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0章
一举震慑了整个魏州,甚至还影响了附近几个州县,这让皇帝甚为满意。
处理了这场事后,李嘉看着魏州,这十七个县,分外的感觉别扭,这不符合强干弱枝的政策。
在赵宋,后周,后汉等乱世时,魏州之前的名称大名府,可谓是天下一等一的大藩镇,符彦卿亲自坐镇,所以多年来的兼并,让魏州也成为极为夸张的存在,以府命名,并不夸张。
但,天下再次一统,府成了一级行政机构,大名府自然改名为魏州,而魏州却有十七县,实在是不符合州的范围。
对此,皇帝划动手指,一下子就将魏州,肢解成三州。
以临清,馆陶,夏津等六县,为临清州,元城,大名等七县,为魏州。
剩余的以顿丘,临黄,昌乐等五县,分为乐州。
自此,在整个晚唐时期,以及六代十国,历史的北宋时代,名噪一时的的大名府,自此沦落为普通的州县。
心满意足的进行一番改造之后,李嘉再次启程,这次将要跨越黄河,来到汴梁。
说道汴梁,李嘉一时间也是感慨万千。
之前北伐,洛阳还未建好,他就在汴梁待了一年多,可谓是憋屈的很。
繁华倒是繁华,但却没有安全感,对于皇帝来说,一座没有安全感的城市自然是毫不留恋的。
不过,如今旧地重游,汴梁作为都城,自然不合适,但却作为游玩之地,可以说是极为合适。
河南府的府治,在于洛阳与汴梁之间的郑州,而不是繁华的汴梁。
这是李嘉亲自安排的。
其中的道理,自然也是非常简单。
汴梁担任数十年的国都,具有明显的政治基础,而且还是漕运必经之地中转中心,如果河南府的府治,设在汴梁,一不小心就有钱有粮,尾大甩不掉了。
而且,就连都城的位置,五个都城,都没有汴梁。
北都幽州,南都长沙,东都金陵,西都长安,中都洛阳,皆是天下重城,说实话,经济都没有汴梁发达。
也正是如此,汴梁已经不需要提升政治地位,运河的存在,输送南方的物资漕运,已经足以让它傲视天下了。
还未接近汴梁,一股商业的气息就扑面而来。
大大小小的菜贩,柴夫,挑着扁担,在道路上畅聊着,走动着,显然忙着赚钱。
大大小小的商贩,或成群结队,或三两成群,在道路的树荫下躲避着酷热。
道路两旁的茶摊,显然是最热闹的地方,就算再怎么吝啬的人,也会在如此炎热的条件下,花上一文钱,买杯茶水喝喝解渴解暑。
宽阔的官道,在此时,显得格外的拥挤。
李嘉乐于见到这般的画面,因为这意味着商业的繁荣,以及赋税的大增,随着天下的稳定,这样的场面想必是越来越多。
而吴青则四目张望,瞅着这一大群人,每一个看着都像是歹徒,图谋不轨。
一举震慑了整个魏州,甚至还影响了附近几个州县,这让皇帝甚为满意。
处理了这场事后,李嘉看着魏州,这十七个县,分外的感觉别扭,这不符合强干弱枝的政策。
在赵宋,后周,后汉等乱世时,魏州之前的名称大名府,可谓是天下一等一的大藩镇,符彦卿亲自坐镇,所以多年来的兼并,让魏州也成为极为夸张的存在,以府命名,并不夸张。
但,天下再次一统,府成了一级行政机构,大名府自然改名为魏州,而魏州却有十七县,实在是不符合州的范围。
对此,皇帝划动手指,一下子就将魏州,肢解成三州。
以临清,馆陶,夏津等六县,为临清州,元城,大名等七县,为魏州。
剩余的以顿丘,临黄,昌乐等五县,分为乐州。
自此,在整个晚唐时期,以及六代十国,历史的北宋时代,名噪一时的的大名府,自此沦落为普通的州县。
心满意足的进行一番改造之后,李嘉再次启程,这次将要跨越黄河,来到汴梁。
说道汴梁,李嘉一时间也是感慨万千。
之前北伐,洛阳还未建好,他就在汴梁待了一年多,可谓是憋屈的很。
繁华倒是繁华,但却没有安全感,对于皇帝来说,一座没有安全感的城市自然是毫不留恋的。
不过,如今旧地重游,汴梁作为都城,自然不合适,但却作为游玩之地,可以说是极为合适。
河南府的府治,在于洛阳与汴梁之间的郑州,而不是繁华的汴梁。
这是李嘉亲自安排的。
其中的道理,自然也是非常简单。
汴梁担任数十年的国都,具有明显的政治基础,而且还是漕运必经之地中转中心,如果河南府的府治,设在汴梁,一不小心就有钱有粮,尾大甩不掉了。
而且,就连都城的位置,五个都城,都没有汴梁。
北都幽州,南都长沙,东都金陵,西都长安,中都洛阳,皆是天下重城,说实话,经济都没有汴梁发达。
也正是如此,汴梁已经不需要提升政治地位,运河的存在,输送南方的物资漕运,已经足以让它傲视天下了。
还未接近汴梁,一股商业的气息就扑面而来。
大大小小的菜贩,柴夫,挑着扁担,在道路上畅聊着,走动着,显然忙着赚钱。
大大小小的商贩,或成群结队,或三两成群,在道路的树荫下躲避着酷热。
道路两旁的茶摊,显然是最热闹的地方,就算再怎么吝啬的人,也会在如此炎热的条件下,花上一文钱,买杯茶水喝喝解渴解暑。
宽阔的官道,在此时,显得格外的拥挤。
李嘉乐于见到这般的画面,因为这意味着商业的繁荣,以及赋税的大增,随着天下的稳定,这样的场面想必是越来越多。
而吴青则四目张望,瞅着这一大群人,每一个看着都像是歹徒,图谋不轨。宽阔的官道,在此时,显得格外的拥挤。
李嘉乐于见到这般的画面,因为这意味着商业的繁荣,以及赋税的大增,随着天下的稳定,这样的场面想必是越来越多。
而吴青则四目张望,瞅着这一大群人,每一个看着都像是歹徒,图谋不轨。
第1191章嚣张跋扈
“走吧!”李嘉摆摆手,随即说道:“按照道理来说,肯定是打小的来老的,这鸟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一定是非得找回场子不成!”
微服出行,他也不想找麻烦,日后再算账也不迟。
“这位郎君所言甚是!”店家连忙点头道:“严衙内可不会善罢甘休,您这几位的马,他都看上,想必是不会放过,快些走吧!”
随即,他不禁失色道:“搞不好,他记恨我在,诸位莫要再吃了,快快逃去,这严魔王锱铢必较,从不肯吃亏,恐怕我都难保……”
看着店家开始招呼客人离去,李嘉眉头一皱,果真是个横行霸道的主:“这是哪里来个混世魔王,简直是地方一霸啊!”
“小的也不知!”吴青也是满脸糊涂:“汴州何曾有过高官姓严?勋贵贵戚中,也没有严氏,真是奇了怪了!”
“这位郎君,莫要吃了,莫要吃了,快些去吧,待会严摸头魔头来了,就不好了!”店家心急如焚。
眼瞅着李嘉这伙人天不怕地不怕,店家忙不迭地催促着。
“如果非要这样说的话,我反而不想走了!”李嘉端坐着,饮着冰凉的这醪糟,炎热的夏日,不要太舒服。
他倒是想要见识一番,这混世魔王的厉害,扭过头,轻声吩咐了几句。
随即,一只骑兵快速奔走,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
“客人,何必这般啊!”店家摊开手,无可奈何。
神仙打架,他这个倒霉蛋遭殃,无奈,简单的收拾了一番,桌椅也不要了,牵着驴和骡子,带着行礼,与店小二一起落荒而逃。
店中客人,许多人也晓得严魔头的身份,忙不迭地一饮而尽,挺着肚子而逃,不时回首,似乎想要记住这样的胆大之人。
李嘉心中有底,反而悠哉地坐着,混不在意。
果然,不过两刻时,就有一队人马,骑着骡子,快速而来,领头的混世魔王,则气势汹汹:“张叔叔,就是这小子,偷了我家的马——”
“嘿,你这家伙真的是胆肥,竟然待在这里不走,那正好,教训你这个小偷!”
一旁的“张叔叔”,则穿着戎袍,区别于军队,条纹更加的多一些,挎着腰刀,没有着甲。
“这位郎君,这些军马是从哪里来的?”
张陵皱着眉头,见其锦衣而行,旁若无人地吃喝,心中暗道不好,怕不是某个大背景的人吧!
“何来是军马?”吴青挺身而出,毫不畏惧地说道:“这马屁股上有烙印吗?军马必然会有,我这没有,必然不是军马!”
“况且,你是汴州的巡检麾下吧,不去巡察地方,怎地来帮个衙内出头,难道你们的钱粮,就是由他出的不成?”
张陵被这一阵话怼到了,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张叔叔莫要听他的,普通人怎能弄到如此神骏的马?就连我家都没几匹,而他们却有十几个,要么是契丹来的细作,要么就是盗马贼,快快抓住他们。”
严衙内叉着腰,忙不迭地劝说道,脸上带着愤恨,显然是要将李嘉一伙人一网打尽。
“巡检不是镇压地方盗匪的吗?什么时候也能抓人了?”
李嘉这才出声,望着这几十号巡检,不由得疑惑道。
“通判才能抓人,你们没有这个权力。”
“通判?”张陵笑了,他大声道:“我就怀疑你们是马贼,盗取了他人的骏马,走吧,去军营一趟,我保管你什么都能说出来。”
“混账!”李嘉拍着桌子,厉声道:“公器私用,鱼目混珠,为虎作伥,难怪你这个严家衙内那么嚣张跋扈,人见人怕,原来是勾连地方,胡作非为起来。”
“你这个巡检,不安本职,反而任人驱使,欺辱百姓,果真是贪赃枉法之辈,死不足惜!”
“放肆!”张陵也气极,一个年轻人竟然当面训斥他,好大的胆子:“你,你,犯上作乱,凌辱官吏,我要你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李嘉站起,骂得痛快,他心情也舒畅了些,直视其人,说道:“这句话,我也是送给你的,我还得让你明白,什么叫做现世报——”
“混账——”张陵恼羞成怒,直接吩咐道:“去上,将这伙马贼,犯上作乱的歹徒抓起来,死活不论——”
“我看谁敢?”吴青站出来,带着十几人护卫周全,抽出刀,气势汹汹。
“怎么还没来?”李嘉低声道。
“应该快到了——”吴青回首说道。
“上——”张陵挥手道,几十号巡检兵卒以多打少,围攻而上。
“小子,得罪我,乃公让你死无全尸!”严衙内在一旁看着好戏,一脸得瑟。
“现在跪下来求我,兴许看你小白脸,模样俊美的份上,能有些许乐趣的,能饶你一命!”
“这家伙真是欠打!”李嘉听到这番话,真是莫大的羞辱,堂堂男子汉,被这般言语议论,他胸中彻底燃起怒火了。
而这边几十人围攻而上,侍卫们经验丰富,虽然处于人数劣势,但却打的有来有回,不落下风。
“该死!”张陵脸色难看:“被严家小子坑了,这伙人果真有来头,绝不能轻易地放走,不然某真是得栽了。”
过了一会儿,突然地面开始震动起来,传来了踢踏踢踏的马蹄声,李嘉神色颇喜,而张陵等人神色骤变:竟然还有援军——
随即,数百骑兵气势汹汹而来,转眼就将这群人包围住,当前一人下马,匆匆而来,单膝下跪:“末将救驾来迟,还望陛下恕罪——”
“陛下?”张陵目瞪口呆,看着年轻不像话的男人,一时间难以接受,瘫软在地。
这可是诛三族的罪名啊!
严衙内也被惊到了,脸色苍白,毫无血色:“不可能,不可能,銮驾距离汴州,还有一两日路程呢,绝不可能——”
“哼,没什么不可能的!”
李嘉走出包围圈,看着投降的巡检,不由得冷笑道:“朕贪玩私游,不成吗?”
“该死的东西,祸害汴州多久了?真是好大的仗势,比我这个皇帝还要威风啊!”
第1192章严家
既然露了面,李嘉也不想再耽误功夫了,直接与队伍一起,快马加鞭,提前一日,到达了汴州,让准备多日的汴州官吏吓了一跳。
李嘉直接住进了皇宫,倒是不用太过于折腾。
“这严氏,其背景如何?”
李嘉懒得理会这人,直接问道。
狗彘一般的东西,直接被剁了了,该查的自然能够查清,问他作甚?
“启禀陛下,严氏出自朗州武陵,随同朝廷北迁,而至汴梁!”
吴青轻声汇报道。
“武陵人?”李嘉呢喃道:“这不是皇后的家乡吗?其与皇后有什么关系?”
“严氏,出自长沙王太后之娘家,也是皇后舅家!”
吴青轻声说道。
皇后周颖儿,名义上是周行逢的养女,也是严氏的外甥女,如此,宗法上,自然牵扯到了关系。
严氏并非勋贵之家,长沙王虽然联姻了皇室,但一直谨小慎微,洛阳也是不适合待。
为了避免伤筋动骨,也是不想掺和到政治的漩涡之中,严家就没有搬去洛阳,而是待在汴梁不走了。
汴梁水路中枢,距离洛阳也不远,不过几日路程,壮大家族,休养生息,再好不过。
这也是许多小家族的选择,繁荣的城市定居,比参与政治中心洛阳好太多,如吴越、南唐,蜀国等勋贵家族。
“就是皇后舅家的头衔,沾了点外戚的光,就能在汴梁无法无天,真是可以啊!”
李嘉感叹道。
果然,勋贵皇戚,越往后,越是国家的蛀虫,危害就越大。
至于为何不见弹劾,除了其身份涉及皇后外,其实也是当世人的心思有关,或者说是司空见惯了。
只要不是造反,欺凌百姓这等小事,根本就没有人放在心上,更是不会有人怪罪,上达天听,也不知得到何年何月了。
强项令,海瑞那样不畏强权的官吏,实在是太少,所以物以稀为贵,才能盛行于世,广为流传。
帮亲不帮理,谁知道皇后什么意思,皇帝又是什么意思?就算是长沙王,也足以让普通的官吏颤颤发抖。
“严氏怎么说?”李嘉问道。
“严家禁闭大门,不敢出动,显然是被吓到了!”
吴青轻笑道。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李嘉摇头道:“都是惯的,如此嚣张跋扈,就算是没有遇到我,日后也会给他们带来危害。”
李嘉心中叹了口气。
徇私枉法,果然是难以避免,连他都无法幸免。
本来,若是没有牵扯到皇后,一个株连三族,肯定是免不了的,如今,最多只能判处流放了,还得是悄无声息的去做,避免影响到皇后的声誉。
正所谓夫妻本是一体,李嘉对于周颖儿挺满意的,也不想朝堂动荡,所以必须给出一种尊重皇后的姿态,使得皇后母仪天下,后宫才会安稳如山。
“给皇后去消息吧!”李嘉叹了口气,随即又摆摆手:“还是我自己来吧!”
皇帝拿起毛笔,开始轻轻书写起来。
很快,最先得知情况的是汴梁的官吏,面对严氏这种情况,立马就划开关系,进行抨击。
随即,消息不可避免地传到了洛阳,在高层中,不胫而走。
皇后当然是最先知晓的。
“让长沙王后进一趟宫里吧!”
周颖儿叹了口气,对着胸脯壮观的宝嫔说道。
很快,严氏就得到了宫里的消息,作为皇后的养母,她自然畅通无阻,径直来到了立政殿。
“母亲,就是这样,严家在汴梁,看来是不能再放纵了!”
周颖儿轻声述说着汴梁发生的大逆不道的事,脸色凝重。
“该死的畜生!”严氏咬着牙说道,她着实没有想到,自己的娘家竟然惹出了这样大的祸事!
株连三族罢了,这还容易牵扯到长沙王府,甚至在广泛些,都能毁掉皇后的声誉。
那可就是真完了。
既然露了面,李嘉也不想再耽误功夫了,直接与队伍一起,快马加鞭,提前一日,到达了汴州,让准备多日的汴州官吏吓了一跳。
李嘉直接住进了皇宫,倒是不用太过于折腾。
“这严氏,其背景如何?”
李嘉懒得理会这人,直接问道。
狗彘一般的东西,直接被剁了了,该查的自然能够查清,问他作甚?
“启禀陛下,严氏出自朗州武陵,随同朝廷北迁,而至汴梁!”
吴青轻声汇报道。
“武陵人?”李嘉呢喃道:“这不是皇后的家乡吗?其与皇后有什么关系?”
“严氏,出自长沙王太后之娘家,也是皇后舅家!”
吴青轻声说道。
皇后周颖儿,名义上是周行逢的养女,也是严氏的外甥女,如此,宗法上,自然牵扯到了关系。
严氏并非勋贵之家,长沙王虽然联姻了皇室,但一直谨小慎微,洛阳也是不适合待。
为了避免伤筋动骨,也是不想掺和到政治的漩涡之中,严家就没有搬去洛阳,而是待在汴梁不走了。
汴梁水路中枢,距离洛阳也不远,不过几日路程,壮大家族,休养生息,再好不过。
这也是许多小家族的选择,繁荣的城市定居,比参与政治中心洛阳好太多,如吴越、南唐,蜀国等勋贵家族。
“就是皇后舅家的头衔,沾了点外戚的光,就能在汴梁无法无天,真是可以啊!”
李嘉感叹道。
果然,勋贵皇戚,越往后,越是国家的蛀虫,危害就越大。
至于为何不见弹劾,除了其身份涉及皇后外,其实也是当世人的心思有关,或者说是司空见惯了。
只要不是造反,欺凌百姓这等小事,根本就没有人放在心上,更是不会有人怪罪,上达天听,也不知得到何年何月了。
强项令,海瑞那样不畏强权的官吏,实在是太少,所以物以稀为贵,才能盛行于世,广为流传。
帮亲不帮理,谁知道皇后什么意思,皇帝又是什么意思?就算是长沙王,也足以让普通的官吏颤颤发抖。
“严氏怎么说?”李嘉问道。
“严家禁闭大门,不敢出动,显然是被吓到了!”“严氏怎么说?”李嘉问道。
“严家禁闭大门,不敢出动,显然是被吓到了!”
第1193章借住
一辆马车,快速地驶向汴梁。
朝廷定都洛阳后,修路的脚步没有停歇,速度与时间,决定了中央朝廷的威信,信息差的存在,让天高皇帝远成为现实。
洛阳作为都城,长期物质匮乏,需要运河的周转供给,才能长久,所以,通往汴梁的官道,是修的最快的,黄河堵塞,好歹还能有个旁路不是!
“绿儿,如今到哪了?”
严氏坐在马车上,背靠着软枕,感觉浑身乏力,不由得伸起懒腰,露出凹凸有致的曲线,翘臀弹起,襦裙的腰肢,具有强大的伸缩性。
虽然已经是三十六岁的年纪,但严氏一直吃斋念佛,身体保养的很好,不缺吃穿,显得皮肤白皙,发丝黝黑发亮,整个人颇有气质。
只是,这般急促地赶,让她这个养尊处优的妇人,不由得累到了,多年来,何曾这般疲惫?
“哼,不知死活的东西,若不是你们,我怎么跑这份罪!”
严氏咬着牙,愤愤不平地骂道。
天知晓,她收到消息的时候是如何的胆颤心惊,汗流浃背的。
从长沙王,到武陵王,再到与皇室联姻,才算是让她安稳了一些,毕竟周保权的身份十分尴尬,一个不小心,就能出大错。
别的不提,此次涉嫌忤逆之罪,若不是皇后在其中凯旋,其严家,早就下狱,三族抄家了。
想到偌大的基业,以及周家,都会因为自己的娘家而受罪,她不由得咬碎了银牙。
“夫人,还差半日的功夫,就到了汴梁了!”丫鬟轻声说道。
“半日?”
掀起车帘,看着斜挂西方的太阳,不由得焦虑道:“这怕不是得到天黑吧!”
一介女眷,虽然有几十个家丁保护,但在这般城外,荒郊野岭的,汴梁城外也不安生,这才太平几年,盗匪什么的还没有断绝呢!
“夫人,奴婢问了,说前方不久,有个寺庙,可以暂借一晚,香客颇多,到时候反而可以求祷一番!”
丫鬟又跑了出去,再回来复述道。
“这便好!”严氏松了口气,没有比寺庙更好的地方了,有了墙院包围,再加上菩萨保佑,定然安然无恙。
“你去多准备一些钱财,到时候给寺庙一些香油钱,出门在外的,多客气一些也是好的。”
严氏摇摇头,白皙的脸蛋上露出些许虔诚,有一丝超尘脱凡的气质。
而丫鬟则响起来一阵串铃般的笑声。
“你笑什么!”
严氏露出一丝责怪,笑骂道:“我看你这个小妮子,就是年岁大了,惦记男人了。”
“没呢!”绿儿连忙摇头,只是脸带红晕,怎么看也言不由衷。
“就是看夫人您拜佛多了,竟然越发的显得年轻,皮肤细腻,比二八年华的少女还要好呢!”
“年岁大了,你也陪我十来年了,真是岁月如梭啊!”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仔细看了看自己的贴身丫鬟,其面带桃花,已然是二十有六的年岁,在民间,早就抱儿女了,在她这,却依旧是黄花大闺女。
“绿儿,转过年来,夫人我就为你选个如意郎君吧!”
严氏握着其小手,说道:“瞧你胸脯鼓鼓的,屁股挺翘,人又贤惠,定然是个好妻子呢!”
“夫人!”绿儿感动道:“我哪也不去,就陪着夫人。”
“我哪用你陪啊!”严氏笑着摇摇头,摸了摸自己芳华已去的脸蛋,不由得说道:“我都一把岁数了,不用你陪,岂能耽误了你?”
一时间,主仆相抱,感动万分。
转眼间,太阳西斜,露出仅存的红光,严氏一行人也来到了寺庙,只见其牌匾上书写着三个大字:大观音寺。
“这是拜的观音菩萨?”严氏喜道。
“回夫人,小的打探清楚,这里是送子观音的菩萨庙,主要的是祭拜送子观音的,汴梁城内外的妇人都喜欢来这上香。”
管家连忙走近前,轻声道:“庙里都是尼姑,夫人暂且去歇息一夜,我等看到附近有些破屋,就去借住一晚,明日再启程去往汴梁。”
“这般啊!”虽然住在送子观音庙有些荒诞,但别无选择,总不可能露宿野外,与一众家丁一起吧!
刚下马车,跨上台阶,这才发觉,门口竟然守着两个威武的大汉。
“此庙已经被包下,禁止入内。”
守卫面露冷色的说道。
“寺庙乃香客祭拜,岂能是私人占据?”管家气恼地说道,要不是看这两人威武雄壮,挎刀劲衣,可能会有更多的同伙,他们早就动手了。
“已经被我家主人包下,你们去另一边吧!”守卫无情地说道。
“这位好汉!”严氏也是民间出身,不避讳抛头露面,不由得挺身而出,说道:“我们这里有好几个女子,荒郊野外的,危险的很,只是暂住一夜,并无叨唠!”
“只有我们几个女子借住,过上一夜就走,想必你们是做不了主的,劳烦去通知一下你们主人,我感激不尽!”
“这……”守卫一看这几个疲倦不堪的夫人,艰难的点点头,进去禀告,过了好一会儿,就在众人不耐烦时,严氏依旧平淡如水。
“我家主人说了,借给你们一个偏院,莫要四处走动!”
守卫回来,警告一番,还带有一个年轻的尼姑。
“女施主,请随我来!”
尼姑双手合十,态度恭敬,她在前方领路,严氏带着几个丫鬟仆人,跟在后面。
走了一会儿,就到了一片长着两个巨树的杂院,五六间厢房,干净利落,想必是经常打扫的。
严氏很满意,不由得让人送上钱票,说道:“这是妾身的一点心意,还望笑纳。”
小尼姑也不拘束,习惯了香火钱,见到五张十贯的钱票,面不改色地直接就收下了,脸上也露出一丝笑容。
“这位小师太,不知庙中住的何人,竟然有这般大的排场,寺庙都被包下了!”绿儿恰好地抱起其胳膊,笑着问道。
“我也不知其身份,只是晓得从山中打猎而来,带着上百人的队伍,排场很大,想必是汴梁城的贵人吧,阿弥陀佛!”
小尼姑摇摇头,轻声说了一句,就直接离开,临走前说道:“待会儿自然有斋饭送过来,出家人伙食简陋,还望夫人莫要怪罪!”
“奇了!”绿儿惊叹道:“是哪个女子喜好打猎?汴梁的风情与洛阳不同吗?”
第1194章
“兴许是不同!”
严氏想了想,说道:“汴梁洛阳相隔数百里,风情不一,乱世刚过,不爱红妆的女子想必是也是有的。”
“那,就凭借着咱们的身份,其人怎敢如此放肆?”
绿儿不满道。
严氏可是皇后的养母,武陵王之母,可以说是天下一等一贵重的妇人,哪个不尊敬三分?
就连当朝宰相路上遇到了,也得礼让,洛阳城中,可以说是威风八面,其实沦落到这番境界,竟然借住。
严氏虽然养尊处优,但却颇有些智慧,她对于绿儿的愤愤不平,反而安抚道:“你也说了,那是在洛阳,如今却是汴梁,哪个知晓我的身份?”
“咱们这一趟轻车简行,万不得泄露身份。”
严氏再三嘱托道:“若是被泄露出去,我撕了你们的嘴——”
“是,夫人——”五六个丫鬟齐声道,脸上露出些许畏惧。
“收拾吧,我也乏了!”严氏点点头,找个位置坐下。
大包小包的东西被摆放,被褥床套,将简陋的房间塞的满满的,不一会儿,就显露了些许贵气。
尼姑们抬着饭菜而来,果然简陋的很,全是素菜,豆腐青菜一类。
但严氏家中吃多了斋,不以为意,反而乐于吃纯正的斋饭,丫鬟们也只能跟从,味同嚼蜡。
半夜,下起了大雨,噼里啪啦,一众人等皆不得好梦。
而另一边,占据最豪华房间的李嘉,也是彻夜难眠。
长时间习惯抱着娇柔丰满睡觉,一日不在,让他极为空虚。
可是,打了一天的猎,着实累的够呛,结果只是打到了一头鹿,大失所望。
不过,我还没住过尼姑庵,倒是新奇。
不过,尼姑庵,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出家人没几个有钱有势的,劈柴做饭,干活,一个不落,一个个跟个男人差不多。
这样的情况下,能有几个漂亮的?
“果然,小说和电视剧都是骗人的!”
李嘉感叹了一句,听着耳边的雨滴敲打屋瓦的声音,他不由得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
“田福?”他轻声叫唤了一句。
“小的在呢!”床尾处,睡在地毯,抱着被褥的田福猛然惊醒,立马回应道。
“今日借住的女子,模样如何?”
李嘉轻声说道。
“小的并不清楚!”一聊到女人,田福立马就不困了,他揉了揉眼睛,虽然下面没了,但他依旧心思神往:“听人说,好像是某个大户人家的贵妇,皮肤白皙,身段丰腴,衣着锦绣,大方华贵,身边跟着几个丫鬟,也是俏丽的紧!”
“尤其是那个身穿绿衣丫鬟,身段极好,前凸后翘的,跟陛下您的眼光是一样的……”
“这般吧!”李嘉顿时心神驰往起来,迫不及待地想要出动,有夫之妇,他倒是没尝试过。
毕竟能够让他感到刺激的事情,已经不多了,位高权重,掌控天下,其实经历多了,也是挺乏味的。
轻而易举就能获得所有东西,这就让一切变得平淡,寻找刺激也难。
不过,外面下着雨,不急一时。
“罢了罢了,你难道还真想当曹操不成?人家还是有丈夫的!”
李嘉轻声嘀咕着,又翻了身,想道:“也许这是天意了?”
“这般,若是明天她们还没走,这就代表着天意如此!”
这样一想,他不由得笑了起来,期待感大增,整个人都舒坦多了。
而瞧着皇帝那诡异的笑容,田福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也不知陛下想的什么,笑容那么的让人害怕。
摇了摇头,田福帮皇帝提了被子,又抱着被褥睡下。“兴许是不同!”
严氏想了想,说道:“汴梁洛阳相隔数百里,风情不一,乱世刚过,不爱红妆的女子想必是也是有的。”
“那,就凭借着咱们的身份,其人怎敢如此放肆?”
绿儿不满道。
严氏可是皇后的养母,武陵王之母,可以说是天下一等一贵重的妇人,哪个不尊敬三分?
就连当朝宰相路上遇到了,也得礼让,洛阳城中,可以说是威风八面,其实沦落到这番境界,竟然借住。
严氏虽然养尊处优,但却颇有些智慧,她对于绿儿的愤愤不平,反而安抚道:“你也说了,那是在洛阳,如今却是汴梁,哪个知晓我的身份?”
“咱们这一趟轻车简行,万不得泄露身份。”
严氏再三嘱托道:“若是被泄露出去,我撕了你们的嘴——”
“是,夫人——”五六个丫鬟齐声道,脸上露出些许畏惧。
“收拾吧,我也乏了!”严氏点点头,找个位置坐下。
大包小包的东西被摆放,被褥床套,将简陋的房间塞的满满的,不一会儿,就显露了些许贵气。
尼姑们抬着饭菜而来,果然简陋的很,全是素菜,豆腐青菜一类。
但严氏家中吃多了斋,不以为意,反而乐于吃纯正的斋饭,丫鬟们也只能跟从,味同嚼蜡。
半夜,下起了大雨,噼里啪啦,一众人等皆不得好梦。
而另一边,占据最豪华房间的李嘉,也是彻夜难眠。
长时间习惯抱着娇柔丰满睡觉,一日不在,让他极为空虚。
可是,打了一天的猎,着实累的够呛,结果只是打到了一头鹿,大失所望。
不过,我还没住过尼姑庵,倒是新奇。
不过,尼姑庵,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出家人没几个有钱有势的,劈柴做饭,干活,一个不落,一个个跟个男人差不多。
这样的情况下,能有几个漂亮的?
“果然,小说和电视剧都是骗人的!”而另一边,占据最豪华房间的李嘉,也是彻夜难眠。
长时间习惯抱着娇柔丰满睡觉,一日不在,让他极为空虚。
可是,打了一天的猎,着实累的够呛,结果只是打到了一头鹿,大失所望。
不过,我还没住过尼姑庵,倒是新奇。
不过,尼姑庵,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出家人没几个有钱有势的,劈柴做饭,干活,一个不落,一个个跟个男人差不多。
这样的情况下,能有几个漂亮的?
“果然,小说和电视剧都是骗人的!”
第1195章刺激
疾风骤雨之后,李嘉意犹未尽。 绿儿趴在床上,微微闭着眼睛,似乎在享受着余韵,脸上带着潮红,汗津津的。 二十六岁的老女人,第一次体验到了男欢女爱,身体的快感,心头的喜悦,相互交杂,难以言表, “怎么样,舒服吧!”受固于时间,李嘉只是小试牛刀,就足以让女人愉悦了,第一次,得适可而止。 “呼呼呼——” 绿儿狠狠地喘了口水,睁开眼睛,恶狠狠地说道:“你这登徒子,好色之徒,竟然晴天白日的如此乱来,我定要让你好看。” “话不能这样说!”李嘉轻抚着女人,不由得说道:“虽然一开始是,但到了后面不也是你情我愿吗?” “没有想到,你年岁这般大了,竟然还是个雏!” “舒服吗?”李嘉感觉怀中女子身体又颤抖起来,久旱逢甘霖,虚旷许久的身子,已然太过于敏感了,他不由得轻吻其耳畔,问道:“告诉我,实话,舒服吗?” “嗯哼~”绿儿骄哼一声,闭起眼睛,实在招架不住这样的攻势,不由得蚊声道:“舒服,这辈子最舒服的事了……” “哈哈哈!” 李嘉大笑,宽慰人心啊! “回去告诉你家夫人,过几日,某就娶你回家,给你个名份,记住,在下虽然脸皮厚了些,但对于自己的女人,从来不会亏欠的。” “嗯!”绿儿听到这番话,整个人都软了下来,胸膛好似泡了蜜罐一般,甜蜜而舒服。 又拥抱了一会儿,绿儿才匆忙而起,一经问,才知过了一个时辰,擦洗了下身子,这才又回头,将床榻上的梅花剪下,娇羞道:“奴家,可是清清白白的身子呢!” “我自省的!”欣赏一番穿衣风情后,李嘉笑着说道:“等我好消息吧!” 待其羞怯地走后,李嘉摇摇头,感叹道:“果然是胸大无脑,这般话语就能哄住,幸亏是遇上了我,若是遇到别人,早就吃了抹净,骨头都不剩了。” “当然,也是深养在宅院的,才那么傻白甜,不知男人的心思。” 绿儿这般,牵着着疼痛,走路一颠一簸地回来,旁人问起,就说地滑,摔了一跤,撞到了腰。 丫鬟门甚少有经历人事的,倒是不疑有他,搀扶着她,回到了房,换了衣裳才去见严氏。 “这般天气,我也是糊涂!” 听到绿儿的解释后,严氏爱怜地摸了摸她的脑袋,这才说道:“好好修养,这两天雨大,就养着,莫要走动。” 绿儿感动的很,心中越发的愧疚。 “你们下去吧!”绿儿坐下后,严氏吩咐一声,只留下主仆二人。 严氏脸色骤冷,面若寒霜:“快与我说,你是怎样丢了身子?你能瞒得住她们,可瞒不住我。” “我是过来人,你这小妮子,快些说来。” 听完之后这些话,绿儿被吓了一跳,胆颤心惊,忙不迭地说道:“奴婢糊涂,去送了蜀锦,谁知那并不是贵女,反倒是个男子,其将门一关,奴婢是逃脱不得……” 听到贴身女仆这般说,严氏气急,心疼又气恼地说道:“我周家人,岂是那么容易被欺负的?某定要治其罪,为你报仇——” “夫人——”绿儿闻言,心头一颤,忙不迭地跪下,求情道:“李郎不是有意的,他并不知晓奴婢的身份,况且,他说了,过几日就与我个名分,不会就这般始乱终弃的!” “果然是女人外向!”严氏见其我见犹怜的模样,不由得叹了口气,说道:“二十几年的身子,就这样白白丢了,几句言语就打发回来,还为其求情,你呀你——” 虽然说是奴仆,但若是姐妹、母女,感情深受,楚国亡了这些困难时日,都是一起度过。 见她这般模样,严氏重重地叹了口气,柔声道:“既然这般,我就放过他吧,但,名分还不够,我要他明媒正娶让你过门!” “我周家的女子,岂是那么好骗的?” 严氏骄傲地说道:“还有,既然你要出嫁,嫁妆什么的,自然要预备妥当,别的不提,一千贯的压箱妆奁,必然是要有的——” “夫人——”绿儿感动异常。 一千贯,足以在洛阳城外,买上两三百亩地,或者一座三进的宅院,对于普通人来说,难以想象的数字。 而像绿儿,作为贴身丫鬟,半个管家,月钱也不过是八百钱,她得不吃不喝数百年,才能积攒到。 “丫头,你我主仆一场,这是你应得的。” 虽然心痛这笔数字,但是为了周家的颜面,必须是要出的,与这般汴梁大户子弟联姻,必然是要出血。 正好,也可以在整合严家中,借一分力,到时候元气大伤的严家,也能喘了口气,再次兴旺。 所以,感情不能决定一切,而感情加上利益,就足以付出一笔令人惊叹的数字。 甚至,严氏都感觉千贯钱太少:“要不就把老大家的田产拿出来当嫁妆?他家儿子闯的祸,必须弥补一些……” 一时间姐妹情深。 依仗严氏的纵容,这两日,绿儿经常性的与李嘉进行偷欢,这让寻求刺激的皇帝万分的愿意。 试想,在尼姑庵里偷腥,这是多么的刺激。 这一日,李嘉特地比约定时间早就了大半个时辰,他倒是想要瞧一瞧,这贵妇的模样,满足他的好奇心。 外面电闪雷鸣,小雨稀里哗啦地下着。 李嘉摄手摄脚地走动着,四处走动,发觉一处亮光,只见门窗上,映出一个葫芦串般的身影,他不由得见猎心喜。 透过门缝,昏暗的房间中,一根蜡烛照耀着佛像,就见一个美妇人,背对着他,拜着佛像,口中念念有词,跪坐的身躯,勾勒出曼妙的曲线,李嘉从心底升出一股刺激感。 看了好一会儿,李嘉趁其不注意,打开了房门。 “是绿儿吗?今日怎么回来了那么早?”伴随着木鱼声,美妇人略显沙哑的声音传来,显然在这般天气,自己是受凉了。 李嘉眼冒火光。 一时间像是翻出了成语词典,一连串的词句,不住地蹦出: 饿虎扑食,捂嘴拉扯,言语威胁,火急火燎,衣衫褴褛,擎天一柱。 热锅浇油,勇攀高峰,热情四溢…… PS:有人不喜欢这种主角饥不择食的,我说一句,这是主角的人设,不是作者,你可以骂主角,但是不能骂我。 另外,我擅于听取意见,那就加快过去吧……
第1196章
这场雨,足足下了近五日,汴梁地区,也因此而滋润万物,谷物欢喜,农民们也尽皆欢喜,
李嘉眷恋地看了一眼身后的尼姑庵,不由得叹了口气,满脸的回味之色。
“陛下,再不回去,弹劾就上来了!”田福瞧着皇帝的模样,知晓他还是回味着那丫鬟的味道,不由得轻声劝谏道。
“你知晓个甚!”李嘉摆了摆手,厌烦地说道:“你哪里懂得其中的滋味。”
“嘿嘿!”田福也不反驳,皇帝也是,后宫佳丽偿多了,却惦记着一个丫鬟,着实是令人不解啊!
李嘉望着窗外,感觉这几天好似在梦中。
那一夜,灯火晃荡。
那一夜,苦闹难停。
那一夜,更是雨打风吹,听天由命。
也是在那一夜,胁迫与现实交汇,思想与身体相统一。
几日的交欢,言语,交心,让李嘉甚是怀念。
只是可惜,那一夜,达成的约定,却是斩断一切,不复相见。
“雨水在汴梁留恋日久,也是时候离开了!”
皇帝叹息了一声,随即对田福说道:“回汴梁,回洛阳吧,离开洛阳半载,也是时候回家了!”
“奴婢也是这般想的!”田福笑着说道。
“你干爹田忠快六十了吧!”
李嘉轻声道。
“五十有四了!”田福小心地说道。
“年岁也不小了!”
李嘉感叹道,他还记得,自己攻入广州后,就是田忠这个内部人,帮忙他安抚后宫,从而顺利的掌握宫廷。
如今,十来年过去,早已经是精力不济,再加上去了命根子,影响了寿命,已经是老态龙钟了。
他到底是个念旧的人,不由得叹息道:“我赐予你干爹个宅子,再赏赐些许钱财,你服侍他,就出宫养老吧,”
“多谢陛下!”田福连忙跪下磕头。
“车厢窄,莫要多礼!”李嘉笑着摇摇头,说道:“你也跟了我许多年了,你干爹走了,内侍省就由你掌管吧,担当这个少卿的位置。”
田福再次拜下,喜极而泣:“奴婢替干爹,以及我自个,叩谢陛下隆恩!”
“都说了,不要再跪了!”
李嘉摇摇头,眼眸中泛起了些许思绪:“这么多年,从广东到洛阳,10来年的时间,就统一了全国,我这辈子,算是没有白来!”
“您可是天子,自然有满天的神佛保佑,统一天下乃是肯定的事,小的一直都相信陛下!”
田福笑着说道。
“好啦好啦,别再拍马屁了!”
李嘉笑骂道:“天天报喜不报忧,尽夸赞,耳朵都听出茧子了,好好做事,孝敬你干爹,莫要辜负了他的期望!”
说着,皇帝就不再言语,默默地看着窗外,心思莫名地舒畅了一些。
曹贼,果然是天下一等一的好职业,让人流连忘返,思之念之啊!
另一边,严氏天还微微亮,就赶路,去往几十里外的汴梁,神色不定,性格大变,面容格外的冷峻,好似遭受了什么痛楚一般。
“夫人——”绿儿见其冷峻的面容不由得轻声问道:“一早就出发,您还没用饭呢,吃点粥吧!”
“嗯!”严氏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容,又重重地叹了口气:“孽缘啊!”
“夫人——”绿儿瞬间就眼汪汪起来,眼眶通红:“可是李郎君不要我了?您直言,我能坚持住!”
说着,她不断地擦拭着眼泪,让严氏哭笑不得。
感受着身体的空虚,回忆着往日的充实,严氏感觉好像是做梦一般,她看着绿儿,摸了摸其发鬓,说道:“你这可真是好机缘,也不知是好是坏呀!”
“只要李郎还要我,我不管这些,再苦再难受,也不在乎!”绿儿坚定地说道。
“哎!”严氏叹了口气,你的机缘,可把我害惨了,双腿如今都有点打颤。
“夫人,这几日李郎没来找我,可是发生了什么事?”绿儿忍不住地问道:“那日约好的,却怎么也等不来,之后几日也不联系,只是带话与我,要我等着,这到底是个什么章程?”
想到那一夜,严氏老脸一红,不由得说道:“你那李郎,背景雄厚的很,如今有事去忙,不太方便,等到咱们回到了洛阳,你就享福吧!”
“真的?”绿儿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说道。
“当然,我会骗你吗?”严氏沉声道。
“多谢夫人!”绿儿喜极而泣。
随即,出了车厢,车外传来的一阵嬉笑声,绿儿笑着格外的欢快,丫鬟们叽叽喳喳地叫唤着,为好朋友找到归宿而高兴。
严氏微微一笑,又扶着腰,这几天腿软腰酸,真是要了老命。
难怪后宫皇子公主一个接一个,都超过二十了,这都是有原因的。
只是,希望不要出事。
应该不会出事的……
回到了汴梁城,皇帝收拾行当,准备出发回洛阳,官吏们依依惜别,眷恋不舍,还没有给皇帝留下印象,怎么就走了呢?
升官发财的机会没了,真是太可惜了。
一路上,李嘉并没有再游山玩水,萧燕燕见识到这个大唐的广阔富饶后,也不再像以前那样的倔犟,反而收敛了许多野性。
不过,一到床榻上,就现出原形,骨子里的性格怎么也改变不了。
路上,李嘉一边欣赏着恢复中的土地,一边对着自己的老丈人,萧思温问道:“萧留守,我的天下如何?大唐的土地如何?”
萧思温面对女儿被其强占的行为,哀嚎了几天后,就缓了过来。
草原上一向提倡,弱肉强食,抢占他人妻女也是正常的,虽然汉化了,但他已经见怪不怪了。
习惯之后,他反倒是察觉了好处,自己在唐国,未免没有用武之地。
打败契丹的唐国,如今算作是。天下一等一的大国,这般调整想法,他就好了许多。
面对皇帝的问询,他毫不犹豫地说道:“汉人百姓,只要土地在,两三年的功夫,就能恢复元气,如今的中原,已经是天下富饶之地,比契丹,好上太多。”
“但也正因为受困于土地,汉人多羸弱不堪,不善于征战骑射!”
第1197章想法
“羸弱?或许是吧!”
李嘉闻言,并没有恼怒,反而心情平淡地说道:“你看的还只是表面功夫,难道那些风吹雨打的牧民,也身强体壮?”
萧思温摇摇头,答道:“话虽然如此,但骑兵天然的就克制步兵,而牧民不须训练,就可成兵,而步卒则刻苦训练,都不一定能打过骑兵。”
“你又错了!”
李嘉饶有兴致地反驳道:“骑兵,并不是会骑马,听懂军令,就是了,而是阵势严谨,训练有素,甲胄俱全,乃至于马上骑射,甚至长途奔袭数十日,渴饮马血,吃住马上,一发号令,就悍勇无畏地冲锋,这样的才能称作是骑兵。”
“不可能!”萧思温连连摇头,面带畏惧的说道:“如今不可能有这样的骑兵,如此可怕的骑兵,本就不应该在世上。”
“也许现在没有,但日后就不一定了。”
皇帝摇摇头,若有所思地笑道。
曾经,东亚的宋人,金人,西夏人,甚至中亚的花剌子模,西辽,莫斯科,波兰,立陶宛等国,也不敢相信,这天地间,竟然有这般凶残可怕的骑兵。
如今,漠南漠北的草原上,一盘散沙,东边的室韦人,乌古部,敌烈部,诸葛失部等,都受制于契丹人。
而西部草原,则是由突厥部落组成。
漠南草原,更是一盘散沙,党项人,室韦人,奚人,突厥人,以及吐蕃人,吐谷浑人,不一而足,就是没有蒙古人,或者说,蒙古人的雏形蒙兀儿人。
事实证明,只有统一的草原部落才具有强大的实力,零散的草原,只能被收割。
防患于未然,就必须解决漠南草原问题,也只需要解决漠南就行了。
因为,漠南不仅部落多,草场肥沃,更是历代草原霸主的雄起之地,而像是漠北,荒漠占据大半,贫瘠不堪,游牧都勉强,根本就不可能诞生强大的草原部落。
“陛下——”萧思温的声音,打破了皇帝的思考,他沉声道:“如果真的存在这样的部落,只有斩草除根,才能消除这样隐患!”
萧思温一脸的认真,甚至有些迫切。
见之,李嘉不由得轻笑起来,他不由得想起“内卷”这个词。
对于契丹这样的游牧民族来说,最畏惧的,不是大一统的中原帝国,而是跟自己同样属性的游牧部落。
中原人只是打败自己,甚至屈服就行,而草原部落,可是杀人掠女,进行族群灭绝的主,契丹人自己干的多了,自然后怕。
不然,十来万的契丹人,怎么壮大的,就是杀掉高过车轮的男孩,合并妻女。
对于汉人来说,也同样如此,隋唐不畏惧突厥人,对于其频繁的骚扰也不以为意,但是对农耕的高句丽人,却是引为心头大患。
隋炀帝数次发兵,唐太宗仍旧不断,直到唐高宗时期,才算是绝了。
“放心,如今还是没有的!”
李嘉轻声道,他看着路边,忙碌的农民,头顶着烈日,不由得说道:“这些农民,或许有这种那种的缺点,但,只要好好的训练,将养,不出两三年,就能成为精锐的步兵,听话,服从,忠臣,若是再披上重甲,那就是重步兵。”
“或许是你没见过,形成规模的重步兵,对于骑兵可以说是毫不在乎。”
“不适合当兵的农夫,成为工匠,大夫,民夫,照样有他们的用处,所以莫要小看了他们啊!”
萧思温无言,沉默片刻后,这才说道:“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些农夫,所以汉人才有数以千万计的人口,数十倍于契丹,损失的兵马,可以很快的补回来。”
“幽州之战,损失的数万骑兵,没有个五六年,甚至十年,恐怕是补不回来了!”
“不都是一些其他部落的人吗?”
李嘉笑道:“你也休要哄我,莫以为我是糊涂的人,契丹本部顶多损失了一两万人,再兼并一些部落,就能补回来,哪里伤了元气!”
闻言,萧思温一怔,哑然失笑道:“陛下聪慧,无人能及,只是,失去了幽云,百万汉儿,对于辽国来说,伤筋动骨,怎么也是弥补不了的。”
“你说的没错!”
李嘉会心的一笑,说道:“这正是我数年来孜孜所求的,幽云地区没有收回来,我是睡不着觉的。”
随即,两人又畅谈了一番,从另一番角度来观察中原,别具收获,最后,在萧燕燕的催促声中,李嘉回首,丢下一句话:“你无事,可以去了解一番前汉时期的金日磾(midi)……”
“金日磾(midi)?”
哪怕是萧思温饱读诗书,对于这个人名,依旧感到陌生,不由得陷入了深思。
李嘉与萧燕燕你情我浓,而这位契丹少女,车上不痛快,只能习惯了顶嘴,皇帝也只能惯着她。
到了洛阳,御营按照规矩解散归营,这场北伐幽云的战争,才算是真正结束吧!
不过,朝廷对于此次功勋的计算,赏罚,则没有结束,依旧在忙碌的进行着,这些东西,可耽误不得。
而对于萧思温来说,算是真正意义上来到了中原的都城。
宽敞的护城河,仿佛是座湖泊,一眼似乎望不到边,大量的水鸟在水面上停留捕捉鱼儿,波光粼粼下,好一番美景。
一座巨大的吊桥,从城上悬着,跨越了数丈宽的护城河,来往的行人车马,数不胜数,人多的都数不过来。
萧思温惊呆了,这般雄厚且坚固的城墙,恐怕契丹人人一辈子都攻不下来。
进了城中,洛阳街道更加的齐整,车道,人道,各自行进,没有丝毫的逾越,一切都是井然有序。
与混乱且有些粗糙的幽州相比,这里才算是汉人真正的城市吧!
屋舍俨然,街道纵横交错,行人稠密,与汴梁相比,更是多了秩序二字。
皇帝进了宫,他们这些契丹贵族们,自然就安排在一处大别院,以作安排,而萧思温,则陷入了对金日磾(midi)的思考中。
PS:还是早点看吧,和谐了不少,章节名都没了……
第1198章乌梁素海
庞大的后宫干渴了数日,自然须得李嘉一一的滋润,累的他气喘吁吁,但是男人不能说不行,不行也得行。
萧思温等贵族,一直沉迷在汉学之中,孜孜不倦地阅读着儒家经典,盼望着能够学习大唐的先进制度,了解大唐,乃至于,跨越俘虏的位置,成为朝臣。
对于漠南草原来说,今日的夏日,格外的炙热,烘烤着整个草原,加上战争,更是让各大部落,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契丹人受限于困境,为了保护丰州,不顾一切地征调各地的部落,牛羊等等,可以说是横征暴敛,完全是换了一番模样。
部落苦之久矣。
而,对于唐军,各部也是处于怀疑态度,毕竟北庭都护府沦陷,已经有上百年的时间,草原部落早就失去了印象,对于其是否强大,还持有怀疑太多。
涅刺部、迭刺迭达部、品达鲁藐部、乌古涅刺部、涅刺越兀部、斡突盘乌古部、梅古悉部、领的部、匿讫唐古部、鹤刺唐古部等大部落,汇聚在乌梁素海附近,商议大事。
乌梁素海,其实就是黄河北道,溢出后,形成的一片湖泊,数十万亩,在漠南,可谓是一处极为肥沃的地方。
有水,自然就代表着一切。
而乌梁素海,位置正好处于大同与丰州之间,距离上占据优势。
这些部落,其实本来就是契丹人迁徙而来,专门戌守阴山的,可以说是契丹人一手扶持起来的,但如今,契丹人贪婪无度,让他们忍无可忍了。
当然啦,如果契丹人一如既往的强势的话,他们未免也不敢放个屁。
但,如今草原上,谁都知道,大同已经被唐人攻陷了,契丹人被打败了。
换句话来说,重压在他们身上的那座大山,已经失去了光彩,这个时候兵强马壮,不反抗的话,能做什么?
忠诚这个东西,对于草原来说,就是个笑话。
契丹人人强大的时候,他们就是守门犬,如今衰落了,自然对是饿狼反咬了。
大大小小,数十个部落,一边饮酒,一边吃着牛羊,好不快活,这个时候,涅刺部的首领走了出来,看了一眼洒脱的众人,不由得说道:“各位头领,如今来到乌梁素海,想必大家是清楚缘由的,也不用我多说。”
“契丹人前两天,又勒索了我部一千头羊,自今年五月起,不过两三个月,失去的牛羊超过了三千头,征调的男人超过了五百人。”
“要知道,我部,也不过是两千余帐,再次继续下去,非得亡了不可!”
涅刺部首领一开头,其他人也纷纷抱怨道。
“该死的契丹人,大同丢了,还那么的可恶,不知什么叫做收敛——”
“再继续下去,恐怕一个冬天,我部就得消失在草原上了……”
大家纷纷表达着不满,昔日,其他人忠诚的走狗,如今,再也忍受不了弱小的主人了。
你强势的时候,做什么都是对的。
弱势时,放个屁,都不应该。
在众人看来,如今契丹有求于他们,反倒是应该和颜悦色,求着他们。
庞大的后宫干渴了数日,自然须得李嘉一一的滋润,累的他气喘吁吁,但是男人不能说不行,不行也得行。
萧思温等贵族,一直沉迷在汉学之中,孜孜不倦地阅读着儒家经典,盼望着能够学习大唐的先进制度,了解大唐,乃至于,跨越俘虏的位置,成为朝臣。
对于漠南草原来说,今日的夏日,格外的炙热,烘烤着整个草原,加上战争,更是让各大部落,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契丹人受限于困境,为了保护丰州,不顾一切地征调各地的部落,牛羊等等,可以说是横征暴敛,完全是换了一番模样。
部落苦之久矣。
而,对于唐军,各部也是处于怀疑态度,毕竟北庭都护府沦陷,已经有上百年的时间,草原部落早就失去了印象,对于其是否强大,还持有怀疑太多。
涅刺部、迭刺迭达部、品达鲁藐部、乌古涅刺部、涅刺越兀部、斡突盘乌古部、梅古悉部、领的部、匿讫唐古部、鹤刺唐古部等大部落,汇聚在乌梁素海附近,商议大事。
乌梁素海,其实就是黄河北道,溢出后,形成的一片湖泊,数十万亩,在漠南,可谓是一处极为肥沃的地方。
有水,自然就代表着一切。
而乌梁素海,位置正好处于大同与丰州之间,距离上占据优势。
这些部落,其实本来就是契丹人迁徙而来,专门戌守阴山的,可以说是契丹人一手扶持起来的,但如今,契丹人贪婪无度,让他们忍无可忍了。
当然啦,如果契丹人一如既往的强势的话,他们未免也不敢放个屁。
但,如今草原上,谁都知道,大同已经被唐人攻陷了,契丹人被打败了。
换句话来说,重压在他们身上的那座大山,已经失去了光彩,这个时候兵强马壮,不反抗的话,能做什么?
忠诚这个东西,对于草原来说,就是个笑话。
契丹人人强大的时候,他们就是守门犬,如今衰落了,自然对是饿狼反咬了。
大大小小,数十个部落,一边饮酒,一边吃着牛羊,好不快活,这个时候,涅刺部的首领走了出来,看了一眼洒脱的众人,不由得说道:“各位头领,如今来到乌梁素海,想必大家是清楚缘由的,也不用我多说。”
“契丹人前两天,又勒索了我部一千头羊,自今年五月起,不过两三个月,失去的牛羊超过了三千头,征调的男人超过了五百人。”
“要知道,我部,也不过是两千余帐,再次继续下去,非得亡了不可!”
涅刺部首领一开头,其他人也纷纷抱怨道。
“该死的契丹人,大同丢了,还那么的可恶,不知什么叫做收敛——”
“再继续下去,恐怕一个冬天,我部就得消失在草原上了……”
大家纷纷表达着不满,昔日,其他人忠诚的走狗,如今,再也忍受不了弱小的主人了。
你强势的时候,做什么都是对的。
弱势时,放个屁,都不应该。
在众人看来,如今契丹有求于他们,反倒是应该和颜悦色。
第1199章立足
出力不大,收获很多,这让众多部落表示满意。
虽然只有一半的地界,但西南面招讨司都是好地方,值得了。
一番商量,众人觉得可行,不由得立下承诺,约定出兵两万人,作为佯兵,至于战果的分配,就由他们自主。
杨业则颇为满意,对于部落之间的争权夺利并不在意,甚至乐见其成。
工具人罢了,管那么多作甚。
涅刺部首领留了下来,他恭敬地说道:“李将军,我已经照你的吩咐去做的,不知日后?”
“我一定会禀明朝廷,赐予你草场的。”
杨业微微一笑,说道:“毕竟偌大的草场,对于我们唐人来说,并不是能耕种的,赐予你们也无妨,除此之外,节度使之位,也会赐下。”
“多谢将军!”涅刺部首领大为欢喜,忙不迭地感谢道。
随即,杨业又与他讨论了些许细则,然后这才扬长而去。
涅刺部首领待其走后,立马就收敛起笑容,冷笑一声,对着一旁的亲从说道:“去,派人去丰州,告诉耶律招讨使,就言语唐人,已经过了乌梁素海,正准备勾连其他部落,一同谋求丰州。”
“是!”
对于草原部落来说,没有所谓的忠诚,或者说,忠诚就是用来卖的,在唐人没有觉得决定性胜利之前,对于契丹人必然不能反叛。
骑墙,再正常不过。
杨业也从来没有将希望寄予在这群部落身上,他只不过恰逢其会,在乌梁素海歇息罢了。
“去派人告诉丰州的契丹人,就言语阴山的戌守部落,已经联合起来反叛!”
杨业冷笑一声,轻声吩咐道。
“都统,你这法子高!”
党进竖起大拇指,赞叹道:“这些部落与契丹人相互怀疑,起码得折损一半的兵马,到时候对于咱们来说,可是简单多了。”
“也不能这样说。”杨业叹了口气,说道:“此次,咱们的踪迹也暴露了,好坏难分。”
虽然说的容易,五千前锋一人三马,打契丹人个猝不及防,但走到半路,遍地是荒漠,河水难寻,方向不变,即使有向导,也无济于事。
所以,对于杨业来说突然性接近于无,那就只能联合其他力量,来获取最后的胜利。
这些阴山部落,自然就落入眼中。
“那咱们就跟在这些人后面?”党进颇为不爽道:“这些人甲胄甚少,甚至许多人用的骨箭,就算再多,也只是送死罢了。”
“就算是送死,也是有价值的。”
杨业眯着眼睛,看着一望无际的草原,感慨道:“既然行动瞒不住,那就真真假假的宣扬,真假难辨,契丹人又能如何?”
“去准备补给,趁着消息还没有传开,咱们得抓紧时间了!”
很快,五千骑兵准备完毕,在阴山部落们还是酒宴的时候,唐兵已经悄无声息地撤离了这片生命孤岛。
一人三马的操作,让他们的速度,加到了极致。
乌梁素海与丰州,约莫四百里,为了绕过沿途的部落,杨业特地绕南而走,直接锁定丰州。
而丰州的招讨使耶律离珂,也获知了来自于乌梁素海的消息,不过,就如同杨业所预料的那样,各种消息满天飞。
有人说各部落要联合造反,有的说某某部落叛变,加入唐军,亦或者某部落心怀鬼胎……
各种杂乱的消息,让他头疼欲裂。
不过,终归来说,他得出了一个消息:“阴山诸部,已经不稳。”
在整个草原,阴山以南的地方,设置西南路招讨司,驻扎在丰州,而漠北,则设置西北路招讨司,在可墩城。
无论是契丹如何,这两路兵马,都不得回调,所以后来耶律大石,在可墩城,聚集兵马,将契丹在草原上的地盘售卖一空,获得辎重后,毅然决然地西进。
这样的情况下,丰州所在的西南路招讨司,必然无法获得西北路可墩城的救援。
到了这种情况,耶律离珂已然明了,总兵力达到三万的西南路招讨司,没了诸部的协同,总兵马,将会缩小到一万余人。
这对于唐人来说,完全没有压力,也守不住这六座军州。
“这般如何是好?”都监萧撸花一脸无奈道:“大同被克,失去了东面屏障,南面又是党项人,这丰州,的确是难守啊!”
“慌什么?”
耶律离珂呵斥了一声,说道:“唐人没有攻城器械,怎么打下丰州?用骑兵吗?”
“目前来说,还是想想怎么应付那些阴山部落吧!”
失去了一万多人,转眼就多出来一万多的敌人,如今最要紧的事,就是把这些人给拉拢过来,无论是疑兵,还是背叛,都需要仔细甄别。
主要是时间太多,几十年的威望,还不足以让这群部落训化成狗。
不过,对于唐人的威胁,他们自然也不敢落后,闭城守城,绝对不能给予唐人机会。
而杨业则见到了这番招数的后果,不由得叹了口气,说道:“契丹人中,还是有聪明人的。”
接连数座城池,都不得其法,杨业颇有些烦躁。
甚至,草原树木低矮,都造不了攻城器械,燃料都不一定充足,水源也短缺,这对于前锋来说,是极大的考验。
“关键在于,能获得个立足点,再配合后军,将丰州夺下。”
丰州,如今拥有两县,分别是九原,永丰二县,九原是州治,另外还东、西、中受降城,位于黄河北岸,乃是唐将张仁愿为防御突厥人而建。
所以,在五座城池中,丰州城最坚固,其次是永丰县,三座受降城则是最次。
在兵力不占据优势,又没有攻城器械的情况下,杨业自然会有所选择。
“咱们去中受降城!”
杨业骑在马上,指着南方黄河的位置说道:“那里远离丰州,濒临黄河,是咱们获取的重要立足点,或许,这里还有咱们紧缺的兵力,工匠,以及粮食!”
一时间无法突破,那就只能使用蚕食政策,六军州,只要拿下丰州,其余的几州自然不战而降。
杨业从来不急功近利,他如今只要求稳,且让契丹人与阴山部落猜疑去吧!
第1200章唐奴
三座受降城,虽冠以“受降”之名,但却不是为了接受突厥贵族投降而建的,而是外驻防城群体,与周边军镇、州形成中晚唐时期河套内外的防御体系。
换句话来说就是军事驻扎据点,外加屯田开发,各自距离四百里,也就是说,东西两城相距八百里。
中受降城,距离丰州,不过一百余里,隔着黄河,对面就是定难军所在。
自耶律阿保机攻克丰州后,将大量的人口,迁徙到了中受降城,随即,又将治所,迁徙到了丰州。
但是,如果论及水土,中受降城明显胜于丰州,自然而然,就聚集了大量的人口。
党项人,契丹人,突厥人,汉人,杂然而居,使之颇为繁荣。
李三背着沉重的背篓,里面装满了牛粪,作为一个奴隶,他负责给自己的主人,一个契丹人的草场放牧工作,年岁不过十二的他,已经开始支撑整个家庭。
他的父亲,则在为主人家放羊,从天还未亮,到一片漆黑,他们父子二人才能回家,吃上母亲做的简陋粟米饭。
契丹人不习惯吃粟米,但却对胡饼颇为热衷,他们自然无法吃上,只能吃点很少脱壳的粟米。
草原上的风吹日晒,让他皮肤格外的黝黑,瘦弱的身子承担着数十斤的压力,李三艰难地行进,他盼望着能回家吃母亲做的饭食。
“嘿,小家伙——”
突然,耳旁传来一阵马蹄声,他立马惊恐地趴在地上,企图用背篓遮住自己。
自小以来的经验告诉他,这个时候如果不趴下,就得挨鞭子。
只是,突然,耳旁传来一阵沉闷的汉话,没错,就是汉话。
他颤巍巍地抬起头,只见一群高大的骑兵,身着黑红色的军袍,其中一人,正低下头,亲切地问道。
李三看的清楚,这不是契丹人的衣服,也不是突厥人的相貌,更不是党项人的言语,他慢慢地,小心翼翼地说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随即,耳旁传来了一阵哄笑声,那个男人笑道:“你又不是契丹人,我为何要杀你?”
“说吧,小家伙,这里距离受降中城多远?”
“往前去,走半个时辰就能到了!”
李三小心地说道:“不过,你们骑着马,应该很快就到了,往南走!”
“你是唐人吧!”
“唐人?我父亲是这样说的。”
“这是赏你的!”杨业从怀中掏出几枚铜钱,语重心长地说道:“很快,你们就不会那么遭罪了。”
李三好奇地将这几枚铜钱收下,他明白,这几个小东西,能换取不少的东西。
虽然不认识上面的字,但他却知晓,这是商人们特别喜欢的东西,他赶紧收好。
背负着重担,他小心翼翼将牛粪放好,只见在一座破旧的帐篷中,响起了沉闷的叫声,以及男人肆无忌惮地辱骂声,过了一会儿,一个鬓发的契丹男人,收拾着裤腰带,笑着走了出来。
“你这个狗崽子,今天回来的怎么那么晚?”
契丹人骂了一句,然后大步而走,似乎心情不错。
随即,一个中年妇女走了出来,皮肤黢黑干裂,衣衫不整,她眼神麻木,见到儿子回来,才露出一丝笑容:“三儿回来了,肚子饿了吧,我待会就做饭给你吃!”
“嗯!”李三已经习惯了这种场景,每个月似乎都有一回,虽然耻辱,但作为奴隶,他只能选择忍下,不然一家人都会倒霉。
又过了半个时辰,疲倦不堪的父亲回了家,加上两个年幼的弟弟,一家人才算是齐聚。
肚子半饱后,李三从怀中掏出了几枚铜钱,对着父母说道:“这是今天遇到个骑手赏赐的。”
“唐钱?”
父亲麻木的脸上,带有一丝精神,又来了一丝笑容,他迫不及待地将铜钱拾取,小心翼翼地放在手心,看了又看,好似什么贵重珠宝一般。
“走——”父亲拉着着李三,毅然决然地说道:“让张老看看,你什么都得说出来了。”
张老是他们这些唐奴中,年岁最大,威望最大,又会识字的老人,所有人都敬服他。
“快,说说,你碰到的那群人是什么样子的?”
张老穿着破旧,但却不脏的唐衣,长发被木钗挽起,整个人都很精神,双目炯炯有神。
此时的他,一脸的迫不及待模样,拉拽着李三的手,大声的问道。
李三有些害怕,连忙说了出来。
“戎袍,唐话,以及铜钱,没错了,没错了——”
张老大笑,笑着笑着,又痛哭流涕起来,不住地拍打着大腿,逐渐无声,低声念叨着:“大唐又回来了,又回来了……”
“记住,你们莫要泄露出去,这对你们没有好处,只要记得,用不了多久,咱们就能够过上好日子了,没有人敢欺负咱们了。”
张老的话,让在场的众人纷纷畅想起来。
“那,能吃饱肚子吗?”李三迫不及待地问道。
“可以的!”张老笑着说道。
“欺负咱们的契丹人,一定要让他们好看,我要报复回来!”李三握紧了拳头,为一家人报仇的心思极重。
第二天,突然传来一个轰动的消息,受降城,突然被一股来历不明的骑兵给攻占了,其自言是唐兵,是来解救欺压的百姓的。
而城外的契丹贵族,部落们,则纷纷敌视,组建军队,准备夺回城池。
对此,李三等广大的奴隶,极为关注,心惊胆颤。
对此,张老则宽慰道:“大唐一向战无不胜,契丹人绝对是打不过的,大家放心。”
果然,又过了两天,反攻的大军失败了,逃亡而来的契丹贵族仍旧不服输,准备裹挟奴隶们逃走。
这时,张老则站出来,抓住契丹人,举臂高呼:“自最后一任天德军节度使宋瑶降而复叛(920),再到迁徙,已经五十年了,我的牙齿松落,头发尽白,终于等到了大唐王师——”
“大家举起叉子,木棍,打死那些契丹狗——”
“哈哈哈,贱奴,你们竟然敢造反,我一定要杀了你们,等大军归来,一定宰了你们,让野狼吃掉你们的肉,喝你们的脑髓。”
而大家为奴多年,畏惧深入骨髓,闻言,一时间尽皆惶恐,难以前进。
“哈哈哈,快放了我,一群贱奴,老子可能饶你们一命,赏赐一些吃食给你们,快放了老子——”
契丹人猖獗地叫唤着,对于上百名奴隶,毫不在乎,满嘴的嘲讽。
这样一来,众人更是不敢向前,甚至有人想要放了他,挽救大家的性命。
“杀——”
李三则眼眶通红,提起手中的粪叉,直接向其桶去,结果一个不小心,命中其下体,让其痛不欲生的叫唤起来。
第1201章唐旗
契丹人的哀嚎激起了众人的心思。
原来,契丹人也会怕痛,也会害怕。
所有的奴隶们齐聚起来,目光炯炯,似乎包涵着其他的意思,手中的粪叉,木棍,都齐齐捅去,砍去。
“杀,杀——”
大家眼眶通红,不顾一切地厮杀着,砍杀着,好一会儿,直至契丹人死无全尸,血流成河而止。
李三傻愣愣地看着,看着疯狂的父亲,母亲,以及其他的亲人,邻居,他们仿佛是听不到声音一般,对着契丹人就是一顿发泄。
多年的苦难,即使是黄河水,也洗刷不尽。
杨业立在城头,看着不远处波涛汹涌的黄河,不由得笑道:“原来,黄河还是有清的时候!”
黄河百害,唯有一套。
阴山阻隔了黄河的汹涌,在这里,黄河不再具有强大冲击力,而是温养土地,成为难得的塞上江南,水清而缓。
杨业为之叹然,难怪契丹人想要占据丰州而不走,这片如此肥沃,又紧要地界,又怎么能轻易放过呢?
“都统,城中的契丹人约有五百多人,还有两千多人的各族人等,纯粹的汉人,也只有五千多人。”
党进浑身带着血腥味,拖着大步伐,沉声说道。
“不到万人?”杨业眯着眼睛,说道:“这不可能,偌大的受降城,怎么可能才那么点人?”
“俺本来也不信,后来一审问,才明白,原来丰州的人迁徙到了这里,后来虽然又迁徙了一些回去,但仍旧还有许多,但这些人,却变成了契丹人,以及其他部落的农奴,奴隶,约莫有一两万人。”
“他奶奶的,能够称作是人的汉人,不过是五千人。”
杨业闻言,眉头一皱,他转过头,沉声说道:“对于咱们来说,只有尽可能的组建军队,才能攻克丰州,这些奴隶,就是咱们需要的兵源。”
“没错!”党进兴奋地说道:“城外还有不少的庄园,牧场,咱们占据了受降城,就得把外面收拾了,不然反而成为契丹人的助力。”
“这场行动,就称之为‘放奴’,若有的奴隶将会是咱们的兵源。”
杨业挥舞着拳头,大声说道。
随即,一声令下,数千铁骑游散在受降城四周,以百人为单位,不断地四处巡探。
遇到牧场,就是一阵砍杀,然后找出奴隶,进行解放,并且说明了情况,直到其他话语都说不顺,骑兵才无奈地喊一句:“大唐回来了——”
“大唐回来了——”
这句话飞快地传遍了四州,数以万计的奴隶们兴奋难当,所有人欢呼雀跃,提起武器,在唐兵的配合下,不断地地反抗,拼杀。
三日间,偌大的受降城,就被完全解放,大量的牧场,土地,都被划归给了奴隶们。
为了保卫来之不易的胜利成果,大量的青壮年都踊跃参军,一会儿,就重新组建了五千人的军队。
更令杨业欢喜的事,大量的工匠被解放,大量的攻城器械,都有了可用之功。
唯一忧虑的是,没有树木可供砍伐,多年来的开发,让河套地区早就没有了木材可利用。
而最近的可用之地,还是在阴山。
就在杨业等人一筹莫展之际,突然数以千计的百姓,抬着家中顶梁柱,以及多余的木材,或拖,或抬,亦或者扛着,来到了军营中。
“杨将军——”
杨业出了营,见到这番壮观的场景,不由得震惊不已。
“杨某何德何能,何德何能啊!”
“杨将军——”张老站在最前方,他被几个小儿辈搀扶着,颤颤巍巍地说道:“自宋节度被掳后,天德军覆灭五十载,老夫,也近七十,为人二十载,为奴五十载,本以为这辈子也就这样了,谁知,临死前,还能重新做回唐人。”
“敢问将军当今坐天下的,可是李氏天子?”
听闻这个问题,杨业毫不犹豫地说道:“当今以唐为国号,自然是李氏天子,大唐血脉,年号神武——”
“果真是大唐回来了!”
众人欢呼着,大唐的含义,对他们来说,不再是国号,而是自由,幸福,以及信仰,所有人双目含泪,喜极而泣。
“既然是大唐,那我们唐民,自然也得出力!”
张老颤抖地说道:“听闻王师少有木材,我等没有余财,只有些许木头,只求能助王师一分力。”
看着络绎不绝的人群,以及数不胜数的木头,杨业感动不已:“诸位放心,有了这份木头,某一定攻下丰州城,重建天德军。”
“重建天德军,重建天德军——”
大家伙齐声呐喊,用尽了全力,青筋毕露,脸红耳赤。
秉承着这份期望,数百工匠们用最快的速度,进行营造,不消四五日,立马就建成了大量的云梯,冲车,箭塔,撞车等常规的攻城器械。
而这些时期,契丹人严守不出,并不敢冒昧的进攻,没有攻城器械的契丹人同样对于城池无力。
“出发——”杨业骑着马,带着五千骑兵,五千招募的步兵,雄赳赳气昂昂地出发,向着一百多里外的丰州而出。
耶律离珂大吃一惊,他望着城外规模宏大的军队,以及令人生畏的冲车,喃喃道:“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数百里外的阴山大军,已经停滞不前,正在破碎的边缘,而唐军,却出乎意料地率领骑兵进行攻城,而且在缺少木材的受降城,怎么能建成?
“他们去阴山砍伐了不成?”
萧撸花靠在女墙,目瞪口呆。
但,现实却是如此的残忍。
无有多少守城经验的契丹人,面对骑兵加攻城器械的唐军,半斤八两之下,拥有器械的唐军,则悍不畏死。
猝不及防之下,契丹人死伤惨重。
两三日之下,守城经验等于无的契丹人,几乎是被打得气冒三丈,有气都无法出。
城内的汉人,也大受鼓舞,迫不及待地进行反抗,在这种里应外合之下,作为外来分子,又不占据优势的契丹人,节节败退。
引以为傲的守城优势,荡然无存。
五日后,丰州城,血流成河,迎风招展中,树立起一杆唐旗,浸染成了红色。
第1202章钱粮耗费
八月底,李嘉躺在竹椅上,身边几个娇媚的侍女,正喂着他吃葡萄,冰镇过的葡萄确实美味。
那,为什么只吃葡萄呢?
因为荔枝等许多水果都是季节性的,如桃子等,又非常大,只有葡萄娇小玲珑,适合投喂。
捧着书,双脚放在胸脯上按摩,两旁有侍女服侍不远处,数个冰盆放置在一旁,散发着冷气,帘幕遮挡着四周,阻隔冷气的逃逸。
“爽——”李嘉饮了一口冰镇酸梅汤,又吃了一口葡萄,四周赏心悦目的美人,这滋味,真是太舒服了。
“陛下,丰州六百里加急——”
田福气喘吁吁地跑在帘外,轻声汇报道。
“六百里?送过来!”
李嘉吃了一惊,随即眉头一松,看来西北全身得了个好消息了。
随即,田福小心翼翼地走进来,笑着呈上。
李嘉一目十行,过了一会儿,大笑道:“一番心血,终于没有浪费,杨业也没辜负咱们的信任。”
自攻克丰州后,杨业联合后至的李继勋,共歼数万阴山部落骑兵,从而彻底地收复了阴山以南的地界。
而以丰州为首的六军州,也被全部收复,共有汉民十万,可以说,北庭都护府的精华地带,基本上都被收复了。
以此为基,阴山以南的地界,都不再受到侵扰。
等到休养生息之后,再图阴山以北,西北路招讨司还在呢!
“召开御前会议,我要宣告这样的喜讯。”
李嘉突兀地站起,大笑道。
距离恢复盛唐又进了一步。
随即,皇帝归来不过数日,一场高规格的御前会议,终究又开始了。
之前几日,整个户部,以及五军都督府,都在忙着给获胜的御营进行奖赏。
别的不提,爵位这种比较荣誉性的东西,进行的是最快的,而土地,钱财,则拖到了最后。
索性,这场战争没有影响到河北府以南的地方,全国虽然局部有旱灾,水灾,但大部分还是太平的,也因此,夏收后,累积到了洛口仓,回洛仓等,大大小小近十二个粮仓,已经全部积满。
孙钊在这场御前会议上,喜气洋洋地介绍道:“北方十府,夏收共粮入仓一千三百万石,山西依旧免税,南方十三府,共粮三千万石,外加占城五十万石,交州一百八十万石,朝廷总计收粮四千五百二十万石。”
“除去各地预留钱饷,军饷外运送至洛阳的存余,还有近三千万石。”
由于土地的激进扩张,10年的时间,几乎统一全国,大量的官吏被留用,全国吃皇粮的官吏,超过了两万人。
其中地方一万七千人,中央三千余人,其中的钱饷难以计量。
为了图方便,自然是转运使司衙门先将俸禄扣下,再将粮食运送到洛阳,如此节省了大量的运转费用,也因此,运送到洛阳的属于净收入。
明朝的情况也是如此,中央税收之所以如此之少,就是因为先扣除了俸禄后运送的,而宋朝则是一律送到汴梁,再转运给官吏,非得折腾一趟。
毕竟有地方恐惧症,也是有缘由的。
“三千万石?”
李嘉点点头,这只是粮食罢了,足以让洛阳城的百姓,以及驻军,吃个两三年的了。
“钱财呢?”
皇帝笑着说道:“铁,铜,酒,茶,如今,又添置了江淮盐业,以及山东海盐,解盐,西川的井盐,恐怕能收到不少的钱财吧!”
“陛下明鉴!”孙钊笑容满面地出列,拱手道:“夏收之时,光是盐业,就收足八百万贯,茶,铁等共有三百万贯左右,另外,地方的坐税,关税,也足有九百万贯,商税一项,就足二千万贯,足以媲美粮食了。”
坐税,就是商铺坐地售卖的税收,而关税,就是过关卡的税,比例是中央地方五五分,极大的增添了地方热情。
对于朝廷来说,虽然地方为了敛财,颇有些用力过猛,但商业本就是末道,过分一些也是无所谓地。
而令孙钊心疼的是,这笔钱财,最近如同流水一般飞快的失去:
“犒赏御营,自然不得粮食,钱财上,共去两百万贯,土地上,河北府,山西府,以及陕西府的土地,还有大量的空余,可以分配给御营的兵卒。”
“朝廷百官的钱饷,节日赏赐,半禄的致仕钱等,一年损耗约莫五百余万石……”
絮絮叨叨地说了一阵子,孙钊越说越心惊,官僚规模的持续扩大,尤其是致仕半禄的存在,让朝廷的损失日重,假以时日,不可限量。
“陛下,致仕半禄,可是太过了?”
孙钊嘴唇动了动,终究还是说了出来:“州县官吏,数倍与朝廷,出让钱粮太多,恐怕多年后,朝廷就入不敷出了。”
“你是说,五品下的致仕禄,就免了?”
李嘉摇摇头,认真地说道:“亲民官本就辛苦,况且,五十而致仕,他们早已经是头昏眼花,手无缚鸡之力了,不与他们半禄,怎么养老?”
又怎么心甘情愿的退休让位?
想到这,李嘉忆起,自己父亲,好像是五十左右就病逝了,五十岁,在如今,也是一道很重要的槛啊!
对于朝廷来说,虽然地方为了敛财,颇有些用力过猛,但商业本就是末道,过分一些也是无所谓地。
而令孙钊心疼的是,这笔钱财,最近如同流水一般飞快的失去:
“犒赏御营,自然不得粮食,钱财上,共去两百万贯,土地上,河北府,山西府,以及陕西府的土地,还有大量的空余,可以分配给御营的兵卒。”
“朝廷百官的钱饷,节日赏赐,半禄的致仕钱等,一年损耗约莫五百余万石……”
絮絮叨叨地说了一阵子,孙钊越说越心惊,官僚规模的持续扩大,尤其是致仕半禄的存在,让朝廷的损失日重,假以时日,不可限量。
“陛下,致仕半禄,可是太过了?”
孙钊嘴唇动了动,终究还是说了出来:“州县官吏,数倍与朝廷,出让钱粮太多,恐怕多年后,朝廷就入不敷出了。”
“你是说,五品下的致仕禄,就免了?”
第1203章群议
尊号这东西就是从唐朝开始流行起来的,并非是谥号。
如果说,非要与谥号的区别,那就是尊号是皇帝生前,自我夸耀的,而谥号是死后,带有针砭的。
而像皇帝这个词,本来就是尊号,如,历史上宋太祖赵匡胤,在乾德元年(963年)受尊号为“应天大运仁圣文武至德皇帝”。
所以面对“神武弘文广孝皇帝”这个尊号,李嘉思量片刻,感慨道:“朕德行浅薄,实在是不合适!”
赵诚等人哪里敢退缩,三次三让才是美德,所以再三进行恳求,宰相们也一起跟从。
被逼无奈,李嘉只能含泪应下:我实在是太厉害了。
皆大欢喜后,所有人的心情都不错,话题自然也比较轻松:
“钱粮的话,还是要预拨一部与北面的,杨业传来消息,丰州河套地区,已经被拿下,契丹人的西南路招讨司,成了咱们的了。”
一封报捷书信,被传扬开来,所有人都拱手贺喜,
有了河套平原,漠南在手,边境就再难骚扰了
“在前唐时,河套地区为天德军,最后一任节度使宋瑶被俘,遂灭,如今失而复得,对于朝廷来说,乃是万幸。”
赵诚轻声笑道,又是六州之地,战略位置惊人,这对于朝廷来说,可是一份惊喜。
“天德军比邻黄河,南下与定难军,永安军(折氏)勾连,西去,可直去甘州回鹘,与瓜州相联系,西域近在眼前啊!”
孙钊也不由得出声道:“草原丝绸之路,河套乃是关键所在,就连归义军,也是借由此地而下,商贾更是不可胜数,契丹因之,获利颇丰。”
说着,他不由得激动起来,认真道:“假使其地修缮,那么陕西、山西之或许,可周转北上,而入西域,关税大增,获利不可胜数。”
“没错!”
李嘉也颇为高兴,他言语道:“关中贫瘠,也正好通西域之商,来复兴陕西之地,无论山西陕西,也能借此机会,再度兴盛。”
山西几十年来战乱不定,又被掠夺人口,比关中更为疲弊,关中不用说,荒废了上百年了。
屯田,移民什么的,见效太慢,还不如自发性的商业行为,光是收关税,坐税,就能吃个圆润。
商队的到来,还能将当地低廉的物产进行出售,获得额外的收入。
这真是意外之喜。
“昔日,天德军,乃是北庭都护府所在,如今一经光复,威震阴山南北,甚至威吓定难军,巩固西北之地。”
邓斌也不由得出列,拱手道:“微臣请奏,可复北庭都护府,震慑草原!”
“准奏!”
李嘉笑道,这话的确是说到他心坎几去了,他不由得站起,双手后抄,说道:“你们也曾听闻过,我在幽州,再复天可汗的名号,又纳入牧民,设置王庭,赵普,你说说,我这是何意?”
赵普在政事堂中,名列后位,突听皇帝询问,心头一惊,不由走出,深鞠一躬,又看了看众人的脸色,拱手道:
“微臣略有耳闻。”
“朝堂议论纷纷,不一而足,而在微臣看来,陛下设王庭之招,可谓是妙手,极妙——”
听闻此言,几位宰相脸色不变,但一些微小的动作还是暴露了他们心中的不满。
拍马屁也太明目张胆了,一点文人的节操都没有。
胡宾王微微一笑,对于赵普,他倒是了解一些,地位上相差不离。
王溥则微微摇头,哑然失笑。
朝野上下对于皇帝的举措,基本上是五五分,许多人认为,汉人乃是天底下最尊贵文明的族群,皇帝统治这个族群就相当于拥有了世界。
所以,像那些游牧部落的胡人,根本就没资格被统治。
好好的皇帝不去当,去当什么可汗,真是令人羞耻啊!
宰相们身份高,自然不敢轻易表态,底层的叫嚣不满,却是放任的。
所以赵普以宰相之尊,与政事堂相违背,着实令他们气恼。
“哦?说说!”李嘉饶有兴致地说道。
多年来的战乱,心胸宽广的大唐早就不见了踪影,朝廷内外,内敛占据了大部分,尤其是李嘉发现,幽云十六州收回后,甚至有许多人主张和平相处,不再战争。
这可与他的心思相违背。
所以对于赵普这次逆流,他还是持鼓励态度的。
赌对了——
赵普心中一喜,一脸认真地说道:“自古以来,中原王朝,都以汉制夷,亦或者以夷制夷,粗犷野蛮而无章法可言。”
“对于那些胡人来说,只知其头领,而不知皇帝,与朝廷始终隔了一层。”
“而,如今,陛下以中国之君,兼任胡人之可汗,掠过那些酋长,头人之类,使得底层胡人可以沐浴皇恩,知君臣之义,不亚于郡县替换分封之举——”
“郡县,分封——”
李嘉念叨了一句,随即哈哈大笑,指着赵普,对着诸位宰相们说道:“这才是真知见灼,有远见卓识的,你们真应该多学习一番!”
走近赵普,李嘉面对其紧张的身躯,不由得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又落座,说道:
“朕的这番行动,也是借鉴了契丹人。”
宰相们微笑着,但笑容却颇为难解。
“其南北两面官制,可以说意义非凡,胡人用胡制,汉人用搞制,各不干扰,相安无事,这里面,都是智慧啊!”
“所以,我就想,胡人就用胡人的办法,我就建制王庭,寄予钱粮,地位,武器,凌驾于其他诸部之上,让他们监视诸部,如同一只钱膘肥体壮的猎犬,看守猎物。”
“许多人禁锢于胡汉之分,蒙蔽了双眼,所以不管不顾地反对,这是不可取的。”
皇帝这般旗帜鲜明的表达了自己的观点,宰相们也只能服从,至少不能反对了。
“赵普——”
“微臣在!”
赵普连忙出列。
“胡汉分治,如王庭一类的法度制定,就由你来主持,一定要拿出确实可行的东西来。”
“是!微臣必定不辜负陛下期望。”
李嘉满意地点点头,说道:“至于丰州等地,就设立北庭都护府吧,以杨业为都护,正四品。”
第1204章
李继勋则作为主将,爵封丰州伯,食邑两千五百户,加正四品的忠武将军衔,调入京中,任五军都督府的左军副都督。
加官进爵。
而对于杨业,除了官职是北庭都护外,还升爵至侯爵,改封为胜州侯,食邑增添至四千户,加正四品忠武将军衔。
毫无疑问,对于三十来岁的杨业来说,他的前途不可限量。
至于李继勋,不说他四五十岁的年龄,就说他前朝的资历,能够在都督府养老,已经算是不错了。
为了不寒心,李嘉甚至等他告老还乡时,还加个节度使头衔,好让他养老。
而党进,潘美,李光睿,折御勋等四位大将,也加封为伯爵,食邑两千户,加正五品定远将军。
其余的计功,自然就不值得皇帝亲自过问,一概漠视。
规模浩大的授勋仪式,目前还得等到杨业等人归来,与立功的御营将士一同领赏。
御前会议结束后,首相赵诚,则私底下求见皇帝,说出一番令人惊诧的话语:“如今北庭都护府设立,怕是定难军会造反啊!”
“李氏那么无智?”
李嘉一脸不信,定难军臣服中原几十年,怎么可能突然造反呢?
“杨业在其上,折氏在其右,郭守军在灵州,南边则是陕西府,李光睿怎么会造反?这是找死。”
皇帝断然道。
面对皇帝的这般话语,赵诚也没有否认,反而直接说道:“正因为定难军被四面包围,如同入笼之鸟,无处可飞,而党项人一向桀骜不驯,只能断翅而挣脱,选择造反。”
“桀骜不驯,也不等于找死吧!”
李嘉眯着眼睛,说道:“除非,他们有外援,但契丹人相隔太远,怕是力竭吧!”
“所以,赵相公,你的这番猜测,并非实情。”
“陛下所言并不差!”赵诚笑道:“但这可能并不小,李光睿并非那种理智的狐狸,而是莽夫,想法自然不同。”
“你的意思?”李嘉诧异道,
“逼迫定难军,永安军,献土归降。”
赵诚认真地说道:“如今外患已除,尤其是河套地区收入囊中,承包抄之势,正可一网打尽,如此,今岁不仅得北庭六州,还有定难四州,还有永安三州,如此,陇右府,才算是真正的定下。”
“何其速也!”
李嘉摇摇头,说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两地,迟早是囊中之物,太过急切,反倒是容易出事。”
“话说,相公不是一向持稳吗?怎会如此反常,急功近利起来?”
面对皇帝的质疑,赵诚无奈地笑了笑,说道:“请陛下原谅老臣的鲁莽,实在是微臣贪慕身后荣光,想要最后时间立一番功业。”
“此话怎讲?”李嘉急了,忙不迭地问道:“相公身体可是出了问题,快招御医——”
田福忙不迭地想要走出,却被赵诚所阻,后者不由得摇摇头,苦笑道:“微臣并无其他疾病,实在是年岁太大,身体日下,早已经负担不起政事堂的重任了。”
听闻这番话,李嘉这才仔细地看着这位首相,不由得感慨万千。
只见,赵诚的发色,已然灰白参半,眼袋深沉,双目虽然有神,但却颇为疲惫,原本挺立的身躯,也渐渐佝偻,朝服穿在其身,尽显松垮。
显然,多年来的朝政,已经让这位宰相,消磨了大量的精血。
要知道,他如今也才五十六岁,但却仿佛七八十岁的老人一般,政务对他的摧残,是极为夸张的。
当然,在这个人均不过三十来岁的时代,活到五十六,已经算是很不错的,只是,对于六十致仕的标准,还差一些。
“从神武元年,到如今的神武十年(969),我们君臣历经十个春秋,相辅相成,才有了这般盛世,相公这时离我而去,朕,着实心痛!”
“陛下——”赵诚低着头,眼眶通红,声音颇为沙哑地说道:“微臣何尝不是如此,何尝舍得陛下。”
“只是,微臣年老体衰,纵然是陛下能容臣,大唐也不会容下老臣,老臣自己,也容不下这般恋权之行。”
赵诚情真意切地说道:
“辅佐明君致尧舜,老臣已然竭尽全力,有所成就,自然得顺应天命而下,还请陛下恩准!”
说着,赵诚匍匐而跪,满脸的真诚之色。
李嘉摇摇头,说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两地,迟早是囊中之物,太过急切,反倒是容易出事。”
“话说,相公不是一向持稳吗?怎会如此反常,急功近利起来?”
面对皇帝的质疑,赵诚无奈地笑了笑,说道:“请陛下原谅老臣的鲁莽,实在是微臣贪慕身后荣光,想要最后时间立一番功业。”
“此话怎讲?”李嘉急了,忙不迭地问道:“相公身体可是出了问题,快招御医——”
田福忙不迭地想要走出,却被赵诚所阻,后者不由得摇摇头,苦笑道:“微臣并无其他疾病,实在是年岁太大,身体日下,早已经负担不起政事堂的重任了。”
听闻这番话,李嘉这才仔细地看着这位首相,不由得感慨万千。
只见,赵诚的发色,已然灰白参半,眼袋深沉,双目虽然有神,但却颇为疲惫,原本挺立的身躯,也渐渐佝偻,朝服穿在其身,尽显松垮。
显然,多年来的朝政,已经让这位宰相,消磨了大量的精血。
要知道,他如今也才五十六岁,但却仿佛七八十岁的老人一般,政务对他的摧残,是极为夸张的。
当然,在这个人均不过三十来岁的时代,活到五十六,已经算是很不错的,只是,对于六十致仕的标准,还差一些。
只见,赵诚的发色,已然灰白参半,眼袋深沉,双目虽然有神,但却颇为疲惫,原本挺立的身躯,也渐渐佝偻,朝服穿在其身,尽显松垮。
显然,多年来的朝政,已经让这位宰相,消磨了大量的精血。
要知道,他如今也才五十六岁,但却仿佛七八十岁的老人一般,政务对他的摧残,是极为夸张的。
当然,在这个人均不过三十来岁的时代,活到五十六,已经算是很不错的,只是,对于六十致仕的标准,还差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