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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启未来     逃大侠txt下载     逃大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十六章 风家军

    计策要强化,武器要筹备,这下方涥是有的忙了,回到风府再返回了现世,立刻联系了胖子,“胖子,叫小七的加工厂,帮忙加工箭头,越多越好、越快越好,不要那种工艺品类型的,实用就行,咱还是那句话,不参加选美,能弄几十万个最好了。”

    “兄弟,你又发什么疯?要那么多,你给他一年时间,这个数量没问题!”胖子的回答很肯定,方涥要求的数量也太多了,真当那些箭头是螺丝钉?

    “呃,你问问小七,不要打造的,用磨具浇筑能不能做,质量差一点没关系,钱我照付!”

    “行吧,我去问问看,不过,我就整不明白了,你这一天到晚,都忙什么?”胖子好奇,最近一段时间的方涥变化是大,而且开口说话都是要紧事,平时吹牛打屁的话语,一丝儿都没有。

    “是兄弟不?是兄弟就别问!”

    “得!我不问,等你什么想说了,再说。我先给你联系办事去。”胖子的性格也是很大条的,古茶树现在的生命迹象很强,移植到地球也有半个月了,不仅仅没有枯黄,居然嫩芽蹭蹭往外冒,现在求着胖子和胖子他爹要茶叶的人,那是一天到晚的缠着他们父子俩,现在他们父子俩的社会地位,明显又高了不少。

    找完胖子弄箭头,方涥还联系了一个木材加工厂,按照古时候的箭矢来订做箭杆。说来也巧,不知道是不是天意,那个木材加工厂的广告上就有类似箭杆的东西,也就是因为这个方涥才联系的这家工厂,到了工厂想看样品,厂里的销售员直接带着方涥去了仓库,说是前段时间有个啥剧要拍,不要电脑合成的,要用真实箭矢打造最逼真的场景,所以订了数量庞大的箭杆,但最后那笔业务黄了,人家最终还是用了电脑合成,至于原因嘛,那个销售员嘴也挺碎的,直接说了:“武器加工那是要多少有多少,可用武器的人,到哪找那么多?万箭齐发是没问题,但万箭飞哪里去,那就不好说了。”

    方涥想想也是这么个道理,顺嘴多问了一句,“只找你们做了箭杆,那弓呢?”

    “哎哟,你就别说弓了,如果只是箭杆,我们也不至于堆那么多仓库,关键是还有近万把弓,兄弟,你也知道,那玩意属于管制类的物件,外面不能卖,只能躺尸仓库,你如果要,兄弟,我也不客气,直接按成本价八折给你。”销售员听到方涥打听弓,那话更多了,而且越说越带劲。

    看着方涥没回答,销售员有点急了,又开口道:“兄弟,你也别难为,你先看看货,看中了我去申请,看看我们领导能多给什么优惠!你看成不?”

    方涥没说话是因为在考虑,弓的数量有点多,整个守城士兵才两百多人,会用弓箭绝对不超过五十个人,弄一万把弓,他买去也是躺尸仓库,可看着面前这销售员说的那么诚恳,方涥还的动心了,“走着!去看货!”

    弓绝对是好弓,但不是复合弓,还是属于传统弓,只是每个弓都有金属在里面,方涥没仔细看弓里的材料,但入手的分量,不轻!他的力气试不出来弓有多少张力,就是古代人说的弓有多少石,方涥现在力气比超人还猛,什么弓来不开,对于弓的详细情况,只能询问销售员了。

    只是很可惜,销售员也是弓箭的门外汉,只是说了,这个弓的张力可以调,而且很简单,只是要费点力气,为此方涥没了说法,拿回去自己调呗。

    之后看了箭杆,羽毛都齐齐的,方涥心里那是开心的,真是万事俱备只差箭头了,看向销售员用一副很勉强的语气说道:“我这吧,真要不了那么多,可看你说的价格能优惠,我这才动了点心,不如你再问问,这些玩意打包价多少,合适我全包了,免得占你仓库!”

    销售员当场就拿起手机联系了领导,一番请示之后,以三十万块的价格全包了所用东西,对于这个价格,那简直就是白菜价了,弓一万把,箭杆三十多万只,不说别的,如果不是碰上这个事,就光光箭杆都不止三十万。

    事情谈成,销售员才放松下来,调侃的着问方涥:“兄弟,这是要去哪里打仗?去打外星人,记得叫上我,我就是去看看。嘿嘿。”

    面对销售员的碎嘴调侃,方涥没说话,会意的笑笑便离开了,箭杆和弓,一会厂家有大车运到方涥租赁的仓库去,现在就等小七的箭头到位了。

    从木材加工厂里出来,方涥开着他的越野车,看着周围整齐的马路,绿油油的绿化,心思便有点飘了,正巧一个红绿灯时,看到一只做宣传的队伍从人行道上经过,每个人手里都举着一面旗帜,高高大大的看上去很招摇。

    看到这些,方涥的灵感又来了,“我擦,人不多,气势一定要有,我特么也要用些旗帜!插特么满城头都是!”

    想到就去做,旗帜制作的店家很多,但能接下那么多数量,而且又能快速交货的店家就没几个了,最后找了一家略大的广告制作店面,才谈下了这笔生意,人家前面是店面,后面就是加工厂,实力很雄厚。不仅可以为方涥制作旗帜,还能按照方涥的要求进行设计,这正是方涥想要的,在古代,他不仅要让城头上看去有气势,他也想借此机会,把他的名号打响!

    只是方涥在纠结,古代都是姓什么就叫什么名字的军,他姓方,可在沿山用的假名字,大家都叫风少爷风县令的,搞个姓方的旗帜,谁认识?无奈,最后只能确定了...风家军!

    方涥弄风家军,还是具备那种实力的,现在整个沿山县县城里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房契在他手里,也就说沿山县县城里,除了县衙占地、信镖等几户人家还有兵营之外,其他地方都是他的,外面田地更不用说了,除了走的官道之外,其余地方每个棵草都是他的!

    旗帜制作的过程并不是很快,方涥确定了设计图案和布料便先返回了,他还要去劳保用品店里,买些安保用的护盾,那玩意好使,而且给那些没用战力的村民使用,方涥也放心,随手也能送的出去,即使战后不能悉数回收,留在村民手里,也不会引发什么危险。

    忙碌了一整天,把一些关键的东西都弄齐全,胖子的电话终于来了,“行了,东西都完事了,小七也够厉害的,你说的那种办法他用了,质量不咋滴,但绝对能用,射个鸟打个兔子,很轻松!数量再多也没多少体积,就是这玩意运输风险大,你还是自己弄走,小七在厂里等你!”

    “哟,胖子,可以嘛,效率啊!弄好了多少个?”方涥一听就乐了,这真当是螺丝钉了,居然那么快就好了。

    “没多少,才一万多!小七说,主要是模具耽误了时间,你要是能等,明日给你一百万个!”

    “得,我就再等一天,不要那么多,给个三十多万个就行了,你告诉小七,明天中午我去拿。”

    “好!”

    “喂胖子,好久咱俩没聚过了,不如咱俩找个地方吃点东西?”

    “吃点东西?你不知道我现在都有保镖了吗?还是来茶树这里吧,我爸在这里弄了个私人会所,今儿算是初步完工,你一起来吧。”

    “啥?那山谷里原来是空的,这才多久,会所都盖起来了?”

    “你别不信,我告诉你,你早点来,趁着太阳光线好,你仔细看看峡谷,保准你一点不认识。呃,除了古茶树之外。”

    “好嘞,马上到,我现在就在路上。”挂了胖子的电话,方涥调转车头,直奔那个古茶树峡谷。

    越野车开到峡谷附近,看着周围的情况,一直都感觉开错路了,要不是手机上有地图,方涥绝对不敢相信,这路!他没开错!

    还没进峡谷之前,第一道是高大的铁丝网,然后是高达四米多的砖石水泥围墙!进峡谷的道路上有三道门,经过被盘查才进入砖石围墙,砖石围墙内还有一面网装钢丝围墙,“沃铐,胖子搞什么,在里面研究原子弹了吗?”自言自语的方涥,开着车继续向着峡谷进发,沿途看到很多正在建造的房屋,更像是营房。

    当车子按照安保的指示停好后,下车第一眼就看到了一座五层楼的建筑,半个月时间完成五层楼,这楼靠谱吗?方涥在心里腹诽着,脚步朝着古茶树方向走去,刚能看到完整的峡谷时,方涥再次被惊讶到了,距离古茶树一两百米,一周全部是白色帐篷,而且是那种像通道连接在一起,一丝儿气都不透的帐篷,像是科幻片里会看到的场景。

    就在方涥惊讶的时候,胖子过来了,身边还跟着一个熟人,妙之!

    “兄弟,怎么样,这峡谷变化大吧?”胖子上来就炫耀着。

    “大!要不是手机上有地图,我绝对调头找其他道路!话说,胖子,这是搞什么?”方涥指着那白色的通道式帐篷问道。

    “哈哈,说了你也不相信,你这颗古茶树不一般啊,候伯伯捣鼓的东西,引发了一场学术论证,现在很多科学家在研究着,至于里面的玄奥,我只是知道,这颗茶树的茶叶功效很强!”胖子很少一本正经的说话,此时的语气让方涥感到有一些陌生。

    “强个毛,还能变成仙丹?再怎么强,也就是茶叶,”方涥就不明白了,那茶树的茶叶,他自己也炒过,也喝过,没感觉什么奇特的地方。

    “哎!你呀,对茶叶的知识还是欠缺了点,茶叶里的茶多酚知道吗?”胖子很庄重的说道。

    “知道!没那玩意,谁还还喝茶?”

    “你知道就行,普通茶叶里含有的茶多酚可以说是微量,能被人能吸收的更少,而这颗古茶树,简直就是茶多酚生产厂,老年人长期饮用,记忆力比年轻人还强。至于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我刚才说的,还是候伯伯自己捣鼓时研究出来的,现在嘛,里面在研究什么,我就不清楚了,总之功效很强!”

    “胖子,这里的人都是因为古茶树而来的吧?”

    “是啊!不然你以为都是来看风景的?”

    “得,那我还是走吧,里面总有些人会问东问西的,你也知道,我不喜欢那样的场合。”方涥是看出来了,这里不仅仅有科学家,还有些权威人士,无论是谁,都一定好奇这颗古茶树的来源,方涥很清楚,如果他留在这里,绝对会被人盯着问,到时候回不回答,怎么回答,都是一场场考验,他原本只是想和胖子吃吃饭,闲聊一下,放松自己的精神,免于每日都把神经绷得紧紧的,可现在,如果进去吃饭,这顿饭保准比渡劫还难过。

    “噢,你要是有事,就先回,咱兄弟俩啥时候吃都可以,不急于一时。”胖子很明白方涥要走的原因,还特意为方涥打了圆场。

    而旁边的妙之,听着两人的对话,简直就是无语,原本要去里面吃饭的,几句话之后,变成有其他事情要走了,她此时只是胖子的贴身保镖,没得到其他指令前,不会干预胖子或方涥的任何行为。

    方涥独自开车离开,路上他就在想着,是不是空了再去那片山林,看看还有没有这样的古茶树?之前只当做是一般的古茶树,真没想到有那么神奇的功效,现在心里都有点后悔送给了胖子。

    回到家,方涥还没拿到全部的东西,不能去古代,一旦去了,那边时空的时间就开始流失,对于与木刺的战事非常不利,所以方涥只能留在地球,过着平常的生活,自己一个人吃吃饭,刷刷手机的朋友圈,看看新闻打发时间。

第四十七章 木刺反军

    一夜就那么过去了,按照约定,旗帜要午后才能好,而箭头也要到中午,方涥开着车先到了小七的金属加工厂,略微等了一会,一辆叉车便开了过来,叉车上是最后一箱箭头,小七提前完工了约定的数量,东西都放在仓库后,小七也没逗留转身便离开了,胖子貌似关照过小七,看着小七离开时候的表情,方涥懂了,这是给他制造无人的空间,随便方涥自己变戏法,把这些箭头变走。

    五分钟后,方涥开着车对小七挥了挥手,弄的小七一阵无语,方涥在观后镜里能看到小七朝着仓库的方向,在快速的走去。

    对于这样明着利用自己神奇的通道搬东西走,方涥的底线是,只要没人亲眼看到,无论是谁问,打死都不承认,爱咋地咋地!

    下午取了旗帜,方涥来到了仓库,这里东西堆了很多,之前就预订的砂石水泥,早已占去一般的仓库,如今又是弓又是箭杆的,还有其他七七八八的东西,让仓库看上去都有些紧张了。

    弓,只带了两百把,箭杆箭头带了一万多,旗帜是全部搬走,还有之前没拿去的十几部对讲机,一堆的东西被方涥搬到了风府后院的院子里。

    老头看到方涥在捣鼓弓箭还有箭头,似乎就明白了,“小子,有压力就说一声,如果城都保不住,老夫保护这个院子的意义也不大!”

    “嘿嘿,应该没问题,你放心,我有大杀器!”方涥笑着说道,他是有压力,但更关键的是这个院子的安危,保护好城池不丢,一点问题都没有,但如果方涥利用现世的那些武器去完成,那样做无异于害了那些守城士兵,不经历点厮杀,怎么能变成血气方刚的战士?

    风府门口的街道上,随便拉个人都能把那十几个指挥交通的学徒找来,片刻后,学徒带着方涥的官印,去叫守备官还有三个城门的守将,等四人到了这里,一些不该让他们看到的东西,方涥都收了起来,此时后院院子里只有弓箭那一堆,另外还有四套对讲机,弓箭的事情,不需要方涥介绍,四个人都是武夫,看到弓便大笑着叫到:“好弓!强弓!绝对的精良弓!”

    “弓呢很简单,至于用多少力量,让士兵自己调,箭头和箭杆都在这里,安装你们应该都会,都拿回去让士兵自己弄,战事未起之前,好好的让弓箭手练习一下,别到时候十只箭飞出,一个人都没碰到!”

    “哈哈,县令大人放心,我等必定严加操练弓箭手。大人还有别的指示吗?”守备官看着旁边还有些奇奇怪挂的东西,便问了方涥。

    “这有几套,本县令专用的联络用具,来,每人一套,使用方法还简单...”方涥罗里吧嗦了一炷香,四个人才会使用,“没事的时候少用,使用这个不是没有代价的,届时战事一起,这些联络工具没了能源,你们就等着挨板子吧!”

    “末将听令!”四个人把自己的位置终于放下来了,此时开始称呼自己为末将,哎,真特么势力眼,之前虽然也很服从,但那是嘴上服,心里一点也不服,方涥今年才十七岁,如果你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人,面对一个十七岁的领导,你会不会服?

    当然现世里,如果哪个十七岁的领导身价值几个亿,可能会有很多人服,此时方涥就是这样的货,两百只弓,一万多箭矢,还有什么联络工具,不也是几个亿身价?所以此时的四个武将,对方涥是服服帖帖,口服心也服,哪哪都服!

    发完这些东西,方涥还是不放心,用航拍器对周边进行了拍摄,当航拍器到达最大距离后,貌似能观看的距离还是有点短,这个时候方涥才想起来,忘记给守城的士兵配一台望远镜了!如果每一个城墙上都有一个望远镜,让守城的士兵轮流不停歇的用望远镜观察,那不就能起到古战争中探马的作用了吗?

    想到这里,方涥又去了一趟现世,找了一家店便买了十个,当然只有四个好点的,带有夜视功能,这是留给士兵二十四小时不间断观察用的,其余的都是普通货,等战事过后,可以做当是奖励,此时嘛,先借给四个武将,不论是他们带着装叉还是真的观察用,在战前帮着几个武将在军中树立威望还是有必要的。

    自从给士兵们装配了望远镜,几个负责观察的士兵,便开始了苦逼的熊猫眼生活,这几日的天气仍旧是万里无云,拿着望远镜看的士兵,两个眼珠附近的颜色,明显白皙了许多,但脸上其他地方,明显的黑了几个级别,那幅样子,谁见到谁都会笑一阵。

    当所有旗帜插满城墙头的时候,那威武的气势,真是壮观!每一面旗帜上,都有一个大大的风字!远远的看去,真犹如万人之军在镇守城池,也就是鉴于这气势太能唬人,万一吓的木刺反军不来了怎么办?方涥改变了想法,把旗帜先撤了下来,等战事需要时再竖起来,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威慑木刺反军!

    看着如今的沿山啥不缺,早点的处理掉木刺的反军,城里村民早些开工干活,如今不干活,只消耗粮食,方涥那点钱,真不敢保证能支撑多久,每次去现世采购粮食,一个加长大卡车,一车进仓库,那边就被方涥全部搬到了古代,一粒米都不会剩在仓库里。

    方涥在沿山正准备着,而返回京城的若凡此时也在忙碌着,情报是她带进皇宫的,所以她有资格要求自己参加这次的反击,岭安国皇帝太平日子过的太久了,前一段时间到处是要求救济的奏报官书,弄的他焦头烂额,而若凡和她爹带来的消息更加让他难受,“凡儿,你的消息是不是可靠?本皇的印象里,沿山只是个小县城,那里能得到全国的消息?”

    “回皇帝陛下,凡儿愿以人头担保!”若凡很相信方涥的审问,只是她刚刚说完,旁边她爹就开始了咳嗽。

    “既然你该如此担保,那本皇就信了你,只是此时又不易声张,然全国那么多地方,本皇一时真没那么多人手可以调用,如果我们大张旗鼓开战,就算那个叫木刺的组织再多十倍一百倍,本皇也不担心,你看这...皇兄有可何妙计?”岭安国皇帝说着,把皮球一脚踢给了他哥哥,这事是他们父女俩发现的,无论真假,都交给他们俩处理,最为恰当。

    “呃...皇帝,如果此时全部交给我处理,是没问题,但我需要各县城守备官的配合,仅仅是信镖那点人,恐怕难以力挽狂澜。”若凡的爹说着,这意思嘛,其实还是在讨价还价中,信镖的人可以做事,但不是官不是兵的,万一被官兵当做反贼一起抓一起杀了,那他不就得不偿失了,不是每个地方的信镖掌柜都和县令关系好。

    “恩,本皇考虑一番,不如这样,本皇下密令,让守备官除了守城士兵外,其余的将士配合信镖行动如何?”皇帝开始打起了太极,留下多数的士兵守城,仅让小部分士兵配合,这样做他这个皇帝还是放心的。

    但若凡却是看不惯了,她父亲和皇帝一人一句的讨价还价,真心不把百姓当人看,整个岭安国都像是两人手里的玩具,说来说去就是互相提防、互相牵制,鉴于此,若凡低声说了一句:“不知道沿山现在怎么样了?”

    “恩!凡儿说的对,小小的沿山县都能被木刺盯上,那就说明了岭安国没有一处不在危难之中,本皇立刻下密旨,劳烦皇兄多多辛苦!”皇帝说完,便起身走人,这里虽然是他的皇宫,但他更喜欢到后宫里欢快,下密旨嘛,叫梁公公起草下发即可,无须他再多言什么。

    看着皇帝先走了,若凡和她爹也只能回去下令,通知全国的信镖行动起来,具体如何行动要信镖各地掌柜伺机而动,木刺的情况还有暗标和暗语都会一起下发到全国去,至于结果怎么样...他们只能等消息,如果真有县城被木刺破坏,那只能由岭南**队出马进行镇压和反击,届时不管木刺是否成功,岭安国必定血流成河、死伤无数。

    岭安国皇帝怎么做,方涥不知道,他现在的实力只够保住沿山县,至于其他地方,他真是爱莫能助。安静的生活了两天,午夜时分,东面的城墙上士兵来报,发现了城外有大批人向沿山县涌来的迹象,方涥上了城墙,用夜视望远镜观察了一下,果然,城东两公里外,有大批人在那里,并非是安营扎寨,就是在干枯的田里的呆着。

    鉴于此,四个武将前来和方涥商议如何应战,方涥先说了想法,“我不是武将,也不会打仗,但还是那句话,如果他们人数众多,立刻在城楼上竖起旗帜,所有士兵上城墙呐喊,而且要击鼓吹号!看看他们还敢不敢上来,弓箭手在敌人到达射程时,先放一发警告之箭!如果仍旧敢上前,不必留手,杀!倘若他们人少,旗帜都不用竖起,来几个杀几个!尽量找带头的杀,挑几个箭法准、技术好的,叫他们专门找带头的杀。”

    “大人,我们只守三面城墙,唯独把北门留给你,虽然那里是你县衙后院,但,万一有什么闪失,我们也来不及救援,不如我叫我的亲卫协同大人,万一形势吃紧,他们就是为大人挡几箭、挡几刀,大人逃离的机会都多一些。”守备官对方涥要独自守一面城墙,一直心存疑虑,此时已经迫在眉睫,他是不得不说出口,而且之前就和自己的亲卫说过,如果方涥答应了,就安排他们到方涥身边,在面临生死关头,必须要死在方涥之前!亲卫,几乎都是武将的亲戚,甚至是比亲戚关系还要好的生死之交,普通人除非武功高强,否则根本没有机会做别人的亲卫。武功高的人,都在江湖上混着,谁愿意屈人之下每日守着一人?所以亲卫的武功,只能说比其他的士兵可能要好上一些,但不可能有江湖侠者那样高超的武功。

    面对守备官的真心呵护,方涥点了点头,但很快又摇头,弄的面前四人一脸狐疑,其他三个武将都在等着,只要守备官的提议方涥接受了,那么他们三个就会立刻把自己的亲卫也都派过去,可是方涥的表态,让他们搞不清状况。

    迟疑了一会,方涥还是坚持自己的说法:“此时已进入战时,我的话就是军令!很感谢你们看得起我,但...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一面城墙我一人足矣!”

    “大人...”三个武将还想再劝说些什么,刚开口就被方涥伸手打断了,方涥站起身,走到城墙边看着远处,人头传动的黑夜田地,“按我师父的话说,我等侠者皆有千军万马中来去自如的功夫,而我明日要改写师父的话,我等侠者一人可杀千军万马来犯之敌!”

    “侠者?大人你会武功?”守备官和三个守门将领都懵逼了,一直都当方涥是个书生,看身材,就个子还可以,其他的地方,真看不出什么战力。

    “哈哈,侠者和武功不一定要两者具备,侠者不一定要有武功,但他一定要有一颗侠者的心。唉~此时不与你们讨论这个,你们只要相信,你们的县令大人不会死就可以了。本县令的招式奇特,你们留在我身边,反倒还要顾及你们,万一要是误伤了你们的人...那就不好了,这才是本县令要一人守一面城墙的原因。”方涥编了个理由,忽悠面前四个人,嘿,你还真别说,自从方涥说了自己是侠者之后,面前这四个人没一个再反对的,自从孤者的事情之后,真正的侠者很少露面,一些人借侠者之名招摇撞骗的倒是很多,但那些人一经被发现是假侠者,死的都很惨。

    “末将听令!”四人应声之后,便各自回到各自的岗位去了。

    方涥也不能在此逗留,他还要连夜安装点东西上城墙,当初在那个不知名的国家顺来的武器,里面有一门自动炮,什么名字方涥叫不出来,类似于加特林增强版,貌似在一些军舰会有使用。武器个头挺大,但放在一面城墙上就显得很不起眼,若是不仔细观看,几乎都不会看到那六根管子的武器。

    方涥在安装着武器,老头不放心,亲自过来看看,如果有必要,他现在就可以出城,把那些造反的饥民头领全都抹杀了,“小子,真不要我出手?”

    “哈哈,老头别那么不信任我,你是不是手痒了?我们俩去杀对面的人,保准让他们看不到日出,不过那又能怎么样呢?士兵和村民都没有自信,能存活下来都是靠着侠者的庇护,如果每个县城都有一两侠者出手,那我们当然义不容辞,可如今,天下之事,还需要天下之人去处理,我们身为侠者,能做的就是引导,如果对方仅孤暮辞一人,不用你说,我自己就会前去,但现在那些淳朴的百姓,在被人利用、被人愚弄,如果我们不让他们看清楚事情的真相,对面那些饥民也只是会屈服于我们的武功之下,那样的胜利,对于我们来说,可有可无!”方涥说完,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明日我会叫那些淳朴无知的百姓知道,他们生存的意义,不是替别人来送死才能换得生存的条件。”

    老头对于方涥的所说的,没有表态,他不知道方涥打算怎么做,此时的他只能做个看客,如果方涥明日有危险,那个时候他才会出手相助,没有危险的时候,就让方涥这个年轻一代侠者去折腾,他也想看看方涥一直说的,那一套侠者的理论是否能在这片江湖上立足。

第四十八章 反军来袭

    这一夜过的并不快,所有士兵都在忐忑不安中度过,清晨太阳还没升起的时候,在东城墙就看到城东远处的饥民和一些相似土匪的人,黑压压的一大片,粗略的估算起码有两三万人,这个数字,足以证明了木刺的行动,是从东向京城方向一路烧杀抢掠推进而来,也就是从岭安国边缘向中心推进,攻占了沿途的县城获得更多的饥民,并且收买沿途的山匪强盗,加入他们的反叛大军中。

    此时在木刺反军最前方,是数量占比最多的饥民,粗烂麻布衣、黑灰的色调成为了他们特有的‘军装,’在庞大数目众多的饥民身后,是古里古怪着装奇葩的一批人,十个人之中有九个是赤膊上阵,貌似比饥民还穷,连衣服都穿不起,可他们手里或是大刀或的长枪,还有几个用着巨大的板斧,面色狰狞如饿狼猛虎。人群的最后方,在望远镜的画面里是最有特色的,左边是一群穿着官服的官员,此时的他们并不想出镜,甚至没有上马,躲在马匹后面,不想被人发现他们的存在,这些官员就是策应或协助木刺的贪官污吏,而右边是一群菇凉,数量还不少,每个人都有一把锋利的武器,或短刀或长剑或是九节鞭,她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对着沿山县城的方向指指点点,在议论着什么,过了一会,几个像山贼土匪模样的人,从这些菇凉那里得到什么指令,向着饥民方向打马而来。

    见状,城东的守城将领看着敌方人数超出预想的太多,而且好像要有所行动,立刻指挥城墙上的士兵玩起了疑兵之计,数百面旗帜齐刷刷的竖起,同时大鼓敲的隆隆震天,配合着号角声,让这片天地宛如龙争虎斗。

    这样的做法确实起到了作用,饥民大军看到城墙上的动静,再听到由城内的村民和城墙上士兵的齐声呐喊“吼!吼!吼!......”,饥民大军的脚步停下了,抬头看着沿山县那一片不算巍峨的城墙,却被几百面旗帜渲染的如一道天堑,加上那雄壮的呐喊配合着阵阵鼓声,让整个沿山县都仿佛被天兵神将所庇护着。

    饥民停止了没多久,很快身后像土匪山贼的那些人,挥舞着手里的武器大声骂喊着“县城里有金银!有粮!有水!谁走的快,谁就能抢到!走慢的,抢不到东西,老子一刀劈了他!”,一边骂喊一边继续驱赶那些平民老百姓向沿山踏步而来,很快脚步便逼近了沿山守军弓箭手的射程,一排齐刷刷的箭矢,随着将领的一声呐喊,划过清晨的阳光飞到反军身前,土地的干裂没能阻止锋利的箭头深入泥土中,反军身前不足十米的地面,几乎算是一条直线上,齐齐的插着刚刚从城头上射来警示之箭。

    反军的脚步再次停了下来,而且这次那些身在后方的土匪山贼们无论怎么驱赶,前面的饥民都是无动于衷,渐渐的土匪山贼们失去了耐心,举起自己手里的武器开始砍杀饥民,一声声惨嚎在饥民大军里传开,为了躲避土匪山贼的残害,饥民们开始四处逃窜,前有狼后有虎只能往两边跑,没跑几步,更多的土匪山贼拦住了饥民的去路,反军的阵营里出现了各种骚乱。

    不过,骚乱并没持续多久,自反军北面两批快马疾驰而来,像是探马一样将他们的发现,反馈给了反军后方。片刻,饥民被往北面驱赶了过去,东面城头上士兵,想跟随那些反军向北面移动,但他们便被自己的头领给呵斥住了,“军令如山,任何人不得擅自离开!”

    黑压压的饥民被土匪山贼如牲口般驱赶着向北挺近,很多饥民手里根本没有武器,顶多是有跟粗些的木棍,说那是武器,还不如说是拐棍,很多年纪大的饥民就靠着手里的木棍杵在地面上支撑他们疲劳的身子,艰难的前行。

    饥民之中有妇女、有孩子,但数量不多,貌似被很多青壮的饥民包围了起来,方涥看到这些,意识到了饥民还有点良知,懂得保护妇人和孩子。‘有良知,那就还有救!’方涥在心里盘算着,注视着城外慢慢聚拢到北城门的饥民。

    从东城门到北城门,饥民们都是与城墙保持两百多米的距离,半个时辰后,终于在北城门集结,这次,并非饥民在,土匪山贼把饥民围了一圈,一声声喝骂从土匪山贼嘴里不断传出。

    过了半晌也没有人进攻,太阳越爬越高,这温度也越来越热,一些饥民扛不住高温,没吃没喝的情况下,他们只能选择在原地坐下休息,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仿佛这片天地的空气比较稀薄,好多人都有呼吸困难的感觉。

    反军的指挥者,赶到北城门看到真如探马所言的一样,北城墙上只有一人,这样的情况,更像是个坑,对没错!一定是陷阱,木刺的一群女人在反军后方激烈的讨论着,时不时还要询问一下那些贪官的意见,这样的情况谁也没遇到过,那些贪官能有什么建议?

    一时间没有行动,饥民们几乎都躺在地上了,那些土匪山贼们也骂累了,木刺的一批小娘们正在纠结是不是先派饥民攻上一番的时候,几万反军都听到城墙那人的喊话:“你们!我不管是无辜的,还是故意的!你们!现在站的地方是我的田!你们!要攻的城是我的城!记住了这里是沿山,是本少爷的地盘!有种的一个都别走,看我不把你们都弄死当肥料,老子就跟你们的姓!”一手拿着扩音喇叭喊话,一手握着一面风家军的旗帜,方涥看清楚了反军的指挥者所在的方向,放下扩音喇叭,插稳旗帜之后,拿出一个加强版的火箭筒,瞄准了木刺一群小娘们的位置,“让你们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说完,便按下了发射键。

    瞬间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拖着其尾部的白烟,朝着反军指挥的地方便快速飞了过去。看着那个东西飞了过来,反军根本不知道是什么玩意,连躲开的意识都没有,“轰!”一声惊天巨响,在反军后方响起!

    一时间那一片天空仿佛都变成了黑红色,干裂的土地传递着远处爆炸带来的颤抖,此时不仅饥民被吓的匍匐在地,连那些山匪强盗也都趴窝了,什么大刀什么板斧,都被丢了很远。

    “怎么样?来自木辰国的木刺傻叉们!你们的孤暮辞头领在不在!老子要找她聊聊,你们这几万人踩了我地,要么他留下人头,要么你们留下人头!”方涥的喊话,把那些饥民弄清醒了,原来城头上的狠人不是要找他们,于是那些饥民们好像演技爆表一样,纷纷赖在地上,就是不起来。

    “孤者的头领孤暮辞!在岭安国造反不成,去木辰国屠杀了几个村子,然后装好人收养了一些女娃娃为你卖命,还起名叫木刺!如今又来祸害生你养你的岭安国百姓!木刺的人是傻!给屠杀全村的人卖命!可我们岭安国的人不傻!地上的岭安国人,你们就这么安心给那样奸佞小人卖命吗?说!你们自己是傻还是不傻?!”

    方涥喊话之前,就猜到了孤暮辞不一定在这条道上,按照岭安国地形来分析,从边境向京城进发的反军道路,最少有五条路线,孤暮辞在这条路线的可能性只有百分之二十,在或者不在,对于方涥来说,都要收了这条路线的反军队伍,最坏的打算,就是叫上老头,出城把非农民装扮的人,全杀了。

    当然眼前的局势一片大好,可以说是百分百按照方涥之前推演的剧本来发展,反军的队伍后方,迟迟没有人出来搭话,方涥有点急了,迟者生变,眼下饥民已经被方涥连吓带哄的稳住了,如果反军后方的人,坚持要鱼死网破,那么局面只能朝最坏的方向发展。

    看到场面上没有进展,方涥开始另一套方案,跳下城墙的垛口,站到了那六根管子武器后方,拉开了保险,对着饥民身前的地面,一条线的扫射了过去!

    瞬间饥民吓的纷纷向后退,巨大枪机声占据着这片天空,子弹打到干裂的泥土上,溅起的灰尘非常大,那声势不比刚才的爆炸小,方涥看着饥民后退,慢慢的把火力朝中间一个点打,意思很简单,让前面的饥民滚到一边去。

    反军中间的饥民们被咄咄逼人的怪异武器像咬着尾巴了一样,一退再退,退着退着看到两边一点事都没有,终于明白了,只要往两边跑就好!于是一场连锁反应上演了,在中间的饥民推动下,所有饥民开始朝两边退散!

    那些土匪山贼还不信邪,更不相信地球的科学,有四个手持武器的站了出来,要以身尝试子弹的威力,人家站出来是想告诉那些饥民,地面被打的尘土飞扬,打在人上绝对没事!可惜,出来的人没两秒钟,便再也看不出曾经是个人。

    血肉四溅的场景,让人倍感呕吐,以那四个人为中心,方圆十米的范围散落着他们的血肉,这一下震惊了所有人,没人敢上前来阻挡子弹的前进步伐,见此,方涥也停止了射击,又站到城墙的垛口上,拿着扩音器继续喊话:“怎么了?木刺的人都死光了?我再清楚的告诉你们一遍!屠杀你们村子的人,就是你们的头领,她的名字叫孤暮辞!在岭安国造反失败,逃到了你们木辰国,先屠杀了你们的村子,留下你们这些女娃,然后她摇身一变成了你们的恩公,收养了你们,教你们武功,让你们误以为是岭安国皇帝杀了你们全村的人!她欺骗了你们!是她!就是她杀了你们的家人,你们爹娘!你们全村的人,都是她杀的!”

    喊了片刻,终于有两个灰头土脸的女人骑着马走向了北城墙,离的很远便朝着方涥喊话,可惜太远了,实在听不清,“你们俩,走近点,老子不打你们!叫你们身后的别乱走动,否则被老子死了不要喊冤!”方涥再次拿着喇叭喊了一段话,喊完话,还特意远离那六根管子的武器,示意他此时没有武器。

    两个女人,可能也是听出了一些端倪,打马又靠近了些城墙,“你刚才所说,有何证据?”

    “证据?我也不怕什么,就告诉你们,你们现在去京城就是死路一条,京城此时少说也有百万大军在等你们前去,如果你们想要证据,就在此地多活两天,过几日京城的消息便会传到这里,你们的头领是忠是奸,你们自己决定!”方涥没用扩音器,只是扯着嗓子在喊着,但因为内功之气浑厚,音量也并不小。

    城下两个女人听到后,“不可能,我们行动一向谨慎,京城怎么可能得到消息,哼!别说百万大军,恐怕再过几日,岭安国京城就不复存在了!”

    “哈哈!你们行事谨慎?前几天又来了一对双胞胎姐妹,被我擒住了,你们的行动谨慎吗?我告诉你,其他县城我不敢保证,但从沿山出发到京城,快马仅需一日,你说京城此时什么模样?”方涥也不急,既然能谈话解决,那就慢慢谈,他有的是时间。

    “你?不可能!紫夏紫冬姐妹心意相通,我们七八个人都不是她们姐妹的对手,你那武器威力是大,但也太笨重了点,就凭你那武器,紫夏紫冬即使不敌,也会顺利逃走,怎么可能被你留下来?”城下两个女人很不相信方涥会武功,而且更不相信紫夏紫冬已经被擒。

    “如果我若说,想杀你们木刺的人,昨晚我便可以出城杀光了你们,你们根本见不到今日的太阳,你们俩不会信的吧?”方涥说着,看向远处一个山匪强盗模样的人,正拿着武器要挟饥民,便拿着喇叭大声喊话:“他特么就一个人,就拿着一根烧火棍就能吓的你们几百人甚至成千上万人退缩,你们胆子有那么小吗?一人上去给他一拳,我就不信了,他们那几个人,能打的过你们几万人!”

    那些饥民起初还是不敢反抗,可有一个年轻点的人,按照方涥的话去做了,跑过去跳到半空,一拳顺势而发,正中那个土匪山贼的鼻梁骨,就那么一拳便打倒在地,有了成功的榜样,后面的村民纷纷开始了行动,他们看懂了那些有武器的人,也并非自己敌不过,于是饥民开始于土匪山贼们混战了起来。

    场面有点乱,城下两个女人刚想打马回去喝止,可已经走不动了,就在她们转身看身后的时候,方涥已经从城头上下来了,而且一脚猛踹墙头,整个人像离弦的箭冲向两个女人,一左一右,两个手刀砍向了她们的脖颈底部。

    知道了两个女人会武功,方涥也没温柔对待,走回城下,像扔沙包一样,把两个女人扔到城墙上,拿着扩音喇叭,又开始喊话,“木刺的人,还有没有,没有的话,对话就此结束!”

    城下饥民们终于爆发了埋藏在心底怒气,狠狠朝那些一路驱赶他们的贼匪出手,方涥的喊话根本不会影响他们,反而还激发了他们的斗志,打起贼匪的拳头,用力更加狠了几分,见状,方涥用对讲器呼叫了老头来此,把两个新送货上门的木刺成员收押起来,他还要深入反军去看看,木刺的人,难道被那一炮给轰没了?

    老头到了城头,方涥简单说了两声,便再次飞下城头,轻轻松松的穿过了饥民与贼匪的混战圈,在反军后方,也没几个人在,刚才爆炸的威力很大,远一点的被震晕了过去,近一点浑身上下都是焦黑,最有意思的是爆炸不远处,有三个穿着县令官府的人在爬着,方涥上前查看了一番,不是查看受了什么伤,而是看看手脚上有没有被捆绑的痕迹,结果查看了三人之后,发现手脚上都没有被捆绑过的印痕,而三个人朝着方涥伸出了援救的手,“你们是反军的人,是同伙,并非被挟持而来,现在的命运只有一个,我会把你们的人头和身体分开送到京城,不用你们解释有多冤屈,老子也是一个县令!而且比你们管的地方要小要穷,但老子没怕死更没屈服!自觉点!把眼睛都闭上吧!”方涥说完,走到三个人身边,抬脚朝着他们的脖颈便猛劲踏了下去,三脚之后,三个人都没了生命迹象。这样的杀人算是残忍,但对于这个狗官,方涥能保持冷静就已经不错了,至于这样杀他们,也是因为方涥没别的招式。当然,要不是上次杀武装分子杀到要吐,此时的方涥还不会睁着眼睛杀人。

    查看了一圈,看看地上活着的没一个是女人,死了的到是不少,十一具女尸,还有一些残肢碎肉,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木刺小娘们被炸死的场面很血腥,如果她们不死,那么前面的饥民就不知道要死多少,她们人多,没那么容易被方涥一人说服,最后的结果还是要打,与其之后打,不如方涥先下手灭个七七八八,如果还有喘气的,那就谈,没有喘气的,那他就想办法扇动饥民对抗贼匪,这些是方涥之前经过十几次推演得出来的计划。

    如今计划顺利进行着,方涥回头看了一眼城墙,老头不知道什么站在了上面,身后还有很多百姓,士兵是被严管着不能擅自离开自己的位置,而那些百姓则没有人管束,之前方涥一人在城墙上,他们不敢上来打搅,但此时城墙上就一个老头子,他们便上来看看城外的情况,尤其是他们听到城外乱糟糟的喊打喊杀的声音,老头也是被这持续不断打斗声,扰了安宁,心里还是担心方涥,所以把那两个女人关到方涥的密室囚牢后,便赶回了城墙上,当然,老头在赶回来之前,在后院还遇到容蓉、秋月和白亦,三个女人纷纷要求老头一定要保护好方涥的安全,老头很郁闷,看了一眼三个丫头,没回话便来到了城墙上。

    方涥见到老头的样子,就是一副手痒想杀几个贼匪的架势,于是便用对讲机说道:“老头,想杀人呢,给你个机会,但我们只负责被饥民放跑的,饥民在打的人,有生命之危的饥民你可以出手解救,但不能帮忙杀,被饥民放跑贼匪,你随便杀!”

    方涥话音刚落,老头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城头上,和方涥的位置正好处于反军的一左一右,想跑的贼匪,根本没有退路,要么送菜带老头那边,要么送菜到方涥这边,战事就这样戏剧化的演完了,到最后老头总共杀了三十七名逃跑的,出手救了一百多差点被杀的饥民,方涥的成绩比老头差,毕竟老头的身后就是山林方向,很多贼匪想跑进山林里躲藏,至于方涥这边,前前后后跑来了十三个,方涥杀这十三个贼匪之前,都很客气的问一声:“嘿!是不是迷路了?”只是这问话不需要回答,贼匪也没机会回答就一命呜呼了,对于像老头那样参合进去救饥民,方涥的手段就有点儿戏了,地面上干燥的土块很多,被这些人踩过之后,原本就是干裂的土地,大多变成粉末或者土块,方涥就地取材,捡起土块就朝那些马上要村民性命的贼匪扔过去,一打一个准,因为土块松散,打到贼匪身上便化成了粉末,只是延缓贼匪的动作,在厮杀的过程中,稍微的迟缓足够改变命运的了,饥民也不是傻子,看到贼匪被人丢了土块,上手就直中贼匪要害,局势立刻一百八十度转弯。

    哄乱的战场,慢慢的平息了下去,最后几个贼匪根本没有跪地求饶的机会,每个饥民都恨之入骨,求饶?赶紧去下辈子,努力做个好人吧!

第四十九章 暴步

    战后,饥民也有受伤的,受伤的人被抬进了城池,没伤没病的就地安置,只要别再践踏土地就行,从城里,一桶桶的米粥送了出来,饥民吃米粥的样子,真是饿了不知道多久,再烫米粥,他们都能咽的下去。

    两三万人混战的战场需要打扫,方涥发布了一条对饥民的用工机会,但凡参与收拾战场,掩埋尸体的人,除了正常的米粥供应外,还可以获得一个白花花的馒头。

    于是乎,战斗开始的快,战场打扫的更快,夜晚还没来临,地面上已经看不到尸体了,只有斑斑血迹,还有一股难闻的血腥味。

    或许是处于同情,晚上的米粥里,风府里提供了肉丝,圆湖村的人提供了蔬菜,一时间很多饥民开始好奇沿山县这个小县城,为什么有那么多粮食,但也有感恩的人,领到米粥之后,看到米粥里居然还有肉,一些饥民对着城北的城墙,跪拜了下来。

    那种场面,不需要谁去指挥,也不需要谁去维持秩序,来送米粥的也同样是农夫,大家的皮肤一样,粗糙黝黑,穿着也一样的破烂,甚至很多人没有鞋子。

    饥民的好奇心终于迸发出来了,对着那些送粥的人,就开始询问“你们沿山县有个大财主放粮?”

    “是啊,你们沿山县的命真好!天旱成这样,都没饿着!”

    “哎,我们命苦!遇到了贪官,又赶上天旱,无奈之下才跟着这帮杀才走到这里。”

    “你们沿山县到底发生了什么?看看你们一点忧虑都没有,这往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就一点不发愁?”

    饥民们七嘴八舌的问着,出来送粥的人正巧都是几个村管事,赵老四也在其中,开口说话说最多的就是赵老四,那只要嘴巴张开就没停过,身边的饥民越围越多。

    “我如果告诉你们一个月前,我们村都快饿死了,你们可能都不会信,哎!你们说我们沿山县人的命好,我也认了!我们的命就是从一个月前才改变的!村里的人只要干活就有饭吃!这个不是吹的,你们谁不信,到城里随便找个人问问,我们都是这样的。不仅如此,田地干旱了,我们少爷就发大伙工具,带领大伙打井取水,嘿嘿,几天时间,这土地都湿润了,少爷又给我们很多种子,你们碗里吃的蔬菜,就是我们村前两天刚摘的!

    之后少爷做了县令,更加没亏待我们,我们这个村会打井,就跑去帮别的村打井取水,少爷还给我们减租子,还带领我们搞什么集体种植,说种出来的东西不要愁卖不掉,他按照市价全部收。我们沿山在少爷来之前,很多人都逃难了,田也没地主要,县城了的房子也没人要,能卖的都卖了,能带走的都带走了,少爷做了县令之后,把县城里的房契都花钱收了,田地也一起包了进来,田地包进来你们知道什么概念吗?我们沿山二十六个村子,所有的村民都靠县令来养活,只要干活,就有饭吃,家里有多余的劳力,可以跟着少爷,就是县令,学东西!前一段时间,那些娃子只干个半月,每个人领了一两银子回去,学东西的时候,吃住都由县令管着,你们说说,管吃管住还教你东西,居然还有工钱,这天下有多大,我赵老四不知道,但这天底下找不到第二个我们少爷这样的人!看看,我这鞋子,不怕你们笑话,家里穷,没地方供着,又怕放在那里被家里娃子乱摸脏了,没办法,我只能每天穿着,你们猜我们少爷怎么说,他看我每天跑东跑西的,鞋子磨损一定很大,转眼又给了我一双,嘿嘿,神奇吧?那个...什么,神奇的事情多着呢,我们沿山以后绝对不会差,嘿嘿,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我们现在在城里,也是挤着住,如果能住下,我们少爷绝对叫你们进去住了,我还要回去管那些娃子不要到处乱跑,有机会再来和你们说哈。”

    从开始发粥,赵老四就说着,直到这粥发完,他还断断续续的说着,旁边的饥民都快围了几十个圈,赵老四起初的声音不大,但看着人越来越多,他的声音也越来越大,这声音越大吸引来的就越多,总之最后赵老四是被吓走的,近两万的饥民如果都围过来,赵老四绝对不用回去睡觉了,一人一个人问题,就能让赵老四回答到明日早晨。

    战事结束了,可不代表战争结束了,方涥连夜审问了今日新擒获的木刺成员,说审问有点不合适,应该说是询问,方涥没来之前,两个新来的就醒了,紫夏紫冬还有蓝彩蝶三姐妹,把里面的事情完整的说了一遍,新来的两姐妹清楚了真相,面对方涥的到来,很配合的说了一切。

    她们这一条线,人数是少的,之所以少,就是因为东南方向的博义城,她们没实力动,甚至之前潜入进去的木刺人都没什么建树,所以绕开了博义城朝京城进发,这一绕不要紧,有些人猜到了博义城是安全的,途中又很多人跑了,虽然之后攻下了三个县城,但相比于新加入的人,攻城厮杀还有入城之后胡乱拼抢死伤的人更多。绕过博义城的时候,她们还有四万多人,可之后的入城抢东西自相残杀死了一多半,绝大多数抢东西死掉的饥民,都是被那些贼匪杀死的,这也就有了之前在城外,方涥稍微一挑拨,饥民有了敢对贼匪动手的胆子,而且下手那是非常的狠,绝对是和贼匪拼命的架势。

    这些信息对方涥来说并不重要,重要是孤暮辞并不在这一路上,至于孤暮辞在哪里,她们几个没人能说清楚,这一点让方涥有些失望,没能手刃罪魁祸首,怎么说都有点心塞。

    这一夜无论是县城内还是县城外,所有的人,睡的都十分香甜,战事告一段落,可危机还没能解除,京城的消息一日不来,方涥的心始终放不下来。

    风府,老头看着忧虑的方涥,便调侃了起来,“小子,看你白天的打斗,哎!确实如同小孩子玩耍,尤其是你行动起来的步伐,很不协调!”

    “不协调吗?我感觉很平稳啊。”方涥说着便用双脚快速的小范围移动着,“哪里不协调了?”

    “老夫是你师父,对你也有提点的责任,就教你两招!内功之气的用法有很多种,你现在是全凭自己的感觉在利用内功之气,不仅浪费许多气,还让你的身法看上去杂乱无章,日后遇到危机时,你都无法灵活闪躲,更不可能是随机应变的处理,你先按照老夫的说法做一次,好好感受一下内功之气真正的威力!”老头说完,从树上跳了下来,站立在方涥旁边,“调用内功之气于大腿,再你需要发力踏地而出时,内功之气从大腿输入到你的脚底,同时你需要改变方向时,不仅脚步有变化,内功之气的到脚底时也会方向的偏差变化,至于如何变,一切由你自己摸索!为师教你的这套身法,是江湖上最基础的身法,名为‘暴步!’”老头说完还给方涥做了一番演示,起初老头每次蹬踏地面的速度都放的很慢,是让方涥能够看的清楚,随后速度越来越快,夜色里几乎只看到老头的残影在到处闪烁。

    方涥看了一会,心有所悟,也开始学着老头的身法开始到处乱窜,起初时内功之气的运用很不协调,要么过重,使得地面出现了一个凹坑,要么过轻,差点没摔了自己,就这样全程靠自己慢慢摸索过了一夜的时间,方涥将暴步炼的可谓是入门级的如火纯青。

第五十章 收编饥民

    清晨阳光才刚刚照亮大地时,沿山县县城里已经是一片热闹的景象,改造工程开始了,而且由于饥民青壮的加入,那场面非常浩大,只从声音上听去,不比昨日城外战斗弱。

    沿山县各村的老人和孩子返回了自己村子,虽然家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但对于老人来说,他们想回去看看自己的地,再干旱、再没生机,他们也要去看看,几十年的农夫生活,土地就是他们的衣食父母。不过在县城里的这几天,听说圆湖村开始种植些他们从来没见过,也没听说过的东西,有些腿脚好的,纷纷先跑去圆湖村看看,然后再返乡。计划是如此,可到了圆湖村,好多人走不动了,地里的蔬菜摘过了,但番茄的幼苗还在,那奇特的种植姿势让他们唏嘘不已,现世的番茄种植为了增加产量,都会架起番茄藤枝的架子,让番茄向上生长,不仅产量提高,而且很方便采摘。此时虽然是幼苗期,但圆湖村的村民,早早就把大片大片的番茄架子搭起了,就这一点,足够吸引那些老农夫的眼球了,有些人想下地去看看,刚踏出脚,就被一群圆湖村的孩子给拦了下来,稚嫩的声音却说着让人不能质疑的话语:“只能看,不能摸!”

    这些人原本打算看看圆湖村就回家的,可圆湖村的样子,太让他们吃惊了,田地里的土壤不仅没干裂,还很滋润,田地周围的小水渠里,时不时的就会有水流过来,看着流水并非持续的,而是一阵一阵的,那些人又好奇了,顺着水流过来的方向寻找到了源头,那是一个奇怪的木架子,还有更奇怪的大家伙,能把水从地下托上来,一些老农夫又尝试着靠近水车,这次很顺利,没人阻拦他们,原本踩踏水车的人是圆湖村的老汉,看着也是老汉的一群人,自然不去阻拦了,想着那些人绝对会上去踩两脚体验一番,圆湖村的老汉还很客气的招呼众人,“来!别光看着,上去踩两脚试试!”

    老汉是想要这些别的村好奇之人上去帮自己踩水,而外乡的人还很感激,那上去踩水车的热情,不输于那些孩子的玩心,每个人都踩到大汗淋漓才放手下来,下来之后没像那些孩子们一样说好玩,倒是很认真的夸赞起水车,“此物若早现身两个月,咱们这些地啊,保证不会少一颗粮!”

    圆湖村的老汉听了之后,眼睛撇了一眼,“不经历这大旱,我们都不知道老天爷的威力!更不知道我们少爷的本事!小小的一个娃子,不仅能养活几万人,还能一人打赢几万人!我们家的西娃,能学到少爷本事的一成,老汉我这身骨头就是累死在这田里,也开心!”

    “是啊,我们村遇到少爷晚了些,还你们圆湖村运道好!嘿嘿,不过,我们也不晚,早晚我们村也能好起来!”

    “对的!我们村也能好起来,这活着啊,总算有个奔头!”

    村民们在水车旁议论着,别看他们已经老年,但身子骨还很健硕,早些时间为了娃,自己吃的很少,把能吃的都尽量给孩子,现在好了,他们也能吃饱,甚至比以前吃的更好!看着村里的改变,真希望自己再活五十年!可以多看看方涥带给他们的新生活,到底有多幸福。

    之前反军中的饥民,除了小部分受伤的,其余的人几乎都有劳动能力,看着都是穷苦人,方涥便把他们一起收编为了劳力,每日到县城里帮忙做工,这样一来方涥的粮食总算有了回报,那些人也不是白吃粮食,只是这消耗粮食的数量很可怕,幸好施工的进度也夸张,不然方涥真心会被吃穷的。

    县城里,房子被推倒,一片片的房屋变成了木头和瓦砾,县城南,守城兵营周围的房子都平了,而且很多地方的木头和瓦砾都被拉到了城外,弄的兵营成了孤房,很多士兵看着村民们干的起劲,还想去搭把手,但很快被守备官呵斥了:“你们是当兵的,你们是要保护他们!如果下次再有战事,你们还是这副熊样,老子都没脸见县令大人!都给我去操练!”

    士兵被训斥的没有怨言,昨日反军来袭,那黑压压的人数,吓的很多人腿软,可最后被县令一人给打败了,那样戏剧性战事发展,不是每次都能有,所以很多士兵昨日就暗暗发誓,一定要当好兵,下次有外敌来犯,他们必将冲锋在前,绝不退缩!

    士兵有这样的想法,不仅仅是方涥一人挑败了万人,而是他们得到了新武器,按照将领说的,那些武器只是暂借给他们使用,等战事结束后,他们就必须要归还,但只要表现好,据说是可以当做奖励发给大家,可惜昨日没表现的机会,更没表现的勇气。

    守备官和三个城门将领也清楚这些士兵的想法,他们的想法也差不多,趁着武器还在自己士兵手里,多练练,争取多练出几个神箭手,顺便也要多培养些弓箭手,一旦有了成绩,即使没仗打,也能向方涥汇报一番,见了面总有些说词,如果能让方涥开心了,或许就会把那些武器送给他们。

    对于方涥,那些武器就没打算收回,沿山县的地盘都是他的,他当然希望有一批强大的守城军帮自己守着,至于之前说暂借给他们,当时也是想让他们爱惜,同时防止武器外流。

    县衙,因为沿山县的变化,使得县衙变得非常闹忙,进进出出的都是农民,门口衙差慢慢的也适应了,那些村里管事的都被改名为了村长,现在一天不来县衙两三趟,都感觉这一天日子没过完。来县衙主要的事情,就是主动多来听听方涥的新指示,如果不来,干等指示下来多被动,于是有一就有二,渐渐的,所有的村长像是在县衙上班一样,每天早晚必须来一趟,现在村里的发展都要依靠方涥,青壮都在县城里干活,田地里挖井的事就交给了妇女还有老年人,别看都是妇女和老人,劳动力超很强,之前就是没合适的劳动工具,如今只要按时完成一口井,那么申请的工具就归那个村子所有,这条要求一出,各村自觉开始打井取水。

第五十一章 水泥路

    圆湖村几个老汉,对木匠活很有研究,上次被破坏的两台水车,经过几个老汉的手,都修复了,其中两个老汉,还自己砍伐木头,手工开始制作新的。赵老四知道了以后,立刻来方涥这里邀功,不仅获得了方涥的夸奖,还给圆湖村多带了一项收益,什么村需要水车,可以向圆湖村购买,代价是每台水车两百斤粮食,现在没有,那就到县衙里记账欠着,以后有了再给圆湖村。

    自从若凡回京城,方涥就苦逼了,每日练习繁体字,练的脸都快黑了,墨汁满手都是,天气又热,一不留神便擦到了脸上,不过还是信镖的张掌柜知悉里面的情况,立刻把自己信镖的账房叫来,帮忙做几天师爷,账房先生来到之后,方涥才清闲了几分,同时为了回馈这信镖的账房先生,方涥把现世的数学还有记账方式,交给了新师爷,起初新师爷不怎么愿意要,结果方涥和师爷来了一场记账比赛,“师爷,这记账很简单,待会我们就到风府,看看那里的人取走物件,咱俩来记账,五日之后,我们来清算一下,看咱俩谁记账的内容更容易核算。”

    “县令大人,您真的要和小老儿比这个?不瞒您说,小老儿做账房可有些年头了,这和县令大人比,有些对不住县令大人。”新来的师爷,年纪其实不大,但看上去很老成,经常被人叫做老账房,叫着叫着就给叫老了。

    “唉~师爷放心,本县令要与你比试一番,输了自然给你奖赏,你就当做为了奖赏,咱俩来比一比,好了,咱们就这么说定了。”方涥说着,拉着师爷就去了风府。

    比赛记账之前要先对库存先清点,之后才把能进进出出的数量登记上去,因为是娱乐性质的比赛,清点库存的工作只是为了大家有个清晰的感念,所以并非真的要查物品多少,很快十几样东西,便登记造册完成了,师爷也是大开眼界,原来风府里的东西有那么多,奇哉怪哉,师爷一直在嘴巴里念叨着。

    “师爷,我们只是比赛,那些东西还望师爷能够守口如瓶。”

    “县令大人放心,我虽是信镖的人,但做人的原则小老儿还是很清楚的,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不能说,这些还请大人放心!”新师爷很谦虚的对方涥抱拳施礼,他还想多活几年,方涥前些时间一个人挑了两三万人,他不想被人杀了,嘴巴必须要守紧了。

    自方涥和师爷比赛之后,但凡从风府里取走的东西,都要经过县衙里同意,同时也要来这里登记数量,虽然要拐个弯,但很多村民都没有意见的照做了。

    三日后,县城里t字形的主下水管道便完成了挖渠施工,水泥管道是方涥从现世订的,管道的铺设很快,人多就是力量大,下管道全部完成工程可以封土时,正好是五日时间。

    方涥一边给施工人庆祝,一边与师爷开始了核算,对于这样的比赛,方涥连计算器都不用,刷刷几笔过后,每个项目的进出存数字便出来了,师爷的速度也不慢,但看着有些繁琐,当明白了方涥的记账方式,还有那些数字的用途时,师爷彻底服气了。“比赛嘛,只是娱乐,师爷莫放在心上,呶,这个算盘送于师爷,如何使用还请师爷看看这份说明书,记住了口诀要领,无论算什么,都是弹指之间的事情。”

    师爷接过算盘,都没来得及给方涥表示感谢,抬头就看到已经远离的方涥背影,暗暗的自语道:“这个县令真是不一般,啥都会,啥都能做,就是这字...哈哈,算了,也正因如此才有小老儿在此的机会。”

    下水管道封土之后,还多铺了厚厚一层旧房子的瓦砾,很多在县城里劳作村民不解,铺了这些乱石块,这路还怎么走呢?方涥这样的做法是把道路加高一些,有积水自然向两边的排水渠流淌下去,村民的不理解,在三日后便消失了,当道路的一半铺了水泥之后,众人才明白了原来道路上还有一层东西,而且看上去很平整,很多人都想去试试,但被人无情的阻拦的,“水泥未干!不得踏入!”

    从那个时候起,水泥路到底啥样子的,成为了村民心里一块大石头,街头巷尾都在议论着,不过很快他们就迎来了新劳作项目。赵西拆迁房屋的工作完成之后,此时的沿山县犹如被数百枚炸弹洗礼过,一眼看去犹如未建立起来的新城。

    按照方涥的城市建筑设计图,加上学徒们的测量,很快一块一块建筑地基线出现在了沿山县城里,此时每个学徒算是全部出师了,曾经考试不好的几个人,通过之后的几天恶补,找方涥申请补考,也算是通过了,所以现在算上赵西总共十七个建造老师,被方涥命名为十七个施工队,每人带领一队,按照建筑大小分配不同数量的村民来建设,这个时候很多村民的疑惑又出现了,这谁家盖房子先挖坑的?

    二丫戴着安全帽,穿着方涥专门给他们的工作服,站在一堆水泥上,别看她是女孩子,那性格说话比男孩子还豪爽,对着自己带领的农夫们喊着话,“你们只管做,少问!手头上不会的可以学,叫你们做什么事情大家就利索的做,莫要关心其他的,等这些房子盖好了,你们便知道里面的神奇。”她很聪明,要带领那么多农夫干活,没立刻动手开工,而是先召集人分组,任命小组长,然后在宣布交代了很多事情,才让大家领工具干活。

    有了二丫这个很好的带头人,其他的施工队也有样学样,纷纷把人召集了分组,这样一来大家施工变得轻松了许多。

    方涥的设计,将县城的建筑分为了居民楼、商铺两种,也就是说县城里有居民区也有商业区,县城东南和西南是两块居民聚集地,楼房高度最高为七层。从县城东门到西门,长度三公里、宽度七百米的地界为商业区,楼房高度不限,当然这个还要看楼的作用,比如方涥打算在商业楼里面,计划着盖一座二三十层的高楼,作为沿山县的标志建筑,至于能不能盖出来,还要看这学徒能把居民楼改成什么样。

第五十二章 侠者牌挖机

    距离沿山县遭受反军来袭已经有一个月时间,京城的消息终于确定了,木刺的反军被全部覆灭,全国都在恢复中,整个信息里唯独没有提到孤暮辞,这个罪魁祸首的信息一点点都没有,方涥的心有点灰暗,留了一个那么大的敌人,甚至连敌人的样子都不知道,这以后的日子,风险还是不小的。

    一个月的时间,看看沿山的变化,首先是建筑起来了,但还都没完工,主要是学徒对水管的铺设还很陌生,对于方涥给的那不知道用途的电线,更是不知道干嘛用的,所以整个工程的进度被这两项给耽搁了一些时日。

    再看看农田里,方涥的规划很全面,不仅仅是种植,还有养殖,牛羊猪、鸡鸭鹅兔,甚至连圆湖村的圆湖都利用了起来,养鱼!

    不仅是搞建筑、搞种植养殖,方涥带人弄起了烧砖厂,技术到处都有,无非就是要摸索经验,几个爱学的人,耐心也好,就在前几日,砖厂里生产出来的砖头与之前用的砖头,根本看不出分别,大小坚硬度一点不差。

    现在无论是城内还是城外,那闹忙的景象完全看不出是天旱的样子,村民们活的很滋润,每日都有做不完的事情,活的充实,人的思想就开朗,田间的菜地里,又一次开始了大丰收,这次不仅仅是圆湖村,最早归入方涥的九个村子,每个村都拉了好几车青菜来,不是来炫耀,而是把劳动果实拿来和大家分享,每当有一个村里的青菜拉进了县城,沿途的所有人都大声叫好!

    这样的动静也吸引了信镖张掌柜,看着个头大,菜叶饱满的青菜,他好像看到了一门非常赚钱的生意再向他招手,于是立马找到了方涥。

    对于青菜,方涥的用意起初并非卖钱,只是让村民们多一道新鲜菜,张掌柜见到方涥根本没客套,“风县令,这是一门好生意啊,这青菜如果拉到京城去,那是一笔不小的买卖。”

    “啊?就这也值得往京城送?”方涥不解了,这去京城加急的速度也要一天一夜的时间,青菜能值多少钱?还不够那加急的运费呢。

    “风县令不知道京城局势,天旱到处都是,京城虽然没受到木刺的进攻,但当地驻扎的军队就要百万,虽然说有几十万拉出去平反军了,但现在京城附近是颗粒无收,别说粮食了,就你这青菜都能翻十倍价钱。”

    生在和平年代,又没经历过什么自然灾害,方涥对于危机环境里的商机还是欠缺了很多,“啊?这...是我的疏忽,还以为京城有储备粮。”

    “储备粮是有,但也不能大肆放开,现在不管是当官的还是百姓,甚至是那些士兵都吃不饱,这天气不下雨,地里没收成,京城的田地,地势高,向下挖十几米都不见水,我们这青菜绝对大卖,如果风县令信得过张某,张某给你卖几船试试,反正咱这里青菜也太多了。如果成功,别的地方咱也可以送去卖!”

    “张掌柜那么有信心,那咱就弄点去买卖,数量您来定,别亏那些辛苦一个月的农民。”

    “风县令放一百个心,绝对没问题,我这就出去安排车队,劳烦风县令收集青菜了。”

    “好,我们的农产品合作,算是第一次开始!”

    方涥话后,就叫捕快去召集九个村的村长前来,当村长来到时,张掌柜也给出了最大出货量,两千斤,因为蔬菜不能挤压过去,要保证每颗青菜都能不受折损的送到京城,张掌柜还是很保守的。

    “各位村长,咱们第一次外销,各位都配合一下,每个村拿出两百六十斤来,最好是三百斤,这天气热,蔬菜的水分会流失,咱们这里是两千斤,到了京城可能只有一千五六百斤了,路上还有损耗,多些无大碍。”

    “全听少爷吩咐,我等现在就去准备!”九个村长,领了命令就跑了,而且是跑的很欢快,一群已经算是小老头的村长,蹦蹦跳跳用孩子的步伐在跑步,那是什么样的场面?

    因为是特殊时期,青菜价格也定的很高,和张掌柜商议了两句,建议把青菜售卖价格定在一两银子一斤,方涥按照两斤青菜一两银子的价格给张掌柜,说是两千斤,最后给到张掌柜的足足有三千斤。“张掌柜,斤数还是按照两千斤算,第一次去京城难免有很多风险,多出来的一千斤,算作第一笔买卖的开门红,送你了!”

    “那太好了,多谢风县令大力支持!”

    青菜收了就要送走,一刻都不能耽搁,张掌柜亲自带着青菜前往京城,看着马车的背影,方涥感觉到了一丝难题,去京城要绕到清莲河,然后走水路到京城码头,再转马车送往京城里,整个过程繁琐不说,还折腾,利润的问题不是关键,关键是运力差、实效慢,如果每天都可以有大批的东西发往京城和其他地方,那生产价值能翻几十倍。

    假如要想办法把去京城的时间和路程压缩,是个矛盾的问题,他们之前还在逃亡,尤其是老头和莫雨,是从京城上船的,可见他们对京城的想法应该是有多远躲多远,如今要是为了商业,缩短了去京城的时间,那势必会让老头天天提心吊胆。

    矛盾纠结的方涥,一直闷闷不乐,回到了风府,老头的察觉力很强,看到方涥每次遇到烦心事,他都会第一时间来了解一下,再怎么说,他都是方涥的师父,虽然做不到为自己徒弟指点迷津,但做个听众也是不错的,“小子,又遇到什么事情了?”

    “啊?呵呵,没事,一些生意上的事情。”方涥没打算说实话,拿着老头不懂的事情想来搪塞一下。

    “小子,生意上的事情,谁能比你更擅长?说实话,莫要诓骗老夫!”这些日子下来,方涥这风府里的十几号人,彼此之间生活的像是一家人,了解也深了很多。

    方涥看着老头那幅非要得到真相的脸,迟疑了片刻,最后还是一声叹息:“哎,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说实话给你听,别生气哈,沿山现在要发展,很多东西自产自销是没出路的,必须要卖给其他地方,而沿山离最近的就是京城,其次远点才是博义城,如今每批货按照现在的状况发给京城太慢,而且效率很低,和我原本的预算差异很大。”

    “噢,老夫明白了,你是想多卖而且频繁的向京城卖东西,但路途又不怎么方便,所以你打算把这路也改建一番?”

    “恩,差不多的意思吧,缩短去京城的时间,尽可能把距离也缩短!”

    “距离也缩短?这...”老头听到距离也缩短,终于猜到了方涥纠结的事情,“老夫虽也是个侠者,但与你小子侠者之道相比,是窄了许多,现在整个沿山都靠你的计谋安排吃饭,不能因为老夫和莫雨而耽误几万人生活,更不能耽搁你的侠者之道,老夫和莫雨的事情,你有这份心,老夫便很开心了,该来的总归会来,无论躲多远,你大胆的做事吧!老爷和莫雨也不是小孩子,你能多考虑一些我们就足够了,总之,莫要因为我们而耽搁你的事情!”老头说完,拍了拍方涥的肩膀,转身便离开了。

    方涥此时总感觉哪里不对劲,看着老头离开的背影,心中不安更强了,脑海里好像浮现出老头带着莫雨要离开的情景,于是快步追上前,“老头,跟我一起去活动一下手脚如何?”

    “嗯~?”老头不解,方涥又要玩什么?

    “哈哈,你呢别想甩了我就走,我是你徒弟,之前你还说要看着我将来会如何,你绝对不能走!我呢,还为你准备一块超好的福地!只是要你我先去准备一番。”方涥说的话一半清楚,一半模糊,老头此时不知道该怎么来判断,但直觉告诉老头,方涥这次没坑他,“好!你说要去干什么吧?”

    “别管那么多,跟我走便是!”方涥拉着老头,先去拿了工具,然后直奔那座最高的山峰顶。

    一个小时之后,两个人到了山顶,老头虽然年势大了些,但只是快速的行进,并没让他喘大气,可到了这里便停下了,疑惑的看着方涥问道:“小子!你叫老夫来是陪你种树的,还是挖树的?看你拿的工具,总不可能是简单来风景的。”

    方涥笑了笑,“老头,你全猜错了,我叫你来帮我一起平山顶的!”

    “啥?你有病了吧?”老头彻底吃惊了,这么大的山顶,靠他们俩来平?侠者的武功不是那么用的啊?再者说,老头从来想过,自己会有一天做搬山碎石的活。

    “哈哈,这里,”方涥指着前的山谷,“这里未来将会有一个巨大的水库!我们现在站的地方,东边是平原农田,将来果树长大,那景象绝对美艳;而西边,是一片连绵大山,又有一座巨大的水库,你说,我们现在所站地方,是不是人间美景之地?”

    “水库是何物?水塘?”老头有些动心了,但他不明白水库是什么。

    “水库就是巨大储存水的地方,而且还有大用处。”方涥说着,瞄向了一边,两山之间细长的峡谷口,最容易被堵上,而从京城到沿山县的道路峡谷口就有点宽了,“怎么样,以后这里属于我们几个人的住地,什么人都不会来,而且过些日子,我会带人把通往沿山县的路,改个道,直接通往沿山县城西门的放向去,那这边更加没有人过来了。”

    “哈哈,哈哈!还是你小子想法多!好!老夫就陪你活动一下!”老头说完,送方涥手接过了工具。

    方涥拿来的工具,就是抛地用的,老头走到另一边,两人会意对视了一眼,那意思就是两个人要比试一下,谁的动作快!

    开工动手,老头并没有摆什么架势,只是闭目凝神,提了一口气,然后对着山头就挥舞着锄头,另一边的方涥那更加没什么准备动作,大喝一声,“挖!”

    两人一开动,那山头上好像被两个大虫子给拱了,泥土和石块,从他们脚下像山下滑落,而且是持续不断,越挖两个人的闹的动静就越大,如果圆湖村的人抬头看山头,一眼就能看到,那山上出妖怪啦!

    两小时,两台‘侠者牌’挖机平整了五百多平米的山顶,先不说累不累,先看看两个人的样子,就是从泥土里刚拔出来的萝卜,也没他们身上那么多泥。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都笑了,看着眼前平整的地面,老头开心的笑了:“小子,这地方,是不是小了点?”

    “呃...差不多了,盖房子的时候,我还要再向下挖一些,还有些地方的土另有用处,比如以后山顶种点这山林的奇花异果的,还都需要土,现在差不多五百平米,等房子盖好,山顶的平顶最少有一千多,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吧!”方涥现在对建筑的知识了解的多了些,沿山县里的建筑,从施工到现在,也遇到了很多事情,方涥也是边学习边进步。

    “恩,这里风景不错,刚才有颗树挡了老夫的视线,此时,站在这里,居然能看到整个沿山县!哈哈,连县东边那几个村,都能看到哈哈,好地方!”老头很满意这里,此时已经开始幻想以后生活在这里的样子,养花种果树,水库里垂钓,那日子过的多舒坦。

    “你喜欢就好,这边弄好,我就叫你们过来,沿山县里的风府,也搞改建,除了水塔还有两个浴室之外,其他的房子都要动,所以你们必须来山上住一段时间,等沿山好了,我们在继续浪迹江湖!”方涥说着自己的规划,心里想的是非常清楚,他是财迷了点,但总不可能在沿山待一辈子,那也太亏待他的穿越能力了。

    “啥玩意?你小子不打算在这里安生一辈子?”老头以前一直以为方涥要在沿山定居了,刚才听他那么一说,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那你小子在沿山整那么多事,整好了就走人,那,那不是白送人了么?”

    方涥的穿越能力,随时都可以到任何地方,只要他去过!就算回方家他那个小院,都可以随时回去,等沿山所有的事情上了轨道,他偶尔出现一下收收钱便可,很多事还是要放权给其他人,凡事靠自己,那是累死的节奏,而且也不会有多好的结果。“老头,我还小,这片大陆还有很多地方没去过,怎么可能蜗居在一个地方,再说了,我的侠者之道,如果一直留在沿山,那是要废掉了,你说是不?”

    老头没回答,只是着点点头,方涥又继续说道:“这里呢,我也不可能送人,最多了送一部分出去,让别人代为操劳管理,我呢,退居幕后收收钱,不是快哉?”

    “原来是这样,我说你小子那么卖力的弄这弄那的,原来所有事情都有了算计!”

    “唉~这个嘛,说真的,解救、造福一方百姓,刚开始的时候都需要钱!要不是这里的木刺给我们留了一大笔钱,恐怕此时很多事都是有心无力的,所以!未来的我江湖路,必须是钱先开道!这里有了基业,以后的钱财是不会少了,哈哈哈!”方涥说着,自己都感觉到好笑,到武侠的江湖世界来,居然用钱来摆平事情,可回头想想,平民百姓的苦,说白了就是缺钱,更缺少赚钱的财路,这个世界上那些侠者说是劫富济贫,那也只是救一时,而方涥这样的做法,是可以救一世甚至是几代人十几代人。

第五十三章 来者不善

    方涥和老头在山顶上又闲聊了片刻,才回返的沿山县,刚回到风府,风仑看到方涥便说道:“少爷,刚才县衙来人,说隔壁县的县令来此,叫你快点回县衙。”

    “隔壁县?哈哈,我知道了!”方涥猜测可能是来要人,笑了笑,和老头一起去洗澡了。

    洗澡换上了官服,方涥才回了县衙,进门前就看到一辆马车,虽然不豪华,但比他之前的那辆要大上一些。

    门房的衙差看到方涥立刻上前来小声汇报着:“大人,来者不善!等您到现在,什么乱七八糟的话都说了,还要搬走你的东西,几个捕快兄弟亮了家伙,他们才消停。”

    “恩,知道了。”

    当方涥到了公堂便看到三个身穿官服的人,还有三个随从的打扮,总共六个人,此刻已经把公堂当成了他们的家。

    “哟!各位久等了,风某刚出去巡视,不知几位来此!”方涥嘴巴说的很客气,但脸色一直没笑过。

    “哼!”一个看上去年纪有些岁数的人先表示出了不满,其他人只是盯着方涥看,并没说什么,可脸上的惊讶之色,说明了他们对方涥稚嫩的外表还有年纪很吃惊。

    方涥没搭理他们,走到公堂正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才慢悠悠的开口,“几位不知来沿山有何公干?”方涥这样问,就是因为三个家伙都穿着官服,如果是私事,完全可以穿便装,何必那么大热的天,还套着那么厚的官服呢。

    “风大人好大的威风,我等乃上幹县、蓬东县、聚河县县令,听说了你们县没受灾,也没被反军攻陷,还想来寻求点合作,哼!想不到居然是个娃娃!本县令没了想法,你们两位随意!”

    “风县令,倪某是蓬东县县令,来此是想来要人的。”

    下坐的三个人,两个县令说了话,唯独聚河县县令没开口,只是朝着方涥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了。

    “倪县令要人?可是那与我县相邻的两个村?”方涥很直接的问道。

    “正是,不知道风县是否可以放他们回去?我们蓬东县被反军攻陷了,县城里到处乱糟糟的,现在能干活的人没几个,本县也是无奈,才赶来这里把人找回去。”

    “好说,我也没强留他们,这样吧,我这就安排人,把两个村长叫来,然后你们直接谈。”

    “有劳风县令了!”

    “客气客气,应该的!”方涥说完,便叫了一个捕快,到外面去叫人了。那两个临近的村子,反军来时是在沿山县,后来反军灭了,两个村的人几乎没走,都在沿山县里干活,老人和孩子随便寻了地方便住了下来,这些事情方涥是知道的。

    “想不到沿山县还能容那么多人吃食,果然是土财主!”这个上幹县县令一张嘴就没好话,语气也拽的跟二五八万似得。

    方涥也没搭理他,嘴巴在他身上,随便他去说吧,聚河县始终没有说话,甚至都没怎么看别人,自己自顾自的盯着房顶,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房顶确实有东西,前些时间忙,晚上都要在县衙里呆着,所以房顶上装了一个灯泡,主坐后面还藏了一把电风扇,之前门房的衙差说他们要搬东西走,可能就是说的电风扇,方涥回头看了看,这一看不要紧,风扇已经面目全非了,随口问了问在坐的:“各位,不知道风某的爱物,被谁给糟蹋成这样?”

    方涥这么一问,下面坐的三个人,面面相觑的没有回答,方涥把风扇从主坐后面,拿到前面时,那个上幹县的县令仍旧没好生气的说道:“切,不就是个花架子吗?怎么滴,很值钱吗?某刚才不小心碰了一下,便成这样了。风大人的意思,是叫我们几个赔偿吗?”

    “哈哈,知道是谁弄坏的就行,东西不值多少钱,也就五千两......黄金!上幹县县令豪气,风某的爱物摆放在县衙公堂都能惨遭毒手,哎!是不是要禀明皇帝,木刺余党还没消灭呢?这手法和木刺很相似嘛!”方涥说着,下坐的三人表情开始变了。

    上幹县的县令,面红耳赤一副要打架的样子!“某!砸坏了你东西,与木刺反军有和关联,莫要信口开河!”

    “哈哈,风某可是和木刺的人交过手的,木刺什么手段,风某很了解,据说,与他们勾结的官员,府邸在不久的将来,都会有巨大爆燃,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哎呀,我还是把这一条都写进奏书吧,万一遗漏了木刺余孽,那是贻害万里的罪过。”

    “你!你!满嘴胡说!”上幹县县令吃瘪,而且还不知道怎么接话。

    “好!这位上幹县的同僚,故意损毁风某价值五千两黄金的爱物,拒不赔偿!你就好好给老子等着!不知道你那上幹县,是不是有比反军更多的人来阻挡我!”

    “风县令,我们刚才是一时好奇,才去查看了一番,这位上幹县熊大人也是无心之举,还请风县令通融一番。”蓬东县的倪县令貌似就是个和事佬,又一次出来打了圆场。

    “哈哈,无碍无碍!这笔账风某先记着,改日缺钱了,风某必定到上幹县走一走,届时还望熊县令莫要躲藏!”方涥没打算放过这个姓熊的县令,早晚要去找他的晦气!

    “你!年纪轻轻的,怎么如此心肠!”熊县令被方涥的话,着实吓到了,五千两黄金不是个小数目,他再怎么贪钱,也弄不到那么多。“熊某也要把人要回去!风县令不肯放人,也休怪熊某参上你一本!”

    这个姓熊的貌似睡醒了,吵了半天,才说出自己的要求来,方涥笑了笑,“不知道三位大人如何进的本县城?”

    “我等做马车而来。”倪县令立刻回了话。

    “噢,做马车而来,守城士兵是否有对你们说过,本县只能进不能出呢?”方涥又问了一个问题。

    “什么!你什么意思!只能进不能出?”熊县令急躁了,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貌似要拼命了。

    “哈哈,腿长在别人身上,风某并未要求不能离开,村民不走,我有什么办法?再者说,我与蓬东县乃是紧邻,反军来犯,风某理当多多照顾蓬东县紧邻,而你的上幹县,貌似都是要来打砸抢烧的饥民,之前被我救了下来,不知熊县令打算出多少银子支付救命的费用?”

    “什么你还要钱?”熊县令听到新鲜的词语了,救命费用他知道里面的意思,摆明了问他收钱的。

    “是啊,按照熊县令所言,那些饥民都是你们上幹县的宝贝,我把熊县令的宝贝救了下来,难道不该感激风某意思一下?”方涥现在就像是个市井之徒,开口闭口都是钱,他是用这招来对于这个嚣张的熊县令。

    “你!哼!”姓熊的不说话了,哼了一声便站了起来,打算朝门口走。

    “姓熊的,风某今日把话扔在这,村民我一个没拦着,更没捆着,还有吃有喝的供着,如果你看不清形势,那风某也只能告诉你,救命的费用风某一分不取,但损我爱物的五千两黄金,拿不出来就别想出这个门!”方涥最后的声音一说出口,公堂大门外的衙差立刻上前把公堂的大门堵了。那些衙差早就想收拾这个熊县令了,方涥没来之前,把沿山说的一文不值,还谩骂方涥不懂礼数,不去迎接,更不在县衙,说了很多让衙差和捕快想拔刀弄死他的话,典型的寻死找窍门!

    “唉~大家有话好好说,风县令莫急,熊县令就这个脾气,我们仨在一起时间久了,都知道他,就嘴巴破了点,那个什么...要不你看这样,熊县令给你陪个不是,咱都是同僚嘛,大家理当相互照应着,这东西是死的,既然已经坏了,让熊县令力所能及赔偿风县令,这样如何?”倪县令再来站出来做了和事佬。

    “风某不是那么不识大体之人,我们都是父母官,如今沿山县人口暴增,风某也是心急,刚才说话又点满了,风某也给倪县令一个面子,黄金五千两,改为黄金三千两,再少,风某也不能再给面子。”方涥说完,便拉着倪县令到一边去了。

    熊县令这次彻底吃瘪了,被一群衙差和捕快堵在公堂之内,又不想转身看方涥,只能在门口来回踱着步,直到外面有人喊话说蓬东县两个村长到了,方涥才挥挥手让衙差和捕快撤开。

    熊县令见着没人堵门,什么话都没有,大步就跨了出去,脸上像是喝了多少斤酒一样红彤彤的,方涥让两个村长和倪县令直接聊,他不参与,村民想去哪里,岭安国还没任何规定可以限制人的活动范围,他们要走要留都没关系,只要他们自己商量好便可。

    倪县令也知道事情可能不是他们之前想的那样,便带着两个村长的到了公堂之外去聊,此时公堂里就剩下聚河县县令和方涥了,见状,聚河县县令才开了口,“某姓张,聚河县县令,也是沿山信镖张掌柜的弟弟,我来此的目的和他们不同,所以之前张某便没参合。”

    听到张县令自报家门,还挑明了说是信镖张掌柜的弟弟,此人的来意,方涥猜到了一些,但还是假装不知道,开口问道:“不知张县令来此有何事?”

    “风县令,我们明人不说暗话,张某此次前来是要与你谈谈合作,不知道风县令有没有这个兴趣?”

    “合作?张县令尽管说说,至于能否合作,还要看合作什么。”

    “好!张某也是前几天见过我哥哥路过,携带了大量的青菜要赶去京城,张某的聚河县是咱这沿山县外出转水路必经之地,聚河县的码头并不大,然,每日来往船只也是非常繁多,张某希望能和沿山合作有二,一则是张某从沿山买货,之后张某回到聚河县自由出售;二则张某帮助沿山卖货,沿山提供酬劳。风县令觉得如何?”

    方涥是明白了,这个张县令是打算学他哥哥,可惜啊,他没有路子,只有个小港口,如果沿山出去的货,还要经过他的手,那再卖出去的价格,不知道要飞到多高。方涥思虑了一会,才开口回到道:“张县令可知,我与信镖已经合作?”

    “张某自然知晓。”

    “那么张县令与信镖相比,有何优势?呵呵,恕风某以经商的角度来与张县令聊此话题。”方涥不想把关系弄僵,所以说完之后很客气的双手抱拳,用江湖的礼仪示意了一下。

    “这...优势...”聚河县张县令陷入了沉思,他确实没优势,信镖全国都有分部,而且无论是信息传递还货物运输,能力都非常强,哪里是他一个小小聚河码头能比的。

    “呵呵,张县令不要怪罪风某,我们之间的合作不应该是你说的那些,而是利用我们俩的地界离的近,可以扩大规模的生产,我想那样的合作,更加适合我们。”方涥是给张县令一个台阶下,按照区域划分,聚河县的地域也不小,可很多地方是河堤或者是河滩,根本不能种植,如果像往年一样,每年清莲河都要涨水两三次,那些河滩都要被河水淹没掉,去掉河流水域,再去了河滩河堤占地,他的聚河县根本没多少地,只有临近沿山这边,有些田地而已。

    “也好,如此张某感谢风县令美意,待张某回去思虑周祥再来叨扰。”

    三个县令的事情算是谈完了,公堂外倪县令的脸色也不好看,两个村长给的恢复,不用脑子想都能猜到,打死都不回去,这里有活干,有饭吃,还有工钱拿,回去给蓬东县收拾残局,屁个好处没有,不管饭不说,还要任由县令那些爪牙摆布,谁高兴回去?

第五十四章 三魂七魄

    三个县令事情都办完了,沿山也没个地方能落脚,所以立刻要走,此时太阳已经有点西斜,正巧赶上晚膳,这古代用餐时间都早,也就相当于五点到五点半的样子。县城里万余人用餐,那锅灶就要几百个,饭菜都是一样的,所以那香味,每次吃饭时间不用别人叫你,闻着味你就知道到时间吃饭了。

    今日也巧,十七个施工队,有十个盖居民楼竣工,其他一些为竣工的就是之前说的水管和电线给耽搁了。这楼房竣工了,大家要吃顿好的庆祝一下,猪肉黄豆芽还有粉条,那大锅大锅的香气,谁的口水不流?

    最早被吸引的是提前上马车等候的熊县令,他是不敢在县衙里面呆着,生怕被方涥继续追讨那几千两黄金的赔款,上马车没多久便闻到一阵阵浓郁的香味,县衙门口的不远处,便是吃饭排队盛菜的地方,那味道把熊县令勾引的简直把魂都勾走了,走下马车,沿着香吻袭来的方向走了过去,当面前不仅有香味,还有热气的时候,熊县令才停住了脚步,貌似魂回体了,看着面前几百口大锅灶在冒着香味的热气,熊县令的猛吞了两下口水,低头看向大锅里的美味菜肴,“此乃何菜?”熊县令的问话声音很小,旁边那么多人排队盛菜,谁能听的到,负责维持秩序的捕快看到了,知道这个县令之前在县衙里各种无礼的态度,所以捕快没把熊县令当县令看,“喂喂喂,要吃去排队,别堵在这里!”

    熊县令此时三魂是回来了,可七魄少了六个,像个呆瓜一样,便走到遥远的队伍后,和一群农民排起了队伍。倪县令和张县令出了县衙大门,却发现熊县令不见了,问了马车夫才知道,熊县令去吃饭了?啥情况?“熊县令怎会一个人去吃饭呢?话说,这味怎么那么香呢?”倪县令说完,也顺着香气飘来的地方寻了过去。

    要说生活条件好,这天旱之年也就沿河的县城条件好了,张县令对这香气也着迷,但没到熊县令和倪县令那么痴迷的地步,很理性的跟了上来,远远的便看到熊县令居然和农民一起在排队,好奇的他,拉了拉倪县令的衣服,可倪县令根本没空搭理他,“哇塞,这一锅是什么美食,如此浓郁的香气,倪某像似饥饿难耐了,”倪县令比熊县令稍微好点,虽然行为不受控制了,但意识还在,只是这样说完,身后的张县令却不见了人。

    张县令自然要把熊县令给拉过来,和一群农民一起排队,成何体统?使劲的拉了半天,才将熊县令从排队盛菜的队伍里拉出来,而熊县令的眼神却还留在那锅灶上,“我说熊县令,你这是怎么了?不就是这菜味道香了点吗?要吃,我们直接去取便是,难道我们也是农民?”张县令劝说着熊县令,奈何熊县令根本没搭理他,神智还有些呆愣,可倪县令却听了进去,“张县令所言极是!张某去取!你们回马车稍后!”

    张县令刚才拉熊县令过来都很吃力,如今要把他拉回马车,怎么可能?“倪县令,不如我们就在此等吧,熊县令看来饿了许久,张某可没那么大的力气拉他。”

    “如此也罢,你们在此等待片刻!”倪县令之所以叫他们两人去马车上等,完全是因为三个身穿官服的县令,来和一群农民抢菜,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而且此时很多泥腿子都在看着笑话,这叫他们三个做县令的怎么丢得起人?话说他们仨的随从也不知道死哪里去了,出了县衙的门,就没寻到人。倪县令转身要命令厨娘取菜时,身前却被捕快给挡住了。

    “走开,本县令要查看饭菜!”倪县令看着碍事的捕快,心情很不爽,被泥腿子给看笑话,居然一个捕快还来拦路,这在他的蓬东县是根本不可能有的事情!在蓬东县,那些捕快或是平民,见到他,哪个不是低头哈腰的,哪里有沿山这里那么不知分寸的?

    “大人!如果要查看饭菜,首先要有县衙令牌!其次要佩戴口罩,两者缺一不可!”捕快不依不饶的继续挡在倪县令身前。

    “什么?本官是县令!还需要县衙令牌?还口罩!本县令就没听说过!走开!”倪县令这次不仅是动口说,还动起手来推搡着捕快。

    捕快看到对方先动手了,二话不说先一个擒拿手把倪县令的手臂反擒在背后,“大人莫要知法犯法!”

    “什么法!狗屁!你快给本官松开!否则我叫你吃不了兜着走!”倪县令吃痛,强忍着疼痛怒气的大骂着。

    此时周围的农民都看向了这边,他们想看看这县令被捕快擒拿之后会发生什么,很快捕快不慌不忙的大声说道:“沿山县政令!执法知法者犯法,与平民同罪!并罪加一等!”

    “什么?什么政令!本县令没听过!快...快快快把你手松开!”倪县令痛的已经开始龇牙咧嘴了,也不顾及什么县令形象,试图挪动脚步绕个圈子,想让被擒的手臂舒服些。

    旁边的张县令看到这样的情况,上前想把捕快和倪县令分开,想着有话可以好好说,谁知道,捕快看到有帮手上前,没说话,一只手快速的将胸前的哨子放进了嘴里,很快,“哔哔,哔哔”的哨音响了起来,三五个呼吸的功夫,其他的捕快也赶来了,同时还有那些施工队队长,一个个晒的像非非一样,十几个人一眨眼的功夫就把三个县令给围了起来。

    “知法犯法!当街滋事!反抗缉拿!把他们仨全部拿下!”捕快大声喊着,旁边的捕快和施工队队长纷纷上前,将三个县令给擒住,双手被反擒在身后,头被押的很低,朝着县衙便走了过去。

    方涥刚打算修缮一下被损坏的风扇,却听到身后进来了许多人,好奇的看向公堂之外,瞬间整个人都懵逼了,心里暗想着,‘我擦!这几个捕快深知我心,这么快就找借口把这三个货押起来了!’

    可实际上呢?

    “大人,此人没有县衙令牌,欲要查看成内万民晚饭,我绝的此人有可能毒害百姓,要求查看他的县衙令牌,还让其佩戴口罩,可此人两样皆无,还要强闯闹事,另外二人都是帮凶!按沿山县政令,三人就属于团伙作案,是重罪,而且还是官员所以还要罪加一等!”第一个擒住倪县令的捕快,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可这一遍比当街上发生的还要严重,居然把外面的农民说成了万民,不过要说人数,这万民确实有的。

    倪县令此时是双臂吃痛,原本就没什么力气的人,被两个捕快重点招待着,当然倪县令还不是最糟糕的,最苦逼是熊县令,此时三魂七魄全部回归了,而且还回归过了头,大喊着:“你们!你们是要造反吗!你们居然对我们几个县令下手,你们是不是都想被砍头!”

    “把这个大骂的家伙押进大牢,这两个先放开,我想是个误会!”方涥也不能把事情做的太绝,三个人不能全得罪了,于是只重点招待熊县令一人。

    捕快等人将倪县令和张县令松开,但却将熊县令当场了万恶罪人,原本两个人押着的,此时变成了四个,而且不仅手臂被押的死死的,还把头捞捞的按住,上了手镣脚镣才拉着离开了公堂。

    “风县令,此事你该作何解释!”倪县令看着熊县令真的被当成了囚犯押走,激动的说话语气都变的歇斯底里。

    “让两位受惊了,本县令爱民如子,很多政令都是为民好,所以在沿山,官,在平民的眼里,没有什么特权,反倒会受到很多约束,比如吃饭,如果官员或者县衙内其他人员,与平民百姓一起用餐,必须要先平民百姓,之后才是县衙人员,平时也不能依仗是县衙人员对平民百姓呼来喝去的,哎呀...一时间内容太多,没能与两位事先说清楚,还望海涵!”方涥说完,便对着公堂外的衙差吩咐了两句,转头看着两个还在揉搓筋骨的倪张县令,“两位稍坐,饭菜稍后就到。”

    方涥没给两人发表意见的机会,转身就走到主坐继续修复他的风扇。倪张两位缓过劲来了,走到方涥身边,“风县令为何如此?”张县令先开了口,他不明白为什么把官员的身份降的比平民百姓还低,那样的话,平民百姓还能听从县衙人员的管束吗?

    “哈哈,张县令的疑惑,想必倪县令也疑惑吧?”方涥没直接回答张县令的话,反而问向旁边的倪县令。

    “倪某虽然很生气,但之前与那两个村长交谈,也感觉到了一二,还请风县令解惑!”倪县令说的用词很客气,但语气一点不平和,确实,刚才把他弄的最难看,也最痛苦。

    “两位,平民百姓也是人,我们没得到官位之前也是平民百姓,为何县衙的人员就要高一等?为何要管束平民百姓?他们没犯法,没做伤害他人之事,我们何必要管呢?”方涥说着,停下了手里的修缮工作,来到了主坐旁边,给这两位县令也倒了两杯茶,“两位先喝口茶,饭菜没来之前,我就啰嗦两句,如有语言不当之处,还望两位多担待,风某年纪不大,但看事情的角度比较偏,很多政令发布出去时,我看待事情的角度非民、非官,可以说是旁观者,为官者说要造福一方,结果呢,平民百姓还是只能依靠自己过日子,这天旱之年当下,老百姓自己没法过日子了,这个时候就看出来,我们为官者所说的造福一方,有多么虚伪!沿山现在也困难,之前两三万反军来袭,城墙守兵只有两百多人,怎么守?还不是依仗着平民老百姓参与,共同抗敌,才保了平安吗?”

    方涥说着说着,就把话题给扯远了,如果和面前的两位县令直接说他的那套理念,保准不能让别人接受,所以只能把话题扯远些,说的内容尽量大一些,不管他们能不能听懂,反正方涥是啰嗦了一大堆,这样就足够了。

第五十五章 京城来人

    沿山县衙,第一次听说官比民地位低的蓬东县倪县令和聚河县张县令,现在的脑子里比刚听完天书还要难以消化,正当方涥还要继续说时,桌上对讲机响了:“大人,大人!京城来人,一队人马足足两百多人,刚进城!”

    方涥听完,转身拿起了对讲机,“收到,继续你们的守卫。”

    张县令和倪县令被刚才突兀的声音击蒙了头,惊讶刚才的声音从哪里来?怎么还能说京城来人,而且还刚进城?难道这声音能传那么远?一切的疑问,两个县令不知道该如何问出口,眼睛死死的盯着方涥手里的对讲机,“风县令,此乃何物?”倪县令还是没忍住,开口问了出来。

    “哈哈,小玩意,稍后再于两位解释,请容风某先办点事情,”方涥说完,便走出公堂,对着一名衙差小声吩咐道:“叫外面的捕快兄弟们,打起精神来,京城来人了,这批人可不能像刚才那样玩。”

    衙差很激灵,立马跑了出去,方涥开始整理着装,转身回到公堂,把他的电风扇收进了后院,一些不能让外人见到的东西,都收拾到桌子里面,至于耳麦嘛,干脆就带在了身上,不连接耳机万一对讲机再像刚才那样‘免提’,弄的所有人都听得见对话声音,那就真无法解释了。

    收拾完毕后,才对着倪张两位说道:“沿山苦啊,离京城近了些,这批人马有可能是路过的,沿山是必经之道,一来一回,随时都在考验着我们的政绩,哎,两位既然在此,就一起看看吧。”

    县城里,干活的农民还在继续排着队,衙差去通知捕快的时候,视线里刚好看到京城人马的身影,交代了捕快,捕快秒懂,立刻对干活的农民大声喊道,“停止打饭盛菜!等京城人马过去!”然后转身对几百号厨娘接着喊道:“盖锅!遮灰!”

    虽然现在已经是水泥路了,但两边的房屋都被拆没了,干燥的天气,没那么多水来保持卫生,所以道路上的灰尘并不少,人马走过不是尘土飞扬也是会荡起一片尘埃,所以盖上锅盖遮挡灰尘是必须的。不过呢有弊也有利,尘土覆盖在水泥路上,反倒让其他人没注意到脚下的路面变化。

    一队人马进了县城仍旧没有下马,只是速度放慢了许多,不为别的,沿山县一人挑几万反军的事情,现在京城已经流传开了,还有那城楼上的‘风’字旗号,威武霸气,很多士兵都想来看看,一个小县城,守卫士兵就两百,如何抵挡住反军,这县令又是如何一人打败数万反军,虽然不知道细节,但很多士兵的心里都是非常佩服强者,对强者由衷的尊敬就体现在此时,人虽未下马,但行进的速度,就是让战马步行,绝不敢造次生事。

    当京城人马来到农民盛饭菜地方时,看到了数以万计的平民百姓排着整齐的队伍,当场就懵逼了,骑在马上都感觉不自在,一侧是黑压压一大片人头,一侧是数百口锅灶,有些士兵懂了,那些农民是排队取饭菜的,不是来打劫他们的,更可笑的是,这里那么多农民,居然就一个捕快在值守,此时都不知道该对这捕快笑呢,还是敬个礼呢?笑,是不可能了,那代表着讥讽,敬个礼又有点同情他的意思,于是一队人马左看右看之后,没啥表示,也没啥表情的通过了。

    刚走过没多远,便是县衙,一队人马刚刚过去,捕快便大声喊道:“继续盛饭菜!厨娘开锅!”这一声喊,之前路过的京城士兵懵逼了,这沿山县好点奇葩,天旱又受反军来袭,居然还有饭菜,有饭就算了,怎么还整出菜了呢?

    方涥猜到是来找他的,但之前嘴巴上对倪张二人说是路过,那也是不想炫耀,故意摆低了姿态说的,此时县衙门口一堆人马,不用说绝对马上要进来了,看着天色已经渐渐灰暗下来,门房的衙差走到一边,‘啪!’按了一下开关,瞬间大门口变得明亮了起来,方涥也同时开启了公堂里的灯,看向门外,一群原本要进来的人,此时都呆愣在了门口,对着那明亮的led灯,开始了议论。

    “原来此物也有神奇之处,张某之前就观察许久,想不到,想不到啊,原来是能发亮,果然神奇!”张县令在方涥身后,发现了房梁上几个明亮的东西,之前熊县令在于方涥争执时,他不想参与,便抬头看向房顶,那姿势就是代表着他是局外人的意思,巧的是,房梁上确实有东西吸引了他,就是那几个圆圆的玩意,当时他就好奇,为什么要挂几个圆圆的东西在上面,难道还有什么风水讲究?之前真不明白,但没机会开口问,此时算是彻底明白了。

    县衙门外的人,好奇了片刻,也纷纷走了进来,方涥为了表示尊重,上前迎了几步,看清楚来人,这次换成方涥懵逼了,又是梁公公,这家伙来上瘾了。“梁公公亲至,下官有失远迎。”

    不等方涥继续说下去,梁公公立马对着方涥施礼了,而且很和善的说道:“哪里哪里,风大人劳苦功高,我这个御前总管可不能有什么要求,”梁公公大声的说完,挨到方涥身边又小声的说道:“上次的东西不错,上次的东西不错,不仅我喜欢,皇帝也喜欢,回头再准备点,嘿嘿。”

    这梁公公说话,刚开始像是卡壳了,反复说了两遍,听了之后的话,方涥才明白,原来是真心喜欢上次送的东西,方涥上次在城门口送的两套洗浴品,一瓶沐浴露一瓶洗发水还一瓶护发素这样的组合成一套,而且每瓶上面都用繁体字写了使用说明,从梁公公的表情能看的出来那份礼送对了。

    “一定一定!”方涥小声的回答道。

    梁公公听到还有,立刻拉着方涥一起走向公堂,方涥还没看清楚后面一堆都是什么人呢,也没能和其他人打个招呼,便被梁公公拉着走开了,从梁公公这样亲昵的举动来说,无疑是证明了身后的人,都比梁公公的官阶低,而且这样对方涥,也能提高方涥日后在官场上的地位。

第五十六章 三功并赏

    到了公堂上,方涥将梁公公扶上主坐,然后也站到了下面,在从主坐上下来的时候,才看了一眼身后的人,总共八人,武将四个,文官四个,两边自觉的分开站立,把小小的公堂,弄的像是皇帝的早朝大殿般,方涥看到倪张两人很乖巧的站到了最后面,于是也跑了过去,待方涥站好,梁公公才吭吭两声,开始了发言:“本公公代皇帝来此,一是赞赏沿山以一县之力击败数万反军,有功当赏!二是沿山县发现反军消息及时上奏,岭安国百万大军及时剿灭反军,免于岭安国万万子民受难,再次立功当赏!三是沿山发明挖井取水,让岭安国在天旱危机得以缓解,此乃第三大功!三功并赏,赐沿山县风县令黄袍一件,御前免跪免行礼,名下商田永免税赋,再赐沿山县风县令金龙令牌,可任意调动五万大军,行权益之事。沿山县风县令上前领赏!”

    方涥不慌不忙走上前,对着梁公公便行了跪拜礼,然后又对梁公公拱手一礼,才转身从小公公手里接过了两件东西,一件是金线制作的黄色袍子,看上去不错,纯手工的,而且表面上的图案很华丽,当黄袍全部拿在手上之后,方涥才有了更深的认识,重!不是一般的重!这玩意穿身上绝对影响方涥的身体发育。

    令牌也很有讲究,上面有两条金龙,一左一右在令牌背面,正面是一个皇字,方涥虽然没敢太仔细查看,但入手后抚摸时,还是引起了梁公公的解释,“风县令,此乃皇家二级令牌,有调动大军之权,一级令牌只是自由出入皇宫的身份令牌,所以二级令牌是不会轻易给官员的,这也表示皇帝很看重风大人。”梁公公说完并没给方涥答谢的机会,顿了顿又说道:“风大人,本公公还有旨意要宣。”

    方涥楞了一下,马上就明白了梁公公的意思,这是要他先回原位听旨,待方涥再次站好后,梁公公又吭吭两声,“木刺反军一事,经京畿卫审查,共有五路反军赴京谋反,然博义城仅仅恪守本城,并未出城迎敌,导致岭安国东南道,数十县城受到反军攻陷,百万子民受到荼毒,幸得沿山县风县令,坚壁清野、智斗反军,不仅保住了沿山县不失,还一举灭掉数万反军,此举乃旷世侠者之大义,岭安国皇帝听后龙颜大悦!赐风县令御前侠者称号!岭安国境内任何地方,风县令皆有权查办贪官污吏、清缴贼匪贼寇。风大人,上前叩谢吧。”

    方涥听的迷糊,这不个奖励貌似有些复杂,可听到梁公公已经宣读完毕,还是立马跑上前,行了一跪拜大礼,起身左右瞄了两眼,没看到有什么赏赐之物,便抬头看了看梁公公,正巧和梁公公四目对视,梁公公知道方涥的心思,会意一笑,没有言语,亲自走下来为方涥一一介绍了下方的四文官四武将,然后又拉着方涥的手走向了公堂之外,此时两名护卫模样的人,一人一个旗杆拿了过来,在灯光下依稀能看到旗帜上大大的‘侠’字,梁公公很轻声的说:“风大人,偶不,风大侠,这是皇帝钦赐的,还望风大侠早日一统江湖豪侠,让岭安国能万世太平!”

    方涥原本开心的笑着,刚想接过那两面侠字大旗,听完了梁公公的诉说,手立马伸回来了,“梁公公,这...”方涥的话到了嘴边,没能说出来,他是想说,这皇帝的意思是要坑死他,全江湖不说能人异士有多少,就贩夫走卒都是一堆一堆的,他去一统?小小年纪去统治江湖?这不是奖,这是捧杀!百分百要整死方涥的。

    之后梁公公便不说话了,会意的笑了笑返回了公堂,方涥此时脑子里一片乱麻,搞不清楚什么状况,之前在公堂里接到皇帝的奖赏,可以说除了京城之外,方涥算是皇帝了,可到了公堂之外,就立马变成捧杀,难道皇帝也会玩一个棒子一颗糖的把戏?

    方涥还在公堂外的院子发呆,旁边一个衙差看到方涥身边没了人,立刻跑了过来,“大人,饭菜准备好了。”

    此时方涥才从思考中回神过来,“恩,好!”说完返回了公堂,“梁公公,晚膳以备,还请梁公公与诸位大人移步。”

    请这几个人吃饭,那叫一个难受,武将好酒,一杯接一杯,不邀请他们喝,他们自己也不停的喝,文官则是一个劲的吃菜,貌似是饿着肚子从京城赶来的,梁公公则小口吃着菜,小口喝着酒,嘴巴不停着就算了,脸上的笑意还一直挂着。

    出现这样的情况,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他们第一次共聚在一个大圆桌上用餐,此前他们吃饭都是用案几,一个人一份菜在自己案几上,或跪或坐的吃自己面前的菜,如今却是大家围坐在一张大圆桌子上,一份菜谁都能下筷子,那叫一个别扭,所以武将只喝酒,文官吃菜,只有梁公公正常一些,酒菜没分家。

    方涥是安分了,没什么心情大肆主持晚膳,安静的坐在一旁,表现出标准下官该有的低调,岭安国皇帝玩的一统江湖,是一招好旗,可这公堂内外的封赏,怎么看怎么像是两个人颁布的,头脑敏捷的方涥,猜到了一个可能,那就是皇帝身边的人,有人进言说了什么,皇帝是晕晕乎乎的才弄了这么一副自相矛盾的说辞。

    桌上款待他们的酒,不是好酒,就是二锅头,武将一杯接一杯的喝法,方涥早就为他们准备代驾了,只是这里是代骑马,果然,晚膳开始不出半小时,最后一个武将也趴窝了,文官看着直乐呵,于此同时,梁公公也借着醉意说道:“本公公也不胜酒力,风县令,不知晚上我们栖身何处?”

    他们一行人,进到沿山就看到大片大片的房屋没了,似乎也没有了驿馆,即使有,以梁公公这样身份也不可能去驿馆住,所以晚上在沿山留宿,住哪里还真是头疼的事。

    方涥没让梁公公等待,立刻开口答道:“梁公公身子尊贵,县衙整个后院都收拾完毕,请梁公公在后院屈驾一休。”

    “嗯,我住了你的后院,你住哪里?”梁公公听到整个后院都给他住,这待遇听着不错,但很快发现了一个问题,他住进去了,方涥去哪里住?

    “回梁公公,下官原本就有府宅,后院一直空置,刚刚才添置了梁公公入榻的床铺等物,有何不妥之处,请梁公公担待。”方涥看到来人,就猜到他们不可能当夜赶回去,所以便叫了衙差抓紧把后院收拾出来,一些家具也从风府里搬了过来。

    “噢,如此甚好,那本公公就先休息了,你们几位自便!”梁公公说完,便起身回了后院,衙差会给梁公公带路,这就不用方涥跑前跑后了。

    至于八位官员,方涥让他们住县衙边上的一处宅院里,这里也是方涥的,只是因为靠近县衙这边,还没到拆迁的时候,之前是给几个村管事居住的,现在只能先腾出来让这八个官员住了。

    文官很懂礼数,虽然方涥只是个县令,但也都很客气的打了招呼才去休息,在这个天旱之年的大灾难面前,能正常的喝水已是不易,而在沿山县,不仅有水喝,还有足够的水供他们洗澡,要不是因为这里比京城荒芜,一些文官都想来沿山县生活。

第五十七章 一统江湖

    岭安国皇帝的旨意一正一反,官职内是奖赏,可让方涥打着官家的旗号去江湖里玩一统,说着好听是奉旨一统江湖,可实际上,就是要方涥去把江湖搅得天翻地覆,绝对会有很多江湖侠者看不惯方涥以官家的身份涉足江湖,到时候不仅要逃亡,还要时时刻刻小心那无处不在的江湖侠者。

    方涥回到了风府,只是踏出了风府的门,方涥便驻足在那里,看着已经住了几个月的风府,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言语,皇帝的旨意打乱了他之前所有事情的布局,正在沉思着的方涥,没注意到老头的到来,“小子,京城又来人,是不是出事了?”

    “呵呵,什么事都瞒不住你的眼,老头,我们的计划要变了。”方涥从沉思中退出来,在老头开口的一刹那,方涥想明白了,世界那么大,何必在意这一时的得失。

    老头看着方涥的脸,听到计划要变,这半日前还胸有成竹的方涥,半日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发生那么大的变化,老头联想到了京城的来人,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京城传来了什么不好的消息,于是便开口问道:“京城是不是要你做些什么?”

    方涥苦笑了,“老头,果然阅历丰富,小子我一个脸色不好,你都能猜出端倪,是啊!京城里来的旨意,是叫我去玩命,同时也会让江湖上所有侠者玩命的追杀我。”

    “何意?”老头顿时有些急了,官家如何,对于老头来说屁都算,江湖之大到处都可以容身,官家的世界和江湖的世界绝对不会相融的,因为侠者自由散漫习惯了,随心任性而为的做事,不能受到官家的约束和管教,更不可能屈尊于官家的威迫下。

    “直说了吧,岭安国皇帝的封赏前半部分是不错的,除了京城,我都能算是皇帝了,可也就是这么高的封赏,完全是为了后半段做铺垫,皇帝封我为御前侠者称号,还授我两面大旗,让我一统江湖,哈哈哈!”

    老头此时的眼珠子都快跳出来了,但很快慢慢又恢复了一些,“这皇帝没那么好的算计,此事并非皇帝所下,应该另有他人所图。”

    “老头,你和我想的一样,皇帝身边绝不止是一个亲哥哥辅佐,必定还有一个心狠手辣之人卧榻!”方涥的话已经说的非常明确了,卧榻,就是指的睡觉之地,意思就是说皇帝的枕边人,而这个枕边人是一个心机深重而且野心勃勃的人。

    老头笑了,而且没再说什么,就那么边笑边看着方涥,他不是不想说,是不能再说,再说下去他的情况会全部暴露在方涥面前,以方涥聪明的小脑袋,绝对能猜出老头逃亡的原因。

    “老头,之前给你说山上的房子,恐怕要黄了,我们不久就会离开这里,至于去往何处,我现在还没想好,不过有个建议,你帮忙参谋一下...博义城!”

    “博义城?好啊,去就去,老夫怕什么!人越多的地方,我们更容易混进去,哈哈!”

    “行!那就这么定了,只是没那么快!”方涥也想到老头对去哪里是没意见的,只要不留在这里,他都会很轻松的同意。

    夜晚,方涥把之前设计的沿山县规划图全部否决了,如果按照图纸上的建设内容,他们没有时间等,现在要速度,最短的时间内把沿山建设完成,成为自己日后出门的经济来源。

    图纸上,什么七层居民楼,全部改为三层,什么商业街、什么高楼大厦,要么被改成市场大棚,要么被改成如居民楼一样的三层楼,全部弄好之后,方涥才开始详细的计划部署,沿山必须成为他的经济来源,没有钱,出门都感觉不自在。

    次日清晨,方涥早早的来到县衙,梁公公当奴才的习惯算是彻底改不掉了,起的那叫一个早,方涥刚进门,就看到梁公公已经坐在了主坐上,虽然闭着双目,但却没睡着,“风县令果然勤政,本公公习惯了早起,想不到风县令起的也这么早。”

    “梁公公昨夜睡的可好?”方涥第一句话就是先问昨晚的情况,这是绝对的礼貌套路。

    梁公公被问的笑了,而且脸上的笑容非常灿烂,“好,非常好!出门在外最大的好处,就是不用担心主子会随时召唤,更不用盯着那些小东西做事,哎呀,我这外出虽然沿途闷热劳累,但也涂个清静。风县令,好好表现,本公公还希望能有机会多往外面走走。”

    方涥被说的无语了,这意思就是他表现的好,梁公公可以时常跑来宣个旨,当做是度假。“下官必定努力,不负梁公公厚望!”

    “哈哈,好!风县令果然是聪明人,那么聪明人,昨儿个本公公说的那些,这次要多一些,本公公在宫里也是要面子的,别弄一点两点的让本公公难做。”

    “这...下官还望梁公公体谅,那些乃是天赐奇物,其中的一味材料是沿山一处绝地所产,制作工艺相当复杂,哎,本官尽量满足梁公公便是。”方涥这样胡诌不为别的,就希望这梁公公不要贪多,继续这么贪下去,他把现世的生产厂都要搬过来了,皇宫有多少人?绝对不会少于几百人,甚至可能会有几千人,俗话说后宫佳丽三千,光特么佳丽都三千了,还有伺候这些佳丽的奴才奴婢的,那不是要过万人了?他要面子做好人,当那些沐浴露洗发水护发素是大风刮来的?

    梁公公听到方涥说的困难,眉头微微皱起,心里是很不悦,但这官面上的话,还是说的很轻松:“风县令识大体,懂本公公心思便好,多和少不是什么问题,能多最好,我好,你在宫里也多个照应不是?”

    这话说的多委婉?什么不是问题,不是问题才怪,至于宫里的靠山,方涥根本没当回事,连做个传话递信息的人,梁公公都不够资格,不是因为梁公公资历和地位不够,是他的奴才心太重,看他为了主子操劳的那诚恳劲,怎么可能做出背叛主子、出卖主子的事?

    方涥清楚梁公公的想法,嘴上便开始寻思着如何示弱,“多谢梁公公厚爱,日后还望梁公公多多提携,不如梁公公给个什么联络方式,下官以后会经常送些东西过去,不知这样可否?”

    “哟哟哟~本公公第一次见到如此会做事的人,好!小折子,给风县令一块帖子!”梁公公说完,身边一小公公便递给了方涥一块巴掌大的竹牌,竹牌的内容不是多复杂,看上去象是一户人家名称还有地址。

    公堂上刚安静了下来,外面便来了一堆人,那是早晚都要来县衙的各村村长,还没踏进公堂,就看到了主坐上的人,不是他们认识到,又看向下方,才瞄到方涥站在那里,那一堆人很自觉的躬身一礼退出了县衙。

    梁公公也好奇,一来是这大清早的,为什么一些农民会结队来县衙;二来是这些农民很识趣,也很懂礼数,在门口看了一眼不吭声,只施了礼便退走了,是,是退走的,不是那种施礼完就转身走,而是施礼完身子向后退了几步才转身走,那一举动完全和当朝的大臣相当,如果不是一身粗麻布破衣服,梁公公都会误认为那些人是当朝大臣。对于这些好奇,梁公公看向了方涥,还没等梁公公开口,方涥先开口解释了,“沿山县的人很穷,但他们都有一份热诚积极的心,学东西也快,下官曾经给他们做过一次师范,遇到有贵人在场时,当如何退走。”

    “好!想不到风县令还有这样的好手段,恩,本公公很开心!”梁公公是开心,一大早的,看到一群成群结队的农民跑到县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如何应对他可没什么经验,对付当朝官员几百人,他都不会含糊,可要是摊上一堆大字不识、礼节不懂的农民,他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正想开口问方涥,那些人来此做是什么的时候,门外又来人了,是随同梁公公来此的那八位官员还有一些护卫,这梁公公开口的机会看着是没了,便压制住心里的好奇,“嗯,时辰不早了,早些启程!本公公还要回京复命!”

    门外一群人还没走到公堂,就听到梁公公要返程,这脚步都不知是进还是退了,可这大清早的起来,早饭都没吃,空着肚子如何赶路?一群人的脸色都不好看,标准的敢怒不敢言,方涥也看到了,“梁公公不如用了早膳再启程,下官本以为梁公公会多留些时日,所以......”方涥后面的话没说,和梁公公这样聪明的人说话,没必要说的那么完整,留一半,梁公公绝对会猜到完整的内容。

    “也罢,那本公公就在沿山多叨扰一顿,”梁公公说完,看了一眼方涥,头稍微的抬了一丝儿,那意思就是你可以回去准备东西了,他饭后就要带走。

第五十八章 包子风波

    早饭还是在昨晚的大圆桌上,只是没什么丰富的菜肴,仅仅是几十个肉包子,每人一碗白粥,看着清一色全白的早膳,梁公公只是应付一下,小口抿米粥,包子的样子虽然有点怪,而且还有一些香气,但无论怎么看就是些面食,于是梁公公清淡的习惯,使得自己与一场美食擦肩而过,“你们几个快点吃,本公公食欲浅,那个是什么东西,你们吃吧,别等本公公先动手了!”

    八位官员在圆桌上用餐,都很拘谨,只有梁公公先动了筷子吃过的菜,其他人才会下手,于是这早膳的肉包子,梁公公不动,他们也只能看着不敢动,这才使得梁公公说出那番话。

    梁公公发话了,八个官员互相对视了一眼,武将先带头拿了两个肉包子在手,为什么拿两个?多拿一个,免得一会再起身拿了,想是这么想的,可当他第一口肉包子咬下去之后,双眼圆瞪,那表情无比的惊悚,旁边的几位官员才刚拿了包子,还没入口,此时目光都集中在了他身上,“好吃!”武将不懂得如何藏拙,有什么想法基本都会说出来,这包子的香味足够让他忘记身边的梁公公,一激动便把自己的想法给喊了出来。

    那两字的一声喊,让这早膳变了气氛,原本大家只是安静的喝米粥,此刻都变成了狼吞虎咽的下山猛虎,那包子成为了争抢的目标。

    肉包子的香味迅速弥漫开来,梁公公也闻到了,那味道只有在主子的饭菜里,可能闻到少许的香气,为什么这面前的‘面食’里会有如此浓郁的香气?梁公公盯着自己面前的米粥发呆,他只能发呆,几个呼吸前桌上还有几十个肉包子,现在一个都没了,他除了发呆,还能做什么?总不能抬头看着身边一群人大吃猛吃吧?

    尴尬的梁公公,发现自己错过了什么,只能把懊恼的情绪发泄在面前的白米粥上,原本只是小口小口抿着喝,现在变成了仰脖直灌,没一会儿,一碗粥见底了,梁公公也没言语,站起身便出了门,站在大门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刚才没说话便离开,不是因为梁公公生气,是他不想去闻那香味,俗话说的眼不见为净,鼻不闻不馋!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梁公公出门后为了躲避房内的香气,还特意走到了一边,可就在他刚走到一边时,看见一个小家伙,又端着一个大大竹筐跑进了屋子里,虽然时间很短,但梁公公还是看到了竹筐里的东西,那是一大筐肉包子!

    此时到底该回去拿几个肉包子吃,还是就这么离开?梁公公的心里斗争非常激烈,他不想让那些官员看笑话,更不想错过一场美食,翻来覆去的纠结了片刻,正巧院子里又来人了,也是一个小伙子模样的人,一手拎着一个圆柱形的东西,另一手里单手端着一盘杯子,正快步向用早膳房间走来,梁公公认为返回吃包子的机会来了,快步转回到房间门口,冲着那小伙子开口问道:“娃子,你手里拿的什么?”

    “回,回大人的话,小的手里拿的是茶,风大人说早膳吃肉包子,嘴巴里肉味和油味大,让小的端来茶,供大人们清清口。”端茶的小伙子被问的,起初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手里的东西,谁一眼看不出来,这不是典型的明知故问吗?幸好这小伙子想到了方涥之前的吩咐和要求,把方涥说的话给转述了一遍才算是完整的回答了。

    梁公公笑了,而且很开心,“好!风县令想的果然周到,那么本公公也放心的尝一尝肉包子!”梁公公是边说边转身回到用餐的房间,还以为那么的大竹筐盛放着满满的肉包子,应该剩下很多,可抬眼看向桌子,那想死的心都有,不是因为桌上的包子没了,而是他看到包子被八个官员给均分了,现在他回来吃包子,变成要问他人索要!那种尴尬,真是生平第一次,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方涥来了,进门就看到面色铁青的梁公公,开口询问着:“梁公公,早膳不合口味?”

    “咳咳,非也非也,几位朝中要员,一路辛苦,舟车劳顿,理应多吃些。”梁公公没直接说什么,像个旁观者在一边说着。

    “梁公公真是为诸位大人考虑,下官感激,不如...不如下官再给梁公公准备些别的,”方涥是听出来了,梁公公的说话中,嘴巴里的口水很多,说出来的话都没之前那么利索,猜到这个要面子的公公一定是不想去其他人争抢。

    “嗯,风县令有心了,那本公公就再等待片刻。”这顺坡下驴,梁公公玩的真好,说完便坐回到位子上。旁边有专门负责给各位大人续填米粥的,眼色也特别亮,梁公公这边一坐下,那边就为梁公公新端来一碗米粥。

    随着梁公公回来,一桌官员毫无气度的争抢也变得文雅,在梁公公回来之前,他们就把一竹筐的包子给均分了,此时每人面前最少都有十来个,原本大口大口吃的样子,变成了一口一口细嚼慢咽。

    没让梁公公等太久,很快一个小竹筐便被人端了进来,梁公公看清小竹筐的时候,有些恼怒,之前都是大竹筐里放大包子,此时给他的居然是小竹筐里放着小包子!碍于面前八个官员在,他也只能先忍着,一会再找方涥算账,刚刚想好打算,那个端来小包子的年轻人在梁公公身边说话了:“大人,食用灌汤小笼包还请慢慢食用,先咬一小口,吸了里面的汤汁,再吃包子。”

    “灌汤?”梁公公不懂,这包子还能灌汤?转头看向那个说话的小伙子,正打算在确实一下时,方涥进来了,“梁公公,这包子清淡,里面是虾仁馅料,绝对适合您的口味。”

    “噢?那本公公尝试一下!”梁公公的动作不快,可以说是很慢,一桌八个官员都停止了食用大包子,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梁公公用膳,瞬间让梁公公感觉面子有了!包子还没入口,梁公公的嘴角便笑了。

    按照小伙子说的方法,梁公公吃了第一个包子,全程脸上都在笑,那种挽回面子又与美食相遇的场面,让梁公公整个身体都焕发着得意的笑容。

    早膳一场包子风波,就那么的平息了,只是几个官员的肉子并没吃完,但也没留下,方涥看出他们要打包带走,便送给他们一人一个布袋子用来打包,梁公公也想带,可这灌了汤的小包子如何带?着实难住了他,方涥也看出来,便叫人找拿来一个木制的食盒,给梁公公准备了两笼。

    方涥的这些善解人意的举动,感动了所有人,每个人离开时都朝着方涥一再拱手,“下次某还会再来叨扰,风县令莫要嫌弃才好!”

    类似的话语,在方涥送别时,不断的在耳边重复着,脸上虽然堆着笑,可心里一直在暗骂,‘都些什么玩意儿!吃着还要拿着,居然还要再来!当这里是你们家!丫丫个呸的,老子过段时间就闪人,你们来了也没人招待,吃屁去吧!’

第五十九章 别妨碍老夫看戏

    送走了京城一队人马,方涥便开始了大刀破斧的改变格局,要快,必须要快!要赶在京城下次来人宣不知道什么旨之前,一定要完成沿山的改建。

    几十个村长和十七个施工负责人,齐聚县衙公堂,一项一项的新要求,一样样新安排,让众人吃惊,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能猜到方涥很心急,急到什么程度?电线水管全部取消了,只保留了下水管,原本的高楼全变矮楼,原本什么广场变成了大棚市场,对于新的建设要求,十七个施工负责人没有意见,村长有些犯难了,方涥对他们的要求不仅是县城里建设的,还有田地里种植和养殖。

    布置完要改建的事情之后,方涥并没让所有人走,而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又下了另一条政令,以村为单位成立安保队,每个村名额二十人,不仅负责全村人的安全,还要对全村田里种的东西负责,工钱又全村的人发,做不好该罚要罚,做的好该奖要奖!

    这个政令一出,村长有点懵,但那些施工队长都是年轻人,很有干劲,累点不怕,只要能把他们的劳动果实保护好,再辛苦也是值得的。

    “你们这些村长啊,不要看着眼前想未来,现在大家是都没钱,但等大家都有钱了,再去保护那些可以赚钱的田地,不就晚了吗?你们看看负责施工的娃子,他们想的多透彻!”方涥说着指了指负责建设的施工队长,虽然方涥他自己也是娃子,但怎么说他现在也穿着官服,谁敢说他是娃子?敢说的那个熊县令现在还在大牢里蹲着呢。

    “大人,你怎么吩咐,我们就这么办!”首先表态的是圆湖村赵老四,他的村子现在是所有村子里发展最快的,番茄的爬藤都已经上了杆子,可能是这里的水土肥沃,也可能是天气一直很炎热,番茄的生长周期明显的加快了近一倍,这一点方涥也搞不明白,经常在思索这里的土地是不是自带化肥的。

    有了赵老四带头,其他村长也很快跟了风,村里出钱养着安保队,保的也是自己村子的东西,没理由拒绝。

    召集村子开会临近尾声时,一个捕快大步跑了进来,径直走到方涥身边,轻声说道:“大人,有两个强者,从城里打到了城外,此时还在打着,刚才看着大人在忙,便没来禀报。”

    “什么?!在什么地方?”方涥听到这个消息,第一时间就联想到了对打的两个人里,一定有老头的身影。

    “回大人,在城北!”

    “城北?恩,我知道了,随后我便去看看!”方涥说的不慌不忙,可心里很捉急,能和老头从城里打到城外,这江湖里能有如此功力的人屈指可数,除非老头之前都是忽悠他的,说什么自己的武功多高深。“散会!”对着下方的众人挥手的同时,方涥也踏出脚步,准备快点过去看看。

    可刚走了两步,就感觉不对,老头有对讲机,为什么老头遇到情况,不先联系他呢,心里产生了疑问,方涥的脚步也发生了改变,原本打算走出县衙的,变得了转回到县衙后院,他要用对讲机联系一下老头,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到了后院,看着没人方涥拿着对讲机就开始了呼叫:“老头老头!”

    “吵吵什么呀,别妨碍老夫看戏!”

    “啥?你在看戏?那打架的不是你?”

    “哈哈!当然不是老夫,老夫的功力深厚,想与老夫对打过招,天底下就没几人!”

    “那你怎么跑去看戏了呢?院子不看了?”方涥发现了问题,只是那种调虎离山的假设,仅仅出现脑子片刻,想着那粗略的手法,老头不应该看不出来。

    “院子?”老头没多说什么,只反问了这两个字便没了声音。

    方涥算听出来了,老头还真中计,此时院子里到底怎么样,他也开始心急了,啥话不说,也不走什么正门了,从县衙后院直接翻墙而过走直线返回风府。

    当方涥跳上风府的高墙时,就看到了院子里滑稽的一幕,白亦七兄弟都在,每人身下都坐着一个人,而且还是黑衣人,一旁秋月拿着有电击功能的手电筒来回踱步,貌似嘴巴里还在说着什么。

    不远处老头在一棵大树下站着,并没露面,方涥猜到了,这些人可能是冲着老头来的,不然老头不会不出面。方涥从围墙上下来,慢步走到了院子里,“哟,今儿咋那么热闹,来客人了,你们几个也叫我一声!”

    秋月寻声望去,看到方涥已经出现在院子,便大叫着朝方涥走来,“少爷!你回来啊!嘿嘿,刚才你没看到好笑的一幕。”秋月说的很轻松,像是之前真发生了什么搞笑的表演。

    方涥不解了,看着白亦七兄弟现在的架势,貌似并不怎么轻松啊,搞笑从哪里来?“秋月,你等会再乐呵,先给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秋月缓了缓高兴的情绪,又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开口说道:“少爷,今天上午这几个人就来了,看上去都挺厉害的,但连七兄弟都打不过,很快就败了下来,都被捆好押在院子,但怎么审问他们,都没一个人说话,白亦姐姐给七兄弟出主意,让他们学你的方式来审问。”秋月说着顿了顿,看向了方涥。

    “学我?怎么学我?”方涥以为是减衣服,但看着黑衣人衣着都很整齐,连鞋子都还穿的好好的,怎么个学法?

    秋月此时笑的更灿烂了,“少爷,他们学你挠痒痒,只是...只是...哈哈哈,没学到位!”秋月边说边笑,弄的方涥还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白亦也在一旁,便开口说道:“行了,秋月你这个臭丫头,刚才好像你没被熏到!”

    方涥看着两个人,真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听着被熏到,貌似好像猜到了一丢丢,“你们不会脱了他们的鞋子吧?”

    “正是正是!”秋月看着方涥有些吃惊,想不到方涥真的会猜到,“鞋子是脱了,但把我们都熏跑了,这七个人的脚丫子,比粪坑还臭!呶,七兄弟现在坐在他们身上,把自己的鞋子脱了,在伺候他们呢!”

    “啥?你们还能这样玩?”方涥之前也在好奇,七兄弟为什么坐在黑衣人的后背身上,而且一只脚丫子就放在黑衣人的面前,听到秋月的解释,秒懂,这是要报复,而且是恶狠狠的报复!“七兄弟的脚,现在味道没之前重了吧?”

    方涥说的不错,自从有了浴室,七兄弟现在的个人卫生相当到位,又不赶路,而且方涥给他们的袜子,每天一双,换的勤快洗的也勤快,之前的汗脚味道老早都没了。

    “谁说不是呢,我刚才特意走近了都没闻到味,之前还以为这样可以报复一下的,结果什么用处都没有,所以我...我才拿着电棍准给他们点刺激的。”秋月刚说完,白亦不满意了,“你这玩意不仅能刺激那些黑衣人,连我的人也一起被刺激了!得不偿失,正好你小子回来了,你出个主意吧,我们的仇,就靠你了!”

    “报仇?还不简单?脚臭,就换个地方呗,腰间不是挺好的么?”方涥说着边走想那些黑衣人,“秋月,拿剪刀来,我亲自操刀。”

    “遵命!”秋月跑回房,很快拿了把大剪刀出来,方涥剪过几次衣服,算是轻车熟路了,这麻木料的衣服,剪破一个口子,用力一撕,都能把衣服撕成碎布,很快不仅仅是露肚脐,而是上半身全部赤身的七人,就展销在众人面前,因为七人都是背对着方涥,背后一个奇怪的纹身图案,变成了大家观察的重点。

第六十章 盘蛇岛

    七个人背后的纹身都是蛇,一条看上去很凶悍的蛇头狰狞张开大口,露出了四颗獠牙,蛇的身子盘成三层圆圈,这幅纹身乍一看没什么可研究,只能说明这七个人来自相同的组织或者势力,但方涥的细心还是看出了一些不同的地方,就说蛇的獠牙吧,七个人里面,只有一个人四个獠牙都在,有三个人的蛇头上只有两颗牙,还三个只有一颗牙的,原本白色獠牙的位置被小刀捅过一样,伤疤取代了白色獠牙。

    看到这些,方涥不打算先审问了,绕了后院一圈在每人注意的情况下,才走到老头身边,小声的询问道:“老头,知道背后有盘蛇纹身的组织或势力吗?而且那蛇头上的牙,每个人都身后的纹身都不一样。”

    老头看了看方涥,又找了方向看了一眼,才回到道:“这天旱之年,果然是非多,什么妖魔鬼怪都能被引出来,老夫虽然离得远,但也看的到那七个人背后的图案,盘蛇岛!哈哈,算是老夫多年前的老对手了。”

    “盘蛇岛?老头,你不是功夫盖世无双的吗?怎么还有个老对手没摆平?”

    “切!你也不看看老夫的年纪!那些死犊子,后代都繁衍了两三代,老夫这一把年纪,还就莫雨一个徒弟,呃...现在还多了一个你,哎!老夫把灭掉盘蛇岛的重任就交给你吧!”

    “老头,咱不能这样玩,你当年没收拾完的烂摊子,就这样甩手给我?当你徒弟还够真辛苦的。”

    “你小子,少吵吵!老夫当年虽没找到盘蛇岛所在,但他们的蛇王,老夫杀了九条!绝对没放过一条!可惜,没捣毁盘蛇岛,斩草没能除根,终究留下了祸端!”

    “这么说,这几条小蛇,是来找你报仇的?”方涥在了解这些人的来意,只有确定了来意,才好动手去审问,不然任由那几个小蛇胡编乱造,谁也不知道他们说的是真还是假。

    “哈哈,老夫的行踪,他们不可能知道。为什么会来此,我想,与老夫没有关系,你也不想想,那些蛇王都能被我杀死,这些小蛇来找老夫,那与找死有何不同?”老头说的很有道理,院子里的七条小蛇还打不过七兄弟,就那程度的功夫,充其量欺负一些寻常百姓。

    方涥没了线索,眼下的局面也只能先去审问了,绕了一圈又回到了院子里,“你们七个,拿着杂草,对着他们腰间挠,千万不要使劲,越轻越好!”

    白亦七兄弟听到方涥的指示,笑呵呵的便开始了招呼,把嘴巴一笑满嘴大黄牙,看着像似要把身下七条小蛇吃掉一样。

    挠痒的过程没那么快,不叫他们享受足够,方涥不会来问话的,此时后院里充斥着各种凄惨的笑声,这个时候方涥才想起,好像还有两个对打的人在城外,于是便问着老头:“外面两个对打的,是什么情况?难道和这七个不是一路的?”

    “说来也有意思,老夫最早发现是两个小家伙潜入,可一眨眼,那两个小家伙打了起来,虽然两个人实力都很弱,但好不容易有点东西可以看,老夫便跟了出去,嘿嘿,一时大意,中了调虎离山的计谋。”

    “这次不怪你,我想他们也并非想调虎离山,可能另有原因,你在这边看着,我去城外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沿山县县城外,因为两个人打斗,弄的城墙上趴着很多士兵在看热闹,方涥到的时候,城下两个人打的已经不算激烈了,相隔十几米对视着,并没什么言语,喘着大气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下面情况如何?”方涥对着身边的守城士兵问道。

    “呃?噢,大人,回大人,城下两人过招几十回合了,此时看着已经没了力气,要不要我们下去擒了他们?”士兵被方涥突然的问话,惊住了一下,很快反应了过来,他们要做的事情,不是在这里观看,而是要擒住搞事者。

    “不用你们,我去便可!”方涥说着,走下了城墙,从城门出去慢步走向两人,“不知哪位是盘蛇岛的贵客?”

    方涥话语,打断了两人的敌视对望,纷纷拿着之前当拐杖用的武器,对着准了方涥,两个的装束不一样,其中一个也是一身黑,应该是盘蛇岛的人,而另一个是谁,方涥真不知道了,但从身形上看非常苗条,如果也是个男人,估计和竹竿差不了多少,一身的衣服青白双色长袍,头发被挽扎在头顶,嘴边两撮小而浓密的胡须,一看就知道是假的。

    面对方涥的问话,两个人没有回答,只是黑衣人的武器仍旧对着方涥,而那个像竹竿一样的人,把武器又变回到指着黑衣人,这样的变化,让方涥明白了,黑衣人确实是盘蛇岛的人,“怎么?都没力气了,还想继续打?想打吭一声,我叫城楼上的士兵下来,陪你继续打!”

    黑衣人此时也发现了情况不妙,余光里发现之前和他对打的家伙,武器居然又指着他,顿时让他感觉被包围了,手里握着的一把刀来回的移动,不知道该对着方涥还是对着之前对打的家伙,脚步也不禁的向后退去。

    城楼上的士兵,听到方涥话语里提到了他们,那是一个个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手持长矛对着黑衣人,形成了半包围,黑衣人想逃,可惜没看路,一头栽进了干枯已久的护城河里,带起一阵黄土飞扬。

    这情况发生的很突然,但却在众人的意料之中,大家都面对这黑衣人,知道他身后的情况,看到黑人栽了下去,几个城墙士兵立马上前,死死的将人擒住,“干的好!绑起来!看看身上还有没有武器,都卸了,然后找个地方吊起来,让他享受一下日光浴!大白天穿黑衣服,想多点光合作用,老子成全你!”方涥说的后半段话,没人听懂,但吊起来晒太阳,士兵们都听懂了,他们这边是北城墙,要晒太阳,那要挂到城墙里面,几个士兵路上就在商量着:“唉~我说,大人让我吊起来,有没有暗示让我抽几鞭子?”

    士兵的对话,黑衣人听的很清楚,听到几个低级士兵要虐他,那立马就急眼了,“你们敢抽我?试试!谁敢碰我,你们都得死!”

    “闭嘴!麻蛋,忘记堵嘴了!来来,让你尝尝哥的足底气!”一个士兵说着,边走边脱鞋妹,脱下那麻布袜子便打算塞进黑衣人嘴里去。

    一番折腾过后,黑衣人留着眼泪和鼻涕,那是被嘴巴里的麻布袜子熏得,方涥看到那黑衣人的表情,瞬间有点想问那个士兵把另一只袜子也要来的冲动,话说,秋月和白亦还没报仇呢,要不要给她们俩一次报仇的机会呢。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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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的古代大陆,江湖侠者的世界,有做富二代的命,可却不敌家斗,一路玩命逃亡,不小心成了另类侠者。本大侠手里没有剑,只有钱!逃大侠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逃大侠,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逃大侠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