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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我是那托     诡记奇谭txt下载     诡记奇谭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仙山遗迹 第十六章 金瞎子

    我明白了张川宝的意思:“你是想让我跟你回你们老家一趟,帮你哥们儿的父亲找一处好的阴宅?”

    “对对对,就是这意思。”张川宝高兴得说,“不过你放心,来回住宿兄弟包了,而且也不会让你白跑一趟的。”

    有钱赚我当然不会拒绝,可就是还得来回折腾。于是我问张川宝:“你朋友的父亲去世了,为什么要另找葬穴而不入家族祖坟呢?”

    “嗨,你不知道。我这哥们儿的父亲是福建人,祖上也都是那面的,因为和他妈结婚才来的这头。如今这人不在了,也不想再千里迢迢得回福建安葬了,路远不说关键是费时啊,这哪儿耽搁的起啊?所以就打算葬在这边了。”张川宝说,“怎么样,兄弟?就当帮我个忙?”

    “那......好吧!”既然张川宝都开口说了,我这个人脸儿薄一般不会拒绝人,更别说是一个宿舍的同事,于是就答应了下来。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张川宝就上了路。

    要说他们老家确实也不近。我们七点钟坐大客,快八点半了才到廊坊市里。然后又打了个车,晃晃悠悠得走了近一个小时才到他们村子。

    一到了村子,张川宝先带着我回了趟他家,放下了东西后就直接赶往他那哥们儿家里。他那哥们儿姓刘,叫刘天席,他去世的父亲叫刘军山。一进院就看到一副大大的白色条幅,上面用毛笔写着:“刘军山老人千古”几个大字。

    刘军山老人的灵堂就设在刘天席他们家的大院里,旁边都是亲戚朋友、街坊邻居送的花圈、挽联。我陪着张川宝来到灵堂先给老人的遗体鞠了三个躬,然后张川宝就拉着刘天席和我出了灵堂。

    张川宝指着我对刘天席说:“天席,这就是你让我给你找的风水先生——裴乾!”

    刘天席有些意外,因为刚才进门的时候张川宝介绍我说是他的同事:“他......不是你同事吗?怎么又变成风水先生了?”

    张川宝说:“这年头谁没有个第二职业啊?我这同事周一到周五在我们公司上班,周六周日给人看风水、测阴阳,厉害着呢!我们那儿谁不知道裴先生的大名啊?找他的人那都得预约才行。这要不是我生来硬拽着来,单是预约就得一个月之后了。”

    听着张川宝这一通的吹嘘,我脸上都有些挂不住了。他昨天才知道我懂些风水,今天就敢替我这么吹,我也真是佩服了。不过脸红归脸红,经他这么一说,我倒是听着很舒服,谁不喜欢听点好话、套话啊?

    刘天席听张川宝这么一说,倒显得有些为难:“大宝,这个......不瞒你说,你昨天说你也不认识风水先生,所以我连夜就把南乡的金先生请来了,想让他帮我爹看看。”

    “金先生?”张川宝略感疑惑,随即明白是谁了,“金瞎子?”

    刘天席点头说:“就是他!”

    “你怎么找他了呢?”张川宝有些急了,“那金瞎子眼神不好,东西都看不清楚,更别说看什么风水了。仗着自己懂些民间的老规矩,就出来招摇撞骗、混吃混喝,说自己是风水大师。要这也算大师,那这大师也太好当了。”张川宝着急一是因为他觉得那金瞎子确实没什么本事,二来呢也是觉得是他把我请回来的,这要是不用我,跟我这也说不过去,所以极力得想争取一下。

    其实,那金瞎子名叫金瞎子,但并不是全瞎,他有一只眼睛是正常的,而另外那只眼睛失明是天生的。不过他也借此为自己大肆得宣传,说他那只看不见的眼睛虽然看不到阳世,但是能看到阴物,哪里有鬼、哪里有魂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只听刘天席说:“这......咱们附近这些村子谁家死个人、迁个坟、打个桩、盖个房可都是找他的。”

    “就他?别的我不说,就说咱们村子王老八他们家。王老八他爹去世,让金瞎子给找个墓地,结果他找了个什么地儿?村西头臭水沟子旁边,还叮嘱人家说:‘坟前水呈黑,后人发一辈。’王老八本来是卖木头的,

    可结果怎么着,生意是越来越差,而且还出了车祸瘫痪了,现在人还在炕上躺着呢!”张川宝气哄哄得说,“还有隔壁村张老实家盖房子,让他给看看,结果不到一年房子塌了,还把张老实他老母亲给砸死了,你说说这样的人你还敢用吗?要我说,金瞎子就是个骗子!”

    “是谁在背后说老夫啊?”这时,从里屋走出来一个瘦小的老头,戴着一副圆形墨镜,右手住着根拐杖,身上还斜挎着一个包。

    刘天席拉了拉张川宝示意他别再乱说话后,便急忙冲上前去招呼金瞎子了。

    张川宝气呼呼得说:“眼睛不好还戴墨镜,就不怕摔死?”

    我安慰他说:“好了好了,没事的!我都不在意,你在意个什么劲儿啊?就当我陪你回来一趟,来你们家这走一走、逛一逛。”

    这时,金瞎子在刘天席以及刘家几个长辈的陪同下走到了我和张川宝的面前说:“小伙子,老夫看风水阴阳已经三十多年了,还没人敢指摘老夫所学的风水。你刚刚说的那俩人我也听到了,我告诉你,风水只是起到一种辅助,真正去做的还得是活着的人。后人不修德,祖先难护佑。”

    “听您这意思,是王老八和张老实没有德行呗?所以他们俩这种结局是咎由自取,对吧?”张川宝跟金瞎子针锋相对。

    “有没有做什么背德的事情只有他们自己知道!”金瞎子笑了一下,“好了,时间不早了,咱们也该上山了。”

    “老狐狸,谁家听了他的指引,日子若是过得好了,他就不住得挂在嘴边说是自己的功劳;日子若是过的不好,他能找到各种理由推脱责任。”张川宝看着金瞎子的背影说,“不行,我可不相信那个金瞎子!老裴,一会儿上山的时候,咱们也去,跟金瞎子比一比。”

    我嘴里答应着,可没往心里去,这东西有什么好比的。不过一说上山我倒是来了兴致,周六周日的到山上去遛一圈其实也挺不错的,看看花花草草,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仙山遗迹 第十七章 选穴

    我和张川宝跟着刘天席和金瞎子一行人登上了村子的后山。他们嘴里所谓的后山其实是从一座连绵不断的山脉中横出的一个十几里长的土山,山上看不到几块石头,树木也并不多,但是杂草野花却是开了个漫山遍野。抬眼往山下看去,山脚下正好是村子的所在。往远看去,更是前无遮挡,大片的农田一览无余,令人神清气爽,美不胜收。

    我深深吸了一口山上的空气说:“这地方真是不错,咱们要是远离了都市的喧嚣,到你们村子里来住,应该都能长寿。”

    张川宝一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我从小在这里长大,每次回来除了感到亲切、不舍之外,也没什么太多的感觉。”

    “身在福中不知福!”我说了他一句。

    这时候,金瞎子正跟刘天席以及他的叔伯正在那头说着什么,于是我和张川宝也走了过去,想听听他们到底都说些啥。

    只听金瞎子摇摇头说道:“你们选的这座山在我看来只能算作一般,算不得上佳之地。”

    “为什么?”刘天席急忙问道,“这里地势高昂、眼界开阔,谁来这都说这里是绝佳的好地方,怎么算不上是好地?”刘天席给自己的父亲选穴挑墓、入土下葬关系着他们家日后的兴旺衰败,所以肯定是十分看重的。如今金瞎子说这个地方不是特别好,他心里怎么能不急?

    金瞎子指着山说:“你们看这土山,虽然山势平缓而下,风景秀丽,眼界开阔,却是从主山中分离出来的,以龙脉来看不是干龙,而是枝龙,枝龙之中无好穴,这是一败;所谓风水,是有风有水为上佳之地,风从山中来,水从平地起,这里有山无水,与那些山水俱全之地相比,自是不及,这是二败。有这么两个败笔,所以我说此地用作阴宅并不算太好。”

    “那......金先生我们该怎么办啊?这也来不及再找的别的山去了,您给想想办法,破绽破绽。”刘天席和他的几位叔叔都不

    断得说着好话,刘天席掏出了几张红票就塞进了金瞎子的衣兜。虽然金瞎子带着墨镜,但是我仍能感觉到他的眼睛似乎亮了一下。

    “与人方便自己方便,这安坟下葬的事也算是一件功德,我不会袖手不管的。”金瞎子说,“我就给帮你们一帮吧!”他从斜挎的背包里拿出了一个罗盘,开始到处看了起来。

    “你刚才也说了这后山眼界开阔,如果在此砂中立穴,明堂宽广,虽说不上平坦,但十分宽阔,总也能缓和一下不足。”金瞎子说,“这个穴虽然说不上特别好,但也没有什么大忌,经我的手里这么一调,这穴还是不错的。”

    张川宝听金瞎子说了一堆,有些不太明白就问我:“这怎么还出来龙脉了呢?龙脉不是皇家才有的东西吗?难道说在那个什么干龙上下葬是不是后人能当皇上了?”

    我笑着解释:“龙脉只是风水学中的一种说法,所谓龙指的是山脉逶迤起伏如龙形,所以山脉又称为龙脉,但龙脉并不是只有山脉。平日里人们一说龙脉,第一时间会想到高山之上,其实那都是片面的想法。龙分山水,山有山龙,水有水龙。中国的山水,都是起源于须弥山中,所以山可成龙,水亦可成龙。而干龙又叫正龙,指的是山脉的主体,而枝龙,则是干龙的分枝——‘枝者小龙也,犹树之枝叶,树身大者,枝叶必繁。’所以金瞎子说的没错,这条枝龙上结穴肯定不如干龙好。不过也没有他说的那么严重,正所谓‘枝龙有穴虽有形,不若干龙为至精。’枝龙上的穴也有很不错的。”

    “枝龙身上亦可裁,半是虚花半是胎;若是虚花无朝应,若是结实护缠回。”我轻声吟道。

    张川宝听得一头雾水,愣愣的问:“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枝龙上好穴虽少,但也是有的,要懂得变通,只不过能够裁穴的山里一半是花假之穴,一般是真胎......”我看到张川宝仍是不懂,突然意识到自己还在说“术语”,于是继续

    解释说:“花假是指,容易让人误认为真穴的地儿。真胎指的便是可以葬人的正穴了。后面的那一句便是分辨真假的诀窍,意思是说正穴朝山明秀,明堂正而紧,这才是枝龙上的好穴。”

    张川宝说:“我就知道,这家伙就会夸大其词得骗别人,有一也得说成十,还不就为了骗那两个钱儿。”

    我说:“也许吧......至于金瞎子说的有风有水方是上佳,这话只对了一半。有风有水的地方也得看山水的布局,也许有风有水的地方反而呈大凶之貌也说不准,而且山地之上即便是没有水也可以是上上吉地。”

    “那他刚才说的砂和明堂又是什么意思?”张川宝问。

    我接着又讲解了起来:“砂,又称为砂头,在堪舆风水中指的是墓穴前后左右的山。而明堂又叫内阳,是指墓穴前平坦开阔、水流汇聚之地,又分大明堂、中明堂、小明堂。以此地而论,如果真的就地选穴,那这里就只有一个大明堂,而没有中小明堂。”

    “那能怎么样?”

    “怎么样?”我笑了,“怎么样先不说,还是先听听‘金先生’是如何选穴的吧!怎么说选穴才是关键,只要能选到好穴,就算什么都不懂也没有关系,毕竟目的还是达到了嘛!”

    金瞎子捧着罗盘嘴里念念叨叨,来来回回得走了好几趟,终于在半山腰的一处地方站定了:“经过我反复测算,从这里长宽五米是一个好穴,穴深七尺三为最佳。”

    刘天席有些疑惑:“金先生,您不是说枝龙无好穴吗?怎么这么快就找到了?”

    金瞎子说:“当然没有那么简单了!你这坟修的时候是有讲究的,既然龙脉已定无可更改,就只有咱们人为得做些事情。此穴乃是水星穴,水星柔弱,不能自结,所以你父亲下葬后要在墓的左右以及后方中上树木,以水生木,虽说达不到大吉,但也能保你家人一生平安。”

仙山遗迹 第十八章 灾祸

    刘天席赶忙连声道谢:“原来金先生早就为我父亲想好了地方,真是太谢谢先生了。”

    金瞎子摇摇手:“不必谢我,这是我等风水相师应该做的。对了,记住明日出殡以辰时为最佳,绝不可错过时辰。”

    刘天席等人连连点头。

    我听了金瞎子的话,眉头一皱:“他怎么选在这里?这不是坑你朋友他们一家呢嘛!”

    张川宝听我这么一说,连忙问:“怎么,有问题吗?”

    我说:“大抵明堂横为贵,其次之玄关索是。荡荡直去不回头,虽似天心非吉地。这明堂这么开阔,空空荡荡的并非好地方,况且......”

    “况且什么?”

    “这种四周缺乏遮拦,受风吹袭致使生气散失的穴场,并不像金瞎子说的,叫什么水星穴,而是被称为凹风穴。”我低沉着声音说。

    “那会怎么样?”

    “最忌凹风穴,铁定人丁绝!”

    张川宝讶道:“这么狠?你没看错?”

    我看着已经渐渐下山的刘天席等人说:“这风水上的事儿事关刘家的兴衰盛败,没有十足的把握,我怎么可能乱说呢?”

    张川宝说:“那你的意思是说金瞎子胡蒙乱侃的?”

    “一定是,否则就是他和你哥们儿家有仇,想要下狠手借风水之局赶尽杀绝。”

    张川宝急忙把刘天席又叫了回来,把我刚才对他说的那番话又重复了一遍,其中不清楚的地方有我在旁边补足。可是刘天席却带着疑虑,对我说的话不十分相信,而且他还埋怨张川宝没事咒他全家。怎么说那金瞎子在这附近的村子里也算是小有名气,而我既年轻而且又是张川宝的同事,根本就不是专注风水之术的人,所以不信也在情理之中。

    张川宝倒是对我深

    信不疑,看着自己哥们儿不信的神态,他也十分着急。

    我安慰他说:“没办法,主家不信你也没治。反正该说的话都已经说到了,该做的你也已经做了,至于人家听不听你的,也由不得咱们。”

    结果,正如我所料的那样。第二天,刘家依照金瞎子的指点辰时出殡,将刘老爷子葬在了那处凹风穴。而我和张川宝在出殡的当天就赶回了单位。我本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可是谁也没有想到三个月后,张川宝又接到了他那个哥们儿的电话。

    原来,刘天席的父亲有三个孩子,老大、老二是姑娘,老三是儿子也就是刘天席。如今刘天席姐弟三人都已经成家立业,也都有了孩子。虽然老爷子去世,对他们家是个打击,但是日子还得过下去。可是自从刘家老爷子下葬之后,这三个月来刘家恶讯连连。先是大姐进城时出了车祸,两腿粉碎性骨折,接着就是二姐家的孩子得了白血病。接连而来的坏事令刘天席的母亲整日忧思犯愁,最后是一病不起。这还没完,半个月前,连刘天席那不满两岁的儿子也被检查出了患有先天性心脏病,一大家子三个家庭全都陷入了痛苦之中。出现了这样的情况,就有人向刘天席提起了风水的事情。于是,他就想起了当初我和张川宝对他说的那些话。虽然当时不信,可是眼下事实都摆在了眼前了,却也由不得他不信。

    当初刚从刘家回来的时候,张川宝也是一肚子气,自己好心找个朋友帮刘天席看风水,人家不但不信而且还说自己咒他。他当时就赌咒发誓,再也不管他们家的事了。可是现在人家又找上门来了,自己也狠不下心来拒绝,怎么说那也是自己哥们儿,他不能眼睁睁得看着他们家家破人亡啊。于是,他又找到了我。

    我倒是好说话,毕竟这事也是积善行德的事情,所以我二话没说背上包就和张川宝又回到了他们村子。

    再见到刘天席时,他已经完全不是三个月前的样子了。连日来的打击和折磨,使他消瘦了很多,而且精神极差。在看到我和张川宝后,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只不过这笑里是掺杂了无奈、尴尬的欣喜。他快步走了上来,握住我的手说:“裴兄弟,我可算把你给盼来了。”

    看着刘天席的样子,我心中暗自叹了口气,他虽然可怜但是有些话该说还是得说:“三个月前,你不听我说的,致使今日生出了这么多祸事。虽然我有心帮你,可是覆水难收,已经发生了的事是无法改变的,我所能做的就是不再让这些继续恶化下去。至于你家里人现在承受的病痛和折磨,我只能说尽人事、听天命,也许亡羊补牢犹未晚矣,事情会峰回路转,但也许还是保持眼前这个样子,但我可以保证不会有更多的祸事了......”

    刘天席流下了两行泪说:“裴兄弟,我是真的后悔啊,可是现在后悔又有什么办法呢?我只求你帮帮我,别让我们家再这样下去了......”

    我叹了口气,没有多说什么,从背包里拿出了罗盘,直接向后山走去。

    到了后山,我直接来到了刘老爷子的墓前。刘家完全依照金瞎子的指示,在墓的左右以及后方都种上了松柏。此时的后山上是劲风阵阵,完全不像第一次来时的那种好天气。张川宝告诉我说,这里十天得有九天刮风,像那天的天气真是难得遇上。

    我一言不发得离开了墓地,其实也没什么可以说的,该说的话我之前就已经对刘天席说过了。现在还是抓紧找一处好穴安葬刘老爷子,破了刘天席家中的祸运是正经。

    我顺着山坡一路向山下走去,直走到了山脚处一个小山坳里。

    “就是这里!”我用罗盘反复测算了半天,指着山坳里的一个小土包说。

    “这里?”刘天席有些纳闷儿,“按金瞎子的话说,明堂不是应该越大越好吗?这里是不是有点小啊?”

    “那你倒是听金瞎子的啊?”我没好气得说,“你们老爷子现在这个墓穴明堂倒是够大,可有什么用吗?”

仙山遗迹 第十九章 眼镜

    “没用,是没用。”对于我的一顿抢白,刘天席只能喏喏得接受。

    “真气聚处看明堂,明堂内面要平阳。明堂开阔是好,但更重要的是要平整。”我说,“这个明堂虽然不大,但是胜在平坦,而且前方有山延伸回笼,挡在前方,能拦住门外的煞气,所以说这里作穴非常不错。”

    刘天席似懂非懂得点了点头:“只要能让我们家摆脱现在的惨状,您让我怎么做都行。”

    我笑了笑,拉着刘天席到了那小土包的旁边对他说:“你看这小土包并不起眼,可是你看见了吗?它上面有一个挺深的口子,是呈鸡心状,这种穴不受四面风吹,经常出现在山冈脊背之上,山下倒是不常见。此穴名为盖穴,又名压穴,是一处吉穴。”

    “那就是说把我爹的坟迁到这里来,我家里就没事了?”刘天席着急得问道。

    我点点头:“迁坟虽然不难,但是也得依照方法。”我抬头看了看后山:“这座土山虽然山势延绵十几里,可是龙脉短小,生气不足,所以下葬的时候需要用缩杖法下葬。”

    “缩杖法?”张川宝和刘天席齐声问道。

    “没错!”我指着土包上方说,“此处是穴庭之顶,从此凿开,将棺材放入,以就气脉。记住,开穴不要太大,以棺木能够放入为好。”

    在我交待完事之后,刘天席就急急忙忙去安排迁坟的事宜去了。本来迁坟的程序众多,但由于刘老爷子下葬不到三个月,尸骨尚未完全腐烂,所以也用不着捡骨换棺;二是由于事情紧急,所以也只能一切从简,只需在意迁坟时的几个大忌即可。

    迁葬的当天,张川宝他们村子里的人来了大半,他们都听说刘天席刚下葬才三个月的父亲要迁坟,所以都赶来看热闹。刘家近来所发生的事情,村子里的人也都看在眼里又或是已有耳闻,大家也都想知道这迁坟究竟能否帮助刘家转危为安。

    迁葬的过程倒也没什么曲折,只是在将刘老爷子棺材挖出来时天一直是阴沉沉的,像随时都可能来一场暴风雨。可是当棺材刚刚放进新墓穴时,天上的乌云之中竟射出了一缕阳光,随后便云开雾散,变得晴空万里。在场的人无不啧啧称奇,说这阴宅风水还真不能小看,一进坟地立刻就显灵了,可见这个坟茔的确是个好穴。而从刚才的阴云密布来看,原来的那个墓穴也的确是个凶地。大家都知道原来的那处坟地,是金瞎子给挑的,所以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不骂金瞎子的。

    迁坟结束后,我和张川宝拒绝了刘天席的再三挽留,直接回了公司,怎么说工作也不能耽误。

    第二天上午,我刚刚下班便掏出了静音了一上午的手机。因为公司为了严格管理,所以在员工工作时手机必须关机,而我没有关机的习惯因此只是将手机静了音。我一看手机,上面有十三条未接来电,都是坛子打的。还有一条信息,也是他发过来的,估计是看我一直没接电话所以发个信息。

    坛子,是与一同长大的发小,本名叫周义坛。第一次听到这名字的人,一定会有一种这人酒量很大的感觉,能自己掫(zhou)一坛。不错,人如其名,他也确实很能喝,两斤多的白酒喝下去还能坐在那打麻将大杀四方,的确有两把刷子。他身材有些微胖,不过别看他胖手底下可是不弱。他这人从小就爱打架,长大了还特意去学了几年搏击,参加过全国自由搏击大赛,不过在第一轮预选赛时就被拿下了,现在在我们县里当了一名搏击教练。

    我打开短信一看,顿时愣在当场,脑中一片混乱,全身上下仿佛被雷劈中了一般。

    信息很简单,只有六个字:“眼镜死了,速回!!!”

    眼镜,也是我的发小,真名叫王玉天,由于从小就戴着一副近视镜所以我们给他起了一个眼镜的外号。人家说戴眼镜的都是知识分子,的确是这样。眼镜是我们四个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兄弟

    中最争气的一个,不但考上了重点大学,而且有着美好的前途。他一毕业就被省考古研究所选去,如愿以偿的当上了一名考古人员。对于他想当一名考古工作者的这个梦想,我们从来没有怀疑过,眼镜从小就喜欢看书,尤其是历史方面的,家里的历史书籍都快堆成山了。在性格方面,他却是有些内向,除了和我们几个铁子能谈得来以外,其余的时候并不多言。不过若谈到历史方面的话题,他就会立刻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能跟你滔滔不绝的说个没完。

    我的手有些颤抖,在手机上按了好几次回拨键,才把电话拨回给坛子。

    “坛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眼镜怎么会死?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不会是和我开玩笑呢吧?”那边的电话一接听,我便连珠炮似的问了好几个问题。

    坛子在那边一阵沉默:“......我怎么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你,快回来吧......眼镜真的走了......”言语中充满着悲伤。

    我依旧没有放弃,继续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眼镜在工作的时候出了意外......具体的事情小艾也没有告诉我,她只让我通知你回来......”说完,坛子便把电话挂掉了。

    小艾,真名叫艾琴,听起来像是与爱情谐音,是我的三个发小之一,也是我们四个人里唯一的女孩子。

    听坛子这么一说,我知道眼镜是真的出事了。我一面打电话向公司请假,一面急匆匆的赶到飞机场,坐了最近的一班航班飞了回去。我并没有直接打电话向小艾询问事情的原委,因为我知道现在的她一定十分的痛苦,因为她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眼镜的未婚妻。

    下了飞机又换乘大客,倒了两班车后,终于回到了我们县里。我先回了家一趟,想要取上两件衣服再转去殡仪馆,因为坛子告诉我眼镜的灵堂就设在那里。

仙山遗迹 第二十章 守灵

    我一进家,便看到老爸老妈都在家,而且除了他们以外还有一个身着西装我并不认识的中年男子,岁数看起来与老爸相差不多。

    “这是小乾吧?”那男子看到我后,眼睛一亮,“都长这么大了!”

    “对对!”老爸笑着回答说,接着他转头对我说:“这是你徐叔叔!”

    “徐叔叔!”我一边打着招呼一边冲进了自己的房间掏出了件衣服就又冲出了家门,中间停也没停一下。直到我人已在门外时,我的声音才传回了家:“爸、妈,我今晚要给眼镜守灵,你们不用给我留门了!”

    “这孩子总是这么着急忙慌的!”老妈带着歉意对徐叔叔说。

    老爸也解释:“他的发小出了意外去世了,所以......”

    “我理解我理解......”徐叔叔一边笑着说一边向着我出门的方向看了一眼。

    当我赶到眼镜的灵堂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灵堂上摆放着眼镜的遗像,遗像中的他依旧笑得那么灿烂、那么阳光,真的令人难以想象死的人竟会是他。

    偌大的灵堂里只有三个人在那里烧着纸钱,使得本就阴森的地方更添了几分凄凉。眼镜家本就没有什么亲戚朋友,他父亲早逝,家里只有一个双目失明的母亲;而他的朋友便只有小艾、坛子和我了。如今这四个人都已齐聚在这灵堂之内,陪在棺材旁与他走完人间这最后的一段路。

    坛子看到我进来,便把我让了进来,指了指里面,拍了拍我的肩膀,也没有言语。我也一句话没说,只是默默的走到了他的灵前鞠躬上香。眼镜的棺材被放在灵堂的正中,遗像的下方,我想在眼镜走之前再看他一眼,却发现棺木中的眼镜竟被白布完全的盖住,根本看不到他的面容。于是,我只好到火盆前为他烧起纸来。

    眼镜的母亲不知已经哭晕过几回了,此时只是倚在小艾的肩头,默默的流着泪。小艾一手握着眼镜母亲的手,另一只手也在向火盆里添着纸钱。她轻轻的抽泣着,嘴里好像在小声的嘀咕着什么,我虽然离

    着不远却也没有听清。

    古人曾说:“逝者已矣,生者如斯。”如今那在照片里笑着的人已躺在了冰冷的棺木中,可是活着的人真的能继续坚强的活下去吗?我看了一眼眼镜的母亲,从她的身上我找不到古人这句话的丁点影子。一个母亲把自己一生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唯一的儿子身上,如今儿子没了,她的希望也没了,她真的还能坚强吗?我不禁为眼镜的母亲深感忧虑。

    四个人一直便这样默默的坐着、坐着......不知过了多久,我站起身来走到眼镜母亲和小艾的身边说:“阿姨,天已经很晚了,就让小艾陪您回去休息一下,这里有我和坛子陪着眼镜,您不用担心......”见她无动于衷,我接着说:“......再这样下去,您身子肯定吃不消的......”说着我向坛子示意了一下,他便也上前苦口婆心的劝了起来。

    在小艾的帮助下,老太太终于点头答应回去休息,我和坛子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和坛子坐在火盆边上一面烧着纸钱一面说着话。

    “眼镜到底出了什么事,人怎么会无缘无故就没了呢?”我开口问道。

    坛子叹了口气:“事情是这样的......眼镜他们单位的教授们在一些古书的记载中发现了一处古遗迹的存在,于是上面便批准他们派人去先行考察。可谁知在进入遗迹所在山中的第二天,整个考察队便音讯全无,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直到半个月后,也就是五天前,有人在山下的河中发现了一具尸体,发现的时候尸体已经完全肿胀不堪,难以辨认。后来经过警方的dna检验,才确认死者就是眼镜......”

    我眉头一皱问道:“他们考察队总共几个人?”

    “一行十二人。”

    “只发现了眼镜的尸体?”

    坛子点头道:“没错,只发现了眼镜一个人。”

    我很是不解喃喃自语道:“那其余十一人又到哪里去了呢?”

    坛子道:“那就不清楚了,听说警方在考察队

    失踪后就已经封山了,并派出了救援队在山中搜寻,不过直到现在也没什么眉目,只知道他们进了山,却没人知道他们是从哪里进去的。那十一个人到现在还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那些人的家属都快急疯了,特别是在找到眼镜的尸体后,更是担心的不行。”

    我忽然想到了一点:“你说眼镜是在山下的河里发现的,那会不会是被山体中的地下河水冲出来的呢?”

    坛子点了点头说:“确实是这样,警方也是这样推断的。因此他们还特意派专业的潜水队顺着地下河寻找,只是地下河流分支较多、流速过快、危险性太大,所以最后也只能放弃了这个方案。”

    “那眼镜是被淹死的了?”我随口问道。

    “不是,尸检的结果显示眼镜是死于急性心梗。”

    “心梗?”我惊叫着站起身来,斩钉截铁的说了一句:“不可能!”

    坛子对我过度反应也很吃惊,他看着我问:“怎么,你知道些什么?”

    我缓步走到眼镜的棺材前说:“记得那是去年过年前,我刚回来,眼镜跟我说他胸口痛,我便带他去医院找我一个医生朋友瞧瞧。本来他以为自己得了心脏病,可是一检查却发现是胸膜炎。在检查的时候,我那个医生朋友说眼镜的心脏十分健康,心血管一根一根看起来很通透,没有一点堵塞的迹象。他还说这样的心脏若能保持下去铁定不会得心脏病,可是......他怎么会死于心梗......这只不过才过了一年啊?”

    “你也不信玉天是死于心梗?”小艾的声音从灵堂的门口传了进来,不带任何的感情。

    我转头看向她:“这么说你也不信了?”我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阿姨都安顿好了?”

    小艾走上前来,点了下头算是对我第二个问题的回应。她走到我的身边,呆呆的看着棺材中盖着白布的眼镜说道:“我和玉天这一阵子正打算领证,所以在他出发的前几天,趁着有时间便去做了婚检。在检查中,无论是心电图还是b超,我们都还是很健康的......”

仙山遗迹 第二十一章 回忆

    坛子忽然凑到我耳边问:“这年头婚检还查心脏?”还没等我回答,小艾就已经开口了:“我自幼心脏便不是很好,知道有些心脏疾病是家族遗传的,所以我也很重视,便叫眼镜也查了查心脏。”

    “哦!”坛子见小艾听到了自己的话,退到一旁不再言语。

    我走上前,缓缓揭开了盖在眼镜脸上的白布,眼镜那张肿胀、朽坏的面孔便显露在了我的眼前。看到这张脸,我已认不出这就是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眼镜,虽然经过了入殓师的美容,却依旧令人感到恶心、恐怖。一丝丝的腐臭气息不停得往我的鼻孔中钻,尽管尸体经过了冷冻又加了些芳香剂,可依然挡不住从这自然规律中所散发出来的气味。

    眼镜的脸已看不出来,但是脸上的神情却还保持在死前的那一刻——痛苦、扭曲。我见过因急性心梗而死掉的人,他们死前确实会表露出十分痛苦的表情,因为心肌缺血而产生的心脏绞痛是很难让人忍受的。从这方面看,眼镜倒是符合心梗的表现。

    我为眼镜盖上布,扭头向小艾问道:“你的意思是说警方的尸检有误?”

    “不!”小艾摇了摇头,“一开始我确实怀疑过,所以后来我又找到了另一家专业机构进行尸检,得到的结果和警方是一样的,也就是说玉天的确死于心梗。”

    我和坛子有些不明白了,既然是死于心梗那为何又不认可这个结果呢?

    小艾似乎也看出了我们的疑惑:“一个健健康康的人,难道无缘无故就会发生心梗吗?我不相信他死亡的原因是由于自身的疾病而导致的!”

    我弄懂了小艾的意思:“你是说是外界的因素?那会是什么?”

    小艾摇头:“我也不清楚......”她看了我俩一眼,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却又没有说出来。

    “......眼下我只想把玉天的后事安排妥善,再有......就是该如何安抚伯母,我真怕她......”说着小艾叹了口气,转身离去。她知道现在她必须时刻陪在老太太身边以防万一,一旦发现什么事情,至少能够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我和坛子又在了火盆旁边坐了下来,为眼镜添些纸钱,同时拨了拨棺材前长明灯的灯芯,防止灯火熄灭。

    “唉~”坛子也叹气道,“你说眼镜要不是当了考古工作者也不会就这样英年早逝。”

    我说:

    “这可是眼镜的梦想,他不是从小就渴望做一名考古学家吗?也许在他看来,这正是为自己喜爱的事业而献身。”

    “得了吧!”坛子不以为然道,“为了一个梦想,连自己的命都搭上,我觉得不值,有什么东西能比命金贵?”

    “也许这就是你和眼镜之间的差距,毕竟他是名牌大学毕业,而你......”我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只不过是小学没毕业......”

    “扯淡!”坛子粗鲁的打断了我,“老子什么学历你还不清楚吗?老子是有初中毕业证的人!”

    我有些无语:“这种学历你就不要拿出来炫耀了,好吗?”

    “你说~”坛子开口问我,“考古探险是不是有很大的危险性?”

    “危不危险,难道你不知道吗?”

    坛子一脸的不解:“我又不是眼镜,我怎么知道考古危不危险?你真是莫名其妙!”

    “真的没有?”我向坛子反问了一句。

    “没有!”坛子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是吗?”我语带嘲弄的说,“那零六年那次又算是怎么回事啊?”

    “呃......”坛子一下子想起了那件事,不禁为之语塞。

    “还有......”

    “得得得,你甭说了,我都记得、都记得!”

    我问他:“那零六年那次你还记得怎么个经过吗?”

    坛子叫道:“那怎么会忘,我一辈子都记得!”

    “可是某些人刚刚就没有想起来。”我嘲笑道。

    坛子嘿嘿一笑:“那不是一时间没想起来嘛......哎,我记得是零六年那年夏天吧?”他忙岔开话题。

    “是,那年暑假,你、我和眼镜咱们仨......”

    “我记得事情的起因是刚放假的那天晚上,咱们三个出去吃烧烤......”

    于是,我和坛子在眼镜的灵前,共同回忆起了一件发生在我大二暑假时的事情。

    那一年是2006年,我大二放暑假回家。由于小艾要和同学出去旅游,因此并没有回来,只剩下我、坛子和眼镜三个人。回来的第一天,我约好晚上一起去吃烧烤。哥仨因为一年没见,

    都很高兴,所以都喝了不少。结果在结账的时候,我们和烧烤摊的老板因为费用起了冲突。借着酒劲,我们不但砸了人家的烧烤摊,还把老板给打了。后来那老板叫了不少人来,又被我们撂倒在地。结果最后警察叔叔把我们三个带进了派出所,在那里渡过了一个“难忘”的夜晚。

    后来,我们托人和那个老板和解了,条件是赔偿人家医药费、误工费以及精神损失费三万元,警方这才将我们三人释放。可是三万块钱不是一个小数目,我们三个家里都不富裕,再有这件事情我们也没有打算让家里人知道,所以这钱只得我们自己去凑。

    坛子的老家是内蒙古赤峰市,他家里有一块鸡血石,是十几年前他父亲回老家时,老家的人送给他的。这种石头颜色红艳,像是被血所浸染一般,多用于刻制印章或是工艺品。我国最早发现的鸡血石是浙江昌化玉岩山的鸡血石,后来又在内蒙古赤峰市发现了巴林鸡血石。20世纪90年代又在陕西、甘肃、四川、湖南、云南、广西桂林等地发现了鸡血石的踪迹。

    其实,所谓的鸡血石,只不过是辰砂条带的地开石(种含羟基的铝硅酸盐矿物,它与高岭石、珍珠石的成分相同,但结构不同),因鲜红色似鸡血的辰砂(朱砂)而得名。鸡血石的里面含有辰砂(朱砂)、石英、方解石、辉锑矿、高岭石、白云石等矿物,且大部分含硫化汞等多种成份的硫化物以及硅酸盐矿物。鸡血石在中国同寿山石、青田石、巴林石并列,享有“四大国石”的美称。

    鸡血石与田黄石、青田灯光冻石被誉为印石三宝,其作品以“瑰丽、精巧、高雅、多姿”著称。鸡血石曾被誉为世间最贵的石头,在中国清朝时期尤被皇族所喜爱,甚至被皇帝用于玉玺的雕刻。昌化鸡血石的开采利用,始于元代,距今已有1000多年历史。在明朝时,便已开始广泛利用,从清代起,鸡血石更成了皇宫、王府的贵重藏品,并限于朝廷四品以上的官员才准拥有。

    因为巴林鸡血石与昌化鸡血石地处南北,故又有着“南血北地”之说。所谓“南血”,指昌化鸡血石颜色鲜艳,纯正无邪。所谓“北地”,指巴林鸡血石的质地一般均为巴林石,细腻温润,易于雕刻。但不管是巴林鸡血石还是昌化鸡血石,它们的产量都十分有限,所以市场价格也是一直居高不下。

    不过,即便是这么贵重的石头如今也被坛子偷了出来,拿到市场上卖了。别小看这一块小小的石头,竟卖了八千块钱,这有点让我们三个喜出望外。虽然这一次卖的钱并不算少,但距离三万元还差着很多。

仙山遗迹 第二十二章 方言

    听坛子说,这鸡血石在他老家原本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山上、田间遍地都是,当地人甚至用这种石头垒墙垒猪圈。我们一听,这么值钱的石头竟被人弃之如履、毫不珍惜,实在是暴殄天物,就算是现在人们知道它值钱了,大浪淘沙中总有遗留下的沧海明珠,这样一来,我们哥仨也就找到了一条赚钱的门路。我们三个一商量,决定跑一趟坛子的老家赤峰,要是再弄回几块石头来,债不就全都还清了吗?没准还能狠狠得赚上一笔!

    想到就做,绝不错失良机!于是,我们三人便踏上了前往赤峰的旅程。

    赤峰,内蒙古东部城市,地处内蒙古、辽宁、河北的交界处,是一座拥有430万人口的地级市。我对赤峰的了解并不太多,只是知道它那里曾经出土过一件玉猪龙,曾有“华夏第一龙”的美誉,这些都是我听大学里一个来自赤峰的同学说的。不过眼镜知道的可就多了,一到地方就向我和坛子喋喋不休得说个没完,好像赤峰是他老家一样。

    “哎,你们知不知道,宋朝时期辽国最早的都城辽上京就在赤峰,这里是契丹文化的发源地!”眼镜一脸兴奋的介绍道,“要是想全面了解宋朝时期的历史,赤峰是绝对不能错过的一个地方。对了,你们都看过《康熙王朝》吧,电视里康熙和葛尔丹决战的乌兰布统也在赤峰......咱们去赤峰市博物馆看看吧,我想......哎,你们等等我......”

    我和坛子不想听他一直在那里絮叨,所以下了火车之后,径直走出了火车站。

    此时正好是早上八点,坛子招呼我和眼镜说:“走,带你们吃早点去。”

    我说:“那可得吃点好的,要不然哪有力气找鸡血石?”

    “那是必须的,我带你们去吃赤峰的特色小吃——对夹。”

    到了一个对夹铺,坛子直接要了两斤对夹。我和眼镜直拦着,说这么多吃不了。坛子嘿嘿一笑:“一会儿可能还不够呢!”说着他又点了三碗紫菜汤和几碟小咸菜。

    对夹上来后,我用手拿起一个看了看,见那对夹跟肉夹馍很像,只是外表金

    黄,外面是饼里面是肉。外面的饼是一层一层的,层次分明,放到嘴里一咬,只觉得对夹外皮酥脆非常,面饼劲道有力。一口下去对夹的表皮已经酥碎,再来上一口就能吃到里面的熏肉了。那肉熏得是火候正好、老嫩适当、咸香得宜。由于坛子要的是普通对夹,所以里面的熏肉是肥瘦相间的,吃上一口油香满嘴,更是十分过瘾。

    我们三个人足足吃了三斤对夹——三十个,让旁边的服务员都看得有些咂舌,以为哪里来的饿死鬼托生。

    吃完饭,我们三个直接就去了长途客运站。

    鸡血石的产地虽然是在赤峰,却是下辖的偏远县城——巴林右旗,距离市区约200公里。我们三个人直接坐车到了巴林右旗旗政府的所在地大板,而坛子老家的亲戚也正等在那里准备迎接我们。

    接我们的人是两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论辈分要管坛子叫声叔叔。看来坛子他爷爷这一脉在老家是末枝,所以辈分不算低。两人一个叫周礼南一个叫周礼强,一见面就分外热情,帮我们拎兜递水。二人操着一口浓重的赤峰音,给人一种十分“土”的感觉。坛子告诉我们说,这里人说话还是以普通话为基础,只是在一些语句上多了一些口音而已,用词也与东北地区很像。

    我们三个跟着周氏兄弟一起上了农用三轮车,向着他们的村子熊首村进发。从大板镇里再到熊首村还有三十里地的路程。虽说现在路要好走一些,但还是有十多里地是坑坑洼洼的山路。我们坐在三轮车后箱里,两侧都是翠绿的大山,虽然有些颠簸,但感觉还是很惬意的。

    “咋了,今儿咋看你有点毛愣怔光地呢?”我们坐在车后箱,听驾驶舱内那哥俩聊起天来。

    “毛愣怔光?”我有些没有听懂。

    坛子解释:“就是咱们说的呃......魂不守舍、愣头愣脑的意思。”

    周礼强叹气说:“夜来个后晌,往们都快眯瞪着了,手机疑闷儿叫晃,真膈应人,没治,只好起来接,是前村儿的老陈家大小子,非吆喝喝酒切。我寻思睡得五迷三道的还瞎霍腾啥,就不乐意去。那小子恼不哧的

    说别搁那整事儿了,涨包啥?麻溜儿来。我咋说也不中,也怪我架不住蹿蹬,穿上褂子悄鸟儿下了炕。等赶那儿,老陈家二小子哼是喝冒了,裂着嘴这通子吐,勃楞盖儿也卡秃噜皮了。他看我来了说,这瞧黑的来嘎哈呀,我说你哥叫我来掫一棒子。他哄我说,可治不喝了,内帮家伙忒能造了,二米添汤的,你进去也得找崴。我不信,那家伙激了,说我哨你嘎哈呀。我不稀得扯扯他,抢默声说了句瘪犊子,就你那熊色(shai三声),吭哧瘪肚也喝不过我,我怎么也逮去照量照量啊,随赶就进去了。结果就喝这瘪样儿。”

    周礼南说:“我说呢,今天早上寻思来接坛叔顺捎淘澄个马勺,再上街里找林大夫扎古扎古我这肩膀轴子。打老陈家过,正看见他家二小子遥哪儿卖派你呢,说你量儿不行,我想上去给他开瓢赖,往们家咋可能有量儿不行的?后来怕坐蜡,也就没当那个欠儿蹬。”

    他们两个说得热闹,我和眼镜却听得云里雾里,只好求助般的看着坛子。坛子只能叹了口气,继续做起了翻译工作:“强子说,昨天晚上,他们家里人都快睡着了,手机总响,没办法只好起来接电话,是他们村老陈家大儿子,非叫他喝酒。他想正睡的迷迷糊糊就不想折腾了。那小子恼了,说别装了,嚣张什么,快点来。他怎么说也不行,当然也抵不住劝说,穿上褂子悄悄的下了炕。到了地,老陈家二儿子应该是喝多了,张着嘴一直在那吐,膝盖都磕破了。他对强子说,这么晚了来干什么啊。强子说你哥叫我来喝酒。他和强子说,可不能喝了,那些家伙太能喝,晕晕乎乎的,你进去也得完蛋。强子不信,二小子生气了,说我骗你干什么。强子没有搭理他,心里骂了一句瘪犊子,就你那熊样,再怎么使劲也喝不过我,我怎么也得进去试一试。之后 进去就喝成了这样。”

    接着他又翻译起了周礼南的话:“南子说,今天早上接咱们的时候顺便买个马勺,再到县里找林医生治治肩膀。经过老陈家时,正看见二小子到处说强子的坏话呢,说他酒量不行。南子向上去给他脑袋打开花,我们家怎么可能有酒量小的。后来怕担责任,就没有手欠。”

    我长出了口气说:“这还真是难理解啊!”

仙山遗迹 第二十三章 熊首村

    坛子说:“其实赤峰话和东北话很相似的,就是口音更重一些。哦,对了,下次来赤峰坐出租车的时候一定要说自己是赤(chi三声)峰人,这样司机就知道你是本地人了,不会带你兜圈子的。”

    眼镜跟着学了几句赤峰话后,忽然不干了:“这方言可真够土的,只要多说几句口音一时半会儿都顺不回来,我要是再跟着说下去,我刚刚考过的一甲级普通话就要退化成赤峰本地土话了。”

    坛子哈哈一笑:“确实是这样,听说有不少说着一口标准的普通话的人来赤峰住上一年半载后,就说着一股纯正的赤峰音了。”

    周礼南在前面忽然高声说了一句:“以后咱家就少和那犯潮的人往一堆凑伙。”

    我又看向了坛子,坛子无奈的道:“这‘潮’字放在咱们那边或是别的地方,可能是很时尚的、很前卫的意思,但在这里它却是一句方言,所以你千万不能随意对别人说‘潮’这个字,那是骂人的话,比傻还要厉害。我们这里骂人喜欢用‘潮种’这个词,是又二又虎、又傻又愣、傻逼的意思。”

    我和眼镜点了点头,嘴里纷纷重复着“潮种”这个词,而且极力的模仿着坛子的语气,因为他说搭配上这样的语气,才是赤峰人骂法。

    眼镜在一旁又卖起了他的学问:“这‘潮’字作为方言确实有成色不足、质量低劣之意,不光赤峰这个地方,甘肃和山东的一些地方也把‘潮’字作为一种贬义词看待......”他在旁边自说自话,我和坛子却已聊到了别的方面上去了。

    熊首村,是因附近有座熊首山,山上有一座熊首峰酷似熊的脑袋,因而得名。我们来到村子里,村人十分热情,尤其是坛子的亲戚,七大姑八大姨三叔四伯的,叫得头也晕了。由于来到村里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所以我们没有马上进山,而是打算在村子里住上一晚。

    当晚,我们三个人便借住在坛子他大哥家中,也

    就是周礼南的父亲家里。这个村子因为距离县城较远,地理偏僻,所以并不十分富裕,村民的生活水平也十分一般。晚饭做了好几个菜,多数都是青菜炒肉,里面的肉却没有几块。除此之外便是小鸡炖蘑菇,还有就是那炒鸡蛋很美味,一盘子黄澄澄的,分外馋人,吃到嘴里也是嫩香可口。坛子说这可是名副其实的散养鸡,鸡蛋也是土鸡蛋,吃起来肯定不同。

    吃完饭,周家人都来到院子里的大柳树下纳凉,我们三个也跟了去。我趁闲着没事便和周礼南的父亲周义群聊起天来。

    “大哥!”我随着坛子叫他声大哥,“现在政策好了,国家对农民也越来越照顾了,可为什么我看咱们这个村子就不如前面那些村子呢?”

    周义群抽着旱烟,用尽可能让我听懂的普通话说:“咱村子的田地都是山坡地,水上不去,只能靠天吃饭,十年九旱。一年才打几个粮食,能富裕起来才怪。”

    “那就不想想别的招,比如出去打工、经商什么的?”

    “打工?经商?”周义群瞪眼道,“都出去打工,那村里这田谁来种?不过,这几年村里确实有很多年轻人不愿意留在家里当农民,都跑出去打工挣钱了。你说说,这以后要是都去打工了,没人种田,那老百姓吃什么?兄弟,我哄你讲,这世上离了谁也离不了咱农民。”

    “对对!”我附和了几声,接着便假装漫不经心的步入正题:“大哥,我听说咱们这里也是鸡血石的产地之一?”

    周义群重重的嘬了一口旱烟,斜眼看着我问道:“你们也是来这找鸡血石的?”

    我没有想到他竟然一句话就问到了点子上,只得硬着头皮承认:“呃......是,想来看看......您怎么知道的?”

    周义群说:“这几年也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到这里寻找鸡血石矿,可是山里的鸡血石矿早在好几年前就已经开采干干净净了,还哪里

    来的鸡血石,多半都是空着手回去的。”

    我听了心里一惊,竟然已经有不少人来过这里了,而且还没什么收获,难道我们此次也是白来一趟?我不死心,接着问:“大哥,我听说原来这鸡血石咱们这儿到处都是,很多人还用石头垒墙,有这事吧?”

    周义群点头道:“确实有这事,不过那也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怎么也有二三十年的光景了。那时候,你随便推到哪家的墙都能看到几块鸡血石,可是后来外面的人知道了鸡血石的价值后,便来村子收购,十几元钱一块。在那个时候,十几块钱也是个好钱儿了,所以大家都四处寻找鸡血石,甚至推到院墙扒出石头来卖。再后来,就有人包下了山头进行规模开采,那是挣了大钱的。虽然就在咱们后山,可村里人却谁也没挣到,只是在矿上替人打打工、卖卖力气。”

    周义群敲了敲烟袋锅子,指着身后的荒山说:“现如今山被挖空了,树被拔光了,鸡血石也被采完了,留给我们的就只剩下这光秃秃的残山了......好在那鸡血石矿没在熊首峰,要不然村子的风水也被坏了。”

    “村子的风水?”我有些好奇,怎么说我爷爷也曾经是风水相师,从他留下的那本《清逸杂录》中,我多多少少还是有所领悟的。那本《清逸杂录》是我爷爷留下的唯一的一本书籍,只因家中着火之时,那本书正被父亲放进书包中带到了学校去看,所以保存了下来。

    周义群听我这么一问,也顿时来了兴致:“我跟你说啊,咱们这个村叫熊首村,而后面那座最高的山峰叫熊首峰,是守护咱们村子的。我听老人说,相传这山峰上有一只熊灵,被这周围的灵山秀水所吸引,便化身熊首的样子,在此修炼,吸收日月精华。后来我们熊首村的先祖经过此地,一眼便看中了这个地方的风水,便在此住了下来。我们村子里一直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叫‘熊首不倒、熊村不老’,意思就是只要熊首峰不倒掉,我们这个村子就会一直相安无事、延绵下去。”

仙山遗迹 第二十四章 山村格局

    那一晚,周义群还和我讲了许多关于熊首峰的传说,不过都是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我也没有太放在心上。在我和周义群闲聊之际,眼镜就在旁边屋子里看着他那些考古专业的书籍。他来这一趟,除了钱以外便是几本书了。我和坛子说他简直是入了魔了,到哪里都是人不离书、书不离人。坛子呢,则逗弄着周义群家的那条名叫“老白”的狗。

    这条狗在我们刚迈进周家大门的时候,对着坛子是一通狂叫。由于这狗平日里都是散放在院子里的,所以要不是有周礼南、周礼强大声呵斥并拦挡着,看那样子是非要把坛子撕碎了不可,可对我和眼镜却又视而不见。所以我得出了个结论,那就是坛子这人连狗都不待见。可是最令我感到奇怪的是,这才过了几个小时,坛子就和这老白打成了一片,好的跟哥们一样。老白见着坛子又是点头又是摇尾的,还伸着个舌头“嗨嗨嗨”的,一直跟在他屁股后面转个不停。我今天终于弄明白了,什么叫属狗脸的,变的就是快。

    第二天一大早,我、坛子还有眼镜就背着背包上山了。经过昨夜和周义群的闲聊,我的心里已有了不好的预感,这一次恐怕真要空手而回了。我们三个顺着村里老人指引的路线,足足花了半天的时间才找到了他们口中所说的那个废弃了的鸡血石矿。

    正如周义群所说,这里已经被挖空了半个山,没有什么能够留下来的。我们不死心,仍旧细细的搜寻,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我敢说就连高考答卷的时候我都没有这么认真仔细过,可是我们所找到的要么是一些散碎的鸡血石,根本没有价值,要么就是一些“走血”的,所谓“走血”,是指鸡血石中的红色褪掉的现象,而这样的石头也换不了几个钱。

    我们不死心,又跑到了熊首峰寻找了起来。虽然周义群曾告诉我们熊首峰那里没有鸡血石,但我们还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过来寻觅一番。结果,到了这里我们是大失所望。熊首峰最为平坦之处就在其半山腰,可是这里已经成了熊首村的坟地了。成片的坟头在这里林立

    ,密密麻麻足有数百个。坛子跟我说,这里的坟只是祖坟,因为地方有限,现在村子里要是有人死了已经不葬在这里了。

    我顺着上坡望下去,只见熊首峰前方两侧是延绵的平顶山,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山谷,而熊首村就坐落在这个山谷之中。熊首峰正好位于山谷之中,见山谷堵得死死的。

    “好!”我大叫了一声,“好格局、好风水!”

    坛子和眼镜听到我的叫声也凑了过来问:“穷鬼,你叫什么好呢?”“穷鬼”是我的外号,是小时候坛子给我起的,他说因为赔钱所以是穷鬼嘛。

    “我说你们这个熊首村风水好!”我又认真的看了一阵说道。

    坛子和眼镜左看右看也没看出这山有什么不同,于是问我好在哪里。

    我跟他们说:“首先这山谷呈东西走向,正所谓紫气东来,顺着这条山谷汇聚并向西流去;而这座熊首峰的熊头正是面向东面,可以说这祥瑞之气会源源不断得流到熊的嘴里。你们村子把祖坟修在半山腰,再往下才是村子,这样祥瑞就会先贡祖宗后荫子孙,只要从熊嘴中随便漏下点福气就够你们村子用的了。你们难道没有发现,山间的山风一向都是十分强劲的,可是在这山谷之内都是扑面的微风。”

    “哎,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这样。”坛子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然后他接着问我:“你怎么知道那熊会漏下福气给我们?”

    我指了指熊首峰白了他一眼:“你看那熊头一直在那里张着嘴一动不动,你试试一直张嘴吃东西不往下漏的?最要紧的其是还是山谷中的那条河流。”

    坛子有些看不明白:“这跟河有什么关系?”

    “风水风水,你说跟水有没有关系?”我有点卖弄得说,“所谓风水之法,得水为上,藏风次之。所以水在风水术中更尤为重要。你们看这条河从东而来,途径村子后又向西蜿蜒而

    去,再加上此地三面环山,这是典型的‘前有照、后有靠、左右环抱’之局。正所谓‘夫以支为龙虎者,来止足迹乎。冈阜要如肘臂。谓之怀抱。’这左右两座山脉,便是青龙白虎,如手臂一般将山谷合拢围抱,实属上佳。若此处真有墓葬,那这明堂开阔至斯,山中又有祥兽趴伏,可谓尽得八方之气,吉也、祥也。”

    坛子笑道:“我去,认识你这么多年了,不知道你还知道这些东西,看样子这家传绝学到你这没断啊!”坛子和眼镜他们也都清楚我爷爷以往的事迹,所以对我知道这些也并不奇怪。

    “诶~你们看,那熊的嘴!”我忽然有了一点不同的发现,“似乎有一个豁口?”

    坛子和眼镜也抬头望去,确实如此。

    “这有什么的?”坛子不以为然。

    “你懂什么?”我反驳他道,“这个豁口在起到一个泄气的作用......走,上去看看。”

    坛子和眼镜一脸的不情愿,但也没有办法,只得跟着我顺着山向上爬去。其实从山腰以后便没有了山路,只能自己找较为平缓处攀爬。最后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我和坛子爬到了熊首峰上,而眼镜由于体力的原因,回到了半山腰,在那里等我们。

    “看那豁口的样子并非天然形成,倒像是后天开凿出来的......”虽然仍是远望,但也比山腰处看的清楚多了。我细观那个豁口,发现它并非向着那片坟地,而是山腰处的一块巨石。

    “奇怪,既然开凿出来又不让它向着坟地,看来并非村子的人做的......”我自言自语道,“坛子,你们这个熊首村是什么时候搬过来的?有记载吗?”

    坛子想了想说:“我听我爷爷说,这个村子好像是建在元末明初的时候......哎,你问这个干嘛?”

    我一笑:“那就对了,走,下去找眼镜。”

仙山遗迹 第二十五章 古墓

    来到半山腰,眼镜正坐在那里纳凉。我上前问道:“眼镜,记得你说过赤峰这地方曾经是宋朝时辽国都城所在地吧?”

    眼镜被我问得一愣,不明白我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但也点头道:“没错,赤峰也因此被誉为契丹文化的发源地。”

    我继续问他:“那个辽上京在哪里?”

    眼镜说:“我昨天查了一下,应该是在赤峰的巴林左旗。”

    我更有信心了说:“这里是巴林右旗,距离巴林左旗并不远对吗?”

    这事坛子知道的清楚:“没错,也就一百多公里......你问这个干什么,从刚才起你就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快说快说,别绕弯子了。”

    我笑着解释道:“适才我就在想,‘天带归元’这么好的一个风水格局连熊首村的村民都看出来了,怎么会没有古时王公贵族的墓葬呢?原来不是没有,而是早就已经在此了,甚至比这个村子还要早。”

    眼镜一听到墓葬眼睛顿时一亮:“你是说这里有古墓?你怎么知道的?”

    “我不知道!”我笑着说,“我也只是推测,按理说除了皇室的墓葬以外,这‘天带归元’也算是一等一的墓地了。当然,皇帝的墓葬是要有帝王龙脉的,别人就算是寻着了他也不敢用。不过如果这里有墓葬,那能够葬在此地的人,身世必定显赫。”

    坛子也听明白了:“你是说这里有辽代的古墓?”

    “我都说我只是推测了!”我纠正他俩,然后指着旁边的那块巨石说:“那熊嘴处的豁口正对着那块巨石,也就是说若是下面没有墓葬的话,漏下来的祥瑞就都被那石头给白白浪费了。”

    眼镜听了急忙冲过去找了起来。坛子也想去,忽然想起一事问我:“那我们村子既然也享用到祥瑞为什么还这么穷?”

    我有些无语:“大哥,你看人家那个洞多大,你们村子就算是漏下来能有多少,而且还是被那么多人分用,再加上先敬祖先,到后人这里就没多少了......不过熊首村的人应该都比较长寿,这就已经是一种福气了。”

    坛子一想确实如此,熊首村九十以上

    的长者就多达七八人,自己的祖父今年也有八十多岁了,身子骨还是特别的硬朗,看着就像是六七十岁的老人。

    “唉,你说早知这样,就不如将祖坟埋在山顶处,那样福气岂不全都是我们的了?”

    “你做梦呢?那样做一点用也没有,熊脑袋上你能捞到什么呀?搞不好还把熊给惹毛了,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我抢白了他一通。

    “那把熊嘴全炸开呢?”

    “大哥你动动脑子好不好,那样做的话这个‘天带归元’就会给完全破坏掉,成为了一个凶煞之地。就好比杀鸡取卵,熊连嘴都没了,它拿什么吸气聚气啊?”我已无力再反驳坛子了。

    “哎呦!”我和坛子正聊得起劲,那边忽然传来了眼镜的声音。我们两个人急忙冲了过去。只见眼镜的身子陷在了一处杂草丛生、极不起眼的坑中。我和坛子将他拽了出来,却发现他反倒是一脸的兴奋。

    我正纳闷呢,坛子却毫不顾忌的问了出来:“哎,你是不是摔傻了,掉坑还这么高兴。”

    眼镜呵呵的笑着说:“就因为掉坑我才高兴,我刚把手探进去摸了一圈,应该是个盗洞。”

    我心中一动:“那就是说底下真有古墓?”

    眼镜狂点头,丝毫掩饰不住内心的兴奋。也对,上了这么长时间的考古专业,一直都是纸上谈兵,要么就是到个所谓的什么遗址去考察,其实那个地方早就被前几届的学生翻过不知多少回了。这次可是碰上了个实打实的墓葬,他能不高兴吗?

    我们三人挪开了盗洞附近的石头后,探头看了看那个盗洞,见它正好半掩在巨石的后面,要不是特意过来查看根本发现不了。原本上面也是被石板盖住的,可是由于没盖严边上露出了一道不大不小的缝隙,要说平常也不会有人在没膝的杂草中看到它,可是眼镜刚好一脚踩在了上面,一滑陷了下去。事情往往就是这样,一切的一切都源于一个巧合。

    坛子也十分高兴:“这下可好了,只要弄到几件陪葬品,咱们也就算是没白来。”

    眼镜立刻正色对他说:“坛子,墓里的东西都是文物,怎么能随便拿呢?那些

    东西可都是国家的,你这么做和盗墓贼有什么分别。”一番话义正言辞说得坛子是哑口无言。他悻悻的说:“我也不过是随便说说而已,你当什么真啊?”

    “说说也不行!”眼镜还真叫起真来。

    “好了好了!”我赶忙出来打圆场,“坛子就是那么一说,你也别在意;坛子你也是,明明知道眼镜立志做一个考古工作者,你还......算了算了,咱们过去看看吧。”

    坛子一边走一边嘀咕道:“这里有盗洞,会不会里面的东西已经让人搬得差不多了呢?”

    眼镜一听原本兴奋的脸上立刻蒙了一层霜,是啊,他光顾着高兴了这一点怎么没有想到啊?

    眼镜走到盗洞边上看了一会儿,脸上的寒霜明显又厚了许多。

    坛子不明所以,我向他解释说:“你看旁边那石头和山壁上划痕的新旧程度,显然不是一次被盗,眼镜是在担心这个。”

    坛子犟道:“那也许是一波人为了尽可能多的拿走陪葬品,分期开凿的呢?”

    我摇头道:“不可能!盗墓有盗墓的规矩,同一个墓穴不会下手两次,也不会都给清空,总是会给后来人以及墓主人留下一些,总不能赶尽杀绝了不是?不过那些野路子就不好说了,他们可没有什么‘行业道德’、‘职业操守’,拿到手里就是钱,这是他们唯一的信仰。”

    坛子突然咧嘴笑了起来。我问他笑什么。他说:“这么看来,还是眼镜他们专业考古的狠!人家盗墓的不管是专业的还是半路出家的,墓里大个的东西不好带走,许多散落的小件由于不起眼或是来不及,兴许也会遗留下来,多少还给墓主人留点。可是你们呢?这要是让你们考古的相中了别说是陪葬品了,就连棺材和土都一并给打包带走了,简直是所过之处,寸草不留啊!”

    记得眼镜曾和我们说过,考古的时候一般会将墓道和墓室的土带回去进行筛选,墓道中的土里可能会有当时动植物的残骸,可以用来确定当时的习俗,至于墓室里的土则是用来寻找陪葬器物的残片的,用来还原破损的文物。

    我和眼镜听了哈哈大笑,一扫刚才沉闷的气氛。

仙山遗迹 第二十六章 孙二柱

    “哎~我听说倒斗挖盗洞即便是同一个坟,也不可能次次都挖在同一个地方,可是这个墓怎么......”坛子有些不解的问道。

    我一撇嘴:“还倒斗?说得好像你挺专业似的。”

    “嘿嘿,网络小说看的多,多少还是有所涉猎的。”坛子嘻嘻一笑。

    眼镜看了看四周的山势说:“你们看,这座墓依山而建,整个墓葬是在山腹之中,被山体包裹着。所以想要进入墓内,除了墓的正门,基本上都要凿山发掘。盗墓贼哪敢那么明目张胆,而且也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啊!好容易在墓上发现了个土洞,就地取材就地扩建呗。有了第一次,后面的人也就好办了,依照前法进墓就行了。”

    听了眼镜的话,我也端详了半天:“眼镜说的没错,不过我觉得这个原本就存在的洞应该不是天然形成的,而是后天开凿的,最有可能是墓主人自己在建造墓室的时候留下的。”

    坛子不信,嚷道:“扯淡,墓主人没事找事,自己建墓还给盗墓贼专门留个门口,让他们进来观光、拿钱,脑子进水了吧?那他还费这么大的力气在山里建墓干什么,直接找个地埋了,然后在坟边立个牌子,上面写着:‘内有财宝,任君自取’多好。”

    我说:“你别不信!你看,有了这个洞,祥瑞之气才能更多、更好的流入墓内,这样后世子孙得到的庇佑才会更大。如果不是为了这个‘天带归元’的风水格局,鬼才会费这么大周章在山中建墓呢?当然不能浪费了,要尽取所需。”

    眼见天就要黑了,再加上没有什么准备,所以在我和坛子的劝说下眼镜恋恋不舍的随我们下了山。看他的那个表情,似乎是想即刻冲到古墓里去探个究竟。我摇了摇头觉得他有些太过痴迷,但心中却忽然想起了曹雪芹的一句话:“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

    天刚擦黑,我们三个便回到了熊

    首村。回来的路上,坛子一直吹嘘着自己的村子福泽绵厚。“看看、看看!怪不得古人总是说熊霸天下、熊霸天下的,原来这熊是这么厉害啊!”坛子大言不惭的说道。

    我实在看不过去,纠正道:“拜托,雄霸天下的雄是雌雄的雄,不是狗熊的熊......真怀疑你小学毕业证是不是花钱找办假证给你办的。”

    “我管它哪个熊呢,反正都是熊!”坛子毫不在意。不过这次眼镜倒是替他说了话:“穷鬼,这一次坛子倒是也没说错,‘熊’有时也通‘雄’,可以交替使用。这‘熊’字是‘能’字加四点,在古时也象征着能力、才能,比如屈原在《天问》中便提到‘化为黄熊,巫何活焉’,再有就是伏羲号黄熊,黄帝号有熊,而且《仪礼·乡射礼》云:‘凡侯,天子熊侯,白质;诸侯麋侯,赤质;大夫布侯,画以虎豹;士布侯,画以鹿豕。凡画者,丹质。射自楹间。’可见熊在古代的地位也是在其它动物之上......”

    就在眼镜喋喋不休之时,我们三人走进了村子。

    一进村,一辆崭新的猛禽从我们身边疾驰而过,驶向了村内。我们被吓了一跳,这一定是谁家的亲戚朋友来熊首村玩的。可是到了周义群家一问才知道,这辆猛禽就是本村村民孙二柱的车。

    “喏,村西头那栋三层小洋房就是孙二柱的家。”周礼南介绍说,“听说他在北京、上海都买了房子呢!”这倒让我们感到挺惊讶,同是一个村的村民,怎么差距这么大?于是,我问周礼南这孙二柱是做什么买卖的。谁知道他嘴一撇,带着一脸的不屑说:“什么买卖?还不是发死人财、做绝户事的!”

    我一听就明白了,孙二柱是一个盗墓贼,怪不得周礼南一副看不起的样子,这个职业在寻常人看来也确实是见不得光,比普通的偷盗还要不堪,毕竟干的是挖人祖坟的营生,不要说是放在古代,就是现在祖坟

    被人挖了也是莫大的耻辱。

    “你说熊首峰上的那个盗洞有没有可能是这个孙二柱挖的?”坛子凑了上来在我耳边问。

    我摇了摇头:“不太可能!我都说过,盗墓也有盗墓的规矩,兔子不吃窝边草也是其中一条,所以真正干这行的从来不在自己居住的周边下手,一是怕坏了风水,二呢也怕引起众怒。你以为你干盗墓能瞒天过海、神不知鬼不觉吗?时间长了,周围的人哪个不知哪个不晓?就那这熊首村的人来说,大家都知道孙二柱是干什么的,却从来没人举报,人家该怎么发财还怎么发财,这就是因为他从来不在村子附近动手。”后来我们一问,果然如此。那孙二柱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出去个把月,应是倒腾活去了。

    “哎~”坛子搭着我的肩膀问,“盗墓行当你知道的倒挺清楚,说!你是不是干过!”

    我一把打开了他的手,没好气的说:“你丫才是干这行的呢!”

    “那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坛子不依不饶。

    我只有解释说:“这不是我爷爷在书中写的嘛!他在书里曾记载过许多盗墓的事情。”

    坛子一脸惊讶:“你爷爷他不是道士吗?咋还干过盗墓的事呢?真是技多不压身啊!”

    我怒道:“你爷爷才干过盗墓的事呢!你耳朵里塞鸡毛了,我是说写过!写过!”

    “那没干过怎么写啊?小平同志曾经说过:‘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你爷爷他老人家不会是胡诌乱撇的吧?”

    我被坛子气得简直要七窍生烟,但也只能慢慢解释:“我爷爷曾经帮一些盗墓贼解决了冤鬼缠身、恶魂索债的事,因而从那些盗墓贼口中得知的。”听我这么一说,坛子才没有继续纠缠下去。不过他倒对那冤鬼缠身、恶魂索债的事感兴趣起来,央求我给他说一说。我一看左右无事,便随口跟他讲了起来。

仙山遗迹 第二十七章 盗墓贼

    那一年,我祖父清逸道人游历天下,途径淄博。那里曾经坐落着战国时期齐国的都城临淄,因此是古墓遍地,且大多都是战国时期的。有古墓便会有盗墓贼,二者是前因后果,所以盗墓的事情时有发生。

    祖父在到了淄博后,便碰到几个人抬着另外的一个人急急忙忙得去找大夫,好像是得了什么重病。在几人经过他身边时,他向那病人瞥了一眼,便立刻发现了几分不同。祖父观那人双眼上翻、脸色青紫、口吐白沫,确实是像生了什么急症,可是他眉间带煞、面笼寒云、一身的阴气,更像是被阴魂所缠。清逸不动声色,只是静静跟在了几人的身后。待他们从大夫那里出来后,便不再像之前那般匆忙,而是蔫头耷拉脑的,显然是没有什么指望了。祖父这才上前,一问之下才知道,这人是回到家中急症突发,所以家人便匆匆忙忙的送医就诊。至于他究竟为何会这样,他家里人也说不上来。可是一问到他是干什么的,几个人都吞吞吐吐,似是有难言之隐。不管祖父如何追问,几人只是闭口不言。最后祖父无奈得摇了摇头,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瓷瓶,倒出了一枚药丸,又从周围的店家要了一碗水化开,喂给了那人。

    只见那人喝了药水后,不到片刻,便浑身抖动,随后吐出了许多黑色的液体,渐渐清醒了过来。那几人连忙道谢,可是祖父却告诉他们,这药只是治标不治本,必须得如实告诉他这人究竟是怎么招惹上这只阴魂的。那发病之人虽然身体虚弱,但神志还算清醒,见事关己命,便连忙与祖父说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这人名叫孙遇祥,是一名盗墓贼,常年活动于淄博附近,寻找古墓、伺机下手。这一次,他与两个堂哥去“捞活”,找到了一座战国时期的古墓。那古墓保存完好,在他们之前还没有人曾下手过。本来孙遇祥是在上面放风的,并不需要他下墓,可是这座墓中似乎什么东西都没有,为了不走空,三人决定要打开棺木。可就在

    棺木被打开的时候,三人惊呆了,里面除了一具尸骨外,竟堆满了各种珍宝。

    三人发疯了似得将珠宝往自己的怀里装,根本没有人注意到放在洞口处的火烛已经悄然熄灭了。

    “火烛?什么火烛?”坛子听到这里,忽然插嘴问了一句。

    我依照书上的记载向坛子解释道:“听那孙遇祥说,盗墓点烛是古代传下来的一个不成文的规矩,盗墓时在入口处点上一根蜡烛,如果蜡烛不熄灭则可以取走墓中之物,如果熄灭则要速速离开不可带走墓中分毫,据说这是活人与死人之间的一个约定。”

    坛子一脸的惊讶:“真的假的?有这么邪乎吗?”

    我则双手一摊:“是真是假我也不知道,书上就是这么写的。”

    坛子问:“那你呢?你信不信?”

    我摇了摇头:“不信!世上哪里有什么鬼神?所谓的约定也不过是盗墓之人用来换得心安的方式。即便是真有这么个约定,换成你是那个墓主人,你会愿意别人取走属于你的东西吗?”

    坛子的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不愿意、不愿意!我的财宝干嘛要无缘无故得给别人,更何况还是挖我坟墓的人,除非我脑袋被驴给踢了。”

    我一耸肩:“这不就得了!所以~我说,这不过是无稽之谈。”

    眼镜抬了抬鼻梁上的眼镜说:“也不全是,这盗墓点烛的惯例还是有一定的科学依据的。”

    “哦?”我和坛子立时来了兴趣,“难道真有什么鬼儿啊神儿啊的?”

    眼镜说:“那倒不是,不过这点烛虽说是打着鬼神的旗号,可是却有着实际的用途。”

    “什么用途?”

    眼镜说:“盗墓这种事情大多是见不得光的,所以一般都发生在晚上,特别是下墓之后更是需要一盏灯来照明。再有就是古墓埋藏在地下几米甚至

    十几米的地方,封闭已久,少则数十年多则上千年,墓中空气久不流通,再加上棺木、尸体腐烂而成的沼气、秽气等有毒有害气体的存在,所以古墓之内绝不可擅入,一定要做好万全的准备,比如防毒面具什么的,能有气体分析仪器是最好。”

    坛子有些无语:“有毒有害气体?说的跟教科书似的。还气体分析仪器呢?有买得起这个的钱我还用去盗墓?我不早拿去还债了?再说了,那些盗墓的难道也都准备了什么防毒面具、气体分析仪器?”

    眼镜嘿嘿一笑:“那倒是没有......不过,就是因为没有才显得出盗墓点烛的重要。在那么深的地下,又不能通风,因此墓内的氧气十分稀缺。仅靠盗墓者挖掘的盗洞进行空气流通,效果并不显著,所以墓中缺氧的情况时有发生。因此在这样简陋的条件下,就需要立上一根点燃的蜡烛来监测墓室中的含氧量,一旦氧气供应不足,蜡烛就会熄灭,如果不及时撤出就会有缺氧窒息的可能。古代人无法解释这种现象,只能将它加在鬼神的身上,这反而为盗墓增添了几分神秘色彩。”

    “原来是这样~”坛子露出了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随后他又转头催促我说:“接着讲啊!那蜡烛熄灭之后呢?又发生了什么?”

    “蜡烛熄灭之后没过多久,孙遇祥便听到两位堂兄呼吸逐渐急促,随后只听得他们大叫一声后便倒在地上......”

    孙遇祥急忙上前查看,只见他的两位堂哥嘴张大、舌外吐、眼圆睁,双手一个劲得扼住自己的脖子,眼看着就要上不来气了。孙遇祥连忙帮手,想要分开其中一个堂哥的手,可是他的手却好比老虎钳子一般的结实,不管孙遇祥如何用力,只是纹丝不动。很快他两个堂哥便相继断了气。这时,那孙遇祥才看到盗洞口的蜡烛已然熄灭,于是想也未想,拔腿就跑,在离开墓室的那一刻他仿佛听到身后有女子的浅笑声......

仙山遗迹 第二十八章 出发

    “人怎么能掐死自己呢?这不可能啊!”这一次提问的是眼镜,他无论做什么都要从科学的角度去看待。

    “就是因为不可能所以这事情才透着蹊跷嘛!”我说,“之后那孙遇祥一路头也未回得跑回了家,可是才进家门便栽倒在地人事不省。我爷爷听了孙遇祥的话后,便让他立刻赶回那个墓中,将他所带出来的珍宝悉数放回,兴许还有救。孙遇祥按照我爷爷的吩咐,急忙把珍宝送回了墓里。待他从盗洞爬出后,我爷爷问他‘都放回去了吗?’‘都放回去了!’孙遇祥还特意打开布兜给我爷爷看。谁知那些原本被孙遇祥放回去的珠宝又出现在了布兜内。孙遇祥大惊失色‘我明明都放回到棺材里了,怎么会......’我爷爷叹了口气:‘看样子墓主人没有原谅你,想用这些珠宝买你的命。’孙遇祥吓得魂都飞了,他跪在地上央求我爷爷一定要救他一命,他愿意从此弃恶从善、改邪归正,并捐出这些年来盗墓所得去做善事。最后我爷爷本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想法,救了孙遇祥一命。”

    坛子好奇的问:“是怎么救的?”

    “这我爷爷的书里都没有细说,只是写着他们先礼后兵,先是送三牲六畜供奉、再烧纸钱纸人祭祀。可是供桌断裂、烧纸火灭,人家根本就不收。最后我爷爷无法,只得将那鬼封在了她自己的坟墓之中。至于怎么封的,书上没有详述,我也就不得而知了。”

    周礼南他们走在前面,我们三个坠在后面,所以我们的谈话他们并没有听见。

    后来我们从周义群那里打听到,这个孙二柱确是一个盗墓的奇才。他望气观星、寻脉定穴、盗墓驱邪无一不精,据说无论到了哪里他只要看上一阵就能大致推断出这里有无古墓,可以说是神乎其技。他这些年盗的古墓不计其数,可以说是发了大财,在一些大城市里都买了房,不过却一直住在这个熊首村里。听闻这个孙二柱也带徒弟,不过每次他只收一人,而且只传授两

    年,仅授艺一门。所以他的每个徒弟都只学会了他的一门手艺,因此他也不怕被人抢了饭碗。

    我们回村之后便立刻准备起了工具:绳子、砍刀、短锹、斧头、手电、引火之物。

    “哪里有砍刀?”“没砍刀有柴刀也行!”

    “村子里没短锹啊!”“把尖锹锯断!”

    “我上哪里找充电的手电去?”“电池手电也行,多带两块电池!”

    在我的安排下,坛子很快便在第二天凑齐了这些东西。他看着这些工具感慨的说:“要说你没盗过墓打死我也不信!”我冷冷的说了一句:“那你去死吧,野外生存类的电视节目没看过吗?这些都是必需品!”

    坛子嘟囔道:“谁没事看那东西啊,有时间还不如多打打游戏、刷刷副本呢!”

    “什么副本?”眼镜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人,对网络游戏什么的不太关注。

    我只好为他解释了一下,坛子最近迷上了一款游戏叫《魔兽世界》,里面有一种模式就是打副本刷装备。眼镜一听是游戏,立刻没兴趣。可是坛子却是滔滔不绝的讲起了魔兽世界的特色和他玩魔兽的经历。听得我和眼镜直头疼,就像是听天书一般,还不如听眼镜讲讲考古的事情呢。

    白天很快就过去了。入夜时分,我们三个人吃完了晚饭,便带着准备好的工具走向了熊首山。从周义群家里出来时,坛子还从桌上顺了一只鸡腿。

    刚出村的时候,我们正好看到老白从村外颠颠得跑了回来,不知道又跑到哪里去野去了。坛子顺手将那只没吃完的鸡腿扔给了它,它三口两口得便将鸡腿吃进了肚,还意犹未尽得目送着我们离开了村子。

    “你怎么来了?快回去!”上到半山腰时,坛子忽然向着后面喊了一嗓子,把我和眼镜吓了一跳。我俩回过头去看才发现,老白竟一直跟在我们后面。听到坛子的呵斥,老白不但没有回

    返,而且跑到他的身前,摇着尾巴绕着他转了一圈又一圈。不管坛子怎么赶,老白就是不听,非要“死心塌地”得跟着我们。

    坛子问我和眼镜:“这下怎么办?”

    我们又能有什么办法。

    “怎么办?凉拌!说到底还不是你那条鸡腿惹的祸。”眼镜说。

    “它想要跟着就让它跟着好了,反正它也不会说话、写字,不会出卖咱们的。”我说。

    “那倒是!不过,你们也别小瞧了老白,他可是只正宗的中华田园犬......”坛子夸耀道。

    “什么中华田园犬,说白了不就是土狗一只嘛!”我撇嘴不屑地说道。

    坛子说:“土狗也有学名啊!这年头什么都讲究个名正言顺,狗也不例外。老白无论是从它爸还是它妈那儿讲,祖上十八代都是地地道道的纯种中华田园犬,血统纯正、品种优良......”

    “土狗就是土狗!说的这么好听,大哥,你是干过传销吧?说的就好像我要买它似的,这么极力推荐......”我对坛子说。

    “不过......”

    “不过什么?”我看坛子吞吞吐吐的,于是问他说。

    坛子咽了口吐沫:“带只狗进坟墓,你们难道就不怕诈尸?”

    “诈尸?”我说,“大哥,诈尸是指人刚死还没下葬时,一旦被猫狗冲了,就会发生尸变。可那古墓里的人早就已经下葬几百年了,怎么可能发生诈尸?”

    眼镜也说:“坛子,你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四有青年难道还迷信这个?”

    坛子嘟囔道:“什么四有青年?房子、车子、票子、妹子,我有哪个?我哪个都没有,应该叫四无青年才对。”

    我和坛子、眼镜三人趁着夜色来到了熊首山的盗洞旁,不过漆黑的夜色并没有完全遮蔽我们的身影,因为后面还吊着一个白花花的影子。

仙山遗迹 第二十九章 入墓

    我拨开洞口处的杂草,笑着对坛子说:“你还别说,这老白还真没白来!去,让它下去探探虚实。”

    “这是什么意思?”坛子有些不明白,“难道底下还有人埋伏咱们?”

    我说:“小心驶得万年船嘛,先让老白趟趟道!不过,最主要的还是让老白看看下面通风是否良好,如果有异,动物会比人更早察觉,它们便会狂躁不已、吼叫不断,由此我们便能得到示警,提早防范了。”

    “连这种下九流的勾当都能让你靠到科学原理上面......这真是处处皆学问啊!”坛子感慨说。

    我笑了一下:“你以为这存在了几千年的行当能够延绵至今,就是全靠了体力去挖坟掘墓了?”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最终还得靠这儿!”

    坛子依着我的话将老白顺着洞口赶了下去,过了好半天,也没什么回音。坛子有些着急,于是他向着洞里喊了一嗓子,不多时一条白影便“嗖”得一下蹿了出来。

    我仔细看了看老白的样子——精神抖擞,呼吸平稳,不见丝毫的委顿。想来有这盗洞的存在,再加上我们昨天将石板掀开,墓室里的浊气早已发散得差不多了。

    那洞口坡度很大,老白虽然能够窜上窜下毫不费力,可是我们不成。虽然下去时很容易,但再上来就千难万难了,所以便只能借助绳索了。我们把绳子拴在洞口旁的大树上,然后我打着手电在前,眼镜居中,坛子殿后,三人鱼贯而入。跟在坛子后面的则是“锲而不舍”的老白,它一路一直不断得扒着我们的衣服讨要吃的,似乎认定我们来这里是为了寻找鸡腿之类的食物的。好在我们三个人都年轻,有把子力气,再加上从小就是爬上爬下、窜前窜后的,所以这下墓的活计也能做得。

    不过,盗洞内很是狭小,我和眼镜还好,坛子身材魁梧在其间钻行就显得有些费力。如果不是这盗洞多次扩大,恐怕坛子是无论如何也进不来的。

    我们费了好半天的劲才到底,估摸一算怎么也有个十几米的距离了。我用手电照亮,顺着盗洞向上看去,竟能看到洞口的杂草。看来这个盗洞的定位十分的精准,从上到下犹如一根筷子一样笔直,应该是取的从地面到这里的最小距

    离,看来这最初打这盗洞的人是个老手。我们从上面一路下来,触手之处几乎都是岩石。上面是半山腰,山势较为险峻,机械是上不来的,想要打洞只能靠人力。而且能够打通这么厚的山石,肯定不是十天半个月就能完成的,我甚至怀疑最初的盗墓者就是那些在山上开采鸡血石的人。

    我把自己的想法说给了坛子和眼镜听。坛子一听就恼了:“这群王八羔子,又采石又盗宝,好事都他妈让他们占了。石头不给咱们留,这古董怎么也得剩个几件吧?”他转头看到眼镜脸色不善立刻改口道:“咱们拿来上交国家、上交政府,既保护了文物又换来了奖金,一箭双雕何乐不为呢?你说是吧,眼镜?”

    眼镜虽然知道坛子最初的意思,但是凭着他的后两句话,还是赞同的点了点头。

    我用手电向里面晃照了一下说:“好了,别贫了,咱们可是已经进入墓中了。”

    听我这么一说,坛子马上将随手拿着的袋子放在了地上,并从里面掏出了三支清香,三个白面馒头。他把馒头堆叠,并将清香插在了馒头上面,躬身拜祭了起来。

    我有些哭笑不得,于是问他:“你不是平时总是说自己胆大吗,什么上不怕天地、下不惧鬼神,怎么今天熊了?再说了,咱们是来盗墓的又不是认祖归宗的,你这么有礼貌干什么?”我的声音很低,没有让眼镜听到。

    坛子讪讪一笑:“嘿嘿,那不是吹吹牛吗,这不来到人家的一亩三分地了吗,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还是小心为妙的好。更可况伸手不打笑脸人,咱们来个先礼后兵,要是真遇到什么情况,里面的那些东西兴许会放咱们一马。”

    眼镜问我:“穷鬼,坛子整的这一套你说有用吗?”

    “人对未知的事物总是怀着敬畏之心,正所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嘛,就当是买个心安好了。”我没有正面回答眼镜的问题,因为我也不知道这个世界究竟有没有鬼神。

    坛子煞有介事得拜了几拜后,对我们说:“你们说咱们是不是也插根蜡烛什么的,我倒是真随身带着呢!”说着他还真拿出了一根白蜡。

    我摇了摇头:“不用,咱带着老白呢!有事它就会报

    警了,俗语有云‘有鬼到,狗必叫’,别忘了狗的眼睛是能看见鬼的。”

    我们三个拿着手电来回得扫量着这间墓室。这个墓室并不算大,紧贴着后墙摆放的一具棺材几乎占据了墓室的二分之一,至于坛子想要寻找的陪葬品便只有角落里堆放着的一堆陶片、瓷片。

    看到一个这么简陋的墓室,不光坛子,就连眼镜和我也感到了几分失望。本以为能在山中开凿坟墓的定是官高位重之人,随葬品铁定少不了。可是眼前的这座墓,莫说是前室、中室,就连耳室都没有一个,根本不讲究什么墓内的布局。所以陪葬的器皿就那么的放在一旁,和棺材共处一室。

    眼镜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慢慢走向了那具棺材,坛子则跑到碎陶片那里翻了起来,希望能找到一两件幸存的瓷器,而我则跟着眼镜来到了那具木棺前。

    眼镜看了看棺材,又是叹气,跟我说道:“这个墓恐怕没有什么研究价值,你看这木棺,有棺无椁,怎么可能是大墓呢?”我一想也是,棺椁棺椁,椁为外棺,普通人家死后一般只有一副棺材,能置办得起椁的人多数都是有钱有势的,因此连椁都置办不起的人能有什么像样的陪葬品,可能那挖洞盗墓的人下来后肠子都悔青了。

    眼镜话虽这么说,可他还是仔细得研究了起来。

    我呢,则趁着眼镜和坛子忙碌之时到处的转了转。这墓穴的正门是两块平整的巨石,看样子每块怎么也得有个几吨重,而我们进来时的盗洞就在门的正上方。我把手电向下照去,发现门与地面之间有一道缝隙,顺着缝隙向左右看去,才发现那两块巨石门竟是镶嵌在地面上的凹槽之内,也就是说这两扇门是一对“推拉门”。我的脑子立刻转了起来,一个穷人会费劲巴力得弄一个这样的墓葬吗?就算墓室用的是天然洞穴,可这门却又怎么解释?

    我把疑惑跟眼镜这么一说,眼镜也觉得十分有道理,不禁暗自思索了起来。就在这时,坛子气鼓鼓得走了过来对我说:“这盗墓的水平也太次了些吧,这找的是这是什么墓啊,毛也没有。这要是让我知道他是哪一门哪一派的,我非得向他的师门投诉不可,学艺不精你让他下什么山啊,这不是祸害人嘛这不是。”

仙山遗迹 第三十章 流派

    我笑着说:“关于盗墓流派的事,这你得问眼镜。”

    坛子纳闷:“问他干什么,他一个干考古的。”

    我说:“这你就不知道了,他可是和盗墓有着很大的关系的。”

    坛子瞪大了眼睛看向眼镜,惊讶的问道:“眼镜,你什么时候加入了盗墓团伙的?”眼镜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我什么时候加入盗墓团伙了?我和他们不共戴天!”

    坛子嘟囔道:“那穷鬼说你......”

    我笑着说:“我说眼镜和盗墓的有关系,我也没说他是盗墓的......哎,那你知道和盗墓关系最密切的三类人,都有谁吗?”

    “不知道。”

    我说:“第一类,赚差价的中间商——那些从盗墓手中购买文物再出去倒卖的;第二类,警察;第三类,考古的。”

    坛子说:“前两类我懂,可是这盗墓跟考古有什么关系?”

    我说:“盗墓贼完成地下工作后,哪一次不是考古工作人员善后的!他们与盗墓的可是针尖对麦芒、水火不容。他们之间打的可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所以知己知彼还是非常重要的。你要知道,往往最了解你的人并不是你的至交好友,而是你的敌人。不过呢......”

    “不过什么?”坛子问。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这句话从来都不是白说的,他们这些干考古的每次下手都比盗墓贼要晚,这也充分说明了一个事实,群众的力量是伟大的,你永远也别想走在群众的前面。”我说。

    “除此之外还说明了一个事实......”坛子接口说道。

    “说明什么?”

    “高手在民间!”

    我立刻给坛子竖起了一个大拇指:“真是一屁弹中!”

    “滚!”

    眼镜在那里想了半天也没有什么思路,于是便给我和坛子讲起了他所了解的盗墓流派。

    眼镜清了清嗓子说道:“我国版图,幅员辽阔,南北距离约5500公里,文化差异巨大。就是由于巨大的文化差异造成了墓葬形式的不同,从而致使盗墓的方式方法也各有不同,大致分为南北两派。‘北派’盗墓显著的特点就是他们

    所用的工具,‘洛阳铲’都听过吧,那就是针对北方地区的特性发明的。北方地区土质胶黏,因此除了部分大墓以外多为土墓,而洛阳铲正是针对这一特性制造出来的。所以北方盗墓者盗墓多数都会使用洛阳铲进行准确定位,十分方便而有效,就连我们这些考古工作者现在也在用这个由盗墓贼发明的工具。”

    “这‘洛阳铲’是盗墓贼发明的?”坛子问。

    “嗯!”眼镜点头。

    “听这名就知道是洛阳的盗墓贼发明的。”坛子肯定得说道。

    “确实!”眼镜笑了,“据说它是一个名叫‘李鸭子’的洛阳盗墓高手发明的。因为凡是墓葬中的回填土和那些没有经过扰动的原土有着根本上的不同。原土中各个土层的土质是不同的,颜色也有很大差别,很容易区分的。可是墓葬里的土大多数都是将挖开的各个土层的土混在一起后回填的,因此是一种混合土,又叫五花土。所以你要是在地下挖出了一定的五花土,那就说明这下面是有墓葬的。”

    坛子摇头晃脑得说:“我说高手在民间吧!群众的智慧果然是无穷的。”

    “那南派呢?”我接着问。

    眼镜说:“南派与北派相比,更像是技术型的,他们并不太依赖工具,而是运用先人流传下来的技术和经验寻找墓葬的。有人用中医诊疗的步骤来形容南派的寻墓手法,那就是‘望、闻、问、切’。”

    “什么是望、闻、问、切?”坛子不禁追问道。

    眼镜解释说:“望,主要就是看风水。古时候的墓葬选址都是依风水而定。古人认为那些所谓的风水宝地,必是灵气汇聚之所,能够荫庇子孙,所以格外看重。而这些地方也就成了墓葬的聚集之地。闻,分为听声辨味两个方面,听声就是听声音,辨味是闻气味,根据泥土气味的差异来分辨是否存在墓葬。”

    “泥土?还有气味?”坛子叫了起来,“我也闻过泥土,还不都是一个味?”

    眼镜笑了:“听着是不是很不可思议?可是这就是事实。不同时代的墓葬土壤中会掺有不同的东西,比如秦汉时期墓葬之中爱用水银、朱砂,唐宋之后则掺有青膏泥,这些特殊的东西会让土壤的气味变得有些与众不同。平常人也许

    无法察觉,可是却逃不过那些盗墓老手的鼻子。”

    “这么厉害,岂不是比狗鼻子还要灵?”坛子看了一眼老白说。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我记得以前曾经听过一个故事,好像是有个盗墓的人通过雷声就找到古墓,”

    眼镜说:“是有这么一件事,那是记载在清代徐珂编写的《清俾类钞》一书中。里面提到一个叫焦四的盗墓贼凭借着打雷时地下传来的振动从而找到了一个古代大墓的事,而这就是听声的运用了。”

    “《清俾类钞》?一听这名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书!”坛子说。

    “怎么了呢?”我笑着问他。

    “类钞?顾名思义,不就是类似钞票嘛!这明明是教人做假钞的书嘛!”坛子说着还故意点了点头说:“还教人盗墓?一看就不是什么导人向善的好书!”

    “那照你这么说《阅微草堂笔记》应该写的是什么啊?”眼镜问他。

    “笔记嘛,当然是在学习、读书时候写下的心得啦、记录啦什么的,这说明啊,纪晓岚还是蛮爱学习的嘛。”坛子胡诌八咧地说。

    “行,还知道《阅微草堂笔记》是纪晓岚写的,至少电视剧没白看!”我笑着说。

    眼镜告诉坛子:“《阅微草堂笔记》其实是文言短篇志怪小说,就像是《聊斋异志》一样,而《清俾类钞》则是关于清代朝野遗闻的,记录了很多社会经济、学术、文化的事情,对于研究清代历史也是很有帮助的,并不是你所说的什么做假钞的书。”

    “行啦行啦,说那么多干什么,我也不打算看这什么类钞......”坛子不耐烦得说,“那问和切呢?”

    “问,很好理解,就是向当地人询问,查找线索,什么历史、传说、古迹甚至地名等等也许都会透露出关于墓葬的蛛丝马迹。而切,则是对地表进行深入详细的勘察,不仅能判断古墓的虚实,还能判断它的年代、规模、陪葬品的情况等,这些平常人难以想象的技能在他们的手里施展出来,真可谓是神乎其技......虽然我并不想称赞他们。”眼镜苦笑道。

    眼镜嘴里说着,可手里却没有闲着,他围着那副棺木看了又看,似乎非要从中看出些端倪不可。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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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略懂风水的愣头小子,为了调查朋友的死因,开启的一系列诡异的冒险旅程......而仙山中遗迹、诡秘的地宫、消失的古国,一个又一个的神秘之地,就像一个个择人而噬的陷阱,等待着下一个闯进来的陌生人......诡记奇谭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诡记奇谭,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诡记奇谭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