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3 我即正义
“庄sir。”
“黑柴在和八面佛的人接头！”
深夜。
亮点。
庄世楷正在一家泰国餐厅吃着晚餐。
只见庄sir放下刀叉，点上一根烟，表情极度不爽。
关力低下头报告。
五名穿着制服的泰国军警站在旁边。
他们专门是来监视港岛警队的！
呵呵，说什么监察行动？泰国总署都已给出执法权，他们又派大小猫三四只？检查个屁啊！纯粹是收毒贩的钱了！专门盯着港岛警队的行踪！
恐怕港岛警队跟到泰国的事情，相应也传到“八面佛”耳朵里。
可想而知泰国边境、青睐府被毒贩腐蚀的有多严重。
“庄警官。”
“别生气了。”
“我已经尽最大努力。”沙楚中校在旁劝道。
他坐在庄世楷对面吃饭，想来是看出庄sir依旧还在生气，这才会出声说话。
要不是庄世楷早就在曼谷拿到持枪证与武器，恐怕清莱警局连武器都不会让他们戴！
毕竟毒枭才是他们的大主顾……
当然，港岛警队人员不少，一旦拥有武器，清莱警局也不敢硬来。而青莱警察局长是个上校，要比“沙楚”更高一级，这还是在对方的地盘上，“沙楚”说话不管用很正常。
好在庄世楷已经做好预案，拿出新的想法、以及更狠的手段。
“呼……”只见他呼出口香烟，放下打火机，看向对面的沙楚讲道：“那多做点努力行不行？”
“啊？”沙楚表情有些惊讶。
“噗噗噗！”随后关力与一组警员掏出匕首，马上捂住五名清莱军警的嘴巴，掏出匕首狠狠一划，直接划破清莱军警的脖子。
“呜！”这些军警旋即闷哼一声，浑身瘫软的被警员拖出餐厅。
这间餐厅早就被庄世楷出钱包下，大厅里连服务员都无，何况是监控、目击者？
而青莱“军警”的尿性港岛警员们都清楚，当庄世楷亲口告诉他们有清莱警队是“内鬼”，是毒贩眼线，要对身边监视的内鬼进行清楚后，全部警员几乎都无异议。
毕竟大家出国是要办大案的，只要有长官肯兜底，大家就愿意冒风险！
何况，这还是境外危险地区？
用非常规手段不违背他们的道德！特别是他们能认清谁是好人，谁是坏人时…
不干掉身边的二五仔…行动会破产、卧底警员会有生命安全，大家心里都清楚该怎么做。
当然，做这种事情人不用太多，只需要每个人肯做。庄世楷挑了关力和一组警员做事，一共只有六个人。
剩下一组五人的警员守在楼道，其余十名警员则在负责另一头的前线行动。
这次行动双线进行！
庄世楷负责铲除眼线、张子伟则受命保护卧底同僚的安全…
行动组员把清莱军警清除以后，全部拖到地下室停车场，用麻袋单独包好扎紧，再打开轿车后备箱，一个叠一个塞进去。
他们在干活的时候，庄世楷则是看着“沙楚”再问道：“这个能努力吗？”
“你敢杀警！”沙楚这才猛然惊醒，瞪大眼睛的惊叫道。
他不知是很紧张，还是“聪明，竟然与庄世楷一样用英文喊叫。
庄世楷则是把玩着火机，表情玩味的讲道：“他们敢收毒贩的钱！我就敢杀他们！”
“这里是在泰国！”沙楚指着庄世楷大声喊道。
“砰！”庄世楷狠狠一掌拍在桌面：“你家在港岛的超市还想不想开了！”
“呼呼呼……”沙楚急促的呼吸逐渐平静下来，他好像又变成一个斯文的年轻人。
庄世楷则看着他的冷声讲道：“还想在港岛开超市，这件事情就交给你摆平了。”
“活人摆不平就摆平死人。”
“这是我的规矩。”
沙楚变得沉默。
庄世楷则拿起西装起身讲道：“去交易现场。”
“是！”关力肃声应命，眼神刮过沙楚一眼，旋即带着组员跟上。
沙楚也慢慢起身跟上，只是整个过程一言不发，大概是在权衡利弊，而庄世楷也愿意留给他时间考虑。
随后这组警员赶向情报中的交头地点。
清莱郊区。
一栋杂草丛生的烂尾楼、大厦内。
另一幕正在上演。
“八面佛”手下负责初次接头的人马赶到现场，两辆轿车沿着车道冲上大厦三层，直接停在波比、黑柴的两辆轿车前。
一名穿着西装的年轻仔走下车门，直接举起一把手枪，对准前方的黑柴。
七八名马仔随后下车，虎视眈眈站在旁边。
波比在旁看的目瞪口呆，连忙上前劝解道：“卡尼。”
“这位是港岛的大庄家‘黑柴’，专门来找佛爷进货的。”
“你们价格不是都已经谈好了吗？这次来确定供货量而已，为什么要举枪啊！”
黑柴神色一愣，丢掉烟蒂骂道：“你TM也有种在我面前举枪？”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你敢动我？”
黑柴嚣张的指向自己鼻子，苏建秋却在旁惊的手指颤抖，波比则是又回头朝黑柴喊道：“黑柴！这是卡尼，八面佛的儿子！”
“那又怎样。”黑柴毫不畏惧，卡尼也没放下枪。
只见他猛然把枪口转向苏建秋：“有港岛警察追到清迈了。”
“有卧底！”
“卧操！”波比惊叫一声，马上站到“卡尼”旁边。
黑柴则是瞪大眼睛，挡在苏建秋身旁喊道：“你有没有搞错！”
“你说我是卧底，还是说阿秋是卧底？”
“我不否认我手下有卧底…可绝对不会是阿秋……”
“砰！”这时一枚子弹贯穿“卡尼”的眉心，直接在眉心中间炸出一朵血花，炙热鲜血直接撒在“黑柴”脸上。
“行动！”张子伟一声令下，双手持枪，踩着快步，带着十名警员从上下两层，自黑暗中杀出。
他们早跟到现场埋伏许久，看见卧底遭遇危险，立即决定行动。
“有警察！”
“港岛警察！”
现场马上大乱。
罪犯们藏到车后持枪反击。
而黑柴在看见“卡尼”死后，睁大眼睛的扭过头，仿佛是意识到什么关键，想从“阿秋”眼里得知真相…
可当苏建秋与他的目光刚刚接触时，另一枚子弹瞬间将他的心脏贯穿。
“黑柴哥！”
苏建秋惊叫一声，扶住黑柴的双手，黑柴手指却意外抓到苏建秋胸口内藏着的监听器：“你你你..你是……”
黑柴瞳孔放大，写满的绝望。
“砰砰砰砰！”
烂尾楼内。
枪战变得更加激烈。
“诶！”苏建秋咬牙撒开黑柴的手，把黑柴尸体丢在地上，随后快速藏到一根水泥柱后，掏出手枪开始射击。
“噗噗噗！”随着张子伟带着警力压上，“卡尼”带来的枪手陆续身亡，最后警方完全掌控全场，枪手遭遇全歼。
波比想要跳楼逃生，却被苏建秋跳出拦下说，拿枪顶住脑袋。
“阿秋！”
“留他活口！”
张子伟连忙大声喊道。
苏建秋缓缓放下手枪。
两名警员立即上前把“波比”扣住，波比则一边哀嚎一边大骂：“苏建秋你个二五仔！”
“啪啪！”两个耳光下去“波比”瞬间住口。
站在罪恶那边才叫二五仔，帮港岛警队做事怎么能叫二五仔呢？这是正义先锋，卧底英雄，可以拍电影的！
“没事吧，阿秋。”张子伟瞥了波比一眼，拍拍苏建秋的肩膀宽慰道。
苏建秋把目光投向黑柴的尸体，摇摇头：“是不是太狠了。”
“可以留他一命。”
张子伟目光深沉，只是说道：“习惯就好。”
”吱啦！吱啦！”这时四辆轿车冲上大厦三楼，关力带着警员推开车门迅速下车，庄世楷则随后下车，带着沙楚一起走进现场，目光扫过周围一遍，来到张子伟、苏建秋面前说道：“阿伟，阿秋，干的不错。”
“thankyou，sir！”
“都是我应该做的。”
张子伟、苏建秋出声应道。
庄世楷则蹲下捡起“黑柴”的手机，交给放在张子伟手上讲道：“阿伟。”
“你现在是黑柴。”
“明天由你负责和八面佛交易！”
根据目前掌握的信息，黑柴与八面佛没有见过面，而图片信息、图像传真等等泰国都边境都接受不到，张子伟扮成“黑柴”被识破的几率最多只有三成，是一个很使用的办法。
在清莱警局造成的局面下，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何况他们是准备现场直接抓捕八面佛！只要一开始碰面不被识破，基本上就问题不大。
安全冒些风险则是必须的，不敢冒险还当什么警察？
庄世楷今天让张子伟率队独当一面，就是有考验阿伟能力的考虑，目前阿伟没让他失望，可以当担重任。
“是！”
“长官！”
张子伟握住手机，表情严肃。
他感觉自己握住一个立大功的机会了。
“你明天配合阿伟行动。”
“没问题吧？”
庄世楷把目光投向苏建秋问道。
苏建秋马上答道：“没问题！”
“晚上我会把黑柴的一些习惯告诉阿伟。”
上阵亲兄弟。
既能互相信任，又能一起立功。
他们都算碰到机会了。
“咔嚓！”庄世楷突然拿过苏建秋手上武器，直接拉动枪栓，一步站在波比面前，指着波比的脑袋问道：“波比哥。”
“没问题吧？”
374 为偶像做事
“嗙！嗙！嗙！”波比被两名警员压在车门旁，只见他非常干脆的拿头锤车，连连喊道：“没问题！没问题！”
“庄爷！一点问题都无！”
庄世楷的名字在海外华人里都传开了。
虽然波比从不在港岛讨生活，但是也从很多买家嘴里听到过“庄爷”的名字，而且找马仔拿过照片，一眼就认出面前的大佬是谁。
庄世楷当即放下手枪：“很好。”
他转身走出几步把枪丢回苏建秋，苏建秋伸手干净利落的接住。
随后他再转头看向“沙楚”，两人目光接触刹那“沙楚”马上讲道：“我要再开两家超市！”
庄世楷拍拍他的肩膀补充道：“在铜锣湾最好的地段！”
“呼…”沙楚吁出一口长气，表情不再挣扎，露出笑容。
他抬手拭去额头上布满的冷汗，接着说道：“明天你们抓捕八面佛的时候，把尸体丢在战场就行！”
“我负责搞定清莱军警方面。”
“我爸爸还有关系应付他们。”
有足够利益就有人出来站台。
区别是利益够不够大。
沙楚这就是要动用家族力量了。
当然，解决既成事实，难度要减低很多。
庄世楷目光欣慰的点点头，他非常欣赏“沙楚”这种“聪明人。
当他正打算收队的时候，马昊天在“黑柴”身上摸索一阵，忽然拿起一串项链喊道：“庄sir。”
“有东西！”
庄世楷转头看向旁边，马昊天当即上前两步把项链递到庄sir面前。
庄sir用手穿过项链，吊在眼前打量片刻，只见项链全金打造，精致小巧，并不粗旷，像是个单纯饰品，而不是古惑仔常常用来傍身的“大金链子”。
项链底端还悬着一个圆形牌坠，一面写着“Aether”，一面写着“HK.heichai”。
“以太会名牌？”庄世楷小声读出一句“Aether”音节，音译过来正式“以太”两个字，“heichai”则是“黑柴”的拼音字母，HK代表着港岛地区。
庄世楷放下项链，把目光投向旁边的“波比”，发现“波比”脖子上戴着玉牌，并没有相似的名牌。
于是他把“项链”甩给“张子伟”，“张子伟”马上接住项链。
“这是你的了。”
“仅限明天！”
张子伟翻过项链看见名字点点头道：“yes，sir。”
“啪嗒。”庄世楷拉开车门坐回轿车，旋即警员们纷纷打开车门，撤离现场。
在国外他们可不负责清理现场。
洗地的活就交给清莱军警了。
青睐军警收毒枭那么多钱…出来洗洗地也是应该的啦。
“唰唰唰。”行动组车辆在车道迅速行驶，今晚行动组会转移居住地，避免遭遇泰方军警的调查。
窗外夜色飞逝而过，庄世楷坐在后排拿手搭着下巴，静静回忆着英文“Aether”的意思。
他在初次得知“以太会”的名字后，就让芽子去图书馆查过资料。
Aether暨以太，是公元前300年古希腊哲学家“亚里士多德”提出的一种假象物质，泛指青天或天上的大气层。
由于当时科技水平不足矣触摸到“大气”，对世界认知也不够完全，所以“以太”物质带有一种神秘色彩，表达着“天”的意义。
后来物理学进步确定大气层上，物质传播当中都不存在“以太”，于是“以太”便一直以假象、神秘学的观点留存。
“以太会”敢用“Aether”命令自我，毫无疑问是一种极度的张狂…
自比为天吗？
庄世楷露出饶有兴趣的神色，表情非常玩味。
至于“HK”的标志。
大概可以理解到“以太会”体系是以城市为坐标，每个国际大型都市、或者是有利益存在的地方，都可能留有它们的据点。
清莱郊外。
一栋泰国民宅内。
波比被绑在一张椅子上，马天昊则怀抱双手问道：“八面佛到底有没有见过黑柴！”
“没！绝对没！”
“八面佛以前是罗星汉的军事参谋！本来就比较少露面，我都只知道八面佛实力强大，有几千人的民兵，但是并不不知道八面佛长什么样！黑柴也是第一次和八面佛交易！”
“先前坤沙、耶波等人倒是见过黑柴、可按照规矩他们不会留下照片，而且他们和八面佛关系不好…八面佛顶多知道黑柴的外表大概什么样，不知道到底长什么样！”
波比倒豆子般的有问有答，而且还有回答补充，可见他慌成什么样了。
马天昊继续问道：“明天交易地点在哪？”
“八面佛还会联系我们的！”
波比大声喊道：“本来今晚卡尼会说的，可八面佛知道你们有卧底，你们又把卡尼做掉了……”
“老实点！什么叫做掉！这叫为民除害！”马天昊一脚踹在波比腿上，波比马上颤抖点头道：“是是是，为民除害！”
“我们都是害！你们都是正义……”
“闭上你的狗嘴！别说不该说的！”马天昊又是一脚踹过去，怎么感觉波比像在讽刺他们呢？
“八面佛长什么样？”
“马仔配备有什么武器？”
马天昊继续审讯，为明天和八面佛的接头做准备…八面佛一个儿子死在今晚，对方肯定不会轻易放弃，一是要为儿子报仇，二是黑柴交易数量庞大，需要倾销产出的毒品养军队。
因此，明天绝对会见到八面佛，晚上审讯只是补上漏洞，为保警员安全、行动顺利。
而这座有七八间房的泰国民宅，则是沙楚出面替行动组租下的，目前充当营地与审讯室。
民宅院外。
庄世楷双手抱胸与沙楚站在窗后盯着波比背影，观看整个审讯过程。
只听庄世楷忽然问道：“能不能搞到点重火力武器？”
“你想要什么？”沙楚目光警惕的问道。
“我怀疑八面佛会有直升机、RPG等军事装备，可能还会有雇佣兵出动。”
八面佛继承大毒枭“罗星汉”一半的实力，其实不用说怀疑，基本可以肯定拥有直升机、RPG这类军事装备，而且还有几千民兵，大量步枪、机枪等武器。
按照金三角大毒枭的风格，民兵步枪都是用来守寨子、守罂粟田的。
他们一旦和各国军警产生冲突，全都会使用雇佣兵解决问题。因为雇佣兵才有足够军事素养能够打垮军警，和警方对阵作战。
靠那些扛步枪的民兵？和其他寨子冲突冲突勉强够用，可怎么够正规军打？何况八面佛也不缺请动雇佣军的金钱，在知道有港岛警队加入的情况下，大概率会派雇佣兵出场，保证对警方的行动效率。
沙楚摇摇头叹道：“清莱军警的力量我无法调动，而黑市上也有很多八面佛的耳目，我们短时间内搞不到重火力武器，除非是从曼谷调运，并且还有一定风险。”
“那就算了。”庄世楷面露轻笑，他只是一个提议而已，并不是缺少武器就不能行动，没有RPG！还可以打嘴炮嘛！
他也没从没想到重火力武器还能垮府市运输，没想到清莱警局会被渗透的这么严重…他被这奇怪的国度搞到有些晕头转向，导致准备没那么充份。
当然，庄世楷也并不是一点要求都没提，曼谷“少将”当时也否决过庄世楷想要“RPG”的提议，只是很他意外RPG还能私下运送。
这可是军火啊……
“好好休息吧。”
“明天干大事。”庄世楷转身走进房间里休息，四组警员则持枪戒备，负责轮班守夜。
深夜，马天昊走出房间，抽出一根烟道：“阿伟，抽根烟。”
张子伟蹲在院子里接过烟，低头点上，开口问道：“怎么还不睡？”
“睡不着。”
马天昊出声笑道。
这时苏建秋走出房门，双手插兜，靠在门边讲道：“我也睡不着。”
“阿秋！”
马天昊、张子伟目露惊喜。
苏建秋走上前蹲在张子伟问道道：“刚刚庄sir找你谈话了？”
“嗯。”张子伟表情沉重点点头。
苏建秋问道：“谈什么？”
张子伟很干脆的摇摇头道：“没什么。”
他好似怕兄弟不信，再度补充道：“就是表扬我一下。”
马天昊在流露出替兄弟高兴的情绪，苏建秋却目光闪烁，眼神中大有深意的问道：“庄sir叫你做什么。”
“你都会做吗？”
张子伟嗤笑一声，吸着烟道：“当然！他是我偶像嘛！”
黑暗中。
烟头火星明亮一秒。
“呵呵。”苏建秋轻笑一声，收住不该问的话，张子伟则是转移话题，搂着苏建秋肩膀笑道：“说说你！你这几年幸苦了！”
“大家一起从屋村考的警校，当年号称狮子山三匹狼，后来你被警校开除，我们还以为你真去外面混了。”
“没想到啊！你这家伙走捷径！我们还是高级警长！你都高级督察了吧？”张子伟语气中带着向往。
他们其实是三个人里最笨，平时最不受欣赏的那个。
只不过，这次行动庄sir特别欣赏他而已。
苏建秋甩甩手，毫不在乎，又带刻意的说道：“想多了！卧底也没那么好干！’
”我这次要活着复职才是高级督察！”
这时马天昊作为三个人中的大哥，则没注意到微妙的气氛，直接搂住两人肩膀，开心的讲道：“这次我们三兄弟总算能一起做事了。”
“打虎亲兄弟来着！哈哈哈！”
“哈哈哈！”苏建秋与张子伟齐齐点点头，同时大笑，只是目光中无太多笑意。
“滴滴滴。”突然张子伟怀里call机响起，上面显示出一串号码，张子伟马上惊叫起身：“这是黑柴的号码！”
“八面佛联系我们了！”
张子伟转身走进房间一把将椅子上的波比拉起：“……”
375 边境大战
清莱。
边境线外。
金三角地区某处山坡。
一座佛堂外。
一辆皮卡车。
张子伟穿着花衫、戴着墨镜。
波比、苏建秋两人表情各异站在旁边。
“轰隆隆。”
远处尘土飞扬。
卷着滚滚浓烟。
两辆载满人的皮卡车正一蹦一跳、颠簸着向他们驶来。
张子伟眯起眼睛：“人到了。”
“小心点。”
“嗯。”苏建秋点点头，拿枪顶住波比后背。
昨晚“黑柴”的call收到一串号码，按照波比提供的方式，警队打电话至泰国电台，获取到一段语音留言。
语音留言上的内容很简单，就是让他们穿越泰国边境线，来到金三角区域内的一座佛堂门口接头。
这座佛堂供奉的是“四面佛”。
泰国、印度都是佛教盛行的地方，而且与内地不同，信仰的上座佛教，教义更加贴近原始佛教，与本土化过的“藏传佛教”、“汉传佛教“都有区别。这也是“佛教”的厉害之处。
其中“四面佛”在泰国名气最大，是“梵天”的俗称，为佛教三大主神，是创造宇宙之神，是掌握人间荣华富贵之神，法力无边，四面四首朝向东南西北，供信众“四面”祈福，故有“四面佛”的称呼。
“八面佛”敢自称“八面”，比大梵天四面佛更多四面，可见“八面佛”的狂妄与野心。
庄世楷则早已带领组员埋伏在四面山林中，分成四组，一组五人，抓着步枪，随时准备进攻……
“目标已经出现。”
“各小组一级战备状态。”
庄世楷慢慢拉动枪栓，把枪口对准驶来的皮卡。
“轰隆隆。”只见每辆皮卡上都载着三十余名皮肤深黄、手持AK、绑着头巾、赤膊短裤的民兵。
这些民兵是标准的东南亚长相，神情流露着张狂与迷茫，也是标准的毒枭民兵。
他们是金钱、毒品、贫困、信仰等舆论下，受到毒枭控制的木偶，生命中仅存在血腥与暴力、与一切的美好无关。属于国家政体欠缺的受害者，脑袋里充斥着无知和愚蠢。
另外皮卡车顶还有一架轻机枪。
机枪手身上挂满子弹。
两个人影则坐在皮卡车的副驾，在颠簸中隐隐露出面孔…
虽然毒枭人马一出场就占据兵力和武器的优势，但是庄世楷并未把他们放在眼中，有序的下达命令：“锁定机枪手。”
“观察副驾目标。”
警员立即先把机枪手锁定。
随后B组位置合适，两名警员调整姿态，用瞄准镜放大皮卡副驾的人影。
他们隐约能看清目标上半身的装扮，以及半张侧脸…
旋即B组警员马上答道：“1号车目标为女性，年龄在二十至三十间，黄头发，白衬衫。”
“2号车目标为男性，年龄在三十左右，迷彩军装，戴着墨镜。”
警员全部戴着耳麦通过无线电报告。
庄世楷点点头：“收到。”
“大家小心。”
“八面佛不在这两辆车内。”
“敌方可能有后备支援，大概率是空中力量……”
他马上判断出真正的“八面佛”不在两辆车内，根据情报对比，1号车是八面佛的女儿“缅娜”，2号车是八面佛小儿子“卡帕”。
这些都是“波比”提供的基础信息，很容易得出答案，而八面佛真正的精锐力量，肯定藏在后面出场。
“A组收到！”
“B组收到……”四组警员靠紧枪托，纷纷报告。
他们听见对方可能会有空中力量支援，神色都变得更加紧张一些，不过事到如今全部准备就绪，不管战况多激烈都得打下去。
因为他们不可能丢下伙计走，庄sir更不可能轻言放弃。
至于那座“四面佛”的佛堂，庄世楷亲自带人去看过，里面并没有伏兵，只有一座“八面佛”的神像！没错！四面佛神庙里供奉着“八面佛！
“啪嗒！”这时两辆皮卡在张子伟面前停下，几十名民兵跳下车斗，几个机枪手依旧牢牢抓住机枪。年轻漂亮、英姿飒爽的“缅娜”推开车门，率先下车。
穿着迷彩军装，表情嚣张的“卡帕”则随后下车，跟在姐姐前面后头向前走去。
波比则是举高手臂，朗声喊道：“缅娜！”
“卡帕！”
“萨瓦迪卡！”波比喊完人后，双手合十，非常礼貌。
他还抽出空隙用中文和张子伟、苏建秋两人悄声讲道：“这是八面佛的大女儿缅娜！小儿子卡帕！昨晚被你们的是大儿子卡尼！”
“八面佛平时不露面，有什么事都是让他收养的儿子、女儿来谈……”
这些儿子、女儿也就是八面佛手下的高级工具人，没有真正的血缘关系，只是从小收养，用亲缘关系控制的贩毒集团中层。
毕竟，毒贩底层用武力、金钱、毒品就可以趋势。而中层人员不能简单委任，加一层亲缘关系，增强双方的信任纽带是最省力、最心的办法。
这也是金三角毒贩惯用的管理手段，他们则隐藏在幕后，用这些儿子、女儿再来控制底下的民兵。
当然，仅限于大毒枭才有资格使用。因为儿子、女儿也是要培养的。
张子伟、苏建秋点点头，他们都早听波比说过相关情报，只是第一次见到相应的面孔，没想到“缅娜”长的那么好看…
“庄sir待我不薄啊！”张子伟心中感叹。
“缅娜”则是毫不客气，站在波比面前直接举起枪道：“你杀了我哥哥。”
“不是我！”
“我没杀！”
“是港岛警察杀的！”波比一下前后被两把枪指着，顿时慌神，连连摆手。
苏建秋则是更靠近一步，紧紧贴在波比身边，拿枪顶着他，示意他不要乱说。
缅娜表情不变，猛然把枪指向张子伟：“你是卧底！”
“哗啦啦！”一大群民兵举起AK，马上对准张子伟、苏建秋三人，几十把枪随时都能把三人射成筛子。
张子伟则是面带轻笑，脸色不边的摘下吊坠，直接丢给缅娜。
“我叫黑柴！”
“卧底已经被我杀了。”
“旁边是我的亲兄弟！”
“我带了三个来泰国！”
缅娜接住吊坠放在掌心，看见上面的以太会标志，以及“黑柴”名字后放下手枪，表情缓和一些…
“我凭什么信你？”
“你应该信它。”
“相信我们以太会。”张子伟指着项链讲道。
这时民兵们还没转移枪口。
缅娜和卡帕却已经把手枪放低。
此刻，缅娜抬手把项链丢还张子伟，转身走皮卡车里拿出一个对讲器，案下对讲器用泰语讲道：“爸爸，确认过信物了。”
“对。”
“我按照你说的办法检查过。”
“不是假的。”
原来“以太会”项链有特殊的防伪标志，就是刻在圆牌边沿的一串字母，字母是雕工独特的希腊文，而且有相应编排，每个人的字母都不一样，几乎没有仿造的可能。
当你能够仿造的时候，也就能够拿到实物了。
根本没有仿造的必要。
除非有大量项链用来推测编排规律，可哪里来的大量项链？抄掉以太会老窝？
苏建秋、张子伟竖起耳朵听见这个消息。
可惜听不懂。
庄世楷到是早观察到这点，对于眼前的一幕并不意外。
随后缅娜便放下对讲器，朝旁边的民兵摆摆手，民兵们便齐齐放低枪口，神色警惕的守在旁边。
“你等一会。”
“我爸爸要亲自来和你谈。”缅娜回道张子伟面前说道。
“没问题。”张子伟嘴角轻笑，打量着对方，眼神有刻意的占有欲。
缅娜对此并不陌生，早已习惯。
卡帕则是脸色难看，神色中有些不爽。
双方就静静站在车道旁等待。
“八面佛”马上要出场了！
警员们脖子冒出汗水，死死抓着枪械。
十五分钟后。
“哒哒哒。”
一阵的螺旋桨声音传来。
一艘直升机穿过山头。
它开始缓缓在山谷间的车道降落。
缅娜、卡帕等人都抬起头看向天空。
张子伟、苏建秋等人都死死盯着对面的民兵。
随后第二架、第三架飞机出现……
一共四架直升机盘旋在上空！
这下张子伟等人都惊了。
山间埋伏的行动组同样瞳孔猛缩，目光惊惧。
庄世楷深吸一口气开始计算距离、灵感值。
这是远超电影里的武装力量！
可见八面佛的警惕！
以及实力！
好在四架飞机的飞行高度都不高，分配合理的话，正好可以解决四架直升机。
这时一架直升机正在降落，里面坐着一位穿着唐装，白发圆脑的中年人，而另外四架直升机则打开舱门，伸出十几把步枪，里面全部是白色皮肤的欧美雇佣兵。
此刻，乘着“八面佛”的直升机还未降落，庄世楷果断下令：“行动！”
“轰轰轰轰！”只见庄世楷轻动嘴型，四架直升机全部尾部机舱炸开，冒出巨烈火光，嚯嚯嚯嚯，一架接一架迅速坠机。
警员们则是收到命令，立即扣动扳机，开始射击：“哒哒哒。”
山林间枪声大作，火光喷出，横飞的子弹呈现交叉扫射，顿时像割稻草一样，把车道上的民兵割倒一片。
民兵们大声惨叫，张子伟、苏建秋则带着“波比”早有准备，马上冲到佛堂墙后。
375 边境大战
清莱。
边境线外。
金三角地区某处山坡。
一座佛堂外。
一辆皮卡车。
张子伟穿着花衫、戴着墨镜。
波比、苏建秋两人表情各异站在旁边。
“轰隆隆。”
远处尘土飞扬。
卷着滚滚浓烟。
两辆载满人的皮卡车正一蹦一跳、颠簸着向他们驶来。
张子伟眯起眼睛：“人到了。”
“小心点。”
“嗯。”苏建秋点点头，拿枪顶住波比后背。
昨晚“黑柴”的call收到一串号码，按照波比提供的方式，警队打电话至泰国电台，获取到一段语音留言。
语音留言上的内容很简单，就是让他们穿越泰国边境线，来到金三角区域内的一座佛堂门口接头。
这座佛堂供奉的是“四面佛”。
泰国、印度都是佛教盛行的地方，而且与内地不同，信仰的上座佛教，教义更加贴近原始佛教，与本土化过的“藏传佛教”、“汉传佛教“都有区别。这也是“佛教”的厉害之处。
其中“四面佛”在泰国名气最大，是“梵天”的俗称，为佛教三大主神，是创造宇宙之神，是掌握人间荣华富贵之神，法力无边，四面四首朝向东南西北，供信众“四面”祈福，故有“四面佛”的称呼。
“八面佛”敢自称“八面”，比大梵天四面佛更多四面，可见“八面佛”的狂妄与野心。
庄世楷则早已带领组员埋伏在四面山林中，分成四组，一组五人，抓着步枪，随时准备进攻……
“目标已经出现。”
“各小组一级战备状态。”
庄世楷慢慢拉动枪栓，把枪口对准驶来的皮卡。
“轰隆隆。”只见每辆皮卡上都载着三十余名皮肤深黄、手持ak、绑着头巾、赤膊短裤的民兵。
这些民兵是标准的东南亚长相，神情流露着张狂与迷茫，也是标准的毒枭民兵。
他们是金钱、毒品、贫困、信仰等舆论下，受到毒枭控制的木偶，生命中仅存在血腥与暴力、与一切的美好无关。属于国家政体欠缺的受害者，脑袋里充斥着无知和愚蠢。
另外皮卡车顶还有一架轻机枪。
机枪手身上挂满子弹。
两个人影则坐在皮卡车的副驾，在颠簸中隐隐露出面孔…
虽然毒枭人马一出场就占据兵力和武器的优势，但是庄世楷并未把他们放在眼中，有序的下达命令：“锁定机枪手。”
“观察副驾目标。”
警员立即先把机枪手锁定。
随后b组位置合适，两名警员调整姿态，用瞄准镜放大皮卡副驾的人影。
他们隐约能看清目标上半身的装扮，以及半张侧脸…
旋即b组警员马上答道：“1号车目标为女性，年龄在二十至三十间，黄头发，白衬衫。”
“2号车目标为男性，年龄在三十左右，迷彩军装，戴着墨镜。”
警员全部戴着耳麦通过无线电报告。
庄世楷点点头：“收到。”
“大家小心。”
“八面佛不在这两辆车内。”
“敌方可能有后备支援，大概率是空中力量……”
他马上判断出真正的“八面佛”不在两辆车内，根据情报对比，1号车是八面佛的女儿“缅娜”，2号车是八面佛小儿子“卡帕”。
这些都是“波比”提供的基础信息，很容易得出答案，而八面佛真正的精锐力量，肯定藏在后面出场。
“a组收到！”
“b组收到……”四组警员靠紧枪托，纷纷报告。
他们听见对方可能会有空中力量支援，神色都变得更加紧张一些，不过事到如今全部准备就绪，不管战况多激烈都得打下去。
因为他们不可能丢下伙计走，庄sir更不可能轻言放弃。
至于那座“四面佛”的佛堂，庄世楷亲自带人去看过，里面并没有伏兵，只有一座“八面佛”的神像！没错！四面佛神庙里供奉着“八面佛！
“啪嗒！”这时两辆皮卡在张子伟面前停下，几十名民兵跳下车斗，几个机枪手依旧牢牢抓住机枪。年轻漂亮、英姿飒爽的“缅娜”推开车门，率先下车。
穿着迷彩军装，表情嚣张的“卡帕”则随后下车，跟在姐姐前面后头向前走去。
波比则是举高手臂，朗声喊道：“缅娜！”
“卡帕！”
“萨瓦迪卡！”波比喊完人后，双手合十，非常礼貌。
他还抽出空隙用中文和张子伟、苏建秋两人悄声讲道：“这是八面佛的大女儿缅娜！小儿子卡帕！昨晚被你们的是大儿子卡尼！”
“八面佛平时不露面，有什么事都是让他收养的儿子、女儿来谈……”
这些儿子、女儿也就是八面佛手下的高级工具人，没有真正的血缘关系，只是从小收养，用亲缘关系控制的贩毒集团中层。
毕竟，毒贩底层用武力、金钱、毒品就可以趋势。而中层人员不能简单委任，加一层亲缘关系，增强双方的信任纽带是最省力、最心的办法。
这也是金三角毒贩惯用的管理手段，他们则隐藏在幕后，用这些儿子、女儿再来控制底下的民兵。
当然，仅限于大毒枭才有资格使用。因为儿子、女儿也是要培养的。
张子伟、苏建秋点点头，他们都早听波比说过相关情报，只是第一次见到相应的面孔，没想到“缅娜”长的那么好看…
“庄sir待我不薄啊！”张子伟心中感叹。
“缅娜”则是毫不客气，站在波比面前直接举起枪道：“你杀了我哥哥。”
“不是我！”
“我没杀！”
“是港岛警察杀的！”波比一下前后被两把枪指着，顿时慌神，连连摆手。
苏建秋则是更靠近一步，紧紧贴在波比身边，拿枪顶着他，示意他不要乱说。
缅娜表情不变，猛然把枪指向张子伟：“你是卧底！”
“哗啦啦！”一大群民兵举起ak，马上对准张子伟、苏建秋三人，几十把枪随时都能把三人射成筛子。
张子伟则是面带轻笑，脸色不边的摘下吊坠，直接丢给缅娜。
“我叫黑柴！”
“卧底已经被我杀了。”
“旁边是我的亲兄弟！”
“我带了三个来泰国！”
缅娜接住吊坠放在掌心，看见上面的以太会标志，以及“黑柴”名字后放下手枪，表情缓和一些…
“我凭什么信你？”
“你应该信它。”
“相信我们以太会。”张子伟指着项链讲道。
这时民兵们还没转移枪口。
缅娜和卡帕却已经把手枪放低。
此刻，缅娜抬手把项链丢还张子伟，转身走皮卡车里拿出一个对讲器，案下对讲器用泰语讲道：“爸爸，确认过信物了。”
“对。”
“我按照你说的办法检查过。”
“不是假的。”
原来“以太会”项链有特殊的防伪标志，就是刻在圆牌边沿的一串字母，字母是雕工独特的希腊文，而且有相应编排，每个人的字母都不一样，几乎没有仿造的可能。
当你能够仿造的时候，也就能够拿到实物了。
根本没有仿造的必要。
除非有大量项链用来推测编排规律，可哪里来的大量项链？抄掉以太会老窝？
苏建秋、张子伟竖起耳朵听见这个消息。
可惜听不懂。
庄世楷到是早观察到这点，对于眼前的一幕并不意外。
随后缅娜便放下对讲器，朝旁边的民兵摆摆手，民兵们便齐齐放低枪口，神色警惕的守在旁边。
“你等一会。”
“我爸爸要亲自来和你谈。”缅娜回道张子伟面前说道。
“没问题。”张子伟嘴角轻笑，打量着对方，眼神有刻意的占有欲。
缅娜对此并不陌生，早已习惯。
卡帕则是脸色难看，神色中有些不爽。
双方就静静站在车道旁等待。
“八面佛”马上要出场了！
警员们脖子冒出汗水，死死抓着枪械。
十五分钟后。
“哒哒哒。”
一阵的螺旋桨声音传来。
一艘直升机穿过山头。
它开始缓缓在山谷间的车道降落。
缅娜、卡帕等人都抬起头看向天空。
张子伟、苏建秋等人都死死盯着对面的民兵。
随后第二架、第三架飞机出现……
一共四架直升机盘旋在上空！
这下张子伟等人都惊了。
山间埋伏的行动组同样瞳孔猛缩，目光惊惧。
庄世楷深吸一口气开始计算距离、灵感值。
这是远超电影里的武装力量！
可见八面佛的警惕！
以及实力！
好在四架飞机的飞行高度都不高，分配合理的话，正好可以解决四架直升机。
这时一架直升机正在降落，里面坐着一位穿着唐装，白发圆脑的中年人，而另外四架直升机则打开舱门，伸出十几把步枪，里面全部是白色皮肤的欧美雇佣兵。
此刻，乘着“八面佛”的直升机还未降落，庄世楷果断下令：“行动！”
“轰轰轰轰！”只见庄世楷轻动嘴型，四架直升机全部尾部机舱炸开，冒出巨烈火光，嚯嚯嚯嚯，一架接一架迅速坠机。
警员们则是收到命令，立即扣动扳机，开始射击：“哒哒哒。”
山林间枪声大作，火光喷出，横飞的子弹呈现交叉扫射，顿时像割稻草一样，把车道上的民兵割倒一片。
民兵们大声惨叫，张子伟、苏建秋则带着“波比”早有准备，马上冲到佛堂墙后。
376 阿伟的使命
“砰！”庄世楷扣动扳机，“卡帕”脑袋一枪贯穿，瞬间倒地。
“哒哒哒。”缅娜则是双手抱头，藏在一辆车头后方，满脸惊慌的举枪回射。
“砰砰砰！”
她手下的民兵大范围死伤，直接被警方压制性摧毁，而“爸爸”带来的精锐雇佣军力量也遭遇不明袭击全部坠落，可想而知她内心会有多惊恐。
“嚯嚯嚯！”四架直升机一架坠落在车道旁的河谷石滩，炸起一阵浓烟，另外三架方向失衡，斜斜的朝山林两边侧旋，最后各自撞在山壁、山林间，燃起熊熊大火。
这次由于空中目标太多，庄世楷分配“灵感值”都很低调，只采用1点灵感值进行定向爆破，专门爆破飞机机舱部分。
因为对于他而言只要炸毁机舱就足够解决敌方的空中力量，而且还能给“八面佛”暂时留个活口，保证后续的审讯调查。
只是其中有一架直升机与他的空中距离较远，这让庄世楷额外耗费了一点灵感值，加大对它的攻击距离。
四架直升机的爆破位置、偏移角度、坠落地点等等…其实都在庄世楷脑袋里经过一边简单预算，以此保证行动的最优方案。
现在四架直升机的坠落位置基本与预计相同。
庄世楷看见敌方的空中力量全部报废，嘴角露出笑意，一边用点射方式拔除反抗者，一边出声讲道：“各小组灵活进攻！”
“泰方支援解决敌方的直升机了。”
“迅速控制现场！”
庄世楷直接把“爆炸”的锅甩给泰方，关力、马天昊等人则是恍然大悟：“难怪直升机会爆炸！”
“原来庄sir申请泰方支援了。”
“这应该是沙楚中校的援助。”
关力、马天昊等人不禁感叹：“庄sir就是庄sir。”
“在境外还是那么有手段。”
至于反空力量发射过程、援军在哪儿等等…
其实组员们趴在山林间，观测直升机时本就不清晰，中间充斥着各种草树、枝桠遮挡视线。
他们看见爆炸结果再结合的原因反推就行。
根本无人去怀疑。
这时行动组员收到命令，迅速从埋伏地点起身，开始四个角落为据点，拉紧收缩包围圈内的火力网。
而边境的毒枭民兵早已死伤大片，仅剩的人马一边藏在石头、车辆后反抗、一边用泰语嘶吼呐喊道：“是警察！”
“是港岛警察！”
他们终于透过山林间出现的华人面孔，判断出敌人是谁了。
“给缅娜留活口！”
“迅速控制河道内的直升机！”
“把八面佛抓到！”
庄世楷跳出阵地后双手持枪，靠在一根棕榈树下，把瞄准镜锁定”缅娜”。
他提前下达命令。
只有他能处理缅娜、卡帕等头目性命。
因此全程没人把子弹射向缅娜。
缅娜还好好活着。
卡帕则被庄sir用一枚子弹送上西天见四面佛。
“yes，sir！”
关力大声应命。
旋即他带领一个小组直接扑向河道。
河道中又响起一阵交火声。
很显然，这次坠机并不具备毁灭性，还有一些雇佣兵存活，正在河道当中与警队交火……
庄世楷则一步不动，端枪观察缅娜方向。
“呼呼呼”这时在四面佛的佛堂墙边，张子伟与苏建秋两人单手持枪，呼吸急促，紧紧贴着墙壁，听着道路中激烈的交火声。
虽然警方人少无援军，但是战略层面更强，战术上又占据有利地形。
因此警队一旦展开行动，马上呈现一面倒的优势。
某靓仔的“嘴炮”太猛了。
那些民兵根本没精力来对付他们。
张子伟、苏建秋两人藏在佛堂非常安全。
只是“波比”在逃跑过程中腿部中弹，现在双手捂着右腿的枪伤，大声哀嚎，满脸吃痛。
“啊…操！”
“我想喝奶！”
“波比”一边惨叫一边骂娘。
要知道，手枪子弹与步枪子弹可不一样。
7.62毫米的AK步枪子弹，可以穿透两层钢板，把在人身上能打出一个血窟窿。
波比在道上混这么久了，可不是一个软骨头，经历的枪战也不少。
换作“点三八”口径打出来的枪战？打在腿上他哼都不会哼一声，就跟被铁钉扎了一下，扶着墙还能继续跑。
可现在波比骨头太硬也没用！因为子弹已经把他的骨头打烂了！他这只腿算是废了！
“嚯！”
张子伟忽然举枪手枪指向波比。
波比瞪大瞳孔：“我是证人！”
“证人啊！”
“砰！”
张子伟扣下扳机。
波比瞬间倒地。
苏建秋神色骤变，转身抓住张子伟的衣领喊道：“阿伟！你在干什么！”
张子伟表情平静，眼神深邃的看着兄弟。
他没有反抗和解释，任由苏建秋攥紧衣领。
他只是抬手脱下脖子上的名牌，塞进苏建秋胸前口袋，再用拳头轻锤兄弟胸口，语气沉重的讲道：“保重！”
“兄弟！”
“嗯？”苏建秋神色更加难看，但却轻轻松手，放下张子伟的衣领。
张子伟没有再犹豫，单手持枪杀出墙后，直接冲到缅娜身前，一把抓住缅娜冲上皮卡。
”轰隆隆。”
随后张子伟踩下油门，把枪伸出窗户，击倒两名警察，带着“缅娜”杀出重围。
“阿伟！”
关力、马天昊等人看见这幕目瞪口呆。
庄世楷则是移动着瞄准镜扣下扳机：“砰！”
一枚子弹射穿透玻璃。
直接射中阿伟肩膀。
阿伟咬牙吃痛，单手抓着方向盘，彻底冲出包围圈。
“别追了！”
“清理战场！”庄世楷随后下令，关力、马天昊等人回过神来，深吸口气，继续对现场的民兵执行围剿。
他们大概都明白发生什么了。
不知几年以后才能再见到“阿伟”。
“哒哒哒。”
现场一面倒的屠杀。
民兵很快被清扫殆尽。
最后十几人果断弃枪投降。
阿伟则一边开车一边想道：“偶像！”
“我为你拼了！”
“这片金三角以后就是我‘八面佛’的地盘！”
“缅娜”侧头看着身旁英勇、嚣张的男人，目光一阵触动。
只见她脱下衬衫，露出白色bra，弯腰帮阿伟扎紧手臂的伤口。
阿伟低头看见两团挺拔的宝贝。
他马上暗道一声不亏。
……
现场。
庄世楷抱枪走下山坡。
马天昊上前讲道：“报告长官！”
“现场已经全部控制！”
“击毙目标四十三人，抓捕十六人，缴获大量武器。”
“嗯。”
庄世楷表情凝重的点点头。
苏建秋走出来道：“波比死了。”
他眼神有些不善。
庄世楷却狠狠瞪他一眼：“死一个毒贩而已！”
“他自己选的！”
苏建秋长叹口气。
选择闭嘴。
庄世楷却收到河谷中传来的消息，一个小组已经将全部雇佣兵击毙，同时还活捉“八面佛”，只是“八面佛”受伤了。
庄世楷收到消息，把枪丢给苏建秋，苏建秋马上抱住枪械，他则带人顺着斜坡走下河谷，踩着碎石滩来到前方的坠机点。
其实庄世楷派出“张子伟”在金三角做卧底的表演，痕迹实在是太重，基本上关力、苏建秋等人都能猜到。
毕竟，一个有大好前途的警员，怎么可能带着毒枭头目逃走？
这摆明就是一个局！
放长线钓大鱼！
关力、苏建秋要不是知道“以太会”的存在…
差点都以为庄sir想要控制金三角！
当超级大毒王！
好在这不是庄sir的性格……
他们都很明白阿伟的使命。
只不过有些事情看破不能戳破，除破恐怕就要遭遇大佬冷落，将来在警队里前途无光，只配坐冷板凳。
反倒是像现在这样把事情记在心里，装作不知，才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没错！庄世楷就是要让“张子伟”潜入金三角，最好能够借着“缅娜”这条线控制“八面佛”的残余势力。
将来等张子伟能够掌控毒枭集团、彻底取代“八面佛”以后，再恢复一些元气，相信一定会有机会接触到要做毒品生意的“以太会”。
不是接触黑柴、八面佛这种二级成员，而是直接接触核心的五人会议组！
届时就能顺藤摸瓜、打垮以太会！
虽然，打击这种国际集团是以单为单位的巨大行动，期间或许还会出现其他机会，但是不能把希望交给未来，既然有布下长线的机会，那就必须要布一条线。
而且“张子伟”一旦做大或许就能控制金三角“毒品”的倾销方向，最起码“八面佛”集团不会再往内地、港岛倾销货物。
庄世楷要处理些金三角事务也会变得简单很多……
要知道，河谷战斗以后，金三角实力强大的“八面佛”制毒集团，几乎高层全部倒塌。
逃回去的只剩有“缅娜”一人！
而底层势力、外部势力肯定会有反动。
届时他们内部会爆发激烈斗争，最后角逐出一个赢家。
虽然，缅娜有一定实力积累，但无论性格、能力都不足够收拢人心，彻底掌控集团。
这时“张子伟”要是能够抓住机会，就很有可能接手“金三角”势力，掌控住“八面佛”的残余人马，成为新的“八面佛”。
至于“张子伟”该怎么取得缅娜的信任，庄世楷全都替他策划好了。
刚刚只是第一步。
呵呵，对付毒枭就是要玩他的女儿，继承他的财产……
“庄sir。”
“这就是八面佛。”
这时庄世楷走到河谷的直升机前，只见一代毒枭巨鳄一只腿被卡在机舱下，正满脸狼狈，眼神癫狂的爬在河床旁，上半身的衣服早已湿透，下半身的裤子则是被血浸透。
河谷当中零散的躺着几具雇佣兵尸体，关力带人持枪把守在旁向长官报告。
“你就是庄世楷？”这时八面佛抬起脑袋，盯着庄世楷喊道。
关力则是举起枪托，一托就砸在“八面佛”脑袋上：“庄sir大名也是你叫的？”
377 一枪干掉八面佛
“咚！”八面佛立即被砸的头破血流趴倒在地。
庄世楷抬手示意关力放轻松，没必要和一个快死的人置气。
随后他盯着八面佛问道：“有什么想说吗？”
“抬后台！”
“或者威胁我？”
八面佛满脸鲜血的昂起头道：“无！”
“我来金三角的第一天就知道……”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八面佛说的是粤语！
这点其实让关力等人非常意外。
他们没想到金三角一个大名鼎鼎的毒枭，不止是张华人面孔，而且是满嘴白话调的粤港人。
不过庄世楷早有预料了。
他转头看向关力，关力马上答道：“没有搜到名牌。”
“嗯。”庄世楷点点头，摊开右手，关力马上抽出一把手枪，上前放到庄世楷的掌心。
八面佛看见这幕瞳孔猛缩，一字未吐。
“咔嚓！”
庄世楷马上握枪上膛，把枪指向八面佛脑袋。
八面佛猛然张嘴喊道：“你斗不过以太会的！”
“他们有数不尽的钱！有很可怕的力量！你港岛警察再威也斗不过…”
“砰！”
一道干脆的枪声响起。
八面佛利落的趴倒在河床上。
庄世楷看着地上的尸体冷笑一声，旋即把枪丢还关力，接住下属递来的毛巾返身离开，擦着手掌骂道：“丢你老母的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死到临头照样怕！”
“什么狗东西！整天乱吠！”
“你不是叫八面佛吗？那我就送你去见四面佛！去跟西天和大梵天聊天！”
“呵呵，谁有数不完的钱还会卖毒品？”
庄世楷根本没把“八面佛”说的话放在心上。
因为他根本不相信！
不信以太会那么的强大！
倒不是不信有人只手遮天......
而是他知道有那种实力的“罪犯”不在江湖之中，都在“庙堂”之上！比如他自己！在港岛这一亩三分的某些领域内，也算是个很有实力的大佬了。
可放在真正的“庙堂”当中，他也就是个渣滓而已。
当然，那种“庙堂”不是他能高攀的！他一生追逐的利益很明确！或许一代又一代，几代人积累后能有机会，但他要做的就是打好这块港岛基石，其他根本不用多想。
而某些势力堕落到“江湖”当中以后，与庄世楷等大佬相比就已经是层次上的差别了。
兵与贼！
这是跨层次的碾压！
呵呵，别说本来就是些过街老鼠抱团取暖，就算是哪国名商、政要敢运毒、贩毒、他都照样依法严惩，照杀不误。
至于“八面佛”这个人也许机敏、狡诈、有谋有略…掌控着金三角一大贩毒势力。
但是距离所谓的“枭雄”还是相差太远。
生死尚不能坦然。
还谈什么富贵在天？
那种嚣扬跋扈、张狂疯癫的霸气更像是在装“枭雄”，庄爷对其极为不屑，直接一枪将他带走，没有多说一句的念头。
边境线上、金三角内、合法行动。
毒贩该杀！
关力收好手枪，带着警员跟在长官身后上岸，全程一言不发，乖巧而听话。
“轰隆隆。”这时几辆泰国军警的皮卡抵达现场，几十名穿着土黄色制服的泰国警察手持步枪跳下车斗，开始对现场进行接管清理。
只见沙楚穿着中校制服，摆出一幅带头大哥的样子，对着现场军警大声招呼，模样非常威风潇快意。
而这些泰国军警都早已收到命令，对于港岛警方非常客气，与清莱警署里那些泰国警察截然不同，完全是两种态度。
港岛警队收到庄sir的提示，也对泰国军警非常客气，双方一方领功，一方领功，各自拿到需求的东西，氛围十分的和谐。
何况，在港岛警队眼里，泰国军方还帮他们击毁地方直升机？
怎么也算是战友了。
他们都认为泰国军警早早埋伏在附近呢。
可惜，沙楚等人是收到庄sir的消息以后，才专程带人赶来。
昨晚“沙楚”便回清莱“调兵”了。
主要是负责摆平“杀警”的事情。
此刻，沙楚走到庄世楷面前，立正敬礼，伸出手道：“庄警官。”
“你和你的下属、港岛警队的实力、真是令人瞠目结舌。”
沙楚已经看到地上的尸体人数、以及坠落的直升机，可以评估出敌方军事力量。
而庄世楷这边呢？总共二十个人的普通火力！能够把行动执行到这种程度，已经不是谋策、勇气等的原因了。
而是各方面的完美！
沙楚这次是由衷的表达敬意，而不是畏惧权利、或者屈服金钱的奉承。
庄世楷伸出手与沙楚相握道：“邪不胜正，他们太菜。“
虽然双方是用英文交流，但意思是那个意思。
沙楚露出笑容，倾佩的赞叹道：“多希望泰国警方能这样的军事质素。”
“对了。”
“那些警员的尸体……”
沙楚放低语调。
庄世楷朝旁边的关力打去一个眼神，关力马上点头转身前去办事。
庄世楷则是不好意思的笑道：“行动才刚刚结束。”
沙楚则爽朗的轻笑两声：“没关系。”
“这些都是卡诺副局长的下属，昨晚我父亲刚和卡诺副局长通完电话。”
虽然照样是清莱警局的人马，但言下之意就是心腹了。
庄世楷拍拍他的讲道：“好。”
“替我感谢您父亲。”
“是我父亲要感谢您才对。”
两人有虚伪的客套一阵。
随后，现场人员交接完毕，泰方军警也按照庄世楷提供的信息前去山林内部，对另外三家坠机展开的人员搜索。
期间泰方军警与一些受伤雇佣兵展开过小规模交火，不过雇佣兵或死或伤，状态都很不好，很快就被泰方扑灭。
这场小行动港警没有派人参与。
没好处的事冒险好干嘛？
而庄世楷在和沙楚的交谈中领会到关键，知晓这次事件的功劳会被记在“沙楚”身上。
不过，剿杀大毒枭“八面佛”对于整个泰国官方而言，都是一件值得大书特书的功劳。
只是具体落实下来，沙楚会得到巨大的政治好处。
这可就足够了。
一方面能表示出沙楚家族的力量。
另一边沙楚个人也有很好的发展前景。
这两点都让庄世楷有些意外，心中揣摩道：“好像沙楚家族比想象中更有权势，或许应该好好结交一番。”
考虑到“阿伟”还在泰国边境，以及将来可能会在泰国某些行动，于是庄世楷对沙楚变得更加热情，而且主动给沙楚留下名片。
沙楚自然是很开心的收下名片，暗暗以为自己傍上一棵大树，只要双方合作的顺利，不管是金钱、还是政治都有不少好处。
双方便从“临时合作伙伴关系”，自动转化为“地区战略合作伙伴”。
警方接下来把罪犯尸体与“牺牲”警员尸体清理干净，打扫完战场武器，便开着皮卡车与轿车开始颠簸跳跃，驶回清莱境内。
这里毕竟是比较危险的金三角地区，只有手上的枪才是底气，哪国的制服都不管用，随时都有遭遇毒贩伏击的危险。
毕竟八面佛、沙坤等人都盘踞在附近，且战斗打响已经过去一段时间，相信各个毒枭都已得到相应情报。
港警和泰警联合作战，倒是不怕毒枭反攻，只是不想造成额外死亡，现在撤离是最好的办法。
搞笑的是关力、马天昊等人一路上还对泰国军警非常客气，警员们甚至直接对泰警说出“感谢你们的空中支援”......听得庄世楷一字尴尬。
幸好泰国佬们听不懂，也都傻呵呵的和港岛警员们握手。
而那些坠落的直升机价值不低，虽然无法直接拖走。
但是沙楚决定回到清莱警局以后，隔天再组织大量警力前来拉走。
要是能修直接就能装备警队，修不好也是一笔横财，何乐不为呢？
当港泰警方近百人架枪开路，驱车回到清莱府时，张子伟正拉着缅娜的手蹲在河边，低头用手舀起清水，饮用解渴。
“要不要？”张子伟捧起一把清水转向缅娜。
缅娜盯着他的目光，缓缓低头饮水。
“你为什么要救我？”缅娜喝完水后，抬头说出的英文。
幸好张子伟也懂英文，微微诧异以后，他便甩甩手答道：“我只是想逃命而已……”
他目光一直放在缅娜的大奈上，从始至终都没移开过。
不得不说“缅娜”五官极为漂亮，漂亮到超越审美差距，小麦色的皮肤还有种野性的美感。本身一双大长腿的身段就是靓丽，外套衬衫一脱更显火辣。
这波血赚！
庄sir对我真好！
缅娜只是直勾勾看着他重复问道：“你为什么要救我？”
张子伟嘴角挑起笑容，用手指向手臂处的伤口：“我是个毒贩！我一辈子就求金钱、权利、还有美女！”
“我看你长的漂亮，死在那里可惜了！我救你就是想上你！有没有问题？”
张子伟盯着缅娜的眼神里冒出邪火。
他是装的也是不是装的。
“缅娜”则是与他对视片刻，反手解开“bra”的排扣，将其丢到旁边的草丛间，鼻梁凑近张子伟鼻稍，抬腿架在张子伟腿上，脸贴着脸对张子伟说道：“你有伤。”
“我在上面。”
张子伟躺倒在山溪旁泥地上，单手扶住“缅娜”的柳腰：“嘶！”
“好棒！”
378 阿伟已经死了！
啪啪啪。
野战总是非常激烈。
山林间场面奔放。
骑脸肉搏极度精彩。
直至半小时后，张子伟倒吸一口凉气，浑身颤抖两秒，战斗才宣告结束。
缅娜咬住下嘴唇，亦是面色潮红，长吁口气：“呼……“
”你好强。”
缅娜完事之后趴倒在张子伟的胸口，树枝上一只蜘蛛幼虫正盯着他们，好像学习到什么不得了的知识，不断在直杆上来回爬行。
母蜘蛛呢？母蜘蛛呢？
小蜘蛛情绪非常躁动。
缅娜则是转身捡起bra重新戴好。
“嘶。”张子伟拉上裤链，忽然抽痛吸气。
缅娜回头看向他道：“你伤口必须尽快治疗，不然会发炎感染。”
“这是枪伤。”
“会要人命的。”
张子伟面色难看道：“荒郊野岭哪来的医院？”
此刻，缅娜从怀里抽出一个信号弹拉掉扣环，一道红色的烟花便蹿上天空：“咻！”
“砰！”烟花在天空绽放。
缅娜出声讲道：“这里距离山寨不远，附近几个村庄都和寨子里有合作，他们看见烟火两个小时内会来救我们。”
“山寨里有医生。”
张子伟表情如常的点点头：“好。”
其实他内心非常高兴。
因为计划进行的非常顺利，从这里开始他便能够正式打入贩毒集团内部，而且是个群龙无首，正逢大乱的贩毒集团。
果然，一个半小时后一队民兵赶到现场，两人在民兵的护送下离山，傍晚便回到“八面佛”的山寨当中。
这个山寨位于边境深山当中，建立在易守难攻的山谷处，谷内有种满罂粟的平原、有流向湄公河的清流，是一处极度隐蔽的大本营，站满持枪把守的民兵。
这里生活着数千人更像是一座小镇，诊所，车库，粮仓等应有尽有。
只不过全是吊脚楼、木屋为主体、充满东南亚边境的底层风格。
晚上。
一座吊脚楼内。
张子伟左手吊着绷带，半靠坐在床头。
他已经取出子弹，伤口也敷好草药。
几个民兵把手在门口。
夜晚没有月亮。
“哒哒哒。”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几名民兵用泰语问好，缅娜随后推开房门，大步走进房间，看着张子伟问道：“你的伤怎么样了？”
张子伟看见“缅娜”脸颊处有个掌印，目光闪烁的答道：“好很多了。”
“你愿意做我老公。”
“做八面佛的女婿。”
缅娜问的很直接。
张子伟果然答道：“愿意。”
如果一切和庄sir猜想的一样，缅娜回到山寨无法掌控底下的头目，现在要引进外援保证优势。
这不仅是他打入贩毒集团的第一步，而且是掌握贩毒集团的开始，论.asxs.可要比大多数卧底强上百倍。
庄sir铺垫的太好了。
“好。”缅娜点点头，从腰间抽出一把手枪丢给张子伟，张子伟马上接住手枪，抬头看向缅娜：“我会为我的老婆报仇。”
深夜。
“砰！”
一道枪声响起。
整座山寨陷入大乱。
上百名民兵把一座木屋包围。
张子伟站在木屋内单手持枪，面前倒下一个穿着黑色背心的男人。
只见他缓缓把枪放下。
“港岛的黑柴死了！”
“我现在是新的‘八面佛’！”
缅娜站在他的旁边轻轻点头，转身打开木屋房门大声喊道：“查侬死了！”
“他想贪污大家的金钱！要把山寨里的货物卖给坤沙！坤沙每公斤只给我们两千美金！而他一个人收了坤沙五十万！”
上百持枪对准缅娜的民兵，全部都是“查侬”的亲信，可随着缅娜与张子伟下手果断，越来越多的民兵正在朝木屋汇聚。
这些人或许有人支持缅娜，或许更多人不支持，但是他们在缅娜的说辞下都放低枪口，渐渐把武器放下。
因为他们无法拒绝一个能带众人发财的人，也无法为一个伤害他们利益的人拼命，尽管“查侬”房间里连五万美金都搜不出来，可是依旧无法改变人心走向。
何况，缅娜本就是八面佛的女儿，是唯一掌握着上层渠道，并且存活下来的管理层。
“打到查侬！”
“打到查侬！”这时一个头目振臂高呼，旋即十个，百个，几千个民兵都举起步枪，大声呼喊：“缅娜！”
“缅娜！”
“缅娜！”
他们用泰语喊着“缅娜”的名字，声音嘹亮的回荡在山谷中。
阿伟则单手持枪，走到木屋门口。
他知道这些头目民兵们需要一个能赚钱的“大毒枭”带领众人发财，而不需要一个只能逞凶斗狠的头目带领众人去死。
因此，杀伐果断、速战速决才是最好的策略。
这个策略果然成功了。
缅娜迅速掌控山寨。
而且缅娜还有八面佛留下的银行账户，账户里一大笔美金可以使用，可想而知她的实力有多强？
“老公。”
这时缅娜回来挽住“阿伟’的手臂，在众人注视下两人深情拥吻，彻底坐稳阿伟八面佛女婿的地位。
今晚“阿伟”死了。
黑柴、八面佛也死了。
一个披着“黑柴”的外衣，顶着“八面佛”名号，以女婿身份大毒枭开始在东南亚崛起！他曾经的名字，曾经的身份都将被时间掩埋，直至无人知晓，直至将最后的以太会揪出来！
而他只需要打着避免被港岛警察追击，用“假死”的旗号便能合理解释一切，获得缅娜的支持与信任。
今晚无疑是阿伟人生中值得纪念的一晚。
直到两天以后，阿伟看见“缅娜”定期服用的雌性激素，才猛然明白“缅娜”为什么这么漂亮了！因为缅娜是个泰国“人妖”，不过是“人妖”里难得一见的极品，而且是最顶级的“变性人”，浑身构造与女人相同，甚至比绝大多数女人更优秀。
除了不能生孩子、要定期打针、以及寿命更短。
阿伟吃了一记泰国特产铁拳！
不过他在初期的懵逼之后，并未嫌弃缅娜的身份。
因为他是来卧底的。
不能生孩子正好！
是人妖正好！
不会产生真正的情感羁绊，正好可以专心执行任何。
何况，缅娜不仅有巨大利用价值，而且人靓条顺活好，对他服服帖帖，真TM香。
于是阿伟便接受了。
然后开始享受了。
……
三天后。
港警执行任务完毕。
在泰国入境时间到期。
庄世楷带着行动组员早已从清莱府回到首都曼谷。
一大清早警员们便整理好行李，西装革履，严肃整齐的等在酒店大厅，准备上车前去机场。
大概五分钟后，昨晚有些喝多的庄sir穿着西装，姗姗来来的楼下楼梯，抬手朝伙计们讲道：“出发回程！”
“yes，sir！”行动组齐声应命，酒店的服务员、迎宾和旅客纷纷侧目，对这队充斥着肃杀之气的人群主动避免。
随后警员们排队走出酒店大门，登上早已准备好的大巴车，大巴车一路向机场驶去，最后抵达机场门口开始办理登机手续。
至于警员们的武器装备，则早已归还泰国警方，其余临时证件也已上交，行李箱里就只有带来的一些辅助装备，还有警员们的个人用品。
这几天警员们在曼谷地区也适当休整了几天。
没有受伤的警员们还能去景区瞎逛、购物、受伤的警员们则在医院包扎手术。
在与“八面佛”的交战当中，虽然警员无人死亡，但却有数名警员被流弹射中，好在位置都不关健，手术处理以后尚能行动，可以转移回到国内修养。
而庄世楷也在曼谷见到沙楚的父亲，一名年轻较大的警中将，是泰国皇家警署的副总长，相等于警察部副部长，实力果然比想象中要强大。
昨晚他便在与警中将的晚宴上饮酒，并且碍于是在对方的地方上多喝了些。
“庄sir！”
“再见！”
“goodbyesir。”
机场大厅。
沙楚与警中将带着一支卫队等待安检口。
他们竟然亲自前来送行。
庄世楷露出笑容，带人上前与之握手：“goodbyesir。”
“欢迎来港岛作客。”
“一定。”
警中将抬手敬礼。
沙楚连忙在旁跟着敬礼。
庄世楷举手回礼以后并未再拖时间，带着行动组警员便通过安检口，进入登记通道，乘坐的航班回到港岛。
“轰隆隆。”飞机刚刚起飞，关力却收到消息，低头靠在庄sir耳边讲道：“庄sir，周sir已经带人展开行动了。”
“好。”
“落地我要听见好消息。”庄世楷微微点头，示意关力拉上遮阳板，轻轻闭上眼睛休息。
空姐穿着黑丝的大长腿在旁边晃来晃去，走来走去，时不时还弯腰问他要不要服务……
最好的办法就是假装休息才不会被打扰。
这招不建议大家学。
因为你们根本用不上，有机会饱眼福还是多看看吧。
靓仔就是烦恼多。
而标叔在港岛的行动，则是对于“黑柴”在港岛残余势力的剿灭。庄世楷早在前两天便和周华标打过国际电话，正式下达行动指令。
他们经过几天准备后，正好要在庄sir回国的当天行动，也不知是不是想刻意表现。
不过表现没问题！
只要表现优秀就行！
关力在旁也闭上眼睛休息。
空姐们只能惺惺的回到服务舱。
周华标则刚刚带人抵达黑柴位于港岛屯门的一个货仓…
“标叔。”
“是否行动？”陈家驹双手持枪上前问道。
379 虎帅“庄爷”？
“行动！”
周华标抬起手表看一眼。
旋即他一声令下，陈家驹马上抬脚一踹，翻身冲进货仓，蹲在地面举枪瞄准：“警察！”
“别动！”
“轰！轰！”数十名警员们四面破门，蜂拥冲进货仓，瞬间就把毒贩包围。
“有警察！”
“操！”
“条子来了！”
十几名看守货仓的黑柴马仔，纷纷抓起枪械，冲出休息室把枪对准警员，哒哒哒，开始扫射还击。
他们不知道东南亚方面的情报，尚不知大佬已经扑街，面对警察的进攻时，反倒显示着非常悍勇。
这是因为“黑柴”比较年轻，对待手下较好，不管是金钱还是面子都给的很足，而且“黑柴”的性格比较讲究情义，再加上大家本身就是拿命贩毒的人。
因此就算“黑柴”不在港岛，马仔们对待来袭的警察都敢硬拼，也都愿意替黑柴拼命。
陈家驹看见毒贩持枪反抗，随后不再留情，果然扣下扳机，疾射出数枚子弹。
“砰砰砰！”子弹射穿休息室窗户。
“嗙嗙！”窗户玻璃炸开。
“咚咚！”数名毒贩摔倒地。
旋即毒贩进攻开始变猛，警察们迅速躲避，陈家驹也就地一滚，藏到一个货厢背后。
紧接的警队便开始采用围剿战术，凭借人数优势、计划周全，一步步锁紧包围圈将毒贩蚕食、击毙。
十几名马仔很快倒下大半，最后一些毒贩当场弃枪投降。
虽然毒贩们刚开始交火时往往都很拼命，但是他们只要觉得没有逃路，便不会在进行无谓抵抗。
他们投降起码还能活命，再打下去真是找死。
勉强算是投降输一半吧。
也是社团枪手与正规警员的实力差距。
警员们接下来马上开始清理现场，把罪犯双手拷紧，戴上头套，跟蚂蚱一样捆成一排送上羁押警车……
“标叔。”
“全部搞定！没有警员受伤！”这时陈家驹怕拍屁股从地上起身，拿着枪走到周华标面前喊道。
周华标低头看他一眼，只见他滚过的地面非常干净，而仓库里满地灰尘。
这位“超级警察”但凡遇见进攻行动，总是喜欢在地上滚来滚去，人送外号“自动拖地机”，也算是“超级警察”除去家具破坏王的第二特点。
好在这个特点除了费洗衣粉外暂时没有其它坏处，标叔便也没有点出来，以免家驹以后改成站着冲进去。
那样会被打死的！
“嗯！很好！”标叔挺着大肚子微微颔首，只是在说话时又看一眼手表，好似非常关心时间。
而标叔早已从仓库外面，背着双手走到仓库内部，摆出一幅官威十足的样子，收敛起锋芒。
他已经过陈家驹、关力等人锋芒毕露的年纪，而是学会大巧不工，大智若愚的处事道理。除非有什么需要他亲自上场压阵的行动，否则他不会轻易下场展露威势。
这也是大部分警队中层的处事风格，只不过标叔年纪大些，装傻装的有点像，要不是上次拆除九龙城中的行动中显过身手，陈家驹都要以为他真傻了。
一些警队中层则喜欢装低调、装亲切、装的温文尔雅。
这类装法会比较受欢迎。
毕竟喜欢装傻子的总是少数。
至于陈家驹、关力等新生代人马。
不好意思。
他们还没装的资格。
只能削尖脑袋上位。
这时一名警员上前报告：“长官！货仓内有大量白粉成品！”
“起码数百公斤。”
周华标点点头：“好！”
以“黑柴”的地位来讲，数百公斤有些少了，不过周华标并不显得意外，只是站在原地等消息。
随后一名警员们小跑着进仓库，来到周华标身前立正敬礼，大声禀报：“周sir！铜锣湾、新界南、九龙区行动全部结束！总共查获毒品一千多公斤！”
“好！”周华标开心的一拍手掌，转头朝陈家驹讲道：“家驹，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负责搞定现场。”
“yes，sir！”陈家驹腰杆一挺，马上立正敬礼。
原来“黑柴”的存货方式与其它毒贩不同，一共分散在好几个货仓当中，采取“鸡蛋不放在一个篮子里”的政策，比较灵活多变。
因此每个货仓的货量都不大，单独货仓被抄的损失不足一半，只有多地区联合行动一起把多个货仓端掉，才能彻底打垮黑柴的“庄”。
这次行动警队也是摸索很久，通过好几个线人的探查，才最终确定四个货仓的位置，在四个警署的联合配合下一起把货仓全部端掉。
周华标作为行动指挥官，专门率队负责最危险、存货量最大的屯门货仓。
现在行动顺利结束，周华标也松出口气。
只见标叔急匆匆的走出仓库大门，坐上一辆公务警车，驱车便离开屯门区域，直直驶向九龙机场。
同时。
负责本次行动的其它警官。
港岛区总督察蔡元琪。
九龙区总督察李树堂。
新界北高级督察卓景全等警官全部都在驱车赶往机场的路上……
“轰！”
一架飞机掠过九龙城寨的废墟上空。
乘客坐在飞机上往下望，还能清晰看见正在碎墙、拆迁的陆氏工程队。
庄世楷坐在位置上看向自家的“菜地”一眼，旋即便收回目光没有太大兴趣。
虽然，整个拆迁城寨的过程，在许多出入港岛的旅客眼里，勉强也算是个奇景。但是庄世楷感觉没多大意思，毕竟城寨都是他亲手拆的，看人拆墙有什么意思？他更期待城寨重建以后的银河中心。
“砰！”
飞机轻震动，降落地面。
轮胎摩擦出黑烟，气流板瞬间升起。
最后减速成功，缓缓驶入预定泊位。
随后一名空姐打开舱门放下起落架，乘务长则带着机组成员向警员辞职道谢，庄世楷面不改色的轻轻点头，礼貌性的回以笑容，然后便警员们下机离开。
“欢迎庄sir回港！”
“欢迎庄sir回港！”
只见四辆警车与一辆大巴停在泊位旁。
蔡元琪、卓景权、李树堂、周华标四人穿着制服，扛着警花，正挺直腰杆站在泊位旁立正敬礼，专程前来迎接庄sir。
空姐们站在机舱内看见这一幕，眼神里都闪烁出奇妙的光芒。
庄世楷则是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即视感。
只见他表情一垮，整整西装，带着警员们走下阶梯。
此刻他明明是想装作不爽，可却透露出极度的威严。
当他走下台阶，一脚踩在地面时，周华标立即上前一步，大声吼道：“报告庄爷！全港庄家尽数打垮！黑柴集团尽在掌握！如何处置请庄爷示下！”
“咯噔！”庄世楷心头一跳，按道一声糟糕，剧情还是往他不想往的地方发展，现在又不能直接拆标叔的台子，否则就不仅仅是尴尬，而是会丢人了。
尴尬是他一个人尴尬！丢人是港岛警队丢人！
两者权衡利弊之后，庄世楷只能扯着嘴角，强忍不爽的大手一挥：“按港岛法律处置！”
“yes，sir！”周华标立正敬礼，马上吼道。
“哇靠！好帅啊！”空姐们则是双眼放光，感觉灵魂遭遇冲击，就连关力等行动组警员也莫名直了直腰杆，油然而生一种奇妙的自豪感。
旋即，庄世楷坐上周华标开的轿车，而行动组警员则排队坐上大巴，等到人马全部上车以后，车辆才缓缓驶离机场。
至此一后，一个“庄爷”的传说留了港岛机场。
这成为一段经久不衰的传说，直到几十年后被一个内地来的扑街作家听见，转头就回内地写出一票“龙帅”，“虎帅“的故事……
据说还掀起一股潮流？
作为未来小说主角的庄sir，却没有一点主角的觉悟，坐上轿车一脚就踹在周华标的椅背上骂道：“阿标！你搞什么鬼！”
“啊？”周华标有些懵逼，但还是乖乖开着车。
庄世楷旋即问道：“你在机场搞什么鬼！”
“我没搞鬼啊？”
“我就是赶来向您汇报而已。”
“做小的开车来迎接大佬很正常啊！看蔡元琪、卓景全、还有扑街李不是都来了？”周华标感觉有些冤枉，毕竟兄弟们一起给庄sir办事，一起来接机都很默契的嘛。
为什么庄爷只骂他？
庄sir却还紧追不舍的问道：“那你搞什么尽在掌握？请庄爷示下？不说了公众场合叫我的庄sir吗！”
“啊？哦！我只是情绪到了，前几天看杂志有这几个词也就用起来了。”周华标通过后视镜看见庄sir的眼神不善，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傻笑道歉：“sorry，sir啊！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哼！仅此一次！”庄世楷冷哼一声，尴尬癌也在喷人中渐渐治愈，旋即不再刁难标叔，标叔也松出口气，心中暗道：“嘿嘿，装傻人设还是有好处的。”
庄sir仿佛又看穿他的心思，一脚再踹向椅背道：“以后少看点地摊杂志！”
“那些盗版书害人不浅！要看就看正版！”
“是是是。”标叔连忙点头倒蒜，大声应道。
至于警员联合围剿黑柴仓库的行动，庄sir早从任务完成的提示中知晓，而“打垮黑柴”的任务给他照例提供了一千五百点的经验奖励。
380 一个处长的时代落幕
“灵感值+1！”
中环。
警务处总署。
顶层。
庄世楷站在处长办公室内，举起一杯香槟破例与处长碰杯共饮。
“叮铛。”
一道轻脆的玻璃撞击响起。
庄世楷昂头把香槟杯送到嘴边轻轻抿下一小口。
毕竟现在是上班时间，不适合大口饮酒。
何况，他等等还要回湾仔警署处理一些堆积文件，
葛白处长倒是豪爽多了，举起香槟杯一口饮尽，接着皱起眉头露出刺激舒爽的表情。
“庄！”
“恭喜你扫平四大庄家！四大社团！”
“比预计时间还快两个月！”
葛白放下酒杯马上拿起香槟再给自己倒满一杯。
他与其说是在恭喜庄sir建功立业，不如说是恭喜自己拿下满分政绩。
而且看他的样子就知道是一个老酒鬼。
天天办公室喝酒的老酒鬼。
呵呵，酒鬼警务处长？听起来有些搞笑，但仔细琢磨又真TM舒服！
虽然庄世楷不希望华人势力沦为这种官僚阶层，弥漫着腐败的土壤，但是他对鬼佬腐败毫无意见，甚至希望把“酒鬼”送到更高的位置上。
因为这很符合华人的利益！还意外符合“葛白”的个人利益！也就是要日不落子民们多沉受点黑暗。
大英帝国的子民们幸苦啦！
只见庄世楷拿着酒杯含笑答道：“替长官做事。”
“呵呵。”葛白憨笑两声，绕到办公桌后拉开抽屉，取出一根珍藏雪茄点燃好再递给庄sir。
庄sir抬手接过雪茄，一只手夹着雪茄吸上一口，另一只手端着香槟杯看向落地窗外。
他从高空俯视看去，只见总署对面的三栋高楼都已停止经营，贴上封条，有种落寞的可怜。
普通人面对权贵时的那种卑微感，竟然在三栋建筑物上表现的淋漓尽致，可见权利是不分其死物活物，以一种看不见的大网包裹着人类社会方方面面。
只要尚存在人类社团当中，永远都无法摆脱权利的触手。
现在庄sir如约扫平港岛的四大社团、四大庄家、完成对葛白权利上的履约，给葛白送上一帆风顺，此刻双方就是对即将到来的“权利”庆祝！
准确的说，真正庆祝的人只有“葛白”，庄sir应得的利益基本已经兑现，想要再向葛白到巨大利益已经不现实了。
因为葛白任期基本临近结束，目前在港岛能够给出的利益有限，而且想不想给也是一个问题。这里就要看庄sir的手腕了。
索求利益也是要讲究办法的。
另外，庄sir“打垮黑柴”获得的经验奖励，计入系统经验栏，满足升级要求，系统等级已经升至LV25。
还有剩余的1300点经验留在经验栏当中计入下次升级。
这时葛白看着庄世楷笑道：“能替长官把每一件事做好！”
“这本身就是一种能力！”
“庄，你是见过最优秀的年轻人。”
葛白的目光赞奖。
夸奖更是毫不吝啬。
庄sir却吐出一口浓浓的白烟，看向葛白笑道：“所谓优秀都是我用命拼回来的，真比不得那些天生贵族。”
“我投胎能力还是不行的。”
“处长先生。”
葛白似有所感的摇头叹气，虽然他的出身与普通市民比起来，已经是芸芸众生的幸运儿，极为优秀的资产阶层了。
后来参与二战，建功立业，更是步入统治阶级当中。
论投胎功力他可不差！
不过他和那些上议院贵族、各国王室财阀二代等等公子哥儿相比…还是天差地别的距离的。
而庄sir又靠自身努力直接追平他的出身、功勋、令他生不起丝毫骄傲......甚至能与庄sir产生共情，觉得有些失落。
“唉。”葛白再叹口气，举起香槟杯，直接饮尽一口香槟。
他开始郁闷了。
庄世楷则是白他一眼，心里嗤笑道：“矫情！”
他只说自己投胎能力不行，可没说自己命差啊！
他一个“重生佬”算起来命也不差。
碍于三代人的现实原因，无法对标顶级大鳄，但还是比普通二代更强一个档次。毕竟“重生佬”多活一辈子勉强也算“二代”了。
他故作深沉完全就是想在索取利益前，打一波感情牌诉诉苦作为铺垫，免得动作太生硬搞的大家都疼。
做事要有润滑剂…呸呸呸，要讲究圆滑！大家都懂的吧？
可“葛白”这狗东西都能产生代入感了？
呵呵，要是连统治阶级都有权利诉讼命运、芸芸众生还要不要活了？
无耻的老东西！
庄世楷心里暗骂一声，表情上却流露出深切情感，默不作声的举起酒杯轻轻与处长碰杯，两人碰杯以后又各自无言的举杯饮酒。
虽然双方一句话都没说，但是这杯香槟里的情感格外浓郁，葛白抬起头看向庄sir的目光马上就不一样了。
“唉。”庄世楷也装模作样呼出口气，望着葛白讲道：“处长先生。”
“命运与我不公，希望您能多提携提携我。”
葛白目光闪动，心头一软，马上明白他的意思，面露无奈的讲道：“我也想给你升职总警司！你是我见过最好的下属！”
“可现在我的任期只剩两个月，而明年的新任处长人选已经定下。”
“警司级以上升职需要考虑宪伟层的意思，目前许多宪伟层已经和新任处长有联系，我就算力排众议也不能决定。”
其实葛白力排众议可以决定，只是他即将归国发展，需要维持国内关系，甚至与新任处长都有利益关系。
他不想再力排众议，胡乱树敌。
而警队内部宪伟级的目前只有庄sir一个华人，也没有可以引用的力量，自然不敢给庄sir升职。
至于庄sir原本升职警司级，那是处长签字首肯便可。
升职高级警司
新任处长人选未定。
宪伟层尚不敢提出反对意见。
没办法。
现在时局不一样了。
形势总是在变化。
葛白脸上闪过一抹愧疚之情，他知道自己不给庄sir升职的机会，以后庄sir在新任处长手下恐怕升职难度会更高。
这时候庄世楷却摆出非常理解他的表情，放下香槟杯，手指夹着雪茄上前拍拍他肩膀，满脸深切的讲道：“我明白。”
“替你挣那么多政绩我们都不要谈！我是你下属！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不过你有下属，我也有下属！我可以不升职，我的下属不能不升职！”庄世楷说完以后，收回手把雪茄叼在嘴上，转身拿起茶桌上的一张文件再返身递向葛白。
这份文件夹是他提前就带进处长办公室的，进门后就搁置在茶桌上，可见庄sir早把局势看的非常通透，根本就没奢望最后来个大跳步，从高级警司再跳成总警司。
不从上层局势考虑，光是宪伟级的一年三级跳，本身就不太可能，没必要强求。
彻底扫平八大社团的功劳呢？葛sir其实已经提前兑现大半了。接下来的功劳他升职反倒不如给手下升职。
只是这次庄sir要把手下提拔至警司级！
让几个心腹紧跟他的步伐进入宪伟级！再新处长来临之前增强自身在高层助力！
说实话，这个要求有点狠了…可鲁迅先生说要开一扇窗，先提拆屋顶，于是庄世楷便听从鲁迅先生的教诲做事，事实证明有些事情是人类的通病，而不是民族的劣根性。
把什么都冠以民族劣根性的人，往往没有出过境线外，充满着自卑与自艾。
葛白目光深邃接过那份文件夹，翻开一看正是有关三位华人总督察升职警司的报告。
他的情绪正处于对“庄sir”的愧疚当中，庄sir的话又切中他内心，而且讲的很有道理。
于是他在犹豫便可后，便把文件放在办公桌上：“好的，庄，我不会让你难做的。”
他露出一个惭愧的笑容。
因为他就没法照顾好自己的下属。
哪像庄sir一样处处为下属考虑？
人对自己没有做到的事情，反而愿意通过一些方式成就别人，并且愿意为此付出些价值，扛住点压力。
这时庄世楷真心实意的露出笑容感谢道：“thankyou，sir！”
“我替我的下属感谢你。”
“他们也是和我一样用命在拼前程的人。”
“非常您给予的机会。”
“嗯。”葛白点点头道：“我会把事情办好的。”
随后葛白摇曳着酒杯又讲道：“明天我派再秘书把新任处长的资料送给你。”
“那个人不好对付。”
“你好小心了。”
葛白好心的提醒道。
庄世楷露出受教的样子，重新端起香饼杯：“叮铛。”
“我会注意的。”
他叼起雪茄，嘴角露出笑容。
当初葛白做处长的时候，他只是个小小的警员马仔，他可以舔，而且由于时代原因舔的很舒服，双方都很舒服，堪称是互惠互利的合作。
可现在他已经不是警员马仔，新任处长到位之前，他起码在宪伟层掌握着四张票，虽然只是小小的四张，但也是一种声音与力量、根本不用畏惧对方。
谈得拢就继续合作！谈不拢就掰掰手腕！看看港岛这块低头谁说话更管用！
……
“庄！”
“我会试试！”
庄世楷离开处长办公室前，葛白突然出声喊道。
庄世楷面带笑意的转身摆摆手，便姿态轻松的进入电梯离开。
他该得的都已经到手。
剩下的就随缘了。
别人不给就靠自己挣！
葛白则在醒酒以后，捂着额头，看着文件夹久久无言。
381 华人力量上升
一个月后。
港岛区警署。
“蔡sir，恭喜啊。”
“客气客气。”
“恭喜蔡sir！”
“今天我请下午茶！”
九龙区警署。
“李sir！早上好！”
“好！”
“恭喜长官荣升警司！”
“都是庄sir扶持。”
“今晚旺记！”
湾仔警署。
周华标穿着白色制服走进警署大门，兄弟们迎面撞见扛着皇冠的警司标叔，一个个连忙立正敬礼，大声喊道：“周警司！早上好！”
“周警司！早！”
“g，sir。”
伙计们都知道今天长官刚刚正式升职，他们必须把“警司“给长官叫爽了。
否则周sir不爽，他们也要不爽。
至于标叔那种称号平时用用可以，今天是周sir扎职的日子，一定不能用！
周华标手指不自觉的捏紧衣扣，顺着台阶迈腿往上，一路上含笑点头：“早。”
“阿明。”
“大家早。”
周华标笑着走进警署电梯，按下顶层办公室按钮，穿着白制服照规矩去找大佬报告。
一来是从习俗上讲小弟扎职，都要去感谢大佬的栽培，二他也想去大佬面前秀秀新制服。
人总是有虚荣心的嘛。
在小的们面前秀成就感是1，在大佬面前秀成就感是100，要是能够再被大佬夸一下，那么成就感瞬间爆棚。
很明显，这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葛白也把庄世楷回港以后，递交上去的升职报告批完。
这是给下属的升职报告。
报告上“蔡元琪”，“李树堂”，“周华标”三位总督察都将升职为警司级大佬！
宪伟级的华人警司！
升职报告在上周正式公开批准，今天便是三人换上警司制服上班的第一天。
啧啧，那场面是一个比一个足。
不过，庄世楷之所以提拔这三个人是有不同考虑。
首先是给警队增加华人宪伟层，以后开宪伟级的全港安全会议，他也不用孤孤单单一个人去开会了。
其次，三人都是他以下的华人最高警衔。
是时候把三个人提上来了！
追随他的脚步补入警司级。
集体天花板的突破。
这会给下面的兄弟们空出上升渠道，导致兄弟们后续升职会容易很多。
庄sir则是不断打破天花板的那个领头人！
另外，蔡元琪、李树堂、周华标三个人则分别代表华人警队内部的三个群体。
蔡元琪代表跟着庄sir一路拼过来的手足兄弟，属于警队中坚力量，庄sir的铁杆走狗。
庄世楷有意给下属升职警司一定不能缺少他。
一旦缺少他就会让最忠心的那部份人产生怀疑，庄sir是不是不再信任他们，跟着庄sir是不是没有前途等等…
这无关情义！是人性最本能的考虑！
因此庄sir给下属扎职，不仅不能错过蔡元琪，还得第一个就升蔡元琪！
他自己也是这样想的。
他毫不怀疑阿琪对他的忠心，不过阿琪代表的是一个群体，有什么蔡元琪的想法是怎么样反倒不重要，关键是要做给其它兄弟看！这就是榜样的力量！
庄世楷不会犯出低级的政治错误，每次升职都是把蔡元琪排在最前，用足够的希望来回报跟他打江山的兄弟们。
因此这次蔡元琪铁定扎职，庄sir是这样想的，伙计们也是这样想的，猜都不用猜。
只不过庄sir抓住机会，一下报了三个人，才会给李树堂、周华标留出机会。
庄sir升李树堂的原因就很简单了。
首先是李树堂有足够能力，其次是李树堂有一批“李系”的下属。
当然，“李系”早已并入“庄sir”，势力人群早已被同化。
包括李树堂本人在内全部成为庄sir小弟。
不过“李系”当中尚还有些香火情。
这种“香火情”在当年是需要堤防的，可随着庄系力量形成碾压之势，连提防的力量都不需要了。
因为一个港岛区“蔡元琪”就能打垮“李系”。
而庄sir当年在压制住李树堂以后，也一直压着“李系”的升职渠道，导致几年间“李系”基本纹丝不动，蔡元琪等人却连连升职。
李树堂更是不配和庄sir相提并论了，彻底沦为小弟级别。因此庄sir这次为了表现大佬风度，也为增强自己的力量，才决定通过升职李树堂的方式打开李系上升通道。
当大佬不仅要会用人！还要敢用人！
至于“标叔”则是单纯对老家的照顾。
再加上考虑他近期的优秀表现。
总之，蔡元琪升职是“必须”，李树堂升职是“重生”，周华标升职则是“资历”。
这三点各有特色，改变着他们的人生际遇，三位警司大佬在上班时都意气风发，底下警官看见更是斗志昂扬，充满信念。
“叮当。”电梯抵达湾仔警署顶层。
芽子正抱着一份文件走出署长办公室。
“叔叔，早上好。”她看见穿着白制服出门的周华标，眯起眼睛笑道。
“早呀。”周华标也露出笑容，脸上露出疼爱之色。
庄世楷抬起头看见门口的身影，嘴角勾起弧度，合上文件夹喊道：“进来吧！标叔！”
周华标朝芽子点点头，连忙昂起脑袋，快步走到办公室门口，轻轻抬手敲门：“哒哒哒。”
虽然玻璃门没有关紧，但标叔知道越是得意的时候，越不能再长官面前翘尾巴，该守的规矩一个要守好，甚至要比平时表现的更严谨。
他这家伙人老成精，工作经验丰富。
对这点还是看的很通透。
而且这就是在长官手下办事的两面性，升职快是快，讲究的地方也更多。
“进来。”庄世楷无奈的摇摇头，合上钢笔盖，心里却是非常满意标叔的态度，标叔也推开门走进办公室，站在办公桌前立正敬礼，出声喊道：“g，sir。”
庄世楷把钢笔丢在桌上，站起身上下打量周华标两眼，面露笑意道：“不错嘛。”
“这套制服穿起来还挺帅。”
“在长官面前不敢称帅！”周华标大声喊道。
“哼。”
“当警司的感觉怎么样？”
“多谢长官栽培！为长官做事！”周华标义正严辞，完全看不出是在拍马屁，庄世楷则是冷哼一声，重新坐下后，指指旁边的椅子：“别打官腔！自己搬椅子坐吧！”
“是！长官！”周华标露出笑容，转身从旁边搬来椅子坐下，卸掉做作的客套，堆起笑容讲道：“庄sir…多谢啊……这辈子我根本没想过自己能当警司，和十年前比简直跟做梦一样…”
“别！我只是想有多几个人陪我一起开会。”庄世楷今天对忆苦思甜没什么兴趣，抬手打住周华标，手指轮拨着桌面讲道：“你知道安全会议一个人去开很无聊的…”
“特别是新任处长要来！”
“大家更要团结。”
“啪嗒。”庄世楷手掌突然按在文件夹上，而这份文件夹就是有关新任警务处长“罗伊.安宁”的资料。
上面资料详细提供了“罗伊.安宁”的祖家背景。
这是有钱有买不到的资料，全部来自葛白处长的出卖。
当然，总结起来有用的不多。
就只有两条：一条是对方曾在另一处英殖民地作过行政长官，二是对方港督在祖家就是铁杆盟友。
其它的资料呢…
大多数与港岛无关。
而对方的真实态度、执政想法、现在下判断为时过早，还要看他进入港岛以后的作为。
对方下周就会入港。
就要看到时情况了。
当然，有关新任处长照片，以及中文也在资料上。
就是个满脸大胡子，身材消瘦的英式军人长相，中文名则叫“韩理国”，名字倒是堂堂正正，有点男子气概，据了解对中国文化并不陌生，而这种对手往往最难对付。
“明白！团结！”周华标坐在椅子上肃声应话。
而庄世楷这波升职操作确实很到位，在新任处长来临前，提前把团队内部先拧成一股绳，不给对方任何破绽。
这甚至比升职总警司还更重要。
“对了。”
“过两周处长要离开港岛。”
“你和阿琪、树堂一起跟我去送行。”庄世楷想到什么，忽然出声说道：“你负责通知。”
“是长官！”周华标端坐着答话，随后他小心翼翼的提醒道：“新任处长下周会提前抵港，要不要跟鬼佬们一起去接机？”
庄世楷露出笑容，语气自信的说道：“去！为什么不去？”
“我又没得失心疯！处长一来就扫他面子？那他想和我谈岂不是都没得谈？”
“我这个人不喜欢吃独食，最好大家互相合作，互惠互利，长长久久嘛…”
周华标松出口气：“那就好。”
标叔也爬庄sir重演当年洛哥那一幕，看见庄sir还很明智的处理问题，一颗悬着的心也放会肚子里了。
不过，庄sir与雷洛作为两个时代的华人话事人，如今面对的局势还真有一种时代重演之感。
果然，历史逃不开一个循环。
好在大环境不一样了。
警队华人有了更强的力量，更强的话语权。
现在警队内部的力量斗争也不再像当初那么血淋淋。
会死的更好看一点。
382 敢落庄sir的面子？
一周后。
港岛机场。
一架英航客机缓缓降落在机场。
机场出口，庄世楷带着蔡元琪、周华标、李树堂三人，穿着西装，打扮的干净整洁，拿出足够尊重的阵容，静静等待新任处长的抵港。
这时出站口上方电子牌一翻，标记着航班号那行变绿，航班状态改为成功降落。
庄世楷抬手看一眼表针，动手整理好西装：“韩处长要到了。”
“大家准备好。”
“是。”周华标、李树堂等人出声应话。
他们隐隐感觉迎接处长不会太顺利。
毕竟立场矛盾摆在那里。
当然，他们也希望冲突不要太过剧烈。
因为庄sir已经够给面子。
这时候惹火庄sir可能会爆雷的。
“轰！”
机场内部。
航班一阵轰鸣成功降落在地。
一位穿着棕色西装的瘦小男人与几名助手走下飞机。
显然，这趟航班是他的私人专机，整座航班上仅有几人乘坐。
而两辆加长的黑色轿车早已停在泊位旁，几名穿着制服的警队高层正站在车门旁恭候长官到场。
“人走茶凉”这个道理在全世界都通用，有时候只要传出风声，人还没走茶就凉了。
新任长官的臭脚无疑是最多人捧。
此刻，几名鬼佬的警队高层看见新任长官到场，啪嗒立正敬礼，表情严肃的对长官问候迎接。
新任长官面带笑意的上前与他们握手，握手时一人上前耳语几句，好像是把什么临时情况向长官报告。
长官听完后莞尔一笑，毫不在乎摆摆手，径直带着跟边助手坐上轿车。
上前报告的警队高层则略显错愕，他在与同行者对视两眼，马上便一起坐上轿车驱车离开。
很快，两辆轿车驶出机场通道，直接前往太平山顶总督府。
半小时后。
庄世楷站在出站口脸上还带着笑意，只是笑意中带上牵强和生硬了。
周华标、李树堂、蔡元琪三人则是脸色深沉，目光焦急，焦急中还有带着一丝不满。
“嘀嘀嘀。”这时周华标腰间的call机轻响两声。
李树堂与蔡元琪侧目看向他，他连忙抱歉的弯腰点头，旋即拿起call机快步转身离开。
庄世楷再度抬起手表，目光瞄过一眼表盘。
周华标很快找到一台公用电话，回拨电话以后听见对面的消息，表情错愕的连连点头，赶忙把电话挂断，回到庄世楷身前低头凑近道：“庄sir，韩处长直接去港督府了。”
“操！”
“干！”李树堂、蔡元琪两人各自在心中大骂一声，周华标的表情也非常不满。
要知道，庄世楷不是一个人来的，也不是代表着一个人来的。
他带着周华标、李树堂、蔡元琪三人作为警队华人领导层前来迎接“韩理国”。
韩理国就算是个处长又怎样？
也不能这么狂啊！
港督都不敢这么狂！
何况他还只是一个处长！
他今天扫的可不是庄世楷一个人的脸面，而是警队全部华人的脸面。
“走。”
庄世楷表情平淡，荣辱不惊的转身离开。
“是。”
“长官！”
周华标、蔡元琪、李树堂等人连忙转身跟上。
“唰唰唰。”
四人相继坐上两辆轿车，一共五辆轿车的车队迅速驶离机场大门，直接驶回湾仔警署。
庄世楷单手撑着下巴，望着车窗外，嘴角挑起一抹笑意：“有意思。”
“这波损了面子。”
“却得了人心。”
庄世楷脸颊在阳光照映下现出棱角。
这是一个又靓又威的男人。
而他会带着蔡元琪、李树堂等人前来迎接新人处长，一是希望和新任处长还有和平共处的可能。
虽然按照新任处长的出身、以及背景关系，这个可能性非常小，但是如果对方足够聪明，互相间把局势挑明，分析好大局走向，确实有一定的可能性。
要是能够达成这个可能性放下面子根本不亏。
毕竟赢到里子更重要！
说不定他连上位警务处长的时间都能提前了。
可惜“韩理国”展现出来的态度很坚决，这个可能性被已经被扑灭。
第二个原因则是让蔡元琪、李树堂等人看清对手的嘴脸。
从内心放弃对敌人的幻想。
对新任警务处长的幻想。
也就说不管韩理国用什么态度对他。
庄sir都有一定好处。
果然，他从来不亏。
韩理国也没有让他失望。
现在蔡元琪、李树堂等人都明显能感觉到新任处长的态度……
华人内部的向心力会更强。
庄世楷只要是为华人警员出头，不管做什么事情，蔡元琪等人都会支持他。
因为支持他的利益，等于支持自己的利益。
当然，时代不一样了。
双方争夺不会再那么血腥。
更多是潜移默化的政治手笔。
“吱啦啦。”五辆轿车停在湾仔警署大门。
警员们看见前去迎接新人长官的车队空车驶回，全部都意识到不妙，马上收声做事，表现出乖巧的模样。
庄世楷下车后则收起笑容，冷哼一声走进警署大门。
“怎么了？”
“庄sir不是去机场吗？”
“这么就回来啊！”
庄世楷回到办公室坐下，警员们立即开始低声交流，最后都得出相似的结论，对还未上任的警务处长都产生出不满。
中环。
总署大楼。
“什么？庄sir带人去机场接机，韩理国见都没见直接就去港督府了？”葛白端着一杯热咖啡站在处长办公室内表情有些惊讶。
虽然这间办公室他坐不了多久了，但现在总归还是他的地盘。
他听见“韩理国”这么不给庄世楷面子，心头一阵不爽，感觉自己面子也被人落尽了。
严格来讲，落他属下的面子，就是落他面子。
可惜他现在又没什么底气去和韩理国叫板，喝下一口热咖啡后，只能哼出声道：“敢欺负我兄弟，明年我当选第一个就查你家偷税漏税，就你们家族的那几家产业，呵呵，我早盯你很久了。”
随后他又笑道：“哼！现在你让他多难堪，将来你就会更难堪！”
葛白倒是对庄sir的脾气很了解。
双方总归也是共事许多年了。
这时高挑锋芒的洋秘书抱着一份文件，挺挺胸脯，出声向长官报道：“处长，韩先生邀请你晚上……”
葛白冷笑一声，大手一挥：“不去！”
与此同时。
总督府。
宽阔的总督办公室内。
总督“麦爵士”看见即将上马的心腹爱将“韩理国“通过走廊，走进办公室大门，连忙起身绕出办公桌，朗声大笑着张开双臂：“好久不见，安宁。”
“好久不见，港督先生。”韩理国把手放在胸膛，行了一个当代很少人做的绅士礼。
可贵族出身的英国老古板们，或许是出于对日不落帝国的怀念，他们最喜欢这种过时土气的礼节，并且将此引以为傲。
可以说，韩理国初次见面的礼节便很得港督喜欢。
这时港督面上前扶起韩理国，上前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出声笑道：“我的警务处长总算来了。”
“港岛的治安力量急需你来掌控。”
一个地区长官失去对武装力量的全权控制以后，可想而知会产生多大的危机感。
麦理斯已经对港岛警务处长失去了多年的影响力。
他基本上每天都如坐针毡，每次开会都憋着一口恶气。
由此可见他对韩理国的到来有多迫切、多开心。
只听韩理国面带笑意，诚恳的出声讲道：“葛白先生对港岛治安维持的极为出色。”
“他是港岛历任警务处长当中最优秀的一个。”
“政绩最优秀的一个！”
“可惜他不是一个优秀的政治家。”
“而我的使命也不是掌握港岛警队，而是重新掌握一家英属殖民地的警队。“
韩理国说话条理非常清晰，麦理斯也对其非常欣赏，哈哈大笑起来：“没错！”
“你才是一个合格的警务处长，而葛白只是一个旧时代、充满铜臭味的商人！”
其实，站在二人的立场上，二人说的根本没错。
跟庄sir合作共赢的葛白，不就是个自私自利的商人吗？
可重点就是葛白压对宝了！
他才能自私自利的会过走向更高处。
与立志开发港岛，提高祖家税收，替祖家政策服务的麦爵士，以及明白祖家立场，替港督效命的韩理国相比，葛白简直就是个出卖组家利益的无耻之徒！英奸！
俗称“阴间人”。
但耐不住庄sir等华人势力喜欢他，给他创造政绩啊！
单论履职表现而言，葛白可是比港督都要出色。
毕竟这两年麦港督上任后，主要表现都在经济领域，而目前港岛经济却还处于积累期，尚未完成八十年至九十年代的经济腾飞。
港督的履职表现自然没葛白漂亮。
港督在对“葛白”进行一番贬低之后，目光明亮的出声笑道：“听说今天庄世楷带着几名下属前专程去机场迎接你。
“可你一下飞机就来港督府，你不怕彻底和庄世楷决裂，将来对领导警队产生不利影响吗？”
韩理国听见这句话后，摘下雪茄轻轻一笑：“不好意思，港督先生。”
“我没收到庄警司前来接机的消息。”
383 “葛白”荣休
“哈哈哈。”港督听见“韩理国”的回答，畅快的朗声大笑。
韩理国则面色含蓄，安安静静站的在旁边。
很显然，他是在用拒绝庄世楷的方式向港督表忠心。
政治家个个都是人精。
虽然，他提前与庄世楷见面，可能对接掌警队提到良好帮助，但是他作为麦理斯精挑细选出的警务处长，在祖家时就与麦理斯达成政治合作。
两人具有相同的政治目标，双方是坚定的政治盟友，他也早已知道前来港岛履职的目的。
因此，他很明白自身立场该站到哪儿，对于庄世楷“想要谈谈”的示好，直接就采取冷处理的方式拒绝。
所以，韩国理扫庄sir面子不是愚蠢，而是一种政治手段。
政治家的每一步都带着寓意，要靠行动做出来向上级表达立场的…
否则光说不做，又和庄sir搞一起了怎么办？
有葛白的前车之鉴，麦理斯对此可是非常小心，韩国理一步踏错说不定就会引起麦理斯的怀疑，从而失去港督的信任、自己的政治前景。
果然，这时港督先生笑的非常开心，对他的态度非常满意，上前轻轻拍拍着他的肩膀问道：“你不怕得罪葛白先生吗？”
“怕！但是我更怕得罪您！”韩国理心里默念一句，表面上却义正严辞的讲道：“我相信葛白先生是位有风度的绅士，不会怪罪我的一次小小失误。”
反正明面上他是装作没收到消息，不知者不罪嘛…私下的意见和报复，自然有港督替他抗起来，毕竟他是跟港督的嘛……
港督非常认可的点头认可道：“没错。”
”葛白先生是个讲究风度的人。”
至于“绅士”这两个字他是真说不出口。
葛白在他眼里就是个自私自利的小人。
韩国理连忙在旁点头附和：“是的。”
“港督先生。”
“呵呵。”麦理斯走到高大的黑色书柜前，打开玻璃柜门，拉开抽屉，取出一支雪茄，转身递给韩国理，面带笑意的讲道是：“那你不怕庄警司和他下属们有意见吗？”
韩国理接过粗大的古巴雪茄，放在鼻稍下靠着胡渣轻嗅一口气，露出笑意讲道：“我有信心管理好香港警队。”
麦理斯同时露出和煦的笑容，上前拍拍韩国理肩膀讲道：“我相信你的能力。”
港督先生与新任警务处长相视一笑，眉宇间充满自信，好像遗忘掉曾经是如何失败，脚下又正踩在哪一片土地。
而今天日理万机的港督先生，难得抽出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会见下属。
据港督秘书处统计，这是本年度港督先生单独见面下属的最长时间，其余更长的都是会议时间、或者面见其他地区代表…
相信这一个小时多的时间里，港督先生与新任处长不止是在谈笑风声，聊些日常琐事，显然会有具体的行政措施，以及行政方针的交流。
因此当天下午，港督府正式发出政府公告，正式公开下周五警务处长换届的消息。
一时间警队内部、政府机构、以及市民人群都议论纷纷。
新闻也跟进报道。
不过，现任警务处长“葛白”荣休，新任警务处长“韩国理”接替。
这是各部门高层都不是秘密，因此社会舆论只是在议论韩国理的出身、立场、并且对接替的事情进行发酵…
毕竟部门长官换届是很正常的事…
大家不关心换届本身，只关心新任处长的动作。
而庄sir带人前去迎接处长却被处长避而不见的消息，很快也在警队华人内部流出，顿时让华人警员们心头一紧，产生危机感。
当晚。
韩国理在半岛酒店举行抵港酒宴。
全港政商有头有脸的名人几乎全部到场。
其中除去各部门行政长官外，还有许多机密要员，部门副官。
隐约还可见到几名华人富商混杂在其中。
令人惊讶的是连港督麦先生都亲自到场，不仅与韩国理在包厢中饮酒聊天，而且还举着酒杯走到大厅，兴高采烈与一些宾客碰杯饮酒，惹得许多宾客受宠若惊，大为意外。
要知道，麦港督除非港务场合外，平时可是很少出现在私人酒宴的。这次专程来替韩国理接风洗尘，可谓是给足韩处长面子，在替韩处长站台。
而庄世楷、邵先生等人则没受到韩国理的邀约…
葛白也推辞出席了酒宴……
因此别看酒宴上推杯换盏，气氛热闹，可前来参与酒宴的宾客们全都眼光犀利，光从谁来谁没来，马上就能意识到目前港岛警务处内部两股力量正在角力，将来的竞争恐怕会极为激烈。
好在内部角力都有尺度，也讲规矩。
接下来两任警务处长有一周的交接时间。
这一周时间内交接倒是非常顺利，双方都做好准备，不存在刻意阻碍的情况。
12月。
30号。
葛白处长任期的最后一天。
傍晚。
下班。
葛白抱着最后一箱私人物品离开处长办公室，只见几名穿着西装的保安部警员，以及一位穿着短裙的洋马秘书，一行人都各自抱着一个纸箱跟着葛白先生身后走进电梯。
“叮当。”电梯抵达一层，葛白抱着纸箱带着一行人走出电梯，抬腿向大门走去。
一名名沿途遇见他的警员、警官全部立正敬礼，给足面子，大声喊道：“goodbey，sir！”
““goodbey。”葛白面带微笑，轻轻点头，表情要比往日和煦很多，从里到外都透露出一股情切。
往日代表警务处长职位的制服与肩章，也都全部退还内务部上收洗衣房保留。
新任警务处长会有新订做的崭新制服。
而每任警务处长的制服都会在内务部保留。
最后葛白走到总署大门处，脚步一停，回头望向大楼前的皇家警徽、以及警署门匾，眼神当中流露出不舍。
他在这栋大楼内执掌最高权力十余年，是港岛历史任职最长的警务处长，经历过几个不同时期，亲眼见证着港岛开埠以来的发展、变化。
虽然他是一个以“入侵者”姿态统治港岛的“鬼佬”，但是历史长度再稀释到个人身上，已经无法否认他对港岛的感情，特别是在离开前的情绪。
何况，他虽然没对港岛做出实质性的发展贡献，但是很明智的站对立场，这些年华人警员的地位、待遇都有明显上升，期中绝大部分是华人警员们用血汗拼出来的，也有一些源于认同和扶持。
因此，警队华人内部对于葛白的评价都还算正面，对他也足够尊敬、礼遇。
”唉。”葛白长叹口气走到行政车前，保安部警员与秘书等人，与他把纸箱放进后备箱。
行政车是辆商务车。
他已经没有一号牌照的待遇了。
秘书在放好私人物品后，上前出声说道：“长官，您的私人物品已经全部放好。”
“您在于马己仙峡道50号处长官邸内的私人物品也已搬出。“
葛白拉开车门，坐上后排，点点头道：“去半岛酒店。”
“是，长官。”
秘书清声应命。
随后她坐上乘坐副驾驶，保安部警员则坐上后两辆车，一行人驱车离开警署大楼，葛白再也不会回来了。
庄世楷站在刑事科办公室里放下窗帘，目光清澈的轻轻讲道：“一路顺风。”
“庄sir。”这时马军端着一杯咖啡走进办公室，庄世楷转身接过咖啡，一屁股坐在书桌上，开始跟自己在总署内的马仔交代两句。
至于“葛白”的荣休仪式已经在下午举行，总署内部的警队高层们，也已经见过新任处长“韩国理”。
第二天就是“韩国理”即将走马上任的日子。
第二天。
清晨八点。
今天也是葛白乘机离港的日子。
一架英航专机的起落架旁，几辆黑色轿车一字排开。
庄世楷带着蔡元琪、周华标、李树堂三人站在车前，一个个西装革履，精神抖擞，十分严肃。
葛白这时则拖着一个行李箱缓缓走出登机通道，在两名安保人员的陪同下来到起落架前准备登机。
当他看见庄世楷带人等在那里的时候，眼神里立即流露出惊喜，颇为惊讶的讲道：“庄！”
“你怎么来了？”
他上前拍拍庄世楷的肩膀，表情非常开心。
安保人员先行把他的行李运送上机。
庄世楷则带着蔡元琪等人立正敬礼，大声喊道：“下属代表华人警员礼送长官离港！”
“祝长官回祖家竞选成功，当选执政！”
“祝长官回祖家竞选成功，当选执政！”蔡元琪、周华标、李树堂三人紧跟着大喊道。
葛白目光中闪烁着泪花，心里充满感动，轻轻拥抱庄sir一下讲道：“多谢。”
“我答应过。”
“你离港的时候前来送你。”庄世楷露出微笑，给予葛白一个非常体面的结局。
什么叫荣休？在港岛警队披着红彩，戴着勋章致辞不叫荣休！有庄sir亲自送行的才叫荣休！
葛白满脸舒适的叹出口气：“多谢你还记得这句话。”
“有空到伦敦找我。”
“我会带你领略伦敦人的热情好客……”
随后他又举起手表讲道：“我先登机了。”
“你现在回去还赶得及参加安全会议。”
384 不给新处长面子！
庄世楷目送英航专机驶出泊位，缓缓开上跑道准备升空，今天对于他和葛白都是生命中值得纪念的一天，因为葛白也许某天就会成为中国人民的好朋友……
而葛白嘴里的“安全会议”便是新任警务处长“韩国理”，即将在今早九点举行的首次安全会议。
这是“韩国理”以警务处长在总署大楼内首次召开的一场会议。
今天也是“韩国理”搬入警务处长办公室、以及半山警务处长官邸的第一天。
“轰隆隆。”
十分钟后。
飞机开始爬升。
一阵剧烈的引擎声传来，庄世楷收回目光，转身拉开车门坐上轿车后排。
“啪嗒。”车门关紧，庄世楷出声讲道：“去赤柱！”
“庄sir，您不去总署开会？”周华标坐在驾驶位，双手把着方向旁，表情有些错愕。
今天可是新任处长的首次安全会议！
不去开会就过份了啊！
庄世楷把手搭在车门上，抬起眼皮看向他重申道：“去赤柱！”
“是！长官！”周华标肃声应命，连忙启动轿车，驱车前往赤柱监狱。
蔡元琪、李树堂两人也开车跟在身后。
待到车队驶出机场，穿过九龙区路段，拐上前往赤柱方向的道路时，蔡元琪、李树堂两人都有些惊讶，旋即连忙开车跟上，全程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半路上周华标小心翼翼，试探性问道：“庄sir，您真不去开会？”
他倒不是怵一个警务处长，只是害怕长官因情绪作出错误决定。
庄世楷倒是面色轻松，浑然不觉得会有什么影响。
只听他满脸不爽的答道：“我身体不好行不行？”
“请假休息不行？”
“是你有意见，还是韩蝈蝈有意见？”
此刻他冷笑两声，周华标马上就意识到他是故意要给韩处长难堪，以报韩处长在机场扫他面子之仇。
果然！庄sir还是那个庄sir！有什么仇抓住机会马上报，真是一点都不落下。
呵呵，想必韩处长在看见庄世楷以及蔡元琪、周华标等人都不与会，恐怕表情会变得极为精彩。
要知道，现在周华标、蔡元琪三人都已是宪伟层，有资格前去参加安全会议。
而他们四人就是安全会议里的全部华人面孔！
想想看，韩国理作为新任警务处长首次召开安全会，宪伟层的全体华人便不参与会议、外界该会怎么想？会不会觉得他能力不行？一定会！
“呵呵。”
“没意见，没意见。”
“我和阿琪、树堂的身体都不太好…”周华标连忙打着哈哈附和，心里则琢磨着新处长的外号。
“韩蝈蝈？”
庄sir可真行！
新处长才来就取上外号了！
而且还真有那种调调。
“嗯。”庄世楷听见周华标的答案点点头道：“没错，感冒是会传染的。”
他倒是把一切都说的非常合理。
可鬼才会信呢！
周华标随后开着车问道：“庄sir，那咱们去赤柱干嘛？您该不会都安排好了吧？韩蝈蝈上任第一天就赤柱大动乱，搞一批罪犯出去给他上眼药？”
庄世楷当即翻起一个白眼，出声讲道：“你想什么？是你不想干了，还是惩戒署长不想干了？”
“还搞赤柱大动乱！你真以为十几年前洛哥在的时候啊！”
“接人！去接个兄弟出狱！”
庄世楷说完以后，一脚踹在周华标椅背上，周华标连忙挺直身子，傻笑两声，开启装傻技能。
不过装傻也要适度，周华标随后便不再讲话，只是一边开着车，一边在心里默默盘算着：“究竟该是什么样的大人物出狱才能让庄sir亲自去接？”
“庄sir说是兄弟…可庄sir屋头的人全被大火烧着了……”
“难道是道上某个猛人？”
周华标心中思绪万千，猜来猜去，可都猜不到答案。
以庄sir今时今日的地位来讲，能够让庄sir亲自接风的人，恐怕只有关乎“情义”二字。
周华标猜测一番，索性便不再去猜，专心开车。
到赤柱监狱不就能知道那人是谁了？
二十分钟后。
三辆轿车抵达赤柱湾、赤柱监狱门口。
车辆停在一块绿色的公交站牌前，四人推开轿车们齐齐下车。
“叮铛。”正好这时一名穿着军装的狱警打开旁边小铁门，省去大佬们亲自进赤柱捞人的时间。
这扇小铁门是监狱的释放通道。
刑期已满的服刑人员，会在办理完释放手续，领取私人物品，签字确认后…
通过小门走出监狱。
狱警们偶尔也会从这里出入。
上午。
旭日初升。
一个穿着老款西装的男人走出监狱。
年长狱警掏出烟盒，面带微笑，抽出根烟递给他。
男人深吸口香烟，眯起眼睛，露出个笑容道：“多谢晒。”
“不用谢。”
“不用谢。”中年狱警摆手笑容，身上没有一点架子。
一名年轻狱警拿起警棍，指向男人出声道：“别再进来了啊！再进来我一定好好教训你！”
“嗯？”中年狱警扭头瞪向后生仔一眼，年轻狱警连忙收声闭嘴，表情惺惺。
“呼。”男人吐出一口烟雾，毫不介意的笑道：“放心吧！我不会再回来了！”
随后男人叼着香烟，抬起头看向走去。
但他跨出铁门，看见公交牌下的几个人影时，整个人顿时定在原地，不敢向前寸进。
“庄庄庄…”
“庄仔。”
“啪嗒。”一根香烟从指缝中滑落掉在地面，男人的眼眶泛起泪光，不敢相信多年已后，功成名就的故人还会出现在眼前，专程前来接他出狱。
而在监狱铁门内，今天值班的年轻狱警面露不解，出声嘀咕道：“江叔！你为什么对他一个土狍子这么客气啊？”
“不就一个罪犯吗！”
“哼！”
江叔侧头看着年轻人，语气沧桑的解释道：“后生仔，别张狂！”
“每个人都风光的时候…他曾经也是个大人物…”
“你知道为什么几家社团的人都很尊敬他吗？你看那边！看看来接他的人是谁！”
“只要他想当狱霸随时都行！他想整死我们也随时都行！只要他好说话而已……虽然我们不用怕里面蹲过的人，但是也没必要惹麻烦对吧？“
年轻人顺着江叔的手指看向远方，只见一个在报纸上看过熟悉面孔，正在对刚刚走出监狱的男人露出微笑，张开双臂。
“庄…庄…庄爷！”后生仔满脸震惊，人生又被上了一课。
而此刻庄世楷用力拍了兄弟肩膀两下，两人拥抱在一起讲道：“细九哥！别来无恙！”
这是一个时隔多年的拥抱，里面道尽人间百态，世事变迁！
虽然，这几年庄世楷有放话关照陈细九，但是却没去看过陈细九一次。
他没必要去看陈细九！
陈细九出狱时候来接就够了！
这是连陈细九都没想到的事情。
“庄仔，不对，庄爷，听说你都升级高警司啦！”
“还有你阿标，阿琪，你们也都是警司了对吧？”陈细九松开庄世楷的肩膀，破涕为笑，出声话道。
周华标、蔡元琪两人站在旁边，面带笑意的答道：“是的，陈探长。”
他们对陈细九都态度都非常尊重，丝毫没有任何倨傲。
因为他们在陈细九面前只是晚辈！
当执晚辈礼！
何况，陈细九是“廉政风云”当中唯一选择自首、留在港岛的辖区探长。
这份故乡情更是让人钦佩。
至于刑期问题？当年陈细九有自首情节，是从犯，贪污罪本身不重，再加上把违法收入上缴，服刑表现优秀减刑等等原因…算算时间一天不多，一天不少，正好是今天出狱。
而这几年过去陈细九除了胖一些，土一些，看起来像一米五以外，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穿上西装照样是当年那个鲍鱼探长！筲箕湾大佬！
“后生可谓，后生可畏。”陈细九望着周华标、蔡元琪两人连连感叹，李树堂则是与陈细九不熟，陈细九没和他搭关系的想法，他只能站在旁边，第一次感受到了庄sir情深义重的一面。
十几年前的同僚老兄弟出狱，庄sir都能记得住前来迎接，你说庄sir不把义字挂在心间？不值得替这种大佬卖命？
今天庄世楷没有主动收拢人心的想法，只是顺道把李树堂捎上，但偏偏这种打心底里透出的气质最能折服人心。
李树堂现在愿意替庄sir拼命了。
周华标自然也在陈细九出场的那一刻…明白庄sir是来接谁了。
不得不说，他还真不记得陈细九出狱的时间，甚至快把陈细九这个人给忘了。
也就庄sir这种重情重义的人会记住。
这时庄世楷轻轻锤了一下陈细九的胸口讲道：“陈大探长！别羡慕这群小的了！”
“你当探长不比他们当警司差多少，弄得自己没威风过似的！丢人！”
“对了，嫂子煲了汤。”
“你先回家洗个澡，有大餐吃，我们几个中午也去你那蹭饭！”
庄世楷摇摇车钥匙又指向周华标等人，中午前显然是不准备回警署了，而他嘴里“嫂子”自然是陈细九的老婆。
没想到，此刻陈细九嘿嘿笑道：“你嫂子？我老婆这么多，你说的是哪个啊？”
庄世楷哈哈大笑，语气挪揄道：“你还真以为你还是探长啊！还老婆那么多！你现在就一个老婆！”
“走啦！我提前跟她说好了，不然她肯定会来接你！瞧你刚出门那幅失落的样子……”
385 贫穷的“鲍鱼探长”
“庄警官。”
“周警官、蔡警官…你们喝汤。”
中午。
一个漂亮少妇走出厨房，戴着围裙，端着一盆猪肚汤放在桌上，表情怯弱向几位长官打招呼。
陈细九抱着女儿坐在旁边。
他与女儿已经六年没见。
曾经一米出头的女儿，已经长到一米四多！
再过几年都要成大个女了！
好在陈细九与女儿的感情一直不错，出狱以后两人并不会陌生，女儿和他都表现的非常开心。
而房间里的漂亮少妇，则是当初陈细九一群老婆当中排行第四，也是最听话，最懂事的一个，平时都叫作“老四”。
老四是乡下屋村出身的女人家，以前在九龙一家餐厅坐服务员，后来和洛哥…最后又成为陈细九的老婆。
当然，能够被大探长们看中的女人，多少是有些姿色。
“老四”长相俏丽，身材高挑在当年一众老婆当中，也算是最漂亮的一个了。
最关键是懂事！
还帮陈细九生下一个女儿！
别误会，这可是亲生女儿，而且还是陈细九唯一生下的孩子。
何况，当年陈细九被捕入狱后，别的老婆走的走，散的散，还有婊子卷走他的家产，卖掉他的物业，把人心体现的淋漓尽致。
只有“老四”一个默默陪在她身边，每个月都带女儿去看他，不离不弃，一直等他出狱。
这也算有良心的“鲍鱼探长”获得的一个好报应……
不像庄世楷这种黑心肝的人，自始至终都在外面逍遥快活，而且职位越升越高，权力越高越大。
“多谢嫂子。”
“多谢嫂子。”
房间里，庄世楷、周华标等人齐声道谢。
“老四”捏着厨裙衣角，连连摆手，随后又低下头，乖巧回到厨房弄菜。
她一直很清楚自己的地位，一辈子只跟定一个男人，是最传统，贤惠的女人。既不适应和人打交道应酬，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了不起。
她只想把女人应做的事做好，何况庄世楷等人还都是一方大佬，平时只能上在报纸见到的人物。
当然，她以前也见过庄世楷，甚至最早“陈探长”的名头还大过“庄仔”！
可是她根本不记得这些，只知道有客人来就要好好招待，既不自傲，也不攀附。
这时陈细九拍拍女儿的肩膀：“阿颖。”
“坐好吃饭。”
“好哒。”陈颖颖找到平时坐的那张椅子乖乖坐下。
“庄sir。”陈细九抬起头看向大家讲道：“大家别客气。”
“不客气。”庄世楷抬起一碗汤说道。
周华标、蔡元琪等人也齐齐抬起汤碗。
他们四人动作一致，都是昂头端碗，碗底已经盖过眉毛，一口口啜着热汤。
好家伙，他们可真的没客气，转眼就给自己舀好汤了。
陈细九眉头一挑，啧笑声道：“可真不客气。”
陈细九随后也拿起勺子舀汤开喝，品尝着老婆久违的手艺。
只见他尝了两口，啧啧两下，有些遗憾的讲道：“煲汤还是要用鲍鱼才极品！庄sir，改天我下厨给你煲鲍鱼汤！看看这些年我的手艺退步没！”
这时“老四”又端着一盘牛腩走出厨房，听见陈细九的声音有些委屈，转头又去厨房端出两份菜。
庄世楷察觉到这点，放下汤碗，笑着骂道：“你有得吃就不错了！”
“要不是老四！你出来就等着吃西北风吧！”
此刻陈细九已经换上一件崭新的西装，价格还是便宜，应该是老四省吃俭用攒下钱，特意为今天准备的。
穿出监狱的那套衣服则烧掉了。
而且港岛习俗的跳火盆，柚子叶也做了。
现在陈细九精神抖擞，那股气质又回来了。
毕竟是当过大佬的人，就算是个辖区探长，气度也不是普通人能比的。
至于陈细九目前住的公寓位于九龙区，是当年“老四”生孩子时他的礼物。
其他房产物业或是充公、或是被人卷走，一套不剩。
呵呵，当年陈细九送出房子的时候，恐怕也没想到这会成为自己最后的容身之地吧？好在他还有一干老朋友，这些年偶尔接济一下，老四也能专心把孩子带大，不用考虑读书上学的问题。
老四平时就在九龙一家商场做柜台销售，收入勉强也够两人生活。
陈细九听到庄sir说这儿话，脸上露出庆幸的表情，感慨道：“是啊，我得多谢老四。”
“我希望能跟老四过一辈子。”
这时老四刚把中午的菜上齐，忙活完厨房的事坐在旁边，忽然听见陈细九的深情告白，脸颊顿时羞红，低下头道：“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呵呵，细九哥说的没错，他欠你一个大恩情，起码得用一辈子还，这辈子还不完下辈子照样还！”庄世楷看热闹不嫌事大，马上在旁边帮腔道。
周华标、蔡元琪、李树堂等人也连连点头。
反正不是他们来还感情债，当然是讲的越正义越好。
仔细看看他们四人。
哪个感情专一？
没玩女人？
这帮男人一个赛一个的狗。
随后众人吃饭，吃饭间开始闲谈。
庄世楷夹起一块牛肉，忽然出声问道：“细九哥，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他倒不是担心陈细九再进去。
陈细九又不是古惑仔。
正当可以来来回回当赤柱总管啊？
贪污罪来着嘛。
一笔账就清了！想再犯都无机会！
只是关心关心兄弟接下来的生活。
陈细九低头吃一口饭，拿着筷子道：“找家公司打工吧。”
“颖颖过几年大了，要准备上大学的钱，还可能要留学…将来能当个医生、律师、也能照顾好自己。”
周华标、蔡元琪等人对视一眼，眼神都闪过一抹狐疑。
庄世楷饶有兴趣的问道：“打工？”
“你穷成这样了？”
陈细九没好气的道：“庄老板！你以为我是你啊！我刚刚问了老四，我家账户上就三千块！我一个大男人打工干什么？”
“你有没有好工作介绍？你旗下的集团总经理、安保总监都行啊！一个月开三五万就好，每天还能准时下班回家带孩子最好……”
陈探长可真是一点都不客气，马上就要靠老兄弟关照了。
何况，这也没什么不好意思开口的。
在港岛讲究情义的风俗里，有兄弟犯事从监狱出来，混得好的朋友帮扶一把很正常，而且庄sir还真是个大老板，大到真不差这三万五万，给个职位很轻松。
职位给出去后陈探长也是拿薪酬做事，不算是白拿钱，这对双方都好。庄世楷就算不同意帮忙，陈探长其实也能托朋友找到些工作，只是薪酬和待遇会差一截。
毕竟当年陈探长与人和善，结下的朋友也不少。
虽然，有一部份肯定不再认他这个朋友，但是找一个工作绝不算很难。
因为“探长”结交的朋友和古惑仔不同！
不仅论质量或人品更高！
关键是更有实力，一个个都帮的起！
像这类“政客”犯事出狱，偶尔会有白眼，不复以前风光，但却不会有太狗血的剧情。
比如打断你腿，让你擦鞋，再把你骗去工厂当苦力等等……
庄世楷听见陈细九的要求，脸上却露出笑意，带着嘲弄的笑道：“总经理、安保总监就没位置！一个月三五万的工资更开不起！”
“不是吧？大佬！这点工资都不舍得开？”陈细九憋嘴哀叫道。
庄世楷却讲道：“我是怕你看不上这点钱！亿万富豪！”
“我怎么会看不上…你说亿万富豪…等等！不会……”陈细九刚开始不以为意的掰着虾壳，可随后突然想到什么，瞪大眼睛，停住剥虾的双手。
“会的！”庄世楷轻轻点头道：“逆客鞋业现在已经并入我旗下的世兴集团，目前是全亚洲最大的一家运动装备公司，涉及到很多其他领域，子公司明年单独会在港股上市。”
“你拥有子公司NIKE鞋业的两成股份，另外这些年有两个多亿的股金分红，存在这个账户里……”庄世楷从西装内袋掏出一个账户本递给陈细九。
财帛动人心。
庄世楷为了帮陈细九守住简单的幸福，没有把分红交给过“老四”，而是一直单独留存在一个账户内。
陈细九手指发颤的接过账户，打开银行本，明明已经看见一大串零零零，可还是依旧出声问道：“这不是会真的吧？”
“你不信？”
“去街上逛逛、看看有几家NIKE品牌就知道了。”庄世楷交完账户继续吃肉，陈细九忙不迭的点头道：“信信信！”
“那我总共得有多少资产？”
“目前价值在二十亿港币左右，上市后市值起码五十亿！”
“当然，前提是你的股份协议还留着，如果你弄丢了，就你手上两亿，剩下都是我的。”庄世楷拿起筷子，毫不留情的指着陈细九，“老四”也凑头去看账户数字，眼神当中一片震撼，可却很快就恢复理智，继续低头吃饭。
陈细九则是合上账户讲道：“开什么玩笑！五十亿！我会让给你？”
“实不相瞒，当年什么都交，唯独没交股权协议！它一直留在银行！”
“那你还要不要当总经理？你想的话可以任职自己。”
“开什么玩笑！谁有几十亿还打工。”陈细九气质昂扬，直接把虾丢进嘴里，满手红油，咀嚼着道：“我要先换一套别墅！换上一辆豪车！送女儿读名校！”
“再开一家鲍鱼店，专做陈氏鲍鱼煲汤，一定能卖爆。”
“妈的，没想到我做几年牢越做越有钱！这什么世道啊？靓仔的运气都这么好吗！”
标叔听完陈细九的话，忽然丢掉手里的大虾，抬起头讲道：“细九哥，你怎么在虾里放柠檬？”
蔡元琪连忙附和道：“对啊对啊，一下就不香了。”
庄世楷举起酒杯笑道：“对对对，靓仔的运气都这么好！来！属于靓仔的干杯！”
“叮当！”碰杯声响起，李树堂转身走去卫生间。
386 新处长首次安全大会
午餐结束。
陈细九坐在打开电视机，嚼着两年前一部过时家庭剧。
他真心觉得津津有味，非常精彩。
庄世楷则点起一根香烟，翘着二郎腿坐在旁边看傻仔。
忽然，标叔腰间call机响起，他拿起call机一看，当即带着call机走出公寓。
李树堂、蔡元琪两人对视一眼，也起身跟上暂时离开。
显然，陈细久也察觉到不对劲儿。
这时他拿着遥控器，扭过头，满脸疑惑的问道：“庄sir。”
“什么情况？”
“你今天不用上工啊？”
庄世楷双指夹着香烟，把手搭在大腿上笑道：“新来的老板我不喜欢，当然是和兄弟吃饭要紧啦。”
陈细九眉头一挑，面露惊讶道：“那我可多谢谢你，放警务处长鸽子来接我，换句话讲，我面子比处长还大呀！”
“可不是，处长一年顶薪两百多万港币，怎么能和您相比呢？您可是亿万富翁来着！”庄世楷语气怪异打趣道。
“呵呵。”陈细九也无话可说，出声一笑。
五分钟后，周华标带着李树堂三人相继回到房间，其中周华标靠近庄sir身边低头讲道：“庄sir，早上一哥让陆明华去开会了。”
“什么意思？”庄世楷冷笑两声，明知故问。
操！新处长看见庄世楷不给面子到场，竟然直接点名让陆明华参加顶层的安全会议，摆明是在告诉庄世楷，警队不是没你不行！
而陆明华目前是总督察，新处长点名让他参加安全会议，意思就是要扶持陆明华上位警司了？毕竟让陆明华来开警司级的会议，上位警司肯定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更后面的内核就是要扶持“陆明华”和他斗了…
果然是这一套！
庄世楷对于这一套并不意外！
因为目前警队华人内部只有一股力量徘徊在外，那就是警队改制以后，受到港督等人扶持起来的“英派”陆系！
新任处长“韩国理”明显是在沿用港督最早“分化华人”，“扶持嫡系”，“以华制华”的策略。
本来这个策略在70年代末启动，在80年代初就将完本。可随着“葛白”与庄系开始全面合作，导致策略受到强烈制肘，一度陷入停滞，只进行到一半。
陆明华等英派警官充斥在管理行政、以及总署保安部当中…少数人马也混杂在行动部门内发展，当作布局的布子。
他们的升职速度也一度放缓，没有初期进入警队时的起飞速度…
陆明华作为英派势力的领头人，也只在去年刚刚升职到“总督察”而已。
现在“韩国理”上位马上就要沿用港督以前的决策，重启扶持计划，开通陆明华等人的上升通道…庄世楷对此并不意外。
因为这是阳谋！只要港岛还在英政府治下，英政府扶持下属，给出利益，全都是赤裸裸的阳谋！
他们有这个渠道也有这个资本…
庄世楷拦不住这件事情，也挡不住越来越强大的英派势力…好在他早已让华人内部拧成一股力量，有资本和警务处长、陆明华这些人掰掰手腕，角力胜负！
现在就看扶持起陆明华以后，陆明华能拿出多大本事和他打了！
“希望你不要那么不堪一击。”庄世楷眯起眼睛，露出笑容，抬起手深吸一口指尖的香烟，最后把香烟熄灭在桌上的烟灰缸：“细九哥，我先回去了。”
他站起身骚掉衣角烟灰，整理好西装后出声讲道。
陈细九在旁边眼观鼻，鼻观心，一点都不再去听警队内部的事情。
原因很简答，他已经不是辖区探长，也不是某个人的小弟，他不再想掺和进权力斗争，也不想和当年的大佬、枭雄们搭上线。
庄sir能来看他，他很开心，可他心底还真不希望庄sir常来，逢年过节来来就好了，千万别来的太勤快！一次也别坐太久！
他有钱，他要退休享受生活，政治太危险，不关我的事，爱找谁找谁去，别来找我就好！这场野心家的游戏就留给有能力、有理想的人去玩吧。
只见这时他马上起身送客：“庄sir，您请便。”
“和庄uncle说再见。”这时老四听见贵客要走，连忙带着“颖颖”出声送道。
陈颖颖来到客厅，乖乖喊道：“庄uncle再见。”
“嫂子、颖颖再见。”庄世楷也露出笑容，打完招呼便离开公寓。
“陈探长大嫂有空再拜访。”
周华标、蔡元琪等人同样出声说道。
他们跟着庄世楷一起走出公寓大门，接着再走下楼梯，驱车回到湾仔警署。
庄sir倒不是要直接去找陆明华的麻烦，陆明华也在湾仔警署啊！只是早上的安全会议已经开始，他可以回警署处理些日常文件夹了。
顺便他还能和几位下属坐下来聊聊，把曾经“不起眼”的陆系人马列一个清单，看看这些陆系核心阶层有几个够打的角色，这样就能评估出陆系的基本战力，以及发展方向。
陈细九则是重新拿起遥控器，吩咐“老四”收拾桌子，继续嚼着两年前的一部烂剧，
几辆轿车很快抵达湾仔警署大门，庄世楷、蔡元琪等人推门下车，脚步利落的走进一层大厅。
值班警员们、路过同僚、他们看见几位大佬出现，马上挺直腰杆，出声喊道：“庄sir！”
“庄sir！”
“蔡sir、周sir、李sir…”
庄世楷等人轻轻点头，走进电梯按下按钮，电梯门轻轻合上，警员们却马上接头交耳，议论纷纷：“什么情况？大佬们都来开大会啊？”
“不是吧…这你都不知道！”
“今天庄sir上午没来上班，连安全会议都没去开…”
“啊？那庄sir和……”这名警员用手指指了指天花板，对面的警长却竖起手指讲道：“嘘…收声啦！这不是我和你能聊的……”
陈家驹刚从外面办室回来，听见里面的声音，马上瞪起眼睛，盯的值班警员寒毛直竖，剩下半天都没讲过话。
庄世楷却与蔡元琪等人一起走进顶层办公室，用力拉开椅子，一屁股坐下去讲道：“去拿一份陆明华的资料过来，还有他那一群文官出身的下属们。今天大家有空好好聊聊，免得被人打个措手不及，什么时候被撸掉都不知道。”
“是！长官！”周华标出声应命，马上前去准备文件。
同时。
总署大楼。
九层。
监管处、投诉科。
这里就是受理市民对警务人员违规执法、及执法范围的投诉科、投诉科的受理对象当中还包括嫌疑人及罪犯。
古惑仔常喊的那句“小心我去投诉你呀”，说的就是这个投诉科。
此刻，投诉科负责人办公室内，陆明华翘着二郎腿坐在长椅上，一身西装表情潇洒，看见一名下属推门走进办公室，弯腰把手上握住的一个咖啡杯放在桌面，语气舒缓的出声讲道：“坐。”
“多谢陆sir。”杨锦荣轻声道谢，拿着一份文件夹坐在对面。
对的，陆明华现在就是“投诉科”的负责人。
他的职权是处理内部投诉，关键时刻能够拿出足够份量的条例、把庄sir等警官卡住！造成麻烦！
说白点，他没有权利决定让警官们升职，但他有一定权力拉着警官们升不了职。
只是这个权力不能够乱用。
因为乱用权力就会让权利失去威慑性。
不过，平常随便找找麻烦，对他而言倒是非常简单。
如果有证据的话，他甚至能够把人移交内部调查科，对其进行内部调查，随后采取停职、休假等办法。
“说说吧。”陆明华翘着二郎腿，用手指轻轻拨动大腿。
杨锦荣当即打开一份文件夹，开始诉说文件上的人物资料…
而陆明华气质斯文，眉宇间暗藏锋凌，外表有种独特的气质，是警队内部不可“多”得的帅哥警官，就连坐在他对面的杨锦荣都差了那种凌厉。
当然，杨锦荣也是个气质斯文的大帅哥。
他在总署内部可是有不少迷妹，更是不少富家千金的暗恋对象。
可惜，他一心只想为陆sir工作。
也只有陆明华知道这个男人斯文的外表下，行得出多狠辣的手段。
两个办公室里，两群人正在互相商讨着样一件事儿。
这决定他们未来的路该怎么走。
时间倒回，早上九点。
总署顶层会议室。
全港安全会议。
韩国理穿着崭新的处长制服，带着一名金发大奈洋妞，没人用过的处长秘书走进办公室。
“哗啦啦！”处长秘书推开门，韩国理表情严肃的大步迈入会场，整齐坐好的警司级、宪伟层警官们全体起来，抬手敬礼：“g，sir。”
两百多位宪伟级警官声音宏亮，语调整齐，用极大的排场迎接这位新任警务处长。而往常“葛白”处长召开安全大会时都与警官们一同到场，可今天韩国理却刻意来的晚了些。
秘书秘书踩着高跟鞋紧随其后，同样被这一片整齐的白制服与声音震撼。
“g。”韩国理对沿途的警官们齐齐点头，最后拿过秘书手上的文件夹迈上主讲台，对着话筒讲道：“大家好，我是新任警务处长罗伊.安宁，中文韩国理，平时打击可以称呼我韩sir。”
一名名宪伟级警官们挺直腰杆，双手放在膝前，正襟危坐的看向长官。
长官却在说完话后抬起目光，好似在场内搜寻着什么…
他一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