不过面对我这个行家,当然还是直截了当的用术语,“现在这几天下来,虽然并不明显,却已经慢慢转浮,正是阳气欲敛的特征,这是个好迹象。”

    我赞许的点点头,“气转而西属金,位当申酉,于时为秋,万物收成,方老这病你现在可考虑从肺金入手,应有转机。”

    钱医生应了一声,觉得他说的大有道理,只是心中却有些疑惑,始终不明白他开的方子怎么会让脉象从夏洪转为秋毛,却不知道方子固然有些作用,更大的功效却是在于我送给方老爷子的那块蟠龙如意!

    我告别了钱医生,当先走出了他的办公室,才走了个拐角,就听到一个人叫道:“好小子,来了医院竟然不来看我!你最近是不是有了情人忘记了人情?”

    我听声音就知道是罗文昊,才要答话,正纳闷这家伙怎么还没走的时候,突然看到他的目光掠过了自己,已经望向了自己的身后,心中一动,回头望去,正看到方雨桐呆呆的站在那里,秋水般的眼眸泛起了阵阵涟漪!

第338章

    我看到二人的目光有些纠缠不轻,已经知道方雨桐和罗文昊早就认识,想起前段时间方雨桐曾经说过的话,不由有些恍然!

    方雨桐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走了过来,目光已经落在罗文昊的腿上,“你腿怎么了?怎么这么不小心。”

    罗文昊用力拍了下大腿,装作不在乎的样子,“没事,小伤,过几天就可以出院。”

    而我的嘴角则是咧了一下,他一个古武者的体质,身体的恢复能力为什么会如此的差劲?这时候不说痊愈,没有经过我的处理,怎么说也可以自由行走什么的吧?

    “你,你,”二人同时想要询问什么,却又同时闭嘴,不约而同的望了我一眼。

    我嘴角露出笑意,“文昊,刚才你只希望我来看你,现在多半是希望我从来没有出现才好。”

    “不错。”罗文昊忍住笑意,扳着脸说道。

    我摇摇头,“看来你刚才给我的称呼,应该转赠给你自己才对,不打扰你们,我还有事。”他当然没有什么事,只不过不想讨人嫌罢了。

    望着我的背影消失不见,方雨桐忍不住问道:“你也认识他?你怎么认识他的?”

    “他救了我一命,我怎么会不认识。”罗文昊苦笑道,“你呢,我看你好像和他也认识?”

    “他救了爷爷一命。”方雨桐笑了起来,“我总感觉这人很古怪,仿佛隐藏了什么秘密。”

    “你还是那么喜欢刨根问底,”罗文昊叹息道:“一点都没有变。”

    方雨桐突然变了脸色,冷冷道:“那你呢,是不是还是还是喜欢多管闲事,不然怎么会住进医院!”

    罗文昊脸色微变,转动轮椅,已经向病房的方向走去,方雨桐话一出口就有些后悔。其实只要这时候罗文昊沉默不语,方雨桐说不定已经主动和解,只是他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就像当初他离开豫南到江城一样的决绝,少女紧咬嘴唇,感觉似乎心里都在滴血,难道二人之间的爱情,就只能以互相伤害为结果?!

    我并不知道方雨桐和罗文昊到底什么关系。也不关心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离开了方雨桐,他才想起忘记了一件事情,问方老爷子关于鸾凤清鸣的事情!

    心口一阵阵的抽搐,我凝望着方老爷子病房地方向,犹豫不决!

    方老爷子在哪里见到的那块玉?难不成传说竟然是真的?

    我终究还是没有打扰姥爷子,这时候的方老爷子,躺在病床之上,拿着我给他的那块玉,陷入了沉思。

    其实给他这玉,没有别的意思,这玉经过我的温阳,已经是小有成效,算得上是一块灵玉了,我当时也只是看着块玉躺在道观的仓库里边,这么好看的东西,留着吃灰实在是太可惜了一点。

    摇了摇头,最终还是没有打算骚扰他们,决然的离开了。

    ...........

    下午三时,江城大学内,影风会馆前。

    我站在门口看了几眼,微微摇摇头,除了会馆的牌匾上的四个字遒劲有力外,其余的地方可以说是一无是处。

    会馆的旁边立着一个大大的牌子,上面写着招生两个大字,左上角用红笔圈了个‘元旦报名八折优惠!’

    再下面写着详细的条款,报名时间,收费情况,每周开课情况,还特别注明了江城大学的学子凭借学生证可以再打个九五折的优惠!

    我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自己好像碰到了江湖耍把式卖艺的勾当,几个汉子胸口贴了块猪皮,然后假装让人砍上几刀,进而推销他们自己的金枪不倒,金刚不坏的产品,他实在想不出这种天天打八折招生的会馆能够教出什么绝顶高手!

    张小凡的面子没有他自己想像的那么大,很多时候都是因为鼻子太小才显得脸特别的大,但是真正的和别人一比,才发现是相对论在作祟!

    影风会馆对张小凡倒很客气,我不来可以,那就张小凡亲自来比划两招,影风会馆的馆主渡边正野倒没有出面,只是让另外一个手下井田次郎和张小凡见面。

    看着那人五大三粗的块头,胳膊伸出来,几乎和自己小腿差不多粗细,张小凡的爱国主义热情被点燃了起来,二话不说,扭头就走!

    见到我的时候,张小凡语重心长的说道:“哥,帮忙的事情可以放放,但是千万不要叫这帮孙子把我们给看扁了!”

    ............

    张小凡深深明白一个道理,有实力才能叫板,没有能力的只好装孙子!

    他没有诸葛亮骂死王朗的本事来痛责井田次郎,只有学习诸葛亮招降姜维的伎俩刺激我,他把比武切磋的事情提升到爱国的高度,希望我能深明大义,为国争光,只是才讲了几句,我就一口应允,说没有问题,不由让张小凡大喜过望!

    我从安平医院回来后也知道别人过来挑战的缘由,大牛狠心跺脚掏出一块钱买了份都市晨报,上面的报道让三人看的目瞪口呆。

    那个记者真是充分的发扬了中国老祖宗‘扶摇直上九万里’的幻想精神,把我吹的直上云霄,简直不着边际!

    她在报纸上说我乃家传武学,历经九代,去粗取精,独创的武功集南拳北腿东枪西棍于大成,既有洪拳的刚劲有力,又有形意拳的随心所欲,再加上螳螂拳,五禽戏的仿生学原理,已经在江城大学独树一帜,没有敌手!

    看到最后,我终于明白问题出现在哪里,就是出在‘没有敌手’这四个字!

    此四字实乃江湖大忌!

    因为想要江湖人想要成名的捷径就是向什么第一高手挑战,所以你在江湖上想活的久一些,最好还是夹着尾巴做人,君不见大侠多短命,能够长寿的那是因为已经早早的金盆洗手,这个道理古今不变!

    自古有云,‘文无第一,武无第

    二。’

    文人骚客怎么说还有点羞羞答答的谦虚谨慎,张口兄台,闭口台甫叫的不亦乐乎,大家听的都是心情大畅。自然不想争风吃醋,于是乎我赞你构思轻巧,你夸我妙手偶得,所以推来推去的,都不想当这个第一地出头鸟!

    武夫则是大为不同,大家喝着烧刀子,几斤酒下肚,早就忘记了自己姓氏名谁。张口问候别人的女性亲属,闭口直娘贼的,再加上习武在很多人看来不就是为了打架,不然习武干什么,打架当然要争个胜负,所以谁都不愿当那个老二。

    现在人家江城什么武林大会,影风会馆,还有各种杂七杂八的武馆都不敢自诩第一。你我竟敢说自己没有敌手?

    .............

    这让他们面子往哪里放,这让那帮报名的学员怎么想,没有了学员的报名费,你让人家武馆怎么活下去?

    但是记者哪里管你那么多忌讳,一通胡编乱造把我吹的简直是出乎其类。拔乎其萃,天知道这种报道怎么通过上面的审核,多半是主编充分地领会到李市长树立典型的意图,这才顺利通过。只是他们刊登后,完成了组织交给的任务,可以小小的庆功一下,我却不得不解决他们留下来的烂摊子。

    才在影风会馆站了没有多久,一个小眼睛的女生,戴个眼镜,已经拿着一张报名表格热情洋溢的迎了过来,“这位同学。报名是吧?快请进,现在报名八折优惠,还能送个新学员的大礼包呢。”

    我咳嗽一声,“我是来见你们馆长地。”

    “见我们馆长?”小眼睛女生扶扶眼镜架,“报名不需要见渡边馆长的。”

    我心道,我不是报名的,我是来踢场子的,“这是你们渡边馆长给我的请柬。”

    我暗暗好笑。把挑战书递给了小眼睛女生。“我和他约好今天下午三点见面地。”

    小眼睛女生接过了挑战书,看了两眼。突然叫道:“你就是李正行?你等等,我马上就回来。”突然转身闪电一般的冲进会馆。

    我等了没有多久,里面已经走出了两个人来,一个是肌肉男古正雄,另外一个倒没有见过,只是看他一走三晃的劲头,歪着脑袋看着我,想必也是精力旺盛,无处发泄。

    “我,你还真来了!”古正雄冷冷说道。

    “渡边先生呢?”我直接开门见山,自己可没有多少时间浪费在这里,不说欺负他们吧,只用传统武术的路子,已经是很给他们面子了。

    “请。”古正雄不再废话,当先领我进入了会馆。

    外边虽然商业气氛很浓,会馆里面倒很洁净,简直可以算是很有古意,整洁清雅地环境让你一进来就会觉得会员费中每分钱都花的不冤。

    走过一条长廊,三人来到了一个颇为宽敞的训练场地,想必是小眼睛女生已经通知了里面的学员,在场地的一边坐了两排,男女各半,都是穿着空手道服,看起来颇为齐整。

    两排学员对面的地上,坐着一个年轻人,看起来也就二十四五的样子,我有些诧异,这个年轻人难道就是渡边正野,一个会馆的馆主?

    那个年轻人看到我走了进来,站起身来,向我伸出手来,“我,你好,我叫井田次郎,影风会馆地副馆主。”

    我有些不悦,礼貌的缘故,还是伸出手来握了一下,心想渡边正野约我过来,你们这些不相干的来凑什么热闹,难道还搞什么过三关的游戏,打倒了你们才有资格见渡边?“渡边先生呢?”

    这次握手只是礼节性的握手,双方倒没有一见面就开始较劲。

    “渡边馆长今天有事,去见一个客人。”井田次郎有些歉意的说道:“所以让我来招待阁下。”

    那些学员看着我都很好奇,没有想到江城的风流人物穿着举止并不嚣张,不像那些飞扬跋扈的公子哥,有点能耐就像身上着了虱子一样,不抖出来就不安生。

    “既然这样,那就改天再见。”我转身就走,早在进来地时候,已经看出井田次郎还可以,步伐沉稳,手上力道很足,要说劈个柴,挑个水地还蛮不错,但要说和自己交手过招,还是差的太远。

    我这时候忽然感慨古武的没落,宋朝之前好歹习武之人都可以做到灵气入体,就是清朝末年,也有不少人修出内劲,到了现在全部都变了,不是像我这样有传承的,还没有资格去求追什么武术之类的玩意。

    我这不是狂妄,而是就像一个大厨一样,空有一身本事,无奈做出一桌大席,吃饭的都是饿死鬼,只知道吃饱就好,又像是本来擅长水墨丹青的国手,画出一副诗中有画,画中有诗的传世佳作,却被人当作废纸扔在垃圾桶一样!

    ............

    井田次郎却是微笑说道:“李先生,不急,就算渡边先生不在,我们也可以切磋一下,昨天在晨报中看到,李先生是家传武功,融合南北之精粹,从来没有遇到过对手,我们在江城这么多年,竟然在李先生在江城的两年里,没有发现还有这么个高手在身边,实在是汗颜。”

    他说的客气,一口一个李先生的叫着,可是透出的那股劲来看,我不露两手,那是很难完整的出了影风会馆。

    这种表面恭敬,骨子里面轻视的挑战者我实在见的太多太多,如果是以前我的性格,他直接一脚踢飞了了事,哪有那么多闲功夫陪他聊天,只不过今日已经不同往昔,“你还差的太远,如果渡边来了,可以让他来和我切磋一下。”

    他有些厌烦这些人的虚伪,更加讨厌这个井田次郎恭敬后隐藏的狂傲,说话也不再客气。

    井田次郎眼中一丝怒意,古正雄却已经忍不住叫道:“李正行,你算什么东西,对井田先生这么说话!”

    古正雄在会馆呆了两年,觉得做中国人实在有点不爽,做梦都想加入日本国籍

    ,最好毕业后能给日本人打工赚大钱,这才一心讨好渡边正野,希望以后能留在这里做事,眼看有这个表现机会,当然不会错过。

    我目光一寒,“我记得你说过要和我比试一下?”

    “不错!”古正雄兴奋的说道:“我,我希望能是和你交手的第一个!”

    井田次郎本想阻止,转念一想,虽然报纸上说的多数是夸大事实,但是我有两下子那还是一定的,难得这个古正雄想要当炮灰,借他试探一下我的斤两也是好的。

    “那我可以满足你的这个要求,”我淡淡的说道:“请。”

    古正雄大喜过望,还不知道如果我很生气的话,后果是非常严重的,只是考虑怎么让井田次郎看重自己,迫不及待的走到道场的中央,开始活动起筋骨。

    那些学员都是颇为兴奋,平日里面都是学员之间的互相操练,这种馆外来人挑战还是第一回遇到,内心都很是期待。

    古正雄嘴角一丝轻蔑的微笑,似乎已经胜券在握的样子,挥动着手臂做了几下直击,倒也显得孔武有力,虎虎生风。

    我缓步走到他的近前,只是做了个请的姿势,古正雄早已迫不及待,陡然大喝了一声,一脚踢向我的头部!

    ...........

    跆拳道以腿为主,竞技中用腿攻击的比例占了很大部分,空手道却是手部运用占的比例颇大,肘膝也经常使用,这点和泰拳很相似。

    古正雄不喜欢用手,却多喜欢踢腿,古正雄一直觉得自己踢腿的姿势很酷,也很有力,普通学员拿着靶子也很难顶得住他重重的一脚,被踢的连连倒退,这一脚踢出来就算井田次郎看的暗暗点头,虽然他对古正雄的态度和对待一条狗没有什么区别,却不能否认这条狗还是比较凶猛,如果这一脚要向自己踢过来,自己当然是避其锋锐,然后伺机寻找他的漏洞。

    当然,在他眼里,古正雄算不上什么,井田次郎自信,如果二人交手,自己十招之内就能把他击倒,却不知道我能用几招?更不知道他是如何躲闪?

    我没有躲,一出手已经抓住了古正雄的脚踝,仿佛早已等在那里多时,更好像古正雄的一脚不是踢向我的脑袋,而是送到他的手上!我一甩胳膊,好像挥舞着一根稻草,古正雄却已经凌空飞起,下一刻的功夫,‘砰’的一声大响,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道场内刹那间鸦雀无声!

    无数道目光落在古正雄的身上,看他倒还没有断气,拼命的想要挣扎站起,偏偏又是力不从心,看来这下摔的着实不轻。

    我已经不再留意古正雄,目光落在井田次郎的身上,淡淡道:“请。”

    井田次郎突然觉得自己捅了马蜂窝,除了找个地缝钻下去,没有别的躲避办法,偏偏这个地面光滑平整的可以照人,连个裂纹都没有。更不要说地缝!

    望着众学员惊恐的眼神望着我,怜悯的目光投向自己,井田次郎咬咬牙,暗自给自己打起气,刚才我这下子说不定是误打误撞,或许是古正雄自己不小心,反正自己未见得会输。

    目光突然落在我后面的墙上,那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几行影风会馆的教义。“你可以选择不上场比赛,但站在场地,你就得为自己的决定全力以赴!”井田次郎突然勇气倍增,向我先躬身施了一礼。

    这是空手道过招的礼数,就和使剑的高手起手使用‘万佛朝宗’一样,包含了谦逊,礼让和恭敬的意思,也符合高手先礼后兵的风范。当然你也可以理解成先君子后小人的意思。

    我却站在那里,懒懒散散,好像全然没把井田次郎放在心上。

    井田次郎暗自恼怒,心道就算你有两下子,也用不着这么狂傲。礼数既然到了,下面就该是用兵地时候,井田次郎再不说二话,抢步上前。一招上步冲拳击向我的胸口!

    他吸取了古正雄的教训,虽然练有不错的腿法,却不敢冒然轻进,这一招有法有度,稳健十分!

    会馆的学员齐声喝好,更有几个女学员大声的尖叫起来,为副馆长呐喊助威,井田次郎人长的帅气。还有钱,空手道的功夫在影风会馆仅次于渡边正野,可以说是不少女生心目中地白马王子,这个我看起来土里土气的,观感上已经差了人家三分。

    再说他们并不知道我是被挑战,而是一直以为他来踢馆,内心深处当然更希望井田次郎能赢,不然自己交的学费不就有点冤枉!

    不过很多时候。希望总是和现实有着很大的差距。井田次郎这招又快又猛,深得空手道的特点。以最极限地冲击力,朝目标部位瞬间爆发,如果真要打在人的身上,估计胸骨都要搞个骨裂出来。

    我冷哼一声,并不闪躲,井田次郎的一拳正中他的胸口,众人又是喝了一声彩,井田次郎却已经发觉不妙,这一拳看似击中我地胸口,却是一点声息没有,他知道这一下实际上击在了空处,竟然无从借力,身形这一瞬间已经向前冲去!

    暗叫了一声不好,井田次郎挺腰蹬腿,就要向后退去,我一掌已经不急不缓的拍上他的胸口!

    比起井田次郎刚才的那一拳而言,我的一掌好像力道差了很多,井田次郎却觉得一股大力涌了过来,腾腾的退后了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余力未消,又倒翻了个跟头,滚地葫芦般的滚到一旁。

    喝彩声戛然而至,众人吃惊的望着我,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只看到井田次郎打了我一拳,我拍了井田次郎一掌,这场所谓地比试已经落下了帷幕!

    井田次郎滚了几滚,终于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跃起,只是觉得胸口处气血翻涌,回想起刚才的较量,不由的一阵茫然!

    这个我什么门道,他的出招只是普普通通,毫不变化,更不显得刚猛有力,威风八面,怎么却一掌就将自己打了个跟头?

第339章

    他还不知道我已经手下留情,毕竟这只是校园比武较量,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如果他知道当初张七是被我一掌拍扁了脑袋,拍断了颈骨,估计会庆幸自己实在是幸运!

    只是如今胸口发闷,觉得如果喷出口鲜血会觉得舒服一些,没有想到还没有等到他喷血,我说的一句话差点让他郁闷的吐血。

    “如果渡边先生比你强不了多少,也就不用再来找我切磋,以免浪费彼此的时间。”我目光有着怜悯,仿佛看着一只想要摇撼大树的蚍蜉,摇摇头,转身已经出了会馆,留下郁闷地要发狂地井田次郎,还有躺在地上喘着粗气的古正雄。

    一帮学员窃窃私语起来,都有些后悔当初为什么报名这个影风会馆,如果是武林大会地话,说不定好过一些!

    我走出影风会馆的时候,心中并没有丝毫的兴奋,对阵这种敌手实在让他觉得无趣,看了一下时间,刚刚好,十分钟决绝,这时候还不如找个地方休息一个,顺着向体育馆的方向走去,是一条僻静的小道,我到江城这么久,倒从来没有经过这里!

    大学有的时候实在单调乏味,总是向往着社会丰富多彩的生活,可当经过几年的摸爬滚打,却又觉得还是象牙塔里的生活更加幸福,所以幸福的定义在很多人眼里就是不在自己身边,总是在别的地方徘徊,却不知道校园外虽然繁华喧闹,可是此处幽静却也别有一番妙处。

    或许是此处太过偏僻的缘故,人影子都见不到一个,我难得享受这样的清幽,放缓了脚步,倒也不急于赶到体育馆,陡然一丝琴音响起,我心中一动,已经停下了脚步,侧耳听去。

    乐声是从前方一教学楼内传出,我认得那是音乐系专用的教学楼,因为大牛的缘故,他也知道这个地方,现在下午时分,上完功课后的学生回公寓的回公寓,看球赛的看球赛,这个楼内显得空空荡荡。

    那琴声虽是略略几声,就已让人觉得灵台空明一片,仿佛尘世繁杂都已远去,只留下天籁般的乐音回荡在耳际。

    我立在那里,一时忘记了自己的目的,只是凝神倾听,觉得琴声轻柔曼妙,让人听了只觉得妙不可言。

    才听了几声,琴声已经细不可闻,渐渐转低,似欲远去,如同莺语稍歇,幽泉暗咽,终于细不可闻,让人心生怅然失落之感。

    只是才过了片刻,琴声再起,已由轻缓转为极快,音调也变得短促急高起来,里面竟然充满了铁骑刀枪,银瓶迸裂之音。

    才弹了几声,我已觉得怦然心动,微闭双眼,仿佛回到当年驰骋纵横的沙场,旌旗遮日,枪耸如林,满眼尽是血色暗红的沙场征杀!

    声调越转越高,渐渐如同一丝抛到了云端,本以为无力为继,琴音就此断绝,却没有想到弹琴之人不知怎地,如同武功高手一般,举重若轻,竟然毫不费力的转了几转,直奔云霄。

    琴音越发的激昂澎湃,如同怒海狂涛,让人听了热血翻涌,激奋沸腾,恨不得学那班超弃笔,以取封侯,更有种‘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的豪情!

    不知过了许久,激昂之意渐去,萧煞之意却浓,宛如春残花落,雨声萧萧,无边落木纷纷下落,不尽长江滚滚东流!

    渐渐琴声转为细雨轻丝,若有如无,终于归于万籁俱静!

    我这才恍然叹息,不由大为叹服,此人弹琴只可用神乎其技来形容!

    只是突然不闻琴声,心中若有所失,突然记起李义山的那首凄婉的千古绝唱,伤心相思之作,正可描述此刻的心境!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庄生一梦,非蝶非我。”我喃喃念道,本想这等人物若能一见,实在不枉此生,只是转念一想,见到如何,不见亦如何,此人琴调高雅,若是冒然求见,倒生怕有了唐突之意。

    只是弹出这等曲调之人,到

    底是何等人物?我只是沉思片刻,晒然一笑,暗叹自己优柔寡断,大不如前,遂不再理会,大踏步的向体育馆方向走去!

    ..........

    张小凡看到林逸飞的时候,就像要淹死的人捞到了一根稻草,急忙抓着我说道:“大哥,事情应该全部都办完了吧?是不是得轮到救命的活了?”

    本来这家伙无缘无故的就给我找了这么一出的麻烦,我没有发火都还好不过了,有些不耐烦的说道:“说屁话就赶紧的放放看吧, 方便的话,我再帮忙。”

    张小凡变得有些别扭起来,扭扭捏捏的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很大的事情,就是我二大爷,他老人家在医院的停尸房工作,最近好像出了一点事情,我寻思这方面的事情,您肯定是妥妥的专家啊,刚好听说您回来了,这不就过来找您了吗。”

    这话让我有些纳闷了。从头到脚的查看了一番他的行头,疑问的说道:“你特么家里不是挺有钱的么,怎还还有养老问题?”

    这就让我不得不鄙视一下他了,老龄化严重啊!

    “养老问题?”张小凡苦笑了一下,说道:“虽然咱家都是生意人,比较在乎利益,但是对老人,咱绝对是没任何养老问题的事情,只是我二大爷是个可怜人啊,没有留下后代,只能自己找个工作,也就当是打发一下时间了。”

    “打住打住,我对你们家的破事可没有什么好操心的,你就说说怎么个闹鬼法吧?”我问道。

    张小凡的表情变得更加的别扭了,说了半天,愣是没有把话给说清楚。

    “行了行了,我自己去查看一下吧,反正也是闲着无聊。”我挥了挥手打断了他。

    张小凡的眼神之中闪过了一些的光芒,立马笑道:“瞧着话说的,咋能让您这么为难呢?随便给个护身符什么的了就行。”

    “那不行,咱来那是谁跟谁啊,不用这么客气,你就告诉我是哪个医院,我去蹲点就行了。”

    张小凡高兴的同时,还是有些纳闷的,看着我远去的背影,忍不住嘀咕:“关系有那么好么?”

    “诶,我还没有告诉你在哪个医院呢........”

    .........

    江城市人民医院西门,我靠着墙边盘腿坐着,面前放着一瓶水和一包烟,地上的烟头已经扔了一地,我抽的嘴都有点发麻了。

    还有半个多小时就是午夜十一点半。

    西门是医院的住院部和停尸房所在地。

    “来小伙子抽一根吧”看门的老大爷搬着个小凳子坐在我旁边。

    我看了看他,顿时知道了,这就是张小凡说的二大爷,老爷子看上去还挺精神的。

    “谢了大爷,不能抽了,在抽这嘴就跟打麻药了似的,都没知觉了”我连忙摆手。

    看门大爷笑道:“没事,抽个过堂烟,陪我咕嘟两口,小伙子我看你年纪不大啊,应该是个学生吧?干啥来了?家里有人在里面住着呢?”

    我接过烟,有些不习惯的叼在嘴里点上后摇头说道:“不是,我工作来了”

    大爷一愣,稍有不解的说道:“在这工作?小伙子你这是会点啥啊?”

    “嗯?大爷咋这么说呢”我问道。

    看门大爷笑呵呵的说道:“我在这打更了三十多年,你说我啥不知道?只要是医院就得死人,天天都得死,而死完人后魂魄离体最容易碰到的地方就是住院部和停尸房,我看门这三十来年里啥没见过?以前有个跟你差不多的年轻人也是在这一蹲大半年,后来我跟他抽烟抽熟了,他没事就给我讲讲他为啥蹲在医院这一呆就是半夜,最后他几年前离开的时候还给了我一张符纸,说我在这看门时间太长阴气太重容易受侵蚀,会得大病的,你还别说啊,自从他离开后大爷还真啥事都没有过,就是最近.....”

    我笑呵呵的问道:“他这么说,大爷你还真就信了啊?”

    看门大爷吧嗒,吧嗒的裹着烟说道:“为啥不信啊?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你常去坟圈子里睡觉能不见鬼么?没看见那个年轻人之前,这医院的西门一到晚上后半夜什么动静没有啊,后来他来了这算是安静了不少,然后他走的那几年又热闹上了,如今你来了一个月这不又消停了么”

    我乐了,说道:“大爷,我这是给你排忧解难了呗?”

    “嗯,有你在我这晚上睡觉都清净了不少”大爷低头看了看表,起身说道:“差不多到点了,我就不耽搁你了,你收拾完就赶紧回去睡觉吧,总这么熬夜会未老先衰的,看你年纪轻轻的还没结婚呢吧?以后小心夫妻之间生活不和谐”

    “哎我去,大爷你真明白”我拍着屁股起身,用手指在印堂上一划,开了天眼。

    医院这地方游魂是不少,基本上每天都能碰的到,这些游魂里如果是正常生老病死的,他们会无牵无挂,对世间没有什么留恋,根本不用人出手它们自己就会前往鬼城过奈何桥入轮回。

    而还有的游魂是暴病身亡,突发车祸什么的,这一类游魂生前由于是突然死亡就心有不甘,会对人世间有所留恋,就不太愿意前往鬼城入轮回。

    这类游魂假如有家人管,就会在头七烧了天梯上贡品,然后在念叨几句就能把魂魄送走,反之如果没人管那这些游魂基本上就不会前往鬼城会在死的地方徘徊无处可去,然后由阴差或者阴兵出手捉拿送往酆都鬼城。

    还有一小部分就是枉死的,比如谋杀这一类的,这种魂魄在死的时候会积累大量的戾气,死后戾气缠身根本不想入轮回,只想报复或者为害人间,这一类的就得采取强制性的手段了。

    ...........

    今天算是没有什么收货了,毕竟咱们也是要体验人生的不是?你一个小孩子,奔出来,就直接说,咱可以给你排忧解难的,光听上去就是有些操蛋的啊。

    在这冷风吹得有些久了,难免有些想我的大别墅了。

    .........

    午夜十二点,学校附近的别墅群。

    一辆车驶入别墅大门后长驱直入,最后停到了最靠里的一栋三层别墅院子前然后嘎吱一声停了下来。

    别墅的一二层都黑漆漆的,只有三层的一个房间里还亮着灯,车门打开后从车里走出三个人。

    “哥,晚上六点多的时候那家伙就回来了,然后就再也没有出门,房子里就他和那姘头,除此以外没有别人”其中一个人低声对身边的人说道。

    “嗯,知道了,小亮子你跟我进去,你在外面蹲着,有事就打招呼”

    “好,哥你注意安全哈”

    三个人,一个留在车里望风,剩下两个直接从别墅外的院墙翻了进去,奔着大门走了过去。

    “呜······呜······”这两人刚翻墙进来,两条缩在狗窝里睡觉的德国黑背就闻声低着头慢慢的走了过来。

    叫小亮子的年轻人从身后抽出一把黑星就奔着两条黑背蹿了过去。

    他出手十分干脆利索,两条黑背见有人进来后刚要扑过来,小亮子抬手就是两枪击中了狗脑袋,黑背连叫都没来得及叫一声就毙命了。

    剩下那人连看都没看就从死狗身上迈了过去,小亮子跟在他身后来到别墅门前后抬手“啪,啪”两枪就把门锁给崩开了。

    两个人进了别墅内,穿过一二楼后来到三楼亮灯的房间前,那人抬起一脚“砰”的一下就踹了过去。

    房门被人一脚踹开,屋内还没睡觉的两人瞬间就被惊了起来,光溜溜的都忘了自己跑风了。

    “耽误你们办事了?来,你们继续,我正好也累了坐着休息一会,等你们忙完了咱在接着往下唠。”那人坐在卧室里的沙发上,掏出根烟叼在嘴里,他身后的小亮子拿出火机“啪”的一下就给点着了。

    卧室床上是一男一女,男的五十多岁,秃顶,脸色蜡黄,肚子跟怀胎三月似的,明显是被酒色给掏空了身子,床上那女的姿色看起来相当妖娆了,年纪轻轻的也就二十出头,这时已经被吓得花容失色了。

第340章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就那么盯盯的看着的一男一女,这两人都被吓毛了,女的张着嘴似乎连叫都忘了,那五十多岁的老头哆哆嗦嗦的光着身子就从爬了下来。

    “你穿上点不行啊?”那男人皱着眉低头说道。

    “王,王王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大半夜的就闯到我家里来,咱是哪得罪你了么”老头脸色撒白,磕磕巴巴的说道。

    “呵呵,你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呢啊?”王先生起身,手里的烟头一下子就按到了他的眼镜上后说道:“崔老板,你眼睛瞎了是不是?来,我给你治治,等你啥时候能看清了,你啥时候再接着给我往下唠”

    崔老板痛嚎一声就跌在了,捂着眼睛说道:“王先生,你说什么呢我真的不明白,有事说事,你别动手啊”

    王先生抬起手里的枪,顶在对方脑门上说道:“我这人做人吧有一个缺点,碰到不明白事的人我懒得提醒他,我现在给你个机会,你再好好想想跟我差不差事?你要说不差的话,我一枪崩了你然后你去找阎王爷诉苦,你要说差的话,给我说说差在哪了”

    那男人手里的枪往前一松,顶着脑袋直冒汗的崔老板,他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胸膛起伏不定。

    “不说话是不?那我就当你承认没这事了”

    “等等,等等,我说,我说还不行么”崔老板连忙摆着手说道:“王先生,我知道了,知道了,就是差你尾款没给对不对?我给钱,我给钱,你要多少我都给你”

    “你没说到重点,继续给我回忆状态,把事给我整明白了”

    崔老板茫然的说道:“没了啊?不就是差你钱没给么?我这屋里就有现金,我现在就给你拿?五十万的尾款我直接给你翻一倍,不,两倍行不行?”

    王先生眯眯着眼,把枪管子捅到王老板的嘴里后说道:“两个多月前,你托人找到我,要我给你做个局对付你的生意对头,是吧?当时这趟买卖我接了下来,然后你答应给我一百五十万对吧?我问你对不对,对你就点头,你不点头别人还得寻思是我诬陷你呢”

    “是,是,是,是有这么回事”

    王先生又接着说道:“局我给你做了,你好像事也成了,对手被你祸害的够呛,这算是我信守承诺了吧?你呢,钱只给了我一百万,还剩下五十万这都隔了一个多月了也没打给我,钱的事我不在乎那都是身外之物,关键的是你告诉我,为啥你把我设局的事透露给了你那个对手?合着你算计的挺明白啊,让我们两个拼一下无论谁输了,其实最后你都是赢家呗?,你这买卖整的也太精了”

    崔老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叫道:“王先生,真不是我啊,真不是我干的,我就是差你钱没给,漏风的事真不是我说的”

    “你应该知道我是干啥的,不查明白了我能过来冤枉你么”王先生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然后点开一个视频,视频的画面正是他面前的崔老板和一个差不多岁数的人在低声交谈。

    崔老板顿时蒙了,豆大的汗珠从脑袋上劈了啪啦的往下掉,他那秃头的脑袋一个劲的往地上磕:“王先生我错了,我错了,你放过我这一回,我给你钱,给你钱还不行么”

    “钱我自己会拿,就不劳驾你费心了”王先生手里的枪再次伸到崔老板的嘴里,然后直接就扣动了扳机。

    “砰”崔老板身子向后一仰,直挺挺的就倒在了。

    “啊杀人了,杀人了”

    崔老板脑袋里迸出的鲜血和脑浆洒了一床,那女人捂着眼睛嘶声裂肺的就嚎叫起来。

    小亮子皱着眉头抬起枪后对着她,王先生把他手往下搬了搬后说道:“无关人等,就别伤及无辜了,你把她拽出去和德成把人拉走,等这边风声淡了后再把她放出来,命就给她留着吧”

    “嗯呢,哥,那到时候你自己回去啊”

    “我你就不用管了,到时候有事我联系你跟德成,你俩带着这里的钱找个地

    方呆段时间吧”

    小亮子拖着那吓的失神的女人走了,王先生又重新坐在沙发上掏出烟来点上默默的抽着。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崔老板的尸体前缓缓的冒出一道黑气,那道黑气渐渐的凝聚成了一个人形,和已经死了的崔老板如出一辙。

    崔老板的魂魄茫然的转着脑袋,眼神十分空洞,他低着头看着的那具尸体后似乎渐渐的恢复了清明,眼神中一下充满了戾气,而他身上的黑气也逐渐的开始朝着戾气转变着。

    王先生就那么淡淡的看着凝聚成形的魂魄,忽然开口说道:“是不是感觉自己死的挺冤的?”

    崔老板好像明悟了什么,尖啸一声就猛的朝着沙发上的王先生扑了过来。

    这一回他没有用枪,甚至都没有动,等到崔老板扑倒他身前想要上了他的身上的时候,王先生胸前突然绽放出一道光芒把他给猛的弹了回去。

    “你才刚成形,戾气还很淡,根本就伤不了我的”王先生笑道:“省省吧,别在这费心了,我杀了你没走就是想要提醒你一句,你人已经死了咱们两个的帐也两清了,就别想着报复我了,我都没出手灭了你,没让你魂飞魄散就是给你个转世投胎的机会,你报仇无望的记好了,我叫王先生,有冤的话朝我身上使”

    距离榕城华府相隔一条街的公交车上,我百无聊赖的趴在车窗上,歪着脑袋看着外面的街景。

    “有生意上门了?”趴在车窗上看夜景的我忽然直起了身子,百米外的夜空中忽然凭空升起一道戾气,我眨巴着眼睛说道:“这么巧,新鲜出炉的厉鬼让我给碰上了?”

    .............

    看见那道戾气升起,我乐的腿都合不拢了,相比于普通的亡魂来说,他比较得意这一口。

    从阴曹地府返回,我无意中发觉,恶鬼或者厉鬼上他身后再被自己镇压炼化,就能让那停止不动的修为出现一丝松动,并且还不用担心天道循环因果加身,这简直就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所以,一见到戾气形成的厉鬼,我就有点刹不住了,必须拿下!

    王先生丝毫不以为意的从别墅内淡定走出,崔老板的亡魂如跗骨之蛆般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无时无刻的都想要上了王先生的身。

    他算是厉鬼中比较憋屈的一个,明明手刃自己的仇人就在眼前,可他却无法加以报复,这种情况下直接让崔老板魂魄的戾气无休止的增长下去。

    崔老板算是正当壮年,五十二岁,十年前他达到了人生的小高峰,靠着强取豪夺和不光彩的手段把白手起家创立的公司逐渐发展壮大。

    他的膝下有一儿一女都已二十来岁,有个糟糠之妻一直默默的站在他的身后不争不抢,而他则是在外面彩旗飘飘夜不归宿,并且和姘头在床上的时候,火星子都能给摩擦出来,相当生猛了。

    以五十几岁的年纪达到这个高度,再过几年崔老板完全可以收手隐退去享清福了,颇有种人生得意须尽欢的感觉。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两三个月前的一次失手让他直接在最得意的时候饮恨了。

    崔老板是做工程的,拆迁,盖楼,囤地,做这一行的十个老板里有八个手段不怎么光彩,他自然也算一个。

    崔老板有个竞争对手,两家掐架有好几年的时间了一直彼此不分胜负,半年前崔老板要拿一块地,他的那个竞争对手自然蹦了出来又和他开始短兵相接了,这一次的竞争是块待开发的黄金地段,只要拿到手里开出来后利润足以让崔老板身家至少翻上一番。

    所以,这一次他下了狠心,必须一劳永逸的解决那个对手,把地牢牢的抓在自己的手里。

    崔老板通过朋友认识了个阴阳师,据他朋友所说这个阴阳师手段相当霸道了,只要价钱给到位了,一准能心想事成。

    巨大的利益摆在面前,崔老板毫不犹豫的就拖朋友联系上了那个阴阳师,对方开出

    的一百五十万的价码摆平此事,崔老板痛痛快快的就答应了,这个价钱和自己要到手的利润没有任何可比性。

    两个多月之前,崔老板得到了一个让他无比震惊的消息。

    他的竞争对手和司机在高速上出了车祸,人直接进了医院昏迷不醒,据说抢救不抢救得了都两说呢。

    崔老板暗自窃喜的时候,没想到那个阴阳师给他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事情解决了,把尾款打过来。

    当时,崔老板极其不可置信的问他:“他不是出了车祸么?”

    “嗯,没错,你不觉得这个车祸出的有点太巧合了么?”电话那头十分笃定的说道:“你要认为这是巧合,那我奉劝你一句赶紧买张彩票试试,你也能中”

    崔老板将信将疑,没当面拒绝对方而是打了个马虎眼说等手头周转一下后就把尾款给打过去,对方啥也没说就挂了电话,只告诉他一个月内把款结清了。

    事后,半信半疑的崔老板拖人打听了下,竞争对手的车祸到底是怎么出的,传出来的消息是他们在高速上刹车失灵追尾大货车。

    崔老板狐疑了,觉得这是个巧合,根本不是自己花钱摆平的原因,那个阴阳师完全是凑巧碰上的,他不但连那五十万的尾款不想付,自己还特意去医院假模假样的看望那个对手时,还告诉他,是有人在他的车上动了手。

    崔老板事后觉得自己这个买卖整的挺明白,他不但脱了身,钱还省下了,剩下的就只等招标结束后自己把地给拿到手里了。

    崔老板到死都没有想到,为了这九牛一毛的五十万,自己在即将要最辉煌最巅峰的时候被人一枪给崩了。

    不甘,费解,和嫉恨下,崔老板死后的魂魄戾气开始无休止的增长下去,在他身死短短半个多小时的时间里,戾气已经达到了一个极其骇人的地步。

    而我正顺着那凭空升起的戾气,追了过来。

    “别送了,你刚死走不了多远的,连这个院子你都出不了,我奉劝你还是赶紧去鬼城等待入轮回吧”王先生叼着烟,淡淡的笑道:“哦,忘了提醒你一句······你生前作恶太多,死后入六道说不上会被踢进哪一道呢,自作孽不可活啊!”

    “桀······”崔老板的魂魄直接崩溃了。

    王先生说完转身就走,但却看见道人影正朝自己走来。

    这世上的缘分,男的和女的见了要是来电了,那叫一见钟情。

    两男的碰一块,除了一见钟情外也有可能擦出火花来,而王先生和我第一次在相见,就火星四溅了,这火星子喷的直接导致我们两人之后一直都纠葛在了一起。

    我后来回忆,自己当初见到王先生的时候要是调头就走,以后可能就没那么多狗屁糟糟的烂事了,他虽然能掐会算,但我却不能给自己占一卦,所以我没有调头而走。

    “降妖伏魔的呗?”王先生看着我笑道:“你鼻子挺好使,戾气刚一成形就顺着味追过来了,要是再过那么几天你后来才发觉,可就不那么好下手了”

    我一挑眉毛,问道:“同道中人?那打扰了”

    我以为我也碰到了收魂的人,现在我知道了,在行内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同行相见,谁先出手算谁的,后来的不能插手。

    王先生摇了摇头,朝身后指了指说道:“我和你不是一路的,这个亡魂你看着办,随便收,跟我一点关系没有”

    我却是没动,对方虽说和我没关系,但 却看出来那道亡魂和这人之间有一道线在牵着。

    那是因果线,摆明了两人是有关联的。

    .............

    我一时有点蒙,看不出来这一人一鬼到底是什么路数。

    开始,我还以为对方是来收魂的,可看见人鬼之间连着的那条因果线他就蒙圈了,过了半天 才回过味来,这个新鲜出炉的厉鬼,死前应该是面前这人出手给杀了的。

第341章

    王先生掏出烟叼在嘴上,眯眯着眼看着在那犹豫不觉得我,过了片刻见对方还没动手,他索性直接转头走了:“该收就收你不用客气,我不是装着看不见,而是真的打算不去看,拜拜了”

    王先生一转弯人没了,剩下我独自在风中凌乱。

    “给我整的有点蒙呢,这玩什么悬念呢?”我蒙了一圈,有点没琢磨明白后索性就不琢磨了,直接奔着别墅走去打算把崔老板的魂魄给收了。

    街角拐弯处,没走远的王先生掏出电话拨了出去,等接通后说道:“嗯,一一零么?我要报个案啊,榕城华府别墅区内我看见有人杀人了,就是刚刚的事······我是目击证人啊······不让我走?那不行,我是报案的,万一凶手你们没抓住他再报复我呢······你们别劝我了,我就是想尽一个良好市民的责任,再见了人民的公仆”

    王先生挂断电话,拆掉手机后盖,拽出电话卡就随手扔了出去,然后两手插着口袋晃悠悠的就走了。

    榕城华府别墅区内,歇斯底里的崔老板的亡魂已经完全不管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人来,奔着我就扑来,想要上了他的身。

    刚刚凝聚成冤魂,时日尚浅,崔老板只能局限在别墅这一带活动,根本没办法出这片区域,但他可以上了人的身,然后就可以出去了。

    我等那道亡魂突然冲过来后,我立马催动了自己身上的炁,一股让它骇然的气息爆发出来。

    而崔老板的亡魂则慌了,它要是有肠子的话估计都得悔青了,怎么自己这刚刚出道,就碰见这么一档子事了呢?

    这时,正忙着吞噬炼化亡魂的我忽然发觉远处似乎有车子奔着别墅区这边快速开了过来,他扭头诧异的望去,见着好几辆警车纷纷扎在了门前。

    “我草他么的,跟我玩埋汰的”我急眼了。

    这里是案发现场,刚刚死了人他还呆在这,警察要是来了他一百张嘴都说不清楚,而这大半夜的警察还能来这么快,那摆明自己是被点了。

    “我靠,给我玩阴的······居然比我还缺德。”不过此时我还没有很慌张,毕竟我也是有背景的不是?

    等不及把身体里的亡魂炼化镇压,我连忙奔着别墅后院跑去,门口下车的警察正好看见了我的背影。

    “站住,别跑······我们是警察,站住”后面追来的警察掏出枪喊道:“再跑我们就开枪了”

    我撒腿狂奔,跑到后院一跃而起就攀上了墙头。

    “砰,砰,砰”

    我的身子刚刚从墙头翻过去,三道枪声就从身后响起。

    六七个警察追了过来,尾随在我身后,刚才那损人玩的太埋汰了,自己这跟头载的真他么憋屈。

    警察紧追不舍,他们还没来得及看见房内的尸体,只是接到有人报人命案就过来看看,如今正好看见有人在案发现场逃跑,警察直觉的认为逃跑这人肯定跟人命案有关。

    我跳下墙后拐了个弯就进入了一条胡同内,他随手从包里掏出一张符纸“啪”的一下就给贴在了墙上,然后脚踏戊、己、庚、辛、壬、癸六仪位,抬头看了眼天际的七元解厄星(也就是北斗七星),他右手忽然凭空一顿,指尖冒出一道青气点在了身前半米远的地方。

    “先须掌中排九宫,纵横十五图其中,次将八卦分八节,一气统三为正宗”我迈了两步走到半米远处后,轻声道:“阴阳顺逆妙难穷,二至还归一九宫,天地都来一掌中······定”

    我话音刚落,翻墙而出追来的警察就拐进了胡同中,追进来的警察居然纷纷从我身边快速的跑了过去,压根对就站着不动的我视而不见。

    风水局包罗万象,其中一项叫奇门风水阵,和失传已久的奇门遁甲阵极其相似。

    风水布局可以改天换地,寻龙点穴,招财,除魔,定阳宅定阴宅乃是风水大道。

    而奇门风水阵则就属于

    偏门了。

    比如我刚刚布的一个小阵,叫一气六仪镇,以北斗星为阵眼,引气入阵可以蒙蔽常人感官,也就是俗称的障眼法,让身前的人对自己视而不见,一刻钟内他宛若从世间消失了一般,凡是从他身前经过的人都看不见他的存在,一刻钟之后阵法失效。

    一气六仪阵如果在演化的话,就会变成三气六仪九宫阵,此阵就不是普通的障眼法了,是可以蒙蔽天机的,也不是三两下就能布成的,其布阵之复杂据说要持续多天才能形成。

    只不过几十年来都没有人布出这个大阵,只是据说四几年建国时,曾有高人赴京城在立国大典时,布下了三气六仪九宫阵来蒙蔽天机。

    立国之时,天道显现,会让立国之初呈现很多磨难,一国之运很容易受到影响,从而导致建国之后国家多灾民众多难。

    要想躲过这个坎,就需要蒙蔽天机让天道不至于发现立国之时逐渐凝聚而成的一国气运。

    所以,建国之前有传说,当局者请出了某位风水大师来京城布下三气六仪九宫阵来蒙蔽天机,以此能让立国大典顺利完成。

    多少年来,这只不过是个传说而已,就连风水阴阳界中的绝大部分人都不太确定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

    也许只有当局者和那位赴京城的风水师知道孰真孰假罢了。

    .............

    “因果线断了?时间有点长啊,这手法可不怎么地道”点了我的王先生正漫步在大街上,他已经感觉到自己和崔老板之间连着的因果线断了,这表明崔老板已经魂飞魄散或者要么被送往地府了。

    只不过,这个时间用的有点长,摆明了那小子似乎是颇费了一番手脚。

    “嗯?这,这是······有点不对劲”王先生忽然停下脚步,察觉到和崔老板的因果线已经被切断,但他冥冥中又感觉到那条断了的因果线并没有彻底消逝,而是发生了转变。

    同一时间,炼化镇压了崔老板亡魂的我也发现了这一异常现象。

    王先生和我谁都没有意识到,一个不足为道的崔老板,生前死后居然让他们两个在冥冥之中被串联在了一起。

    就这样,耽误了两天之后,我又来医院报道了。

    看门的老大爷跟他聊过一次后熟稔了很多,这一回居然带着两包花生米,一盘猪头肉和两瓶白酒跟我坐在了一块。

    “大爷,您这是要赏月么?”我看了看天上,是难得的好天气。

    “嗯,我这实在是没啥意思,白天我休班,晚上来打更,我这地方到了晚上正常人都不愿意过来,一个人呆的时间长了连话都不会说了,正好碰见你咱爷俩算是有缘,你不是还得等一会才能到正点么?正好,咱喝点呗?能不能行啊?”看门大爷摆好桌子和酒。

    我坐过来,笑道:“男人啥都能说,就是不能说不行”

    “妥了,先走一个呗”两人直接拿瓶对嘴吹了一大口。

    大爷放下酒瓶,抓起一把花生米后问道:“前两天咋没见你过来呢?”

    “哎,别提了大爷”我顿时有点急头白脸了,憋屈的说道:“碰见一个混球小子,跟我无冤无仇的背后给我捅了一刀,我在家老老实实的眯着来的,怕惹麻烦”

    我回家之后倒是没啥担心的,以我的能力就是被警察发现了,也照样能全身而退,只不过就是有点麻烦而已。

    大爷挺明白事的,也没追问他是啥麻烦,两人就是喝着酒然后闲聊打发时间。

    “这两天你没来,我觉得这边动静有点不太对劲”大爷抽出一根烟递给我说道:“你一会给看看,是咋回事”

    我诧异的问道:“什么动静?”,但是心中总算是打起了几分精神,太不容易了,终于等到这个时候了。

    大爷说道:“前天十二点多的时候我还没睡觉,在屋里看电视呢,然后我就听到外面有人在哭,开始我以为是有人死

    了,家属在哭,可是等过了一会后那哭声还在,我就走出去了”

    “大爷,你胆子够大的啊,你这边是停尸房和住院部,大半夜的有人哭你还敢往出跑”

    “这不是有保障么?以前那小子给我的东西很好用,从来没碰到过脏东西”大爷拍了拍自己胸脯的位置,然后又接着说道:“等我出去后,就看见是两个小孩蹲在墙根底下在那哭呢,当时就把我给吓了一跳,小伙子老实跟你说哈,以前来那小子曾经告诉过我,这地方阴气重容易遭脏东西,但我基本上都看不见,如果我要是能看见的话,那就说明这东西有点邪了”

    我点头说道:“没错,常人基本是看不见这些东西的,除非是那些玩意有意让你看见”

    “当时我是挺害怕的,但也好奇,就朝那两个小孩走了过去,这一过去可好,把我给吓的半死”大爷仰头喝了一大口酒,然后唏嘘着说道:“那两个小孩太吓人了,也太惨了,全身上下没一块好地方,身上冒着脓疮,皮肤干巴巴的一点血色都没有,全是焦糊的黑色,衣服一块一块的都沾在皮肤上了,看着跟被火烤了似的”

    我皱着眉头说道:“那两个孩子可能是死于大火里,基本上应该是被活活烧死的”

    “看着挺吓人,但也挺可怜的,两个孩子都不大就四五岁左右,在那哭哭啼啼的也不抬头”大爷叹了口气,说道:“我看了一会见那两个小孩没啥反应,也不抬头也不说话就是哭个没完,过了会我就回去了,然后快到天亮的时候那动静就没有了”

    “那应该是这两个孩子无心害人,不然大爷你绝对不会这么容易就回去的”我说道。

    大爷一愣,不解的问道:“怎么着?”

    我解释道:“惨死的人怨气都比较重,特别是死于大火或者溺水的人,这两种死法都比较惨,临死之前糟了不少的罪,最容易产生暴虐的气息了,他们会对世间的一切充满恨意,所以很容易祸害人,可能是这两个孩子比较小,生前呢过的也不错,所以死后没有产生戾气,不然他们就不会在这哭了”

    大爷哦了一声后说道:“昨天半夜的时候他们又来哭了,还是蹲在墙角那,后来今天白天的时候我特意打听了一下,真跟你说的差不多,这两个孩子是死于一场大火,当时被救出来后马上就给送到医院来了,没想到一进抢救室孩子就断气了,我估计他们连着来了两天,怎么着也得过了头七之后才能走吧”

    “也不一定,真要是死于火灾的话,家人好好操办一下到是能给送走,但要是有人蓄意纵火烧死他们两个的话,那就不好说了,孩子心愿没了是不会走的”

    “哎,这造孽啊,孩子才多大啊,这要是被人给放火烧死的,这孩子得多冤啊”

    “不急,等他们来了我过去问问,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两人喝到晚上十二点后,大爷就主动回去了,我就坐在凳子上等着。

    果然,过了没多久,从医院里就缓缓飘来两道黑影,然后来到墙角那一蹲,就开始哭了起来。

    ...........

    两个小孩的惨状跟看门大爷描述的基本一样,但有些东西大爷看不出来,我却能看得出。

    两个四五岁的小孩除了死的比较惨以外,他们身上的怨气出奇的重,这说明他们死前遭受了非人的虐待,哪怕就算死了怨气也无法消散。

    怨气和戾气有很大的不同,怨气是因为人死前受到了无边的痛苦,死后凝聚而成。

    戾气则是死的人本身就罪孽深重,心有不甘,死后形成的。

    两者的共同点就是,死后的魂魄可能都会为害一方。

    而区别就是怨气凝聚的魂魄可以超度转世,戾气相对来讲就算超度之后到了地府也可能不得善终,也许会再受折磨。

    这两个孩子死状如此凄惨,怨气如此深重,我都感到诧异他们生前到底碰到了什么,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第342章

    也幸好只是两个小孩子,就算有怨气在身但因为生前心思比较单纯,还没有害人之心,如果换成是心思复杂的成人的话,恐怕昨天看门的大爷首先就得倒霉了。

    我慢慢的走到两个孩子前面蹲了下来,从身上掏出一张空白的符纸折了个纸鹤,然后我放到嘴边轻轻一吹,那符纸折成的纸鹤居然在两个孩子面前翩翩飞起。

    孩子不哭了,缓缓的抬起小脑袋,眼圈里还渗着怨气凝结而成的泪水,望着纸鹤看了半天后,伸出两只漆黑的小手抓了过去,两个孩子是一男一女长的比较相像,看起来似乎应该是兄妹。

    对于孩子来说,无论是生前还是死后,都有贪玩的性子,他们哪怕就是成了一缕魂魄也不会改变。

    我抓住纸鹤放到其中一个孩子手中然后笑眯眯的说道:“拿去玩之前能不能先告诉哥哥,你们怎么了?”

    接过纸鹤,那孩子出声说道:“哥哥,我们好疼啊,真的好疼啊”

    “呜呜呜,呜呜呜”两个孩子又开始哭了起来,那怨气凝结而成的泪水居然从他们的眼眶中渗透而出。

    我大惊,诧异的一愣后,毫不迟疑的伸手接过两滴泪水然后拿出一张符纸包好放在身上。

    我也没有想到,这两个孩子的怨气居然会凝结成实体,这绝对是极其少见的情况。

    魂魄就是人的魂和魄,乃是虚无之物,就像鬼魂可以穿墙而过,不受约束一样,这不是实质的东西。

    无论是怨气还是戾气都只能看得见而无法摸得到,就算凝聚成形也只不过是形体而已,仍是虚无的。

    但也有一种特殊的情况下列外。

    这两个孩子生前的前一世,乃是受天道照应的,也就是说前一世他们或许曾为大善人,或者曾位高权重而却从未做过什么违心之事,死后入轮回时天道照应下他们这一世本该是大富大贵的,但却因为突发横死和这一世的因果却尚未中断。

    那两滴怨气凝结而成的眼泪,如果能交到他们这一世的亲人手中,他们则将会再续前缘。

    这也算是冥冥之中有天道留下的意一丝丝情面吧。

    这两个孩子喊疼,现在也不是真的疼,是因为死前受的罪深深的印到了他们的魂念中无法消散,所以仍旧对临死之前的痛楚难以忘却。

    “告诉叔叔,你们是怎么死的?”既然是横死,我可不认为他们是死于单纯的火灾之中,这里边肯定有隐情。

    按照常理来讲,这两孩子这一世应该是大富大贵,不可能突然夭折的。

    两个孩子断断续续的跟我讲完,我的脸顿时就阴了,这事算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果然有隐情在里面!

    而且这隐情还比较棘手。

    “来,你们两个进到纸鹤里,叔叔带你们去见爸爸妈妈,好不好?”

    两个小孩点了点头,他们似乎对我很有好感。

    我走到门卫室,敲了敲窗户。

    ..........

    “完事了小伙子?”大爷打开窗户问道:“给收了啊?”

    “嗯,还剩下点尾巴要处理,大爷您给我打听下那两孩子的父母在哪,我要去见见他们,你明天问着了之后告诉我一声,我自己去找他们”我把自己的电话留给了看门大爷。

    “呦,那你得等着了,医院那边肯定有登记,但我得早上下了班之后才能去”大爷皱眉说道。

    “没事,我不着急。”我淡淡的说道,而后叹了一口气,对着大爷说道:“您要是有什么事情可以随时找我,那张符纸....算了算了。”

    我跟大爷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 刚走出没多远,就看见辆车一头扎在了医院门口,一个人拎着两条烟走到了门卫室,然后对方就把手里的烟递给了还没关上窗户的大爷。

    两人隔着窗户交谈起来,看那意思大爷和对方还挺熟。

    “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呢?”我眨了眨小眼睛,但天太黑有点看不清楚,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时,拿烟的人和大爷说了几句话后就转身朝着那辆车走去,我借着车灯的光隐约间看出对方是谁了。

    “哎呀,冤家路窄呗?”我调头就追了回来,刚跑两步那车就开了起来,

    透过车窗这回 我彻底看清了。

    车里的人,就是两天前把我给坑了的那个家伙。

    我寻思跟对方一别之后双方再无相见之日了呢,自己正经得憋屈好一阵子呢,没想到几天过去, 们居然又碰上了。

    但对方似乎没看见 ,一脚油门就把车开走了,我追了几步没追上,看门的大爷也跑出来问道:“小伙子,你追他干啥啊,那是个老爷们,不是姑娘”

    “大爷,别跟我说什么男女之事,这根本就不搭边”我急头白脸的骂了一句后说道:“车里坐的那家伙,我想整死他,你说我追他干啥?”

    大爷迷茫的问道:“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么?”

    “不是...,大爷我跟你也说不清”我摆了摆手,想问他那人是谁,但估计大爷看起来跟那人好像挺熟,问了也不能告诉他。

    “大爷,那人要是再过来,你就跟他说,你跟那个亡魂的因果断了,但有人跟你注定要缘定三生了”我吐了口唾沫,愤愤的就走了。

    看门的大爷有点迷惑了:“王向秋那小子,又坑人了?”

    ..........

    双城山,沧长山庄。

    这里算是江城最老牌的别墅区之一,当年沧长山庄开建那时就由此拉开了江城房价大涨的序幕,这个当时坐落在城乡结合部地带的高档别墅区,每平方起价就过六位数了,十年变迁过后,翡翠山庄房价直逼九位数,乃是长三角地区最奢华的住宅小区之一。

    我是打车来到沧长山庄的,上午的时候看门大爷给他打了个电话告诉我,那两个三天前死了的孩子,家里就住此处。

    从出租车上下来,在山庄正门口,我就感觉到此地萦绕着一股浓郁的富贵之气。

    “玉带环腰,财星高照”我眯缝着眼睛,唏嘘的说道:“长居此处者,乃大富之命啊,现在再想找这种地方可难了”

    玉带环腰,就是指河流或者道路呈圆形环绕居处而建,宛如古时官员的腰带缠绕在腰间,乃是极佳的风水宝地,常人住在此处只要不作死一生富贵命是跑不了的,如果世代祖居在这种风水宝地,富过三代也不是瞎话。

    那两个孩子命理果真富贵,居然投胎在玉带环腰之家,他们两个要不是幼年夭折的话,这一世必将福气临身享受无尽的荣华。

    我走到山庄门口就被拦下来了,保安告诉我私家园林非请莫入,然后一脸警惕的盯着我。

    主要是因为,我这身看上去就像一个普通的大学生一样,一点富贵的感觉都没有。

    我白了保安一眼,掏出电话拨了出去,接通后我压着嗓子说道:“赵先生,您好?”

    “哪位?”电话那头的声音很低沉。

    “有关你的两个孩子,有些事我想和你见面谈谈”

    “嗯?你是什么人?警察前两天不是联系过了么?”电话里的声音瞬间警惕了起来。

    我说道:“不是,得见面谈谈,电话里不太好说”

    “啪!”他一句话说完,电话那边就给挂了。

    “出师不利么?”我眨着眼睛不爽的嘟囔了一句,从来都是我挂别人电话的啊, 什么时候轮到别人安排我了?

    “大哥,商量下,我就进去找个人行不?要不你跟着我一块过去看看也行。”我无奈了,只得再次跟保安说道。

    保安抬起脑袋,就拿鼻孔看着我。

    我掏出包大爷给的红双喜抽出一根递给他,挤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大哥,真的,我就是找个人,你通融一下呗”

    保安没接,从自己兜里拿出一包玉溪来叼在嘴里“啪”的一声点着了,然后吐出口烟说道:“你穿的没我好,烟没我有档次,你还说你要去里面找个人,你知道里面住的都什么人啊?我在这干了三年多一个都不认识呢,你凭啥说你进去找人啊,啊?啊?凭啥啊!”

    “大哥你别说了”我羞涩的掩面而退,调头就走了。

    阳关大道我走不了,翻墙不行啊?

    偷偷摸摸的从正门绕了一大圈,找到一处围栏边,我就翻了过去,进去之后就有点蒙了,这里边太大他又不知道那家具体住几号,这还得一家一家的去找。

    一个个的找,肯定没那闲心

    ,我拿出纸鹤把两个小孩的魂魄给放了出来,两个孩子出来后顿时就缩缩着蹲到树根地下后说道:“叔叔,我们害怕,这里的阳光好吓人啊,我们不喜欢这里”

    “没事,等下就好了”我食指和中指按住自己的额头,从阴司印记里渗透出一丝地府阴气笼罩了两个孩子的头顶。

    此时正值晌午,乃是一天之中阳气最重的时候,绝大多数的魂魄出来后都会感觉特不舒服,地府阴气可以遮掩阳光,而且阴气还是亡魂最喜欢的气息。

    两个孩子在阴气之下带着我朝着自家走去,那是一栋独门独院的别墅,院子里挺着几辆车,院子东南角搭建着一个灵棚。

    我推门而入,别墅的大门也没关,屋子里坐着不少的人,每个人的脸上都愁云惨淡,一个三十多岁的少妇手里拿着张相片蜷缩在沙发上抹着眼泪,一个和她年纪差不多的中年男子搂着她默默的抽着烟。

    “爸爸,妈妈”两个被阴气笼罩的孩子一进屋后就看见了沙发上的父母,欢快的就跑了过去,他们似乎还不知道,父母是看不见他们的。

    叫了几声之后,两个孩子转过小脸嘟着嘴说道:“叔叔,爸爸妈妈为什么不理我们,是不喜欢我们了么?”

    “哎,他们现在听不见,过会叔叔会让他们和你说话的”我迈步走进屋内,里面的人都诧异的望了过来。

    “您是哪位?”屋内的人很有礼貌,有人起身问候了一句,还以为我是来奔丧的呢,赵家亲朋众多,前两天经常会有人过来探望。

    我笑了笑,走到沙发上那对中年夫妻身旁低声说道:“赵先生,刚刚是我给您打的电话”

    “嗯?是你”中年人皱着眉头不解的问道:“有什么事么?”

    我压低了声音说道:“是关于你两个孩子的事”

    赵先生掐灭烟头,淡淡的说道:“不是警察?”

    “不是”

    “那是你知道点什么?”

    “不错。”我点了点头。

    “这两天我接到过三个电话,见了两个人,他们都说知道关于我孩子死因的事,可是警察已经给了定论这是场意外,你是第五个来找到我的”

    我一愣,这他么是把哥们当成搅屎棍的骗子了?

    我摸了摸鼻子,尴尬的笑了笑,说道:“那你看,我都主动上门来找你了,你说有这么嚣张的骗子么?我可不是来胡搅蛮缠的,是确实有事要和你们夫妻见一面”

    我冲着两个孩子招了招手,然后食指突然按在赵先生的印堂上,又接着说道:“看见什么听见什么也别吭声,我们换个地方谈”

    被我一指点在印堂上后,赵先生脑袋一片空白,感觉两眼有些雾蒙蒙的,没过片刻他的眼前就出现了两道浑浊的影子,那两道影子非常渺小,像两个孩子一般正朝着自己走来。

    赵先生张大了嘴,因为他正看见,自己的儿女正张开小手扑向自己的怀中。

    .............

    楼上的一间卧室内,我已经给两个孩子的父母开了阴阳眼,现在一家四口正阴阳两隔的在那哭诉叙旧呢。

    足足等了能有半个多小时,姓赵的中年男子才红着眼睛恭恭敬敬的走到我身旁弯腰行了一礼,说道:“谢谢先生,要不是您的话,可能我们和这两孩子已经再无相见之日了”

    我淡淡的说道:“见了也是枉然,你们注定阴阳两隔,从他们身死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四天,再有三天就是孩子的头七,他们要转世投胎了”

    “我们到现在还内疚,要不是那天没有看住孩子让他们跑出去,也许就不会发生意外了,但现在我们才知道光是内疚也无用,原来这其中还有隐情”赵先生紧皱着眉头,表情有点狰狞了。

    我掏出烟后递给对方一根,说道:“隐情的事过后再说,先谈谈两个孩子的问题······这两孩子生前的前一世乃是积了大阴德的人,转世投胎后才入了你们家,本来是该享受这一世富贵的,但阴差阳错却幼年夭折了,天道因果循环下必然有得有失,这两个孩子虽然是横死但并非没有解决的办法”

    赵先生和妻子一听,脑袋顿时当机了,磕磕巴巴的问道:“您....您还能让他们活过来”

第343章

    我脑袋一阵暴汗,干咳了一声说道:“没那么扯,你听我慢慢说行不?”

    “哦,好,好的,您说”这对夫妻也不好意思了,觉得自己刚才的问题挺白痴的。

    我拿出那张符纸包裹的怨气凝结而成的眼泪递给他们说道:“孩子和你们的缘分未尽,还能再续前缘,简单点来讲就是,虽然他们之前已死,但你们还有机会再成为他们的父母,明白么?”

    两人错愕的一愣,半晌才回过味来,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我们还能成为这两孩子的父母?您说的是真的么?”

    赵先生,命叫赵天明,三十六岁,妻子李亚萍和他同岁。

    两人属于晚婚晚育那一伙的,结婚当年他们就生了对龙凤胎,这对单传了三代的赵家来说,无疑是全家之喜,这对龙凤胎一出世就是含着金钥匙落地的,赵李两家家境相当殷实,并且都是单传,所以两个孩子成为了全家六口人的心头肉。

    但是看这情况,和我那是极其的相似啊。

    可是几天前发生的意外,直接让两家如坠冰窑,天都塌了半边,两家全都心灰意冷了。

    我的前来,无疑是给这对夫妻打了针强心剂,他们顿时精神了,颇有种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感觉。

    “三天之后,孩子头七我会再来的,那天晚上这里只留你们的家人就可以了,外人不要留”我交代完后就离开了沧长山庄。

    我并没有打车回走,从山庄出来后就顺着一条小路上了不远处的双城山。

    .............

    双城山并不大,海拔就一百多米而已,十几年前双城山其实就座荒山,只有一个天主教的教堂和一家道院,其余的啥都没有,后来双城山建了沧长山庄地价才起来,人气才旺盛,发展几年之后双城山旁建了游乐园,山上还建了个度假村。

    赵家两个孩子出世的地方就是在度假村里,这是个占地面积并不太大的度假村,里面只建了一个四层高的会所和十几栋二层高的乡间木屋。

    为啥出事的地方是个度假村呢?

    因为这度假村,荒了。

    据说建了一半之后,开发商资金断裂没建下去,只把房子盖好了其他的配套设施还没等上呢,开发商没钱就干不下去了。

    停工了一年半之后,开发商实在没辙了找不到资金就打算变卖度假村,由于那几年双城山地价跟窜天猴似的,涨的都要登天了,而开发商又指着这块地翻盘呢,所以把地价抬的非常高,有些想接手的地产公司都被吓退了。

    再过一年疯狂开发,类似双城山这样的地方又被开出来不少,所以这个度假村渐渐的就偃旗息鼓了。

    这个时候开发商又打算降价卖了,但可惜的是无人接手,而价钱呢肯定不是唯一的原因,有消息说这个度假村闹鬼。

    不是谣言闹鬼,而是真的闹。

    有消息说,一到晚上度假村里就跟坟圈子似的,阴气缭绕,鬼声徐徐,离老远就能把人给吓的腿都软了。

    据说开发商也曾找过几次得道高僧和修道有成的大师过来看看,但没人能看的明白,更有传言说有大师晚上去度假村里开坛做法,但一进去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除此以外,还有个不太真实的传言,说是最近一两年,双城山这一带经常有小孩子失踪,都是六岁以下的,据说已经有四五个了,最后给的定论是人口拐卖,孩子被拐跑了。

    久而久之,这个度假村就彻底荒废了下来。

    我绕着那个度假村转了一个多小时,幽幽的叹了口气:“这地方是谁盖的啊?不坑死你都怪了,本来是建阴宅的地方愣是想给建成度假村,这地方不出事才怪呢,赔死你个二货”

    阴宅之地,也就是俗称墓地,这种地方最适合埋葬死人。

    而一旦阴宅建成阳宅,就会成为凶地,祸害无穷。

    度假村在白天的时候看起来并没

    有什么异样,里面杂草丛生长的一米多高,几个二层木楼多数都已经倒塌,那栋四层高的会所门窗已碎,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我正要抬腿进入度假村,身后突然传来几声汽车轰鸣的动静,片刻后两辆越野车从山坡下疯狂的蹿了上来,然后嘎吱一声停在了度假村的门前。

    “砰,砰”几个年纪不大的年轻男女从越野车上跳了下来。

    我迷茫的说道:“这是要组团么?”

    .............

    “这就是双城山鬼楼?看着没什么吓人的么”一个嚣张的声音传了过来

    一个小年轻靠在车门上,跟孙悟空似的手搭在眼睛上说道:“回去吧,等到市区差不多天也黑了,咱还不如去酒吧嗨一下呢,这地挺没劲的啊”

    “啪”他旁边一扎着马尾辫的姑娘一巴掌拍在他的脑袋上说道:“自己滚回去吧,看你那点出息,时间都荒废在女人肚皮上了,我们是来陶冶情操的,懂么?”

    小年轻憋屈的说道:“姐,有你这么陶冶的么?我没听说谁的情操是用鬼楼来陶冶的,咱能说点新时代年轻人应该朝气蓬勃的话么?”

    马尾辫笑眯眯的凑到他身前说道:“关键的不是我要陶冶······是谁,你往那看”

    小青年顺着马尾辫的手往后面看去,顿时哎呀一声,相当迷惑的说道:“这不唐夏么?她啥时候上车的我咋不知道呢?”

    “半路接上来的”

    在越野车后一辆车上,有个女子正安安静静的站着。

    只是第一眼,这女人便可让世界上绝大部分人的眼光吸引过去,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只能用倾国倾城来形容了的好。

    那个倾国倾城的女人似乎和这个世界仿佛有点格格不入,她就孤零零的站在车旁,双手插在牛仔裤里望着荒废的度假村,神情淡然。

    我还以为对方是组团来捉鬼的呢,见他们有点像是扯犊子的就没兴趣了,他就独自一人走进了度假村内。

    “那有个傻子,咋自己进去了呢”我的背影挺吸引人的,其实,潇洒的披肩长发,还不算矮的身高,主要是这大冬天的,我竟然还穿的如此单薄。

    .............

    度假村背依双城山,前方一片坦荡平原,河水蜿蜒曲折在前面环绕流过,两侧有重重山脉遮掩拱卫,山环水抱,藏风聚水,是个不错的阴宅福地,但偏偏此地被建成了度假村,真要是建成了的话,活人住进来时间久了轻的落下病根,重点的后半辈子霉运不断,绝逼会倒霉大半辈子。

    仅仅只和沧长山庄隔了不到半个小时的路程,却容纳了一阴一阳两处福地,这双城山可以被称之为一块宝地了。

    我溜溜达达的进入了度假村内部,奔着那十几栋倒塌的木屋走去。

    位于度假村中间地带,有一片被烧成了灰的木屋废墟,这里就是赵放生两个孩子出事的地方。

    据那两个孩子所说,当时是下午他们在自家院子里玩,大人们都在屋子里,玩了没多久之后他们就看见院子外有个扎着小辫,身穿红衣的孩子再冲他们招手。

    据描述,那个孩子粉雕玉琢长的十分招人稀罕,一看就有种让人想要亲近的感觉。

    “过来一起跟我玩啊,我这里有好多好多好玩的东西”扎着辫子的孩子不停的朝着赵放生的儿女挥手,开始两个孩子没有在意一直就在自家院子里,可过了片刻之后那个孩子不知从哪掏出来一堆玩具自顾自的就玩了起来。

    这东西所有的孩子看见了都是没有抵抗力的,这对龙凤胎终归没有忍受住诱惑,被那个扎着辫子的孩子给吸引了过去。

    玩了一会之后,那孩子又对他们说道:“我知道一个地方,特别,特别的好玩,就在不远处我们一起过去吧”

    小男孩犹豫的说道:“可是,妈妈说不让我走远的,会有坏人的”

    “我和你们一样大,也才五岁呀,你觉得我是坏人么?我们玩一会你再回来,你妈妈也不会知道的,咯咯咯······咯咯咯······”扎辫的孩子露出了一副诡异的笑容说道:“快走吧,快走吧······”

    赵放生的孩子就被这个扎着小辫的红衣小孩从沧长山庄里给带了出来,后来孩子出事的那天,赵放生曾特意找到山庄的物业查询里面的摄像头,让人惊异的是,山庄内密布的摄像头最后只记录了两个孩子在自家院子里玩的情景,而并没有记录下他们是如何离开山庄的。

    两个孩子被带离山庄之后,赵家就发现孩子没了,当时他们只在山庄内找了一遍,因为沧长山庄比较大他们还以为孩子跑到哪玩去了,可找到晚上也没看见孩子后,赵家这才急了,让物业调出监控来查一下。

    监控画面里只记录了他们孩子在自家院子里玩的画面,保安还劝赵放生在家里好好找找,因为孩子根本就没出来。

    当时赵放生都急眼了,可就在这时不远处双城山上有一簇火光烧了起来,没过多久两辆消防车就赶了过来,大概半个多小时后,一个消息传到沧长山庄。

    在失火的度假村木屋里,发现了两个被烧的焦黑但却还没有断气的孩子。

    当时,赵放生一家就都蒙了,隐约间感觉这事可能跟自家孩子有关,于是一家人全都赶往了瑞金医院。

    我蹲在地上,抓起一把炭灰闻了闻。

    “这么重的尸油味?”

    尸油就是尸体被烧后流出来的油,这玩意基本只在火葬场炼人炉里有,就算一般的火灾都不会有尸油流出来,因为人被烧死后就流不出来油了,有也只是一点点,而炼人炉里是成天在烧,所以能够产生尸油。

    还有一种情况下也会出现尸油。

    就是人被活活的烧着,但却没死,而油却从身上被烧了出来,这叫活炼。

    这场火灾,烧的有点莫名其妙啊。

    我进来后,那两辆越野车也开了进来,就停在不远处,几个年轻人从车上开始往下倒腾东西,没一会我就看见他们搭好了一个炉子,几个女的正把一堆肉往上面摆,两个男的拿着砍刀从旁边的草地里割出一捆草放在了炉子下面,还有几个人在旁边居然搭起了个帐篷。

    我目瞪口呆的说道:“这心得有多大了?不是来探险的么,咋还整成野营了呢”

    .........

    这地方挺邪性的呢,明明是阴宅之地但却没有一丁点的阴气笼罩在度假村里。

    正经的阴宅宝地阴气是比较重的,因为尸体喜阴,就好像把尸体暴露在阳光下炙烤那样,都他妈烤糊巴了那能得劲么?

    凡是阴宅的阴气必定要比一般的地方重上许多,比如在墓地或者火葬场,就是普通人去了也能感觉到阴气森森的,除了心理作用外,另外一个原因就是这种地方确实阴气较重。

    而双城山度假村就挺怪的了,明明是阴宅宝地但却感觉不到一点的阴气存在,这就比较邪性了。

    扔掉手里的炭灰,我走到不远处另一个木楼外,伸手推开了木门。

    “嘎吱”房门发出一声难听的动静后,掉下来一层灰。

    这种木质的二层小楼很小,在整个度假村内有十几栋,估计是打算等建好以后单独租给客人居住的,除了中间那一栋几天前被烧毁以外,其他的多数都已经倒塌成为废墟,只有两栋保持的还算完好。

    屋内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铺满了厚厚的一层灰,面积不大一共上下两层,当我走到第二层的时候他眯缝着眼睛走到墙角下,墙角下放着一小堆纸钱折成的纸车和纸船。这种东西是用来祭祀用的,祭拜成年人多数都会烧些元宝或者纸糊的别墅和房子,有心思活的没准还会烧两个模特过去,而一般家里有小孩子夭折后,每到忌日或者清明,家里人就会用纸钱折成车或者船

第344章

    而这些东西,自然是烧给死了的孩子。

    从楼里出来后,天色已经有点黑了,旁边草地上那帮年轻人似乎已经忙活的差不多了,炉子里的火着的很旺,帐篷也已经搭好了,一共四个男的五个女人围坐在火堆旁聊着天。

    我就独自一人坐在不远处,抽着烟望着那栋四层楼高的会所,其他的地方都已经看的差不多了,惟独那里自己还没有去过。

    “那个人好怪,自己一个人溜溜达达的转了一圈也不知道干啥呢,天都要黑了也不走,他该不会是想一个人在这过夜吧?”马尾辫女孩扭头看着坐在地上的我说道:“他胆子挺大啊,别说这地方闹不闹鬼了,就是不闹一个人在这不害怕么?”

    “诶,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觉得那家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一个小年轻意味深长的说道:“他要真没地方住,桥洞子也能睡一觉,何必在这四处漏风鸟无人烟的地方呆着呢?关键是,他可能被你们的美色所迷了,别的想法他不能有,这穷小子也不敢有,但是看两眼总归还能过过眼瘾吧,你说是不?”

    那女子撇嘴说道:“他眼神都没往这边瞄一眼,迷个屁,多淡定啊。”

    “这在泡妞守则里叫欲擒故纵,装比两个字形容他比较合适。”小年轻满脸都是

    李铭纹说道:“蛋姐,你信不?现在你过去让他来咱这共度晚餐,他绝逼抬起屁股就过来,都不带犹豫的。”

    “不的,万一你蛋姐我去了人家不来,那多没面子。”

    “他要是不来,年前我新到手的那辆gtr给你开一年,油钱我管。”

    “你说话要是放屁的话,蛋姐必须把你胳膊拧折了插-你嘴里”蛋蛋麻溜的就站了起来一路小跑来到我身前笑眯眯的说道:“帅哥,一个人在这孤芳自赏呢?看你挺寂寞的,跟我们去凑个热闹呗?”

    我叼着烟,抬起头茫然的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你跟我们去凑个热闹,我们那人多。”

    “不是,是前一句。”

    “我说你在这孤芳自赏呢,不寂寞啊。”

    “不是,不是,前一句。”

    “帅哥……”

    我抬起屁股就说道:“嗯呢,谢谢了啊。”

    蛋蛋有点崩溃的说道:“你不应该高冷点的拒绝我么。”

    我是闻着味过去的,一天没咋吃饭肚子早就饿抽抽了,那边炉子里的火烧的挺旺,一股肉香味飘的到处都是,我的屁股早就跟长了钉子似的,坐不住了。

    李铭纹笑呵呵的给他挪了个位置,然后递给我一瓶酒:“大哥,喝一口。”

    “嗯,谢了”我也没客气右手接过酒仰头就干了大半瓶然后一抹嘴巴子看着炉子上被烤的滋滋冒油的肉忽然有点没啥胃口了。

    蛋蛋跑回来一屁股坐在他旁边,不满的嘟囔道:“大哥,你怎么不矜持点呢,让你来你就来了?”

    我迷茫的说道:“不是,你让我过来的啊,咋看你好像挺委屈的呢。”

    李铭纹乐呵呵的说道:“哥,我告诉你,女人这辈子唯一不会变的,就是善变……女人的心思你也不能猜,猜了你就输了。”

    都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坐在一起很容易产生共鸣,没过一会我就跟他们唠的挺热乎了,只有那个叫唐夏的女人从头到尾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来,大哥吃肉”李铭纹用盘子装了块烤好的肉递给我。

    我犹豫着,叹了口气说道:“最近肠胃不咋好,吃完一上厕所就停不下来,你还是给我换点素的吧。”

    这中简单粗暴地烤肉,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能让我想到尸油之类的玩意。

    唠了一会之后,我才知道,这伙年轻人也是来自江城一所大学的同学,由于深感学生生活的枯燥无味,他们打算趁着明天周末出来找找乐子。

    由于夜生活什么的早就玩腻了,几个人就琢磨着整点刺激的,这伙同学里有个江城本地人,曾听家里人说过双城山这有一个度假村闹鬼。

    顿时,几人就来精神了,夜探鬼楼?必须很刺激啊!

    我干了瓶啤酒后,幽幽的叹了口气说道:“你们收拾收拾还是走吧,换个地方继续喝酒我觉得比较合适。”

    李铭纹诧异的说道:“怎么的呢?哥,这快破草地被你给承包了啊?”我有点不知道咋解释了,跟人唠鬼磕,对方信不信的不说,没准一说完他们反倒来精神了,毕竟这帮闲的蛋疼的青春小伙,小姑娘们就是奔着闹鬼这事来的!

    .........

    我有点小头疼了,这帮孩子太让人操心了!

    一伙人唠嗑唠到晚上七点多,天色已经彻底全黑,肉吃的也差不多了,特别是李铭纹几个男的酒还喝的有点迷糊了。

    “蛋蛋,我觉得咱们应该进行下一步了”李铭纹打了个酒嗝,指着后面那栋会所说道:“今晚的重头戏该上演了,咱们该拔刀相向,朝着鬼楼开赴了吧”

    “妥了,月黑风高正是夜探鬼楼之时”蛋蛋挥舞着小拳头就咋呼起来了:“咦,唐夏你怎么还不起来”

    整晚都没吭声的淡定女人正歪着脑袋看着半空中,我也是仰头望天。

    凭空一股小风从众人身边划过,地上的野草都被吹的倒向了一边,蛋蛋抱紧肩膀说道:“咋还起风了呢?都四月份了,居然还刮上小凉风了。”

    别说,江城这种不南不北的地方,冬天的夜晚也说不上多冷,特别是大圆月的十五的夜晚,而且还围着火堆,可要是刮风了,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露面了?

    我皱着眉头,对李铭纹他们说道:“那里不干净,你们不要过去了,空穴来风并非无因,真要是碰到什么脏东西你们躲都来不及,还想这往前凑?”

    李铭纹乐了,说道:“哥,活这么大啥都见过,就是没见过鬼,黄瓜必须拍人生必须嗨,我们就是奔着闹鬼这事来的,你这时候让我们打道回府,那我们能愿意么?”

    蛋蛋急切的说道:“快点,趁早进去兜一圈好快点回来睡觉,女人是不能熬夜的”

    “哎我去,我真服你们了,咋就听不懂人话呢”我都要崩溃了,这帮玩意油盐不进呢。

    吃了人家一顿饭喝了两瓶酒,也算是跟这几个人结了个善缘,我是真不愿意看见他们一步踏入火坑,关键的是那里面的脏东西真要是难对付的话,他们去了纯属添乱,碍手碍脚的自己不好发挥啊。

    没等我再拦着他们呢,李铭纹和蛋蛋带着人直接一路小跑奔着会所那边冲了过去,只有那个叫唐夏的女人走在后面,大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

    我盯盯的看着对方,忽然上前几步和她并列而行:“你知道里面有什么?”

    “嗯,你不是也知道么”女人淡淡的点了点头。

    我问道:“那你为什么不拦着他们?”

    “你不是也拦过了么”

    “我和他们不熟,说的话他们并不一定会听,但你要说就不一定了”

    唐夏双手插在口袋里,轻声说道:“这个世界上,未知的总会让人感觉到好奇和憧憬,无论是好事还是坏事,都难以抵挡住人的好奇心,特别是对一群生活已经了然无趣没什么追求的年轻人来说,好奇是为了消除他们心中压抑了许久的沉寂”

    我长叹一声说道:“不作死就不会死,说的就是他们了”

    四层楼高的会所里空荡荡的,只剩下以前残留下来的废料,房子里自然没有灯,只有外面的月光能透进来一丝微弱的光亮。

    不过这帮闲的蛋疼的家伙装备居然挺齐全,男生手里都带着强光手电,另我有点无语的是那三个女的手里竟然还带着驱鬼必备的武器,狗血,朱砂,木剑和红绳。

    只不过这些东西看起来嘎嘎新,红绳还被捆着没拆开,那木剑上还有一股油漆味,相当刺鼻了。

    我无语的指着蛋蛋手里的木剑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没看过电影啊?这是桃木剑,一剑砍过去甭管啥鬼都立刻魂飞魄散,驱鬼辟邪之利器”

    “那怎么还有这么重的油漆味呢?”

    蛋蛋哦了一声,解释道:“店家说是新货,刚刚做出来的”

    “店家?”我迷糊了。

    蛋蛋解释道:“某宝上买的,一把桃木剑送一捆红绳,喏······就是你旁边那小妞手里拿的,五十八块钱,江浙沪包邮,七天包退换,便宜吧”

    “哎我去,你拿它当打狗棍都他么不好使,还拿来捉鬼?”我懵逼了,觉得自己很难跟他们沟通。

    进入会所内,我刻意的和唐夏拉开距离,一个走在最前面一个垫后,这楼里邪是肯定的了,就是不知道到底有什么道行的鬼。

    我挺好奇后面那女人是什么路数,他有点看不出对方的深浅,但看对方如此的云淡风轻和不食人间烟火,估计肯定是同行,甚至还有可能是某个道家大派子弟。

    因为我在她身上感觉到了一股极其明显的波动,那是法器上承载了天地灵器散发而出的,身上的宝贝比较高级,一身的气息也被什么东西遮挡了起来,让我有些看不透。

    会所从一楼上到二楼什么状况都没发生,就好像是一栋彻底荒废了的楼一样,除了不时有风从窗口灌进来冒出点怪声外,其他的都很平常。

    我放慢脚步,走到唐夏身边低声说道:“你跟着他们,我自己到上面转转”

    “嗯?你行么?”唐夏笑道。

    我摆了摆手,无所谓的说道:“男人能说不行么”

    从进来后,我就感觉到了在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中途上楼的时候他曾经有几次刻意观察,但都没有发觉,都上到二楼了还没有动静冒出来,我就觉得这楼里的东西相当狡猾了。

    要是普通的鬼魂,只要一发现有人进入自己的区域,就会毫无犹豫的钻出来,这是寻常的角色。

    而谋而后定,伺机而动的那就不简单了,绝对有点道行!

    这是已经产生了灵智的厉鬼或者恶鬼。

    “咯咯咯······咯咯咯······”我独自一人刚上到三楼,就听见一道清亮的笑声从身后冒了出来。

    他缓缓的转过脑袋,抬起头。

    一个穿着红衣,扎着冲天辫的小孩,正趴在天花板上露出半个脑袋朝着他咯咯的笑了起来。

    “滚开!”我淡淡的朝着他说道。

    “桀······”原本咧着小嘴,梳着小辫的红衣小孩突然面目狰狞的尖叫了一声,那张挺招人稀罕的脸蛋瞬间变得满脸脓包,包里流着脓水,被火烤的焦黑的皮肤正从脸上一块一块的往下掉。

    .............

    我屈指虚空一弹,掐印剑诀。

    一道剑气凝聚在他身前,然后突兀的就朝着那扎着冲天辫身穿红衣的小孩激射而去。

    剑气到达对方面前之时,已经凝聚而成一截剑尖,流着脓疮的小鬼被一剑刺破了头颅,它嚎的尖啸后身影顿时有些黯淡起来。

    道家剑诀蕴含道气,鬼物尤为怕之,洞穿其躯体后会元气大伤。

    “我还是个孩子,你居然要杀我,你居然要杀我,我就是个孩子······你怎么那么狠啊”小鬼突然张牙舞爪的就从棚顶上飞了下来,奔着我就扑了过去。

    “也许你生前是个孩子,但现在肯定不是了”我双手结印,食指平伸中指抵住弯曲两个小拇指合拢在一起后,一道更为粗大的剑气凝聚而出。

    此为剑诀,在道家派别中,乃是攻防最为犀利的道家手法。

    从两指间射出的剑诀迎着小鬼透体而出,他的魂魄被瞬间击出一个大洞,原本黯淡的躯体变得更加虚幻起来。

    我伸手一抓,就扣住了小鬼的脑袋然后猛的往身前一带,手心的阎罗图爆出一团金光后把小鬼紧紧的禁锢在了里面。

    “居然是鬼婴?谁这么造孽,竟敢炼鬼婴”我手中金光包裹住了红衣小鬼后,对方缓缓蜕化成了一个只有巴掌大小的婴孩轮廓,看起来仿佛还在母体胎中尚未成形。

第345章

    鬼婴就是还未出生的婴孩死后所化而成,只有两种情况下鬼婴会诞生而出。

    一是胎儿的母亲身死成为厉鬼,然后连带着肚子里的孩子也成为了亡魂,母亲变化成为厉鬼后原本可以让自己的孩子转世投胎入下一世,但却没有放手而是禁锢在自己身边养成了鬼婴。

    还有一种情况则是,胎儿被活活的从孕妇的肚子里挖出,在尚未断气之时炼化为魂魄,从而成为鬼婴,自然鬼婴的母亲也身死了。

    这种鬼婴在幼年之期没什么威力,甚至都不能上人的身,可一旦成长起来后绝对要比厉鬼,恶鬼要难对付,因为婴儿在孕育之时受的是先天之气,这乃是大道,就连天道都无法加以干涉。

    而鬼婴是带着先天之气的亡魂转化而来,所以当成形之后,一般的道家手段都难以对付。

    我手中的鬼婴尚属幼年期,没什么大的本事,真要是任其在长个十来年的,必定会成大患的。

    那鬼婴在我手中挣扎,小脸狰狞着十分瘆人,嘴里不断的发出一声声的尖啸······“什,什么动静?”李铭纹拿着手电筒忽然四处乱扫个不停:“你们听到没有,好像有什么东西再叫?”

    蛋蛋把木剑横在胸前,谨慎的说道:“我也听见了,挺吓人的?是不是风吹的,声音好像是从楼上传来的,咦······刚刚那家伙不就是去了上面么,不会是他搞出来的吧?”

    原本空无一人的会所内就这帮人,大家都聚在一起感觉没什么恐怖的,可突然之间不知道从何处传来莫名其妙的动静后,所有的人就麻爪了。

    几个人紧张兮兮的聚拢在一块,只有唐夏从背包里掏出一个罗盘皱眉盯着上面,罗盘里的指针疯狂的转动着:“好重的鬼气,弥漫了整栋楼,那个家伙到底发现了什么东西?”

    “啊······”蛋蛋忽然跳着脚一把抓住李铭纹的胳膊,哆哆嗦嗦的说道:“刚刚,刚刚你们有没有看见什么东西从前面飞过去?”

    李铭纹被蛋蛋吓了一大跳,他恼怒的说道:“淡定,淡定,看见啥啊?别人都没反应咋就你眼睛那么好使呢”

    蛋蛋咽了口唾沫,指着窗户外面说道:“我刚才看见有一个小孩从那飞了过去”

    “那小孩后面是不还披着个斗篷,然后把红裤衩穿在外面了?我告诉你我也看见了,那是超人他儿子”李铭纹翻着白眼说道。

    “是红的,但不是裤衩,穿的是红衣服”蛋蛋小声说道。

    “嗯,超人有好几个儿子呢,上哪买那么多裤衩去啊”李铭纹把蛋蛋推开,指着她手里的木剑说道:“拿住了,超人他儿子要是在飞过来,就砸他丫的”

    蛋蛋相当迷茫的说道:“真的是我眼花了么?蛋姐眼睛五点零的啊”

    “哎呀,蛋蛋肯定是你眼花了,我们都没看见呢”

    “对,就是,就是,这么多人就你眼睛好使?你别吓人了好不”

    几个人七嘴八舌的这么一说,把蛋蛋整的都有点怀疑人生了,她被拐带着真以为自己是眼花了。

    只有唐夏拿着罗盘看着窗外,她知道蛋蛋确实没眼花,那一道从窗边掠过的黑影是飞向三楼的。

    “那个家伙,似乎要有麻烦了”

    我手中的鬼婴还在尖啸挣扎着的时候,从三楼窗外又飘进来一个同样穿着红衣的小孩,紧接着整个三楼四面八方有好几个鬼婴朝着我飞来。

    我瞬间有点蒙圈了,我不是惧怕鬼婴,而是实在没有想到在这栋会所里居然有如此之多先天夭折的孩子。

    “丧尽天良啊,到底是什么东西种下如此罪孽,难道就不怕天谴?”我右手狠狠一握,手心里挣扎的婴孩缓缓缩成一团然后直接就原地超度了。

    不是我狠心,而是我明白,这群鬼物最后到了阴间只能是什么下场?住在那个天火牢狱之中,无休无止的折磨,因为已经犯下了罪孽。

    “咯咯咯······咯咯咯······”

    共七个鬼婴围在了三楼的楼道里,他们发出了银铃般的清凉笑声,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张着小手缓缓的朝我走来。

    见此,我后退一步,嘴中念念有词着,四道降鬼驱符咒在四方突然炸开冒出一团炙热的阳火,瞬间笼罩在整个楼道中!

    ...............

    火乃一切阴邪之物天生的克星。

    阳火就是阳刚之火,道派和佛门都有修炼阳火之法,道法高深之辈可以凝聚天地之气凭空点燃,挥手而去能燃邪物。

    除了阳火之外,天地之间最霸道的则属三昧真火。

    三昧,上为君火,中为臣火,下为民火,据传三味真火能燃尽天下间一切邪物,无可破之法,除非用乾坤玉露或者用四海海水淹没亦可,但这两种东西都乃传说之物,从来无人见过。

    但更为关键的是,古往今来,三昧真火也只是出于传说之中,无论到道派高手还是佛门得道高僧,都从未见人施展过。

    据传三昧真火只有炼虚合道后期境界才可施展,他们以自身道法驱动天地灵气,引至阳之气于体内,以道法为引可以凭空凝聚出三昧真火然后透体而出。

    三昧真火一出,世间无可抵挡之物,能焚尽万物!

    古有传说,三清道祖太上老君的炼丹炉中燃的就是三昧真火,当初被孙悟空一脚踢下来后落入凡间化为了火焰山,烧了几百上千年都不灭。

    而阳火就比较常见了,道派之中凝神境界者都可施展,可以凭借符箓或者干脆以道法驱使都可以引出阳火。

    并且寻常人也有阳火。

    人的双肩各有一盏阳火,不过却有强弱之分,阳火旺盛之人妖邪之物不近,比如做官者,为将领者或有大气运者,甚至警察或者士兵,他们的阳火就比较旺,阴邪之物见了也得绕道而行,就是因为惧怕阳火旺盛之人。

    而比如老人,妇女,孩子和体弱多病之人,肩头阳火就很弱,甚至已经熄灭了一盏,所以鬼怪容易近身,这就是为何鬼多上女人和孩子,老人身的原因了。

    而如果人肩头的两簇阳火全都熄灭的话,这人基本上就离死不远,属于阳寿已尽,随时都会毙命,根本没有回天乏力之术。

    ............

    我挥手洒出的四道降鬼驱符咒其中就蕴含着一道阳火,被道法引燃之后可以燃烧鬼物!

    几个鬼婴见状,纷纷闪避,尖啸连连,原本惹人疼爱的小脸蛋都瞬间变得狰狞起来,并且变得和之前那个鬼婴如出一辙,都是脸有脓疮,皮肤焦黑,干巴巴的好像没有一点水分。

    我怒了,这几个鬼婴本无罪,乃是强行被人以阴毒手法烧其身体想要炼出尸油,从婴孩变为了鬼婴,生前必然是遭受了无数罪孽。

    “天作孽不可活,向某定要灭你”我伸出双手凌空指向四周阳火驱使其烧向鬼婴。

    这些从小就被人活炼的孩子早已没有了投胎转世的可能,他们在生前受尽了苦难,被活活的架在火上炙烤提炼尸油,魂魄早已被烧的泯灭于天地之间,难以在阴间凝聚然后转世了。

    四道阳火宛如四条火龙,串联在一起后迅速把七个鬼婴缠绕在一起,我双手突然一合,那阳火串联而成的火龙在半空中突然一滞,然后爆出一串耀眼的火光。

    “轰”七个鬼婴被阳火瞬间点燃,瞬间化为虚无。

    灭掉这几个鬼婴后,我突然望向窗外,在度假村那荒芜的草地上,居然凭空升起好几道红色的身影,然后全都奔着这栋楼急速飞来。

    ...........

    楼下。

    手拿桃木剑的蛋蛋睁睁的望着窗外,她麻木的拿着剑尖捅了捅李铭纹的屁股说道“王蛋,你告诉我超人到底有多少儿子?”

    “啊妈呀,您这是杠上了是吧,都啥时候了。”这次不用蛋蛋提醒了,所有的人都已经透过窗户看见了草地上忽然凭空飞升而起的几道红影。

    咯咯咯咯咯咯”几个红衣小鬼攀在窗边,露出人畜无害的小脑袋,冲着里面的人奶声奶气的说道“哥哥,姐姐,你们是来陪我玩的么”

    晃悠着脑袋上的冲天辫,几个小鬼好似笨手笨脚的从窗户外爬了进来,然后蹒跚着张开小手朝几人走了过来。

    这幅情景要是平时发生在外面,几个女的肯定一脸萌萌的跑过去把他们抱在怀里一顿揉捏,但这时谁他妈都看出来不对劲了。

    你家孩子会飞啊?

    不走门就走窗户?

    ................

    这他妈还是二楼啊,我都爬不上来,他们是咋上来的!

    “鬼,鬼啊”李铭纹和蛋蛋他们都傻眼了,被吓的半死。

    蛋蛋甩手就把桃木剑给撇了出去,没想到准头还行,居然真被她砸中了一个,只不过木剑却直接穿透了小鬼的身体飞了出去。

    鬼,肯定不是陌生的词,常人无论是从鬼怪电影还是灵异甚至道听途说中,经常能听到这个词,只不过平时听到谁都不会在意,最多会卦一下讨论讨论。

    因为这世上绝大多数的人都不相信这个世上真有鬼魂的存在,尽管在他们以往的认知中,这玩意是极其骇人的,但关键在于就是没人会信。

    而等鬼魂这一类邪物真正出现在人眼前时,已经不单是害怕了,恐慌和无所适从会让人的神经处于紧绷的状态,人唯一能做的就是四散而逃。

    李铭纹和蛋蛋他们顿时慌不择乱的到处乱跑,想要赶紧离开这栋鬼楼“回来,不要乱跑”唐夏手持罗盘把几人叫到身边,沉声说道“你们几个不知天高地厚非要看什么鬼楼,现在害怕了?”

    “唐夏姐,你告诉我们那是不是幻觉?”蛋蛋脸色都被吓的撒白,那几个红衣小孩咯咯咯的笑声,怎么听着就那么吓人呢。

    李铭纹磕磕巴巴哭丧着脸说道“咋办?咋办啊?这世上真的有鬼啊?我们就是闹着玩的,谁知道这玩意真他妈有啊,要是知道这鬼楼是真的打死我都不会来”

    “到我身边来,千万不要乱跑,你们跑不出去的”唐夏也感觉到楼内充满了浓郁的阴气,阴气如此之重,常人根本难以忍受,他们就算跑也跑不出去,只会原地打转。

    这栋楼已经彻底被阴邪之物给控制了。

    ............

    整个会所内阴风阵阵,到处都弥漫着一股阴霾的气息,唐夏把几人都归拢在自己身边后,手持罗盘谨慎的朝着三楼走去。

    她隐约觉得,离我近一点她们这群人的安全才会有保证。

    唐夏,出自国内一个小的阴阳世家,也就是民间俗称的阴阳先生,如同王家村的那个瞎子一样,没有传承,祖上可能是一个门派驱除出去的人。

    阴阳先生专做死人生意,超度亡魂,驱鬼辟邪,而后慢慢的也是独树一派,乃是风水阴阳界中传承人数最多的一脉。

    在世间阴阳先生人数众多,几乎每个城市都有,他们游荡于医院和火葬场,专门接跟死人有关的生意。

    当然了,这一种阴阳先生术法比较稀松,属于不入流的,只懂得一点皮毛,做的也是普通人家的丧事,跟路边摆摊算卦的先生一样。

    真正如唐家这种精于阴阳之道的是不屑于此的。

    在国内,风水阴阳界除了那些传承几百年过千年的大派之外,在风水阴阳一道上有所建树的就是那些同样有传承的世家了。

    这些世家的先人多数都懂得风水阴阳之道,以此为生,有的专注此道并且发展壮大就会把传承延续下来,后人同样也以此为生继续延续,久而久之就传承了过百年,也有的可能近千年之久。

    几百年前风水阴阳一道大盛之时,世家多如牛毛,他们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出自一些道派和佛门,出山之后自立门户,有术法精湛的就能延续下来,一直至今,也有的是阴差阳错得了某些散修高人的传授然后踏入此道的。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30095/ 第一时间欣赏纯阳小道人最新章节! 作者:小追所写的《纯阳小道人》为转载作品,纯阳小道人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纯阳小道人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纯阳小道人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纯阳小道人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纯阳小道人介绍:
我出生的时候竟天降红云,本以为是天降祥瑞,却不想在我满月那天来了一个中年道士说我是纯阳命格要收我做徒弟,从此便踏上了修道之路。然而随着我慢慢长大,我却发现了一些可怕的真相,我家里人的身份,我师父的身份,一切似乎都是一个局。纯阳小道人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纯阳小道人,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纯阳小道人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