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六章 认识偏差
手鞠特地来警告，大丸也只觉得是同为大小姐互相看不顺眼而已。
虽然没有太过重视，但也没有置之不理。
和手鞠关系趋于稳定的现在，大丸也尽量不做让人误会的举动，平时能不接触就尽量避开。
不过，这段时间，两人几乎没有来往，大丸觉得不是自己的问题，而是沙夜大小姐本人有意躲着自己，连必须的交涉，都委托妹妹沙奈处理，让大丸有些诧异之余，也在疑惑，这个因为自己的举动，命运也发生了极大变化的女孩，最近到底在忙些什么。
……
一天后，带着好奇，总算是和对方商定了见面商谈的大丸，在不情不愿的沙奈的带领下，来到了一处外面看不出任何异样的地下基地中。
地点离砂隐村大概有十来公里，不算太远，但也不近了。
利用不怎么开启的隐蔽机械式升降机，大丸估摸着核心地域大概在地下近五十米。
这个深度对精通土遁的忍者来说不算什么。
如果纯粹靠人力建造一个这样的地下基地，不知道要花多少人力物力，但对砂忍来说，有点麻烦，但并不是太难。
整个地下基地，穿着白色工作服的忍者不少，大家都很忙碌，没空搭理似乎早就熟稔的沙奈和大丸。
“看周围开凿的痕迹，不像是最近建造的基地啊……”
大丸漫不经心地试探着问道。
“好几十年了吧，据说以前是个秘密研究所，后来废弃了，不久之前重新启用……”
“研究傀儡的？”
“当然！”
沙奈答道，
“原本废弃的时候，准备彻底填埋，掩盖痕迹的，后来我家接手了，算是私产，最近才拿出来当做筹码与其它傀儡师合作……”
“你是说……原本这么大的地方，也是你家的？”
大丸估摸着面积已经接近砂隐村小半了，上下两层，如果装满食物和饮水，可以供养全村人好久。
“很正常吧！”
沙奈有些意外地看了大丸一眼，
“和姐姐大人这么熟了，不知道我家的背景？”
“了解一些，但不多！”
大丸尴尬地摸了摸鼻梁。
充当背景板，从不现身人前，默默发挥影响力的砂隐村大人物，大丸一度当做人物设定漠视的。
“砂隐村建立之前，我的曾祖父就是颇有实力的忍者，追随风影初代创业，经过三代打拼，才有现在的底蕴……”
这样的砂隐村中大势力，基本上不会直接参与风影之位的争夺了，和大丸这样的暴发户完全不一样。
“本来这里就是当初风影二代目开发傀儡术的一个试验场，由我家资助的，废弃的时候顺势收回也很正常……”
好吧，和这种世代得势的“准忍者豪族”，除了传承弱了点，没什么像样的绝顶高手，不得不借助政治投机，甚至是联姻来稳固权势之外，几乎没什么弱点了。
“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炫富的，过去的事情暂且不提，沙夜小姐在哪？”
“等会就能见到了，我先带你去下层看看我们的‘通灵傀儡’核心之地吧……”
“也行！”
几乎等同与逛自家保留地，沙奈领着大丸穿过被结界层层封锁的大门，就看到了让人叹为观止的一幕。
一只只形态各异的傀儡，安放在布满通灵符文的地面上，总数量大丸估摸着接近五百，犹如等待检阅的军队一般，让人震撼。
与此同时，复合结界中，一股奇怪的气息，让大丸感到些许不适。
“这里……”
大丸张了张嘴，还是将要出口的话咽了下去。
这片被结界包裹的地下空间，自然能量的浓度比外面要高很多，对有天赋的忍者或者通灵兽极有好处，但某些特殊体质，也会出现一些问题，比如重吾，在这里非常容易导致咒印失控而发疯。
漫步在列阵的傀儡中间，大丸亲眼看到两具傀儡随着身下突然光华流转的通灵阵被召唤离开，一具傀儡结束通灵回到这里。
“这里……真的被你们运转起来了啊！”
数百具傀儡大部分外观风格看起来比较原始，应该是这几十年来陆陆续续积累的存活。
其中大部分实用价值不高，已经被更优秀的型号顶替淘汰了，但在这里，却恢复了一些价值。
实力强大的傀儡师看不上它们，那些傀儡学徒和下忍可是眼馋得很，只要付出一点查克拉就能借用，真是求之不得。
更让大丸在意的是，此地高出常理的查克拉浓度，以及和那些通灵傀儡隐晦的气息交换，让大丸有些心惊。
“你们怎么做到的？”
大丸的话，语气中都透着一阵莫名的颤音，实在是被吓住了。
先前以为所谓的“共享傀儡”也就是那么回事，最多也就是刷卡骑自行车的程度，没想到入眼的却是大黄蜂，这样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以前就有啊！”
沙奈有些不解大丸的激动，
“能量利用方式还很原始，吸收自然能量的效率很低，还需要改进……”
言语中，因为技术不如人，实用性不强的遗憾溢于言表。
“当初风影二代目研究傀儡替代利用自然能量的方式，是直接用来当做武器？”
沙奈一脸白痴地看着面前的大丸，
“那个时候忍界大战打得正热闹，不研究克敌制胜的武器，费这么大工夫干什么？”
“我……大概明白了！”
大丸一直以为风影二代目沙门研究傀儡术，是为了和自己一样研究仙人模式，结果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估计那时的忍界根本就不明白，仙人模式是可以自主修行成功的，以为火影初代目千手柱间的仙术和木遁一样，是不可复现的个人天赋。
兵荒马乱的年代，研究大规模杀伤的破坏性武器才是王道，自然能量这么狂暴这么危险，忍者太难控制了，用傀儡来使用大威力禁忌武器，或者干脆就是同归于尽的自爆傀儡，这才是那个时候带领砂忍挣扎求存的风影应该有的思维模式。
研究傀儡仙人模式？想多了……
第五百八十七章 家教
以后来人的眼光，去看待过去的事情，确实容易产生一些误解。
风影二代目的天赋肯定是不差的，要不然也不会研究出操砂忍术和傀儡术，可惜时代的局限性，依然让前辈们没能达成如大丸这样修成仙人模式的壮举。
因忍术的发展不如现在繁盛，对仙人模式和自然能量的利用方法上，确实过于粗疏了一点。
大丸甚至觉得，那个时候，可能连影分身之术这样的辅助忍术都没有流传开来，所谓的侦查与修行秘术，大概还只在木叶忍者中流传。
查克拉属性的形态变化和性质变化，被人系统地归纳，并开发出各种各样的锻炼套路，也是近几十年才有的，五大忍村建立之前，忍者们都是凭借经验积累，家族父子传承或者师徒私相授受。
有了忍者村这个平台，交流频繁，忍术理论才迎来了大发展。
大丸眼下的这些傀儡，从简单到复杂，技术含量越来越高，大致能反映出砂隐村傀儡术这几十年的发展脉络。
从原始到看不出形态、一堆兵刃的集合体，到越来越接近人型的多用途傀儡，发展成功能各异的专业特色傀儡。
甚至是模仿翼装铠的试作品，工程机械民用傀儡，水下深潜傀儡都有，一看就知道是近期诞生的实验室产物。
当然，这些不成熟的傀儡，只是为了充实“通灵傀儡”库容素材，大多没有人愿意使用。
十几分钟下来，大丸见到通灵反应激活了七八次，频率真不低了，考虑到近期是忍者学校新生入学，毕业生苦练技艺，准备应对下忍选拔的关键时刻，使用“共享傀儡”的人多也不足为奇。
连大丸麾下的傀儡工坊，最近生意都明显好了许多。
在这个傀儡师大发展的关键期，有这样的活跃程度很正常。
不过……
“恕我直言，你们这个‘通灵傀儡’铺开，似乎不怎么赚钱吧！”
仔细衡量一番之后，大丸奇怪地向沙奈问道。
近五百的傀儡基数，看似很庞大，但整个砂隐村也才十万出头的总人口，以两成的忍者总数推断，可知整个村子的傀儡师即便加上学徒也最多三四百。
考虑到很多手头充裕的傀儡师不止一具傀儡，砂忍最多能消化两千左右的傀儡。
这个规模的群体，大部分还是不怎么富裕的下忍和学徒傀儡师，能勉强覆盖运转的开销就不错了。
长远来看，“通灵傀儡”还是能收回成本并赚钱的，但收益率太低了。
大丸的傀儡工坊卖出的基础版傀儡·蜘蛛，即便不算暴利，撑起的售后服务与玩具等周边产业，也能赚回不少。
可眼前这个花费了不少工夫的产业，更像是个公益活动。
“能一眼看出虚实，不愧是能在收益几乎固化的村子里打拼出一片天地的年轻才俊……”
“阴阳怪气的恭维就不用了吧，咱们又不是外人……”
“瞎说什么，谁跟你是自己人？”
沙奈没好气地白了大丸一眼。
“沙夜小姐是傀儡工坊的股东，你也是立下赫赫功劳的高管，我没说错吧！”
大丸理直气壮地答复道，
“要是别人，编排一堆乱七八糟的绯闻污蔑我，可没有那么容易过关，还有……为了掩人耳目，连你的姐姐也被牵连的事情，我都没告诉沙夜小姐，要是她知道自己信任的亲妹妹背地里做了这么多事，不知道会怎么样……”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一点小事就纠缠不放，真是小气……”
沙奈有些不甘心地服软了，
“我们家几代积累，几乎到了整个村子能够容纳的上限，到了这个程度，钱财之类的身外之物，已经不重要了，财富自然膨胀的速度，比挥霍无度消耗的还要快……”
“这个……我懂！”
大丸点点头表示理解。
即便整个砂隐村不是完整的资本社会，但顶尖的势力还是有那么一丝赢者通吃的气势的。
身为暴发户的大丸，即便什么都不做，属下们打着“赤之沙尘”的旗号，在村子里也能名正言顺地攥取许多好处，“上供”给大丸一份，维持派阀运转并不断壮大，再反馈给属下继续扩张，形成良性循环。
躺着赚钱，对财富积累到一定程度的赢家，真的不是梦。
像出身豪富之家沙夜和沙奈姐妹两人，更是体会颇深，当初沙夜大小姐借钱给大丸，并投资傀儡工坊的时候，说的那句“对钱不感兴趣”真的不是虚言。
反正几辈子都挥霍不完，赚不赚钱真的无关紧要。
“说出去可能有点招人恨，但对我和姐姐大人来说，学会如何花钱，远比如何赚钱要重要得多……”
沙奈有些无奈地说道，
“小时候，我的父亲就教导我们，如果没有太高的天赋，做一个混吃等死的纨绔子弟，都要比成为一个志大才疏、眼高手低想要证明自己并不存在的才华的富家女，对家族更有用……”
吃喝玩乐才几个钱，又不是养不起，舒舒服服过一生不好么？
真要强行为了什么伟大梦想动用家族的力量和财富大肆挥霍，几辈子积累都不够糟践的。
金钱与产业的损失倒是其次，关键是动用人脉的代价和搭上人情的反噬，更加让人肉疼。
“你们家的教育，是这么反人类的么？”
大丸没好气地轻啐一口，
“难怪沙夜小姐宁愿‘离家出走’，跑到自家的单身忍者公寓‘吃苦锻炼’，也不愿意当一个联姻的工具……”
“联姻什么的，其实无所谓，姐姐大人真要不同意，父亲和母亲也不会强迫，我们家早就过了需要出卖亲生女儿的幸福才能维持权势的层次……”
“那为什么……”
大丸有些疑惑。
“姐姐大人就是太要强，嘴上不饶人，其实是个很善良的人，却总是被别人误解……”
“你这么一说，是在责备我也是误解她的人之一咯？”
大丸和沙夜大小姐当了许久的邻居，除了偶尔吵架，倒也确实没有被针对，三番两次上门借钱，也都应允了。
第五百八十八章 勇于创造的羁绊
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大丸能够这么顺利，沙夜大小姐着实帮了大忙。
“哼……”
沙奈不满地说道，
“如今你功成名就，瞧不起我们这样一事无成的富家女了吧……”
“哪有？我可不是那种因为自己不够有钱，就对纨绔子弟心怀怨忿的人……”
“那是你现在也有钱了的缘故！”
即便还不如沙夜和沙奈家里殷实，大丸如今也不再为钱财过分担忧了。
“总之当初的交情还在，我还是很感激你和你姐姐的！”
大丸摆摆手，解释什么的，让闹小情绪的小女孩理解，实在是太难了，
“这段时间都没有见过沙夜小姐，就是在忙这个？”
“是啊！”
沙奈点头确认了大丸的判断。
“这样啊！”
大丸若有所思，
“这些个‘通灵傀儡’目前来看，确实不赚钱，短时间内也看不到盈利的预期，对你们姐妹来说，没必要为了钱而奔波，但是，我觉得沙夜小姐，似乎也不是那种为了莫名其妙的成就感和事业心，就来做这种事的人呐……”
要说天赋和才华，沙夜和沙奈两姐妹还是有的，但也没到惊才绝艳的地步，更重要的是，身为女孩子的她们，缺少干大事所需要的最重要的原动力——野心。
和想要安排自己的父母关系不好，可以看做是青春期的叛逆，大丸一点都不觉得意外，但启动这个不赚钱的“共享傀儡”，要说沙夜小姐有什么了不得的梦想，也肯定不是那么回事。
“想不明白？”
“嗯！”
贫乏之家，赚钱困难，小有积蓄就不错了，衣食住行就能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他们其实不需要为花钱而发愁，因为根本就没多少可供自由支配的财富。
沙夜大小姐并不需要为生活所需而奔波，相反，如何妥善地花钱，才是她们从小就需要学会的技能。
对有钱人家的孩子来说，最快的败家方式，就是创业，好好的大路不走，偏要另辟蹊径、披荆斩棘开辟新路，承担的风险太大了。
可沙夜大小姐长这么大，最大的叛逆之举，就是反抗家中长辈的安排了，辛辛苦苦在这里打拼，图什么？总不会是为了建设繁荣富强的砂隐村而奉献力量吧？
有这个闲工夫，将家中的商铺和公寓租金降低几个百分点，让利于民，比窝在这不见天日的地下辛苦要快多了。
“我就知道你不懂！”
沙奈洋洋得意地露出胜利在握的笑容，
“也只有我这样，真正为姐姐大人着想的好妹妹才清楚！”
对青春少女的心思，大丸这样的人，确实揣摩不透，讪笑着等待沙奈继续解释。
沙奈指着面前的那些傀儡问道。
“这些……你看得懂吗？”
“当然！”
以大丸如今的见识，要是连这都不明白，还怎么对得起“赤之沙尘”的威名？
“其实我对傀儡术不太熟悉，精神秘术也学不会，天赋比姐姐大人差多了……”
硬要说的话，沙奈也不错的，只是天赋集中在风遁和操砂忍术上了，姐妹两人擅长的方向不同，实在是太正常了，“蹂躏御者”的势力并不局限于傀儡师领域，到底不是传承千年的忍者豪门，并没与形成如日向家族的柔拳，奈良家族擅长阴遁，秋道家族精通阳遁的特殊体质。
“其实不仅是我，很多傀儡师也只是打个下手，完全不明白姐姐大人的打算，只以为父亲大人想要梳理传统傀儡师的领域，集中力量和你……也就是‘大丸工坊’打擂台……”
“难道不是？”
沙奈面带嘲讽地答道：
“父亲大人连风影五代目的竞选都不想管，会在乎村子里谁家的傀儡术比较厉害？我家虽然以傀儡术和精神秘术著称，其实也只是从祖父才开始的，战国时代，先祖大多是资质平平的风遁忍者……”
“所以，这些完全是沙夜小姐打着你父亲的旗号，自己干的？”
“对啊！那些被你家的工坊挤兑得生意大损的老傀儡师们，听到姐姐大人开始动手，一窝蜂就涌上来了，准备大干一场。我估计极少数精明的家伙，早就知道这是姐姐大人自行其是，但就是不揭穿，有个能将一盘散沙的传统傀儡师们集合在一起的人并不容易……”
“都是些顽固古板的老家伙！”
大丸撇了撇嘴，没那个本事推陈出新、更上一层楼，争权夺利倒是好手。
“沙夜大小姐将这些人收拢起来有什么用？总不会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才华吧……”
“这个笑话不好笑！”
沙奈瞪了轻浮的大丸一眼，
“我觉得，自从你踏入这个基地的瞬间，姐姐大人的目的就达到了……”
“什么意思？”
大丸微微皱了皱眉头，
“合作你们应该知道了，这是村中长老和风影五代目乐见其成的，该不会是想要算计我吧？”
“不是那个意思！”
沙奈幽幽地说道，
“你有多久没有主动找姐姐大人了？”
“呃？”
大丸一愣，旋即脱口而出，
“有些记不清了，怎么，有事找我？”
“没事就不联系了么？”
沙奈答道，
“姐姐大人和家里关系不好，很少回去，队友紫罗忙于修行，几乎没多少交流，能勉强称为朋友的也只有你了，可是，自从你发迹之后，就没主动找过姐姐大人了吧？最近的联系，也都是我代劳，全都是关于借钱和还钱的事情……”
“确实如此！”
以前两人还偶有来往，大丸有求助沙夜大小姐，欠了不少钱，不时因为精神上的问题请教，为此还闹出过好几次绯闻。
自从大丸越来越忙，再加上有了更加擅长幻术与精神的鞍马八云帮助解除自身隐患，对沙夜大小姐所求就越来越少了。
这么一想的话，还真有点用过即弃的渣男本色，没有价值就不闻不问。
想到此处，大丸蓦然心中一惊。
没事不交流，也是为了防止手鞠再生误会，如今不需要请教精神秘术，等欠的钱还清，是不是就没有来往的必要了？
“姐姐大人，大概觉得只要能将‘通灵傀儡’做好，总会让你有求于她，就能像以前那样……”
第五百八十九章 珍视
像以前那样？
有些事情，过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大丸想要故作轻松地笑笑、或者说几句俏皮话，缓和一下有些尴尬的气氛，最后还是打消了念头，只是深吸一口气，然后沉默以对。
那些细腻的情感，大丸只是懒得动脑筋，不代表就不懂。迟钝到除了亚撒西一无是处的主人公作风，和大丸格格不入。
可以装傻、回避甚至是无情拒绝，但轻浮地加以嘲讽，哪怕是无心，也显得太过傲慢了。
“你是不是也觉得姐姐大人很蠢？”
沙奈略带嫌弃口吻地问道，
“明明是个温柔的人，却无法让人体会到那份善良！想要做点什么，都采用不给他人添麻烦的笨办法……”
如今大丸在砂隐村中最赚钱的产业——傀儡工坊，沙夜大小姐是仅次于大丸的第二股东，当初要不是为了避嫌，将千、夜目和勘九郎拉进来，就是妥妥的夫妻店，真的就解释不清了。
作为最大出资方和场地提供者，但凡想要拿捏一下，空有想法而没处施展的大丸，也只能乖乖听命，哪有其他人参股的份？
即便是现在，只要沙夜小姐想要撤资，大丸都得伤脑筋凑钱将股份买回来。
“笨什么的，不至于……”
大丸轻叹道，
“毕竟是大小姐作风，以前闲聊的时候说起过，没想到她还真的很上心……”
在大丸和沙夜大小姐成为邻居之前，两人其实并不熟悉，毕竟阶层相差太远了。
随着大丸的实力提升，地位越来越高，才渐渐了解到他们家的影响力，已经大到超出了砂隐村，一定程度上可以左右风之国大贵族的地步。
这样的大人物，普通村民不要说仰望，甚至根本就不知道他们的存在，如果不想，一辈子都不会在公众场合展露身份。
因为从小受到的教育和接触的世界不同，沙夜小姐和一般人的价值观存在很大的差异，而这，也是普通人觉得富家子女炫富或者欺负人，但其实都是无心之失的缘故。
不同阶层的碰撞，是很震撼人心的，比如当初沙夜小姐借给大丸一笔钱，在她看来，可能只是一件小事，举手之劳罢了，可对大丸来说，却影响了一生的发展，甚至直接关系到能不能在联合中忍考试中捞到足够的声望与好处，并且在木叶忍者的追杀中逃出生天。
对事物的价值判断有很大的不同，很容易在日常交往中产生严重的误会，贫富差距过大，交朋友真的很不容易，尤其是像沙夜大小姐这样的，如果不是和大丸来往，知道了很多以往没注意的细节，估计举手投足都能将人气死，更别提和其他人来往了。
试问有几个人会和吃路边摊大排档的时候，动不动就谈论跑车、名字都叫不上来的奢侈品、上周末去极北之地看极光这样话题的人做朋友？
沙夜是个很细心的聪明人，更是个骄傲的大小姐，不如鞍马八云深谙人心，不如手鞠大胆与勇敢，也没有深思熟虑的大智慧，只是以自己的方式温柔地对待这个世界。
个人经历的不同，让沙夜大小姐和记忆中那个孤僻古怪到以玩弄人心为乐的恶劣忍者有了很大的差别，以至于大丸的母亲都觉得大丸的这个邻居，除了装束怪异了一点，不像普通人家的女孩，印象还是相当不错的。
“要是没有你，姐姐大人的烦恼会少很多，只要有我这个善解人意的妹妹就够了……”
沙奈没好气地说道，
“除了小时候在家庭教师的监督下修行忍术，我就没见过姐姐大人对做一件事情这么上心！”
“嗯！是很厉害，连我都吓了一大跳！”
大丸敷衍着应道，
“而且很有远见，我这不是百忙之中抽空来商量合作事宜了么？”
“等会小心一点，别让姐姐大人生气！”
“不会的，放心吧！”
大丸认真地答道。
哪怕不能回应对方的期待，大丸也十分慎重地珍视每一份情感，那灼灼生辉的少女心，不能被羞辱玷污。
……
几分钟之后，仔细研究过所谓的“通灵傀儡”与增加局部自然能量浓度的结界之后，大丸在沙奈的带领下，见到了最近疏远了不少的沙夜大小姐。
因身处地下的时间比较多，其原本健美的肌肤白皙了不少，不显病态的苍白，反而有一种晶莹剔透之感，洋溢着青春的活力。
看来有想要做的事情、完成的目标，对年轻的女孩子来说，是件好事。
专心地指挥着部下们绘制阵纹的沙夜大小姐似乎很忙碌，一直没有发现沙奈和大丸的靠近，直到亲妹妹主动打招呼，才发现了许久不见的大丸。
“来了？”
“嗯！似乎很忙？”
“稍等一会，马上就好！”
普普通通的对话，丝毫没有久别重逢的欣喜，但从对方的语气中，大丸还是听出了一丝如释重负的情绪。
静静站在一旁，看着一年多以前还是个娇弱傀儡师的坏脾气富家女，如今像个举手投足散发着女王样气息的沙夜大小姐，还真有一股如照美冥那样让人捉摸不透的威严。
“大小姐出身的，都是自带王者模板和统御光环的么？手鞠都差点，鞍马八云更是个装作病娇的恶趣味富家千金……”
大丸压低了声音，对身边的沙奈问道。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领导力与御下之术，是从小就学习的基本课程吧？”
“怎么从来没有人教过我这些，还调拨一大批家臣供我驱策？”
大丸有些酸溜溜地嘟囔着。
什么输在起跑线上，只是给自己脸上贴金罢了，如果大丸没有穿越者的见识，和沙夜大小姐等人同台竞技的资格都没有，当然，忍者学校这个给了平民子弟上进机会的壮举，也很重要。
收起羡慕嫉妒的情绪，大丸分心看着被沙夜大小姐指挥着布置好的结界阵纹。
和下层聚敛自然能量、维持结界和通灵阵纹运转的类别不同，正在成型的复合结界，似乎偏向于阴遁。
第五百九十章 创生
“觉得怎么样？”
打发属下继续忙碌的沙夜大小姐，终于有空和大丸见面寒暄了。
越看越觉得那些结界有古怪的大丸，瞪着下方的阵纹，认真地答道：
“有通灵的功能，核心是阴遁驱使的精神力复合结界，更具体的，我也看不出来……”
大丸精通的是风遁、傀儡术和操砂忍术，精神秘术也很有造诣，但对结界的了解并不算高深，大部分理论知识，还是从右近的记忆中搜罗过来的。
将结界一巴掌拍个稀巴烂大丸比较在行，详细地了解其每一个细致的功能，就非其所长了。
“我就知道！”
沙夜大小姐语气中透露着些许得意，
“我们家的傀儡精神秘术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东西，你因为不是专门的傀儡师，有些事情可能不清楚……”
大丸摆摆手，打断了沙夜大小姐的话：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要不找个僻静的地方？”
“好吧，去我的待客室！”
人来人往的忙碌所在，确实不适合商量重要的事情。
所谓的待客室，其实也是沙夜小姐为自己准备的休息室，分割出来的一片喝茶居家办公的地方。
沙夜大小姐耐心地给大丸和小透明一般坐在长长的茶几尽头的沙奈上茶，然后坐在大丸对面。
“味道如何？”
“还行吧，水质不太纯净，有一股矿物的厚重感，和清香的热茶有点不搭……”
大丸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两人过去就是很随意的相处模式，用不着太过露骨地吹捧。
“你以前不是不太喜欢茶艺么？那个专门的茶杯还在我家放着……”
“以前是不喜欢，教导礼仪的家教老师为我讲述茶道的时候，也没学太好，不过最近忙碌起来之后，倒是有点明白闲暇之余，云淡风轻地为自己泡上一杯热茶的舒适感……”
似乎比以前稍微健谈了一点，沙夜大小姐说道，
“村子里的水质确实有问题，地下水矿物含量太高了，加热煮沸都不能清除味道……”
“还算可以吧，南方淡路村的淡化海水味道更重，微涩的咸腥味挥之不去……”
“听说那里很热闹，可惜一次都没去过！”
“有机会的，以后合作的次数多了，不急于一时……”
“嗯！”
沙夜大小姐轻轻地用鼻音应了一声。
接下来该进入正题了吧，大丸瞥了一眼正襟危坐地看着两人闲聊的沙奈，这个对傀儡术一知半解的电灯泡还坐在这里干什么？专家之间的深入探讨，哪有外行旁听的份？
似乎察觉到大丸的嫌弃，沙奈举起手说道：
“我为这个基地的建设立了大功，很多事情还需要我来配合，你们想要做什么，总归是要通过我来执行的……”
行吧，一个有点自知之明的工具人，即便偶尔没给大丸好脸色看，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沙夜大小姐平淡地看了出挑的沙奈一眼，到底还是没有将妹妹赶出去。
迟疑了片刻之后，沙夜小姐对大丸说道：
“村子里的傀儡师，从一开始就是为了制造克敌制胜的武器，理想的终点，当然是研究出实用的复活术，但是，这里面潜藏着一个不能宣之于众的内幕……”
沙夜小姐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热茶，然后继续幽幽地说道，
“正如我先前所说，你是半路出家的傀儡师，而且也没有将其当做毕生研究的领域，所以可能体会不到。真正踏上终点的傀儡造型师，最后都会触碰到创造生命这个神之领域，人傀儡就是不成功的半成品……”
“创造生命？”
大丸一愣，旋即恍然。
傀儡从简单到复杂，总体趋势是越来越像人……不对，是越来越像忍者。
傀儡师的发展程度，离创造生命还远得很，如今还卡在制造生物兵器的阶段不得寸进，要是能制造出如白绝那种拥有生命力，却不是完整生命的生物兵器，才勉强算得上初窥门径。
“人傀儡离创造生命还很远，最多只能算是转移生命！在那些为研究而献身的傀儡师前辈们的共同努力下，大致确定了**转移和精神转移两种方式，精神转移的路径，就是我们家现在传承的傀儡模仿术，作为一门秘术很久价值，但对傀儡师的终极梦想来说，其实是失败了……”
“还真是远大的理想！”
大丸微笑着应道，
“你们知道再生核吗？”
“那是什么？”
沙夜大小姐疑惑地问道，
“人傀儡的关键？看来你从赤砂之蝎那里真的得到了不少好东西！我们家知道人傀儡有个核心，但不知道是再生核，听起来似乎是一种延续生命的残缺秘术……”
大丸点点头，
“我确实知道如何制造再生核，可以在这个领域探讨合作，但你所说的傀儡师终极目标——创造生命，和你家的傀儡模仿术有关系？”
“当然！”
沙夜大小姐肯定地答道，
“傀儡模仿术，本来是一个叫做傀儡转生术的未完全体，开发之初其实是为了将身体受到严重伤害且无法挽回的同胞的灵魂转移到傀儡身上、甚至是另一个备用身体中，继续生存的复活术……”
“等等，傀儡转生术？”
大丸脑海中瞬间冒出了一连串带有转身字样的秘术。
不尸转生、秽土转生、己生转生，现在又冒出一个傀儡转生，这个世界的人对合体与转生的执着还真是非同小可。
“没错，秘术开发要一步一步来，人傀儡和傀儡模仿术确实失败了，但有继续开发的价值！”
“好吧，我明白！”
所谓的傀儡转生，为什么会失败，大丸大致也明白一点，上述的转生术，要么有规格之外的仙术查克拉打底，要么有生命作为祭品。
傀儡模仿术与傀儡转生之间，差的是使用者的实力，而不是理论错了。因为另一条路上，大丸已经将再生核玩出了新花样，其中的关键，就在大丸修成了仙人模式。
“所以，你现在是在继续研究傀儡模仿术，或者说想用这个术做点什么？”
第五百九十一章 梦想之地
对这个所谓的“通灵傀儡”计划，大丸一开始就很感兴趣。
别看渐渐走上砂隐村巅峰的“赤之沙尘”开始在各个领域发挥影响力，有一点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回避的。
忍界和大丸的前世有着本质的不同，这是个人类生而不平等的乱世，超凡力量的源头——查克拉的存在，更是让这种扭曲无法从根源上剔除。
强大的忍者不伤害孱弱的普通人，不是因为做不到，而是因为道德观约束着他们的所作所为。
那些普通人至少在现在看来，还无法动摇忍者的地位和利益，强者的雍容和矜持，让各大国的忍者们，不吝于对平民表现出善意来。
不管大丸如何用前世的博物学、经济学和社会学的知识为自己建立的小势力添砖加瓦，都无法否认，足以震慑各方的实力，才是让自己屹立不倒的最大底气。
变得更强、找到继承人、传承衣钵，是强大到一定程度且有一定社会地位的忍者，都避不过去的问题。
傀儡本身就很适合作为传承的道具，优秀的傀儡，比如近松十人众、乌鸦、黑蚁、人傀儡等等，都是可以作为传家宝的东西。
可单纯地将傀儡当做神兵利器传给后人，到底还是太肤浅了，要是继承者没有傀儡师天赋，或者干脆不打算玩傀儡戏法，怎么办？
更具有吸引力，更大的传承面，成规模的利益共同体，才是让传承繁荣昌盛的基础，最理想的形态，当然是血继限界，代代相传的仙人模式、人柱力、咒印之类的也还凑合。
沙夜大小姐启动的“共享傀儡”，让一直无法在砂隐村中找到建立成体系且有活力的传承模式的大丸，有了一些新的想法。
因为具体的还不是很清楚，所以呼之欲出的念头，还处在一片朦胧中。
对大丸有些急切的问题，沙夜大小姐慵懒地往后靠，让被得体的细绒毛衫衬托的妖娆身段更加妩媚，可惜大丸现在被神秘的未知傀儡技术吸引了注意力，稍微扫视了一番后，就没有放在心上了。
成长这回事，手鞠各领域都不差，唯有身高方面渐渐落后了，这也是她在家中威严渐衰的原因之一吧。
“研究忍术什么的，太麻烦了，只是利用现有的技术，做点‘微不足道’的资源整合……”
捋了捋搭在身前的厚重双马尾，紫发女孩轻声说道，
“认清自己的器量，不要做超出自己认识之外的冒险。像我们家这样的出身，锦衣玉食，无所不有，虽离心想事成还很远，但做绝大部分事情，都会无往而不利，过往的所谓‘成功’，会让我们过分高估自己的能力、天赋、领导力、决断、甚至是魅力，然后终究有惨淡收场的那一天……”
“这个……我大概明白一点！”
大丸了然地点点头。
高强的实力和有钱，确实会让自己受到许多赞誉，从而误判了自己在其它方面的能力。
在变得有权有势之前，所谓“赤之沙尘”的名号就是砂隐村中的一个笑话。
“我的天赋，比大部分砂忍要好，但和天才不沾边，真正能做到改变忍界壮举的，是风影二代目和赤砂之蝎那种绝顶天才。傀儡转生和人傀儡的设想其实早就有了，一大批惊才绝艳的前辈，倒在了傀儡转生的研究中，人傀儡的路，也只有赤砂之蝎一个勉强算是成功的天才……”
所谓知人者智，自知者明，从小受到的教育，让沙夜明白，只有真正的天才，才有能力在未知的领域披荆斩棘找到一片新天地。
将火遁·豪火球之术从小火苗修行到豪火灭却，可能还不如影分身之术到后宫之术有创造性。
有些事情，说穿了其实不值一提，但就是没人能够想到，凡人的想象力也就那么回事，只有天才的灵光一闪，才是推动忍术发展的契机。
已经对砂隐村中的傀儡师发展程度有了比较清晰了解的大丸，稍微能猜出沙夜大小姐打算做什么了，但具体怎么实施，还有点不明白。
“能具体说说么，你打算借助那些‘通灵傀儡’那得到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不好说的，太复杂的我也做不来……”
沙夜小姐慢条斯理地答复道，
“钱财收益只是象征性的，关键是从那些借用‘通灵傀儡’的忍者身上收集的查克拉，可以用来支撑结界的运转，汇聚而来的精神力，作为供养‘摇篮花园’的资粮……”
“你说什么……‘摇篮花园’？”
大丸一愣，这名字一听就像了不起东西，高级感扑面而来。
“濒死的英灵，引渡到傀儡身躯之后，出现了一系列的问题，所以需要一个妥善的安置之所，否则去了净土就完了，原本叫做‘梦剧场’，‘傀儡天国’什么的，前者是模仿净土之意，后者是‘共生傀儡’计划的一部分，后来因为花销太大，久拖不决，结果还没实施，战争就结束了。再后来，村子越来越穷，也就没人提起了……”
“没事谁会重启这个啊……”
大丸了然地附和道，
“玩弄死者的灵魂，即便是经过了同胞生前的同意，到底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活人顶不住了，让战死的前辈们顶上，太没面子了……”
除非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是不会有人使用这种悖逆人伦的禁术的。
千手扉间在世的时候，就开发出了一系列禁术，秽土转生那种能平推半个忍界的大杀器，到现在木叶村一次都没有动用过。
有时候，大丸都觉得其他村子限制砂隐村很正常，就这条件，都能将傀儡禁术玩出这么多花样，真要发展壮大，还不知道怎么作死。
“以前战争压力太大，谁也无法保证将来会怎么样！为什么村子里傀儡师地位超然，即便没有太多顶尖的高手，依然无人愿意得罪？因为我们掌握最后的底牌……”
忍界版本的智械危机，虽然比较原始，依然很让人惊惧。
第五百九十二章 机巧
“好吧，沙夜小姐，你就直接了当地告诉我，你的‘摇篮花园’打算做点什么吧……”
非战时，傀儡师们应该不会启动最后同归于尽的底牌，这玩意就是一把双刃剑，一个不慎就会迎来悲惨的结局，可以参考玩弄秽土转生失控的药师兜。
“我准备在‘摇篮花园’中，培育一批人工精灵，与相应的‘灵媒’契约，通过‘灵媒’为桥梁，将其与特制的傀儡融合，制造出真正的‘通灵傀儡’……”
“等等，这个可以做到！”
大丸为沙夜小姐的设想一惊，然后不由得喃喃自语道，
“所谓‘创造生命’这样的神之领域，肯定是不行的，但是将其分为傀儡之躯和虚假灵魂两部分，用媒介调和，说不定能成……”
“这本来就是当初设想的变通之道，否则为什么会有人傀儡和傀儡转生两条路？”
沙夜大小姐理所当然地说道，
“我的‘摇篮花园’根本就无法创造真正的灵魂，这些假货只能活在我在时空间乱流中开辟的名为‘摇篮花园’的幻术空间中，通过通灵契约投影意志和傀儡融合，变成更加强大的复合傀儡……”
“你不用解释太多，我听得懂！”
大丸点点头应道。
阴遁结界确实有能力开辟幻术空间，但这玩意无法直接运用到真实的世界，除非有鞍马八云的血继限界那种幻术真生的能力。
如果非要找个相似的场景，大丸可以设想一下，龙地洞崩溃之后，那些长虫的灵魂躲在异空间中，身躯滞留在忍界和忍者签订通灵契约，一般情况下操纵身体作为傀儡战斗就够了，危急时刻召唤灵魂附体，获得完整的战力，一举翻盘。
我的仙人圣地还没有眉目，这里就已经冒出了一个傀儡之魂圣地了么？
更让大丸有些气馁的是，这玩意还不是新东西，而是几十年前就设想好的套路，只是当时没有机会实现。
细节什么的无关紧要，只要弄明白原理就行了。
忍界的最高等级力量就是阴阳遁，傀儡驱壳可以直接用材料构造，傀儡之魂却需要慎之又慎。
“这东西，似乎不错！”
“我当然知道！要不然花这么大代价做这个干什么？”
集合众多傀儡师的精神力和查克拉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
尾兽这玩意据说就是这么来的，还获得了死而复生的能力，至于人工制造的象征人心黑暗面的零尾，大丸没发现有这么个东西，翻遍了历史书也没有发现什么名医神农和空忍村。
不过人工制造尾兽的方法，理论上似乎是可行的，这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理论，研究过尾兽的五大忍村高层，几乎都了解一点皮毛，只不过无人那么做罢了。
既危险又得不偿失，没什么价值。
不过沙夜大小姐当然不是为了制造什么人工尾兽，区区人工精灵罢了，甚至不要求存在现实世界，能生存在“摇篮花园”就够了。
有钱有闲，还有地方做实验，不计成本，将这玩意开发出来，对有基础的砂隐村傀儡师来说，真不算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连大丸都能弄出一些似是而非的共生细胞团集合意志，只是控制有些麻烦，只有大丸和有相似精神能力的鞍马八云能用。
沙夜大小姐的方法，将复杂的技术分解为几个简单的步骤，还是有点意思的。
“想法很不错，但是，摇篮花园和人工精灵能够聚集精神力量和经验壮大自身，傀儡身躯就太死板了，将来可能跟不上傀儡之魂的步伐，靠傀儡造型师人工调整，似乎太麻烦了一点……”
大丸琢磨了一番之后，斟酌着字眼说道，
“最好的傀儡之驱，其实就是能够自适应的生体傀儡，这方面，恰好是我擅长的领域，所以……合作的空间，就在这里？”
所谓化身万千，用再生核奴役各种不服的想法，大丸早就抛弃了，贪多嚼不烂，靠自己包打天下是不现实的，如沙夜大小姐他们，安稳地等待着各路天才推动傀儡术的发展，利用后发优势攥取好处的做法其实是很不错的，自己不是天才，投资天才也行，忍界也没有什么专利法之类的东西，被偷走了核心技术，只能自认倒霉。
“你觉得……不好吗？”
沙夜大小姐略微希冀地问道，
“能说出‘再生核’这个词，我就确定，你从赤砂之蝎那里得到了许多好处，别人不知道你的精神天赋，可是瞒不过我……”
当初大丸精神力异常，还多亏了沙夜大小姐帮忙，否则不是变成性情大变的偏执狂，就是失去自我掌控能力的疯子。
“我又没说不行，不过……”
大丸轻轻摇摇头，
“这些人工精灵，你准备如何控制？要是反噬就麻烦了……”
“我只要控制‘摇篮花园’就行了，随时可以拿捏它们……”
“这样不妥，越来越强的它们总有一天会失控的，而且，恕我直言……”
大丸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
“也许有些不中听，但你要明白，‘摇篮花园’不可能永远为你掌控，可能等不到寿终正寝，就有人会眼红抢夺，哪怕你是‘蹂躏御者’的长女也一样……”
听了大丸的劝告，沙夜大小姐沉默了半晌，才平静地说道：
“是我想差了，你说得对，真要是被我们做成了，涉及到的利益太大，由不得别人觊觎！”
不说砂隐村，整个忍界都会关注，即便抢夺了不会用，搞破坏总会吧，到时候没有强大的实力，根本护不住。
“你觉得谁能为‘摇篮花园’保驾护航？”
沙夜大小姐眼神灼灼地看着大丸。
有些踟蹰的“赤之沙尘”想了想之后答道：
“靠‘通灵傀儡’自然壮大实在是太慢了，我其实也有类似的计划，但是时机不对，如果我们联手，全力推进的话，又有些冒进……”
技术合作各取所需和联手深度绑定是完全不同的，一旦失败，损失就太大了。
第五百九十三章 初试
达成简单的同盟，抬价去赚木叶村的钱，其实很好操作。
砂隐村对到底谁家拿大头其实并不在意，只要最后的好处留在村子里就行了。
可深度介入“摇篮花园”的建造，本来就十分繁忙的大丸，有没有精力管这些都是个大问题。
须知大丸可没有沙夜大小姐这样的底蕴，轻轻松松就能找到一大群人才为自己办事。
从基层提拔起来的学徒们，忠诚是不用怀疑的，动手能力也强，可像这种涉及到极其高深的傀儡理论、结界、封印、时空间、阴遁和生物技术等各领域，经验不足的他们就只能抓瞎了。
如果将现有的体系转向更加偏向理论的研究，崛起才一年多的大丸，还真力有未逮。
艰苦创业，终于解决了生存的问题，开始稳扎稳打，夯实基础的时候，突然大手笔投入搞科研，倒不能说有问题，只是大丸麾下抵御风险的能力太差，远不如沙夜大小姐财大气粗。
“你的顾虑太多了，不像以前那样，什么都没有，都能腆着脸来借大钱……”
“那不一样，当初我是以小博大，胜算不小，即便失败了，也就为你多打几年工；现在成百上千的人依靠我麾下的产业生存，不能不慎重！”
不管是“通灵傀儡”还是“摇篮花园”计划，可以预见，短期内肯定是不赚钱的，甚至有可能倒贴。
即便有着“共享”这个概念，但规模就那样，无法带来质变。
“沙夜小姐，我仔细想了一下，‘摇篮花园’的价值，不是培养一批批精通战斗的傀儡师，最大的财富，其实是能够传承的‘通灵傀儡’，大量的平庸之辈，不能说没有意义，但只有强大到一定程度的人工精灵，才是维系其健康运转的基础，无限制的人力物力投入是不可持续的……”
中低端傀儡，其实已经有大丸的工坊在铺开了，“通灵傀儡”现在也只是从一个侧面展开竞争。
更加专业的高级傀儡市场，还是被那些老派傀儡造型师们霸占着。
“你的意思是，主打高级傀儡？”
沙夜大小姐有些意外，本来“通灵傀儡”的铺开的基础，就是大批不太有钱的下忍傀儡师。
“其它领域也不能放过，这是供应‘摇篮花园’培养人工精灵的基础，但是，想要赚钱，还是得让有钱人愿意消费……”
大丸整理着措辞，慢条斯理地说道，
“如果有几个能媲美雾隐村七忍刀那种级别的傀儡，打响了名声，想必会有不少人会动心吧……”
实话实说，砂隐村的平民还不富裕，想要割韭菜，起码得养一养，太瘦了，挥舞镰刀都感觉有点不值得。
有钱人家的子弟，也不是个个都争气的，家大业大，总有干啥啥不成的废柴，如果花钱就能让一具自带传承的“通灵傀儡”护持，可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原本花钱都买不到的好东西，现在能用钱解决，还不能忽悠他们爽快掏钱？
当然，首先得“摇篮花园”真的能拿出过硬的人工精灵，以及相匹配的强大傀儡。
下层放置的那些老气的傀儡就不提了，价值有限。
说着的大丸，召唤出了入手许久，但很少动用的人傀儡·绯流琥。
“这种质量的傀儡，看得上的傀儡师应该不少吧！要是能有合适的人工精灵融合，估计能和两三名上忍大战八百回合……”
“你连这种精品也舍得拿出来？”
沙夜大小姐一愣，旋即疑惑地问道。
流通在市面上的所谓精品，和这些特殊定制的绝版还是有区别的，更何况这还是人傀儡，一个绝顶高手的忍术精华都在其中。
“我是想说，小打小闹，慢慢吞吞地行事，不太适合需要很多人捧场的‘通灵傀儡’，直接加大投入，短时间打响知名度，可这样一来，风险就有点无法控制了……”
烧钱抢占市场，再找几个接地气的傀儡师站台，让砂隐村中上到八十老人，下到三岁幼儿，都知道有这么个花钱就能变强的机会，一轮组合拳下来，肯定会有人前来尝试。
靠在低级傀儡师中口碑自然扩散，影响力提升的速度太慢了。
“简单直接，这方法不错！”
基本就没怎么考虑过成本的沙夜小姐，对这样的手段倒是挺赞赏的，
“你决定要加入吗？”
“行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大丸也不再犹豫。
如今确实不是瞎折腾的好时机，而真正的好机会，可能永远都不会来，和沙夜大小姐联手试试也不错，要是出了问题，也可以吸取经验教训，为下一次尝试打好基础。
……
和沙夜大小姐商量过后，大致确定了今后的方向，但细节还需要慢慢磨合。
首先，大丸得拿出点真本事来，开发出真正满足“通灵傀儡”的驱壳。
理想的方法，当然是如秽土转生那般，用禁术的力量，直接用祭品承载来自净土灵魂的力量。
不死不灭的秽土体，其实也是一种傀儡，只是和大丸与沙夜大小姐的要求不符。
傀儡师可是优雅的艺术家，怎么能当偷坟掘墓的盗墓贼？
其实从赤砂之蝎那里，大丸早就得到了答案。
让人工精灵通过再生核来控制傀儡，再理想不过了。
不过，经大丸和沙夜小姐两人商议并修改的再生核方案，因为来源和用途和赤砂之蝎所得有很大不同，大丸也不得不多试验几次。
单独开辟的实验室中，大丸看着原本如同不可名状鲜红触手怪的再生核，在大量的自然能量和查克拉的滋养下，变成了捧在手心的半透明状闪耀着星星点点光辉的能量结晶。
小心地将其放入一具平平无奇的傀儡胸前的空腔中，几秒钟后，原本死物一团的傀儡，在大丸的控制下站起来。
没有用傀儡丝线维系连接，而是直接用通灵术对几乎一片空白的人工精灵下命令。
“有点意思，但还是太弱了！”
第五百九十四章 北行
“总要慢慢来的！”
大丸有些不满意，沙夜大小姐倒是觉得很成功。
有些步骤说起来就几句话的事情，做起来却极难，收集英魂可是在和净土抢夺权柄，虽然忍界的死者世界十分不严谨，秽土转生，尸鬼封尽什么的，总有人用。
可这种犯禁的事情，还是要少做。
再生核承载着大丸最粗浅的查克拉，人工精灵干脆就是沙夜大小姐自己的精神碎片养成的，说穿了，就是两个人各自的简化版本在配合。
目前看来，融合的效果还可以，但这是因为大丸实力比较强，其他人有没有这个本事就不好说了。
控制着傀儡施展了几个早就刻画在内部的忍术，没什么迟滞之感，比用查克拉丝线还要灵活。
“可以作为传统傀儡术的补充，但无法完全取代，虽然简化了傀儡丝线，但到底受制于‘摇篮花园’的人工精灵……”
大丸相当客观地评价道。
这玩意感觉就像前世的那些五花八门的平台，想方设法让大批人来用，完善并壮大自身，主客移位之后，就可以拿捏用户了。
当然，真正聪明的智者会用“通灵傀儡”，但不会将其作为自身实力的根基。
“先推广试试，看看村子里的傀儡师们的反应……”
大丸也想过，以往直接往他人身上植入再生核的方法，实在是太粗糙了；如沙夜大小姐这般，潜移默化地薅羊毛，供养自家的‘摇篮花园’培养人工精灵，可能更加有操作性，是以大丸也试着能不能搭个便车。抓个高手打晕，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种下再生核，想着一口吃个大胖子的做法，真不如这样细水长流来得稳健长远。
……
新的一年到来之后，不仅是药师兜，就连宇智波佐助和香燐，都能感觉得到，首领大蛇丸的身体状况正在急剧恶化。
灵魂的三年恢复期远未到，身体已经开始出现了较为严重的排斥反应。
忍不住咳嗽的次数越来越多，甚至偶尔还咳出血来，对大蛇丸这种程度的强者来说，已经是了不得的伤势了。
“兜，做好准备，离开这里！”
“谨遵您的吩咐！”
漩涡家族纳面堂的情报已经收集得差不多了，是时候采取一些实质性的行动了。
“我的佐助……现在怎么样了？”
“一切顺利，甚至好得有点过头了！”
“哦？”
有些意外的大蛇丸问道，
“有什么不正常？”
“那倒没有！大概是迪达拉给佐助的压力太大了，导致他修行极为刻苦！”
“当初举手之劳，倒是做对了！”
拖着疲惫之躯，挣扎着下床的大蛇丸，不紧不慢地走了出去，药师兜恭敬地跟在后面。
“迪达拉的咒印，效果如此之好，你调查过是怎么回事吗？”
“前后血样对比出来了，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经过多次试验，毫无发现的药师兜，也不得不承认，实力突飞猛进的迪达拉，大概真的天生契合咒印，
“也只有重吾能在咒印适应能力方面强过他了！”
午后的南方海域，这个时候已经开始吹着温暖的海风了，不动声色地站在高处的大蛇丸，看着身形佝偻，面如金发厉鬼的迪达拉，以远超平常的速度，灵巧地在宇智波佐助的草薙剑光芒和噼里啪啦的雷遁电弧中起舞。
那不是高深的体术，纯粹靠过人一等的身体素质和本能在战斗，即便这样，依然能和宇智波佐助打得难解难分。
“让人伤脑筋的是，只要打出真火，就很容易上头，完全忘了自己拿手的爆遁忍术，像个野兽一样厮杀……”
药师兜试探着问道，
“大蛇丸大人，我们是不是要尝试一下，让迪达拉恢复一点神志，否则，一身强大的战斗能力，实在是太浪费了。”
其实控制的方法，还是有的，但迪达拉这样的强者的战斗力，实在是太恐怖了，一个不慎就会被炸死，不论是阴险的迦楼罗还是自爆，只要他想，就能化作地图炮，将方圆十数公里夷为平地。
“等到了田之国再说吧！现在，只需要他当好陪练就行了！”
另一边，身上的衣衫沾染了不少尘土、脸上还有血痕的宇智波佐助，实在是有些狼狈。
如果能够完美地将起爆黏土融入战斗风格，不要说现在的宇智波佐助，忍界都没有几个人有把握能稳赢。
好在宇智波佐助擅长的是雷遁，由千鸟发展起来的千鸟流、千鸟千本等忍术，确实克制了爆遁的发挥。
虽然宇智波佐助自觉提升幅度太小，有些焦急，大蛇丸还是相当满意的，扫视了四周之后，微微皱着眉头问道：
“香燐在哪，她不是很热心地辅佐佐助的修行么？”
“身体不适，生病了，在休养中？”
“查克拉消耗太多？”
如果是因为快速恢复宇智波佐助的伤势而导致身体虚弱，那也情有可原。
“不止是如此，似乎还真是受了风寒！我也觉得奇怪，但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真是很普通的劳累过度，补充消耗就会没事了！”
“希望如此吧！去漩涡家族的纳面堂，也许她还能派上用场！还有，兜，准备几个合适的祭品。”
如果有机会能够恢复双手，大蛇丸还是准备试试。
几百米远的地下室中，浑身冒冷汗的香燐，战战兢兢地看着被淡金色网状纹路覆盖的手臂，这种怪异的纹路，不断吸收着体内的查克拉，向身体其他区域蔓延，即便以漩涡家族的体质，也有些吃不消。
“这是什么鬼东西？”
心中焦急的红发少女，不敢将身体的异常告诉大蛇丸或者药师兜，那两个心中完全没有正常人怜悯之心的家伙，说不定兴趣来了，就将自己搬上了试验台，切片制作成标本。
有价值，是自己在这里生存的基础，但太有价值，就是取死之道，没看见迪达拉的下场么？曾经叱咤风云的年轻才俊，如今也就比笼子里的实验动物要好一点。
第五百九十五章 间接
待淡金色纹路布满全身，似乎和体内某种诡异的气息融合之后，缓缓地消失在皮肤下面，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即便是以神乐心眼的超强感知，都没有发现那股力量的来源和归处，让一贯小心谨慎的香燐也有些慌了。
好在无往而不利的危险直觉，并没有觉得这东西会给自己带来伤害。
似乎并不是坏事，但这是哪来的？
未知带来的恐惧，比近在咫尺的大蛇丸和药师兜还让人惊惧。
有点像是血脉力量的觉醒与躁动，但是很奇怪，似乎有被窥视的感觉！
那种你明知道它就在那里，却什么也不做，只是静静地看着的视线，远比看得见摸得着的危险要渗人多了。
用银白的牙齿咬破手掌，鲜血混着查克拉被咽下，血脉秘术·体能治愈并没有启动，连尝试着使用医疗忍术·掌仙术为自己治疗也没有效果。
没有受到伤害，却并不代表全是善意。
如此想着的香燐，默默施展另一个血脉秘术——金刚封锁。
只见原本泛着淡淡银光的锁链，此时却牵引着体内的查克拉，将其渲染成富有质感的暗金色。
“这是……”
情不自禁地惊呼出声的红发女孩，忍不住伸手抚摸着明显要坚韧不少的查克拉锁链，
“变强了？看着像是咒印力量带来的加强，可是我没有植入咒印啊，难道是被佐助咬多了，受到了感染？可是，没听说咒印有传染性呐！”
不知道这种变化是好是坏的香燐，顿时有些患得患失起来，琢磨着要是被药师兜和大蛇丸发现了，该如何解释。
就在愣神的时候，似乎察觉到了主人的心思，金刚封锁中的某种力量倒退而回，隐匿在血脉伸出消失不见，原本看着就不一般的暗金色锁链，顿时开始闪烁着银亮的光泽，如原来的模样。
“还受到我控制？”
暗中一喜的小姑娘，心念一动，顿时察觉到空气中某种莫名的能量被吸入体内，经过某种奇怪的变化之后，再加持到金刚封锁中，银光闪闪的锁链再次变成了暗金色。
这……难道说就是自然能量，我掌握了这种神奇的手段？
拥有神乐心眼的漩涡族小女孩，天生就对各种查克拉极为敏锐，咒印的作用方式，虽然细节不太清楚，但利用了无处不在的自然能量，还是知道一点的。
没想到自己无意中就掌握了这样可怕的能力，至于这种能力是自己拥有的，还是别人借给她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收回秘术·金刚封锁，惊喜地盘膝而坐，静静感悟的香燐，想要抓住那一丝灵感，却怎么也找不到了，反而像是身体消耗太多，感觉疲惫了不少。
再神奇的力量，使用的时候也不是毫无代价。
睡了一觉就发现自己获得了强大能力的香燐，还是明白，不劳而获的风险到底有多大，从小跟随母亲饱受欺凌的她知道，这个世界对弱者到底有多么的不公平。
总之，是好事，但也要小心！
有了一张出人意料底牌，让身处险境的小姑娘，多了几分底气。
不久之后，再次陷入梦想的香燐，没有发现自己身上原本毫无动静的隐匿力量再次开始活跃，隐晦地抽吸查克拉的同时，也调动着自然能量，在其体表汇聚成一幅泛着银光的阵纹。
与此同时，几千里之外，正在调配着培养液，观察生物细胞生长程度的大丸，蓦然心中一动，就看见不远处盛放着鲜红液体的器皿下方，早就刻画完全的通灵阵纹开始发出银亮的光辉。
“等了这么久，终于启动了，还真是慢！”
嘴上抱怨着的大丸，难言脸上的喜色，旋即取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结晶，放入鲜红血液中，几秒钟就彻底融入。
紧接着，大丸双手结印，然后咬破食指，滴了一滴鲜血到器皿中，顷刻间，原本冥冥中的连接，顿时启动了早就预置的通灵阵，器皿底部犹如开了一个漆黑的窟窿，将鲜红液体吞噬一空。
见事情办完，大丸忍不住咧嘴一笑。
香燐这个工具人真是好用呐，更关键的是，刻苦修行的宇智波佐助，想要快速提升，难免会用到她的秘术·体能治愈，想要通过她将某些东西植入那个复仇少年体内，是再好不过了。
睡梦中，似乎感觉到有些难受的红发姑娘，忍不住翻了个身，昏暗的地下室内，其体表淡金色阵纹陡然间变得赤红，然后迅速收敛到心头，化作一缕血丝注入，顺着心脏的跳动流遍全身。
不远处的实验室中，又被药师兜抽取了几管鲜血当做样本做实验的迪达拉，狂怒的嘶吼中，透着难言的虚弱，身上的伤势，在“加了料”的营养剂的作用下，正在快速恢复，皮肤下的肌肉每一次蠕动，都会变得更加强健有力。
咒印的每一次爆发，都在透支着其身体，但也让迪达拉变得越来越强，原本显得年少瘦弱的身躯，渐渐有了往岩忍那种普遍魁梧的模样发展了。
潜藏在其心脏部位的再生核，小心翼翼地激发着宿主的潜力，收取每一丝成长的信息，同时解放自身能力，反哺宿主，稍微修复咒印查克拉对身体的伤害，并提升体质和反应能力。
几天之后，做好准备的大蛇丸和药师兜，带着宇智波佐助与香燐，还有一大批坛坛罐罐实验器材踏上了北行的路。
音忍村极有可能已经被木叶村发现了，但在田之国不止一个据点的大蛇丸，早就做好了由明转暗的准备。
偏居南海虽然安全，但到底有些不方便，方圆几百公里都是茫茫大海，想要找几个试验品都难。
此次回去，不仅是为了补充实验材料，让宇智波佐助也可以多找些试刀的对象，更重要的，还是去一趟漩涡家族的纳面堂，将被封印的双手找回来。
得自幻幽丸的身体，越来越不妙了，既然无法挽救，还不如趁此机会，顺势解决一些隐患，以完全的姿态，迎来自己的新身体。
第五百九十六章 封神法
踏入精神世界，大丸已经有很丰富的经验了，但是这种锚定在时空间乱流中的幻术空间，还是第一次如此直观地观测到。
其外壁介于黄色与橙色之间，十分艳丽，薄且半透明，如同含苞待放的棣棠花。
进入其中，可以看见内壁上附着大量的藤蔓，它们是支撑整个空间的力量输送与支撑通道，也有一定的防御作用，攻击和束缚功能还凑合，如果情况危急，还能紧急补充精神力和查克拉。
“摇篮花篮”内部，生长着十几株古怪的植物，大多机械感十足，明显不像是自然界中能够衍化出来的物种。
脚下是十分抽象的地面，犹如被倾倒的各种颜料污染的崎岖地板，透过这些稀奇古怪的图案，却能模糊看出一个个扭曲的人影，那是收集到的精神力量和查克拉混合在一起的事物，最后都会被分门别类，分配给各种不同属性的植物，在还没发育完全的花骨朵中，孕育出各不相同的人工精灵。
徘徊在这五光十色、让人炫目的精神空间中，大丸除了赞叹，再无其它心思。
鞍马八云的幻术空间确实很神奇，让人察觉不到和真实的差别，但是这种，明显夸张的美感，反而给人心旷神怡之感。
这里是孕育生命的地方，哪怕是不能存在真实世界，只能借助外物间接影响忍界的伪物也一样。
“总觉得有一种似曾相识之感，你老实告诉我，这种方法，其根源是从哪来的？”
大丸伸手触碰了一下流动着花茎和叶片的淡红色蔷薇状植物，一股纯净到没有杂质的精神力沁入大丸脑中，同时，眼前似乎模模糊糊地看见一个沉睡的金色小女孩的虚影，大丸瞬间就了然，那是还没苏醒的人工精灵的模样，
“这是十分成熟、且高明到可怕、甚至让人畏惧的秘术，绝对不是当初筚路蓝缕的前辈们花一二十年时间就能研究出来的……”
不是大丸小瞧那些前辈们的智慧，而是现实条件的制约，没有肥沃的土壤，是无法让美丽花朵结出丰硕的果实的。
被战争压得喘不过气来，一门心思开发兵器的砂忍们，哪有可能在短时间内捣鼓出这种神奇的孕育虚假灵魂的手段？
绚丽的精神乱流如同流淌的云彩，随着大丸的话，其中一缕渐渐分开，在大丸面前，汇聚成沙夜大小姐的模样。
“一年前，连自身精神力都无法收束的幻术白痴，已经能看出这个秘术的奥秘了么？”
“没到你想象中的那么高明，但好坏还是能分得出来的。最顶尖的幻术，根本就不能用杀伤力来衡量，那是有大智慧的人才能掌握且不惧反噬的……”
而且，相似的东西，大丸也见过，低劣到用来施展法力封印术，依然可以束缚尾兽，克制人柱力；高等级的层面，直接跨越空间，将伤害反馈的咒术，其实都是类似的东西。
还有大丸没见过的被尸鬼封尽召唤出来的死神，或许都是同一类应用。
这些原理有部分相通的术，源头绝不普通，其它的大丸没有亲眼见过，不好说什么，眼前这个“摇篮花园”，绝对是砂忍从什么地方抢过来，改头换面之后成为现在这个样子的。
“你一定要知道么？说来话长……”
优雅地坐在一朵巨大的花瓣上，看着下方一名黑色与银色流光缠绕的模糊身影，看成长度，应该是第一个孵化出来的人工精灵，
“而且，是个很悲哀的故事，其实细节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根据家中藏书的记载，大致明白一点……”
“长话短说吧……”
“这里……时间和外界并不一致，没必要催促！”
沙夜大小姐似乎并不着急，毕竟这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了，孵化人工精灵只是第一步，让其成长壮大，还有得忙。
“洗耳恭听！”
“风之国，是个让人绝望的荒凉地方，很久以前，一批批的蹩脚忍者和难民涌入，牺牲者无数后，终于有了像样的定居点。可是，这里如此贫瘠，食物太匮乏，什么都缺，在物资严重不足的处境中，你觉得那些失败者聚集在一起，最终会变成什么样？”
前世，大丸就听说过，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但是生活物资严重不足，生存都无法保证的时候，在现世看不到希望的人们会怎么做？
大丸很不想知道，但拜前世信息时代熏陶所致，真的很明白他们的选择。
祈求神灵是最直接的，甚至放弃现世，烧香拜佛，祈求来生也屡见不鲜。
既然有信仰蓬勃发展的土壤，必然有供奉在庙宇中的神灵，自然也不会少得了展示信仰虔诚的祭祀。
有祭祀，必然会有祭品，可拿什么献祭给神才算合适？
风之国什么都缺，似乎只有人是多余的，摆上祭坛的什么最多，可想而知。
在极致艰苦的环境中，人性到底会扭曲成什么样，大丸是不可能知道的。后人们缅怀前辈们创业的艰辛，又有几个人能从晦涩的古事记中读懂其中的悲哀。
有一部叫做《楢山节考》的电影，大丸至今还有印象，到了年纪的老人们根据传统“自愿”赴死，为后人们留出口粮，真的不是传说。
无论多少文学作品变着花样的为那些往事美化艺术加工，也无法洗去那让人惊悚的人性之恶。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忍界是有神的，大多正体不明的神明已经消失了，这是忍者的时代，但风之国的忍者起初并不强，不是那些祭祀、神官和女巫的对手，在默默蛰伏了许多年，剿灭了许多邪神的信仰才将这个国家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说着的沙夜大小姐似乎想起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忍不住轻笑着，原本严肃的表情瞬间不见，
“原本一尾守鹤，也是被当做无恶不作的邪神给抓起来的，可是怎么都无法杀死，于是就让分福老和尚封印，大家都觉得那些道貌岸然的僧人们应该比较擅长对付邪神……”
“所以，砂忍们接收了那些祭神的手段，改成了精神秘术么？”
难怪大丸不觉得陌生，邪神的威能已经见过了，大丸的外祖母就是伺候巫女的侍女。
“不止是这个，其实有不少忍术，也是从武士、神官、巫女、萨满等古老职业中学来的，咱们兼收并蓄，来者不拒，然后将他们击败，成就了忍者的时代……”
所谓人工精灵，貌似并不是沙夜小姐说的就是傀儡之魂那么简单呐！看似不强，但很有潜力，而且用起来，不需要生命作为祭品。
第五百九十七章 初次磨合
忍界想要新成立一个跨忍村组织，其难度之大，从其名字的争论就可见一斑。
木叶村还没说话，云隐村和岩隐村就为各自认为妥当的“新选组”和“真选组”哪个代号更响亮而争得不可开交。
事不关己的雾忍和砂忍在一旁看热闹，期间似乎无事可做的照美冥，还抽空给大丸写了一封信，想要请教一番如何不动声色、还不伤颜面地让大家都知道自己是单身，不要因为觉得高攀不起就敬而远之。
如此富有技术含量的问题，大丸哪里答得上来？
别说不知道，就算是知道也不会告诉这个一门心思琢磨着征婚的水影。
万一胡说八道，惹出国际纠纷来，大丸可担待不起。
当我爱罗将“名字之争”这件事当做笑话说给大丸听的时候，正忙得不可开交的“赤之沙尘”大爷随口说了一句：都不咋滴，还不如“快援队”呢！
脑子一头热的风影五代目大人，似乎也觉得大丸敷衍之下说出口的名字万分合适，于是去信木叶村同样伤脑筋的火影五代目，纲手颇为赞赏盟友为己方排忧解难的心情，对这个简单明了的“快援队”也十分中意，最后这个寄托着忍界和平愿望的组织，名字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各村派遣入驻的人选还没有完全确定，漫不经心的云忍似乎由一名叫做希的上忍带队；岩忍有不知道腿现在长不长的黑土；雾忍更是象征性地派了一队下忍见见世面，等到年中顺势参加一下中忍考试；由木叶村选调的总负责人，纲手在旗木卡卡西和猿飞阿斯玛中犹豫不决，最后考虑到木叶下忍第七班不齐，没法进行小队任务，而大胡子还有第十班需要教导，于是最终由不太情愿的拷贝忍者来牵头了。
砂隐村暂时不想参与太深，可也得给盟友木叶村面子，不能像雾忍那样敷衍了事，于是让资深的上忍砂砾，带着自己的三个学生，雨乃、光司和志志雄，并一个小分队的空战忍者去了。
如此分配，让大丸隐约有些不乐意，除了砂砾之外，几乎都是自己得力的部下，原本麾下人才严重不足，办点大事都会遇到捉襟见肘的窘境，瞬间被抽走这么多人，还能不能愉快地工作了？
村子高层也觉得逮着大丸这一只羊使劲薅，似乎有些不地道，于是为出长差的人加了补贴，忍者学校毕业生选拔和预备忍者部队，也优先向大丸倾斜，才稍微安抚住了准备摞挑子的大丸。
“这些老家伙都是些混蛋，当面笑呵呵，背地里也不照顾一下初出茅庐的年轻人……”
大丸没好气地抱怨着，让并肩而行的手鞠都忍不住偷笑。
“你就知足吧，我爱罗可是坐在火山口上，到处都不好得罪！”
“他是风影，我只是个辛辛苦苦卖命，赚点养家的生活费的年轻人，能一样么？”
其他人不好对付，拿亲姐夫下手，小小舅子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远赴木叶村常驻，对大部分砂忍来说，其实是个苦差事。
人生地不熟，处处受限，怕触碰禁忌，衣食住行生活习惯都不同，气候也有很大差异，还不知道能不能适应。
最关键的是，新成立的“快援队”其实没多少经费，毕竟五影大会也只是个空壳子，各村都有小算盘，想要正常运转，最后估计要自筹干粮，基本也就没什么油水了。
当然，这个组织还是有很重大现实意义的，属于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的那种，第一批先行者估计吃力不讨好，等磨合顺利之后，就好办了。
“你啊，就是嘴上不饶人，派人之前怎么不争取？”
“大家都决定了，我再折腾还有用？除了让我爱罗难堪，再没别的了……”
“知道你受了委屈，干嘛对我抱怨？又不是我干的……”
“除了对你发牢骚，我找不到其他人了啊！”
“赤之沙尘”大爷不要脸面的么？一堆嫉妒大丸快速崛起的“红眼病人”就等着看大丸的笑话，可千万不能如了他们的愿。
“你……好吧！”
似乎察觉到大丸没有真的生气，手鞠于是放下了心，小声问道，
“要不我去跟我爱罗说说，以后稍微补偿一下？”
“这个就不用了，要是他不答应，你身为长姐的威望真的全没了！”
“他敢？”
手鞠柳眉倒竖，声音都提高了好几度，那股凶悍的凌厉之感顿时扑面而来。
“你看你，就这个样子，哪有什么‘姐力’？难怪在家里镇不住两个弟弟！”
大丸撇了撇嘴，小声说道，
“在外面伤脑筋已经很辛苦了，就不要在家里讲那些烦心的公事，轻松一点！”
手鞠这个姐姐当得太强势了，两个弟弟也不是什么乖宝宝，如今已经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太过干涉他们的选择，只会激起逆反之心。
当然了，手鞠为他们着想的心思还是能体会到的，亲情不会变，只是再不用姐姐辛苦地护持了。
“算你说得有道理，不过……”
手鞠难得有些扭捏地说道，
“总感觉我似乎帮不上你什么忙，你跟我爱罗还有沙夜他们打算做什么我都不知道；还有千，被你支使着，在淡路村中好几个月不回来，就那么忙么？”
听了手鞠的问题，大丸叹了一口气答道：
“不是我不近人情，真的很困难啊！麾下需要掌控的领域越来越多，膨胀太快，关键位置也无法委任其他人。那些重要的分管头目，对能力的要求，超过了部下的成长速度。你知道的，我手下那些年轻人，大多都是从竞争失败的学徒中提拔起来的，努力和热情是不缺的，让他们干点脏活累活，吃苦耐劳都不是问题。可有些事情，真不是努力就能做好的，他们需要更多的经验……”
手鞠沉默了一会，也有些无奈：
“砂忍都是这样，缺少上进的路，一旦有了机会，那股冲劲是很可怕的，也许能创造奇迹！”
第五百九十八章 台面之下
“千和夜目曾经私底下告诉我，有些干部晚上偷偷哭过，我也只能装作不知道，连宽慰的话都不能多说！”
以前孤家寡人的时候，肆意妄为影响不是很大，可如今当了老大，有时候反而更需要照顾别人的脸面，
“希望他们能挺过来吧，前辈们都是这样出头的！”
“小时候你可不是会在意他人想法的人，如今也开始变得像个有担待的首领了。”
“‘赤之沙尘’大爷不是这么婆婆妈妈的人，本该仗剑走天涯，像自来也那样游历忍界，多舒服……”
“抛弃束缚，是轻松不少，但也少了挑战的乐趣吧？”
对大丸也有了些许了解的手鞠揶揄地取笑道。
“嗯，也算吧！”
就像是半养成半模拟经营的游戏，用一辈子来玩，其实也不错，如果有美人相伴一起，那就更好了。
两人一边说着，不一会就快到忍者学校门口，外面已经聚集了不少家长，既有为毕业考核担忧的，也有为几天后的入学式打探消息的。
“大丸！”
想了好久，终于忍不住问出口的手鞠，小声说道，
“千是你的队友也就算了，为什么宁愿和沙夜合作，也不找我帮忙？”
不管是修行、任务、还是置业，包括借钱在内，大丸从来没有向手鞠开口求助过，也没有拉她入伙的意思。
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大丸似乎从来没有向手鞠分享自己事业的想法，这和某些陷入恋情中的少男少女们，总喜欢将自己的事情事无巨细地让对方知晓大不相同。
“你大概是忘了吧，我找你借过钱，被拒绝了！”
“嬉皮笑脸地开玩笑，那也算？”
手鞠不满地嘟囔着，
“真要是有心，我也不会坐视不理，为什么你明明去拉拢勘九郎了，却把我排除在外？”
“也不是一定要如此，只是没有特别的需要，还是尽量保持一点距离吧！”
大丸饶了饶后脑勺，脸色坦然地答道，
“掺和太多，我会意气用事，怕是不美！”
对自己在心绪浮动的时候保持平常心的能力，大丸是没多少信心的，本来生活中就经常会随性而为，有手鞠时刻盯着，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另外，让手鞠和与自己传过绯闻的女孩子一起共事，那不是让部下们看戏么？
还怎么好好工作？
两人正在小声说着，被特意调回来的千与站在人群中就看不见脑袋的夜目，努力地挥手向大丸打招呼。
毕业试早就准备好了，姗姗来迟的我爱罗也刚到不久，还是大丸卡点比较准，一刻都不浪费。
“以后再说这些吧！你要是有想法，等将来我的温泉旅馆开业，请你去当老板娘，保证让你忙个够！”
说着的大丸，排开人流，走上前去，就等着我爱罗宣布测试开始了。
须臾之间，被热情的家长围成的人墙挡在后方的手鞠脸色微红地轻啐一口。
“老板娘什么的，真难听！”
吵杂的声音，随着大丸的现身和我爱罗亲临而开始沸腾，将手鞠的抱怨淹没。
不被人看好但目前为止干得还凑合的风影，名声毁誉参半可也没什么让人接受不了恶行的明星忍者，在年轻的学生中还是很有号召力的。
新时代的一批孩子，注定了将要在这两个人的羽翼下踏上忍者之路，在他们面前留一个好印象是必须的。
一个个激动到有些紧张的毕业生们在经验丰富的老师的指挥下表现自己的才能。
即便觉得这些小孩子的能力有些不够看，大丸也得表现出一副十分期待且饶有兴趣的表情。
“我爱罗，笑一个，你要是脸色不好看，会让别人觉得对他有意见！”
微不可查地点点头的风影五代目小声说道：
“我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先代风影在公众场合都带着面罩，脸色僵硬、不善于表现柔和之态的弱点，可能是我们家遗传的！”
嘴角挤出一丝僵硬的微笑弧度的我爱罗，双臂抱胸，看着下方忐忑的考生与熙熙攘攘的家长，顾不得最近经常抛头露面，保持仪态而有些酸胀的脸颊肌肉正在不由自主地抖动，
“对那些长老、部长级前辈，可以随意一点，这样的场合，反而更加累人……”
大丸轻笑着调侃道：
“办实事的时候，你是风影；现在你是吉祥物，不一样的！”
高高在上的风影和普通村民的距离到底还是太远了一点，平时因威严而产生的距离感，现在更需要表现出亲和之意来聚拢人心！
须知下面的那些目前看似不成器的孩子们，将来都是我爱罗最坚实的拥趸，不得不慎重。
人群中，几名有心人将在场的情形，通过各种途径，传递给需要的人。
风影五代目继位之后，第一批忍者学校的正选毕业生中选出的忍者，将不再和先代有任何关系，而是深深打上我爱罗的烙印。
几百米外的地宫中，刚刚向千代和海老藏传递情报的部下已经退下，抱着茶杯温润地抿了一口的海老藏，没有任何表示。
倒是最近十分有好奇心的千代，慵懒地说道：
“两人不像是有矛盾的样子，‘尾兽抽离计划’应该也不是包藏祸心的建议。还真是让人感慨，村子里的未来如此和睦，已经好久没有出现过了……”
砂隐村也有十分强盛的时候，可出类拔萃的人物，大多都有特立独行的性格，自信且自傲，不发生矛盾的可能性并不大。
实力和影响力有高下的时候另说，一旦势均力敌，就是产生纷乱的时候。
“你准备支持吗，姐姐，想要用那个‘摇篮花园’的积累弥补尾兽抽离后的生命力是不够的！”
“我知道，当年的事情，有哪些能够瞒过我们？都是战友们通力合作的成果啊……”
如今砂隐村中傀儡师的手段，都是前辈们玩剩下的，除了大丸那些遮遮掩掩的秘术，就没有能逃过两位长老眼睛的，
“先让小孩子们折腾吧，如果实在不行，我们这些老家伙再出面也不迟……”
第五百九十九章 干扰
汤之国，趁着辞旧迎新之际，自来也带着漩涡鸣人美美地享受了一番特色温泉之后，转道南下，穿过国境线，沿着火之国临海缓行。
正值冬雪渐渐消融之时，从东南方向的海上而来的暖风，吹绿了火之国遍野，白雪皑皑的高山雪峰，也露出了终年不落的翠绿色针松，从大海中回游的大大小小的鱼群，顺着江河湖泊溯源而上，让途径的师徒二人，也享受到了新年第一批肥美的烧烤鲟鱼的味道。
对忍者来说，野外生存是忍者学校就应该学会的课程，自来也和漩涡鸣人都是正式的忍者，如何在游历忍界的时候，让自己过得更好，算是基本技能。
从忍具包中取出珍藏的调味料，洒在香喷喷的烤鱼上，两人吃了个八分饱，补充了一点清冽的泉水之后，舒服地摸着肚皮晒太阳。
“鸣人，这里离木叶村有点远，东北与雷之国隔海相望，东南方向是涡之国，可惜早就破败了，那里曾经是个美丽的地方……”
“涡之国？没听说过！”
满不在乎的命运之子，现在只是个常识甚少，只知道修行的半大毛孩子，过往的历史就像是发生在另一个世界的故事一般。
“唉！忍者学校应该是有地理课的吧，你到底学了些什么……”
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的蛤蟆仙人摇摇头，即便自己当初也是被称作吊车尾，也没有像面前的金发少年这么疏于学习基础课程。
母族的故国——涡之国都不知道，对漩涡这个姓氏的意义自然也是一无所知。
就在自来也还要再说教几句的时候，不远处一股查克拉烟雾爆开，身上挂着墨镜的红皮蛤蟆出现。
“孝介，有什么事情吗？”
自来也吓了一跳，见是熟悉的妙木山传令通灵兽，不由得奇怪地问道。
蛤蟆孝介答道：
“自来也阁下，大蛤蟆仙人醒了，似乎有要事找你！”
“这么突然，是有什么新的吩咐吗？”
“不太清楚，您去了就知道了，烦请尽早成行，大蛤蟆仙人的记性您也是知道了，耽搁一会，可能就忘了因什么事情找您过去！”
“行吧，知道了！”
挥退了妙木山的信使，自来也疑惑地抓了抓有些潮湿凌乱的头发，对漩涡鸣人说道：
“你在这等一会，我去去就来。”
“诶？这么麻烦，不能带我一起去？”
“还不是时候，不过，将你一个人丢下不管也确实有点不安全！”
说着的自来也迅速结印，施展通灵术，召唤出精通隐匿的葫芦蛤蟆，将漩涡鸣人吞入腹中的结界里保护起来，
“拜托你了！”
没有回答的葫芦蛤蟆默默点头，目送自来也施展逆通灵术去往妙木山。
片刻之后，自来也就见到了正在打盹，即将再次陷入梦乡的大蛤蟆仙人，被几声提醒的干咳惊扰，睁眼就看到了要找的人。
“小自来也，你来了啊！有什么事找我？”
“是您叫我来聆听教诲的！”
对着端坐在供奉宝座上，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妙木山之主，自来也没有半分不敬。
“哦？是这样啊，我想起来了！”
露出慈祥笑容的大蛤蟆仙人，好歹没对不久之前的事情忘却，
“刚才我又做了个梦，然后不由自主地就醒了！”
“是新预言么？”
已经有经验的自来也急忙问道。
对大蛤蟆仙人深信不疑的他，已经由数十年前的预言，找到了决定忍界未来的命运之子，如果有更进一步的提示，那是再好不过了。
“不清楚！我似乎有见到命运之子的身影，但无法确认是不是真的！”
“这……您能再仔细回忆回忆吗？”
如此语焉不详的预言，实在没什么参考价值。
“预言并不是万无一失的，小自来也哟，我以前就对你说过，未来要靠你来引导命运之子的选择来决定，而影响命运之子的，也不只有你……”
“您的意思是……”
自来也低头思索了片刻，然后恍然，
“有其他预料之外的力量，开始干扰命运之子的选择？”
“看不清呐！以往没发生过这种事情，这还是第一次！”
大蛤蟆仙人砸吧着大嘴，似乎在回忆上千年的时光，不由得愣了半晌，就在自来也怀疑是不是又睡着了的时候，又幽幽地说道，
“看不懂、不认识甚至没头没尾的片段都有过，如同老眼昏花般模糊的，应该是命运蒙蔽了我的双眼，所以，要小心……”
“命运……也会欺骗命运之子么？”
为了大蛤蟆仙人的预言，寻找了大半辈子命运之子的自来也，不由得产生了一丝迷茫。
“这就需要你去确认了，忍者的时代，需要你们自己决定未来的路！”
说着的大蛤蟆仙人，渐渐闭上了惺忪的睡眼，口中还模糊不清地说道，
“真实与虚幻、阴与阳，全都不存在却又有着无限可能的心之彼岸诞生的魂火，跨过潜意识之海来到现世，让在阴影中匍匐前行的污秽无所遁形……”
后面嘟囔着的还有很多，但模糊的字眼再也无法组成完整的句子供倾听的自来也理解了。
“魂火、阴影、污秽？貌似很危险的样子！心之彼岸、潜意识之海都是什么？”
自来也一头雾水地看着已经沉睡的大蛤蟆仙人。
以往的预言虽然有些模糊，但到底还是有所指向的，可这次完全搞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不过有一点是可以确认的。
鸣人有危险，我要保护他成长起来，只要命运之子不出差错，就一定没问题！
与同样不明所以的志麻仙人和深作仙人寒暄几句之后，担忧漩涡鸣人安危的自来也迅速回去，继续自己教导九尾人柱力的修行中。
与此同时，带着部下们站在一片山石遮掩的破败木屋前的大蛇丸，饶有兴趣地伸出长舌头舔了舔嘴角。
“就是这里了……”
“终于到了！感觉好荒凉！”
忍不住缩了缩脖子的香燐，向着宇智波佐助的方向走进了一点。
第六百章 久违
“离木叶村这么远，破败也很正常！”
药师兜露出一副万事尽在掌握中的笑容解释道，
“漩涡家族被灭已经几十年，无人照看的纳面堂还存在就已经是奇迹了！对了，香燐，你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比南海岸冷多了算么？”
习惯了南方温热的气候，陡然来到湿冷的北方，确实不太习惯，
“这地方比草之国潮多了，感觉像是在冷库里呼吸……”
“呵……”
难得被有点小脾气的香燐的冷笑话逗乐的药师兜打量了一下四周，
“曾经木叶村的坚实盟友，如今也只剩下星散四方的寥寥几名族人，族地的所在都无人记起了！还真是衰落得够彻底的……”
“漩涡？”
以前只关心修行与实力提高，从来不在意其它的宇智波佐助，听到这个熟悉的姓氏，不由得轻咦一声，忍不住问道，
“这个家族和漩涡鸣人有关系？”
大蛇丸推开门，带头走了进去，其它人鱼贯而入，一股陈腐的气息扑鼻而来。
“你的队友……那个九尾人柱力，也是漩涡家族的后裔，只是，英雄家族的遗孤，在村子里的处境，似乎并不是很好啊！”
“鸣人已经不是我的队友了！”
冷哼一声的宇智波佐助，别过头去，打量着映入眼帘的一排陈列的鬼脸面具。
对宇智波佐助不客气的态度，大蛇丸的容忍度高得很，丝毫不以为意地笑笑，然后认真地分辨着面前的一批面具，良久之后，才从其中挑出了一个。
“就是它了！”
有些东西，当没有任何线索的时候，总是容易被人忽略，可一旦露出了些许蛛丝马迹，其存在犹如黑暗中的萤火般一目了然。
“作为一名忍者，应该对这些鬼神之流敬而远之，没想到我也有借助他们力量的一天。”
得偿所愿的大蛇丸对着药师兜吩咐道，
“剩下的面具，全都收起来，另外，清扫一下纳面堂其余的东西，也许还有意外收获。传承千年的家族，总是有些神秘的底牌的……”
“如您所愿！”
利索地戴上白色塑胶手套的眼镜青年，亲自动手，将木屋里勉强保持完整的东西都打包收走。
几分钟之后，药师兜将整理好的遗留物挑挑拣拣，放入时空间仓库后，恭敬地对把玩着死神面具的大蛇丸请示道：
“是否在这里直接施术？”
“这里不安全，而且……”
大蛇丸早有所料地答道，
“木叶村中有合适的地方，可惜现在不能去！回田之国，那里布置一下也可以……”
另外，重吾的状态如何也是个问题。
事实上，音忍村的部下中，重吾是最有自由度的那一个，完全没有被采取强制措施，只是他本人善良的心性，不想外出后因为仙人化失控而胡乱杀人罢了。
正事办完之后，一行人正待上路，香燐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报告道：
“大蛇丸大人，不久之前我们经过的那一片大湖，下方似乎有很庞大的查克拉气息，感觉十分危险？”
“兜，安排人手去查一查……”
大蛇丸摆摆手，随意命令道，如今当务之急是找回被封印的双手，以及解决身体状况急剧恶化的问题，其它的都不太重要。
“这里是我们势力薄弱区，不过……”
药师兜镜片后的双眼泛着光，
“红莲和其麾下那些竞争失败又不敢赴死的废物似乎有空，可我命令不了她，需要大蛇丸大人下令让她行动……”
“就这样吧！”
因为跟不上需求而被淘汰的人才多了，包括辉夜君麻吕在内的音忍五人众并不特殊。那些被放弃，一时半会又没死、却又派不上用场的试验品，已经塞满了一个据点，由曾经的备选容器红莲看管，任其自生自灭。
现在，药师兜只是建议一番废物利用罢了。
……
两天之后，田之国一处火光闪烁的地下空间中，药师兜脸色复杂地对兴趣盎然的大蛇丸说道：
“让我来吧，大蛇丸大人……”
“迫不及待想要去死了吗？你是个不错的实验助手，充当祭品实在是太可惜了……”
带上死神面具之后，利用祭祀之法，破开死神封印，不仅仅是划开腹部那么简单。
死神被通灵出来之后，事实上和施术者的灵魂绑定了，伤害身体，等同于灵魂层面的自残，没有诸多施展禁术的经验，能不能自如控制死神释放被关押的灵魂都是个未知数。
这种看似简单，实际技术含量颇高的危险禁术，真不是随便找个人都能用的。
更重要的是，使用禁术·尸鬼封尽·解，灵魂不见得会受到不可逆转的伤害，但身体肯定是保不住了。
大蛇丸现在的身体虽然快不行了，但撑不住也得死撑，灵魂还没从上一次不尸转生中恢复，无法更换身体。
所以，最好的选择，就是选一个合适的替代品施展禁术·尸鬼封尽·解。
遗憾的是，有能力施展禁术，还对大蛇丸忠心耿耿的牺牲者实在是难找。
不得已之下，大蛇丸不得不冒险，紧急挑选了一名部下，许下了偌大的好处之后，交给对方解开尸鬼封尽的方法，关键时刻准备施展。
同时，大蛇丸还在牺牲者身体上种下了咒印，准备一个不顺就直接控制对方的身体，消除隐患。
只是这样一来，就需要动用白磷大蛇本体，不仅会让幻幽丸的身体状况更加雪上加霜，也会伤及本来就没有恢复完全的灵魂。
不过这个时候，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一名身材魁梧的壮汉，全身布满咒印云纹，头戴死神面具，开始施术。
与此同时，几名祭品也摆在秽土转生的阵纹中。
不一会，带着莫名威压的死神出现在地下空间中，让大蛇丸又重温了一遍当初的惊惧之感。
稍后，壮汉毫不犹豫地切开了自己的腹部，就见一缕缕纠缠的幽魂从死神的腹部溢出。
原本分离了好久的部分灵魂回到大蛇丸的身体，一年多以来毫无用处的双手，渐渐开始有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