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四章 身份
研究忍术、尤其是禁术，是相当凶险的一件事。 一旦涉及到人体实验，所需要花费的代价更是惊人，承担的道德风险也不可忽视，因此而不得不叛逃的忍者不在少数，木叶村有大蛇丸，砂隐村有赤砂之蝎，他们还只是比较典型、且名气较大的两个，不为人知的还有很多。 “居然想要利用死人来做实验，实在是太大胆了……” 日向日差沉默了一会，后感慨道。 早有预计的大丸嗤笑道： “这又不是我原创的，禁术·秽土转生是木叶村的火影二代目千手扉间首创，大蛇丸完善改良的，我最多只是搭个便车……” 身为日向家族的族长的双胞胎弟弟，自然也明白不少木叶村中不好为外人所知的隐秘，对大丸的明嘲暗讽，也没有办法反驳。 即便只是个合作者，可这件事到底是对日向宁次有利的，至于有可能会损害到日向家族，当年会以死来反抗，现在已经成了秽土体，更加不会将所谓的家族利益放在心上。 唯一的障碍，就是身为木叶忍者的认知，和一名砂忍合作，总觉得有点适应不了。 在前一次忍界战争中，日向日差也上过战场，和砂忍杀得天昏地暗，不知道多少族人同胞战死沙场，说是血海深仇有点夸张，但是多年的敌对，也不是一纸盟约就能消解的。 “我很好奇，宁次是付出了什么代价，才有资格让你这样的……前代理风影如此上心，且相对平等地合作？” 说到底，互惠互利的交易，双方都有所求，日向日差有点怀疑大丸的目的，以日向宁次的处境，实在是没看出有值得让大丸上心的东西了，唯有血继限界·白眼和咒印·笼中鸟似乎有点价值。 “是白眼么？” 日向日差直接了当的疑问，大丸也没有敷衍的意思，和一个死人都心斗角，实在是太无趣了，和日向日差交流，只是想要说服他，不要反抗大丸的实验。 即便没有日向日差的秽土体的配合，计划也能往下推进，只是需要做的准备更多，花费的精力更多而已，结果不会有太大改变。 “白眼这种血继限界的战力加持和侦查价值，虽然很高，但还不值得我对日向家族的根基下手，其和咒印·笼中鸟的深层次含义，才是我看重的……” 大丸直截了当地回答， “血继限界这种东西，对外扩散是迟早的事情，水无月家族的冰遁、漩涡家族的仙人体、千手家族的木遁等等，由一个家族垄断的时代迟早会过去，日向家族的白眼和宇智波家族的写轮眼也不例外……” “木遁已经流出了？” 相比起白眼，仙人体什么的，木遁力量的扩散更是让人触目惊心，虽然早就知道千手家族已经散落木叶村中，不再以一个家族存在，可火影初代目的成名绝技失传，却被外人夺取的消息，还是让人有些接受不了。 日向日差的疑问，大丸也不废话，直接伸出手，一团墨绿色的藤条就凭空冒出，在幽暗的地下空间中，一朵白色小花绽放，沁人心扉的香气四溢，证明这绝对不是幻术效果。 “木遁确实很厉害，但也只是一门血继限界，将其推上神坛的，是千手柱间……” 厉害的不是血继限界，而是人，同样的术，在不同的人手里，能发挥出来的威力也大不相同，道理大家都懂，可依然让人有些膈应。 就如奠定日向家族威名的是白眼加柔拳，任何一样外泄，没有另一种配合，威能都会大减，可不管是白眼还是柔拳，被外人掌握，都是不可接受的事情。 “想清楚了？忍界如今的忍术理论发展极快，包打天下的宇智波家族火遁忍术，很多都快成为烂大街的货色了，没有经过系统的教育和精心培养，手握厉害的血继限界和忍术传承，也只是任人宰割的鱼腩……” “好吧，反正我也反抗不了！一个死人，也没有必要为家族的未来再操心了……” 日向日差豁达地回答，如今的他，唯一希望的是，自己的儿子不要被面前这个看似诚恳，其实狡猾奸诈的家伙给骗了，被出卖还替人数钱。 大丸竖起了大拇指，爽快地回应道： “大气，不愧是以死反抗命运的豪杰！您如此配合，我也不会吝啬，如果实验顺利，闲暇之余，会安排前辈去看看你的家人……” 忍界的发展趋势，大体还是处在越来越快的崛起阶段，十几年的时间差，已经足够显出时代的进步了。 将大致谈妥的日向日差收起来，交给槿进行预处理，准备摆上试验台，大丸则忙着和另外两个前辈好好谈谈。 一个是大丸懂事之前，就已经死了的灼遁使叶仓，另一个是话都没说过几次的先代风影罗砂，前者一腔愤懑如何劝解就是个天大的麻烦，后者更是大丸的准岳父，以这种姿态再会，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原本的打算是，分别和两人交涉，尽量说服，不过再三思虑之后，大丸还是决定同时见面聊一聊。 如果只是以秽土体贡献力量，活跃在第四次忍界大战也就罢了，大丸可是准备以“特殊的方法”，蹭一蹭长门的禁术——外道·轮回天生之术，将他们复活的。 死掉的前辈，各挖一个大坑埋了就行了，活人的处置就要谨慎一点，如果不能说服他们，最后只能用幻术彻底控制两个心有戾气的老顽固，帮不帮得上忙暂且不论，如果要是添乱就糟了。 同一间封闭的密室中，叶仓和罗砂的秽土体相隔两米面对面站立，大丸在五米远的地方，坐在椅子上，解开了部分控制后，好奇地看着两人久违地见面后，会发生什么。 睁开眼睛后，恢复意识足足有两分钟，两人一动不动地对视着，让大丸都在怀疑是不是控制出了问题，让两个人变成了傻子。 又等了一会，大丸上前，伸出手掌，在两人面前晃了晃，后奇怪地自言自语道： “应该没问题才对，怎么没有反应？” 围着两人转了几圈，仔细打量着的大丸，正欲用苦无戳几下，试一试秽土体是不是坏掉了，就听见叶仓清冷的声音想起来： “睁开眼睛就看见你这个只会耍阴谋诡计的胆小鬼就算了，还遇到一个脑子不太好使的白痴，如今的砂忍，已经蠢到这个地步了？” 呃？ 不待大丸反应过来，罗砂用深层的嗓音回应道： “是个我有点印象的年轻人，原来应该没这么呆，看其年纪，看来我死了还没几年……” “两位……” 大丸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耐心地说道， “明明醒了，看见了仇人，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真是调皮！” “仇人？” 罗砂漫不经心地反驳道， “只是一个会煽动年轻人走上战场，无谓地丢掉性命的战斗狂人，我跟她可没有私仇……” 叶仓也不甘示弱地讽刺道： “低眉顺眼地向木叶忍者摇尾乞怜，靠出卖尊严换来的苟活的机会，不要也罢，你只是个被敌人吓坏了的胆小鬼罢了，你这样的懦弱之徒的手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看其一副蠢样子就知道了……” “以偏概全，不值一哂……” 两人越说越离谱，互相嘲讽也就算了，总是喜欢夹枪带棍地带上大丸，也不知道是哪只眼睛看人。 “两位既然已经死了，生前的恩怨是不是该放一放？” 罗砂看了假笑的大丸一眼，疏远地问道： “你是叫做大丸吧，看你头上的砂忍护额，村子在我死后，还没有被灭掉，看样子委托千代长老收拾残局是做对了……” “已经过了三年多，总不会比当年还不堪就是了……” 大丸含糊其辞地回应着， “离叶仓前辈死亡已经过了十六年，四代目过世也有三年了，以这种状态会面，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从大蛇丸手里将两位的控制权夺过来，我也是花了不少心思，还请两位放下成见，为村子尽一份心力……” “连死人都不放过利用，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叶仓冷哼一声，似乎对没有自己的砂隐村的后续，十分地不屑。 “总之，先听我把话说完吧……” 大丸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要是活人，还有办法，现在他们两个都是秽土体，已经是个死人了，连死都不怕，想要拿捏他们，都不知道从何处下手。 “如今千代与海老藏两位长老，已经彻底退休，不问政事了，风影的位置空缺两年后，由五代目我爱罗继任并执掌大权，期间因为‘晓’组织六位S级叛忍袭击，一尾守鹤被夺走，五代目身受重伤，由我代理了一段时间的风影，现在我爱罗复出已经有大半年了……” “居然还是个代理风影，当真人不可貌相……” 叶仓冷哼一声，嘲讽地一笑，而罗砂关注的重点则不一样。 “一尾守鹤丢了？‘晓’组织又是什么……” “一言难尽，总之，现在的砂忍还不错，丢失尾兽也影响不了大局……” 向两个死人解释这三年忍界发生的大事，其实也就是变着法的吹嘘自己的丰功伟绩。 如果是活生生的老丈人或者战功赫赫的前辈也就罢了，对着两个秽土体，实在是没有太多兴致。 只是为了借助两人的力量，缓解一下如今砂隐村人才匮乏，上得了台面的领袖级人物实在太少的窘境，大丸也不得不勉为其难地大致解释一番。 什么岩忍被打得一泻千里，砂忍狂飙突进收服失地，“赤之沙尘”大爷运筹帷幄，大力开拓南海域，又决胜千里，将鸣门村收入囊中，更是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为风之国“整容”，彻底便便地形地貌，将万里黄砂化作塞上江南的壮举，将两个没见过多少世面的前辈唬得一愣一愣。 直到最后，沉稳的罗砂脸上露出了不耐之色，叶仓也像看傻子一样地叹道： “忍界的小说电影产业已经发达到这个地步了？编剧的想象力确实很有水准，编的故事都能够用来骗一骗死人了……” “我就知道……” 不远处坐在定制的小茶几边上的槿早有所料地说道， “三年的代沟，足以让两代人毫无共同语言……” 连大丸也无法解释，连最离谱的故事中，也没有这么夸张的。 怎么向老佛爷解释铁船浮在水面上，不用牛马拖拽也能跑得飞快的“蒸汽鸡”是什么道理，实在是太难了。 大丸抚了抚额头，有些无奈地说道： “这些暂且放在一边，以后总会有让你们见识到如今砂忍是什么样子的！将两位前辈请出来，是为了借助你们的头脑，暂时帮我处理一下公务，摊子铺得太大，发展实在太快，人才的培养速度远远跟不上，比你们晚死两年的伏义前辈，宁愿去当个传承大厅的‘看门老大爷’，也不愿意抛头露面，估计你们也不想被同胞认为诈尸吧……” 顿了顿之后，大丸继续解释道： “当然，这只是暂时的，长远的计划中，我已经将两位复活的事宜安排好了，估计再有不到一年左右的时间，两位就能成为活生生的血肉之躯，再次获得新生，到时候，我会给你们安排新身份……” 陡然间，大丸话语中，比先前更加劲爆的消息，让罗砂和叶仓死寂的心也不由得颤动。 “你是说……复活？” “我说的话中，应该没有什么难以理解的歧义吧？对了，灼遁使和风影四代目的身份，你们是不能用了，我给你们早就准备好了身份，待复活之后直接用就行了，‘牵魂’阎魔罗和‘火雾妖’烟烟罗，你们觉得怎么样？不仅是名字，连外号都给你们起好了……” 前者塑造的形象是沉默的死亡收割者，极高效的赏金猎人；后者是一言不合就将人烤成焦炭的人型妖魔。 甚至连后续故事都安排好了，两人因为得罪了厉害的仇家，投奔砂忍，得到了“赤之沙尘”大爷的庇护，为了表示酬谢而贡献力量。（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六十五章 对比
那些小孩子玩忍者游戏的时候都不会用的羞耻名号与昵称，顿时让两个“老”前辈无言以对。 朗朗上口且威武霸气的名字，不是一般人能够支撑得起来的，像“忍者之神”、“半神”、“木叶技师”、“忍者博士”以及“木叶白牙”之类的称号，能够响彻忍界，还是要本人有过硬的本事。 大多情况下，相对平庸的“昵称”更加名副其实一点，但是如大丸给罗砂和叶仓准备的这种，基本都是胡吹大气的废柴，招摇撞骗的流浪忍者和落魄武士。 顶着相当嚣张的名头，悬赏金低廉到连稍微出名的赏金猎人都懒得花时间追杀他们。 相比为茨木准备的“罗生门之鬼”有实打实的“战绩”相比，所谓“牵魂”和“火雾妖”，只在地下赏金所的相关人士口中流传，大家都知道有这两个人，可要问干了什么惊天东西的大事，谁也说不上来。 精心准备的“马甲”和靠虚假宣传建立的“档案身份”，还是有很大不同的。 好在两者的用处不一样，“晓”组织需要的是有实力的炮灰，而罗砂和叶仓，需要的只是掩人耳目、好让他们能够现身人前的借口罢了。 不管这两个身份听起来多么不靠谱，连行动都无法自主的罗砂和叶仓也没有反抗的余地。 当然，不可能一开始就对他人委以重任，首先得让两位前辈对砂隐村真正的状况，有个了解，才好理解大丸到底需要他们做什么。 …… 三天后，南海域淡路村往东约两百公里的一连串岛链区域，已经营运好长时间的客货两用穿浪双体船，正在以略低于经济航速的二十四节，向鸣门村驶去。 带着特制的可以隔离查克拉感知的面具，身披浅蓝色宽松长袍的罗砂和叶仓，站在船舷边，看着远处的季节性渔场中，几个稚嫩的年轻砂忍，正在费力地将巨大的拖网挂在风帆、柴油和电力混合动力的渔船上。 这个季节，其实已经过了渔汛期，在远洋中寻找飘忽不定的鱼群十分困难，近海的渔场正值休渔期，禁止渔民过度捕捞，打破大湾区海域的生态平衡。 可是，这对贫穷已久，好不容易找到一门营生的砂忍和风之国平民来说，看见好处却捞不着，实在是太难受了。 大丸可以颁布禁令，为了长远打算而坚持可持续发展，但也为精力过剩，有力无处使的人们开了一道口子。 在划定的几个重点渔场附近，是绝对不准违反规定的，没有人情可讲，但是在“红线”之外，管理就没那么严格了，虽然在这种地方打渔收获不大，但对穷怕了的风之国居民来说，也不无小补。 只要不嫌弃付出大，收获低，大丸也乐得给他们发通行证。 最丰饶的渔场一定要经营好，其它的，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抓大放小，总要留一点空间让人折腾。 离大陆这么远的岛礁，除了捕鲸船偶尔会经过，极少有民间渔船来这里，更别提雇佣几个忍者来这里打渔了，哪怕是下忍，也一样。 “如今砂隐村的任务已经富裕到这个地步，连受雇协助捕鱼的任务都接？” 罗砂语气有些复杂地问着。 在自己执掌村子大权的时候，如果有这样的任务，估计也是不挑的，可惜没人找砂忍下海，等有余裕让年轻人出来历练，又觉得有点不值。 “那些……” 盛装的朝颜取出一副精巧的双筒望远镜，放在眼前，仔细打量了一番几艘渔船的信号旗后回应道， “那不是正在执行任务的砂忍和雇主，而是民间船队……” “那……不是还带着砂隐村护额吗？” 叶仓也有些不解地问道。 小朝颜捋了捋被海风吹乱的额发，悠悠地答道： “砂忍除了是风影和直属部门的下属，回家之后也各有各的家庭，闲暇之余是不怎么好约束他们私底下行动的……” 执行村子指派的任务，是工作，也是合作，可忍者也是人，“下班”之后也有私生活的。 “私自行动？” 罗砂和叶仓品味了一番朝颜的回答，若有所悟。 “估计就是几个休假的下忍，带着家人和亲戚合伙租了渔船前来赚点外快吧！追逐远洋鱼群还算好的了，他们中要是有一两个有经验的中忍，估计就要去捕鲸或者猎杀金枪鱼了……” 海中杂七杂八的小鱼，大多不值钱，捕鲸如今已经是砂隐村南海域一项重要的支柱产业，金枪鱼的大部分种类以及鱼子酱，也是忍界十分畅销的奢侈品食材，连风之国贵族想要尝鲜，都要和砂隐村打个招呼，一般风之国平民更是舍不得吃。 “明明村子人手已经如此紧张，还有砂忍在休假，外出赚外快？” 当过多年风影的罗砂，实在不能理解我爱罗和大丸的脑回路，连死人都要叫醒了做牛做马，却给活人放假。 朝颜秀美的容颜露出一抹轻笑，云淡风轻地回答道： “万事留一线，不能真的将同胞当做不眠不休的机器使用，另外，强调效率的同时，也要保证起码的活力。充分的劳逸结合，也有助于幸福感的提升。在解决了生存问题后，还是要让大家活得体面一点，起码的尊严还是要保证的……” 再贪婪的资本家，也不会真的涸泽而渔，太过压榨能够创造财富的劳动力。维持这么大的一个团体按照自己的方向前近，是一件相当麻烦的事情，得有通盘考虑，各方的利益都要兼顾到。 “所以，死人就没有必要考虑太多了么？” 看着远方拽起的渔网边缘，一条条大大小小的海鱼受惊后跃**面，最后被归拢到一起，收入渔船的货仓，几家人欣喜地满载而归，叶仓似乎早就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恐怕只有我们真正地活过来，才会获得起码的待遇吧……” “父亲大人有一句话，我还是很赞同的：智慧生命需要得到尊重！两位拥有灵魂，但没有活着特征，充其量就是有思想的傀儡，连生命都算不上，自然也不是智慧生命……” 即将复活的秽土体有没有为人的权利？ 参考一下还没出生的胎儿就行了。 大丸会保护并利用秽土体，但这不是因为尊重生命，而是为了将来的好处。 现在将罗砂和叶仓的秽土体带着四处见见世面，大体可以看做是“胎教”，提前为他们的新生灌输一些“常识”，免得产生一些不必要的误解。 稍后，客货船一路经过了好几个大大小小的海上牧场和农场，看似一无所有的汪洋大海中，居然被开发出了如此丰富的物产，着实让战斗了一辈子，就为了多养活几个同胞的罗砂和叶仓感到汗颜。 如果当初的砂隐村有现在一半的底蕴……不对，哪怕是四分之一，也不会孤注一掷地去挑起忍界大战。 “以前千代长老说砂忍的进取心大不如前，所以她才不得不拖着一大把年纪的身躯复出……” 罗砂沉默了半晌后说道， “当时我们那一代人的理解是武力不足，又或者不擅权谋，看到如今的景象，大概明白了其中的真意……” 将争夺生存空间的进取心，仅仅理解成能打、够狡猾，实在是太肤浅了。 “筚路蓝缕，以启山林！当初砂忍的前辈们，在一片绝域中开辟出了砂隐村，为风之国居民保驾护航，向天索取，与命运抗争，后人却只懂得拿起武器抢别人的，初代目和二代目还勉强能看，三代目和四代目确实有点拉胯……” 丝毫不在意“四代目”就在眼前的朝颜侃侃而谈， “身为忍者，当争，当抢，以砂隐村的处境，如果没有争强好胜，抢夺生机的本领，估计早就没了；可是，除了争权夺利，其它什么都不会，也是不合格的。本来就落后于人，还总是赌徒式的孤注一掷挑起战争，在一个方向上撞得头破血流，还接二连三地横冲直撞，也没想过学学前辈，挖掘自身和周边潜力，实在是让人失望……” 身为风影四代目，罗砂并不算失职，大体上还看得过去，但也仅此而已。 被小家伙好好鄙视了一番的罗砂，沉默了半晌之后，才说道： “或许你说得有道理，出身在漫漫黄沙的世界中，眼里只有贫瘠的大沙漠，心中早就失去了信心，其实，这么大的国家，真要内部挖潜，普通人肯定是没辙了，可对忍者来说，还是有点可能的……” 想要否认也做不到，仅仅只过了三年，我爱罗和大丸就将砂隐村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要罗砂承认自己办不到是不可能的，只能说，命运弄人，几十年来，砂忍就没有想过在风之国做文章，一门心思地抢雨之国，抢川之国，抢火之国，最后被轮番教做人。 一般人的认知中，沙漠肯定是远比热带雨林要贫瘠的。 但是很少有人意识到一件事，就是从古至今，富饶的土地和广阔的江河湖海孕育了强盛的文明和灿烂的文化，奠定了国家强盛的基础。 除此之外，最容易崛起的地方，是草原游牧民族和缺水的沙漠帝国，湿热温润，土地肥沃，物产丰富的南方雨林，从来就没有诞生过世界性的大帝国，甚至连区域性的强国都极其少见。 在生产力落后的古代，高效的现代工具诞生之前，开拓缺水的滨海沙漠，比地形复杂，瘟疫肆虐，疫病横行的雨林还要轻松一点。 大丸宁愿在风之国沿海沙漠地带折腾，也不在靠近川之国的雨林丘陵中下功夫，也是这个原因。 各种蚊虫带来的传染病实在是太恐怖了，忍者还好，抵抗力强一点，一般人去那种地方定居，死亡率实在是太高，再多的医疗忍者都不够用。 在开辟鸣门村的时候，开销其实比淡路村还要大，要不是地理位置优越，是名副其实的战略要地，大丸投钱都还要迟疑一番。 这种现象，跟很多人的固有认知背道而驰。 其实只要解决了基本的生活用水和居民口粮，干旱的沙漠戈壁，比常年阴雨不断，草木疯长，蛇虫鼠蚁防不胜防的的热带雨林还要宜居一点，当然，前提是适应干燥的空气和毒辣的阳光，以及早晚过大的温差和一年四季不停的风。 即便是在忍界，大丸也让人调查过，风之国发生瘟疫和传染病的几率，远比火之国和水之国要低，连土之国和雷之国都比风之国要高一点。 另外，风之国面积广大，物产丰富，只是资源太过分散，有价值的富矿太少，有开采价值的矿藏资源并不多。 这也是罗砂等人认为光靠风之国几乎没有办法自持的重要因素。 而这一点，在他死了三年多以后，被大丸和我爱罗强势破除了这种迷信。 哪怕大丸的空战傀儡，需要一些基础的流体力学和空气动力学知识来发展，可傀儡术这种传承了数十年的技术，用来开发海洋应该是可以做到的，结果漫长的海岸线，就成为海豹晒太阳的沙滩和海龟产卵的苗床。 不要说发展傀儡工业，连下海捕鱼都不做，一门心思等着任务上门好赚取金钱。 以个人来考量，赚更多的钱也无可厚非，可身为风影，除了战斗、打仗和做任务，其它都不想，还真就当自己是个雇佣兵头子了？ 这两天，见了太多，也受了不少打击的罗砂，不知道心里是怎么想的，至少在朝颜面前，沉默的时间越来越多了。 “不得不承认，你们干得不错，我爱罗我是知道的，他有点天真，脑子也好用，但是没有这样改天换地的本事，应该是大丸主导的吧！或许不只是他，你的‘母亲大人’沙夜也出了大力了吧？蹂躏御者那个家伙，不声不响就招了个好女婿……” “诶？你搞错了……” 朝颜连忙解释道， “父亲大人的女朋友是手鞠姐姐，就是我的契约者啊，没人跟你说过吗？” “你说什么？”（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六十六章 到达
世界上最难以弥合的差距之一，肯定有两代人之间的巨大的鸿沟。 明明都已经有“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的关系了，膝下也有好几个性情各异的“孩子”，还能再找女朋友，罗砂不得不感慨，现在的年轻人的花样真多，实在理解不来。 可如果这个令人同情的“女朋友”是自己的女儿，那就是另一外一回事了，老父亲陡然听闻掌上明珠找了个“有妇之夫”，还是个有“孩子”的渣男，心情怎么也好不起来，哪怕早已停止了跳动的心，都快被一腔怒火给喷出胸膛。 “即便是……你们这样的关系，手鞠也没有意见？” 砂隐村是五大忍村中，最封闭，最保守的一个，即便忍者是不拘小节的职业，砂忍女性也鲜少出现未婚生子，婚内出轨之类的丑闻，背叛了婚姻和家庭的男子，在砂隐村中也寸步难行。 信用破产，道德败坏，言而无信，行为不检…… 几乎能用的负面词汇，都能拿来形容，有这么多的负面评价，基本可以宣布在砂隐村中社会性死亡了。 找不到对象，没人愿意和其打交道，也借不到钱，如果是忍者，连能接取的任务类型都受限。 还没察觉到罗砂的问题深意的朝颜点头答道： “为什么要有意见，父亲大人和手鞠姐姐两情相悦，将来也会生出如我们姐妹这样优秀的孩子的，真是期待啊……” 暂且将小朝颜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自卖自夸的话放在一边，罗砂进一步问道： “沙夜……也就是你的‘母亲大人’，也坐视不理吗？应该要好好责备一番大丸的吧……” “不会啊！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虽然有时候意见不统一，但也没到争吵的地步，比如槿很喜欢跟人打交道，母亲大人想要管教，怕她学坏了，父亲大人就很开明，觉得多了解人心不是坏事……” 最开始说好的由沙夜大小姐来教导最小的槿，结果倾注了大量的精力后，没想到脑瓜子转得飞快的小妹妹，反而更加亲近大丸，让沙夜大小姐气不打一处来，将出谋划策的“狗头军师”沙奈给骂了一顿，遭了无妄之灾的二小姐，正在变着花样讨姐姐欢心，暂时没空兴风作浪了。 “那手鞠和沙夜的关系怎么样？” 说到这个，小朝颜有些为难地想了想后答道： “我也说不上来，母亲大人和手鞠姐姐，基本不怎么打交道，应该不算坏吧……” 顿了顿之后，小家伙似乎想起了什么，自顾自地透露着消息， “就是柏木的契约者——八云姐姐，和手鞠姐姐以及母亲大人有点矛盾，还打过架，真是让人担心啊！还有香燐姐姐，十分老实的样子，千姐姐沉默寡言，也很少惹事，和手鞠姐姐关系挺好的……” 一个又一个陌生的女性名字，从小家伙口中冒出，让罗砂都不知道从哪里问起了，连一旁百无聊赖地听笑话的叶仓都忍不住砸吧着嘴巴，出言嘲讽道： “要是十几年前，这样的花心小子，早就被人揍得生活不能自理了……” “才不会……” 朝颜忍不住为大丸打抱不平， “父亲大人是个好人，才不是你们说的那样，而且，也没人打得过他，还有我们几个小姐妹也很厉害，会保护父亲大人的……” “真不知道，大丸和沙夜给你们灌输了哪些常识……” 罗砂瞥了愤愤不平的朝颜一眼， “希望将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吧，可惜，我已经管不着了……” 三年多的时间，到底错过了很多很多，哪怕将来真如大丸所说的那样，完全复活，也不可能以父亲的名义守护三个子女了。 姐弟三人的资质，身为父亲的罗砂心知肚明，都是有才能的聪明孩子。 最小的我爱罗，亏欠最多，修行资质最好，就是太过感性；勘九郎的脑子也很好使，否则也学不会傀儡术，就是太过懒散，不喜欢动脑子研究战术之外的事情；长女手鞠看似成熟，其实也是小时候承担了太多不必要的责任的结果，有一颗像母亲加琉罗一样温柔的心，却掩藏在彪悍的性情之下，稚嫩的肩膀，总想扛起太多，说得好听是志向远大，也只是个充满幻想的天真女孩。 如果这两天看到的都是真的，不是刻意展现的假象，姐弟三人明显不是大丸的对手，以后成熟的我爱罗或许有对等的心性，勘九郎和手鞠只会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能有什么问题？” 朝颜满不在乎地回应道， “手鞠姐姐和父亲大人轮不到你们两个死人来操心……” 这个看起来苦大仇深的老伯，总想挑拨大丸和手鞠的关系，质疑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让朝颜也有些生气了。 “嗯……” 没想到会有一天被智慧傀儡责备，罗砂死寂的心也稍微泛起了一丝涟漪， “你就没想过让母亲大人和父亲大人喜结连理，一家人幸福生活吗？” “可以吗？父亲大人想和手鞠姐姐一起……” 说实话，这个问题，在小姐妹中，也是有分歧的，朝颜就是希望自己的契约者手鞠和大丸和和美美，万事无忧，其它“人工精灵”可就不一定了。 “那你们的‘母亲大人’——沙夜小姐是怎么想的，你知道吗？” “这个嘛……” 朝颜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后答道， “大概是将八云姐姐打跑，让父亲大人甩了手鞠姐姐吧……” 顿时，罗砂也是大开眼界，明明这些被命名为“人工精灵”，实际上是半神化生命体的通灵傀儡，什么都是知道，但是在由一个事实导向另一个事实的过程中，却总是缺一点同理心。 先前，大丸说的关于这些小家伙们的评价，又袭上心头。 她们已经是有人类同等智慧的傀儡生命了，但并不是拥有人心的同类！ 灵魂与身体容器合二为一，才是完整的生命，“人工精灵”天生就缺少感知的身躯，因为她们本来就是由虚化实的精神生命，感知和人类有很大不同，哪怕通过精神连接，知道喜怒哀乐是什么样的，离感同身受也有点差距。 因为内啡肽、多巴胺以及荷尔蒙等主导的非理性情绪，到底和感知来的有点不一样。 感性……或者说不可控的非理性，还没有完善么！ 理解人心，却没有拥有人心！ “小家伙，你说大丸和手鞠要是结婚生子，你的‘母亲大人’，还有什么八云姐姐之类的，会不会不开心，又或者阻碍大丸和手鞠走到一起呢？” “呃？” 几个小姐妹，也不是没有感受到过莫名其妙，不能理解的不开心情绪，但都没有深究，以为几人的关系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 “我换个问题吧，你说你们现在有五姐妹，有没有因为同时喜欢上某一件东西，互相抢夺而伤了和气，或者大丸对其中一个人太好太亲密，其它姐妹不开心呢？” “有是有……” 朝颜迟疑了一会，还是老实地回答道， “你是说，母亲大人和八云姐姐她们，也因为只和手鞠姐姐做男女朋友而翻脸？” 这很难理解？ 对自然衍化的生命来说，必要的贪婪和争抢配偶、领地的本能，绝对是少不了的，但是“摇篮花园”出身的“人工精灵”可不是自然生命，而是半神化傀儡之灵，搁在上古时代，也是八百万“国津神”之一。 “原来是这样啊，难怪母亲大人和八云姐姐关系这么差……” 冥思苦想了许久的朝颜，似乎终于明白了， “等会我一定要和山吹姐姐和柏木姐姐谈一谈，这可是我们没有关注到的盲点，一定要妥善解决才行……” 当了两天向导的朝颜，原来并不喜欢这个活计，没想到和这个怪模怪样的大叔聊了聊之后，还有意外的收获。 “听说你还是先代风影，果然有点本事……” 五姐妹中最为端庄的朝颜，一身盛装，十分正式地向罗砂行了一礼。 相处这么久，都没得到过尊敬的罗砂，没想到因为这点小事而赢得了朝颜的善意。 “顺便说一句，大丸是不是没有告诉你们，我就是手鞠的父亲？” “诶？” 吃了一惊的朝颜围着罗砂赚了两全，仔细打量了几遍后狐疑地问道， “真的？长得一点都不像……” “手鞠更像她的母亲……” “可是，手鞠姐姐从来没有说过有你这么个父亲……” “因为我早就死了……” “你这么一说的话，倒也对得上，你也是‘父亲’的情报，山吹姐姐和槿应该是知道的，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自顾自地嘀咕了一会后，小家伙理所当然地给出了解释， “大概觉得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不是太重要的事情！” 确实，还没复活的秽土体，只是会动的傀儡。 叶仓不失时机地嗤笑道： “那个叫大丸的家伙，可不承认现在的你是他岳父，杀戮无算的‘千魂’阎魔罗，又不是赫赫有名的风影四代目……” “是啊，我们的时代过去了！” 就连罗砂也不得不承认，大丸想着将两人的秽土体从大蛇丸那要过来，又琢磨着让两人彻底复活，绝对不是看在“便宜岳父”或者英雄前辈的份上，仅仅只是人手不足，需要强援罢了。 将来，复活后的两人或许会受到尊重，但也仅此而已。 从了解到的战绩来看，如今的大丸的实力，恐怕已经超过了砂忍的巅峰——风影三代目。 正值壮年的风影三代目，实力确实值得信任，如果不是被偷袭，赤砂之蝎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想要让大丸因为实力而忌惮是不可能了，身份和地位也要从头开始经营，而这怎么可能比得过大丸的成长速度？ 接下来，带着对手鞠、勘九郎和我爱罗的担忧，也间或有着对砂隐村未来的期许，罗砂和叶仓两人安静地观察着入目所及的一切，一直到穿过一片巨大的商业港区后，进入了初具规模的军事堡垒。 “整个鸣门村，分为商业区和军事基地区，偌大的地方，只有两个功能——赚钱和备战！” 不管怎么高估鸣门村的地位，都无法否认，对砂隐村来说，这是一块极难拿稳的飞地。 即便艰难，砂隐村也得坚守。 “这里是封闭的风之国和外界交流的窗口，既能让更多的新鲜空气吹进来，给风之国带来活力，同时也有苍蝇臭虫之流趁乱溜了进来……” 打开窗户让风之国居民看看外面的世界很有必要，可也要装好纱窗，严防蛇虫鼠蚁等污秽影响风之国的秩序。 如今的鸣门村，就是财富的代名词，各种各样的人在这里生活，带来的治安压力也越来越大，警备部新招募的力量，绝大部分都投入到这里来了，却依然没法满足需求。 被动的治安管理带来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主要原因，还是在砂隐村缺少坐镇的大人物，像马基、音风、砂铁等骨干，都有更重要的任务需要完成，不可能在鸣门村“坐班”。 没有一个镇得住场子的高手，警备部的任务肯定就要重多了。 两个大名鼎鼎的“客卿顾问”，就是大丸派来的定海神针，以罗砂和叶仓的本事，先找几个最嚣张的刺头杀鸡儆猴，再滞留一些时日，应该能缓解许多了。 先前在淡路村看了个大概，没仔细深入的罗砂也叶仓，被天空中来来去去的飞行忍者和超大型运输傀儡、垂直起降地效应飞行器给震惊了。 尤其是测试中的空天突击母舰，以及超远程战略轰炸机的演习场面，让两位老前辈深深感受到了，忍界战争模式很可能要发生剧变了。 还有运河上那排长到视线的尽头都不见末尾的等着过闸的船队，更是让罗砂惊骇。 “有这样的局面，还怕什么岩隐村？恐怕连木叶忍者都得好好正式我们砂忍的威势……” 和岩忍争了大半辈子，算计木叶忍者不成的罗砂，真正感受到了被后浪掀翻的滋味是何等一言难尽。 努力了一辈子都办不到的事情，却被不太在意的后人完成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六十七章 区别
进入鸣门村后，原本罗砂和叶仓还以为会看到一个类似淡路村，但是更有活力的新兴城镇。 可出乎意料的是，不管怎么看，这里都不像是砂隐村的附属村落，甚至连忍者村都不像，反而和许许多多因地方豪族起势而兴旺发达的暴发户有点像。 除了村子的管理者是砂忍，再无更多砂隐村特色。 甚至，在管理层中，还充斥着不少因为一技之长而提拔起来，占据高位的干部存在。 按照以往的传统，只有成为忍者，才是走上“仕途”的敲门砖，偶尔有特殊才能而提拔的普通人，也是极其少见的特例。 但是在鸣门村，普通人和忍者结合起来，组成维持鸣门村运转的重要部门，似乎以某种约定俗成的制度，确立下来了。 在忍者的身份、战力和忍术不能提供任何优势的时候，普通人也可以在岗位上和忍者同台竞技。 别小看这一点微不足道的改变与突破口，这可能是砂隐村从一个纯粹的忍者村，向真正的政府职能机关过度的关键。 忍者与普通人泾渭分明，是各国忍村的普遍现象，如果这一秩序基石开始瓦解，砂隐村、风之国甚至是整个忍界的未来都会充满未知。 叶仓可能还体会不深，当了十多年的风影，心思敏锐的罗砂，很快就对我爱罗和大丸将要做的事情有了一些猜测。 因为风之国的特殊国情，使得砂隐村和风之国大名的关系，比木叶村和火之国大名还要复杂。 其它国家，大名和影或者首领不合，最多互不相见就是了，风影要是和风之国大名不能保持基本的合作，整个国家都会崩溃。 大义和武力分得最清楚，也最难以割舍的两方，造就了特殊的关系。 数十年来互相渗透，又维持着不触碰对方禁忌的传统，导致两方在某些时候会扯后腿，但大部分时候还是比较团结的。 砂隐村中，不少有权有势的家族和顶尖忍者，都和本地贵族甚至是大名联姻，砂忍对大名和官府的运作也知之甚详。 这是要搞大事的准备啊！ 一直以来，砂隐村都没有对风之国大名表示过真正的威胁，不是战斗力不足，打不过，而是打过之后，取代风之国大名，统治风之国，其结果对砂隐村来说，可能更糟。 既没有掌握大义，也没有足够的人才充斥各管理部门，甚至连说服他国忍村认可风之国“变天”的可能性都不大。 暗杀大名的忍者每隔几年总有，意图颠覆国家的组织也不是一个两个，大名和影基本都不会太和睦，可忍者村发动政变，赶本国大名下台之类的恶劣事情，一定会招来非议和全忍界的抵制甚至是围剿。 大名占据秉国名义，忍者村获得实利，这是一国一村的传统。 可要实力足够，不惧外力干涉，将大名当做泥胎塑像或者橡皮图章，由忍者代为执政，似乎也不是不行。 归根结底，还是让大名来背负治国理政的功与过，忍者们默默得私利，说不定得到的好处更多。 如今，这一传统似乎要被我爱罗和大丸打破的趋势了。 现在的年轻人还真是敢想，相比之下，我们当年的那些自认为决定历史命运的决策，实在是没法相提并论！ 如果大丸描绘的高原雪峰真的存在，那更是忍界绝无仅有的奇迹。 通过这两天的反省之后，罗砂算是找到了大丸身上一个不知道算是优点还是缺点的品质。 那就是他对大家认为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抱有很多疑问，总能从意外的方向考虑，找到将其颠覆的关键。 就比如简简单单的忍者任务，波之国的造桥专家达兹纳，发布任务也只是邀请木叶忍者去保护自己，直到“鸣人大桥”竣工，包括击败鬼人再不斩和白在内，从开始出发到桥造好，两三个月能完成就不错了，但凡有点波折，小半年都不一定打得住。 可达兹纳要是发布让木叶忍者帮助建造大桥，让忍者施展忍术协助，恐怕一个月都不要就能将大桥建成。 为什么不这么做？ 忍者不直接掌握造桥技术是一方面，雇主直接“指导”或者“指挥”忍者完成任务，有可能会发生功劳划分不清，佣金不好结算的麻烦。 除此之外，忍者小队完成这种任务，大多是为了历练，而不是任务本身，更不是单纯是为了委托佣金。 退一万步说，忍者也不可能接受被“普通人”这种外行领导。 所以，达兹纳要是敢发布一个聘请木叶忍者充当工人，协助造桥的D级任务，有没有下忍小队接取另说，木叶村的任务系统审核就通不过。 忍者不是匠人，哪怕是真有需要较为专业的技能才能完成的任务，也会倾向于擅长“工匠忍术”和“营造特长”的忍者去完成，绝对不会将宝贵的下忍幼苗送出去学什么木匠活，造桥技术什么的。 同样的，前两天见到的砂忍年轻人直接踩在水面上捕鱼、打理海上农牧场，码头装卸货等等，远比专业渔船、各种傀儡机械要灵活多了。 这也是大丸认为忍者的存在，让忍界的科技树点歪了的缘由。 上好的傀儡和机械，大多是用珍贵的木材和金属制造的，造价不便宜，操作还需要技巧。 在傀儡工业的效率明显超过“忍者工匠”之前，忍者依然是制约忍界发展的障碍。 更为可虑的是，许多方向，被压制得连出现的机会都没有，就比如早期的螺旋桨飞机，航空母舰，煤油灯等等，还没面世普及，就被更加高级的傀儡科技给取代了，中间漫长的科技爬坡过程，都被砂忍用忍术强行趟过去了。 或许将来会有回过头来“补课”的机会，可现在，是绝对没人会研究这些既不实用，又非常不经济的落后东西的。 以上诸多现状，都是普通人和忍者村在两条平行线上独立发展的结果，就像世俗世界，已经出现了便携式手枪，私人轿车，履带式和轨道式重炮列车等，忍者之间的战斗，依然停留在冷兵器格斗和忍术对轰的层次。 说不上哪个更高明，只是更加适合各自的特色而已。 而现在，在鸣门村中，两种原本泾渭分明的文明发展路线，出现了交汇的迹象。 在鸣门村东北角靠近火之国的洋流边缘，有一条位置极佳的海底牧场，底播鱼虾、扇贝等等海产，让砂忍赚得盆满钵满，其关键就在传统养殖技术和深潜傀儡母舰超高效的散播、监控、投食、捕捞技术。 就凭这一个海底牧场，每年满足整个砂隐村的消耗后，还能大批出口火之国。 而这样规模的海洋农牧场，砂隐村足足有六个之多。 浩瀚海洋大有作为，而现在，整个南海域到东南角的水之国附近，都是砂忍的势力范围。 在其它国家和忍者村意识到海洋的价值之前，砂忍已经将最大最富饶的海域占领了。 为什么罗砂觉得大丸所图甚大？ 占有的资源，迟早会变成实力补充进砂隐村，进而让砂忍谋求更多利益，并扩张影响力，直到达成“再平衡”。 这一过程中，最先受到砂隐村崛起影响的，无疑就是风之国大名。 忧心忡忡的罗砂，向朝颜暗示了好几次，都没有得到回答，以其身份不能够完全得到信任为由，拒绝透露。 连死了都还在记挂砂隐村的前风影四代目，也只好作罢。 至于另一个战斗力更加强大，化名为烟烟罗的叶仓，在毫不留情地将几股流窜的海盗烧成焦炭后，神龙见首不见尾，所过之处，敌人全都不成人形，仅有“几分熟”的区别后，“火雾妖”的客卿之名，总算是深入人心了。 相比之下“牵魂”阎魔罗就温吞多了，但是其娴熟的权谋技巧，也将鸣门村以警备队为核心建立的护卫力量，调教得服服帖帖之后，有些躁动不安，随时会搞个大新闻的村内各方妖魔鬼怪、牛鬼蛇神都偃旗息鼓了。 “什么时候回砂隐村本部？” 多次被询问之后，小朝颜也不胜其扰地答道： “那里毕竟是核心，海老藏长老掌握的力量，还监视得很严密，你们两个人的身份，现在还经不起仔细检查、推敲和试探，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过些时等你们的所作所为和名头深入人心之后，再回去见识见识……” 新兴的淡路村和鸣门村是大丸的地盘，安排两个来历不明的客卿，轻轻松松，砂隐村本部就不一样了，说不定就有曾经的故人将他们给认出来了。 虽然对这样的解释有点不满意，但好歹给足了面子，没有让两个“死人”太过难堪。 …… 木叶村中，一年一度的联合中忍考试第三试终于要开始了，这一次我爱罗因为太过忙碌而婉拒了纲手的邀请，不久之前和木叶村闹得有点不愉快的雾隐村头目——水影五代目照美冥倒是意外地前来木叶村。 雷影照例没来，土影三代目大野木以年老体弱为借口，不想和火影并排坐在一起。 因为许多砂忍被调遣到“快援队”，常年有一大批砂忍滞留木叶村，这里也差不多快变成砂忍的半个主场了。 第三试召开的前夜，大丸久违地在办公室坐了很久，倒不是因为太过忙碌不好偷懒，而是每临大事，下属就需要加班，千头万绪的事情需要处理，有些程序上的文件，只好等待奈良鹿丸的黑土经办。 就在大丸第二个瞌睡被惊醒后，终于看到了满脸疲惫的奈良鹿丸抱着文件夹交差了。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没想到你会这么认真……” 其实随便糊弄一下，也没人在乎，一些没有意义，却必不可少的文件，最后都是封存在仓库的角落，此后再无人翻看。 “职责所在！” 大丸轻笑着接过文件，随意翻看了几页： “黑土呢？” “已经走了，让我将月度考核证明转给你……” “知道了！你也可以早点离开的嘛，明天再交也不耽误事……” “我现在能做的也就这个了……” 不想被看扁的少年，十分坚持。 不如大丸虽然有些难受，可差距过大，也没什么可比性。 这些天，连名不见经传的岩忍黑土，都表现出了非同一般的才能，让一贯自矜聪慧的奈良鹿丸，感到有些压力。 将手中的文件收好，大丸站起来，拍了拍其肩膀。 “长高了不少啊，不过……” 看其架势，和漩涡鸣人以及宇智波佐助比身高估计是没希望了，也就和日向宁次差不多。 主角和配角的待遇差距实在是太远了吧！ 忍界的一米七出头，也不算太矮，这个身高，也就在平均线上下徘徊，也不知道是日向宁次和奈良鹿丸两个人比较特殊，还是其他配角都是这个水准，前两天看犬冢牙长个的趋势也很一般，倒是油女志乃倒是很高的样子，就是有点瘦弱。 “也不知道你怎么想，希望能找到的自己想做的吧……” 不管大丸内心怎么看待，奈良鹿丸对这个砂忍前辈也没太多恶感。 “你想说的，是忍道之类的东西吧？以前的我，就是太执着于‘术’，忽略了‘道’，直到在其他人身上看到了自己缺少的东西，比如大丸前辈，黑土，甚至……鸣人！” “感悟很深嘛！” 大丸轻飘飘地回应道， “所谓的‘’忍道”，其实也不是多么神奇的东西，就比如漩涡鸣人，他的愿望是通过努力获得别人的认可，可是他的忍道是‘说到做到’，是不是很奇怪，一点也搭配不起来？‘术’本身不见得就低于‘道’，你听说过‘技近乎道’这句话吗？目标这种东西，树立得高远一点有好处，一时半会实在是找不到想做的，让自己的目标、忍道或者行事准则之类的，模糊一点也不是坏事……” 奈良鹿丸想了想之后，觉得大丸说得有点道理，迟疑了片刻后，试探着问道： “你觉得‘努力将来不后悔’……这个怎么样？” “问你自己吧……” 大丸轻笑着，转身推门走了出去， “首先得弄明白，你自己会在什么情况下后悔！”（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六十八章 保守
年轻人心性不定是常事，从小就树立一个远大的目标，矢志不渝地朝着目标前进的，成功了就是心智坚毅，天赋异禀，失败了的评价就是顽固愚蠢、自不量力。 绝大部分，其实都是既没有自知之明，也不能在关键时刻做出正确选择的庸人，像奈良鹿丸这样能准确给自己定位，只是没有梦想、或者说对未来没太多考虑的年轻人，已经是相当优秀了。 如同未经琢磨的宝玉，需要时间的打磨来让他们展现真正的才华。 “可惜，生在木叶村，在这个年代，也只有当主角的好伙伴这个选择了！” 不再理会背后的木叶少年的想法和举动，大丸不得不遗憾地感叹。 如果是其它忍村，像奈良鹿丸这样的高智商人才，用武之地要大得多。 现在已经是火影顾问的奈良鹿久，论贡献、资历和才能，完全有能力担任火影的，但是整个木叶村都没有将他列入考量。 但凡有其它选择，就轮不到既不是火影一脉的嫡系，也和志村团藏若即若离的二流家族当木叶村的村长。 血统与传承，在人才辈出，竞争激烈的木叶村中，并非决定性的要素，但在相持不下的关键时刻，能起到一锤定音的作用。 奈良、秋道和山中三个家族抱团，闯下了赫赫威名，可到底也只是“猪鹿蝶”的一部分，想靠这样的底蕴更进一步，必须得让奈良家族更进一步，不说与千手家族和宇智波家族比肩，起码也得拥有不弱于日向家族的威势。 所谓二流，和不入流也只是程度的不同，盯着奈良家族的名号，和漩涡鸣人、宇智波佐助等人生在同一个时代，基本也就是兢兢业业的秘书的命了。 如果雾隐村有奈良鹿丸这样的人才，哪有长十郎当水影六代目的可能，在岩隐村和云隐村，也有一搏村长之位的希望。 “旱的旱死，涝的涝死！理论上说，命运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可才华这种东西，虽无高低贵贱之分，实有机巧价值之别，物尽其用也是一件难事，就如洛克李和紫罗这样的体术人才，忍界不知道有多少未被发现而被埋没！” 想到砂隐村的现状，大丸不由得心生忧虑。 不要说奈良鹿丸这样的高智商人才，连手鞠这样脑子好使的都少见，哪怕多几个如千、夜目、乐满、严弥这样朴实能干，有培养价值，可独挑大梁的方面人才都极少。 砂隐村忍者学校的师资力量不如木叶村是一方面，成长环境有巨大差距也是不争的事实，四处开花的快速发展势头，将砂隐村底蕴不足的巨大弱点暴露得一览无余。 不管是大丸前世的高科技无超凡力量的世界，还是在忍术力量和世俗世界齐头并进的忍界，到最后决定高下的，还是人才的竞争。 国家与国家，砂隐村与木叶村之间的竞争，还是回归到最本质的问题上来了，在大丸抹平了不可逾越的巨大物资差距的鸿沟后，足够基数的人和科学实用的教育体系，才是最终的胜负手，而以上两个领域的竞争，又可以用经济和军事两个方面的优势来形成巨大的助力。 在保证忍村顶尖力量不处于绝对弱势的情况下，赚更多的钱，保持优势领域的教育投入，拉开技术代差，挖掘更多的人才，深挖护城河。 除此之外，文化领域的建设和宣传领域的话语权也要牢牢掌握。 回过头来看，要维持这样齐头并进的局面，砂隐村的嫡系人才得支棱起来，自己先要够强，才能多方吸血，快速发展壮大，否则，开放兼容，狂飙突进的发展，就会被各方渗透得千疮百孔，说得好听是文化兼容与种族同化，实际上就是鹊巢鸠占，被人反向薅羊毛，搭便车分享了砂隐村快速发展的红利。 “内部挖潜，外部挖人，用经济优势和文化优势等软实力巩固成果，再用武力保护自己，甚至进一步输入规则维持影响力……” 深感靠自己一个人四处拱火已经快玩不转的大丸，窝在风之国闭门造车的时候还不觉得，来到木叶村这个忍界当之无愧的世界中心，不是像先前与风影家的三姐弟来当“质子”谨小慎微，而是真正参与五大忍村最顶层权力博弈，有些问题才会浮出水面。 除非有千手柱间、宇智波斑威压整个忍界的实力，或者打算如长门和宇智波带土那样，收集九大尾兽封印在外道魔像中合成十尾，武力统治整个世界，砂隐村想要在五大忍村和五大国这个秩序中发展壮大，并趁着第四次忍界大战的机会，从五大忍村的平衡筹码，成为真正对弈的争霸棋手，还得更加积极一点。 心中羡慕木叶村人才济济，本村却难有大才，甚至连死人的力量都不放过使用的大丸，忧心忡忡地回到下榻的旅店，见手鞠和勘九郎姐弟两人吃过宵夜，正坐在套房的客厅中悠闲地喝茶。 “那些考生都安排好了？” 大丸脱下轻薄的长衫外套，抖落沾染的灰尘，后挂在玄关的衣帽架上。 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一杯加冰果汁。 这两天也没太多重要的大事发生，可一些需要拿主意的小事，也是避不过去的，比如罗砂也叶仓的安排。 见大丸一点也不注意形象，只穿着短衫，就慵懒地靠在会客沙发上，手鞠微微皱了皱眉头，有些不乐意地嗅了嗅，除了些许汗液挥发的味道，没发现什么异常，后回应道： “今年入围第三试的考生，中规中矩的样子，没有什么特别让人眼前一亮的地方，不过，其它忍村也差不多，也不能说明天就全无表现的机会……” “顺其自然吧……” 大丸不置可否地摇摇头。 每一次中忍考试，砂隐村的考生表现都不太差，只是特别出彩的考生极少，像三年前的手鞠、勘九郎、我爱罗以及大丸将木叶忍者耍得团团转，去年的沙夜紫罗吓人的战斗力，以及让人措手不及的黑马朝风等人，算是难得的好年景了。 今年也只是回归常态，三个考生入围第三试，哪怕最终排名不高，也已经能证明砂隐村的强势了。 要知道，木叶村下忍考生，今年也只有五个考生晋级第三试，另外两个名额被云忍夺走，青黄不接的岩忍和几乎放弃挣扎的雾忍，再次被剃了光头。 没有重视是一个原因，但是连续两年都没能登上最后的大舞台，其实也能佐证很多真相了。 木叶村依然强势，云忍名不虚传，最近动作颇大的砂忍，确实有崛起之兆，后备人才的培养上，已经不输于忍界传统两强了。 接下来，大丸和姐弟两人闲聊了几句，消解了一番身上的疲惫，后告辞去里间洗漱冲凉去了。 七月的木叶村，已经很热了，晚上还略微凉爽，白天当真热得让人难受。 待大丸离开，姐弟两人相视一眼，勘九郎默默放下了手里看了好几遍的报纸，悠悠地问道： “你不是有问题要他解答么，怎么……迟疑了？” “我突然想起来，直接问他，可能会被敷衍过去，还不如问问千，她也许知道得更清楚……” “问她？” 勘九郎不满地嘟囔着， “我要是你那个闺蜜，就不会跟你说实话！说到底，他们两人才是青梅竹马，而且相处得更多……” 手鞠矜持地笑了笑，回应道： “虽然对大丸瞒着我有点不开心，但是，知道了也未必就能释然，而且，我知道以大丸的脑瓜，智力是不会缺席的，只是偶尔会迟来一点……” 很多人会认为，一个人在自己面前，或者在大家面前，表现得很得体，很讨人欢心，是情商高的缘故。 说实在的，这玩意只是跟智商和为人处世的经验有关系，平时智商很高，对自己很笨拙的人，应该是真爱，如果处处都能恰到好处地获得好感，要么并不是真的喜欢，智商占据高地，敷衍得很得体，要么就是别有用心。 当然了，如果反过来，一方暗示得很明显，另一方完全体会不来，并不见得是对方情商就差，而是真的不喜欢你，完全没将你看做异性对象的缘故，笑话对方情商低之前，应该好好自省，自己可能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有魅力。 真实的人与人交际，不会这么简单，恰如其分的灵魂伴侣也是可遇不可求的，找一个相敬如宾，举案齐眉的体己男朋友，互相磨合着结婚生子，相伴到老，也很不错。 大丸这个并不帅气，初看下来，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背景的普通砂忍，如今却成为许多人的焦点，也并不是不能理解。 宇智波佐助是公认的面瘫脸帅哥，喜欢他的女孩子多了，也没见他成为花花公子。 没有颜值，仅仅靠才华吸引异性的，也不少见，如大丸这种，名声虽然不好，时不时传绯闻，但私底下其实没拈花惹草的，也不错了。 只是大丸没有公开的暗手布局太多，有些手鞠知道，更多的也一无所知，尤其是沙夜大小姐和鞍马八云参与过，自己也只能事后埋怨，难免有些忐忑。 勘九郎看了患得患失的姐姐一眼，奇怪地问道： “你是说，大丸知道你心有疑虑，但是有些事情依然瞒着你，甚至刻意避开你？有点奇怪啊，如果是公事，完全没有必要隐瞒，可要是私事的话……难道他变心了，想要劈腿？” 见勘九郎说得严重，手鞠回过神来，笑了几声回应道： “不会的！如果他要是移情别恋，肯定会告诉我，和我分手切割干净，再去寻新欢的……” 顿了顿之后，金发女孩慵懒地舒展了一下臂膀，小声说道： “很久以前，大丸第一次正儿八经送我礼物，而不是丢癞蛤蟆、变色龙，就是一束向日葵，当时被他算计了，懵懵懂懂之下就收下了，还穿街过巷，让许多人看见，再也说不清了……” “那一次啊……” 勘九郎鼻音深重地哼哼了几声， “先前还装得像是个恋爱无力的笨蛋，动起脑筋来，也是一套接着一套，我错看他了……” “不，那是因为他很笨的，真的不懂！要么率直得让人讨厌，要么算计到让人难以理解……” 手鞠有些无奈地说道， “别看大丸表现得有些张狂与不拘小节，其实他本人是个很传统的保守男人，先前我还不觉得，等后来相处多了，才发现一些端倪，向千多番求证，也证明这一点……” “有这回事？” 勘九郎有些意外，将砂隐村的传统打破了不知道多少，大半个忍界都认可他是颠覆秩序的麻烦家伙，没想到最亲近的人居然有完全相反的评价。 手鞠耐心解释道： “保守和传统，是为人处世的方法与态度，大丸显得比较激进，是因为他的道德标准的和传统砂忍，甚至整个忍界都有点不一样，很多情况下，大丸最保守的观点，都比砂忍要开放张狂，但是在某些不为人知的领域，比最古板的砂忍前辈还要顽固……” “比如说？” 勘九郎来了兴趣，好奇地问道。 “嗯……” 思索了片刻，手鞠笑着小声答道， “就像那些色色的杂志，哪怕‘居家’如你，也偷偷藏了几本，但是大丸却从来不看……” “你怎么知道？” “没人能够逃得过夜目那双眼睛，形影不离的千自然也知道了……” 手鞠捂嘴偷笑， “说回赠送向日葵这件事，我先前以为就是沉默、深沉的爱恋，后来才明白，这是在暗示‘我的眼里只有你’，花语的含义，其实很模糊，如果不考虑当时的处境，确实很容易忽略……” 当时的大丸，和沙夜大小姐的绯闻传得沸沸扬扬，鞍马八云也和他不清不楚，还有手鞠未婚先孕，远赴木叶村秘密产子的小道消息，当真乱得很。 “原来那不仅仅是算计，而是在委婉地解释与澄清……” 勘九郎恍然道， “直接明说不行么？” “名不正则言不顺，那个时候，我们还不是男女朋友，解释什么呢，再信誓旦旦地让我给他生孩子？” 自从因为口出狂言被痛打一顿后，大丸一直都很注意维持两人之间的距离，一边拒绝了其它女孩的暗示甚至是明示，一边默默展示自己，等着手鞠认可，甚至都没有以男朋友自居，除了少数时候开玩笑，在手鞠明确同意之前，亲近而不逾矩，和外面传得沸沸扬扬的绯闻，相差极大。（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七十九章 实验
形象经营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尤其是掌握大权，站在台前的上位者。 大部分时候，大丸是不在乎别人对自己是怎么看的，可一个比较受欢迎的形象，在某些时候，是能起到很大作用的。 以前大丸的实力还没这么强，也会有对“晓”组织，对第四次忍界大战的焦虑，并时不时地表露出来。 外人不清楚，手鞠和勘九郎怎么会察觉不到？ 只是因为负面情绪对现状毫无益处，反而有所损害，大丸才在外面表露出一副强势并信心满满的模样。 “信心与气场，哪怕再有天赋，再聪明的人，也不是天生就有的。一次次的成功，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功绩，再加上运筹帷幄，技巧算计的定策之能，才造就了现在的‘赤之沙尘’，人心呐……” 手鞠轻笑着说道， “以前我还想着找个世间绝无仅有的、拥有改变时代的英雄豪杰作为终身伴侣，实在是太天真了。不说这样的人有没有，哪怕站在我面前，也不一定能分辨得出来。受时代眷顾的天选之人，也未必是为我准备的……” 勘九郎嗤笑道： “天命？我们砂忍就没有服气的，否则也不会在风之国那种地方折腾得风生水起了……” 冷哼两声，体型微胖的年轻傀儡师继续说道： “实实在在的本事，才更让人放心……” “嗯……” 微不可查地点点头，手鞠继续说道， “寄希望于天眷，还不如自己行动起来！大丸似乎早有这样的想法，但是真正准备将心中的狂想实施，也是不久之前的事情……” “因为实力变强了，成功给了他胆气……” 勘九郎也是心知肚明。 这么久，年轻的小舅子也是看明白了，大丸早就有一整套想法，梳理这两年多的行动脉络，可以很清晰地看到一条主线——明哲保身，拱木叶村出头，并趁机捞好处。 而且，大丸十分不看好木叶村对“晓”组织的战争，至少也是存了削弱木叶村的想法。 宁愿委屈风影五代目，也要让一尾守鹤丢得让人挑不出毛病；好不容易抓住了四尾人柱力老紫，还将他给“贱卖”了；甚至还借着中忍考试的机会，将七尾人柱力——芙送到了木叶村；三尾和六尾人柱力羽高齐聚木叶村，也是差不多的手法。 如果分开来看，每一件事都没问题，可这么多巧合集中在一起，就十分不一般了。 看似吃了很大的亏，其实已经让砂忍处在了隔岸观火的位置，大部分压力都在木叶忍者身上。 算计木叶村，以及一次次成功，让大丸有了更多的底气。 “手鞠，你知道吗？遍数整个忍界有记载的历史，没有一个人提升实力的速度比他快，不仅是砂忍，木叶忍者也没有，至少现在是不存在的……” 不仅是能打，还有那无穷的心理学、管理学和社会学才能，绝不是一个出身普通的平民忍者能掌握的；还有那神奇的流体力学和空气动力学知识，多级闪蒸制备淡水的联合发电厂，等等。 那可都是一整套经过千锤百炼的学科理论，这已经不是天才能解释的，因为那些东西，在砂隐村，乃至于整个忍界都找不到前置理论和实验应用的基础。 一个个看似简单，实则能改变整个世界的发明创造，就这么出现了。 外行人看个热闹，内行人瑟瑟发抖。 大丸没主动说，也没人问。 “以前的他，就像个守着一身本事，等着施展契机的投机客，现在，已经渐渐有当仁不让，舍我其谁的气魄了……” 手鞠叹道， “希望是好事吧，惟愿砂忍能够跟得上他的步伐，否则就要被‘玩坏了’……” “有这么夸张？” “我们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不曾见过太阳！” 有了享受更好生活的希望，一旦梦想破灭的时候，才更觉得悲哀啊。 “改变世界的火花就在眼前，我很高兴，又有点忐忑……” 手鞠有些患得患失的模样，被勘九郎看在眼里后，出言提醒道： “这不是你想要的么？应该庆幸没看走眼！与其考虑这些，不如更加努力一点，否则，下一次行动，依然帮不上忙。好好振作吧，我的愚姐哟……” “我知道！” 手鞠鼻音深重地应道， “你以为我是谁？这点小挫折，才不会打击我。” 顿了顿之后，似乎想起了什么，侧过脸的手鞠，突然凑过来问道： “勘九郎，你刚才称呼我什么？” “没什么？” 用报纸遮住脸庞的勘九郎，被一把扯住， “你觉得我是那种傻里傻气的姐姐吗？看来平时对你的管教太过松懈，以至于让你如此失礼……” “我可没这么说，你听错了……” “算你识相……” 维护了长姐威严的手鞠，压制了叛逆期的愚蠢弟弟后，略得意地笑道， “最近几天，朝颜也不知道在忙什么，明明傀儡剧组都休高温假了，也没见着她的面，是不是被大丸派出去干活了？” 因为要参与中忍考试，手鞠已经丢下砂隐村中的事情好久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出乱子，尤其是鸣门村，远在大陆东南角，传递消息不太方便，处理紧急事务也有些迟钝。 …… 此时此刻，被惦记着的朝颜，在将罗砂和叶仓带到“工位”开始干活后，穿过长长的甬道，来到灯火通明的海底实验室中。 和木叶村中宇智波家族地底差不多的布置，两者甚至还能通过地月通道紧急中转。 另一个秽土体日向日差，就被运到此地。 额头上的“笼中鸟”咒印纹路正在微微散发着荧光，日向日差的秽土体微微颤抖着，几条漆黑的锁链将其束缚，不至于动作太激烈。 “很奇怪啊！” 说着的朝颜挥了挥手，试验台前方的观察镜头突然射出一抹银亮光线，将日向日差的秽土体额头上的“笼中鸟”连同脑袋击穿，然后等着其复活。 “秽土体应该没有痛觉，主动反抗实验，‘笼中鸟’居然能带来痛苦，第一步就遇到难解之谜……”（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七十章 指向
因为不是大丸亲自主持的实验，小朝颜只能先试试比较简单的。 深层次的奥秘，也不是知识积累不够的“人工精灵”能搞懂的，不过，一些表层的现象统计，还是不成问题的。 咒印这种东西，十分依赖封印术基础知识，和人体紧密结合在一起后，极难去除。 大体上，这些神奇的禁术，都要和某个器官深度融合，所以极难驱除。 比如宇智波带土身上的禁锢咒符在心脏、“笼中鸟”主要作用白眼和视神经、大蛇丸的天之咒印等则根植于灵魂。 龙地洞的那些大蛇确实好手段，大蛇丸改良的自重吾身上提取的酵素，在身体上的反应，只是因为吸取自然能量产生反应的表象。 灵魂也可以勉强算作一种虚化的器官，天之咒印就是以它为寄体的，除非大蛇丸主动清除，又或者有十拳剑这种神器从根源上封印，那是真的要一辈子相随，至死方休的。 即便是已经熟练掌握仙人模式的大丸，有把握清除天之咒印，但也极难在不伤害灵魂的情况下，彻底根除。 日向家族的咒印——笼中鸟，明面上是为了保护分家族人，让白眼不被外地抢夺的重要措施，所以，只要针对白眼和脑神经控制，就足够了，嵌入灵魂是完全没有必要的。 正因为如此，在见到日向日差秽土体居然自带咒印·笼中鸟，才感到有些意外，日向日差的秽土体现在的状态，明显证明了大丸一些猜测。 “哪怕是击碎了‘笼中鸟’，可只要灵魂‘锚点’不变，咒印·笼中鸟就会随之重现。” 趴在几乎等身的巨大书卷前，用小巧精致的水性笔将实验过程记录下来的小家伙，见日向日差的秽土体恢复意识后，十分礼貌地问道： “日向家的老伯，你感觉怎么样？” “老伯？” 第一次被这样称呼的日向日差沉吟了片刻后答道， “有痛苦的记忆，但是痛苦的感觉，十分模糊……” “嗯！秽土体死亡前后，灵魂资讯有连续性，但是身体上的感觉，并不能准确继承……” 就好比一个人吃了香甜的苹果，其味道、舌尖上的感触、酸酸甜甜的果肉下肚后的满足，都有“记忆”支撑，可就像看一身临其境的文字或者图片，总有隔了一层的虚幻感。 知道很好吃，怎么个好吃法，就不知道了。 实验的间歇，日向日差迟疑了片刻后，突然对着暗自沉思的朝颜问道： “你能不能给我说说日向宁次的近况？” 被打扰思绪的朝颜微微皱眉，看了看没太多表情的日向日差： “父亲大人没有告诉你吗？你要是主动问，这点小事，应该不会瞒着你……” “大丸么……” 语气有些奇怪的日向日差答道，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性情的年轻忍者，天资绝顶，还有老练的处事作风以及看穿人心的眼光，可正因为如此，有些私事不想问他，明明是同一件事，从他嘴里说出来，总有一股让人烦闷的不畅快感……” 说话的语气和态度，表面上看没什么问题，可就是透着一股让人心痒痒，明知道有保留事实或者奇怪视角看待问题的结论，你还没办法追问或者责怪。 尤其是大丸了解正在对话的人已经察觉到了，还装作不知道，全无改变。 “有时候我都在想，他是不是存心惹人生气！后来才明白，这不是他的问题，我也没差错，只是在对事情价值的判断上，存在巨大偏差，比如，我想听日向家族和木叶村这些年的变化，他从不跟我讲，而是说一些和实验相关的人和事……” “被打扰安宁的亡魂，知道太多不必要的，可能会有风险……” 朝颜轻轻点头， “禁术是有危险的，父亲大人也许有顾忌……” 听到解释，日向日差不解地问道： “从何说起？” “好奇心真重，已经死了，还这么多问题……” 撇了撇嘴的朝颜，放下手里的活计， “父亲大人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我和山吹姐姐还有夕颜、槿讨论的时候，有个结论，你姑且一听……” 顿了顿之后，小家伙慢悠悠地解释道： “禁术·秽土转生虽然神奇，但也不是无所不能，其施术的成功率，比预计中要低很多，在排除了所有意外因素之后，真相只有一个：能被禁术从净土通灵过来的亡魂，是自己想要来到秽土的……” “你是说……” 日向日差死寂的身躯微微一动。 “没错！生而无憾，死得祥和的灵魂，才能获得永恒安宁，不受秽土禁术的‘玷污’。所有秽土体，都有着生前的遗愿未了，‘自愿’响应禁术·秽土转生的号召才以这种姿态复活的……” 一番解释，让日向日差顿时沉默了。 良久之后，才微微叹了一声。 “没错，我是放不下……” 不管如何改良，禁术·秽土转生本质上都是一种通灵术，只是通灵目标比较特殊，契约的另一边，指向了净土的亡魂，血肉和祭品就是契约锚点和代价本身。 药师兜和大蛇丸那么谨慎的人，经验丰富的研究者，施展禁术·秽土转生的时候，使用的死者**样本肯定不会搞错，可依然会时不时通灵不到灵魂或者错误的对象相应了号召。 羁绊物的指向目标懒得理你，禁术·秽土转生用得再纯熟，失败也是理所当然。 “放不下就别放下了，出了问题，下一个日向族人的秽土体不好找……” 小朝颜无奈地说道， “耐心等待，总有让你获得安宁的时候……” 说白了，秽土体的灵魂就像个实体话的地缚灵，拘束的地点就是祭品所化的秽土体，一旦得偿所愿，心无挂碍，被接引也好，成佛也好，升天也罢，禁术·秽土转生对其约束就不那么牢靠了。 “好吧，希望不会等太久……” 虽然无法证实朝颜的判断，日向日差已经彻底死过一次的本能在提醒，这就是真相。（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七十一章 讨价还价
在所有被禁术·秽土转生通灵的秽土体中，有极个别强者，能够通过顽强的意志，直接暴力破除通灵者的控制。 如火影初代目千手柱间以及宇智波斑这样的强者，哪怕不知道结印顺序，无法用技巧破解，也有不小的可能用庞大的查克拉量冲破束缚。 不要说现在还有点缺陷的禁术，哪怕是后期被药师兜改良的秽土转生，依然有极大的风险。 那些无关紧要的小角色就算了，像罗砂、叶仓和日向日差这种还要大用的秽土体，可不能让他们闲下来。 前风影四代目罗砂，对砂隐村的现状，充满了好奇，倒是问题不大，被出卖算计的叶仓，也满怀对砂隐村的愤恨，复杂的情怀，让他们停留在现世的愿望还算强烈。 日向日差可是自裁的，死前对日向宗家充满愤恨，对死亡本身其实没有特别的怨怼，能让他放不下的，也只有孤苦无依的日向宁次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大丸怎么也不可能让日向日差万事顺遂。 明了自身处境的日向日差，也没有要求再多。 身为可回收“实验素材”的秽土体，大丸完全可以不给他自主思考和有限活动的能力。 为了让他配合实验，才给予了有限的便利。 …… 不久之后，大丸就知道了数千里之外的实验室中发生的事情，由于研究还没有完全铺开，大丸手里也还有一些琐事需要处理。 一想到半夜还要关注许多，大丸也觉得有些忙不过来。 草之国与泷之国边境，穿着一身儒雅袍服的茨木，正在朝着桔梗山城的方向狂奔，正要穿越一条墨绿的水边灌木的时候，陡然停了下来。 “谁？给我出来……” 话音刚落，一个阴阳脸的芦荟怪人从夜幕的阴影中显露，在朦胧的月光之下，更显得阴森。 “鼎鼎大名的‘罗生门之鬼’，刚刚在田之国用幻术和变身术，将一个流浪忍者团体耍得团团转，最后让他们自相残杀，全数死绝，这是要去风之国躲避追杀吗？” “你是为他们出头的？” 茨木打量了一下四周，没有发现宇智波带土的身影，可也不敢大意，这具傀儡的实力，即便继承了大蛇丸的部分特性，依然比本体弱很多。 S级叛忍之间，实力的差距也是很大的，茨木的实力，正面对决，应该能和“晓”组织正式成员过过手，但也仅此而已。 “一群连‘黑吃黑’都做不好的蠢货，实在是太丢脸了，为了不让他们继续污染这个世界，送他们去净土比较好！恰好本大爷也缺了花销，他们能将不义之财奉献出来，也算是赎罪了……” 一副好心肠既往不咎的态度，丝毫没有影响绝的表情。 忍界这么大，实力强大的忍者很多，心理扭曲的更是不在少数，像茨木这种，已经算是比较纯良的了。 “你误会了，我们‘晓’组织的首领，虽然对外围组织的覆灭有点意见，可只要茨木先生本人能够投靠我们，也能化干戈为玉帛……” “我知道你们……” 茨木一副见多识广的嚣张模样， “五大忍村正在准备联合剿灭你们，我可不会往火坑里面跳……” “哦？” 没想到一介独行侠，也能知道这些不算秘密，但也没有刻意宣传开来的情报，绝有些意外，可这些都不重要，只要茨木的实力能达标，些许杂鱼，死了也不心疼。 “心怀鬼胎的五大忍村，不是我们的对手！空口无凭，茨木先生要不要去和我们首领一叙，也许能改变看法……” “不用了……” 茨木不耐烦地回绝道， “风之国虽然偏远，好歹是大国，砂忍也在大肆招募人才，只要能通过甄选，就能得到砂隐村的庇护，大忍村总比你们这些见不得光的老鼠靠谱……” “砂忍？没想到我们的手下败将居然比我们更有面子……” 绝笑着摇摇头。 也难怪，砂隐村的招牌虽然不如木叶村，对流浪忍者的吸引力还是相当大的，比不清不楚的“晓”组织的名气大多了。 时常穿梭在忍界天空的飞行忍者，十个有八个是砂忍，但凡有紧急运输任务，大家渐渐习惯了找砂忍来贩运。 相比之下，只在黑市与地下赏金所活跃的“晓”组织，实在是太神秘了，神秘到有不少人甚至都没听说过这个组织的名字以及所作所为。 “既然好听的话没法说服阁下，只好换个方法了……” 说着的绝双手结印，话音未落，一片连绵的木遁藤蔓腾起，漫卷过来。 “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茨木嗤笑一声，查克拉涌动，原本披着宽松的袍服，还像个正常人的身影，脸上皮肤陡然变红，现出红鳞状蛇纹，头生双角，绿眼银瞳，背后肩胛处伸展，一对狰狞的皮膜骨翼挥舞，卷起风沙。 飞上天空的“罗生门之鬼”很利索地躲过了木遁藤蔓的攻击，盘旋着，保持适当的距离，对下方的绝讽刺道： “你这样不知天高地厚，想要找本大爷麻烦的蠢货多了，可惜他们都已经身死，我却安然无恙！你，也不会例外……” 就在绝的眼前，语气大得惊人的茨木，身上亮起了一条条扭曲的血红色纹路，遍布全身，吸纳空气中的自然能量，后转化为一股蕴含极其邪恶韵味的黑色查克拉，如烟雾一般涌动。 与此同时，原本还有五六分像人的茨木，彻底变成了一个青面獠牙，背脊佝偻，双臂细长，泛着幽蓝光辉的独爪，背后骨翼变得更大，皮膜上的血管凸起，内部流淌着的暗金色血液，让穿过半透明骨翼的光辉渲染得更加妖异了。 不等绝惊讶，就见茨木伸手将背后弯曲的脊骨给抽了出来。 这样的变故，鬼面怪人不仅没感到疼痛，青黑脸上反而透着诡异的邪笑。 柔韧的脊骨，在茨木手中变换着形状，手心的腺体分泌如蜂蜜胶一般的粘液，包裹着骨头，很快就做成了一副巨大的反曲弓。 紧接着，张嘴吐出一团凝固的粘液长箭。 “这是，大蛇丸的咒印，还有辉夜家族的尸骨脉，蜘蛛粘金……” 或许还有其它没有显露出来的本事，但这些已经有足够的说服力了， “据说你是从大蛇丸实验室逃出来的幸运儿，看来是真的！本事倒是有几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合用……” “本大爷用不着你这样的怪物评价……” “怪物？” 绝用夸张沙哑的声调笑道， “就你这个样子，也配说我是怪物？” 回应绝的，是离弦之箭，被蜘蛛粘金包裹的长箭，削减了表面的空气摩擦，但是因为其中空的箭身中，急促的空气流发出尖利的哨声，让人心烦意乱，无法集中注意力的同时，长剑分裂成数十枚细小的骨刺，加速向绝袭去。 见状的绝脸色一变，再次加大了木遁的威力，一片厚实的木桩挡在身前，拦下了大部分骨刺，可还是有少数没能拦住，直接射穿了绝古怪的身躯。 好在绝的战斗力也不弱，危急时刻，避开了要害，没有受到致命伤。 被钉在地上的绝，丝毫不觉得疼痛，挣扎着爬起来，连身体组织的小部分撕裂都不在乎。 再次用木遁将自己保护起来，绝看着自己身上几个穿透的伤口，若有所悟。 “还真是尸骨脉，威力这么大，也不像是假货，还有那附着的古怪毒素，要是普通忍者，估计不死也要残废了……” 调动着旺盛的生命力修补身体的绝，可以很明显地感到，受创处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 还有先前那短促却十分诡异的声音幻术，也是大蛇丸的手下，音忍村的恶徒们十分喜欢利用的力量之一。 “看来大蛇丸是真的死了啊，所以你这样的家伙，才敢光明正大地开始闹事，一点也不怕自己的主人将你抓回去……” 自觉找到了疑问的答案，根据忍界当前发生的大事，自行脑补了“剧情”的绝十分肯定地说道， “虽然有点特色，但太杂太乱，没有成系统的战力，对付一般忍者还行，面对尾兽和人柱力，还是差了点……” 不管是声音幻术、骨刺攻击还是普通遁术，在和真正的非人怪物战斗的时候，还是太无力了。 “我早就警告过你了，没事别对大爷评头论足……” 咬牙切齿的茨木，双手结印，脸上一抹得意的笑容，让绝泛起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砰……” 突然露出得逞表情的茨木，装模作样的神态一松，陡然一惊的绝回过头来，就见先前射到身前的骨刺猛烈爆开，来不及有任何反应，一股剧烈的爆炸腾起小型蘑菇云，将方圆近百米都笼罩。 猛烈的冲击波在小范围内横冲直闯，将波及之所在摧残得惨不忍睹，几分钟后，尘埃大抵落定，一个平滑的巨大深坑出现。 “我早就说了，闭上你那张臭嘴，不听我的告诫，现在尸骨无存了吧？” 似乎很满意自己的攻击效果，茨木砸吧着裂开的大嘴，冷哼几声后，扇动着翅膀，就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陡然间，一个熟悉的查克拉出现在感知中，黑白相间的芦苇怪人出现，身边还有一个带着漩涡面具，同样身穿黑底红云御神袍的家伙。 “一个人不顶用，所以招来同伴了？” 茨木撇了撇嘴， “你还活着，也算是本事，为什么不趁机逃走，还要自寻死路？想要以多为胜？太天真了！” 绝抖了抖身上的尘土，伸手将烧焦的芦苇残叶撕扯下来丢掉，依然是那副玩世不恭的语气对茨木说道： “是我大意了，茨木先生确实是我们‘晓’组织需要的宝贵人才，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试着提条件，我们会酌情答应……” “加入你们？就这种本事，也配本大爷投效？” 一副给“晓”组织打工，没有去投靠砂忍有前途的态度，让绝和宇智波带土相当无奈。 想了片刻后，带着漩涡面具的宇智波带土，用低沉的声音最后劝说道： “如果我们能表现出更强的实力，茨木先生也会考虑一下和我们合作吗？” “合作？” 茨木脸上惊讶之情溢于言表， “不是要我做你们的狗腿子？算你识相！不过，我实在想不出，和你们合作有什么好处……” “那就要看茨木先生想要什么了……” 宇智波带土循循善诱地回应道。 “这个嘛……” 茨木做沉思状，旋即似乎想到了什么， “我要你们帮我找到药师兜那个蠢货，大蛇丸被宇智波佐助杀掉了，最大的好处被药师兜拿走了，我要他身上的大蛇丸遗产，然后建立属于自己的忍者村……” “嗯？” 没想到茨木居然也有当村长的雄心，宇智波带土附和道， “抓到药师兜不难，只要茨木先生能够完成我们首领交代的任务！不过，建立忍者村，就需要你自己招募人手，选择地点，说服一个小国大名了……” “我知道，只要我得到并消化大蛇丸的遗产，建立一个音忍村那样的组织轻而易举……” “可以！如果还有其它要求，可以一并提出来……” “既然你们这么大方，我也不客气了……” 茨木搜肠刮肚地想着，不一会灵机一动， “我要一对写轮眼，现成的三勾玉，只要是同一个人的左右眼就行……” “你还真是贪婪……” 宇智波带土深吸一口气。 “我不管你从哪里得来的，反正就这个要求……” 茨木毫不退让地等着独眼漩涡面具后面的那一只万花筒写轮眼， “如果同意，那么现在就可以动手了，打败本大爷，就和你们结盟，不就是收集尾兽，统治忍界么？这么多年来，忍界像你们这样狂妄的愚蠢组织又不是一个两个，在你们覆灭之前，本大爷肯定会遵守诺言的……” “那可真是多谢你的宽宏大量了……” 即便是不甚在意琐事的宇智波带土，也对茨木的过分嚣张有些恼怒了，旋转着的万花筒写轮眼，扭曲着周围的空间，就要给眼前的家伙一个好看。
第一千零七十二章 保命
本来就存着和“晓”组织扯上关系的茨木，提出的两个条件，其实也就是随便说说，以此来打消宇智波带土等人的怀疑罢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药师兜会去龙地洞学会蛇仙术，并参与到第四次忍界大战中来，都不用刻意去找，他自己就会主动现身。 本来就有机会抓住药师兜的大丸，放任那个白发青年自由行动，也未尝没有放长线钓大鱼的心思。 至于索要的一对写轮眼，更是可有可无的东西，如果是拥有特殊瞳术的万花筒写轮眼还好，一般的三勾玉写轮眼，对大丸来说，就是鸡肋，好不好用另说，移植之后对身体的压力也极大。 自己用肯定是不行的，只能作为实验材料。 连大蛇丸都还没彻底将血继限界·写轮眼的安全移植方法研究出来，大丸就更没办法了。 对别人来说，看着挺好，实际用处不大，可是对宇智波带土来说，每一枚写轮眼都是一次施展禁术·伊邪纳岐的保命机会，库存还有不少，也并不意味着一对三勾玉写轮眼就能轻易送出去。 当然了，茨木可以尽情提条件，“晓”组织可以答应，也可以选择打个折扣。 不论如何，首先得展示足够的实力，至少让面前的茨木心服口服才行。 飞在半空中的茨木，最不好对付的就是太过灵活，以宇智波带土之能，也真不好追击。 “晓”组织内部的正是成员，拥有飞行能力的还有一些，但不包括绝和宇智波带土。 战斗，必须在对等的层面，你来我往才算数，打不中对方，自然也没有击败的办法。 上一次面对大丸，也是被居高临下的对手击败后落荒而逃，这一次也是类似的对手，不过茨木明显要弱很多。 那与“咒印二”状态几乎没太多差别的战斗姿态，也被认为是咒印在不同人身上产生的异化也略有不同，大体还维持着人型的茨木，还没有脱离忍者对使用禁术后的副作用的估计。 观察了茨木一会后，宇智波带土意识到，这个会飞的“怪物”，在力量运用层面，和大丸相差极远，其用来支撑滞空的力量，甚至都不是风遁，而是完全凭借翅膀扇动形成的风压飞起来的。 不是利用忍术飞行，而是和鸟类一般的飞行模式。 如果只是这样，就能判断出，这样的飞行十分累人，不仅速度和灵活性不如大丸，甚至飞行的高度也有极大限制。 而这也留下了很大的缺陷可供利用。 “看你的口气挺大，但是这个模样，也坚持不了太久吧……” 宇智波带土轻声说着。 不管是人柱力尾兽化、仙人模式或者咒印化，都有时间限制，在查克拉消耗干净或者体力支撑不住，就难以为继了。 “和你们玩玩，应该是够了……” 说着的茨木，将骨弓背在肩膀上，双手结印， “土遁·土龙弹之术！” 话音刚落，一条巨大的泥土化作的长龙拔地而起，向绝和宇智波带土的方向扑了过去。 这样的攻击看似声势惊人，但对绝来说，也没太多效果，稍微调整了木遁藤蔓的方向，结成一道青绿色的壁障，就将咆哮的土龙挡住。 碎石飞溅，宇智波带土踩着脚下由木遁·巨木柱之术，快速靠近茨木的方位。 见状丝毫不觉得意外的茨木双手微微扬起，连绵的骨质弹丸连射，将意图袭击的宇智波带土逼退。 间不容发之间，宇智波带土反手射出一连串手里剑，划着弧线穿过骨质弹幕，自身虚化，躲过攻击后，在使用万花筒写轮眼跨过虚空之能，迅速靠近飞射的手里剑，在刚刚躲过攻击的茨木惊讶的眼神中，甩出一条铁链，缠住了茨木的臂膀。 “这下你可跑不掉了……” “你确定？” 迎着宇智波带土嘲讽的声调，茨木另一只手握持着骨弓的以角，将弓身当做长刀，顺势劈砍，原本看似坚韧的手臂顺着铁链绑缚的边缘被砍断。 原本连接的两人，再次拉开了距离，看着升势已尽的宇智波带土向下掉落，不由得得意一笑，张口吐出一条细长坚韧的丝线，将半空中的断臂缠住，挥手扯了回来，让两个断裂面贴合在一起，旺盛的生命力和经过特殊调制的异种细胞开始蠕动并融合，十几秒钟后，就初步接驳好了，内里有一条条继承自地怨虞的特性生成的有机丝线，将还未恢复完全的手臂缝好，待生命力加持自然恢复，不久后就能和先前一样，运转如初。 只是刚刚接好的断臂，到底不如原来，动作还是慢半拍，结印和运转查克拉也有些迟滞。 好在对战斗力的影响不大。 下方，被探出的巨木树冠接住的宇智波带土看着一番操作后，几乎毫发无伤的茨木，不由得喃喃自语： “好快的恢复能力，比白绝都不差了，而且，观其不死性，甚至还在白绝之上，不愧是能从大蛇丸手底下逃脱的试验品，有点本事……” “这样不好么？” 绝乐呵地回应道， “他越强，我们就越省事……” “就是收拢这个战力要花点力气了……” 一击不中的宇智波带土丝毫不觉得气馁，对手越强，对付尾兽和人柱力的时候就越有把握。 “除了二尾和八尾还在云隐村，有捡漏捕捉的可能，其它的都集中在木叶村了，只要再找一两个有实力的炮灰就行……” 整个“晓”组织的正式成员，已经损失了小半，外围组织更是在“狙击队”的围追堵截之下伤亡惨重，像先前被茨木顺手剿灭的小团队，过去就是可有可无的存在，如今也是为数不多能派上用场的大势力了。 “就他了，看上去和角都应该差不多，战斗力可能差点，命肯定很硬，应该能和飞段搭档而不被弄死……” 身为宇智波斑的代言人，宇智波带土的决定，绝肯定不会反驳。 “那好，赶紧击败他，然后让他和飞段去抓二尾人柱力，具体的位置，我已经知道了……” 计议已定，绝也不再留守，木遁全力施展，大范围的森林迅速蔓延拔高，一朵朵散发异香的诡异花朵盛开，混杂着强大幻术与腐蚀查克拉力量的孢子顺着夜风飘散。 警觉的茨木正要来开距离，陡然觉得眼前一花，吸入了不少香味的骨翼鬼怪顿时暗道不妙，不等进一步反应，下方顺着空间扭曲之力迅速靠近的强大火遁已经临身。 “火遁·爆风乱舞！” 自扭曲的空间之力中溢出的时空间乱流，如一条条细小的切割丝线，在茨木身上留下了一道道小口子，殷红发黑的血液绽放，如点点花朵，在火焰的热浪中翻滚着，迅速被蒸干，体表的袍服似乎是特殊材料所制，阻燃效果还不错，但防不住高温，红鳞状蛇纹皮肤被炙烤着，水分消失，化作漆黑的焦炭，黑色凌乱发丝更是如火炬一般，壮大了火势。 还有背后的骨翼，被时空间乱流戳破了，如同兜不住空气的风筝，带着茨木从天空中盘旋着掉了下来。 砰的一声巨响，原本因为爆炸而成的小土坑中，又多了一个挣扎着惨叫的火人，不等火焰熄灭，木遁藤蔓就将其包裹，熄灭了体表肆虐的火焰，也吸干了其体内的查克拉，瘫痪了其战力。 “火遁居然能打这么远……” 茨木口中传出了含糊的愤恨声。 先前大丸和宇智波带土、白绝战斗过，也不是不知道两人的实力层次，可是按照上次战斗的经验来选择战术，这次就吃了大亏。 被大丸“教育”了好几次，宇智波带土也是吃够了光挨打不能还手的亏，在小幅度减弱火遁威力的情况下，利用瞳术·神威操纵空间的优势，大幅度增加了火遁波及的范围。 这样的改良，明显不是为了和强敌单挑用的，针对的目标只可能是数量巨大的杂鱼和难以打中的灵巧型刺客。 大意是这次中招的主要因素，也有这具名为茨木的傀儡之躯，和本体的战力差距有点大，意识到位了，身体却跟不上，要是本人在这，也不会连躲都躲不掉。 嘟囔着还想继续说几句，茨木就觉得被烧焦后几乎失去知觉的背部被踏上一只脚，肩胛骨附近残存的骨翼被两只手抓住，后强行撤掉，焦黑的肉质下面，白色的骨骼断面清晰可见，还有流出的腥臭的鲜血，无不昭示着一时半会，茨木是飞不起来了。 “我说你啊……嚣张也要有个限度，能以五大忍村为敌，立志要征服忍界的我们，哪里是你这样的货色能抗衡的？” 宇智波带土冷漠的声音传来，透着淡淡的杀意，很明显，茨木要是不识相，可能真的会被杀掉。 翅膀没了，身受重伤，还被木遁捆住，不管怎么看，都应该没有反抗的可能了。 茨木吐了一口殷红的鲜血，毫不示弱地反驳道： “这么贬低我的本事，是为了讨价还价，甚至不支付说好的酬劳？那你可就打错了主意，愚蠢而又不知道敬畏的蠢货……” 正说着的茨木，嘴角咧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在宇智波带土和绝惊骇的眼神中，化作银亮的光辉猛然爆开。 传递到数公里之外的轰隆巨响，让周围的鸟兽虫鱼都被惊吓，好在周围十几公里内都无人居住，不会造成什么伤亡。 剧烈的爆炸，激起的蘑菇云，比先前还要大好几倍，飞溅的碎石和冲击波将木遁森林撕成碎片。 见势不妙的绝急忙施展木遁稍作抵抗，然后由宇智波带土用神威将两人带到异空间躲避。 几分钟后，烟尘弥漫的空地上，宇智波带土和绝脚踏实地地踩在还冒着热气的结晶化地面上，脚步声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动。 “同样的招数，奏效了两次，咱们可真是够狼狈的……” 绝古怪地笑着，就像被打得惨不忍睹的不是自己人一样。 此时此刻，宇智波带土的样子也不复先前的从容，漩涡面具不知道是什么做了，材质极好，没有破碎，但是沾染了不少灰尘，衣衫被烧焦，露在外面的皮肤，也在流着鲜血。 如果不是爆炸的威力蔓延不到神威空间，宇智波带土和绝恐怕见不到十尾复生的那一天就要死掉了。 在距离两人近百米的地方，只剩下一截残躯还大体保持完好的茨木，仰面躺在地上，看着天上的明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漫步靠近的宇智波带土略有些恼怒地质问道： “宁愿同归于尽都不愿意服软，这可与先前商议的条件不太一样……” “两个藏头露尾的家伙，我可信不过你们……” 眼睛已经瞎了，完全看不到，耳朵实际上也失去了作用，听不见身影，完全靠体感和查克拉共鸣来交流的茨木猖狂地笑道， “不进行深入的‘交流’，你们怎么可能会同意我提出的条件？或许站在你们的角都，我是狮子大张口，但是我本人觉得，自己值这个价码……” “现在你就要死了，能证明什么？” 就连绝也为茨木的话感到好笑， “我们可没有等你恢复的想法……” “是嘛，我早就料到了！” 说着的茨木半截身躯陡然开始颤动，嘴巴猛然张开，一双利爪大手掰开上下颚，紧接着是双臂，胳膊，头颅，躯干和下肢，依从从里面爬出来。 “是大蛇丸流替身术，居然连这个也会？看来你从大蛇丸那里捞了不好好处啊……” 眼见半死不活的茨木，“脱下”表面那一层“皮”后，几乎濒死的重伤就被消除，除了查克拉量消耗巨大，几乎毫发无伤的骨翼鬼人再次出现，宇智波带土和绝也不得不承认，在保命这个领域，面前的家伙还真得了大蛇丸不少传承奥秘。 “怎么样，还要不要在继续？我早说过了，给我好处，为你们卖命，不会吃亏的……” 宇智波带土和绝相视一眼，默契地达成了共识， “欢迎你的加入，茨木先生……”
第一千零七十三章 资质
心怀鬼胎的两方，达成一致之后，宇智波带土也毫不吝啬地取出一枚写轮眼，递给了茨木。 “药师兜的事情，我们会留意；写轮眼目前只能给你一只，等你完成组织交代的任务后，才可以得到剩下的……” 宇智波带土如此承诺着，倒也没有出乎茨木的意料，只是有些不乐意地撇了撇嘴。 “如此不干脆，真是小气！” “我们之间，还谈不上信任，所谓的大方，也没有根基，还不如各自退一步……” 宇智波带土坚持地劝道。 “也行吧，希望你们不要食言，要是惹怒了我，哪怕就此死掉，也要让你们不好过……” 茨木面色迟疑了一阵后，勉强同意了。 有了合作的意愿，宇智波带土和绝也暗自松了口气。 最近一段时间，为了找到合适的人手补充组织缺损的战力，不仅是长门和小南伤脑筋，连宇智波带土和绝也忧心忡忡。 如今“晓”组织也算是名声在外，想要投靠的人也还有一些，但大多不成气候，不堪大用。 忍界上得了台面的不少，S级叛忍虽不是随处可见，每年总有那么几个有名的家伙出头。 但是能够被“晓”组织看重，有击败尾兽潜力的高手还是太少了。 好几个月过去了，都没有找到像样的叛忍被招揽为“晓”组织正式成员，大家都做好了以现有的力量去捕捉剩下的尾兽的打算，没想到突然有了意外之喜，被誉为“罗生门之鬼”的茨木横空出世，展露出了比先前的响亮名声还要夸张的实力。 尤其是那一身保命的招数，以及破坏力绝伦的爆遁秘法，比先前组织成员迪达拉也差不了太多了。 只是，宇智波带土和绝还在想着什么，就意外看见茨木左手掌心血肉开始蠕动，将看似毫无生机的写轮眼包裹，几番尝试后，镶嵌在手掌心的三勾玉写轮眼开始有了神采。 “这么快就驯服了？不可能……” 这不是资质好不好的问题，除非有阴阳遁辅助或者如千手柱间那样的旺盛生命力，能够快速恢复一切伤势，随意移植是不可能太顺利的，更别提像茨木这样，不是移植到眼眶，而是直接移植到手心压制。 果然，话音刚落，就见一股不受控制的力量从勾玉旋转的写轮眼中顺着手臂侵蚀，霸道到极点的破坏力，将整条手臂的血管都撑爆了，鲜血不受控制地往外飙，这样的异变，哪怕茨木全力压制，都十分吃力，最后，还是不得不忍痛将手心的写轮眼给挖了出来。 待异状停下后，茨木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长舒了一口气。 “这玩意太可怕了，不仅时刻都要消耗庞大的查克拉，一不留神放松压制，就会反噬。” 一般没有资质的人，想要移植写轮眼为己用，如同志村团藏那样，利用维持阴阳平衡的方法勉强控制还行，其它的就看天赋和命硬不硬了。 “茨木先生，如果后悔想要换个要求，还来得及……” “不用了，就它了，越是难以控制，就说明它越强，一般货色，哪里入得了我的眼……” 见茨木坚持己见，宇智波带土也放弃了劝说，只得暂时压下不快，心平气和地说道： “最后，还有一个麻烦，茨木先生……” 宇智波带土幽幽地说着似乎有些为难的话题。 “嗯？都到这个地步了，还想着增加条件，是不是先前打得不够尽兴？” “茨木先生，你误会了，我没有刁难的意思，只是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我们组织里的正式成员，都需要佩戴一枚象征身份的戒指，这种戒指不仅是象征，也拥有很多神奇的功能，如果没有的话，很多事情有些不方便……” “那你们给我一枚就是了……” 茨木不耐烦地说道。 “恐怕很难，因为这些特质的戒指是有数的，即便是我，也不可能有多余的……” 因为迪达拉、赤砂之蝎和角都的损失，再加上大蛇丸的叛逃，“晓”组织的正是成员，其实是不满编的，就连宇智波带土本人，也因为没有充当联系通道的戒指，与其它成员的交流很不顺畅。 “你的意思是……” 茨木面色不善，一副如果宇智波带土不给一个让人满意的解决方法，恐怕就不好轻易收场了。 “如果可以，烦请尽量夺回失落的玉女、空陈、北或者青龙戒指之一，就能无可争议地获得其它成员的认同……” “有这个必要？” 茨木一副自视甚高，懒得理会他人看法的态度，不屑一顾地说道， “如果不这样，他们能把我怎么样？” “不好说，但是茨木先生的威望，恐怕就没法让他们心服口服了……” 宇智波带土回应道， “您也知道，实力强大的叛忍，大多脾气古怪，哪怕是我认可了你的本事，也难保会生出其它事端……” “所以，只要抢回一枚戒指，就行了？” 茨木耸了耸肩，翻手之间，就掏出了一枚熟悉样式的解释，上面的“空”字是如此清晰。 “是‘空陈’？” 不仅宇智波带土惊讶，就连许久不出声的绝，都忍不住围了上来，打量了一会后，点点头说道， “是真货，看来你还真的从大蛇丸那里偷来了不少好东西！我甚至都在怀疑，是不是因为你这手脚太不干净，才被大蛇丸给赶走的……”谷 怪里怪气的茨木，一身和大蛇丸不清不楚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忍术能力，连大蛇丸很少放置在离自己很远地方的“空陈”戒指都弄到手了，这是一般的试验品能够做到的？ 更不用说那和迪达拉十分类似的爆遁血继限界，以及旺盛的生命力和骇人听闻的不死特性，根本就不是一般忍者能够企及的。 当然，好奇归好奇，宇智波带土和绝都有没有穷根问底的打算，用过即弃的“工具人”的本事是从哪里学来的，其实一点都不重要。 “如此，再好不过了，只要解除上面的封印，戴在手上，首领大人就能感知到你的方位，到时候，会引导阁下去和其他成员见面……” 长门、小南、宇智波鼬和干柿鬼鲛也就算了，重要的是飞段，只要两人不是特别不对付，打发他们去雷之国就顺理成章了。 “组织能有茨木先生这样的助力，击败五大忍村，统治整个忍界应该不在话下。” 不管是不是言不由衷，至少这样的吹捧，很对茨木这个人设的胃口，洋洋得意的“罗生门之鬼”，坦然地接受了宇智波带土和绝的恭维，约定好相关事项后，就打算去正式和长门见面。 …… 不管是茨木演技精湛，还是宇智波带土等人装傻充愣，总之潜伏进入“晓”组织的第一步完成了。 远在数千里之外的大丸，也放下心来，开始“料理”另一个大蛇丸的遗产——迪达拉。 自从大蛇丸被宇智波佐助杀掉后，再也没人能够和大丸争夺这具强大的S级叛忍的身体控制权了。 虽然迪达拉的身体中还有着天之咒印，保留了大蛇丸复活的希望，可经过辗转，过了几道手后，落入大丸手中，大蛇丸再想通过迪达拉来重生，就得看大丸是不是同意了。 “大蛇丸的仙术查克拉，样本是有，但是量严重不足；拥有足够活性以及大蛇丸本人身体细胞的仙人之躯，这个有点难，靠自己培养，有点麻烦，还是等药师兜修成蛇仙术后还有指望……” 如今除了体内还潜藏着大蛇丸的残魂的宇智波佐助外，也就迪达拉和御手洗红豆身上的天之咒印还保留着大蛇丸的复生希望了。 “要不要就此掐灭其重生的小火苗？还是再等等，说不行以后有用得上的地方……” 要是第四次忍界大战爆发，大蛇丸出场的必要，其实可有可无，毕竟，现在的禁术·尸鬼封尽已经被破了，知晓一切的先代火影们，已经转生为秽土体了。 没有回复巅峰实力的大蛇丸，在神仙打架的命运之战中，其实也派不上什么用场，可要是实力尽复，大丸也没把握支配他了。 叛忍大蛇丸，同时也是木叶忍者大蛇丸，想要带领砂隐村和木叶村争雄的大丸，科不愿意看到一个被洗白的大蛇丸重归木叶村旗下。 这位研究禁术到走火入魔的前“三忍”之一，最有价值的就是他的头脑，如果用幻术控制，也就没太大价值了，可放开了束缚又太危险。 “暂时先这样吧，要做决定，也得等到宇智波佐助体内的大蛇丸本体——白磷大蛇被十拳剑封印再说……” 眼瞎的迪达拉，倒是一个不错的“马甲”，只是这个家伙身为土影三代目大野木的弟子，如果暴露了会很麻烦，如果想要利用，还得想个办法遮掩一下。 察觉到大丸的为难，朝颜连忙为父亲大人排忧解难。 “要不要调去鸣门村？爆遁威力不小，在开山采石，修桥补路，大兴土木方面，还是很有用的……” 大丸听了，略一琢磨，还真是那么回事。 土遁忍者大多不善于精细控制，都是有力出力莽一把的家伙，施展联合集团忍术是一把好手，在需要强力爆破的时候，远不如爆遁有用。 “那好吧，先交给我那便宜老丈人指挥！磁遁·砂金秘术、灼遁、爆遁联合起来，倒是搞土木工程的优秀组合，要是再有熔遁和木遁，就齐活了……” 熔遁有点麻烦，砂隐村有历史记载以来，就没有一个砂忍会用，倒是岩隐村会熔遁的还有一些。 木遁嘛，大丸手里握着白绝分身，倒是能施展，但是都留在砂隐村本部了，那里更缺人手。 打定主意，将迪达拉的去向确定之后，大丸将迪达拉的身体改造得连本人都认不出来后，终于将目光投向了三个前“根”组织成员、志村团藏的麾下以及残缺的人柱力。 这三个人，看其外表，几乎如出一辙，如果不是特殊的克隆人或者人造人，就是一母同胞的三胞胎。 也不知道志村团藏是从哪里弄来的这三个资质不错的人才培养成了只知道服从的任务工具。 从被大丸抓住后，就一直没有任何表示，任何审问方式都不能让他们开口，直到火影命令他们暂时听从大丸指挥，也没有任何改观。 这些从小就受到异常训练的“根”组织忍者，在常识上和一般人差距极大，想要以正常的方式折服他们是绝对不可能的。 想要在他们身上做文章，当然不是因为什么三尾矶怃和残缺人柱力的力量。 大丸感兴趣的，是如今三尾矶怃的状态。 原本大丸以为经过志村团藏这一番折腾，三尾矶怃会像九尾一样分成一个生命体不同的面，结果是大丸想错了。 三个残缺的人柱力体内的尾兽，和阴阳九尾有着很大的不同。 实际上，三尾矶怃仍然是一个整体，只是力量被分成了三份，在物理上没有直接联系。 实际上，如果不是用创造生命的秘术·阴阳遁，是没法将尾兽分成多个生命体的，充其量就是在查克拉层面暂时隔绝。 志村团藏和他的“根”组织自然没有这样的本事。 如果将人柱力看做茶壶，尾兽查克拉是茶壶里面的水，那么这三胞胎兄弟，就相当于有三个壶嘴开口的异型茶壶。 在常人理解的范围之外，三个残缺人柱力体内的尾兽查克拉，在更深层次的领域，依然有着割舍不断的联系。 相同的人柱力基因，相同的查克拉，指向的背后隐秘也是一样的。 “外道魔像，九大尾兽，只是更高层面的分开封印方式，志村团藏这个老东西，或许真的无意中琢磨出了一种十分高效的尾兽利用方式……” 看着被自己控制着解放了部分尾兽查克拉的三个残缺人柱力，赤红色的尾兽霓裳遥相呼应，在看穿世界隐秘的命运视角中，一直巨大的三尾鳄龟，其尾巴犹如三根粗壮的血色蛛丝，将三个残缺的人柱力缠绕包裹。 “容器资质有高下，一个不够用，容易撑爆，多用几个盛放就可以了，这方法不错，得想办法搞到手……”
第一千零七十四章 扩容
即便失去了大蛇丸这个合作者，“根”组织依然没有失去起码的研究能力，在开拓创新方面可能略有不足，巩固现有的技术优势，还是可以的。 通过几个埋藏很深的眼线，大丸已经知道了，志村团藏领导下的核心力量，正在平行推进好几个基于尾兽和柱间细胞的“军用武器”培育计划，将尾兽一分为三，隔离封印的技术，只是危险程度较低，还不太成熟的一种。 忍界总共就九只尾兽，还都是有主的，没有实现对象，大多理论也还停留在纸面上，没想到第一次尝试的效果就这么好。 大丸有心将这三个人变成自己的傀儡，但是不能做。 先前他们只是身份尴尬的“根”忍者，毕竟名不正言不顺，如今却是入籍在册，有正式编号的木叶忍者，被派遣到“快援队”当人质，再不能偷偷摸摸将他们弄走了。 这一妥协的结果，大丸也是有所预料的，不好直接下手，只能采用一些迂回的手段。 在他们体内下一堆禁止，开好些个“后门”只是基本操作，更加隐蔽的精神控制也必不可少。 当然，不能太过分，山中家族的精神秘术还是很厉害的，太明显的手脚容易被发现，要是被抓现行就不好收场了。 “虽然限制很大，有些比较明显的手段不好施展，但好歹是可以实验一番想法的人柱力，不可浪费……” 考虑到最多一两年的时间，长门袭击木叶村就要开始，木叶村这么多尾兽和人柱力，也不知道能保住几个。 不是每一个人都像漩涡鸣人那样，能够逢凶化吉的，如果没有大丸插手，现下这些人柱力，大半都已经死了。 不是大丸不珍惜人命，而是他们在成为人柱力的时候，以及很难避免被抽离尾兽而死的结局了。 挽救我爱罗的生命，都花了好大的力气，大丸也不可能再下功夫救几个别村忍者。 好在，以这三个残缺人柱力的心性，在某些方面，对大丸来说，更加有利。 比如说，充当查克拉电池，为“摇篮花园”提供成长的力量，再合适不过了。 以他们替代沙夜大小姐麾下那些手下，能够解放一大批人手，也就能帮上很多忙了。 “父亲大人，您是要将尾兽变成能量源吗？” 初步明白大丸打算的夕颜，替代山吹和槿当了好几天的秘书，博览群书的她，也摸清了大丸的思维模式。 表面上资质比其它“人工精灵”姐妹要差一截，但在心性上，反而更出众，能够花时间沉下心来思考，是夕颜最大的有点。 能够学到的只是知识和本事，自己领悟的，才是独一无二的智慧。 大丸摸了摸小夕颜天真的脑袋，笑着答道： “有这个想法，但怎么做，还没想好，查克拉能够无限补充的尾兽，是多么好的能量源啊，将他们当做战斗杀伐的武器，有点大材小用了……” 本来大丸是没有这样的打算的，在冲上月球，擒获了大筒木舍人，间接掌控了巨型转生眼后，心里才模模糊糊有了思路。 以往的砂隐村，其实不用考虑这些问题，整个风之国的资源总量大，分布广，开采价值不高，但并不代表完全不值得利用，只是进口外国的化石能源和金属矿藏甚至是成品更加划算。 虽然有查克拉这种超凡力量以及一系列以此为基础的忍者、武士等力量强大的阶层，发展规律，本质上和大丸前世是差不多的。 随着砂隐村傀儡工业的进一步发展，最终会遇到一个几乎难以避开的难题，那就是能源危机。 忍界的煤炭和石油储藏量有多少，够支撑多少年的无限制利用，大丸肯定是搞不清楚的。 前世那些纷纷扰扰的温室效应，石油危机，煤炭战争，碳排放等等问题，都和能源息息相关。 如今的砂隐村离能源不足还很远，但也不是看不到危机的阴影。 前世的核心问题，是传统化石能源向可持续再生能源过度太过艰难，卡在两头进退不得。 砂隐村的体量越来越大，进口的物资，尤其是各色煤炭和油料，已经超过了粮食进口。 仅仅是南海岸淡路村的火力发电与海水淡化联合工厂，就消耗了进口量的六成，随着定居点扩张，需求还在以超快的速度膨胀。 以忍界如今的科技水平，想要发展实用的风能、太阳能或者核能等等，还是不要想了，勉强有点基础的水电，砂隐村完全没有这样的条件，至少数十年内，找不到利用的可能。 再过几十年，是什么样子的，谁也说不准，但是现在，也许能在尾兽身上想办法。 现在的砂隐村，主要能源还是一大批中下层忍者的查克拉能量为基础，撬动更多的化石能源，建成了如今规模的砂隐村。 既然如此，理论上可以无限吸收自然能量转化为自己的查克拉，只是输出大小不一的尾兽，很明显就是一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尾兽电池”。 只要用得好，说不定能为现在捉襟见肘的砂隐村提供很多便利与帮助。 “如果以后厉害的高级忍者越来越多，尾兽和人柱力已经不能再为各大忍村的武力下限兜底，它们的重要性无疑会下降很多，可是，仅仅将他们当做吉祥物，似乎有些暴殄天物……” 闻言的小夕颜蹙眉想了想，后有些疑虑地说道： “这样的技术，想必比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的本事，应该能很快开发出来，但是，尾兽的力量如今看来很强大，也是很充沛的能量源，等过些年，估计也只是‘重要的补充’，无法成为举足轻重的根本能量源。既然能将尾兽和人柱力当做‘移动的电池’，那么忍者本身，甚至是普通人，是不是也能考虑利用？” 一口气说出了心中的担忧，小夕颜总结道： “这种将生命物化，纯粹以价值为考量的做法，扩展开来，后患无穷，眼下看来是权宜之计，说不定将来会堕落为彻头彻尾的邪道……” “嗯？” 听到小家伙的话，大丸也是一愣，旋即失笑道， “确实，有这样的风险。表面上看，忍界有查克拉这种超凡力量，很容易摆脱对化石能源的依赖，直接跳过低级能源利用阶段，进入高级层次，高效利用‘生物能源’，但也有道德困境……” 尾兽、人柱力、忍者和人，都会变成能量源，是生产资料的一部分，可以用能量值来衡量的商品，一旦资本异化失控，整个忍界将会变成比无限月读还恐怖的“动物农场”，所有拥有查克拉的生物，将会成为牧场的养殖的牲畜。 就像大筒木一族，不也是将忍界当做种植神树，收割神树果实的农场么？ 说不得，忍界版本的“终结者”、“黑客帝国”，真的会变成现实。 不过…… “你说得有道理，可是，我们不能因为担心有风险就裹足不前，人类就是在一次次挑战中，战胜了自然，战胜了自己的本能，才走到这个地步的，智慧生命与文明的诞生，并不是简单的事情，就如天外来客——大筒木一族，是高级生命的先行者，但他们已经走上了歧途，妄图以吞噬融合来获得永生，跨越生命的桎梏……” 小夕颜赞同地附和道： “靠强盗式掠夺是有极限的，往大了说，整个宇宙的可能性，都已经在无限的时间轴上出现过，不管占有多少资源，都是在有限的历史‘资讯’中兜圈子……” 生命的本质就在于智慧的不可预测性，掠夺其它智慧文明的成果，而没有自身发展，只是一次拙劣的复刻。 大丸了然地点点头： “在宇宙这个层面，能够被征服的，都是不能给本文明带来质的提升的，真正有价值的，肯定是比自己更加强大的，悖论由此产生……” 打得过的，没有价值；有征服价值的，打不过！ 这跟文明内部的亚种争夺主导权还不一样。 “这个话题太大了，内部和外部的适当压力与竞争，到底该限定在什么程度，那是以后的问题，大筒木一族卷土从来还不知道是哪一天，我现在就想让砂忍和木叶忍者较量一下……” “所以，父亲大人还是想要试一试？” “又不是什么新鲜事……” 大丸耸耸肩， “比如‘摇篮花园’和你们姐妹五人的诞生，就是一种变通的方法，‘通灵傀儡’也是互惠互利的交易，另外，那些通灵兽圣地，不也是如此么？那些巨大的蛤蟆、大蛇和蛞蝓，凭什么成长得那么快，那么大？” 要不是一个个实力强大，天赋异禀的契约者用献祭查克拉的方式召唤它们帮助战斗，靠吃那些肥美多汁的大虫子，提供的能量完全不够。 漩涡鸣人的查克拉量如此巨大，每一次召唤蛤蟆文太都要消耗大半，还只能维持不太长时间的战斗，这中间的“差价”，恐怕都成为那些大蛤蟆成长的资粮了。 “真的没问题么？” 小夕颜见大丸说得轻松，也放下了心，可依然有些难以释然， “查克拉也是一种能量源，但它包含了一些生命的核心气息，并不纯净，如果运用不当，可能会产生不可预知的‘污染’……” “所以啊，先用人柱力和尾兽试试……” 大丸莞尔一笑。 夕颜的担心，其实也没有脱离忍界的原始规律，大丸的记忆中，还存着的关于“黑暗查克拉”和“零尾”的资讯，但是忍界并没有神农这个人，大丸也没有发现什么“人造尾兽”的技术，所谓收集“黑暗查克拉”也没有现存的实例。 唯一靠谱一点的“黑暗查克拉”，其实并不怎么新鲜，就如大丸吸收负面情绪增强精神力，导致查克拉属性发生偏转，还有鞍马八云的血继限界导致的精神力大幅提升，甚至压迫身体的异状，都比“黑暗查克拉”的设定要神奇，也更严谨且可以理解。 至于制造“零尾”和“零尾人柱力”，大丸更倾向于这是一种失控的执念化身，又或者是被庞杂的查克拉负面情绪反噬的概念神，和九大尾兽这种基于神树而和忍界深度绑定的不死能量生物，不是一回事。 当然了，生命层次有高下，能量多寡可是实打实的，不管是核能还是太阳能，产生的一焦耳能量，与燃烧煤炭、天然气甚至是堆粪产生的沼气产生的一焦耳能量完全等同。 “父亲大人，我并不说有‘杂质’和危险的能源就不该利用，而是想着是不是该充分利用起来，那些潜藏在查克拉深处的‘执念’，也不该就这么任其消散，既然它们有被心怀歹意的人窃取，还不如我们将其收集起来，善加利用……” “怎么，你也想试着造个‘人造尾兽’玩玩？” 大丸轻笑着揶揄道， “这东西说不定这能造出来，但也很危险，不是好入手的‘玩具’……” “父亲大人，您不是早就想着建立更加庞大的直属傀儡军团么？以自己的力量，才勉强堆砌了三个‘傀儡使徒’，如果将这些‘执念’分门别类，作为‘概念’根基，也许能尽快创造更多的仆从傀儡……” “这个么……” 大丸想了想之后，突然意识到，这或许是个好机会， “让我想想，如果这样的话，倒是有那么一丝契合的可能，但是‘摇篮花园’的发展程度还不够，直接或者间接关联的人还是太少了，如果将有限的力量浪费在这个领域，可能很多年都派不上用场……” “有办法的，您不是设想过‘本命傀儡’、‘圣衣傀儡’、‘星辰战甲’、‘宇宙骑士’之类的计划吗？” “这东西？太复杂了吧……” 大丸苦笑一声，哪怕大丸脑洞再大，以现在的能力，也不可能支棱得起来。 小夕颜倒是很看好，撺掇着大丸试试。 “迟早也是要执行的，还有，如今‘摇篮花园’就我们姐妹几个，将来总不可能就让我们来应付所有的契约需求吧……” 将“人工精灵”们和普通忍者签契约，实在是太亏了，但是，资质上佳的忍者，还愿意合作的人才，是可遇不可求的，天才是意外，庸才才是常态，盯着一小撮“潜力股”是应该的，但也不能放弃人数更多的一般忍者。 “你要是坚持的话，可以先试试，以‘生老病死，爱离别，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这些常见的执念试试，出了意外也好补救……”
第一千零七十五章 饮料
早些时候，砂隐村类似计划的前置条件已经开始准备了，就比如根据“翼装铠”为基础开发的“殖装”，就是一种量身定做的生物傀儡，由于技术不太成熟，只有几个试作品，供亲近的人使用，并未完全铺开。 如果照小夕颜的意思，将勉强能看得过去的型号先列装，边用边改，也是不是不行。 到时候，被淘汰的型号，就卖给其它忍村或者民间黑市，保持砂忍的武备优势就行了，还能将淘汰的货色卖个好价钱。 往小了说，这是事物发展的规律，追求一步到位的完美状态是不可取的，稳步前进并根据需要改良还是正途。 往大了说，和军火商的发财套路是一样的。 任何赚钱的行当，永远是垄断的门路，如今砂隐村够得上这个标准的，无疑就是独步忍界的傀儡术，落到实处的独一无二的商品，就是包括翼装铠在内的各色战斗傀儡，妥妥的军火商。 只此一家，别无分店，爱买不买。 至于说有可能被其它忍村迎头赶上、甚至是后来居上，大丸觉得至少十年之内没这个可能，哪怕是砂忍故步自封，裹足不前，以现有的底蕴，也能保持一代人的优势。 所以，可以干！在砂隐村夯实基础，能够靠内部挖潜就可以做到无惧外部挑战之前，还需要从全忍界“吸血”，维持忍界跨国交流的“五影大会”和附属组织这一张皮，还有很大用处，不能随便丢掉。 一想到所谓“忍界一体化”的麻烦，大丸就不由得为忍界如今原始的货币金融体系而伤脑筋。 都已经进入电气时代好多年了，整个忍界还停留在贵金属货币搭配部分纸币的程度，大丸脑子那一大堆“吹泡泡”收割全世界的方法，都没有用武之地。 不要说是全忍界，就是在砂隐村，加杠杆“寅吃卯粮”都极为麻烦，各国商贸往来，没有陷入以货易货的窘境，还能互通有无的基础，就是货币信用的锚定物是贵金属，白银为主，黄金为辅，铜钱铁钱在与世隔绝的小地方还偶有流通。 以前大丸还想过在风之国实行粮本位，或者将货币与不可或缺的水资源挂钩，最后全都失败了。 这两者的体量都太小了，而且无法让其它国家都认同，在风之国无比稀缺，价值高昂的粮食与水源，其它国家就没那么宝贵了。 总不可能真将那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砂子当做锚定物吧？ 而今天和小夕颜的一番对话，让大丸想到了一种可能。 因为是超凡力量显现的世界，如果将货币价值和超凡力量挂钩，估计就稳如泰山，也容易被接受了。 当然，大丸说的不是傀儡这种，那只是军火，不具有普遍价值，但是其背后驱动的查克拉，就能填补大丸所需要的空缺的。 忍界有智慧的生命，几乎都有提炼查克拉的可能，不仅仅是人类，而且来源极其广泛，几乎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还能当做“傀儡工业”高效的能量源，清洁无污染，普适性极强。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是一种比石油、煤炭、天然气等化石能源更加优秀的能量源。 如果大丸能够建立一个安全的“查克拉能源”交易市场，就能以此为基础，建立属于砂忍的货币霸权。 不过，这样做需要有前提，比如更多的人、更多的忍者，更高效地收集查克拉，以及更加便捷的流通方式。 后者其实还好说一点，有遍布忍界，几乎无所不在的自然能量，远距离无线传输查克拉也是可以的，就是以现在的技术，效率不太高，而且有上限。 反而看似简单的前者——收集并掌控更多的查克拉，更加困难一点。 搂着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小夕颜，一人一傀儡都在思索，良久之后，大丸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 “忍界最有效率地制造并吸收查克拉的方式，我们能想到的是占领更多地盘，繁育更多人口，培养更多忍者，并以制度的方式让他们努力提炼查克拉并贡献出来，单体最大的查克拉源就是尾兽，但它们也不是凭空出现的！追根溯源的话，有什么东西，是比神树更高效的查克拉吸收装置呢？” 没错，按照大丸的想法，其终极形态，就是神树。 诚然，神树本身是外来侵略者，目的是为了掠夺忍界力量，培养神树果实，但这并不能否认它是一个十分厉害的“超凡生物能”收集装置。 如果大丸掌握一棵神树，以长远的方式培育忍界，并限制吸收查克拉的额度，再适当返还，推动忍界进一步发展，培养更多的忍者，提炼更多查克拉，或许还真是个十分有效的内部循环系统。 小夕颜也为大丸的话震撼了，稍一思索后，迟疑着问道： “既然我们这些没有掌握神树的小脑瓜都知道这个办法，拥有横贯宇宙，跨越虚空能力的大筒木一族没道理不明白，忍界明明是可以收割了一茬又一茬的‘庄稼’，为什么要揠苗助长，暴力收割忍界？” 大丸笑着摇摇头： “大筒木一族或许一开始并没有‘破坏性’收割的打算，只是中间出了个异类——大筒木辉夜，你猜猜，是地主家更考虑长远打算，还是准备偷麦子的佃农更加珍惜土地？” 想想也就知道，土地是地主的，佃户能偷点作物粮食，却没办法将土地划归己有，肯定会不惜一切压榨地力，抢种更多，收获更多麦子，至于来年的收成，来年再由地主考虑去吧。 虽然过程可能有所出入，但从结果上来讲，对忍界和人类来说，永远当被收割的牲畜，祈求暂时的安稳好，还是吹灯拔蜡，一拍两散，做最后殊死一搏来得好，其实很难讲。 好在结果是大筒木羽衣和大筒木羽村兄弟赢了。 “父亲大人，你打算夺取神树控制权吗？” 小夕颜有些担忧地问道。 不管以前大丸的想法多么猖狂，大致还有着理论上的成功可能，但是神树不一样，没有大筒木一族的血脉，没有轮回眼，是没办法掌握神树的。 最大的困难，就在于神树并不仅仅是一棵树，还能异化成十尾。 觊觎的人那么多，大丸丝毫不占优势。 忍界已知的神术就这么一棵，想要入手，就得跟长门、宇智波带土和宇智波斑硬碰硬打一场，还要破坏六道仙人的布置，与漩涡鸣人以及宇智波佐助这两个命中注定的救世主为敌。 全忍界都站在对立面，大丸怎么可能赢得了？ “这么做是不行的，已经远远超出了我的能力……” 大丸否认着答道， “其实，我们可以换个角度考虑，大筒木一族，并非长生不死的种族，比如大筒木羽衣和大筒木羽村就老死了，但是大筒木辉夜为什么是不死之身？同样是十尾人柱力，宇智波带土和宇智波斑被抽离十尾很快就死了，而我们的‘卯之女神’被封印了千年还能复生……” 就因为大筒木辉夜是吃了神树果实，成为十尾人柱力的吗？ 神树果实是让战斗力不强的大筒木辉夜变厉害，成为十尾人柱力的关键。 还有一个十分有意思的问题，那就是大筒木羽衣和大筒木辉夜都是十尾人柱力，那么，是有两只十尾，还是大筒木羽衣抢夺了母亲大筒木辉夜的十尾，将自己封印成十尾人柱力的？ 如果是后者，自然不用多做计较，可如果是前者，那就有意思了。 如果是神树通过果实，赋予大筒木辉夜力量，并在她身上“种植”两粒种子，培育了大筒木羽衣和大筒木羽村，最后只有大筒木羽衣顺利成长为十尾人柱力，大筒木羽村没有觉醒，似乎也说得通。 “父亲大人的意思是……” 小夕颜想了想之后试探着问道， “大筒木辉夜体内的神树，被抽离后分割成了外道魔像和九大尾兽，而六道仙人体内的十尾，以另外的形态传承下来了？” “不然你以为？” 这样的故事，其实也很容易想象， “忍界其实经不起两棵神树的收割，一棵生产茂盛，另一个铁定会营养不良甚至是病死，还不如让第二棵神树换个方式存活……” 就如原本更喜欢吃肉的熊猫，因为生存的压力，硬生生变成了以营养并不丰富的竹子为主食的素食动物。 六道仙人在身体和精神层面都已经死亡了，但传承并没有完全断绝，大筒木辉夜能够通过十尾在千年后复生，大筒木羽衣也能通过查克拉转世，在血脉后裔的体内，赋予后人和十尾人柱力像抗衡的实力。 真以为强大的神·地爆天星，是开个仙狐模式，拥有永恒的万花筒写轮眼就能施展出来的？ 掌握阴阳遁是一回事，能够使用血继网罗和阴阳遁之术又是另外一回事，长门和宇智波带土也很厉害了，阴阳遁用得纯熟，连仙人模式下的九尾人柱力都打不过。 “能够终结一个神的，肯定是另外一个神……” 大丸做了总结。 还有不太长的时间，神仙打架一般的第四次忍界大战就要开始了，大丸自认没有办法提高到那个程度，除非将大筒木一家子拉低到和自己同样的水平，否则根本就没有抗衡的希望。 所以，为砂隐村绸缪未来的时候，也要考虑一些变数，也许宇智波斑、黑绝以及大筒木辉夜并非无懈可击。 “要加快宇智波、漩涡、千手和日向的血脉研究了，说不定里面就藏着能破局的关键……” 还有被派到“晓”组织的茨木，以及被白绝带走被制作成白绝分身的“加料”尸骸，能够带来惊喜就好了。 …… 今年的联合中忍考试，举办的很成功，有了去年的铺垫，今年的第三试吸引了更多的贵人们前来观看，为原本就十分繁华的木叶村，增添了更多光彩。 进入第三试的砂隐村三名下忍考生，只有一名空战部队的敏捷型剑术忍者闯入第二轮，然后被最后夺得优胜的木叶下忍二年生毫无悬念地击败。 另外两个人，更是止步第一场，虽然表现得很顽强，无奈综合实力确实略逊一筹，没法更近一步了。 因为一些意外的事件干扰，过了三天，综合评审组还没有给出最后的结论。 楼下的会议室中，手鞠代表砂隐村，和其他忍村的考官们商议着，大丸代表不能到场的我爱罗，和照美冥、纲手忙里偷闲，一边沐浴着傍晚前的暖阳，一边享受迟来的下午茶。 再次将一杯冰淇淋吃下肚，大丸砸吧着嘴巴，慵懒地靠在软椅上休息。 有一段时间没见，眼神显得有些憔悴，容颜依然光彩照人的照美冥笑着调侃道： “年轻人就是好，像我和火影就不会吃这么多高热量的饮品……” 对单身女性来说，管不住嘴长胖了，永远是她们不可接受的，哪怕是贵为“影”的忍者也一样。 大丸嘿嘿一笑，漫不经心地回应道： “这玩意是砂隐村自制的‘发酵果汁冰淇淋’，挺来劲的……” 添加了大丸特制的极品果酒，以特殊工艺，和传统奶油冰淇淋结合而成的，专供成年人享用的冰淇淋，少儿不宜是肯定的。 听了大丸的说辞，照美冥还一时没反应过来，纲手灵机一动。 “听起来不错，我也来点？” 倒不是纲手不惧摄入热量超标，而是闻着没有酒精味道，“度数”还不低的健康美食——冰淇淋，说不定能够光明正大地避开贴身秘书静音的目光，尽情地享受成年人的饮料。 大丸也不小气，将满满的一大杯“发酵果实冰淇淋”递给纲手。 “火影大人还真是辛苦，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所以我才不想当那劳什子的风影，上个厕所都有人守在门口的生活，有什么意思？” “砂忍要是知道他们尊敬的‘赤之沙尘’是个私底下如此不拘小节的家伙，估计会失望……” “可拉倒吧……” 有关大丸私生活的名声，早就臭了，至今砂隐村都还有许多不忿手鞠青睐大丸的年轻小伙子，想要给大丸一个好看。
第一千零七十六章 非议
真正身处高位的人，和一般人想象中的模样相差极远。 在忍界如神一般存在的千手柱间，是个大大咧咧的烂赌鬼；火影三代目猿飞日斩，也不是看上去那么慈眉善目，没事就使用“望远镜之术”偷窥女澡堂；五代目纲手除了好酒，还是闻名忍界的“大肥羊”，赌性极大，运气极差，债台高筑。 真正完美到几乎挑不出毛病的，也就英年早逝的四代目——波风水门了，当然，也有他死得早，隐藏很深的臭毛病还没暴露的缘故。 至于像大丸这样，实际上和“海王”不沾边，却盯着“花花公子”名头的大人物，也是不多的。 坏就坏在当初实力不强，名声不响，总想着好名赖名，先出了名再说，对各种流言蜚语没怎么搭理，结果越传越离谱。 这其中也有沙奈二小姐推波助澜的缘故，一门心思想要将大丸的名声搞臭，好让姐姐沙夜大小姐不要再和大丸来往。 结果事与愿违，两人因为各种缘由，打交道越来越多，徒留下几乎人尽皆知的污名。 在窥私欲旺盛的下层平民中，一旦高不可攀的大人物有了先入为主的坏印象，再想扭转更是难上加难。 不如说，很多人更愿意相信一个大部分领域都厉害到让人绝望，却有一个十分“亲民”的弱点的大人物存在，给那些闲来无事的家庭主妇们留下茶余饭后的谈资。 “年轻真好！” 已经是第二次如此感慨的照美冥看着还不到二十的大丸侃侃而谈，村子里同龄后辈还都指望不上，忍刀七人众都凑不齐，没一个上得了台面，心中就忍不住叹息。 “已经算不得年轻了，和下一辈的小孩子也有代沟……” 大丸微微摇头， “贵村的鬼灯幻月也是惊才绝艳之辈，可惜英年早逝；木叶村的旗木卡卡西在我这个年纪也是鼎鼎大名的‘拷贝忍者’了，还有‘金色闪光’波风水门，以一己之力终结第三次忍界大战，成为火影四代目……” 稍微吹捧一下盟友也是应有之意，在座的几乎都是从小就显露出非凡才能的天才，相比之下，才崛起两三年的大丸，在名头上还是有所不如的，资历上也差一截。 三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纲手不动声色地看了周围一眼，示意监视的暗部退开一些。 没有营养的寒暄要结束了，接下来才是盟友之间真正的核心重点。 纲手冲着丝毫不拘束的大丸直接了当地问道： “砂忍如今的动作不小，是不是有什么不好为外人知道的隐秘？身为盟友，我们应该坦诚一点，以免造成误解……” 早有所料的大丸漫不经心地答道： “身为忍者，怎么可能没有秘密？我们确定那些不会成为盟友的麻烦，也没有打破现有秩序的意图……” “不见得吧……” 纲手高深莫测地试探道， “风影五代目已经受封为‘大御所’，虽然只是个名义上的虚衔，但也让人心生疑虑，一村一国的秩序建立这么多年，忍者村和大名一方，从来都是互不干涉的，身为‘影’却接受官府的差遣，实在是和传统相悖……” 看上去，“大御所”这个基本上封给退休“宰相”或者禅位君王的名誉官阶，并没有实质性的行政衙门，换个传统官员或者贵族，基本也就养老的份了。 但是身兼二职的“影”却不一样，原来只有实际利益和班底，没有统御的大义，受封“大御所”的风影五代目我爱罗，现在却有了。 这其中的差异，其他人可能体会不深，在座的都是登上过“影”之位的人，怎么可能不明白？ 明白这是其他忍村第一次对砂忍的所作所为表示疑虑，却绝对不是最后一次的大丸，正色说道： “风之国和其他国家不一样，不管是大名代表的官府还是风影领导的砂隐村，离开了对方都玩不转，进行深度合作，对双方都是有利的……” “不能就此打住吗？” 照美冥脸色难言心中的复杂知情，原本和雾忍同一水平的砂忍混得风生水起，身为水影五代目的她也不是滋味， “那些存在感不强的小国，影响力不大，忍村和官府合流，也确实有需要，如五大国这种体量的，也开始推行一体化，砂隐村还算是一个纯粹的忍者村吗？” “为什么不是？” 大丸摊了摊手， “只是一个大了好几圈，也多了几个附属定居点的忍者村，时代在发展，人口在繁衍，总不可能让砂忍蜗居一地，忍受风之国残酷的自然环境，而不去追求更美好的生活吧？忍者虽然被视作任务工具，到底也是活生生的人……” 随着大丸的回答，场面顿时沉默下来，纲手习惯性地用手指敲了敲椅子扶手，思索一会后问道： “毕竟是他国内政，我们也不好过问太多，只是，风之国官府和大名没有意见吗？” “该怎么说呢？” 要是不透露一点干货，估计是没法说服两个年纪不小的大姑娘了， “当代风之国大名，是个十分平庸的领袖，喜欢用大义要求他人，自己也画地为牢，不可逾越，失去了大名的支持，官员和传统贵族，是很难阻碍忍者村变革的，尤其是风之国那样的条件……” 几乎都是毫无价值的不毛之地，全都是无主的，砂隐村以微不足道的代价，上下打点，就能跑马圈地，很短时间内将大片土地据为己有并肆意改造。 这是风之国的劣势，此时此刻却成了破局的关键，等大家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纲手感叹道： “以利诱之么？火之国大名是个十分有想法，也比较贪婪的人，其他国家也大多差不多，看来风之国大名实在是太天真了，的教育很成问题啊……” 大丸耸耸肩，不好再继续解释太多。 不管是大名还是各色贵族官员，又或者是下层升斗小民，所收到的教育和阅历都至关重要，是奠定人身观和价值观的基础。 或许现在那些住进了亮堂堂的新宫殿，却没有花一分钱的贵人们，还在感叹占了大便宜。 “知识带来阴谋和罪行，无知倒能保留一点尊严，所以，我们要保护每一个天真的人享受无知的权利……” 话音落下，闻言的纲手和照美冥对视一眼。 “要是贵国大名知道你是这么评价他，恐怕会觉得不高兴……” 大丸摆摆手嗤笑道： “没人会告诉他这些，他的愿望是当个受人尊敬的贤明君主，我们就如他所愿……”
第一千零七十七章 交换
年轻的“前代理风影”，毫不留情地戳穿了风之国大名和他麾下的势力的虎皮，让纲手和照美冥也有些尴尬。 风之国如此，其他国家又有多大不同？ 可能程度有差异，但是本质上都是一回事。 想到深处，纲手突然很直接地问道： “你们砂忍想要挑战一村一国的规则？” “怎么可能？” 大丸连忙否认道， “我们砂隐村并没有不承认大名权威的意思，只是治理一个国家，为风之国广大人民群众谋福利，是所有风之国居民义不容辞的责任，我们砂忍也不例外……” “还真是个不错的说辞……” 雾隐村和木叶村的村长了然。 风之国大名的“名与器”旁落了，“借”来了大义的砂忍，已经有了深度介入风之国权柄的资格。 大名和风之国都没变，只是砂隐村变得更强，更像一个五脏俱全的柄国官府了。 要干涉吗？ 纲手有些犹豫，而且找不到理由。 一村一国的秩序并未被破坏，砂忍的动作，还没有突破木叶村的底线，说实在的，和大名别苗头，争权夺利，各大忍村都有，火之国大名和火影关于“玉”的争夺就格外激烈。 大家都差不多，只是没有砂隐村走得这么远！ “好吧，你们砂忍也有难处……” 违心地给出了开脱之辞的纲手，放弃了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本来这件事就是掰扯不清的家务事，风之国大名自己都没诉苦，其他国家的忍村不好强行上门替他“讨公道”。 为这点“小事”伤了盟友之间的和气，不值得。 原本大丸还想着继续聊聊，输出一下丰富的糊弄大名，和官府争权夺利的经验，想想还是算了，各国国情都不一样，而且大家都不是省油的灯，用不着砂忍来指手画脚。 最敏感的话题打住之后，接下来的麻烦就比较好解决了，当然，也只是相对而言，其实也不算小事。 三人说了一会派驻“狙击队”前往桔梗山城，监视雨之国的动向后，纲手再次提到了砂忍的大动作： “你们砂隐村，还是坚持要将川之国收入囊中？现在的川之国，名义上还是雨之国代管，只是雨忍早就撤出不管事了，那里现在是没有势力主导的不法之地……” “有什么不好？反正现在各大国之间的缓冲地带，已经丧失了作用，尤其是川之国，连个正儿八经的大名和忍者村都没有……” 大丸漫不经心地答道。 似乎发现了什么错误，纲手订正道： “大名还是有的……” “篡国的乱臣贼子，我们还没有承认呢？要不是‘晓’组织参与政变，哪有现在的麻烦事……”谷 忍界这些年的混乱，几乎有没有“晓”组织不插手的，尤其近在咫尺的川之国内乱，更是“晓”组织浑水摸鱼捞好处的绝佳机会。 之所以木叶村和砂隐村都还没有介入，是因为没有划分好势力范围，暂且搁置，不代表砂忍和木叶忍者就要坐视不理。 只要有个原川之国大名的远房亲戚外出求援，帮助复国，不管是砂忍还是木叶忍者，都会秉持着历史悠久的“传统友谊”，帮助永远的老朋友的后人主持公道的。 “本质上，雨忍村现在还是我们的盟友，今年的中忍考试，他们也装模作样地派人参加了，附带的川之国，理论上也是盟友的一部分，意图吞并是不是不太好？” 这样说的话，就没意思了，大丸不满地砸吧着嘴巴，脸上反而挤出灿烂的笑容。 “名存实亡的缓冲地带也就不提了，川之国那种地方，开发难度太大了，我们砂忍其实也不是一定要那块地方，只是不想那里变成各路海盗和无恶不作的流浪忍者以及落魄武士的巢穴，将川之国南部和火之国沿岸的地带划归我们砂忍，有利于砂忍打击海盗，保护南海域大湾区的航线安全就行了。” 顿了顿之后，大丸悠悠地说道， “木叶村只是付出了火之国一小块盐碱地，就获得了川之国大部，何乐而不为？” 纲手看了看大丸手中比划着的地图的位置，思索了一番后问道： “可是这样的话，对你们砂忍好处更大吧！风之国和淡路村飞地连成一片了……” 这样的变化，只要眼睛不瞎，就看得清楚，如果这样的交易成立，砂隐村的势力范围就能连成一片，更加有效地完成力量的整合。 这个问题，大丸还真不好直接回答，而是整理了一番措辞之后解释道： “如今的忍界，连实打实的国界和缓冲区都不保险了，所谓狭长的陆路通道，对忍者村来说，并非决定意义的战略要地……” 其实这就反应了陆权和海权的观念差异，忍界大陆虽然有木叶村这个霸主，却没有新大陆，大航海时代也无从谈起，海权没有崛起过，所以没有人意识到，砂隐村的真正目的。 “几位都是我的前辈，虚言假意的敷衍之辞我就不说了，开门见山地摊牌吧……” 揉了揉因为吃多了“发酵果汁冰淇淋”而有些红的发烫的脸颊，大丸定了定心神，说出了自己的真正目的， “说白了，我们砂忍想要独霸南海域大湾区，希望火之国的势力范围不要通过南部边陲干涉砂忍在自留地的活动……” “就这些？” 纲手面色一呆，连照美冥也有些意外， “还以为你们又在琢磨着什么大计划，仅仅只是为了堵住火之国的南境出海口？” 一旦砂忍的目的达成，火之国南境将会变成内陆，想要下海，只能通过东部海岸线了。 横跨两洋，变成了需要绕个圈子通过淡路村才能从水路到达大湾区。 大丸点点头确认两人的判断： “那片地方面积不大，但对我们砂忍很重要，而且，恕我直言，拿火之国大名的一小块盐碱地，换得木叶村超两倍的川之国地盘，你们赚大了……” 拿别人的财产换自留地，确实很诱人。 “似乎可行，但是我还要想想……” 虽然纲手和照美冥还想不明白，国土的一角由滨海变成内陆到底会失去什么，但也本能地察觉到，己方并不像表面上那样占便宜。
第一千零七十八章 困惑
不同的人，喝多了以后的表现，也有很大区别。 照美冥其实没吃多少“发酵果汁冰淇淋”，有些醉意后，只是托着下发，眯着眼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纲手的动静很大，吐着酒气，大声抱怨着，从管得太多的贴身秘书静音，到不负责任的自来也；从不服管束的“根”组织以及他们的首领志村团藏，到一个个惹祸不带重样的年轻下忍…… 总之，就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相比之下，大丸就好多了，自家知道自家事，一旦这种特制饮品冰淇淋吃多了，就会变得特别爱讲道理，不争论个是非黑白不罢休，但凡能赢，就绝不认输。 好在时间已经不早了，在三人还维持着理智，偌大的会客室没有变成酗酒现场之前，下面关于今年的中忍考试评审结束了。 看了看今年砂隐村的下忍考生，就一个被授予中忍资格，木叶村有两个，其它忍村一个都没有，进入第三试的总成绩是十中三，这个比例，和往届平均数相比，也差不离。 “果然，上届和上上届是特例，这样不温不火的水准才是常态……” 在文书的末尾签下名字，大丸吩咐手下将其送回砂隐村，风影五代目我爱罗没有意见的话，今年的中忍考试，结果就这样了。 原本结束之后，还有例行的庆功招待晚宴，精力有些不济的大丸，推掉了邀请，让手鞠和勘九郎去应付一下，自己躲在下榻的旅店中休息。 以上那些，当然只是托词，大丸只是不喜欢没太多意义的敷衍社交场合。 如果身为风影，倒是很需要这些表演的舞台，可大丸如今只是砂隐村空战部队的老大，兼职管理“快援队”，干实事的权力部门头目，不太适合太频繁的抛头露面。 如果不是有了奈良鹿丸和黑土这两个“工具人”手下帮忙打理庶务，大丸还真没时间偷懒。 一边休息，大丸也要分心关注其它，鸣门村中的罗砂和叶仓，就不能太放任，还有茨木那边，尤其需要注意。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晓”组织引荐新人进入的程序，敷衍到让人怀疑是不是有什么猫腻。 在茨木展示了从大蛇丸那里“顺”来的“空陈”之戒后，佩恩就没有异议了，其它成员更是无一人关心，就连被分配给茨木的搭档飞段都不是很热情。 和当初口口声声喊“大哥”的角都相比，茨木外表看起来更像是怪物的家伙，明显不对飞段的胃口。 两人单独相处之后，所谓的交流也不是很顺畅。 前往雷之国的路上，明明有些话痨的飞段，也不知道最近是不是遭受的打击太多，以至于有些转性了，并没有太高的谈话兴趣。 直到入夜之后，两人围绕在火堆边烧着热水，吃着干粮，无聊地打发时间的时候，飞段才突兀地对茨木说道： “你身上有一股很让人讨厌的气息，邪神大人在指引着我，将你体内那股让人厌恶的查克拉给消灭掉……” “嗯？” 茨木愣了一下， “我认识的人，几乎每个人都憎恨我，但是你这种新鲜的说法，还是第一次听到……”谷 飞段站起身，慢慢走到茨木身前，眼神不善地盯着茨木问道：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对我的形容……很不礼貌啊，是不是我的表现，让你起了轻视之心？” 茨木伸出长长的舌头，舔了舔干涩的嘴角，邪笑着回应道， “早就听说你是相当罕见的不死之身，我对此十分好奇，想要测试一下，你所谓的不死性的极限在哪里，是不是真的杀不死……” 飞段不甘示弱地握住了背着的血腥三月镰的握柄，另一之手潇洒地叉腰，身上散发着一股股杀意， “完全感受不到对死亡的敬畏之心的存在，我也是第一次见到，真希望看看你濒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是不是也像其他人那样，散发着让人陶醉的绝望之情呢？” 话音刚落，“噗”的一声，皮囊被戳破的声音响起，就见茨木的右手陡然伸长，骨芽细胞疯涨，伸出的三根手指头，化作惨白的锋利三叉戟，刺穿了飞段的胸膛，将其挑了起来。 而飞段就像被鱼叉刺中的鱼儿一样，徒劳地挣扎着，被大丸另一只手化作的骨刀毫不留情地将双手从腕部齐根切断，两条腿也被从膝盖上边沿砍断。 原本还放着狠话的“邪神”虔诚信徒，没有预料到茨木会如此不客气，一言不合就动手偷袭，以至于两人距离相隔太近，完全没有反应的余地，就被重创。 飞段本人因为“邪神”赐予的不死之身，再加上本人的资质也不差，除了诡异的咒术外，体术水平也相当不错。 可惜，现在还没有发挥出来，就被茨木给抓住了。 “感觉得到吗，是不是很疼？我比较好奇，像你这样致力于散播死亡与绝望，并口口声声传播‘邪神’信仰的家伙，在获得了不死之身后，到底和一般人有什么不同……” 口鼻中渗出了鲜血的飞段，还有些惊讶自己居然像烤肉一帮被叉子戳住，失去大半反抗能力，但依然无所畏惧地笑道： “这是‘邪神’大人的恩赐，说多了你也不懂……” “装神弄鬼……” 茨木嗤笑一声， “所谓的‘不死之身’，本大爷见多了，至于你，还差得太远。首先，让我看看，将你的脑袋烧成灰烬，你还是不是能继续复活……” 说着的茨木，真的将飞段倒立着置于火堆上方炙烤，摇曳的火苗首先点着了飞段的头发，紧接着开始舔噬其头皮和面部，原本满不在乎的飞段也急忙叫道： “喂，你不是来着的吧，我只是想和你开个玩笑，茨木大哥，放我下来，咱们好歹也是互相扶持的队友，不用这么针锋相对……” 就在茨木还想着多说几句的时候，神出鬼没的白绝从不远处的阴影中浮现。 “你们两个，玩笑就到此为止，等抓到人柱力，任务完成，随你们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