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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脸全文阅读

作者:王大锤子     偷脸txt下载     偷脸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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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别人的身体

    那天晚上十点多钟的时候,突然有人加我qq,我并不喜欢加陌生人,但他的申请理由是:让我来揭穿你女朋友的秘密。所以我还是把他给加上了,哪怕我明知道他是在骗我。

    刚加上我,它就给我发来了一条消息:陈木,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看到这条消息我就有将他拉黑的冲动,但他一上来就喊出了我的名字,让我又觉得他是哪个熟人在捉弄我,所以我就直接问他是谁,要干嘛,再墨迹我就把他删了。

    很快它就回我了:那我就直说了,你女朋友她不是女人,他是个男人装的。

    见他这么说,我只回了他两个字,傻逼。

    然后我就不理他了,关了窗口准备继续游戏,可是他还在那一个劲的发消息,我没回他,但我看了。他叫我想想我女朋友为什么声音比正常女人粗,为什么她从来都不穿紧身的裤子,又为什么从来不跟我同房,甚至都不让我摸她胸部。

    你还别说,看完他说的这些,我还真愣住了,因为他说的全中了。

    我对象跟我是一个月前在同城群里认识的,她长得很秀气,但声音确实和寻常女人不太一样,有点像周迅,反正挺沙哑的。而她说她是那种保守的女人,想等到结婚后再把身体给我,还说她不喜欢轻浮的男人,所以我一直也没对她动手动脚过,顶多就是拉拉手,亲亲脸蛋啥的。

    现在被这家伙一提醒,虽然我不会相信他吧,但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如果我女朋友现在在我身边,我还真就要扒开她裤子看看了。

    就在这个时候,这人又给我发了一张照片,镜头离得比较远,看的挺模糊,但依稀能看出来是个人在洗澡。

    他说是我女朋友正在洗澡,说如果我不信他的话,现在就立刻赶到我女朋友家,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看到这,我二话不说就冲出了家,直接朝我对象家杀了过去。倒不是我信了我女朋友是男儿身,要去揭穿她,而是我看的出来照片中的背景确实是我对象家,她都被人偷拍了,我能不急吗?

    我女朋友家离我也就五分钟的车程,等到了她家小区,我反倒没那么急了,因为我突然觉得会不会是我女朋友用小号跟我聊的,一来是看我对她上不上心,再者,也想通过这个方法让我看到她的身体,然后跟我生米煮成熟饭……想想还蛮激动的。

    很快我就到了我女朋友家门口,她家门并没有关,半遮半掩的,我轻轻的就推开门进去了。

    进去后我就小心翼翼的走向了卫生间,因为她家卫生间的装修和酒店差不多,洗澡的地方是那种玻璃门,所以我离卫生间三四米的时候就看清了里面,真的有个人在洗澡。

    然后我就傻眼了,草,真的是我对象在洗澡,此时她正站在喷头底下冲呢,长发凌乱的散在肩头。而她的胸口……竟然有胸肌!再看她的胯下,真的是带把的!

    看到这一幕,我脑袋翁的一下就炸了,大脑一片空白。

    紧接着我就感觉胃里一阵翻腾,隔夜饭差点给吐出来。尼玛,这些天我竟然一直跟一个男人拉手亲嘴了?

    然后我再也受不了了,都没有力气去揭穿她,跟她说话了。我二话不说,扭头就撒开脚丫子跑了。

    一口气冲到家里,我就趴在床上大口的喘着粗气,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简直就是噩梦。说实话,当我看到她胯下那玩意时,我真感觉那是这世上最恶心的东西。

    我就那样呆滞的趴着,等抽了小半包烟,差不多缓过劲来后,我脑子里就在那想,我在想她既然是个男的,为啥要装成女生来跟我谈恋爱?

    我并不是什么官二代、富二代,她贪图我身上的什么?

    最终我觉得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他是个基佬,可能以前见过我,喜欢上了我,然后就通过这法子跟我在一起了,简直是太恶心变态了。

    那晚上我几乎没睡,直到早上四五点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可刚睡着,就传来了扑通扑通的敲门声。

    等开了门,我就愣住了,门口站了两个警察。我问他们干嘛,他们说我跟一个案子有关,说要带我回去调查。

    我感觉很是莫名其妙,但不得不跟他们走了一趟。

    到了审讯室,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警察简单的问了下我情况后,就给我扔了几张照片,问我认不认识照片上的人。

    拿起照片一看,我就愣住了,因为照片上的人正是我的女朋友方琳,不,应该说是男朋友?

    我跟这警察说认识,然后就继续看照片,等看完这些照片,我彻底傻眼了。

    这些照片都是在方琳家卫生间拍的,都是她的裸照,说实话又看了一遍她的男儿身,我依旧想吐。

    但我吐不出来,更多的则是惊恐,因为照片中的方琳躺在了地上,她披头散发,身体很苍白,看着没有丝毫的血色。

    再看她的脸,苍白的就像一张白纸,而她的双目更是严重的往外凸了出来,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样。

    看到这,我的心猛的咯噔一跳,方琳她死了?

    然后我就明白我为什么被带到警局了,我昨晚去过她家,草,不会把我当做是凶手了吧?

    然后我就急了,不用他开口审问,一股脑就将我和方琳的事,以及昨晚那个加我qq的人的情况,都给这警察交代了。

    等交代完,这国字脸的警察才开口给我讲了方琳的情况,他说第一个发现方琳尸体的是她家楼下的住户。他们听到楼上放了一夜的水,觉得有点不对劲,就上楼去看了,然后就发现了卫生间里的方琳。

    当时方琳还是站着的,用手撑着墙壁。但经过法医侦测,当时的方琳其实早已死了,是凶手故意将她的身体摆成了那个模样,让她撑着墙站着。所以她被楼下的住户轻轻伸手一碰,就倒在了地上。

    也就是说,其实我去看方琳时,她就已经死了!

    想想我也是一阵后怕,没想到当时我看到的是一个死人。

    这个时候,那国字脸的中年警察,突然眯着眼看向我,那眼神很犀利,跟要洞穿我似得,同时他还开口问我:“陈木,没有别的什么需要交代的了?”

    我感觉他在怀疑我,但我真的没啥好交代的了,所以就摇了摇头。

    而他则沉声对我继续问道:“陈木,你大晚上去到你女朋友家,看到她变成这幅模样,就真的什么也没干,直接跑回家了?”

    我无奈的看向这国字脸,对他说:“警察大哥,我都说了,我一下子得知我对象是个男人,我哪里还受得了,还能干什么?我当时真没看出来她已经死了,要是看出来了,我肯定也会报警的。”

    国字脸继续眯着眼看我,突然,他提高了音量,对我说:“陈木,要么是你太单纯,和方琳真的保持着纯洁的关系。要么就是你在撒谎,而你最好别露出破绽。”

    我不知道国字脸为什么觉得我在撒谎,而他却突然指了指照片,叫我仔细看看方琳的脖子。

    然后我就看了,很快我就发现方琳的脖子上似乎有一圈疤,不是特别明显,但仔细看就能看出来,像是一圈肉色的线给缠着。

    紧接着,国字脸就说了一句很是莫名其妙的话,他说:“你的女朋友并不是男人装的,她确实是个女人,而她的身体,是别人的身体。”

    刚开始我弄不明白国字脸的话,但很快我就反应了过来,然后我头皮一阵发麻,脊背更是发凉,感觉身体的每一根汗毛都竖了起来。

    我被骗了,方琳不是男人,她被杀了,而同时被杀的还有另一个和方琳身型相仿的男人。

    方琳的头颅被割了,缝到了这个男人的脖子上!

02 在我家

    将一个人的脑袋给割了,然后缝到另一具尸体的头上。我不知道一个多么冷血的人才能做出来如此残忍的事情,我只知道当时的我大脑一片空白,嗡嗡作响,我感觉整个世界一下子就塌了。

    方琳并不是一个社会关系很复杂的女孩,怎么会有人用如此变态的手段来害她?割头换身的目的又是什么?

    然后我脑子里瞬间就出现了昨晚加我qq,告诉我方琳是男人的那个家伙,那个网名叫‘偷窥者’的奇怪分子。

    我想,这个偷窥者就算不是凶手,也是帮凶,至少他知道事情的真相。

    于是我就想将自己的想法给眼前这国字脸警察讲出来,可是当我看到他那冰冷的目光后,我就闭嘴了。我知道他在怀疑我,所谓言多必失,我之前已经把‘偷窥者’的事情给他讲了,我要是再强调这个,就有点多此一举了,我怕他越发的怀疑我在掩饰什么。

    这个时候国字脸的手机突然响了,然后他就出去接电话了。没一会儿工夫他就回来了,出乎我意料的是,他回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说我可以走了。

    我寻思可能是他们调了监控录像之类的,确定了方琳死时我有不在场证明,所以就把我放了吧。

    在临走的时候国字脸给了我一张他的名片,他叫我有情况第一时间和他联系。

    国字脸叫何平,令我意外的是他并不是普通民警,而是刑警,要知道发生了案子啥的一般都是辖区民警先来查,这一上来就动用刑警,显然方琳的案子没那么简单。

    等到家了之后,浑浑噩噩的我就想趴在床上睡一会,可是方琳脑袋被缝在男人身上的照片一直在我脑子里挥之不去,我压根不可能睡得着。

    最终我还是打开了笔记本电脑,我想点开那个偷窥者的资料再看看,看能不能找到点什么线索,也算是为方琳报仇吧。

    我失望了,对方是个心思缜密的家伙,他的qq是刚注册的小号,也没有什么有用的资料,只有一句qq签名:喜欢你的秘密。

    喜欢你的秘密,这句话看似简单,其实有很多层面的解读,是喜欢一个人,还是喜欢一个秘密,我不知道对方是谁,也没法猜测。

    于是我就有点无奈的关掉了他的资料,就在我打算关机的时候,吓了我一跳的是,偷窥者的头像突然晃动了起来,他给我发消息来了!

    我摒着呼吸点开了对话框,他说:陈木,现在相信我了吗,你女朋友是个男人。

    一时间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我只是气的浑身颤抖,原来这就是他所谓的男人,有这样用人的生命开玩笑的吗?

    我颤抖着手指给他发去了一段消息:你到底是谁,想干什么?我已经知道真相了,我女朋友就是女的,她是不是你杀死的?

    很快他就回我了,他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说:我会让你相信的,这还只是个开始。

    我的心顿时就咯噔一跳,什么叫这只是个开始?难道他还要继续杀人?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突然一下子就响了,是个有点陌生的电话,等我接了才知道,居然是国字脸刑警何平打过来的。

    何平问我现在在哪呢,我说在家。他叫我哪也别去,就呆在家,他马上就到。

    我有点莫名其妙,而他很快又给我强调道:“你现在是在自己房间吧,就呆在原地,哪也别走动!”

    这下我就忍不住了,我问他为啥,他沉默了数秒后,还是用快速的语气给我讲了原因,而我在听了何平的话之后,整个人都懵了,吓得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何平说之前在警局我讲了偷窥者的事后,他们就实时追踪这个qq了,刚才他们发现这个qq登陆了,而登陆的ip竟然是我家!

    我家有两台电脑,一台是书房的台式机,还有一台就是我身边这笔记本了。如果说偷窥者在我家登陆了qq,那么他此时就一定在书房!

    想到这,我的心瞬间就提到了嗓子眼上。可能的凶手就在我家,跟我一墙之隔,我该怎么办?

    说实话,当时我心里真的很害怕,因为这肯定是一个嗜血的变态。所以我很想听何平的,老实躲在房间等他来。

    不过很快我就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这个偷窥者为什么要藏在我家,用我电脑?

    他肯定是有目的的,那么目的是什么?如果是我的话,我能想到的就是嫁祸于我。

    到时候等何平来了,凶手早已遛了,然后在电脑键盘上找不到凶手的指纹,只有我的指纹,那我不就完蛋了。

    想到这我很快又想起了另一个细节,这个偷窥者在和我聊天的时候,每次都要停顿个五六秒钟。如果计算时间的话,这正好是从我房间到书房的时间!

    也就是说,他在刻意创造条件证明,我有时间同时扮演偷窥者和我自己两个人!如果真是这样,就算我再解释,我都可能被当成一个人格分裂的精神病患者。

    我知道这年头有很多警察为了破案啥的,弄出错案冤案,我还真怀疑到时候当所有证据指向我,他们有可能会抓了我强行结案。

    所以,我绝不能让这个偷窥者离开我家!

    于是我也豁出去了,壮着胆子立刻就冲向了书房。

    书房的电脑果然是开着的,不过上面并没有登陆qq,估计是已经下了。

    我扫了一圈书房,并没有看到有人,而我家书房里也没有什么可以藏匿的箱子和柜子,也就是说那个人并不在房间里。

    由于我一直没听到我家大门打开的声音,而且不久前这个偷窥者还跟我说过话,所以我判断他只是离开了书房,但并没有离开我家,他可能躲在客厅的某个角落,还在偷窥着我的一举一动呢。

    然后我就出了书房,在客厅里搜寻了起来,客厅不大,但沙发以及一些柜子底下都可以藏身,不过我趴着找了一圈,仍没任何发现。

    好端端一个人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我感觉很是不可思议,突然我脑子里突兀的就升起一个念头,假如这个偷窥者不是人呢?

    就在这个时候,我家大门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我以为是何平到了,就过去准备开门,不过我留了个心眼,我喊了两声何平,没人回应我,然后我又从猫眼里往外看了看,门外依旧没有人。

    这让我有点奇怪,但我还是把门给打开了,然后我就发现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了个半米高的盒子,应该是刚才那人送来东西就走了。

    我没敢把这盒子拿回家,就这样在门口一直等,好在几分钟后何平就到了。

    他看到我在门口时挺生气的,他问我为什么不听从他的呆在房间里。我也没隐瞒什么,我说我不想被当成是人格分裂的患者,我想找到那个藏在我家的人,只不过我没成功。

    当我说完,何平就那样盯着我看,我被他盯得挺不舒服的,所以就将脑袋扭到了一旁。顿了顿,他才对我说:“陈木,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冷静的多。”

    我当时心中有一万头草泥马在奔腾,我心说冷静你大爷啊,刚才我尿都要吓出来了,可是这凶手杀了我女朋友不说,还躲在我家,这明显是要骑到我头上拉屎了啊,我能不去找他嘛,我虽然不是个狠人,但还不至于这么怂。

    而何平也没再说什么,于是我两就将这盒子给搬进了家里。

    是何平帮我打开的盒子,撕开了外面的纸皮,里面是一个小型的冷藏柜。看到这我的心就揪了起来,直觉告诉我这里面绝对不是啥好东西,可能是人的残肢。

    何平很快就打开了冷藏柜,出乎我意料的是,柜子里面并没有残肢,里面是空的。

    不过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陈木,将你家冰箱最底下一层的那个东西放进这冷藏柜,然后以你的名义寄到这个地址xxxx。

03 指纹

    看着这张让我将冰箱里的东西放进冷藏柜的纸条,我整个人处于迷茫的状态,我家冰箱最底下一层有什么?

    因为我这人肠胃不怎么好,所以没有吃冷饮的习惯,冰箱的冷冻层基本上一直是空的,所以我也很好奇那里有什么,然后我就一步步走向了冰箱。

    等我准备打开冰箱的时候,何平拦住了我,他示意我退到一旁,然后戴上了白手套去帮我开冰箱,估摸着是怕我破坏了可能存在的线索,留下了指纹啥的。

    当他打开冰箱,抽开最底下一层的抽屉,伴随着一阵寒气散发出来,我总算是看清了里面的东西。

    而当我看清这玩意,我立刻吓得双腿打起了摆子,感觉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每一个毛孔都在往外冒着寒气。

    那是一个人头,这颗头颅就这样突兀的出现在了抽屉里。由于被冷冻了的缘故,他的头发和眉毛都已经结了霜,而他的脸也被冻得乌青,更惊悚的是他那双眼睛还是睁着的,正死死的往外看。

    我吓傻了,下意识的就往后退了一步,而这颗头颅嘴里还往外冒着寒气,这让我忍不住就想到了港片里的僵尸,那是我小时候最害怕的玩意。

    何平则没像我这样慌乱,他只是低头看了眼这颗人头,嘀咕了句:“果然是他。”

    何平似乎认识这颗人头的主人,逐渐缓过神来的我忙问他,这是谁。

    他说昨晚发现我女朋友那诡异尸体后,他们就着手去查那缝了我女朋友脑袋的无头尸的身份了。他们提取了其指纹,然后在指纹库里刚好搜到了他,这人叫刘洋,五年前有过入室盗窃的案底,现在是一个小的化妆品制造商。

    而我家冰箱里这颗人头正是刘洋的。

    也就是说凶手杀了刘洋后,将他的脑袋放进了我家冰箱。我不知道他为何要这么做,更不知道他为什么让我将刘洋的脑袋,以我的名义寄到那个地址。

    于是我就朝何平投去了求助的目光,想征求他的意见,要不要听从这张纸条的要求去做。

    何平冲我点了点头,叫我把这颗人头寄出去。然后他就帮我将刘洋的头颅给包裹好了,我们一起去了快递公司,当时还是何平特别托人打了招呼,这快递才顺利寄出去的。

    我知道他让我这样做的目的,应该是要顺藤摸瓜,将收件人给抓住了,不过我总感觉事情没这么简单。

    等将这颗头颅寄出去,我整个人还有点恍恍惚惚的,我甚至有点不敢回家,我感觉那偷窥者一定还躲在我家的某个角落。

    这个时候何平接了一个电话,他看起来挺严肃的,挂了电话后立即就让我跟他走一趟。

    路上我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个帮刘洋和方琳组合起来的尸体验尸的法医死了,就在不久前我们看到刘洋的脑袋时,他死在了解剖室里。

    我知道这绝非是偶然,这应该是一连串的凶杀,但让我好奇的是,何平为什么要带我去解剖室看现场。

    等到了解剖室,我看到那里并没有拉警戒线,应该是这里隶属警局的缘故,不会有闲杂的看热闹的人。解剖室里有一张用来解剖尸体的病床,病床上躺着一具尸体。一个赤身裸体的男儿身,却拥有着一颗漂亮的美女头颅。

    病床上的这具尸体正是我女朋友方琳和刘洋组合而成的那具尸体,虽然我从照片上见过一次,但当我亲眼目睹它,我依旧倒吸了一口冷气。

    不过令我震惊的是,哪怕如此近距离看这具尸体,我都没觉得有什么诡异的地方,要不是我认识方琳,知道这是组合起来的尸体,我甚至不会觉得它有什么突兀的地方。

    方琳的头颅和刘洋的身体完美的结合到了一起,就像是一件艺术品。

    想到这,我忙狠狠的咬了下自己的舌尖,让自己冷静下来,我不该有如此变态的想法,不能被凶手影响了自己的情绪。

    然后我才发现在地上还躺着一具尸体,这是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男人,身形微微发福,他穿着一件白大褂,应该就是死去的法医。

    在这个法医的尸体旁还蹲着一个女人,她背对着我,我能看到她那挺翘浑圆的臀部。我下意识的就看向了她的脸,虽然只能看到侧脸,但我看得出来这绝对是个美人胚子。要不是看到她穿着白大褂,我真很难想象这样一个美女竟然是个法医。

    在我寻思间,她已经开口说话了,她声音很甜美,却又有点冷,她直接说:“死者郑伟,死亡时间大概是一个小时前,死亡原因是被掐住了脖子后窒息而亡,身上没有其他伤痕。”

    然后何平直接就开口问:“监控调了看没有,是他杀还是自杀。”

    这个时候解剖室里另外一个男人才第一次说话,这是一个比我大不了几岁的男人,说实话长得很帅,也没有穿制服,给我的感觉不像是警察,更像是一个明星。

    他直接对何平说:“解剖室里的监控很巧合的坏了,应该是被破坏了。至于解剖室附近的监控已经调看过了,并没有发现除了郑伟之外的第二个人进入过解剖室。”

    听到这,我的心就是咯噔一跳,而何平立刻就分析道:“如果真没人进来过,难道是自杀?死者脖子上有没有可以提取的指纹?”

    于是那有着挺翘屁股的美女就回道:“确实有指纹,已经提取了交给化验科了。”

    这个时候,那帅帅的男人直接对何平说:“老何,这件案子和我们悬案组最近侦破的一件案子有很多共通之处,我们已经并案调查,现在我已经接手了,你们刑警队有什么问题没?”

    见他这么说,我愣了一下,听他口气貌似还挺有地位的,不比何平职位低。

    何平也没意见,他点了点头说:“由国内最年轻的犯罪心理学专家金泽接手调查,我自然会全力配合,只是希望能早点将凶手绳之以法。”

    原来这个美男还是个厉害的心理学专家,真他妈是好事全被他占了啊,长得帅还懂心理学,估计有很多女人对他趋之若鹜吧。

    正寻思呢,金泽突然扭头看向了我,用他那冷冷的口气对我说:“陈木,男,二十四岁,性格内向,现实中不喜与人交流,在网络上却是个活跃分子。非著名网络作家,著有多部小说,并以此为生。内心里有颗激情的种子,现实里却是个闷骚的屌丝。渴望成功并被认可,却一直碌碌无为。我读过你的小说,你有着很强的逻辑思维能力,想象力也极其丰富,如果将其用在犯罪上,将是个极其难缠的对手。”

    见金泽这么说,我顿时就不爽了,草,这家伙在调查我,而且这口气分明就是在诬陷我。

    所以我立刻就对他反驳道:“你啥意思啊,有你这样分析人的吗?”

    他只是平淡的笑了笑,然后对我说:“你别误会,凡事有其弊就有其利,你的思维如果用在正道上,将是个不错的助力,我只是想请你帮我分析分析这个案件。”

    我知道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他堂堂一个心理学专家,怎么可能需要我这屌丝帮他分析案件。

    于是我就对他说:“我不懂什么分析不分析的,这是你们警察的事,我无权干涉。”

    而他却笑着继续说:“你随便说说就行了,随便说说关于这个案子你的想法。”

    我问他:“哪个案子。”

    他说:“郑伟法医为何独自一人死在解剖室。”

    我觉得自己反正身正不怕影子歪,于是就直接分析道:“如果真的没其他人进来过,郑伟是自杀的话。那么可能就是郑伟看到了某个触动他的画面,或者说收到了某个让他死亡的讯号。也许是郑伟知道这女头男身尸体的意义,必须以死亡来化解某个危机。”

    当我讲话的时候,金泽一直盯着我看,似乎是不想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而就在这个时候,解剖室的门被推开了,走来了一个警察,他手中拿着一张纸,他把纸交给了那浑圆屁股的美女法医,同时开口说了一句让我整个人毛骨悚然的话。

    他说:“苗苗,郑法医脖子上的指纹鉴定出来了,不是他自己的,通过数据库比对,是刘洋的。”

04 冷静

    郑伟脖子上的指纹是刘洋的,而刘洋的身体明明缝了方琳的脑袋,正躺在解剖床上呢!

    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他诈尸了,掐死了郑伟?

    刚升起这荒诞的念头,我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我下意识的就想到了我家里那鬼魅般的偷窥者,之前在某个瞬间我曾绝望的觉得那根本就不是人。现在又发生了诈尸杀人的案件,让我科学的世界观瞬间有点崩溃。

    不过很快我就释然了,刘洋这个名字这么普通,不一定是同一个人。

    于是我就将视线投向了那叫苗苗的大屁股法医,当她看了眼手中的鉴定结果,也皱起了眉头,然后开口说:“郑伟脖子上的指纹就是解剖床上这具尸体的。”

    当这句话从苗苗嘴里说出来,解剖室瞬间就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所有人都看向了病床上的尸体,心里想的肯定也都跟我一样,好奇它是如何诈尸掐死郑伟的。

    就在这个时候,金泽突然扭头看向了我,他嘴角微微上扬,笑容挺玩味的,他笑着问我:“陈木,你怎么看?”

    被他这么猝不及防的问了一句,我吓了一跳,不过很快我就缓过了神来,这一次我一点也不心虚,因为郑伟死的时候,我跟何平是在一起的,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这事压根和我没半点关系,他也没理由怀疑我。

    于是我就没好气的对金泽说:“诈尸这种事你问我干嘛,你该请个道士来做法啊。”

    我刚说完,何平就冷冷的看了我一眼,对我说:“陈木,严肃点,这里是警局。”

    我对他回道:“我很严肃啊,你们自己也说了,监控里没发现有人进来过,现在郑伟脖子上又有刘洋的指纹,那不就是诈尸嘛,难道郑伟还自己拿着尸体的手掐死自己?有那必要?那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嘛。”

    我正说着呢,那大屁股的苗苗法医就瞥了我一眼,那眼神看起来对我挺厌恶的,这让我一阵尴尬,我的话确实有点粗俗,在美女面前丢丑了。

    而金泽却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然后走到解剖床前低头在刘洋及方琳的组合尸体上扫了两眼,就开口说:“陈木说的是对的,郑伟确实是被刘洋的手掐死的,不过是有人拿着刘洋的手掐死了他。至于杀人的动机,很简单,郑伟在解剖尸体时应该是有了什么发现,凶手杀了他拿走了证据,这是一个异常冷静的凶手,在离开前还不忘一针一线的将这颗头颅重新缝在了身体上。”

    顿了顿,金泽继续说:“监控里没有找到凶手,那是因为他早就等在了这里,而他破坏了这一层的监控,也让他有足够的办法悄悄离开而不被发现。现在我们要做的有两点,一,苗苗你立刻对刘洋的变性尸体进行重新解剖,看凶手有没有可能遗留下什么线索。二,老何你立刻带人搜索这一层,凶手可能还隐匿在某个角落,虽然这个可能性很小。”

    何平在离开前问金泽:“既然凶手的目的是拿走什么证据,他为何要借刘洋的手掐死郑伟?”

    金泽说:“在我研究过的罪犯中,越变态的罪犯越喜欢给警察留下种种线索,有时候是一种挑衅,有时候是干扰警察办案。而这个凶手显然是要干扰我们办案,给我们造成压力,毕竟这世上不是每个人都是无神论者,某些因为对未知事物的恐惧,办案人员匆匆结案的案件并不少见。”

    关于金泽所说的这一点我很认可,像我就听说过红衣男孩案、挖眼男童案、717水库案,这些案件都是带点灵异色彩,让人恐惧的,而结果似乎都不了了之。

    然后何平就出去搜查了,而美女法医则拿着解剖工具来到了解剖床旁,她对这具尸体并没有任何的恐惧,就像是在拆卸一个稀松平常的玩具,这让我对她产生了一丝距离感。真是一个非同寻常的女人,像她这种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的女神级别美女什么样的工作找不到,要不是真心喜欢这一行,怎么可能干这差事。真不知道什么样的男人才能征服她,是不是男人跟她干那事时,她也是如此的平淡,就像是例行公事。

    很快她就用一根镊子将变性尸脖子上的线头给挑开了,然后熟练的抽起了那缝脑袋的线。

    当她抽线的时候,我也壮着胆子看向了方琳的脸,也许是刚从福尔马林里拿出来,或者说涂了特殊的防腐剂的缘故,她的脸并没有丝毫的腐烂,但有点浮肿,让她看起来没那么美了,头发凌乱的散在了她的脸颊上,看起来十分的凄凉,尤其是那对原本很水灵的大眼睛死死的往外凸着,就好似死不瞑目的问我为什么不能保护她。

    那一刻,我心如刀割,真恨自己的无能。

    而这个时候苗苗已经将缝尸的线完全拆开了,她就那样将方琳的脑袋给搬了起来。当她搬起头颅时,她那坚挺的酥胸依旧平缓的呼吸着,没有受到半点影响。

    紧接着她就将方琳的脑袋放到了一旁,然后就拿起手术刀准备沿着刘洋的脖子往下检查并解剖。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苗苗的身子突然一僵,与此同时她浑圆的胸部也是一晃,她显然是受到了什么惊吓。

    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画面能够令苗苗震惊,而金泽显然也瞧出了不对劲,立刻就上前走了一步,开口问:“苗苗,有什么发现?”

    苗苗已经缓过了神来,她又低头看了眼刘洋无头尸的脖颈处,然后才开口说:“尸体没有内脏。”

    听到这我的心顿时就咯噔一跳,我见金泽已经探头朝尸体看了,所以我也出于好奇走了过去。

    来到解剖床旁后,我就猫着腰朝刘洋的脖子那看了过去,这一看我就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见刘洋的脖子那就是一个血肉模糊的黑洞,沿着这血洞往里看,里面空荡荡的,就好似有虫子钻进去将他的五脏六腑给吞食了,把他的身体给掏空了一样。

    这个时候苗苗拿手电筒往他脖子里照了一下,于是我看的就更清楚了,里面真的被掏空了,而且非常的规则,他的肚子里还剩下了不少残渣,虽算不上鲜血淋漓,但看情况应该是不久前刚掏空的。

    很快,金泽就用很自信的口吻开口说:“果然如推测的一样,凶手来这里是为了拿走某些对他不利的证据。而这证据就在刘洋的肚子里,我想刘洋临死前应该是吃下了什么证据,凶手也是今早刚知道的,所以过来取走了它。这证据应该是在刘洋的肠胃里,不过要想完全取出来也没那么容易,所以凶手掏空了他的内脏,这样也更能满足他杀戮的快感。”

    然后苗苗就开口说:“要想拿走胃里的东西,这里刀具齐全,完全可以剖膛划肚,那样更方便简单,凶手为何要那么麻烦。”

    金泽微眯着他那深邃的眼眸,说:“你不是凶手,永远不知道凶手在想什么。刚才我就说过,这是一个极其冷静的变态凶手。他造出来这么一件看似完美的变性尸体,这对他来说就是一件艺术品,倘若剖膛划肚,那就破坏了这艺术品了,而这也是为什么他在离开前,还要擦拭了尸体周围的血迹,将头颅重新缝上的原因。这个凶手冷静得令人发指,我猜他做这一切时心跳频率也不会超过八十。”

    听了金泽的分析,说实话我挺佩服他的,心理学专家就是专家,可以从罪犯的心理去揣摩案件。

    这个时候何平进来了,自然是没有找到凶手,然后他还小声跟金泽说了些什么,我没有听清,应该是刻意避开我的。

    而我也乐得不趟这浑水,忙开口说:“既然你们要办案子,那我这外人就不掺和了,我先走了,如果有什么关于我女朋友案子的消息,我一定会上报的。”

    说完,我就准备动身离开,还没来得及迈动步子,金泽就突然开口喊住了我:“慢着,跟我去一个地方。”

05 自杀

    金泽让我跟他去一个地方,直觉告诉我这肯定不是啥好事,如果可以的话,我肯定选择不去。

    所以我就问他去哪,可不可以不去,我说我就一个老实人,也没有干坏事,他们没有权力对我呼来喝去的。

    金泽确实是个心理学的高手,他如果强硬的命令我,以我的脾气肯定有逆反心理,就算跟他去了,也是不情愿的。他只是说了一句话,他问我想不想尽快破了方琳的案子,于是我就跟他走了。

    我是坐的他的车离开的,不是警车,而是一辆白色的cc,线条很帅,很配金泽的气质。

    不过等到了目的地,我就没任何心思去羡慕金泽的车子了,我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心底莫名的就升起一丝恐慌。

    金泽带我来的这个地方对我来说挺陌生的,但这地方的字我是认识的,殡仪馆,也就是我们俗称的火葬场。

    我们没有下去,就坐在他的车里,他指了指火葬场的大门,问我:“陈木,对于这里印象挺深刻的吧?”

    说完,他就侧着脸看我。

    我被金泽看的很不舒服,于是直接就对他说:“你什么意思啊?咒我死呢?我对这火葬场怎么会印象深刻?”

    金泽笑了笑,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丝淡淡的弧度,说:“别激动,我就是问问你对这里了解不了解,有没有什么记忆,来没来过这里。”

    我摇了摇头,说我压根没来过这里,我好好一大活人没事来火葬场干啥,找晦气呢。

    我还问他为什么这样问我,他没正面回答我,而是跟我说之前我家那张纸条上所说的地址就是这里,也就是说我把刘洋的人头寄到了这里。

    我本想问问金泽有没有查到是谁收了快递的,不过最终我也没问,因为一来快递没这么快,再者如果有可以告诉我的内容,金泽肯定已经讲了,他要是没讲,我问了也没用。

    于是我就沉默着不说话,而他则突然跟我说:“陈木,你再好好想想,你真的没来过这里吗。我现在是以警察的身份问你,你要为你说的话负责。”

    我很干脆的摇了摇头,说没有。

    然后他就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他说:“好吧,白天不懂夜的黑。”

    白天不懂夜的黑,金泽的话很莫名其妙,这不是一句歌词么。

    我正要问他是啥意思,是不是嘲笑我呢,他的手机突然响了。金泽接起电话后面色凝重,他说了几句话,问了地址后就发动车子走了。

    路上我就预感不好,可能又出什么事了。约莫小半个钟头后,我们就到了目的地,出乎我意料的是,竟然是我家所在的小区。

    我看到我家那栋楼楼下下停了两辆警车,这让我的心猛然就咯噔跳了一下,难道警察在我家发现了什么线索?

    然后事实就再一次出乎了我的意料,金泽并没有带我去我家,我们去了五楼,而我家是在四楼404。

    五楼的504门口拉了警戒线,似乎是发生了命案。直觉告诉我这案子跟前两起应该有关,要不然金泽也不会带我过来,而且事情就发生在我家正楼上,这让我无比的压抑。

    一进入504,我就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还有一股子焦味,然后我发现何平和苗苗都在现场,另外还有几个干警在勘察着什么。

    然后我就将视线在房间里扫了一圈,只见在客厅的沙发前半躺着一具尸体,这是一具女尸,赤身裸体的,没穿任何衣服,但是她全身的皮肤都已经发焦发黑,像是被烫过烧过一样。

    可是再看家里其它地方,却又没有着火的痕迹。

    在这具女尸的身旁,放着一很大的不锈钢桶,里面有小半桶不明液体,散发着刺鼻的酸味,另外还有一个刷油漆的刷子。

    苗苗此时还蹲在那女尸旁,她捏开了那女尸的嘴巴,然后用一根很长的导管插进了她的嘴里,同时还用手电筒往里面照。

    金泽直接朝苗苗走了过去,然后问她:“什么情况,死因是什么。”

    苗苗嗅了嗅鼻子,站起了身说道:“初步判断是自杀,死亡时间应该是两个小时前。死者周身的皮肤擦拭了大量的浓硫酸,导致皮肤严重烧伤,表皮脱落。另外死者应该还饮用了大量浓硫酸,她的口腔及食道有明显的灼伤痕迹,舌头已经腐坏,怀疑其胃部也已经完全坏死,具体情况还得解剖后得出细致的尸检报告。”

    听到这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第一反应就是变态,如果真是自杀的话,这个女人得多么疯狂啊,自己往自己的身上涂浓硫酸?还喝浓硫酸?看尸体的情况,她几乎身上的每一处皮肤都涂到了,要知道要想做到这点,那得忍受多大的痛苦啊!因为在涂抹其它部位皮肤时,之前擦过浓硫酸的部位就会开始反应了,会氧化放出大量热量,烧毁她的皮肤,这种痛楚就好似在身上涂了蜂蜜,让蚂蚁来撕咬一般。

    金泽显然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所以他直接开口问道:“如何得出自杀的推断的?”

    这个时候何平走了过来,他对金泽说道:“现场已经初步勘察过了,没有发现其他人的任何踪迹,至于导致死者死亡的刷子以及浓硫酸瓶子也已经取证,不过上面的指纹需要回去交给化验科化验。”

    我觉得何平说的这些并不能证明什么,就像是之前郑伟法医的死亡,同样没查到其他人作案的线索。

    不过何平很快继续说道:“当然,这些并不足以排除他杀的可能,也可能是一个反侦察能力极强的罪犯。而我们之所以得出自杀的结论,是因为一段录像。”

    说完,何平就从身旁一干警手中接过了一手提式的摄像机,调到了一个画面播放了起来,同时开口说:“我们到达现场时,这台dv就放在桌上,正对着死者,拍下了她死亡的全过程。”

    听到这,我忙悄悄走过去,好奇的看了起来。

    只见,画面中出现了一个女人,三十来岁,一丝不挂,她有着丰腴性感的身材,走起路来鼓鼓的胸部都在颤抖,她还刻意来到了dv前,调整了一下镜头,似乎是要留下自己死亡的影像。

    然后她就来到了沙发前半坐在了地上,她拿起那把刷子,蘸上了浓硫酸就往自己的身上刷了过去。

    她第一次触碰的部位是自己的胸部,她甚至还在自己的乳tou上多刷了两遍,数秒之后,她嘴里就发出了刺激的哼声,听着很痛苦,而她的表情也变得狰狞了起来,不过痛苦之余,我觉得她似乎还有一丝享受,这让我觉得这是不是一个变态自虐狂。

    涂完自己的胸部后,她就沿着自己的脚开始自下往上的刷了起来,当她刷着自己的皮肤时,我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了一丝厌恶,她好像很讨厌自己的肌肤,而涂抹过后,哪怕无比的痛苦,她脸上反倒露出了一丝如释重负的神情。

    最令我毛骨悚然的是,她涂抹自己的脸时,也许是因为过于的疼痛,她张大了自己的嘴巴,她的脸部完全的扭曲了,但是她却突然咧嘴笑了,那个笑容是那样的诡异,她就那样冲着镜头诡谲的笑了起来,笑的我浑身发麻。

    紧接着她就端起了身旁一瓶浓硫酸,一饮而尽,然后她很快就在地上打起了滚,当时她那丰腴的身体在地上拼命的扭动着,她的皮肤逐渐由白变黑,就像是一只变异的蛆虫。

    然后画面就结束了,我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在我家正楼上发生了这样的事,我觉得我三天别想睡觉了。

    我有点没法在这里呆下去了,于是我就准备离开,不过金泽却把我喊到了一旁。

    他直接对我说:“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看这现场吗?”

    我摇了摇头,然后疑惑的问他:“难道这案子跟我女朋友的案子有什么联系?除了它发生在我家楼上,我找不到其它任何联系了。”

    而金泽却直接说:“联系大着呢,这个女人叫陈静,而她正是郑伟法医的老婆。”

06 人皮清单

    这个用浓硫酸自杀的女人是郑伟法医的老婆,当我从金泽口中得知这个消息,我的心瞬间就揪了起来。

    说实话,我当时真的懵了,不单是因为郑伟夫妇死了,更是因为她们居然是我邻居,就住在我家楼上,这让这一系列命案跟我的联系越发的密切了。

    然后我就问金泽这些案子到底有啥联系,我说我跟郑伟夫妇两以前连面都没见过,如果说凶手干这些是冲着我来的话,显然是说不通的。但那可能的凶手杀了我女朋友后,确实在联系我,把我往那案子上引。这看似不相干的几条人命,到底有什么联系?

    金泽在听了我的话后,眯着眼思索了会儿,突然开口说:“陈木,你之前在解剖室说的也许是对的,郑伟之所以被杀,可能不单是因为发现了什么证据。可能还有别的某些原因,他甚至原本就是被猎杀的目标之一。他跟方琳或者刘洋应该有某种联系,甚至认识。”

    说完,金泽又瞥了眼不远处陈静的尸体,然后自顾自的说:“刚好发生了自杀案,也省了搜查令了,我要搜一搜郑伟家。”

    然后金泽就离开客厅去其他房间了,我出于好奇也跟了上去,而他们也没人拦我,真是奇怪了,就好似我真的能帮到金泽一样。

    不过搜了一圈,金泽也没找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包括书房、卫生间甚至冰箱什么的,都跟正常家庭没什么两样。

    就在我们准备离开郑伟家卧室的时候,金泽突然停下了脚步,将视线投向了梳妆台上的那些化妆品。

    只见梳妆桌上放着不少化妆品瓶子,有大有小,这对于女人来说是稀松平常的事儿。不过眼前这些化妆品又有点不太一样,它们的瓶子看起来虽然还算精致,但是上面都没有贴什么标签,看不出来是什么品牌的。

    我觉得以郑伟家的条件还不至于让老婆用二手的化妆品,突然我脑子里灵光一现。记得之前何平跟我提过,刘洋是一个小型的化妆品制造商,那么这些化妆品会不会就是郑伟夫妇与刘洋之间的联系呢?

    正寻思呢,金泽已经拿起了一瓶应该是香水的瓶子在空中喷了一下,淡淡的幽香,十分的迷人,一点也不刺鼻,想必肯定是高档货,不是那种几十块钱一瓶的劣质品。

    突然,他又拿起了一瓶乳霜,挤出了一小截,然后趁我愣神间居然一下子朝我的手臂上涂了过去。

    金泽的手指很细长,跟个女人的手似得,温润如玉。当他往我手上涂乳乳霜时,我整个人都打了个激灵,恍惚了一下。

    然后我立刻就将胳膊抽了回来,狐疑的看向了他,当时我潜意识里突然觉得这金泽是不是个基佬,或者变态啊。

    于是我立刻就开口问他:“你干嘛啊,摸我弄啥?”

    金泽只是冲我笑了笑,然后说:“陈木,觉得这化妆品怎么样?”

    我说:“应该是高档货吧,不过我又不懂。你怎么不自己抹了试试啊,往我手上擦,恶心人呢。”

    而他却突然收敛起笑容,提高了音量对我说:“陈木,要是这抹在你身上的乳液是用人肉做的,你觉得如何?”

    见陈木这么说,我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甩起了自己的胳膊,想将这乳液给甩了,同时伸手使命的擦它。

    边擦我边对金泽说:“你别吓我啊,怎么可能啊,那多恶心。”

    而金泽则看着我,继续说:“对,就是这个反应,倘若正常人得知自己一直使用的化妆品是人肉做的,自己天天往身上抹的东西来源于尸体,那肯定受不了,会对自己的皮肤产生厌恶、恶心的情绪,有心里疾病的人甚至会毁灭它。”

    刚开始我还没整明白金泽啥意思,不过很快我就反应了过来。他意思是这些化妆品是尸体做的,陈静今天刚得知这消息,而她又有心理疾病,所以就干出了这样变态的傻事,毁掉了自己的皮肤后自杀。

    说实话,金泽的分析很大胆,不过也真有点道理,但我还是觉得不太可能,这化妆品怎么可能是人肉做的。

    很快金泽就喊来了苗苗,让她将这些化妆品给收集了回去化验。

    然后金泽又说既然陈静选择今天自杀,应该就是今天才发现不对劲的,所以一定还有什么他遗漏了的细节没有找到,于是他就再一次在房间里搜索了起来。

    这一次他钻进了床底下,很快他好像发现了什么,在床底下动了好久,像是在拆卸什么东西。

    几分钟后,金泽真的从床底下拖出来一大铁盒子,我们刚才搜床底的时候,并没有看到这个,所以这铁盒子肯定是嵌在床板底下的。

    金泽直接打开了铁盒子,我也好奇的看了过去,这一看我就倒吸了一口冷气。

    铁盒子里是一块很大的骨头,还有一件折叠起来的皮衣。

    因为苗苗已经被喊到房间了,所以金泽直接就让苗苗检查一下这盒子里的骨头啥的是什么情况。

    苗苗带着白手套将那块骨头给拿了起来,这块骨头大概有小半米长,而且不细,还挺粗的,我觉得不是一般动物的骨头。

    很快苗苗就开口说:“这是人的大腿骨。”

    我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看来这郑伟还是个变态啊,居然在自己家的床底下藏了人的大腿骨,也不知道是不是利用自己的职务偷的。

    而更令我惊悚的是,很快苗苗就拿起了那件我以为的皮衣,当她将那玩意给撑开了,我才发现这真的是皮,不过不是皮衣,似乎就是完整的人皮。

    苗苗作为一个处变不惊的冰冷法医,这一次都出现了短暂的慌神,她的手抖了一下,不过很快她就回过了神来,开口对金泽说:“这应该是一张人皮,是从尸体上完整的扒下来后,经过风干处理而成的。”

    说完,苗苗就将这人皮给反过来了,很快我就发现应该是人皮的背部还有几行血字。

    我忙跟着金泽凑过去看了,看完我整个头皮都麻了,忍不住打起了寒颤,这是一张人皮清单。

    上面写着尸油横杠爽肤精华,骨髓横杠香水,肝脏横杠肝油,ru房横杠润肤乳……这是一张记录用人体的哪些部位制造化妆品的人皮清单……

    当时我就感觉胃里一阵翻滚,差点就要吐了,金泽说对了,这些化妆品真的是用尸体制造的!

    我终于明白陈静为何要那样对自己自虐了,她一时间肯定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不过陈静显然也不是正常人,如果是正常人也就是吐啊啥的,不至于这么变态,甚至还录下自己的死亡过程。

    当然,陈静也许有什么难言之隐,她没法报警,只得用留下死亡录像的方式来提醒警察什么线索。

    然后我就想到了郑伟,我想这就是郑伟和刘洋的联系。

    郑伟跟刘洋应该是一伙的,郑伟帮助刘洋制造了这些人体化妆品。

    而倘若这些化妆品要量造的话,那得杀多少人啊?

    真是一群变态,人以群分物以类聚,还真他妈颠簸不破的真理。

    如果接下去想的话,那么凶手很有可能就是使用过刘洋的化妆品,知道了真相后产生了报复。不过单纯因为这个就去报复,我觉得动机不够强烈。

    更大的可能是刘洋和郑伟可能杀害过凶手的某个亲人,这一连串的命案可能是一场复仇。

    但很快我又觉得这推理也不怎么站得住脚,因为方琳跟他们并没什么关系,据我所知方琳并不怎么化妆,而她的化妆品也是正常的牌子,而她同样被杀了。

    更重要的一点是,那个偷窥者制造了变性尸却是为了给我恶作剧,但我显然跟刘洋以及郑伟没屁的联系。

    于是凶手的动机就变得越发的扑朔迷离起来,而我的脑袋更是浑浑噩噩的,感觉整个人都快崩溃了,思绪如乱麻,剪不断理还乱。

    这个时候金泽突然跟我说:“陈木,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你先回去休息吧,好好睡一觉,然后哪也别去,晚上我会去找你的,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给你看一个让你震惊的东西。”

07 偷窥者

    金泽说晚上要带我去一个地方,给我看一个让我震惊的东西。

    我立刻就很好奇他又要干嘛,不过他不说我也没问,然后我就离开了郑伟家。

    下了一层楼,就到了自己家,当时就感觉挺恍惚的,跟做梦似的,放在以前我宁愿相信自己吃屎,也不相信身边会发生这种事。

    因为确实太疲劳了,我连午饭都没吃就躺床上睡觉了,虽然心一直悬着,但等楼上安静了后,我很快就入睡了。

    这一觉我睡得很久,最终我是被一阵敲门声给吵醒的。咚咚咚,很有节奏的敲门声,像是暗号一样。

    我一下子就醒了,然后就发现已经是下午四五点了,我以为是金泽来了,直接就走向了门口,但我这次长心眼了,我没有发出声音,而是悄悄来到了门口,然后就透过猫眼往外看。

    可是外面却黑乎乎的,这让我有点纳闷,因为天色还没暗呢,不过很快我就反应了过来,肯定是有人用手捂住了猫眼不让我看,于是我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上。

    我吓得大气不敢喘,就那样屏住呼吸,一动不动的躲在门后。

    过了两三分钟后,我才再次从猫眼往外看,然后我就发现那双堵住猫眼的手已经移开了,外面的走廊空荡荡的,没半个人影。

    那个人走了,我寻思可能跟早上一样,是那个凶手送来了什么快递啥的。虽然害怕,但出于好奇我还是把门给打开了。

    然而门口什么也没有,并没有想象中的快递盒子,这让我很疑惑刚才那人来我家门口是搞什么鬼。不过当我打算将门给关上的时候,我发现门上贴了张纸条。

    纸条上写着:将桌上的晚餐放冰箱吧,要不然就坏了。

    说实话,看到这张纸条,我的心下意识的就暖了一下,因为这纸条上的字体很娟秀,像个女人写的,让我忍不住就想到了方琳对我的关心。

    不过很快我就调整了过来,我要面对现实,方琳已经死了。

    那么是谁给我送晚餐来了?

    突然我的心就咯噔一跳,因为我睡觉时候门肯定是锁着的,怎么可能有人把晚餐送到我家桌子上?

    于是我立刻就关上了门,朝客厅的桌子跑了过去,然后我就看到桌子上确实放了个塑料袋子。我直接打开了袋子,然后我整个人都毛骨悚然了起来。

    草,袋子里是一颗心脏,还有一块肝,一看就不是动物内脏,应该是人的,血肉模糊的,还散发着一股子淡淡的腥臭味。

    我一下子就想到了早上那失去了内脏的刘洋,我觉得这些器官肯定是刘洋的。

    当时我差点吐了,但我强忍着冷静了下来。然后我就准备给金泽打电话,但我忍住了,我觉得要是让金泽知道了我家里又出现了刘洋的器官,那简直就太巧合了。先是头颅,然后就是器官,就这样放在了我家里,而且我人还在家,却什么也没发现,这听起来似乎有点假。我甚至产生了将这器官给销毁了,或者出去扔进垃圾桶的冲动,就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

    不过好好寻思了一番之后,我还是给金泽打了电话,因为我怕由于自己的隐瞒惹出大祸来,我只能希望金泽他们能够相信我。

    金泽叫我把这些内脏保存好了,他说他很快就会过来,于是我就壮着胆子将这袋子给放进了冰箱。

    放好内脏后,我也没敢出去吃晚饭,我整个神经一直是绷着的,因为我睡觉的时候这些东西还没出现,一觉醒来它就在了。这说明对方是在我睡着的时候送进来的,他居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我家,而不被发现,这简直太可怕了。

    最终我决定再仔细搜寻一下家里,倒不是我觉得那家伙还藏在这里,我只是想好好看看家里的每一个细节,看看哪里可以藏人,要是再有类似的情况发生,我也好第一时间找到他。

    因为我这房子是家里支援的首付买的,也不大,就八十多平方,所以很容易就可以搜查一遍,从卫生间到书房再到客厅,我每一个角落都找了,我甚至将牙膏牙刷放在哪里这样的细节都好好记了一遍,今后这些东西一旦被动过,那我就能发现。

    而就在我趴到客厅的沙发底下的时候,我突然听到一阵滴答的声响,就像是那种鬼故事里最常出现的弹珠的声音。

    这声音是从我房间里发出来的,滴答一声脆响后,还有一阵咕噜噜的声音,像是有个玻璃弹珠在我房间里滚动。

    出于好奇,我做了个深呼吸后就朝我房间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

    不过我并没找到这颗弹珠,我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但也有可能滚到床底下去了,于是我就趴在了地上,探着脑袋朝床底下看。

    很快我真的看到一颗玻璃弹珠在床底下滚呢,慢慢的它就安静了下来,一动不动的躺在那。

    当我亲眼看到它,我的身体一下子就僵住了。

    我意识到我可能上当了,对方估计就在我的房间里,他用这弹珠把我引过来,可能想杀我。

    于是我猛的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可房间里却只有我一个人。

    我拉开了每一个衣橱的门,依旧没看到半个人影。但我的心却越发的躁动不安了起来,也不知怎的,我觉得这人一定躲在哪个角落在看我,这种感觉特别的强烈。

    突然我想到了什么,然后猛的抬起了头,当我看到天花板的瞬间,我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我大脑一黑,整个人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只见我家天花板不知道什么时候凿出了一个小小的洞,此时正有一只眼睛透过这个洞,死死的盯着我看呢。

    当我看向它,它还眨了一下,把我的魂都给吓了出来,我啊的发出了一声尖叫。

    而这只眼睛在我尖叫之后就消失了,天花板上只留下了一个洞,而这个洞上面自然就是郑伟家的床底了。

    我就那样傻傻的坐在地上,过了十几秒钟后才回过神来。

    说实话,当时我真的是吓傻了,而且无比的后怕,因为我感觉我睡觉的时候,这只眼睛肯定就这样趴在天花板上,一直盯着我看。

    偷窥者,他一定就是那个偷窥者,而这也实在是当之无愧的偷窥者,让人胆寒。

    害怕之余,我心里更是无比的好奇。他是如何做到在我睡觉的时候,从郑伟家往我家天花板上凿了个洞,而不被我发现的?我觉得偷进我家不被发现还有可能,但这凿洞的动静我是不可能不知道啊。除非是对方趁我睡着的时候把我给迷晕了,我觉得很有这个可能,难怪我一觉睡这么久,但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还有一点让我不解的是,对方为什么要凿个洞来看我,如果要观察我,完全可以在我房间装个小摄像头,那还不会被发现,而这个洞实在是太容易发现了。

    我觉得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他故意让我发现的,他就是要让我源于灵魂深处的对他恐惧。

    这个时候,我家大门再次传来了敲门声,这一次是金泽,他的出现也让我心安了不少。

    我把刚才发生的事给金泽讲了,金泽也觉得不可思议,他看了眼我房间天花板上的洞后,立刻就冲出了我家往楼上跑,应该是想看看那人还在不在,或者想找到什么线索。

    金泽居然配了郑伟家钥匙,不过进去搜了一圈,一无所获,除了床底下的地板上多了个那监视我的洞,其它没任何发现。

    然后我们就重新回到了我家,金泽看完冰箱里的内脏后,对我说:“陈木,你还真是不简单啊。”

    见陈木这么说,我忙开口说:“你什么意思啊,怀疑我还是怎的,这些真是别人送过来的,要不然我也不会告诉你啊,你要相信我。”

    金泽笑了笑,说:“你不要乱想,我意思是你一个普通人,却害得凶手在你身上花这么多心思,你身上肯定有不简单的地方。”

    我立刻回道:“那我就不知道了,也可能凶手是在利用我,分散你们警方的注意力呢。”

    而金泽却突然脸色一沉,对我说:“走吧,我说过要让你看个东西的,等会你就知道自己为什么不简单了。”

08 录像

    等会我就知道自己为什么不简单了,听了金泽的这句话,我感觉很不好,他像是知道了什么。

    我心里很紧张,倒不是我怕自己犯了什么罪,毕竟我没做过的事,身正不怕影子歪。我是怕被人给嫁祸了,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不过我也没急着问金泽,只是锁了门跟他一起出去了。

    金泽还挺人性的,知道我没吃晚饭,还带我去回民街吃了碗羊肉泡馍,等天色都暗了下来,他才带我赶往目的地。

    没想到目的地还是殡仪馆,就是早上我们来过一次的火葬场。

    他把车子停在了和早上一样的位置,我们依旧没有下车,而我的脑子里突然就想起了早上金泽跟我说的那句话。他说白天不懂夜的黑,当时我不知道这是啥意思,现在我似乎明白了过来。有些事白天是看不透的,需要晚上来看,而现在刚好是晚上。

    那么是什么事?

    我正寻思呢,金泽突然开口对我说:“陈木,我再问你一遍,你来没来过这里。”

    我感觉金泽像是在审问我一样,而倘若我不承认来过的话就像是撒谎,可没做过的事我肯定不能承认,于是我很果决的摇了摇头,说肯定没有。

    然后金泽也没再多问,而是继续对我说:“好,那我们换个话题,还记得我之前说过你女朋友这个案子,和我们正在调查的一个案子并案调查了吧?”

    我点了点头,这个我早上听金泽和何平说过,好像是金泽他们悬案组接手了。

    可这跟我有屁的关系?于是我直接开口对他说:“我知道你是心理学的专家,懂得如何打破人的心理防线。可我毕竟不是罪犯,你要弄清楚一点,我现在是配合你们办案,我是在帮你们,所以我希望你对我也真诚一点,不要拐弯抹角的,有什么话就直说,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金泽轻轻一笑,也不生气,而是伸手从遮阳镜那取出来一张碟片,然后将碟片放进了车载dv里播放了起来。

    我狐疑的看了起来,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不过很快我就被播放的画面给吸引了,这应该是刻录的一段手机录像,而拍摄的地点正是眼前的火葬场。

    视频是从火葬场的值班大门开始录的,当时应该是深夜了,天色很暗,只有火葬场门口有昏暗的灯光,突然画面一晃,出现了一行人,排成一队,刚好七个人。

    这七个人看起来很怪异,他们笔直的排成了一行,而且穿着很宽松的青色袍子。尤其是为首的那个人和队伍最后面那个人,他两不仅穿着宽大的袍子,还戴着连衣的帽子,挡住了脸,根本看不清长相。

    至于队伍中间的那五个人,他们都是露着脑袋的,我能看清他们的脸,他们看起来很是阴沉,无精打采的,甚至有两个人还闭着眼睛,跟梦游似的。

    更诡异的是,中间这五个人都笔直的伸着自己的双臂,而且他们走路的样子跟普通人也不太一样,他们的双腿一直没有弯曲,整个身子一直是拖着往前走的,就好似有根线将他们拖着往前走一样,死气沉沉的,时不时的还要一跳一蹦的往前走,看起来就像是港片里的僵尸。

    我前面就提到过,由于童年的阴影,我对僵尸有着一种本能的恐惧,所以看到这一幕,我下意识就缩了缩脖子,有点不敢看了。

    而这个时候,金泽突然开口说:“好好看看这几个人,他们好些天前就已经死了。”

    听了金泽的这句话,我倒吸了一口冷气,膀胱都急剧收缩了一下,尿差点崩出来。

    我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金泽,有点没整明白他的意思,难道这一行人已经死了?死人怎么还能走路?

    而金泽则继续对我说:“没错,这是几个死人,他们死后被运到殡仪馆,但因为某些特殊原因,还没有火化,原本是放在殡仪馆的冷尸库的,不过在一星期前他们一起走出了火葬场,这就是我所说的和方琳变性尸等一系列案件并案调查的那件悬案。”

    见金泽这么说,我有点不敢说话了,就是感觉不可思议,难怪被称为悬案,这死人走路,能不悬吗?

    突然我脑袋里就冒出来两个字,赶尸,我想眼前这画面肯定就是电影小说中才出现过的赶尸吧。

    于是我立刻就开口问金泽:“没想到世界上真的有赶尸之术,可是这赶尸的案子跟我女朋友那案子怎么会并案调查呢,它们有什么联系不成?”

    金泽却笑了笑,对我说:“这世上并没有鬼神之力,再诡异惊悚的案件都是人为操控的,所以根本不存在赶尸之术,这就是一起偷尸的刑事案件。”

    我忙反问道:“不是赶尸,这死人怎么可能自己走出去?”

    金泽则盯着录像画面,对我说:“你看看为首的和队伍最后那个人,他们并没有露脸,那是因为他们不敢露面,这两个并不是死人,只有中间那五个是死人。他们用一根黑色的弹力管连接着,中间这五具尸体之所以将胳膊伸的笔直,那是因为他们的胳膊绑在这根管子上,是这根穿过他们腋下的管子支撑着他们的身体站立着。而为首的和最后那两个人,他们用肩膀扛着这根弹力管,是这两个人抬着五具尸体,慢慢的往前走,所以看起来就像是电影里的赶尸画面。”

    听了金泽的话,我忙仔细看向录像,虽然由于他们穿着宽大的衣服,我并不能看到金泽口中的那根长长的弹力管,但我能想象的到金泽口中的画面,这几具尸体确实是被一根管子抬着走的,这根管子被宽大的衣服给挡住了,但当这几具尸体被抬着跳起来时,我隐隐间还是能看得到,原来这就是行尸走肉的秘密,就像是用一个担架抬着它们一样,只不过它们不是躺着的,而是站着的!

    说实话,我当时真的很佩服金泽的能力,一起灵异案件就这样被他给看穿了。

    而录像中的这个队伍在跳出了火葬场后,又朝远处走了过去,录像的人跟着又录了一会,就不录了,画面就这样戛然而止。

    然后金泽就开口对我说:“这是殡仪馆的夜班保安那天晚上录得,他看到这诡异的画面也以为是赶尸,就没敢盘问,偷尸贼也是利用了这个心理才使用这种方法运尸的。”

    而我则忍不住问金泽:“可是这偷尸案跟我女朋友那案子有什么联系,怎么会并案调查呢?”

    金泽突然扭头看向了我,眼眸深邃,目光如炬,他一字一句的说:“因为你。”

    我没明白他的意思,而他则将录像画面又往前调了约莫半分钟,然后让画面定格,叫我看。

    这画面是火葬场外面几十米处,那里有一片小树林,偷尸贼此时刚好将尸体运到了那里。而由于画面定格了,我这才发现小树林里还站着一个人,这个人此时猫着腰,正偷偷的看着这群‘行尸走肉’。

    他看起来就像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幕后指使人。

    而当我看到这个人的脸,虽然画面稍稍有些模糊,但我整个人还是僵硬了,我脊背一阵发凉,头皮彻底麻了。

    这个躲在小树林里的人居然是我!

    我瞬间就傻了,我张大了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大脑一片空白。

    而金泽却突然掏出来两样东西,一副冰冷的手铐,还有一张精神病院鉴定卡片。

    他将这两样东西放在我的身旁,开口对我说:“陈木,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来回答我。根据你的回答,我会做出判断,是抓捕你,还是带你去做精神鉴定。陈木,你到底来没来过这里?”

09 寿衣

    我到底来没来过这里?

    这是金泽第三次这样问我,不过这一次我没能像前两次那样果决的摇头。

    我愣愣的看着定格了的画面,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我甚至在心中质疑自己,我真的没来过这里吗?可是视频里那躲在树林里的人是谁?

    而我也总算明白金泽为何要将那两件案子并案调查,还说是因为我了,因为我是这两起案件中共同出现的人物!

    金泽见我没说话,伸手动了动那幅手铐,于是我忙开口说:“我知道你肯定不信,但我真的不记得自己来过这里,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然后他就指了指视频,又指了指不远处那片树林,对我说:“你再好好想想,要不要去那片树林转转,看能不能想起来些什么。”

    我知道金泽这是在给我机会,他肯定不相信一个正常人失忆啊什么的,他肯定觉得我还在嘴硬,想让我承认。

    可我真的没法承认,于是我就盯着那视频画面看,我想找出点不对劲的地方来,我就是想确定这个人到底是不是我,或者说看看这视频是不是合成的。

    突然我脑子像是被撞击了一下,我真的找到了对我有利的地方,于是我立刻就激动的对金泽说:“这,这人不是我,他冒充我!”

    金泽看着我没说话,意思叫我说说我的发现。

    于是我就指着视频画面对他说:“你看小树林里这个人,虽然他一看就像我吧,但因为光线的缘故,还有他并没有完全露出正脸,其实只能说他跟我很像。”

    顿了顿,我继续说:“这世上想找两个相像的人说难很难,但说容易其实也蛮容易的。而更重要的一点是,我之所以说这人不是我,那是因为他身上这衣服,我没有!”

    是的,他身上这件衣服我从没穿过,那是一件青色的唐装,上面还有很多白色的斑点,看起来很古朴,反正我是不可能穿这么老土的衣服的。

    突然,我想到了什么,于是我的心咯噔一跳,然后我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后背阴风阵阵。

    因为我想起来这并不是唐装,这是寿衣!这个长得跟我很像的家伙,他身上穿着的是寿衣。

    然后我就有点不知道说什么了,而金泽则打破了沉默,他说:“然后呢?如果你真确定自己没来过这里,那要么就是如你所说,有人冒充你,否则就是你忘记了,而倘若是你忘记了,你又怎么能确定自己没有穿过这件寿衣?”

    被金泽这么一说,我竟无言以对,他的逻辑确实是正确的。

    然后他就继续对我说:“所以我要带你去做一下精神方面的鉴定,精神疾病方面的医生我已经帮你约好了,你有什么异议没?”

    我当时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能有什么异议,于是我就摇了摇头。

    然后金泽就发动了车子,我们离开了火葬场,一直开,开了大概大半个钟头,才到了目的地,我们这里的精神病院,站在精神病院门口我整个人突然有点抵触起来,说实话我不想进去,我内心里很害怕,我真怕自己莫名其妙的就变成了一个人格分裂的精神病患者。

    但我不得不面对这些,于是我就跟着金泽进去了,我们没去精神病患者区,而是去了诊断室,见了一个叫张文通的专家。

    张文通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体型发福,脸上始终挂着和蔼的笑容,跟个弥勒佛似得。也不知怎的,当他看我的时候,我心里突然就很不舒服,我感觉他的眼神怪怪的,就像是认识我一样。

    金泽将我给张文通介绍了一下,大概说了下我可能存在的情况,让张文通对我做一个细致的精神鉴定。

    然后张文通就带我去了另一个房间,这里还有一些我没见过的仪器,应该是要借助这些仪器来鉴定,而这也让结果更有说服力。

    可等我两坐定后,张文通一上来就说了句莫名其妙,却让我惊骇莫名的话。

    他说:“陈木,还记得我吗,还想变回从前的样子吗?”

    听了他的话,我张大了嘴,目瞪口呆,我问他什么意思,是不是认识我。

    而他却张开嘴哈哈大笑了起来,笑的肆无忌惮的,像是在嘲讽我一样。

    就在我感觉很不舒服,快受不了的时候,他突然就收敛起了笑容,说:“好了,这是我的开场白,你不要紧张,我们现在正式开始。”

    见他这么说我才松了口气,原来是在故意挑动我的情绪,让我更快的进入鉴定的状态,吓了我一跳,真以为他跟我有啥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然后我们就开始了,他问了我一些问题,各种问题都有,我都如实回答他了,以前我并不相信这世上有催眠的说法,但在回答他的问题时,有几个瞬间我确实感觉自己精神很恍惚,脑袋昏昏沉沉,像是被他控制了一般。

    等问完了一些问题,他还给我戴了一个类似头盔的东西,这东西上面有很多线,应该是监控我大脑皮层的活动的。

    戴上它后,张文通就让我闭上眼睛,叫我闭目养神,就当是在睡觉,我照做了,但我并没有睡着,不过整个人放松了不少。

    等做完这项测试,金泽就被张文通喊进来了,我们做了最后一项测试,测谎。

    这一次是金泽对我进行的测试,我戴上了测谎帽,手指上还夹着仪器,金泽依旧问了一些熟悉的问题,譬如我去没去过殡仪馆之类的。而我自然是遵从了自己的内心,我说没有。

    然后测试就结束了,我像一个等待考试成绩的孩子一样,等待着张文通医生给出结果。

    最后我松了口气,张文通说我是一个正常人,并没有精神病,也没有人格分裂,更没有说谎。不过他说我有边缘性人格缺失,这只是轻微的精神疾病倾向,在我们这个充满压力的社会,相当一部分人有这方面倾向,而我作为一个网络作家,因为长期对着电脑,还要构思属于自己的世界,有这方面倾向很正常。

    但我这边缘性人格缺失又不太正常,张文通说我稍微有些癔症,说白了就是我可能有梦游症。梦游症我们经常听说,偶尔也听说身边有过人梦游。但张文通说其实梦游症一般只发生在6到12岁的儿童身上,成年人就算梦游也不会上升到癔症的级别,顶多就是说说梦话,或者从床上坐起来之类的。不过我不太一样,我的梦游症和儿童差不多。

    这让我很害怕,因为我听我爸妈以前跟我说过,我小时候就梦游,他们说小时候有一次夜里找不到我,最后是在猪圈门口找到的,那时候我就站在猪圈门口对着猪傻笑,把他们吓了一跳。

    不过等我长大了,就没再出现过那么夸张的梦游情况了,我一直以为自己好了,但现在想想,很有可能是因为我一个人住,而方琳又不和我同居,所以并没有人发现过我还会梦游。

    于是我的心彻底的悬了起来,难道金泽给我看的视频画面里那个人真的是我,我梦游了?

    那么其他的一些案件会不会也跟我的梦游有关?

    我很紧张害怕,手心里全是汗,而金泽显然对这些问题也很感兴趣,他问张文通:“张医生,如果一个成年人梦游,他有没有可能在梦里杀人?”

    张文通突然抬头看向了我,他依旧在笑,他笑着说:“这不太可能,杀人这是个体力活,被害人只要一反抗,梦游的人应该就会被惊醒的。而且杀人的时候人的情绪波动是非常大的,这么大的情绪波动,人早就从梦游中醒过来了。”

    张文通的回答让我松了口气,我就算真的梦游,也不至于在梦里就莫名其妙的成了罪犯。

    最终我们就这样离开了精神病院,金泽将我送回了家,路上他跟我说,虽然我排除了人格分裂的情况,但如果我真有梦游症的话,那么视频里的那个人肯定就是我,我就算不是嫌疑犯,跟这案子肯定有关联,所以他叫我时刻开机,一有情况第一时间就通知他。

    然后金泽就走了,而我则一个人回了家,我当时的心情很复杂,一半后怕一半如释重负,我不知道我自己当时是个什么状态,反正就感觉这一切就像梦一样,我突然觉得我自己似乎都不够了解自己。

    我就那样躺在床上,因为天花板上的那个洞已经被金泽帮我堵起来了,所以我也没那么怕,我虽然不怎么敢睡觉,但很快我还是睡着了。

    睡着之后,可能由于这一天发生的事太多,我太紧张了,所以我做了噩梦,我梦见自己在梦里跟方琳争吵,争吵的理由是她不肯跟我亲热,由于太激动了,我一失手就掐死了她。

    我被自己做的这个可怕的梦给吓醒了,醒来之后我额头上全是汗珠,整个身体都湿透了,全身出了一层冷汗。

    于是我打算去洗个澡,可当我打开衣橱拿衣服的时候,发生了一件让我毛骨悚然的事。

    我打开了衣橱,从里面掉落出一件衣服。

    一件青色的寿衣,寿衣上还有血。

10 中指

    看着掉落在地的这件沾了血的寿衣,我一下子就愣住了,我吓得大气都不敢喘,就那样傻傻的站着。

    数秒之后我才缓过了神来,我忙将这件寿衣给捡了起来,然后我就发现这应该就是视频中那个跟我很像的人穿过的那件寿衣。

    于是我的脑袋翁的一下就炸了,我早上还说我没有这件寿衣呢,它却出现在了我家衣橱里,这他妈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真的是我不记得了,我真的梦游的时候穿过这件寿衣?

    就算真是如此,还有一个让我惶恐的事,那就是这件寿衣上怎么会有血,因为之前从视频上看的时候,它明明很干净。

    于是我再次查看了一下寿衣上的血迹,这是很大一片鲜血,从胸口直到到腹部。而且血迹还未完全干涸,也就是说应该是不久前才沾染上去的。

    这让我的心猛的揪了起来,难道我又穿着这件寿衣梦游了,还干了什么坏事?

    正想着呢,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

    俗话说三更半夜鬼敲门,虽然我知道这世上没鬼,但这大半夜来敲我门的人肯定心里有鬼。

    于是我的脑袋里立刻就冒出另一个念头,张文通医生之前说了,梦游的人如果遇到激烈的动静,肯定就惊醒了,也就是说这件带血的寿衣,可能并不是我穿的,而是某个凶手穿的,然后藏在了我的衣橱里,他想嫁祸给我。

    所以说这个敲门的人很可能就是那个凶手,他又想来折磨我了。

    于是我立刻就拿着寿衣和手机,悄悄的朝门口走了过去,我蹑手蹑脚的,没发出半点动静,到了门口后就悄悄从猫眼里往外看。

    然后我就愣住了,我从猫眼里看到是金泽在敲门。

    这下我猛然就惊醒了过来,没错,我推断的没错,肯定是有人要嫁祸我,他把带血寿衣藏在我这里,然后又把警察给引了过来。

    我知道金泽其实一直就没怎么信任我,所以我现在要是开门,让他刚好看到我拿着血衣,那我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可是倘若我不开门,而是去将血衣给藏起来,等会金泽进来搜到的话,我更是百口莫辩。

    于是我一下子就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不得不说凶手给我出了很大一个难题,让我进退维艰。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突然一下子就响了,因为我没开震动,铃声是一首陈奕迅的好久不见,所以外面的金泽肯定是听到了,也知道此时我就躲在猫眼里看他。

    我又不傻,知道这肯定是那个想嫁祸给我的人搞得鬼,他就是要让我暴露出来。

    当时我甚至觉得这人可能就躲在哪个角落在偷偷看我呢,要不然怎么时机就拿捏的这么准,知道我躲在门口呢?

    于是我就低头看了一眼手机,我就是想看看他的号码,看看有没有可能是我认识的人。

    而当我看到手机上这号码时,我彻底愣住了,由脚底都头皮都被寒气给笼罩了。

    手机上显示的是一个人名,张文通,也就是之前给我做精神鉴定的那个医生。

    他怎么给我打电话?突然想起他那古怪的笑容,以及对我说的那莫名其妙的话,我突然觉得这个医生是不是有问题啊?

    而更令我惊恐的是,我并没有存过张文通的手机号码,而它却显示在了我的手机里,也就是说之前我睡着的时候,有人偷偷拿我手机存了张文通的号码。真没想到凶手对我的生活已经渗透成这样了,简直就是要操控我了,真是令人发指!

    我看着张文通的来电,犹豫着要不要接他的电话,想着他到底是不是那个幕后黑手。

    而这个时候金泽还在那敲门,因为我知道他肯定晓得我在门后,我怕他立刻就破门而入,所以我也没有回转的余地了,只能破罐子破摔,赌金泽是个有大智慧的人,他能够看破事情的真相,于是我猛的一下子就将房门给打开了。

    金泽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他立刻就开口对我说:“陈木,你躲在门后搞什么鬼呢,这么长时间。”

    说完,金泽就看到了我手中的带血寿衣,于是他目光中立刻就划过一抹警惕,我看到他直接就将手放到了腰间,应该是随时可以拔出自己的配枪。

    我生怕他冲动了,忙开口说:“金泽,你别误会,这衣服是别人放这里的,我刚发现的,我一拿到它,你就出现敲门了,这太巧合了,有人在害我!”

    听了我的话,金泽狐疑的瞥了我一眼,然后开口说:“刚才手机铃声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没接?”

    我立刻说道:“是精神病院的张医生给我打的,我怀疑他跟凶手有关,他打这电话应该就是想暴露我。”

    我刚说完,金泽深邃的双目中突然划过一抹古怪的眼神,他那眼神特别的奇怪,具体什么感觉我又说不出来,反正就是很不正常,像是嘲讽,又像是无奈。

    很快,金泽突然开口问我:“陈木,知道我为什么大晚上来找你吗?”

    我忙摇了摇头,不过很快我又点了点头,说:“我刚不是说了嘛,有人要陷害我,所以肯定是有人引你过来的,对,你查查谁引你来的,那人就算不是凶手,也是帮凶!”

    而金泽却一字一句的开口说:“张文通死了,我来找你,是要带你去走一下现场。”

    张文通死了!

    听了金泽的话,我简直都要疯了,又死人了,而且还是不久前才给我做精神鉴定的医生!

    这怎么可能?刚刚我明明还看到他给我打电话啊!

    我正愣神呢,手机突然翁的一下又响了,我低头一看,然后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张大了嘴,还是张文通打来的电话!

    手机在我手中嗡嗡作响,急促的铃声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真想把手机给摔了,我可不想接死人的电话。

    于是我将视线投向了金泽,金泽显然也颇为诧异,不过很快他就跟我说:“没事,我刚才亲眼见到了张文通的尸体,应该是有人拿走了他的手机,给你打电话呢。快接,开免提。”

    见金泽这么说,我也心一横,开了免提后,就接通了电话。

    我没敢说话,而电话那头则开口说:“喂,是陈木吧?”

    说实话,当我听到这个声音,我的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真的是张文通的声音。

    我没敢回答他,而对方则继续说:“陈木,说话啊。”

    我只得嗯了一声,然后对方很快继续说:“陈木,想要变回从前的自己吗?哈哈哈……”

    然后张文通就一直在电话那头笑,笑的我毛骨悚然,而他很快就挂断了电话。

    想要变回从前的自己吗?这句话对我并不陌生,因为张文通之前在对我测试的时候说过一次,想到这,我突然觉得他是不是还在测试我啊?

    于是我再次看向金泽,金泽则皱了皱眉头,说:“我们先出发吧。”

    然后我们就走了,并不是去精神病院,而是去的一挺高档小区,金泽说那是张文通的家,张文通是被发现死在家里的。

    说实话,我此时依旧不信张文通死了,因为死人是不可能给我打电话的。

    可当我到了目的地,我看到张文通家已经被拉了警戒线,何平带着几个警察守在那里,大屁股法医苗苗则在勘察着现场。

    地上躺着一具尸体,赫然正是张文通。

    张文通的身上并没有什么血迹,但他的嘴巴却是红肿着的,很猩红,仔细一看,他的嘴巴用一层黑线给缝住了,就好似在告诉我们,死人是最能保守秘密的。

    更诡异的是,张文通虽然躺着,但他的右胳膊却是举着的,而且他竖着右手的中指,就像是在鄙视我们。

11 隐瞒

    看着张文通竖起的中指,我整个人都很迷茫,见过死尸,没见过这样的死尸,这他妈是以死来鄙视这个世界?

    而金泽则将我那件寿衣递给了苗苗,同时开口说:“苗苗,回头将这件衣服上的血迹化验一下,看是不是张文通的血液。”

    金泽刚说完,我立刻就说:“怎么可能,没看张文通身上没血吗,他应该不是被残忍杀害失血死亡,而是被勒死了或者毒死的。而这寿衣上的血看起来就像是一场搏杀,这二者应该没有联系。”

    我正说着呢,大屁股的苗苗突然就扭头看向了我,说实话她长得真好看,我都有点不好意思看她。可她看我的那眼神却非常的不屑,甚至还带着嘲讽,这让我非常纳闷。

    正纳闷她怎么一副看不起我的样子呢,苗苗突然就将张文通的尸体给翻了过来,而当我看到张文通的背部,我头皮一麻,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同时也明白苗苗为啥对我很不屑了。

    只见,张文通后背的左上方开了一个洞,这个洞比一个成年人的拳头还要大一些,而且还挺深的,可想而知从这里流出了多少血。也就是说我刚才的推断完全就是瞎扯犊子,作为法医,苗苗对我自然是嗤之以鼻了,真他妈丢人,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而苗苗则指了指张文通背上的这个洞,开口说:“死者张文通,死亡时间应该就在半小时内,不过他受到伤害应该在一小时前。凶手从他后背用胸器剖开了一个洞,这个位置刚好就是张文通的心脏。凶手的刀法极其的纯熟,应该精通解剖学,张文通的心脏虽然还在体内,但心脏周围的血管都被割开了,而且这一切都是在张文通活着的时候所做的,张文通是被活着割掉了心脏血管,同时大量失血而亡。”

    见苗苗这么说,我整张头皮都是麻的,感觉整个人都要窒息了,压抑的不行。我觉得这凶手也太变态了,真不知道张文通跟他有多大仇,要如此折磨张文通。

    不过很快我又觉得不对劲,既然凶手都如此虐杀张文通了,张文通应该是挣扎的不行才对,为何偏偏要竖中指呢?

    难不成张文通并不觉得痛苦,很享受这个过程?还是说他不畏惧死亡,就算是死了,也要鄙视凶手?

    我正寻思呢,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立刻开口说:“我看这里很干净,张文通身上除了那个洞,也没什么鲜血,这里会不会不是案发现场,另有案发现场?”

    我刚说完,苗苗就瞥了我一眼,说:“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刚开始我还挺激动的,大屁股冷傲美法医跟我说话了,认可我了,不过很快我就觉得她口气不太对劲,她似乎是在挖苦我一样,然后我就明白了,大家应该都知道这里不是案发现场,只有我这门外汉以为这是一个多大的发现。

    果然,很快何平就来到了金泽的身旁,开口跟金泽说:“大概一个小时前,我突然接到了张医生的电话,他跟我说有重要情报要给我汇报,叫我去他办公室找他。于是我立刻就去到了他办公室,到了那里却发现现场有大量的血迹,我想那里就是案发现场。张医生在给我具体情报前,就在那里被残忍杀害了。于是我立刻就喊上了苗苗,还召集了警力,我们很快就查到了张文通的家,在这里我们也果然看到了张文通被处理过的尸体,这个刚才金泽你也是知道的。”

    金泽点了点头,说:“看来我们还是慢了一步啊,凶手永远快我们一步,张文通应该是有了什么发现,可凶手却又不想让他这个发现暴露在我们警方面前。”

    说完,金泽就扭头看向了我,就好似在说我一样,这让我心里挺不爽的,我本来就压抑的很呢,所以忍不住就对他说:“不要老怀疑我好不好,张医生在死前就说过了,我是正常人,就算我真的有梦游症,也不可能具备杀人的条件。”

    可是说完我又觉得我是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因为张文通在鉴定完我之后就死了,而在临死前他还通知警方说自己有什么发现,这让我的话听起来就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了,反正是很苍白的辩白。

    我见大家都很沉默的看着我,这种迷茫无助的感觉真的很难受。

    突然我就想到了刚才张文通给我打的那个电话,于是我像是抓住了最后一颗救命稻草,忙对金泽说:“对了,电话,刚才张文通还给我打电话了,你还听到了,死人怎么可能打电话,这个张文通本身可能就有问题,你们也不能完全就相信他,也要查查他,作为一个变态的人,不排除牺牲自己来达成某种目的的可能性。要是张文通跟凶手是一伙的,他通过自己的死来害我,来迷惑你们警方,也是有可能的!更何况谁知道他就真的死了?那个给我打来的电话是怎么回事?”

    我刚说完,我就看到金泽的眼睛中划过一丝异样的光芒,他看着我说:“陈木,不得不说你的想法真疯狂,足够变态。”

    我无言以对,我只不过是想撇清自己罢了。

    而金泽顿了顿,则继续说:“不过你说的可能性也是存在的,当然张文通死了这肯定是事实,毕竟尸体就在这里,至于那个电话里的声音,我想应该是凶手在他死前,就让他录下来的。”

    说完,金泽又对苗苗说:“苗苗,刚才来到这里,第一现场你拍了照片的吧,给我看看,我看看在我们没动这里的现场时,还有没有其他什么线索。”

    苗苗将一台摄像机递给了金泽,金泽就翻看了起来,而他刚好在我身旁,我忍不住就将脑袋凑了过去。

    照片中的场景跟眼前的画面也差不多,除了张文通的尸体被移动过,没有什么不同的,所以也没什么有用的地方,因此金泽翻得很快,也没什么特别的发现。

    而我在看到其中一张照片时,突然眼前一亮,还真被我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眼前的张文通尸体的左手是伸着的,但照片里张文通的左手却是握着的,而且不单单是握拳,而是做出了一个类似‘六’的手势。

    没错,张文通的左手手势是个‘六’字。

    想到六,然后我的大脑突然像是被开了光一样,瞬间就茅塞顿开了。

    张文通在打手势,左手是六,而右手那竖起的中指可能不是代表鄙视,而是表示数字‘一’!

    没错,左手是六,右手是一!

    刚想到这,我差点就笑了,于是我忍不住就嘀咕道:“尼玛,搞什么鬼,非常六加一?”

    当我说完,苗苗、何平他们就看向了我,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而金泽这个时候也发现了这件事,他立刻就看向了张文通的左手,然后皱起了眉头说:“六和一,张文通到底想传达什么?”

    而我的整个思路则已经一下子通了,我立刻就开口说:“不,应该不是六和一,是六十一!”

    金泽他们都看向了我,一时间我成了这里的焦点。

    而我则直接看向何平他们,开口问道:“谁,刚才是谁动过张文通的左手,他的手本来是握着的,现在却是伸着的。”

    很快国字脸何平就开口说:“是我。”

    然后我猛的就提高了音量,用一副审讯的口吻对他说:“好你个何平,原来藏得最深的是你,说,你到底想隐瞒什么?”

12 联系

    我问何平到底想隐瞒什么,而且我的口气异常的强硬,就像是一个手握真相的审判者。

    何平被我这么一问,明显也是愣了一下,不过作为一身经百战的老刑警,很快他就恢复了正常,开口问我:“陈木,你什么意思?想诬赖我不成?”

    在场的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我,显然是都不知道我葫芦里在卖什么药,唯独金泽将视线投向了何平,这有点出乎我的意料。

    而何平则立刻对金泽说:“张文通的手势的确是我掰开的,当时我看他拳头是握着的,以为手里握了什么东西,就掰开看了,结果什么也没有,苗苗当时也是在场的,她可以帮我作证,我并没有破坏现场的意思。”

    何平说完,苗苗就点了点头,然后苗苗还冷冷的看了我一眼,就好似质问我这一臭屌丝凭啥怀疑他们警局的人一样。

    很快金泽也看着我,对我说:“陈木,排查现场的时候是经常会遇到突发状况的,并不是破坏了现场就是要隐瞒什么,况且苗苗还拍了第一现场的照片。老何是老刑警了,办的案子比我还多,绝对是信得过的,不可能要隐瞒什么。你那样说,到底是想表达什么?”

    见大家都已经将视线集中在了我身上,我突然就哈哈大笑了起来,边笑我边开口说:“好啊,你们也知道紧张啊,也晓得被怀疑的感觉不好受啊。我就是这样被你们怀疑的,在没有直接证据的情况下,你们就已经把我当成嫌疑犯了,跟我说话从来都是兜圈子,不开门见山。”

    没错,我并不是要审问何平,我也没那资格,我只是想借助这个机会告诉他们,别动不动就把我当罪犯,我已经被他们牵着转一天了,头都大了。

    我看得出来他们都挺不爽的,唯独金泽却笑了,他笑着对我说:“陈木,你真是个有意思的人。不过你也要理解我们,我们是警察,而你是和案子有关联的公民,你理应要配合我们。”

    我翻了个白眼说:“警察是人,我们公民就不是人?”

    我刚说完,金泽突然就将我拉到了一旁,然后悄声对我说:“陈木,看来我有必要提醒你一点了,就凭你家里出现的人头、器官、血衣,以及你出现在殡仪馆的视频,我们完全就可以拘押你了,是拘押,而不是简单的怀疑。而我们之所以没那样做,那是因为有些事我并没有公开,关于那个视频,何平他们刑警队并不知情。我们悬案组的办案风格,一向是透过现象看本质,而且是稍稍带着一点个人推理色彩的,而这在讲求证据和逻辑的刑警队面前其实是不可取的。我其实并不是要怀疑你,我之所以带着你出现场,也是想帮你洗脱嫌疑,要是你执迷不悟,不肯安心配合我,那我真的要考虑以刑警队的办案风格,直接将你拘留起来了。”

    听了金泽的话,我的心咯噔一跳,虽然我不知道金泽的话几分真假,但他说的确实有道理,要是真想抓我,他们有足够的理由,甚至不夸张的说,他们完全可以给我定罪结案。

    于是我就怕了,我忙很老实的冲金泽笑了笑,边笑边说:“了解,了解,我刚才不是猛的发现了线索,一时激动有点上头嘛。”

    金泽这才继续说:“那你说说看,张文通的手势,不是六,不是一,而是六十一,是什么意思?”

    然后我就对金泽说:“这只是我的个人猜测,我觉得如果单纯是六或者一,为什么要做两个手指头呢,做一个不就行了。所以两个连一起自然就是六十一了,当然不排除六和一两种情况的暗示。我觉得这数字肯定和张文通的职业有关,会不会是张文通的病人档案编号?61号病人?或者说是六号病人以及一号病人,就是杀害张文通的凶手?张文通在临死前悄悄留下了这个关于凶手的线索?”

    我刚说完,金泽的眼中就划过一丝精光,他冲我点了点头,然后嘀咕了句:“不愧是写小说的。”

    说完金泽立刻就扭头下达了命令,他叫人立刻就搜查张文通的病人档案,还让人去精神病院他的办公室也同时搜查。

    很快就真的有好消息了,在约莫一刻钟之后,一位年轻的警察就激动的抓着一张纸,喊到:“抓到了,抓到了,凶手被我抓到了!”

    他的声音一下子就将我们的注意力全部吸引了过去,原来是他找到了张文通的病人档案,而他手中正是六十一号病人档案,还以为他真的是抓到凶手了呢。

    不过这确实是一可能很重要的线索,这六十一号病人也可能是杀害张文通的凶手,于是金泽立刻就接过了这张档案,我也探头去看了。

    看完我就傻眼了,我知道这不可能是杀害张文通的凶手。

    因为这六十一号病人居然是刘洋!上面还有刘洋的照片,正是之前出现在我家冰箱里的那个人头。

    金泽看完之后,显然也有点震惊,他皱了皱眉头,说:“这是什么意思,怎么会是刘洋?”

    我说我也不知道啊,而金泽则继续说:“不管怎么说,陈木的推断应该是正确的,张文通的手势确实是六十一,而他这六十一所代表的刘洋,并不是要告诉我们刘洋是凶手,而应该是另有所指,毕竟死人不可能是凶手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当金泽说完,我脑海里突然萌生出一个惊悚的念头。

    于是我忍不住小声对金泽说:“完了,完了,可能你判断错了。谁说这世上没鬼,这分明就是脏东西在作案啊,张文通可能还是要指认凶手,他可能看到的还是刘洋杀了他。你想想,我家里那个神出鬼没的偷窥者,郑伟脖子上的死人指纹,张文通死前留下的线索却指向了一个死人,而张文通死后却还能给我打电话,这一连串的离奇事件哪个像是人做的?”

    我刚说完,屋内突然响起了一阵闷响,原来是一个警察手中的抽屉摔落在了地上,明显是被我的话给吓得,毕竟三更半夜的,身旁还有尸体,凶手还可能是鬼,谁不怕啊?

    何平立刻就沉声道:“胡说,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种旧思想。”

    而金泽也笑着对我说:“陈木啊,人吓人吓死人呐,我再说一遍,再看似灵异的案件都是人为的,这世上没有鬼,鬼只是人心里的邪恶。”

    说完,金泽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于是立刻就开口说:“我知道了,张文通的手势其实并不是他自己留的,是凶手留下来的。”

    刚开始我不能理解金泽的话,不过很快就明白了,于是我问金泽:“他是为了吓唬我们?”

    金泽冷冷一笑,说:“不是。”

    我继续问:“那是因为什么?”

    金泽眼中划过一丝战意,说:“凶手他是在挑衅我们,他觉得我们并没有破案的能力,而他还想让这个杀人游戏继续下去,所以他这一次在杀人后利用被害人给我们留下了线索。张文通的手势肯定是凶手给掰的,要不然以凶手的洞察力不可能看不到。而凶手留下的这个线索,刚好就将这一系列案子给串了起来。刘洋和郑伟有尸油化妆品方面的来往,郑伟老婆的死应该是因为这化妆品,而刘洋又是张文通的心理病人,凶手这是在告诉我们,他不是胡乱的杀人,他杀的人都是有联系的!我想,这些被害者私底下肯定还有不为人知的共同秘密!”

    听了金泽的话,我心底无比的震撼,如果真的如金泽所说,这线索是凶手故意留下来的,为的就是让杀人游戏继续,把警察当老鼠玩,玩猫捉老鼠的游戏,那这凶手也太猖狂了吧,简直是变态如斯!

    与此同时,我对金泽也是非常的佩服,他的推理逻辑能力着实强大,想到的比我更深,他说的对,凶手是不可能看不到张文通的手势的,那应该真的是凶手留下来引导警察,挑衅警察的。

    但是有一点让我百思不得其解,于是我问金泽:“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但是这些被害人虽然都看似串联起来了,但目前来说,还是跟我女朋友方琳没半点关系啊!”

    金泽微眯着眼,说:“会有的。”

    我看的出来金泽被这凶手激起了斗志,而他很快就指了指手中那份刘洋的病人档案说:“之前在发现刘洋尸体后,我们就开始查他的地址了,但一直没查到。而这份档案上则有刘洋的地址,我想那就是凶手留下的另一份线索,走,我们立刻出发,那里或许就有我们想要的答案。”

13 素描

    金泽留下了那些警察,由何平带队继续处理现场,然后只带了苗苗和我,我们出发去61号档案上所留的刘洋的地址。

    我本来是想和苗苗一起坐在后排,闻闻她的体香,感受感受她性感的身材的,我想那样我就有精神了。可是她明显对我没兴趣,还挺排斥我,直接就去副驾驶坐了。

    大半个钟头后我们到了挺偏远的郊区,那里没什么人,不是规模的小区,住户是一家一家的,而我们去的那里是一栋蛮破旧的小楼房。

    敲了半天门没人理,最后还是金泽强行撬了门锁,我们才进去的。

    因为当时是大半夜,光线黑暗,我们在推门而入的瞬间理论上眼前应该是一片漆黑的。

    可事实却并非如此,在推门进入的瞬间,我看到了五六只发着绿幽幽光芒的眼睛。

    这些绿眼睛就那样飘在半空中,跟鬼眼一样,让我瞬间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因为我感觉的出来,它们都在看我,此时的我们充满了危险。

    这个时候苗苗打开了手电筒,被手电筒的灯光一照,我这才发现身前是三只体型健硕的狼狗,与其说是狗,其实更像是狼,通体青黑色的毛,看着格外的渗人。

    这三只狼狗被铁链子栓在屋内的一根柱子上,离我们有段距离,所以咬不到我们,这让我松了口气。

    此时的它们一个劲的振动着铁链,拼命的朝我们的方向扑咬着,若不是被铁链子栓着,估计一下子就能将人扑倒在地,然后把人给吃了。

    而在这三只狼狗的身前还有一个很大的石槽,石槽里满是干涸了的血迹,还有破碎的骨头残渣,显然就是狼狗们的石槽,看样子这些狼狗有段时间没吃东西了,所以看着格外的狂暴,我估摸这些狼狗就是刘洋养的,而他养这些狼狗,可能就是帮他处理尸体,处理他用人肉做化妆品后残留的尸体!

    但有一点让我很纳闷,这三只大狼狗虽然看起来无比的凶猛,也是一副恶极了想吃人的模样,但它们再狂躁都没发出半点狗吠。

    这个时候,苗苗用手电筒照了照狼狗的脖子,说:“这三条狗应该是被切除了声带,不能发声了,它们的主人肯定是不想闹出大动静被人发现才这样做的,这里一定还藏了别的什么秘密。”

    听了苗苗的话,我一阵咂舌,把狗的声带给切除了,这人也是够狠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刘洋。

    然后我们就绕过了这三只狼狗,对这栋小楼搜索了起来,然而事情没有想象中的进展顺利,这里就像是一座空楼,几乎没什么线索。我们从一楼到二楼都搜了个遍,除了几张桌椅和一张床铺,就再没其他什么发现了。而且我看桌椅上还有一层积灰,看情况这里已经人去楼空,没人住了。

    于是我们重新回到了楼下,就在我以为这一次要无功而返的时候,金泽突然再次朝那三只大狼狗看了过去,他尝试着接近它们,然后这三只狗就跟疯了似得朝金泽扑。

    然后金泽就往后退了一步,说:“这三条狗像是在守护什么。”

    说完,金泽毫不犹豫的就朝这三条畜生开了枪,当三条狼狗倒在血泊中抽搐,我也没觉得金泽残忍,毕竟这三条狗如此凶恶本就留不得,而且它们还可能是人肉喂养的,就算现在不杀,等大部队来了,一样要把它们带回局里杀了解剖尸体。

    等这三条狗都死了,金泽立刻就走向了那条栓狗的柱子,他用手在周围的地板上敲了敲,很快居然真就被他掀起了一块地板,原来这下面是一个地下室!

    在佩服金泽之余,我立刻就朝他靠了过去,一来到这地下室的入口,我就闻到一股难闻的味道,这股味道说不出来,腥臭中又夹杂着一股奇怪的香味,当时我脑海里猛的就想起了郑伟家那瓶香水。

    等金泽和苗苗都从这入口下了地下室,我也跟了下去,一到下面,我整个头皮都麻了,感觉全身的每一个毛孔都往外冒着寒气,眼前的画面实在是太过于血腥震撼了。

    这是一个二十来平米的地下室,四周晾着好几张人皮,地上还滚落着好几个被剥了皮的人头,说来也怪,虽然这人头被剥了皮,甚至已经开始腐烂,但我依稀还是将他们认了出来,似乎就是之前在视频里见过的那几具被偷走了的尸体。

    于是我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金泽推断的不错,刘洋就是一个拿人肉来制造化妆品的变态,不过他似乎并没杀人,他的原材料,也就是那些尸体是从殡仪馆里利用‘赶尸’偷来的。

    心里正琢磨着呢,我突然感觉一凉,像是什么东西落在了我的头上,于是我下意识的就抬头看去。

    这一看差点把我的魂给吓掉了,在我头顶正上方吊着一块铁板,铁板上方还吊着一从脖子那被割下的人头,这人头放在那块铁板上,而人头的下巴下面还有一小截未燃烧完的蜡烛,至于这人头此时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了,我想这就是用来提取尸油的,据说燃烧人的下颚,那里滴出来的油是最纯正的尸油。

    果然,很快我们就在不远处发现了一口小水缸,而水缸里正是尸油。

    这当真是一个重大发现,虽然在这里并没有看到被制造出来的化妆品,但完全可以判断出这里就是一个小型的作坊,刘洋将尸体在这里初步加工,造出适合制造化妆品的原材料。

    所以说,除了这血腥的地下室,刘洋应该还有另外一个制造化妆品的作坊。

    于是苗苗立刻就拿起摄像机拍了起来,这可是第一手现场,一定要拍下来。

    而金泽则在四处走动了起来,想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可能存在的线索。

    我本来也是想跟着金泽四下看看的,但由于光线不行,我一不小心走了两步,头顶被一悬吊在半空中的尸体踢了一脚后,我就再也不敢乱走了,太他妈吓人了。

    我停在原地一动不动,看着苗苗和金泽认真的勘查着,突然我的身体就是一僵,升起一股异常危险的直觉。

    我突然就感觉背后像是有人,我感觉我们被啥玩意躲在某个角落偷偷看呢。这种感觉和我之前在家里,被人从天花板上挖了个洞偷窥的感觉是一样的。

    于是我下意识的就扭头看去,这一看我的膀胱就再也吃不消了,一下子就炸了,尿都忍不住崩了出来。

    只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地下室入口处站了一道白色的影子。定睛一看,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她穿着一身白衣,就那样安静的站在那,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们……

    我啊的发出了一声尖叫,金泽和苗苗也被我吓了一跳,然后他们立刻就扭头看了过去。

    等金泽和苗苗转过身来,那白衣小女孩已经消失了。

    幸好金泽他们也看到了,于是金泽立刻就追了过去,我虽然心里害怕,但我更不想一个人留在这满是尸体残肢的地方,于是我也跟着追了过去。

    我们冲出了地下室,金泽直接往楼上冲,看来那小女孩是上楼了。

    很快我们就到了楼上那个我们去过的房间,可是奇怪了,没半点人影,我们又搜了另外一个房间,同样没找到她。

    于是我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好好的人怎么可能说不见就不见了,难不成不是人?

    我忙狠狠的晃了晃头,打消了这个念头,金泽说了,这世上没有鬼,鬼只是人心里的那抹邪恶。

    我想这小女孩一定是从哪里离开了,指不定就是从窗户爬出去了呢。

    突然,我发现桌上多出了一样东西。

    金泽同样发现了,他走过去拿了起来,是一副画,应该是那白衣小女孩留下来的。

    打开这幅画,我发现这是一副素描,但是画的非常的像,简直就跟照片差不多。

    素描画里是三个人,一男两女。

    男人是刘洋,他的身体没有头,站在那里,而他的头则画在了他身体的旁边。

    中间那个女人同样是没有头的身体站在那,而她的头同样在身体的旁边,不过她更恐怖,她的头上还没有脸,脸皮像是被剥了一样,而在这没脸头颅旁则画了一张脸皮,虽然是画出来的脸皮,但惟妙惟肖,我感觉这女人长得怪好看的,而且不知怎的,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第三个女人和之前一男一女不一样,她一切完好的站着,身体和脑袋都好好的,她就那样看着刘洋和那个女人。

    令我震惊的是这第三个女人居然是方琳,而且素描中的方琳在诡异的笑……

14 电梯惊魂

    看着素描中方琳那诡异的笑,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在我的记忆中方琳是从来不会这样笑的,更何况方琳已经死了,突然看到这么一幅画,怎么叫人不胆寒。

    而金泽则继续盯着这幅素描看,想从中找寻到什么线索。

    看了一会,金泽似乎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于是就收起画,在这里继续搜了起来,但我们依旧没能找到那个白衣小女孩,她就如鬼魅一般消失不见了。

    最终我来到窗口朝楼下看了看,那里刚好有一根粗壮的排水管,而我们这也不过是二楼,所以小女孩要是抱着那根水管滑下去也是可以理解的,要是有人在下面接应,那就更简单了。

    金泽同样将目光停在了窗户口,然后走到我身边,对我说:“陈木,不错,慢慢进入状态了啊,都知道自己找寻突破口了,没错,那小女孩就是从这里离开的。虽然她刻意想遮掩痕迹,但窗台上的积灰明显动过。”

    其实我并没想那么多,我只是随便猜测的,不过对于那小女孩我很好奇,于是我忙开口问金泽:“那小女孩到底是谁啊,有没有办法快点布控把她给抓了,她既然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这里,就说明对这很了解,应该和凶手有联系。”

    金泽直接对我道:“这个小女孩完全没必要出现的,但她却出现了,那就说明她就不怕被我们捉住。这也算是一种对我们的挑衅吧,而且她还给我们留下了这幅画,给我们留了这条线索,这行为跟之前张文通的手势如出一辙,她在引导我们。”

    见金泽如是说,我吓了一跳,忙开口问他:“难道这小女孩就是凶手?”

    金泽只是轻轻一笑,问我可能吗,我摇了摇头说不可能,这么柔弱一小姑娘怎么可能杀人。

    然后金泽才继续说:“那应该是凶手刻意安排的吧,毕竟他有时候不便现身,他需要几个帮手,那小女孩应该就是其中一个。他可能是在告诉我们,我们只配跟一个小姑娘玩。”

    我正揣摩金泽的话呢,很快他又将那幅素描画给展开了,同时还开口问我:“金泽,你觉得这幅画有什么深意,他想告诉我们什么?”

    这个也是我一直在想的,寻思了下,我就对金泽说:“画中一共三个人,其中刘洋和方琳已经死了,刘洋被割了头,这正是他的死法,而我女朋友却诡异的笑,这可能代表我女朋友已经不再是原本的那个方琳,暗示她被改换了身份,也就是成了变性尸体。这两个比较好理解,难点就在中间那个女人,这女人一直还没出现过,我觉得她就是我们的下一个突破口。不管她死没死,你们一定要尽快找到她,至少要查明她的身份,她可能就是凶手的下一个目标。”

    金泽点了点头,突然又开口问我:“你有没有觉得中间这个女人很眼熟?”

    我立刻也点了点头,这个刚才我就想到了,但具体让我想起来她是谁,我又说不出来。

    我问金泽是不是认识她,但金泽似乎跟我遇到了同样的问题,她也觉得这女人似曾相识,但要想记起她,又一点印象也没有,真是奇怪了。

    最终金泽只好再次收起了画,然后何平他们处理完张文通那边的事后,也赶了过来,将现场能带走的证据都带走了,应该很快就能确定这里尸体的具体身份,看除了从火葬场偷出来的那五具尸体,还有没有其他被害者,毕竟杀人和偷尸这是完全两个不同的概念。

    而何平他们还带来了另外一个消息,在张文通家里也发现了和郑伟家同样的那款香水,也就是用尸油做的香水。这也让这些人的联系越发的密切了起来,目前来说,死者除了我女朋友方琳,刘洋、郑伟夫妇以及张文通都与这尸油香水有关。

    然后我就被金泽送回了家,至于他们接下来会如何办案,我就没资格过问了,我能想到的就是几根线,火葬场收我人头快递的人、小女孩、素描画里中间的那个似曾相识的女人,我觉得只要能找到其中一个,将是很大的一个突破口,而我能想到这些,金泽一定也能想到,我相信这案子很快就会有进展,而这也是我最希望看到的,因为一是可以帮方琳报仇,再者我也可以彻底洗清嫌疑。

    躺在床上想着这些,渐渐的我也睡着了。不知道睡了多久,我突然就被电话铃声给吵醒了,而当我看到来电显示时,我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又是张文通的电话!

    我颤巍巍的接了起来,很快电话那头就响起了张文通的声音:“陈木,来我家这栋楼的十八楼,1807室,我在这里等你。你要是敢报警或者引来警察,我路上就可以让你死亡,你要是不信,你可以试试。”

    说完,张文通就挂掉了电话。

    说实话,我当时真懵住了,大半夜的又接到这么个死人电话,那种惶恐压抑到头了。

    我想给金泽打电话,想报警,但张文通的警告却像一把锋利的刀子般悬在了我的心头。

    我极力让自己冷静了下来,然后我就按照金泽的思路去思考问题,他说只要我们心中无鬼,就能从科学的眼光看破吊诡的案件。我觉得张文通的电话每次都很急促,很少给我应答的时间,都是直接跟我说话,说完就挂了。这也刚好符合金泽的推理,是有人让张文通在生前就录好了音,然后借他的嘴跟我联系的,这样一来可以吓我,再者也可以隐藏自己。

    然而想通了之后,我反而更害怕了,一个多么恐怖的人才会算好这么多步?一个如此心思缜密的变态在算计我,我要是不按他说的去做,我毫不怀疑他真的立刻会杀掉我。说不定他就躲在哪个角落看我呢,我只要一报警,小命就不保了。

    所以最终我也没联系金泽,也没报警,而是稍稍准备,在腰上别了一把水果刀然后就出门了。

    他叫我去刚才那栋楼,也就是张文通家所在的那高档小区,我自然是记得那里,直接打了车就去了。

    因为是大半夜的,电梯里只有我一个人,而我这人本就对电梯有点恐惧,加上最近电梯害人事件又屡有发生,所以一踏入电梯我整颗心都是悬着的,为了缓和紧张的气氛,我还故作镇静的哼起了歌。

    而当电梯上到四楼的时候,突然就停了,电梯的门打开了,我以为有人要进来,但等了几秒钟也没见人,我喊了两声见没动静,就关了电梯门继续上楼。

    上着上着,我整个人猛的就毛骨悚然了起来,因为我看到电梯里的按钮突然就亮了,是九楼的按键亮了。要知道只有从电梯里按楼层的按钮,里面的按键才会亮,要是有人从九楼外面按键,电梯里是不会显示的!

    也就是说,理论上此时有人在电梯里按了上九楼的按钮!可是我并没有按啊!

    于是我猛的就想起了刚才在四楼停靠时,并没有人进电梯,然后我一下子就吓尿了,我操,不会是有个我看不见的玩意进了电梯吧?是它按了九楼的按键?

    而更让我惊恐的是,张文通家就在九楼……

    这下我可大气都不敢喘了,我感觉脊背无比的阴凉,甚至感觉脖子上都升起了一丝凉气,就好似那脏东西在朝我的脖子哈气似得……

    我胆战心惊的眯着眼朝眼前的电梯壁看,因为那里反光,很多鬼故事也说从电梯里反光能看到鬼,于是我就看了,不过我身后空荡荡的,并没有任何东西。

    不过看不到不代表没有,这反而更让我内心里惶恐,要知道人对未知的看不见的东西是最恐惧的。

    我就那样屏住呼吸站着,当真是度秒如日,好在终于到了九楼,电梯打开了,虽然什么也看不到,但我真希望那可能存在的脏东西快点出去,去它的九楼。

    等电梯重新关上了门往上走,我这才松了口气。

    然而很快我头皮就再一次麻了,双腿忍不住打起了摆子,电梯里的按键再一次亮了,这一次是被按了14楼……

15 梦游

    看着再次亮起的14楼的按钮,我倒吸了一口冷气,难道那玩意并没有出去,没去9楼,又要去14楼了?

    随着电梯缓缓上升,心一直悬着的我再也忍不住了,我壮着胆子就开口说:“谁,你是谁,你是不是躲在我身后,你想干嘛?”

    可是没有丝毫的回应,这玩意并没有理我。

    电梯里死一般的沉寂,等总算到了14楼,电梯门打开的时候,我下意识的就想冲出去,我可不想被脏东西困在电梯里害死了。

    可我刚跨了一步,脑子里突然就想起了金泽的那句话,这世上没有鬼,鬼只是人心里的邪恶,再灵异的案件都是人为的。

    如果从金泽的观点去看待这次惊魂电梯,那么肯定就是人为的,虽说理论上只有在电梯里按按键才能亮起按钮,但倘若从电梯调度室用机器控制呢?我觉得这种情况下,可能是会发生我碰到的情形的。

    而这个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呢?然后我一下子就有了答案,时间,他可能是利用这一点来拖延时间!

    想通这点,然后我的思路一下子就清晰了开来,先是从四楼到九楼,再从九楼到14楼,刚好都是间隔五楼,而这段时间,对方完全可以爬楼梯,赶在我之前到达18楼。

    也就是说,这个拖延时间的人可能是和我同时到的这栋楼,而他又想在我之前去1807室。

    至于这人是谁,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虽然我没法完全知晓,但大概也能猜出来,无非就是两种可能性。

    要么这人就是那个冒充张文通给我打电话的凶手,他一直在跟踪监视我,等确保我上了电梯,他才要赶在我之前去1807室,在那等我。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另有其人,他不是凶手,和凶手也不是一伙的,在1807室可能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引起了他的兴趣,他想赶在我之前去拿走它。

    推测到这里,我立刻就掏出了手机,我上网查了一下,发现确实可以从电梯调度室操控电梯,让里面的按钮变亮,于是我就松了口气,不过很快我就更忐忑了,这家伙太运筹帷幄了,当我去到1807室,等我的会是什么?

    这个时候电梯叮的一声就开了,十八楼到了,我提心吊胆的就走了出去,大半夜的走廊里自然是没人了,我顺着门牌号码很快就摸到了1807室门口,因为这小区蛮高档的,门也是那种高级的防盗门,我尝试着按了下门铃,但等了半分钟也没见反应,然后我就轻轻推了下门,不曾想大门就这样被我推开了,原来并没有锁。

    里面黑漆漆的,没半点灯光,我没敢就这么贸然进去,所以就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往里一照,还是没什么发现,屋里似乎没人,我轻声喊了两句,没人回应我,于是我就踏进了屋子,顺着墙找到了开关,就把屋子里的电灯给打开了。

    当这里有了灯光,虽然是个陌生的地方,但我整个人就有安全感多了。

    我站在门口扫了一圈,发现这里挺凌乱的,好几个抽屉随意的抽开了,一个椅子也倒在地上,像是刚被搜查过一样。

    看到这我就越发坚定了自己的猜测,真的有人赶在我之前来了这里,而且是要找寻什么东西。

    然后我就好奇了,那个模仿张文通喊我来这里的人呢,那个凶手呢?不是说在这里等我的嘛,怎么不见了?

    很快我就想通了,也许是追击那个搜查这里的人了吧。

    这下我就没刚才那么慌了,我寻思反正这里没人,就四处看看,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吧。于是我就打开了手机的录像功能,打算将这里给录下来,到时候再找机会给金泽看看。

    然而刚录到沙发那,透过镜头我看到了一件让我无比惊悚的东西。

    只见沙发上胡乱的扔着一件寿衣,这寿衣上还有血,似乎就是刚才金泽让苗苗拿回去化验的那一件,怎么会在这里呢?

    然后我又扭头朝寿衣旁看了眼,这下我整个人都打了个激灵,跟被闪电给劈了一样。

    草,在这件寿衣旁,还凌乱的散了一套衣服,一件t恤,一件短裤,像是刚脱下来放在这的。

    家里沙发上放换下来的衣服这很正常,但让我惊恐的是这衣服我很眼熟,我自己就有这么一套衣服,前几天还穿来着呢!

    于是我立刻就冲到了沙发旁,拿起衣服一看,我就傻了,虽然这世上相同的衣服很多,但自己的东西那是有熟悉的味道的,我感觉这衣服就是我的。

    然后我又扫了眼沙发前的茶几,茶几上放着一包八块的红塔山,而这也是我一直以来所抽的烟。

    这下我就彻底懵逼了,我的衣服我的烟,怎么会在这里呢?

    突然我的心就猛烈的抽搐了一下,脑袋里瞬间就冒出来一个词,嫁祸。

    假如现在有警察来这里,看到这里有我的衣服,而我人也在这里,肯定就要认为这里是我的另外一个窝点了。

    虽说事后通过种种证据,我可能会从中脱险,但金泽他们警方对我的信任肯定会降低。毕竟这凶手对我的嫁祸可以无休无止,而警察对我的信任却是会被冲淡的。

    直觉告诉我此地不宜久留,指不定在卧室等其它房间还有更多我平时习惯的生活用品,这里可能真的被对方打造成了属于我的场所。

    于是我立刻就准备转身离开,可就在这个时候屋子里突然响起了啪的一声脆响,灯光瞬间就消失了,黑压压的,也不知道是灯管坏了,还是跳闸了。

    我凭着直觉往门口走,而屋子里突然又亮了一下,是客厅里的电视机和dv机被打开了,我知道电视机不可能是自己突然就打开的,肯定是有人按了遥控器,也就是说屋子里哪个地方还藏着一个人,是他打开了电视,播放了dvd。

    这下我的身体就彻底僵硬了,崩成了一张弓,我不知道他在哪,但我知道他一定就藏在哪里。我甚至动都不敢动了,生怕对方伤害我,毕竟他要是有枪,分分钟就可以弄死我。

    于是我立刻就开口说:“你是谁,我们有话可以好好说,你想要什么?”

    没人回应我,而我却被电视机里的画面给吸引了,画面中居然出现了我,这是一段关于我的录像。

    地址是我家里,而且还是下午刚拍的,拍的是我下午睡觉时候的画面。镜头一动不动的对着我,而我也睡的很香,根本就没意识到有人在偷拍我,想想真是一阵后怕,这个一直躲在我家里监视着我的变态到底是谁啊?

    我正后怕呢,视频里的我突然一下子就坐了起来,当时我的动作非常的夸张,跟诈尸似得,吓了我一跳。

    坐起来后我就直接下了床,然后恍恍惚惚的就离开了房间,而镜头则是一直跟着我的,说明那个拍我的人也在跟着我。

    很快我居然打开了我家大门出去了,连门都没锁,而我压根都记不得我干过这事,我之前还以为自己一直在睡觉呢,现在看来我真的会梦游。

    而这个偷拍我的人却并没有跟着我出去,画面就停在了我家门口不动了,就像是在等我回来一样。

    我当时也是被这视频给吓到了,都忘了跑了,就这样傻傻的站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电视屏幕看,我很想知道我什么时候回来,回来时是怎样一副场景。

    而很快我就回来了,也就十分钟的样子吧,我就那样突兀的出现在了我家门口,唯独跟我离开时不同的是,我手中还提了个袋子,一个黑色的塑料袋。

    当我看到这个塑料袋,我整个人如五雷轰顶,我认识它,这正是那个装刘洋的心脏和肝的袋子……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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