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浓郁
自从被村子授予独当一面的重任之后，大丸就一直有意识地加强防备。
组建空中战队并非绝密，但也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接触到的。
砂隐村过往的尝试，虽然不成功，但也并不是毫无成果，至少留下了教训，让村子里的高层眼光不至于太过狭隘。大丸此次试验成功的可能性不小，村子里的明白人也是有预料的。
或明或暗盯着训练基地的人不少，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入侵到内部，没有间谍暗中接应，绝对不可能这么轻而易举地找到防卫的漏洞。
可即便如此，也不能判断入侵者到底是不是村子里的人派出的。虽然看大丸不顺眼的人很多，对此次组建空中战队的尝试持有反对意见的也不少，但还不至于采用太过强硬的手段阻扰甚至破坏。
大丸毕竟是身家清白的砂忍，领着村子里名正言顺的任务在办事，都是同胞，不管今后如何发展，肉都烂在锅里，用不着撕破脸皮。
相反，那些外部势力潜伏在砂隐村中的间谍就不一定了。
两名体型差不多、穿着夜行衣的忍者轻巧地打开了仓库的大门，机警地闪身入内，反手将仓库的大门关上，然后小心翼翼地避过周围的陷阱，来到最里间，掀开了遮挡的防尘罩，十三具翼装铠呈现在眼前。
“就是这些，行动！”
为首之人掏出储物卷轴开始结印，另一人使用画笔描绘阵纹，看样子准备将翼装铠封印起来带走。
不一会，准备妥当之后，封印卷轴成十字交叉放在阵纹中央，两人咬破手指，双手撑地。
“封印！”
地上的阵纹如同跳动的黑色音符，连接成一条条锁链，将翼装铠缠绕，往封印卷轴里面拉了过去。
砰……
陡然一阵爆响，符文爆炸，封印卷轴也着火燃烧，迅速化为灰烬。
“怎么回事？”
灰头土脸的两名入侵者一边咳嗽着，一边挥舞手掌扇开烟尘。
“封印失败了？不应该啊！”
经验丰富的间谍，做这种事情早就驾轻就熟，根本不可能出问题。
“不就是几套忍具吗？虽然样子奇怪了点，但本质上还是傀儡，特地准备的储物卷轴有足够的空间容纳这些大家伙，莫非……”
“没错，就是你说的那个莫非……”
黑暗的阴影中，传来了大丸的哂笑声。
“什么人？”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入侵的两人迅速掏出苦无，警戒着突然现出身形的大丸。
“跑到我的地盘来，连我是谁都不知道？看来你们两个，也只是派来刺探的弃子……”
连绵的手里剑飞驰，将大丸射穿，却没有丝毫血液流出来，也没有命中敌人的触感。
“这是幻象！小心，对方是实力不弱的傀儡师……”
“既然知道我是傀儡师，竟然这么大意，还真是蠢……”
因为大丸的出现，被两名入侵者放到脑后的翼装铠，表面泛起了丝丝幽蓝的毫光，缓缓升上半空，边缘锋利的羽翼尖端对准了两名入侵者的后背。
嗖的一声，一具翼装铠翅膀瞬间戳穿了其中一人的腹部，像叉子一样将其钉在地上。
“啊……”
凄厉的惨叫响起，声波却在周围空气有韵律的颤动之下，渐渐衰落，三十米外几乎就听不到了。
“傀儡？”
另一人来不及理会同伴的惨样，急忙侧身飞退，躲过交错袭来的翼装铠翅刃。
“如你所见……”
大丸的幻象缓缓走进，看向了身下已经被殷红的鲜血染红的黑衣人，
“如此浓郁的恐惧与绝望之心，看来不是团藏那些连感情都没有的手下，能不能告诉我，你们是谁派来的？”
“请手下留情，我们是也是砂忍，奉命行事而已……”
虽然早就知道大丸实力不弱，但没想到如此霸道，见面就将一人重创至濒死。
如果换个环境，也许还有一拼之力，但这里是对方的主场，空间逼仄，腾挪空间有限，而且四周都是对方布置的傀儡陷阱。
如此境地，和一名实力高超的傀儡师战斗，简直就是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已经快要不行了的同伴就是前车之鉴！
真以为是个人就是木叶白牙？
“砂忍？”
大丸轻笑一声，
“我有那么好骗？就算是真的，打过再说……”
“你不要咄咄逼人，我要是拼死一搏，你也不会好受！还有你这些名为翼装铠的傀儡，绝对触犯了禁忌，否则也不会让封印卷轴失效……”
“你这么明白，那我更不能放过你了……”
大丸眼睛一眯，瞬间出现在敌人身后，将其按倒在地，手心的风遁查克拉进入其体内大肆破坏，瞬间瘫痪了对方的反抗能力。
“现在，你们能老实回答我的问题了吗？不要想着就此死掉好隐藏秘密，我不让你们死，你们一时半会还真死不了……”
这两个入侵者，实力没有表现出多少，就被大丸制服，看样子比普通的中忍强不少，离大丸所认知的上忍实力也还差一点。
“不说吗？还挺硬气的！其实我还是比较希望你们多坚持一会的，这喷薄而出的负面情绪，我还是很满意的……”
短短几分钟从两个人身上吸收的负面情绪转化的精神力量，比过去一两个月都要多，这可比辛辛苦苦修行、提炼查克拉快多了。
难怪飞段宁愿花费大半个小时施展死司凭血的仪式，磨磨蹭蹭地将敌人折磨至死，如此邪恶的能力，确实很容易让人沉迷其中不能自拔。
“我们为你保守秘密，请务必放我们一条生路……”
“你们死了，秘密就保住了！”
几个欲行不轨之事的可疑人物，杀了也就杀了，关键是不能让村子发现自己触犯了禁忌。
用封印术制作的储物卷轴，用途很广，其中的空间有大有小，但就是不能储存有生命的物体。
这些入侵者之所以没有能够将翼装铠封印带走，原因稍稍想想就知道了。
十三具翼装铠，全都是有生命的。
第二百七十二章 弃子
创造生命什么的，大丸是做不到的，那是阴阳遁才能实现的奇迹。
阴遁创造形体，阳遁赋予生命。
即便翼装铠绝大部分是用生体材料做成的，但依然是死物。一堆有机物的堆砌，是创造不出活着的生命的。
按照大丸提供的图纸，有很大一部分零件都是委托村中的傀儡师制造，组装是大丸亲自动手。
也许有其他傀儡师可以凭借高超的技艺复原出一副像模像样的翼装铠了，但这没有意义，一般忍者根本就不知道怎么操纵，更别提飞上天空战斗了。
在最后一道测试环节中，大丸才在翼装铠中赋予了一些特别的东西。
即便有人察觉到了大丸的小动作，但对傀儡造型师来说，基本上每一个都会有一两种秘而不宣的绝技，带有制造者鲜明风格的傀儡，大多都是这种绝技的体现。
即便大丸将好处分出去了不少，留下一两手绝活也是正常的。不如说，要真的毫无保留地将翼装铠的所有秘密教给其他人，反而会被当成傻子。
但他们都低估了大丸大胆的程度。
那些翼装铠表面的涂料，其主要成分就是从地怨虞提取的通灵微生物与白绝分身细胞和右近细胞，在极效咒印查克拉力量的侵蚀下，混合而成的共生细胞团。
右近细胞负责捕猎游离的微生物、白绝分身细胞提供生命能量，拥有完整生命形态的地怨虞利用两者的能力，摆脱了寄生对象狭窄的桎梏。
如果要在自然界中找一个类似的生物，可以参考地衣、苔藓或者太岁等寄生共生菌团。
形成这样的共生细胞团十分困难，除了地怨虞之外，其它两者都是求生本能极为强烈的生命细胞，地怨虞则弥补了两者生命形态不全，无法独自存活的弊端。
最让大丸感到惊讶的，就是这种共生细胞团稳定下来后，居然诞生了模糊的集体意识。
大喜过望之下，大丸也不客气将他们稍微改头换面之后附在翼装铠上，然后将十三个连生存本能都欠缺的集体意识给抹去，让自己分出的精神种子取而代之，体验一把什么感知都没有、一团混沌、也没有思考能力的生物是什么状态。
如此折腾，眼前其实也没什么大用，除了因为表面附着的生命存在，让翼装铠无法如普通傀儡般收近储物卷轴之外，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做为精神力量延伸的基石，极大地拓宽了感知范围。
同时，翼装铠表面继承了大丸本体精神特性的集合生物意志，让大丸可以突破两百米的范围限制吸收负面情绪转化精神力，增大本身的查克拉量。
节约了大量花费在提炼查克拉上的修行时间，让大丸更有余裕锻炼一下如何感知并利用自然能量，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当然，以后的发展如何，还要看事态的变化。
眼下的要务，还是处置这两个非法闯入的不速之客。
大丸谨慎地操纵着傀儡，将他们的面罩扯了下来。
“还真带着砂忍护额？”
“我没有骗你！还有挽回的余地，请尽快救治我们……”
“救治？让我猜猜，你们的上司是谁！定石还是伏义？”
看着两人无动于衷的神色，大丸轻笑道，
“蜈蚣，甚至是赤砂之蝎？”
“你知道蝎大人？”
如果说蜈蚣被怀疑还情有可原的话，已经被认定死了好多年的赤砂之蝎的名字从大丸嘴里说出口，顿时让唯一清醒的家伙脸色大变。
“我还真才对了！”
大丸收敛其脸上的笑容，露出凶狠之色。
上一次大丸在村子里遇刺，大家都将原因推给伏义原本散落四方的爪牙，但是身在其中的大丸，第一个就怀疑了当晚负责分配巡逻区域的上忍蜈蚣。
绝大部分时候，大丸都和同伴在一起，只有片刻的机会落单，恰好就被盯上了，哪有那么巧的事？
遇险的时候没人救援，等大丸将敌人格杀，上忍蜈蚣才带着部下姗姗来迟。
一次巧合还能归结于意外，不利的因素都集中在一起，就十分可疑了。
“上忍蜈蚣已经被赤砂之蝎解除潜脑操砂之术唤醒了么……”
再也掩饰不住惊恐的弃子慌忙辩解道：
“我们并非有意干涉阁下的事情，只是上面的人对空中战队的组建也很感兴趣……”
“你们上一次和赤砂之蝎联系上，是什么时候？”
“音风小队从大蛇丸手里逃生，我们为蝎大人提供了大蛇丸的前进路线情报……”
“果然如此，那就对得上了。”
大丸顿时了然。
每一件事都不是凭空发生的，赤砂之蝎每次激活被潜脑操砂控制的间谍，都是需要重要情报的时候，比如追杀大蛇丸，捕获我爱罗。
“真的是赤砂之蝎对飞行傀儡感兴趣吗？”
大丸有些疑惑。
风影三代目人傀儡掌握了磁遁，是可以飞行的，赤砂之蝎要翼装傀儡干什么？
“这……其实是我们自作主张！蜈蚣前辈已经被蝎大人重新种下了潜脑操砂之术……”
“但是，你们没有！原来只是两个被赤砂之蝎抛弃的可怜虫！”
“正如您所说！”
因为失血过多，说话有些吃力的幸存者急促地解释道，
“颇有开创性的超高速飞行傀儡，献给蝎大人，请求他重新接纳我们……”
不等他的话说完，大丸甩手用星辰傀儡线将两人控制住，然后让右近附体，激发咒印查克拉压榨他们的身体，濒死的恐惧与咒印带来的虚假强大的满足感以及身体上极致的痛苦交织在一起，这种奇怪的感受，通过星辰傀儡线全都传递给了大丸。
“死之前，让你们为我贡献出最后的价值吧！”
好不容易碰到下狠手也没多少负罪感的家伙，大丸自然不会客气，从身体到精神，要将所有都榨干净才行。
感受着体内涌动的精神力量，大丸沉下心来思索着。
赤砂之蝎么！等有了自保之力，要不要和他联系一下？
第二百七十三章 流于表面
忍界很少有人知道赤砂之蝎还活着，可“晓”组织的正式成员有不少是知道的。
大丸没兴趣和一个抛弃了人类身份的傀儡师探讨“艺术”，只是他那高超的傀儡制作能力很让人眼热。
制作人傀儡是有悖人伦的，但技术未必不能用在其它方面。
至于如何才能将这些弄到手，死人大丸是没办法，活人还是可以的，只要被星辰傀儡线控制住，总能将他一身的秘密搜刮干净。
现在的大丸还没有这样的实力，估计连绯流琥都对付不了，想要行蛇吞象的壮举，现在不是时候。
心不在焉的大丸一边想着，一边感受到从两名入侵者身上传来的负面情绪越来越淡薄之后，索性让右近将两人的身体吞噬一空。
紧接着，将剩下的遗留物清理干净之后，大丸才长舒一口气。
自作主张的潜入者，既然无人知道两个人的行动，就让他们神秘失踪好了。
如今的砂隐村经不起太多的震荡，赤砂之蝎还活着的消息，暂时不要暴露比较好，反正也对付不了。
至于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两个砂忍，每年被杀死后毁尸灭迹的忍者多得是，连风影三代目都惨遭毒手，两个普通的砂忍失踪而已，也许会掀起一些波澜，但不久之后，就会渐渐平息。
贩卖武力为生的忍者，早就有了横死街头的觉悟。
将战斗的痕迹抹去之后，大丸将十三具翼装铠重新放好，仔细观察着其表面的变化。
沾染的血迹被共生细胞团吞噬，光滑的表面就像从来没有受到过擦损一样。
不仅如此，部分负面情绪被附着在共生细胞团的精神种子吸收之后，其色泽与纹路，更加增添了几分鲜活之感。
另外，原本只是附着表面的共生细胞团，似乎在精神力种子稍微壮大之后，有往翼装铠内部蔓延的趋势了。
因为翼装铠主材料是生物残骸加工制造的，理论上也属于共生细胞团的“食物”之一，但共生细胞团并没有采取吞噬并化为己有的掠夺方式侵蚀，而是以基材为骨架，不破坏原本结构，渗透融合的方式形成一个整体。
共生细胞团里的三种生物细胞，都带有寄生特性，大概对维持自身存在的“宿主”，会本能地“改造”并“强化”成适合自身生存的环境。
一些轻微的损伤，也许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被这些将翼装铠当成了自己的“家”的共生细胞团本能地修补好。
当然，如果翼装铠损伤太过严重，寄生其上的共生细胞团大面积被消灭，无法维持集合意志的生存本能，就此“死去”，这些带有微弱生命特征的翼装铠就会变成纯粹的飞行训练工具。
再想恢复如初，就得大丸重新为其附着生命形态的种子了。
这种东西，总觉得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
大丸笑着刺破了自己的手指头，一丝血线落在翼装铠的表面，和精神种子完美契合的血液似乎激活了共生细胞团的某种进化本能，发出星星点点的金色光辉，和赤红色融合在一起，没入翼装铠中。
这东西未来说不定还真有用！
大丸如此想着，没有成长性的死物是有桎梏的，但活着的东西，也许会变成另外一番模样。
最后确认了一遍没什么疏漏之后，大丸再次隐藏身形，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训练基地。
……
第二天一大早，大丸神采奕奕地带着海野伊鲁卡与其它木叶忍者，来到了忍者学校。
“今天只有你一个人？”
木叶教师有些奇怪，昨天那个脸色有些僵硬，但对教育事业很有兴趣我爱罗居然没有来。
“另有要事，要晚一点过来……”
大丸解释道。
一些简单的飞行训练课程，在基地里面就可以，比如用风洞让他们感受一下飞在空中的时候，气流拂面的感觉。
但真正的高空翱翔，需要的空域太大了，在村子里实在是太显眼。
和村子合计了一下，大丸在离砂隐村约20公里的地方，找了个空气流向平缓的地带，作为实战训练的场所。
不过，因为地形有些不太合适，让初学者在地表露出岩层、石柱较密集的区域练习飞行技巧还是太危险了，于是紧急下达了一个c级任务，按照大丸提供的地形图，将周围标注的隐患一一清除。
这种一定程度上改变地貌的任务，虽然危险不大，但也不是一般人干得来的，理想的人选当然是一尾人柱力。
所以，我爱罗带着手鞠和勘九郎已经出发了；夜目和千则在村子里的训练基地里面，给那些学员们灌输基本常识。不是很懂没关系，先记在心里，等要用的时候，自然能领悟到。
“真是可惜，原本今天的课堂试讲，希望我爱罗能来听一听……”
当了几年的忍者学校的教师，第一次在木叶村外的课堂任教，海野伊鲁卡有些忐忑，还有些兴奋，为此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让更多有兴趣的人来看看的。
“下次会有机会……”
老实说，海野伊鲁卡虽然是个负责任的忍者教师，但讲课生动程度不足，难以吸引调皮的孩子们的注意力。
但这也是看跟谁比了。
砂隐村这些教师的水平，更加不堪入目，相比之下，海野伊鲁卡真的是很优秀了。
砂隐村的忍者学校，教学氛围更像是一个小型的后备兵训练营，而不是学校，上下尊卑之感极为明显，教出来的学生，除了资质有高低之外，心性几乎是一个模子铸出来的。
虽然效率看起来比较高，但也让小孩子们的可塑性降低了，埋没了不少有天赋的人才。
讲台上，海野伊鲁卡颇有热情地尝试着让课堂氛围更加轻松一点，虽然效果有限，但也能感觉到确实是老师在讲课，而不是教官在训话。
“这种有耐心的教师，我们砂隐村太少了！”
大丸叹息道，
“真希望这样的‘交流’不只是做个样子，而是落到实处……”
第二百七十四章 和善的面容
木叶村长大的忍者可能体会不深，经历过好几年砂隐村忍者学校“摧残”的大丸怎么可能不明白？
以往急功近利的砂隐村只需要来之能战的忍者，也只会培养这种忍者，什么医疗忍术、封印术、结界术之类的辅助忍术，基本是不教的，幻术也只能学个粗浅的解除幻术的方法。
如雨乃那样有天赋的医疗忍者，也是和水遁结合起来，发挥战斗优势，才脱颖而出的。要是只会医疗忍术，估计早就被淘汰了，或者退居幕后，当个救死扶伤的医生。
“这样的教育，能勉强维持住砂隐村的地位，还真是不容易……”
奈良鹿丸打着哈欠随意说道。
除了鞍马八云之外，其他人已经当了海野伊鲁卡好几年的学生，早就习惯了海野伊鲁卡那一套，自然提不起兴趣来。
“砂忍还算好，雾隐村才叫夸张，血雾之里的恐怖名声，传了可不是一年两年了。”
“那是有大海阻隔，和你们砂忍拥有沙漠地利优势差不多吧……”
大丸撇了撇嘴：
“还是有点不一样的……”
水之国地方狭小，土地也比较贫瘠，除了大海提供的地利之外，没什么优势了，吹出来的雾隐七忍刀就算了，雾忍整体实力真的不怎么样。
风之国就不一样了，好歹也有着大国的体量，以往还是很强的，否则也不敢将忍界得罪了个遍。
只是在一次次的忍界大战中，将原有的优势都输掉了，土之国至今都还占领着一片原属于风之国的土地。正因为如此，两个国家才打得不可开交。
不过，以往的强势，也没必要细说，沉湎于过去也于事无补，只会显得如今的砂忍无能。
“砂忍有一点做得比木叶村好，即便被淘汰的学生，也有一线希望，而不是就此和忍者绝缘……”
“不这样不行啊！”
大丸无奈地笑道，
“在木叶村，当不当忍者，只是一种生活方式；砂隐村当不当忍者，是生存能力的云泥之别……”
平民之家，只要出了一个忍者，就能切实地改变家族的命运，获得更多的生存机会。
吃不饱穿不暖，身体虚弱是很难当上忍者的。
砂隐村的忍者选拔，更加人性化一点，惜才只是次要的，许多贫苦之家，供应一个孩子上好几年的忍者学校，压力非常大，如果像木叶村那样一板一眼，许多孩子连忍者学校都不上不了，早就被父母送去当学徒打零工了。
为这些受过教育的孩子们多提供一些出路，也能免除他们后顾之忧。
不这样的话，砂隐村原本就落魄的忍者学校，就坚持不下去了。
“鹿丸，你知道山中井野和春野樱为什么那么奇怪地看着我吗？”
鞍马八云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体会忍者学校课堂的气氛，津津有味地听着海野伊鲁卡讲课，两名木叶女忍者却时不时带着异样的眼神看着大丸。
“我哪知道？你自己去问问……”
“不用了！”
大丸可不想惹上无谓的麻烦。
正好，我爱罗的查克拉出现在了大丸的感知范围内。
“我先走了，我爱罗马上就到……”
“知道了。上忍都没你这么忙……”
“你都不是上忍，怎么知道上忍有多忙？”
“我父亲和他的朋友们都很闲……”
奈良鹿丸没好气地答道。
忙碌的上忍没见到，整天喝得醉醺醺的倒是见了不少，还有一天到晚琢磨着怎么找机会给女人送花套近乎的大胡子。
“忙里偷闲被你看到了吧！”
大丸轻笑一声，结印施展砂瞬身术，消失在原地。
……
一个小时之后，将我爱罗他们的任务成果检查一遍之后，比较满意的大丸，直接让十三个“准忍者”来到了为他们准备好的训练场地。
然后施展通灵术，将十三具翼装铠召唤过来。储物空间是放不进去，但也不至于用人力运输，那也太麻烦了。既然是生命，理所当然地可以用通灵术远距离转移。
“这地方不错，是少有的热沙之地，风都是向四周吹的，地下也许有温泉……”
“还在惦记着你的温泉旅馆？”
夜目笑着问道。
“位置有点偏僻，要是能将温泉转移到村子里就好了……”
千忍不住提醒道：
“时间差不多了，还不开始吗？”
“嗯，可以了！”
十三具翼装铠已经被穿戴好，大丸选材的时候，体型都相差不大，但到底有不同，还好其内衬能稍微起到调节作用，没有发生不合身的情况。
“准备好了吗？”
大丸难得和颜悦色地向着互相打量着全副武装的学员。
不过，平时凶巴巴的大丸给他们的印象太深了，一时好心，居然吓得他们不敢回答。
“就当你们没问题了，开始吧！”
按理来说，第一步应该教他们怎么起飞，但忍者是不可以用常理衡量的。
不等他们反映过来，大丸毫不迟疑地动手，依次施展风遁·烈风掌，将他们推向天空。
哪怕经过了无数次的模拟训练，但真的开始飞行的时候，那种难以言喻的恐惧还是不自觉地从心底冒出来。
啪……
其中一个在空中手忙脚乱地盘旋了几圈之后，一个倒栽葱扎在地上，好在这里已经经过处理，从坚硬的裸岩变成了松软的流沙，仅仅只是受了点轻伤，就被大丸从沙子里拔了出来。
“还真是难看，平时学到的，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吗？”
“抱歉，大丸前辈，等我休息一会，再试一次……”
怯生生的女孩子，还是第一次感受到真实版高空坠落的体验，声音颤抖地向大丸答复道。
“休息？想得美……”
大丸甩手就将还要再说的她扔上天空。
他们穿的不是娇贵的战斗机，自身也不是万里挑一的飞行员。皮糙肉厚的忍者，就该经得起折腾，大丸哪有时间给他们磨蹭？
别说只是一点皮外伤，就算是要上厕所，也得忍着，等首次适应飞行结束才能下来解决。
第二百七十五章 逼迫
你永远无法想象，刚刚飞上天空，大呼小叫到根本不能自已的小孩子们，笨手笨脚的模样是多么可笑。
和他们讲了一大堆飞行原理和注意事项，事到临头全被抛在脑后了。
其中甚至有两个白痴迎头撞上，手拉着手一起掉了下来。要不是大丸伸出援手，这两个家伙不死也要重伤了。
数百米的高空，下面的人影只是一个小点，来回穿梭学着飞行的学员们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蚂蚁。
站在盘旋的傀儡·幽灵上面，大丸眼神不善地看着刚刚犯了大错的两个蠢材。
“为了让你们长记性，我觉得有必要给你们一个深刻的教训……”
说着的大丸，一人赏了一脚，将他们踢了下去。
还欲说好话的两个调皮孩子，脸上带着不敢相信的惊讶表情，就这么掉了下去。
夜目站在傀儡·幽灵的头部，弯腰探着脑袋，看着下方的动静；千盘腿坐在双翼正中央，有些忧虑地问道：
“就这么丢下去，是不是不太好，要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怕什么！”
大丸满不在乎地答道，
“他们都签了生死状的，所有死伤，本大爷概不负责，有问题去找村子理论，我就是个执行任务赚点生活费的可怜忍者……”
“被你选中，还真是倒霉……”
“哪有的事，说不定他们将来功成名就，还要感谢我如此尽职尽责地教导他们……”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的大丸，稍微向下瞥了一眼，
“看！不是表现挺好嘛，飞行姿态很标准。人呐，不逼一下，都不知道自己的天分到底有多高……”
砂隐村长大的皮孩子，就不能对他们客气，稍微对他们仁慈一点，就会变本加厉地偷懒。
“天分？”
夜目回过头来，
“你是怎么判断他们适合成为飞行忍者的？”
“查克拉活性化程度比较高……”
大丸答道，
“查克拉的掌握，主要分为形态变化和性质变化。虽然性质变化看起来更难，更能提升忍术威力，但实际上形态变化的用处更加广泛。小到爬树踩水，大到各种威力强大的忍术，都离不开它。查克拉活性越高，形态控制越灵活……”
查克拉活性最低的，就是迈特凯与洛克李这种，几乎无法自主控制，能够勉强完成踩水爬树的修行就已经很不得了了。
查克拉活性最高的，记忆中的星忍村的孔雀妙法，可能就是极限了。可惜，大丸没听说过有这么一个忍者村，熊之国倒是有，却没有从天而降、可以加速修行的陨石。
查克拉活性太低，忍术和幻术修行天赋极差；活性太高也不是好事，超出了身体和精神驾驭的极限，会反过来伤害自身。
所以，大丸选材，查克拉量过得去就行，关键就在其能不能使用查克拉灵活操纵翼装铠上下的空气流速。
擅长风遁查克拉最好、最省力，不会也可以接受，要是查克拉量多得不得了，直接用查克拉模拟出前掠翼上下表面的风速差，一样可以借助升力飞起来。
“理论上，你们两个也是可以使用翼装铠的，要不要试试？看着他们训练也很无聊的……”
“这……”
这么久的时间，勉强克服了一点恐高情绪的两名同伴，直接飞行还是有点畏惧的，
“已经没有额外的翼装铠了吧……”
“是没有了，但问题不大！”
大丸微微一笑，
“让那些资质普通的人能够当上空战忍者，借助忍具是不得已的事情。你看我在天上飞来飞去，有穿过什么翼装铠？”
“可是，以我们的查克拉量，似乎不太够……”
夜目有些迟疑。
即便经过了两次换血强化，但也没有厉害到可以飞上天空的程度。
查克拉活化程度应该够了，但量还差了不少。
如今的大丸，是不怎么担心查克拉量不够了，可以前能自由飞行，靠的是右近和白绝分身不遗余力地输送查克拉，凭借三个人的力量才能在空中翱翔。
“这倒是个问题。”
其他都还能尽量想点办法，查克拉量不足，除了一些秘术之外，就只能通过加强身体素质与提升精神力量来解决。
大丸除了通过苦修之外，最主要增加查克拉的方式就是提升精神力量，可夜目和千都没有这样的条件。
“大丸，你能为我们两个谋划发展方向，我和夜目很感激，不过……”
稍微有些倔强的高挑少女认真地说道，
“虽然我们的资质比下面那些学员稍好一点，但也没强到哪里去，维持目前的成长速度已经很吃力了，分心飞行忍术，对我们来说弊大于利……”
“也对……”
大丸了然地点点头，有几个人能像大丸这样，有天生强大的精神力，还有右近的血继限界与白绝分身提供的超强生命力保驾护航？
短短大半年的时间，大丸能从下忍提升到接近上忍，这个速度比那些被命运眷顾的“正义的伙伴”都还要快，费尽心思得到的两个大杀器功不可没。
对比一下之前，要啥啥没有的大丸，十六年才成为一个勉强能看的下忍。
在这个天赋与传承几乎决定成长高度的超凡世界，没有一些奇遇，一眼就能看见那层跨越不了的天花板。
夜目的特长在于她那一双“准血继限界”的双眼，千的未来要看她那一身由气味幻术发展起来的特殊战斗方式。
大丸好心教给她们更多忍术，和原来的发展方向不符、战斗风格不匹配，好处没见到，还会影响她们既定的发展。
“是我太心急了！不过，你们也得好好准备一下，早日成为中忍……”
大丸得力的人手有限，等下面那些学员成为下忍，夜目和千还能不能凭借前辈的威望压制住他们还是个问题。
“中忍？”
夜目和千陡然一惊，能够晋升当然好。原本每年忍者学校毕业生离校之后，有一次规模较小的中忍考试，但村子今年似乎并没有举办中忍考试的意思……
第二百七十六章 精英干部
大丸笑着解释道：
“如果空中战队组建成功，扩编成完整的部队编制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晋升上忍的我会成为其首领，但那么多人我一个人是不可能管得过来的，到头来，还是得提拔一批中层干部来协助，至于选择谁，我这个老大的意见肯定会很重要……”
“你是说……”
千和夜目意外地问道，
“我们也可以特批晋级吗？”
大丸点点头：
“许多想象不到的事情，在特殊时刻，都是可以变通的。就比如我，以后成为上忍是极有可能的，村子只是提前将这个这个资格授予我；你们也一样，只要确认能够胜任那个职位。如今的村子虽然有些混乱，但也是个好机会……”
等风影五代目就位，一切趋于稳定之后，这种特殊提拔肯定会越来越少。
这就和战争时期，很容易通过战功晋升一样，百废待兴的砂隐村，到处都在缺人，除了我爱罗、手鞠和勘九郎那些“前朝余孽”身份太过敏感，其他人的机会都不会少。
尤其是像空战部队，这种其它人都不太懂的领域，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要求，大丸基本可以一言而决。
“我可以提名候选，但最后估计还要经过测试……”
“可是，空战部队的干部，却不会飞，是不是不太好？”
“所以我才想着让你们试试翼装飞行嘛，不过，你们的担心也是有道理的……”
说到底，试验性质的空中战队，其成员大多都是些底层工具人，其它方面的才能欠缺，才被大丸挑中来受训。
如果想让夜目和千成为管理他们的干部，就不应该让她们太过分心飞行能力，精英就该有精英的牌面。
大丸琢磨了一会，大概心中有点眉目之后说道：
“我会在空战部队的战术能力多样性上想办法。这个交给我，你们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多做准备就行了……”
一只完整的空战部队，当然不可能只有战斗机和轰炸机，预警机、侦察机、干扰机也必不可少。
冲锋陷阵的角色战机可以批量培养，但是如仲裁者和先知这样的英雄单位，才是核心。用有超强视觉感知与偏光杀阵能力的夜目、以及幻术精通的千，完全可以往这种角色上发展。
根据夜目和千的发展方向，直接定制特殊飞行装备，让她们专心发挥自身特长就够了。
下方，十三名学员已经陆陆续续地跌落地面。
毕竟刚从忍者学校毕业，还是被淘汰的落后学生，实力和天赋比较有限，查克拉量也不太多，坚持不了多久就无法驱动翼装铠了。
大丸吩咐夜目和千将所有人都找回来，聚拢在一起。
看着满脸菜色，浑身都是风沙的少年们，大丸摆摆手：
“今天到此为止，你们的表现，还真是一言难尽，如果你们还有一点羞耻之心，回去好好想想自己失误在哪。明天结束训练的时候，我希望你们能有所长进。你们面子上好看，我也能向村子交代，花了这么大的代价，不能在你们身上全都浪费了……”
接下来，大丸没有再多说什么，跳上傀儡·幽灵，载着夜目和千往砂隐村的方向飞了过去。
不等十三名学员们考虑怎么回去，一条条肉眼难辨的星辰傀儡线连上了他们还没有卸下来的翼装铠，拉着他们缓缓升空，成扇形分布在傀儡·幽灵的斜下方。
“大丸，我觉得他们的表现还是不错的，你这样，是不是太过打击他们了？”
“只有不到三个月时间，耗费不起……”
大丸有些无奈地答道，
“到时候他们的表现将直接决定村子对我的支持力度有多大。真以为花费了这大的代价培养空中战队，那些大人物就不心疼吗？”
培养一名空战忍者的开销，比培养普通忍者高多了，从木叶村拿回来的任务份额，其收益有不少都投入到其中了。
空中战队扩编，又是一大笔资源投进来，如果不能让村子觉得物有所值，将来就不好说了。
“你已经快要晋升上忍了，还如此孜孜不倦地想要提升自己吗？”
大丸笑着答道：
“砂忍就是这样直接，资源有限，什么都要争。你们跟了我这么久，帮了很多忙，总不能坐视不理；还有下面那些资质平平的少年，我既然是他们的老大，自然要为他们找一条生路……”
大丸不是什么好为人师的老好人，没有为他们谋划将来忍者之路的想法，但也不想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而将他们给坑了。
要是空中战队最后地位尴尬，大丸带着夜目和千回去做任务刷钱就是了，经营自己的傀儡工坊，安心等我爱罗上位，一样可以出人头地，只是稍微困难一点罢了。
而这些将希望寄托在大丸身上的少年，何去何从？
只有忽悠村子不断地往里面投钱，让组建空中部队的沉没成本大到没人能够承担起责任，自然会咬牙坚持下去。
“想必你们也体会到了，空战忍者的培养，是极其烧钱的，这里面牵扯的利益大得惊人，上忍资格也是很烫手的，你们想要晋升中忍，也不能放松……”
正说着，已经快要接近砂隐村的边墙了。
大丸立刻将一行人并傀儡全部隐藏起来，然后无声无息地进入了砂隐村的空域。
“就这么直接飞了进来，没有张开结界吗？”
夜目惊奇地望着下方城墙上巡逻的砂忍。
“我已经通知村子了，这个方位暂且放开结界……”
“难怪！”
结界和布置好的防御陷阱，未必能阻止得了超强忍者的入侵，但能够侦查到敌人的袭击，让守卫砂隐村的忍者迅速动员起来，围杀不请自来的恶客。
“你说，我们要是现在现身，会不会很威风？”
站在傀儡幽灵顶上居高临下将整个村子收入眼底，确实能让人产生一种尽在掌握之中的错觉。
下方，正准备和木叶忍者道别的我爱罗抬头看向了空无一物的天空……
第二百七十七章 对等
“怎么了？”
海野伊鲁卡向走神的我爱罗问着，同时顺着视线的方向看了过去，
“那里有什么东西？”
“几个熟人……”
如今的我爱罗大概还没有学会怎么不动声色地说谎，能够含糊其辞就是极限了，
“今天也麻烦伊鲁卡老师了，收获颇多，万分感谢……”
“你太客气了……”
被敷衍过去的海野伊鲁卡礼貌地笑道，
“砂忍同行的照顾，让我们也收获不小……”
就在两人寒暄的时候，一个人影从天而降，落到了我爱罗身边，正是姗姗来迟的大丸。
“哟！看样子交流得还不错，我就放心了……”
大丸满脸堆笑地说道，
“事情太多，实在是分不开身，抱歉了……”
“刚才我爱罗说的熟人，就是你？”
海野伊鲁卡一副了然的表情。
“咦？”
大丸惊讶地看着脸色平静地我爱罗，
“感知提升了不少啊！”
果然不愧是有风影潜力的天才，这种距离的查克拉感知，如果不是有专门特长的忍者，很难察觉到。
“风的力量，波动很明显……”
原来如此，身为一尾人柱力的我爱罗，在风之国这种得天独厚的地方，确实要占很大优势，随着与一尾守鹤的关系渐渐融洽，也间接激活了其某些方面的感知特长。
“不愧是你，我对你更有信心了……”
拍了拍我爱罗的肩膀，大丸扭头对海野伊鲁卡说道，
“明天是忍者学校新生入学测试，到时候也希望伊鲁卡老师不吝赐教……”
“互相交流嘛……”
此次的“交流”活动，按照行程已经过去了大半，虽然大部分流于形式，但也确实办了一些实事。
“另外，村子里的一些长老可能会到场……”
大丸有些尴尬地说道，
“如今的砂隐村确实有些失礼，不过，风影五代目空缺，也无可奈何，一直没有正式的拜会，实在是抱歉……”
借着忍者学校的新生测试活动，让村子高层与木叶忍者见个面，好好了解一下这次“交流”活动的进展也好，免得某些人认为大丸光拿钱不干活。
“如此，我明白了，到时候会准备好的……”
如此直白的暗示，海野伊鲁卡不可能听不懂，木叶忍者回去交任务的时候，总不可能说自己来这里吃吃喝喝闲逛了一圈，连个像模像样的大人物都没有见到，就灰溜溜地跑回去了吧！
……
待木叶忍者离去之后，大丸收敛笑容，对我爱罗正色说道：
“我要去汇报工作了，你也要跟我去……”
“我……也可以？”
“怎么说也是帮了大忙，不管是组建空中战队的事，还是和木叶忍者的‘交流’任务，有些事情，只有你经历过，我要是答不上来，可能还要求助你……”
“好吧！”
虽然没有完成多少正式的任务，但我爱罗最近确实忙里忙外，和手鞠与勘九郎一道，在不少砂忍面前露了脸。
几分钟之后，大丸领着我爱罗，在伏义、黄砂和由良面前，将和木叶村这几天的交流事项大致说了一遍。
由良用手指弹了弹手里的报告，冷静地吸了一口气之后说道：
“细枝末节的小事不提，大概有三件事，首先就是木叶村捐助我们的新式教材，是两村和睦友好的象征；其次是建立统一的中忍晋升机制，将半年多以前的联合中忍考试固定为一年一度的长效选拔活动；最后是关于忍者学校毕业班互相派遣交流学习半年的建议……叫做‘交换留学生’？这个词还很形象……”
“不知道诸位怎么看？”
大丸微微低头，等着几位长老的意见。
黄砂想了想之后说道：
“第一条没有问题，对我们来说是好事，没有理由反对；第二条有些麻烦，如果每年都举办一次联合中忍考试，那么实力对比就会很明显。万一强势的木叶村限制我们的中忍晋升名额怎么办？”
这个忧虑是有道理的，关起门来比试，选出最优秀的那一批就行了，可是联合选拔，万一己方太过拉胯，一个中忍也选不出来怎么办？
像去年的联合中忍考试，砂隐村和木叶村平分秋色，甚至表现更好的年景是极少的。
伏义向大丸问道：
“你既然主动向木叶忍者提了这个意见，应该有所考虑才对……”
“正是如此……”
大丸微笑着答道，
“考试归考试，但是合不合格，这个是可以好好琢磨一下的。原本每次联合中忍考试，都是由各村上忍组建评选组确定晋升名额，虽然名义上公平，但实际很难讲。所以我建议限制评选组权力，只给出最终试的所有考生详细表现与评价，能不能晋升，让各村首领决断……”
伏义与黄砂相视一眼：
“这样也不错，如果木叶村也同意，我们自然也没有意见……关键是第三条，互相派遣交换生，有这个必要吗？”
“肯定的！”
大丸点点头答道，
“我们虽然也能培养出一些实力不弱的忍者，但实事求是地说，和忍者学校的关系不大，出类拔萃的忍者，都是毕业之后另有机缘……”
虽然大丸说的是事实，但如此刺耳的话，依然让人感到不悦。
“毕业生半年的交换生经历，也许对他们的实力提升有限，但能够增长见识也是可以的。认识到差距，才能在接下来的忍者之路上，少一些浮躁，多一些稳重……”
由良摆摆手，打断大丸的话问道：
“好处我们是能够想象的，你大概也是存了开一个好头，以后还能深入学习的打算吧……”
“正是如此！”
忍者学校的几个毕业生翻不起大浪来，但有了合作，才有更进一步的可能。
“我们确实对木叶村有所求，但是，木叶忍者对我们砂隐村忍者学校有期待吗？我们没有什么可教的，拿什么吸引木叶村的‘交换生’呢……”
有肯定是有的，但舍不舍得拿出来交换，就不一定了，比如傀儡术、操砂忍术等。
第二百七十八章 议定
光拿好处不付出的所谓“交流”活动是不长久的，砂隐村不可能老想着占木叶村的便宜，以砂忍的骄傲也不可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大丸怎么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
由良的问题，也是有答案的，但是大丸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互派交换生，未必真要从对方身上学到什么厉害的忍术理念，反正不管是木叶村还是我们砂隐村，忍者学校都只教一些基础，交流本身就很有意义，仅仅只是见识一下不同风格的忍者，就很有价值了……”
大丸觉得这对双方都是有利的，以火影五代目纲手的作风来看，应该不会拒绝。
但是，相对保守的砂忍，反而疑虑更深。
“如此不确切的理由，很难说服对木叶忍者仍有成见的砂忍同意互派交换生……”
由良不太看好，黄砂也有些迟疑，伏义还没有表态。
其实对这些，大丸也只是和海野伊鲁卡闲聊的时候无意中提起，并没有太过执着。
表现出和木叶村亲善的态度就行了，没有必要死抓着不放。
“我爱罗，你这几天和木叶忍者接触很多，你怎么看？”
突然被大丸点名的我爱罗一愣，然后似乎早有想法地答道：
“木叶忍者身上，有我们需要学习的东西……所谓‘交流’就是为了发现不足，取长补短。正视不足才能有迎头赶上的动力……”
说得不错，大丸忍不住心头赞叹，既然知道自己不行，抱残守缺，还生怕别人知道，又能有什么好处？
还不如大方地承认差距，知耻而后勇，努力提高才好。
虽然对我爱罗有些不满，不过到底也是领了任务的正式忍者，说的也没什么问题，伏义点点头之后说道：
“不用瞻前顾后，砂忍就该勇猛精进，也许木叶忍者更想了解我们砂隐村，与其担心他们会不会同意，还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将从盟友身上学来的宝贵经验落到实处……”
“也行吧！”
本来就是无可无不可的事情，顺水推舟也没什么问题。
三人都没有提出反对意见，大丸长舒了一口气。
这么点小事都要讨论半天，要是有风影五代目在场，直接一句话就决定了。
黄砂放下手里的文件，沉声说道：
“我爱罗，你先下去吧……”
知道自己的话被人听了进去，我爱罗心情还不错，点点头转身就离开了。
目送小小舅子离开，大丸回过头。
“不知道几位长老还有什么吩咐？”
支开我爱罗，应该有其它事情让大丸处置，希望不是什么麻烦才好。
“空中战队首次升空飞行，你觉得怎么样？”
黄砂言简意赅地问道。
“很顺利！前期准备充分，现在只是按计划执行。我估计再有一个月的时间就能比较熟练地自由飞行。剩下的就是怎么提高他们本身的实力，发挥空战优势的问题了……”
“很好！”
这么多年，试了那么多次，总算是能看到砂忍部队占领天空的那一刻了，
“还有什么需要村子配合的吗？”
“大的问题没有了，不过……”
大丸想了想之后答道，
“飞行毕竟是很危险的活动，虽然准备已经很充分了，但今后也难免会受伤，能不能抽调一两名医疗忍者帮帮忙？”
夜目虽然会一点医疗忍术，但并不太精通，比较麻烦的还是专业的医疗忍者比较靠谱。
由良答道：
“这个我会吩咐下去，医疗部队三人以下中忍成员，你可以随时紧急征调……”
“我明白了，感谢支持！”
掌握了核心竞争力就是这么顺利，要几个人支援，轻轻松松。
这么多钱投了下去，自然不会在这点小小麻烦面前止步。
“另外，还有一个要求……”
黄砂直截了当地问道，
“离木叶忍者返回，还有不到两周时间了，能不能让他们看看？”
“您是说……”
大丸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飞行表演？”
这只是含蓄的说法，直白点说，就是耀武扬威一番。
理由嘛，也很好猜，既然砂隐村是木叶村的盟友，而不是附庸，那么就得有平起平坐的实力。
砂忍自认为是够格的，但保不齐盟友另有想法，尤其是砂隐村连风影都选不出来的现在。
靠木叶的支援站稳了脚跟之后，就忍不住想要展示一下实力了。
上无强势的风影出头，下无惊才绝艳的天才名冠忍界，其它那些什么傀儡术、操砂忍术、毒药什么的，都是老调重弹，没什么可说的。
倒是这个横空出世的空中战队有点意思，不需要表现出强大的实力，只要能证明砂忍可以飞上天空，还没有丧失立足忍界高点的进取心就够了。
一两个能够飞行的忍者没什么说服力，能将一批下忍都不是的小孩子送上天空，这样的壮举还是能说明一些问题的。
黄砂颇有深意地看了大丸一眼，看似有些莽撞的少年，倒是个理解能力还不错的聪明人，用不着拐弯抹角地详细解释了。
“能做到吗？”
“不知道村子想要做到什么程度？装作不经意地暴露在木叶忍者面前，还是正式邀请他们参观？”
“如果你能够保证即便在砂隐村上空也能安然无恙地顺利飞行的话，让所有村民看看也无妨……”
“这样啊，我明白了！”
组建空中战队的事情，不可能长久保密，正如那十三名学员，其实也没有经过严格的保密训练。除非大丸亲自操作，那些技术不佳的学员们操纵着翼装铠飞行的时候，尾流激波大得惊人，产生的噪音也不小。
这种情况，随着空中战队的飞行训练正式开始，会越来越频繁，保密什么的也就无从谈起了。
既然如此，还不如大方地展示出来，让木叶忍者感受到砂忍依然有实力左右忍界格局，同时也让沉寂已久的村子稍微振作一下。
“可以！”
大丸郑重地回答。
想要空中战队提前亮相，得加钱，兵粮丸、金疮药等重要物资都得跟上。
第二百七十九章 风向标
大致谈妥了方案之后，大丸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空中战队的地位，在长老们的心中，比想象中的要高，这对大丸来说是件好事。
宽敞的会议室，最后只剩下三名长老在场。
“那两个人，还没找到吗？”
伏义微微叹了一口气，有些遗憾地问道。已经失踪了这么久，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虽然是两个存在感不强的属下，但到底归属伏义掌控已经很长时间了，在这个敏感的时刻，不明不白地消失，实在让人感到心绪难宁。
“所有可疑之处已经找过了，没有线索……”
对这件事，黄砂也有些愤怒。
虽然这段时间，围绕着风影五代目的位置，村子发生了一些动荡，各自的支持者情绪都有些亢奋，动手伤人的事情时候发生，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事件，还是太恶劣了。
“我的意见一直很明确，砂隐村不需要双手沾染同胞鲜血的风影……”
伏义沉声说道，
“如果真是自己人做的，一定不能放过……”
“一查到底，绝不姑息！”
虽然随着时间推移，水落石出的希望越来越渺茫了，但至少这个姿态不能不表现出来，黄砂很明白，村子如今经不起内乱，如果真有流血牺牲出现，会一发不可收拾。
唯一庆幸的，是无法为失踪的两个人定性，到底是遭到意外、还是叛逃都不清楚。
由良补充道：
“我掌管的内外防御系统，仔细排查过，没有他们叛逃的迹象，以他们平时表现出来的实力，应该没有可能躲过砂目的眼睛……”
也就是说，这两个人是在村子里发生的意外。
砂隐村就这么大，并没有多少可供躲藏的地方，如果找不到，极有可能已经被毁尸灭迹了。
“怎么办，要加大搜查力度吗？”
失踪的两个人都是没有家人的单身忍者，牵挂甚少，和其他人的关系也很普通，看不出什么特别。
伏义摇摇头：
“不要大张旗鼓地调查，免得惹人猜忌，人心惶惶，反而不妙……”
黄砂手指敲了敲桌子，有些忧虑地说道：
“如果这两个人已经死在村子里，必然会留下蛛丝马迹，但我们却毫无发现，下手的人反追踪的本事真是可怕……”
砂隐村好歹也是五大忍村之一，对本部的掌握肯定不会松懈。
忍者很大程度上就是靠情报混饭吃的，如今在自己的地盘，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两个同胞，不管怎么说，都是一个十分危险的迹象。
“原本以为稳如泰山的村子，还存在着我们不知道的漏洞……”
伏义叹息道：
“归根结底，还是村子没有首领的缘故，我们必须尽快拿出一个方案，让心无所归的砂忍看到希望……”
真以为几位长老共治，就能服众？
名不正则言不顺，有头有脸的人物，哪个不是代表一方利益的首领？手下那么多人跟着混饭吃，谁会相信你们能大公无私？
为什么明明伏义的呼声最高，却依然有人支持我爱罗这样十分微妙的人选？
放眼看去，全都是差不多的人，区别只是掌握的资源和人脉有多有少。
一无所有的我爱罗，反而看起来是最有可能保持公正的首领人选。
“大丸的上忍资格，有办法推迟确认吗？”
伏义试探着问道。
既然空中战队很顺利，承诺的上忍身份自然要兑现，但稍微推迟一下，也不是不行。
“有这个必要吗？村子里能独当一面的后起之秀不多，不能寒了人心。反正也是迟早的事情，还不如顺水推舟，让年轻人有干劲一点……”
黄砂皱了皱眉头答道。
“伏义前辈不是很欣赏大丸吗？以往也是不遗余力地提携，这次怎么想着要阻扰他的晋升？”
由良有些奇怪地问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
伏义轻轻摇头说道，
“年轻的上忍是一个风向标，有了大丸这个先行者，我爱罗的支持者很可能会借机将我爱罗也推上上忍之位……”
不管怎么说，我爱罗的年纪是个绕不过去的坎，十三岁左右的他要竞争风影五代目的位置，如何让人相信他有这个能力？上忍身份就是个很好的证明，既然年龄相差不大的大丸都可以成为上忍，实力更强的我爱罗为什么不行？
上次因为某些人自作主张，让伏义有口难辩，不得不默认了我爱罗执行晋升中忍任务的要求。
如果这次再让我爱罗有机会成为上忍，成为风影五代目的机会又大了不少。
“伏义，你的担心我们也知道。我爱罗想要成为风影五代目也不是秘密，支持他的人也从没想过要遮遮掩掩，你看好的那个大丸和他就走得很近……”
黄砂不太同意伏义的想法，即便不喜欢我爱罗，也不认为阻扰大丸晋升是好选择，
“本来长老共治就没多少民意基础，出尔反尔虽然简单，但伤害的是大家的信誉。我们确实没有明确大丸会在空中战队训练成功之后晋升上忍，但私底下的承诺，大家也是都知道的，连这点小事都反悔，以后还有谁会听我们的？”
不要忘了，砂隐村还有一个隐身幕后的“太上长老”，虽然已经许久不问世事了，但也是一言九鼎的存在。
沉默了良久，伏义才释然地说道：
“你说得对，是我想差了，哪怕再看不惯我爱罗，也不能以损害村子的威信为代价来打压他。如果最后真的是我爱罗当上风影，那也是全体砂忍和村民的选择……”
“伏义，你要相信我们，很多人都是支持你的，但是……”
黄砂认真地告诫道，
“我爱罗已经初步驯服了一尾守鹤的力量，很快他的实力就会冠绝整个村子。如此巨大的实力优势，砂忍不会视而不见。假如最后我爱罗上位，希望你也能接受……”
“我尽力……”
都是沉浮多年的大人物，哪里会为几句劝诫就放弃自己的想法？
被我爱罗杀死的同胞，会因为他的痛改前非而活过来吗？
第二百八十章 幸运
修行是一件很枯燥的事情，尤其是指导别人修行。
训练空中战队的事情，大丸无法假他人之手，夜目和千也只能做一点辅助工作。
一旦将十三名学员送上天空，大丸就必须时时刻刻看着。
以忍者的身体素质，哪怕从高空掉下来，也未必会死，松软的沙子就抵消了大部分冲击力，只是伤痛在所难免。
当然，事情也不是绝对的，要是落地的姿势太过别扭，比如头先着地，也许会扭断颈椎而亡。
这个时候，就需要眼疾手快的协助者帮忙排除危险了。
为什么看似顺利的飞行训练，要持续将近三个月之久，因为这些学员的查克拉量实在挺一般，往往飞行不了太长时间，就坚持不住了。
忍者本来就不是擅长打持久战的职业，发育不全的小孩子体力更是完全跟不上。如漩涡鸣人那样不眠不休地修行，一般人哪里承受得了？
就算是命运之子，也要有春野樱支援的兵粮丸补充查克拉才行，虽然难吃了一点，但效果还是很不错的。
只是，想到一批又一批的兵粮丸和外伤药被消耗掉，还有三名医疗忍者时刻准备着现场救治伤患，让大丸也不由得对这些学员产生了羡慕之情。
要是当初大丸有这样的条件，说不定早就成为上忍了，风影五代目之位有望，哪里用得着如现在这样，在大沙漠里吃砂子。
心情不佳的大丸，自然要将心底的不满发泄到这些幸运儿身上。
穷人家的孩子可能没多少见识，但什么时候该珍惜得来不易的机会，还是能体会得到的。
如此无微不至的照顾与支援，让这些学员心中一丝偷懒的想法都不敢冒出来，就怕一个不慎，被踢了出去，浪费了修行提高的大好机会。
“男学员的查克拉量更充沛，但是坚持的时间，反而不如女学员，真是奇怪……”
夜目瞪大了双眼，紧盯着高空中每个人的动作细节，将他们的表现看在眼里，让一旁的千记录下来，以备大丸查询。
“力与技的差别吧，太过强调力量，效率太低，女学员这点做得比较好……”
当然，也有男女体重差异比较大，女子身形相对娇小，体重较轻，更加省力的缘故。
别小看这点差异，表现在高速飞行的翼装铠上的负荷偏差还是比较明显的。
“今天也差不多了吧！”
大丸看了看不远处，横七竖八地躺着的四男两女，一直到浑身肌肉不受控制地颤抖，才不得不停了下来。
“回去之后，让他们去洗一洗沙浴，放松一下，否则明天浑身酸痛，没法训练了……”
反正村子报销，这些名正言顺的花费都不买账，实在是说不过去。
过犹不及的道路，大丸还是懂的，太过透支身体，会影响修行的效率，得不偿失。
千轻笑道：
“许多平民之家一年都难得享受一次沙浴，只有在碰到喜事的时候才奢侈一把。这些毕业试被淘汰的倒霉蛋，估计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有享受如此待遇的一天吧……”
夜目稍微收回目光休息一下，有些羡慕地看着这些学员：
“大丸，你辛辛苦苦争来的好处，大部分都用到这些家伙身上了，真是浪费……”
“想开点，这也不是坏事，天赋越是普通，能够将他们训练成才，不是越显出我本事了得吗？”
反正是村子买单，大丸当然得做到滴水不漏。要是真找一些小有名气的所谓天才来试训，到时候成功了，是大丸教导得当，还是学员天赋卓绝，那就说不清楚了。
几个人正在说话，砰的一声，又一个学员掉落地面。三名等候多时的医疗忍者们，急忙上前，检查其伤势，还好，只是一点皮外伤。
“第七个了，天上还有六个，体力不错……”
“什么不错？”
大丸哂笑道，
“都是些样子货，全力飞行也只是这个样子，要是面对需要战斗的情况，两三次c级忍术就能耗光了他们的查克拉，这有什么用？村子这么费劲地训练他们，就为了当空中‘仪仗队’？”
如果真有这么简单，大丸也不会这么上心了。
空战忍者的优势毋庸置疑，但开销也大，维持住这个基本盘，大丸才能勉强有点影响力，这和未来很可能有大作为的傀儡工坊是不一样的。
官方站台和私人团体，到底有不一样的意义，否则，以大丸中忍的身份，哪有可能隔三差五就和那些大人物们商谈要事。
“本来就是试验性质的战队，以后不可能全从毕业落选的学生中选人，没有一定天赋，驾驭不了的……”
大丸叹息道。
因为是首次试训，从上到下都有顾虑，才让这十三个幸运儿捡了便宜，以后就没有这样的好事了。
好在村子虽然对飞行忍术不太在行，但下忍的战斗力到底在什么层次还是心知肚明的。
只要大丸能证明自己的方法是行之有效的，下次就不用自己亲自去考察，选几个资质平平的孩子来凑数了。
以后高大上的空战部队，门槛肯定会提高，否则对不起培养的花销。
似乎是到了一个临界点，很快，还在天上的几个学员，陆陆续续都掉了下来。
等医疗忍者为他们处理好伤势之后，大丸将他们集中起来，耐心地说道：
“看你们的表现，该怎么说呢？勤奋有余，天资不足，很好地满足了我的期待，但也没什么惊喜……”
大丸的一番话，让原本还自我感觉不错的十三个学员顿时懊丧地低下了头。
“喂喂，你们这是什么表情？以本大爷的见识，你们能让我惊喜才是怪事！今天就到此为止，后续的安排，听我的两个助手的吩咐。对了，顺便说一声，从明天开始，我会教你们起飞和降落的技巧，看你们每天摔得鼻青脸肿的模样，实在是太难看了……”
补齐这两项关键的技巧之后，这些学员才算完整掌握利用翼装铠飞行的能力！
第二百八十一章 露脸
就像是商量好的一般，回到砂隐村的大丸一行人，又居高临下地看到了正准备和木叶忍者分别的我爱罗。
和以前的稚嫩相比，这个寡言少语的少年，脸上多了一丝自信，随着经历渐多，也恢复了不少该有的活力。
至少现在，平静无波的脸上，勉强能分辨出他的情绪了，开心的时候，还是能察觉到那一丝淡淡的笑容的。
无声地和我爱罗对视一眼，大丸不由得想起了两天前的忍者学校入学试。
这样的场合，原本应该有风影到场，为新进入忍者学校的孩子们勉励几句。
可惜今年情况特殊，只有黄砂、龙砂和马基到场主持大局。
海野伊鲁卡带着四名下忍以及随时准备摞挑子的绘画老师鞍马八云，总算是会见了像模像样的大人物。
不提海野伊鲁卡和几位长老们寒暄，其他人都饶有兴趣地看着今年砂隐村有志于当上忍者的小孩子们的表现。
毕竟只是六七岁的小孩子，也不可能进行太难的测试。
木叶村入学试最重要的考核项目是长跑测试耐力，辅以四肢力量与粗浅的智力测验。只要不是体力太差，或者明显的弱智，基本都能过关。
砂隐村的入学试要稍微难一点，主要测试项目是限时折返跑与双腿负重曲线短跑，更考验暴发能力与灵活性，并且标准还不低，每年都有一些身体不达标的孩子被淘汰。其它的常规测试项目，基本很少会将人淘汰。
即便被淘汰，也可以明年再来，毕竟身体的差异还是很明显的，有的孩子发育得早，有的孩子成长期来得太迟，只要不超过十二岁，都可以来试试。
但是，不同年龄段的孩子，测试标准肯定也不一样。一般而言，试过三次都没有通过的，基本就没有希望了，但例外也还是有的，不能一概而论。
“八云老师，这样的测试，你能通过吗？”
山中井野和春野樱小声向鞍马八云问道。
“测试标准我肯定是达不到了，但是能不能通过嘛……”
鞍马八云撇了撇嘴，只要使用幻术能力，将在场的人全部控制住，名次想得第几就是第几，蒙混过关肯定是不成问题的。
“还真是嘴硬，不过……”
山中井野促狭地问道，
“不知道八云老师当上忍者的大计有没有实质性的进展？”
“一切尽在掌握中！”
鞍马八云自信满满，不知道筹划着什么，向着小声和我爱罗说话的大丸瞥了一眼。
春野樱问道：
“有这么顺利？大丸前辈貌似完全不知道八云老师的打算，也没有和你独处的机会……”
“你们啊，还是太年轻！”
不知道鞍马八云强大的女孩子，还不能适应身娇体弱的八云老师，居然是个能将虚幻化作现实的幻术高手。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了！”
不远处，大丸小声对我爱罗说道：
“你有什么打算吗？这些小孩子，应该没有多少对你以往坏名声的恶感，要不要去混个脸熟？”
“看看再说！”
“好吧，随你！”
大丸无所谓地耸耸肩，今天其实是个好机会，以我爱罗的年纪，只要能当上风影五代目，完全等得起下一代忍者成长起来。
毕竟，如今的砂忍对我爱罗有了先入为主的成见，想要扭转其实是很难的，相反，这些一张白纸的孩子们，比那些成年人要好对付多了。
英姿飒爽的手鞠，在女学生中的人气还真不错，被邀请去协助测试的她，难得收敛其身上的凌厉气息，和颜悦色地和孩子们互动。
恶形恶状的勘九郎就没这个待遇了，举着个令行禁止的指示牌，双臂抱胸，有些别扭地站在场内维持秩序。
“勘九郎还是这么讨厌小孩子，让他干这个实在是太为难他了……”
“他不是讨厌小鬼，而是讨厌我……”
我爱罗云淡风轻地说道。
“咦！你居然知道？我还真是小瞧了你细腻的心思……”
“和我打交道确实很麻烦！”
“以前的你确实讨厌，我就基本没和你说过话，怕一言不合被你拍死，不过现在应该好多了！”
“我知道！”
鬼知道勘九郎和我爱罗这两兄弟的感情变化是怎么样的？反正大丸是独生子，没这么多麻烦事。
骄阳当空，这个季节的风之国正午已经很热了，就在两人闲聊的时候，场中陡然升起了一股气旋。
“龙卷风？”
风之国就是这么麻烦，气温虽然不太高，但因为太阳太毒辣，地面温度很高，时不时有上升气流突然形成龙卷风，如果恰好在人多的地方，就容易伤人。
“不好！”
大丸陡然起身。
好不容易安排到村中长老和木叶忍者来观礼，要是出了什么事，大丸这个策划人可是要负责任的，一个防范不利的过失少不了。
几秒钟的时间，气旋迅速扩大，卷起风沙，甚至将几个娇小的孩子都吹倒之后卷上半空。
手鞠连忙摊开三星扇，将几名附近的孩子护在身后，勘九郎双手拉住两个站立不稳的小孩子。
瞬间消失的大丸，陡然出现在半空中，双翼挥舞，查克拉顺流直下，消弭猛烈的气旋，然后伸手拉住两个惊慌失措的小女孩。
与此同时，下方升起一团砂子软垫，将救之不及的几个学生接住，应该是我爱罗出手了。
“还好！”
轻轻落地的大丸长舒了一口气，只有几个小孩子擦伤，影响不是很大。
“要我帮忙吗？”
春野樱见有人受伤，上前想要施救。
“那麻烦你了！”
大丸笑着点头，每年村子都会发生几次突如其来的龙卷风，但恰好落在人堆里面的次数不多，还好这里有很多忍者，没出什么事。
见怪不怪、虚惊一场的砂忍们将场地稍微收拾一下，入学试继续进行。
“我爱罗，你露脸了，要不是我就在现场，都要怀疑是不是有人存心让你出风头……”
相比起其他人的手忙脚乱，我爱罗的表现确实镇定得多。
第二百八十二章 飞行演练
扭转以往的坏印象，要靠平时的点滴积累。
身体力行的我爱罗，确实有着不错的觉悟。至少为村子默默奉献这一点，大丸就自愧弗如。
要是有谁一边受了自己的恩惠，一边还在闲言碎语，大丸二话不说肯定铁拳招呼。
当一个默默奉献的砂忍，大家都看在眼里了；但如何成为让人心服口服的风影，我爱罗还需要好好努力。
已经走上正轨的我爱罗，不需要大丸瞎琢磨的那些歪门邪道，只要按照自己的步调前进就够了。
砂忍们渐渐接受了有这么一个奇怪的忍者，虽然心里还膈应得慌，但也不会如以前那样畏之如虎。
相比之下，大丸自己的事情，才是需要操心的。
“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了，什么叫翼地效应？不要想着一口气蹦得太高，这没有用。先低空加速，在低于翼展的高度增加升力，等速度足够之后再迅速爬升，你们为什么听不进去？”
大丸唾沫横飞地训斥着。
降落还好说一点，只要保持适当的仰角，缓缓减速就行，以忍者超越普通人的身体素质，做到不难。
麻烦的是起飞，这些兴奋过头的学员们，在低空加速的时候，高速掠过地面就会不由自主地害怕，忍不住快速提升高度，结果导致失速，反而容易掉下来。
训练了两天了，大部分人都还做得不错，但依然有三个学员经常犯错。
两男一女，在大丸的呵斥面前瑟瑟发抖。
总共九个名额，四个将要被淘汰，眼看这三人表现最差的，似乎就要与忍者无缘了。
“明天，你们将会第一次在众人面前亮相，要是出了丑，不用我说，你们也知道下场如何……”
大丸稍微收敛一下情绪，郑重地说道，
“只要大部分人不出问题，就怪不到我头上。不是我教得不好，而是你们少数人太差。到时候有的是人想要取代你们的位置，被赶走了可不要怨我。当然，你们的想法我也不怎么在意就是了！现在还有点时间，你们自己去练习……”
挥挥手让几人离开，大丸看了看天空中以三人为一组呈三角阵型飞行的学员们，不断变换方位组合，体会着集群飞行的时候，四周空气流速的变化，学着该怎么节约查克拉。
“大丸，还在生气吗？”
千看了一眼还在尝试起飞训练的几个后进学员，耐心地说道，
“其实他们表现不错了，比计划中要好得多……”
“多少资源砸在他们身上，要是不争气一点，看我不抽死他们，将来做牛做马也得把这些消耗给赚回来……”
“你有点着急了，但也不应该拿他们撒气吧……”
“不拿他们出气，我还能去骂谁？”
大丸没好气地说道，
“谁让他们撞在枪口上，自己不争气，自认倒霉呗……”
“多试几次，熟练就好了。看，他们这不是飞起来了吗？”
灰头土脸的家伙，稍微稳定飞行姿势之后，急不可耐地追上先行者，按照大丸的要求进行队列训练。
夜目瞥了一眼最近两天有些急躁的大丸，小心翼翼地问道：
“明天的训练表演，你准备怎么做？”
“简单一点就行，其实我想表演俯冲攻击移动靶……”
“这也太难为他们了吧……”
夜目掩嘴偷笑，
“没经过长时间的训练，突然向下的加速飞行，就能让反应不及的家伙一头撞死在地面……”
以这些刚从忍者学校毕业的孩子们的反应能力，高速变向造成的大脑与眼睛的血压变化，就能让他们承受不了。
大丸忍不住揉了揉夜目蓬松的双马尾，触感还是那么好。
“你都快成半个专家了，要不你去指挥？”
夜目不满地拨开大丸沾染了不少砂子的大手：
“我可干不来！天天听你抱怨，大概也明白了不少。看来飞行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够办到的……”
因为大丸在身边，不时云淡风轻地表演飞行能力，偶尔还拉着千和夜目去天上“兜风”，所以产生了一些错觉，中忍大丸都能轻松做到的事情，应该不会困难到哪里去。
其实真不是那么回事。
“大丸，明天的飞行表演，对你至关重要吗？”
千忍不住问道。
“一般重要吧，不像中忍考试时候那样不可退让……”
“我和夜目都帮不上忙，要是早点听你的，也能学会飞行就好了！”
“不用这么沮丧！”
大丸轻松地说道，
“我自有打算，不用担心。况且，是我让你将主要精力放在幻术上的，还把画像借给你研究了……”
“可惜，还没有实质性的进展。鞍马八云所说的，发现其中的美，就会有意外的收获，是不是在骗我们？”
“我哪知道！”
那个神神秘秘的家伙，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来这里就是为了见一下世面？
“不过，我有预感，在她离开之前，肯定会有答案，这大概也是她千里迢迢来这里的原因之一！”
大丸可不认为说过两次话，就能让这个小姑娘一见倾心。肯定是有什么不得不如此的理由，才费劲心思来砂隐村，做这些的初衷，大概与她一门心思想要成为忍者的目的有关。
将这些琐事暂且放在一边，等训练结束，将明天的安排准备好之后，大丸带着一行人回村了。
……
第二天日上三杆，正是砂隐村一天中比较舒爽的时候，风也不太大，稍微有点热闹起来的大街上，来往的行人们，突然听到了一股由远及近的声响。
初时就像嗡嗡嗡的大黄蜂，渐渐地，犹如海潮汹涌掀起的波澜，从天上接二连三地向四面八方散播。
这是什么？
忍不住抬头的砂隐村村民们，看到了一群奇怪的物体，排着w阵型不疾不徐地飞过，然后化作三人一组，成三角形散开，稍微降低高度，盘旋在天空，似乎在做飞行演练。
以往只见过成群结队的候鸟经过天空的人们，还是第一次见识到如此喧哗的飞行忍者编队。
第二百八十三章 门槛
风影之家的楼顶庭院，几名长老凭栏而立，看着高空中十三名学员蹩脚地变换着阵型。
稍微靠后的大丸扶额叹息：
“都是些爱出风头的蠢货，说了多少遍了，控制翼尖涡流，减小激波震荡，节约查克拉，就是听不进去……”
理想的飞行模式当然是在不降低速度的情况下，保持静默飞行。
不管是战斗机还是飞行忍者，在无险可恃的高空，都是比较脆弱的标靶，如何隐藏自身，发挥速度快且出其不意的优势就是重中之重。
动静这么大，隔着好几公里就被人发现了，还怎么偷袭？
“年轻人嘛。可以理解……”
黄砂回头瞥了一眼不满地嘟囔着的大丸，笑呵呵地说道，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能像模像样地飞起来已经不错了！”
相比起以往飞行忍者开发试验的惨痛教训，这次的表现已经比预想中的要好不少了。
虽然目前没什么战斗力，但总归是看到了希望。
除了少数稍微有点准备的忍者，大部分见到如此景象的砂隐村村民，第一反应居然是惊慌失措。
许多人想着是不是外敌入侵而心生恐惧，待被人告知这是砂忍部队在训练之后才稍微安定下来。
可想而知，“木叶崩溃计划”的冒险失败，风影四代目罗砂被刺杀，五代目迟迟无法选出来，对整个村子的信心打击有多大。
自战国时代终结，一村一国的秩序建立，五大忍村还从来没有面临过兵临城下的绝境，怀疑本部被大规模入侵，这是对自身实力多么不自信才会浮上心头的忧虑？
忍者学校的校场上，正在上户外课的学生们，惊奇地看着天上不时飞过的试训学员，忍不住窃窃私语，一旁教导的老师也没有多说什么，自己也被突如其来的景象吓了一跳。
用手掌挡在额前，稍微遮挡一下有些刺目的阳光，海野伊鲁卡凝视着天上的动静。
“那是砂忍？好像穿着背生翅膀的奇怪铠甲……”
“一种奇怪的傀儡……”
我爱罗简明扼要地解释道。
“穿在身上的铠甲形傀儡，还能让人飞上天空，真是奇怪……”
秋道丁次一把接一把地将零食送入口中，一边含糊地说着。
虽然对飞行也有点兴趣，不过想想自己的体型，这辈子希望估计是不大了。
“他们这是在干什么？飞来飞去，就为了排列得整整齐齐好看一点？”
八云老师忍不住好奇，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素描本和绘笔，一边勾勒着线条，一边问道。
“不清楚！”
虽然大致听过大丸说过，成编队飞行的时候，能让学员们尽快适应在周围有气流扰动的情况下，如何学会省力的飞行。
风之国的空域并不平静，时常有大风，保持平稳飞行的难度较大，实战中必须考虑这些因素，所以训练项目也加了不少复杂情况如何调整飞行姿态的操演。
可这些，我爱罗都不怎么懂，哪怕再有忍术天赋，太专业的理论也不是很清楚。
“看着倒是很威风的，能飞真是不错！”
奈良鹿丸眼神闪烁，心中由衷地羡慕。
在执行中忍晋升任务、追击宇智波佐助的时候，木叶下忍们在占据优势的情况下，被拥有飞行能力的宇智波佐助毫无悬念地击败，给这个聪慧的少年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大丸设计的时候，将标准翼展的尺寸定在成年砂忍平均高度的一点五倍左右，但因为这十三名学员年纪还小，身高刚超过翼展的一半。
远远看去，就像中间刺较短，两侧刺较长且外斜的短柄三叉戟。
相比其他人的感慨，山中井野和春野樱倒是没有太多震撼，她们将来的忍者之路也注定了不会如此张扬。
“就这样来来回回就是训练吗？”
山中井野问道。
用手指比划着，对准了天空中的一名学员，奈良鹿丸大致估算着其速度，然后答道：
“应该是的！因为离得远，可能体会不深。他们的真实速度，最慢的时候超过了每秒五十米，最快的时候，比俯冲捕猎的猛禽还要快……”
“这很快吗？”
春野樱有些疑惑地问道。
一般人对这样的速度可能体会不深，以人的动态视力和反应速度，靠近的时候，也就勉强能看到一点残影。
奈良鹿丸想了想之后答道：
“即便是低速情况下，比中忍考试的时候，不使用莲华的洛克李爆发速度还要快。至于他们高速模式下和使用八门遁甲的洛克李哪个更快，抱歉，以我的反应能力，判断不出来……”
至少从现在来看，连续加速的时候，操纵着翼装铠飞行的学员们，速度提升了超过三倍，这已经相当夸张了。但看他们游刃有余的表现，似乎还不是极限。
放弃了小范围的灵活性，全力提升飞行速度，这样整编的飞行部队，突袭打击的范围将大得惊人，如果跟不上他们的速度，根本就拦不住他们。
一切要塞、防线与堡垒，在他们面前将形同虚设，所有后方基地都不再安全，以现有的各大忍村的忍军分派模式，是对付不了这种忍者部队的。
“砂忍什么时候训练出了这样的飞行忍者？”
海野伊鲁卡从看热闹的心态中，渐渐琢磨出一些门道来，难得有些郑重地问道。
“不久之前！”
若有所悟的奈良鹿丸突然想到了什么：
“大丸前辈，就是在忙着这件事吧？”
“嗯！”
反正村子也准备将其公开了，总负责人的名字，自然不再是秘密。
“以前就觉得他在如何实现高速飞行上的造诣惊人，没想到居然已经能做到这种事情了。”
自己能飞起来算本事，带着别人飞更加了不得，让别人也学会飞行，这才是开创性的壮举。
不像那些拥有特殊才能、以及乘坐大型飞禽通灵兽才能飞行的忍者，利用特殊忍具组建飞行部队，即便对忍者的资质仍然有要求，但门槛肯定降低了不少。
第二百八十四章 假想敌
那些能够改变战争模式的新兵器和新兵种出现的时候，很少有人意识到其带来的变革。
成规模的空战忍者的出现，意味着以往消极的防空战术，将彻底被淘汰。
不管是乐观者还是悲观者，哪怕聪慧如奈良鹿丸，大概也想不到，拥有超凡力量的忍者们，领会到了空陆一体的战争精髓之后，会发挥出何等可怕的威力。
前掠翼轻微震颤产生的噪音，在渐渐有些习惯之后，也没觉得有多么让人反感。
习惯了风之国夜晚呼啸的寒风，砂隐村的村民对这点小扰动适应得很快。
待意识到没有什么危险之后，大家再度恢复了往日那种恬淡的生活，唯一的变化，就是多了一项茶余饭后的谈资。
家中有孩子被选中参加空中战队试训的家庭，自然喜气洋洋，迎来左邻右舍羡慕的目光。
虽然这些孩子们的未来还难以确定，但至少已经有了好的开始，至不济，将来也能当个平庸的忍者，稍微改善家中的窘境。
……
趁着闲暇的时候，忙里偷闲为大丸的傀儡工坊加工备用零件的勘九郎，看着那些经过自己调试的翼装铠派上用场，心中也稍微有了点成就感。
对这些翼装铠性能心知肚明的少年傀儡师，早就预料到了有这么一天，所以并不是十分激动，带着一副果然如此顺利的笑容，勘九郎走进自己的工作间，专心于手上的事情。
正看顾着生意渐渐有了起色的傀儡店铺的夜目，招呼着惊讶的临时工店员们回到岗位。
对外界的事情甚少关心的沙夜大小姐，与小道消息灵通的妹妹沙奈，也适时将天上的动静都看在眼里。
难得有假期的手鞠邀请千外出购物，在喧嚣的人流中，随着众人一起，欣赏着并不十分流畅的飞行表演。
没有对比，自然不明白这些初学者的临场炫耀是多么可笑，对沉寂已久的砂隐村来说，能有一个让人稍微期待的好消息，已经十分难得了。
不多久，丝毫不顾及体力与查克拉的学员们，刚撑了大半个小时，就已经坚持不住了。大部分人都有自知之明，待时间差不多了，就自己返回训练基地休整。
也有两三个喜欢出风头的毛头小子，变着花样在半空中秀优越感，结果体力不支从天上掉了下来，其中一人还差点撞到人群中伤到他人。
还好，见势不妙的我爱罗挥了挥手，腾起的砂子软垫将他们接住，在大丸的示意下，随手不客气地扔在大街上，摔了一个狗啃泥。
疼得龇牙咧嘴的半大小子，羞红了脸，在周围村民没有多少恶意的哄笑中落荒而逃。
“这几个白痴，待会一定要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
自以为威望卓著的教官大人，“循循善诱”的教导，居然这么不被当回事，脸面往哪搁？
“就这样了吧……”
姗姗来迟的砂上之看到了后半截，少数学员们卖弄技巧却不小心翻车的模样，恰好被看在眼里。年纪不小的他，不知道见过多少次砂忍试飞的忍者出丑，这点小事又算得了什么？
“已经不错了，大丸，都是些孩子！你也年轻，有的是时间教导，不用这么急躁！”
“让您见笑了！”
循规蹈矩的砂忍实在是太少了，就算是这些毛头小子，一个不注意说不定就要惹出麻烦来。
“效果还可以！”
沉着冷静的龙砂，看着最后的翼装铠缓缓落下，消失在村子的一角，
“不管怎么说，巨大的投入，还是物有所值的……”
“关键是下一步，怎么发挥出空战忍者的优势……”
一直没有多说什么的伏义，对组建空中战队的事情相当上心，投入也是不遗余力。
大丸迟疑了片刻，然后说道：
“空战忍者的培养相当麻烦，不仅翼装铠十分昂贵，有天赋的适格者也比较难选，训练期间更是要花费不小的人力物力，如此宝贵的特殊战力，不可能太多，但每一个都弥足珍贵。关于其战斗模式，我觉得首先应该设定假想敌，有针对性地开发战术……”
“假想敌？”
在场的长老们稍微有点意外，马基有些疑惑地问道，
“不能像常规忍者那样，全面发展吗？”
“可以，但没有必要，而且对资质的要求太高了……”
大丸苦笑着答道，
“如今的十三名试训学员，其优缺点大家都知道，除了查克拉活性较高，十分适合操纵翼装铠之外，其它资质平平无奇。就这些，已经将今年的毕业生中的适格者一网打尽了。真正有希望全面培养的天才，哪里是随随便便就能遇到的？”
伏义想了想之后点点头：
“确实是这个道理，不能贪得无厌。一种全新的战斗型忍者，要逐渐积累经验，慢慢完善……”
还有一个不能说出口的理由就是，全面培养，训练周期势必很长，所需要的资源也更多。如今培养一名空战忍者的开销就已经让人有些心疼了，再折腾出太多额外的开销，村子也承受不住。
“也好！”
黄砂和砂上相视一眼，同意了这个意见，
“那么，你心目中的空战部队假想敌是谁？”
“战场上防御薄弱的后勤基地、伤兵营与运输队；以及可以飞行的敌对忍者……”
前者，在其它砂忍的心中，可以简单地类比成擅长阵地作战的岩忍脆弱的二线力量；后者嘛，岩隐村使用土遁·超轻重岩之术浮空的忍者，一直是骚扰与侦查砂忍的主力，如果有空中战队存在，这一切都将不再是问题。
“可以！”
伏义率先表示支持。
对付岩忍，那是砂隐村的“大义”，能够增加对世仇杀戮的胜率，永远都不会缺少拥趸。
和木叶村重新缔结盟约的砂隐村，目前唯一的敌人，就是一直冲突不断岩忍，不针对他们，对付谁？
至于向该死的大蛇丸复仇，那是风影五代目考虑的事情，暂且放在一边。
第二百八十五章 战术
也许大家各有想法，将有空战能力的忍者当做普通忍者使用也不是不行，可这种奢侈的用法，不是砂忍承受得了的。
辛辛苦苦培养一个种子，折损哪一个都让人心疼。
但不管怎么说，只要是忍者，就不应该是温室里的花朵，迟早是要为村子流血卖命的。
岩忍，就是一个很好的对手。
靠目前这几个还在训练的学员肯定是远远不够的，就如大丸设想中的那样，一只完整的空中战队，就不该只有一种基础战斗类型，太过单调，很容易被敌人抓住漏洞。
“大丸，关于你设想中的进阶翼装铠·雨燕，真的有必要吗？”
龙砂谨慎地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付出了这么多，虽然看到了成果落在实处，也稍微安心了一点，但对将来扩编之后的空战部队，该如何分配力量，还是有些疑虑的。
一具干部级的翼装铠·雨燕，比基础级翼装铠成本还要高，作为辅助执行特殊战术的定制忍具，效果是毋庸置疑的，但对操纵者的要求也要高得多，那些刚刚训练没多久的小孩子，一两年之内，几乎看不到他们有资格使用的可能。
如此一来，就必然要从现有正式忍者中抽调。
对大丸来说，这又是一次扩大自身影响力的好机会。
虽然大丸的表现很让人放心，身家清白，除了脾气不太好，也没听说有什么太大的毛病，但将村子大力扶持的特殊作战部队，交给一个年轻人全权掌管，外人完全插不上手，到底不是不好事。
有此异议，大丸也是有预料的。
沉着地看了看等着自己回答的长老们，大丸耐心地答道：
“关于翼装铠的进阶型号，我设想中的还有两三种，针对的是不同的战术而定制的……”
其中有一种，被大丸命名为“鸩”的翼装铠，完全就是为了发挥砂忍擅长施毒的特长，神不知鬼不觉地将目标地点用剧毒笼罩，再用普通空战队员彻底肃清的毒辣类型，擅长用毒的勘九郎和施展气味幻术的千都比较适合。
相比之下，“雨燕”的作用有点类似于“仲裁者”，对擅长风遁的忍者比较友好，像夜目的偏光杀阵，能够提供范围隐身、双眼拥有超远视距侦查等辅助能力。
这样一群在高空中神出鬼没的刺客，就像收割生命的幽灵死神，只要遇到了目标，就毫不犹豫地冲上去消灭。没有超大范围、超远距离的感知忍者重点监视，根本就不可能发现得了。
至于为什么都是比较适合身边熟人的类型……
辛辛苦苦拉来的资源，凭什么便宜了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陌生人？
“为干部准备的进阶型翼装铠，成本虽高，但数量要相对少得多。翼装铠·雨燕的作用是毋庸置疑的，那些桀骜不驯的学员们，将来也需要一些精英忍者来带领他们。如果未来空战部队扩编，我一个人怎么可能忙得过来？如今看顾区区十三人都有点勉强了，到时候总不能从这些自己都搞不清楚状况的初学者里面提拔几个中忍吧？”
才从忍者学校毕业不到半年，就成为中忍，这个速度，比记录保持者旗木卡卡西都还夸张，他们担得起这样的美誉吗？没人觉得是连状况都搞不清楚的小孩子们的错，到时候被耻笑的可是砂隐村。
几名长老静静地听着大丸解释，如此大事，自然不是三言两句就能解决的。
虽然目前看起来很顺利，但到底最后能派上多大用场，还得两个多月之后见分晓。
“再议吧！”
黄砂看了看其它人的脸色，想着是不是暂时将这个问题搁置一段时间。
“这样也好，不过……”
马基思索了片刻之后似乎有些别样的想法，
“要不要先造一具出来试试？反正以后空战忍者不会少，这么多砂忍，总能找到合适的操纵者……”
“钱从哪里来？”
伏义深深地看了马基一眼，语气平淡地询问。
马基咬咬牙答道：
“我来想办法！”
这应该就是自己砸钱的隐晦表述了。
“随你吧！”
只要有人出钱，其它都好办，剩下的，交给大丸去联系。
大丸原本还以为这次又要不了了之，谁想到突然天上掉馅饼。
“多谢马基前辈支持，必不负众望……”
其他人都陆陆续续散去，大丸才赶上马基的脚步，诚恳地致谢。
“以前因为太忙了，疏于交流，以后多多联系……”
“好！”
虽然马基代表的势力和大丸都是支持我爱罗的，但实话实说，大丸始终游离在马基主导的势力范围之外。
一年前的大丸，除了和勘九郎与手鞠相熟之外，和罗砂没有任何瓜葛，转投音风手下之后不久，罗砂就死了，还来不及联络感情，大丸又和伏义勾搭上了。
在北境要塞的时候开始，伏义就没有掩饰过对大丸的欣赏。要不是因为有这个强力支持，大丸的空中战队组建计划不会这么顺利，大部分资源都是伏义开口才能这么顺利送到大丸手上。
至于马基那些人，虽然关系尚可，但只有半师之谊的音风，大丸还算尊敬，砂子和马基，全都是公事公办的态度。
大丸与我爱罗、手鞠和勘九郎关系不错，但和马基到底隔了一层。
虽然马基也偶尔为大丸说好话，但也仅仅停留在口头上，比如空中战队的事，给出实质性的帮助远不如伏义。
如今成功在望，再不插手，以后就没马基他们什么事了。
以前因为拉拢大丸不太上心，所以也没有得到大丸积极的回应，事到如今，总不可能让伏义刷太多存在感，让空中战队的立场太过偏向于他。
看着马基离开的背影，大丸轻笑着。
难怪有成为风影五代目的希望，却失之交臂。是将帅之才，却没有统御万方的魅力！
器量这种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但身处其中的时候，到底还是能体会出高下之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