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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我是那托     诡记奇谭txt下载     诡记奇谭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不死迷踪 第四章 棺落地

    坛子看了院里几眼后说:“哎~我跟你说啊,你也别太谦虚了。俗语有云,过分的谦虚就是骄傲。你那两下子我还是知道的,就算不错了,至少能在关键时刻用得上。而且现在混吃混喝的骗子太多了,一个个的满嘴胡咧咧,没几个有真才实学的,谁能知道眼前这俩人是不是真的有本事呢?”

    不知坛子是无意的还是有意的想让那几个人听见,他说这话的声音就没太压下去。许是看那年轻人得得瑟瑟的样子不顺眼,才故意找茬的。这也确实符合坛子的性格,就是这样,看见事了总要开口说两句,也不管它后果如何。

    果然,那边儿一听到这话,立刻就不愿意了。那年轻的小伙子第一个窜了过来,冲着我们直接就嚷嚷开了:“嗨嗨嗨,怎么说话呢这是?说谁是混吃混喝的骗子,说谁满嘴胡咧咧呢?你谁呀你?”

    “我就说了,怎么的吧?”坛子也不甘示弱,就连我拉他都没拦住。

    这时,李远急忙跑过来拉住那年轻人忙说:“古兄弟、古兄弟,这是我一朋友,晚上多喝了两杯,嘴里说胡话,您别往心里去。”

    “醉时三分醒,酒后吐真言。就算是喝醉了,我想这也是他的心里话吧?”那个“大师”也从后面走了过来,脸上依然是一副淡然的表情,从他的脸上看,根本看不出因为坛子的两句话而生气的意思。

    李远跟坛子不熟,连忙跟我说:“这是梁大师,是整个黄骅最出名的先生之一!经他老人家看过的风水,没出过一次差——阳宅风水,那主家是个顶个过得红火;看阴宅风水,死者的子女一个比一个活得富贵。这梁大师厉害着呢!”

    我连忙点头称是,现在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必惹这个麻烦呢?我急忙拉着坛子往回走说:“梁大师,不好意思,我兄弟喝多了,口不择言。等明天他酒醒了,我教育教育他啊!”

    那梁大师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拉着坛子渐渐走远。

    坛子虽然人被我拉着,但嘴可是没人捂着。他大喊着:“谁喝酒了?我说的都是事实!穷鬼,你也懂风水,跟他比比啊!怕他个球啊?”

    我拉着坛子低声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咱们是来这儿办事儿的,不是来惹事儿的!别到处找麻烦!”

    坛子也没有再喊,只是挠了挠后脑勺说:“你说的这个理儿,我也明白。其实我也不是冲着那个梁大师,我是冲着那个小子。我就是看不惯他那出、听不惯他说话那语气,怎么的啊?人家正主梁大师还没吭声呢,他在那里五儿啊六儿啊的,他是谁啊他是?借着看风水瞎指使人,给自己加戏、增加存在感?什么东西?”说着他还朝地上狠狠得吐了口唾沫。

    我和坛子回到李远家,本来今晚想早点睡的,可是一点睡意也没有,附近蛙鸣声一波接一波,叫的人心烦意乱,根本无法入睡。

    坛子抱怨说:“这都什么月份了,怎么还有这么多蛤蟆叫唤呢?”

    我翻了个身,眼也不睁得说:“这里临海,比咱们那边儿要暖和不少,有蛤蟆也不奇怪。”

    就这样,我和坛子在一片蛙鸣中,半梦半醒的熬到了天亮。

    今天,是李远大伯出殡的日子。我和坛子也很早就赶了过去。

    要说农村的出殡仪式还是很隆重的。

    我和坛子起来的略有些晚,站在人群比较靠后的地方。就看着李远的堂哥,也就是他大伯的儿子身穿一身白麻,头顶着孝盆跪在棺材前。一众女眷是哭哭啼啼的,使整个大院的气氛显得格外悲伤。

    梁大师站在李远他堂哥旁,指点着他,让他站起身来。只见李远的堂哥,高举起孝盆,狠狠摔在了地上。这在我们那里就意味着准备上路了。

    整个大院里的人都动了起来,有人捧着遗像走在最前,李远的堂哥手握孝棒走在后面,然后是花圈纸人,唢呐乐队吹吹打打得紧跟其后,再往后就是八人抬的棺材

    ,走在最后的就是送葬的亲戚朋友了。而我和坛子也就跟在送葬的人群中,缓缓前行。

    可就在刚出村口的时候,抬着棺材的八个壮小伙子,忽然感到了一股大力从肩头上猛压了下来,紧接着“咣当”一声,棺材落在了地上。

    这一下,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先是鸦雀无声,连着就是哭天喊地。谁都知道,出殡的时候,棺材在到坟地之前是绝不能落在地上的,否则就是大凶,家中还会有人再死。也有人说,棺材落地是因为死者的不甘,不甘自己死去,也有人说是不舍,舍不得离开这个人世。但不管是什么,总之棺材落地都不是好兆头。

    送葬的人群立刻呼呼啦啦得围了上来,人们相互之间交头接耳、嘁嘁喳喳,说着眼前这原本只从故事里才能听到的事情。

    “让开,都让开!”昨晚上跟着梁大师的那个小年轻拨开了人群,梁大师从后面快步走了过来。

    “梁大师,你看、你看,这是怎么回事啊这是?我爸的棺材怎么就突然......”李远的堂哥现在也是六神无主,见到梁大师急忙拉着他问了起来。

    梁大师面带阴郁,一手拿着罗盘,一手掐指而算。不一会儿,他转头问向那几个抬棺材的小伙:“现在能抬得起来吗?”

    八个小伙儿试了试,结果还真抬起来了。可是只要一往前走,立刻又是压力大增,不得已又放了下来。

    “那往回走呢?”梁大师又问。

    几个小伙儿又试了一次,这一次就没有刚才那种情况。

    梁大师叹了口气:“看来咱们只能先回灵堂了!”

    梁大师这么一说,李远他堂哥急了:“大师,这怎么能行呢?今天是我爸出殡的日子,不能耽误了时辰啊!”

    梁大师说:“我知道,可是你看眼下这个样子像是能走得了的吗?我看,你爹是对你这个儿子、对这个家还有所留恋,所以才不愿意出村的。”

不死迷踪 第五章 蛤蟆引路

    “那......那怎么办?这样还咋出殡啊?”李远堂哥吓得一哆嗦,这老爷子要是不愿意走,还不得天天在家闹鬼,这还让人怎么活?于是,他结结巴巴的问:“大师,您给想想办法,怎么也得让我爸走......走得了无牵挂啊......”他不好意思说硬要送老爷子走,只能说成是让他父亲走得了无牵挂。

    梁大师看了他一眼说:“我不是说了吗?先把棺材运回去,我再为老爷子另选一个下葬的日子、时辰。放心,决不会耽误什么......至于这棺材落地的事情,我自会解决......”

    就这样,李远大伯的棺木又被运回到了灵堂。之后,我和坛子也在村子的周围到处转了一天,一无所获。很晚,才又回到了李远家。今晚,我和坛子回到屋里,收拾收拾就睡下了。和昨晚不同,今天一声蛤蟆的叫声都没有。白天转悠了一天,再加上昨晚又没有睡好,所以我们睡的格外香甜。

    今天,虽然李远大伯没有出殡,可是家里早就准备好了饭菜招待亲戚朋友,所以中午大家伙是吃喝了一通,酒宴一直喝到了晚上。

    到了夜里,李远又是自告奋勇的和他堂哥为他大伯守灵。不过,他们两个都喝了不少酒。夜里十一点多,他们点了一束香烧了些纸钱后,哥俩聊了一会儿,便觉得酒气上涌,于是趴在桌子上昏昏沉沉得睡了过去。

    可就在午夜十二点时,李远大伯李国忠的棺材,发出了几声咔咔的闷响。那原本已经钉死了的棺材盖,不知为何竟然慢慢移开了一条缝。棺材板在棺材上一点一点的挪动,直到整个棺材盖横在了棺材上。

    这时,一个身影从棺材中渐渐坐了起来,略略停顿了一下后,就缓缓地、直直得站起了身子,像一块木板一样。那人影站在棺材里,猛地向外跳了出来,直挺挺的,中间连弯都不打一下。

    李远和他堂哥睡得很实,再加上那人影举重若轻

    ,落地无声,所以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身旁发生的事情。

    远远的只见那人影脚不动、腿不抬,脚尖微微离地,向前飘去。由于大门紧锁,没有别的出路,因此它飘到了墙边后,慢慢飘向高空,飘过了两米多高的砖墙......

    我和坛子睡的正熟,忽然又被一阵蛙叫给吵醒了。

    坛子迷迷糊糊中拽了拽被子,嘴里骂骂咧咧的说:“这他 姥姥的还没完没了了呢,还没消停几分钟,就又叫唤上了,早晚老子找点哑药把你们他 妈这群癞蛤蟆都给毒哑了,我让你们他 妈再叫?”

    虽然坛子还没有清醒,但是我却听出了不对。这一次的蛙叫只是一只的声音,并不是几十只的“合唱”,而且这蛙叫的声音好像还离我们很近,就像是在这屋子里头一样,格外的响亮。

    我揉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就看到床头上正趴着一只癞蛤蟆,正在那里“咕嘎”“咕嘎”得叫个没完。

    “我去!它怎么上来的?”这癞蛤蟆的突然出现倒吓了我一跳。

    坛子也坐起了身子大叫:“这这这,怎么还上床了这?”说着他起身就想找东西打过去。

    那癞蛤蟆像是知道坛子要收拾它一样,一个大跳就跳下了床,趴在屋子中间对着我们叫。

    “哎呀,小样儿,我没打着你,你他 妈还敢跟我挑衅?”坛子怒道,“今天我就让你这小畜生知道知道你坛爷的厉害。”坛子抄起床下的鞋子,用力得向那癞蛤蟆撇了过去,可是却被躲掉了。

    癞蛤蟆一蹦蹦到了门口,接着又冲我们叫个不停。

    坛子对我说:“穷鬼,你别拦着我,也别说这癞蛤蟆是益虫,我们要保护之类的,我今天要不把它碎尸万段,我都对不起我自己。”

    “是啊是啊,身为一个灵长类的高等动物,竟然拿不下一个小小的两栖类动物,说出去也够丢人的。”我有些发笑说。

    “你也觉得是这样是吧?”

    坛子正要下地动真格的时候,却被我拉住了:“你有没有发现这蛤蟆好像是在等着咱们一样?”

    坛子很是疑惑:“有吗?”

    “跟着看看不就知道了吗?”我和坛子穿上外套走到了地上,果然见那只蛤蟆又向外跳去,而且跳出一定距离就不动了,干在那叫,好像是在等我们也像是在催我们。

    我和坛子带上背包跟着那蛤蟆出屋时,我就有点纳闷。这蛤蟆的叫声就在屋子里,而且叫声是那么清楚,和我们有着一屋之隔的李远父母不可能听不到啊?难道他们已经习以为常了?又或者是以为是外面的蛤蟆在叫,所以没在意?

    我们两个紧跟着蛤蟆,一直走到了村外。沿着村外一条磕磕绊绊的小路,我们来到了距离村子不远的一片小树林。

    今天是农历十二,天气也不错,所以月光还是比较足的,外面也不算太黑。

    我们跟着那癞蛤蟆进了林子,就发现在林中不远处好像有一小片空地,而在空地的中央站着一个人。

    我和坛子对视了一眼,谁也没有说话,但是我们从彼此的眼神中都看出了想要上前看看的意思。

    看到那蛤蟆直接蹦到了空地上,我和坛子也没打算遮遮掩掩的,直接从林子里走出,面对上了那个人。

    可是当我和坛子一对上那个人,看清他的样貌的时候,我们两个浑身的汗毛霎时间全都根根立了起来,一股寒意立刻席卷了全身,接连打了好几个冷颤。

    在我们眼前的这个人,身上穿着一件蓝色的唐装,花纹鲜艳,下身穿了一条黑裤子。我们一眼就看出这人所穿的是一身寿衣。再看他的样子,一个七十多岁左右的老人,双目圆睁,两眼翻白,脸色死灰,脸上还带着一块块的斑迹......最主要的是此刻我们已经认出了他的身份,他就是李远已经去世了大伯——李国忠。

不死迷踪 第六章 蛤蟆与乌鸦

    我们之前可是见过李国忠的遗像,所以这时候一眼就将他认了出来。

    “他......他他不是死了吗?怎怎怎么又活了?”坛子结结巴巴的说,“难道......难道是诈尸?怪不得出殡的时候,那棺材说什么也挪不动了,原来是......是发生尸变了......”我们之前碰到的太岁和枯木都是死了不知多久了,这刚死就动的,这还真的是头一次见。

    “咱们怎么办?”

    “这种事情我也是第一次遇到,我也不知道!”我回答坛子说,“实在不行咱哥俩就跑呗,不然还能怎么着?”

    忽然,李国忠微微抬起了头,嘴不张、唇不动,对着我和坛子声音僵硬得说了一句话:“东西......在哪里......”

    李国忠这话一出口,我和坛子只感到头皮酥麻得都要炸开了。太岁、枯木我们也见得不少,可是还没看到会说话、能口吐人言的呢,难不成这尸体还成了精了?难道是“血毒伴妖”中的妖尸?不会吧,这李国忠老爷子才咽气不到五天,要是这么简单就能成为妖尸,那这天底下妖尸还不遍地都是?可是要不是妖尸的话,那这死尸开口说话又该怎么解释呢?而且它问“东西在哪里”,是什么东西,它是在对我和坛子说吗?

    我和坛子不敢随便的答话,就见李国忠向前迈了一步。吓得坛子和我不由自主得向后退了好几步。紧接着,李国忠就摇摇晃晃一步一步向我们靠了过来,一面走嘴里一面重复着:“东西......在哪里......交出来......”

    “怎么办?”坛子紧张得问。

    “跑!”我急忙说道。

    我们两个转过头就想沿着来路往回跑,可是眼前却突然出现了一大团“乌云”,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那团“乌云”在快撞到我们的时候,突然散开,从我和坛子身边擦过。同时还发出呱呱的叫声,竟然是一群乌鸦。只见那些乌鸦足有几百只,在空中聚集在一

    起,慢慢落了下来。

    一经落地,那些乌鸦顿时一哄而散,飞到了附近的树上。一时间,我们周围的所有树木的枝桠上,都站满了这种黑色的鸟。而在它们散开时,不远处则出现了四点蓝绿色的火焰,慢慢飘了过来,像是几点鬼火。

    “诈尸之后就闹鬼,咱们这点儿也太好了吧?”坛子紧张的说。

    那四点鬼火一点一点靠近,到了跟前我们才发现,那鬼火正抬着一顶轿子,从林中渐渐显露出来。

    坛子有些惊恐的问:“这......这花轿是怎么个意思?鬼娶亲吗?”

    “有点像,但是之前出现了那么多的乌鸦,又是个什么意思?”我小声的对坛子说。眼下是前有狼后有虎,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而且更重要的是,我还没弄清楚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正当我惊疑不定的时候,轿子里面传出了一个声音:“把东西交出来吧......”

    又让我们交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们到底想要什么?”我鼓起勇气回问了一句。

    轿子里的声音说:“就是你背后背着的包里面的东西!”

    这一下说的再明白不过了。坛子的背包里只有三个青铜衔玉斜鼎炉,它们要的自然就是这个东西了。但是我还假装听不明白,又问:“我们的背包里面没有什么啊?”

    “不管有什么,我们都要!”轿子里的声音说道。

    我给坛子使了个眼色,坛子心领神会。我们两个慢慢得向着侧边靠了过去。不过可惜,我们的动作并没有瞒过轿子里的人。只听他说:“想走,没那么容易!”

    他话音刚落,停落在周围附近树上的乌鸦,全数轰然而起,在我们的头顶上方不断得盘旋,遮天蔽日。它们渐渐下落,把我和坛子围在中间,绕着我们不停的急速飞翔,弄得我和坛子是头晕脑胀。

    “怎么?还不主动交出来?那就不要怪我们亲自动手了!”轿子里的人恶狠狠得说道。

    “住手!”就在这时,林中又传来了一个声音,同时从林子里飘出了无数的白色粉末。众多乌鸦一经接触那粉末,便立刻大叫着飞走。只是短短几秒钟,围在我和坛子身边的乌鸦便已一个不剩。

    那白色粉末沾在我们身上,我马上就闻到了一股极为刺鼻的气味,而这种气味正是大部分动物最为讨厌的刺激性味道。就连我和坛子都有些受不了,更不要说嗅觉更为灵敏的动物了。

    “什么人?”轿子里的人尖叫着问。

    两个人从林子里走了出来。我和坛子指着来人惊叫:“是你们!”

    原来来人正是梁大师和总是跟在他后面、坛子看不顺眼的那个年轻人。那年轻人见是我和坛子在这里,嗤之以鼻说了一句:“早知道是你们,就不救了。”

    此时的梁大师还是早上的那一身大褂,但背上却多了一个背包,和他的身份一联系,顿时显得有些不伦不类的。他一上来并没有理睬我和坛子,而是直接走到轿子和尸体前面拱手说:“不知道两位仙家惊扰死者、拦截路人,所为何事啊?”

    “我们想要他包里的东西,只要他交了出来,我们立刻就离开。”轿子里的人说。

    梁大师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坛子背着的背包说:“那东西并不属于二位,何必要强求呢?”

    “废话少说,把东西交出来,你们就可以滚了!”李国忠低声狠狠得说了一句。

    梁大师眉头一皱,脸上有了几分怒气:“我梁某人做事,一向是先礼后兵,既然二位敬酒不吃,那就吃下几杯罚酒吧!”

    李国忠说:“那我倒要看看这酒你要怎么罚?”

    梁大师直接掏出了一张符纸,直接飞身过去按到了李国忠的额头上。

    随后就见李国忠身后,噼里啪啦掉下了许多东西。我定睛一看,竟然全都是癞蛤蟆,原本这些癞蛤蟆是趴在李国忠的后背的,在梁大师贴上符纸后,这些蛤蟆就从李国忠的后背上掉了下来。

不死迷踪 第七章 仙儿

    我略略一数,足有二三十只。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小孩儿也从李国忠的背上掉落到地上。那孩子只有一岁婴儿大小,但是样貌却是成年男子,而且四肢纤瘦,浑身疙疙瘩瘩的,就像是癞蛤蟆身上的毒腺凸起一样。

    那“孩子”掉下来后,目光里充满着恶意,狠狠得盯着梁大师说:“你是真不知道死活啊!”他的声音竟跟之前的李国忠一模一样。这时,再看李国忠的尸体,已经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看来之前应该都是这个“孩子”在操控着尸体。

    这时,前边轿子的轿帘也被慢慢掀开,里面走出了一个黑衣人。这人不但衣服是黑的,就连皮肤也黑黝黝的。黑夜中,我看不清他的样貌,但是他的那双眼睛却是黄澄澄的,瞧着怕人。

    “看来你是非要横插一杠的了?”黑衣人语气凝重的问梁大师。

    梁大师淡淡的说:“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一个阴阳风水先生也敢和我们仙家对抗,真是不知死活。”黑衣人不屑的说。

    梁大师冷哼了一声说:“尊你一声仙家,就真不知道天高地厚、自己几斤几两了?你们在梁某眼里不过就是山间谷底的精怪而已。”

    那黑衣人怒气大增,一震身躯,立刻长出无数的黑色羽毛,显然是要动手在即。

    梁大师不紧不慢,拍了拍背上背包,从里面钻出了一只狸猫从背包中爬到了他的肩膀上。

    我和坛子看得奇怪,不知他这是什么意思。

    梁大师将背包放下,那狸猫就扒在他的后背上。随后,就见梁大师双手双脚着地,身子渐渐弓起,双手呈利爪状抠在土里,脸上表情狰狞,呲牙发狠,双眼变色,瞳仁立起......也不知是我的错觉还是怎么,我觉得梁大师嘴里的两颗尖牙好像也变长了不少......他现在的样子说白了就像是他背上的那只狸猫......

    看着梁大师发生了变化,黑衣人和那“孩子”脸上都凝重了起来。

    “你......你也会请仙儿......”黑衣人话还没等说完,就见梁大师如同离弦的弩箭一样,已经冲到了他的身边一手掐住黑衣人

    的脖子,另一手抓住“孩子”的腿,一起冲到了前方的林子里。

    我和坛子刚要跟过去看,却被跟着梁大师的那个年轻人拦住了:“我叔叔降妖除怪,外人还是不要往前凑的好。”

    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我和坛子也没有多说,怎么说也是人家救了咱们,所以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过了好一会儿,梁大师从林子里走了出来,样子已经恢复成之前现身时的模样,只是浑身上下的衣服破成了一条条的,而且神情疲惫不堪。那只狸猫则端坐在了他的肩头,不断得舔着自己的爪子,根本不在意外面的动静。

    “大师......”我和坛子连忙冲了上去。

    梁大师说:“已经没事了。”

    “真的?”

    我们身后的那年轻人说:“你们看看周围不就知道了?”

    我和坛子扫量了四周,果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附近那些乌鸦和癞蛤蟆竟散了个干干净净。

    “大师,我叫裴乾,这是我哥们周义坛,多谢大师出手相救。之前我们哥两个有眼不识泰山、口无遮拦,还请大师多多原谅、多多原谅。”我紧忙感谢一下梁大师,同时把之前的误会一并承认了。

    梁大师摆摆手说:“一点小误会,你们不用放在心上。我叫梁师友,这是我的侄子也是我徒弟叫梁有财。”

    我问梁师友:“大师,刚刚那两个到底是什么?之前,我听你叫他们仙家......”

    梁师友笑了一下:“什么仙家,我不也说了它们就是些精怪吗?”

    坛子有些明白了:“是不是就是跟东北五大仙儿那些,什么狐黄白柳灰之类的?”

    梁师友说:“就是这样。其实,所谓狐黄白柳灰不过是野仙儿中的几种而已。天生万物皆有灵性,都有自己的修炼之道。只不过在东北地区更加流行狐黄白柳灰五仙儿的说法而已。”

    坛子“哦”了一声说:“那就是说在东北地区不光只有狐黄白柳灰这五种仙儿,只是这五大仙儿比较常见,是仙儿里的常任理事国......”

    梁师友微微一笑说:“也可以这么说,不过在我

    们这里有一种说法叫‘难懂的狐仙难缠的蛙,夜里的黄爷天上的鸦’,就是说这四种野仙儿是最不好惹的。一旦被这四种野仙儿缠住,它们不祸害的你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就绝不会罢手。而刚刚找上你们的就是其中的青仙儿蛤蟆和黑仙儿乌鸦。”

    “不是说不好惹吗?可是我看你好像很容易就解决了......”坛子觉得梁师友说的有些过了。

    “那是因为我二叔厉害,要是换成一般的先生或者道士,早就让它们给收拾了。”梁师友的侄子梁有财傲气的说。由于一开始见面就和坛子闹了个不愉快,所以他到现在跟我们说话还是没什么好气儿。

    “确实是厉害......”我赞叹说。

    “厉害什么?要不是这两个家伙道行不够,我还真的很难以一敌二呢!”梁师友说道。

    “不过梁大师刚才那是什么法术,怎么变成了那个样子?”我问道。

    梁有财得意洋洋的说:“那是我二叔师门的秘法绝学——合兽之法,能够借用灵兽的力量化为己用。这些荒野精怪多是以幻术害人,而这合兽之法正好不惧它们的幻术......”

    梁师友打断了梁有财说:“好了好了,说的那么多,好像是在自夸自赞一样。对了,二位小兄弟,刚才听那黑仙儿说,想要你们带着的东西,不知道它说的到底是什么?”

    听到梁师友这么一问,我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如实相告。他们叔侄两个和我们是本来并不认识,而这三个青铜香炉又事关重大。可若是不说,人家刚刚才救了你的命,这样显得是在防备着他......

    梁师友见我犹豫,立刻明白了:“如果小兄弟为难也就算了,是我问的有些鲁莽了......”

    梁有财嗤之以鼻说:“真是不知好歹,你们以为我二叔是想要你们的东西呢?他是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能同时把两家野仙儿给招过来的。既然能招两个,谁又能保准不会再招来第三个、第四个?到时我们叔侄不在你们身边,你们要么舍财要么丢命!”

    这梁有财虽然对我们说话刻薄、尖锐,但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不死迷踪 第八章 求长生

    梁师友点了点头说:“我确实是这个意思......不过,你们要是实在不方便的话,也就算了......”

    我连忙说:“方便、方便!刚才我只是在想,为什么这些野仙儿会对我们包里的东西这么感兴趣呢?”

    梁师友说:“这也是我想要知道的......”

    坛子打开背包,将三个青铜衔玉斜顶炉拿出来,交给了梁师友看。

    梁有财拿着青铜炉左看右看,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梁师友看了一会儿,对我说:“虽然我能看出这个青铜炉是件古董,但是那些野仙儿究竟为什么会对这几件古董这么感兴趣,我却没有看出来。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将这三件铜炉的来历说给我听呢?”

    “来历说起来那就长了,不过这三件青铜衔玉斜顶炉是和徐福有着关系的。”我对梁师友说。

    梁师友表情一变:“徐福?你是说那个秦朝时期为秦始皇到东海寻找长生不老药的徐福?”

    我看到梁师友表情变得有些吃惊,也感到很奇怪,因为自从我见到梁师友开始他都是一个十分处事不惊的样子,就连刚才对付野仙儿时,神情也没有太多的变化,可是这会儿......

    “梁大师,您是知道些什么吗?”我试探的问他说。

    梁师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如果说这几件古董是和徐福有关的东西,那我倒是明白了它们为何会缠上你。”

    坛子立刻叫了起来:“大师、大师,你快说说、你快说说!”

    梁有财白了坛子一眼说:“现在知道我们的厉害了吧?之前是谁说我们是混吃混喝的骗子,还说我们满嘴胡咧咧啊?我既然是骗子,那你还问个什么劲儿啊?”

    坛子一下子被怼了回去,吃了憋,也就不再吭声。

    梁师友对着梁有财摆摆手:“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有财,你怎么还念念不忘呢?你啊,就是太小肚鸡肠了,没有心胸。因为这我说过你多少回了?”

    梁有财被他叔叔这么一说,也

    就不再说什么了。

    梁师友对我说:“你们要知道,人虽然有视觉、嗅觉、听觉、味觉、触觉五种感觉,再加上那玄之又玄的‘第六感’,可以说从感觉上来说,在生物界还算是平衡,但却不是很强。因为,某些动物的感知力比起咱们人来不知道要强上多少倍,更不要说这些已经有些道行的野仙儿了,所以它们能够感知到一些咱们人类感知不到的东西......”

    “您是说......”

    “气息!”梁师友说,“咱们人类所用过的物品上,或多或少都会留下些气息。比如说警犬就能够凭借人留下的气味来进行追踪。当然,气息并不等同于气味。气味过了一段时间,自然而然的也就消失了。可是气息不同,它可以留存在物件上几年、几十年、几百年甚至几千年,是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痕迹。而刚才那个青仙儿和黑仙儿,我想可能就是凭着这些在青铜炉上留存了几千年的气息找上门的......”

    我有些不解的问:“那它们为什么想要这几个香炉呢?它们又不像咱们人,需要生活需要钱,难道它们也想到人世生活,想要拿这三个古董去卖点钱来花?”

    梁师友转过身去,抬头看着夜空问我:“你知道这些动物修仙练道是为了什么吗?”

    坛子抢着说:“化身为人!”

    “自作聪明。如果是为了变成人的话,刚才那个黑仙儿已经能化成人形了,那它为什么还要来抢你们呢?”梁有财呛了坛子一句。

    坛子扯着脖子不服说:“那才一个,谁不想能多变几个模样!就像孙悟空一样,有七十二变,要胖就胖要瘦就瘦,想要颜值的话还可以随便换来换去,以不同的面孔、不同的身份来体验不一样的人生。”接着他一脸的羡慕说:“真是令人羡慕的人生啊!”

    我叹了口气,对坛子解释说:“孙悟空的七十二变,是说他有七十二种变化之法,包括什么幽通、驱神、担山、禁水、借风、布雾、分身等等,而不是指他能变成七十二个样子。”

    梁有财嘲笑

    坛子说:“就是,要是孙悟空的七十二变就能变成七十二个人样的话,那他也干不了闹天宫了,到风月场所当牛郎正合适。像你说的,要胖有胖、要瘦有瘦、要高有高、要矮有矮,总有一款适合你。”

    “化为人形也对,不过这只不过是它们的第一阶段的目标。”梁师友说。

    “是成仙!”我说。

    “理由是什么?”坛子问。

    “刚刚梁大师不是说了嘛,它们修仙练道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成仙了!”我解释说,“腾云驾雾、呼风唤雨、点石成金,多威风啊!”

    梁师友说:“成仙也只不过是第二个目标而已。”

    “啊?”坛子惊讶的说,“还有比成仙更高的追求吗?”

    梁师友说:“你们可知道,神话传说里的神仙也是有寿命的?”

    “神仙有寿命?”我们有些目瞪口呆,在我们的认知里神仙应该都是不会死的,又哪里还会有寿命一说呢。

    “其实,神仙是有寿命限制的,也会有死去的一天,只不过他们的寿命都很长而已。你们没听过‘天人五衰’吗?讲的就是天人临死前的五种表现。”梁师友说。

    这一下,我听明白了,于是恍然大悟的说:“梁大师,你的意思是说它们也想长生不老。”

    梁师友说:“成了仙,寿命就会有增加许多,但也并不是就能长生不死,所以这长生才是他们最终的目标。你们想想,神话传说里王母娘娘的蟠桃会,天上有哪个神仙不想参加,有哪个神仙不想尝尝那蟠桃御酒。谁都知道,吃了蟠桃就能得长生,可是真正吃到的又有几个?更何况,虽然这个世间有精怪,可是否真的存有神仙,谁也不知道、谁也没见过,而蟠桃会更是没影的事儿,虚无缥缈。但是这个世间追逐长生之法的,却仍然不少,而秦始皇,就是其中之一。当然,咱们都知道,秦始皇最后也没能得到长生。不过关于徐福寻找长生不老药的传说却有着很多,其中一种便是说徐福其实是找到了长生不老药的,只是没有给秦始皇而已。”

不死迷踪 第九章 寻访旧地

    “徐福找到了长生不老药了?”我有些疑问。

    梁师友说:“徐福本来就是鬼谷子的门人。鬼谷子一生神秘莫测,具有通天彻地之能,如果说这个世间真的有人能够找到长生不老药,我想也应该是他的弟子......”

    坛子说:“那也许徐福自己把长生不老药都吃了呢?那还找什么找?”

    “那也有可能还剩下一些呢?”梁师友说,“只要有这种可能的存在,就有想要去试一试的。”

    “这就是那乌鸦和蛤蟆找上我们的原因?”我说。

    梁师友说:“与其一年一年的去修炼,倒不如去找一枚长生不老药更加直接。虽然只是传闻,但如果这是真的呢,岂不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坛子我们点了点头,也表示同意。这种事情就和买彩票是一样的,虽然中奖的几率很小,但若一旦中了大奖,那可就真的是一本万利了。

    “我有件事情不太明白,那黑仙儿和青仙儿时怎么知道这青铜炉上留下的气息是徐福的呢?”我问梁师友说。

    梁师友笑了笑说:“别忘了,这里是徐福当年出海的起始之地,还是留下了一些带着他气息的物件,这种事情那些野仙儿们比咱们更清楚。”

    “那为什么这些青铜炉之前就没有被这些仙儿发现呢?”我接着又问。

    梁师友琢磨了一下才回答说:“兴许是年代久远,每只青铜炉上所带的气息并不多,所以也就没有引起他人注意。可是现在三炉齐聚,气息当然也就更浓了一些......”

    接着,梁师友看了看天说:“我看这时间也不早了,咱们还是把李国忠的尸体送回去吧,别误了明天出殡的时辰。”

    之后,我和坛子就帮着梁师友将李国忠的尸体给抬了回去。

    在回去的路上,坛子问梁师友为什么李国忠出殡的时候棺材会停滞不前,是不是真的不愿入土为安。

    梁师友告诉我们说,那不过是青仙儿使得手段,把事情扯到死人的身上,等到了晚上再借用尸体向我和坛子逼供。它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渲染恐怖的气氛,想把我和坛子吓住,让我们尽快把东西交出来而已。

    当我们把李国忠的尸体送回到李家的时候,发现李远和他堂哥依然呼呼大睡,根本没有发现他大伯尸体不见了。梁师友说,这也是野仙儿施的术,要不然再怎么着也不可能睡得这么死。这也令我想起了我和坛子出来时,李远的父母也是睡得很沉,在那么响的蛙鸣下,竟然也没有反应,应该也是中了野仙儿的术。

    第二天,李国忠的棺材按时出殡,顺顺利利的到达了墓地、入了土,也没有出现昨天的情况。

    在葬礼结束后,我和坛子又找到了梁师友,向他说明了来意,告诉他我们此行的目的就是想要在这里进一步找到有关徐福的线索。

    梁师友倒也没有推脱,他跟我们说这里跟徐福最大的联系就是他曾经在这里扬帆出海。

    “反正老李家的事情也解决了,我这两天没什么事情,就和你们一起去找找吧!”梁师友说。

    “这怎么好意思劳烦您老人家呢?”我推辞说。

    “也没什么劳烦不劳烦的,说实话我也想看看这徐福在我们这里究竟还留下什么东西了!”梁师友说。

    他一说完,我和坛子对望了一眼,心里有些担心。这梁师友不会就此也要分上一杯羹吧。不过想一想也是,这又不是什么寻宝、盗墓,有什么值得分的?就算是梁师友也知道了徐福的线索,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知道是一回事儿,下决心去寻找又是另外一回事儿,况且还是去寻找一种未知。

    我们这两天就跟着梁师友将秀水村附近转了个遍,也没有什么太多的线索。后来,梁师友带着我们到了据说是当年徐福出海的码头。不过,如今看来这里就是一个海滩,什么也没有,当年的码

    头随着两千多年的岁月流逝早已荡然无存。

    这个海滩地势平缓,全是细小砂石,也没有什么障碍,只是有几块巨石立在当中,显得有些碍眼。

    “你们不要小看这几块石头,”梁师友说,“传说当年徐福出海前祭祀祷告,就是在这几块石头上进行的。”

    “哦,那还真的好好看看!”现在的我们肯定不能放过任何的可能,所以一听梁师友这么说,立刻来了兴趣。

    走到近处,我才发现,这几块巨石的样子十分怪异。巨石共有三块,最边上的一块,高约十几米,宽也有四五米,向内一面十分平坦,就像是镜面一样。中间的一块,与它相差很多,只有一米多高,像一个石墩。另外一块足有二十多米高,样子像一个乒乓球拍,又像是孔雀开屏。不过这个“乒乓球拍”却并不完整,中间破了几个小洞。阳光穿过石屏上的几个孔洞照了过来,落在了中间的石台上。

    “我猜当年徐福祭祀的时候,一定是在中间这个石头上。”坛子看了一眼就下了结论。

    “哦,为什么?”我问他说。

    “因为那两块高的不好上啊!”坛子想当然的说。

    “这不是废话嘛!谁眼瞎看不出来,还用得着你说?”梁有财白了坛子一眼说。梁有财对于之前的事情始终是耿耿于怀,对我倒是还没什么,可却总跟坛子唱对台戏,无论坛子说什么,他总要反驳或讥讽两句。当然,坛子对他也是一个样。

    我们几个绕着中间的石台转了又转,也没有什么发现。就在我们要离开的时候,坛子眼尖,看到那石台上似乎有几个小孔。

    “这是什么?”坛子上前查看,发现那小孔共有三个,呈等边三角形,只是被泥土封死,不容易看到。

    这三个小孔一看就知道并非天然形成,只是它们的边缘十分的光滑,打磨的痕迹虽然有但并不明显,可以猜测并不是最近开凿出来的。

不死迷踪 第十章 顺序

    坛子找了根细细的树枝,将泥土全都挖出来后,将树枝深入孔中。这三个石孔竟然深浅一样,都是两公分左右。

    “你们看,这边还有!”梁有财招呼我们说。他说的那些石孔也在这块石台上,也都是三个一组,呈等边三角形排列。随后,我们检查了整个石台,总共并排发现了三组石孔。两组石孔之间的距离也是相等的,唯一不同的是,三个三角形的角度并不一样。中间的那个一角正对着“乒乓球拍”形状的巨石,而另外两个则各偏了三十度左右。

    “这些小孔是干什么的?难道是用来放雷 管炸石头的?也不像啊,这么细的口也放不进雷 管啊!”坛子自言自语的说。

    “如果不是因为这孔太小,我倒觉得像放三脚架之类的东西的。”梁有财说。

    我立刻明白了过来:“梁大师,你不是说这里是当年徐福出海祭祀的地方吗?”

    “是啊,没错!”梁师友说。

    “坛子,把青铜炉拿给我!”我对坛子叫了起来。

    “你还别说,真的挺像!”坛子也一下子明白了过来,急忙从包里拿出了一个青铜衔玉斜顶炉递给了我,同时自己又拿出了一个,对着小孔试了起来。

    我将手里青铜衔玉斜顶炉的三条腿试着放了进去。结果,不偏不倚,正合适。

    就在这时,奇迹出现了。太阳光落在石台,正好照在了三个青铜衔玉斜顶炉上,其中的一个竟然通过香炉上的玉石反射了阳光,将光线投射在了那个光滑如镜面的巨石上。我们一下子被点醒了。急忙把另外的两个青铜炉转换了一下角度,果然也投射出了光芒。

    只可惜,那投射的光十分得刺眼,什么也看不清楚,只是一片白糊糊的。

    “这是太阳光线太强的原因,所以看起来是白茫茫的一片。”我说。

    “那是不是得等太阳光弱些再来?”坛子问。

    梁有财问坛子:“那你说太阳光什么时候弱一些啊?”

    “当然是早晨和傍晚或者是阴天了!”坛子说。

    梁有财指指“乒乓球拍”上的孔洞说:“早晨和傍晚的阳光能从这几个孔洞里穿过来吗?至于阴天,阴天里哪有太阳啊?”

    “那怎么办?”坛子把这句话问向了我。

    “只能晚上来了,看看这青铜炉在月光下有什么反应。”我说。

    当天傍晚,我们四人再次来到巨石处,将三只青铜衔玉斜顶炉分别摆放后,静待月亮升起。慢慢的一轮接近浑圆的月亮从天边慢慢升空,在升到半天的时候,月光穿过石孔照在了青铜炉上。青铜炉再次投射出光芒到“镜石”上,可依旧是白茫茫的一片,只是比白天多了一些黑点而已。那些黑点就像是苍蝇一样,不规则的分布,大小也是不一。

    “是不是这三个铜炉相互间也有一定的顺序啊?”梁有财问。

    梁有财这一句话一下子点醒了我们。我们急忙又来回调整了三个青铜炉之间的位置,来回几次,总算是看到“镜石”上的黑点一个个都变成了一样的大小,就像是一行行的字,只是仍然模糊难辨,看不清上面到底写了些什么。

    “这下怎么办?”坛子问。

    梁师友盯着带有小孔的巨石看了半天,随即他又趴到了其中一个青铜炉的位置,从那个角度看向巨石投过光线来的小孔。他看了几眼后,连忙又换到其它两个青铜炉那里去观察。只见他不住得点着头,似乎有什么发现。坛子心急,立时就想要上前问个明白,却被我拦了下来。

    这个时候,月亮已经渐渐升起,由于角度的问题,其中的一个小孔已经不再透过月光,而那个青铜炉也因此失去了光源不再折射,“镜石”上立刻黯淡了下来,那些黑点也变得模糊且残缺不全起来。

    “看来时间已经过去了!”梁师友说。

    我急忙快步走了过去,向梁师友问道:“大师,我看你趴在那里研究了半天,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梁师友点点头。

    坛子立刻叫起来:“大师,那你快跟我们说说!”

    梁有财在旁边没好气的说:“我叔叔发现的,为什么要告诉你们啊?你们给多少钱啊?”

    坛子笑嘻嘻得拍了拍梁有财的肩膀说:“我说兄弟,咱们怎么说也是相识一场,谈钱不就外道了吗?”

    “去去去,别来这套,谁跟你认识啊?就算是认识,也没什么好感!”梁有财把坛子的手一巴掌打开说。

    坛子面露尴尬的站在那,不知该再怎么说。

    “有财!”梁师友略带斥责的叫了梁有财一声。梁有财“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梁师友解释说:“我这个侄子就是有些小心眼儿,遇到什么事总是放不下......”

    坛子小声对我说:“我看他的心眼儿并不小,只是不见兔子不撒鹰而已。你听听他刚说的,这咱们要是顺着他的意给了他钱,他那心眼儿不得张得比井窟窿都大,这叫见钱眼开!”

    我一下子笑了:“我头一次听说‘见钱眼开’开的是心眼儿。”

    “别管开的是什么,总之我不待见他!”坛子对我说。

    接着,我对梁师友说:“大师,您能跟我说说您都发现了什么吗?”为了打听到有用的信息,我话里的“你”都换成了敬词“您”。

    梁师友说:“我猜经过了咱们这一通忙活,你们也看出了点东西吧。”

    “恩!”我点点头,承认道。

    梁师友说:“那你说说看!”

    “这三个香炉需要按照一定顺序排列这一点不用多说了,咱们都已经知道了。再有就是能够同时让三个香炉一起折射光线是有时间限制的,只有等到月亮升起大约距离地平线三十度角的时候,月光才能同时穿过石壁上的三个小孔,照射在青铜炉上,从而令它发生折射投影在石壁上。”我对梁师友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梁师友问:“那为什么这石壁仍然无法完全显示出青铜炉上的信息呢?”

不死迷踪 第十一章 金教授

    “额,这个......我也没弄明白......”我实话实说。

    坛子有些着急:“大师,您就痛快的说吧。”

    梁师友微微一笑说:“我觉得之所以无法显示全部的信息还是因为光线的问题。”

    “光线的问题?这光线不是挺足的吗?”坛子纳闷的说,“今晚的月亮多亮啊!”

    “今晚的月亮是很亮,但是不是一个月中最亮的!”梁大师说。

    坛子和我一下就听明白了:“您是说要在十五那天才能看清楚石壁?”

    梁大师点点头:“不过光线的事也只是我猜测的一方面。之前我趴在青铜炉那里通过小孔回看月亮,发现每一个小孔都能看到月亮的全貌。今天是农历十四,月亮填充在小孔中,几乎将小孔完全的堵住了,但很可惜透过小孔还是能看到一丝丝的黑色......”

    “您的意思是说......”

    梁师友说:“我猜,到了明天晚上的这个时候,咱们再看小孔时,出现的应该是完完整整的一轮明月,而且孔中能够看到的也应该只有月亮而没有黑色的夜空......至于这一点对成像有没有影响,就不得而知了。”

    真的会像梁师友说的这个样子吗?恐怕等到了明天晚上,一切就能揭晓了。

    第二天太阳还没有完全落山,我们四个人就又来到了这里。我们生怕错过了今天这个时间,否则的话就又要等上一个月才能有机会再尝试。

    我们把青铜炉摆放到位,静等着十五的月亮升起。

    好在今天是个晴天,而且天上没有一丝的云,这样的天气是再好不过了。要不然真的就要像坛子说的那样,屎壳郎遇到个拉稀的——白来一趟。

    月亮一点一点升起来了。当月亮渐渐接近三十度角的时候,月光也开始照进了巨石上的小孔,并穿过小孔照在了青铜衔玉斜顶炉的青玉上。“镜石”再一次显现出了光影,那些黑点也映在了石

    壁上。随着月亮的逐渐升高、入位,石壁上的黑点也越来越清晰,最后直至清楚的显示出来。

    “出来了!是字、是字!”坛子和梁有财兴奋的跳着脚叫着。

    梁师友也笑着点头说:“总算没有白忙一场。”

    坛子叫:“穷鬼,快、快记下来,要不然机会稍纵即逝,就看不到了!”

    坛子说的我也明白,于是仔细的看着石壁,只见那“镜石”的石壁上,从上到下、从右到左映着几行字,只是这些字都是小篆,我一个也不认得。由于时间紧迫,我也只能匆匆用相机照了下来,想以后找人认认这些字,到底都是个什么意思。

    很快,月亮升高了,那些小篆显示的时机转瞬即逝,根本没有停留多长时间。我和坛子收起了青铜炉,并对梁师友表示感谢。

    梁师友问:“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走?”

    我说:“这次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们打算明天就回去。”

    梁师友告诫我们说:“回去之后要尽快将三个青铜炉分开处理,否则保不齐哪一天还会有什么东西找上你们......毕竟,长生不老的诱惑是真的不小!”

    “多谢梁大师,我们回去就立刻处理!”我感谢梁大师说。

    临别时,梁师友好像还有什么话要说,但是他刚一张嘴就被梁有财打断了。他一个劲儿得跟我们道别,好像有要赶我们走的意思,到最后梁师友也没说出话来。

    次日,我和坛子就离开了秀水村,返回了上海。

    在回到上海后,我和坛子分头做了两件事。一件是按照梁师友的要求,将三个青铜衔玉斜顶炉中的两个委托别人拍卖,反正青铜炉中的秘密我们已经知道了,留下了一个也是怕这秘密再被别人知道。这一件事当然是由坛子去做了。至于第二件,则是找一个研习小篆的书法家,让他解释解释其中的含义。

    很快,我就找人辨识出了“镜石”上显露的文字。前三列是三组

    数字:“二、九、四,七、五、三,八、六”,而且令人奇怪的是在“八”和“六”之间竟然还空了一个字的位置,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而后面的几行则写着“千龙之祖,万秀之源;天有星呼,地无应山;江河永固,立宫为川;灵波万里,流长源远。”

    看到这些字,我是一头雾水,更加弄不明白字中的含义了。

    弄不懂字里所蕴含的意思,那么寻找徐福的线索到此便又断掉了。如果想要找人破解一下,又担心这些信息泄露,更何况我也不知道该找什么人呢。无奈之下,我只好拨通了许叔的电话,向他求助。

    许叔现在还在美国带着许云姝求医。我打听了一下,许云姝眼下还是那个样子,没有好也没有坏。他在知道我这里得到了一些徐福的线索时,也感到很高兴,至少在我这方面有所进展,许云姝那里也看到些希望。他立刻给我介绍了一个他的朋友,名叫金得祥,说是让我可以咨询他。

    许叔介绍的这个人,是一名考古专家,教授级别。听许叔说他是专门研究秦朝时期的历史的,而且对徐福特别有兴趣、也特别有研究。

    我和坛子按照地址找到金教授工作的地方,门没关我们直接走了进去。一进门就看到一个三四十岁的人正坐在办公桌前翻阅着书籍,并在电脑上打字记录着什么。

    “请问金教授在吗?”我一进门轻轻敲了敲身旁的门板提醒里面的人。

    那人推了推戴着的眼睛说:“我就是,你们是......”

    我一听立刻把提前准备好的材料递给了他,并把来意说了一番。

    金教授拿着我照的那张照片和我找人翻译过来的译文左看右看,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我看着金教授坐在那里眉头紧皱,也感到没什么意思,于是就和坛子参观起了他的办公室。金教授的办公室并不大,但是摆的到处都是柜子。柜子里面是满满的书籍,各式各样,全都是和考古、历史有关的。

不死迷踪 第十二章 两个金教授

    我不喜欢看书,尤其是文言文,就算是有白话注解,也懒得看。坛子当然也是和我一样,对书籍是根本不感冒。他转悠了一圈见没什么意思,就干脆坐在了一旁百无聊赖的看着窗外。而我则也把目光投向了贴在墙上的一张地图。那张地图是中 国地图,除了省市的标注以外,上面还绘制了中 国大大小小的山河,非常的详细。有一些我听都没听过。

    我在那边参观着金教授的办公室,而金教授则在那边坐在桌前挠头苦思,不时得还发出几声自言自语。

    “后面这几句的字面意思倒是不难理解,天上有星星在那里,可是地上却没有山与之相应,为了寻求江山永固,立起了一座宫殿作为山脉,从此灵气延绵,福泽不断”

    “可是这些数字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是纬度?经度?又或者是什么密码?”

    “这千龙之祖,万秀之源又指的是什么呢?”

    耳朵里听着金教授的小声嘟念,眼里看着那副地图,忽然我脑子里划过了一丝灵感。但这个灵感只是一闪即逝,无论我在脑海里怎么找也找不到。

    “二、九、四,三、五、七,六、八......二、九、四,七、五、三,八、六......”我也嘴里一遍一遍默念着这三组数字,眼里始终盯着地图。终于那点灵光再次出现在了我的脑中。

    紧接着,我大叫着了起来:“我知道了,这些数字是九宫格数!”坛子腾的一下跳了起来,冲到了我身边,一个劲儿的问着:“什么九宫格?什么九宫格?”

    我这一句话犹如惊醒了梦中人一样,金教授也跟着连声大叫:“对对对,确实是九宫格数,只是由于古人读写习惯和现如今不同的原因,所以才变成了这个样子。我说怎么这几个数这么熟呢!”

    九宫之数,是洛书上所记载的天地生成之数。在宋朝之前,洛书的记述只有文字解说,一直到陈抟,才提出了洛书的图案。北周的周甄鸾说过:“九宫者,即二四为肩,六八为足,左三右七,戴九履一,五居中央。”这些数字和我用相机

    拍下的数字完全吻合,只是独独缺少了一个“一”字。

    “没错,就是九宫格数!”这时,从门口又走进来一个男子,五十多岁,头发有些花白。

    “您是......”看着来人我有些奇怪。

    那人呵呵笑了一声问:“你是小裴吧?我是靳得祥,不是老许介绍你们过来的吗?”

    我和坛子吃了一惊:“你是金教授?那他呢?”我们指着之前的金教授问。

    靳得祥说:“我姓靳,革斤靳,他姓金,金子的金,是我们这里的副教授,也是研究历史考古的。”这一下我才弄明白,原来许叔嘴里说的教授姓靳,而不是金。

    “可是为什么会少了一个‘一’呢?”一旁的金教授不解的问。

    靳教授指着地图对金教授说:“其实我很久之前就已经发现这个问题了,你看!”

    金教授盯着地图看了半天也弄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问:“靳教授,你让我看什么啊?”

    靳教授说:“如果把中 国的所有大型山脉划分成区域,你看是个什么形状?”

    金教授用手在地图上来回比划了几下,他立刻明白了过来:“是九宫格!”

    “没错,就是九宫格!”靳教授说,“那文字上不是写了吗?‘天有星呼,地无应山’,而正所谓‘天上九星,地上九宫’完全是一一对应的。九星者,贪狼星、巨门星、禄存星、文曲星、廉贞星、武曲星、破军星、左辅星以及右弼星,正合九宫之数。”

    靳教授一边指着地图一边为我们讲解。

    “靳教授,这些东西不是风水吗?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的?”我有些不理解的问。

    靳教授说:“虽然我们是做考古的,但是考古和打仗其实是一个样的,要做到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知己,指的是我们自身的专业知识和技能,那知彼呢,除了要知道历朝历代墓葬、宫殿、文化的特点外,还要知道他们在哪儿。对于墓葬来说,要想知道哪里有古墓的话,不学些风水怎么能够确定哪里有墓呢?”接着他把

    我带到了一个书柜前,指着里面的书说:“你看看,为了研究古代风水,我这书可是买了不少啊!”

    我一看,柜子里面果然摆着不少的风水书籍,《葬经》、《撼龙经》、《水龙经》、《青囊奥语》等等。

    我笑着对靳教授说:“教授,我真没想到您还懂风水。”

    靳教授哈哈一笑说:“现在连盗墓的都开始学习风水便于找到墓葬了,那我们这些整日做考古的也不能落后啊!”

    “咱们言归正传,还是办正事要紧!”说着,我们又把注意力转回到了地图上。

    靳教授说:“你们看看 中国山脉的分布,大体就是九个区域。‘二四为肩’,二是天芮星,下对长白山脉;天辅星为四,下对天山山系;‘六八为足’,六是天心星,下对武夷山;八是天任星,下对喜马拉雅山脉;‘左三右七’,三是天冲星,下对昆仑山脉;七是天柱星,下对大别山系;‘五居中央’,是天禽星,下对秦岭;再有就是‘戴九履一’,九是天英星,下应阴山山脉。”

    坛子似乎也听明白了一些,但是他还是指着地图上其它的山脉问靳教授:“那地图上其它的山呢?你像大小兴安岭啊,唐古拉山,横断山脉什么的。”

    没等靳教授回话,我就对坛子解释了:“你还记得以前我跟你说过风水里的山脉被称作干龙吧?”

    坛子点头说:“当然记得!”

    “干龙又分正干龙和支干龙,简称正龙和支龙。我刚刚说的那就座山就是正龙,而其它的山脉相对这九座山来说就是支龙。”我说。

    “那不对啊!”坛子说,“那什么唐古拉山啊,大小兴安岭的,哪一个不比大别山长,哪一个不比大别山大,怎么大别山能成正龙,而它们就成不了?”

    “那是因为这九座山正应着天上的九宫九星,九宫是天地生成之数,所以称为正龙,而其它山脉对应的并非九星,所以相对于九山来说只能是支龙......当然,它们对于更小的山脉分支来说,又算得上是正龙了!”我解释说。

不死迷踪 第十三章 找到“一”了

    靳教授也点了点头说:“我有一个朋友是著名的风水大师,他也曾经跟我说过,小裴刚才说的那几座山的最高峰,正对应着天上的九星,所以那些山峰又被称为‘星峰’。”

    “靳教授,可你刚刚明明只说了八个山名,怎么就成了九山了呢?”原来坛子也注意了这个事情,“‘戴九履一’‘戴九履一’,这‘九’有了,那这‘一’呢?”

    “那‘一’就在这里!”靳教授指了指地图上一块空空如也的地方说。

    “这里?”坛子有些惊讶,“这里不是什么山都没有吗?”

    靳教授说:“所以那文字里面才写着‘立宫为山’啊!也就是说,那里一定有一座宫殿,用来代替着一条山脉。”

    金教授一听也是两眼放光:“那就是说,那里一定有一处古代宫殿遗迹了?”

    靳教授看了金教授一眼,笑了:“按理说应该是有......只是都过了这两千多年了,时间太久远了,不知道还有没有保留下来。”

    坛子歪着脑袋看着地图看了半天,忽然他瞧到旁边的一副地图。那副地图是秦朝的疆域图,里面详细的绘制了秦朝时期郡县的分布。

    坛子立刻有所发现,忙对我说:“大哥,现在中国的版图是建国以后才确立的吧,还有哪个朝代能和现在一样把这些山脉包裹其内?你看看人家秦朝地图,根本没包括什么天山啊、喜马拉雅山什么的,怎么凑成九宫形状啊?”

    “谁说一定是在同一片疆域里的?”我反问坛子说。

    “那是怎么回事?”

    “你知不知道,中华大地龙脉之始在哪里?”我问坛子。

    “什么意思?”

    “就是说,中华大地的龙气是从哪里来的?”

    坛子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我向坛子讲解说:“在风水学中认为,中华大地所有的龙脉都是源自昆仑山脉。因为自古传说,昆仑山便是直通天庭仙宫的捷径,主持蟠桃

    盛会的西王母就是在昆仑山中居住的。所以说昆仑山就是中华大地所有山脉气息的根源。为此,昆仑山才有了‘中国第一神山’、‘万祖之山’之名,而古人则称昆仑山为中华‘龙脉之祖’。那你说,与昆仑山有没有关系?而在秦朝地图上,并没有昆仑山的影子,可难道说,不把昆仑山画在地图上,昆仑山的蕴脉就影响不到中华大地上的万物了吗?”

    我这边对坛子说着,那边靳教授也是不住的点头:“小裴,看来你对风水之术还是蛮精通的嘛!”

    我嘿嘿一笑:“精通谈不上,只是略懂、略懂!”

    靳教授说:“我之前说的那八座山脉的星峰正应着九星中的八星,其方位分毫不差,我不信古时没人能看出这一点来,更何况徐福还是鬼谷子的弟子,在风水术上应该也不俗的造诣吧?”

    这时金教授捧着书本插了一句:“可是九宫之说在秦朝并没有记载啊?”

    靳教授转头回了他一句:“只是没有记载而已,并不代表没有出现。”接着他说了下去:“九宫之数来源于洛书,是天地生成的数字,来源于天地。你们也说了,地上只有八山,所以若是有人能补足这九宫之势,便是合九星九宫之势,天下大势则尽在掌握......当然,这不过只是古人的一种唯心的说法罢了。”

    “那怎么掌握啊?”坛子问。

    我对坛子解释说:“你要想改变一个山脉的运势几乎是做不到的,但是要想改变一座宫殿的风水应该还是有办法的。那文字里不是说了嘛,立宫为山。那宫殿就象征了一座山,只要改变了宫殿的风水,就等于改变了‘一’的风水,进而影响到整个九星九宫的运势。”

    金教授略带疑惑的问:“但是这个‘一’的范围未免也太大了吧?从地图上看,包含了四川南部、贵州、广西及云南。这么大的范围,我们上哪里去找去?”接着,他扬了扬手里那本厚厚的书本:“我查了半天,在这个范围内,符合咱们条件的秦朝时期

    留下的宫殿建筑,根本就没有。”

    靳教授转身就打开了一个书柜,在里面开始乱翻了起来,一边翻还一边说:“我记得我好像在哪本书里看到过一些东西,但是现在记不太清楚了......”

    “在这里了!”靳教授忽然大叫了一声,露出满脸的喜色说:“你们看,这本书上介绍,公元前223年,王翦与蒙武合攻楚都寿春,俘获楚王。次年,王翦又率军渡过长江,平定了楚国的江南地区,收百越,降滇、夜郎等国,得降兵十余万,交由齐人徐市统管,安置于桂林之北、巴蜀之南,后竟不知所踪。”

    靳教授对金教授说:“小金,你还记得吗?对于徐福最早的记载应该是史记中提到的公元前219年,可是在这里竟然提前到了公元前222年。而且这十多万的俘虏为什么不交给王翦处置,而要由徐市这名方士管理呢?”

    “教授,你的意思是说,徐福带着这十多万人就是去修建那座宫殿的?”我一下子也明白了靳教授所要说的意思。

    靳教授点着头说:“我确实是这么猜测的。毕竟是徐福带着这十万人,而且又是在‘一’字的范围内,不由得我不往这方面联想啊!”

    “桂林之北?那这地方是在广西了?”坛子问,“正好顺道旅游一下!桂林山水甲天下,从小时候就一直听,但总也没见过,这回正好,公干旅游两不误!”

    靳教授拍了拍坛子说:“小兄弟,这个桂林可不是咱们现在广西的桂林,而是秦朝时候的桂林郡。”

    “桂林之北、巴蜀之南?那就是秦汉时期的夜郎国了?”金教授说。

    靳教授坐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一边点着烟一边回答说:“应该是了。这样一来,需要寻找的范围就小了很多了。”接着他弹了弹烟灰,对我说:“小裴,从你这些材料来看,也就只能知道这么多了。看来那座不知名的宫殿就是当年秦始皇派徐福主持修建的,就是为了使他的江山永固......”

不死迷踪 第十四章 隐雾山

    “嘿嘿嘿~不过看来并没什么卵用”坛子笑着说,“还没过几年呢,不就被人给推翻了?”

    坛子这话也是我很奇怪的地方,为什么合出九星九宫之势的秦朝,却又很快就灭亡了呢?难道说着九星九宫的风水大势真的没有什么用吗?但不管怎么说,这这些文字是三个青铜衔玉斜顶炉留下的信息,也是我们目前能够找到的有关徐福唯一的线索。

    从靳教授办公室出来后,我就和许叔联系上了。我对他说我想去找那座文字里面提到的宫殿,因为我总觉得那宫殿里面一定还藏着更多关于徐福的信息。许叔说他全力支持我,并让我等他两天,他要从美国赶回来,和我一起去。那么多现在先进的医疗设备和技术,都没能让许云姝的病情有所好转,许叔也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我这里了。可是他又有些不放心,这一趟可能是关系着他女儿的性命,所以非要跟我一起去不可。

    七天后,许叔回到了上海,之所以用了七天,是因为他在美国又为许云姝的后续治疗做了不少的安排。他回来后略略倒了倒时差,就开始做起了准备。至于都准备了哪些,他并没有告诉我,只是问了我和坛子都需要哪些东西,他让人去准备。

    又过了三天,我们正式从上海出发,直奔夜郎古国所在的地方。我们这一行人除了许叔、许叔的女秘书蒋捷和我们两个以外,还有靳教授也一同前往。按靳教授的话说,就是不想错过这么一个发掘考古的机会。

    靳教授是许叔的朋友,他要去许叔自然不会驳他的面子,而且跟着一个考古学教授,也能更有些把握,至少可以当个参谋,遇事还能咨询什么的。

    夜郎古国所处的地理范围,直到今时今日也没有正确说法,但大多数认为是在今天贵州及湖南西部、广西北部这么一个范围之间,而我们所要去的地方则是一个名叫宛古的小镇。这个小镇名不见经传,除

    了生活在当地的很少有人听说过。我们之所以会选择这里,是因为许叔动用了强大的信息网,在这里找到了关于宫殿的一些传说,而除了这里,附近就再也找不到什么蛛丝马迹了。我对坛子说,这就是“望闻问切”中“问”了,通过当地流传的传说、典故,从中找出所需要的讯息,然后再加以判断、行动。

    我们这一行出发的路线是先从上海赶到百色,然后坐车前往宛古。许叔说他的人都在宛古等着我们呢。

    宛古,是一个古色古香的小镇,人口不多,只有几百户人家,街道上到处都是古时候的建筑。据说,这个宛古镇最早是在明朝时期开始建立起来的,到现在已经有四五百年的历史了。

    我们一到宛古,就有人前来迎接我们。这人姓龚,叫龚建国,是许叔的老朋友,一直在贵州做生意。这不,听说许叔要到这边来,特意赶到宛古来为我们接风,而我们得到的关于宫殿的消息也是龚建国打探出来,传递给许叔的。

    二人一见面,就像是好久不见的老友一样,相互拥抱在了一起。彼此的脸上都挂着激动的神色。寒暄结束后,龚建国问起了许云姝的病情,许叔的面孔上立刻又换回了忧愁的神态。他这个独生女儿的病情,是他此刻最是挂怀的事情了。

    简单的了解了情况后,龚建国就把我们带到当地一家十分具有民俗特色的餐馆。一上桌,龚建国就让上菜,他也像许叔一样带了个秘书,只不过是个男的。这一男一女两位秘书是跑前跑后的斟茶递水、点烟倒酒。坛子不断的向我挤眉弄眼,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自从见到许叔这位女秘书后,他就不止一次的跟我说,这蒋捷长得忒正点,看来是看上人家了。不过我也给他泼了冷水——“你知道那蒋捷是普通秘书还是特别秘书?没准许云姝还得叫她一声好听的呢?”

    不过坛子这人是不受打击的,纵使我这么说了,

    人家也是不在乎。还跟我一个劲儿的念叨:“窕窕淑女,君子好逑。只要没结婚,我就是有机会的!至于以前是不是当过小三,我不在乎!”

    在看看坛子现在,乐的嘴都合不上,还不是因为蒋捷正在给他弯腰倒酒,从上面的领口都能够隐约看到些春光。所谓的春光,其实根本也没什么,只是衬衫领口扭动时,略略透出了点文胸的影子而已。可即使是这,坛子也已经满足了。

    我长叹了一声,这家伙还是没能脱出小家子气,什么时候才能上得了台面啊?眼下我们两个人连活下来都没有把握,他竟然还有心思想着泡妞,我也确实醉了。其实有些时候,做人心大一些,还是有好处的,得快乐时且快乐,这也没什么不好。

    那边,还没等菜上桌,许叔就催促他把详细的情况讲给我们听。

    “本来打算吃完饭再说的,不过看你老许这么着急......”龚建国一拍大腿说:“好吧,我就先说吧,省的你老小子心一直悬着,没着没落的,饭也吃不好。”于是,龚建国就给我们讲起了他在当地打探到的那些消息。

    龚建国点上了一支烟,把双臂搭在桌子上后,就开始讲述了起来:“这个小镇叫宛古镇,距离这里一百五十公里的地方,有一座山......其实也不能叫一座,而是一群山,都是类似张家界那样的直上直下的山峰,只不过规模没有那么大,山也没有那么高而已。不过当地老百姓都管那山叫雾隐山。而你们要找的宫殿,恐怕就在隐雾山中。”

    坛子插嘴说:“隐雾山?看来那山里一定经常有很多雾气了?”

    龚建国指了指坛子说:“没错,确实像周老弟说的那样。那雾隐山一年四季都被雾气笼罩着,从来没有晴天的时候。正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可是从古至今这附近的老百姓,却从来不进到山里,只是在山外围打打猎、砍砍柴。”

不死迷踪 第十五章 山中传说

    “这是为什么?”靳教授问。

    “那是因为这附近的老百姓都知道这雾隐山的底细。”龚建国说。

    “什么底细?”这次轮到我发问了。

    龚建国说:“这隐雾山,当地百姓还有一个名字,叫鬼门关。别看山里面常年有雾气,可是只要有人踏进山里,里面的雾气立刻就更加浓了,原来可能还能看见个十几米远,但人一进山,可能也就能看到个眼前四五米的距离了,能见度急剧下降。凡是进入隐雾山的人,听说从来就没有活着出来过的!”

    许叔皱了皱眉头:“真的假的,这么玄乎?”

    “真的假的,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当地百姓都这么说。”龚建国说。

    这时候,蒋捷和龚建国的那个秘书焦满峰都已经落了座。蒋捷是坐在坛子和靳教授之间的,而我则坐在坛子的另一边,这是坛子自己安排的座位,就是为了离着蒋捷近一些。

    这时,只听焦满峰说:“许先生,我们老板说的确实是实情。这里的老百姓一直传唱着一个顺口溜,叫‘隐雾山,鬼门关,黑白无常里面站,只要踏入山门内,十人进来九不还。’”

    靳教授带着疑虑问:“既然隐雾山这么可怕,那是怎么找到宫殿的线索的呢?你们派人进去找了?”

    龚建国深深吸了口香烟说:“我没有派人进去过。那隐雾山传的那么邪乎,我不可能让人冒着生命危险进去。”

    “那你是怎么得到说山里有宫殿的线索的呢?”靳教授问。

    “当然也是附近村民口中传出来的了!”龚建国说。

    “十人进来九不还......嗯,应该还是有能够活着出来的,看来应该就是从活着出来的人嘴里传出来的了?”坛子说。

    龚建国说:“确实是这样,但是过去具体都有哪些人曾经进去过,又平安得走了出来,我也没查出来......不过隐雾山附近的百姓一直流传着这样的传说,说是在隐雾山的深处,

    有一处宫殿,名叫洛王宫,宫里面有无数的金银财宝,富可敌国,只不过那里有一个鬼帅在负责看守,它手下有无数的鬼将阴兵,凡是想要进隐雾山打财宝主意的,都会被这些阴兵留在山中,变成它们的一员,永世看守财宝,不得超生。”

    “洛王宫?”靳教授皱起眉头思索了起来。

    “切~”坛子嗤笑了一下,“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嘛!如果说那隐雾山里真的有什么阴兵鬼将,怎么可能让见过宫殿的人活着出来呢?既然有人看到了宫殿,又活着出来了,那就说明没有什么阴兵看守。说这话的人纯属瞎掰!”

    我插了一句说:“那还得看说山里有宫殿那人后来的生活怎样?如果是突然间大富大贵了,就说明宫殿里确实有财宝,如果还是和进山之前一样吃糠咽菜,宝物一说也是空穴来风了......当然说这些的前提都是那座宫殿确确实实在山里存在着。”

    “我可从来没听说过这边有过什么洛王。”靳教授说,“如果真的有什么洛王宫在这里的话,那就说明那洛王的封地就在这里,可是......我是一点印象也没有......要么是我孤陋寡闻,要么就是这里老百姓杜撰出来的。”

    “那还用说吗?当然是杜撰出来的了!”坛子说,“连靳教授这样的专家学者都没听过那什么劳什子的洛王,肯定是假的,胡吹八侃出来的。”

    靳教授呵呵一笑,谦虚说:“那也没准历史上真有这么个洛王,只是我真的没有听说过而已......”

    “你们这些搞学术研究的,总是这么严谨,什么话在没有百分百肯定的时候,都不肯说死了。”许叔笑着说。

    靳教授笑道:“习惯了、习惯了。总得为自己说的话、做的事留个解释的余地吧!”

    坛子小声对我说:“什么解释的余地,说的不好听点就是给自己留条后路。”

    我转头问向龚建国:“这隐雾山真的像附近百姓传说的这么可怕吗?”

    龚建国把目光看向了焦满峰:“我这次之所以带满峰过来,是因为他是宛古本地人,对这里比较熟悉。满峰,你给裴兄弟介绍介绍情况吧!”

    “是,老板!”焦满峰连忙把话接了过来:“其实这隐雾山也确实挺可怕的。最近这几十年来大家也都知道了隐雾山的厉害,所以没有人进过山去招惹,也就没有死过人。说什么‘十人进来九不还’,这都是从老一辈儿上跟着流传下来的。只是......”

    “只是什么?”我问焦满峰。

    “只是虽然没有人死,但是偶尔也会有家畜、家禽走失的情况出现,都是误入隐雾山中了。”焦满峰说。

    “你确定这些家畜、家禽的走失都是进山导致的?不会是被人偷走了吧?”坛子提出质疑。

    焦满峰笑着说:“周先生可能对我们这里不太熟悉。在我们这儿,民风是很淳朴的,虽然我不敢说绝对没有偷盗,但也是屈指可数的。”

    “那些家畜、家禽进了山后都没有回来?”我问。

    焦满峰见龚建国杯里的茶水少了,连忙站起身来蓄满,同时回答我说:“一个也没有!”

    靳教授说:“按理说这些家畜家禽是很少会迷路的,因为动物的方向感都要强人类很多,尤其是年龄较大的动物更是如此。正所谓‘老马识途’嘛。”

    “连识途的老马都没能走出隐雾山,看来这山里的确有些古怪。”我心中不禁对这隐雾山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既然这隐雾山这么神秘,那存在代替龙脉宫殿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对了,我们这里还有个传说,哦不对,还不是传说呢,据说是个真事儿!”龚建国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开口说了起来。

    许叔为他、靳教授和自己各自点上了一颗烟后说:“那还不赶紧说来听听!”

    只见龚建国吐出了个烟圈,抿了口茶水,好像是要长篇大论一样,紧接着就听他开始说了起来......

不死迷踪 第十六章 民国故事

    “据说在民**阀混战时期,有一个叫曹玄的小军阀,是个旅长,心狠手辣、睚眦必报,为了筹钱扩张军力,什么坏事都干了,挖坟掘墓、烧杀抢掠,再把罪名嫁祸当地的土匪,然后再借着剿匪的罪名把土匪一并歼灭,并把土匪的财富据为己有......”

    坛子说:“我靠,一举三得啊!既挣了钱、赚了名、还能二次进账,这买卖做的,让人佩服佩服!”

    只听龚建国接着说:“后来这个曹玄不知从哪里听到了隐雾山里有洛王宫的传说,他当然不肯放过这个机会了,如果洛王宫真的像传说中一样,那他就再也不用挖门凿洞的去找什么军饷了,这一笔买卖就能让他赚得盆满钵满。有了钱就能买枪买炮,就能一跃跻身至最大势力的军阀,那时还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于是,他就亲自带了一队几百号的人马,进驻了宛古......”

    这时,龚建国突然看向了我说:“裴兄弟,还记得咱们刚才穿过镇中时,你看到镇中心处的那个大仓库吗?你问我那个仓库是做什么的,我当时没有回答......”

    的确,刚才来的时候在经过镇中心,我看到一个有两层楼那么高的仓库样的建筑。砖墙外面抹着灰,上面是木质的顶子。那建筑的样子和整个镇子的风格大相径庭,可以说是格格不入。可为什么这样的建筑会在镇子里面呢?这多影响美观啊?我当时就把这个问题问了出来,可是龚建国却没有搭理我。现在他又把这件事说出来,看来应该是和这个叫曹玄的军阀有些关系。

    果然,龚建国说道:“本来那里在民国时期以前,是一个酒楼的,名叫望月楼,虽然说比不上大城市里的,但也是在宛古排名第一的,在周围几个县城也是十分有名、数得上号的。可是曹玄带兵一进到宛古,正赶上天擦黑,就带着手下的几个副官和些兵卒到望月楼里喝酒吃

    饭。望月楼的老板姓李,人们都叫他李老板,性格和蔼友善,而且为人十分精明,要不然也开不了望月楼那么大的买卖。一见十几个当兵的进来了,他心里立刻咯噔一下子,暗叫了声不好。因为那个年代,在这个地方当兵的名声太臭,谁都知道是个什么德行。这些当兵的到饭馆子里吃饭,给钱的不多,都是来混吃混喝的,临走前可能还拎上你两斤酒,你还得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要是惹怒了这些人没准还给你砸些桌椅板凳什么的,你就得不偿失了。”

    “这李老板虽然心里叫着不好,可是做惯了迎来送往生意的他,脸上是没有表现出来的,立刻笑容可掬得迎了上去。虽然他不认识曹玄,可是从军服上就能分辨清楚,而且看得出来,这些当兵的都是跟着他进来。再看他趾高气昂的样儿,定是领头的无疑。”

    龚建国说起故事来,是有声有色,口沫横飞,真有几分说书人的样子,而且滔滔不绝,越说越有劲儿,带的我们也跟着他听了下去。

    “李老板连忙把曹玄等人让进雅间,客客气气得问了些忌口的东西后,就下去安排了。他也根本没有想过让这几个人掏饭钱,他只求这些军爷能够顺顺利利的吃完饭,平平安安的离开这里,他就念阿弥陀佛了。起先曹玄他们吃饭的时候,还真没出什么事情,就是声音有些大,吵吵嚷嚷的。当然,外面的食客也都知道雅间里面都是什么人,是个什么德行,所以没人敢去惹乎他们。可就在曹玄他们酒足饭饱、要离开望月楼的时候,从望月楼外走进来父女两人。这两人只要是常到望月楼吃饭的人都认识,是一对卖唱的父女,父亲姓柳,女儿名叫莲儿,经常在望月楼出入,赚点卖唱钱。”

    “不用说,肯定是那曹玄相中了卖唱的那丫头了,然后要强抢民女!这种桥段有点太老套了吧!”坛子开始剧透了起来,“不会之后食客中窜出一人

    英雄救美吧?要是这样,可真就是电视里面的演的故事了。”

    “你哪儿那么多废话,是你讲还是还是龚先生讲?”我不耐烦的呵斥坛子。

    坛子听了我这话脸色微变,缩了缩脑袋,连连抬手说:“当然龚先生讲了!龚先生,你讲、你讲!”看来他也知道自己中途打断有些不太礼貌。

    龚建国也没太在意,只是笑了笑说:“没关系的。这讲故事嘛,中间就是要有人问、有人插话才有意思嘛!要不你看那些说书的,一会说一句‘这位看官说了”,过一会儿又说了“那位客官问的好’,然后接着什么什么什么。你看,没人问,人家还自问自答呢!有人问,说明我讲的还不错,有人捧我的场。”龚建国虽然是大老板,不过还是蛮会做人的,知道给坛子找个由头,为他解解围,使他不至于太过难堪。

    我这时有些奇怪,平常我怎么说坛子,他都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毫不在意,怎么今天变得有些敏感了呢?这时,我把目光扫过蒋捷身上,才恍然大悟——男人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总是比较好面子的。我刚刚说了用那种横横的语气那么不留情面的话,坛子脸色当然会不太好了。

    人之常情,可以理解。我心里暗暗点头,这之后还是多注意一下这方面吧!

    这时,龚建国接着讲了下去:“其实周兄弟猜的不错,那个曹玄吃饭时喝了不少酒,走路都踉踉跄跄的了,在卖唱父女两个一进门,眼睛就没离开过莲儿的脸。他手下副官跟了多年,当然知道老大心里想的是什么,于是就把莲儿父女两个叫了过来。曹玄先是出言调戏,让莲儿跟自己回去吃香的喝辣的。莲儿不答应,不断求饶,求曹玄放过自己。他爹也在旁边一个劲儿的求情、作揖,可是却被副官拦在了一边。曹玄越来越过分,他把莲儿几乎抱在了怀里,肆意妄为......”

不死迷踪 第十七章 故事结尾

    “一定有人救了莲儿吧?”蒋捷有些听不下去了,插了一句,也算是对后来剧情的一种希望。坛子自然也是顺着蒋捷说:“那肯定是有人出头了,要不然这故事还怎么继续啊?”

    龚建国叹了口气:“确实有人出头了,可是这个出头反而使事情更糟了。”

    “怎么回事?”许叔也开口问。

    龚建国说:“当时,在场的食客也都看不下去了,纷纷出声谴责,却被曹玄手下喝止了。这个时候,李老板走了上来,走到曹玄身边好言相劝,想让曹玄放过莲儿父女。这莲儿父女经常在望月楼出入,李老板跟他们父女也熟。如今他们父女遇了难,自己不帮忙求个情,心里也过不去。”

    “可是李老板这一求情不要紧,直接惹恼了曹玄。他转身抓起身边的凳子就直接砸在了李老板脑袋上。李老板只觉得脑袋‘嗡’的一下子,眼前一黑,站立不定倒在了地上。酒水、血水混在一起,流了下来。曹玄骂骂咧咧的说:‘敢管老子的事情,真t m活得不耐烦了!’李老板被打躺在地上的时候,正好赶上他独生女儿到酒楼前面来。李小姐看到父亲被打,急忙跑过去把李老板慢慢扶起来,仔细的查看起父亲的伤势。可是谁也没有想到,自打李小姐现身后,曹玄的眼睛就一直盯着她。这李小姐本来长得就比莲儿漂亮,再加上是上过学的,是知识分子,比起莲儿更有气质,当然更容易吸引曹玄的眼球了。曹玄立刻舍弃了莲儿,冲向了李小姐,一把将她拽到了自己的怀里。‘这小妞是真不错,可比那个土丫头强多了!’曹玄旁边的副官也跟着起哄。曹玄哈哈大笑:‘是吧?老子的眼光怎么能差得了呢?’说着他就撅起了嘴去亲李小姐。这时,已经站起身的李老板,又急忙走过来,求爷爷告奶奶的想让曹玄放过自己的女儿,却被曹玄的副官一把推到了一旁。李老板撞到了一张桌子前,他见曹玄的嘴

    都已经凑到了自己女儿的脸上,心里一急,顺手抓起了桌上的酒壶,冲上去照着曹玄的后脑勺就是一下子,连他旁边的副官都没有反应过来。”

    “曹玄忽悠一下子软了下去,幸好被他身边的副官缠住。李老板也趁势将自己闺女拉到了自己身后。‘好!’一众食客大声叫好,但也有担心受到牵连的几个食客,偷偷溜到了望月楼外面。曹玄晃晃悠悠站了起来,摇了摇昏昏沉沉的脑袋,一摸后脑勺,一手的鲜血。他立刻恼羞成怒,从腰间掏出手枪‘啪’的一枪,打爆了李老板的脑袋。望月楼里的人一见死了人,也都纷纷慌乱了起来,想要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想走?刚刚一个个叫的不是挺凶的吗?都给我拦下了,一个都不许放走!’曹玄叫嚷着。很快,他的手下就将那些刚要逃走的食客用枪拦了回来。之前溜出来的那几个人和看热闹的百姓都站在望月楼外面,看着一队队的士兵,用木板子将望月楼的门窗全都封了起来,不让望月楼内的任何一个人出来。之后,又过了好半天,曹玄才带着人从望月楼里面出来。他出来的时候上身只穿了件衬衣,还散着几个扣儿。曹玄一走出望月楼,就立刻有勤务兵为他披上外套。只见他回头微微一摆手,旁边的几个士兵就立即把望月楼的大门也给封死了。随后,几十个大头兵在望月楼周围洒上了油,并用火把将整个望月楼给点燃了......”

    “啊~那......那里面的人呢?”蒋捷吃惊的捂着小嘴问。

    龚建国摇头叹气说:“都死了!都死了!除了那几个提前跑出来的人外,酒楼里吃饭的食客、李老板一家、酒楼伙计、卖唱父女共计四十三人都活活烧死在了酒楼里,一个也没有活下来。”

    “这么惨?”坛子皱着眉头问,他本来还以为又是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呢,没想到竟是一次人间惨剧。

    “跟你预料中的完全

    不一样吧?”我对坛子说。

    坛子也承认:“出入确实有点大。”

    “那后来呢?”蒋捷问。

    龚建国说:“那火烧了一天一夜。当时,曹玄他们在场的时候,镇里的人没人敢去救火,等到他们走了以后,因为火势太大也救不了了。不过说来也奇怪,那场火将望月楼烧了个干干净净,却没有伤到旁边建筑,虽然说中间还是有些距离的,但也不至于一点影响也没有啊?”

    “你小子又不是本地人,怎么对这事儿这么清楚?”许叔问,“哦,对了,你刚才说了,小焦是本地人。”

    龚建国说:“这件事可不是小焦跟我讲的,而是一个当年从望月楼里跑出来的老人当面跟我讲的,所以我才能说得这么有声有色。”

    许叔说:“是啊,说的这么细,就好像你在现场亲眼看到的似的。”

    “那曹玄呢?他后来怎么样了?”我问龚建国。

    “第二天,曹玄就带着队伍进了隐雾山,再也没有回来过。有人说,他们是让隐雾山里的阴兵鬼将给留下了,也有人说,他们是烧死了那四十三人遭到了报应,都死在了山里......但不管怎么说,是没人活着出来。”龚建国说,“而你们看到的那个仓库一样的建筑,就是当年望月楼的遗址。”

    我有些不明白:“就算是望月楼被一把火烧成了灰烬,但那也是民国时期的事情了,这么多年望月楼那块地儿就没再盖过房子?”

    “怎么没盖过?”焦满峰说,“盖了,而且还不止盖过一栋。可是凡是在那里盖起来的房子总会无缘无故的起火,然后一而再、再而三的被烧成乌有,最短的半年,最长的也没超过三年。我们当地人都说,这是李老板他们那四十三个人觉得自己死的冤,冤魂不散啊!”

    蒋捷神情有些不自然说:“真的假的啊?是真有鬼吗?”

不死迷踪 第十八章 谷太爷的经历

    坛子一看蒋捷有些害怕,立刻跳了出来:“怎么可能有鬼呢?这都什么年代了,谁还信鬼神那一套。”我看了坛子一眼,心说你这真是张口就来啊,光你自己遇到的邪乎事都已经能出一本书了,还在这儿信口雌黄呢?

    “兴许就只是个巧合呢?”蒋捷说,“说他们冤魂不散,又没有谁真的亲眼见到过。”

    “怎么没人见到过?”焦满峰说。

    我一听顿时来了兴趣:“这么说你见过了?”

    焦满峰摇头说:“不是我,我没见过。但是我发小他太爷爷曾经就见到过!”

    这一下,连龚建国也来了兴致:“小焦,怎么以前没听你说过呢?来来来,说来听听!”

    焦满峰有些为难:“老板,今天您为许先生他们接风,总是讲这些鬼儿啊神儿的,是不是不太好?”

    许叔摆摆手说:“没关系没关系,我们都是老朋友了,没有那么多讲究。说实话,我也想听听。”

    “就是,话都说到这儿了,你这儿讲了一半突然不讲了,这不是吊人胃口嘛!”龚建国说。

    “那我可就讲了......”于是,焦满峰就开始讲起了他发小太爷爷年轻时遇到的一件事......

    焦满峰并不知道他发小的太爷叫什么,由于他发小姓谷,所以就以谷太爷来称呼了。那一年,谷太爷二十三岁,刚刚从省城打拼了几年,没有什么进展,才又回到了宛古镇上。他回来的时候,望月楼的事才过去了不到半年。

    谷太爷才刚刚回到家第二天,就去了一户亲戚家喝喜酒。那户亲戚家住在宛古镇附近的乡下,走着还真有些距离。参加他家亲戚婚礼的人除了有亲戚关系的,就是同村的乡里乡亲,足足摆了十几大桌。这酒也从中午一直喝到了晚上。

    谷太爷家的亲戚见天已经黑下来了,就想留谷太爷住一晚,可是谷太爷借着酒劲执意要回家去住,他那亲戚也没办法,想要派个人送他,也被他拒绝了。

    于是,谷太爷从亲戚家

    一路走回到了镇里。由于天色昏暗,再加上乡间小路不是很好走,所以当他进了镇子的时候,天已经是后半夜了。谷太爷本来就喝了不少酒,再加上走来这一路,小风这么一吹,酒劲儿不但没消,反而有些上来了,看着眼前什么都是忽忽悠悠的。

    当他正要往家那边走的时候,忽然有人叫住了他。他打眼一看,竟是自己从小玩到大的铁哥们土豆。他这几年在省城混口饭吃也挺不容易,只有过年的时候才得空回来,上一次见土豆的时候还是去年过年呢!

    这土豆也是不知从哪儿刚喝完酒回来,走路也是侧侧歪歪的,不成直线。那土豆一见谷太爷,立刻冲了上来,一把抱住了他,高兴的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谷太爷说:“今天才是回来的第二天。”

    那土豆也很高兴:“走,你回来一趟不容易,我请你喝酒!”说着就要拉着谷太爷进旁边的酒楼。谷太爷一是感到盛情难却,再来就是真的好久没和土豆喝酒了,再加上酒劲儿还没过,所以就跟着土豆去了。凡是喝过酒的人都知道,越是喝多了人越是来者不拒,不但不推脱,反而自己到处找酒喝。谷太爷虽然说还没到自己主动找酒喝的程度,但是有人请喝酒也没有拒绝。

    两人一进酒楼,就立刻有店小二上来招呼。土豆倒是轻车熟路,要了一壶酒然后又随便点了几个小菜,就和谷太爷聊了起来。不一会儿,有一对父女从酒楼外面走进来,走到酒楼的一角。那老父亲拉开了胡琴,女儿就开始咿咿呀呀的唱了起来。

    “这家酒楼真不错!都这么晚了......竟、竟然还有小曲儿可以听!”谷太爷夸赞。

    土豆喝得舌头都有些打结了,撑着酒壶说:“什......什么小曲儿?”

    谷太爷没有搭茬。他见那卖唱女子身材婀娜,于是就想抬头好好看看她的长相,可是谁知竟然看不清楚。他和土豆所坐的台面距离女子并不算远,怎么会有朦朦胧胧的感觉呢?难道是喝多了?他晃了晃脑袋,眨巴眨巴眼,再去看

    那女子时,依旧是雾气蒙蒙看不到五官。他转过目光,再去看那拉胡琴的老者,穿着一身旧袍子。袍子上面补了多少个补丁,谷太爷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可是就是他的面目模糊一团。

    谷太爷吓得一激灵,心想这父女两个难道不是人?于是,他急忙去问土豆:“土......土豆,你看得见那墙角卖唱的父女吗?”土豆顺着他指向的方向,定睛看了好一会儿:“哪儿......哪儿有什么卖唱的?”谷太爷一听更是心惊,酒立即醒了一半,急忙转头环顾四周,只见周围一桌桌的食客,有的是锦衣玉服,有的是粗布麻衣,有的在侧耳听曲儿,有的在吆五喝六......可是不管他们此刻是在做什么,他们的脸上都是一团雾蒙蒙的,让人看不清面容。

    就在谷太爷环顾四周的时候,他感到自己的周围是越来越热了,就像是身处火炉中一样。

    “完了,是让鬼给迷了!”谷太爷心中暗道。他赶忙对土豆低声说:“土豆,快走,这里的人都是鬼!”

    土豆好像完全喝高了一样:“鬼......什么鬼?”

    谷太爷心中着急,可又怕那些鬼察觉到自己,忙一边警惕着附近一边对土豆说:“你没看见它们一个个的脸都看不清样子吗?”

    土豆拍了拍谷太爷的肩膀。谷太爷回头看去......

    “是不是就像我一样!”一张雾气蒙蒙的脸出现在了谷太爷的眼前。

    “啊~~”

    谷太爷大叫了一声。

    随着他的一声大叫,整座酒楼都立刻燃烧了起来,门窗、桌椅、餐具......无一例外,当然还有和谷太爷同处一室的那些鬼。它们的身上着起了熊熊的烈火,它们在烈火中奔逃、哭嚎、打滚,可是无一幸免......

    “啊啊啊啊啊~”谷太爷也吓得大叫。他的叫声让火海中的鬼们一个个都停了下来,带着一身的火焰,走到了他的面前。很快,它们身上的火焰熄灭了下去,露出了一具具烧焦的残败之躯。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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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记奇谭介绍:
一个略懂风水的愣头小子,为了调查朋友的死因,开启的一系列诡异的冒险旅程......而仙山中遗迹、诡秘的地宫、消失的古国,一个又一个的神秘之地,就像一个个择人而噬的陷阱,等待着下一个闯进来的陌生人......诡记奇谭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诡记奇谭,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诡记奇谭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