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六章 竞争
想要成为傀儡师，资质的要求比普通忍者稍微高一点，但也有限。
入门容易，精通很难。
傀儡师的核心技能——凝练查克拉丝线，方法流传很广，砂隐村很多祖上和忍者有关系的平民之家，不少都有些只言片语的传承。
与修行查克拉性质变化还需要一定的资质不同，凝练查克拉丝线，关键在耐心与稳健。日积月累的水磨工夫，考验的不是天赋，而是心性。
正因为如此，砂隐村正统的傀儡师绝大部分都是手把手师徒相传，像大丸这样野生的傀儡师极少，还能混得风生水起的更是绝无仅有。
没有达到一定程度的傀儡师，战斗力十分差劲，以勘九郎的天赋、传承与几乎无限的资源支持，也没有拉开和木叶十二忍的差距，其他还在路上的傀儡师的艰难程度就可想而知了。
正因为如此，有限的资源必须向极少数天赋卓著的傀儡师身上倾斜，大部分资质尚可，但未来前途的想象空间有限，没有太多期待的情况下，自然就被放弃了。
大丸为自己的工坊的前途考虑，招揽了一些年轻的学徒，自然不是怜悯这些被忍者学校淘汰的倒霉蛋，而是存了将他们培养成熟之后，为自己卖命的想法。
如今功成名就的“赤之沙尘”大人，一些小事肯定不会再亲力亲为了。
创业之初，没钱、没人、没声望，亲自下场打基础是没有办法，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已经站稳脚跟的大丸，正琢磨着如何剥削一下那些学徒们的剩余价值。
磨得锃光瓦亮的镰刀还没有开始挥舞着割韭菜，自己“辛辛苦苦”培养的工具人，居然被别人惦记上了。
被挖角什么的，大丸早有准备，但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至于沙奈的小情绪，这不是大问题，能够将“工坊”看做自己人，和大丸站在一边，对觊觎的人同仇敌忾，已经是不错的转变了。
见脸色有些不好看的沙奈确认了大丸的猜测，刚刚回来的大丸有些头疼地摆摆手。
“这里人多嘴杂，我们换个地方再说！你们的执勤任务结束再来找我……”
和姐妹两人作别之后，大丸找到了面甲，向他汇报了这几天侦查任务的结果。
略微寒暄几句之后，去见了一下正在修行的部下，然后回到为自己准备的休息室小憩。
如今这个季节，风之国已经很热了，北境要塞更靠近土之国，晚上可能稍微凉爽一点，但白天依然燥热。
身上不住地冒着细密的汗珠，却不方便开窗透气。
今天的风沙实在是太大了，相比被灌一嘴的砂子，稍微热一点还是能忍受的。
上忍休息室都没有空调，砂隐村还是不够富裕啊！
大丸心中微叹着。
这大半年来，村子状况稍微好转之后，北境要塞也只是将老化的电路检修换新，医疗队的重症监护室装上了空调。
连为上忍准备的贵宾单间都如此简陋，其它的可想而知。
还好砂忍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环境，条件差又不是一年两年了。
将一些小心思放下之后，几天没有睡好的大丸闭着眼睛假寐。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一阵清脆的敲门声，大丸起身去开门，果然是任务结束的沙夜和沙奈两姐妹应约而来。
待两人坐定之后，大丸为她们到了一杯温热的白水。
“今天没有准备茶水，将就着喝吧……”
“找你又不是为了喝茶……”
沙奈有些忧虑，直奔主题地说道，
“到目前为止工坊招收了十七个学徒，其中半途因故退出和被辞退的有五个，剩下的十二人，差不多能帮点小忙了！本来一切顺利，结果这两周下来，有三个想要走人，据说是被其它傀儡师的工坊高薪挖走；还有四个，正在和外人接触，后果难料；其它人有没有别样心思，也很难说……”
“这么严重？”
大丸心中一沉，超过一大半的人不稳，剩下的估计也人心惶惶，这是要将这些人全给打包带走的样子啊。
整个工坊的生意已经全面铺开，每周至少有三到五具傀儡·蜘蛛和进阶型傀儡·狼蛛卖出去，租赁业务也在不断扩大，维修、保养、升级等售后服务的收入随着规模渐起，利润占比不断增长，就连那些相关的原始金融保险服务都在稳步推进。
如果这些仅有的人才全都流失，整个基本盘就崩了。
哪怕只是一小部分人被挖走，大丸也得手忙脚乱一阵子。
都是资本家了，要是被逼得亲自上阵干活，那就太丢人了。
在两姐妹探寻的目光中，大丸沉思了一会，对沙夜大小姐问道：
“挖角的那些人，后台很硬吗？”
“也不算吧！”
凭借家族深厚的人脉关系，早就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调查清楚的沙夜大小姐答道，
“毕竟砂隐村就这么大，傀儡师大多都是相熟的。据我所知，下手的都是些稍有实力的家伙，但也不像那些德高望重的前辈顾忌名声，所以吃相有些难看……”
“这样啊！”
大丸了然。
权贵之家的纨绔子弟，有头有脸的人物拉不下脸面亲自下场，让门徒、学生、附庸代劳，或者干脆就是些看到了好处，想要浑水摸鱼的贪婪之徒。
“要我出面警告一番吗？”
见大丸有些迟疑，沙夜大小姐忍不住建议道。
“暂时不用！”
大丸摇摇头拒绝着道，
“以前生意刚起步，我最担心的就是别人不讲规矩，巧取豪夺。现在我勉强有些实力了，别人不敢使盘外招，反而是自己可以以势压人……”
说着的大丸忍不住轻笑一声，
“这个世界变化真快……”
“你还笑得出来……”
沙奈没好气地抱怨道，
“一个不慎，苦心经营‘大丸工坊’就要跨了，一时半会赚不到钱还是小事，要是名声坏了就全完了……”
承诺的售后服务是工坊的核心竞争力，要是兑现不了，反噬起来，如今的大丸也会受不了。
第三百四十七章 进退有据
拜托沙夜大小姐打招呼，让竞争对手停止挖角，效果不见得会好。
商业竞争之外的手段，当然可以用，可己方要是开了头，对方自然也会放下顾忌对等招呼。
“以势压人的方法，我并不排斥，但不适合现在用……”
大丸解释道，
“竞争对手刚一出手，我们就手忙脚乱，将一张底牌翻开，太不智了，显得我们没有底气，平白让人看轻……”
真到了危急时刻，大丸也不会迂腐到任人宰割，哪怕不要脸地亲自下场威逼利诱，也在所不惜。
“先和想走的学徒们谈……”
大丸吩咐道，
“能让他们回心转意最好……”
“可这样有用吗？”
沙奈有些疑惑，
“是不是太被动了？”
“不要着急，慢慢来！”
大丸答道，
“立刻招收更多的学徒，以后需要的人手越来越多，即便没有出现这次危机，也要加大培养人才的力度……”
一二十个人的队伍，守成都够呛，想要开拓肯定不是不行的。
“现有的学徒，提高待遇，尽量挽留……”
“铁了心要走的，估计很难……”
“我知道，拖延一下时间也好，至少展现我们的诚意……”
“那……要不要给他们一点教训？既然撕破了脸皮，就没有情面可讲！当初我们可是签署了协议的，可以拿里面的条款来威胁那些白眼狼……”
“不行！”
大丸断然否决了沙奈的提议，
“砂隐村就这么大，要是我们要挟学徒的名声传出去了，工坊再想招人可就难了……”
真以为是个人都能成为傀儡师学徒？
“大丸工坊”招人的标准，可是忍者学校毕业，受过五六年的专业教育，会提炼查克拉，有一定的基础。
以往这些被淘汰的学员们不被重视，工坊招人处在强势地位，有的是人供挑选。
如今情况发生了转变。
这些有点忍者资质可以培养成学徒的人才，必然会成为抢手的香饽饽。
“协议里面的条款，是为了保护自己不让投入打了水漂。可以以此来和他们谈判，但万万不能真的动用这些条款……”
砂隐村到底是个忍者村，没有一个成熟的市场环境，傀儡工坊也不是民间企业，而是有背景的军工团体。
上到股东和老板，下到临时工和学徒，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同胞。
“既要用利益与前途留人，也要以情动人。‘大丸工坊’的建立，虽然是为了赚钱还债，但绝不仅仅是为了钱……”
从一开始，大丸就想得很清楚。
当初怂恿勘九郎帮助建立工坊，招收人才，提升影响力为我爱罗当上风影五代目绝对不只是说说而已。
“这不是一个纯粹的商铺，而是培植人脉的平台，通过其为纽带，招揽一些人才为己用……”
如今的大丸，已经晋升上忍，还是前途无量的空战部队的创始人与首任统领。
因为一时半会无人能够取代大丸的地位，空战部队的独立性相当强，事实上处在听调不听宣的境地，其中的构架与人员编制，基本上是大丸一言而决。
别看有新人被推荐进来，但那是因为大丸根基浅薄，手底下没人，想要多安排几个亲信都没有办法；而且也没有必要拒绝，真要是强硬要求换人，不管是伏义还是马基，多半也会顺了大丸的意。
但空战部队到底属于村子，不是大丸的私产。
可以用，可以借势，但不能太过倚仗，如果大丸将来没有成为风影五代目，成为村子名正言顺的首领，最大的好处也落不到大丸头上。
而围绕“大丸工坊”建立起来的团体，才是真正的利益所在，就算是风影，也无法剥夺村中同胞的合法产业。
因一时的窘迫，让劳资纠纷扩大到影响声誉的程度，是极为愚蠢的选择。
“你能这样想最好，大丸！到达你这种高度，钱财依然很重要，但已经不是主要因素了。‘大丸工坊’最重要的财富，除了你提供了独门技术，就是那些学徒了……”
沙夜大小姐似乎早有所料地说道，
“以你的出身，能够领悟这些，确实很有天赋，难怪能走到如今这个地步……”
“这样的夸奖，总觉得怪怪的……”
大丸没有太过在意沙夜大小姐的话，转头对沙奈说道，
“先稳住那些有异心的学徒，用钱挽留不是最好的方法。这些忍者学校毕业试淘汰的失败者，应该还没有放弃成为忍者的野心吧？告诉他们，工坊的老板、鼎鼎大名‘赤之沙尘’、功勋卓著的空战部队统领，推荐安排一两个正式忍者很轻松……”
“你是说……”
没想到大丸会说出这种话的沙奈，惊讶地问道，
“要给他们开后门？”
“暗示一下，不要明说……”
大丸神秘地一笑，
“这种事说开了也不美，让他们心中存了一份希望也是好的！如果真有特别优秀的，为村子举才，也是身为前辈的责任……”
那些名声在外的傀儡师前辈们，确实比大丸有底蕴，但大丸也不是毫无本钱愣头青。
自吹自擂、画下大饼、金钱攻势……
提高自身的吸引力，也并不是没有办法。
“这样也好……”
沙奈长舒了一口气，
“大老板都不吝啬这点小钱，姐姐大人和我也不枉作小人。只是，太便宜他们了；还有那些前来挖角的家伙，真想给他们一点教训……”
“这样挺好，光明正大的竞争，我是不怕的……”
如果这点小事都应付不了，还是早点关门大吉好了。
“另外，这也不是坏事！以‘大丸工坊’的影响力，到底还是差了点，如果有村中大部分傀儡师联合出力打开市场，我也乐见其成……”
虽然市场份额下降了，但能让村民们接受傀儡军工普及这个概念，对大丸也是有利的。
靠一家潜移默化地影响村民的消费观，还不如大家一起改变现状，然后凭本事将丢掉的份额抢回来。
退一步海阔天空，如今我也有与他人博弈的资本了，用不着太过计较一时得失……
第三百四十八章 礼尚往来
即便不采取太过激烈的反制措施，但也不意味着大丸会坐等敌人出手，消极应对。
“加大人员招收与培养力度的同时，务必稳住局面，让那些打定主意要走的学徒多留两个月；也不要一次全部放走，等新人有了经验之后再慢慢替换。我们需要的是人才，不是是个人就要，看不清形势的家伙，走了也就走了吧……”
大丸连那些学徒的名字和样貌都不一定对得上，自然对他们也没多少好感。
身边的帮手中，也就夜目和千跟随自己最久，立下了汗马功劳；勘九郎情况特殊，不可一概而论。
其它的，也就严弥这个做事可靠，见识不缺的家伙，勉强有点才干。
有了些许本钱之后，大丸其实已经没有必要再事无巨细地招揽人才了，而是从聚拢到身边的人选中挑出合用的就行。
夜目和千其实资质一般，也就跟随大丸时间长，学到了不少东西，得到的好处最多。
至于所谓的被埋没的人才，其实想多了，哪有那么多怀才不遇的家伙等着被自己慧眼识珠地发掘呢？
要不是大丸天生就知道一些有名有姓的家伙，见识也不见得比他人强多少。
大丸本人想得挺开，不理庶务的沙夜大小姐不置可否，只有沙奈有些不开心地问道：
“我们这样辛辛苦苦培养的学徒，便宜了别人，是不是太亏了……”
“怎么会？”
大丸轻笑道，
“我像是那种吃了亏也闷不做声的人？是我的，跑不了……”
“你有办法？”
“来而不往非礼也，对等招呼就是了……”
拉下脸来和大丸抢人手的，估计在村子里也没多高的地位，大丸惹得起。
如今砂隐村能让炙手可热的“赤之沙尘”大爷忌惮的人不多了。
不用下作的手段，不代表大丸不敢，而是没有必要。
勉强也算树旗自立的空战部队统领，妥妥的大人物，行事作风得注意分寸，通俗点来说，就是得要点脸，和一些不三不四的家伙纠缠不清，太跌份了。
“这样的话，倒也行……”
沙奈点点头，同意了大丸的说法，
“那些想走的蠢蛋，真以为外面的馅饼是那么好吃的？以后再想回来可是没希望了……”
“不，沙奈……”
大丸摇摇头说道，
“如果有人想回头，也不要忙着拒绝……”
“为什么？”
沙奈不可思议地看着大丸，面前的家伙与心胸宽广这个词毫不沾边，性情如火、睚眦必报的恶名倒是时有流传，得罪了他的人，就没几个能落到好的。
“眼光放长远一点，你还是个富家小姐，怎么被这点不协的小事冲晕了头脑？”
大丸轻声说道，
“这些没有见识的学徒们，出身贫寒，家里也没多少眼光，为一点小恩小惠就背离恩主，就算有些才干，未来成就也有限。所以虽然有些遗憾，但我也没有觉得太过生气；以后就算回来，接纳就是了，一个团队，不可能都是惊才绝艳的逸才，大部分也就是平庸之辈……”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
大丸也得学会如何做一个大人物了，部下渐多，人心不齐是正常现象，不能以严格的要求苛待每一个人。
风影四代目即便权威不彰，也没有将政见不合的伏义干掉，而是将其放在北境要塞发挥自己的才干，只要不在村子里碍手碍脚就行了。
伏义的势力也不是铁板一块，即便威望如他，也经常为手下的自作主张而大伤脑筋。
大丸这点小麻烦，根本不值一提。
“回来可以，但绝对不能和以往一样了……”
“这个当然，现在看不上我这条破船，想要半途上岸也行。但我可不会等他们，再想登上来，得看还有没有位置了，想要重新来过，让我看看他们的本事再说……”
如今正是大丸快速提高的时候，不管是自身实力、个人威望还是麾下势力，都是如此，不愁没人依附，只是一时半会人手有点紧张，所以显得有点颓势，等新人将萝卜坑都占满了，再想回头，得凭本事把别人踢走再说。
“大方向我已经定好了，就这样执行！人心易变是常事，我们不养闲人，也不待见庸人，有进有出，更有利于筛选人才，怎么做，你来决定……”
话说到这个份上，沙奈也知道，已经无法改变大丸的决定了，偷偷地瞥了一眼身边无动于衷的姐姐，然后点点头道：
“可以，但是人手有点不足，我一个人忙不过来……”
沙奈也是正式忍者，虽然在工坊里面花了很多心思，但到底也只是兼职，平时没空的时候，都是几个大股东轮流看顾。
“这倒是个问题……”
沙奈说的人手，可不是那些学徒，而是真正能帮助沙奈管理工坊的专业人才。
“沙穗和柱谷爱佳两个人怎么样？”
这两个最早加入的女孩，和夜目与千相熟，经过大丸考核之后，挑选出来的人才，资质比一般的学徒要强多了。
“对了，她们两个没有闹着要走吧？”
“那倒没有，她们还算勤勉，帮了我不少忙……”
“那就好！”
这两个女孩是聪明人，有点野心不假，但有自知之明，做事知道分寸，
“不要因为部分学徒闹着要走就对学徒们另眼相看，多教教他们，如果能挑大梁就好，将来我们不可能只局限于傀儡工坊，除此之外……”
大丸想了想之后叮嘱道：
“也可以雇佣少数专业人才，会计、资料员、外勤销售员等，不限于忍者学校的学生，即便是连查克拉都不会提炼的平民，只要能胜任工作岗位也行。以往顾虑镇不住那些成熟的人才，所以尽是挑一些未成年的学徒培养，现在可以放开手脚了……”
整个工坊，年纪最大的大丸刚到十七岁，少数几个骨干是十五六岁的样子，大部分都是十二三岁刚从忍者学校毕业。
这样的年龄配置，说服力确实不够，但有大丸这个名声卓著的上忍就不一样了。
第三百四十九章 狂飙突进
重要的问题讨论完毕之后，当然只剩下一件小事了。
为什么大丸可以从工坊里面拿钱还债？
“因为那是我的酬劳，而不是利润分红……”
大丸理所当然地解释道。
“你也是拿工资的？”
沙奈一脸震惊地看着大丸，
“你不是老板吗？”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大丸工坊’是合伙开店不假，但也不是每个老板都帮忙干活的，沙夜大小姐不理庶务，所以没有酬劳；勘九郎那边我本来准备给他一个大红包的，毕竟忙了不少忙，结果他不要，只得作罢；夜目和千也拿了不少辛苦费；我这个老板兢兢业业为工坊操劳，拿点工资不是理所当然？”
“可是……”
沙奈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恬不知耻地说着大义凛然的话的大丸，
“虽然你也做了不少事情，但拿的酬劳也太多了吧……”
大丸摆摆手，理所当然地说道：
“你觉得我工资太高，那是不知道我付出的辛苦，反正我觉得自己的工作值这个价钱。”
真以为持股就是老板了？
有了董事会和监事会，就能保证股东利益？
想啥咧？
所有的合伙企业，都有一个叫做“实际控制人”的存在。
分不分红，拿出多少利润分红，做假账将盈利变亏损用不着分红，甚至是掏空企业卷款走人，如何选择，都得看这个“实际控制人”的良心。
大丸这个工坊的“实际控制人”给劳苦功高的“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也就是自己开出了高工资，是职权范围内的事，反正砂隐村没有个人所得税，用不着避税。
不服气？
开股东大会把大丸罢免就是！
不过很不好意思，大丸就是最大股东，有最终决策权。
只是给自己开高工资为自己还债，大丸觉得自己的良心已经非常好了，没有中饱私囊，真的很对得起一票合伙人了。
“看你这臭不要脸的模样，我总算是放心了……”
沙奈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鄙夷模样，
“有你这样卑鄙无耻、还喜欢装作大义凛然的老大，应该不会被别人给欺负了吧……”
一点“小钱”，沙奈和沙夜都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对大丸的举动有些疑问。
夜目和千的份额是白给的，大丸平时对她们也不薄。
至于勘九郎，小舅子家里不像是缺钱的样子，本来也没想过赚钱。
接下来，沙夜和沙奈姐妹两人与大丸闲聊了一会，就起身离开了，只剩下大丸收拾好房间之后，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风沙想着什么。
廉价傀儡的出现是引子，空战部队的大出风头，才是点燃一切的火苗，接下来，砂隐村傀儡师的力量将会快速下沉，阳春白雪沦落到下里巴人。野蛮生长、无节制的恶性竞争之后，肯定会留下一地狼藉，到时候我再来收拾残局，将最大的馅饼弄到手……
通过沙夜大小姐，大丸了解到，空战部队的惊人战绩对村子里傀儡师的巨大冲击。
翼装铠制造很难吗？
确实不容易，但也没到完全无法下手的地步。
培养一名翼装铠的适格者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大丸在村子的支持下，组建了一支战力卓著的忍者部队，其它人多花点钱、多花点时间，有样学样，总能有点收获吧。
即便空战部队组建不成功，其它方向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
还真有人准备尝试类似陆战装甲车的坦克型傀儡，方向大致有傀儡外骨骼、机械通灵兽、掘地隐秘战队、超大型可移动战争武器平台。
甚至有个异想天开的家伙，居然准备开发大型傀儡战甲。
没错，有傀儡师准备开发机甲了。
当大丸听到这些的时候，心中也是万分震惊。
大丸只是开发出了翼装铠，为思想不开阔的“土著”们推开了一扇门，这些见识到新风景的家伙们，已经迫不及待地准备将整栋房子都给拆了。
当然，这些匆忙上马的计划，绝大部分都是异想天开，砂隐村的傀儡术水平虽然冠绝忍界，但也没有到可以直接从低武玄幻进阶到高武科幻的程度。
眼红大丸空前成功的家伙们，火急火燎地开始了折腾计划。
大丸不准备参与其中，守好自己的一某三分地就行了，等大家都走进了死胡同，无功而返的时候，大家才能体会到“赤之沙尘”大爷的成功是多么的伟大。
不过，其中有个名叫一川的傀儡师的计划，倒是让大丸觉得有一丝成功的可能。
一川本来是火之国人，第二次忍界大战的时候，随着躲避战乱的父母迁居风之国。
按照沙夜大小姐所说，这个作风低调朴实的傀儡造型师，本领相当不俗，年轻的时候，还受过千代长老的指点，可见其天资相当优秀。
不怎么结党营私的一川，几年前参与了上一次空战忍者适应性试验，虽然最后失败了，但也积累了相当丰富的经验。
是个厉害的家伙，不可小觑了忍界的天才，更不能对“土著”的聪明才智抱有轻慢之心！
水下傀儡战斗平台，就是其开发思路！
顾名思义，就是将水战傀儡当做舰载机的潜水母舰。
这是一种相当超前的战术思维，不考虑那些实力强大到可以以一人抵一村、一国甚至是全忍界的超规格存在，这种潜水母舰的战略价值，不亚于大丸的空战部队。
希望能成功，到时候占领南海岸的岛链，以远洋基地为依托，辅以潜水母舰战斗群，在海上的优势实在是太大了！
即便是夺回了北方故土，困守风之国也是没有希望的，忍界到底有没有海外新大陆暂且不得而知，但掌控南海岸的黄金水道，对风之国、对砂隐村都有重要的意义。
如果有了潜水母舰战斗群，砂隐村肯定不会将其放在沙漠里当摆设，多半会去海上试试，到时候推动村子开拓海洋也许有戏。
整个忍界的格局已经好几十年没有发生变化了，可以争夺的边边角角不多，暂时无人重视的海洋，还大有可为。
第三百五十章 专家意见
大丸能够理解，当那些身怀重宝而不自知的家伙，一朝知道自己拥有能够下金蛋的母鸡的时候，那种止不住折腾的**是压抑不住的。
砂隐村傀儡术技术虽强，但远没有到发明创造大爆炸的程度。
大丸为什么看到潜水母舰？
当然不仅仅只是因为看好一川这个人，更重要的是，水上装备是最省力的。
技术发展达到一定程度，能源问题就是个绕不过去的痛点。
大丸设计翼装铠的时候，宁愿放弃部分性能，也要提升飞行效率，就是如此。
查克拉是一种相当高效的清洁能源，但是太考验忍者的身体素质了。
水上装备、包括潜水载具在内，用不着时刻提供大量的能量才能稳定航行，借助风力、洋流等自然条件，招募一批有经验的航海士就够了。
技术含量低到几乎没有，效率却高到任何人都无法忽视。
不要说忍界，就算是大丸穿越之前，有人类史以来，就没有诞生过比水运更高效的运载方式，甚至可以预见的未来，也看不到更加节能的星球表面运输手段。
一艘搭载了十几只微型“潜水艇”的潜水母舰，就如隐匿在水下蓄势待发、准备择人而噬的狼群。
只要谨慎一点，又有多少人会注意到水下几十米深处，会有一大批敌人潜伏？
配合水面忍者和空战部队，其实很有想象空间的。
当然，是不是真的靠谱，还是要试过才知道。。
……
接下来几天，大丸除了偶尔外出，靠近岩隐村营地近距离侦查，很少有分派的琐碎任务。
有了时间的大丸，抽空和空战部队的属下多熟悉一下，作为第一批翼装铠适格者，大丸几乎不遗余力地教导，这些人关键时刻也给大丸撑起了面子。
理所当然，也对得起大丸的重视。
被大丸看重的严弥，资质尚可但略显冒失的女忍者文子，还有不怎么爱说话的古谷，比其他人看起来有前途一点。
不过，大丸也不会刻意栽培，而是要看他们的表现，努力赢得大丸的看重，才会稍作提携。
又不是玩种田争霸游戏，用不着收集什么文臣武将来撑自己，大丸本人的实力才是最大的倚仗。
局面逐渐稳定下来之后，大丸准备将大部分精力放在个人修行上，至于空战部队的部下和工坊的附庸，慢慢来吧。
组建空战部成功的后续影响力，大丸拿到的好处已经够多了，为自己谋划的目的已经达到，让村子的环境变好，也是为了解除一些后顾之忧。
大丸需要他们为自己提供助力，可不是为了将精力消耗在如何发展势力、与村子里面的大大小小的势力争锋上面。
已经初具规模的部下们，总不能大丸一直带着他们玩，得学会自己干活了。
看着那些被脾气不太好的光司训得狗血淋头的部下们，大丸也不由得摇摇头。
想要真正独当一面，还有点远呐！
难怪会在砂隐村的忍者学校毕业试中被淘汰，虽然这十三名刚刚立下大功的新晋下忍十分适合训练成空战忍者，但其它方面的资质确实乏善可陈。
三身术倒是挺娴熟，要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大丸也不会将他们招收进来。
可最让人看重的五行遁术天赋真的相当平庸；幻术就不提了，大丸虽然不精通幻术，但超强的精神力量天赋使得自己判断一个人的幻术才能，还是比较准的。
这些人又没有修行八门遁甲的资质，又不能领悟“七天呼吸法”之类的自创秘术，体术没戏。
难道辛辛苦苦将他们培养成空战忍者，就为了方便从高空中扔火油弹、起爆符和暗器？
这也太对不起他们身上那一身昂贵的翼装铠了。
这样不行，得为空战部队配备几个正儿八经的忍术教官，否则自己迟早要被这帮酒囊饭袋给气死！
也不知道夜目和千以往是怎么教的，反正初来乍到的光司已经快要爆发了，估计大丸自己上也好不到哪里去。
如木叶十二忍那样的“正义伙伴”，是命运眷顾的特例，其实大部分忍者，都是这样的庸才吧！
即便是好老师，也难以碰到一学就会的聪明学生呐！
略有点失望的大丸，正准备找个僻静的地方梳理一下精神，让这几天因为有违本性地杀戮行为而有些虚浮的心绪稍微平复一下，就碰到面甲的助手吩咐大丸前去商讨要事。
等大丸进入会议室的时候，只有面甲一个人。
“不知道前辈找我有什么事？”
“有两件事……”
面甲直截了当地说道，
“村子紧急召你回去，有要事相商；还有这个……”
说着的面甲递过来一叠厚厚的文件。
“这是……”
大丸随手翻开，看了几页之后就明白了。
几天之前从沙夜大小姐那听来的关于傀儡开发项目的只言片语，手上就是详细的方案计划。
“还真是……惊人呐！整个村子的十年收益砸下来，都支撑不起这么多疯狂的计划！”
大丸轻笑着摇摇头，文件里比沙夜大小姐的描述多得多，也更加详尽，但这又有什么意义呢？
“大部分是私人投资，村子会选择少数靠谱的给予适当支援……”
“需要我做什么？”
“做一个简单的点评，以备参考！就在此地，立刻完成，然后交给我送回……”
“明白了！”
这是小事，大丸不怕得罪人。
反正绝大部分都是注定要黄了的项目计划，村子也没有想着让大丸来做决策，只是想听听已经成功了的领路人的看法。
估计村子高层，也知道这里面绝大部分都是些实现不了的妄想，但是不好明着拒绝。
傀儡师的地位在村子里还是很高的，有了大丸这个“内行”的把关，“客观公允”的评价，村中长老也好将那些异想天开的家伙们打发走，别想着骗村子的经费。
如今砂隐村确实比以前富裕了一点，但一分也没有多余，不会给你们这些家伙挥霍！
第三百五十一章 返回
看似厚厚的一摞文件，大丸只翻看了几分钟，草草浏览了一遍，从里面抽出两份，其它的顺手扔进了垃圾桶。
看到大丸毫不客气的行为，面甲只是笑了笑。颇有才华而又年轻气盛的少年，做出这种事也不奇怪，面甲这个年纪的时候比大丸也好不了多少。
如今功勋卓著的大丸也算是砂忍中的名人，与其“赤之沙尘”的大名一同流传的，还有他以往那些让人忍俊不禁的黑历史。
将一些前辈“呕心沥血”的骗经费计划扔进垃圾桶，而没有破口大骂，已经很给面子了。
“居然还有两份还入眼的？”
“马马虎虎吧！不一定能成，但想法很不错，即便不成功，应该也能验证一些想法，发现一些有价值的副产物……”
“验证想法我知道，忍术研究这种事，就没有一帆风顺的……”
即便空战部队的成功，也不能完全否认过去几十年那几次不成功的尝试，年过四十、见多识广的面甲当然不会没有见识，
“有价值的副产物，该怎么说？”
大丸歪着脑袋想了想之后答道：
“就好比原本准备研制出一种治疗咳嗽的特效药，结果治疗咳嗽没什么用，治疗便秘的效果挺好……”
大丸不雅的类比，惹得面甲哈哈大笑：
“说得也是！有时候一些让人哭笑不得的发现就是这样让人始料不及，当年二代目为了从一尾守鹤身上复刻磁遁血继限界，虽然失败了，但副产物操砂忍术也挺好用……”
“就是这个意思！”
面甲拍了拍大丸的肩膀说道：
“按你的想法来，有什么意见尽管提……”
大丸点点头：
“给我几分钟仔细看看……”
说着的大丸认真地在两份计划书上写下了自己的看法。
其中一份，就是大丸勉强看得上眼的“潜水母舰”。
评价是：谨慎看好，建议做好风洞与船模实验优化线型。
至于螺旋桨什么的，用不着大丸教他们，在大型潜水母舰上，已经设计了比较简陋的蒸汽动力辅助推进系统。
没错，忍界是有蒸汽动力火车和蒸汽明轮船的，螺旋桨船还比较少见。
虽然石油工业没有发展起来，汽油柴油燃起轮机还没有影子，但因为有忍者的存在，傻大粗的蒸汽机倒是比较普及了，不考虑时代背景，还真有一点蒸汽朋克的味道。
更让大丸感到意外的是，母舰搭载的极少数自杀式子体冲锋爆破傀儡上，居然搭载了类似平旋推进器的东西。
当大丸看到这个东西的图纸的时候，惊讶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因为查克拉的存在，忍界的科学技术水平，确实受到了忍者的超凡力量的影响，但忍者的聪明才智与想象力，不比真正的科学家差，有些因地制宜而产生的奇思妙想，真的让大丸叹为观止。
发展了几十年的傀儡术，还真有不少看似“不起眼”但十分管用的惊喜，那些经验丰富的傀儡师前辈们肚子里是有货的。
当然，让大丸十分感兴趣的一川，并不是要设计战舰，而是想要开发出水战傀儡，所以绝大部分设计还是以忍者的查克拉驱动为主。
另一个让大丸觉得有些意思的，是一款拥有有限移动能力的微型战斗堡垒。
携带有重型弩炮，轻型火力网武器系统，目标十分明确，对空、攻城、大型通灵兽甚至是尾兽。
效果暂且不得而知，但想法还是不错的。
大丸的意见是：有尝试价值，建议考虑蒸汽动力辅助。
如果用查克拉来驱动，不知道要多少人来运用，这玩意很难玩得转，燃气轮机很难有这么大的功率输出，靠忍者来维持，太累人了。
只有忍界比较成熟的蒸汽动力装置，才能使其勉强有点价值，否则还不如让忍者直接施展忍术来得有效。
另一个难题就在于，风之国的资源还算丰富，各种金属矿藏不缺，但煤矿却不怎么丰富，而且不集中。
总之，问题很多，但这个项目计划，看着还像那么回事，试一试也无妨。
将意见写好之后，大丸将其交给面甲。
等候多时的北境要塞统领，咬破手指结印，施展通灵术，召唤出一只身上有着红色斑点的花豹，放入其嘴里，然后让其逆通灵离开。
“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接下来的发展，你就不要放在心上了，没人会再去为此打扰你！如果你没什么事的话，就赶紧出发回去吧……”
“冒昧问一句，不知道这次紧急召我回去，不知道有什么要事？”
“我也不清楚！”
面甲摇摇头，
“村子最近没听说有什么问题，应该不是坏事……”
“那……好吧！”
大丸施了一礼，然后退了出去，施展影分身之术，让分身去通知部下自己紧急离开的事情，然后直接腾空而起，化作流光向着砂隐村的方向飞了过去。
小半天之后，风尘仆仆的大丸就看到了隐没在风沙中的村子。
今天的风真大！
连续高速飞行了好久，大丸也有点疲惫。
因为是紧急返回，笼罩村子的防御结界似乎没有打开，为了避免误会，大丸在离村子们口不远处降落，然后不紧不慢地走了过去。
门外正在警戒的首位，看到一个人影突然从天而降，还吓了一大跳，待看到是大丸的时候，才放下心来。
“还真是麻烦！”
嘟囔了几句的大丸，戴其兜帽，径直向着风影之家的方向走去。
还没到达，反而迎面碰上了准备出村的我爱罗。
“哟！好久不见，已经是上忍了？”
沉默寡言的小小舅子打了个招呼，点头确认了大丸的判断。
“还挺及时！你这是要去哪？”
“北境要塞驻防……”
“晋升上忍了，确实得多去那边刷刷资历！”
大丸了然地点点头，
“对了，你知道村子紧急把握召回来是因为什么事情吗？”
“太具体的我不太清楚，大概是因为空战部队的事情吧，我听说木叶村派人过来了……”
第三百五十二章 利益之外
我爱罗的回答，让大丸有些意外。
木叶村关注砂隐村的空战部队，一点都不让人意外，只不过，派遣使者过来有什么用呢？
不会真的要组建什么联合部队吧！
旋即，大丸将这种可笑的想法从脑海里清除。
这种事情，第四次忍界大战之后会不会发生还不得而知，但是现在，绝对不可能。
砂隐村和木叶村之间的关系还没有和睦到这个地步，各自内部矛盾重重，稍有点见识，都应该明白，按照盟约的条款，有限地合作与交流就是极限了。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可谈的？
不明所以的大丸，拍了拍我爱罗的肩膀：
“成长了不少，都快比手鞠要高了，时间过得真快！还有，话也比以前多了不少……”
小小舅子的性格还是老样子，沉默寡言且不拘言笑，但偶尔也能多说几句。
原本略带磁性的童音，渐渐开始转向低沉，变声期到了！
瞥了一眼大丸不客气地拍打着自己肩头的大手，我爱罗含蓄地露出一抹笑容：
“我还差得远……”
不管是个头还是通往风影五代目的路，一想到还有一个人走在前面，我爱罗就无法停下追逐的脚步。
一语双关的话，大丸听了也没怎么在意，扭头看了看左右。
“怎么就你一个人，没有队友？”
姐弟三人的队伍果然解散了，成为上忍的我爱罗，很难再有机会和兄姐一起做任务了。
“北境要塞集合……”
“这样啊！”
估计是马基给他安排的路吧，大丸也没有打听太多，
“具体的我就不问了，不耽误你的时间，等有空再聚吧！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和我爱罗寒暄几句之后，大丸目送小小舅子消失在远方的风沙中，然后走进了风影之家。
原本为风影准备的办公桌空着，两边分别摆放了一条长桌，十几把椅子。
空闲了近一年之后重新启用，大概风影五代目的选拔开始要提上日程了。
敲门之后获准进入的大丸，稍稍打量了一下里面的陈设，就将目光放在了坐在右手边的伏义、黄砂和马基！
这三个人是力主推进空战部队的重要实权人物，付出最多，当然获得的收益和声望也最大。
“大丸，回来了……”
三人原本似乎在小声地讨论着什么，见大丸进来之后，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
“让几位前辈久等了……”
大丸走上前，正对着三位位高权重的大人物，正色问道，
“紧急叫我回来，不知道有什么吩咐？”
“不用紧张……”
黄砂笑着摆摆手，招呼大丸在对面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之后说道，
“关于两村交流的事情，木叶村原则上已经同意了，细节再慢慢谈。联合中忍考试的事情，已经快到六月了，今年肯定是来不及了，但是明年年中的联合中忍考试已经敲定，评选晋升方式和你的提议差不多，今后将作为常例固定下来……”
“这是好事啊！”
大丸心中一喜，自己提出的方案被采纳，总归是一件有成就感的事情。
“另外……”
黄砂继续说道，
“忍者学校毕业班互派交换生的事情，今年就可以试行，名额暂定五人，一个月之后出发，年底回来……”
“这么快？我还以为也要等明年……”
“派遣交换生，比联合中忍考试简单多了，没那么多忌讳，反正他们还不是忍者……”
“说的也是！”
大丸点点头，这件事确实操作起来比较容易。
不过，就这点小事，值得将自己紧急召回来吗？
“其实，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要听听你的意见……”
伏义斟酌了一下之后说道，
“木叶村派人来商议，想要求购我们的翼装铠……”
“求购？”
听到这个消息的大丸一呆，没想到居然有这种事，
“这东西可不是苦无、起爆符之类的耗材，是个忍者都会用，他们买回去了，知道怎么操纵吗？”
“当然不止是买翼装铠，还要我们为他们培养指定人数的操纵者……”
“这……”
大丸心思急转，琢磨着其中的前因后果。
木叶村的高层不是傻子，只要稍微调查一下，就知道整个忍界，除了砂隐村，就没有能够造得出翼装铠这种精密傀儡的忍村。
即便砂隐村将翼装铠图纸全部公布，没有人教，五年之内估计也造不出合用的翼装铠。
这还只是第一步，找到适格者，培养成优秀的翼装铠操纵者，更需要经验丰富的教官。
想要训练出一只如砂隐村类似的空战部队，必须得连续不断地投入，从傀儡术基础开始慢慢补齐发展。
就算是一切顺利，不走任何弯路，估计也得近十年才能有点样子。
一名忍者的黄金时间，也差不多就这么长，一代忍者就过去了啊！
砂隐村的傀儡师传统已经将近五十年了，整整三代人，多少砂忍为其添砖加瓦，才有现在的模样。
有了现成的例子可以模仿，用十年的投入追赶，真的已经很快了。
当然，如果有人教的话，这个时间肯定会极大缩短。
即便砂隐村是木叶村的盟友，但如果大喇喇地上门索要包括翼装铠在内的傀儡术，估计两村的盟约立刻就会终结。
所以，退而求其次，购买现成的武装并搭售培养操纵者服务，似乎是个可行的方法。
现在，得砂忍做决定，是不是该接受这样的交易。
“冒昧问一句，木叶村使者是哪一位？”
“猿飞阿斯玛！”
伏义答道。
“火影三代目的儿子，看来木叶忍者很有诚意，真心想买！”
大丸了然地说道，
“几位前辈如此纠结，大概是想要拒绝，又有些舍不得！木叶忍者开价很高？”
一直默不作声地马基轻轻点点头。
黄砂看了一眼犹疑的伏义一眼，笑着答道：
“如果不考虑砂忍同胞的反应，我们会毫不犹豫地接受！唯一让我们犹豫的是，这样影响村子未来的大事，是不是该由名正言顺的风影来决策……”
第三百五十三章 刻不容缓
忍者是出卖武力赚取佣金的职业。
忍者村就是雇佣兵组织，五大忍村也不例外。
但有些时候，钱也不是万能的。
就比如现在，傀儡术的传承对砂隐村有着重要的象征意义，这是砂忍能够立足忍界，与其它忍村征伐而不落下风的重要支柱。
如果为了金钱而将其卖给木叶村，哪怕只是卖几具翼装铠，也会激起轩然大波。
一个不慎，“内奸”、“叛徒”与“卖国贼”的恶名就会贴在主持这件事的村子高层身上。
尤其是不久之前，空战部队大出风头，将死敌岩忍打得节节败退。
如今正是砂忍士气大涨的时候，结果转过头，就将翼装铠“卖”给了木叶村，让沾沾自喜的砂忍们如何接受？
不管是什么技术，迟早会泄露，再惊世骇俗的战术，也有被针对克制的一天。
可普通砂忍不知道啊，对他们说别的忍村没有傀儡术基础，即便卖给他们，也仿制不出来，谁信呐！
不仅卖翼装铠，还贴心地为他们培养飞行忍者，这不是叛徒是什么？
至于利用巨大的技术优势制造的武器卖给别人之后，赚回来的巨额财富，反正大家没看到，也没有分给普罗大众。
以此为理由辩解，不仅于事无补，说不定还会落下“见钱眼开”、“目光短浅”的恶评。
如果是位高权重的风影来做这件事，大家就算是抱怨几句，也不会闹出乱子。
风影身为一村之长，到底是大家妥协之后，共同推举的首领，即便决策失误，老大有错不假，将其捧上位的砂忍们，也无法洗清自己身上识人不明的责任。
可如今砂隐村没有风影，处在长老共治的管理模式下，一旦出了问题，谁担得起这个责任？
这与普通的日常事务不同，出售翼装铠给木叶村，这种影响极为重大的政治事件，不仅会深刻地改变木叶村和砂隐村的关系，还会间接地影响整个忍界的平衡。
死仇岩忍就不提了，既然能够将翼装铠卖给木叶村，那雾隐村和云隐村卖不卖？
还有泷忍、草忍之类的小国也凑钱想要买几具回去，是不是也要答应？
和木叶村重新结盟以及一系列的交流，砂隐村的选择其实不多，所做的事情都相当被动，过程和结果基本都在可以预见的范围内。
可是如今，超出常规的重大事件出现，没有风影的弊端就不可避免地暴露了。
长老们可以临时代替风影行使权力，但能不能承担责任、愿不愿意承担责任，普通砂忍们愿不愿意接受，都是悬而未决的难题。
如果罗砂尚在，只要决定卖还是不卖，属下执行就够了，没多大麻烦。
现在嘛，长老共治而名实不符的弱点显露无疑。
“风影五代目的位置，已经空缺了快一年，不能再拖了……”
伏义沉声说道，
“推选方式、候选人、时间表什么的，全都没有，这太不像话了。即便一时半会确定不了，也至少得告诉大家，什么时候会有风影五代目，不能再这么浑浑噩噩地敷衍下去……”
“总之，按照计划，尽快将候选人确定，让大家熟悉一下将来可能成为风影的人！”
黄砂叹了一口气说道：
“这些暂且放在一边，不是我们今天讨论的重点。大丸，在你看来，翼装铠能卖吗？”
“卖！当然要卖！这是个好机会……”
稍加思索就考虑清楚的大丸回答道，
“只要价钱合适，要多少卖多少……”
第四次忍界大战在即，除了近期极有可能还会爆发冲突的岩忍，大丸恨不得将翼装铠卖遍整个忍界。
忍界如今迫在眉睫的危机，不是忍村大战，而是“晓”组织的“月之眼”计划。
虽然翼装铠对十尾人柱力没什么用，绞杀“晓”组织的正式成员估计也派不上用场，但抵御白绝军团和秽土转生军团还是很有用的。
速度极快的飞行忍者，在传递情报与快速支援上，还是有可取之处的，说不定能给那些s级叛忍制造些许麻烦。
从利益方面考量，利用基础材料制造出的独门翼装铠，可是高利润高附加值的“前沿军工”产品，原本只能内部消化的超昂贵傀儡，如果能够换取大量的砂隐村所需的物资，那就太理想了。
这种好事，要是拒绝了就太可惜了。
黄砂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笑着点点头。
年轻的大丸，不止一次表达了自己对木叶村的善意，这样的立场下，支持卖出翼装铠也是理所当然。
“你就不担心木叶村仿制出类似的翼装铠吗？”
“那得木叶忍者有这个本事才行……”
大丸不屑一顾地笑道，
“至少几年之类，是没有可能的，放心大胆地赚钱就是了！”
“几年之后呢？”
伏义追问道。
“即便木叶忍者仿制出了翼装铠，也不是我们的对手，到时候，我们砂忍早就研制出了更加厉害的傀儡了……”
大丸满不在乎地答道：
“几位前辈，我觉得保持傀儡术的优势是有必要的，但过分严防死守，显得太没有志气了。
如今的忍界交流越来越频繁，很多独门忍术也渐渐流传开来，比如木叶村的影分身之术、宇智波家族的火遁，连我都会一点！
我们砂忍的傀儡术和操砂忍术，有些皮毛也已经被别人学去了.
即便是翼装铠，我觉得将来也不会有这样的地位，要么被人仿制，要么战术被针对，不会如现在这样让人无从抵御。
所以，趁着现在空战部队大出风头，价格虚高，不差钱的木叶村愿意掏腰包买单，大赚一笔才是正确选择……”
“还真是年轻气盛的答案呐！”
伏义和黄砂相视一眼，笑着说道，
“技术外流不可避免，但只要保持进取心，维持住优势就行，很不错的想法！确实，抱残守缺、故步自封没有必要，卖给木叶村，既能大赚一笔，也能加深和盟友的合作！唯一的麻烦，大概就是我们要被戳脊梁骨了……”
第三百五十四章 间接感受
经历过前两次忍界战争的前辈们，目睹了砂隐村筚路蓝缕、开拓创业、艰难求生的历程，对支撑砂忍走到今天的傀儡术传承，其感情是深厚复杂的。
即便长老们同意了将翼装铠卖给木叶村，那些高傲的老派傀儡造型师们愿不愿意执行，都还要大家耐心地去说服做工作。
当然，这种事情，就轮不到大丸操心了。
几位掌权的长老们，其实已经决定将翼装铠高价卖给木叶村了。
这东西是守不住的，即便村子里严防死守，但空战部队总是要出战的，不可能一直窝在村子里当仪仗队。
只要上战场，就难免有伤亡，被敌人当做战利品缴获是迟早的事情。
身为出卖武力的为生的职业，这点觉悟肯定是有的。
武器装备虽然珍贵，但核心技术保留在手上，还是能维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的优势的。
卖，是必须的！
但怎么卖，却需要好好考虑一下，既能赚足了好处，又能不损名声。
不久之前，马基已经去请示过千代长老了。
得到的答复不容乐观，虽然算是默认了村子高层的决策，但那是对掌权者的尊重，对是否将翼装铠卖掉，其实持有的是无所谓的态度。
既然如此，想要搬出德高望重的前辈们增强说服力的肯定是破产了。
指望已经退休的千代和海老藏来帮忙顶住压力，已经不可能了，最后还是得自己来做决定。
紧急召唤大丸回来，也是琢磨着以大丸亲善木叶村的态度，多半会支持同意木叶村对翼装铠的求购，以其成功的先行者的影响力，增强说服力罢了。
对几位长老们详细地阐述了自己的看法之后，大丸离开了风影之家，留下黄砂、伏义和马基继续伤脑筋。
声名鹊起的大丸，即便已经是上忍了，资历还是太浅，一些重要的决策轮不到大丸来说三道四。
要不是出售翼装铠的事情实在绕不过大丸，这件事到尘埃落定之前，说不定都不会让大丸知道。
走在大街上，顶着恼人的风沙的大丸，漫不经心地向着家的方向走去。
天气不好，行色匆匆的路人也是一脸灰暗之色，原本不太繁华的街道，更显得冷清了。
穿街过巷的大风打着旋，将路边小店的招牌吹得咯吱咯吱作响。
即便是适应了风之国的气候，砂隐村的村民们，也不喜欢在这样的日子里出门。
路过一间酒肆的大丸，愣神之间，不经意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一眼，就看到坐在酒肆窗边的位置上，一个人静静地喝酒的大胡子上忍。
似乎察觉到了审视的目光，心领神会地抬起头的猿飞阿斯玛，就看到了窗外一年平静地看着自己的大丸。
轻笑一声，慵懒地放下酒杯的木叶大胡子，向大丸招了招手。
这是叫我过去吧！
反正也没什么急事的大丸，点点头之后，推开酒肆的防风帘走了进去。
“先说好，别看我长着壮硕，其实我今年只有十七岁，还没有到能够喝酒的年纪……”
“这个我知道，没有请你喝酒的意思！你们砂隐村的酒实在是太贵了，我可挥霍不起……”
粮食并不富裕的风之国，肯定没有太多余粮来酿酒。
除了外部输入的酒水，本地产的酒精饮料，基本都是果酒。
有了丰富的日照条件，绝大部分适应了风之国的水果，长势其实都不错，虽然总产量微薄了一点，但都是美味的珍品。
但是，因为酿酒工艺极为粗劣，蒸馏过滤并不精细，再加上水资源稀缺，没有上好的水来勾兑，所以明明有极好的原料，却受限于技术水平太差，无法产出优质的本地酒。
即便如此，在酒水饮料整体稀缺的情况下，哪怕是劣酒，卖的价格也贵得让人肉疼。
身为火影三代目的儿子，有着显赫的身世，理所当然地承担了木叶村很多出使任务。
如今木叶村和砂隐村是盟友，目前交涉的也仅仅是外交和忍具采购方面的事情，几乎不会有战斗任务，趁着砂隐村高层正在商议的时候，忙里偷闲的大胡子就忍不住出来喝了几杯。
至于偶遇大丸，只是巧合。
大丸在猿飞阿斯玛的对面坐下，从储物卷轴出取出一瓶鲜红的“果汁”递了过去。
“这是我自己做的，你试试，应该比你手里的滋味要好多了……”
“自酿酒啊，那确实得尝尝……”
大胡子毫不客气地接了过去，打开瓶塞，就给自己倒了一大杯，
“闻着味道就知道不一般，至少比酒肆里卖的要好多了……”
“自己随便捣鼓了，也就比较上心这一个优点了，比那些浊酒稍微强一点！”
“确实有点意思！收了你的好酒，这些烤肉你尝尝吧，味道还行……”
猿飞阿斯玛舒爽地喝了一大口，满足地吸了一口酒气，
“不过，你还没成年，就开始自己酿酒了，还知道比酒肆里卖的酒要好，看来平时也偷偷喝了不少吧……”
“没有的事！”
大丸理所当然地否认道。
深知自己的身体强度还不够，没有达到可以修行仙人模式的程度，怎么可能拿酒精来糟践自己？
想要知道酒的味道，用星辰傀儡线就可以感知到别人喝酒时的滋味。
另外，为了测试右近和白绝分身的抗性，大丸也曾经给他们灌了不少酒。
大丸虽然从来没有主动喝过酒，但醉酒的体验已经从其他人身上体验过很多次了。
“就当是这样吧！”
猿飞阿斯玛和大丸虽然是认识的，但也没什么交情，刚才也只是随口一说，没有打听大丸私事的意思，交浅言深的忌讳，见多识广的大胡子上忍还是明白的，
“我来砂隐村的缘由，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嗯！”
大丸点头确认了对方的判断，身为空战部队的发起人和指挥官，翼装铠的设计者，不可能被瞒着。
如果这事能成，以后的适格者培训，还要仰仗大丸多多费心呢！
第三百五十五章 各有烦忧
大丸虽然是新晋上忍，但知名度还是不低的。
在砂隐村不敢说家喻户晓，至少在忍者中也算是如雷贯耳，毕竟掌控着空战部队，手握不少正式忍者名额。
即便是在木叶村，大丸也勉强算个人物了，上忍的身份说服力还不够，加上空战部队的缔造者这一层光环，还真比许多资深上忍的名气都大。
当然，对大丸印象最深刻的估计是岩忍，手上沾染了无数岩忍鲜血的刽子手，应该早就上了必杀名单，说不定黑市赏金所的悬赏都已经挂出去了。
几十万、还几百万？
也许现在就有一批赏金猎人等着收割大丸的头颅换钱。
面不改色地将大丸送出的饮料喝了小半的猿飞阿斯玛，见大丸没有动筷子吃烤肉的意思，也没有在意，云淡风轻地问道：
“你是支持接受我们木叶村采购的吗？”
“当然！只要价钱合适，那就没有拒绝的理由！”
大丸理所当然地答道。
钱不能买到所有的东西，但翼装铠肯定不在不可交易之列。
不要说傀儡型忍具，连尾兽都是可以买卖的，砂隐村的初代目风影就想用尾兽换土地，只是被拒绝了而已。
“这就好！”
猿飞阿斯玛点点头，
“只要肯卖就行，就怕交易之外的事情，影响了结果……”
说着的大胡子苦笑着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然后叹息着说道，
“带着木叶忍者护额的我，走在砂隐村大街上，周围的眼神真让人不舒服……”
“很正常，去年的时候，我在木叶村也差不多有同样的感受……”
如今已经算好的了，火影三代目刚刚去世，名义上是友好交流，实际上就是人质的一尾人柱力我爱罗和大丸一行人，可是受了不少木叶村民的白眼。
已经过去了快一年，两村之间的怨恨和战后的伤痕还没有完全抚平，但除了家中有人死在“木叶崩溃计划”的，大部分村民的心态已经很平和了。
木叶村还好，勉强有着强者的雍容，屡战屡败的砂忍可没有那么大气，如今刚刚击退岩忍，心气正高的时候，和颇有嫌隙的木叶村太过亲密，心里总觉得膈应。
当然，这种一时的想法，来得快，去得也快，过一段时间，估计就正常了。
“战争总是要死人的，战后的怨恨，更加让人棘手啊……”
大丸笑了笑，找服务员要了一杯清水，喝了几口润了润嗓子，急速飞行赶回来，又和几位上老商量了半天，在这样干燥的时节，嗓子都快冒烟了。
“火影三代目死了，虽然不是砂忍直接下手，但到底也脱不开关系，可阿斯玛上忍，似乎并不怎么怨恨我们呐……”
“如你所说，杀父之仇当然不会毫不在意，但你们也是被欺骗的受害者。怨恨的对象应该是大蛇丸，不是砂忍，不过……”
大胡子似乎回忆起了一些往事，脸色复杂地继续说道，
“大蛇丸身为我父亲的弟子，传奇的‘三忍’之一，为村子立下了赫赫战功，我们这一批木叶忍者，基本都是听着木叶白牙、金色闪光还有‘三忍’的传说故事长大的，即便已经是叛忍了，木叶忍者对‘大蛇丸’的感情依然很复杂……”
“可以理解！”
和纲手、自来也并列的大蛇丸，曾经也是“木叶精神”传承的一部分，不知道有多少年轻忍者憧憬着他们，以他们为目标，哪怕是叛逃了许多年的现在，那个触摸禁忌的天才，曾经的荣光，依然没有在新一代木叶忍者心中消退。
这是天才辈出的木叶村才有的英雄，砂隐村的底蕴就差多了，曾经有希望达到这个程度的风影三代目死得不明不白，天才的赤砂之蝎失踪了，能沾点边的也就奠定了砂隐村格局、已经死了好多年的二代目沙门。
至于充满争议的风影四代目罗砂，也许是个有才能，也有气魄的优秀首领，但既然已经失败了，自然就没有了说服力。
这么一想的话，砂隐村还真是缺少英雄啊！也许，年纪轻轻就组建了空战部队，并将岩忍杀得节节败退的“赤之沙尘”，其声望可能比我想象中的要盛得多！毕竟，村子里太缺少能够拿得出手、值得吹捧的“英雄”了！
如是想着的大丸，将这些思绪暂时压在脑后，有些好奇地问道：
“你们求购翼装铠，我们同意卖出，对两个村子其实都是好事。但是，光买也不是长久之计啊，傀儡本身就不是便宜的忍具，翼装铠更是相当昂贵。恕我直言，木叶村再有钱，也经不起挥霍……”
“这可不是我该考虑的事情，纲手大人和几位长老做了决定，至于缘由，我就不是十分清楚了……”
“这样啊！”
大丸轻笑着摇摇头。
出身火影之家的大胡子，肯定是不缺政治智慧的，但是不是愿意为这些事情动脑筋，就不一定了。
年轻的时候张狂到和身为火影的父亲闹翻，任性地离家出走，当了好多年的守护忍，可见这个大胡子，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家伙。
“希望我们都能得偿所望！”
说着的大丸站起身准备告辞，
“以后还有许多打交道的机会，后会有期……”
“嗯！谢谢你的酒……”
“不客气！”
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转身离去的大丸挥了挥手，推开防风帘走了出去。
都不容易啊！宁愿花大价钱也要买翼装铠训练空战忍者，看来咄咄逼人的长老顾问给纲手的压力挺大……
身为砂隐村的盟友，木叶忍者短时间内，并没有防御空战部队的迫切要求，要不是因为一些意外，实在难以想象会有这样的交易。
当然，也有可能购买翼装铠只是个幌子，而是另有目的，比如加强合作，外交上的纵横捭阖，增加拉拢雾隐村的筹码什么的。
具体的，也只有以后再慢慢体会了。
抬头看了看天色，时间尚早，大丸调整方向，向着有一段时间没有去看看的“大丸工坊”走去。
第三百五十六章 滚雪球
最开始是为了捞钱而开起来的“大丸工坊”，如今已经不像刚营业的时候那么简陋了。
原本简洁大气的展示售卖区，已经拓展了不少。
相邻的五六间店面，都已经被租了下来，改造成了集展馆、售后、配套、金融、培训等为一体的傀儡服务区。
为了让值班的店员、临时工安于工作，大丸甚至专门开辟了一处廉租休闲场所，让为大丸工作的员工们忙里偷闲享受一下。
自从生意变好之后，大丸的手头宽裕了不少，负债的压力没那么严重之后，这处寄托了一些未来想法的“工坊区”，已经投入了不少。
即便大丸因为太过忙碌而少有巡视，也时常拜托可信之人代为管理。
考虑到身处砂隐村，受到佩恩六道直接袭击并被地爆天星夷为平地的可能性极小，如今开始建设的产业，并不用太过担心外部破坏。
所以，早点打好基础，对未来的发展大有好处。
除此之外，为了配合村子推进空中战队的培训与翼装铠的制造，大丸特地在砂隐村最接近风影之家和富人住宅区的繁华地段，买下了一片空置地，盖起了一间简易仓库，作为货物中转的场所。
未来，这片仓库大丸打算盖一栋小堡楼，作为以大丸为核心的势力的总部。
当然，这只是初步的打算。
面积不大，但地段不错，而且砂隐村也没有什么住宅用地、商业用地和农用地之类的限制，以后如何安排还要看未来的发展。
砂隐村靠近中心的地段，应该不可能有大片的空置地，但这块地有点特殊，原本是一片地下水采集厂，因为水源枯竭，两年前就差不多废弃了。
村子计划将其租给风之国一名豪商开发成商务楼，结果“木叶崩溃计划”之后，村子一蹶不振，所谓的合作计划自然也告吹了。
更麻烦的是，因为流经的地下水枯竭，地面似乎有了沉降的迹象，想要开发，处理地陷的危险都不容易，投入瞬间大了不少，于是就暂时闲置下来。
趁着村子一片混乱而地块无人问津的时候，大丸出手买了下来。
价钱自然不便宜，以“大丸工坊”的份额收益为抵押、违约之后五年之内制造一百具标准翼装铠的惩罚条款为代价，借贷了一大笔钱之后，才付清了地块的首付款。
如今，大丸身上欠债的规模，比先前翻了十几倍，但依然可以借到钱。
大丸的实力、声望与影响力，让大家相信，自己有实力还得清欠款；而事实上也确实如此，现在“大丸工坊”的收益远比成名之前要多得多。
规模扩大之后，所需要的人才，也比以往多了不少。所以，沙奈才对学徒被挖走而耿耿于怀。
不过，当大丸走进工坊的时候，也没有见到手忙脚乱的迹象，因为天气不佳，外出的行人不多，今天的顾客少了不少，展览区相对冷清了许多。
一身淡白色兜帽长袍，遮住了大丸身上的忍者铠甲，除了头上的护额，没有显露身份的标志。
少数不认识大丸，有些清闲的学徒们还以为是前来观赏的顾客，准备上前迎接，却被柱谷爱佳挥手斥退。
感受了一下附近有些平和的气氛，大丸小声问道：
“就你一个？沙穗哪去了……”
“仓库区有一批翼装铠零件需要签收！沙穗去那边验货……”
如今有了许多经验的沙穗和柱谷爱佳，已经是工坊难得的中坚了，普通事务也不需要她们亲自监督。
翼装铠是村子委托的任务，“官方订单”虽然利润丰厚，出了问题麻烦也不小，不得不慎重。
“还忙得过来吗？听说有些学徒被挖走了……”
“前些时是有些手忙脚乱，如今差不多稳定了！”
说着的柱谷爱佳，将早就准备好的雇员清单递了过来，
“老板，明天有一批人过来面试，你要看看吗？”
大丸摆摆手：
“你们拿主意吧，我不一定有时间！”
说着的大丸漫不经心地翻看着手中的名单。
目前受雇于“大丸工坊”的有三十七个人，包裹沙穗和柱谷爱佳在内，有二十九个学徒。
不算夜目、千和沙奈，还有两个签了临时工协议的下忍，紧急时刻可以来帮忙，这两人都是家境普通的平民傀儡师，也是傀儡·蜘蛛的消费者，因为没有能力付清全款，只能贷款买下，然后打工还债。
剩下的六人全都是年龄在十七岁到二十五岁之间的普通人，会计财务、玩具人偶地推销售、统计师等，甚至还有一名厨师，专门给加班的员工做饭，这些人大多签署了两年到五年不等的全职雇佣协议。
二十九名学徒，其中两名确定半个月之后要走，十四个已经出师，除去独当一面的沙穗和柱谷爱佳，其它十一名新人跟着其它学徒积累经验。
这样的人员配置还是稍微单薄了一点，按照预期来看，接下来至少还需要十几个人手才能保持健康运转。
“还可以，其它人不在的时候，你和沙穗多费心，另外……”
大丸想了想之后说道，
“以后不用叫我老板，你们两个称呼前辈就行了。村子接下来很可能会组建一个专门管理与研发傀儡武装的部门……”
以往的傀儡造型师，基本都是单打独斗，互相之间交流并不顺畅。
现在看来，傀儡术的重要性越来越高，放任下去十分不妥，必须有专门的“官方机构”来管束和有计划地推动发展。
再像先前一样，大丸在台上“胡说八道”，台下听得懂的都没几个，实在是太没面子了。
“前辈？你的意思是……”
柱谷爱佳面露惊喜之色地追问道。
“知道就行，别声张。少数信得过的高水平傀儡造型师会被收编，辅以部分年轻有潜力的傀儡师；村子里傀儡师就这么多，大部分都是热衷于打打杀杀的莽撞家伙，真正对制造傀儡有经验的太少了，所以，需要推荐考核！你们准备好，把握住机会……”
第三百五十七章 价高者得
这是一条新的正式忍者晋升渠道，有别于忍者学校毕业考核与空中战队选拔，新部门的人选，不仅面向傀儡师，部分被推荐的优秀学徒也可以接受。
除了以上成为正式忍者的方法，还有影卫队的内部推荐选拔晋升。
不常设的后备选拔，就是手鞠如今担任干部的后勤支援部队，其实就是“预备役”。
因为不是忍界战争全面动员，此次“预备役”名额极少，基本被关系户给瓜分了，所以外界少有人知。
即便是五大忍村，想要成为正式忍者也不容易，已经被淘汰过一次的柱谷爱佳和沙穗，为“大丸工坊”如此尽心尽力，还不是为了接近忍者的世界，获得那渺茫的重新来过的机会吗？
这个年纪的少女们，正处在风华正茂、情窦初开的时候，再过几年就要谈婚论嫁了。
放弃了和平舒适的环境，接受大丸的邀请来打工，丰厚的酬劳是一方面，成为忍者的机会，才是最主要的目标。
如今，这个机会终于等到了。
喜不自胜的柱谷爱佳收敛心中的喜悦，如今正在工作中，麾下许多学徒员工在看着自己，不能失态。
“谢谢前辈！”
“好好努力！”
说着的大丸，将手中的资料放下，在柱谷爱佳的陪同下，四处看了看，然后就离开了。
酝酿中的新部门，研究武器和制造武器是主要职责，除此之外，还要给“野生”的傀儡造型师立规矩。
傀儡术的皮毛被人学去了无所谓，一些重要的机密，绝对要杜绝外流。
靠忍者自觉遵守，是不太可靠的，尤其是处在风口浪尖上的现在，一定要稳住自身优势。
推荐柱谷爱佳和沙穗参与考核，是对她们兢兢业业付出的奖赏，同时也能对其它学徒起到表率作用。
“大丸工坊”虽然年轻，但并不是没有实力，上升渠道畅通，能够让表现优秀的学徒晋升正式忍者，让蠢蠢欲动的家伙们稍微冷静一点，安心干活，不要老想着跳槽。
细节什么的，大丸不想太过操心，大略已经规划好了，只要不自乱阵脚，外面那些虎视眈眈的家伙们肯定不是对手。
等这些人通过大丸的影响力晋升正式忍者，渐渐分散在村子各处，成为举足轻重的力量，集合起来，产生的影响力，就能推动很多事情了。
比如调整砂隐村战略目标，开拓海洋；接纳优秀的移民，不要像现在这样封闭自守；兴修水利，挖渠引水，提升粮食自给率；研究海水淡化技术，开发配套忍术等等。
这些重要的事情，即便是风影和大名，说了都不一定算数，得从上到下形成共识与合力，才能推动这样的重大决策。
影响力并不等于身居高位，我爱罗初登风影五代目之位，几年之内，基本没什么作为；纲手也一样，被几位顾问长老压得死死的。
即便大丸成为风影五代目，可以预见的是，在第四次忍界大战之前，基本就是那些长老们的应声虫，没多大实权。
没几个得力的心腹手下，想要掌控一个大忍村，实在是太难了。
寒门出贵子，或许有；但寒门出皇帝的，几乎没有！
从零开始的大丸，在打响名声之前，连一些学徒都看不上大丸这间“小庙”，想要折服那些大人物，更是难上加难。
除非大丸能打赢大蛇丸、宇智波鼬什么的s级叛忍，或者干掉黄土这样的岩忍强者，那样就没问题了。
可是，砂隐村估计等不到那一天了，天命所归的我爱罗，碰到了一个好时候。
将繁琐的事情暂且放下，大丸准备回家小住一晚，明早看看手鞠在不在村子里，见面打个招呼，再去北境要塞继续未完的任务。
……
木叶村火影之家，纲手有些发愁地看着手上的名单。
“这些家伙……推荐的人选，是认真的？”
在得出了靠木叶村自己努力，几年之内只有投入没有成果的结论之后，新任火影五代目就放弃了直接自己造的想法。
花钱购买翼装铠并委托砂隐村培养操纵者，是个好主意，几位长老也十分赞同。
但是，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才能让砂忍同意这样的交易，可就犯难了。
手下的顾问和智囊还在争论不休的时候，不耐烦的纲手大气地做了决断，一口气拿出一大笔钱，直接将砂忍砸晕。
付出难以拒绝的好处，快速促成这次交易，细枝末节的小事，慢慢谈就是了，总之，交易先敲定。
第一步过关了，下一步更加麻烦，翼装铠买回来，总要人用吧，可是派谁去砂隐村学习操纵技术呢？
水户门炎和转寝小春建议让暗部乔装改扮去砂隐村；志村团藏致力于推动“根”忍者前去打探消息；纲手则打算从忍者学校的毕业生中挑选佼佼者前去学习。
村子里消息灵通的忍族也对这件事十分感兴趣。
猪鹿蝶有些想法，但火影没有做决定，还沉得住气，没有发表意见；
犬冢家族、油女家族很积极地想将本族子弟加进去；
宇智波家族……没了，暂且不论；
少数没落小忍族都绸缪着借此复兴，尤其是上蹿下跳的鞍马家族，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大手笔上下打点，让不少木叶村中高层侧目，不过没人把他们当一回事，以鞍马族人孱弱的体质，还是不要冒险比较好。
只有矜持的日向家族，拥有最强的血继限界——白眼，对此不屑于顾。
上上下下吵吵嚷嚷，让本来就心烦意乱的纲手更加糟心了，于是再次力排众议，将名额拆开，一个个拍卖，价高者得。
如此一来，总算将争议压了下去，同时还收拢了一大笔钱，减轻了木叶村的财政压力。
不差钱的鞍马家族，在众目睽睽之下，豪气地出了个让纲手都眼皮直跳的高价，一举拿下了第一个名额，使得拍卖得来的收益，比预期中高出了不少，让村中长老们喜出望外。
不过，鞍马家族的人选，实在让人大跌眼镜！
第三百五十八章 长成
翼装铠的适格者要求并不低，飞行是十分辛苦的活动，对体力消耗极大。
鞍马家族以精神力和幻术见长，身体素质却是出了名的糟糕。
尤其是这一代据说传承了鞍马家族极为罕见血继限界的鞍马八云，连忍者学校都待不下去，稍微严苛一点的修行都坚持不住。
偏偏鞍马家族花大价钱买下名额之后，将这个小姑娘推荐过来了。
拍卖之前已经承诺好的事情，纲手不好反悔，但真要是将鞍马八云送到砂隐村训练，学不成也就算了，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
对这个身体孱弱、幻术十分高明的小女孩，纲手印象还是比较深刻的，其叔父曾经不止一次暗示不惜代价要给年幼的侄女争一个正式忍者的名额。
收了好处之后，拗不过的纲手总算是同意了将鞍马八云安排到忍者学校当老师历练。
选拔忍者是很严肃的事情，得按照规矩来。身为火影五代目的纲手，是有权力破格将不符合条件的人提拔为忍者，但鞍马八云的身体条件实在是太糟糕了，即便“法外开恩”，估计她也很难拿出有说服力的表现来。
本来被顾问长老们诟病做事没有经验而束手束脚、施展不开，要是再被抓住把柄就太尴尬了。
胆战心惊地将名单交给上司的秘书静音，就等着被劈头盖脸地训斥一顿，没想到纲手只是一脸惆怅地靠在椅子上，微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纲手大人，您还好吗？”
“我能有什么事？”
似乎被打扰了思绪的火影五代目，叹了一口气之后站了起来，往办公室门外走去。
“您这是要上哪？”
“累死了人，去喝两杯……”
“这……还有好多事情等着处理啊！”
“反正活也是干不完了，以后再说吧！”
慵懒地摆摆手，走出去后，纲手带着远去的声音消失在楼梯的转角。
……
鞍马八云费尽心思推动的家族决策，虽然还没有完全曝光，但有些在意的人已经知道了。
历来很关注曾经的学生的夕日红，知道鞍马八云上了木叶村购买的翼装铠适格者名单之后，抽空去了鞍马家族，想要劝劝这个倔强的小姑娘，不要做这样危险的事情。
自从家族子弟因为身体原因，而渐渐淡出木叶村，鞍马族人将主体搬了出去，只让少数人留守。
无法完全靠忍者为生的鞍马家族，在其它数个领域获得成功的之后，在离木叶村并不太远的一个小镇边缘，买下了一大片土地供，建造了新的族地。
如同镇子的卫星小村一般的新族地，占地广大，中心是一座围墙高约三十米的小堡。
依山傍水的小村子，不像是一个忍者家族的据点，看着和普通的繁华村落差不多。
来过这里好多次的夕日红，暂时无心欣赏和木叶村迥异的田园牧歌美景，满心忧虑地想要尽快和鞍马八云谈谈，却发现来得不是时候。
打理族中庶务的鞍马云海接待了帮侄女不少忙的上忍。
“八云出去跑步，还没有回来……”
“这个时候？”
都已经是傍晚了，春末夏初的火之国，下午可不是那么舒爽，夕日红有些急切地问道，
“没人跟着照看？要是受伤了可不好……”
“已经坚持了快两个月了，早晚锻炼挺执着，我们也不好阻扰！好在没出什么问题……”
“那还真是……”
有些意外的夕日红说道，
“以往运动稍微剧烈一点就虚脱的小孩子，如今也是个有追求的大姑娘了……”
“年过十五了，稍微成长了些许，身体比去年明显好了不少……”
“那修行效果如何？”
鞍马云海苦笑着摇摇头：
“也只有八云还不肯服输，修行什么的，大家看在眼里，急在心头！”
努力的孩子很多，但并不是付出就一定有回报。
任性的侄女一心想要当忍者，甚至不顾族人的反对，用幻术来让阳奉阴违的人帮助自己实现心愿，鞍马云海也没有太过生气，只有有些感叹。
曾经被寄予厚望的唯一的家族血继限界继承者，如今只是个身体不好、还喜欢闹脾气的小女孩，家族的野望什么的，鞍马云海早就看淡了。
只是，父母双亡，让人心疼的侄女，摊上了一群碌碌无为的族人，唯一的至亲，也就是身为叔父的鞍马云海，能够帮得上忙的，也就是花钱上下疏通而已，为她将翼装铠适格者的资格买下来，就是最大的帮助了。
和鞍马云海寒暄了几句之后，匆匆离开的夕日红，来到村外后山的山坳空地，一片草草开辟的训练场中，七八名六七岁的小孩子在嬉闹、跳绳、爬树，这里是附近村落的幼童玩忍者游戏的场所，也有不少忍者学校的学生过来修行。
此时此刻，明显高出一大截的鞍马八云，正满头大汗地在绕圈跑步。
说是“跑步”，在外人眼中，就像是在痛苦地迈开脚步，蹒跚向前。
时不时有调皮的孩子面色古怪地看着时常来这里锻炼身体的大姐姐，明明摇摇晃晃就像要倒下，却咬紧牙关坚持着。
完全没有将别人的眼光放在心上的鞍马八云，将最后的体力消耗干净之后，双腿颤抖地坐倒在地上喘着粗气。
暗中观察的夕日红面露不忍之色，但想了想之后，还是放弃了。
将原先奉劝曾经的学生退出的打算抛诸脑后，估摸着鞍马八云没什么危险之后，不声不响地离开了。
我还真是个不称职的老师！没有帮助学生实现理想的能力，只会奉劝努力的孩子放弃！
过去帮不了鞍马八云，现在也一样，打着为别人着想的幌子而横加阻扰，未必是好事。
看着那个似乎是在置气而努力奔跑的小姑娘，夕日红依稀想起了十几年前，父亲死在九尾之乱，自己也是这个样子，表现似乎还不如鞍马八云呢！
确实长大了，已经不需要我来保驾护航了啊……
第三百五十九章 声望
木叶村和砂隐村之间的交易谈判并不顺利，正如预料中的那样，问题的关键，不在交易本身，而是其造成的影响。
相比之下，木叶村要从容得多，砂隐村的几位长老虽然已经打定了主意，压下反对的声音依然花了不少工夫。
耽误了好几天之后，猿飞阿斯玛才代表木叶村签署了购买协议。
急匆匆返回的大胡子，将任务报告给纲手之后，再次受命去拜会火之国大名，商议与水之国的外交事务。
身为前大名的守护忍，即将去拜会大名，也感慨颇多。
保卫大名的守护忍十二士，已经战死了不少，剩下也星散在各处，除了交好的地陆还有些许联系，其它已经杳无音信了。
想起因为理念不合而发生内乱，最后大打出手的“前战友”们，猿飞阿斯玛就惆怅不已，也不知道这次能不能见到一些想要邂逅的熟人。
任务的间歇，获得了两天假期的大胡子，琢磨着因为太过忙碌，好久没有和第十班的部下们例行聚会，于是邀请了奈良鹿丸、山中井野和秋道丁次去吃烤肉。
有了奈良鹿丸这个聪明的家伙，猿飞阿斯玛这个带队老师其实挺省心的，唯一让猿飞阿斯玛心疼的，就是每次搞“团建活动”的时候，秋道丁次的食量实在是太大了，让自己的钱包总是“丰满”不起来。
如往常一般喝着小酒的猿飞阿斯玛突然问道：
“你们有谁对飞行感兴趣？”
三名学生们一愣，似乎若有所悟。
大名鼎鼎的“猪鹿蝶”传人，消息自然很灵通，山中井野感触不深，秋道丁次和奈良鹿丸去年可是被掌握了飞行能力的宇智波佐助好好地“教育”了一顿，差点就死了。
“这么突然？”
奈良鹿丸有些疑惑地问道，
“名额不是已经定了？贵得让人不敢相信……”
大胡子晃了晃酒杯，轻笑道：
“你情我愿的交易，无外乎利益与人情，只要你们想，总会有办法的……”
“我就算了吧！家传的影子秘术就够钻研一辈子了！”
奈良鹿丸拒绝了！
豪富的奈良家族花钱买下了一个名额，派出了一名旁支子弟。
有传承的忍族大多如此，立足自身，深挖潜力，却也不排斥多一些有特色的传承。
接下来，以类似理由拒绝的秋道丁次和山中井野也差不多。
秋道家族的倍化术和山中家族的心灵秘术的潜力比飞行忍者大得多。
“果然！”
似乎早有所料的猿飞阿斯玛叹道，
“买下了翼装铠，没有买到制造技术，只是权宜之计。砂隐村空战部队看似威风八面，其实虚得很，学习操纵翼装铠，也没有想象中那么有前途……”
有见识的木叶忍者可能归纳不出“核心竞争力”这个词，但道理还是懂的。
当然，学习操纵翼装铠，也并不意味着没有其它的好处。
本质上，操纵翼装铠飞行，就是在使用查克拉形态变化，控制双翼表面空气流动，这本身就是一种修行。
如果熟练到一定程度，自身查克拉也足够，完全可以像大丸那样，抛弃翼装铠，靠忍者自身的控制力就能飞起来，成为真正的飞行忍者。
不过，这样实在是太难了，风遁忍者还有点希望，其它的可能性太小；最大的困难，其实是查克拉量。
大丸可是有天赋异禀的精神力，与右近、白绝分身提供的生命力量，查克拉量比不上天赋异禀的尾兽、人柱力，比一般忍者可是丰厚多了，恢复速度也远超常人，这才能支撑其翱翔蓝天的消耗。
微醺的大胡子的感慨，三名学生们不太懂，也搭不上话。
“恐怕村子也存了将翼装铠样品买回来，拆解之后仿造的想法，但我觉得没戏……”
自嘲地抱怨了几句的猿飞阿斯玛将酒杯中的残液一饮而尽，
“不说这些了！告诉一个让你们无地自容的消息，去年和你们同场竞技的大丸和我爱罗，已经是上忍了……”
“还真的……做到了啊！”
奈良鹿丸脸色有些复杂地喃喃自语着。
去年离开木叶村的时候，大丸说过的大话，已经实现了，自己和同伴连晋升中忍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因为是砂隐村战功赫赫的空战部队的统领，晋升上忍倒是情有可原。我爱罗是人柱力，实力提升很快，据传有可能被推举为风影五代目……”
“风影？不会吧，差距这么大？”
奈良鹿丸皱着眉头反问；山中井野双目瞪圆、脸上露出不可思议之色；只有秋道丁次依然默默地将烤肉夹到自己碗里。
“他们确实很优秀，同时碰上了好时候，立下的很大功劳。当然，你们也不差，明年的联合中忍考试，要把握住机会，迎头赶上……”
猿飞阿斯玛知道自己的学生们很优秀，家族传承也十分不俗，虽然平时不显，但内敛的骄傲，有心人都体会得到。
只有和同龄人的竞争，才能让他们紧张起来，更加有动力地去提升自己。
新生代的忍者中，年轻的砂忍已经开始走上忍界的舞台，肆意展露自身的才华了；木叶的忍者们虽然实力也不差，而且后劲十足，但到底在声势上已经落后了。
无声的竞争到处都在，不仅仅只是意气之争，还会影响任务委托人对各大忍村的观感，实力强、名声大的忍村肯定更受信赖。
……
雨之国，早已被“神”与“天使”经营得密不透风的国度，最高的塔尖，传说中“神”的居所，“宇智波斑”不动声色，天道佩恩则冷漠地听取着阴阳脸的绝报告着有价值的情报。
“砂忍、空战忍者什么的，这种小事无关紧要，你们看住一尾就行了……”
佩恩不耐烦地打断了绝凌乱的废话。
看了看无动于衷的“宇智波斑”一眼，绝耐心地解释道：
“在你的‘神之眼’面前，当然没什么意义。可是，负责抓捕一尾的蝎和迪达拉，可没有这样的本事……”
第三百六十章 善后
“那又如何？”
死板到毫无表情的佩恩，像是在看白痴一样，理所当然地说道，
“所有的‘晓’组织成员，都只是为‘神’奉献的工具，实力不够，死了也就死了，无关大局……”
“好吧！”
绝无奈地摊了摊手。
佩恩说得没错，只要拥有轮回眼，理论上长门是可以平推忍界的，唯一的顾虑，就是其身体撑不撑得住。
整个组织其实并不和睦，“宇智波斑”和绝是一伙的；长门理论上支配着“晓”组织，唯一可以信任的就是小南；剩下的分成两人一组活动，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互相监视。
迪达拉和赤砂之蝎的小组，目前承担着捕捉一尾和三尾的责任，在三尾不知所踪的时候，目前能确定人柱力身份的就只有我爱罗和漩涡鸣人。
有自来也贴身保护，除非佩恩亲自出手，否则九尾人柱力根本不可能得手。
而一尾人柱力就没那么好命了，目前的砂隐村并没有足够的实力保护我爱罗，反而需要其武力为村子张目，这就十分尴尬了。
已经被“晓”组织视为囊中之物的一尾，随着砂隐村实力的增强，而显得不那么确定了。
关键就在迪达拉和赤砂之蝎的战斗方式。
其实两人都不怎么怕飞行忍者。
实力孱弱，获得飞行能力，也不见得战斗力就变强了。
拥有风影三代目人傀儡的赤砂之蝎，可以使用磁遁·砂铁时雨覆盖天空，扫射的砂铁弹丸形成的火力网，能够轻松击落靠近的飞行忍者。附着磁遁特性的砂铁，更是傀儡的天敌，很容易就能瘫痪翼装铠的运转。
迪达拉也差不多，秘术·起爆黏土能够化作小飞鸟和双翼鸟，虽然追不上高速的空战部队，但拱卫自身还是不成问题的。
砂隐村空战部队的建立，对s级叛忍来说，有点威胁，但很有限。
对赤砂之蝎和迪达拉来说，原本可以轻松完成的任务，变得有点困难了，想要如预想中的那样潜入砂隐村然后掳走一尾人柱力，有些不太现实了。
但这对整个“晓”组织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招揽这些实力强劲的叛忍，就是为了当做炮灰工具使用，其想法和生死并不重要，只要能完成任务就行。
即便出了差错，也能消耗敌人的战力，轮回眼和外道魔像能够压制一切反抗。
自讨没趣的绝，转身离去，继续按照计划寻找其他人柱力的踪影。
默默看着两人发生争执的面具人，目送绝消失在雨幕中。
“你就不打算说点什么？‘宇智波斑’先生……”
“无所谓，你是首领，下命令就行……”
“喔？这还真是出人意料的回答，你也会听从命令吗？”
没有回答，阴影中的“宇智波斑”消失在一片扭曲的空间里。
不久之后，扇动着白色纸制翅膀的小南走了进来。
“那两个人又想干什么？”
清冷的女声问道。
“想要怂恿‘组织’提前出手，抓捕并封印部分尾兽……”
“不要听他们的，打着‘合作者’幌子的鬼祟之徒，觊觎的是你的轮回眼……”
“他们没有机会，‘神之眼’是无敌的……”
佩恩毫不在意地说道，
“等九大尾兽全部被封印，就杀掉他们……”
时机还不成熟，大部分尾兽的所在地都还不清楚，如果只是抓捕部分尾兽，惊动了五大忍村，反抗起来也会有些麻烦。
“晓”组织的正是成员虽然很强，但到底不是神，双拳难敌四手，即便号称不死之身的角都和飞弹，也并不是杀不死。
在五大忍村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一口气将九大尾兽收集齐全，是既定方针，没有改变的必要。
“组织暂时沉寂下来，等候命令……”
除了为收集资源而接任务赚取佣金，正式成员基本都在探查尾兽和人柱力的情报。
至于所谓的砂忍空战部队，也就在常规忍战中能发挥作用，强者不用理会弱者的挣扎。
……
茶之国，同样穿着黑底红云御神袍的赤砂之蝎和迪达拉，站在高耸的崖壁上，看着远方汹涌的海潮。
追寻着大蛇丸的踪迹，一路赶到此处，跨越连绵的海岛，找遍了能想到的地方，最后还是跟丢了。
茫茫大海无边无际，想要找到一个刻意隐藏起来的人，谈何容易。
星罗密布的无人岛，也不知道大蛇丸的秘密基地到底在哪里。
再次追杀大蛇丸无功而返的赤砂之蝎倒也没有表现出不耐，但浑身散发出的阴郁气息，让一旁的迪达拉都有些不自在。
“蝎大哥，算了吧，下次有机会再说……”
“机会是有的，但没有必要现在使用底牌……”
身为多面间谍的药师兜，身上还有潜脑操砂的印记，只要施展秘术，就能找到大蛇丸的踪影。
但是，好用的内应十分难得，如药师兜这样天生适合潜入敌后收集情报的人才更是少见，就这样随意动用，似乎有些冒险，毕竟，大蛇丸也不是好对付的，要是被发现了就太可惜了。
绯流琥干涩沙哑的声音还是那样让人不舒服，不过早已习惯的迪达拉，还是从中听出了一丝愠怒。
“那现在怎么办？”
随便找了个还算干净的岩石，一屁股坐下之后，迪达拉随口问道，
“首领让我们暂且忍耐，不要闹出大动静……”
“去风之国！”
“诶？又去那种鬼地方！蝎大哥的思乡之情还真是强烈，明明不久之前刚经过……”
“你要是再乱说话，我就把你杀掉，制作成人傀儡……”
绯流琥阴测测地威胁道，
“我的秘术被破解了，一个内应脱离了控制，需要去善后！”
如果不是大丸突然之间的声名鹊起，赤砂之蝎都快忘了过往的小插曲。
翼装铠那种东西，也就细节值得称道，其它的不值一提，相比之下，曾经顺手救下来的大丸倒是有点意思。
以前没有察觉，当想要对他做点什么的时候，才惊觉潜脑操砂秘术居然失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