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五十五章 不良人
readx;郭业听了这话，心里边就咯噔一下子！满怀的欢喜，化作了深深得失望！
原来他还以为当上了丽竞门的门主，就相当于当上了传说中的“九千岁”了，大权在握，号令天下，莫敢不从！感情满不是那么回事，李二陛下还有后招！
郭业还要再问，长孙师道：“此处并非讲话之所，有什么话，咱们进去再说！”
屋里边等的人不多，只有三个人。
长孙师介绍道：“这是孙一，是咱们丽竞门民风堂的堂主，主要负责监察佛道二教以及民间的帮会！”
孙一长得瘦小枯干，脸上皱纹堆累，留着一撮山羊胡，乍一看就是一个普通的干巴老头，但是仔细一看可不得了，只见他的双目炯炯有神，虎虎生威，双手修长却是晶莹如玉，丝毫不显老态！不用问，这是一个难得的武林高手！
孙一大礼参拜，道：“民风堂孙一，参见门主！”
郭业道：“请起，请起！自家兄弟，不必客气！再说您都这么大年纪了……以后不用对郭某大礼参拜！”
孙一脸上一红，道：“启禀门主，您误会了，在咱们丽竞门的堂主里面，咱孙一的年纪最小！”
“啊……啊？”
长孙师解释道：“孙兄弟就是这个样子，他幼年时候得了一场怪病，病好了，人样子却变了，看起来像个老头，其实今年才三十岁！比您大点有限！”
接下来，长孙师又给郭业介绍了剩下的两个人！
一个叫朱二，长得白白胖胖的，看起来就像哪家绸缎庄的大掌柜，却是官德堂的堂主，主要负责监察官员。
另一个人满脸的忠厚老实，就象一个种地的老农，据长孙师介绍，此人叫做钱三，是慎刑堂的堂主！这负责缉拿和审讯人犯。就是丽竞门里面干湿活的了。
听长孙师都介绍完了，郭业把脸一沉，道：“我说长孙师，你这么办可不对！”
“门主何出此言？”
“论私，咱们俩在高句丽患难与共，我自认为咱俩关系可不错，不知你怎么看？”
“瞧您说得，能跟您交朋友，那是我长孙师高攀，求之不得，求之不得！”
郭业继续说道：“论公，我奉了陛下的命令，为丽竞门之主，就是你的上司！”
“那是自然！”
“于公于私，你长孙师都得跟我说实话吧，怎么丽竞门的事情你还对我有所隐瞒？”
长孙师大脑袋一晃，道：“门主，属下对您忠心耿耿，您这话我可不爱听！我就不明白了，我哪句话没说实话，惹您生气了？您至于这么阴阳怪气地数落我吗？”
“那我问你，这三位堂主都姓什么叫什么？”
“孙一，朱二，钱三！”
“对呀，你说正常人有叫这个名字的吗？要是有一个叫这个名字还叫意外，可三个都叫这个，那就太不正常了！很明显，这三个都是化名！”
“嘿嘿，门主，您这就说错了，要是您不信的话，您就问问他们自己，这名字，是不是他们的化名？”
孙一点头道：“启禀门主，这都是我们的本名！”
郭业有点傻眼，道：“你们可别诳我，我就不信，谁家父母给自己孩子用数字做名字，而且这种奇葩，我一下子就遇到了三个！”
长孙师解释道：“门主，一般来说的确没有人会给自己的孩子取这种名字，不过……他们不是没父母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实话跟您说吧，丽竞门上下，除了我长孙师，都是孤儿出身，根本就没有父母！别说名字没有父母给取，就是姓氏，都是拿着百家姓随便选一个。他们都是从小就加入了丽竞门，由陛下抚养成人，视陛下为再生父母，一心为陛下办事。这个名字只是一个代号，反正也见不得光，起得也就随随便便了！”
郭业老脸一红，道：“原来如此，看来我之前是以小人之人度君子之腹了。我还以为……以为你是不忿我抢了你的门主之位，暗中给我使绊子！实在是对不起，长孙兄弟你千万别往心里去，我给你陪不是了！”
朱二道：“门主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不必介怀！您担心长孙副门主不服，其实大可不必！这个门主之位，长孙副门主是不可能得到的。除了陛下，也只有您才能坐稳了丽竞门的门主之位！”
“哦？那又是为何？”
长孙师苦笑一声，道：“没有您这尊大佛镇着，咱们这个丽竞争门就要被人干趴下了！您进门之前不是问我为啥把总部设得这么隐秘吗？不是我们不爱张扬，实在是被人给打怕了！”
“你指的是……陛下的另外一个充当耳目的机构？”
“正是！这个机构乃是郧国公张亮所主管，名字叫做不良人！”
“不良人有是什么来历？”
“咱们丽竞门和不良人之间，以前并没有什么冲突。按照权责划分，咱们丽竞门主要对内，充当陛下在大唐内部的耳目。而不良人主要吸收的是军中的好手，主要负责对外情报的搜集！不过近年来，咱们大唐对外就没什么大仗可打，不良人没有立下功劳的机会，他们就捞过界了，抢咱们丽竞门的饭碗……”
“难道咱们还怕了他们不成？”
朱二苦着一张脸，道：“以前是不怕，毕竟咱们的门主是陛下，张亮打狗还得看主人呢，尽管有些小动作，但是一直给咱们面子，不敢做得太过分！不过近几年，陛下对咱们丽竞门的支持越来越少……尤其是这一年半，不仅陛下不怎么支持我们，长孙副门主又跟着您去了高句丽，我们的日子就越来越不好过了！”
郭业迟疑道：“陛下不会是偏向不良人吧？”
长孙师道：“那倒不是！咱们丽竞门毕竟是陛下一手建立的，怎么也不会帮着不良人欺负咱们丽竞门。不过……说句泄气的话，公平较量，咱们丽竞门实在斗不过不良人！”
钱三插话道：“也不能这么说，要说办案，不良人哪有咱们丽竞门的耳目灵便？主要是咱们的门主是陛下，这样要出动官府力量的时候，陛下隔得太远，实在不好插手！咱们才处于下风！”
孙一叹了一口气道：“得了吧！你这是拉不出屎来怨茅房！关陛下什么事儿，关键是咱们的人不争气！不良人的出身大部分是军中的探马，个个一身好功夫。咱们这边呢，就不怎么需要动武，大部分兄弟身手稀松平常！根本就打不过人家！现在好了，咱们有了秦国公，那可是勇冠三军，活捉了颉利可汗的主，这下看不良人怎么嚣张！”
长孙师摇了摇头，道：“话不能这么说，我长孙师自认武功绝对不在郧国公张亮之下，咱们以前还不是被不良人压着打？再说了，让丽竞门的门主跟不良人的大当家打架，成何体统？也亏你们想得出来！我告诉你们，没门！真要打架，还得靠你们自己！”
郭业心中暗想就算真打架，我这两下子还不如长孙师呢，你们指望我可指望不上！要是杨凤怡这个小娘皮在这就好了！我就不信还有比她武功高的人！不知她远在新罗可好，有没有撬了老子的墙角？
呃……其实撬了也没关系，更方便咱来个一皇二后！
正在他胡思乱想之际，长孙师扯了扯他的衣角，道：“门主，您想什么呢？”
“哦……我在想……咱们丽竞门对我的东厂到底知道多少？”
“东厂？”长孙师苦笑一声，道：“您让陛下骗了，咱们丽竞门对您那个东厂一无所知！”
“啊……啊？”郭业大惊失色，喵了个咪的，难道我的把柄是在不良人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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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五十六章 群策群力
readx;当郭业知道自己有把柄掌握在不良人的手中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东厂的事情，和其他的事情不同。要是别的事情，李二陛下君无戏言，说不追究自然就不追究了。但是东厂的事情，其中颇有几件大犯忌讳之事，李二陛下到底知不知道？
他要是全知道了还好，此事就算正式过关。怕就怕他知道了一点，但是知道的不全！哪天不良人和郭业不对付了，再把郭业的黑历史给翻出来！
那郭业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而这种可能性，偏偏是最大！勋国公张亮，郭业没怎么和他打过交道。但是，能执掌不良人这个特务机构几十年的人，能是什么善类？要说他办事不留点底牌，郭业怎么也不会相信！
现在丽竞门和不良人之间势同水火，郭业自然也就成了张亮的对头。好死不死的是他的小辫子还攥在张亮的手中，这场争斗，郭业没打，就已经输了一半！
长孙师见郭业沉默不语，猜到了他的心思，道：“门主，不必担心。咱们和不良门之间的明争暗斗，陛下又不是不知道。以后不良门说您什么坏话，陛下肯定以为他们是在公报私仇，不会放在心上。现在当务之急，是您赶紧把东厂的手尾收拾干净，只要没有真凭实据，不良人在陛下面前，绝对讨不了好去！”
郭业苦笑道：“怕就怕不良人手里边真有什么真凭实据。不良人监视我那么久，该搜集的证据，早就搜集到了，还会等到今天？”
孙一道：“属下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既然咱们不干净，也不能让张亮那厮干净了！不如咱们釜底抽薪，搜集他违法的证据……哼哼，咱们丽竞门和不良人，干得都是见不得光的活儿，哪能那么循规蹈矩？我就不信，不良人没干过什么违反大唐律的事儿！”
郭业沉吟道：“这倒是个办法，不过张亮身为不良人的大统领，违法的事儿哪还用得着亲自动手？到时候交出几个替罪羊来，咱们不就白忙活了吗？”
“门主放心，属下一定帮门主拿到张亮那厮违法的铁证！”
“你不是民风堂的吗？对付张亮，似乎朱二兄弟更加合适吧？”
“对付别人，当然是朱二哥，不过张亮那厮，与一般的官员不一样。他虽然位高权重，但是喜欢跟江湖人来往。这帮江湖人，不说那些下三烂的，就是那些什么大侠、义盗，也不是什么善类，细究起来，哪个身上不背着三五桩案子？张亮跟他们交往，能没有什么把柄落下？”
郭业点头道：“这话有理！不过……孙堂主，既然你有这么好的办法，怎么以前不使出来？莫非其中有什么隐情？”
长孙师赧然道：“门主，这都怪我！说起来咱们丽竞门的门主是陛下，风光得不得了。但是陛下日理万机，哪管得了那么多事？近几年都是我长孙师打理丽竞门。说句不怕您笑话的话，我就是一个四品官，跟勋国公那地位差得太远了！怎么敢找人家的麻烦？”
长孙师的才能，郭业是知道的，那真能称得上是文武双全，同时他又精通杂学，简直是个大唐版的小叮当！
郭业有时候暗中琢磨，自己唯一能胜过长孙师的，恐怕也就是长相了。现在郭业突然发现，长孙师还有缺点的。
那就是循规蹈矩、奉公守法、忠心耿耿！
让拥有这些品德的长孙师在朝为官，出外为将，都没什么问题。但是让长孙师领导丽竞门，那就不怎么合适了！
丽竞门，再怎么说也是一个特务组织，做的就是世间最阴暗的事情，要是领导人一直循规蹈矩，奉公守法，那这个机构也不必存在了，直接跟御史台合并得了！
更何况丽竞门身边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不良人，一个奉公守法，一个脸厚心黑，不吝使出盘外招，那谁输谁赢，就显而易见了！
说起来还是李二陛下颇有识人之明，只让长孙师当一个负责具体事务的副门主，他自己在宫中遥控指挥，这也算是人尽其才！现在他不干了，就调来了一肚子坏水的郭业，而没有让长孙师扶正！
郭业道：“既然此事可行，那就有劳孙堂主了！关于此事，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注意隐秘，安全第一。哪怕拿不到张亮的把柄，也不要打草惊蛇！”
“谨遵门主之命！”
朱二道：“门主，张亮那边，我也可以想想办法！”
“莫非你手上有他的把柄？”
“现在没有！我们官德堂虽然负责监察百官，但是勋国公张亮身边是个例外！毕竟，咱们丽竞门和不良人干得活差不多，咱们有什么手段，他都清楚得很！而且他手底下的人也不次于咱们丽竞门，所以一直没能在他身边安排人手！”
“那你还能想什么办法？”
“属下是想，张亮现在虽然不好下手，但是……以前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朱二微微一笑，道：“张亮的履历，属下研究过！他的经历可是丰富得很！当过老农，入过瓦岗寨，还打过不少败仗，更重的是，在玄武门事变的前不久，他就被齐王李元吉抓住过，陛下登基以后，才被解救出来！您说他在被抓期间，有没有变节？就算没有变节，他有没有说过什么不合适的话？仔细推敲……总能有所发现！”
郭业上下打量了朱二一眼，道：“我看你这话的后面还可以加一条，就算是张亮没变节，谁能证明？要是拿不出来可靠的证据，那就是不可信任之人！多在陛下耳边提几次，不愁陛下不动心！”
“门主，您真是高瞻远瞩，算无遗策，属下服了！要不怎么让您当门主呢？咱想得办法就是没有门主的办法周全！”
郭业当然不信朱二的鬼话，丽竞门中人，干得就是阴暗中的工作，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朱二身为官德堂的堂主，怎么可能不会罗织罪名，陷害无辜？只不过他现在摸不准郭业什么脾气，太过阴损的招数不敢说出来罢了！
郭业叹了口气道：“这个办法可不是什么好办法，照这么罗织罪名，咱们大唐那些开国元勋哪个能全身而退？要是我郭业真这么办了的话，恐怕就成为了众矢之的！”
“那属下还查不查？”
“查，当然要查。不过查了以后，不可轻举妄动！这只是咱们最后保命的手段，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不可轻易使用！”
停了一下，郭业语气转厉，道：“这种手段阴损毒辣，咱们为了自保，用用也就罢了！不可以此为例！陛下给咱们权力的目的，是让咱们充当陛下的耳目，可不是让咱们威福自用！”
“是！”
把朱二等人敲打了一番，又和他们商量了一下如何对付不良人的挑衅。最后郭业决定，在丽竞门之中，再设一个血战堂，由长孙师兼任堂主。专门选择门中的好手进行训练，用来对付不良人！
郭业现在还在重孝期间，不宜久留。商议已定，就告辞离开。只等三个月后，除去重孝，再处理丽竞门中的事情。
郭业打算得挺好，可有件事情他算错了，三个月后，正是除夕，这也别办公了，接着过年吧。
一直到了正月十六，郭业才准备前往丽竞门办公。可还没等他出门，孙子善跑了进来，道：“老师，勋国公张亮，前来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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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五十七章 李二陛下的私生子?
readx;勋国公张亮和郭业根本就没什么交情，他本身在朝廷上又没有什么职司，平时上朝也看不见他，只有过年的大朝会上，才能和郭业照个面。可以说，他和郭业就是点头之交。
现在他突然前来拜访，不用问，肯定就是跟郭业的新职司有关了。
郭业不敢怠慢，大开中门，把这位大名鼎鼎的勋国公迎了进来！
张亮今年大概四十多来岁，卖相还不错，只见他面如冠玉，目似朗星，几缕美髯飘洒胸前，看起来就是那么得风流倜傥、温文儒雅！
郭业把他让进了客厅，两人又是一阵寒暄！尽管两人没什么来往，却丝毫不见冷场，张亮妙语如珠，把郭业说得眉开眼笑！但是仔细一琢磨，这老狐狸，说了半天，全是废话！
陪着张亮打了半天哈哈，郭业不耐烦了，他咳嗽一声，道：“勋国公，您为陛下掌管不良人，每日里忙得不可开交，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了？”
张亮微微一笑，道：“秦国公你这么说，是挑老夫的理了。往日我公务繁忙，少来拜会，是我张亮的不对！您大人有大量，还请多多包涵！”
“您这是哪的话。您是老前辈，哪有让您拜望我的道理，应该是我拜会您！”
“那怎么敢当，我张亮虽然痴长了几岁，但是您身份比我高得多，应该是老夫主动拜望您！”
郭业道：“勋国公，我怎么听不明白呢？论官职，我是秦国公，您是勋国功，咱们俩的品级相同。论职司，我是丽竞门的门主，您为陛下掌管不良人，咱俩也是半斤八两！论辈分，您比我还高着一辈，您怎么能说我比您身份高？”
“秦国公，有句话，我不知当问不当问？”
“勋国公有话请讲当面！”
“不知您今年多大年纪？”
怎么又是这个问题？郭业心中一动，道：“勋国公，您问这个干啥？”
“您先回答了老夫的问题，我待会儿自会告诉您原因！”
“在下今年二十五了！”
张亮点头道：“二十五……三十八……不错，不错，很有可能！”
“勋国公，您这二十五……三十八，指的又是什么？”
张亮道：“二十五当然是您的年纪，三十八自然就是陛下的年纪了！秦国公，您还不知道吧，外面都让嚷嚷动了，说您是陛下的私生子，陛下准备让您继承皇位！”
郭业脸色大变，道：“这怎么可能！完全是无稽之谈！”
“怎么不可能？您现在二十五岁，陛下是三十八岁。也就是说这时间上对得上！陛下完全可以在十二岁的时候初经人事……”
“时间上对得上也不能乱说呀。时间对得上的人多了，难道都是陛下的私生子？我郭业十分肯定，我的父亲就是郭老憨，我的母亲就是郭柳氏，绝对与陛下无关！”
张亮笑咪咪得说道：“时间对得上的人的确很多。不过……被封为‘秦国公’的可就只有您一个！您要不是他亲儿子，他怎么能把这个名号封给您？换句话说，您要不是他亲儿子，怎么就敢实受了这秦国公之位？”
“这……”郭业当然知道李二陛下封他秦国公的目的是让他丁忧期间，有借口留在长安城。但是这个话，不能告诉张亮！现在他跟张亮之间，是敌非友，不有意欺骗他就不错了，哪能把底牌都告诉他？可要想个别的理由搪塞出去吧，郭业一时半会儿还真没想出来！
张亮继续说道：“外面都传，想当初陛下情窦初开，与家中的婢女有染。后来那个婢女就怀孕了，陛下怕太上皇责罚，就给了那个婢女几十两金子，让她远走高飞。然后，这个婢女生下了一个男婴，也就是您！天可怜见，陛下的龙种果然不同凡响，屡立大功，才有了你们父子相认！”
郭业面色一寒，道：“勋国公还请慎言！您编排我郭业，看在您是老前辈的份儿上，我还可以忍了。但是您要说陛下的不是，就不怕陛下降罪？”
“秦国公不必害怕，这怎么能算说陛下的不是？最多是少年风流罢了！秦国公，这可是好事儿！论起来您可是陛下的长子，现在太子已经被圈禁，要是陛下有意的话，说不定您还真有可能继承大统！”
郭业心说，继承大统个屁！就算我真是李二陛下的私生子，那也轮不上我，怎么也得长孙皇后的儿子才有希望！再说了，我就跟李二陛下没啥关系，这番谣言传到李二陛下的耳朵里，他会怎么想？
这个谣言对于我可不是啥好事儿！
他冷笑道：“勋国公，您要是今日前来找我郭业，就为了说这番话，那可是来错了！您敢说，我不敢听！来人，送客！”
“别……别……”张亮连忙拦住了郭业，道：“秦国公休恼，外面的人都传，我这也就是随口一说，您千万别放在心上！我今天来找您，是有其他的事儿！”
“什么事儿？”
“就是您的丽竞门和我的不良人之间，有点误会！双方一直打打杀杀的，都没个消停！同为陛下办事，这又是何必呢？我的意思是说，咱们两家能否罢手言和？”
“您真这么想？”
“那是自然！我惹得起谁，也惹不起您呀！”
郭业可不会这么简单地相信张亮，想当初丽竞门的门主是李二陛下，不良人都和丽竞门之间不对付。现在丽竞门的门主，换成了他这个成色不足的李二陛下私生子，张亮就害怕了？没这个道理！恐怕这老狐狸，是另有所图！
他说道：“勋国公此言，正合我心！不过……有件事，我还得请勋国公帮忙！”
“什么事儿？”
“你们不良人关于我的东厂，到底知道多少？只要你们不良人把我东厂的资料全部交出来，我就相信您是一片真心！”
张亮紧皱眉头，道：“关于您的东厂，我的不良人的确是查到了一些东西，不过，没有陛下的允准，咱们之间私相授受，这个……不好吧？”
“勋国公休要推辞！关于我东厂的事儿，陛下已经知道了！陛下亲口有言，既往不咎！而且正因为我东厂办得不错，陛下才把丽竞门交到我的手里。您把东厂有关的卷宗交给我，陛下那边绝对没有问题！”
“这……能否让老夫再考虑一下！”
“这还有什么要考虑的？莫非……你有些事情没有告诉陛下，打算应景的时候拿出来，置我郭业于死地？”
图穷匕见！
郭业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张亮再不答应可就撕破脸了！
张亮沉吟半晌，道：“本公出于同僚之情，确实有些事情没有告诉陛下，这都是为了您好，可不是有什么其他的心思。要是把这些东西都交给您，哪天陛下知道了，我可得承担不小的干系！”
“这么说，您是不打算给我这个面子了？”
“那也不是！秦国公，要想让我把这些东西交出来不难，您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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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五十八章 都是美女惹得祸!
readx;听到张亮说要谈条件，郭业不但没有生气，反而长舒了一口气，有的谈就好说！尽管和丽竞门中人商量好了对付张亮的计划，但是郭小哥也不是非要跟张亮拼个你死我活！
何必呢？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冤家多堵墙。
双方又不是有啥解不开的仇恨，人家张亮也没有一定要把郭业怎么样。暗中监视郭业，说到底还是李二陛下的旨意，张亮只是个执行人罢了！
至于丽竞门和不良人之间的仇恨，那就更不用说了，无非是职司上有点交叉，手下人之间闹矛盾。细究起来，跟郭业也没多大的关系。为了公家的事，拦私仇上身，这也太不划算了！
还有就是，跟张亮为敌的代价太大了。勋国公张亮怎么也是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又执掌不良人多年，肯定是有几把刷子的。郭业想把他拿下，没那么容易！人谋虎，虎亦算人，郭业一没留神，被张亮反咬一口，吃个不大不小的亏，也完全有可能！
所以，双方要是能就此化干戈为玉帛，郭业是求之不得！当然了，张亮如果拎不清状况，提出了什么过分的条件，郭业也不介意，让他见识见识秦国公的威风！
“勋国公，您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只要我郭业能办到的，绝不推辞！”
“秦国公尽管放心，我张亮不是不明事理的人，绝对不会狮子大张口！提的条件对您来说，那绝对是举手之劳！”
“到底是什么条件，还请勋国公讲来！”
张亮稍一沉吟，道：“听说秦国公您此次出使高句丽，收获颇丰？”
郭业微微一笑，道：“也算是我郭业运气好，倒是有些斩获！如果勋国公愿意将东厂的案卷交出来，我郭业愿意以万两黄金相赠！”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咱们郭小哥别的没有，就是钱多！
怎奈张亮缓缓摇头，道：“老夫岂是贪财之人？”
“不是说您贪财，而是说，咱们既然已经化敌为友。朋友之间自然有通财之谊！这是您应得的，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秦国公误会了，老夫不是那个意思……”
“万两黄金的确有些不合适，要不然两万两？”
“秦国公您别乱猜，老夫不缺钱花！”
“实在不行的话，那就给您五万两黄金怎么样？勋国公，您别看我郭业表面上豪富，其实也没多少家产。这次出使高句丽，不错，是得了黄金十万两，可大部分都给手下人分了，这五万，我好得贴点老本呢！”
张亮道：“秦国公，别说五万两了，就是五十万两，五百万两……”
“您也不要？”
“那倒不是！您要是真有黄金五百万两，把老头子这条命卖给你都行！问题是您有吗？不和您打哑谜了，明白跟您说吧，老夫这次来不是想要钱，而是想要一些高句丽的特产……”
“特产？高句丽的特产无非就是牛黄、人参、海豹皮什么的，这些东西，咱们长安城有的是，您有钱还能买不到？当然，您如果非要从我郭业这里拿，我也没意见，不过我这的东西可不多……”
张亮微微一笑，道：“老夫所说的特产，可不是那些东西！”
“那您指的是……”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这么说，您明白吧？”
郭业一听就明白了，他这是打的那五百个高句丽美女的主意，这个不难！张亮有权有势，人样子绝对拿得出手，可以称得上是一个理想的郎君。就是年纪大了一点儿……
当然，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不说古代的观念，就是到了现代社会，愿意嫁给“干爹”的美女，也是如过江之卿。不是“干爹”找不到美女，而是美女们恨“干爹”太少！
只要郭业把这个消息放出去，那些高句丽的美女们肯定会为了这个打破头！
而且这件事，对于郭业也是好事儿！家里养着这么多美女，而且个个容貌不凡，风情万种。他那二妾一妻早就一肚子火了，能忍到现在，都能称得上贤良淑德！能送走几位，郭业也是求之不得！
郭业道：“想不到勋国公您这么大年纪，还有这种雅好！这事儿好办，待会而我就给您的府里送去五个美女！”
“五个美女？秦国公，您觉得五个美女能值得我张一次嘴？”
郭业暗想这老家伙行呀，别看长得斯斯文文的，身体还真不赖，老当益壮！五个美女都满足不了他！他说道：“那给您十个美女？”
“太少！”
郭业一拍大腿，道：“既然您这么喜欢美女，我郭业也乐得成全！啥也别说了，我给您二十个美女，这下您该满足了吧！”
“二十个？差得远哩……”
郭业道：“勋国公，虽然咱们交情不深，但是有句话，我还是想说一下。良言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我说出来了，您可别不爱听！”
“秦国公有话请讲当面！”
“您这个年纪也不小了……就算是雄风不减当年，您也得悠着点儿！毕竟岁月不饶人！我郭业可不敢把这么多美女给您，您要是因为这个，得了马上风什么的，陛下怪罪下来，我吃罪不起！”
“秦国公您这是什么话？我管你要这么多美女，又不是一定要跟她们春风一度！”
“我明白了！您这是吃不到嘴里干看着！我说勋国公，您这就更不对了，这些女子都是大好的年华，您让她们给您当花瓶，这不是暴殄天物吗？”
张亮脸色一沉，道：“秦国公不必胡思乱想。这些人老夫不是要自己用！而是给别人用！”
“那样的话，您又何必纠结于一定要这些美女呢？我刚才说给您钱您又不要，您给别人用还不是换钱！”
“老夫说过，我不缺钱！实话跟您说吧，老夫有几个义子，年少有为，深得老夫的欢心！所以呢，老夫就想给他们娶一房小妾，算是老夫这个干没白当！娶妻娶贤，娶妾娶色，要想一下子找这么多美女，还真不容易，我四下里一打听，还就您这儿有。老夫才厚着脸皮，求到了您的头上。”
郭业听说不是张亮要纳妾，而是给他的义子纳妾，就是一皱眉，道：“勋国公，这些高句丽的女子，虽然算是我郭业从高句丽抢来的。但是也都是可怜人，我郭业从来没把她们当奴婢看。一直打算给她们找个好人家嫁出去。她们如果有福分嫁给您，我郭业当然是乐见其成。但是说嫁给您的义子……您这些义子到底怎么样，我郭业完全不清楚呀！”
“秦国公，您觉得老夫如何？”
“呃……”郭业心说你这叫我怎么回答，咱俩根本就不熟！夸您吧，不谈这是昧着良心的问题，要是没夸到点子上，您是不是就怀疑我语含讥讽、别有用心？不夸吧，这也太没礼貌了！
见郭业迟疑，张亮微微一笑，道：“是老夫孟浪了！老夫的意思是说，老夫为陛下执掌不良人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出过什么大的差错！您说，老夫看人的眼光，那能差得了吗？”
“这个我当然相信勋国公！”
“那就行了！老夫既然看人的眼光不错，您说要是一个人不怎么样，老夫还能收他当义子吗？”
郭业点头道：“有道理！既然如此，您到底要多少美女？”
张亮伸出一只手掌，道：“这个数！”
“五十个？好说，好说！”
“不，老夫的意思是，五百个！”
郭业心说，这可完了！五百个美女他倒是有，关键是不少美女都名花有主了，给了这老狐狸，长孙师手下的侍卫可咋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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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五十九章 这个美女,您要吗?
readx;五百美女跟郭业回到了平阳郡公府，其中不少人已经和长孙师手下的侍卫们有了婚约，按理说，过几天这些人都得被接走！
但是，意外还是发生了！
郭业一夜之间成了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这些侍卫们自然就没胆子和郭业来往了，接这些美女出府的事情，也就没人再提！
后来他们奉旨为老太太吊唁，这下子，总该接自己的心上人了吧？还是不行！为啥？时机不对！人家郭业家里边办白事儿，他们在家娶媳妇儿，虽然从道理上来讲也没啥说不过去的，可终究是不合时宜！
他们都打算着，等郭业的重孝期过了，再把自己的心上人接走！可人算不如天算，被张亮给截糊了！
郭业想了一下，道：“勋国公，五百个美女，实在是太多了！能不能少一点儿，三百个怎么样？”
“五百个美女，少一个都不行！老夫就这个条件，允与不允，就是您一句话的事儿！”
郭业冷笑道：“勋国公，您不要欺人太甚！您口口声声说要给自己的义子纳妾，怎么能需要这么多美女？就算一个人分十个美女，三百个也就足够了吧！”
“秦国公，冤枉！老夫一点都没欺骗您，这些美女的确是给老夫的义子做妾。而且不是一个人十个，而是一个人一个！”
“哼哼，难不成您有三百个义子？”
“秦国公，您又想错了！老夫的义子可不是三百个。而是……”
“多少？”
“不多不少，恰好五百个！”
郭业听了这话先是不信，但是看张亮老神在在的面孔，又不像是在说谎。他说道：“您真有五百义子？”
“千真万确！您要是不信的话，尽管去打听打听，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您说我管您要五百个美女多不多？一人一个，正好！要是您只给了我三百个……不说三百个，哪怕是四百九十九个，差一个我也交待不过去呀！这不显得我这个当干爹的厚此薄彼吗？”
尽管张亮一脸的委屈，给出的解释也合情合理，但是郭业还是觉得这事儿有点不对劲！
要是别人不明白郭业这些美女的状况也就罢了，但是这可是张亮，手下掌管着不良人这个特务组织！郭业的东厂都能被他们查个底儿掉，调查这些美女的状况还不是小菜一碟？
既然张亮能说出五百这个数字，那他就一定调查了这些美女的来龙去脉，就这样，他还不依不饶得讨要五百美女，他到底安得什么心？
尽管对张亮心怀不满，郭业叹了口气，还是选择了息事宁人，道：“勋国公，实话跟您说吧，我只能给您三百三十个美女。至于其他的美女，已经名花有主了！我郭某人也不能夺人所爱。要不然这样，我除了这三百多美女，再给您五万两，足够您再买一百多个绝色佳人了！您看这怎么样？”
“那可不行！”张亮连连摆手，道：“不说一下子买一百多美女不好买到。就算是能买到。一部分人是高句丽美女，一部分人是其他的女子，那分下去了，恐怕还是有人会说我有偏有向。秦国公，您也别让我为难，就把这五百美女都给我吧。”
“可是……那一百多美女都已经名花有主。您这个要求，实在是让我为难！”
“这有何难？您再买一百多个绝色佳人给他们不就完了！”
张亮这厮完全是以子之谋，攻子之盾！
郭业听完了，气得好悬没抽自己一个嘴巴子，我这是何苦呢？
买一百多个美女赔给侍卫们？当然不行！说起来还是郭业的错，要是他直接把美女都分下去，还没这么麻烦。出于现代人的洁癖，他让侍卫和美女们“自由恋爱”。现在可好，人家都看对眼了，谈婚论嫁了，郭业再把人家分开，这可就结了大仇了！
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这个“夺妾之恨”，虽然比“夺妻之恨”差了一点，但也不是那么容易消除的！一想到要和一百多人有“夺妾之恨”，郭业也有点腿软！
但是，从道理上要想反驳张亮，郭业这个理由，还真摆不到桌面上来！
郭业眉头紧锁，灵机一动，计上心来！
他说道：“勋国公，您这么想就不对了！”
“怎么不对？”
“虽然那五百人都是高句丽美女，但是这容貌上也是参差不齐。有些人的容貌倒还可以，有些人的容貌，却有些惨不忍睹……您要是把这种所谓的美女发下去，只会让让您的义子寒心呀！还不如咱们直接折现呢！”
张亮把嘴一撇，道：“平阳郡公不必危言耸听！我可是听说了，这些高句丽美女都是当作新罗婢发卖的，容貌再差能差到哪去？”
“勋国公，您这是被谣言给欺骗啦！谁不知道新罗婢有价无市，就算找人冒充，那也得过得去才成，怎么可能一下子就五百个！跟您说实话，也就一百个能充当新罗婢发卖，其他四百都是滥竽充数的！”
“此言当真？”
“这我骗您干什么？您要不信的话，我这就把一个滥竽充数的美女叫过来，您一看，就明白我郭业的苦心了！”
张亮冷哼一声，道：“秦国公，你可别随便拿一个丑女来搪塞我！来得人，要不是高句丽的美女，我可不认账！”
“您放心，绝对是纯种的高句丽人！”
郭业一招手，孙子善就走了过来，道：“老师，您有何吩咐？”
“你去咱们后宅，把我从高句丽带回来得，那个姓什么……对，姓乙支的小姑娘，给带过来，让勋国公看看！你就跟她说，勋国公打算让她当儿媳妇，问她愿意不愿意！”
孙子善当然知道乙支小姑娘是什么意思，不就是乙支花花吗？他强忍笑意，答了一个是字，转身就跑！
郭业道：“勋国公，您看我郭业办事光明磊落吧？就当着您的面儿吩咐找人，绝对没有猫腻！”
“那老夫就拭目以待了！”
一会儿功夫，窗外就有脚步声响起，人未到，她的声音先到了，“听说秦国公给奴家找了一门亲事，是勋国公的干儿子，还问奴家愿意不愿意。这还用问吗？奴家当然愿意了！勋国公，我的老公公，您在哪里？儿媳看您来了！”
张亮听了就是一皱眉，道：“秦国公，怎么听这声音，不像女子，象个七尺大汉？”
郭业暗暗憋笑，叹了口气，道：“这声音，您就知足吧！她的长相，更能让您大吃一惊！不但不想女人，连男人都不像，根本就不像人……”
尽管对乙支花花的容貌有心里准备，但等张亮看到乙支花花的时候，还是一阵心惊肉跳，道：“秦国公，这……就是所谓的高句丽美女？分明是一头猪成了精呀！”
乙支花花听了这话可不乐意了，道：“老公公，您这话可不爱听！您都那么大年纪了，得积点口德！”
“丑鬼！此处哪有你说话的地方，速速退下！”
“我说老公公，您咋那么浅薄呢？女子有四德，妇德、妇言、妇容、妇工。奴家的妇容虽然差了一点，但是其他三德都挺不错的！您这么大的勋国公，可不能以貌取人！”
“滚！
郭业微微一笑，道：“勋国公，这个美女给您当儿媳妇，您那些义子，能乐意不？”
...
...
第一千四百六十章 老乡见老乡,背后捅一刀
readx;其实在把乙支花花叫出来之前，郭业心里面也有点打鼓！乙支花花的存在不是什么秘密，跟郭业回来的侍卫们都知道。尽管乙支花花到了长安以后，一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安分守己得很。但是不良人如果有心的话，拿到乙支花花的资料，没什么难度。
他赌得就是，不良人这个古代的特务组织，还没有那么专业，只能掌握他大概的情况，并不是他府邸里面所有的事情都一清二楚。
事实证明，他赌对了！
张亮还真不知道秦国公府邸里面有这么一个奇葩！他一见乙支花花，整个人都不好了，他说道：“莫非秦国公从高句丽带回来得都是这种货色？”
“那哪能呀？我刚才不是跟您说了，这五百人里面有好有坏，您要是非把这五百人平均分发下去，您那些义子非得跟您拼命不可！”
张亮冷冷一笑，道：“那老夫要是坚持要五百高句丽美女，不足之数，您是不是打算拿这种货色充数？”
“充数？您这话可真难听！我这哪是充数呀，您要的绝色美女确实没那么多，我这顶多算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张亮手捋美髯，道：“既然如此，老夫也不勉强。美女之事，就此作罢，不必再提！”
这么容易就蒙混过关？郭业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小心翼翼得问道：“那东厂之事，您看……”
“既然秦国公没有答应我张亮的条件，那东厂的案卷，就只能放在我不良人的手中了！”
郭业冷冷地说道：“勋国公，看来您一定要不给我这个面子了？”
“秦国公，您这话可就不讲理了！按照陛下的法度，您这个要求跟本就不合规矩！您要是真想拿回东厂卷宗的话，不难！只要您能够请动陛下下旨，我张亮绝不阻拦！但是您要是恃强硬夺的话，哼哼，我张亮也不惧你！秦国公，告辞！”
话不投机半句多，张亮站起身来，向郭业告别！
把张亮送走，郭业一个人待在书房之中，久久不能平静。张亮这次来得太奇怪了！
郭业想办法对付张亮，是因为张亮握住了郭业的把柄。郭业不得不自保。
但是张亮为啥不肯找机会跟郭业和解，一定要跟郭业为难？两人远日无怨近日无仇，凭白无故得树一强敌，张亮到底是图啥呢？
还有就是，张亮今天为啥要前来拜访？仔细琢磨，张亮只提了一件事——张亮要为五百义子娶妾，所以向郭业讨要五百美女！
这个理由也太可疑了！不说这件事是不是真的，就算张亮真有这个心思，为啥郭业稍一坚持，张亮就一个美女都没要，打道回府了？看来他对给那些义子纳妾的事情，似乎也没怎么放在心上……那他究竟想来干啥？
咚咚咚~~
正在郭业胡思乱想之际，一阵敲门声传来。郭业打开来一看，此人并不是旁人，而是郑元郑德芳！
对于郑元，郭业是老腻歪了！根本就不想和他见面！
为啥？关键是这个称呼太难了！
按照道理说，他跟郑菲菲有了婚约，就得称呼郑元一声岳父大人！但郭业就是张不开这个嘴！凭啥呀？本来二人就是平辈论交，现在可好，费劲心思帮了郑元一个忙，竟然矮了一辈！要说他对郑菲菲有啥心思还好说，但是郭业敢对天发誓，绝对没有对郑菲菲动过心！
除了称呼以外，郑元还有一件事，令郭业心烦！那就是郑元、郑菲菲的身份，郭业根本就没有在秦国公府里边公开！
说郭业怕老婆也好，说郭业抹不开面子也罢，总而言之，郑菲菲的真正身份郭业就没跟自己的妻妾们交待！只是推说郑元是自己的幕僚，郑菲菲是他的独生女。
所以说，在这个问题上，郭业有点理亏！就怕哪天郑元听到了什么风声，要郭业公开承认自己纳了郑菲菲为妾！
因此，郭业自从回到长安，把郑氏父女安排好了之后，就一直想方设法得避免和郑元见面！
但是今天，郑元找上门来了！
郭业勉强得笑了一下，道：“您怎么来了？”
郑元冷哼一声，道：“秦国公日理万机，要不是老夫主动前来，怎么能有机会见到秦国公？说不定再过个一年半载的，您贵人多忘事，就把我们父女俩给忘了！”
“那哪能呢？您说笑了！说笑了！”
郭业打了两个哈哈，见郑元还是面色阴沉，道：“您找我来到底有什么事儿？是不是下人怠慢了您？您放心，我指定给您出气！”
“不相干的事。秦国公，我就问您一句话，您到底打算拿我们家菲菲怎么样？为什么您府里的人都不知道菲菲的真正身份！”
果然是为了这事儿！
郭业叹了口气，道：“这事儿，您不必着恼！我这都是为了菲菲着想！咱们那份婚约上写得明白，菲菲成年之前有权悔婚！我就怕现在宣扬出去，菲菲将来若是悔婚的话……我自己当然是无所谓，就怕影响了菲菲的名声，以后不好嫁人！”
“秦国公果然是如此想？”
“当然，我郭业敢对天发誓！跟您说实话，我对菲菲的喜欢，绝不在您之下。不管我们能不能结成夫妻，我都希望菲菲这一生能平平安安，快乐幸福。”
郑元点头道：“秦国公，跟你相处这么久，老夫也知道你的为人。你这话我信了！老夫也这把年纪了，时日无多，最大的希望就是我这唯一的女儿，能够找个好人家。秦国公，你就是她的良配！只要你能对菲菲好，我郑元……愿意为你效死！”
郑元的外表是颇有欺骗性得，郭业总是不自觉得他当成同辈人，仔细一琢磨，这家伙也五十多了，当了大半辈子奴隶，真够可怜的。
郭业道：“不用您效死，您就安心在我的秦国公府里边安度晚年吧！菲菲的事情，我自有安排，绝对不会让她吃亏。谁要想伤害菲菲，先得过我这一关！”
郑元笑咪咪地说道：“秦国公，您的意思，是说老夫年纪大了，没什么用处了，是不是？”
“呃……”
郭业还真有点这个意思，说实在的，郑元跟他打得交道不多。打交道的时候，还都是郭业给郑元恩惠，郑元从来就没有给过郭业什么帮助。
在郭业的印象中，郑元唯一的优点就是人样子长得不错，擅长欺骗无知少女。至于其他的才能，郭业是一点都没感觉出来！
心里这么想的，嘴上却不能这么说，郭业敷衍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不是那个意思……”
“那您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他……这个……”
郑元道：“秦国公您不必想词儿了，我明白，您就是那个意思。但是，我郑元一点怪您的意思都没有！您这样想，是因为我郑元就没在您面前展露什么才华。明白跟您说吧，我今天是来毛遂自荐来了！”
“毛遂自荐？这么说来，还是我郭业小瞧您了！您到底有啥才能，说来听听！”
郑元道：“有什么才能，空口无凭，我说了您也不信。不过……现在就有一件事，我能帮上您的大忙，您信不信？”
“什么事情？”
“您今天送走的是勋国公张亮对吧？您和张亮有点不对付是吧？”
“是呀，你怎么知道？”
“您那个宝贝徒弟，我那个徒孙，孙子善告诉我的！”
郭业道：“您的意思是，您能帮我对付勋国公张亮？”
“正是！您猜对了！”
郭业正色道：“勋国公张亮可不简单，掌管不良人多年，没那么容易对付！您老人家可别立功心切，大言欺人！”
“老夫活了这么大年纪，嘴上当然有把门的。没有几分把握，怎么会向您毛遂自荐？”
“那您的把握从何而来？”
“我只告诉您一件事儿您就明白了，勋国公张亮，老家是荥阳！”
“这么说来，您和张亮还是老乡？”
“没错！老乡见老乡，背后捅一刀！落到我这个老乡手里，算他倒霉！”
...
...
第一千四百六十一章 张亮的黑历史
readx;张亮的老家在哪里，郭业以前还真不知道。不是他对张亮不重视，而是因为他觉得，张亮是哪的人，无足轻重。
英雄莫论出身，陈平在家里和嫂子私通，韩信更是连饭都吃不饱，这都不妨碍他们以后能做出一番大事业。张亮就算在家乡有什么不法之事，那也是几十年前的事了，那时候大唐都没成立呢，李二陛下绝不会追究。
现在郑元口口声声说能对付张亮，郭业却是不怎么相信！
他说道：“单单是老乡，恐怕还不够！莫非，你们俩有交情？”
“没有！”郑元摇头道：“我是荥泽人，张亮是荥阳人，虽然说是老乡，但是我们家和他家，隔着几十里地呢！再说了，想当初我是世家公子，张亮却是务农为业，怎么可能有交情？实话跟您说吧，我们俩根本就不认识！”
“那我就搞不懂了，您从哪来得底气，能帮我对付张亮？”
“嘿嘿，虽然我们不认识。但是我却知道张亮以前在家乡的隐秘之事！”
郭业道：“什么时候的事？”
“三十年前！”
听了这话，郭业彻底没脾气了，道：“三十年前的隐秘事没用！这个道理，不用我解释，您也明白吧？”
“秦国公，您小瞧我了，这我怎么能不明白？不过……这个私.密事可不是一般的私.密事！既不是杀人，也不是放火，严格来说，连律法都不违反！但是，您知道了他这件私.密事，可做的文章就多了！”
“哦？到底是什么私.密事？”
“张亮在家乡的时候，虽然表面上务农为业，其实他本身是江湖人，武功颇高，喜欢结交三教九流之人，所以他本身不缺钱，务农只是个幌子！”
“呃……这也平常！”
“您听我继续往下说呀，张亮原来娶妻王氏，成亲之后没过三年，就把王氏给休了，后来又娶了李氏为妻！我要说的隐秘之事就是这个！”
郭业都被他搞糊涂了，道：“张亮休了结发妻，不说那王氏自身有没有过错，就算王氏没错，张亮顶多说是私德有亏，这对于他来说，可算不上什么罪状！”
郑元微微一笑，道：“接下来才是重点，秦国公，您可知道张亮因何休妻？”
“……”郭业对郑元卖关子的行为极度鄙视，翻了翻白眼不理他！
郑元只得自顾自地说道：“因为张亮好男风，所以夫妻不睦！张亮这算是为了情郎休了发妻！不知这桩隐秘之事，能否帮到您！”
这个消息对郭业还真有帮助！郭业知道，李二陛下最讨厌的就是那些有龙阳之好的人，历史上，太子李承乾好男风，宠信一个叫“称心”的男伎，李二陛下一怒之下，就把“称心”给活活打死了。
要是找对机会，把张亮好男风这事儿，告诉李二陛下，至少他在李二陛下的心目中地位就不那么牢靠了！
郭业问道：“此言当真？”
“我郑元把女儿都给您了，还能对您说谎？”
“如果此事为真，倒是真的能做一做文章！不过靠这个把郑元搬倒似乎还有些不足，不知您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
郑元沉吟道：“其他的办法，倒不是没有，不过就是现在没有充足的证据！”
“到底是什么办法？证据的事情，我来想办法！”
“张亮此人倒是没什么弱点。不过他那个老婆可不是省油的灯！当然我所指的是他后来娶的李氏，李氏的老底我也查清楚了，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相好的无数，跟暗娼也差不了多少！”
郭业啧啧称奇，道：“想不到张亮这个兔儿爷，居然娶了这么一个豪放女回家，难道他就真的不在乎头顶的颜色？”
“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据说张亮和李氏相处得不错，也许人家就好这一口儿呢……”
说到这里，郑元忽然感觉和自家的女婿谈这个似乎不大合适，转换话题道：“这不是重点！老夫想说得是张亮的弱点就在李氏身上！”
“莫非您想让我宣扬李氏的霪行，打击张亮的名声？这倒是个办法，但是对张亮的打击恐怕不够大？”
“当然不是！您接着听我说，这个李氏除了生活不检点以外，还特别喜欢一些旁门左道的玩意儿。整天招一些巫婆神汉在家里边晃悠，弄得乌烟瘴气的。秦国公，您说这个消息，能不能置张亮于死地？”
能，简直太能了！
巫蛊之祸，这种说不定道不明的玩意儿，能让汉武帝把亲生儿子都给宰了。操作得当的话，让李二陛下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张亮，毫无问题！
郭业大喜道：“您这可是帮了我的大忙了！想不到您老人家，还有这般本事！不过……冒昧问一句，您这些消息，是从哪打听来的？”
郑元叹了口气，道：“实不相瞒，想当初老夫回到荥泽之时，混得颇不如意，还遭到了郑连成的打压！老夫可不甘心这后半辈子，就看坟地了。得想办法自救！所以老夫就想办法寻找，可以帮老夫改善境遇的人！”
“您是说勋国公张亮？”
“不错！族人靠不住，老夫就想同乡之人有什么达官显贵。结果还真被老夫找到一个，就是张亮！说起来，还得多谢荥阳郑氏，族里对于张亮的调查很严密，老夫有幸看了关于张亮的卷宗，才知道了这件事！”
“原来如此……”说到这里，郭业脑中仿佛划过了一道闪电，道：“您说，荥阳郑氏对张亮有调查？那你说，张亮与我为难，会不会和荥阳郑氏有关？”
郑元正色道：“很有可能！老夫也觉得，荥阳郑氏对张亮的调查，也太严密了！其中有些蹊跷！要说族里费了这么大劲调查张亮，而不想得到什么好处的话，怎么也说不过去！”
郭业冷笑了一声，道：“哼哼，荥阳郑氏！恐怕还不止，五大士族同气连技，一损俱损，一荣俱荣！说不定张亮身后边站着的就是五大士族！我说怎么张亮凭白无故得招惹我郭业呢，原来根子在这儿呢！”
单独一个张亮，郑元还没放在眼里，但是加上五大士族，郑元可就觉得亚历山大了，道：“如果您猜的没错的话，张亮今天找您，可就没安好心！他今天来，到底找您什么事儿？”
郭业道：“其实也没什么事儿。首先他说外面有传言，我是陛下的私生子。后来他又说自己有五百义子，向我讨要那五百高句丽美女，要给他那五百义子为妾，被我拒绝了！”
郑元皱眉道：“恐怕这两件事儿都不是啥好事儿！他肆意宣扬您是陛下的私生子，恐怕陛下会对您有什么不好的看法。就算陛下心里没有什么，为了避嫌，有时候就不得不做一些对您不利的事儿。至于讨要美女一事，我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出来他这么干，对您有什么害处，不过……我总觉得张亮是包藏祸心！”
郭业道：“跟我想得一样。关键是，张亮准备怎么利用这件事情，对我郭业不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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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六十二章 燕王有请
readx;与郑元的一番谈话，让郭业对郑元有了一种刮目相看的感觉。
荥阳郑氏秘密调查张亮的老底，形成的卷宗肯定是厚厚的一摞。能从这些浩如烟海的卷宗之中，找出张亮的弱点，而且一下子就找到了两个！郑元说得轻描淡写，但是郭业却知道，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一般人可没有这种才能。
再仔细想想郑元的履历，郭业忽然间发现自己这个便宜老丈人还是有不少闪光点的。
郑元年纪轻轻就能当上大隋的高官，固然和他的家世有关。但是和他家世差不多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怎么别人就在家声色犬马，他就平步青云了呢？这说明郑元本身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被高句丽俘虏之后，大部分人被折磨致死，少部分人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苟且偷生，郑元居然能混得不错。不仅没吃什么苦，还找了一朵村花，传宗接代。尽管后来庇护不得郑菲菲，但那也是人力有时而穷，比起其他人来，强得不是一点半点。
回到荥阳之后，郑元受到百般打压，逆境之中，他居然还能有办法自救。既然郑元能随口说出张亮的弱点，那张亮的喜好什么的肯定可以随手拈来。看来就是没有郭业的帮忙，郑元依靠自己的才能，想办法巴结上张亮，也未必没有机会把握郑菲菲的命运！
这是个人才呀！
既然郑元这么有才能，又是绝对的忠心可靠，更重要的是他本人似乎也颇为希望能够建功立业，把他放在秦国公府里边养老，就不是那么合适了。
于是，郭业就把郑元安排进了丽竞门中，当了一名五花使。专门和钱一配合，想办法抓住张亮的把柄，准确说是张亮老婆的把柄。夫妻同心，张亮的老婆做了什么巫蛊之事，要说张亮不知情，在李二陛下那可是说不过去的。
当然，要是实在没有合适的把柄也没关系。情况紧急的时候，派人乔装改扮一下，接近张亮的老婆，制造一些把柄，郭业也是毫无心理负担。
郑元对郭业的安排也很满意。
丽竞门的设置，还是挺有意思的，带着浓浓的江湖气。
掌管丽竞门的自然就是门主，以前门主是李二陛下，现在郭业。
门主下面堂主，原来设置了民风堂、官德堂、慎刑堂这三个堂口，后来在郭业的提议下，又添加了一个血战堂。
堂主下面，就是花主。
不知李二陛下有什么特殊的癖好，丽景门中人，左肩之上都要刺彼岸花。刺得越多，表明在丽竞门内的身份越高。
最少刺一朵，最多刺九朵。
从理论上讲，李二陛下的左肩上应该刺有九朵彼岸花，但是他老人家具体有没有刺，那就只有天知道了。至于郭业，他根本就没刺。对于纹身，郭业实在是敬谢不敏，找出来的理由也是杠杠的。李二陛下贵为天子才刺了九朵花，他怎么能跟李二陛下平起平坐？比李二陛下少一朵吧，又不合丽竞门的规矩，干脆就不刺了！
长孙师是副门主，左肩上有八朵彼岸花。
民风堂、官德堂、慎刑堂这三个堂口的堂主是七朵彼岸花。
堂主再下面的人，刺绣六朵彼岸花的人，就是花主了。花主再往下，五朵花称为花使，郑元一进丽竞门，就做了五花使，也就是成了丽竞门的中层干部了！
郭业这边紧锣密鼓的想办法对付张亮，仿佛风雨降至，迫在眉睫。张亮那边却是风平浪静，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一点也没针对郭业的样子，时间久了，郭业也就慢慢得松懈下来。
一百多高句丽美女终于被侍卫们领走，算是了了郭业的一桩心事。
暗夜领导的东厂，也被郭业密令解散了。不愿意继续为郭业效力的，给安置费。还愿意继续干的，都被郭业安排在了丽竞门中。
至于暗夜本人，按照郭业的说法，也是拿了安置费走人了。至于到底是不是真的，那就只要天知道了。至少不良人费了偌大的力气，也没能再次找到暗夜的藏身之地。
从明面上来讲，郭业这次没吃什么亏。少了一个东厂，却多掌握了一个比东厂强大得多的组织——丽竞门。而且借助原东厂的人马，使他对丽竞门的掌握更加深了一层。即便没有长孙师的支持，他对丽竞门也能够如臂指使了。
唯一的缺点就是，丽竞门的权势是李二陛下给的，哪天要是跟李二陛下翻脸，郭业对丽竞门的控制也将烟消云散……
眨眼间就是一个月后，此时已经是初春时节，大地回暖，万物生发，一切都显得那么欣欣向荣。郭业却在秦国公府里边百无聊赖。
如今天下太平，没有什么大事，丽竞门中日常事务自然有长孙师打理，不用郭业操心。
没有公事，那私事呢？也没啥好干的。因为是老娘的丧期，不能歌舞娱乐，不能喝酒，甚至不能xxoo……总之一切能让人高兴的事情，都不能干。
正当郭业闷坐家中之时，孙子善跑了进来，却是送给郭业一份请柬。说是某年某月某日，燕王李佑，请秦国公郭业过府一叙。
李佑这个人郭业是知道的，他是李二陛下的第五个儿子，受封燕王。如果说郭业和张亮还能算点头之交的话，和李佑连点头之交也算不上。
不是郭业生性高洁，不愿意攀附权贵，也不是李佑不喜欢结交大臣，而是……年纪不对！
今年李佑周岁十四，虚岁十五，勉勉强强算是从儿童开始向少年转变！
郭业再怎么八面玲珑，也不至于趋炎附势到拍一个小孩子的马屁。再说了，郭业现在虽然算不上位极人臣，但是实际权力，在大唐也能排进前十位。尊贵之处，只在李佑之上，不在李佑之下。用不着委屈自己，迁就一个熊孩子。
现在，就是这个燕王李佑，给郭业送请柬来了。这个请柬可有点怪异！
郭业可不相信自己和这个年龄段的人能有什么共同的语言，同样的，他也不相信，李佑这个小屁孩能对自己有什么兴趣。那问题就很明显了，肯定是有人撺掇，李佑才给自己发了一份请柬！
这个人究竟是谁呢？
郭业在朱雀坊的宅子，离李佑的燕王府并不远，第二天他安步当车，也没带从人，来到了燕王府外！
把自己的名刺递了进去，一会儿功夫，燕王府就府门大开，一伙人走了出来，为首的是一个脸上还带着一丝稚气少年，此人正是燕王李佑！
只见他身量不高，体形瘦弱，相貌倒是蛮英俊的，眉分八彩，目若朗星，面如冠玉，齿薄唇红，端的一副好皮囊！
李佑未语先笑，躬身一礼，道：“秦国公，小王这厢有礼了！”
郭业可不敢受他的礼，道：“不敢当！不敢当！您是大唐的王爷，陛下的爱子，身份尊贵，我郭业哪敢受您的礼！”
“当得，当得！俗话说得好，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小王有求于您，自然要对您客客气气的！再说了，您又不是啥外人！”
他一说这话，郭业就想到那个自己是李二陛下私生子的传言了，这个问题根本就解释不清楚！
他忙转移话题道：“燕王千岁，您有什么事情，用得到我郭业，尽管开口！只要我郭业能办得到的，必然不会推辞！您说吧，到底是什么事？”
“那个不急。此处不是讲话之所，还请秦国公入内奉茶！我府里边还有一个贵人们等着您呢！”
我就知道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郭业随着李佑来到客厅之内，见到所谓的“贵人”，心里边就一凉，原来是他！看来今天这燕王府，是好入……不好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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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六十三章 太卑鄙了,太无耻了!
readx;燕王府里边这人，非是旁人，正是勋国公张亮！经过与郑元的讨论，郭业对于张亮有了清醒的认识，此人是敌非友！
他既然出现在这里，那李佑请自己过来的原因，也就昭然若揭了！
郭业道：“勋国公，一个月不见，您可是活得可是越来越年轻呀！”
“秦国公，您这话是好话，还是拐着弯骂我呢？我怎么听着那么别扭！”
“当然是好话了！您看看跟您一个辈分的人，李靖老将军，当上了尚书右仆射忙于朝政，尉迟恭老将军被贬为定州刺史，每日里不得清闲。至于秦琼老将军，那就更甭提了，整天闭门不出，在家里养病！也只有您……竟然还有闲暇，跟燕王交往，这不是越活越年轻吗？”
郭业这话说得隐晦，李佑还真没听明白他说得什么意思，道：“秦国公，孤王没听明白。怎么勋国公和我交往，就是越活越年轻呢？”
张亮冷笑道：“殿下，秦国公这是讽刺我，整日里不干正事，整天只跟小孩子玩耍呢！”
“小孩子？谁是小孩子？秦国公，莫非你看不起本王？”
郭业讽刺完了张亮也有点后悔，一没留神把李佑也给牵连上了！
他心思电转，眉头一皱计上心来，道：“殿下，您别信勋国公的话，我不是那个意思？”
李佑脸若寒霜，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在下的意思是，殿下青春年少，应该和年轻人玩耍，勋国公一个老头子凑上来，成何体统？知道的，说是勋国公趋炎附势，非往您身边凑合，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呵呵，那可就不好说了！”
张亮怒道：“你说谁趋炎附势？”
“说得就是你！勋国公张亮！怎么，不服气？我说了，你咬我呀！”
“小辈，看来我今天不给你点厉害，你是不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
“哼哼，老帮子，看来我今天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是不知道什么叫做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两个大唐的高官，捋胳膊挽袖子，就想上演一场全武行！
这可不是两人性情冲动，一言不合，大打动手！无论是郭业还是张亮，那都是心眼比狐狸都多得人，怎么会那么幼稚？他们是各怀心思，都想打上这么一场！
张亮当然知道郭业有万夫不当之勇，但他觉得郭业只不过是战阵之上的能耐比较厉害，论起单打独斗的小巧之能来，肯定比不过自己这个老江湖！要是能趁机给郭业一下狠得，
就能稍微搪塞一下身后逼迫自己的势力！
没办法，郭业受封秦国公，圣眷正隆，一般的手段怎么能奈何得了他？那帮人又逼的太紧，再不想办法让郭业吃点亏，实在是交待不过去！张亮是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郭业则是准备趁机跟张亮翻脸，然后离开燕王府！既然张亮在这，那就说明这燕王府里边早就安排好了对付自己的陷阱，明知是陷阱还往里边跳，郭业还没那么傻！
眼看着二人就要动手，李佑却拍掌道：“好呀，好呀，打得好！打得妙！打得呱呱叫！本王给你们做裁判！”
他这一叫，两人就算不打也不行了，张亮飞起一拳直奔郭业的面门，郭业却没有真正和他动手的心思，闪身躲过，叫了一声，“好厉害！”
然后，转身就走！
他想得挺好，只要冲出了客厅，那张亮还好意思追？怎奈刚冲出几步，却见此路不通！只见李佑站在客厅的门口，把去路挡了个严严实实！
尼玛这小子跟张亮是一伙的！
郭业可不想真跟张亮打一场，一个是不一定打得过，再说就算打得过，又何必呢？又不能把张亮给杀了！再说了，自己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打败了一个五十岁的老头子，这事传扬出去，也不光彩呀。
这可咋办？
他大声喝道：“住手！”
“秦国公难道你怕了不成？怕了的话也好办，只要你能跪下来，给老夫磕三个响头，老夫就原谅你刚才出言无状！”
“怕？我郭业自从生下来，就不知道怕字怎么写！不过，我有件事情想不明白，在咱们打之前，我想弄清楚！”
“什么事情？”
郭业道：“今天燕国公请我过府一叙，莫非是个陷阱，就想让你张亮跟我郭业打一架！”
李佑道：“什么陷阱呀，说得真难听！我今天找您来，确实是有事儿求您。不过今天，勋国公也确实有和您比武的意思，现在外面都说您是我大唐第一高手，勋国公不服，就想和您比划比划！让小王帮个忙，促成你们交手！您放心，我绝对保持中立，两不相帮！待会儿，你们比完了，咱们再说正事儿！”
李佑这番话说出口，就证实了郭业的一个猜测，张亮和李佑之间不是铁板一块！本来嘛，李佑今年虚岁十五，周岁十四，这个年纪，就是传说中的中二。哪有那么多的机心？充其量是被张亮给利用了。
什么天下第一高手呀？郭业自从执掌丽竞门以来，对京城的舆论动向了如指掌，根本就没有这种谣言，肯定是张亮这老家伙忽悠李佑的！
既然这样，那就好办了！
郭业道：“殿下，这可就是您的不对了！您想呀，勋国公这么大把年纪了，人老不以筋骨为能！我郭业要是真跟他老人家动起手来，把他揍个生活不能自理，陛下怪罪下来，我自然是逃不脱干系，您也得吃挂落，您这又是何苦呢？”
张亮冷笑一声，道：“秦国公，你怕老夫就直说，别找借口恐吓殿下！刚才你辱骂老夫的时候，不是挺威风的吗？怎么现在又不敢跟老夫动手了？”
郭业道：“老匹夫，刚才我说得明白，我是怕一不小心把你这把老骨头给拆散了，陛下那边不好交待！你要比武也成，不过咱们不能这么比！”
“那你说怎么比？”
“所谓武功，说明白了不过是力量、速度和技巧，咱们把这三样分别比试，不用往对方身上招呼！三局两胜，你看怎么样？”
张亮哪能同意这个呀，不往郭业身上招呼，怎么完成任务？他说道：“秦国公，你不用虚言狡辩！今天你是比也得比，不比也得比！”
说着话，他又往郭业身边凑合！
郭业忽然面露异色，道：“郑连成，你怎么来了？”
他说别人，哪怕是李二陛下，张亮都不会上他的当！但是一提郑连成，可把张亮给吓坏了！他稍一扭头，郭业化掌为刀，对着张亮的脖颈斩下！
张亮再想躲可就来不及了，被郭业一掌，就打翻在地！
本来打算看一场龙争虎斗，却看到了一场卑鄙的偷袭，李佑看了一个目瞪口呆，纯洁而幼小的心灵受到了严重的伤害，道：“秦国公，你卑鄙！你无耻！这不是公平的比斗！”
郭业却笑眯眯得说道：“殿下，您这下知道我这大唐第一高手是怎么来得了吧？”
……
……
当张亮被再次醒来的时候，却看到郭业和李佑正在满脸含笑得看着他！
张亮怒道：“郭业，你竟然偷袭！有本事，咱们真刀真枪得比试！”
“兵不厌诈，勋国公你打了一辈子仗，怎么这个道理都不明白？”
“我不服！”
“勋国公，你输了！男子汉大丈夫，愿赌服输！可不能输了不认！”
“有本事再打一场！”
“在战场之上，你已经是个死人了，又哪能有再来一次的机会？”
张亮听了这番回答，好悬没气死！要是郭业这么回答，他还能忍了。关键是回他的话的，不是郭业，而是燕王李佑！
很显然，就这么一会儿功夫，郭业竟然把李佑给洗脑了！
实在是太卑鄙了，太无耻了！
...
...
第一千四百六十四章 中二少年
readx;打了一辈子的雁,反被雁啄瞎了眼。大江大浪都过来了，结果在小河沟里边翻了船！
这就是勋国公张亮，在今天的真实写照！
郭业今天的手段太寻常了，就是一般入门级的小贼，也会这一招，不就是加强版的“背后有人”吗？
但是手段不怕老，管用就行！
一方面是张亮这些年来养尊处优，好汉不复当年勇，再也没有了年轻时候的敏锐直觉。
另一方面也是郭业的前戏做得好，他一本正经的提议要和张亮搞个武术三项赛，弄得张亮都信以为真了！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那三个子——郑连成。郑连成这个人，是郭业的手下败将，在他的心目中，并不觉得如何厉害！只是随口一提，诈一下张亮，看看是否他确实和五大士族有关。
结果，歪打正着，效果出气得好！
本来郭业用这招，就是有枣没枣打三杆子，没指望起多大作用，能暂时吸引张亮注意，占个先手的便宜就心满意足了。
结果呢，张亮不仅信了，还被这三个字吓得不轻，让郭业捡了个大便宜！
当然，张亮本身可不会这么客观得看待这件事，他把自己的失利，完完全全的归结到，郑连成欺人太甚，弄得自己精神恍惚。至于他自己，那是没有一点责任！
张亮心中暗想，郭业，臭小子！今天你使诈把老夫打倒又怎么样？老夫执掌不良人这么多年，可不是单单以武力见长！你小子要是以为老夫只有这点手段可就完全错了，今天老夫给你设下的陷阱可不只这一个，除了武的，还有文的呢！
武的充其量让你受点轻伤，文的却是能要你的前程，毁了你的小命！天堂有路尔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你没被老夫打一顿，表面上看是占了便宜，实际上，却是往死路里又走了一步！
咱们走着瞧！
想到这里，张亮收起那副羞恼的面容，换上了一副慈眉善目的微笑，道：“原来如此，多谢殿下教诲！刚才秦国公有句话说得好，长江后浪推前浪，后浪……后浪……”
见自己单凭三寸不烂之舌，就把偌大的勋国公给说服了，中二少年李佑也是喜不自胜，把这一切都当成了自己的功劳。至于刚才说的话，都是从郭业那现买现卖而来的，这一个事实，已经被他抛到了脑后！
李佑道：“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勋国公您老啦，怎么刚才说得，眨眼就忘记了！”
“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这句话说得好！看到殿下和秦国公，老夫才知自己果真已经老朽了！未来我大唐的天下，可就看您和秦国公的了！”
“哪里，哪里，老国公过誉了，过誉了！”嘴上说得谦虚，但是李佑脸上得意的神情是掩都掩不住，就差脑门上没写几个字“老头好眼光，小爷就是这么牛逼！”了！
郭业却看得暗暗皱眉，这丫的，也太善变了吧。自己策反的容易，但是张亮再策反回去，似乎更容易！
自己好歹还是抄了一些后世的网络段子，才把李佑说服了。张亮却是几句马屁，就把李佑又给拉了回去！这也太没技术含量了！
唉，早知道李佑这么不可靠，就该趁张亮昏迷的时候拔腿就走！
张亮见稳住了李佑，不禁长出了一口气，道：“殿下，咱们这比武也比过了。也该说说正事了吧？”
“对……对……说正事！”李佑此时信心爆棚，小脸一肃，道：“秦国公，当今大唐，内忧外患，不知您何以教我？”
“啊……啊？”郭业心说你小子是拿错剧本了吧，别说这事儿是子虚乌有，就是真的，这话也不该从你的嘴里边说出来呀，你又不是李二陛下，这算是操得哪门子闲心！
他说道：“殿下，您说错了吧，咱们大唐在陛下的领导之下，国富民强，四海升平，万邦来朝！既无内忧，也无外患！”
“秦国公此言不然！”李佑站起身来，一脸悲天悯人的表情，道：“我大唐现在表面上虽然看起来还可以，但是无论朝廷内外，都有着巨大的隐患！稍一不慎，就是天下大乱，民不聊生之局！”
“殿下……我郭业才疏学浅，咋没看出咱们大唐有啥巨大的隐患呢？要不您给我说说！”
李佑清了清嗓子，道：“对外，咱们大唐虽然万邦来朝，但是，这些国家只是暂时畏惧咱们大唐的军力而已，并不是真心降服，相反还和咱们大唐有着刻骨的仇恨！您说，一旦他们联起手来，四面围攻我大唐，是不是就会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呃……”郭业心说，这就是传说中的浑身都是破绽就是没有破绽！
这些番邦，大唐不主动打他们，就该偷笑了！他们怎么就那么想不开，一定要跟大唐打仗？！这不是老鼠想跟猫玩拳击吗？就算他们确实脑抽了，又怎么能一块攻打大唐？
这年头又没有电报电话！光是使者往来就是一年半载的，两家商量还好说，要是三家四家五家一起商量，等什么事情都商量好了，黄花菜都凉了！
但是看着李佑那充满自信的眼神，郭业张了张嘴，又把话给咽了下去！他深深得怀疑，跟这个中二少年讲国际大事，李佑能听得懂吗？
还是被白费口舌了，听听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郭页道：“殿下，那您说得内忧呢？”
李佑一脸苦色，道：“内忧的问题就更严重了！虽然父皇现在春秋鼎盛，但是……我当然盼望父皇一直身体健康，万岁万岁万万岁！不过呢，有那么一句话，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万一哪天他老人家突然龙驭宾天……又没有留下圣旨，你说我们兄弟争位，会不会天下大乱？”
“……”郭业被李佑这番脑洞大开的言论惊得目瞪口呆，道：“殿下……您是不是想得太多了？您到底想干啥？”
李佑瞅了瞅郭业，又看了看张亮，满脸的坚毅之色，幽幽地说道：“孤王近几年一直在想，上天为什么让孤王是个男儿身，为什么要把孤王降生于大唐，为什么让孤王生于帝王家？又为什么让孤王前面的四个哥哥，不得父皇得宠爱？”
看着突然变身为哲学家的李佑，郭业一下子就跟不上他的思考回路了，接口道：“啊，到底是为什么呢？”
“因为……上天这是想让本王拯救大唐！当今大唐的内忧外患，只有孤王能看得出来！也只有孤王能够拯救！但是，孤王虽是天纵之才，得上天庇佑，一个人也难以成事！所以……”
说着话，李佑躬身下拜，道：“还请勋国公、秦国公帮我，咱们共襄大业，拯救大唐！事成之后，孤封你们为异姓亲王，世袭罔替，与国同休！”
说完了，李佑殷切的眼神望向张亮和郭业，似乎他们不纳头便拜，誓死效忠，就是亏了良心似的。
郭业往四下里看了看，道：“殿下，您这客厅外边没有埋伏下五百刀斧手，您一声令下，就会夺门而入吧？”
“这是哪的话？本王一向以德服人，怎么会用那等粗暴的手段……不会吧，秦国公你难道不乐意？这可是异姓王！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你可不要自误！”
郭业才不管他什么狗屁异姓王，他用手点指张亮，道：“勋国公！张亮，殿下这些话，都是你教得？来来来。咱们一起去见陛下！你知不知道，你犯了抄家灭门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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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六十五章 少年李佑之烦恼
readx;张亮此时的脸都绿了，道：“秦国公，别误会！绝无此事，绝无此事！燕王刚才所言，我事先一点都不知道！”
“哼哼，这话你留着跟陛下去说吧！看看陛下相不相信！”
说这话，郭业凑上前去，伸手就抓张亮，张亮也是一代宗师，早就加了小心，哪能让他给抓住，闪身躲开，道：“秦国公，你想干什么？”
“呦呵，你还敢反抗！张亮，这么说来，你这是拒捕了！好，我郭业不抓你，我去陛下那告你去，自有人来拿你问罪！”说着话，郭业就要往外走！
张亮哪敢把他给放出去呀，这要是郭业到了外面一阵乱说，人家李佑可是李二陛下的亲儿子，又年少无知，不一定有什么事，但是他自己可就麻烦了，治一个心怀叵测，离间天家的罪名，一点问题也没有！
他连忙把郭业的袖子给拉住了，道：“秦国公，您先别走！听燕王把话说清楚，再走不迟！”
“免了，燕王的这些话，想必勋国公胆子大，是听惯了的，觉得没什么！我郭业胆子小，不敢听！”
“我不是那个意思！那些话我要是听过，我就是……就是……大姑娘养的！我的意思是您听燕王说说，这到底这是不是我的主意？”
“勋国公，在下觉得此事大可不必！您让陛下听燕王说不是一样？论品级，论职位，咱俩都是半斤八两，论辈分，您还高了我一头！您何必跟我解释？您跟陛下解释不是一样？”
见郭业油盐不进，张亮一咬牙，吐出了五个大字：“东厂的卷宗！”
郭业点头道：“成交！”
郭业其实心里早就信了张亮的话，张亮再不堪，那也是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李二陛下的左膀右臂，不说对李二陛下赤胆忠心吧，智力上绝对没有问题！就是真的劝李佑造反，这活儿也不会这么糙！
李二陛下明察秋毫，乃是一代明君，这个官司就是打到了李二陛下的面前，顶多弄张亮个灰头灰脸，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实际上的损失。还不如趁机为自己捞点好处！
张亮提出了东厂的卷宗拿东厂的卷宗交换，更是令郭业大感值回票价！
不过……张亮这么容易同意交出东厂的卷宗，会不会是因为那些卷宗全是些无甚紧要的的消息，自己完全是做贼心虚。还是……张亮藏了一手，准备暗中给自己整点什么幺蛾子？
郭业又纠结了……
二人的表现，令燕王李佑大失所望，道：“两位国公，莫非不愿意效忠本王，共图大事？”
张亮苦笑道：“殿下，您就别提这事儿了！要是让陛下知道了，您自己有事儿没事儿我不知道，我们俩的脑袋可要搬家了……您怎么想提这茬？”
“唉，本王与两位国公言谈甚欢，以为两位国公志存高远，与其他人不同！没想到两位还是难以免俗！”李佑叹了一口气，道：“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长太息以掩泣兮,哀民生之多艰！”
中二晚期！
郭业给李佑下了一个定论，道：“勋国公，看来殿下说的那番话还真跟您有点关系！”
“啊？”
“您那番马屁拍得太好了，把殿下给拍晕了！”
张亮道：“殿下，您的志向太高，心思太深，老夫实在跟不上！咱们能不能别谈这个了，说说今天的正事吧！”
“好，既然你们两个命浅福薄，不能跟上本王的脚步，本王也就不白费心思了。秦国公，本王今天找你来，真的有正事儿！”
呃……合着刚才那番话都不算啥正事儿？郭业对这个中二少年彻底无语了！
李佑接着说道：“秦国公，您跟刑部尚书韦挺，关系咋样？”
“在下与韦挺韦大人，同殿为臣，关系还不错。”郭业不知道李佑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回答得四平八稳！
“那……那韦尚书有个女儿不知您是否见过？”
郭业摇头道：“殿下，韦尚书有个女儿在下是知道的。不过韦家世代显宦，家教甚严，怎么会让待字闺中的女儿抛头露面？在下从未见过！”
“这样呀……”李佑似乎对郭业的回答早有预料，又似乎颇为失望。颇为踌躇得看了张亮一眼，张亮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
李佑涨红了脸，鼓足了勇气说道：“孤王想请秦国公帮一个忙！”
“帮什么忙？”
“我听勋国公讲，父皇已经把丽竞门交给您了，不知可有此事！”
“倒是有这么回事！”
“这就好办了！孤王想请您的丽竞门帮我调查一下韦尚书的女儿长得到底啥样，最好能画一副画像给我！”
郭业听了这话，连连摇头，道：“丽竞门是陛下亲手所创，为的是保护我大唐的安危。可不是为了您搞歪门邪道的！燕王，我理解您，少年慕色，人之长情！不过，您想让丽竞门帮您偷.窥，这不大合适吧！”
张亮笑道：“秦国公，您误会了！燕王殿下让您的丽竞门给韦尚书的女公子画像，可不是少年慕色那么简单。您想想，殿下跟她连面儿都没见过，韦尚书的女公子又不以美色闻名，殿下有何色可慕？”
“那殿下的意思是……”
李佑叹了一口气，道：“父皇给孤王选定了一门亲事，就是韦尚书的长女！可孤王和那个女人连面儿都没见过，就这么糊里糊涂得娶了，总觉得不妥！”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古婚姻，无不如此！再说此事又是陛下主婚，乃是无上的荣耀，有何不妥？”
“是孤王成亲，又不是父王成亲！关键是……她长得到底啥样呀？要是长得好看还好说，要是真的丑如无盐，孤王这下半辈子可咋过？”说这话，李佑眼圈发红，好像马上就有一个丑女冲过来，要把他拖出去强行ooxx了！
卧槽！
果然是中二少年，思维回路不同凡响！
郭业有股撞墙的冲动，道：“您就是为了这个找我？”
“啊，对呀！”
“您这又是何必呢？陛下主婚，您难道还能有反抗的余地？再说了，韦尚书的女儿再丑，又能怎么样？您娶过来放着，眼不见为净不就行了？娶妻娶贤，娶妾才是娶色呢！您多找几个小妾不就行了？”
“要的就是您这句话！”李佑拍案而起，道：“孤王娶妾的事情就包在您的身上了！”
“别！”郭业心说我又不是你爸爸，你娶妾的事情关我屁事！他说道：“您娶妾自有陛下做主，在下可不敢搀和！”
张亮的声音幽幽得响起：“陛下哪有心思管这些小事儿。秦国公您不是有五百高句丽的美女吗？通说这些美女个个倾国倾城，风情万种！就把这些美女给殿下做妾，不是正好？”
李佑道：“就是这么回事儿！秦国公，解铃还须系铃人！您既然出了主意，让我多讨几个小妾！那您就好事做到底，把您府邸的高句丽美女，都给我吧！”
喵了个咪的，原来在这等着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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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六十六章 歪楼的技巧!
readx;兜兜转转，又回到了最初的问题上，郭业从高句丽带回来的五百美女！
在现代人郭业的眼中看来，这五百美女就是一大负担。但对于其他人来讲，这些高句丽美女就是一笔巨大的资源！无论是自己享用也好，还是拿去做人情也好，都是不错的选择！
尤其是张亮这种老油条，手握不良人这个间谍机构，更能让这些美女发挥出最大的价值！
这么看来，张亮对郭业的五百美女念念不忘，似乎就是理所当然！张亮向郭业讨要美女不成，就搬出燕王李佑当幌子，似乎也是合情合理！
如果没有郑元向郭业揭穿张亮的老底，如果没有郭业一句“郑连成”诈出张亮背后的秘密，郭业的确会这样认为！
不过现在既然知道了张亮上一次讨要美女就没安好心，那郭业对于张亮此次的故技重施，就加了一百二十个小心。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不管是答应不答应，都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上次张亮讨要美女的时候，郭业已经提出三百多个美女让他全部领走，另有黄金五万两相赠，结果张亮没要！如果说，这是因为在张亮的心目中，东厂的资料更加重要。那张亮今天提出，要用东厂的卷宗来换取郭业稍安勿躁，这又是怎么回事？
最大的可能，就是张亮讨要五百美女根本就不是真心实意，换句话说，张亮希望郭业拒绝交出那五百名高句丽美女！
尽管不知道张亮到底设下了什么陷阱，但是郭业知道一句话——绝对不要做你的敌人希望你做的事情,原因很简单,因为敌人希望你这样做！
这是拿破仑的名言！
按照道理说，郭业此时就该痛痛快快的把剩下的三百多美女献出，彻底挫败张亮的阴谋。
不过……还是不行！
要是别人，郭业把美女献也就献了！他虽然希望这些美女都有一个好的归宿，但如果势不可为，郭业也丝毫没有为这些美女做出牺牲的打算，他还没有那么迂腐，为了不相干的人，让自己和家人受到伤害！
但是这次索要美女的，可是燕王李佑——一个刚满十四周岁的少年！
给他一个两个倒是无伤大雅，但是一下子就是几百个……你让李二陛下怎么想？是说郭业心怀叵测，引诱燕王沉迷女色呢？还是郭业心怀叵测，想把燕王的身体搞垮？或者是说郭业心怀叵测，要败坏燕王的名誉？
不管怎么说，说郭业是心怀叵测是没问题的！
拒绝似乎是遂了张亮的意，同意似乎也是张亮求之不得？
这可咋办？
见郭业久久无语，李佑不耐烦了，道：“秦国公，行不行您给句准话？男子汉大丈夫，别婆婆妈妈的！”
郭业顾左右而言他，道：“殿下，我要是把这多美女给您做妾，您可不能委屈了她们！”
“想不到秦国公还是怜花惜玉之人！这个您请当心，本王虽然没有长乐坊大钱庄这颗摇钱树，富足不能和您比，但是养这么几百个美女还是没有问题的！”
“在下不是那个意思，而是听说……韦尚书的女儿脾气可不怎么好！把那些美女给了您，就怕她们被韦尚书的女儿，您未来的王妃，给活活的打死！您说，这是不是有点暴殄天物？”
“她……她真能这么干？”
“怎么不能？家中主母管教小妾分所应当，就是失手打死了，也是人之长情！”
张亮冷笑一声，道：“韦尚书家的女公子贤良淑德，怎么会是一个妒妇？秦国公，您舍不得美女就明说！又何必危言耸听？”转过头来，他又对李佑道：“殿下，这次看来是咱们孟浪了，有道是君子不夺人所好，我看这事儿，就算了吧！”
李佑听了这话，满脸失望之色，忽然间他一拍大腿，道：“哈哈，好！好一个君子不夺人所好！孤王明白了！”
对于这个习惯性脑洞大开的中二少年，郭业真感到有点惹不起，弱弱得问道：“殿下，您明白啥？”
“孤王明白了，秦国公喜欢美女，孤王也喜欢美女，所以孤王向秦国公讨要美女，秦国公势必不会同意！”
“呃……您就明白了这个？”
“当然不止！”李佑得意洋洋，道：“孤王由这个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刚才本王提出来，要秦国公辅佐与我，共图大事。秦国公断然拒绝！原来本王以为秦国公是目光短浅，现在看来，是孤王想错了！论起来，孤王这也叫夺人所好！秦国公，你也想当皇帝对不对？”
郭业好悬没吓趴下，脸色大变，道：“殿下，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在下绝对没这么想过！”
“秦国公不必惊慌！这里又没有外人，咱们都是自己人！”
郭业心说自己人个屁，我跟你这个小鬼能有什么共同语言，跟张亮都能背后动刀子！这要是能算自己人，那我郭业就没有敌人了！
他说道：“殿下慎言！这可是谋反之罪，要砍脑袋，诛九族的，我郭业这小肩膀可扛不起这么大的罪过！”
“扛不起那是其他人，可不是你秦国公！外面都传你是父皇的私生子，孤王看此事**不离十！您有这种想法，也很正常。不过孤王可告诉你，你这是痴心妄想，父皇一心要做一代明君，让你认祖归宗了，不显得他德行有亏吗？！不如你襄助本王，本王保你一个世袭亲王……”
这种谣言本来就解释不清楚，更何况是面对李佑这个中二晚期患者！郭业只得另辟蹊径，祸水东引道：“殿下，照您这么说，勋国公张亮也想当皇帝？”
“那是自然！”
“那您的意思是勋国公也是陛下的私生子？这……年纪也不对呀？”
“他……这个……”李佑眼珠一转，死鸭子嘴硬，道：“有道是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勋国公有不臣之心，也非常有可能！不过，勋国公这可是利益熏心，如今天命在咱们姓李的身上，他这番谋划，恐怕要竹篮打水一场空！”
“哎呀！殿下大才！这么快就发现了勋国公的狼子野心，要是您不说，我还不知道呢！来来来，咱们这就入宫面圣，把您的这个发现告诉陛下！陛下心里一高兴，一定会夸奖您的！”
“这个……其实也没什么啦……本王也是灵机一动……”李佑刚才说张亮谋反，还是为了自己的面子满口胡柴，被郭业这么一夸，又觉得自己所言颇为有理，心中暗想，莫非这就是本王福至心灵，聪明天纵？
不过……就这么给张亮给告了，似乎有点不太厚道的样子，他说道：“秦国公，勋国公谋反，这只是一个构想，也没啥实际行动，咱们是不是该缓一缓？”
“这种谋反的大事怎么能缓？您怎么想我不管，反正我是等不及了，这就要入宫面圣！”说完了，郭业不待李佑答言，转身就往外跑！
他心中暗想，告张亮谋反死不可能的，李二可不是李佑这么好忽悠，说不定还得治自己一个欺君之罪！不过……只要能顺利出府，今天就算胜利！
哈哈，张亮你就算机关算尽，也不敌咱郭业的歪楼的技巧，我就是不表态是否同意献出五百美女，看你接下来的阴谋如何施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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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六十七章 真相大白!
readx;郭业出了燕王府，心情舒畅，自言自语地说道：“张亮呀，张亮，今天任你奸似鬼，也要喝了我的洗脚水！”
“秦国公，你说啥呢？”
“啊？”
郭业扭头一看，张亮正站在了自己的身后！
郭业冷笑一声，道：“勋国公，您这是跟踪我？”
“不敢，不过是顺路罢了！您出燕王府，我也出燕王府，怎么能算跟踪呢？”
“既然如此，咱们就此别过！”
“再会！”
郭业往前走了几步，发现张亮还是和自己并排而行！
“勋国公，咱们不是说好了分道扬镳吗？您怎么还跟着在下？”
“哼哼，这路又不是你家的，你能走，老夫就不能走？”
“那您打算去哪？”
“秦国公，你又打算去哪？”
郭业一皱眉，刚才在燕王府里边说得可是要去李二陛下告状，只得道：“在下要入宫面圣！”
“这可巧了！老夫也要入宫面圣！”
“在下去面圣是为了揭穿你意图谋反的阴谋！”
“老夫去入宫面圣，是为了向陛下鸣冤！”
“在下可是有人证，而且人证是陛下的亲儿子！”
“老夫什么都没有，只有一颗对陛下的赤胆忠心！”
“哼！无论如何，你交通燕王，就是居心不良！”
“哼！难道您暗中建立东厂，就是人臣应为？”
有张亮在一边跟着，郭业也只能往皇宫一行，他的心中不禁暗暗叫苦，这……见了李二陛下可说啥？
就说张亮谋反，有燕王为证？别开玩笑了，这种构陷都能成功，那李二陛下就不是千古一帝了，改成千古一傻.逼还差不多！李二陛下听了这种构陷，最大的可能，不是把张亮怎么样，而是把郭业给狠狠得训斥一顿！
可要不说这件事儿，该说啥呢？最近似乎也没啥值得见李二陛下的事儿呀！
郭业心里边打鼓，张亮的心中也不舒坦！
这可是谋反！十恶不赦之罪！尽管从道理上说，陛下似乎不应该相信这种诬告。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陛下今天不知吃错了什么药，给相信了呢？那自己的脑袋可就得搬家！
二人各怀心思，来到望北阁外，求见李二陛下！
李二陛下见他二人联袂而来，心里边就是一翻个儿！他也有点做贼心虚！心说，张亮你这家伙平时办事挺得利的呀，怎么对上郭业就这么束手束脚！怎么样？搞砸了？唉，你办砸了差使不要紧，怎么还把朕给供出来了，这让朕的脸往哪搁？
他脸若寒霜，沉声道：“张亮，你可知罪？”
“啊……啊？”张亮吓得魂不附体，道：“臣冤枉呀！冤枉呀！”
“冤枉？如果你是真冤枉，秦国公怎么会和你一块来？分明是你做事不密，被秦国公知道了！”
郭业对眼前的状况也是看不分明，怎么李二陛下一进门，就问张亮是否知罪，问题是……自己还没告状呀！难道李二陛下除了不良人和丽竞门之外，另有眼线？但是，即便如此，李二陛下也不该相信张亮确实有谋反的心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尽管看不懂状况，但是并不妨碍郭业对张亮落井下石，道：“勋国公，事到如今，隐瞒也就没有用了。不如你就招了吧？也许陛下开恩，能免你一死！”
“免死？谁说要杀他了？秦国公……莫非你以为朕是无道的昏君！”
“陛下，不是您说……”
“朕说什么了？”李二陛下恼羞成怒，用手点指郭业，道：“朕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说，朕要那五百高句丽美女，就是荒霪无道？哼哼，朕可不是为了女色，而是为了我大唐的江山永固！”
郭业听了这话，脑中放佛划过了一道闪电，他全明白了！
原来，惦记他那五百美女的不是勋国公张亮，而是李二陛下本人！
当然李二陛下作为一代明君，那肯定是要脸面的。亲口向臣下讨要美女，而且一下子就讨要几百个，他还真张不开这张嘴！于是乎，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就交到了他的心腹——勋国公张亮的头上！
这就说的通了！
为啥张亮两次向自己讨要美女，而又不希望自己能把美女交出来！向自己讨要美女，是因为李二陛下给他下了命令，他不敢不从！不希望自己交出来，是因为他压根就没想完成任务！
到时候，回复李二陛下的时候，就可以随心所以地编排自己了！而且自己还没办法辩解！
这老家伙不愧是搞密谍的专业户，真够阴的啊！让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被李二陛下深深得厌恶了！这可是皇权至上的封建社会，被皇帝讨厌，那下场真是不堪设想！
别说李二陛下是明君，就能安枕无忧。一代名臣唐俭，就因为下棋的时候赢了李二陛下，李二陛下一怒之下，就要罗织罪名，把唐俭给宰了！他要是哪天在张亮的鼓动之下，一时性起，把自己给宰了，就算事后后悔，自己又上哪说理去？
想明白了前因后果，郭业还是有点发愁。自己这算是发现了李二陛下不想让人知道的秘密了！这可不是啥好事儿！虽然李二陛下不会为了这点小事，就杀人灭口。但是对自己有恶感却是肯定的！
他心思电转，道“陛下，您这话可不对！你收了臣献上的高句丽美女，是为臣解决了大麻烦！怎么能算得上荒霪无道？”
李二陛下都被郭业搞糊涂了，道：“你说什么？”
“唉，自从得了这五百高句丽的美女，就像拿到了烫手的山芋。这边要，那边抢，一下子就去了一百多。只剩下三百多，都不够分的。臣给了谁，都要得罪人，最后臣想了一个好办法，那就想献给陛下！这下他们总该无话可说了！”
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可还没等臣把美女送过来，就被勋国公张亮拦住了！他非要说燕王想要这些美女，让臣给献出来！臣就推托说，那五百美女臣要献给陛下，可他不信，非要臣和您面前对质！我们在外面吵吵嚷嚷的，肯定是被您听见了！您可千万别不收臣这些美女，臣这也是实在没办法了！只有您才能帮臣遮风挡雨！”
李二陛下眼珠乱转，迟疑得问道：“勋国公，秦国公说得都是真的？”
这会儿张亮能说什么？
他只得道：“确实如此！如果这些美女真给了您，臣自然无话可说。可要是他假言推脱，臣可跟秦国公没完！”
李二陛下其实也不太相信郭业说得话，不过能就此借坡下驴自然是最好，当然，更重要的是，他还真舍不得那些高句丽美女！
他说道：“既然如此，朕就勉为其难得收下了！说起来，朕还真用得上。神僧罗迩娑婆刚刚教了朕一种采补之术，只是绝色佳人难寻。郭爱卿此举，也算是为朕解忧。你说，朕该怎么赏你呢？”
郭业明白，李二陛下是想用赏赐堵他的嘴！这个分寸可不好把握！要得多了，恐怕李二陛下不喜。要得少了，又怕李二陛下怀疑自己的诚意！
他说道：“臣还真有点事儿要求陛下！想当初，臣年少无知，创立东厂，有些事情做得有违陛下的律法！陛下能不能给臣一张赦免金牌，凡是跟东厂有关的事情，都不追究臣的罪责！另外还请勋国公张亮将关于东厂的卷宗，都交给丽竞门处置！”
这个事情对郭业来说是天大的事情，对李二陛下却是惠而不费，道：“准了！”
“谢陛下！”
“要是没有别的事，你就退下吧！朕和勋国公还有些公事要谈！”
“陛下……臣还有一件事儿！”
“什么事？”
“臣要弹劾勋国公张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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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千四百六十八章 先给你上点眼药
readx;李二陛下一摆手，道：“你弹劾勋国公干什么？要是你们之间争抢美女这种小事，朕可不管！”
“臣弹劾勋国公心怀叵测，欲对燕王不利！”
张亮怒道：“秦国公，你这是血口喷人！我张亮一向对陛下忠心耿耿，对燕王恭恭敬敬，怎么会对燕王不利？”
李二陛下道：“郭爱卿，朕知道勋国公向你讨要美女的手段，是不那么合适。不过你要是因为此事，怀恨在心，趁机构陷勋国公，朕可不答应！朕把丽竞门交给你，是让你用来保我大唐天下太平，可不是让你公报私仇的！”
“臣一片忠心，绝没有公报私仇之意！”
“那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是没有，不过有些推测！”
张亮满脸得委屈，道：“陛下，秦国公只凭猜测，就要置臣于不义之地，臣辩无可辩，无话可说。唯有希望陛下为臣做主，还臣一个清白！”
李二陛下都被郭业给气乐了，道：“郭爱卿，勋国公为我大唐兢兢业业效力几十年，立下功劳无数！即便是朕，也不敢轻辱。你以为凭你几句话，就能让朕对勋国公起疑心，这是不是太异想天开，不自量力了？”
张亮听了李二陛下的话，感动得热泪盈眶，跪倒在地，道：“多谢陛下的厚爱！臣必定为陛下，为了大唐的江山，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李二陛下走到张亮的面前，把他扶起，道：“张爱卿快快请起，咱们君臣相得，贵在知心，不必说这种话！”
“陛下……”
正当李二陛下和张亮上演一副君臣情深的好戏之时，郭业的声音冷冷的传来：“好一个功劳无数！就让我来数数勋国公的功劳！”
他酝酿了一下情绪，朗声说道：“张亮，郑州荥阳人，武德元年归唐。先为郑州刺史，见贼势大，不敢上任。后为定州别驾，防守相州城，见敌势大，弃城而逃。再往山东，为陛下联络豪杰之士，被伪齐王元吉所擒！勋国公有此三大功劳，陛下对他敬重，真是理所应当！”
自从郑元向郭业揭了张亮的老底，郭业对张亮的过往也上了心了。根据公开的资料，这个张亮简直就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倒霉蛋，打仗从来没赢过，不是被俘，就是逃跑。实际上呢，他也确实不是一个将才。
张亮真正的本事，就是做为一个特务头子。他行军布阵的本事不行，但是干起情报工作来，还是得心应手的，立下了很多只有李二陛下知道的功劳。换句话说，这就是个专门为李二陛下干脏活的！但是，能拿到台面上的功劳，是一个也没有！
这下被郭业应景得提出来，张亮张嘴结舌，无法反驳！
李二陛下还是有担当的，不能眼看着心腹爱将受辱，道：“秦国公不必多言！勋国公执掌不良人多年，立功无数，只是不为人知罢了。你要是没有其他的话，你就……”
郭业也跪倒在地，道：“陛下，燕王可是您的亲儿子。凤子龙孙，尊过无比，容不得一点闪失！您听我把话说完，要是您觉得我郭业说得全是构陷之词，臣愿意领一个诬告之罪。要是您觉得臣说得还有那么一点道理，臣不敢请陛下严惩勋国公，还请陛下严禁勋国公接近燕王！”
李二陛下对郭业的信任其实不在张亮之下，要不然也不会让他执掌丽竞门了。见郭业说得如此情真意切、郑重其事，他也有些意动，道：“你讲！”
郭业道：“陛下，勋国公与燕王近日以来，过从甚密，您可知道？”
这事儿李二陛下还真不知道，问张亮道：“此言属实？”
张良道：“这事儿是真的。不过臣和燕王交往，却不是因为包藏祸心，而是为了完成陛下的嘱托。”
“朕的嘱托？”
“是呀，就是那件事儿，跟秦国公有关的！”
“哦！原来如此！”李二陛下多聪明呀，一听就明白了，道：“秦国公，说起来勋国公张亮接近燕王还是朕的主意，不是他自作主张！你误会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陛下，您英明天纵，怎么可能让燕王与勋国公亲近？这不是送羔羊入虎口吗？”
李二陛下满脸怒容，道：“秦国公，你说话还是注意一点！勋国公与你同殿为臣，你口出不逊，侮辱了他，也就是侮辱了你自己！”
“臣这可不是侮辱，而是肺腑之言！勋国公好男风，尤其喜欢小男孩，人尽皆知！您让燕王和勋国公交往，这也太危险了……”
李二陛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道：“你说什么？”
“臣说勋国公好男风。燕王殿下还未成年，缺少自保只能，实在不宜和勋国公有所联系！”
本来李二陛下为了表现得君臣情深，一直拉着张亮的手，听了这话，吓得赶忙把张亮的手甩开，一脸厌恶的表情道：“此言当真？”
张亮的脸上冷汗直淌，道：“臣……臣……”
郭业道：“当然是真得。勋国公当年在荥阳之时，为了交接男子，竟然把结发妻子给休了！此事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这还能做得了假？”
李二陛下脸上阴晴不定，道：“那你是意思是说……”
“张亮想方设法得谋取臣的高句丽美女，这是人之长情。可他为啥不说别人，偏偏要拿燕王当幌子？臣说句不该说得，在陛下的子嗣当中，要论相貌，还得说是燕王最为英俊。而勋国公又有这么点特殊的爱好，细细思量，这件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勋国公你怎么说？”
“陛下，臣冤枉！”
郭业冷笑一生，道：“勋国公，你那点儿癖好在荥阳人尽皆知，难道你还想抵赖不成？”
张良再次跪倒在地，对李二陛下说道：“臣年少轻狂，确实做出了一些不雅之事。不过……自从臣入朝为官，一直谨身慎行，再也没有做过那种荒唐事了。而且燕王乃是天潢贵胄，就是给臣一百个胆子，臣也不敢对燕王有非分之想呀……”
郭业在一边说起了风凉话，道：“有句话说得好，叫做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还有个俗语，叫狗改不了吃屎。你说你改邪归正了，反正我是不信的。就是不知陛下相信不相信！”
这下李二陛下也不以手相搀了，他沉思了半晌，道：“此事全是秦国公的猜测之词，朕不会相信你敢对燕王不利！”
“多谢陛下！”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虽然朕不会相信，但是天下无知之人甚多，为了燕王的名誉着想，你以后不准靠近燕王百步之内！”
“是！”
说来说去，李二陛下对张亮还是有疑心了！
虽然这次没把张亮给搬倒，但是起到的效果郭业还是满意的！张亮作为密探，对他最重要的不是办事能力，而是李二陛下的信任！只要在李二陛下的心中埋下怀疑的种子，张亮倒台的日子也就为期不远了！
郭业和张亮一起出了望北阁，往宫外走去。可没走几步路，就被几个太监拦住了去路！
“秦国公，请留步！”
“这位公公，您有什么事”
“皇后娘娘有情！”
张亮听了这话，幸灾乐祸地说道：“秦国公，恭喜恭喜！看来是您为陛下寻得了三百美女的事情，被皇后娘娘知道了，要对你重重得赏赐！”
他说完了风凉话，就要和郭业分道扬镳，却被另外一个小太监拦住了去路，道：“勋国公请留步，阴贵妃有请！”
郭业哈哈大笑，道：“阴贵妃唯一的儿子就是燕王李佑，陛下不相信您对燕王有什么想法，阴贵妃那可就不好说了！勋国公，您自求多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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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六十九章 皇后密令!
readx;要是到了明清时期，绝对不会发生后宫嫔妃私见大臣的事情。就是皇后娘娘，没有重大的理由，也不能直接与大臣见面。不过，现在是大唐，男女之防并不像后世那么森严，
后妃与大臣见面虽然不那么普遍，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长安皇宫，甘露殿内。
郭业面色严肃，恭谨得行礼，道：“臣郭业，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赐座！”
“谢娘娘！”
郭业自知理亏，小心翼翼的坐在了小宫女搬来的胡凳之上，低下头去，准备迎接皇后娘娘的怒火！
自己刚才办的这事儿，的确不咋地道。
从小的方面说，那是给长孙皇后添堵，一下子就是三百多美女，李二陛下就是一天一个，也得忙活一年。那长孙皇后深宫寂寞咋办？
往大了说，那就更不得了。这叫进献女色，魅惑君王，希图幸进！自己虽然根本就没有那个心思，但是从结果来看，谁都得认为是那么回事儿。
长孙皇后要是较起真来，虽然不能杀了自己，但是打自己一顿，那还真是理直气壮！
见郭业那副谨小慎微的样子，长孙皇后忽然扑哧一乐，道：“秦国公，往日里你一向是伶牙俐齿的，今天怎么转了性了？”
“臣有罪，不敢放肆！”郭业知道长孙皇后一向是宅心仁厚，干脆就不耍小聪明，直接认罪！
“认罪？本宫怎么不知道秦国公所犯何罪？”
“不就是臣献了三百高句丽美女给皇上……皇后娘娘，跟您说，不是我郭业推卸责任，这事儿可不赖我！”
长孙皇后意味深长得问道：“那你说，赖谁呢？”
“这……”郭业没词了。实话实说，告诉皇后娘娘，是李二陛下动了歪心思，自己不得不献美女，那自己还想不想混了？
一方面，这样做就彻底得罪了李二陛下！为了皇后得罪皇上，这个买卖可做不得！另一方面，这事儿长孙皇后未必相信！有道是疏不间亲，让长孙皇后信自己的话，而不相信跟长孙皇后睡了二十多年的李二陛下的话，这难度也忒大了点儿！
见郭业久久不语，长孙皇后道：“没话说了吧！”
“还请皇后娘娘治罪！”郭业打落了牙齿和血吞，不得不替李二陛下背下了这口黑锅！
“治罪？本宫可不认为郭爱卿这样做有什么罪过，本宫认为郭爱卿此举，不但无罪，而且有功，应该重赏！”
“啥？皇后娘娘，您是气糊涂了吧？”
长孙皇后道：“莫非郭爱卿以为本宫是善妒之人？”
郭业挠了挠头，道：“不是，臣当然不是那个意思！不过，就算您宽宏大量，一下子向陛下进献三百多绝色佳人，总归不是啥好事儿，咋还有功了呢？”
长孙皇后苦笑一声，道：“如果是以前，这当然不是什么好事儿。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你这三百美女送得好！”
“皇后娘娘，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臣听不明白！”
长孙皇后没接他的话茬，道：“秦国公，你说我美吗？”
长孙皇后今年虽然已经三十多岁了，儿子都生了几个，但是风采不减当年，依旧那么靓丽可人。郭业见过的美女也不少，但要说能美貌能超过长孙皇后的，那是一个也没有！
不过长孙皇后问这个是啥意思？她美不美，那只有李二陛下才能研究的。借郭业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品评皇后！
他只说了一个美字，就再也不敢多言！
长孙皇后问完了这话，也觉得有些不妥，俏脸一红，“多谢秦国公夸奖！本宫虽然不是什么绝色佳人，但也不敢妄自菲薄，本宫的姿色总是能交待得过去的。不过……不瞒秦国公，陛下已经有半年多，没有在甘露殿歇息了！”
郭业暗暗琢磨，这怎么还牵涉到后宫争宠了？这事儿可不能随便搀和！
他说道：“皇后娘娘，后宫之事，乃是陛下的家事。这事儿不是臣不想帮您，实在是帮不上忙啊！”
“秦国公，你误会了！本宫并不是善妒之人，陛下不愿意在甘露殿歇息，本宫也毫无怨言。不过，这事儿可没那么简单，陛下这半年来，非但没有在甘露殿歇息，也没有在后宫任何一个嫔妃那歇息！”
“那也许是陛下勤修佛法，修身养性……”
“哼哼，修身养性到要用三百个美女研习采补之术？”
“那您的意思是……”
“这半年以来，陛下其实专宠一人，而这人也不是后宫的嫔妃！”
“此人是谁？”
“本宫也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只知道她是天竺人，有个外号，叫做琵琶女！”
一说到天竺人，郭业不禁心中一动，道：“莫非与神僧罗迩娑婆有关？”
“不愧是秦国公，果然聪明！这个琵琶女对外号称是罗迩娑婆的弟子，能歌善舞。据说什么曲子听一遍，就能演奏的分毫不差！就是这个琵琶女，把陛下迷得魂不守舍。秦国公你送来这三百美女，可以分了琵琶女的宠幸，岂不算是大功一件？”
郭业苦笑一声，道：“皇后娘娘，恐怕您还是高兴得太早了！既然琵琶女和罗迩娑婆是一伙的，而陛下的采补之术又是迩娑婆所传，他们总不会自己拆自己的台吧？就算这三百美女真能分宠，但是您想让陛下回心转意，可未必能如您所愿！”
“郭爱卿说得是，本宫想得太简单了！”
长孙皇后说完，久久得无语，郭业趁机告辞，道：“如果您没有其他的事，臣请告退！”
“慢！秦国公别走，本宫今天找你来，可不单单是为了那三百多美女！”
“皇后娘娘如果还有其他的事情，尽管吩咐！臣必当竭尽全力！”
“你替本宫查一个人的来历。”
“谁？”
“罗迩娑婆！”
“您是说右护国法师，神僧罗迩娑婆？”
长孙皇后点头道：“不错，就是他！怎么？不敢相信？”
“到不是不信，只是您让我查琵琶女还情有可原，让我查罗迩娑婆实在是……”
“别人要查罗迩娑婆都可以，就是本宫不能！因为罗迩娑婆是本宫的救命恩人，你是不是这个意思？”
“微臣的一点小心思，都被皇后娘娘猜中了！”
长孙皇后道：“本宫要你查罗迩娑婆不是因为他是带来了琵琶女，分了本宫的宠。而是为了大唐的江山，为了陛下！”
“是！是！”郭业嘴上说是，脸上却是一副敷衍的神情！
“郭爱卿，你这话可言不由衷！本宫问你一件事，世上可有长生不死之人？”
“这……臣从未听说！”
“本宫再问你一件事，历代皇帝求仙者多不胜数，可有真正成功之人？”
“没有！”
“这些求仙的皇帝之中，有秦始皇，有汉武帝，都是英明天纵，功盖千秋之人。你觉得，陛下比他们如何？”
“陛下虽然不弱于秦皇汉武，但要想胜过他们也是千难万难！”
长孙皇后道：“这就是了，既然这些人都求仙不成，凭什么陛下就能成功？本宫遍读史书，只见过被方士所欺骗的皇帝，从没见过求仙成功的君王！这个罗迩娑婆必然不是什么好路数！”
接着，长孙皇后又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如果他罗迩娑婆只是骗些钱财，本宫看在他救了本宫一命的份儿上，还可以包容。不过，据本宫调查，这个罗迩娑婆和琵琶女，还插手朝政。尉迟恭老将军出外，就与他有关。最近陛下对他越来越信任，本宫不得不想办法对付他了！”
郭业点头道：“皇后娘娘您说得是！微臣彻底服了！这就安排人手，调查罗迩娑婆。不过现在陛下越来越宠信罗迩娑婆。臣就是真的发现了罗迩娑婆的不轨之处，恐怕也难让陛下相信！”
“本宫给你一道懿旨，如果确实查到罗迩娑婆的不轨之处，不必启奏陛下，你就直接给本宫……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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