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六章 察觉
“砂忍？”
看着那让人感到心绪复杂的护额，猿飞阿斯玛没表示什么，三名下忍难掩意外之色。
为首的砂忍是一名女忍者，二十岁出头，身材中等，一头中长发，随意绑在脑后。
与其身后的其它砂忍一样，不似传统的灰黄色马甲。
蓝灰色的较宽松柔软棉袍下面，是贴身的浅色战衣，看其颜色和质地，大概是鞣制的鱼类皮革与特殊绒布精心制作而成的。
微寒的海风吹拂中，每个砂忍都带着保暖的手套，脖子上挂着十分考究的防风镜。
“砂隐村空战部队的人？”
猿飞阿斯玛吐了一口烟圈，不以为意地问道。
为首的女砂忍微微颔首：
“猿飞上忍，上次在砂隐村中有幸见过您？”
“我有点印象，跟着马基办事的……”
“确实如此！忘了自我介绍，我是中忍乐满，如今归属砂隐村空战部队第三分队，由大丸统领指挥……”
“果然……”
木叶忍者们了然地点点头。
地上跑和天上飞的到底有什么区别，以前大家都两眼一抹黑，自从木叶村第一批受训操纵翼装铠学员回转之后，一些基本概念，也渐渐普及开来。
特制的防雾防冰晶的防风镜、保暖套装等，都是高空飞行必不可少的。
“砂忍在这里干什么？离风之国有好远……”
“其实也还好……”
乐满矜持地笑着解释道，
“从南海岸淡路村飞过来，最多两天时间就到了！至于来此的目的，是为了护送急需物资平安抵达……”
“哦！”
大胡子恍然大悟。
早就听说砂隐村的空战部队在南海域纵横，剿灭了不少见钱眼开的海盗，让凶险的海上航线保持着起码的畅通。
当然，一些有价值的岛屿，也作为补给点被砂忍收入囊中。
在这片海域，有利益需求的，只有木叶村和砂隐村，对于盟友在海上跑马圈地的行为，木叶村也有些疑惑，实在是不知道这些地方有什么值得大张旗鼓地据为己有的。
虽然有些不解，但不妨碍木叶忍者们将近海的几个有战略价值的岛礁据为己有，并建立哨塔派驻人手巡视。
“接下来，护送任务就要交接给你们了吧？也好……”
茶之国不是缓冲区，默认是木叶村的势力范围，砂忍们并没有深入发展业务，只是在港口接应任务雇佣人，倒也可以接受，毕竟是盟友，这点通融的余地还是有的。
将火之国到茶之国这一段利益收入囊中，木叶忍者们已经十分满足了，海上航行又慢又枯燥，时不时要等风向变化才好上路，海盗猖獗难以禁绝，让砂忍们接手这一片空白也不是不行。
在如何打击聚散无常、神出鬼没的海盗上面，还是更加有机动优势的空战部队比较拿手，即便是不常来南海岸的猿飞阿斯玛，也听说了，好几股肆虐多年的巨寇被砂忍剿灭。
如不是这样，这条黄金水道，也不会有这么多商人前来碰运气。
将那些鬼祟之徒一扫而空，不管是砂忍还是木叶忍者都做不到，也没有这个动力，但保持基本的规则秩序，对双方都有好处。
虽然没有明说，但两个村子，还是默契地瓜分了这条充满机遇的商路上的利益。
知性美人乐满，进退有据地将所有的事情办妥，领着五名部下向木叶忍者告别，登上了巨大的商船，带着满满的货物，向西方而去。
“阿斯玛老师，砂忍的空战部队，如今有这么大的势力了么？明明只是组建了半年多的忍者部队……”
山中井野小声地问着，一想到当初在砂隐村的时候，还只能充当表演与仪仗队的学徒们，现在已经可以跑到数千公里外，完成重要的任务了。
这才多久？感觉这一年也没发生什么重大变化，也只有又去了一趟砂隐村的好友春野樱感觉变得更加沉稳许多，其它的么……
看了看不停啃着零食的丰满队友，耷拉着眼角，似乎有些精神不济的慵懒少年，
“砂忍都是这个样子的么？每隔一段时间，感觉印象变得了好多……”
“被刺激到了？去年年中还和你们在一个考场竞争中忍之位，如今被远远抛在后面了，感觉有些不平衡？”
“总感觉，我们也已经很努力了，但是差距还是越拉越大……”
奈良鹿丸砸吧着嘴巴，有些不服气地说道，
“听说我爱罗已经是风影五代目了……”
老实说，一年多以前的中忍考试中，差距就已经很大了，但至少还能比划两下，如今嘛，不说也罢！
“忍者嘛，不能以常理度之！有比你们还小，却比我还厉害的高手也不足为奇……”
大胡子将烟屁股丢在地上，踩了几下，有些怅然地说道，
“不止是我爱罗，那个乐满口中的‘统领’大丸，现在不比我差……”
“真的？怎么会成长这么快？”
奈良鹿丸睁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至少战绩比我要辉煌……”
大胡子抓着后脑勺，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暗示，自己刚才其实说了点大话，准确地说，应该是大丸比自己要强一点，可在学生面前，有些不忍心打击他们。
尾兽啊！九尾就不提了，其它的……没打过，不知道能不能一对一拿下！
对自己实力有自信的大胡子，对付那些查克拉近乎无限的怪物的时候，也有些发怵。
“你们的天赋也很好，努力下去，不会比砂忍差！”
“知道了！”
打击什么的，第十班这一年多经历了不少，到底是天才的家族子弟，能很快调整自己的心态。
……
稍早些时候，几名带着动物面具的木叶忍者，来到大丸和四尾人柱力老紫交战的地方，仔细探查了良久之后，一名暗部施展土遁，翻开了一大片土地，挖出几块被熔岩烤焦的木质残片。
不一会，几名同伴围了过来。
“这是什么，天藏？”
“木遁残片！”
“你确定？”
“这是我擅长的领域，不会错！”
第五百二十七章 打算
木遁有一个很特别的能力，就是能用查克拉催发自然植物的生命力，让其快速生长。
本质上，这和其他属性查克拉、甚至是血继限界等与自然现象相结合是一致的，区别就在其他都是死物，木遁查克拉影响的是生命。
所以，木遁是理所当然与阳遁结合最好的血继限界，生命力越旺盛。查克拉量越多，就越强大。
不管是什么遁术，施展过后都是有痕迹的，有经验的探查忍者，能够根据残留的物质甚至是破坏痕迹推断出绝大部分情报。
如果是活着的植物，被木遁激发之后，随着查克拉散去，自然生长会慢慢掩盖木遁残留的痕迹，更加难以探查；反而是天藏手中这种正在发挥作用，陡然被摧毁的残片，木遁残留更加明显。
更何况，还没过几天，熟悉的木遁查克拉气息是如此浓郁，让天藏想忽视都难。
“附近多找找，应该还有……”
十几分钟后，再次聚拢的木叶暗部们，将可疑的战斗痕迹归纳到一起。
“总共出现了三种血继限界……”
天藏小声地总结着，一名部下耐心地掏出记事本写下刚才的发现，
“腐蚀性极强的熔遁，这个太明显了，想必是我们的老对手，四尾人柱力老紫；磁遁·砂铁秘术的残留也不少，风影三代目的人傀儡，据说现在由砂忍大丸掌控，出现在这里也不足为奇；还有看到就让人感到战栗不安的风遁切痕，是将四尾人柱力强势击溃的s级忍术，应该能勉强还原当时的战斗经过了；麻烦是的木遁……”
当年那个随同胞返回，被岩忍围攻而不得不求助木叶村的少年，已经厉害到可以将纵横战场数十年的强者生擒活捉的地步了，实在是让人有些感叹。
虽然有些让人难以置信，但忍界层出不穷的天才这么多，短时间内一鸣惊人的也有不少，大丸虽然也很不错，但木叶村也出现过比他更加妖孽、更加强大的天才。
“回去吧，交给五代目定夺……”
传言什么的，大家都不甚在意，但是现在有了证据，就不一样了，不管怎么样，都会调查出一个说得过去的结论来。
……
砂隐村中，和老紫激战一场，还没将对方带回来的大野木，返回之后，疲劳导致的腰酸背痛就让其难受得厉害。
不提依然故我的五尾人柱力汉，木讷的贴身护卫赤土和黄土，也不是个发泄烦闷的好对象。
自己的孙女黑土倒是非常贴心地帮忙按摩了一下肩膀，可那张看似清秀的脸上，却长了一张刁蛮的嘴，让人气闷的毒舌吐着惹人糟心的话。
“你们要是争气一点，哪里用得着我操这么多心？”
大野木吹着胡子，瞪了吐槽后心满意足的孙女一眼。
要说天赋，这个还不到十七岁的小姑娘，是真的让人感到惊喜，甚至比其父亲黄土还要强一筹，小小年纪，已经掌握了不少厉害的熔遁秘术。
除了年纪小，不甚成熟稳重之外……对了，还有老喜欢拿亲近的人、尤其是上了年纪的爷爷开涮这一点有些不好，其它的，也没什么缺点了。
至于南边那个十四岁左右的风影，没见过，不好评价，不过上次突袭想要占点便宜，最后无功而返，让大野木放弃了继续找砂忍麻烦的想法。
多年的死敌年轻一代的忍者已经成长起来了，而己方还要指望年纪更小的黑土来撑场面，怎么也说不过去。
急于将老紫带回来，也是因为大野木深切地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只可惜，结果让人太失望了。
就在大野木和黑土爷孙两人说着什么的时候，一份紧急情报送了过来。
强忍着浑身不适的大野木接过来，匆匆瞟了一眼之后，脸色不由得大变，气得将其仍在地上，狠狠地踩上几脚。
“混账，敢抢我们的尾兽，看我将你们村子踏平……”
嘎嘣，一声脆响，动作过大的老爷爷，原本就有隐患的腰部，顿时再也直不起来了。
……
因意外的变故乱作一团的岩忍们，因为首领身体不适，而没办法做大动作，但不影响她们重兵压境。
砂忍们也不示弱，同样加强了防御，一时间，两国忍者剑拔弩张，大有一言不合就动手的趋势。
以砂忍和岩忍之间的关系，因为从来就没有松懈的时候，几乎不可能存在乘敌不备偷袭大获全胜的机会，小打小闹从来没有停过，但要是大打出手，那就肯定是开动战争机器，全面冲突，死的人就不会是少数，其它忍村卷入的可能性也极大。
除了远在海外，没多少关系的雾忍，木叶村和云隐村都加强了边境防备。
“打不起来的，只要老紫还没死，我们没有打算将尾兽留下，就有回旋的余地……”
这是必然的，突发事件袭来，大家都没有做好准备，要是真的开启忍界战争，砂隐村就更不会将四尾交出来了，第一选择肯定是抽离四尾，直接将其投入战场。
大丸很肯定地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我爱罗倒是不怎么着急，村子里的少数长老，和一部分上忍不停地表达忧虑，所以得适当安抚一下。
当然，准备还是要做好的，敌人不停增兵，己方无动于衷，前线实力相差悬殊，让敌人窥得破绽，说不定就会弄假成真，直接掀起大战。
为了稳定人心，我爱罗决定巡视村内各部门，尤其是忍者学校。
因为四尾人柱力老紫在村子里，大丸暂时没有离开。
虽然已经被封印控制住了，但尾兽的威胁程度太高，一旦失控，需要以最快的速度制服，所以在将其送走之前，大丸必须留下来，以备不时之需。
有空的时候，大丸也会和我爱罗联袂出现。
“我打算收一个弟子……”
原本默默看着今年从木叶村“交换留学”回来的毕业生们表现的我爱罗，突然开口说着，让大丸愣了一愣。
身为一村首领，收弟子可不是小事。
第五百二十八章 共享
虽然大丸依稀记得，我爱罗确实有一个弟子，但是现在收徒，真的合适吗？
瞥了一眼后方不远处我爱罗的两个跟班，大丸有些不解地想着。
这两个年轻中忍，是影卫队之外，安排的两个助手，性质等同打理私人事务的侍从，不算是是正式的职位，而是我爱罗私属。
虽然见过几次，但大丸老是记不住他们的名字，两人不是兄弟，也没什么亲属关系，但长得有点相似，略有点帅气清秀的平凡脸，完全找不到什么特色。
据说是马基精心挑选的侍从，存在感略稀薄，倒也算是合适的人选。
察觉到风影和大丸大概要说点私密的话题，两人自觉地离远了一点。
“想好了？是不是再过两年……”
大丸小声建议道。
我爱罗如今离十四岁都还差大半个月，忍者学校毕业生大概是十二三岁左右。
身为风影，肯定是没时间教导小孩子基础的，至少得是有一点基础的忍者学校毕业生。
收同龄人为学生和弟子，总感觉有点怪怪的。
“无妨的，我很看好那个孩子的意志……”
“你满意就好！”
大丸点点头，虽然自己感觉有些不合适，但也不是什么大事；
“怎么突然想要收弟子？是不是觉得有了后辈传承，显得成熟一点，让人忽略你的年龄？”
我爱罗摇摇头答道：
“不全是！主要原因，还是我觉得应该这么做！木叶村忍者培养很成功，我们也可以尝试一下……”
“从风影做起，以身作则？”
“差不多！”
砂隐村的忍者学校，上级忍者带队制度，其实就是模仿的木叶村，但只是学到了皮毛，其核心缺失大半。
初衷是要普及忍者教育，培养平民忍者充实力量，但最后还是落入野蛮无序地竞争、择优精英化培养的老路上了。
以往是没有办法，村子压力太大；现在状况改善，就不能像过去那样了。粗放式的培训管理模式，最后只会浪费下一代人的天赋。
我爱罗首先想到的，就是将以老带新、丰富传承、发扬光大的目的做实做好。
“你的目标是哪一个？”
“那个茶色头发的小女孩……”
“使用绳飙的那个？”
大丸微眯着眼睛看向了似乎没什么特色的学生。
人长得还算漂亮，可也没到惊艳的地步，普普通通的打扮，应该不是豪富之家，有点邻家小妹的既视感。
其柔和的面容下，也透露出一股引而不发的英气，光看其气质，应该是个有上进心的女孩子。
忍者学校的学生，大多是七岁左右入学，经过五年学制，十二三岁毕业，但事情不是那么绝对的。
有些孩子因为先天或者后天因素发育得慢，有可能八岁、九岁甚至是十岁才入学，我爱罗看中的弟子，别看其个头相比我爱罗要娇小，但年龄有可能还更大一点。
学无前后，达者为先！
大丸也不是什么迂腐的人，即便那个女孩比我爱罗要大，风影五代目收其为弟子，也没什么不好。
释然的大丸，饶有兴趣地打量了一番之后，将目光转向了其他人。
“你要不要也收几个学生？一身好本事失传了就太可惜了……”
“过两年再说吧，太忙了，没时间教导，怕误人子弟……”
学生？还几个？
大丸失笑着摇头拒绝，等第四次忍界大战之后，可能会考虑，现在不是时候。
“也好！”
大丸略显轻松的脸上，漫不经心地扫视着下方在教导老师的指引下，练习忍具操纵的学生，陡然间，发现了什么意外的情况。
“咦？”
一名个头稍矮，站在众人后方的小男孩，落入大丸眼中，准确地说，是其背后一具浅灰色木质四脚猛兽形状的傀儡。
“怎么了？”
“那具傀儡，是怎么回事？”
大丸用眼神示意着方向，我爱罗循着望了过去。
“你……不知道？”
我爱罗有些意外地反问道。
“我应该知道？等等……我在南海岸这段时间，村子里居然发生了这么有意思的事情……”
查克拉顺着经脉聚集到双眼，感知着周围自然能量的律动，空无一物的虚空中，一道隐晦能量波动，从那具奇怪的傀儡后方衍生到远方。
“通灵术？还是血契与精神同调？似乎都有一点，还能借助自然能量的波动维持联系，似乎是阴遁的力量……”
仔细看了几分钟，大丸就判断出，这玩意和大丸傀儡工坊出产的关系不大，最多借用了少部分材料稀少的零件。
收回目光，大丸好奇地问道：
“那些是谁的手笔？”
“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
我爱罗慢条斯理地答道，
“大概是受你傀儡工坊一系列买卖、出租、服务等业务赚了大钱的刺激，一些傀儡师联合起来，创造了‘通灵傀儡’这个概念，以一批优质傀儡为基础，开放给部分年轻忍者使用……”
“这么说，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了？”
“嗯！”
随着我爱罗的回答，大丸心中不由得翻起了滔天巨浪。
土著的智慧，果然不可小觑，我都还没计划到那一步，他们自顾自就玩起了“共享傀儡”。
忍界要发展到互联网时代，大丸估计至少得三五十年，没有波及整个忍界、破坏极大的忍界战争才行。
没想到，因为大丸相对超前的商业模式，给了那些传统傀儡师太多的压力，居然逼迫他们从这个方向开始突围。
“共享”这个源自互联网信息时代的策略，本身并没有多少技术含量，但它只要有了基础依托，就能最大化地整合资源，优化产业链，提高效率。
砂隐村科技水平还差得远，但忍界有超凡力量，不足之处可以用忍术来凑啊，使用一些特殊的技巧，甚至能规避许多电子信息互联网时代的“共享经济”的痛点。
让大丸好奇的是，以砂隐村的体量，“共享傀儡”这个模式，到底能不能生存得下去，至少现在看来，“技术”上还有不少可取之处的。
第五百二十九章 惊讶
不论如何，大丸都没法否认，这是个好点子，而且有将想法变为现实的手段。
再高等级的忍者，到底也不是纯粹的政客，那些资深的傀儡造型师团体，也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学阀或者技术官僚，不管是思维活跃程度还是行动力，都是不差的。
仔细观察了一会，大丸收回了目光，沉吟了一会，小声向我爱罗问道：
“你早就知道了？”
“具体的……有点复杂，待会再说！这样的想法，你觉得怎么样？”
“不好说，但有尝试的价值……”
不是大丸含糊其辞，主要是这样的新鲜事物，大丸也有些拿捏不准，不管是前世还是忍界，都能找到一些相似的案例，但基础条件完全不同，不可一概而论，
“总的来说，对村子是有好处的，尤其是下级忍者，选择更多……”
弊病肯定还是会有，一个新事物蓬勃发展时期，总免不了野蛮生长带来的乱象，但这说不定能为茫然无措的同胞们探索出一条新路来。
“你的眼光还是比较犀利的！对那些老派的傀儡造型师，你有什么感想？”
“出乎意料！能想出以傀儡资源分享为前提的发展模式，我还是很佩服的，尤其是那种引动自然能量共振维持超远距离联系的秘术，令人叹为观止，我都没想过，村子里的傀儡术水平，居然高明到这个地步……”
如果说赤砂之蝎的人傀儡是制造傀儡的巅峰的话，那么“通灵傀儡”在如何运用上已经毫无疑问地占据了至高点。
与大丸拉低傀儡师门槛、派发低端傀儡、大规模培养学徒不同，“通灵傀儡”的共享，事实上起到了归集重要战略物资，高效调配的作用，如果真能顺利铺开，对整个村子的发展有极大的好处。
听到大丸颇为赞赏的言辞，我爱罗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笑容：
“那些人虽然古板了一点，水平还是有的，战斗能力远不如你，但底蕴不弱……”
“确实！”
这一点大丸也没法否认。
即便通灵傀儡涉及自然能量的运用相当粗浅，也很了不得了，关键是想法很有意思，凭借精神秘术和通灵术结合，就能做到这一点，很不错了！威力比法一和尚的法力封印术要差不少，但技术含量还高更胜一筹。
难得傲气的大丸能够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含蓄地承认技不如人，年轻的风影五代目似乎想起了什么，语气略显轻松地说道：
“其实两个月之前就已经开始动作了，你的邻居沙夜小姐，就是推动人之一，他是你的合作者，我还以为你也有一份……”
“沙夜？”
大丸一愣，随即有些恍然，
“有一段时间没见了，上次偶遇寒暄，也丝毫没有透露口风……”
“如果不是你，那我对他们的评价更高了！”
我爱罗没有怀疑大丸的话，这种事情，也没什么值得隐瞒的价值，
“如今村子摆脱困境，各方都蒸蒸日上，让我有了不少感悟……”
“什么？”
似乎有些感慨地看着前方不远处活力四射的小孩子们，我爱罗眼神有些散漫，慢悠悠地说道：
“砂隐村真的很强很强，即便村中只有一只尾兽，不断衰退，忍界大战中屡战屡败，潜力依然极大……”
大丸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我爱罗难得话多的碎碎念。
风之国贫瘠是公认的，即便总面积接近火之国两倍，可近九成都是不宜居住的荒漠，九成五完全不适合农林牧渔，再除去开发不利，人为破坏的绿洲，整个国家其实处在勉强维持，濒临崩溃的边缘……
这样的国家，能够跻身忍界五大国，其中砂隐村的强大功不可没。
“先代风影死得太突然，因为正值壮年，完全没有培养继承人，所以有些只有影才适合知道的传承就此断绝！当上五代目之后，一些机密情报就对我开放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直到我爱罗准备开始进入正题，大丸才收回思绪，耐心听着。
“我常在想，风之国如此落魄，砂隐村强大不好惹，应该很安全才对。为了生存，主动袭击木叶村还情有可原；雾忍远渡重洋来风之国折腾；云忍时不时偷袭；甚至岩忍一度将北境半壁都给占了，他们到底图什么？”
几个月前，大丸带领空战部队，协助面甲带领的忍军击破岩忍收复失地，算得上是辉煌的胜利。
对风之国来说，那是不可多得的生存空间，但对土之国又算得了什么？
几十年血战不休，无数同胞埋骨沙场，就为了没多少收益的鸡肋？
即便是世代血仇，也无法解释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注意，不是砂忍入侵土之国，而是岩忍抢了一块对自己意义不大，对砂忍至关重要的土地。
土影三代目大野木不是个傻子，如果调转进攻方向，将这么多年牺牲在两国边境的岩忍去对付雨忍和草忍，得到的收获肯定要大得多。
“你的结论是什么？”
我爱罗迟疑了一会，语气淡然地答道：
“他们在害怕！忍界不需要一个强势的砂隐村……”
大丸沉默了。
害怕？
木叶村肯定是不怕的，云忍估计也不怎么怕，雾忍隔得太远，不怎么在乎，对落魄者落井下石也正常，而岩忍是真的怕！
“这个结论，似乎有些惊世骇俗啊，但……”
将所有可能排除之后，得出的结论，估计就是最接近真相的。
“虽然是风影，但我的空闲时间，还是不少的……”
能不有空么？就是个被供起来的傀儡，当然这段时间好多了，有了不少人望。
“最让我感兴趣的，就是砂隐村的历史，包括建村之初，甚至是战国年代的记录……”
“以史为鉴呐，是个好习惯！”
我爱罗似乎回忆起了一些往事，收回感慨的思绪，回过头对大丸说道：
“如果我告诉你，所谓的‘通灵傀儡’，其实在几十年前，就有类似的研究，是不是很意外？”
第五百三十章 绝密
“什么？”
大丸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这次是真的被吓到了。
几十年前这个时间段太宽泛，但估计应该是风影二代目沙门时期的事情，那个时候，傀儡术体系建立之初，就有这么厉害的秘术了？
我爱罗似乎对让大丸惊讶颇为满意。
“如果不是偶然从故纸堆里翻出来相关的资料，我都不知道傀儡师居然还有这样的好东西……”
好吧！
如此大杀器，居然藏着掖着这么多年，早点普及开来，大丸的修行也不会如此艰辛了。
去年的联合中忍考试之前，积累了好几年的资源，才制作了一具满意的傀儡，个头还是缩水的。其它的替身傀儡，因为没钱买材料，都是受限的半成品。
要是有个厉害的“共享傀儡”，大丸估计能早一两年晋升中忍。
当然，那就是另一个未来了。
“说说看，还有什么能让我震惊的？反正今天我已经麻木了……”
这已经不是大丸认识中的那个苦大仇深、半死不活，老喜欢积攒三两个子就一把梭哈搏命的“第二故乡”了。
“傀儡师的事情，我也不太懂，你自己看……”
说着的我爱罗，取出一叠有些发黄的纸张，边缘已经磨损得很厉害了，勉强订在一起，看着像是一份项目申请与实验记录。
大丸挥了挥手，周围吵杂的声音顿时远去，让大丸能安心地看着面前的情报。
几分钟之后，大丸大致了解了一个梗概。
第一次忍界大战，因为战略误判，惨败而归，砂隐村整体实力急剧下降，风影二代目沙门开启了傀儡术的研究。
在第二次忍界大战中，砂隐村再次吃了顶尖战力不足的大亏。
当时五大忍村格局已经基本稳固，九大尾兽所属重新洗牌的可能性极小，可培养一名顶尖高手，不仅需要天赋，还要海量的资源维持其成长，以砂隐村的状况，实在是难以期待，于是，启动了一项投入十分巨大的“补完计划”。
没错，就是那个“补完”，初次看到这个词的时候，大丸的手都忍不住抖了一下。
计划的最终目的，毫无疑问，就是制造一位甚至是几位可以与各村的影、人柱力相抗衡的傀儡或者傀儡师。
计划的驱动理念，就是傀儡、傀儡术，身为核心的傀儡师，也总有不足，集众人之所长，弥补缺陷，造就强大的忍者。
这个计划，和风影二代目沙门亲自主持的傀儡替代感悟并利用自然能量项目是并行且互相补充的。
在这个计划的主要负责人中，大丸看到了千代的名字。
最开始，“补完计划”的思路，是以优质傀儡数量优势，演练多用途战术，来形成战术碾压。经过多年的研究之后，这一条路走通了，其巅峰作品，就是“近松十人众”，其负责人的署名栏，签着“门左卫门”的名字。
“好家伙……”
大丸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我觉得继续看下去，可能会有更多颠覆我过往认识的绝密情报……”
果然，文件中接下来的描述更加细致了。
传奇傀儡师门左卫门，奠定了如今战斗傀儡师的主要流派的基础，成为不输于风影二代目沙门的傀儡术始祖，但是，其易学难精，且过于依赖高端傀儡的弊病，限制了其普及的可能。
“近松十人众”确实不错，但并不能满足砂忍们的胃口。
在傀儡和技巧上下功夫，门左卫门已经差不多走到了普通傀儡师的极限，必须另辟蹊径才行。
接下来，大丸看到了另一条以“傀儡师”为核心的道路。
结合了医疗忍术，施毒术与肢体改造术的傀儡义肢开始进入砂忍傀儡师的研究范畴。
在这条线路中，大丸看到了机光盾封、狮子闭哮等十分厉害的傀儡秘术，这些只是研究的副产物而已。
随着傀儡义肢的占比不断提升，一个现实的问题诞生了，傀儡和傀儡师是有其极限的，不管怎么结合改造，都脱离不了桎梏。
为了更进一步，在近松十人众的基础上，计划实验了傀儡合体秘术·三宝吸溃，结果相当成功，以此打开了傀儡合体、合击、甚至是融合的基础。
“通灵傀儡”就是那个时候诞生的产物。彼时，傀儡和傀儡师还处在不稳定爆发状态，各种奇思妙想层出不穷，沙夜大小姐家的精神秘术，只是其中稍微有点分量的小插曲，如今砂隐村中，各种战争机械，巨型战地傀儡，移动医疗后勤基地，都是“计划”的玩笑之作。
与傀儡师相呼应的，砂隐村也迎来了建村以后的巅峰，风影三代目的磁遁渐渐成熟，灼遁使叶仓也开始崭露头角，一个个后起之秀也不甘示弱地开始登上忍界舞台。
屡经打击的砂忍们越挫越勇，逐渐将先辈们丢失的尊严找了回来。
但是，繁花似锦的背后，也隐藏着威胁。
“计划”逐渐发展，开始触及到一些禁忌，甚至是走到了伦理允许的边缘，直到一个被所有同胞寄予厚望的傀儡师天才，开始以旁观、实习、参与者等一些列头衔，慢慢奠定了傀儡术的巅峰，也引爆了多年来买下的炸雷。
赤砂之蝎研究人傀儡术，“计划”参与者是知道的，思路其实并不是赤砂之蝎原创。
人傀儡的原型，其实和大丸集傀儡之力，提升傀儡师的综合实力是一样的，可惜当初砂忍没有白绝分身，没有寄生鬼坏之术，没有地怨虞，所以失败了。
而赤砂之蝎的参与，彻底扭曲了其初衷，抛开死物傀儡，将人体改造推向了极致。
风影三代目为什么能发现赤砂之蝎暗中研究禁术？因为这本来就是整个村子的秘密研究计划之一的延伸。
后面的事情，就很清楚了，背刺、失踪、第三次忍界大战，“补完计划”也就此封存。
直到不久之前，傀儡师们把“通灵傀儡”的一部分拿出来，将使用思路逆转，变成了大丸无意中发现的“共享傀儡”。
第五百三十一章 战略转向
细节大丸还没来得及研究，不过根据时间脉络掌握过往大体的发展趋势之后，也勉强明白了砂隐村如今力量体系的来源。
任何成体系的秘术都不可能凭空诞生，其结果可能会偏离初衷，但再神奇的秘术，也能找到源流。
“通灵傀儡”这个东西，大丸就觉得特别适合曾经的自己，不管是拉低修行难度，还是利用阴遁和通灵术发展起来的发散式契约，都很契合当初的研究方向，和自己的精神天赋也很搭。
如今，已经成就了仙人模式的大丸，说这些已经有些迟了，站在更高的角都看待问题，觉得“通灵傀儡”模式依然很有借鉴价值，但也不是很迫切地需要了。
草草地翻看了一会，大丸对隐居的千代长老的认识，更加深刻了几分。
风影二代目已经死了好多年，门左卫门也已经不在人世，集砂隐村傀儡术精华于一身的她，无愧于过往几十年的责任，地位崇高也是可以理解的。
那是一个时代的象征，是砂隐村早期的灵魂人物，传承着砂隐村在茫茫沙海中开拓生存空间的精神寄托。
将文件递给了我爱罗，大丸脸上露出一副谜团得解的释然表情，低声说道：
“五大忍村建立之初，忍界第二强，如今居然沦落到需要曾经的竞争对手庇护，后人真是给前辈们丢脸了……”
如果不是砂忍们在风之国的优势实在太大，和木叶村有互相支撑，维持忍界对峙平衡的需要，这一年多的时间里，说不定就被除名了。
下级忍者们可能感悟不太深，只是觉得“木叶崩溃计划”战败之后，日子变得更加难熬了，可执政的长老们，以及少数顶尖忍者才能体会得到那种战战兢兢维持局面的艰辛。
“时代不同了，就像你曾经说过的，武力扩张的机会基本没有了……”
我爱罗倒是对身处这个变革的大时代，还掌握砂隐村命运的机会颇为珍惜，
“风之国的基本盘还是比较大的，只要能解决一些基础条件上的困境，就能激发以往被压抑的活力……”
粮食、水资源、生活物资等，是极为现实的问题，过去的岩隐村占领风之国北境，倒真不是为了那点并不算肥沃的土地，而是为了进一步压制砂隐村辗转腾挪的空间。
选着余地不多，只有土之国和火之国两个方向进取，让极有冒险精神的砂忍们一口想要吃个大胖子，选着袭击木叶村也是理所当然。
结果嘛，如今也就这样了。
“活力……”
大丸轻笑道，
“没想到你还记得……”
我爱罗还没有当上风影之前，大丸不时在我爱罗面前吹牛，一些似是而非、也不知道适不适合如今砂隐村的大道理，不知道说了多少，能有一些让我爱罗记住，大丸已经很自得了。
“在效率与活力之间寻找一个合适的平衡，你这句话我还是很赞同的……”
我爱罗继续平和地说道，
“以往村子太过艰难，只能拼命压榨潜力，精英化政策就是效率极致化的表现，不是说不好，但有其极限。北上收复失地，南下开拓海域，让我们有了更多选择，学一学木叶村的优点也不错……”
“这是你从木叶忍者那学到的？”
“不全是！听你说起过一些，最近从长老们身上学到了不少，然后自己思考所得……”
好吧，大丸还是得承认，面前的小小舅子，就是天命所归的风影，能够找得到让村子走出困境的路，真的很不错。
一些道理，大丸也是知道的，但不想花费太多工夫去处理，比如抛头露面去和木叶村打交道，维持亲善之类，纯粹就是场面活，以前实力低微也就算了，如今的“赤之沙尘”大爷哪有那个耐心去管那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所以，你觉得以往的村子，太过注重效率，现在应该往提升活力的方向上走了？”
“这是时代发展的趋势，木叶村和砂隐村，是忍界所有忍村中，最有活力、最有潜力的忍者村……”
我爱罗很确认地答道，
“你应该知道的吧？我也是将村子数百年的记录翻了个遍，结合你以往的暗示才体会到的……”
“该怎么说呢……”
大丸抓了抓后脑勺，
“你的天赋，比我想象中还要好得多……”
风之国面积很大，是当之无愧的忍界第一大国，基础摆在那里，谁也不能否认。
只要能解决自然环境恶劣的问题，不要说全面改善，哪怕是局部优化，都能得到立竿见影的效果。
北境国土收复，击垮岩忍们防线后，军事压力骤减，南海域的开发，为砂隐村乃至整个风之国注入了新鲜的活力。
虽然影响力还很微弱，但就像火种一样，带来的好处，正在往方方面面蔓延。
不要说见识不凡的砂隐村高层，甚至普通村民，都已经切实感受到了由此带来的变化。
整个忍界，最先形成大国雏形的，就是风之国。
因为环境恶劣，稍微有权有势的战国时代强者，都不会在意这种荒僻的地方，漫漫黄沙中，充斥着各种难民、破产商人、小手工业者、流民等生计无着的失意者。
而砂忍们的祖先，更是一群近千年战国时代的失败者、流浪忍者、落魄武士、甚至是赏金猎人与通缉犯等边缘人物组建的松散团体。
也许曾经不叫风之国，也不叫砂隐村，但在其它地方，还是各个忍族横行一方，宇智波和千手争霸的时候，砂忍们的祖先，早就在这片绝域，发展出了自己的国家和文明特点。
也就是说，砂隐村是历史最悠久的忍者村，风之国是最先形成的、最古老的“新兴国家”。
在五大忍村建立之前十几年，砂隐村已经非常强大了，如果不是宇智波家族和千手家族握手言和，又出了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这两个实在无法力敌的绝世强者，说不定刚刚收服一尾守鹤的砂忍们会挺近火之国，加入争霸的行列。
第五百三十二章 干涉
如果将木叶村形容为胜者通吃的兼收并蓄，那么砂隐村就是知耻而后勇的失败者联盟。
木叶村出了几个好火影，将千手和宇智波这两个庞然大物化为无形，砂隐村更是完全没有历史包袱，没什么像样的忍者豪族，短期内，这是劣势，但长远来看，却有无限的想象力。
一强一弱，一富一穷两个忍者村，是忍界最有进取气息的，这是不同于云忍无力扩张的贪婪、雾忍隔绝于外的孤立、岩忍团结外表下的排外等特质，他们也许无法准确形容，但可以隐约体会到，砂忍和木叶忍者身上那种很让人忌惮的精神。
几十年来，围攻木叶村，限制砂隐村，几乎是忍界的共识。
按照大丸的眼光来看，木叶村的先发优势已经很大了，云忍也拉开了和砂忍的差距，直追木叶忍者。
只有和砂忍纠缠不清的岩隐村，一直没什么进展，却又不得不顶住砂忍反弹的压力。
可是，忍界是有规格之外的查克拉和忍术的，极个别天才，就能迅速提升忍村实力，无视科学技术不可逾越的鸿沟。
砂忍就像一个压抑了很久，亟待喷发的火山口，一旦爆开，第一把火就会烧向岩忍。
相比起武力开拓，我爱罗所要做的，是压制村子里如千代那些旧时代遗老遗少们想要报复的**，转而用更加平和的手段谋取利益。
支持南海域开拓，也算是歪打正着，当初大丸也只是想要开个自己说了算的分基地，顺便捞钱罢了，没想到效果好得出乎意料。
几十分钟后，学校校场上的练习也接近了尾声，大丸和我爱罗说了不少，主要是我爱罗将当上风影之后，一些比较重要的历史文件，零零散散地透露给大丸，也包括当上风影五代目之后，对村子的一些感悟与施政方针。
到了差不多结束的时候，大丸忍不住问道：
“今天你难得说了不少，是想要我支持你的想法？”
“不仅仅是这样！”
我爱罗摇摇头，
“四代目……我的父亲毫无征兆地死去，而且正值壮年，没有任何培养继承人的行动，导致风影传承出了大问题！如果我有什么意外，村子就需要你来掌管了……”
“哦！”
大丸一惊，随即恍然大悟。
虽然自己在寻求安全地分离尾兽和人柱力的方法，但也难保不会出现问题，一旦我爱罗不能履职，整个村子也就大丸能够挑起重担了。
支持我爱罗的不会反感大丸，反对我爱罗的也不会对大丸有太多排斥。身家清白、自强不息、白手起家、战功卓著，至于脾气和性格上的瑕疵，都是些小问题，总比我爱罗的黑历史要强多了。
“这是要善后么，年纪轻轻的，是谁教你的？”
“海老藏长老暗示过，我本人也觉得有点道理！”
“好吧！”
大丸耸耸肩，
“你的好意我收到了，告诉那些关心这些人，必要的时候，我不会推脱责任！至于你……”
大丸自信满满地保证道，
“有本大爷在，你不会有事的，安心当好风影五代目就行了……”
潜心修行十多年，如今甚至都修成了意料之外的仙人模式，如果还让小小舅子死了，岂不是太丢穿越者的脸面了？
……
三天之后，木叶村关于四尾处置方案的回复就到了。
出乎意料，木叶村并没有选择转手交易，赚取一笔不菲的佣金，而是直接选择将其吃下来。
当大丸拿到情报的时候，也不由得瞪大了双眼。
“与咱们‘血溶于水’的盟友们，到底在想什么？不像是纲手的作风啊……”
被岩忍重金收回四尾，砂忍们再不情愿，也不得不承认，这是最可能的结局，可木叶村真的传来想要买下四尾的消息的时候，一众长老们，又开始患得患失起来。
当砂忍们正在迟疑的时候，木叶村中，纲手气愤地将手中的文件拍在办公桌上。
已经很久没有走出“根”组织基地的志村团藏，难得露面和纲手见面，并伙同两名顾问长老，“说服”了“年轻”的火影五代目，将砂忍捕获的四尾买下来。
短短几天时间内，发生的“斗智斗勇”的内幕，不足为外人道，但孤立无援的纲手，确实无法推动作为“中介”将四尾还给岩隐村，消弭战争隐患的方案，反而是先辈长老们主张先将尾兽据为己有，再来考虑下一步动作。
借口都是现成的，岩忍不可信任、拿不出筹码，实力不足保护不了尾兽，留在木叶村，防止被晓组织所乘之类。
贪婪之心将起的时候，总能找到借口。
这么大的事情，没有按照自己的想法发展，让纲手这段时间的脾气一直不稳定，让对面站立的旗木卡卡西和天藏两人都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脑袋。
稍微收敛情绪之后，纲手对两名部下吩咐道：
“你们两人汇合‘根’忍者的代表，出使砂隐村，负责交涉，并平安将四尾人柱力带回来……”
“交涉？”
旗木卡卡西疑惑地问道。
纲手递过来任务书。
“大体方案在里面，细节自己看着办！另外，小心团藏的人……”
“明白！”
与此同时，代号为寺井的“根”忍者，正半跪在志村团藏面前听从吩咐，半掩藏在阴影中、绷带缠住半边脸与右手臂的“根”首领，更显得阴沉了。
“去吧！木叶村需要更强的力量，将尾兽给我带回来，不要管纲手的命令……”
“是！”
因为火影三代目猿飞日斩的阻扰，让志村团藏没能控制住九尾的力量，给其制霸忍界的野心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
如今，获得了火影初代目的木遁、以及万花筒写轮眼力量的志村团藏，已经不满足于现状了。
将四尾买回来只是第一步，什么择机让岩隐村收回的承诺都是无稽之谈，“忍界之暗”从来就没有这样的打算，四尾虽然远不如九尾强大，但也是称霸忍界路上，很重要的一个杀手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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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三章 平淡
外界的纷纷扰扰，也不影响手鞠、勘九郎和我爱罗姐弟三人的私生活。
以前风影四代目罗砂还在的时候，家中的孩子就是自己照顾自己，除了身为亲属的夜叉丸当过一段时间的我爱罗护卫与仆从，幼年丧母的他们，早就养成了自力更生的习惯。
姐弟三人成长的环境比较特殊，十分不利于他们与同龄人交往，以至于根本就没有机会交上什么朋友。
好在有大姐姐手鞠在，勉强维持着亲情不破裂，虽然遭遇了不少坎坷，但到底还是顺利地长大了。
一个家庭中，需要一个支柱，为家人遮风挡雨，但维系和睦相处，不分崩离析的纽带，却不一定是一家之主。
一般人家，往往支柱是父亲，纽带是母亲。
自从加琉罗死后，罗砂因公废私，基本没怎么管三个孩子，指望才几岁的手鞠起到“长姐如母”的作用，也太不现实了。
即便如此，手鞠依然护持着两个不省心的弟弟成长到现在，勉强没有走偏，已经做得很好了。
虽然大丸私底下评价还不错，但我爱罗和勘九郎在家里都不怎么服从威严满满的姐姐，让手鞠也十分不乐意。
相比朝夕相处十多年的长姐，两个弟弟似乎对熟识没多少年的大丸更加信任，实在是太伤人了。
自从“木叶崩溃计划”之后，为了让进入叛逆期的勘九郎的我爱罗不要走上歪路，手鞠一直在家中试图让长姐的威信深入两个弟弟的心中。
虽然效果一般，但也不算毫无成果。
如今都已经是上忍、甚至是风影的姐弟三人，即便再忙，每个月也会抽几天时间在家中安稳度过，算是让老宅不至于太过荒废。
临近年关，砂隐村的天气越发严寒了，但空气依然干燥，冬天过了大半，依然没有下过雪，看来明年又会发生旱灾，蝗灾也得防备。
好在过去的一年，砂忍们消灭了大批害虫，灾害严重程度应该不会那么可怕，再加上砂隐村空战部队日趋成熟，只要监控得当，及早应对，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以往这样反常的气候，村中上下绝对会忧心忡忡，但今年踏实多了。
一旦忍者的力量开始运用到改善民生中，只要找准方向，起到的作用是相当巨大的。
是以即便有些小麻烦，姐弟三人依然安详地享受着难得的假期。
年纪最小的我爱罗，端坐在会客沙发上，拿着一叠报纸，静静地翻看，时不时端起手边冒着热气的茶杯，轻轻地抿两口。
勘九郎提着工具，正在修缮门窗和老化有些轻微破损的墙壁，让外面的冷气不要透进来，被风吹得咔咔作响的窗棂和门缘也不再发出让人烦躁的声响。
厨房处，发出一阵阵烹饪的响动，飘出一股股淡淡的清香。
不一会，系着浅色围裙，解下发带，发丝散开，随意地扎了个马尾甩在一边，头上蒙着防油污碎花沾巾的手鞠，端着还冒着热气的热汤与配菜走了出来，放在餐桌上。
似乎听到了餐厅的响动，忙碌或者悠闲的兄弟两人不动声色地放下手里的活，起身对坐在餐桌前。
“又是豆腐汤？”
勘九郎有些不满地嘀咕着，我爱罗没什么喜好的表示。
生活在一起十多年的姐弟三人，口味有很大不同，相比之下，我爱罗和勘九郎爱吃荤，口味重一点；手鞠则喜欢栗子羹、豆腐汤等，大多偏甜。
还有一点，让勘九郎有些怨念的是，手鞠虽然一直以长姐自居，十分贴心地照顾我爱罗和勘九郎，料理家务也是常事，在家里下厨也很频繁，但她的烹饪水平真的很一般。
倒不是说做出来的是难以下咽的黑暗料理，而是毫无特色的“普通”。
即便是不怎么挑剔的我爱罗，也不得不暗自感叹，时不时对着烹饪杂志学习的姐姐，在这方面真的没多少天赋，连独居单身青年大丸都比不上。
一年多以前，大丸的厨艺也就那样，做出来的东西勉强能吃而已，但是进步神速，到现在，偶尔被大丸邀请去蹭饭的兄弟两人，宁愿去吃未来姐夫做的面条，都不想回味亲姐姐寡淡无味、平平无奇的大餐，实在是让人吐槽的**都生不出来。
“嫌我做得不好吃，你自己来啊！”
“我没说不好吃！总得换换口味吧？比如牛肉火锅什么的……”
辛辛苦苦做饭被抱怨的手鞠，也是有脾气的，只是勘九郎已经习惯了家里这样的对话。
一片好心，两位弟弟却不怎么领情的手鞠，嘴上嘟囔了几句，转身去厨房，又端出两个盘子，一盘烤牛舌递给我爱罗，一盘切牛肉递给勘九郎。
“咦？居然不是沙漠奶牛的土肉，而是野水牛？”
将一片烤得有七八分火候、切得很精致的牛肉片塞进嘴里，勘九郎顿时赞叹地砸吧着嘴巴。
风之国也是有奶牛的，十分少见的本地驯化品种，在极少数靠近东方的宜居地开设的牛奶厂，所产的奶制品仅仅供应风之国贵族和砂隐村高层，一般人想买都买不到。
而一些年事已高，过了高峰产奶期的老年奶牛，最后只有被屠宰的份。
可惜，奶牛本身的肉质就不好，年轻奶牛是不会杀的，太浪费，年老后的肉就更加难吃了，即便如初，也是风之国少有的好东西。
至于水牛，风之国都没什么水，哪里会有水牛？更不提稀缺的野水牛肉了。
这样的好东西，砂隐村十分少见。
“哪来的？”
我爱罗颇为满意地品尝了一番烤牛舌，不由得问道。
“大丸送过来的，说是缴获的走私品……”
“什么人不长眼，往风之国运这种鬼东西？”
只要是吃的，从外地运进来，基本都能赚钱，但顶级的好东西，全忍界都是稀缺品，用不着眼巴巴往风之国这种地方偷运，全忍界的产量，估计都不能满足火之国和云之国两个最富裕国家贵人们的消耗。
第五百三十四章 强扭的瓜有时候也很甜，就是吃起来有点麻烦
在风之国，最顶级的奢侈品进口，是有配额限制的。
风之国比较穷，砂忍也没有太强的消费能力，虽说在忍界谈什么第三产业都是扯淡，但适当地遏制奢靡之风还是有必要的。
极少数走私商人为了牟取暴利，偷偷运输些许一本万利的商品进入砂隐村，也不能公开售卖，只能私底下交易。
不过，在南海岸的淡路村，大丸对一些危害不大的违规行为，实际上采取的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放水养鱼时期，不能管得太严厉，水至清则无鱼，偶尔敲打一下越线的家伙就行了，设想中的口岸城市，规则还是要保持适当的弹性。
“大丸呐……”
嘴巴不停吃着的勘九郎，稍微停下来，含糊地问道，
“你们已经交往了吗？”
“呃？”
手鞠沾染了些许黑灰色油烟的俏脸微微一红，
“应该算是吧……”
“应该？嘁！回答这么不干脆，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答不答应别人的追求，自己还不清楚？”
将满嘴的肉片咽下，勘九郎露出不耐之色，
“我要是大丸，早就把这样优柔寡断的女人给甩了……”
“emmm？你刚才后半句说了些什么，我没听清，麻烦再说一遍……”
手鞠眉角一挑，微眯的眼睛看着勘九郎。刚刚吃得太爽快，一时大意，说漏了嘴的弟弟浑身汗毛一竖，连忙分辨道：
“我说烤牛肉真好吃……”
“那就好……”
手鞠轻轻地用调羹搅拌着碗里的汤汁，瓷器碰撞发出的清脆撞击声，让紧张的弟弟心脏都随之跳动，
“我还以为你对敬爱的姐姐有什么不满呐！还有，年纪轻轻不要早恋，你们还年轻，尤其是我爱罗……”
边啃烤牛舌，边喝汤的我爱罗，一声不坑，早就习惯了的他就当没听见兄姐的拌嘴；勘九郎则吐了一口浊气，抹了抹额头的冷汗，小声说道：
“女人什么的，耽误修行，我连整理傀儡的时间都不够，哪有时间早恋？话说回来，你对大丸有什么不满吗，还是说有其它喜欢的人？”
给自己又盛了一大碗红豆汤的手鞠，微笑着摇摇头：
“不满什么的，没那回事，佩服倒是有一点！未来的事情不好说，即便我真的另有憧憬的人，大概也会不由自主地将他和大丸比一比……”
“说来说去，结果不是很明显么！你还在担心什么？”
不要说砂隐村内，整个忍界，如今能够找得到比大丸表现更亮眼的同龄人么？
勘九郎喝了一口平平无奇的豆腐汤，压一压腹中的油腻之感，
“大丸还有一个多月十八岁，你还有九个月……”
“用不着你提醒我的年纪……”
“知道了知道了，真不知道你们在搞什么鬼……”
偶尔村民们能够看到大丸和手鞠在一起逛街，大概都已经将他们当做是正儿八经的恋人，正在约会吧。
即便是我爱罗和勘九郎，也觉得两人走到一起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但似乎他们之间还有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隔阂。
忍界早婚的不少，大丸和手鞠忍者学校的同学，许多没有走上忍界道路的年轻人，已经准备结婚生子了。
各大忍村其实都不怎么排斥早婚，忍者是个比较宽容的职业，保守的砂忍也是如此，只要不是未婚生子或者婚内出轨，大家还能接受的。
和弟弟谈论自己的恋情，手鞠也觉得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懒得再继续深究。
其实姐弟三人都已经模模糊糊意识到了，大丸对他们的影响力越来越大，以前家庭聚会，谈论的话题五花八门，但是现在，很少有和大丸无关的。
也许，这个只有三个年轻人的家庭，正式接纳一位新成员，差的只是一个契机。
连续吃了几大口，稍微缓解了一点饥饿之感的我爱罗，擦了擦嘴角，慢条斯理地说道：
“以前还感受不深，现在当上风影五代目，我偶尔也在想，是不是砂隐村束缚了大丸……”
稍微顿了顿，我爱罗才继续说道，
“如果他生在木叶村，我觉得他可能会更加优秀。那里的舞台更大，更适合他的发挥……”
谈出身什么的，对姐弟三人和大丸这样的强者，已经没有意义了，手鞠吃了个半饱，托着脸颊，歪着头想了想之后说道，
“可能吧！你想说是我束缚了大丸，才使得他没有被木叶女忍者勾引走？”
似乎想到什么的手鞠，难得爽朗地说笑。
干练的手鞠，并不是拖拖拉拉的人，如果真的认定了夫婿人选，主动追求对方也是极有可能的事情，
“其实我也想过，明明我和大丸应该早就能成为情侣，但为什么会如此不顺……”
“有什么结果？”
勘九郎漫不经心地追问道。
“大概是不服气吧！凭什么摆着一张臭脸，非他不可的样子……”
手鞠整理了一下措辞，略带情绪地抱怨着，
“也许只是我在意气用事，确实需要检讨。但这种心中有愧的感觉，也让我有些不舒服！另外，大丸也有问题，他身上的焦虑气息让我有些不安，大概是那种……将某件事做好，就回老家结婚的感觉。如果可以，我真想狠狠揍他一顿，好好问问……”
从前年开始，手鞠就有种自己被安排的感觉，似乎未来人生中的一些可能性，被看不见的大手不动声色地抹去了。
一贯自立自强自主的手鞠，希望按照自己的心意，挑出一个满意的夫婿，而不是从最开始就只有一个选择。哪怕是命运安排的良人，骄傲的金发女孩也有一种隐约的无可奈何之感。
这微不足道的骄傲与坚持，也让手鞠不时有些迷茫。
风卷残云地将肉片吃光，豆腐汤也一口气喝光，勘九郎打了个饱嗝后说道：
“搞不懂你在纠结什么。总之，别输给那些虎视眈眈的小姑娘才好！”
“用不着你说！”
白了勘九郎一眼，手鞠没好气地说道，
“我一定要证明给那个大笨蛋看看，不是他有能耐，而是本小姐大发慈悲挑中了他……”
第五百三十五章 抉择
风影之家顶楼大会议室，正前方挂着一张忍界大地图，详尽地展示着几个主要国家和重要地区的信息。
十几名对村子重要事务说得上话的长老顾问、各部之长、以及风影五代目我爱罗，看着上面用显眼的红色标明的区域。
忍界大陆东南角的半岛中间突出部与火之国相连，下方是茶之国，上方是熊之国。
茶之国不用多说，风灾肆虐之地；上方的熊之国稍好，但森林密布，不少地方烟瘴毒雾终年不散，看着是个好地方，可开发的难度，不亚于茶之国。
这块c字形半岛，在大丸看来，有点像前世生产力跟不上的古代，确实很有价值，但无法好好利用的中南半岛。只有工业发展到一定程度，可以反哺农业，并改变疫病横行、自然灾害频发的不利局面，才能体现出其价值来。
为什么村中高层在这研究地图？
因为木叶村用来交换四尾的条件，就与茶之国所在的半岛有关。
除了一部分战略物资，主要以土地抵账，木叶村许诺的区域，就在茶之国与火之国交界处。
没错，木叶村将风之国东方隔海相望的一片火之国领土，加入了购买的筹码中。
如果这次交易能成，风之国将直接与火之国与茶之国接壤，火之国和茶之国将不再是陆上邻国。
“这块飞地，看着面积不小，但也太鸡肋了吧……”
黄砂看了半晌，按了按太阳穴，有些纠结地说道，
“即便弄到手，我们拿得稳么？”
地是真的好，有水有土，能种庄稼，满足这样的条件，对砂忍来说，已经不在意其它了。
“是很不错，但是……”
基本不与我爱罗同处于一室的伏义，碰到这样重要的时刻，也不得不强压下心中的不适，出席会议，商讨尾兽的交易条件，
“如果是川之国沿海地带划给我们就好了，让火之国适当补偿他们就好……”
火之国与茶之国的交界处，离淡路村直线距离不算太远，顺风的时候，有大概有五六天的水路。
以大丸的飞行速度，半天可达；空战部队的成员，熟练的日出启程，晚饭时分大概能到；查克拉和体力不怎么充沛的新手，也不会超过两天。
在大丸看来，这块飞地也未尝不可，如果能守得住，还是有很大价值的。
至于火之国为什么挑选这块地方，估计也是存了让砂忍们难受的想法。
怎么办？
即便是老成持重的前辈，也不想在这种决定砂隐村、决定风之国未来国运的大事上随便发言，大部分人都在私底下窃窃私语，大声表达意见的很少。
这是一次好机会，如果运作得当，比打赢一次忍界大战的收获还要大得多。
至于岩隐村的威胁，等把土地弄到手再说。
大丸站在稍微靠后的位置，看了看那块着重标示好的区域，拖着下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良久之后，我爱罗清了清嗓子，沉着地说道：
“交易看来势在必行，而且木叶村那边已经明确拒绝了置换川之国土地加入交易的建议，交换土地的大小可以讨价还价，但区域不可更改……”
伏义失望地摇摇头，如果能获得一块陆地上接壤的丰饶之地，砂忍们估计会乐疯，可惜木叶村不同意。
也对，五大国要是直接接壤，发生纠纷的可能性大多了，虽然茶之国北方那块地也和火之国连通，可威胁并不大。
许诺的那块地是不小，为了让砂忍们同意，木叶村也是下了本钱的，但是，砂忍的水战能力不行，几乎是公认的，仅有的一尾也是在海战中发挥不出威力的类型。
一旦忍界大战爆发，木叶村和砂隐村再次冲突，木叶忍者阻断海路，那块飞地是守不住的。
如果同意以这样的条件交易，砂隐村必须要分出一大块资源重点经营，否则，卖了一只尾兽得来的土地，放着不开发，岂不是太亏了？
紧皱眉头的众人小声抱怨着，这样的状况，实在是太让人纠结了。
迟迟拿不定主意，大家看向了我爱罗的方向。
都没辙的时候，终于想起了该风影五代目拍板……或者说不顺的时候背黑锅。
众多眼神焦点的我爱罗，不由自主地将视线看向了一言不发的大丸。
砂忍的战斗风格有些极端，想要在海上争雄，保护风之国的利益，还是得靠空战部队。
大丸和他的部下，已经挫败了岩忍，这一次，还可以信任么？
迟疑了一会，大丸还是郑重地点点头。
虽然还是有些风险，可是，只要名正言顺地将土地弄到手，以后即便不顺，也有得扯了。
大湾区的广大海域，除了极少数近海据点，基本都是砂隐村空战部队的势力范围了。
那块只要开发得好，几乎等同于黄金三角洲区域的宝地，在大丸看来，比川之国沿海地带也不差了。
下控茶之国，上拢熊之国，离波之国也不太远，而且打通了通往东方的水之国与北洋的雷之国的航路。
第四次忍界大战结束之后，如果砂隐村的财政支撑得住，大丸一定要推动运河计划，打通东面和北面的海船直航大湾区的航线。
这是不亚于泰国克拉地峡运河计划的大工程，直接缩短风之国到雷之国大几千公里的航程，摆脱茶之国所在的半岛，对风之国的钳制。
当然，要实现这样的壮举，首先得砂隐村挺得住。
半岛运河计划，涉及到的利益大得惊人，一旦开发出来，火之国不动心是不可能的。
干了！第四次忍界大战后的和平应该能持续很久，十多年的时间，应该足够砂隐村奋起直追了，如果还守不住，自己没本事也怨不了别人！
对大丸来说，首先得加快空战部队扩编进程，尽快将大湾区所有无主岛屿收入囊中，然后去木叶村许诺的飞地建立据点。
新的一年到来之际，砂隐村们低调地推动了一项祸福难料的交易，静候木叶使者们上门，敲定具体细节。
第五百三十六章 大人物得有大器量
重要的会议结束之后第二天，大丸端坐在“筒子楼”最高层专门为自己准备的休息室中，暂且抛开一些思虑，回忆着自己过去的一年中的收获，也琢磨着接下来的一年准备做些什么。
办公桌后面的墙壁，被大丸换成了大面积钢化玻璃，搭配着银灰色遮光布与朴素浅红色纱巾的双层窗帘，拉开之后，可以居高临下地将砂隐村中的大部分风景收入眼帘。
大丸也只是提了一点修改装饰的想法，被大丸提拔起来，兼职内务管理的柱谷爱佳，人虽然内向了一点，其审美大丸还是欣赏的，忍者天赋也许不足以支撑其在战斗能力上有太多表现，倒是其矜持谨慎的性格适合主持一些需要耐心的管理工作。
只是有一点，稍微弱气了一点的小姑娘，容易受家里人影响，出身如大丸一般，不怎么富裕的平民之家，随着其年龄见长，其父母限于见识，并不怎么支持她在二线忍者工作上走得太远，劝其早日找个有前途的年轻忍者嫁人，退役之后相夫教子。
不太懂得拒绝的小姑娘最近一段时间工作状态有些下滑，让大丸也有些扰头。
类似的情况，大丸麾下还有好几个，好不容易培养成才，能够独当一面了，哪里能这么容易就让其走人？
可这种事，又不好强硬拒绝，公私两便对女忍者来说，要比男性忍者更加困难得多。
即便砂隐村没有劳动法、女权组织什么的，有些现实的麻烦，依然需要面对，避不过去的。
原则性的问题，只有大丸这个带头人才好拿主意，定下规矩来。摊子铺起来了，这样棘手的事情，以后会越来越多，尤其是大丸建立的新兴团体，更需要将磨合过程中的隐患一一清除。
不好办呐，真希望来几个精通工商管理，人力资源方面的人才来帮忙啊！靠自己部下磨练成长，还是太慢了！
吹了大半个月的寒风，今天终于稍微消停了一点，给了村民们外出购物准备欢度新年的机会。
居高临下望去，风沙不兴的长街上，到处是熙熙攘攘的人流。
似乎是察觉到了砂隐村久违的振作，外地匆匆赶来的商旅也多了不少，给这个久未体会繁盛的村子带来了不少生机。
如此景象，让大丸有些惆怅的心，稍微好受了一点，伸手端起桌面上冒着热气的清茶，满足地喝了几口，然后眉头微微皱起。
茶叶……有些陈了！
一年多以来，泡茶和喝茶的爱好，让大丸渐渐形成了一套自己的评判标准，口味也越来越挑剔。
风之国几乎没有本地农业特产，大丸在淡路村附近建了几个小型的瓜果树实验基地，平日产出，供应自己人都不够，哪有售卖的可能？
没有生活在草原或者沙漠地区的人可能不清楚，越是农业不发达，对茶叶这种东西的需求就越紧迫。
因为缺少谷物粮食，风之国村民膳食结构中，肉食油脂含量是严重超标的，急需摄入植物蛋白、纤维素等，保持适量喝茶的习惯，对沙漠之民有极大的好处。
当然，绝大部分砂隐村村民，也只买得起粗制滥造的劣等茶砖，用法也是五花八门，像大丸这样，闲暇时间琢磨茶道的是极少数。
等尾**易达成，就加大茶叶进口量吧，顺便从茶之国引进茶种，看能不能培育改良几款本地品种，日销品刚需，消费升级，应该是一门不小的生意！
心念转动之间，就敲定了一项“微不足道”的产业布局计划的大丸，陡然看见桌面上的通讯器提示灯亮了，大丸按下了通话按钮，柱谷爱佳有些绵软的嗓音传了过来。
“大丸前辈，沙奈小姐到了……”
“带去会客室，我等会就到！”
结束简短的通话之后，大丸又坐了一会，稍微调整好心态，推开大门，准备去处理一些事情。
几分钟之后，大丸见到了有段时间没见的沙奈。
“让你久等了！你的姐姐怎么没来？”
“大概……现在不想见你吧！”
“果然是大小姐脾气，真是任性！”
大丸轻笑着，没有在意什么，
“有些事跟你说也一样……”
“你……不生气么？”
沙奈有些谨慎地试探问道。
“生气什么？”
“姐姐大人推动的‘通灵傀儡’计划，貌似在和你抢生意……”
“喂喂……你把我想成什么了，只认钱的市侩商人，还是贪得无厌想把所有好处弄到手的饕餮？”
大丸有些好笑地说道，
“要说意见嘛，也不是完全没有……”
大丸看了一眼有些踟蹰的沙奈一眼，继续说道，
“沙夜小姐还是‘大丸工坊’的大股东之一，在最开始就支持我的合伙人，有这么大的计划，居然没有提前跟我知会一下，太见外了……”
“这不是怕你阻扰嘛！”
沙奈小声嘀咕着。
如今大丸在村子里的声望，让强气的沙奈也不敢随意当面说大丸的坏话。
“在你心中，我就那么小心眼？”
近十万人的大村子所拥有的市场，以如今基本手工制作，自动化工厂遥遥无期、流水线生产都不太现实的水平，根本就不是一两家私人工坊能够吃得下的，有更多有想法的人参与进来，其实是好事。
大丸的“低端”傀儡，将曲高和寡的傀儡师拉下神坛，变成了平民忍者也可以接触的职业，但在影响力上，到底还是差了点，沙夜大小姐推动的“通灵傀儡”模式，其实是在进一步开发市场，大丸是乐见其成的。
退一步说，总归都是同胞，肉烂在锅里，谁吃都一样，真想别苗头，公平竞争就是了，大丸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仗着如今实力强就欺负人。
“你姐姐不想来见我，可不是抢生意互为竞争对手的缘故……”
大丸略带揶揄地问道，
“那些奇怪的绯闻流言蜚语，是你姐姐传出来的吧？”
“跟姐姐大人没关系……”
沙奈急忙分辨道，
“是姐姐大人偶尔在家里抱怨，被我听到了……”
第五百三十七章 打一顿就是以德服人的前提
“所以……是你？”
大丸顿时面带古怪之色，看着眼前面容清秀的淡紫色长发小姑娘。
只是个脾气暴躁的姐控少女，居然还有这种造谣生事，推波助澜的本事。
“姐姐大人都不知道的，请不要误会，姐姐大人不是那样的人，还有……”
沙奈请求道，
“不要把我做的事情告诉姐姐大人，否则她就会讨厌我了……”
“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我也是为了姐姐大人好，想让她开心一点……”
还有，让大丸名声更坏，对其失望，敬而远之，也是沙奈的目的之一。
“保密什么的，我答应了……”
反正也没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这点无伤大雅的小事，大丸可以随手揭过。
创业之初，沙奈也替大丸照看过工坊好长一段时间，也算是帮了大忙。
“另外，告诉你的姐姐沙夜小姐，关于傀儡领域，如果方便的话，我们可以合作……”
以砂隐村的体量，加上南海岸的淡路村，以及即将开辟的大海对面的据点，还远没有到内耗的地步。
即便将来砂隐村、甚至是风之国市场瓜分完毕，也可以抱团走出去，而不是在这一亩三分地上你争我夺。
砂隐村独步忍界的傀儡技术，有这个潜力变得更加壮大。
“我会转告的……”
“不要想着隐而不报、添油加醋曲解了我的意思哦，你的把柄可是落在我手里了……”
“我……知道了！”
一想到自己的处境，沙奈心中一阵发苦，明明自己一片好心，结果落到这份田地，实在是失策了。
将沙奈打发走之后，敲门声再次响起，满脸堆笑的上忍砂砾走了进来。
“那是……‘蹂躏御者’家里的小女儿？”
“嗯！”
沙夜和沙奈两姐妹的家长，存在感在砂隐村中低得惊人，一般村民、包括绝大部分忍者在内，只是知道他家里很有钱，不少赚钱的生意都是他家的产业。
家中长辈，也大概类似游戏故事中的背景板，一般没什么事，都不在公共场合出现的。
和大多数村中顶尖老派傀儡师一般，是足以被称为“底蕴”的大人物，实力和影响力比不上千代和海老藏，但要是真的忽略他们的意志，可能在某些时候，就会让你大吃一惊，比如这次捣鼓出来的“共享傀儡”，就将大丸吓了一大跳。
“以前你不是和他家大女儿传过绯闻嘛，现在彻底闹掰了？”
“前辈，别开玩笑了！”
大丸苦笑道。
小时候仗着拳头厉害就欺负人的恶名被人知道也就算了，谁小时候还没有“淘气”的时候？只是大丸格外特别一点罢了。
可“花花公子”的浪荡名声，在保守的砂隐村传得沸沸扬扬绝不是什么好事，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也就罢了，关键是大家都这么说，也许就有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真的信了。
如今，就有手鞠的仰慕者，十分不忿她和大丸走得太近，私底下串联想要拆散大丸和手鞠的可不是一个两个。
“哈哈，年轻人吗……”
砂砾毫无生疏之意地拍了拍大丸的肩膀，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坐在大丸对面，
“等你将来结婚生子，有了家庭，一些流言自然就消失了……”
“我离成年还有几十天，说这个太远……”
“不远了！你父亲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开始张罗和你母亲的婚事了吧……”
“过去的事……不提了！”
和长辈谈话，有时候就容易被这种无从辩驳的“过往经验”给打败，
“那件事……伏义前辈怎么说？”
“安心……”
砂砾摆摆手，
“法一已经没事了，休养一阵就能恢复如初……”
“那就好！”
“你啊，如今要有最强砂忍的觉悟，尊重前辈是好事，但也不应该顾忌太多……”
砂砾感慨道，本来村中僧侣的势力已经衰退了不少，因为不喜欢罗砂和我爱罗掌权，天然就比较亲善，
“那些神神叨叨的僧侣们，还是有点本事的，伏义前辈是想要庇护他们，但是……”
砂砾压低了声音，
“你将他们狠狠揍一顿，也未尝不是好事……”
“怎么说？”
大丸疑惑地问道。
“你要知道，那些僧人，虽然是村中的一分子，但到底不是正儿八经的忍者……”
砂砾幽幽地解释道，
“以前村子势大，他们再怎么折腾也无所谓，可如今，分福死了，再加上四代目死后，五代目迟迟选不出来，我爱罗难以服众，导致他们有点……离心离德！”
似乎有些难以启齿，砂砾断断续续说了好久，才勉强让大丸有了个大致的了解。
“有点看低村子的未来，少数激进的僧侣，想要离开村子，频繁地外出游历，实际上是在多方联络，准备后路……”
“叛村？”
大丸神色一冷。
“不至于不至于！”
砂砾意味深长地笑道，
“也只是个意向吧！更何况，他们也不是忍者，本村的忍者条例，并不适合套在他们身上……”
“我……大概明白了！”
大丸点点头。
所谓狡兔三窟，不难理解，并非正式忍者的僧侣们，本来对砂隐村的归属感就不如一般村民那么强，当此地有衰败的迹象，且本来就对风影抱有成见，另谋高就也是人之常情。
大丸狠狠地教训了桀骜不驯的法一一顿，结下梁子是肯定的，可强势的砂隐村，也许能打消他们三心二意的想法。
僧侣们的举动，砂隐村高层看在眼里，会有所不满是必然的，但也无法因此而惩处他们，反而要想办法留住。
“打一顿，不是最好的方法，但有用！”
畏威而不怀德。
别以为那些人全都是什么得道高僧，真要是整日吃斋念佛不杀生，哪有资格在忍者和武士的夹缝中生存下来？
一个强势的砂隐村，比一个友善的砂隐村对他们的吸引力要大得多，离开经营了几十年、甚至有可能是几百年的风之国，远走他乡重新开始，就一定比现在的处境要好？
第五百三十八章 身为首领的态度
伏义通过砂砾来向大丸暗示自己的想法，表明他虽然有些古板守旧，但也不是什么迂腐的庸人，本质上还是在以砂隐村“主人翁”的态度来行事。
“所以，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伏义前辈处理了……”
整件事的起因，大丸冒冒失失拦路肯定不对，法一连基本的交涉都没有就动手更是负主要责任。
那些僧侣们为自己的莽撞已经付出了代价，大丸却安然无恙。更让人诟病的是，下手太重了，即便是法一咎由自取反噬的结果，也有些不近人情，就算他们不是忍者，到底也是生活在一个村子里。
如果不是那些老僧求情，法一说不定当场休克而亡。
村子里出了这么严重的事件，自然不可能就这么糊弄过去，大丸本人肯定是不会低头认错的，就让伏义给那些僧侣们安排一个台阶下。
将主要的事情处理完毕之后，轻松的砂砾打量功能渐渐完备的会客室，有些感慨地说道：
“你这地方真不错，看着就像充满了朝气……”
“都是年轻人嘛！”
大丸矜持地一笑。
和风影之家那种充满年代感的厚重不同，大丸这栋“筒子楼”能够建成，开销最大的部分就在地基整固和内部装修。
既然是自己花钱，当然得按照心意来布置舒适的环境，要是像伏义的居所和办公楼那种肃杀的氛围，就太沉重了，不符合大丸麾下蒸蒸日上的年轻人的气质。
“主持‘通灵傀儡’的傀儡师们，貌似大多年纪也不大，再这么下去，都让我有一种老了的挫败感……”
面前端坐喝茶的大丸就算了，再过不久就十八岁，每隔几年，忍界总会冒出几个这种惊才绝艳的天才。让人难以想象的是，坐在风影五代目位置上的，只是个十四岁左右的少年。
看着村子处境渐渐有了起色，是一件高兴的事情，可主要的功劳并不是自己，而是一群本该被自己庇护着成长的半大孩子，这就让人有些尴尬了。
“前些时看到那边搞的什么‘通灵傀儡’，我还以为你会有怨言……”
大丸放下茶杯，幽幽地说道：
“半年前，我大概会有些不高兴，现在嘛……”
以前赚钱，是生存和修行的必须，现在钱的重要程度已经退居二线了，钱财之外的那些不可言说的东西，才是更加需要争取的，比如荣耀、传承甚至是人心。
“我算是不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的想法了，交给其他人头疼吧……”
说着的砂砾起身，就准备离去，
“今天就到这里吧，我的三个学生，麻烦你多多照顾了……”
“他们很优秀，安心吧！”
砂砾可以谦虚，大丸不会真的将他当做只懂得打打杀杀的莽汉，战斗风格比较狂野，但并不代表他没有细腻的心思。
能在危险的忍界活到现在，就不可能太单纯。
精通操砂忍术的伏义心腹大将，能够开发出配套的砂阵秘术，真的很厉害了。
除了精通医疗水遁的雨乃，光司和志志雄都继承了砂砾的一部分秘术，教导学生的水平也绝对不差。
小时候能在大丸的“铁拳”下还能茁壮成长，混出名堂的家伙，才能都不会太差。
……
砂砾离开之后，短时间内没什么需要急着处理的事情了，大丸交代了一些琐事，就自顾自地回家了。
一年到头，大丸也得多抽出一点时间和家人相处。
母亲依然如故，忙碌是少不了的，脸上的风霜似乎又多了几分；祖父身体还算不错，这一年都没什么病痛，只是偶尔发呆的次数越来越多，时间也越来越长了。
“冬天天凉，有点畏寒，精神不太好，但没什么大碍……”
母亲略微有些担忧。
生老病死这种事，大丸也无计可施，能做的只是尽量抽空回来，多相处聊天，能够让其心情舒畅一点。
顺便在其睡着的时候，稍微清理一下其身体的隐患，用白绝分身补充一点生命力。
大丸特意搭建的楼顶庭院，祖父一边晒太阳，一边颇有兴致地给大丸回忆着父亲小时候的事情。
那些所谓的“调皮”举动，和大丸相比，真的是差远了。
大丸耐心地陪着说笑，等祖父累了之后，才将其扶回房间休息。
这些年，自己少有居住的房间中，大丸随手摸了摸墙壁上当年刻下的痕迹，坐在简陋的书桌前，拉开窗帘，看着下方来来往往光顾自家洗衣店的顾客。
良久的放松之后，稍微回神的大丸，掏出一份厚厚的纸张订成的记事本。
其中，大部分是手写在信纸上的草稿，上面的字，是大丸熟悉的我爱罗所书。
已经草草看过的大丸，趁着闲暇之余，慢慢翻看着，良久之后，手边的茶水微凉，才惊觉已经过去了不短的时间。
还真是……唉！
大丸微微叹息。
这些不成系统的随笔，大多是我爱罗当上风影五代目之后的感悟。
在大丸记忆中那个我爱罗，是个颇有理想的青年，亲善盟友、庇护同胞、宽容大度、受人爱戴，即便是刺杀失败后自杀的伏义，也深深为其品行折服。
这是个能满足绝大部分砂忍想象力的“痛改前非、无私奉献”的完美首领。
那样结果当然也不差，真要实现了，估计我爱罗、甚至是全村上下都会很欣慰。
可大丸总觉得有些别扭，一个十四五岁的孩子，将本性压抑，变成一个冠以“影”之名，履行首领职责的工具人，真的就那么好么？
以追求手鞠为目的，和我爱罗与勘九郎相熟，大丸其实也没有想过怎么改造这个成长经历曲折离奇，甚至有些让人叹息的小小舅子的秉性与未来。
可惜，思想的碰撞迸发的火花，最终点燃了我爱罗贫瘠的理想。
大丸偶尔说的一些在自己看来理所当然，大部分砂忍觉得胡说八道的道理，被我爱罗记在心里，最后结合自己的风影五代目经历，还是有了许多自己的想法和感悟。
第五百三十九章 胸怀大志的土著也能让穿越者羞愧不已
一些老调重弹的想法就不提了，我爱罗居然能够跳出影的框架，从更宏观的层面，看待砂隐村身处大变局中的问题。
毋庸置疑，砂隐村是仅次于木叶村的有活力、有潜力的村子，甚至因为体量小，反而更有想象力。
但是，砂隐村有个比木叶村严重得多的隐患需要拔除，那就是多年的精英化策略，导致的资源向高级忍者过分倾斜的传统。
为什么砂隐村村民想要当忍者的愿望，比其它忍村要更强？
因为忍者的地位太高、占有资源比例远超其它忍村。
贫与富是个相对概念，砂隐村的大部分忍者，生活水平远不如木叶忍者，但那是因为整个村子不富裕的结果。
说个不好听、还有点伤人的事实，如漩涡鸣人、洛克李、春野樱等那些身在木叶村的小孩子，当忍者是为了实现梦想不同，砂隐村平民小孩子努力当上忍者是为了改善家境。
如果大丸在忍者学校毕业之后落选，可能在正长身体的时期，多吃两碗饭都会让母亲脸上添几分皱纹。
这是两种完全不平等的需求层次导致的差异，为什么砂忍们在下忍和中忍这个层面普遍要强于其他忍村？
大多精通攻击能力强大的风遁都是次要因素，关键是下忍和中忍这个层面，只要足够努力，总会有收获，成长也相对较快，而且远没有到比拼天赋的时候。
砂忍们为了自己和家人吃饱饭而拼命修行，与木叶忍者为了忍者梦之类的努力，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也许有洛克李这种特例，但整体上是不如的。
只有到了上忍阶段，砂忍们天赋和后劲不足的弱点就暴露了，那已经不是努力能够越过的鸿沟了，甚至加上天赋都不一定能行，还需要合适的传承与成长环境配合，这个时候，木叶村家大业大的优势才会发挥得淋漓尽致，将其它忍村远远甩在后面。
砂隐村的特殊环境造就的特殊政策，得以使得自身屹立忍界不倒。
可极少数顶尖忍者几乎掌握绝大部分村子收益与绝大部分村民挣扎在温饱线上的现实，就像两头重、中间轻的杠铃，这种撕裂般的对立，在外敌的压力下，勉强弥合在一起。
一旦村子开始复兴，被高级忍者搜刮的绝大部分财富，与绝大部分普通村民辛辛苦苦却一无所获的怨忿，就像在两端不断加码的杠铃片，使其越来越沉重危险。
身为风影五代目的我爱罗，就像挑起两端的杠铃杆，已经渐渐感受到了迅速加重的压力，如果不加改变，迟早会被压垮或者断裂。
因为起点低，所以增长快。
就比如大丸，成为砂隐村首屈一指的强者，承担了不小的责任，自然也得到了许多好处，迅速膨胀的势力就是证明，其麾下也大多跟着大丸捞到了好处。
强者和弱者，基本不可能处在公平竞争的位置，即便我爱罗居中和稀泥，也只是治标不治本。
我爱罗的手书中，最担忧的事情，就是村子复兴的好处，大部分普通村民和低级忍者并没有享受到，反而让一些人更加辛苦了。
这样的……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所以我才不想当风影啊……
靠在椅子上，慵懒地看着窗外天空的大丸，为我爱罗的打算而忧虑。
本大爷辛辛苦苦花了十几年时间，好不容奋斗到统治阶级，凭什么还要那么辛苦？
我爱罗的想法，其实很简单，也很危险，比起记忆中那按部就班地收权，当个太平风影，要困难得多。
稍微有点社会常识都知道，两极对立，财富分配还极度不公，是多么的危险。
当然，忍者掌握超凡力量，可以维持得住，但万一诞生长门那样的反逆分子，一切就难说了。
杠铃型社会很不稳定，理想的应该是纺锤型或者椭圆形。
我爱罗在长远计划中，隐约向大丸透露出了一个想法，那就是打算在砂隐村中打造一个“中间阶层”。
当看到这个词的时候，大丸惊呆了，极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哪次在他面前吹牛、满嘴跑火车被他听取了。
在封建社会，“中间阶层”是广大自耕农和乡下小地主，资本社会则被称为中产阶级，而在砂隐村中，“中间阶层”在哪？
大丸瞬间就想到了自己麾下以学徒与平民人才联合经营的“大丸工坊”；南海岸正在渐渐完善的低级傀儡师与平民技工维护的海水淡化厂与筹建的火力发电站；淡路村里忍者把控大局，学徒与平民自治团体协助管理的半开放忍村；还有刚刚启动不久的“通灵傀儡”计划，一旦完全铺开，靠少数傀儡师肯定玩不转，大量傀儡学徒与平民人才会补充到其中。
以大丸的见识，不可能看不懂，靠村子自动调整，还不知道行不行。
说实在的，布置下这片基业，大丸一开始只是为了赚钱、现在则是提升影响力，方便自己修行与生活，稍微提携一些平民忍者与学徒，只是顺手而为之。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大丸不想屈己奉人，可我爱罗不这么想，而是真的想要有一番作为。
真是的，搞得我这个穿越者的觉悟，还不如土著高！小小舅子哟，你可是背叛了自己的阶级呀！
想要让我爱罗的想法实现，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如何革自己的命，这可是个技术活，两个十几岁的少年可是玩不转的呀！
连连叹气的大丸，正在为自己不省心的小小舅子操碎了心的时候，突然心神一动，扭头就看见了一条通灵双头蛇凭空出现，然后吐出一卷硕大的卷轴。
大丸接过来摊开，入眼的是“基因改造与克隆技术”。
“好东西！”
意料之中的收获，稍微冲淡了大丸的忧虑，咧嘴笑着，就看见卷轴中落下一张小纸条。
仔细看了小纸条片刻，犹豫了一会，大丸提笔在纸条后面写下了“纳面堂”几个字，双头蛇将纸条吞下，然后砰的一声消失不见。
第五百四十章 对等交易
几分钟后，将琐事放下，为我爱罗的心思伤脑筋的大丸，暂时将注意力放在基因改造与克隆技术上面的时候，万里之外的茫茫大海中一座无名岛上，大蛇丸单手托着下巴，微眯着眼睛，正在思考着什么。
实验室中几米远的地方，药师兜将小纸条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都没发现什么异常，才忍不住疑惑地问道：
“大蛇丸大人，对方是不是在耍我们？”
“没那么简单！交易才刚刚开始，就如此敷衍，肯定不可能……”
大蛇丸睁开双眼，嘴角露出一丝饶有兴趣的笑容，
“信息与情报交换，双方都是对等的，就像我们给了他技术，也不一定看得懂，即便能弄明白，也难以找到应用的场景……”
研究生物技术，尤其是人体细胞移植与克隆，需要的条件极为苛刻，有钱有势都不一定能行，高规格实验室，研究器材，实验素材等都是难以逾越的门槛。
即便条件全都能得到满足，由此引起的道德问题也是个天大的麻烦，砂隐村会不会允许大丸研究这些都是个疑问。
大蛇丸本人，不就是因此而被赶出了木叶村么！
相应的，大丸应该不会提供虚假的情报，但能不能准确领会，就不关大丸的事了。
“可是……”
药师兜欲言又止，仅仅凭借“纳面堂”这个词，也太儿戏了。
认真说来，纳面堂虽然少见，但绝非独一无二，一些经营傀儡、人偶、皮影戏的杂耍艺人，背后都有纳面堂存在，逢年过节去木叶村赶集的外地小商贩，也有卖假面的纳面堂。
“关于‘尸鬼封尽’这个禁术，我一直有个想法，但无法证实，大丸那里的情报，只是一个佐证……”
“您认可了这次交换？”
“就这样吧！兜，你多花点时间查一查文献，如果我猜得不错，应该有相应的记载才对……”
“我……明白了，交给我来处理！”
刚被重创的时候，大蛇丸甚至连“尸鬼封尽”这个禁术都不知道。
不管是飞雷神之术还是八卦封印等各色秘术，都远远超过了火影四代目波风水门的出身所能接触到的范畴。
猿飞日斩和自来也虽然也精通封印术，但和波风水门相比还是有差距的，这些明显就不是草创、而是经过千锤百炼才流传下来的成熟秘术，绝对不是波风水门自创的，他只是个传承者，其来源嘛，大蛇丸自然而然就将目光投向了波风水门的妻子——漩涡玖辛奈。
也只有研究了几百年封印术，且和千手家族沾亲带故的漩涡家族传人，才有可能拥有如此厉害的封印秘术。
只可惜，那些相关的人都已经死了，知情的火影三代目猿飞日斩也被大蛇丸亲手所杀，有些事情，查都没法查，可是从大丸那得来的提示，让大蛇丸瞬间回忆起了过往的迷思。
漩涡家族不仅精通封印术，利用精致的忍具施放封印术，也是他们的拿手好戏，这其中的道具，就包裹各种鬼脸面具。
如果真的如想象中的那样，可以从漩涡家族纳面堂入手，解除被封印的双手，对大蛇丸来说，绝对是个好消息，但是时机要掌握好。
思虑之间，一股疲惫与痛苦之感喜上心头，忍不住剧烈咳嗽的大蛇丸，看着手心咳出的血迹，有些迟疑地想着。
身体与灵魂的排斥已经越来越严重了，如果双手解封，灵魂更加强大，身体坚持的时间就更短了！
占据幻幽丸的身体已经有一年半的时间了，想要坚持得更久，让下一次施展不尸转生更加顺利，必须尽量留出时间来恢复灵魂上的伤势。
要是一年半之前，有机会大蛇丸肯定会选择解开封印。
现在嘛，还是准备等着药师兜调查的情报，以及那个名为“尸鬼封尽”的禁术解开的条件后再做打算。
封印的时候，需要施术者的灵魂作为祭品，解封的时候，到底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
无名岛海边一处空旷的沙滩上，四周充斥着各种忍术肆虐过后的痕迹，今天也不例外。
半蹲着的宇智波佐助，一只手撑地，一只手拄着草薙剑，剧烈地喘息着，面带焦虑地看着身上的袍服有几处被割裂，但基本没受多少伤，脸上依然平静地施展爆遁忍术，让黏土飞鸟环绕在四周的金发少年迪达拉。
可恶，爆炸的威力越来越大了！
挣扎着站起来的宇智波佐助，凌厉地横了一眼面带忧虑，想要上前治疗伤势的香燐一眼，让她老实一点，不要多事。
雷遁虽然能克制爆遁，让其无法起爆，但铺天盖地的小飞鸟袭来的时候，即便是宇智波佐助的反应能力再出色，也不可能全部抵挡。
对方的战术一目了然，我已经很熟悉了，而且有克制的忍术，但就是防不住！
查克拉量、忍术威力、战斗经验等，佐助几乎处在全面劣势的地位，虽然差距已经很小了，但反应在战斗结果上，还是很明显的。
就算迪达拉脑子不好使，全靠本能战斗，也能游刃有余地压制宇智波佐助的反抗。
而且，最近一段时间，不知道是自己不在状态，还是对方哪怕在迷蒙状态，也依然在成长，宇智波佐助总感觉对方实力正在提高，即便增长幅度远不如自己，也依然很难缠了。
缓了一口气之后，宇智波佐助从忍具袋中掏出几颗兵粮丸，毫不犹豫地丢入嘴里，咀嚼了几下之后，囫囵咽了下去。
瞬间，原本干涸的经脉中，查克拉流再次泛起，有些疲惫的精神，也开始亢奋起来。
“再来！”
甩出了一批雷遁·千鸟千本，击落一片起爆黏土傀儡之后，再次挥舞着雷光闪耀的草薙剑的宇智波佐助迎着木然的迪达拉，开始了下一轮攻击。
为了防止宇智波佐助伤重不治或者伤残的香燐，提起的心顿时更加忧虑了。而在其没有察觉的时候，原本附着在其心脉处安静沉睡的组织，化作一团奇异的能量，顺着经脉查克拉流遍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