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5 警署人才
周华标说完行动组负责人，接下来便开始介绍三个行动组的重点警员。
“重案组的陈家驹警长悍勇能干，文健仁督察机敏有谋。”
“军装组的新人方奕威，反黑组的新人宋子杰也是两颗好苗子。”
“他们做事很认真，并且有股子闯劲，很难得啊。”
周华标把目前在行动组内最欣赏的四个名字开口报出。
其中，陈家驹与文建仁都是警署内干活多年的资深伙计了。
两人全都参与过镇压社团的游行。
因此立功升职，一个是警长，一个是督察。
可惜，悍勇能干的人显然没机敏有谋的吃香。
导致陈家驹是个警长，文建仁却已是督察。
至于军装组、反黑组的两位新人也都加入警队一年多了。
这一年多里他们崭露头角，再经过标叔初步的筛选、考核、名字才会进入庄sir的耳朵里。
庄世楷则是眼睛越听越亮，闪闪发光。他在听完行动组长官、以及几颗好苗的名字以后，也不禁啧啧称奇道：“湾仔警署真是人才济济啊。”
标叔的眼力还是很可以的。
他的判断足以证明这些的出色。
何况，庄世楷都听说过他们的名字，知道这些角色的潜力，也知道有颗毒瘤藏在里面。
当然，他不会立即把毒瘤处理掉。
因为把人留着会更有用！他马上要对四大家族下手了！
“嘿嘿嘿。”周华标听见庄世楷的夸赞，搓搓手掌，出声话道：“虽然三个行动组的伙计都很能干，但是我们的重案组才是湾仔王牌，庄sir你是懂的。”
“懂懂懂。”庄世楷连连点头，非常给周华标面子，起身朝周华标讲道：“标叔是警队老人了。”
“手下的伙计自然一个比一个勇！”
“王牌中的王牌。”
“嘿嘿嘿。”周华标含笑点头，对这段话极为受用。庄sir则是指着一张椅子，示意标叔搬来椅子坐下。
等到标叔坐好以后，他才讲道：“以后湾仔警署可就是庄周配了！”
“标叔，你作为我的搭档，将来要多多帮忙呀……”
庄世楷语气颇有深意，周华标则在听见“庄周配”三个字时精神一振，马上起身敬礼：“thank，sir！”
“为警队服务！听长官命令！”
“请庄sir下令！”
“庄周配”是什么意思？
这代表庄sir将会重用他！
不是一般的重用，而是组成拍档，大大提拔！
别看标叔现在只是高级督察，可是庄sir坐在湾仔署长的位置，只要肯下定决心支持他。他几年内蹿到警司级不成问题。
而庄世楷作为一区署长，需要在下属面前保持威严，需要处理行政事务，真正能用到下面道时间不多。
顶多做出战略性决策，在策划行动的时提出点意见，或者是关键时刻亲临现场指挥，挂帅处理些警员们处理不了的案子等等……
他不可能事事一周抓，因此在警署内部就需要一个副手。
而周华标不管是资历、能力都是很好的副手人选。
因此，庄世楷才会提“庄周配”的说法。
而且依照周华标外刚内逗的性格，他可以安排周华标唱红脸，自己来扮最具威严的黑脸。
大佬都是唱黑脸的那个。
“不要紧张，不要紧张。”
“这不还没开始办公吗？大家都是闲聊，坐下继续聊。”庄世楷看见周华标刚刚坐下不久，屁股唰的一下，又从椅子上弹起。他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语气宽厚的摆手讲道。
“是！长官！”周华标昂着脖子，再度肃然回答，他才坐下重新坐下。
接着庄世楷又出声问道：“警署里有没有麻烦的角色吗？”
这也是一块要摸的底细。
周华标略作思索，大声耿直的答道：“报告长官！对于我有！对你而言没有！”
“呵呵！你这个说法有意思！”庄世楷端起咖啡，笑呵呵的讲道：“那你就说说看，对你而言的麻烦角色是谁。”
“首先！重案组的陈家驹很麻烦！”
“他虽然敢打敢拼，破案率高，行动能力极强！但是他办案太冲动！经常不停指挥，而且还辩解是耳机掉了！”
“平均每个案子警署要付出五位数的公共赔偿！”周华标说完以后，庄世楷扯扯嘴角：“五位数？”
有些事情看电影的时候不觉得。
落在实际上是真TM蛋疼。
一件案子五位是什么鬼。
周华标则答道：“是的！五位数！”
“陈家驹平均每件案子要撞坏一点三辆车，打烂七点二件家具、损坏八点六件公共财物。”
“这些还是把抓贼，扫黄等小案子算进后的平均数据。如果只算大案要案数据将极为惊人。”
庄世楷连忙捂住额头，摆手讲道：“好了！好了！”
“别说了！”
幸好警队经费宽裕，不缺这点小钱，否则他还真不知道拿该陈家驹怎么办。
这家伙是氪金兽啊！
一出动就得氪金！
难怪，他破案很多却只是警长，而文建仁那家伙却提前升成督察。
好在陈家驹氪金归氪金，但他忠于警队，能力卓越。这个小缺点庄sir还是可以忍受的。只是他不想听。
周华标连忙收住嘴，接着讲道：“重案组madam于素秋也很麻烦。据说是个四十岁的老处女，逮谁咬谁，庄sir你要小心了。”
庄世楷挑挑眉头，心中暗道：“好在这不是我的麻烦…四十岁的老处女谁能罩得住啊！”
“另外，鬼佬总督察总喜欢看我屁股，我很难啊…庄sir……”周华标说到这里，眼神里闪烁出泪光。
上有总督察看屁股，下有四十岁老处女。
这还真是为难标叔了。
庄sir连忙宽慰道：“放心放心，总督察那里我马上去通知他！”
“老处女那里…你先撑撑，将来我调个得力干将来搞定她！“
“thank，sir！”周华标抽抽鼻子，恢复正常的表情道谢。
随后，庄世楷拿起文件夹，摆摆手，示意周华标先离开。
周华标站起身后却出声讲道：“对了，庄sir。”
“湾仔警署给您配了一位署长秘书，办公室设在旁边，这时正在门口等候，要不要叫她进来看看？”
庄世楷突然抬起头，目光匪夷的看向周华标道：“到底是你安排的，还是警署安排的？”
“嘿嘿嘿。”
“我侄女……”周华标摸摸脑袋，挤出笑容，老实承认。
庄世楷人都傻了。
你到底是有多少侄子侄女？合着黄家就扎根在警队了？
“让她进来吧。”
庄世楷重新低下头，随口讲道。
他现在作为警署署长，确实需要一名秘书处理事务，要是周华标安排的侄女有能力，那就用她的侄女。
要是没有能力就算了。
他再重新安排。
当然，要是太丑也不行。这会影响到长官的心情，间接影响办事效率，对整个警署，对全港都是种不负责的表现。
他也必须还一个漂亮的！
“是！长官！”
周华标立正敬礼，转身推门离开，并且站在门口朝墙边的一名女警努努嘴巴，示意女警进门。
只见女警长相俏丽，肤长腿白，脸蛋画着淡妆，正在摆弄警帽。
当她摆正警帽后，便起身走向办公室。
周华标不是傻仔，当然不会白费功夫，把一个丑女推荐给长官。
要是他的侄女不好看，他怎么敢做这种安排？
不过也把这次推荐看成权色交易，周华标知道庄sir泡妞是有底线的，一是要顾及情面，二是要看方是否愿意。
一般很少人会泡朋友的家女，更何况庄sir？而且周华标特意问过侄女，当他的年轻侄女说最讨厌大叔以后，他才敢帮侄女推荐。
所以，这次推荐就是单纯人情事故，周华标趁机给家人安排一个好位置。
要是能够跟定庄sir，一直担任庄sir的秘书，他侄女的前途将会比他光景。
周华标离开办公室走廊，女警员推开门进入。
这时庄世楷正坐在椅子上，浏览周华标送来的详细资料。
他大概把警署的人认一遍以后，就要开始准备四大家族的行动了。
他正在考虑把哪个家族定成首个打击目标！
“啪嗒！”一声清亮的鞋根声响起，女警员抬手敬礼，清声喊道：“警员74825，黄豆芽向长官报告！”
“噗！”庄世楷端着咖啡，正喝着看文件，听见“黄豆芽”的名字，一时间没有忍住，一口咖啡就喷在地上。
黄豆芽表情不变，好似早已习惯这种场景。
她只是抬着手，站在原地。
庄世楷则连忙抽出两张餐巾纸，在把嘴角擦干净，他才抬起头看向黄豆芽道：“你是黄伟耀的妹妹？”
他在看见黄豆芽的俏脸长腿后，心头咯噔一声，竟然是个熟悉的超级靓妹。
黄豆芽则是呆呆看着庄世楷的帅气脸庞。
“喂！”
庄世楷叫了一声，伸手在她的视线前摇摆。
黄豆芽这才猛然惊醒：“是！长官！堂妹！”
庄世楷审视着黄豆芽，琢磨一阵，心道：原来不是亲兄妹。
难怪，黄伟耀长的跟鞋拔子似的也能有这种妹妹。要是亲兄妹的话，庄sir真要问问黄伟耀是不是亲生的。
316 猎猪行动
黄豆芽脸蛋上满满的胶原蛋白，一看就是警校刚刚毕业的小嫩妹。
虽然她长的很靓，但是庄世楷还真没多大兴趣。
一像标叔认为的那样，两人间存在私交，对人家侄女下手不好。
二是庄世楷对二十出头的小妹妹兴趣不大。
不过只要能力OK，这样一个嫩妹当秘书也还不错。
“行吧。”
“你先出去。”
“有需要会叫你。”
庄世楷收回目光出声讲道。
“是！长官！”
黄豆芽清声应命。
“要不要帮您擦擦桌子？”
黄豆芽忽然又说道。
“嗯。”
庄世楷点点头，旋即翻开文件夹继续浏览。
黄豆芽则是上前拿起桌布，替庄sir把桌面的咖啡渍擦干。
她最后还主动上前想帮庄sir擦擦衬衫，庄sir却缩头后昂，满脸惊惧的看着她道：“不用了！”
“这个我自己来。”
“yes，sir。”黄豆芽表情遗憾的收回手掌，暗暗遗憾错过一个揩长官油的机会。
是的，她帮庄sir擦衣衬衫就是心里藏着一个念头，想帮庄sir擦衬衫的时候，趁机摸摸庄sir的胸肌。
现在看来揩庄sir的油真没那么容易。
幸好她已经是成年人了。
又是庄sir的秘书，将来又大把的机会揩油，不用急于一时。
“好了。”
“够干净了。”
庄世楷抬起眼睛出声请人。
黄豆芽点点头：“庄sir，上班我一定要穿制服吗？”
“你是我的秘书。”
“正式场合穿西装，公开场合穿制服，平时随意。”
“有穿就行。”
庄世楷出声讲道。
不过，他怕年轻妹妹花样多，特意补充道：“漏点和漏沟的不行。”
“记住！你是在上班！”
“yes，sir！”
黄豆芽露出两颗小牙，甜甜微笑，表情带着欣喜。
黄豆芽随后伸手把杂物扔进垃圾篓。
庄世楷出声讲道：“黄豆芽的名字有点怪，平时上班我就叫你芽子吧。”
“长官说的算。”
芽子回头一笑。
旋即走出办公室。
“唉。”庄世楷摇摇头低头，继续浏览文件。
希望明天芽子上班不要乱穿什么奇装异服，性感套装。
他自己能罩住，警署里一干火气旺盛的热血少年，真不一定罩得住。
“就是你了！”
“朱滔！”
办公室。
庄世楷翻着资料，突然嘴角一笑，把手重重扣在文件夹上。
“叮！任务发布：猎猪行动！”
“抓捕/击毙毒贩朱滔，并且捣毁其贩毒组织。”
“抓捕/击毙朱涛奖励500点经验，每击毙/抓捕一名贩毒成员奖励50点经验。”
毒贩罪恶滔天，可比社团四九仔危害更大。
普通的毒贩成员，都有50点的经验奖励。
庄世楷正好缺少经验值，当即便笑的更开心了。
……
“豆芽。”
“庄sir怎么说？”黄豆芽离开署长办公室以后，周华标便端着一杯枸杞茶走到侄女的工位上。
黄豆芽正在忙碌，听见周华标询问，羞涩的低头一笑：“庄sir很好。”
“我对庄sir很满意。”
周华标表情咯噔一下，连忙用手敲敲桌面，表情严肃的讲道：“阿喂！我是让你认大佬去的！不是让你去相亲啊！”
“喔喔。”黄豆芽如梦初醒：“庄sir对我也很满意…”
旋即她又陷入幻想：“庄sir还给我取了一个爱称呢。”
“靠！”周华标怒其不争，重重赏给芽子一个暴栗。只听芽子“啊呜”一声，连忙捂住脑袋。
周华标肃声问道：“你不是不喜欢大叔吗？”
“对啊！不喜欢大叔！是不喜欢像你一样的油腻大叔！”
“可庄sir实是在太帅了……”
“帅的人不叫大叔！叫靓仔来的！”
“啊！”
“我可是你的亲叔叔啊！你是要气死我吗！我对不起你啊庄sir！”
周华标又气又极，还拿芽子没有办法。
最后，他在内心悠悠长叹一：没想到自己侄女才见一面就沦陷了。
他知道黄豆芽喜欢靓仔，而且还经常对TVB影星犯花痴，所以提前给芽子打过预防针，谁知道结果依旧是这样。
唉，再想到黄豆芽就连看功夫片都能流口水，对着那狗屎明星“龙威”都能夸帅。
沦陷在庄sir手上也就太正常了。
这件事情不能怪庄sir，只能怪他太天真。
女仔说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吗？那都是假的！
“算了。”
“豆芽花痴是花痴，但是行政、行动能力都很不错，也能帮到庄sir。”
“就是庄sir平时要有麻烦了。”
周华标嫌弃的看向侄女一眼，端着玻璃茶杯走出的两步。
他忽然回头朝向侄女问道：“庄sir给你取的什么爱称？”
这个很关键。
能反应出很多态度。
“芽子呀！”
芽子摸着头讲道。
“喔。”
“芽子。”
“这个名字比豆芽好多了。”
周华标微微颔首，安下心来，拿着茶杯回到办公室。
……
下午。
署长办公室。
庄世楷拿着一张朝着周华标讲道：“你认识他吗？”
周华标接过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个******，穿着白色西装的圆脸男人。
“四大毒贩！新界北朱家！”周华标看见朱涛奸猾的长相，马上给出一个准确答案。
“你知道该怎么办吧？”
庄世楷指着朱滔的照片，端起咖啡杯讲道。
周华标腰板一直，顿时满脸严肃的出生答道：“一定帮把朱滔团伙一网打尽！”
“好！”
“本次行动代号：猎猪！”
庄世楷拍板决定。
“yes，sir！”
周华标立正敬礼，神态严肃的走出署长办公室。
这可是庄署长上任以后，第一天下达的第一个行动指令。
一句话就交给重案组做，看来庄sir说要重用他的话，真是做到做到，让标叔十分激动。
庄sir终于要对毒品大庄家下手了吗？
新界北朱家？听起来很威！
庄阎王要你三更死！你就活不到五更！
而庄世楷在和标叔通完气后，便在警署内召开了一场督察级以上大会。
用会议的方式取代部门巡查，与各部门主官，组长都交代了一下做事方针。
会议在一阵掌声中结束。
庄sir回到办公室里，便派人拿来朱滔的资料。
他一边吃饭一边看资料，看完资料便把标叔叫进办公室，将行动计划交代下去。现在他是署长级大佬，底下的小事根本不用亲自动手。
只要把行动目标交代下去，下面的小组警员便会全力运转，替署长将目标解决。
庄世楷选择朱滔先动手的原因也很简单。
一、朱滔在警署里有人，这个人可以利用起来，反而成为替朱滔设下的陷阱。
二、他在朱滔身边有卧底。
卧底表示两周后朱滔有场毒品交易，届时可以把朱滔人脏并获。
三、朱滔是四大庄家里实力最弱的。
做事自然要先易后难。
各个击破。
当然，另外一个庄家“黑柴”的实力看来也很弱小。但是庄世楷通过埋伏在倪家身边的卧底得知，黑柴的实力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这样一来把朱滔放在最先解决就很合理了。
“喂？”
“内部调查科吗？我是庄世楷！”
“庄sir，下午好。”曾向荣坐在办公室里接起电话，同时朝对面一名警员竖起手指。
“我怀里警署手下有位警员不干净，派个调查组帮我查查。”庄世楷舒缓着语气，彰显出从容自信。
曾向荣却在心里一惊，暗道庄sir就是巴闭，今天上任署长的第一天，马上便开始大刀阔斧的搞事情。
真不知道现在又在办什么大案，又是哪来的犀利情报，立即就知道有黑警。
不过，庄sir要调查的人，就算没问题内部调查科都能帮他查出一堆问题。
何况，他本来就有问题？
“yes，sir！”
“包在我身上！”
曾向荣肃声答应。
“好。”
“我会派人把资料送过去。”
“幸苦了。”
庄世楷出声讲完，旋即挂断电话。曾向荣则是在放下电话后，才再度抬头，审视着面前的新人警员。
“好了。”
“你出去吧。”
曾向荣浑不在意的甩甩手，帅气十足的警员只能转身离开。
大佬们说话，小角色甭管有多大潜力，他都是没资格插上嘴的。
两分钟后，芽子端着一杯咖啡走进办公室，当她把咖啡放在桌面时，庄世楷便递出文件，出声讲道“把这份文件送到总署内部调查科。”
文件上贴着红色封条，里面穿着“文建仁”的基础资料。
芽子接到文件，出点头应道：“是，长官！”
旋即，她就离开前去办事，那份文件里是什么内容，她自然是碰都没碰一下，恪守着署长秘书的本份。
……
“这个人！”
“大家知道是谁吗？”
周华标则在回到重案组办公区后，站在大厅白板前，将白板上一名目标照片摘下，再把朱滔的照片贴在上面。
陈家驹、文建仁等抬起头。
只见办公室内伙计们互相对视一阵，最后有人喊道：“朱滔！新界北的毒贩！”
“没错！”
周华标点点头，指着照片，掷地有声的吼道：“新界北朱滔！全港四大毒品庄家！号称四大家族的毒贩之一！”
“现在他把白粉都卖进我们湾仔了！”
“庄sir有命！把他搞定！”
周华标语气振奋，目光严肃的扫过伙计们一圈。
伙计们当即大声应命，用脚跺地，唰唰喊道：“yes，sir！”
办公区里，陈家驹挺胸抬头，充满干劲，文建仁却目光闪烁，暗藏着其他心思。
316 黑警交易
傍晚。
湾仔警署，重案组。
十几名伙计们正在加班整理线索。
陈家驹带着几名警员勤恳工作。
文建仁抬起头看见标叔下班离开，当即放下钢笔，出声讲道：“大家先忙，我去吃个饭。”
“文督察请便。”几名警员马上笑着说道。
警队里本来就是这样，除非正式展开抓捕行动。否则，伙计们加班整理资料，很少长官会天天陪通宵。
毕竟，署长、组长也不加班。文督察作为众人中警衔最高的一位，提前离开很正常。
那种事事亲力亲为，天天冲在最前线的长官，反而是稀少货色。
比如，曾经的庄sir，现在的袁浩云、林国雄等人，个个都是警队栋梁，大有前途的角色。
文建仁不是这种人，他也没想过要成为这种人。于是在和伙计们交代一句后，他便拿起西装，起身走出办公区。
陈家驹趴在旁边的一张桌子前，正用钢笔画着资料表。这时看见文督察的动作，马上出声笑道：“呵呵。”
“要走就走，说什么吃饭嘛，我就不信你吃完饭还会回来了。”
陈家驹最讨厌溜须拍马的人。
何况，陈家驹有好几次抓捕小毒贩拆家的秘密行动，都因为有文督察参与带来的各种情况，导致行动屡次出现失误。
这让陈家驹非常不文督察。
再加上文建仁是警校优秀毕业生，学历要比高中毕业的陈家驹更高。导致文建仁一向看不起陈家驹，前几次失误还把原因归结到陈家驹身上，导致两人关系特别差。
文建仁听见陈家驹的话，当即转过头，恶狠狠的盯着陈家驹道：“长官的事情你无法管理！”
文建仁收回目光，沉着脸色离开警署。
一名警员在旁边劝道。
“家驹。”
“你少说几句啦。”
“让文sir去吃个饭也无所谓。”
“我们乖乖干活就好。”
陈家驹扯扯嘴角，满脸不爽的应道：“哼！我就是看不惯他偷懒！”
“他以为自己是庄sir！是标叔啊？长官们日理万机，制定决策！他除了会领薪水还会干嘛？”
“一个小督察拽什么拽！老子还是警长呢！”
几名警员面面相觑。
警长好像没督察高级吧？
不过，陈家驹旋即不再说话，重新低下头做事。骂归骂，他绝不会和工作置气。反而是把工作放在第一，怎么样都不能耽误工作。
警员们看见陈警长不再发话，也就收住嘴，认真跟陈沙展干活。
重案组的警员们都有点畏惧文建仁，这不代表他们喜欢跟着文督察做事。反而更喜欢跟着陈sir做事。
因为身为普通警员，跟一个勤恳，负责的长官做事效率会更高，也有机会立功。
尽管陈sir经常打坏家具……
……
新界。
文建仁把车停在路边，低头走进几栋公屋间的一条小巷，最后抵达一家隐蔽的茶餐厅，用手轻敲着卷帘门。
“咚咚咚！”卷帘门一阵震动，一个烫过头发的肌肉男打开卷帘门一个小口，盯着门口的文建仁审视一遍，再左右看看，确定文建仁旁边无人后，他才蹲下拉起卷帘门，哗啦一下把卷帘门打开。
“朱老板。”文建仁面带微笑的走进茶餐厅，走到墙边的一张桌子旁，拉开椅子坐下，朝向对面的一个西装男笑道。
朱滔一身白色西装，戴着黑色眼镜，像是从相片框里跳出一样，打扮正贴在警署墙上的那套。
五六名穿着西装，腰配手枪的马仔站在旁边，虎视眈眈的盯着文建仁看。
朱滔则是摸着茶杯，出声讲道：“文督察。”
“还没到每个月给钱的时间吧？”
“说吧！找我出来干嘛！”朱滔说话的语气还算客气。
毕竟，警廉风暴以后，敢收黑钱的警察很难了。
甚至有一段时间几乎绝迹。
现在警队补充新血后，倒是偶尔能找到一两个。
何况，朱滔在文建仁的帮助下，确实收获到很多利益。
因此，朱滔虽然觉得文建仁贪心，但暂时还是和颜悦色的与他讲话。
“有个消息。”
“值十万！”
文建仁果然很贪心。
他坐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提钱。
只见他竖起一根手指朝着朱滔说道。
“好。”
朱滔想也不想的便开口答应。
作为毒品大庄家怎能没有点气魄？
只要消息有价值。
这点小钱他还是肯付的。
朱滔扶扶眼镜，期待文建仁的答案。
文建仁则是马上说道：“湾仔重案组已经正式开始调查你！庄署长亲自下的命令！”
“啊？”朱滔惊叫一声，旋即沉下脸色：“庄爷终于还是要对四大庄家下手！”
其实，四大庄家对于庄世楷要拿他们开刀，心里是早就有数的。
不过，他们总不能因为警察抓就不干吧？
既然有市场，没死刑。
那么就得干到底啊！
不靠偏门赚钱算什么社团？大不了就和警察躲猫猫嘛。抓到我算你赢咯。
只是朱滔没想到庄sir对四大庄家里其他有实力的不打，偏偏打他一个生意最小的庄家。
文建仁则是翘起二郎腿，点燃一根香烟，坐在朱滔对面吞云吐雾：“谁让你把白粉卖进湾仔？署长话你手伸太长了！才想斩掉你一只手。”
“放屁！除了上个月有几个小拆家在湾仔散过货外。我可没有把货卖到湾仔。”
“自从庄sir上位署长的消息放出来后，我们四大家族早就生意撤出湾仔了！”
“何况，平时湾仔的货黑柴在卖，庄爷怎么不打他？这些都是借口！庄爷就是欺负我势弱！”朱滔看问题倒很通透，不知是不是戴着眼镜的原因。
文建仁则耸耸肩膀，出声讲道：“那又怎样？庄爷想打你就打你。”
“兵捉贼！天经地义！”
这时朱滔心里其实已经打起退堂鼓，甚至想要暂时去国外度假。
可是公司刚刚从缅甸进一批货，并且已经联系好卖家，刚刚确定完交易时间。
这时直接放弃交易，将会损失一笔很大的钱，让朱滔无法下定决心。
可以说，庄sir打朱滔的时间选择得太好了。
正好打在朱滔的软肋。
让朱滔陷入两难，无法抽身。
此刻，朱滔看着面前的文建仁忽然笑道：“是啊，兵捉贼天经地义，黑警收钱也天经地义。”
“文督察，我下批货过两周要交易，能不能帮忙搞定？”
文建仁嘴角勾起轻笑，再度竖起一根手指：“一百万！”
朱滔脸色一青，拍拍手掌道：“拿钱！”
一名下属盯着文建仁看了几秒，转身走进后厨取钱。不到五分钟的时间，他便提着钱箱从后厨出来，将钱箱摆在桌面，并且啪嗒一声打开，露出里面满满的一箱港币。
朱滔知道自己被人趁火打劫，狠狠咬下一块肉了。可现在拿钱是解决是最稳妥的办法。
文建仁则双眼放光的看着钱箱，用手轻轻抚摸过钞票表面，表情张狂的笑道：“哈哈哈！你放心吧！”
“湾仔警署现在刚开始调查你，并不知道你的交易时间，更没有抓捕计划。”
“我在警署里帮你罩着！你先把这批交易完，有消息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文建仁忽然收起笑声，盯着朱滔讲道：“有句话叫灯下黑。”
“嘿嘿嘿。”
“我就是那抹黑！”
文建仁“啪嗒”盖下钱箱，起身提着黑色皮箱，一个马仔上前再度拉开眷恋面，他便几个枪手的注视下走出茶餐厅。
“轰隆！”卷帘门再度放下。
“咔嚓！咔嚓！”一名警员在楼上窗台，拿着一台老式相机，拍下文建仁走在小巷里的照片。
“啧啧。”
“地下交易，黑色皮箱。”
“你完蛋了！”
调查科警员看着相机里的画面出声笑道。
这对他而言反倒是件大功。
而在茶餐厅里，朱滔则是捏着茶杯讲道：“丹尼！”
“这单交易做完把姓文的干掉！这家伙太贪心了！”
“我让他有命拿钱没命花！”
朱滔的语气狠辣，而他的侄子兼头码“朱丹尼”则是目露凶光，出生答道：“是！滔叔！”
他们已经决定交易完这批货就暂时出国避避风头。那么把文建仁干掉，再把钱拿回来就算不上什么事了。
届时往国外一跑，港岛警察还能追出去？等过段时间回国再做生意，再发展新的黑警就好。
钱这东西啊…多的是人喜欢，多的人是想赚…但千万别把一辈子的钱，一天赚光了。
两周后。
某个正常工作中午。
庄世楷把朱滔叫进办公室，吹着茶杯说道：“有线报！今天下午朱滔将会和买家在新界大围一处屋村交易！”
“知道该怎么做了？”庄世楷抬起眼皮问道。
周华标马上立正敬礼，出声讲道：“下属定将朱滔集团一网打尽！”
“好！整场行动一级保密！这次我要把新界北朱家除名！拦我者死！”庄世楷语气肃然，说花完后向前走上两步，旋即又回头放缓语气讲道：“指挥车上给我留个位！”
“yes，sir！”周华标啪嗒敬礼，提着心弦走出署长办公室。
317 大围屋村
“啪嗒！”
会议室里的灯光打开。
二十余名重案组伙计坐在会议室，一个个拿着的纸笔，正襟危坐，将细节记录在工作薄上。
这时“标叔”拿着一根细杆，正从投影屏幕上收回。
只见“标叔”将伸缩的细杆压至手心，把长长的细杆压成一个小节，看着伙计们出声讲道：“朱滔犯罪集团的主要成员，我都已向你们一一介绍完毕。”
“现在各位把身上的通讯工具上交！“
80年代投影设备初步运用道工作当中。
警署会议室便专门配有一台。
”是！长官！“
刚刚标叔在收到长官的命令后，马上把重案组警员召集到会议室开会。
正在工作的警员们连午饭都没来得及吃，便在会议室里坐足半个小时，现在更是要上交通讯工具，准备展开行动。
只见刚刚侍立在旁的芽子立即端着一个木框上前，陈家驹、文建仁等组员全都摘下腰间的call机，将call机放进木框当中。
这个时代call品牌大同小异，警员们更是会把名字写成白条贴在call机上面，以免作为身份证明，避免平时弄混。
因此，根本不用多余的整理，一台台贴着名字的call机，便摆在木框内。
而伙计们上交call机的表情都很正常，因为大部分警员都习以为常了。
只有文建仁在丢进call机的时候面露紧张，小心翼翼的扫过四周同僚一眼，暗暗替自己捏着把汗。
他前面还以为是场普通的资料会议，没想到，这直接是紧急行动会议，而且会议主题是要对目标人物“朱滔”进行抓捕行动。
“朱滔”也就是他的老板！
这让文建仁暗暗心惊，可是又没有办法通风报信，只能照常把call机上交，心中决定在行动中找机会做事。
很快，文建仁收回目光，调整好态度，再度坦然面对身边的伙计们。
而墙面的投影屏幕上，在映着一张“朱丹尼”的照片。
刚刚，标叔在行动之前把朱滔集团的骨干成员，全部都介绍了一遍。
其中包括朱滔，以及侄子“朱丹尼”，律师“曹查理”等人……
不过由于某位靓仔捷足先登，一个应该在朱滔手下做事的靓妹，并未出现在投影屏上。
这时标叔看见伙计们交好通讯工具，当即朗声讲道：“现在你们每个人面前有一张信封，上面写着你们在本次行动中的指令，你们已经可以打开它了。”
“你们每个人的指令都不一样，互相间必须保密，按照自己的指令做好本分便好！谁也不准互相询问！”
“阅读完毕销毁指令！”
每个名警员的桌子前有一张扶手桌。
此刻，桌面便摆着一张信封。
这就是庄sir嘴里的“一级保密”，也是在不动用信息科技的情况下，警署内部所能做出的最高保密措施。
“悉悉嗦嗦。”
标叔说完以后，伙计们便动手拆起信封，办公室里响起一阵撕纸条，抽东西的声音。
“负责在交易地点伪装成清洁工，伺机进行抓捕…”
“负责在交易地点伪装成市民，负责疏散居民…”
“负责在目标地点带队蹲守，拦截下山车道……”
伙计们看完白纸上的指令后，便将白纸撕成碎片，重新装进信封当中。
“现在猎猪行动正式开始！”
周华标目光一扫肃声讲道。
伙计们马上起身，大声应命：“yes，sir！”
……
“检查耳麦！检查枪械！”枪房门口，收到行动指令的重案组伙计们站满楼道，三五成群的散布在旁，一个个抽动着枪膛，检查着枪械。
还有伙计之间互相帮忙穿戴防弹衣，以及独自调试耳麦频道。
重案组装备为全警署最好，有二十四小时配枪的权利。一旦发生重大行动时，还能领取全套的通讯装备及防弹衣。
这时文建仁检查完配枪，啪嗒一声合上弹仓，一边把配枪插进枪袋，一边貌似无意的向旁边讲道：“大嘴！这次我负责带人拦截车道。你呢？”
“文sir，这次行动不能透露指令的。”重案组的金大嘴有些犹豫，第一反应便是出声拒绝。
文建仁却装作不屑的讲道：“切！难道重案组里还能有内鬼？”
“这次行动是庄sir下的命令。”
“不可能会失败啦！”
金大嘴略作思考，感觉好像是这个理，当即便出声讲道：“我负责成清洁工在山上把守。”
“喔…”文建仁轻轻的拉长声音，旋即不再多问。
重案组成员们则在花费三分钟时间完成准备后，人群涌动，步伐匆忙的跑出走廊。
呼啦啦，重案组警员们整齐的坐上轿车，庄世楷则穿着白色制服，信步从容在芽子陪同下，走出警署大门，一步踏上警署指挥车。
“哗啦！”周华标推开车门，庄世楷走上车内，周华标旋即敬礼：“庄sir！”
“哗啦。”芽子又反手把门关上，庄世楷坐在椅子上，点点头道：“出发！”
警署车队驶出湾仔，一路朝着新界北开去。
芽子坐在指挥车，手上拿着一份文件夹。
只见芽子一身皮衣短裤，脚踩性感皮靴，大腿处还绑着一个腿圈。
这就是芽子平时习惯的装扮，既性感又火辣，配上脑后高高的马尾辫，还有一种青春的靓丽。
庄世楷前些天看见芽子穿着皮衣短裤上班时，马上就知道芽子为什么要问他上班能不能穿便装了。
因为芽子的便装实在太有个性……
一开始脖子上还挂着项圈。
比后世潮流少女还要潮。
不过，皮衣短裤都是一身黑，性感归性感，但却不显风骚。
庄世楷斟酌片刻，考虑到自己的福利问题，便让芽子把项圈摘掉就行，对于其他的装扮并未过问。
毕竟警署兄弟也要福利的嘛。
……
这时警署车队抵达新界北、大围某处屋村。
而警方车辆则全部都停在一处山坡后方，已经更换完牌照，完成伪装掩护。
警员们各自下车。
开始按照指令行动。
“A组抵达目标。”
“B组抵达目标！”
“C组抵达目标！”
各个小组的警员们相继到达位置，对现场布下大网。
文建仁则是一边行动，一边替朱滔暗暗心急，却什么都做不了。
由于毒品交易风险巨大，且利益丰厚。因此，毒品集团与社团不同，他们不会轻易发展小弟，而且往往都是家族关系作为基本盘。
因为血缘纽带而形成的信任，几乎是世界上最坚固的一种信任。
不遭受巨大冲不会改变。
于是港岛的毒品庄家才形成四大家族的局面。
当然，“以太会”比较特殊。而金三角等地的军阀式毒枭，则是另一种情况。
庄世楷坐在指挥车里，只见指挥车内的电脑屏幕上，投射出四个不同的画面。
屋村内一个、屋村口一个、山坡处一个、车道上一个。
这四个画面都是由警员进村以后，安装的固定监控设备。
这些监控设备比较昂贵，外形只有黑匣子大小，连接以后不同被察觉。可惜，只有黑白画面，并且像素也比较差，不能移动。
“庄sir！”
“各警员都已到达指定位置。”
周华标收到消息后，拿着对讲机，转头向庄世楷汇报。
这是庄署长上任以来的第一场行动，而且是针对四大庄家的大庄家“朱滔”。
因此，庄世楷会坐在指挥车上，亲临一线亲自指挥，是非常合理的一种态度。
周华标也表示的极为郑重，正一丝不苟汇报。
“好。”
“让各部门耐心等待。”
庄世楷低头看一眼手表，抬起头出声讲道。
“是！”
周华标马上拿起对讲机传达长官指令。
这时车外正值正午，高悬的太阳炙热而强烈，警员们伪装蹲守，一个个都晒的满头大汗，长吁短叹。
庄世楷坐在车里吹着空调，暗暗有些心疼伙计。
芽子忽然端来一杯饮料：“庄sir，冻柠茶。”
“嗯？”庄世楷目光讶异，更有些心疼伙计们了。
“好热啊！”
“老板来杯凉茶！”
两小时后，陈家驹实在熬不住了，用手掌在额前摸下把细汗，走到屋村内的一处凉茶摊前。一屁股坐下出声讲道。
“好嘞！”摆摊的秃头大爷招呼一声，拿起铁勺给家驹舀茶。
突然警员们的耳麦里都传出声音。
“各单位注意！”
“目标人物出现！”
标叔坐在指挥车里讲道。
只见两辆轿车停在屋村门口，朱滔留下一个左顾右盼的侧影，穿着白色西装走入屋村。
朱丹尼则带着五六名西装枪手，戴着墨镜，拎着皮箱，护卫在朱滔身旁进村。
“你们散开看看！”朱滔沿着小道走进屋村，到达交易地点附近后，摆摆手出声讲道。
而他则是带着朱丹尼与两个保镖，走进房间，开始与买家接头。
“是！”几名西装枪手出声应命，全部把手搭在腰间，守卫在附近小道处徘徊。
这次由于朱滔卖完这批货后即将出国，所以这次交易等于是清仓大甩卖。
交易地点就选在货仓。
这几间屋村里的老旧排屋便是朱氏贩毒集团的大货仓。
他们的毒品全在藏在里面。
318 全部逮捕
“将外围目标隐蔽剪除！开始收网！”周华标在指挥车内，看见朱滔带着手下走进屋村，当即扭头看向旁边的庄爷。
庄爷盯着屏幕微微颔首，标叔马上拿起对讲机，开始对A组下达命令。
以陈家驹为首的A组伙计们神色一紧，纷纷开始有所动作，卸下伪装，慢慢向罪犯靠近。
标叔把最勇的陈家驹分配在核心，负责带领攻坚的核心小组行动。
又把机敏的文建仁安排把守道路，负责对罪犯封锁。
在不知道文建仁是内鬼的情况下也算是知人善用。
这时陈家驹连忙放下凉茶，起身朝向对面走去。
忽然，一个朱滔马上觉得天热，也擦着额头汗水走到凉茶汤前。
“老板！来碗凉茶！”西装马仔随口喊道。
“好嘞！先生！”茶汤老板连忙应道。
“嗯？”西装马仔却在陈家驹从板凳上起身的那一刻，恰好目光扫过陈家驹，看见陈家驹腰间的一把点三八警枪。
与此同时，陈家驹也感觉有目光扫过腰间，猛然间意识到什么，连忙抬头朝前方看去。
此刻，陈家驹与西装马仔目光交触，对视定格。
陈家驹的行动指令是伪装成市民，在交易地点附近巡逻蹲守，有一定随机应变的权利。
因此，他伪装成市民买碗凉茶根本不算破坏规矩。这也是陈警长能够坦然坐下喝茶，并朝旁边的清洁工“金大嘴”露出坏笑的原因。
可现在陈家驹知道有意外要发生了…他必须做出补救行为…否则行动可能破产。
他要社会性死亡了！
“别动！”
陈家驹瞬间下定决心，迅速抽出配枪，双手紧握枪柄，食指紧扣扳机，瞄准对面的西装马仔大吼一声。
“草！”
“有警察！”
西装马仔一脚踹翻大爷的茶摊，转身便冲向小巷。
“砰！“
陈家驹当即开枪。
”噗！“
子弹穿透西装马仔胸口。
只见西装马仔跄踉两步，捂着胸口，一头摘进小巷旁的竹篓当中。
“有警察！”
交易货仓内。
朱滔豁然抬头。
“操！”
“快跑！”
买家盖上钱箱转身就走。
“把钱留下！”
朱滔抽出手枪。
买家神色大惊：“你想坏规矩？”
朱滔的货仓就在这里，这次就算成功脱身也会损失大笔货物，这个损失他不想自己承担，便恶毒的决定转嫁到买家身上。
何况，警察突然出现让他怀疑买家当中有内鬼。他为此报复一波太正常、很合理！
“砰砰砰！”
朱滔率先扣下扳机。
朱丹尼率领一批枪手也早已掏出手枪，这时紧随开枪，迅速就将买家人马击毙。
这批买家实力不弱，可惜突遭反咬，被打的一时搓手不及。而且朱丹尼带来的两名心腹都是朱家最精锐的杀手，很快就完成枪杀。
朱滔冷静掏出手帕，将手枪擦干一遍后，甩手丢在地面，冷笑一声，弯腰捡起地上的钱箱，扭头朝旁边的手下讲道：“大家分开跑！老窝集合！”
“滔叔！”
“没问题！”
朱丹尼等人果断答应。
不过，两名心腹内有一人眼神闪烁，张张嘴，好似想开口要和朱滔一起走。
好在他最终选择顺从答应，眼神又隐藏在墨镜下看不清楚。
否则，奸诈的朱滔不会放过他。
“走！”
朱滔这时听见警方越来越近的追捕声，吼出一声，当机立断拿着钱箱与三名手下分散突围。
“有人开枪了！”
“行动！”
“加快行动！”
先前屋村上空枪声一响，A组伙计便是一阵惊愕。因为枪声响起的要比预计更早，不过他们旋即就反应出来，迅速拔枪对罪犯进行逮捕。
标叔则是抓着对讲器，一声怒吼，怒吼声回荡在伙计们的耳机内。
看标叔的态度，减脂恨不得要把开枪的那个人生吞活剥。
开玩笑！庄sir可就在旁边坐着！这可是他在庄sir面前首次担任行动指挥官！
本来前期准备的十全十美，堪称是教科书典范。
可现在随着一记“抢跑”枪声，一切成绩化为零分。
要是行动最后失败的话，标叔绝对饶不了陈家驹，把他生吞活剥都是轻的。
庄世楷坐在旁边，挑挑眉头，表情有些讶异，但却并不出乎意料。
因为他在行动开始前，便把陈家驹、文建仁等人可能出现的意外，全部考虑进大盘策划。
每位队员的行动指令都是由他亲笔书写。
既然能防备陈家驹的意外，也能阻断文建仁的计划。
“撤撤撤！”
“冲冲冲！”
“你们全部散开！”
这时各组警员们正在按照指令行动，B组警员开始掩护居民撤出现场，躲进房间，避免收到伤害。
A组警员不断向前突进，以持续的火力射击，将毒贩成员不断击毙。
C组则是冲下山道，给道路设下关卡，派出一辆大车把车道堵住。
“砰砰！”陈家驹一马当先，在小巷内探出身影，再度击毙两名罪犯。
“砰砰！”一名罪犯忽然回头，朝向陈家驹开枪。
陈家驹一个缩头靠在墙边，成功将子弹闪过。
金大嘴却突然出现在身后，惨叫一声，被子弹扎进手臂。
“啊！”金大嘴跌倒在地，两名警员连忙把他拖到墙后。
“大嘴！你没事吧！”陈家驹手持持枪，满头大汗的回头喊道。
金大嘴紧咬牙关，摇摇头道：“家驹快追！别在庄sir面前丢脸！”
“诶！”陈家驹叹出口气，再度冲出，几个跃身，靠着几个木箱跳上一间屋顶。
“哒哒哒。”只见陈家驹几个颠步，在屋顶站稳身子，双手持枪：“砰砰砰。”
他果断开枪，几枪就把逃走的马仔击毙，替伙计报了仇。
随后他目光移动，一个抱着钱箱，张惶逃跑的人影出现在他的视线当中。
“朱滔！”
陈家驹马上认出这个头号目标，立即放下手枪，在屋顶跳跃奔跑。开启顶级的“陈氏酷跑”，沿着屋顶一阵追击，誓死要把朱滔抓捕归案。
“你们先去七号位看着！我怀疑朱滔会从那里逃跑！这里交给我来处理！”山脚下，文建仁布置好关卡，忽然插着腰，表情紧张的朝C组伙计讲道。
几名伙计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出声讲道：“文sir，我们的任务是……”
“保证把罪犯抓捕归案才是最重要的任务！”文建仁语气突然严肃起来。
几名伙计便不再推诿，齐齐点头道：“是！长官！”
C组几名伙计当即按照文建仁的指挥离开。
这时山顶枪声不断，警匪交战肯定极为激烈，已经进展到关键时刻。
同时一串枪声正在沿着山路逼近……
文建仁抬头看向枪声处，表情在短暂犹豫后，咬牙下定决心，用手已开两个路卡，随手拉开卡车车门，一步跳上车，准备把卡车退出一个空档，给朱滔让出逃跑空间。
说白了，文建仁只是个胆色脑袋都很一般的小角色。他既做不出杀朱滔灭口的狠角色，也想不出帮完美脱罪的办法。
他那点小聪明，只能在眼下做出最低劣的一种处理。
而他唯一算得上优点便是贪心了！他够贪一下贪到一百万！可惜却命拿钱没命花。
”别动！别动！”这时文建仁的手刚刚在档位上放好，先前离开的几名警员，便突然重新出现，并且全部拿枪指向车内的文建仁。
“你们在做什么！”文建仁突遭惊变，表情慌张的大声怒吼：“你们拿枪指着我做什么！我不是让你们去追捕朱滔了吗！”
“文sir！别装了！”一名带头的警员嘴角挑起笑容：“我的行动指令就是抓捕调离我的人！”
“文建仁督察！你被我捕了！”一个刚刚实习警员冷哼一声，拿枪顶着文建仁的屁股，一把将文建仁从车上拽下
……
“朱滔！”
“你被捕了！”
同时，陈家驹一个飞扑抱着朱滔从山坡上一路滚下，两人紧紧相拥，目光对视，最后躺在一处平地上。
陈家驹马上起到朱滔身上，掏出一个手铐，看着朱滔大声吼道：“你不是一定要说话！但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啪嗒！”朱滔的钱箱跌落在旁。这时钱箱打开，呈现出里面一扎一扎，满满当当的钞票，至少两百万美金。
至于本该出现的公交巴士，则因为庄sir的提前调度，不会出现在大围屋村附近。
这导致经典的追车画面没有出现，却意外出现一幅更加旖旎的画面。
标叔坐在指挥车里，还未从道卡惊变中回过神，再度看见古怪画面，满脸错愕的看向庄sir。
庄sir表情不变，只是用手端着下巴，示意标叔继续看下去。
只见朱滔挣扎着大喊道：“别抓我！旁边的前全给你！你当一年警察才多少钱啊？”
“这里面是两百万美金！你一辈子都赚不到！只要你放我走！”
“这些钱全是你的！”
朱滔的眼镜散落在旁，头发间满是杂草碎屑，白色西装也早已撕裂。
此刻他的样子狼狈不堪，毫无四大庄家之气势。
陈家驹则是拿着手铐，表情狰狞的看着他笑道：“不好意思！现在多控告你一条贿赂警务人员！”
“啪嗒！”陈家驹按下手铐，十分干脆的把朱滔拷好。
319 有功有过
“呼。”
“总算搞定了。”
看见朱滔、文建仁、以及一干枪手相继落网。
标叔坐在指挥车里长吁口气。
“报告长官！”
“我们找到货仓了！”
“里面有大批毒品货物！”
这时对讲机传来一阵惊呼。
“庄sir。”
“朱滔的货仓已经找到了，以朱滔为首的集团成员全部落网，我们是不是下车看看？”
周华标回头朝长官问道，表情露出欣喜之色。
庄世楷点点头道：“走吧！”
“下车看看！”
随后，庄世楷整理好衣服，拿着一杯冻柠茶站起身走下指挥车。
周华标、黄豆芽、于素秋等人旋即起身，带着一组警员陪同长官进入屋村。
等到长官小组抵达屋村的时候，警员们已经对现场做好基础处理。
一大批木箱的顶盖被撬开，里面露出一层层木屑，而木屑下面则是一袋袋的白粉成品。
另外，朱滔等活捉的罪犯蹲在墙角。
击毙的罪犯再堆一个角落。
而十几名重案组警员们，则分散站位于货仓四周，正在检查、统计毒品数目。
这时庄世楷走进货仓，文建仁与朱滔等人都豁然抬头，紧紧盯着他的白色制服。
“标叔！”
“庄sir！”
陈家驹回头打着招呼。
周华标连忙朝陈家驹打去一个神色。
陈家驹立即放下手头工作，小跑来到长官面前，敬礼喊道：“警员0238陈家驹向署长报到！”
“你就是陈家驹？”
庄世楷表情平淡的上下打量对方一眼，陈家驹连忙目露忐忑，语气不安的讲道：“是！”
“去你的！”庄世楷毫不犹豫抬起皮鞋，不轻不重的一脚踹在陈家驹屁股上：“是谁让你提前开枪的！吃熊心豹子胆了！”
陈家驹屁股一歪，但是又马上站直，不卑不吭的抬手敬礼：“sorry，sir！”
“当时有紧急情况。”
他没有再为自己争辩。
周华标在旁松出口气。
“呵。”
“汇报情况吧！”
庄世楷冷笑出声，没有再追究陈家驹的责任。
因为他在心里倒是挺喜欢这个耿直警长的，所以才会轻轻一脚就把事情揭过。
毕竟，陈家驹表现确实不错。
虽然提前开枪打乱行动计划，但是又亲手把朱滔抓住。
等于用悍勇的表现堵住漏洞。
属于有功有过的成绩。
什么奖励就不用想啦，庄sir顶多在心里记他一个好，再期待他以后的表现。
算是将功抵过。
至于陈家驹压根就没想过要功劳，听见庄sir放松语气，心里便放松许多，当即汇报道：“本次行动击毙罪犯十二名，抓捕罪犯五人，其中就有头号目标：朱滔。”
“以及文建仁督察。”
陈家驹眼神悄悄瞥向旁边的某人。
只见文建仁督察蹲在地上，脸色惨白，满头大汗，成功被陈家驹成功捅刀。
他就说怎么文建仁经常坏事，而且还不加班，没有职业精神！
原来黑警来的！
这就合理了！
陈家驹很快收回目光，继续讲道：“兄弟们在货仓里一共搜出三百公斤的成品白粉，基本可以确定这里就是朱滔最大的一个货仓。”
“另外还缴获两百万美金的毒资，正在放在旁边的钱箱里。”
“嘿嘿，刚刚朱滔想用它来行贿我来着！我没要！”
陈家驹说出最后一句话时，心里充满对自己坚守正义的自豪感。
仔细想想，文建仁那么贪能到一百万美金吗？几乎不可能！而他两百万美金放在眼里都不要，由此可见两人高低。
当然，陈家驹说这句话不是用来邀功，只是傻呼呼的单纯沾沾自喜。
可这还是听得标叔在旁边暗自摇头，偷偷感慨道：“家驹啊家驹！”
“你把最后一句话改成长官指挥有功会死吗？”
“年轻人还是太耿直！不懂得长官在面前！要多夸长官，不能把重点放在自己身上，唉……”
标叔偷偷感慨时，陈家驹的脑袋毫无察觉。
他根本不会往这方面想，庄世楷更不把陈家驹的直白放在心上，反而拍拍陈家驹的肩膀道：“警队就需要你这种忠诚的探员！”
“不过，这次你打乱行动计划，捕到朱滔，算是有功有过，那就抹平了。”
“期待你下次表现！”
“多谢长官！”
陈家驹能听见庄世楷“有功有过”的评价已经是喜出望外了。
这时他马上立正敬礼，大声喊道。
庄世楷点点头，不再言语。
此刻，一名警员鉴定完死者身份，跑到长官面前，把死者身份进行一番说明。
首先没有无辜市民死亡，其次朱丹尼等人贩毒集团里的骨干人员大部份死亡。
警队六伤，零死亡的伤亡数。
是一个较好状况。
庄世楷对这个数据感觉还不错，点点头，转身迈步正准备离开，可仓库里突然响起一道哭嚎声。
“庄sir！”
“我冤枉啊！”
只见文建仁双手被拷在背后，双膝跪地，嘶声裂肺的又吼有叫，拼命向前方爬来。
可惜，他刚刚一动立马就被两名警员用力按住。
咚咚咚！可他还是拼命挣扎，把现场搞的十分狼狈。
重案组警员们面面相觑都觉得有些丢脸，周华标更是咬牙切齿，感觉老脸都被文建仁丢光了。
要知道，文建仁的督察可是他一手提拔的，而且他还把文建仁的名字推荐给庄sir。可对方就是这样回报他？
幸好庄sir火眼金睛，一下就识破文建仁的伪装，否则行动落空他也得社会性死亡。
周华标越想越气，越起越想打人。
他没等庄世楷开口，转身便朝文建仁走去，狠狠朝地上的文建仁踹上两脚。
“嗙嗙！”这两脚直接踹在文建仁的脑袋上，把文建仁踹的头破血流，无力说话。
庄世楷侧过脑袋，斜过目光，看完全程画面，一个字未说，便背负双手的走出仓库大门。
这种小角色不配和他话事！
朱滔反倒闭紧嘴巴，非常识趣，没有在仓库里说出求饶的话。
看来还是江湖上的人更懂庄爷啊！
不过，正因为懂庄爷。
朱滔恐怕会一直死咬牙关。
没那么容易认罪。
……
半小时后。
署长办公室。
庄世楷坐在沙发吹着空调，叼着香烟，周华标则是坐在对面，满脸讨笑：“庄sir。”
“本次行动有您亲自指挥果然非常顺利！”
这时长官们都已撤离现场，回到警署进行办公。
剩下伙计在现场处理事务。
要知道。
现场太多长官会让伙计们紧张。
伙计们不好做事。
现场那么热。
他们回办公室吹空调不好吗？
他们早就该回来吹空调了。
庄世楷听见周华标的老套吹捧，则是颇为随性的摆摆手：“好了。”
“我们那么熟不用搞这套啦。”
“案子破了就行。”
“是啊是啊！庄sir就是这种只会专心做事，不听阿谀奉承的人，真值得我们华人警官学习！”标叔坐在沙发上感慨一声，简直是拿出当年伺候“洛哥”的绝学在伺侯“庄爷”。
庄世楷嘴上不说，嘴角还是忍不住露出笑意。
标叔则是趁机问道：“庄爷。”
“你觉得家驹怎么样？”
他推荐的文建仁出事，不搞个有实力的人出来，怕是会被庄爷认为不懂看人。
这对他来说可是一件大坏事。
何况，重案组现在缺少一个督察。
他想把陈家驹给推上去。
庄世楷听懂标叔的意思，点点头道：“还不错。”
“不错在哪？”
标叔搓搓手掌，明知故问。
他以为庄sir会说敢打敢拼，身手不错，没想到庄爷给他回了一句：“起码这次案子没撞车！”
“嘿！还挺省钱！”
周华标脸色一僵，接着马上随机应变，连连叫道：“是啊！是啊！”
“也是庄sir能镇得住他！他在我手上就是个败家子。”
庄世楷呵呵笑道：“陈家驹是棵不错的苗子啥，但是还需要再培养培养。”
“至于文建仁那件事我不怪你，你负责处理收尾就行。”
“啪嗒！”庄世楷弯腰从桌子下方拿出一叠照片，随手甩在周华标面前讲道：“这是内部调查科给他拍的相！足够控诉他了！”
桌面上散乱摆着几十张照片，里面有一张张文建仁提着钱箱的照片，也有朱滔等人在同一地点出现的照片。
周华标拿起照片恶狠狠的讲道：“放心吧！庄sir！”
“我一定让他蹲到97！”
“呵呵。”庄世楷轻笑一声，旋即把烟蒂掐灭，放下二郎腿起身送客。
周华标非常识趣起身离开。
一个小时后，现场警员收队回到警署。
鉴证科的警员们随后按照庄sir命令，前往朱滔表面经营的财务公司搜集证据。
审讯室里。
朱滔双手靠在椅子上，摆出一幅死猪样，昂着头看警员。
“给你一个老实交代的机会。”
“你要是认罪的话！”
“法庭会对你从轻审判！”
两名负责审讯的警员拿着纸笔，坐在对面审讯桌上，盯着朱滔严肃说道。
朱滔却嗤笑一声：“我要见我的律师！”
贩卖毒品多大罪他会不知道？仓库里搜出几百公斤毒品！再从轻发落也就是个终身监禁！何况庄爷的手段怎么样他知道！
以他的身份被判进监狱照样没好下惨。
他现在想活下去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靠着官司打脱罪！然后马上逃出国当富家翁！
他在国外还有几个离岸账户，里面有一大笔足够渡过余生的钱。另外，他还有一个极为厉害的律师“曹约翰”。
320 简单取证
朱滔还敢想着打赢官司出狱，其实是有很重要的依仗。
首先，虽然他被现场逮捕，但是他并未在交易过程中被被捕。
而且他身上并为携带武器，在被警方抓捕的过程中，也没有开枪反抗。
就连货仓内击毙买家的枪械，都被他谨慎的擦净指纹抛弃。
只要能有办法堵住文建仁的嘴！就有机会打赢官司！
至于行贿等罪名更是小事。
何况，他的律师“曹约翰”专门帮社团大佬打官司。
在律政界是个很有名的“金钱大状”。
即不论黑白。
只论金钱的无良律师。
这种律师在港岛律政界可不少见。
往往在脱罪上都很有一手。
毕竟，只要有利益的地方就会有人。
这是无法杜绝的人性。
可惜，朱滔并不知道警队已经掌握文建仁和他交易的证据。光凭这项证据朱滔的毒品交易以及行贿罪都无法摆脱。
因为，照片当中有朱滔与持枪手枪下等人的合影。
这导致朱滔暂时还保留着幻想。
两名警员则是对视一眼，冷笑一声站起身：“不好意思！你的律师路上堵车了！”
“现在你有话先对我们说！”
两名警员一个站在朱滔面前，一个站在朱滔背后，虎视眈眈的看着他。
朱滔满头大汗，嘴硬答道：“我要见我的律师！”
“嗙！”一记铁拳击中朱滔肚子，朱滔瞬间俯下身子，表情吃痛。
“砰！”一个肘击又打中朱滔脊椎，疼的朱滔惨叫一声，攥紧拳头。
“在外面可跟在里面不一样！在外面你有资格耀武扬威！进里面？是龙给我盘着！是虎给我卧着！”
“见律师！我让你见律师！你TM还想不想见！”
两名警员表情镇定，拿出警队最蛮横的一套招数。
要知道，现在警队倡导文明执法，投诉科很爱处理非法审讯。
警队一般情况下不会对罪犯上刑讯招数，可偏偏朱滔很够资格来一套。
标叔已经特意暗示过，对文建仁这个二五仔还有朱滔都不用客气。有什么事他来兜着！他兜不住的庄sir搞定！
这样负责审讯的警员们才敢起身上场，给朱滔来一套猛的。
完美演绎着什么叫作上头有人好办事。
只见两名警员先小小教训朱滔一阵，然后狞笑的从柜子里拉出一箱矿泉水，并且拿出一块棉毛巾。
“啊…”
“别…别…别……”
朱滔看见两人的动作，目露惊恐，双腿乱踢，显得非常惊慌。
可是他还是无法逃脱命运。
一张毛巾很快便铺在他的脸上。
“咕噜噜！”
一瓶矿泉水不断洒落在毛巾表面。
朱滔大口大口的拼命呼吸，挣扎时的表情在毛巾面上呈现出来，非常狰狞可怕，仿佛是只溺水恶鬼。
……
半小时后。
周华标来到署长办公室。
“庄sir。”
“文建仁承认受贿。”
“可是不愿指控朱滔贩毒。”
庄世楷放下钢笔，马上意识到朱滔有文建仁的把柄，当即皱起眉头道：“文督察这么硬骨头啊？”
“那倒不是。”
“文建仁那家伙骨头软的很。”
“他是哭着跪在地上和我说的。“
周华标摇摇头，表情有些无奈，几分阑珊。
看得出来他还是挺念旧情的，对文建仁行错路有些感慨。
不过感慨归感慨，做事归做事。
标叔亲自负责文建仁的审讯，该用的招数一点没少用。
可文建仁还是这样一种态度，足以表明很多东西。比如说制约他说话的不是简单把柄，而是关乎性命、或者是家人的威胁。
“我知道了。”
庄世楷点点头，对于毒贩的心狠手辣早有见识，以朱滔的精明提前给文建仁上个保险不奇怪。
这种保险甚至不用朱滔亲自来做，只要给某个职业杀手寄笔钱，或者是个其他家族通个气，多的是人替他做事。
庄世楷也没兴趣自降身份，以堂堂一个署长大佬的位格，亲自去给一个反骨仔做思想工作。
于是他便略过这茬出声问道：“朱滔那边呢？”
“那边咬的更死了！”
“伙计们连水刑都用上了！”
“可朱滔连昏过去都没说话。”
周华标感觉有些棘手：“现在朱滔正在和律师说话……”
“呵呵，见律师啊？”庄世楷靠在椅子上，面上露出饶有兴趣的神色。
他知道朱滔的律师颇有名气，在法庭上是个很难缠的角色。说不定朱滔现在和律师聊着聊着，都开始畅想未来在巴厘岛的美好生活了。
而根据“标叔”后续的解释，现在警队掌握的证据，确实足矣起诉朱滔贩毒罪。法官也会大概率判决朱滔有罪，这其中根本不需动用庄sir在鬼佬圈子的人脉。
不过，法官在量刑上可能会从轻发落，甚至有可能延期审判，让警队补充证据，或者判决后保释。
这些视辩护律师的厉害程度都有可能发生。而庄世楷压根不想让这些发生！就让朱滔死的明明白白！
当然，庄sir动用在鬼佬圈子的人脉，可以保证审判结果。可庄sir在鬼佬圈子的人脉，本身就是稀有品。律政界的法官人脉，更是稀有中的稀有。
朱滔根本不配庄sir动用人脉。
因此，证据部门必须补齐，而且补齐的方式很简单。
刚刚鉴证科从朱滔公司带回一批证物，里面就有朱滔的办公电脑。
“庄sir，我再加紧啥审讯一下…争取……”此刻，周华标高级督察出声表态，庄世楷署长却冷笑一声，大手一挥：“不用了！”
“让鉴证科把朱滔的办公电脑送过来！我要让朱滔在赤柱吃白粉！把自己卖的东西吃干净！”
“是！长官！”周华标心头凛然，肃声应命。
他虽然不知道庄sir要朱滔的电脑干嘛，但是他按照命令做事就行。
……
重案组。
审讯室。
警署阻拦一段时间后，暂时安排朱滔与律师见面。
这时朱滔满脸水渍靠在椅子上，有气无力的讲道：“约翰律师，你怎么才来？”
曹约翰整理着公文包，一边掏出文件，一边讲道：“我听说我出事马上就赶到湾仔了。”
“可是湾仔的警员把我拦在门口，足足一个多小时才放我进来。”
“你怎么样？没事吧？”
朱滔轻笑一声：“没死。”
他脸上的水渍，以及精神状况，已经能说明很多东西。
不过，双方都知道湾仔警署谁在撑腰，他们没有纠结不必要的事，律师约翰马上问道：“文督察那边怎么样？”
“……”
朱滔一时间保持沉默并不说话。
律师读懂他的意思，出声讲道：“放心吧，警方不能在这里录音录像。”
“就算他们录了也没用。”
“法官不会接受这份证据。”
因为按照英式法律，律师与当事人的约谈的画面录音，是不能作为呈堂证供的。
这里面有一个“非法取证“的原则。
何况，律师与当事人的对话具有太多不确定性，无法证明真实性。
这是法律的一种严谨。
警队也不会做这种没必要的事情。
因为还有一部分律师甚至专门故意捕捉警队程序问题，靠着“非法取证”，“违规调查”等原则，一次性推翻全部证据，让当事人逃避处罚。
“好。”
“文建仁不可能会说！”
“因为我们四大家族间有协议，哪个社团的大佬被人指证，其他社团要负责杀他全家！”
“我在给文建仁第一笔钱的时候，就把他全家的资料，当他面交给倪家人。”
“他敢说就得冚家铲！“
朱滔表情阴狠。
曹约翰却目光大亮：“简直完美！”
“我调查过你被捕时的情况，仅以目前的资料来看，你最大的危险来自于朱丹尼，好在朱丹尼已经死亡，我已经想好办法和法官申辩。”
“另外你那被活捉的手下…希望你能用钱搞定。“
”没问题。”
“那我们和你仔细说下……”
曹约翰俯下脑袋。
随后凑近与朱滔交流。
而在署长办公室里，几名鉴证科的技术人员，则站在办公桌旁，目瞪口呆的看着署长操作系统。
只见署长双手放在键盘表面，噼里啪啦的一顿操作，便用信息技术把系统密码攻破。
“这台电脑可是有世界最先进的安全系统。”
“只要输错三次密码，或者有黑客入侵的痕迹，电脑就会启动自毁程序，清楚里面全部资料，而且几乎不可能修复。”
“我们鉴证科策划几种方案都不敢尝试。”
“庄sir…庄sir这就攻破了？“
几名技术人员看的目瞪口呆，庄世楷却把电脑屏幕移道他们面前：“搞定！”
“把资料拷贝一份转交物证科！”
电脑屏幕上显示着一大串毒品交易账目。
技术人员不得不服的点头应道：“是！长官！”
庄世楷的A级技能“科研精通”，便是网络精通、信息精通、一步步提升上来的。
这种档次的安全系统看起来高级，可是简简单单一个“网络精通”就能攻破。庄世楷现在都是杀鸡用牛刀，只想给朱滔一个痛快。
鉴证科的技术员，则是听说过庄sir枪法神，身手好，办案经验丰富。首次见识到庄sir的超强网络技术。
这还是人吗？
321 给个机会啊！
“OK。”
“庭审时按我说的做。”
“脱罪机会很大。”
曹约翰说完庭审上的脱罪方法。
随后朝朱滔问道：“对了。”
“你还有没有留下其他证据？”
这时朱滔听完曹约翰的办法，正双眼放光，仿佛已经看见自由向他招手。
他摇摇头道：“没了。”
曹约翰点点头道：“你确定没了？”
他双手已经开始收拾文件。
如果真照朱滔所说的一样，警方真没有其它新的证据。
那么这场官司虽然很难打，但是还有不小胜率。
要是有个耿直警长再帮帮忙，基本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此时他只是习惯性的确定一遍。
“呃…”朱滔却忽然想起什么，连忙补充道：“我的办公电脑里还有毒品交易账目。”
“什么？”
曹约翰瞪大眼睛，顿时止住手头动作。
朱滔迅速解释道：“放心吧！我的电脑配有世界最顶级的安全程序！”
“全世界除了我没人知道密码！一旦强制解锁行为便会自动销毁资料！警方不可能拿到这份证据的！”
曹约翰松出口气：“真的？”
他重新拉好皮包拉链。
朱滔稳稳点头：“真的！”
“呼！”曹约翰恢复表情，拿起皮包站起身。
“啪嗒！”审讯室门突然被提前推开。
曹约翰与朱滔两人同时扭头，看向门口的周华标。
只见周华标冷笑一声，看着曹约翰讲道：“谈好怎么脱罪没？曹大状？”
“周警官！”
“请你对我当事人放尊重点。”
“我怀疑你的组员，刚刚对我当事人用过不正当的审讯审讯。我有权保留一切追究权利！去投诉科投诉你！”
曹约翰整理好领带，站在周华标面前大声质问。
这当然是在唬人啦。
“呵呵。”标叔当即面露冷酷，嗙的一声，狠狠将一份文件甩在桌面，大声吼道：“去投诉啊！你给我尽管去投诉！”
“我告诉你！你可以滚了！”
文件砸落在桌面。
散落成不规则的圆面。
展现出一行行数据。
朱滔的目光在看见些数据时，脸庞瞬间浮现出虚汗，一眼就认出那些是毒品的交易账目。
标叔则是指着朱滔的鼻子大声吼道：“庄sir话了！让你进赤柱把自己卖的东西全给吃进去！”
朱滔坐在椅子开始浑身颤抖。
曹约翰则在看见上面数据后，立即明白这些打印文件是毒品账目。
他的心情就想坐过山车一样，差点给朱滔搞崩溃了。
刚开始是谁自信满满说不会被发现的？话放出来还没两分钟，马上就人拿着证据找上门。
亏他先前做这么多工作！一下白干了！
“唉！”曹约翰张张嘴，本来想说什么，最后长叹口气，低头走出审讯室。
朱滔在律师离开后，最后一丝理智几近崩溃，扯动手铐，试图站起身，却只发出叮叮铛铛的声音。
只听他癫狂的大声吼道：“给个机会啊！”
“为什么不给个机会！”
“庄爷！”
“我可以招的啊！”
“你来警告我一下！我马上招啊！给个坦白的机会啊……”
朱滔坐在椅子上疯狂哀嚎。
标叔却冷冷看他一眼：“你不配！”
随后，标叔转身离开审讯室，警员门随后马上进门，陆续把朱滔、文建仁等人转移至羁留房。
……
下周一。
港岛高等法院。
一名戴着假毛的鬼佬法官，身披法官袍，轻轻敲下木锤。
“哒！”
“庭议结束！”
“全体起立！”
哗啦啦，法庭上几十名陪审团、律师、证人等人起身。
法官满脸严肃拿起一张判决书，站起身讲道：“本席宣判，被告贩毒罪、行贿罪、拘捕罪成立，判处终身监禁。”
朱滔站在被告台，双手戴着手铐，神色张惶大吼。
”法官！你不能判我进赤柱啊！”
“会死人的！“
”会死人的啊！”
鬼佬法官面无表情，宣读完判断书，转身离席。
朱涛则被两名法警拉下被告台，死死摁住压上囚车，送往赤柱监狱。
至于文建仁、以及朱滔的其他手下，则是全部单独审理，相继被判刑定罪。
少则十二年，多则三十余年。
集体社会性死亡。
即将步入另一个世界。
……
“叮！任务完成：猎猪行动！”
“宿主成功抓捕毒贩朱滔，并捣毁其贩毒组织，奖励500点经验。”
“宿主成功击毙/抓捕十七名贩毒成员，奖励850点经验。”
庄世楷在干掉骆驼与蒋震两人时，正好凑够升级经验。
系统等级提升到LV23。
一个属性点添加到行动力。
经验栏剩余零点经验。
这次获得的1350点经验不算少，全部注入经验栏，等待下次升级使用。
“看来是法庭审判结束了。”
庄世楷坐在办公室里，浏览着一份文件，听见脑袋里传来的一串信息，嘴角露出会意的笑容。
先前完成抓捕时没有发布奖励，显然是系统检查到朱滔有脱罪可能。
于是等到朱滔等人彻底定罪，系统才第一时间把奖励补上。
至于朱滔那些脱罪的招数？呵呵，全都被庄sir死死拿捏着，根本没给半点机会用出来。
想脱罪。
不如想想棺材那家好。
“哒哒。”门外响起敲门声。
庄世楷开口请进，标叔马上推开门，走进办公室：“庄sir，朱滔等人已经全部定罪！朱氏贩毒集团正式破灭！”
“四大庄家倒掉一个了！”
这可是打击毒品的阶段性胜利。
此刻，标叔非常开心。
“啪嗒。”庄世楷则用双手合上笔帽，嘴角也露出微笑。。
他探手拉开办公桌抽屉，取出一张名片，双收夹着递向标叔。
“标叔。”
“你联系一下林国雄督察。”
“他在公共关系科负责媒体宣传。”
林国雄和周华标算是两个时代的人。
两人互相知道，却又并不熟悉。
不过，大家都是庄爷手下的兵，有庄爷开口自然一切好办。
周华标马上伸手接过名片。
暂时搞不懂庄爷的意思。
庄世楷笑着解释道道：“我刚上任就破一件大案，就让人安心一场媒体会，趁机好好宣传一下，给湾仔警署扬扬名。”
“你带家驹一起去吧。”
周华标顿时表情欣喜，知道这是一个露脸的大好机会。
去了可是有大功劳的。
甚至鬼佬处长都会认识他。
不过，周华标不愧是警队老油条，拿到好机会并未得意忘形，反而语气关心的问道：“庄sir，您怎么不去？”
“您办的案子，您作为署长最该去！”
“呵呵。”庄世楷轻笑着摇摇头，用手指指窗外：“这是做给外面看的，而我只需要做给上面看。”
言下之意很清楚。
庄署长的地位已经不需要在意外界评价，不需要靠露脸来增加政绩。
这些露脸的机会就交给小的吧。
于是标叔也不再推辞，点点头道：“多谢长官。”
标叔这回可是拿到大笔好处。
成功享受了一把大佬心腹的感觉。
这就是抱对大腿的结果。
“对了！”
这时周华标起身离开。
庄世楷又突然抬头把他叫住。
周华标连忙回头。
只听庄长官讲道：“公关科还安排了一场警讯节目，你通知陈家驹去上吧。”
“我看好这个年轻人。”
“是！长官！”
周华标非常严肃的敬礼答话，以此向长官表达谢意，感谢长官对他选人的新任。
随后，周华标这才离开办公室，并且在外面向陈家驹说出要上警讯的好消息。
陈家驹一阵惊喜。
下午专门提着鱼串向庄sir道谢。
而庄世楷会培养陈家驹，第一是看中陈家驹的能力，第二是信任陈家驹的性格，第三则是一点小小的恻隐之心、或者说是补偿。
他知道自己干了啥事。
在前两点具备的情况下，格外提拔一下陈家驹也很正常。
让陈家驹早日成为一个事业有成的男人，想找什么妞找到不到？到时免得陈家驹做个万年单身狗，那么庄sir会过意不去的。
一边压榨别人劳动力，一边让人孤独终老。
这也太恶毒了！
庄仔做不出这事！
他甚至想办警队相亲会…
……
第二天。
总署大楼。
几辆警车停好。
“庄sir。”
周华标、陈家驹两人下车后，打过一声招呼，起身前往公共关系科。
庄世楷则独自乘坐电梯直达顶层。
他去处长办公室。
“庄sir？”
“好久不见。”
电梯里也响起许多招呼声。
与此同时。
赤柱监狱。
一间监仓内。
朱滔拿出床底的洗漱用品，抱着面盆、毛巾、口杯等东西排队走出监仓。
这时走廊前的清洁区前。
已经拍排着长长的长队，足足上百号人马。
每层楼只有一个清洁区。
同层楼的全部罪犯都要排队洗脸。
而朱滔戴着眼镜，混杂在人群中很是渺小。
“呵呵。”
“还做着大老板的梦呢？”
几个囚犯站在身后冷声笑道。
他们在赤柱十几年，看见有人来，有人走，有人威风，有人惨死。
一眼就知道昨晚刚进来的新人，还未从大老板到阶下囚的转变中回过神，不懂适应赤柱监狱里的生活。
“这人干什么的？”
一个囚犯忽然问道。
另一个囚犯答道：“好像卖白粉的吧？”
“四大庄家来的。”
“你不识？”
“还是庄爷亲自逮进来的。”
又一名囚犯笑道。
第一名囚犯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嘶！”
“他完啦！”
这时朱滔走到水龙头前，拧开水龙头，打算开始洗脸刷牙。
“啪嗒。”一名囚犯擦肩而过，用力撞到他的肩膀。
“铛！”朱滔手上的面盆摔落在地，旁边一名狱警马上上前，拿着警棍吼道：“7742！你连洗脸都不会洗吗！”
“你！跟我走！”
“不！不！不！”朱滔连忙惊恐摇头，蹲下想要捡起面盆，可是两名狱警却直接上前，不有分说把他架走。
朱滔仿佛知道等等的下场，边走边挣扎，试图抓住什么东西。
然而，他却什么都抓不住。
322 因果报应
“进去吧！”
“朱老板！”
赤柱监狱。
水饭房。
两名狱警架着朱滔来到门口，大力甩起手臂一丢，便将朱滔丢进牢房角落。
一名警长双手拍打着警棍，皮靴一步踩进牢房，居高临下盯着朱滔：“朱生！你认识这东西吗？”
警长怀里掏出一大袋白粉，摆在朱滔面前，正是朱滔仓库缴获的成品白粉。
每袋两公斤！
全部吸下会死人的！
“这这这…”朱滔蜷缩在墙角，双目惊恐看着白粉。
他当然认识这东西，更记得庄sir的话，当即疯狂摇头：“不要啊！不要啊！”
可惜，水饭房是赤柱监狱的特殊牢房。
因一天只提供清水、米饭而得名，是专门用来惩戒犯人的场所。
一些长期闹事，有暴力倾向，袭击警务人员的囚犯。会被拉到水房饭进行一至两月的隔离，且最长期限能到六个月。
这附近不仅没人听得到他的求救声，就算有人听到也不会管闲事。
监狱警长却满脸狞笑着道：“庄爷话了！让你把自己卖的东西全吃进去！”
“你敢卖就要敢吃！怕什么？”唰啦！警长用指尖干净利落的滑坡塑料袋，猛然将白粉摁在朱滔脸上。
朱滔试图挣扎，两名警员却将他死死扣住。
随后白粉掉落在地面，两名警员直接将朱滔脑袋摁在地面，死死往白粉里钻。
只有卖白粉的人才知道白粉有多毒！知道毒品危害有多大！
可世间循环，报应不爽。
卖白粉的人终究会死在白粉下。
朱滔把呼吸尽量屏住，可惜却毫无用处。
因为人总是要呼吸的人，特别是在狱警的剧烈压迫下，朱滔对氧气的需求会不断加大，最后很快吸入一大口白粉。
这一大口白粉钻进鼻尖后，朱滔神色便开始迷离，随后不再控制呼吸，越来越多的白粉钻进他鼻尖。
警员们随后松开手。
只见朱滔躺在地面，不断用手抓爬着身体，仿佛有无数虫蚁在他身体上攀爬，啃咬，令他感觉浑身极度瘙痒。
“啊啊啊...”朱滔又重新爬回白粉面前，像狗一样吸食着白粉，脸上露出迷离表情。
此刻，只有不断吸食才能减轻他的痛苦。
而他他的脑海中也早已出现幻觉。
朱滔已经疯了！
警长则是抓着警棍，表情冷酷的讲道：“你们知道吗？”
“这就是毒品！”
“敢吸就要死！”
五分钟后，朱滔脸色发青的趴在地面，整个人早已不人不鬼，不断抽醋。
就连抽搐很快便停止，接着口吐白沫，不断划着地板。
最后再过两分钟，朱滔彻底在地上失去生息。
警长表情平静的用警棍指道：“抬出去！”
“是！”
两名警员重新把朱滔抬走。
当放着朱滔的担架路过操场时，操场上正在放风的罪犯们顿时热闹起来。
“哇靠！”
“刚来一天就挂掉！”
“朱老板也太威风啦！
“创纪录喽！”
罪犯们大声喊叫，满脸兴奋。
狱警抬起警棍大吼一声，旋即一个个乖乖的收回目光，转身打球。
中午，惩戒署，急救院宣布，囚犯朱滔死于急**官衰竭，是合理病因的正常死亡。
急救院在出具报告以后，朱滔便按照正常流程火化成灰，倒进乐色桶。
虽然现在赤柱监狱的狱长、以及惩戒署署长全部都由鬼佬担任。
但是警队与监狱系统的关系还是很好。
并且基层狱警全部由华人担任，庄sir的影响力足以直接调动监狱华人，题他把该办的事情办了。
而监狱高层也不会为一个毒贩深究。
更不会得罪警队署长。
华人话事人。
……
“处长。”
警署顶层。
庄世楷走进处长办公室，出声与警务处长打着招呼。
葛白处长呵呵笑道，抽出一支雪茄：“抽一根？”
“好啊。”
庄世楷没有拒绝，接过雪茄，顺手拿起桌面上的雪茄剪，切掉雪茄的茄头。
随后他放下茄剪，单手拿起火机。
一边端详着把茄头，一边用火机灼烧茄头底端。
期间还双手转动，不断转移茄头，直至茄头一圈全部烧焦，充分燃烧以后，他才茄头完全点燃，叼在嘴上笑道：“thankyou，sir！”
“呼！”他深吸一口，嘴里缓缓飘出白雾。
葛白则面带微笑，也照流程把雪茄点燃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吐着白雾笑道：“庄，你的速度真快！搞定四大家族的速度！”
“比我想象还要快！”
葛白确实没想到庄世楷上任半月，便能打掉四大家族之一。
这种速度堪称神速。
庄世楷则是坐在对面，很有兴趣的笑出声来：“怎么？难道我抓一个毒贩还要沐浴更衣，焚香祷告，找大师算个黄道吉日才能抓吗？”
“抓这些毒贩就要又快又准！一次干翻！”
“哈哈哈！”葛白畅块的笑出声，在老熟人面前翘起二郎腿，指着庄世楷道：“庄！要是人人都想你这样做事，天后庙的大师会失业了。”
“呵呵呵。”庄世楷面露微笑，轻轻吐烟，在旁用一种安静的方式陪笑。
只见他揣摩着下巴，神情平静，内心些许诧异。
怎么连鬼佬处长都知道天后庙有大师了？难道陈瞎子都开展国际业务了？
这老瞎子赚钱有一套啊！
知道鬼佬最好忽悠！
葛白则在笑完之后问道：“庄，下次打哪个？”
这才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铜锣湾林昆！”
庄世楷眯起眼睛。
一言而决。
……
楼下。
记者媒体厅。
周华标身穿黑色制服，扛着两个警星，正对着镜头背诵稿件。
”本次行动由庄世楷署长亲自策划，重案组三十余名警员参加，一共缴获毒品三百余公斤，缴获毒资两百万美金……”
“贩毒集团首脑，由我们英勇的陈家驹警长亲手逮捕……”
周华标讲道这里时语气停顿，陈家驹警长坐在旁边，马上挺胸抬头，满脸自豪。
庄sir举行媒体发布会的原因，就是要让全警队的人知。
他走到哪里！哪里最威！
给陈家驹争取上警讯，则是培养小弟而已。
因此，他才不会亲自到媒体厅发言。他有这个浪费口水的闲工夫，跟处长坐在一起抽支雪茄不好吗？
“这位记者。”
“请您发言。”
这时周华标念完稿件，流程进入记者提问时间。
大厅里几十名举着举起手臂。
周华标把手指向前列的一名无线台记者。
乐慧贞马上站起身道：“请问周警官。”
“帅气的庄署长怎么没有到场？”
“我们想采访庄署长！”
其余坐在位置上记者眼前一亮，纷纷出声附和。
周华标表情一僵，愣在话筒前，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
而刚刚做好准备，即将成为新闻焦点的陈家驹，则是满脸颓丧，挺起的胸膛又泄了下去。
怎么回事？标叔都已经重点推荐他了。
记者们还是把目光聚集在庄sir身上。
庄sir在媒体会全程只出现过一次名字呀！
陈家驹满心失落，周华标则是凑到话筒前：“庄警官正在与处长开会，请您下次再进行采访。”
“诶…”媒体厅里出现一阵失望的唏嘘声。
旋即，记者采访又重回轨道，焦点开始陈警长身上。
……
“哼！”
中环。
某座公寓当中。
林昆拿起遥控器，狠狠摁下关机键。
电视画面上正是湾仔警署的媒体会画面。
那些在市民们眼里打击罪恶的报道，放在某些毒贩眼里，则是警方的耀武扬威，以及严厉警告。
这也是媒体会本有的效果。
此刻，林昆关掉电视后面后，低头坐在沙发上，用两根食指揉捏着太阳穴。
林妻从卧室走出，看见老公在沙发上的样子，便轻轻走到老公身后，用温柔的力度帮老公轻轻按摩。
“啊…”林昆昂起脑袋，长长吐出口气。
他这幅样子好似瘾君子吸到白粉后，展现出的那种畅快解脱。
如果说瘾君子的毒瘾是白粉，那么他的毒瘾就是家人。
只要老婆女儿过的好。
他就好。
“叮咚！”门口响起铃声。
林昆把手拍在老婆的翘臀上，林妻面露嗔色的会意离开，一边挂好睡裙的肩带，一边走向公寓门口。
当她通过猫眼确定门口的人，她才把两道房门打开。
“嫂子。”
“昆哥。”
关力低头走进公寓。
只见他穿着一身牛仔衣，长相痞帅，身材高大，眉宇间还带着股邪气。
这种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可他偏偏是个好人。
“昆哥。”
关力走到沙发旁。
林妻则在招呼一声以后，便转身走进卧室。
她知道男人们要谈事情，待在客厅只会让老公顾忌，还不如回到卧室照顾女儿。
而林昆则是轻嗯一声，关力旋即说道：“新收到的消息。”
“朱老板在监狱里器官衰竭死了。”
“这哪是什么器官衰竭！明明是被白粉给毒死的！”林昆不用去调查，马上便能猜到原因，随后讲道：“庄爷已经放出消息，要让我们四大庄家全部把卖的白粉给吃下！”
“朱滔是第一个！”林昆表情发寒，突然抬起头看向关力：“阿力！”
关力心头咯噔一声，林昆随后将到：“别废话！我让你带的东西带来没？”
关力长吁口气，探手悄悄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巧克力。
“带来了。”
323 门徒
“别让你嫂子知道！”
林昆接过巧克力，迅速转身撕开包装，将一方块巧克力塞进嘴里，马上含住。
他偷吃巧克力的样子，就和偷吃零食的小孩一样。
而除了偷送巧克力的关力外。
谁又能想到四大庄家之一的铜锣湾“昆哥”，竟然在私底下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吃一块巧克力都要偷偷摸摸，开枪杀人的时候可没半点犹豫。
现实中的人往往都很立体。
有很多面。
林昆便有这么倔强的一面。
“昆哥。”
“你有糖尿病。”
“少吃点。”
关力站在旁边劝道。
不过，他说话的方式刻板平静，很少有表情。
这大概是长期卧底生活带来的习惯。
而这种不苟言笑的态度。
反而突出他的能干。
这让林昆非常信任他，已经引为心腹，常常带在身边。
虽然林昆没有明说，但是林昆手下的班底人马都看得出来，昆哥是在把阿力当作接班人培养，假以时日就是新的庄家。
“别管我。”
“我就这一个爱好。”
“你知道的。”
林昆含着巧克力，嘴角露出笑容。
他看关力还是板着表情，用手推推关力讲道：“别这么严肃，偶尔笑一下嘛。”
林昆还耸耸肩膀，故作轻松讲道：“你看我，明知道快要被人搞，我还笑的这么开心。”
“你也该多笑笑。”
关力挤出一个笑容：“呵呵。”
林昆当即骂道：“靠！”
“你还是别笑了！”
这笑起来跟哭丧一样，谁敢让他多笑？真怕多笑几下，把自己给笑死了。
要知道，面具戴久会长在脸上。
关力大概猜到庄sir马上会启用他。
因此，关力这时心底莫名有些感慨，不过眼神却与往常般深邃平静。
这张面具保护他很久了。
即便真的长在脸上，对于关力也是一件好事。
就让中学时那个活泼开朗，爱打篮球的校草永远留在中学吧！
他现在是警员6731，高级警长关力。
四大庄家林昆的门徒。
“对了。”
“你最近小心点。”
林昆把巧克力咽下接着说道。
关力出声讲道：“你怀疑庄爷会来打我们？”
“呵。”
“你说呢？”
“朱滔是四大庄家里实力最弱的一个，现在我是最弱的。”
林昆话语里的意思很明确了。
关力眯起眼睛问道：“那要不要让兄弟们停工？”
“停什么工？”林昆反问一句，关力有些讶异。
林昆接着讲道：“大家出来混都是有觉悟的！警察抓我们就停工！那你混个吊呀！”
“趁现在朱滔空出一块市场，我们把‘冰’的销量继续扩大，一定赚的盆满钵满！”
“是。”关力点点头，知道林昆是要铤而走险，趁机扩大生意版图。
由此可见，林昆也是一个生死看淡，不服就干的人。
最关键是很有野心！
关力明明都已经跟他八年了。
有时候却分不清，究竟斯文礼貌的外表是林昆，还是丧心病狂的毒枭是林昆。
亦或着两者皆是！
“最近送货小心点。”
“给警察抓到会死的。”
林昆提醒一句，甩甩手。
“是。”
“昆哥。”
关力肃声回答。
接着他从桌上抽出一张纸巾，递到林昆面前。林昆抬起头盯他一眼，旋即笑道：“臭小子。”
林昆随后接过纸巾，把牙齿上的巧克力擦净。
再把纸巾揉成一团丢给关力。
关力则是接住纸团，塞进口袋，转身走出林昆家门。
这波操作让林昆在等等和老婆吃晚饭时成功逃过一劫。
……
“林昆。”
湾仔。
署长办公室。
庄世楷把一张照片撕成两半，再把另一张照片贴在中间。
只见办公室旁的墙角上，一共贴着三张照片。
朱滔那一张进乐色桶了。
原来是四张。
“这人有点手段。”
庄世楷环抱双手，看着照片，给出一个评价。
虽然，四大庄家都是狠角色，但是每个人也是不一样的。
小的点是性格、势力、地盘的区别。
大的点则是风格、背景、成长经历等等。
比如，朱滔的生意是全盘从大佬手上继承，整个人便比较精于算计，而是工于心计。
当初朱滔就是靠内斗手段，才把大佬另一个心腹李云飞挤走。
让李云飞去做军火生意，自己则吃下毒品生意。
而林昆则在继承大佬生意的时候并不顺利，去金三角差点被人干掉。
原先进货的白粉渠道也被人吃了。
最后，林昆果断选择改“白粉”为卖“冰毒”。
当年冰后虽然打进港岛失败，但是起码证明“冰”这玩意会被港岛市场接受。
倪坤在损失巨大，放弃“冰”毒以后，林昆亲自过海去洛杉矶进冰毒，并且一举打通进货路线，靠着“冰毒”重新翻身，继续坐稳四大庄家的位置。
林昆垄断的海运路线，便是从境外偷运到港的冰毒原料。
这些原料送进港岛以后，再由师傅按照专门的比例合成，最后才是市面上的冰毒。
因此，警队盯林昆外。
海关也把林昆盯的很紧。
而根据线人情报，林昆谨慎到没边。
是四大庄家里性格最谨慎的人。
一共把手下分成“厨”、“仓”、“枪”，“车”四个部分。
每个部分专门负责自己的事，比如“厨房”管制造，“货仓”管原料，“枪手”管交易杀人，“车队”管运输送货。
每个部门互相间都不认识，是从小弟到大佬，互相间都不认识！
每次交易全由林昆亲自安排、统筹。
当然，小笔散货便由车队自己负责。
反正车队死一两个“脚”也损害不到林昆的利益。
至今为此，关力虽然得林昆的信任，但也只管车的头目。还无法真正接触到集团核心，更无法把林昆人脏并获，逮进监狱。
所以，庄世楷才会给林昆一个“有手段”的评价，特别是在浏览完林昆的全部资料后，对于林昆才有更深刻的认识。
否则，之前林昆在他心里，也仅是一个后辈小弟，四大庄家的印象。
当然，林昆论手腕，论背景还是差另外两家一些。
“哒哒哒。”
这时办公室响起敲门声。
“请进。”
庄世楷站在墙前出声话道。
周华标推门进来，手上抱着一份文件夹，朝向庄sir立正敬礼，大声喊道：“长官好！”
“嗯。”庄世楷回过头，看向周华标问道：“安排好了？”
“报告长官，卧底警员已经调往庶务部！督察级！”
“等到副职考核期结束，再重新安排部门！”周华标表情严肃的大声答道。
这是庄sir亲自交待的一件事情。
帮一名卧底警员副职。
周华标办好自然要向长官汇报。
庄世楷听完微微颔首：“好。”
这名复职的卧底警员，便是潜伏在朱滔身边的亲信保镖。
这是《卧虎》二期的一名卧底，而且不是张熟面孔，没有任何特殊背景。
可对于庄世楷而言，是不是熟面孔并不重要。
只要替警队付出血汗，那么就该得到相应回报。
庄sir手下的卧底归来起码一个督察摆在那，高级督察、总督察都不是不行。只要立下大功，庄sir便可以破格提拔。
当然，除了马军那种特殊情况外，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
毕竟，考核期本身很有意义。
如果，一个人卧底归来以后，实在无法在警队做事。
那么强留反倒不美。
一笔福利津送走。
再安排份工作。
它不香吗？
周华标则在看见庄sir面前的照片时，目露精光的问道：“庄sir，又有线报？”
他并不知道庄sir是从什么开始布局的，不过这不重要，看样子庄sir又要对四大庄家动手。
赶紧跟着庄sir混功劳才最重要！
庄sir则是狐疑的看着周华标，心道标叔还真有眼力，一个“又”大有深意。懂的也太多了吧？
庄世楷冷笑一声：“没有线报！这回要靠你了！”
“没问题！”标叔再度敬礼，表情倒也不惧。
庄世楷真不知道他哪来的底气，但还是对这种态度感到满意，当即拍掌讲道：“好！”
“对林昆的前期调查工作交给你了！”
“yes，sir！”
“请长官放心！”
周华标挺胸说道，转身离开。
很快，标叔便回到重案组，将办公区白板贴上林昆照片。
而林昆西装革履，帅气自信的长相。
确实要比朱滔帅气很多。
“叮！任务发布：门徒！”
“抓捕/击毙林昆奖励500经验。”
“摧毁林昆的冰毒工厂奖励1000经验。“
林昆作为垄断冰毒市场的大庄家，本身价值普普通通。
可他手下的病毒工厂却价值极高。
足足值1000点经验。
而摧毁制毒工厂不是单纯打掉厨房，是要完整的打掉”厨”、“仓”、“枪”、“车”，摧毁港岛市场上的病毒源头。
虽然目前关力还没什么线索，但是庄世楷却不慌不忙。
重案组不是吃素的。
周华标的前期调查不会白干。
他很把握干掉林昆。
当然，有其他人进来插一脚，就是另一回了。
庄sir几乎下意思就没考虑这个问题，因为他不信还有人敢坏庄爷的事！
可偏偏关力就遇到了。
324 糖瘾
“有人追！”
关力开着一辆黑色本田在公路行驶。
两辆出租车紧跟身后。
另外还有几辆公务车配合。
“吱啦。”
“吱啦。”
只见几辆轿车在路上不断变换排序，切换路线，以此伪装跟踪。
可关力还是一眼就判断出这些车辆采用标准的“323”阵型，是警队狗仔最常用的一种跟踪阵型。
“又来？”
关力目光瞥向后视镜。
挂上一个档位。
“过！”
他双手把着方向旁，猛然紧打半圈。
黑色本田压着实线转入旁边入口。
几辆正常行驶的轿车，连忙紧急减速，车道上响起一阵骂娘声。
而关力则是收回目光，继续向前行驶。
那些已经进入正常车道的警队狗仔们，则是无法再继续跟踪，只能锤着方向旁，唉声叹气，破口大骂。
这时距离关力到林昆家拜访，过去一个月的时间了。
警方确实对林昆的冰毒集团，加强很大清查力度。
给冰毒工厂带来巨大压力。
不过，林昆做事谨慎，并未受到严重打击。
反而林昆铤而走险，抢占市场份额的计划，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
自从林家放出消息要加大供货后，许多在朱滔倒台后，找不到货的本地买家，全部都联系和他交易。
今天关力就是要出一套货。
滴滴嗒嗒。
本田车驶在中环大道。
关力打开双闪。
另一辆黑色轿车马上跟上。
两辆轿车放缓速度，平行行驶，贴的很近。
“啪嗒！”
关力降下车窗，从扶手箱拿出一套“港纸”，随手甩向对面。
对面的轿车也已降下车窗，稳稳用手接住黑色胶带，接着面色欣喜的打开胶带。
当他看清交待里的货物后，才拿起一个皮包伸出窗外。
关力同样用手接住皮包，接着单手放在座位旁，吹起嘴里的口香糖，干脆的踩下油门加速离开。
全港没人敢在毒品买卖上给假数，用假钞。因为毒贩一个个是丧心病狂，杀人全家的玩意。
而且这次买家是个老熟人，因此，关力表现的非常轻松，完成交易便驱车离开。
不过，关力表情却沉下眉头：“咬我咬这么紧。”
“会坏事的。”
以前不是没有“狗仔”盯他，但远远没有现在这么紧。
关力知道庄sir发话以后，警队伙计得要做事。
可做事也不能搞错目标啊？现在警队跟他不仅没好处，反而还可能把事情弄麻烦。关力决定下次找庄sir见面，好好与庄sir聊聊。
与此同时。
铜锣湾某个民宅天台。
前方传来消息。
“跟丢了！”
一位西装长官摘下耳机，表情愤慨的讲道：“又丢了！”
“算啦！”
“上次五分钟，这次七分钟，有进步！”一名西装飒爽的女长官来到旁边，出声安慰。
“madam。”现场干员们纷纷打着招呼。
女长官面露微笑，面孔有些熟悉。
他们脖子上全部挂着海关证件。
……
两天后。
中环，地下车库。
某靓仔习惯在针对行动开场前，约约卧底警员见面。
因为只有见面能更好的谈话，还能判断出一些细节、问题。
看看卧底有没有变节！
以免给警方带来不必要的损失。
平时当然是信件联络更稳妥。
当然，靓仔很开放的。
他没有一定要和卧底在天台见面的习惯，相反车库、酒吧、马栏、出租屋都没问题。
这回地下车库角落的某个车位，停着一辆本田轿车，两个男人各自叼着根烟，把座椅放倒到最低，看着车顶吞云吐雾。
庄sir脑海里开启“灵感侦测”扫描，可以确定附近没人跟踪。
至于偶尔的路人根本不用管。
因为他们的车头对着墙壁。
关力则是出声讲道：“庄sir。”
“最近太多人跟我。”
“我不好做事，能不能让伙计们先放一放？”
“给我点机会，我能做办好的！”
庄世楷已经询问基本情况，知道林昆在加大输入“冰毒”的市场份额，并且取得一定成绩。
只能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林昆还敢顶风作案。
真TM有野心，气的庄爷更想弄死他。
不过，关力也表示虽然林昆信任他，但是他依旧也只是管车的头目，距离找到厨房、货仓、捣毁整个冰毒工厂，确实还要一定时间，现在想做也有心无力。
而且现在“警队”的行动，给关力带来很大不便。所以关力才会让庄爷再给点机会，让他更有操作空间。
庄世楷当然明白欲速不达的效果，当即点点头道：“好。”
“你用心做吧。”
“我相信你的实力。”
他也有点意外标叔会盯上关力。
不过，关力是管车的，最容易暴露在警方视线。重案组接到要办林昆的命令，会选择先从关力入手也不奇怪。
可对付谨慎的人，需要小火烹。
庄世楷相信关力的能力，有二五仔不用是王八蛋。他愿意让警队给出空间。
关力则面露微笑：“多谢长官。”
“最近林昆身体不好。”
“我想办法多摸摸工厂底。”
庄世楷拍拍他的肩膀：“我完全相信你。”
“慢慢来。”
关力心里一阵感动：“thankyou，sir！”
“嘀嘀嘀。”这时关力腰间的call机响起震动，关力探手掏出call机查看，只见上面是林昆的号码：速回电话。
“走了。”庄世楷瞥见号码，拍拍关力的肩膀，推开车门下车，坐回旁边的平治车内。
关力则是放下call机，启动车子，直接退出车位，两辆轿车错开时间、出口驶出车库。
……
庄世楷回到警署以后，没有过多拖延，拿起电话直接讲道：“请标叔来办公室一趟。”
他坐在宽大的办公室里，放下电话，旋转着椅子，拿起咖啡品尝两口。
很快，周华标穿着制服在外敲门，得到署长的同意，他推开门走进办公室道：“庄sir。”
庄世楷拍着椅子扶手，表情轻松的讲道：“听说你在查一个车头？”
“我有个线人在他手下，现在不好做事。”
“你换个人跟吧。”
庄世楷相信这种问题不是问题，他随口吩咐一句下去，周华标自然要转身办事。
可周华标此刻露出迷茫的表情：“什么车头？”
“是关力吗？”
庄世楷一看周华标的态度，立即就感觉不妥，皱起眉头问道：“你不是在盯关力？”
“没呀！庄sir！”周华标回过神来，大声喊冤：“谁都知做车的人最精明！傻子才去跟他呢！”
“我们在前期调查的时候，发现林昆手下有个管枪的人叫黄博，特别喜欢在外面赌钱。”
“最近我们正安排警员盯他，看看能不能向他买点货。”
“那是谁在盯关力？”庄sir眉头簇的更紧，把手按在桌面上讲道：“你把人给我刮出来！别烦我办事！”
“谁敢坏我好事，我把他腿打断！”庄世楷可没有太好脾气，周华标马上起身敬礼，肃声领命：“yes，sir！”
“对了！你派帮人去盯关力！小心被人插手了！”庄世楷再吩咐一句，周华标点点头，这才办公室。
……
中区。
明心医院。
卫生间。
林昆用手撑墙，低下头看着二弟。
只见他满脸痛苦，淅淅沥沥的尿着汤。
关力旁边扶住老板。
原来刚刚call他电话的人，不是林昆本人，而是林昆妻子。
昨晚林昆的糖尿病突然又恶化，需要住院治疗几天。外面的一些事情，需要把关力叫到身边交待几句。
当然，关力作为心腹小弟，自然是第一时间赶到。
而这也是一个献殷勤、博信任的好机会。
“啊！”
这时林昆抬起头惨叫一声，深吸一口凉气，随后缓缓吐出，拉起裤子腰带。
男人总有些病。
很惨的啦。
“哒哒哒。”关力在旁轻拍着老板背部，出声关心：“嫂子叫我多劝劝你，早点抽时间做手术。”
林昆插好腰带，抽出纸巾，来到洗手池前，脸色不屑的说道：“开玩笑！换肾伤到元气怎么办？”
关力则是讲道：“有些事情到眼前是躲不掉的。”
林昆的糖尿病已经是晚期，并且有尿毒症的症状，唯一的解决办法便是换肾。
林昆不缺换肾的钱，但是肾源不好匹配，并且他对换器官有强烈的排斥。
这时他洗干净手，擦干以后，转头朝关力叹道：“算了！我小女儿生下来就有心脏病，大女儿又那么叛逆。”
“丢！你看她刚刚那样，你受得了啊？反正我是受不了！”
“外面还有生意好忙，过阵子再说啦。”
不知否天道有轮回。
社团大佬很难家庭和睦。
林昆更是头大。
这时他迈开步子，撑着拐杖走出厕所，关力在旁扶着老板，细心陪同在旁。
两人走到走廊时，关力忽然问道：“你这次恶化是不是昨天吃巧克力的原因？”
林昆靠着墙壁，摆摆手道：“你别管！你嫂子不知道就不是！”
“对了！你有没有带！有没有带！”林昆一拍关力口袋，眼神瞬间放光，双手不断在关力怀里掏着。
关力抬起手臂阻拦，却又不能太用力，两人像是互相猥亵的少年，站在走廊旁打打闹闹。
325 厨房
“小心点。”
关力在象征性的抵挡一阵后，便让林昆从怀里掏出两块巧克力。
他根本挡不住大佬不断入侵的双手。
何况他还要讨好大佬？
只能从了！
林昆手快的拆开包装，迅速把巧克力塞进嘴里。
他在品尝到巧克力的浓香后，嘴角也露出满足的微笑。
关力则把目光投向旁边的病房，看见嫂子还在病房里整理床单才松出口气。
而刚刚林昆摸索巧克力的样子，让关力瞬间想到毒瘾发作的毒鬼，两者无论是神态、表情都有些相似。
只是，林昆不可能像毒鬼一样狼狈、狰狞。
反而在玩笑间还带有一种帅气。
花白头发都难以掩盖。
“呵呵。”
“你知道。”
“我就好这口嘛。”
林昆拍拍他的肩膀，满脸都是笑容。
关力摇摇头叹道：“等等把嘴擦干净点。”
“让嫂子发现我就完蛋了。”
“她知道一定是我。”
“嘿嘿！当小的给大佬扛！很正常嘛！”林昆靠着墙壁满脸贼笑笑道。
他几口就把巧克力吃下大半，说话语气都清楚很多。
随后他又问道：“对了！打电话给你的时候，你在做什么？”
林昆只是觉得来的略晚，表情正常的随口一问。
可关力还是心头一紧，旋即机智的出声答道：“见买家。”
“嗯？”林昆皱起眉头，不知关力怎么会和买家见面。
最近警方盯的这么紧，这可是很危险的一件事情，难道是交易的货出问题？
林昆可不希望出什么事。
关力连忙低下头，悄悄补充道：“我想自己出批货。”
关力说话完，抬起头观察着林昆的目光。
林昆目光从意外马上变成警惕，而且眼睑下沉，脸部肌肉紧绷，神态变得非常严肃。
关力想要趁着这个机会，看看林昆让不让他出货，以此一步步试探冰毒工厂的位置。
以他多年替林昆做事的资历，或许林昆真会给他碰货的机会。
何况，林昆身体并不好。
很可能放松警惕。
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也是关力罪聪明的地方。
只见林昆左右看出两眼，本能分辨一下情况。在确定走廊的路人、医护、无人注意两人后，他才朝关力招招手道：“过来。”
关力上前一步低声道：“我想自己出批货，我想买房子。”
“要多少？”
林昆看向他问道。
“四套。“
关力表情平静的答道。
林昆马上反问他：“我问你买房子要多少！”
“你让我自己赚嘛，难道借你的不用还？”关力恳切讲道，林昆又问道：”买家是谁？”
“这个不能说！你教我的！”关力回答完后，紧紧盯着林昆的眼睛，只见林昆陷入沉默，随后不再说话，扶着墙向前走去。
关力连忙跟在旁边，轻轻扶着林昆走进病房。虽然林昆暂时没有答应，但是关力却明白有机会，等到大佬考虑完，很可能真的会让他出一批货。
只要做到这一步，很容易便能获知厨房的位置。
“真不知道。”
“吃巧克算不算毒瘾。”
半小时后，关力走出医院大门，掏出口袋里最后剩下的一块巧克力，目光盯着巧克力沉思良久。
最后他得出一个答案：“对于林昆肯定算。”
……
关力明白真正的瘾永远是欲望，吸毒的人靠毒瘾满足欲望，爱吃甜食的人靠巧克力满足欲望。
林昆口口声声号称，卖毒品的人绝不能吸毒。
可他也是一个瘾君子。
……
关力离开医院门口，看见林昆年轻漂亮的小姨子站在车旁等他。
关力摇摇头，他对小姑娘没什么兴趣，只能开车把小姨子送回家。
不过，他最近遇见一个少妇，内心倒是突然很痒，很感兴趣。
他好这口嘛。
……
隔天，署长办公室。
庄世楷端着一杯咖啡刚刚坐下，标叔便在门口轻轻叩门。
“哒哒哒。”
“请进。”
标叔得到同意后走进办公室。
庄世楷正打开一份文件低头浏览。
标叔站在办公桌前汇报：“庄sir查清楚了。”
“警队没有人在跟关力！跟着关力的是海关人马！”
这次标叔除了清查警队内扫黑、扫毒等各个部门，看看他们是不是有搞事以外。而且还另外派出一队人跟着关力。
虽然，他们经常被关力甩开，但是他们的重点不在关力身上。
这支小组很快发现确实有一另波人正常跟着关力，两波人随后斗智斗勇，最终于确定是来自海关的人马。
庄世楷对海关印象非常不好，听见标叔说是海关的人，他马上想到什么关键，面露不悦的讲道。
“安排一下时间，我要亲自去海关走一趟。”
“另外，你让伙计们盯紧点关力。”
庄世楷出声撩下文件夹出声讲道。
周华标马上点点头：“是！长官！”
自从冰后事件之后，警队与海关的关系就搞得很僵。而且海关仗着“缉私”的名义，经常踩过界，跑到警队捞扫毒组的功劳。
毕竟，每个衙门都是要政绩的嘛。
有政绩才有经费，有经费才有福利。
不做政绩小的没饭吃，大的不能上位。
因此，海关不断搞“缉私”就很容易理解。
可是“缉私”归“缉私”，你整天跟扫毒组抢活，是不是就不够意思了？海关便成为廉署之外，与警队关系第二差的纪律部门。
偏偏近些人海关扫毒挺有成效，替海关署长拿到很多政绩。最后大把大把的给扫毒队批经费，搞的现在海关扫毒比扫毒组还精锐。
庄世楷不爽海关的人很正常。不过，考虑到双方并不算的好关系，想要让海关撤出一个调查组，他打一通电话恐怕不够。
海关收到消息拖几天时间很正常。
可现在偏偏是争锋夺秒，箭在弦上的时候。
因此，庄世楷才要亲自去海关一趟，让他们马上撤人！
……
九龙。
一栋工厂大厦。
“咚咚咚。”
关力来到十二楼，左右观望，轻轻叩下铁门。
这里是冰毒工厂的厨房。
四周都设有监控，并且有超厚的钢板门。
一般情况算很安全。
昨晚冰毒工厂的“厨房”出事，负责制毒的师傅买错配料，导致货物差点大批报废。
林昆连忙打电话让关力来接他出院。
不过，林昆可能是由于身体原因，没有再避开阿力。
而直接让阿力开车带他到厨房。
这让阿力首次得知厨房的位置，随后林昆在进行原料检查的时候发现，有一批配料化学成分有问题。
随后林昆亲自动手，重新分解原料，再把原料制成成品。
成功挽回一大批损失，那批配料则是全部报废。
师傅们再去买新的。
而林昆通过这件事情也意识到他的身体问题很大，恐怕干不了多少年了。
于是林昆便拿出四套“港纸”交给阿力，让阿力自己去给买家，培养接班人的意思很明确。
这批“港纸”暂时还放在他车上，他决定过两天交给庄sir。
今天则是有一个大客户下单四十套“港纸”，林昆吩咐阿力亲自去厨房接货。
阿力本身就是负责“车”的，既然已经知道厨房位置，那么让阿力直接去接货也就无所谓了。
何况，林昆今天要做手术。
根本没空出来交货。
“是你啊？”
房门打开一个口子。
一个干皱的中年面孔出现在里面。
他在看清外面的人影后，左右看看，放下戒心，动手开门。
阿力走进房间里讲道：“昆哥今天做手术，让我找你们接货。”
“货都做好了。”中年人扶着膝盖，一瘸一拐走向椅子，用手指向旁边的墙角。
只见一个黑色手提包放在角落，阿力上前拉开拉链，用胶带缠好的四十套“港纸”，整整齐齐的码在包内。
“我撤了。”关力拎起包包，目光扫过厨房四周，转身便朝门口走去。
“不送！”瘸子坐在椅子上讲道。
另外，几名哑巴坐在旁边，正捧着午餐在吃。
他们餐盘里的午餐非常简单，青菜、炒肉、矿泉水，根本不见大鱼大肉。
看不出他们是贩毒集团的成员。
关力不作留念，推开门便离开厨房。
双方没有多余接触。
就连问一个名字都没有。
因为没有昆哥在场，他们不会私下交流。毕竟谁知道对方的底细？知道对方是人是鬼？制毒可是拿命在挣钱！没人会犯傻1
而房间里的一个瘸子、几个哑巴，便是冰毒工厂里的师傅、还有几个“帮厨”。
……
“怎么还不下来？”
大厦楼底停车场。
一辆轿车，一辆面包车停在旁边。
轿车驾驶位上的一名海关成员问完后讲道：“是不是定的货太少。”
“他没来工厂？”
海关督察坐在后排骂道：“我们订四十套啊！这还少！”
海关督察一身西装，满脸嚣张。
此刻，他正拿着一袋薯片，坐在车内啃食。
他是那天天台上负责追踪的男长官。
这时关力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拎着一个黑色手提包，信步走向本田轿车。
“他来了！”
驾驶座的海关目光一亮，海关督察马上挺身，看见关力手上的黑色提包后，语气笃定的讲道：“工厂就在上面！拉人！”
海关跟了大半年，天天被林昆的车夫甩掉。这回总算跟到了！
326 海关做事
“嘀嘀！”
车灯一亮。
本田轿车解锁。
关力信步走向车门。
“行动！”
海关督察一声令下。
两辆车门推开。
“哒哒哒。”十几名西装革履，腰佩枪械的海关成员，如狼似虎的向关力扑去。
原本表情轻松的关力听见脚步声，看见人群朝他重来，顿时脸色骤变，放弃轿车，惊慌的提着背包左右观望一阵，马上转身朝侧面的车位冲去。
因为几辆轿车停在那边！可以有效的分割人群，化解警方优势！
另外，那个位置后个地下通道，还可以跑到负二楼的地库！
更有机会逃脱、隐藏！
至于四十套的货物，可不是说扔就扔。一但扔下就是证据，还会让林昆不满。
“抓住他！”海关人马左右夹击。
男性督察抬手指着人影大吼一声。
众人马上朝关力追去。
地库中兵荒马乱。
关力边逃边在心头大骂：“我不是和庄sir谈过吗！”
“怎么还有警察来？”
“妈的！抓一个厨房有屁用！这是在坏我的好事！”
关力本来是打算摸清厨房、仓库、整个制毒工厂的位置后，再全部向庄sir汇报，一举将制毒集团摧毁。
现在才刚刚摸到一个厨房，有一个好的苗头。
怎么？
伙计马上就要抢功？
这个厨房捅掉容易！
林昆再建一个更容易！
可想要再摸清制度工厂便难了！
关力一个飞跳，撑着车头翻过一辆轿车。
海关人马则是多路追击，分散包围，正在车库中追逐。
其实，关力先前表情轻松的原因，是他在路上甩掉了一队警察。
而这队警察正是标叔派来的重案组。
关力根本不知道有两队人马在盯着他，其中一队是保护他，一队是想吃掉他。
他在把重案组人马甩开后，便以为身后没有尾巴，殊不知，反而让海关人马咬住他，一路跟到厨房楼底。
“还想跑？”海关督察狞笑一声，提前带人堵在门口。
原来海关已经看出关力的逃跑路线，而他们兵分两路，顿时就把道路堵住。
此刻，海关督察举起配枪，对准关力。
关力连忙一个急刹，满头大汗的站在前方。
“趴下！”
两名海关成员当即从后方冲上，大力的把关力扑倒在地。
关力无法抵挡，趴在地上，任由两人用手铐铐好。
地下车库距离厨房很近，为免被毒贩提前发觉，海关人马都没有开枪，完全靠着兵强马壮把关力搞定。
否则，他们十几个人掏出武器。
关力连逃跑都机会都无。
这时关力双手被铐，昂起头，死死盯着上方。
海关督察蹲下身子，拍拍关力的脸颊，满脸戏虐的道：“跑啊！怎么不跑了？”
“草。”关力骂了一声，双眼愤恨的扭过脑袋，压根不想和猪队友说话。
现在他脑袋里一边愤怒，一边在想象面前几个扑街仔的下场。
他们敢坏庄sir的好事，绝对在警队混不下去了。
而海关督察则是捏着关力的脸蛋说道：“说吧！厨房在几楼？”
“带我们上去！我可以帮你申请减刑！”
关力心道：“减你个吊的刑！”
“老子需要坐牢？”
“等老子复职！第一个找你麻烦！”
关力低下头，咬紧牙关不说，任由海关督察捏着脸颊。
“嘴还很硬啊？”海关督察看见他的表现，嘴角冷笑，转身走向旁边。从一堆装修废料中，顺手拿出一根木棍，双手撑着棍子，站在关力眼前笑道：“再给你次机会！”
“说不说？”海关督察神色冰冷，神色阴毒。
关力瞳孔锁紧，但却依旧不出声。
“呵！”海关督察嗤笑一声，双手举起棍子，嘭的一声，便朝关力砸下。
“啊！”关力顿时发出一声惨叫。
两名海关成员则是松开关力肩膀，略微后退两步，与十几名海关成员一起，把关力围在人群中间。
而关力双手被铐在背后，更是无力防抗或者逃跑。
“啊！啊！啊！”
一棍！两棍！
关力叫声越来越惨。
海关督察毫不留手，每一棍就结结实实的打在关力身上，偶尔还用脚踢着骂道：“说！你是说啊！”
“工厂在哪里！说出来！不然老子活活打死你！再扣你个拘捕的帽子！死也是白死！”
有种警察要比罪犯还恶！
这名海关便是此类。
“别打了！廖sir！”一名海关成员突然抓住海关督察手腕：“再打下去真死了！”
此刻，关力满嘴鲜血，浑身脚印的趴在地面。
海关督察一把甩开下属的手臂：“你别管！”
“这次批下八百多万的经费！不把工厂挖出来！我们全部得交离职单呀！”
原来关力袋子里的四十套货，便是海关拖人购买。
由此可见，海关的精明。
与这些海关成员的压力。
这下海关成员闭上嘴巴，也就不再阻止。
这时一辆警队拍照的车辆抵达海关总署，几名穿着西装的警官相继下车，大步朝走进海关大楼，直奔海关署长办公室。
廖督察再度扬起手臂，准备继续审讯罪犯，可罪犯却突然举手，大声喊道：“别打了！自己人！”
“咳咳。”罪犯呕出两口鲜血，关力抬起头看向海关督察道：“自己人…自己人……”
“谁她妈跟你自己人。”海关督察开始还以为罪犯撑不住要招供，没想到，罪犯玩一出反转，宣称是自己人。
海关跟踪关力这么久，知道关力是林昆心腹。而且海关在林昆手下，根本没有内线，又怎么会又自己人？
海关督察眼神不悦的破口大骂，想要再度举起棍子，可关力却连忙抓住他的裤脚，满嘴鲜血抬起头道：“我是庄sir的线人！庄sir的线人！”
“你们不能上去！上面只是一个厨房！”关力眼神不甘的出声哀求。
可惜，他又没有其他办法。因为他知道这队警员真有可能把他打死。
毕竟，四十套“港纸”放在包里，警员打死他也没责任。特别是这位督察那么恶，为了破案怕是什么都能做出来。
事后卧底档案恢复？警队再追究？妈的，人都挂掉有屁用！
海关督察则在听见关力报出家门以后，表情紧张，后退一步：“打！”
“继续打！”
海关督察扬起木棍，再度朝关力身上砸去。
几名海关成员目露惊恐，面面相觑，无法想象打到警队卧底，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结果。
可海关督察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就决定做到底。
或许做到底还能有长官支持。
现在不做什么都没！
“啊！”关力再度惨叫一声，顿时明白这队不是警方人马，连忙蜷成一团，出声喊道：“带你们去！带你们去！”
海关署长办公室。
鬼佬署长面带笑意与庄世楷坐在沙发旁喝茶。
明妮推开玻璃门出声报告：“长官！下午好！”
庄世楷抬起眼皮，看见这张熟悉的面孔，眼神稍有变化。
明妮则在看见庄世楷后，沉下目光，乖乖敬礼：“庄sir！下午好！”
刚刚庄世楷已经亲自与海关署长打过招呼，海关署长表示会配合警方行动，而庄世楷付出的则是一些商业利益。
毕竟，双方关系终归不是太好。
让对方撤出一个行动，多少要意思意思。
当然，庄sir的面子摆在那里。既然庄sir提前有卧底，而且亲自上门提要求。海关署长不会太强硬，交谈几句以后，该答应的事情便答应了。
“嗯。”
这时庄世楷放下茶杯。
海关署长出声讲道：“明妮！”
“林昆集团的毒冰案庄警官正在追查！你把手下的人马撤回来吧。”
这几年过去“明妮”已经从一个青春少女，长成年轻少妇。
再加上工作经验，生活阅历，让她变得以往成熟、聪明。
“是！长官！”
明妮立正敬礼。
海关署长满意的点点头。
她没有抬出什么努力很久，庄sir不是扫毒组等等借口…
当场便果断答应。
庄世楷则端着茶杯，吹着气道：“你最好快一点。”
“要是我手下的人出事。”
“我要你命！”
庄世楷不苟言笑的出声讲道。
他此刻在警队内部的身份是钦差大臣！
别说扫毒了！
什么他都能管。
“是！”
明妮表情凛然，转身走出办公室。
“多谢长官。”
“我先回警署办公室了。”
庄世楷起身向海关署长告辞。
“庄sir慢走。”
海关署长挂好虚情假意的微笑，起身把庄世楷送出办公室门口，转身便回到办公室。
庄世楷在几名警员陪同下，从门口穿过走廊进入电梯。
虽然，他付出一定利益，海关也给面子妥协。但是庄sir最后冲明妮撩下的狠话，却让海关署长心里不爽。
什么叫要你命？当着我面放话要我下属命？海关署长能开心才怪了。
而对于庄世楷而言，明妮已经不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孩子。既然对方敢做，就要敢承担责任。
要真出事了。新账旧账一起算，让你扑街根本不过份。你高级督察的肩章也不是白挂的。
“嘟嘟嘟！”
“嘟嘟嘟！”
明妮站在海关署二楼，高级督察办公室里，拨通前线岗位的号码，却迟迟没有等到带队督察接听。
明妮当即再给带队督察发去传呼号码。
327 警关冲突
“嘀嘀嘀。”
海关督察腰间的call机响起。
只见海关督察本能拿起call机，看见一串数字。
“29472”
按照电台翻译。
这在海关代表内部“撤退”/“速回”。
海关督察沉默两秒，重新将call机插回腰间。
“继续行动！”
海关督察出声下令。
“yes，sir。”
海关成员齐齐低声答道。
这时两名海关成员架着关力走到楼出口。
其余的海关成员们则双手持枪，表情变得非常严肃。
他们知道胜败在此一举。
“你上去叫门！”
“敢乱动我就掉你！”
此刻，海关督察举起枪口，顶着关力后背讲道。
而关力高举双手。
一步步走向“厨房”。
海关警员们则暂时没有出动，而是分布在楼道口，持枪瞄准关力，随时准备冲出。
“廖sir。”
“不会有事吧？”
海关警员们一个个手握枪械，掌心冒着热汗。
别看他们兵强马壮。
但却有些心虚。
毕竟，他们在知道对方是卧底的情况下，还进行持续殴打逼供，属于严重违反条例。
何况，海关与警队的关系本就不好。
这种情况很可能带来更大麻烦！
再加上对方还是庄sir的卧底！
庄sir是什么人海关成员们都有所耳闻！
这次大家和庄sir抢功劳，几乎是在拿脑袋做事。
两者相比，抓捕毒贩的危险，反而成为小事。
背后潜在的“警关冲突”才是大事。
一名海关警长向督察问声询问后，海关高级督察廖sir眯起眼睛，面露狠色：“刚刚我已经打完人才知道对方来历！那时收手就晚了！”
“我们只能一不做二不休！把制毒窝点成功捅掉！才能让署长保我们！”
”所以，这次行动一定要成功！“
海关督察声音很低。
“嗯嗯。”警长站在旁边轻轻点头。
旋即另一名警员出声问道：“那事后该怎么办？”
就算他们成功捣毁制毒窝点。
只要卧底警员向警队告状，他们恐怕也能逃脱警队报复。
这种报复不一定是明面的，也可能是私下的。
海关督察却抬起手掌，放在脖子处，狠狠比出一个划刀动作。
一切都不言而喻了。
杀！
把卧底警员放在罪犯中杀人灭口！
这样就能当作不知情的一场行动，击毙卧底也只是误杀。
误杀的影响小多了。
到时只要操作的好，警队不一定会私下报复，很大可能只是明面谴责。
当然，这一切前提都是成功捣毁制毒窝点，有一个大功劳撑着。而且还得下狠手，狠到让活人闭嘴。
“嘶！”海关警员倒吸一口凉气。
“哒哒哒。”关力却正走到厨房门前，用手轻轻叩门。
整队海关人马的气氛都有些压抑，瘸子师傅再度扶着膝盖，一瘸一拐的走向门口。
“你们不敢的事情。”
“我来做！”海关督察低声讲道。
“你怎么又回来了？”
瘸子师傅出声问道。
关力低下头解释着：“买家要求多加货。”
“再给我搞两套。”
关力满头大汗的趴在门前。
瘸子动手开门道：“两套货十分钟就够！”
“不用跑的满头汗吧？”
这时楼道旁的海关督察摆摆手，海关成员举起各式武器，开始沿着墙壁向厨房缓缓靠近，一步步朝铁门位置贴近。
而此刻，关力把脑袋贴在门上，斜视着目光看向廖sir，眼神中充满愤恨之意。
“啪嗒。”瘸子师傅把铁门打开的那一刻，关力猛然向前冲去，轰隆，迅速就把内层的钢门反手拉上。
“海关啊！！！”关力一声咆哮，哒哒哒，很快把钢门的几重转锁全部扣紧。
整个工厂厨房瞬间大乱。
瘸子与几个帮厨连忙把桌上的半成品、原料、全部搬进卫生间迅速冲进马桶。
他们在厨房里手忙脚乱的尽量销毁证据。
海关督察却在门外一阵咆哮：“丢雷你母！”
“砰砰砰！”只见海关督察猛踹内门三脚后，大力挥手：“给我撞门！”
两个抬着全钢冲撞柱的警员上前，咚咚咚，一下又一下的砸着钢门。
“砸锁啊！”海关督察大声咆哮，海关警员马上转移目标，朝向门锁的位置砸去。
这可是海关督察堵上性命的一次行动，要是行动失败就将大祸临头。
海关督察能不暴躁？
而钢门在几次撞击后，门锁暂时还未撞开，却啪嗒撞掉把一个窗格。
这是平时罪犯放下用来观察外面的小空格。
这时却成为一个机会。
只见海关督察立即上前，马上把手伸进窗格内，试图从里扭开门锁，加快海关的进攻速度。
“操！”
关力恰好走出卫生间。
他看见一只手掌正在向门锁摸索，马上辨认出是刚刚拿着棍子殴打他的那只手掌。
你刚刚打的有多久。
便会被人记得多深！
关力脸色一凶，拎起门边的一只铁锤，便扬起铁锤狠狠朝手掌砸下。
“嘭！”
铁锤砸中手掌。
“啊！”
海关督察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嘭嘭嘭！”
关力连锤三下。
整个手掌当即血肉模糊，不断抽搐颤抖，几乎变成一块烂肉。
海关督察在门外更是痛到几近昏厥。
随后，关力抛下铁锤转身就跑，一路冲向卫生间，决定利用角度落差，直接跳到楼下阳台逃生。
这种关键时刻的逃跑跑线，他在第一次来到厨房的时候，便已经分析出个大概。
没办法，在外面混的人要懂跑路啊！
而且他招供以后已经弄懂，对面刑讯逼供的人不是警队同僚，而是海关人马。
他要是落到海关人马手里，恐怕也会按照毒贩处理，只有死路一条。
因此，关力果断选择逃跑，继续跟毒贩混在一起。
虽然这样风险很大，可能被林昆当作叛徒干掉，但也可能更进一步，直接摸透整个冰毒工厂！
黑道就是这样的，风险与机遇并存，没死就等着上位。
他现在没得选！
“轰！”
“轰！”
五分钟后。
海关撞开钢门。
“砰！”
一具尸体高空坠落。
砸死在楼底。
督察看着现场杂乱，空无一人，直接扑到窗户边，看着地面上的一具尸体，以及不见踪影的其余人等，眼神中浮现出震怒。
“搜查现场！”海关督察转身一脚踹在柜子上。
一队警车停在楼底。
周华标带着人马下车，表情愤怒吩咐警员封锁现场，哒哒哒，大步冲向楼上。
……
“小梁。”
“还没回电？”
同时，海关办公区。
明妮推开办公室门，朝向电话旁的一名女警问道。
女警摇摇头：“廖sir没有回电。”
“好！”
“我知道了。”
明妮点点头，合上门回到办公室坐下，心里闪过一抹不详的预感，最终拿起车钥匙决定出门一趟。
……
半小时后。
湾仔，署长办公室。
庄世楷正在审批季度经费。
“叮叮叮。”
这时桌边的办公电话响起。
庄世楷合上钢笔，拿起电话讲道：“哪位？”
“庄sir。”
“是我，周华标。”标叔站在大厦房间，正拿着毒贩的座机打电话。
庄世楷听见标叔的声音，马上问道：“什么情况？”
“我抓到一大批海关人马！”标叔盯着十几个穿着西装，蹲在墙角，一排站好的海关人马汇报。
“啪嗒！”庄世楷拇指压着钢笔，一下就把钢笔折成两断。
有海关的人在厨房？
事情大发了！
标叔补充道：“还有一个海关的高级督察拦在楼下了。”
“我怕不方便做事。”
“没让她上来。”
庄世楷点点头，冷声问道：“是不是有个人的手掌被砸烂了？”
标叔虎目环顾，定格在海关廖sir身上，答复道：“是有个人。”
好了。
庄世楷现在完全可以判断，海关的人到底做出什么事了。
靠！我去海关亲自通知！还是搞成这样？
庄爷第一感觉是坑了关力，第二感觉是落了面子。
只听庄爷厉声说道：“把他们的腿全打断！”
“啪嗒！”随后庄爷气氛的挂断电话，标叔则是略等一会，缓缓把电话放下，扭头看向墙边的海关人群。
虽然，这些海关人马人数不少，还有武器装备，但是海关怎么打的过警察？
周华标刚刚带着大批警队人马冲上大楼，双方初见面便果断下手，直接把对方的枪给卸了。
随后警方就跟对待罪犯一样，先把海关铐在墙角，再将现场接管。
这时标叔一步步向墙角走近，海关人马心里浮现一种不详的预感。
海关督察当即出声喊道：“你想干什么！”
“我们海关也是纪律部队！”
“啧！”标叔不屑的冷笑一声，扬起手道：“把他们腿给我全打断！”
十几名早有预感，站在旁边摩拳擦掌的警员们，各自弯腰捡起一些工具，渐渐围拢上前：“yes，sir！”
“你们敢乱动！”海关督察大吼一声，几根棍子便狠狠砸在他的腿上。
“啊！”海关督察再度惨叫。
随后房间里十几个海关人马，全部都缩在墙角大声惨叫，现场一幅老爹教训儿子的场面。搞的标叔很没兴趣，因为这些海关连反抗的资格都没有，真TM不知哪来的胆量敢惹庄sir。
“啪！”突然，一名警员打断一根木棍，干脆再度捡起一根钢管，狠狠向海关督察招呼。
328 高层下场
半个小时后。
一群医护抬着担架走出大厦。
一帮海关人员一个接一个趟在担架上。
医护们就像运猪一样把他们一个个送上救护车。
“啊…”
街道上都是哀嚎声。
明妮冲到一个担架前，扶着担架问道：“廖sir，你还好吧？”
“madam。”
海关督察虚弱的哀嚎一声。
明妮沉下脸色。
只见督察举起手道：“兄弟的腿都没了。”
当然，这名海关督察更惨，不仅腿废了，手还废掉一只。
明妮当即长叹口气，目送廖sir等人上车。
她原本赶到现场是要对廖sir，以及一干海关警员问责的。
可现在她喊不出骂人的话，只能一个人默默承当一切。
她知道事情无法善。
接下来还有麻烦。
可她作为负责的高级督察，有责任扛下发生的事情，并且保护手下的兄弟。
“找署长！”
明妮暗下决心。
希望家里与署长的关系，可以帮得到她。
不过，等等到医院还得和兄弟们了解具体情况，不把具体情况了解清楚，她就连找署长撑腰的理由没有。
可惜，当她把情况了解清楚后，便明白警队的报复会更猛烈。
她身上的压力更大了。
“让一让！让一让！”随后，医护再摔死的罪犯清理干净，警队与白车相继撤离现场。
……
周华标驱车回到弯仔警署，当他走进警署大门时，正好碰见庄世楷出门开会。
这次庄sir开会其实是件小事情，庄sir主要是想趁着开会结束，与警务处长通通气，让葛白作好和海关冲突的准备。
毕竟，这次警队再理。
庄世楷谁都不怕！
前去通知葛白属于礼貌性的知会一声，葛白肯定会无条件的支持他。
何况，打人还是海关先动手。
警队再怎么报复。
暂时没死人都不算什么。
至于死的事情，当然不能放在明白办。
周华标碰见庄世楷，马上立正敬礼，抬手讲道：“庄sir。”
“嗯。”庄世楷止住脚步，点头问道：“腿都打断了？”
“打断了！”周华标回答的很干脆。
随后，庄世楷拍拍他的肩膀：“干的好！这批海关手伸太长了。”
“原本直接就能捅掉林昆的贩毒工厂，却因他们的争功夺利，让我计划付诸东流，甚至还敢对我的卧底下手。”
“什么！他们对卧底下黑手？”周华标咯噔一声，终于明白庄sir火大的原因了。
“对！差点把我的卧底打死！”庄世楷沉下眉头。
虽然，他还没和关力碰面，但是海关人马提前进攻的事情，足以断定整个剧情发展。
庄世楷能不火大吗？
周华标则是没有提行动数据，毕竟厨房里的原料清理大半，也没有抓到人，导致看似成功的行动，实则极其失败。
这种行动报告是不够脸和庄sir谈的。
标叔只是提醒道：“庄sir，我们怕是会要搞出警关冲突啊。”
继廉政冲突以后，首次又用人用“冲突“两个字，定义港岛纪律部门间的关系。
庄世楷冷笑一声：“怕吗？”
“我怕个屁！”
“警队和海关的关系一向不好，原因不是我们和海关抢生意，是海关对我们捞过界！警关冲突就警关冲突！”
“警队就没输过！啧！”庄世楷撩下一句狠话，走出警署大门，开车前往总署。
周华标心中凛然，知道原本便不好的“警关”关系，恐怕要降至冰点，并且双方的矛盾会从底层上升到高层，在明面上彻底激化。
不过，就像庄sir说的一样，警队在搞冲突方面就没怕过！三万名华人一条心，八大纪律部队谁怕谁！
“干就干！”周华标冷哼一声，双手插袋，拽步走进警署内。
……
当晚。
地下车库。
九龙。
关力拉开一辆平治车的门：“我只有十分钟时间。”
他把四套港纸放在操控台，一屁股坐进副驾驶，看着手表关上车门讲道。
庄世楷侧头看他一眼，送出一根烟道：“怎么样？”
“我差点死了啊！庄sir！”关力平静的表情，突然咬牙切齿，目光愤恨。
庄世楷表情平静，依旧拿着烟盒：“打你的那队人！我把他们全部腿都打断了！”
“呼。”关力吐出一口气，抽出烟盒里的烟，低下头啪嗒一声点燃：“现在我危险了。”
“我知道了。”
“这件事情我会给你一个交代。”庄世楷收回烟盒，挺顿一下讲道：“你可以自己选做和不做。”
“做！我当然要做！”关力吐出一道烟雾，大声讲道：“高级督察摆在面前！我不做痴线啊！”
刚刚庄世楷低头点烟，这时听见关力的话，抬起头看向他观察一阵，最后点点头道：”好！就高级督察！”
这小子有点通透聪明的感觉，竟然懂得趁机抬价。
把督察复职的要求，抬成高级督察了。
一抬就是一级啊！
不过，庄世楷看着关力满脸淤青，贴着白邦的样子，实在不忍心拒绝。
这时关力脸上露出笑容，弹弹烟灰讲道：“这四套货帮我散出去。”
“林昆那拿的。”
“没问题。”庄世楷爽快答应。
“帮你散到港岛高雄。”
“不会有事。”
港岛高雄就是玫瑰的地盘。
这批货等于故意“洗黑”。
左手倒右手而已。
根本在港岛市场流通，更不会进入国内，说不定越南帮都不吸“冰”，直接丢海里了。
“好。”
关力点点头，感觉跟大佬说话就是舒服，再一想到那些海关的傻仔，心里就是一股邪气。
好在关力也懂过犹不及的道理，没有再和大佬抱怨海关的事情，而是指着货道：“这四套叫作‘港纸’，是浓度为百分之65，可以直接吸食。”
“我懂…”庄世楷目光深邃的盯着关力，此刻出声笑道：“浓度百分之百的叫作‘美金’，不能直接吸，会吸的人。”
“于是庄家在作出成品后，要把‘美金’兑成‘港纸’，让‘港纸’可以在市面上流通。”
“有些客人买你们的货还会再掺点K仔、葡萄糖，没良心的就掺墙灰，勿求利润高嘛。”
关力双眼放光，颇为意外的问道：“那港纸为什么是长方形？”
“啧！臭小子你考我啊！”庄世楷轻笑一声指着港纸讲道：“因为塞屁股口袋里方便出货嘛。”
此时此刻，这种问答竟让关力有些心暖，面带微笑的捏着香烟：“那港纸二十五万一套，帮我卖千万别减价啊。”
“只会高！不会低！”
“我朋友很专业！”
庄世楷降下车窗，把烟头丢出窗外。
关力看一眼讲道：“那好！”
“我时间到了。”
“先撤。”
关力推开车门，站在车旁左右看看，随后才重新走进旁边的黑色丰田。
“嘀嘀。”关力倒车离开。
庄世楷突然摁下喇叭，透过窗户朝他讲道：“车有点差啦。”
“回来给你换辆好的。”
“多谢晒！”关力笑着收回脑袋，庄世楷出声喊道：“总之万事一定要小心。”
庄世楷知道这次厨房出事“关力”很危险。
以林昆的精明一定会怀疑关力，不过各方面操作好的话，关力应该能够化险为夷。毕竟，关力也在林昆手底下混那么多年，林昆对他的信任不是一天两天，不是一次坏事就会宁杀不错的。
不过，危险始终是危险，庄世楷作为大佬肯定要提醒两句，而关力闪了两下车灯当作“再见”，便开着丰田离开车库。
至于要“明妮”命的事情，庄世楷记在心里准备找个合适机会，给明妮设个“杀劫”。
她要是能过就算了。
不过掉就死。
别他做事黑，双方都是长官，手下做的事情，长官当然要扛。
这场“杀劫”活该她该扛的，
而警队与海关的冲突，自从庄世楷和处长见完面后，便不是高级警司欺负高级督察了。
而是警队力量要拿海关开涮！
……
当晚。
中区，一栋洋房内。
“哈哈哈，杰克！好久不见！”葛白处长拉开门，上前给身穿西装的海关署长一个大大拥抱。
只见葛白非常热情，海关署长也面带微笑，报以一个深情的拥抱。
两人都是鬼佬身份的独立机构长官，基本上地位平等，并且有同样的习惯，差点把假模假样的客气演成真的。
“葛白，好久不见。”海关署长扶着葛白的手臂，一名穿着夹克的女海关站在身旁。只见女海关手上抱着一瓶红酒，面带微笑的侍立着。
只听海关署长指向旁边的红酒讲道：“这是拉菲庄园今年产的葡萄酒，今年雨水多，结果大，酿出来的酒非常具有收藏价值。”
“我特意给您带了一瓶。”海关署长说完，一字未提女海关的身份名字，这让“明妮”像个只配端酒的工具人，而她也确实是个工具人。
葛白处长则是让开一步，抬手请道：“多谢你的礼物。”
“我很喜欢。”
“请。”
海关署长点点头，带着明妮走进洋房。
旁边很快上来一名佣人，抬手接过红酒，转身走进酒窖，找寻一个空格封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