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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小霸王全文阅读

作者:天下贰拾壹     江湖小霸王txt下载     江湖小霸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05章 把她当祖奶奶供起来

    黎催顿时觉得腹部一阵冰凉,低头一看,心头立时怒火熊熊,一抬头看见郭玄武手中的刀柄,这才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给我去死吧!”

    “呼!”

    椅子腿搂头盖脑的朝着郭玄武的脑袋抡了下去!

    “啊!”

    郭玄武吓得紧闭起了双眼,手指无意识的狂按起了那个红色的按钮。

    “篷!”

    空中亮起了一团白光!

    黎催的身子立时倒飞而起,三十六根畏了剧毒的银芒毫针全部射进了他的前胸,力道之大,硬生生将他打的倒飞在了空中。

    “呼!”

    那根椅子腿刚好从郭玄武的鼻头划过,毫发之间躲过了一劫。

    黎催身在空中,体内的毒针还没发挥作用呢,他就感到体内一阵奇寒,就好像五脏六腑全都结了冰似的,紧接着,他便看到了郭彬那张愤怒的脸,这也是他生前看到的最后景象了。

    “啪!”

    黎催重重地摔落在地,体内发出了嘎啦啦的碎响!

    接下来恐怖的一幕发生了!

    就见黎催的全身开始慢慢的分解开来,就好像有无数把小刀在快速无情地切割着他的身体,却是连一滴血都没有流出来,全都被冻结住了!

    “呯!”

    终于,黎催碎裂成了千万段的肉骨相连,还是冷冻的。

    郭玄武和孙海两人哪曾见过这种恐怖的场面,全都吓得脸色发青,一时气闷,昏死了过去。

    此时二总管李栾也赶到了,他先是探查了一下郭玄武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异样,这才安下了心来,身形一晃冲向了寝宫。

    郭彬俯身抱起了两个小家伙,脸色阴沉,缓步跟进,脚下踩着冰冻的碎尸块,发出嘎嘎的声响。

    包罗和万象还在里面打着呢,两人武功平分秋色,双双脸色苍白,气喘如牛,然而眼珠子依旧通红,睚眦欲裂的,你一拳我一脚的互拚着,动作越来越慢,眼看着都要脱力而亡了。

    李栾一看两人的样子,柳眉就是一皱,心道:“这两个奴才怎么会如此拼命?莫非是得了失心疯了?”

    他的眼睛一眯,两人的发髻内隐隐间透着一点银芒。

    “是针头!原来是中了人家的暗算!”李栾的心里一阵冷笑。

    比小米粒还要小的针头隐藏在发髻内,虽然极其的细微,却也逃不过李栾这个玩针高手的法眼。

    只见他随手一甩.两根银针飞出,分别射进了包罗和万象的胸前大穴。

    两人浑身就是一震,双双扑倒在地,寂然不动了。

    李栾走到了两人的身边,从怀中取出了一块磁石,吸出了他们发髻间的银针,放在鼻前闻了一下,眉头一皱,拿出了一条白丝巾包好,收进了怀中,转身去了里间卧房。

    郭彬走进屋内,衣袖一摆,一阵劲风扫过.清理出了一片空地,小心的将郭玄武和孙海放在了地上。

    此刻外面一阵骚动,巡逻的御林军赶到了。

    刘勰的心里那叫一个郁闷:“尼玛啊!都说在皇宫里巡逻最惬意,十年八年的出不了什么事,为啥偏偏我一带队就出事?要是没升官,现在还在北门那里待着,不就没事了吗?看来这升官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高危职业啊……”

    他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从大敞着的寝宫门口向里面看去,老远就瞧见了寝宫内一片狼籍,最令他头疼的,是郭彬和李栾竟然也在场,刘勰的脑袋嗡的一下就大了。

    他停下了奔跑的脚步,一举手,后面的士兵们全都停了下来。

    “都给我闭嘴!保持安静!”

    刘勰瞪着眼吼道:“这里可是灵月宫!谁要是再敢弄出什么动静来,军法处置!”

    所有人立刻安静了下来,院子里鸦雀无声。

    “李壮,你带十个人去左边,赵骅,你带十个人去右边,把整个院子仔仔细细的搜寻一遍,凡是可疑人员全部给我抓起来!”

    士兵们立刻分散开来,门前就只剩下了刘勰和黄莹两人。

    刘勰此刻心乱如麻、忐忑不安,今晚在他的巡逻区内居然出了这么大的事,还要面对阴险毒辣的两大总管,实在是叫人头皮发麻,两大总管的心思实在是令人难以捉摸,待会儿答话,有一句说的不对,脑袋就得搬家。

    然而他却慌而不乱,看着身边的黄莹,心里立刻有了主意:“黄莹可是武功高强,让她陪我一起进去,要是真打起来了,就算打不过,她也能替我顶一阵不是?”

    想到这里,他立刻呈现出一脸的纠结与为难:“小莹……”

    “嗯?”黄莹微微一笑。

    “那个……要不,你陪我……进去吧……”

    “走吧!”黄莹一乐,似乎根本就没当回事。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寝宫,一进大门,刘勰立刻单膝跪倒,连头也没敢抬。

    “参见九千岁、二总管!末将刘勰,带队来迟,请恕罪!”

    一听是刘勰,由于有黄莹那层关系,郭彬本就没打算怪他,但是一见他居然带了名小兵进来,脸色立刻一沉,不悦道:“刘勰!你是怎么办事的?居然把闲杂人等也带进来做甚?!”

    “郭大总管好啊!”黄莹抬起了头笑道。

    郭彬一见是黄莹,不由地就是一愣,紧接着他做了一个令刘勰做梦也想不到的动作!

    只见他一撩衣袍的下拜,身子一躬,右腿向下一弯,这就要单膝下跪!

    黄莹赶紧双掌一抬,发出了一道柔劲,托住了郭彬的身子。

    郭彬躬着身子,神色恭敬道:“杂家知道前些天您陪小武演了一出戏,捉弄了……”

    他微一侧头,随后又道:“杂家还以为你回去了呢,没想到还在这里呀?”

    一想起那晚湖边上尴尬的一幕,黄莹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点头小声道:“嗯!俗话说嫁夫随夫,妻以夫为贵,我不在这里还能去哪?还望郭总管成全.以后见面连大礼都省了……”

    “杂家了解!咯咯咯咯……”

    两人简简单单的几句对话,尤其是郭彬刚才那失态的动作,一时间让刘勰看的是满头雾水,不过他心思敏捷,很快便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心里不由地乐开了花。

    “早就知道黄莹加入了一个神秘的组织,却没想到这权倾天下的郭彬竟然也在那个组织里,看得出来,黄莹的职位比郭彬还要高,他可是连见了皇帝都不下跪的……我的天!这下子可以少奋斗三十年了!我算是捡到宝了!以后我得把她当祖奶奶供起来才行了……”

第106章 西瓜子长成了大西瓜

    刘勰想着想着,脸上的表情不自觉的起了变化,虽然极其的细微,有岂能瞒得过郭彬这头老狐狸?

    郭彬故意把脸一沉,教训道:“刘勰!日后可要好好对待黄姑娘,若有丝毫的怠慢,杂家就抄你全家抵数!”

    动不动就抄家,这特么算是哪门子的教训?

    刘勰立刻信誓旦旦的说道:“回九千岁!刘勰保证日后只对她一个人好!否则天打雷劈,人神共愤!”

    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想:“以后再要出去风流快活,可要倍加注意了,别说是没被抓到,就算被抓到了,死也不承认!”

    黄莹的心中一阵甜蜜,象征性的掐了他一下道:“别胡乱发誓嘛!没那么严重!”

    这时一名御林军走了进来,单膝跪倒,双手奉上了逐鹿刃的刃身,只见寒森耀目,却不见一丝血迹。

    “禀刘校尉!寝宫四周全都检查过了,并没有发现任何人,只发现了此物!”

    “很好!你带领这班人继续巡逻吧!”刘勰摆了摆手。

    郭彬接过刃身套上了刀柄,眼神一厉道:“尔等不得将这里发生的事张扬出去,要不然抄家灭族!”

    吓得这名士兵浑身一哆嗦,立刻转身飞奔而去。

    三人走进了里面卧房,就见床上躺着一胖一瘦两具尸体,正是王贵妃和贴身丫鬟冬胖,李栾正站在床前仔细的观察着。

    郭彬忙问;“老二!看王贵妃这样子,应该是在睡梦中被这胖妞掐死的,但这胖妞又是怎么死的?丫鬟竟然敢弑主?这事绝不简单!”

    李栾一脸的无奈,嗲声嗲气道:“那名刺客是个新进的太监,被您暴怒之下碎尸万段了,唯一的线索也断了,但从这肥妞的癫狂面目来看,和包罗万象两人极其相似,可能是中了毒针,然而我找遍了她全身,却没有任何的发现,实在是叫人不解!”

    他说着话,一抬头望见了黄莹,立时阴阳怪气的叫道:“哎哟!这不是上次小武请来的那个高手吗?你怎么还在这?是哪家的姑娘?”

    李栾这么一喊,让黄莹双颊飞红,站在那里老尴尬了,郭彬在李栾的耳边确咕了一阵,他这才恍然大悟,抿嘴吃笑个不停。

    低头含羞的黄莹,不经意见看到了床上那冬胖的两腿之间,亵裤上隐隐间渗出了血迹。

    她伸手一指,小声道:“郭总管,她那个……地方……有血迹。”

    话一说完,她立马拉着刘勰回避到了一旁。

    郭彬和李栾顺着黄莹手指的方向看去,两人顿觉一阵恶心。

    “那不是你们女人的月事嘛?”李栾皱着眉头道。

    “不是,月事的血……不是这个颜色……”黄莹脸都红到脖子根上了。

    郭彬咯咯笑道:”老二!一事不烦二主,就劳你的大驾喽!杂家去把心肝宝贝儿唤醒!”

    “真是倒霉催的!杂家生平最讨厌的就是这个,会沾上霉气的!”

    刘勰和黄莹也赶紧跟着郭彬转身离开,没有人想沾这种霉气。

    也就是一盏茶的时间,李栾在一堆血淋淋的肥肉中,用小刀挑出了一根细如发丝的银针,再从怀里取出的那个白丝巾小包,与包罗万象所中的银针对比了一下,是相同的制式。

    “操你娘的缺德带冒泡!竟然从这里下手?若不是黄姑娘女人家了解女人家,谁能发觉的了?”

    郭彬双手抵在郭玄武和孙海的背上,缓缓的输入真气,两人很快便苏醒了过来。

    郭玄武一起身便看见包罗和万象躺在地上,动也不动和死人差不多,鼻子一酸,赶忙跑过去探视鼻息,发觉都还有气,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灵月王孙海揉搓着双眼四下里看了看,被寝官内的乱七八糟给吓坏了,咦了一声道:“我娘亲呢?”

    他拨开了故意挡着视线的郭彬,一眼便瞧见了床上死不瞑目的王贵妃,哇的哭出声来,迅速跑了过去,被李栾拦腰一把抱了起来。

    “小王爷别看!王贵妃驾鹤西归了!”

    孙海嚎陶大哭起来,不停地在他怀里挣扎,李栾无奈之下,只得一指点了下他的睡穴,摇头叹道:“唉!可怜的孩子。”

    郭彬低头四下里看了看,看到地上有一碗泼散的燕窝粥,嘴角微翘道:“老二!依杂家看,王贵妃是被那魏皇后买通了贴身丫鬟冬胖,在粥里下毒,是被毒死的,你说是也不是?”

    这五大总管,别的本事不敢说,栽赃陷害的能力那是有目共睹的,李栾想也不想,接口说道:“可不是嘛!老大说得一点也不假!那个没良心的魏皇后实在太狠毒了,为了争宠,竟然唆使丫环在粥里下毒,真是太不择手段了!虽然被刘勰发现了,但已来不及了,好在他杀死了凶手,可算是大功一件呢!”

    郭彬阴冷的说道:“刘勰!去把分管太监周缺抓起来,搞清楚这批新进太监的推荐人,全部杀光,一个不留!”

    李栾抿嘴吃笑道:“正所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谁知道还有多少同党潜伏在城里?”

    黄莹听得一阵心寒,她终于见识到了宫廷内斗的残忍手段,简直无所不用其极,比起江湖上的打打杀杀要残酷的多,也终于明白了师父“阴阳法王”的卓越先知,三十年前布下的一个小西瓜子,现在已经变成大西瓜了。

    就在这时,郭玄武在一旁哭叫道:“他们还有气!快救命啊!”

    郭玄武的叫喊把各人的心思拉回到了了现状。

    刘勰也是个精明的家伙,立刻说道:“九千岁!我这就下去叫人清理现场!”

    “去吧!谨记杂家的交代!”

    李栾将昏睡中的孙海交给了郭彬,走到了包罗和万象的身边,把过了脉后,他也是一脸的茫然,一时间无法了解他们中的是什么毒,破天荒的往两人的嘴里各塞进了一颗药丸,暂时保命。

    算两人的运气好,若不是李栾对他们所中的奇毒发生了兴趣,他是绝对不会在两个奴才身上浪费丹药的。

    “小武不哭,两个奴才死不了,二伯伯会尽力抢救他们的!”

    说完他牵着郭玄武走出了寝宫,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第107章 小船、大船、战舰

    偌大的寝宫内就只剩下了郭彬和黄莹两人,郭彬看看四下无人,躬身作揖道:“禀左使!杂家虽然奉了法王之命掀起了安乐教之乱,却无法驾御卓星那个叛逆,杂家惶恐,在此请罪!”

    黄莹一脸的不悦道:“郭总管,都是自家人,私下里无需什么礼节,你是法王最器重的令主,计划也是完美无缺,为何出了这么大的乱子?反过来还要利用朝廷出兵平乱?这可和法王的初衷不符!”

    “根据情报,卓星等几个当初安排创立安乐教的大祭酒.好像都被人给控制了,我的卧底无法打进核心内部,对幕后那支黑手还无法查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原来如此!”

    黄莹点了点头叹道:“安乐教若是被外人操控了,是要灭了他,唉!在财富和权利面前,又有谁能抵御的住呢?”

    她转而又关心的问道:“对了,小武当人质的事,你是如何安排的?”

    “唉!此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杂家利用雷月寺方丈太阿广发武林帖,一来讨伐安乐教逆贼,二来挑选高手保护小武,不过小武的安全,杂家全都寄望在天下第一刀游天行的身上了,因为他是小武的干爷爷。”

    黄莹嫣然一笑道:“小武聪明可爱,实在是讨人喜欢!若有游天行暗中保护,那就大可以安心了。”

    郭彬白眉紧锁道:“可是那游天行的行踪诡秘的很,我只知道他去了南方,外面又四处都是战火,至今还未与他连络上!”

    黄莹又略显担心的说道:“小武与游天行有这层干爷孙关系,还是比较可靠的,其余的那些所谓的正道人物,大都是些见利忘义之辈,不能寄于厚望,况且小武养尊处优惯了,哪能吃得了这种苦,这趟威远城之行,实在是不太明智!”

    郭彬也摇头叹道:“唉!眼下包罗和万象都中了毒,生死难料,不能随行侍候,杂家也颇感头痛,思来想去,也只能让吴燕陪行了,但是一个女子,置身在那些豺狼虎豹的士兵队伍里,总是不太方便!”

    黄莹思考了片刻道:“刘勰郎君也要出征威远,我也跟着一块儿去,不如这样,我亲自跑一趟总坛,请我的表兄西门烈暗中保护小武,那就万无一失了!”

    郭彬等的就是她这句话,立刻眉开眼笑,躬身作揖道:“有阳龙右使出马,杂家就放心多了,多谢阴凤左使成全,这份人情杂家记下了!”

    “都是自家人,客气什么?往后刘勰还指望你多多提拔呢!”

    “当然!那是当然!”

    郭彬满心欢喜,躬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与黄莹离开了寝宫……

    南方月湖州,月湖之上。

    八百里月湖,山明水秀,风景优美,就像是一幅山外有山、湖中有湖的天然图画。

    清晨时分。

    湖面笼罩着浓浓的白雾,就好像披了一层轻纱一般,烟雨朦胧,将湖面装扮成了梦幻般的天地。

    一叶轻舟漂浮在湖面上,一名老船夫正在船尾轻摇橹桨,拨出“哗啦!哗啦!”有节奏的水响,水面上形成了一个又一个的小漩涡,飞快地向后流逝着。

    天下第一刀游天行背负着双手站立在船头,仰望着苍天,眼神中充满了悲悯与无奈。

    段洪端坐船中,轻柔的抚摸着手里的神魔刀,就好像抚摸着情人的脸。

    一匹叫小黑的白马站在船舱边缘,它是段洪的坐骑,一匹日行千里的宝马良驹。

    雾越聚越浓,能见度连十米都不到了,站在船上,根本就看不见任何的景致。

    游天行伫立在船头,一动不动,突然沉声道:“船家快闪,有船高速驶过来了!”

    老船夫就是一呆,心道:“你怎么知道的?我怎么什么都没……”

    “哗哗……”

    就在这时,小船的正前方突然出现了一团黑影,是一艘大型的商船,体积足足是小船的十倍还多!

    商船的船头劈开了巨大的浪花,高速朝着小船撞了过来,船上同时传来了嘈杂的喊叫声。

    老船夫的眼睛立时就圆了,慌忙站起身来,玩了命的摇动着船撸,想要避开巨大的商船,但一切都来不及了,小船的船头还没转向呢,巨大的商船便已经冲到了眼前!

    “完!这条船可是我全部的家当了,要死就死一块吧!”老船夫眼一闭,心中悲愤莫名。

    “嗤~~~”

    令人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

    就见小船开始飞快的向后退着,就好像装了马达的汽艇似的,在水面上划出了一条五米多宽的水道。

    就这样,大船高速前进,小船飞速后退,在水面上形成了一道奇观,若不是湖面上大雾弥漫,恐怕岸边上早就惊叫连连了。

    小船在后退了约百米之后,“唰”的一下来了一个左后急转,玩了个货真价实的水上漂移,水面上激起了一道弧形的浪花,巨大的商船紧贴着小船冲了过去,距离不足十米。

    至于那位老船夫,早就躺在甲板上,晕过去了。

    而那匹千里马小黑,也被甩进了湖中,好在马会水,倒也没什么事,只见马头露出水面,冲着岸边游了过去,看上去好像还很悠闲。

    商船与小船擦肩而过,船上的嘈杂声更加清晰了,有惊骇的尖叫声,也有妇女和孩子的啼哭声,就好像身临绝境了似的。

    商船甲板上一名家丁打扮的男子眼尖,看见了小船,急忙挥手大声叫道:“安乐教反贼抢劫杀人啦!你们快跑!”

    语音还没落,商船便消失在了浓雾之中。

    游天行眉头就是一皱,刚想要凝神探查,附近的水面忽地涌起了巨大的波浪,小船就好像一片树叶一般,被波浪卷起,冲向了浪尖!

    段洪禁不住轻呼出声,快速走到了老船夫的身边,将他牢牢的抓住,而游天行就像根钉子似的稳稳地站立在船头,冷哼了一声,待小船升至最高点时,右脚一顿.小船立刻顺着浪坡滑了下去。

    “嗤~~~”小船飞速的驶出了五十米之遥。

    几乎与此同时,一个庞然大物穿雾而出,原来是一艘战舰,体积比起刚才商船又大了十倍不止!

    只见两侧船舷上排满了士兵,船头上飘扬着“白”和“安乐教”两杆大旗,船底部两侧各伸出了数十支巨大的船桨在飞速的拨打着水面,速度奇快,就好像一头恶龙在追逐着猎物一般,眨眼便消失在了浓雾之中。

    段洪把眼一瞪,杀气腾腾道:“师父!救还是不救?”

    “杀不完的贼胚!既然遇上了,怎能不救?再加上这一仗,总共七十六场了!”

    话音一落,游天行双臂一展,猛地向后甩了一下衣袖。

    “呼!”两道狂风骤起,轰在了水面上,小船翘起了船头,如离弦之箭般飙飞了出去。

第108章 这一仗我来!

    商船上此刻已是哀嚎一片,满甲板上的百姓如无头苍蝇般来回乱跑,呼天抢地好像世界末日降临了似的。

    然而也有例外,就在船头处端坐着一名中年和尚,身穿百纳破衣,身边放着一个紫铜钵盂,一看就知道是个游方的僧人,此刻他正端坐在那里,神态安详,口中还在默念着佛经,似乎对即将到来的危险视而不见。

    突然间,令船上所有人惊恐的一幕发生了,船速竟然越来越慢,也就是一盏茶的功夫,干脆停在了水面上,就好像船锚突然被人给扔了下去似的。

    巨大的战舰眨眼间便冲了过来,与商船平行停了下来,船上的贼兵们开始嗷嗷乱叫了起来,一个个欢喜雀跃,就好像逮到了一头肥羊,纷纷伸出了钩矛,抛出了勾绳,准备登船抢劫。

    就在这时,突然间一道身影腾空而起,宽大的衣袍在空中呼啦啦作响,就像是一只巨大的雄鹰升到了贼兵们的头顶,惊得贼兵们全都仰头看去,就好像看到了怪物一般。

    飞起之人轻飘飘的落在了战舰船头,战舰上的数百名贼兵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光头和尚!还是个穿着百纳破衣的穷和尚!

    “哪来的秃驴!兄弟们,宰了他!他的那身破纳衣也能当抹布用!”

    这帮贼兵们倒是够绝,什么都要。

    “阿弥陀佛!”

    和尚长喧了一声佛号,双掌合十,站在那里不闪不避,任由一群如狼似虎手持刀剑的贼兵们冲了过来。

    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嗷嗷乱叫的贼兵们全都闭上了嘴,一个个止住了脚步,张大了嘴巴,圆睁着双眼,惊异的看着眼前那不可思议的一幕!

    只见空中出现了无数黄豆大小的水珠,晶莹剔透,密密麻麻悬浮在贼兵们的身边,再仔细一看,原来不是水珠,而是冰珠!

    “我靠!怎么好端端的下起雹子来了?”

    贼兵们还在惊诧莫名的时候,空中悬浮着的冰珠突然间动了起来,快如闪电!

    “咻咻咻咻……”

    甲板上顿时惨叫连连,哀嚎声此起彼伏,无数道血箭冲上了天空,所有的贼兵全都倒在了地上,痛苦的翻滚着。

    就在此时,游天行催动着小船飞驰到了战舰的旁边,船还没停稳,他便冲天而起,像一只大鹏鸟般落在了战舰最高的瞭望台上。

    游天行愣了!

    就见满船上的二百多名贼兵们全都躺在甲板上痛苦的哀嚎着,每个人的双腿和双肩全都被鲜血染红了,却是没有一个人死亡。

    “如此短的时间里,竟然把两百多人的手脚全部废掉,好高明的手法!到底是何方高人下的手?”

    游天行将护身罡气布满全身,居高临下,虎视眈眈的戒备着。

    与此同时,那名中年和尚也感受到了来自上方的一股浓重的杀气,举头一望,浓雾中高高的瞭望台上一道并不太高大的身影若隐若现,背上斜背着一把不太搭调的黑色大刀,周身布满了一层淡淡的白光,一股强大的气场笼罩住了整艘战舰!

    “阿弥陀佛!反贼中居然也有这号人物?难怪这么猖狂!”

    和尚二话不说,直接开打!

    只见他双掌向上一托,甲板上那些被撞碎的木屑顿时浮起在了空中,瞬间凝聚在了一起,形成了一把十米长的超巨型大刀!

    游天行双眼瞳孔一缩!心中叫道:“木化刃!是大愚神掌!”

    心念电转间,巨型大刀已经到了头顶之上,一道凌厉无匹的罡气直劈而下,空中响起了“嘶嘶”的撕裂声,似乎连空气都被劈开了!

    “轰!”

    巨型大刀从游天行的头顶劈下,连人带整座瞭望台一起分为了两半,就连前方的湖面也被刀气劈出了一条半米多深、三十多米长的水道!

    余波向着四周扩散开来,将两人合抱粗细的主桅杆拦腰扫断,吱嘎嘎一阵响动,倒插进了三层船舱内,一时间战舰上烟硝弥漫,木屑纷飞!

    满船的贼兵全都呆若木鸡,一时间忘了痛疼,心里全都在念佛:“我滴那个亲娘咧!这和尚要是一上来就用这一招,那大家岂不全都要去喂王八了?”

    “是残影!好高明的轻功!看来今天遇上绝世高人了!”中年和尚神色一凛,双眼注视着左前方。

    游天行从空中缓缓落了下来,如绵絮般飘然落在了甲板上,面带微笑,身上的那股杀气已经消弭于无形。

    此时段洪也扛着神魔刀飞身上了战舰,与游天行并肩而立。

    “师父,您先歇着,这一仗让徒儿来!”

    说完他怒视着和尚,手中的大刀微微颤动起来,发出了龙吟一般的轻响!

    游天行理都没理他,朝着和尚一抱拳,朗声笑道:“这位师傅,莫非就是一无圣僧的闭关弟子太慧大师?哈哈!这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老夫游天行,找得你好苦啊!”

    一旁的段洪傻眼了!一听师父说对方就是他们要找的太慧大师,赶忙收起了大刀,镇守连挠后脑勺,嘿嘿傻笑了几声,算是赔罪。

    太慧大师也是一脸的错愕!连忙躬身合十道:“老前辈可是天下第一刀游大侠?这怎么可能?您一向行侠仗义,有如神龙见首不见尾,不想竟会在此遇到,刚才多有得罪,晚辈在此赔礼了!”

    游天行微笑道:“大师方才的那一式‘木化刃’霸道凌厉,威力无匹,这和出家人慈悲为怀的初衷有些不合啊!”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贫僧方才感受到施主的功力并不在我之下,这才出此重手,全在一念之间,看来贫僧的定力还远远不够啊!”

    “大师也无需过谦,我看这满甲板上的冰珠,想是大师用的‘水化冰’将这些贼兵打伤,却又没伤及他们的性命,就这一手,老夫就自愧不如!不过太慈悲了,以后总要吃亏的!”

    “游大侠谬赞了!佛祖面前众生平等,对他们只要略施惩戒就好,若是取了他们的性命,那就罪孽深重了!”

    “这里并非谈话之所,我们上岸再谈,老夫有要事找你!”

    众人上了岸,那匹千里马小黑早就等的不耐烦了,一溜小跑到了段洪的身边,亲昵的用脖子蹭着他的脸。

    太慧大师道:“游大侠,距离此处二十里,有个清静堡,乃是贫僧所建,作为那些因战乱离家失所的百姓栖身之所,如不嫌弃,请到堡内一叙!”

    从月湖岸边向西约二十里,便是万马山脉,山脉延绵数千里,无数山头首尾相连,远远看去,犹如万马奔腾,宏伟壮观。

    这其中有一座山峰,名曰马头峰,因其形状酷似马头而得名,马头峰地势险峻,易守难攻,太慧大师看中了此处,便拿出了毕生的积蓄,建造了一个土木堡,取名清静堡,收容了大批的难民,约有五六千人之多。

    所谓清静堡,其实就是一间超大的佛堂,任由百姓出入,闲暇之时太慧大师便教授他们一些拳脚功夫,用以防身,因此时间一长,堡内的男女老幼几乎全都会个三招两式,并且在太慧大师的带领下,总共击退了六次反贼们的进攻,使得安乐教贼兵们不敢轻易来犯。

    附近方圆百里还流传着一句打油诗:“宁犯天子师,莫惹清净堡。”可见清静堡也算是战乱中难得的一片净土了。

第109章 拉起义军

    清静堡,太慧大师的房间内。

    游天行将雷月寺发生的变故详细的说了一遍,强调了雷月寺目前的处境和所面临的危机,并说明了请他出山清理门户是一无圣僧的遗命,听得太慧大师眉头直皱,一声不吭。

    看到太慧大师那犹豫不决的神态,游天行道:“大师,老夫所言句句属实,你若是有所疑虑,等到了雷月寺,见了太昌大师就明白了!”

    太慧大师摇了摇头道:“游大侠误会了,莫说是去见太昌师兄,就凭‘天下第一刀’这几个字,贫僧便绝不会怀疑其真实性!”

    “那大师您……”

    太慧大师脸色忧虑的说道:“既然事关雷月寺的生死存亡,又有师父的遗命,贫僧自会全力以赴,没想到我那太阿师兄竟然是如此的败类,真是佛门不幸!”

    游天行不解的问道:“那大师还犹豫什么?”

    太慧大师叹了口气道:“贫僧是在担心清静堡里的数千百姓,此地山高皇帝远,官吏**,与那安乐教反贼狼狈为奸,早就投降了,由此处往东数十里是洛县,那里是伊洛州的范围,是伊洛州州主兼水军主帅郑剑的领地,郑大帅治军森严,反贼暂时还不敢侵犯,除了那里,整个南方八州算是全部沦陷了。”

    “唉!”游天行无奈的摇了摇头。

    太慧大师接着说道:“我建立的清净堡也算是沦陷区里的一方净土了,如果贫僧远去雷月寺,就怕这里会被反贼攻破,数千百姓的性命危在旦夕,叫贫僧如何放心得下?”

    “这……”游天行一时也被难住了。

    就在游天行和太慧两人全都束手无策之时,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段洪突然道:“这有何难!”

    “嗯?”两人全都愣了,疑惑的看向了段洪。

    段洪把嘴一撇道:“我说大师,您就是太仁慈了!正所谓慈不掌兵,义不握财。在下见你对付战舰上的贼兵,就知道你是慈悲为怀,不犯杀戒,然而这么一来,不但吓不住他们,反而还会纠缠不清!段某的意思是,治乱,就应该采取霹雳手段,杀一儆百,才能让他们闻风丧胆,不敢再来侵犯!”

    “徒儿,怎么个杀一儆百法?”游天行一时间没想明白。

    “简单!咱们拉起一票人马,把附近的反贼狠狠的收拾一番,杀他千八百个的,把他们赶的远远的,他们就不敢再来了!”

    “我看中!”

    游天行眼睛一亮,一拍大腿道:“正好洛县离这儿不远,我与那郑剑也算是有点交情,我去请他出兵,咱们双方前后夹击,此事要的!太慧大师,您意下如何?”

    太慧大师也点头道:“是个办法,佛门虽慈悲,然而大奸大恶之人也是要超渡的,能杀一而救千万生灵,此事应该去做!”

    游天行道:“那就这么定了!年青人应该多历练历练,就由我徒儿段洪领军吧,咱们两个就在幕后策应即可,不知清净堡里有多少人马可用?”

    “三千青壮年,良马五百匹,月湖水产丰富不怕缺粮,贫僧还有五个俗家弟子,他们武功虽然平平,但对付一般的反贼武将已是绰绰有余了!游前辈如何安排就请示下,无需客气!”

    游天行瞅了段洪一眼道:“就由老夫的徒儿段洪领军,你的五名徒弟为副手,咱们先把月湖地界的反贼扫荡干净了再说!老夫这就去连络郑剑,请他出兵助一臂之力,这也算是保家卫国,他是定然不会推辞的!”

    太慧大师也是十分的高兴,叫来了五个俗家弟子与游天行师徒二人见过,嘱咐他们一切听命行事,不得有误。

    翌日清晨,太慧大师宣布了一个通告,决定要成立一支义军,打击安乐教反贼,通告一出,清净堡里的百姓们人人奔走相告,个个磨拳擦掌,义不容辞纷纷报名参加,都希望能够打回自己的老家去。

    参军的百姓们虽然身无铠甲、手无兵器,却也是竹杆上绑链刀、木棒上接菜刀,花样纷呈,士气如虹,都想要讨回一个公道,出出这阵子被反贼欺凌的窝囊气。

    中军大营帐篷外,一杆大旗高高耸立,写着“段”字的旗面迎风猎猎作响。

    帐篷内的桌面上,一张地图平铺在上面,段洪与五位副将全都面色严肃,不苟言笑。每个人的心里都是喜忧参半,这可是他们头一回上阵打仗,又事关数千人的身家性命,可不是闹着玩的。

    段洪指着地图道:“月湖州地界以风扬城、徐营城为主,月城离月湖最近,我们先拿下月城,然后再北上占领风扬城,那里是徐营城的粮草必经之地,没了粮草支援,徐营城便不攻自破了,到那个时候,整个月湖州就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了!”

    大家全都点头赞同,太慧大师的五名弟子个个跃跃欲试,兴奋异常。

    其中有个叫林平的,是五人中最年轻,也是心思最为缜密的一个,他抱拳说道:“段大哥!我方三千精兵虽然骁勇,却是欠缺武器,马匹只有五百,战斗力毕竟有限。而安乐教反贼在月城屯兵五万,双方的实力悬殊,相差太大,如果正面进攻,我方必然会伤亡惨重,咱们只是义军,所有支出全靠自己,朝廷可不会出一文钱,征个兵不容易,还请再好好规划一下具体的细节!”

    王海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肩膀上,瞪眼道:“你这个臭小子!这还没开打呢,你就先长他人士气,灭自己的威风,外头兄弟们都是万众一心,就算是赤手空拳也不伯那些驴蛋狗贼,你怕的话,就由我来打头阵!”

    林平一脸通红的驳斥道;“大师兄,并非是小弟怕了,而是两军对垒,可不是一对一的江湖对决,牵一发而动全身,就拿弓箭手来说吧,敌人放出漫天的箭雨,咱们拿什么去挡?不是白白送人头吗?”

    段洪摆了摆手道:”两位别争了,你们说的都有道理,关于武器这方面,我已经想好了,我们三天后夜袭月城,我和你们二位明天先率五百人潜入城中,偷袭兵器库,有了兵器后,再直接宰了他们的主将,拿下月城就不在话下了!”

    “好计划!就这么定了!”

    大家随后又展开了关于细节方面的讨论,各自发表意见,一直讨论到了三更半夜,这才各自回帐休息。

    月城并不大,只是一座小城,安乐教的贼兵们对进城的百姓按人头收取“安乐税”,每天出入的人数不下万人,收钱都来不及,哪还有闲功夫去检查?

    月如残眉,隐入柳梢,就如一盏迎风飘曳的烛火。

    段洪、林平、王海三人待在一间不起眼的客栈里,养精蓄锐,静静地等待着三更时刻的到来。

    “邦!邦邦!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窗外传来了打更声。

    按照计划,他们兵分两路,段洪一路去夺取兵器库,林平王海一路去盗取马匹,三人各自从怀中取出黑巾蒙面,推窗掠身而出。

    段洪展开身法,悄无声息的在房屋顶上跳跃飞驰着,很快便到了兵器库的附近,兵器库不远处的一条小巷里,隐藏着二百名义军百姓。

    段洪连学了三声猫叫,暗号一响,那二百名义军开始缓慢的朝兵器库逼近。

    兵器库的院子里,六个大火盆正在呼呼燃烧,将院子里照得如同白昼,共有十二名值班的贼兵,全都懒懒散散,有一半人靠在墙边打着瞌睡,另一半则蹲在地上,围着一个碗赌着骰子,叫骂声欢笑声不绝于耳。

    蓦地,段洪手握神魔刀从天而降,有如天神下凡一般,人未落地,就见空中一道扇形的白光飞速掠过。

    “噗噗噗噗……”

    那六名赌兴正浓的贼兵立时倒在了血泊之中,四个脑袋搬了家,两个被拦腰砍为了两截。

    两百名义军快速涌入,一拥而上,将睡梦中的另外六名贼兵永远的留在了梦中。

第110章 一战成名

    兵器库静悄悄地打开了,一捆一捆的兵器被义军们扛上了肩头,大家排成了一个纵队,悄悄的朝北门而去。

    段洪当先开道,与队伍拉开了百米左右的距离,在距离城门约五十米左右的时候停了下来,隐藏在了城墙根下的阴影里。

    城门口处一片明亮,十几个巨大的火盆在熊熊燃烧着,城墙上每隔十米就有一名士兵,还有两队巡逻兵不停地来回穿插走动着,城门早已关闭,门洞里有二十名士兵分列在两侧,段洪粗略的数了一下,总共约有一百五十人左右。

    段洪耐心的等待着,按照计划,只要林平和王海带领的那三百人赶着战马一到,他便立刻抢占城门,大家骑马带着兵器返回清静堡。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通往城门的大道上还是悄无声息,计划会合的时间已经过去了。

    “难道说林平他们出了什么岔子?”段洪的眉头就是一皱。

    就在这时,他的耳边响起了哼小调的声音,扭头一看,就见一名贼兵晃晃荡荡的朝他径直走了过来。

    “今天的酒还真……他妈的带劲……不行,憋……憋不住了!”那名贼兵手捂着小腹,竟然开始小跑了起来,他跑步的方向,无巧不巧的正对着段洪。

    “躲不开了,干了他,好在离城门也不太近!”

    段洪手中大刀一挥,一道刀罡直奔那名贼兵的脖颈。

    “唉吆!”

    你说怎么就那么巧?怎么就那么吋!

    就在段洪挥刀的同时,那名贼兵脚下一个拌蒜,身子猛地向前扑倒,恰好躲过了这要命的一刀!

    “噗!”那名贼兵趴在地上,就觉得头皮先是一凉,紧跟着又是一热,伸手一摸,满手黏糊糊的,是血!

    “奸细!来人呀……有奸细杀人啦……”那名贼兵爬了起来,哇哇大叫着,掉头就跑。

    这一下可算是炸了锅,不但城门处的贼兵们全都警觉了起来,竟然还从城门旁边的民房里窜出来了不少的贼兵,而且越来越多,乌压压的举刀舞枪的冲向了城门,而城门处的贼兵们并没有妄动,显然也是受过训练的。

    “不好!惊动了贼兵的大队人马,我们三个是能一走了之,带来的五百义军可就全完了!他奶奶的,干就完了!”

    段洪先是朝后一摆手,示意那两百人别暴露,随后大步走到了大路中央,手中大刀猛地向下一顿,朝着冲过来的贼兵们一声大吼:“都给我站住!段洪在此!”

    这一声大吼,段洪不自觉的用上了真气,直震得贼兵们心肝儿发颤,耳鼓生疼,冲在最前面的几个人的耳朵里甚至还流出了鲜血。

    段洪吼完之后并没有停手,他刚才将刀柄向地面上的那一戳,铺路的一块大青石立时被震的四分五裂,只见他右脚猛地一跺地面,无数碎石块顿时飞起在了空中。

    “呼!”神魔刀一竖,宽大的刀面横扫而至,就听“噹!”的一声脆响,空中的碎石块呼啸而出,如同射出的机枪子弹一般钻入了贼兵群里。

    “噗噗噗噗……”

    一阵惨叫过后,冲在最前面的十几名贼兵倒了下去。

    段洪大刀一挥,闪电般冲进了贼兵群里,就如虎入羊群一般,见人就砍,遇脑袋就切,就见刀光霍霍,血箭飙射,残肢断臂人脑袋到处乱飞,惨叫声此起彼伏。

    贼兵们个个胆颤心惊,如潮水般向后退去,而后来的贼兵又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嗷嗷叫着朝前冲,两下一对撞,立时又倒下了一大片,被自己人踩死误伤的大有人在。

    段洪并没有追赶,而是站在了原地,一手拄刀,一手捋着颌下的五寸须冉,再加上那赤红的脸膛,活脱一个关二爷重生,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敌之气概!

    “还有谁?!~~~~~”段洪又是一声大喝。

    他这一嗓子原本是想震慑敌军的,没成想却起了相反的作用,贼兵们被他这一吼,心头就是一震,然后全都停了下来,聚集在了一起,密密麻麻的面对着当街站立的段洪,足有两百多人!

    段洪威风凛凛、杀气腾腾的样子,再加上满地的尸体,就好像一尊死神一般,吓得贼兵们不敢靠近,离他五十米开外,挥舞着刀枪吆喝着,谁也不敢再上前。

    就在这闹哄哄的时候,突然间城门口处响起了一声破锣似的喝斥!

    “操他妈的!都吵什么吵?来了多少奸细?就你们能吆喝!”

    一名体形魁梧高大的武将,醉眼醺醺打着哈欠排众而出。

    “启禀将军,来了一个奸细!”一名贼兵赶忙说道。

    “啥?啥啥啥啥啥?你再说一遍?”

    “启禀将军!来了一个奸细!”那名士兵卯足了力气喊道。

    “我去尼玛的!”那名将军一脚便把他给踹了出去。

    “就他妈一个人还闹得这么乱……”

    他猛一抬头瞧见了段洪,就见他一手持刀当街而立,红色的脸庞在火光的映射下闪闪发光,就如同杀神一般,心里禁不住就是一哆嗦。

    “我靠!这个家伙是从哪冒出来的?看上去挺猛,不过我们这么多的人,他一个人就敢来?莫不是活腻歪了?管他是谁,总之宰了他就对了,最后一刀得我来,不然老子这个面子实在丢不起,以后如何带兵打仗?”

    想到这里,他的酒也醒了三分,骑上了马,手中一根镔铁长矛朝着段洪一指道:“我乃月城第一副将,安乐教大祭酒白达!小子通名报姓!本将军矛下不杀无名之辈!”

    就在这时,远处隐隐间传来了马蹄声响,其中还夹杂着战马的嘶鸣声,犹如万马奔腾一般。

    “是林平他们!”

    段洪卧蚕眉一挑,丹凤眼立时大了一圈,迸出了寒森森的杀机。

    “吾乃义军统帅段洪是也!挡我者死!”

    段洪拖着大刀转身冲向了堵在林平他们来路上的贼兵们。

    “都给我上!宰了他!”白达在后面大声叫喊着,自己却纹丝未动。

    那群贼兵哪里是段洪的对手,神魔刀上下翻飞,就如同砍瓜切菜一般,无情的收割着一条又一条的生命,贼兵们一个个哭爹喊娘四处乱窜,哪里还敢上前?

    “段大哥!我们来了!”街道尽头出现了大批的战马,当先开道的,正是林平!

    “回龙一刀斩!”

    段洪腾空而起,身子向前一冲,紧接着从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翻身回转,神魔刀朝着城门力劈而下!

    “嗷!”

    空中出现了一条青龙,张牙舞爪直扑城门!

    “轰!”

    堵在城门前的数十名贼兵,连同主将白达,一齐被凌厉的刀罡劈的四分五裂,青龙刀罡去势不减,直接轰在了城门上,顿时硝烟弥漫、木屑纷飞,厚重的城门硬生生被这一刀给劈碎了!

    “我的那个娘哎……”

    剩下的贼兵们被彻底吓傻了,连滚带爬的一哄而散。

    此时林平和王海以及那三百名义军驱赶着马匹刚好冲到了城门前,段洪和那两百名扛着兵器的义军纷纷上马,段洪冲着正在挥手打招呼的林平和王海挥了挥手中的大刀,纵声大笑着策马扬长而去。

    在城外接应的另外五百人立刻欢声雷动,大家也都骑上了战马,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月城夜袭,段洪一战成名,名震整个月湖州!

第111章 兄弟,我信你!

    翌日清晨,太阳一大早便嗨了起来,空气闷热无比。

    月城府衙内。

    安乐教月城主将、“大祭酒”白绕大发雷霆,气得两眼冒火、七窍冒烟,大手一挥,将昨晚看守北城门的几名“祭酒”小头目当众斩首,并将他们的头颅悬竿三日,以稳住动乱的军心。

    主将白绕盛一拍桌子,吹胡子瞪眼道:“真是岂有此理!堂堂五万兵马镇守月城,却被一个段洪率几百人搞了个乱七八糟,还抢走了大批的兵械战马,最可气的是人家还而无一人伤亡,就跟逛大街似的!可怜我的三弟啊!我定要为他报仇!”

    另一名“大祭酒”何松皱着眉头道:“白兄弟,其实我也不相信会有这种事,那个叫段洪的,自称是什么义军的统帅,居然一刀就将白达兄弟劈成了两半,甚至连城门都给劈成了碎片,这怎么可能?数百名教中弟兄都说是亲眼目睹,我看着其中必有蹊跷!”

    白绕冷哼了一声:“什么狗屁义军?不过是几个街头混混想趁乱打劫,搞点军火马匹发笔横财罢了!还有那个段洪,能一刀劈碎城门?扯什么犊子呢?我看是那些弟兄们都被蒙骗了,肯定是他们事先在城门口处安放了火药!如果他下次还敢来,我们就五万大军全部出动,就算他有三头六臂,每人吐口吐沫都能淹死他!”

    何松也点头微笑道:“白兄弟说得有理!从现在起加强戒备,就等那批人前来送死!”

    就在此时,突然间有探马来报:“启禀两位将军!我军月湖水师大寨,今日凌晨天还没亮的时候被人攻破,死伤无数,光投降的就约有五千多人!”

    白绕惊出了一身冷汗,喃喃道:“难道是郑剑的水师攻过来了?竟然一点情报都没有,真是太可怕了!”

    “启禀两位将军!敌人并不是郑剑的水军,而是一个叫段洪的人,率领了约一千人马趁夜偷袭,兄弟们还在睡梦之中,根本来不及抵抗,以至于死伤累累、血流成河。水军主将白给被那个叫段洪的—刀就劈成了两半,兄弟们才会军心涣散、兵败如山倒!”

    “胡说八道!”白绕怒吼道:“混帐东西!你有没有搞错?昨晚那个姓段的来还在城里捣乱,凌晨又跑到水军大寨去偷袭?水军大寨据此一百五十里,难不成他是飞着去的?光是这条谎报军情,扰乱军心的罪名,就要你的脑袋搬家!我的老二啊!”

    这名探子浑身就是一哆嗦,赶忙从怀里取出了一面青底红字,上写着“段”字的大旗道:“属下绝不敢谎报军情!对方因撤离的匆忙,落下了这面旗子,还请将军明查!”

    白绕拿过旗子看了看,忿恨的往地上一甩,用脚踩上去一顿搓揉,大叫道:“查明他们的老窝在哪儿了吗?!”

    “回将军,是清静堡!”

    白绕踢了那探子一脚,怒叫道:“滚!老子就不相信那个姓段的小子有飞天遁地的本事!”

    何松露出了一丝冷笑道:“白兄弟!何需生这么大的气?那清静堡里除了难民就是和尚,原本就没多大的油水,因此我们也没打算把他们怎么样,没成想他们竟然反过来找我们的麻烦!既然他们想死,那我们就成全他们,明天我们以操练演习的名义带大队人马出城,然后悄悄的埋伏在清静堡的附近,后天拂晓的时候再突然袭击,必获大胜!我想那时候他们可能还沉醉在胜利的睡梦之中吧?”

    “这主意不错!”白绕兴奋的拍了拍他的肩头道:“何兄弟!就这么办!我非要把那个姓段的小子大卸八块了才能解恨!”

    说完他看了那名探子一眼,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以为他想要诉说委屈,不由地心中来气,又踹了他一脚道:“什么玩意儿!每次来都是坏消息,真是个扫把星!还不快滚?”

    探子的双眼闪过了一抹怨毒的神色,一声不吭的退了下去。

    烈日高悬,在清净堡前面的两座山谷之间,百姓们正在挥汗如雨的加紧施工着,拦水坝竣工在即,马上就能解决清静堡饮水难的问题,大家全都是干劲十足。

    段洪率领五名副将和三千精兵扫荡了月湖水寨后,直接把军队开到了水坝前安寨,帮助大家一起施工,在众人齐心努力下,水坝终于在接近傍晚的时候竣工了。

    当月湖之水引入水坝内时,大家全都放声欢呼,雀跃不已,以后再也不用来回跑数十里去月湖挑水吃了。

    临时搭建的军营大寨内。

    太慧大师直夸段洪少年老成,领导有方,首次出击便战果累累,收获丰硕,大大提高了士气。

    大家正在闲聊的时候,卫兵来报,说是抓到了一名安乐教的探子,并将其押进了大寨。

    段洪看着那名探子,把眼一瞪,还没等开口呢,吓得那名探子哆嗦着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一般,带着颤音求饶道:“小人名叫史明,是安乐教月城主将白绕的一名探马,待来投诚段元帅,效犬马之劳,并有重要军情禀报!”

    众人听了全都讶异不已。

    只见段洪站起身来,面带微笑走到了他的身前,扶他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亲手解开了绑绳,语气坚定的说道:“兄弟,我信你!”

    看到人家身为元帅,竟然亲自为自己松绑,还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就跟老朋友似的,探子史明原本就有些感动,段洪的这一句‘我信你’,彻底让他失控了,再度跪了下去,哇哇大哭起来。

    “小人就是一个探子,身份卑微,为安乐教出生入死多年,还从未受过元帅级人物这样的照顾,我真是死也甘心了!”说完他接茬又是一通大哭。

    段洪再次把他扶了起来,微笑道:“兄弟,我们是义军,可不是什么强盗反贼,在这里大家都是一家人。”

    “嗯嗯!”史明不住地点头。

    “史明兄弟,你刚才说有重要军情要告诉我?”

    史明使劲的抹了一把眼泪,毫不犹豫的将白绕想要偷袭的计划说了出来。

    众人听后大吃了一惊,全都沉默了下来。

    对方可是五万人马啊!自己这边只有几千,这仗怎么打?

    段洪愁眉紧锁,沉吟了片刻道:“史兄弟,这样,你现在就回去,要不动声色,等我们制定好了应对的办法,还要请你助我们一臂之力,你可愿意?”

    “唰!”

    史明立刻单膝脆地,行了一个军礼道:“作为一名探马,本就将生死置于度外!有什么事需要小人去做,段元帅尽管吩咐就是!”

    “很好!晚上我们会通知你如何配合,你赶紧回去吧!”

    史明走后,大家立刻讨论起了应对之策,是战还是守?亦或是跑路?一时间大家议论纷纷,没有个定论。

    “阿弥陀佛!”

    就在大家高声讨论的时候,太慧大师突然高宣了一声佛号,大家全都闭住了嘴,六双眼睛聚焦在了他的身上。

    “虽然杀戒乃佛门第一诫,但事关清静堡的存亡,堡内数千百姓的性命,正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贫僧就间接破戒,提个方案以供参考!”

    “大师有话请讲,在下洗耳恭听!”段洪毕恭毕敬的说道。

    太慧大师走到了桌前,指着桌上的地图,详细的说出了自己的方案,听得大家全都露出了惊喜的目光,段洪更是兴奋异常,连声叫好……

第112章 人性化的管理

    第二天一大早,月城内鸣炮三响,五万大军在白绕的带领下浩浩荡荡的开出了城外,美其名曰:大军演习操练,为早日能打进帝都做准备。

    演习整整进行了一个白天,傍晚时分才结束,大军驻扎在了月湖岸边,距离清静堡约百里之遥,看上去人畜无害,对清静堡没有任何的威胁。

    五万大军驻扎在一起,那阵势是何等的壮观,军营帐篷首尾相连,可以用铺天盖地来形容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或许是老天爷帮忙,今天夜里无月也无星,伸手不见五指,军营里升起了无数的火堆,在漆黑的夜里显的格外的醒目。

    除了留下少数巡逻队装装样子之外,五万大军分批次的悄然出发,人衔草马摘铃,于密林之中隐秘而行,隐藏在了清静堡前约五里的一处地势低洼的盆地内,白绕又派出了五名探马前去刺探清净堡的情况,队长恰好正是史明。

    史明领着四个探马摸黑夜行,沿着洼地向上,约走了三里,便看到不远处有着数十个火堆,一座座帐篷围成了一个圆形,细数了一下,共有八十座,正中心是座大型的白色帐篷,帐篷前一杆“段”字大旗迎风飘扬。

    此刻营地内人声嘈杂,大老远的就闻到了浓浓的酒味和烤肉的香气,猜拳行令声、赌博吆喝声此起彼伏,引得五人全都不停地咽着吐沫,一脸的羡慕。

    五个人躲在远远的一处山坡后面,偷眼观瞧了半天,然后低声交头接耳起来。

    “我靠!这帮家伙的伙食也太好了吧?竟然吃烧烤!我们特么的天天都是稀粥馒头就咸菜,根本就没有可比性嘛!真是馋死我了!”

    “可不是吗?你看人家的主帅管理多人性化!又是喝酒撸串又是赌骰子的,多惬意?我特么都怀疑到底谁是正规军,谁才是劫匪了!”

    “扯淡!咱们本来就是劫匪好不好?他们是抢劫咱们的劫匪,是劫匪……中的劫匪,嗯,错不了!”

    “反反得正,劫匪中的劫匪……那他们不就是好人了?”

    “我说你咋辣么笨捏?那叫黑吃黑!”

    “我说你们三个还真能瞎几把琢磨,咋滴?你们还想跳槽啊?”

    “切!只要今天晚上他们能赢,老子就跳槽过去!”

    “你这不废话么?八十个帐篷,撑死也就两千人,咱们可是五万!就算站在那里不动任他们砍,也能累死他们!”

    “行了!都别胡逼逼了!”史明小声呵斥道:“敌人兵力两千,戒备松懈,正在喝庆功酒,没什么问题吧?”

    其余四人全都点了点头。

    “的咧!回去交差!”

    五人迅速的离开了。

    安乐教的军营中,白绕与何松正在饮着酒,两人的怀里还各自揽着一名妖艳的歌妓。

    就在两人兴致高涨的时候,史明在前,另外四名探子在后,五人快步进了营帐。

    “报!报主帅,敌方情况业已探明!”

    白绕一脸的厌烦,冲着五人吼道:“操你娘的老母鸡!没看见老子正乐呵着呢吗?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说完赶紧给老子滚蛋!”

    史明嘴角微微一翘:“小的们探得敌军就驻扎在清静堡前方二里处,“段”字帅旗,约有两千人不到,军纪松散,正在喝庆功酒呢!”

    “我说什么来着?”何松一脸的得意。

    白绕更是乐得合不拢嘴:“操他妈的!老子就知道这些乱民只有三分钟的热度,银样蜡枪头一个……”

    他怀里的歌妓抿嘴吃笑道:“他们是三分钟,白将军却至少有三个时辰,他们哪里会是白将军的对手?”

    白绕的嘴都乐歪了,哈哈大笑道:“说得好!你这个娘们倒是很合老子的胃口!传令下去,三更造饭,五更出击,老子要杀的他们片甲不留!”

    出了营帐,一个探子唉声叹息道:“吊他的先人板板十八代祖宗!都是些神马玩意?大军出征,居然还带着歌妓?跟着这种流氓,早晚要倒大楣的!”

    史明笑笑道:“兄弟,你就别唠叨了,这些狗东西就快在劫难逃了!赶紧快通报各营,三更造饭,五更攻击,等吃饱了饭,咱们就溜!”

    五更时分,晨雾朦胧,五万大军悄无声息的逼近了水坝前的段洪大营,白绕在马上定睛观瞧,晨雾之中隐约看见了前方的灰色帐篷,再细细一看,居然没有辽望塔!连哨兵巡逻队都没有!

    “真是天助我也!我就说嘛,不过是一群混混而已,连基本的扎营方法都不懂,今儿正好杀个痛快!”

    白绕心中暗喜,猛地振臂一呼道:“弟兄们!排列三才阵,“天”字为首,“地”字在左,“人”字在右,都给我冲啊!”

    语音一落,士兵们立刻发足狂奔,一时间喊杀声响彻天宇,惊得树林里百鸟齐飞,五万大军如潮水般涌向了段洪的营寨。

    时间不大,前方那八十座帐篷便被密密麻麻的人马覆盖的了无痕迹,白绕骑在马上在后押阵,眼看着自己的人马冲进了地方的营地,一个接一个的帐篷纷纷倒地,被踩踏而过,然而却听不到任何的厮杀之声,就连一个敌人的影子都没有,当即便愣住了。

    “是座空营?”

    正当白绕和何松两人面面相觑之际!突然间就是一阵地动山摇!

    “轰隆!哗哗……”

    营寨正前方的拦水坝突然敞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滔天的水浪喷涌而出,挟带着两侧的树木和土石,从数十米的高处倾泻而下、一泻千里,那速度,足有180迈!

    霎那间骏马哀鸣,惨嚎迭起,无情的洪水瞬间便将五万大军全部吞噬了进去,无一幸免。

    白绕还算机灵,死死地抱着一根圆木飘浮在了水面上,脸色苍白紧闭着双眼,企盼着能有奇迹出现,救他一命。

    奇迹还就真的出现了!

    “白将军!白将军!”迷迷糊糊中,白绕突然听到有人在呼唤他。

    他努力的睁开了沉重的眼帘,就见岸边的山坡上飞出了一块不大的木头,木头上还绑着一根手指粗细的绳索。

    “啪!”的一声,水花四溅,绑着绳索的木头准确的落在了他的身边,白绕大喜过望,慌忙松开了圆木,一把便抓住了绳索,整个人也扑进了水中。

    绳索绷紧了,白绕被人拉上了岸,山坡上的草丛里现出了五个人,飞快地跑到了他的身边,大家七手八脚的将他抬上了山坡。

    白绕此刻已是一丝力气也没有了,躺在地上不停地喘着粗气,内心紧张无比,当他看清救自己的竟然是史明和他手下的四个探子时,这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你们几个,救了老子一命,给你们记……上一功,快点带我回……月城,老……子有赏!”

    史明冷冷地一笑道:“将军,属下现在就想要赏赐!”

    白绕无力的摆了摆手道:“还……真心急,要……什么赏赐?说吧!”

    “我们兄弟想要跳槽,空着手去可不行,你说我们想要什么?!”

    “噗!噗!噗……”

    语音一落,五把匕首瞬间便刺进了他的身体!

    匕首拔出,五道血箭飙射了出来。

    白绕惊愕的望着他们,伸出了危颤颤的手指:“为……什么……”

    史明双眼抹过了一丝杀机,二话不说抽出了腰间的佩刀。

    “噗!”

    刀光一闪,白绕那死不瞑目的六阳魁首咕噜噜滚落在了一旁。

    史明立刻将头颅放进了预先准备好的木盒里,手脚俐落的洒了些防腐的药粉,将木盒打了一个包裹,五个人快速的隐进了密林之中……

第113章 鸿远城主

    夕阳西下,微风徐徐,清凉的夜风给闷热的空气带来了一丝丝的凉意。

    一条清澈的小溪在道路的一侧欢快的奔流着,溪水在乱石间川流,激起朵朵的小花,在晚霞的映照下放射出七彩的光芒,一片潋滟光彩,十分的怡人。

    就在道路另一侧的一个小山坡上,有一座不大的凉亭,横挂着一块牌匾,上写着三个大字:“凉怡亭”,再往前约十里是个小县城,名叫陈皮城。

    在夕阳余光的照射下,不远处的官道上传来了车轮滚动的声音,一辆囚车在一百名全副武装的士兵押解下缓缓而来。

    囚车内一名上了年纪的囚犯被晒得头昏眼花,嘴唇干裂,不停的呻吟着:“水……水……”

    此人正是被临阵换帅,撤去官职押解回京的左将军黄浦彪。

    押解囚车的都尉统领名叫阚德,此人是位儒将,性情温和,不急不躁,同时又胆识过人,个性忠贞不二,是位大智若愚型的人物。

    阚德在前面听到了黄浦彪的呻吟,徐徐的掉转了马头,策马来到了囚车的旁边,从马背的挎囊里拿出了一个盛水的皮囊,将皮囊里的水先是倒了一半在黄浦彪的头上,给他降温,又将另一半喂给了他。

    看着黄浦彪大口大口的喝着水,阚德双眼闪过了一抹无奈,尊敬的说道:“黄埔将军,您受委屈了,末将身受皇命,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还望您大人有大量,多多包涵,前方不远便是陈皮城了,今晚咱们就在那里落脚,再忍耐一下,马上就到了。”

    黄浦彪一脸的不甘,恨声道:“老天无眼那!难道满朝文武就没有一个忠诚之士?就任由那些阉狗宦官肆无忌惮的横行霸道?灵月王朝气数将尽了!”

    阚德也是一脸的懑恨,义愤填膺道:“满营的将士都知道将军您蒙受了不白之冤,那些狗阉官们为了一己私利,竟然不顾朝廷的安危,构陷将军!大家伙的士气低落,意志消沉,这场战不打也罢!”

    “阚德!不能不战!眼下皇上是受了蒙蔽,但老夫的冤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不论是为国为民,还是为家为亲人,都要全力剿灭安乐教反贼,不能因老夫一人而丧失了全军的斗志!”

    阚德感动得眼眶微红,长叹了一声道:“将军对朝廷的赤胆忠心,苍天可表!但如此的遭遇实在是令人寒心,但愿回京后能沉冤得雪,官复原职再来领导我们!”

    阚德话刚说完,就听得左后方的岔道上一阵马蹄声响,紧接着传来了两声大吼:“让开!全都给我让开!所有人等全部退到路边!违令挡路者杀无赦!”

    阚德眉头一皱,循声望去,就见岔道上两匹快马狂奔而来,马上的两人全都身着校尉级的军服,手中的长矛不停的左右来回拨拉着,驱赶着路上的行人,样子十分的嚣张。

    阚德的官阶是都尉,比起校尉低了一级,因此他赶忙命令士兵们下马,连同囚车一起避到了路旁。

    那两名校尉策马狂奔而过,到了前方的凉怡亭前停了下来,翻身下马,飞速的跑进了亭内,从怀里掏出了折叠的方方正正的黄色锦缎,铺在了亭子里的石桌和石椅上。

    阚德看得心中纳闷:“黄色锦缎?难不成是皇帝出行了?想要去前线鼓舞士气?”

    他小声说道:“黄埔将军,看这阵势,来人势头不小,末将前去打听一下,很快就回来。”

    说完他一挟马腹,骑马一阵小跑到了凉亭前,与那两名校尉小声交谈了起来。

    时间不大,阚德便骑马回到了囚车旁,只见他一脸阴沉,冷声道“将军,那两名校尉吞吞吐吐的,什么也不肯说,只说是一位宦官经过此处,我呸!不知道又是哪个狗阉官要来督军揩油了!我们忍着点,等他们过去了,我们再走,晚上肯定都在陈皮城过夜,到时候末将再前去探听一下!”

    时间不大,就见左侧岔道上转过来了一队浩浩荡荡的人马,前有两百重甲骑兵开道,后有两百骑兵压阵,中间是一辆半黄半红色、镶金嵌银、装饰豪华的巨型銮驾马车,两侧各有十名校尉级的军官骑马来回穿插着,那阵势,就比皇帝亲临差了那么一丢丢。

    车队在囚车旁边缓缓通过,阚德虽然不知道是谁,黄浦彪却一眼便认了出来,忍不住脱口道:“是大内总管郭彬的仪仗!这个狗宦官平日里都是深居皇宫大内,将近有十年不曾外出了,没想到竟然在这穷乡僻壤遇见,难道说有重大的事情发生?”

    “我去!竟然是他?!”

    阚德心里就是一颤,郭彬他虽然没见过,但阴辣狠毒、只手遮天的名号却是如雷贯耳。

    然而那辆銮驾马车刚过去不到十米,就见窗帘卷了起来,从里面传出来一道孩子稚嫩的好奇声:“我靠!外面的世界果然很精彩!铁笼子里关的竟然是个人?不是用来关老虎的么?”

    紧接着又是一道少女的婉柔莺啼:“呵呵,小主公你不知道,那叫囚笼,是关罪大恶极的要犯用的。”

    紧接着窗帘一落,什么都听不见了。

    黄浦彪与阚德面面相视,全都愣了:“銮车内坐着的居然是个小孩和少女!他们到底有什么背景,居然用的是郭彬的銮驾?”

    目视着车队走远,在经过凉怡亭的时候,先前的那两名校尉站在亭前点头哈腰,一脸的谄媚,没成想车队压根就没停下,继续前进,两人先是愣了一下,后又赶紧收了黄锦缎,骑马狂追而去。

    天刚蒙蒙黑的时候,阚德的囚车队进了陈皮城,住进了一家客栈。

    全都安顿好后,阚德在卧房内摆了一桌热气腾腾的丰盛菜肴,又命士兵将囚车推进了自己的卧房,亲手揭下了封条,打开了铁锁,将黄浦彪扶了出来,两人开怀畅饮起来。

    酒过三巡,突然有名士兵在门外说道:“启禀阚都尉,外头有人自称是鸿远城主公孙缪,还有一位叫孙堥的,两人说有要事求见,属下也不知是真是假,没敢放行,请您定夺!”

    “鸿远城主公孙缪?我又不认识他,他来做什么?”阚德闻言就是一愣。

    黄浦彪两眼一亮,微笑道:“孙堥与公孙缪都是老夫的得意门生,他俩一人在朝,一人在野,都是德才兼备的青年才俊,快快请他们进来!”

    话音刚落,就听见有人在外面怒声道:“快叫你们都尉出来说话,再拦着我们,本城主立刻下令,让守在外面的两百兵马杀进来,真他妈的狗眼看人低!”

    “呯!”的一声,房门被人一脚踹开了。

第114章 天下有三恩

    “什么人这么拽?”

    阚德大怒,愤然起身,刚走到门口,一把明晃晃的长剑便搭在了他的右肩头上,吓得他没敢再动。

    持剑的是一名身穿便装的年青人,一脸的慵懒模样,斜眼瞅着阚德,似笑非笑,后面紧跟着走进来了一名白皙的儒生,见了黄浦彪就是一拜到地。

    “恩师!门生公孙缪探望来迟,还请恕罪!”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令阚德大吃了一惊,脖颈边上的寒毛都被剑刃上发出的寒气激的立了起来,他一动也不敢动,斜眼瞅着这名持剑的年轻人。

    此人名叫孙堥,原本是山野乡村里的一名猎户,自幼喜欢练习拳脚,为人豪爽又富有心机,平日里以卖野味为生,因其鼻子曾被野兽抓伤,痊愈后留下了一个小豁口,也被人戏称为“豁鼻贼”。

    三年前他进山打猎,无意间在山壁的隐秘处发现了一个洞口,壮着胆子钻进去后,这才发现竟然里面是一处古墓,古墓中空空如也,早已被盗墓贼洗劫一空了,在他仔细的搜寻之下,在棺椁与石壁的夹缝中竟然找到了一块雕龙玉佩,上面还刻着三个字:“雷月王”。

    雷月王乃是开国皇帝孙澈的堂兄,为灵月王朝的江山立下了赫赫战功,在其死后,因无儿子继承王爷之位,朝廷便收回了雷月王的封号,家族也逐渐没落了下去,时间一长,已经是无人记得了。

    孙堥因与皇帝同姓,又逢乱世,于是便心生一计,编造了一个弥天大谎,说自己乃是雷月王三代玄孙,祖上乃是雷月王当年与一名漂亮的婢女所生,因地位卑贱,无法写入族谱,因此流落在了民间。

    这个解释虽然有些荒谬,但却有祖传的玉佩为证,又让人不得不信,因此他摇身一变,成了皇室的远方宗亲,靠着这个无从稽考的关系,他顺利的拜在了左将军黄浦彪的门下,虽无官职,却是连县丞之类的官员见了他也是称兄道弟,好酒好菜伺候着,都想沾点皇室的光,自此他得意非常,过上了锦衣玉食的生活。

    孙堥收回了长剑,瞅着阚德,嘴角一翘道:“在下孙堥,为雷月王的后代,多有得罪之处,敬请包涵!”

    随后他又冲着黄浦彪一躬到地,微笑着说道:“恩师安好?”

    鸿远城主公孙缪哈哈笑道:“桌上有酒有肉,恩师当然安好!可见此人并非是那些阉狗宦官派系的人,否则不可能会有如此的安排!”

    孙堥微笑着点了点头。

    黄浦彪也是兴奋不已:“他叫阚德,都是自己人,你们来得正好,一同入席吧,咱们边喝边聊!”

    公孙缪冲着阚德一拱手道:“在下公孙缪,是鸿远城主,这小小的陈皮县城就在我的管辖范围内,刚才说的那两百兵马都是信口胡诌的,还望阚兄弟见谅!”

    说话间,外面一阵骚乱,数十名士兵手持刀剑想要冲进屋内,都尉阚德呵斥了下去。

    孙堥大咧咧的坐了下来,伸手拿过了一只酒碗,倒了满满一碗酒,端起了酒碗笑道:“阚城主竟然敢违反军令,私自开锁放我恩师出来,还好酒好菜伺候着,就凭这份忠肝义胆,小弟十二分的敬佩,你这个朋友孙某交定了!当浮三大白,以示诚意!”

    说完他竟然真的连干了三碗!

    这份豪气,阚德也是佩服万分,也陪着喝了一碗,抱拳道:“孙兄弟好酒量!瞧你这一身的行头,倒也富贵,又是王孙之后,不知现在以何为业?”

    孙堥的脸顿时红了:“阚大哥,不瞒你说,我的这身行头,都是公孙兄送的,一个没落的王孙而已,蛰居山林,以打猎为生,实在是有辱列祖列宗!”

    公孙缪拍了拍他的肩头笑道:“孙堥老弟,就凭我们的交情,给你个县丞当当那也是小意思,只是你事母至孝,说什么母亲在,不远游,现在恩师有难,却又大老远的跑来接应,岂不是自相矛盾?这个你又如何解释?”

    孙堥尴尬的笑了笑:“兄长取笑了,正所谓天下有三恩,天地恩、父母恩、师恩,都是一样的,公孙兄身为城主,公事繁忙,一听恩师有难,还不是放下一切赶过来了?”

    黄浦彪内心十分的欣慰,颔首微笑道:“你们现在有何打算?”

    公孙缪一仰脖,干了一碗酒,用袖子擦了擦嘴角,淡然道:“简单!将恩师您接走,就在我的鸿远城里找个隐蔽的地方暂时住下来,鸿远城虽不大,却也是我的地盘,驻有十万兵马,我看谁敢来找碴?就算是动用兵马干上一架,那也无妨!”

    话刚说完,黄浦彪一筷子敲在了他的脑门上,怒声道:“臭小子!亏你还是个城主!居然讲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你这是打算落实了为师的罪名,陷为师于不忠不义的境地?”

    阚德也慌了,连忙作揖道:“公孙城主,这事万万使不得!劫囚车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我孓然一身,无父无母无妻无子,牵连到了我是小事,外头还有百来条人命呢,他们可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还请三思!”

    公孙缪则是一脸的不以为然:“阚大哥,这也没什么啦!大不了我全包,让他们秘密回家,把他们的家眷全都接来,我包他们吃香的喝辣的,你们总该信得过我吧?”

    黄浦彪怒道:“臭小子还说!你以为朝廷真的没人啦?光是那些密探就够你受的了,再说了,如此一来,世人岂不是将老夫当成了贪生怕死之辈?简直越说越不像话了!”

    “这个嘛……”公孙缪挠了挠后脑勺,一时没词儿了。

    孙堥在一旁微微一笑:“公孙兄!眼下朝廷里掌权的是宦官,而宦官的眼里就只有钱,不用我再说下去了吧?”

    一语点醒梦中人,公孙缪一拍桌子大叫道:“好个孙堥!平常见你沉默寡言的,但凡一出口,就是金玉良言,这真是老娘们的肚皮啊!佩服!佩服!”

    “老娘们的肚皮?怎么讲?”

    “道道儿多呗!”

    “哈哈哈哈……”众人一阵大笑。

    孙堥拱手道:“社会!社会!”

    阚德摇头叹道:“老将军为人耿直,爱兵如子,就连每次吃饭,都是等士兵门全都吃饱了才肯用饭,夜间巡视营帐,非得士兵们全都睡下了才肯休息.朝廷若有犒赏,从不沾分文,全都分发给了将士们,此等忠臣良将竟然被构陷入狱,天理何在!”

    孙堥和公孙缪也是不住地摇头。

    四个人边喝边谈,闲聊着朝政,不时地摇头叹气,唏嘘不已。

    聊着聊着,大家谈到了大总管郭彬的那顶黄銮马车,里面坐着的居然是个孩子和少女,立时引起了大家的兴趣,全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到底是何方神圣。

    陈皮县城,城内约三百户人家,千余人口,穷得叮当响,数十年来未曾来过城主级别的人物,今天居然来了侯爵的仪仗到此临时住宿,也算是破天荒的恩宠了。

    县丞既惊喜又害伯,将城内最豪华的院子腾了出来,当地的十数名富户也是极力的巴结奉承,排着队送礼,受到召见的也只不过是县丞刘灿和另外两个富户而已。

第115章 尽情的浪吧!

    这三个人诚惶诚恐,躬身垂首进到了屋内,就见十名铠甲士兵分列两侧,手持戈戟虎视眈眈,看得三人战战兢兢,心里直打颤。

    再看上首,只见一名十来岁的男孩端坐在椅上子,身穿滚蟒紫袍,旁边还有两个同龄的小太监服侍着,椅子两侧分别站着一名娇小玲珑的少女和一名身材魁梧的校尉级军官。

    县吏刘灿和那两名富户先是大礼参拜,然后高举双手献上了礼物,就见小爵爷坐在那里似乎十分的别扭,似乎像是没见过这种场面似的,将头扭向了一侧,怯生生的看着身边的那名校尉,那眼神,似乎像是在说:“咋办?”

    就在此时,小爵爷身旁右侧的一名小太监走了出来,落落大方的将三人手上的礼物接了过去。

    这些微小的动作,当然不会引起三人的注意,因为他们一直就低头跪在那里,在没有得到指示之前,谁也不敢抬起头来,更别说是起身了。

    然而就在那名小太监接过礼物回到原位之后,这三个人突然动了!

    只见三人突然跃身而起,手中各拿着一把匕首,目露凶光,左右两名富户在前,县丞刘灿在后,呈倒三角朝着高高在上的小爵爷猛扑了过去。

    “啊!”

    小爵爷吓得面无血色,整个人哭叫着从椅子上滑了下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浑身哆嗦着,抖如筛糠一般。

    左右两侧的卫兵被这突如其来的行刺惊呆了,纷纷怒喝出声,手执长戟围了上去,然而终究是晚了一步。

    就见小爵爷左侧的那名玲珑少女冷哼了一声,一只纤纤玉手向前一伸,一道刚猛的掌风瞬间便击中了右侧扑上来的那名富户的脑袋,就听“啊!”的一声惨叫,那人立时倒在了地上,脑袋当场碎裂,红白相间黏稠稀呼的喷洒了一地!

    左边冲上来的那名富户一咬牙,手中的匕首猛地刺出,匕首刚刺出去一半,胸口便被一只大脚结结实实的踹了个正着!

    “呯!“

    那名富户惨叫了一声,就好像被一头狂奔的野猪撞上了一样,身体倒飞而起,张口在空中喷出了一道血箭,随后重重地落回了地面,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那十名持戟卫兵一通狂砍,眨眼就被砍成了肉酱。

    县丞刘灿在正中间的位置,稍稍落后左右两人一点时间,也恰好是这点时间,让他打了一个时间差,就在那名少女和校尉军官出手的同时,他冲到了坐在地上一直发抖的小爵爷的身边!

    刘灿的脸上露出了狞笑,匕首高高的举了起来。

    “咔咔!”

    “噗!”

    刘灿的身子一顿,双目突出,不可置信的扭头看向了那名刚才去接礼物的小太监,就见他的额头上插着一柄闪亮的刀刃,刃身没入了头颅一半还多。

    “噗通!”刘灿的尸身栽倒在地。

    只见那名小太监手里拿着一把刀柄,连着转了几个圈,脸上一副得意的神色。

    “切!小爷我已经把它练得出神入化,炉火纯青了!”

    说完他拍了拍还坐在地上的“小爵爷”,嘿嘿笑道:“阿力!你没事吧?”

    “老大……人家……差一点就尿裤子了……下次……叫阿沙扮您……我比较胆小……就是死了……也要拚命护着您!”

    小家伙已经被吓得语无伦次了。

    另外一侧的小太监阿沙也走过来笑他道:“阿力!跟着老大出来历练一下有什么不好的?你看老大多沉稳,还是他救的你喽,居然还说什么拼命保护老大?”

    郭玄武眼神变得深邃起来:“自打灵月宫出事之后,我就勤练这把逐鹿刃,那次我和小海都差点没命,王姨的死让我体验到了你死我活的残酷!阿沙、阿力!记住,想要活下去,就得靠自己去拚!胆小害怕只能死得比较快,我们要迎刃而上,不战不快!”

    两名小太监频频点头,拍了拍各自腰间的一把逐鹿刃仿品,用钦佩景仰的眼神望着郭玄武。

    那名少女护卫正是飞鹰门第一女杀手---吴燕,而那名校尉则是她的哥哥,飞鹰门少门主吴强,吴燕抚摸着阿沙和阿力的小萝卜头笑道:“你们的任务虽然是小主公的替身,为他挡刀,但这一路上我们会尽力保护你们的安全,你们就放心吧!”

    吴燕的话音刚落,外面便响起了铁器交鸣和厮杀呐喊的声音!

    吴强神色一凛,一手从身旁的墙边取过了自己的兵器---一把狼牙大棒,沉声道:“听这声音,外面的敌人至少也有五百多人,我们可能进了贼窝了!妹妹,护着小主公别出去.我带人去收拾他们!”

    吴燕点了点头,紧张的护在了郭玄武和那二名小太监的身前,屋里的十名卫兵排成了一排站在大门口处,十支长戟戈齐齐朝外,全都严阵以待。

    吴强冲出屋外,院里和院外大门口处整整齐齐的排列着那四百名护驾士兵,刀剑已经全部出鞘,一个个神情紧张,竟然还有些人在微微的发抖着。

    吴强翻身上马,肩扛着狼牙棒策马来到了院外,举目观瞧,就见远处无数的火把攒动,密密麻麻,犹如成群的萤火虫一般,朝着大院包围了过来。

    在火光的映照下,只见他们全都是蓬头垢面,一身老百姓的打扮,人人额头上都绑着一条白布,白布上分别写着“人、天、地”,他们三人一组,看似乱,实则乱中有序,手中的家伙也是五花八门,镰刀锄头铁锤扁担的皆而有之。

    “这是舍命三才阵!原来是安乐教的反贼,看样子真是进了贼窝了!”

    一看到三才阵,吴强的脑海里就是一亮,立刻想起了在雷月寺时那名卫兵小丁曾经说过的破三才阵的方法。

    他心中的底气大增,脸上毫无惧色,猛地一拉缰绳,胯下的骏马前蹄高高跃起,发出了一阵嘶鸣。

    “众将官!反贼的三才阵,没啥了不起的!都给我听好喽!先杀那个头巾上写着‘天’字的贼兵,只要宰了他,三才阵不攻自破!刘晓、唐斌!”

    “末将在!”

    “你们两人各带一百人,分左右包抄,我正面迎击,都给我玩了命的招呼,一个不留!”

    “得令!“

    “将士们!给我冲!都去尽情的浪吧!”

    吴强一马当先,催马向前猛冲了过去,后面的士兵们也全都嗷嗷叫着紧随其后。

第116章 我要你的命!

    别看吴强在那些江湖一流高手的面前不堪一击,但好歹也是飞鹰门的少门主,那手底下也是有两把刷子的,就见他冲进了敌群之中,一柄狼牙大棒上下翻飞,有如虎入羊群一般,彪悍万分,那真是磕着就死、碰着就残,杀得安乐教贼兵们哭爹喊娘,四处流窜。

    那四百名骑兵也是杀得个个眼红,由于知道了破阵的方法,再加上不论是在武力上还是武器上,他们都远远超出了贼兵们,因此贼兵人数虽然占优,却是不堪一击,很快便被杀了个七零八落。

    夜色渐浓,原本是万籁俱寂的时刻,此时在小小的陈皮县城的大街上,却是喊杀连天,血流成河,交战双方的战力值根本就不在一个等级上,四百名士兵完全实力碾压,这是一场猫与老鼠的杀戳游戏,大街上尸横遍地,宛如修罗地狱。

    喊杀声渐渐远去,郭玄武虽然十分害怕,然而强烈的好奇心掩盖了心头的那一丝恐惧,他强拉着吴燕走出了大门,想要看一看战争的场景,阿沙和阿力两名小太监哆哆嗦嗦的跟在了后面,十名卫兵分列两侧寸步不离。

    大街上贼兵死尸遍地,吴强带着士兵们追杀逃兵去了,远处的哀嚎声不断传来,一切都表明了我方已是大获全胜。

    郭玄武看着一地残破的尸体.以及还在流动着的鲜血,闻着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胃里一阵作呕。

    那两名小太监更惨,直接蹲在了地上,把晚上吃的饭菜全部吐了出来,一边吐还一边嘟囔着:“以后说啥也不吃红烧肉了……”

    就在这时,吴燕突然神色骤变,大叫了一声:“不好!快趴下!”

    说完她猛地蹲下了身,一把抱住了郭玄武和旁边的小阿沙,扑倒在了地上。

    “嗖嗖嗖嗖……”

    几乎与此同时,对面街坊三间黑乎乎的屋子里,弩牙机关声大作,暴雨般的弩箭从窗户里射了出来,所有弩箭的目标都是一个,身穿滚蟒袍的小太监阿力!

    挡在前面的十名卫兵首当其冲,全部中箭,无一幸免,然而他们不愧是训练有素,虽然中箭倒下,却全都是朝着一个方向,临死前撑下最后一口气,叠成了一堆死尸,盖住了吴燕等人,挡下了第二波的弩箭攻击。

    可怜被误认是郭玄武的阿力,弱小的身躯直接被射成了刺猬,被十几支弩箭透体而过,临死前连吭都没吭出一声。

    两波箭雨过后,现场一片死寂。

    吴燕左右手分别捂住了郭玄武和阿沙的嘴,防止他们惊叫出声,三个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看上去就好像全部被射死了。

    “呯!呯!呯!”

    三间房屋的门被踹开了,每间屋里出来了四名彪形大汉,微弱的月光照进屋里,隐约可见每个窗前有三排连环弓弩,弓弩上还有一排箭头泛着晶莹的寒光。

    好一个连环毒计,为了能刺杀郭玄武,这帮贼兵竟然不惜血本,垫上了数百条人命,引开了大队人马,然后再施以致命一击,如今看来,这个计划实施的相当成功。

    十二名大汉各自手持一把大刀,小心的戒备着,缓步围了上去,其中有六个人的眼中射出了精光,两边的太阳穴高高鼓起,显然身手不弱。

    在确定没有活人了之后,一名带头的沉声说道:“赶紧剁了小爵爷的脑袋,马上走人!”

    “千万别动!”

    当那十二名大汉走近了之后,吴燕突然冲天而起,紧接着一道尖锐的口哨声响彻云霄。

    吴燕身在空中,双掌齐出,两道凌厉的掌风呼啸而出,走在最前面的五名大汉措不及防,瞬间便被掌风击中,惨叫着倒了下去。

    她轻飘飘的落在了对面的屋脊之上,一甩手,六把飞刀电射而出,直奔那六名身手不弱的大汉。

    吴燕的目的不求伤敌,而是想要引开他们的注意。

    果不其然,一阵叮铛乱响之后,六把飞刀全部被格飞了,无一建功,不过一眨眼间同伴死了五个,也引得那名领头的大汉怒喝连连。

    “老鼠!你去割下小爵爷的脑袋,赶紧走!这个小娘们咱们联手对付,宰了她!”

    吴燕心里有些发慌,怕伤到郭玄武,于是娇喝了一声冲了下去,,却被那六名大汉团团围住,双方立刻打在了一处。

    那六名大汉的身手果然不弱,虽然每个人都不是吴燕的对手,但六人联手,却是将她缠得死死的,一步都靠近不了。

    郭玄武趴在尸堆中,轻轻地推开了一个士兵的脑袋,露出了一条细缝,强忍着满腔的愤怒,目不转睛的看着吴燕和那六人的厮杀。

    他紧握着逐鹿刃,轻轻地转动刀环,将刀柄倒转,拇指轻轻的贴在了黑色按钮上,瞄准了那名叫老鼠的大汉。

    老鼠手持大刀,大步走到了阿力的身旁,收起刀……还没落,突然间身子一晃,颓然倒地,一动不动了。

    “怎么回事?老鼠?!”那名领头的大汉大吃了一惊,身形爆退,撤离了战圈。

    就在这时,郭玄武突然发现又有三名贼兵从对面的屋子里跑了出来,每个人的手中端着一把弓弩,努力地瞄着正在闪转腾挪着的吴燕。

    情急之下他脱口而出:“吴燕姐姐!他们想偷袭你,小心呀!”

    “原来还有个活着的!”那名领头的大汉满脸狰狞的走向了那堆尸体。

    “既然被发现了,那就不用再藏着掖着的了!”郭玄武把牙一咬,索性站了起来。

    那名领头的大汉突然看到一名小太监从尸体堆里站了起来,手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朝着自己,浑身是血,一头乱发披肩,双眼赤红,迸射出凛冽的杀意,就好像从地狱里突然冒出来的小魔神,不由地吓了一跳。

    吴燕也急眼了,禁不住放声喊道:“小主公,快跑!”

    与此同时,郭玄武的怒喝声也响了起来:“我要你的命!替阿力报仇!”

    “唰!”

    一道白光一闪而逝,领头大汉的额头上插入了一只刃身,他双目圆睁,不可置信的望着郭玄武,缓缓地倒了下去。

    然而吴燕的一句“小主公快跑”,立时让剩余的贼兵们反应了过来,那三个端着弓弩的贼兵立刻掉转了方向,三支弩箭齐齐对准了郭玄武!

    郭玄武把牙一咬,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嗖!”

    “噗……”

    郭玄武的身子猛地一颤!

第117章 金剑至尊令

    “咦?怎么一点都不痛的?”

    郭玄武两只小手在身上胡乱地摸索着,又低头看了看。

    “没中箭!难不成他们全都射偏了?”

    再一抬头,他不由得就是一愣,就见那三个拿弓弩的贼兵已经全都倒在了地上,每个人的胸前都插着一支羽箭。

    “冲啊!杀安乐教反贼……”一阵喊杀声从街道的那头传来。

    郭玄武循声望去,只见一群人手持刀剑呐喊着冲了过来,最前面领头的是三个男子,一人持剑,一人拿着一张弓,还有一人身穿官服盔甲。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令剩下的那四名大汉心里一阵发颤,心乱则手乱,四个人的招式上全都出现了破绽。

    由于领头之人撤出,吴燕的压力本就大减,再加上小主公英勇射杀了一名贼兵,此刻又来了援兵,她的精神大振,越战越勇,四人露出的破绽她又岂能放过?

    就听几声惨叫响起,有三名大汉全都挨了一掌,倒在了地上,还没等他们爬起来,就被赶来的人们围了起来,刀剑霍霍,你起我落……

    剩下的一人见势不妙,飞身而起跃上了屋脊,紧接着几个起纵,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郭玄武看到有人赶来相救,紧绷的心神一下子松懈了下来,顿觉一阵天旋地转,晕了过去。

    郭玄武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已经躺在床上了,他望着站在床边一脸焦急的小太监阿沙,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了惨死的阿力,禁不住眼眶发红,悲从中来,放声大哭起来。

    “阿力!老大对不起你……”

    他这一哭,旁边的阿沙也跟着哭了起来,两个小家伙哭得那叫一个凄惨,让人听了难受莫名。

    一屋子的人全都感同身受,知道郭玄武是为了一个身份低贱,而且已经死了的小太监而哭,心里全都称赞他有情有义,同时又都很纳闷:“这个小爵爷与他的老子郭彬,做人的差距咋就那么大呢?”

    鸿远城主公孙缪、孙堥和都尉阚德三人见郭玄武醒了,全都依礼参拜,各自报了姓名,原来当时赶来相助的是他们三人。

    吴强跪在床前,一脸的自责,惶恐道:“启禀小主公!若非他们三人率众赶到,您就有生命危险了,是卑职一时糊涂,中了贼人的调虎离山之计,护主不力,罪该万死!”

    吴燕也赶紧跪在了哥哥的身旁:“小主公,那反贼实在是太过狡猾阴毒了!我也没能保护好您,害小主子受惊了,请连我也一块责罚吧!”

    郭玄武止住了哭声,从床上坐了起来,随意的摆了摆手道:“我这不没事嘛?你们都起来吧,以后小心点就是了。”

    “谢小主公!”吴强兄妹俩起身侧立一旁,心里充满了感激。

    郭玄武又看向了公孙缪三人,微微一笑道:“你们三人救了我和吴燕姐姐,还替可怜的阿力报了仇,功劳不小,说吧,想要些什么赏赐?”

    公孙缪和阚德心里全都犯起了嘀咕:“其实一开始并不想来帮忙的,原本想着出了这么大的事,是老天爷给的好机会,若是救了他们,说不定还能让他替老将军说说情,没想到这个小爵爷竟然是郭彬的儿子,想要救黄浦彪,这下算是没戏了!你老子要害人家,你还能给翻过来?至于要点别的什么赏赐,又实在是想不出来……”

    他们两个心里犯嘀咕,孙堥却事嘴角微微一翘,装出了一副憨头憨脑的样子,抱拳笑道:“小爵爷,既然您要给赏赐,那我可就说啦?”

    “说吧!”

    “在下的恩师黄浦彪,乃是朝廷的北将军,如今被人诬陷,强加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正要押回京城问斩,还请小爵爷救救他!”

    话一说完,孙堥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郭玄武,心道:“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小爵爷怎么处理?”

    吴强虽然不清楚黄浦彪到底得罪了朝廷那位高官,但他们三人救了郭玄武,也相当于救了他吴家全族,这个人情是一定要还的,他也知道郭玄武有办法搞定,不如趁机还了这个人情。

    想到这里,他赶忙插嘴道:“这位孙公子,不知黄埔将军是因何事被定罪,居然还被判了死罪?据我所知,朝廷共派出了六路大军平叛,各路大军都是大获全胜,黄浦彪将军所率领的大军也是节节胜利,并且将安乐教的头目‘天星将军’卓星困死在了威远城内,这是人尽皆知的事,为何有功劳反而被判了死罪?小主子!其中肯定有冤情!”

    郭玄武侧着小脑袋仔细的想了一会儿道:“这么说,他是个好人喽?”

    “当然是好人,还是个大好人!”吴强赶紧补刀。

    郭玄武点了点头,朝着吴燕一伸手:“吴燕姐姐,给我一副锦帛。”

    吴燕赶紧从身上掏出了一方带着香气的粉色帛巾递了过去。

    郭玄武并没有接,而是转头朝着孙堥道:“喂!豁鼻子的!”

    孙堥就是一愣,旁边的公孙缪和阚德全都忍不住轻笑了起来。

    “你在那上面写“免去黄浦彪死罪”七个字。”

    孙堥虽然是一头的雾水,但还是接过了锦帛,铺在桌面上写下了那七个字。

    郭玄武下了床,站在了桌边的椅子上,弯腰俯身,提起笔来,在那七个字的下方一挥而就,写下了两个大字:“郭彬”。

    随后他又从随身的百宝囊里取出了印章盖了上去。

    “行了,拿去吧!”

    三个人看得是莫名其妙,心中大感诧异:“这……就行了?儿子替老子签字,还特么盖的假章?管用吗?”

    而吴强吴燕兄妹却是面露诡异的笑容,心知肚明,吴强连着冲孙堥打了几个眼色,示意他赶紧收起来。

    孙堥会意,将锦帛小心地折好收进了怀中,脸上仍然是一副半信半疑的神态。

    吴强抱拳笑道:“恭喜三位,黄埔将军有救了!这可是九千岁的笔迹,几乎以假乱真,你们放心,保证管用,这又不是第一次了。”

    然后他便将沈岱的事情简要说了一下。

    公孙缪、孙堥、阚德听了全都欣喜不已,心道:“这步棋算是走对了!”

    此时两名卫兵各端着一个木盘走了进来,木盘里全是些诸如碎银子、名册、飞刀等杂七杂八的物品。

    “启禀吴校尉,这些都是从那几名偷袭小爵爷的贼人身上搜出来的!”

    “都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快让我看看!”

    一见有好玩的东西,郭玄武立马来了精神,三步两步跑到了两名卫兵的面前,在木盘里翻找了起来。

    木盘里的东西乱七八糟,基本上都是些日常用品和暗器之类的玩意儿,唯独有一块三寸大小黝黑的令牌引起了郭玄武的兴趣。

    只见这块令牌黑黝黝的,表面泛着乌光,非金非银非铜非铁,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的,令牌表面精雕细琢,刻着一支修长的金色小剑,金剑的下方还有一个“土”字,翻过来再看背面,就见上面刻着两行字:“金剑至尊令,孙澈”。

    “这是什么东东?蛮好玩的!”郭玄武拿着令牌翻来覆去的看了又看。

    “小主公,是什么?”吴强问道。

    “不知道,你看看吧!”

    吴强伸手接过了令牌,吴燕也探头凑了过去。

    两人这一看不要紧,面色立时大变!

    接下来两人的动作更是令在场的众人大跌眼镜!

    只见两人齐齐跪倒在地,吴强双手高高的将令牌举过了头顶,面色恭敬,就好像面对的是皇帝一样。

第118章 蜕变的开始

    吴强毕恭毕敬的说道:“小主公,还请将此令牌贴身收好,不可以拿出来随意把玩,否则便是对灵月王朝的不敬。”

    郭玄武接过令牌塞进了怀中,撅着小嘴道:“凭什么?这世上姓孙的多了去了,上面刻着的又不是皇帝的名字,怎么就成了对灵月王朝不敬了?”

    吴强面露尴尬,事关重大机密不能明讲,只得抿嘴轻咳了一声,转移了话题道:“各位还请回吧!既然有了九千岁的批文,黄浦彪将军就无需再关在囚笼里了,大可以坐车而行!”

    公孙缪三人一听人家要关门送客,全都拱手称谢,告辞离去了。

    看到人都走光了,郭玄武冲着吴强神秘的一笑道:“现在没有外人了,快告诉我喽?”

    吴强神色凝重的说道:“启禀小主公,孙澈乃是咱们灵月王朝的开国皇帝,这金剑至尊令就是其百年前制造的,一共有五块,分别为金、木、水、火、土,由‘天经会’的五大长老持有,以“金“字为至尊,小主公手里的这块就是其中的‘土’字令牌。”

    郭玄武好奇的问道:“不愧是干密探的,知道的还真多!那天经会是做什么的?”

    吴燕接口道:“禀小主公!天经会原本是个专门做学问的组织,当年开国皇帝孙澈就是由天经会的五位长老大儒抚养长大的,是灵月王朝最有学问的一位好皇帝。”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这块令牌又有何用处?你们两个怎么这么尊敬它?”

    吴强的眼中闪过了一抹恐惧道:“听说当年孙澈能一统江山,其实是幕后有一位旷世奇人,人称“天外飞仙”,是他在暗中扶助,这才打下了万里江山。两人的关系非比寻常,而且传说这位旷世奇人将其一身的旷世绝学分成了三大部分,传给了天经会,因此天经会便成为了江湖中最为神秘,也最为恐怖的组织,这些都是历任密探统领口口相传,并不记载在册的。”

    郭玄武如同听故事一般,听得津津有味,接着问道:“咦?既然是那孙澈皇帝的家务事,我们可是护着皇帝的,都是自己人,又怎么会对我们下死手?阿爹知道此事么?那个叫什么‘天外飞仙’的奇人,到底传了什么绝活,看吧你们吓得,真有那么厉害?”

    吴燕脸一红,吞吞吐吐道:“九千岁当然知道此事,他追查了二十八年,因为天经会过于神秘,深藏在民间的各个阶层,都是忠心爱国之士,专门铲除朝廷里的奸臣败类,九千岁如鲠在喉,欲除之而后快,结果倾朝廷密探之力,却是不了了之,可见其组织严谨,实力不可小觑!”

    郭玄武就是一愕,紧接着大叫道:“我靠!这么说我们不就是奸臣了?要不然天经会的人怎么会假扮安乐教的反贼,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暗杀我们?”

    吴强一脸的尴尬,婉转解释道:“小主公啊,自古以来不都是成王败寇嘛!赢了的有哪个不说输了的是奸臣?所谓忠臣奸臣,并没有一个准则,您别胡思乱想,为人只要讲义气就行了!”

    “好像有点道理!”郭玄武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吴强又道:“传说那‘天外飞仙’有三大绝学,分别是剑、掌和十分可怕的灵念神功,可以探知别人的思想,只要一发功,你脑子里想些什么,他都能知道,可怕极了.至于再详细的武功招式,那就不得而知了!”

    郭玄武挠了挠后脑勺,皱着眉头问道:“这么牛?那有没有我的逐鹿刃厉害?”

    吴燕抿嘴嫣然一笑:“小主子!灵念力能预知您的思想,您在想些什么,人家全都了如指掌,您说厉不厉害?”

    吴强接口道:“西南三州近十年来新兴起的至尊魔教,不知道是否与天经会有什么联系?要不然怎会用‘金剑至尊令’中的至尊这两个字命名?”

    “谁知道呢?或许只是个巧合吧?”吴燕摇了摇头道:“不过那几个贼人的武功底子不错,他们联手好像是一种阵法,将我死死的困住了,一时半刻的我还真冲不出去。”

    吴强苦笑道:“这一路上肯定太平不了了,虽然小主公有逐鹿刃防身,也算得上是一名一流高手了,但是此令牌的主人尚未现身,也不知是何方高人?这令牌珍贵无比,他肯定会想尽办法拿回去,惹上了这种大神,怕是永无宁日了!”

    吴燕也叹道:“唉!真希望天下第一刀游老前辈能尽早赶来,否则我们迟早会招架不住的……”

    第二天早上,队伍继续上路,郭玄武执意要自己穿滚蟒袍,说什么也不愿让小太监阿沙当替身,再步阿力的后尘。

    吴强兄妹俩也是无可奈何,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盛夏的清晨,连一丝风也没有,东方那轮从远处山沟里蹦出来的血红太阳,就像个熊熊燃烧着的巨大火炉,大地万物都仿佛被烤划了,融成了一团,黏糊糊的得连空气都化不开。

    一直走到了晌午时分,大队人马全都是人困马乏、汗流浃背、口渴难忍。

    前方不远处的路边有一条小溪,但见溪水潺潺,清澈见底,下游不远处有一道用乱石块垒起来的挡水墙,好像是用来蓄水捕鱼的样子,岸边是青青的草地,两侧树荫茂盛,站在溪边,感受到一份额外的清爽,令人心旷神怡。

    吴强见溪边地势不错,便下令在岸边休息,起灶做饭,放马饮水吃草,睡个午觉再走。

    士兵们全都高兴坏了,纷纷跑到了溪边,将长枪倒插在了岸边的泥土之中,排列的整齐有序,形成一片钢铁枪林,十分的壮观,可见都是训练有素的精兵。

    临时搭建起的遮阳帐篷内,郭玄武躺在凉席上,辗转反侧不能入睡。

    不知道是怀念替他死去的玩伴小太监阿力,还是受不了旅途劳累的颠簸之苦,他合着眼睛,眼角默默地流下了两行热泪,却是紧蹙着眉头,强忍着不敢出声,以免又惊动了其他人。

    这一切都看在了吴燕的眼中,她轻轻地摇了摇头,心中叹道:“唉!毕竟是温室里的小蓓蕾,哪能经得起外界的风吹雨打?就跟那高贵红艳的小草莓一样,一掐即烂。正所谓读不尽的书,走不尽的路,天不出无用之人,地不长无根之草,不经烈火考验,怎么能变得瓷实?”

    她那里知道,此刻的郭玄武,正在慢慢的蜕变之中!

    当初诸葛云第一次见到郭玄武的时候,便看出了他是“魔外圣内”之相,世上万般愁苦事,以生离死别为最,对小太监阿力的深情怀念,激发了他“魔外圣内”之相的侠性---“至真情义”。

    而小太监阿力那惨死的情形历历在目,让他一辈子都无法忘怀,使他对那些刺客杀手们深恶痛绝,从而又激发了他“魔外圣内”之相的魔性---“赶尽杀绝”!

    这一正一邪两股灵性在他的体内相互纠缠、势均力敌,达到了一种微妙的平衡状态,或许是因为年纪太小吧,正如邱宗杰所说的那样,长大后是佛还是魔,就全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第119章 人在做,天在看

    就在郭玄武迷迷糊糊将睡未睡的时候,一股香喷喷的的气味飘来,引得遮阳篷里的郭玄武、阿沙和吴燕三人翻身坐起,伸着脖子猛嗅一通,肚子里也发出了咕噜噜的声响。

    饭菜很快端了上来,四菜一汤,两荤两素,郭玄武和小太监阿沙吃着碗里的,盯着盘子里的,一顿风卷残云,盘子和碗全都见了底,粒米不剩,比狗添得都干净。

    终于,两个小家伙放下了碗筷,拍着肚皮直打饱嗝。

    饭后的士兵们,有的在小溪流里泡凉解暑,有的躺在树荫下纳凉,全都有说有笑的,马儿们有的在啃食着溪边的嫩草,有的在饮着溪水,不时地发出欢快的嘶鸣,一切都是那么的惬意。

    知道意外早晚会来,但却是不知道会来的这么快。

    午饭后不久,也就是一刻钟左右后,强壮的战马开始烦躁不安,嘴角冒出了白色的涎沫,就好像传染了瘟疫一般,一匹接着一匹的瘫倒在了草地上。

    三百余名避暑乘凉的土兵们全都一个个浑身乏力,倒地不起,仿佛被这片黑暗的树荫抽干了体力似的。

    战马还在喘气,士兵们全都露出了惊恐的目光,就连动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然而精神意识却是十分的清楚。

    吴强大吃了一惊,恐慌的叫道:“溪水里有毒!”

    刚一喊完,他便浑身瘫软了下来,躺在了地上,额头冒出了冷汗。

    郭玄武、吴燕、小太监阿沙三人皆是如此,大家全都惊恐莫名,知道是中了人家的暗算,一股死亡的阴影笼罩在了每个人的心头。

    时间不大,两道人影不疾不徐的飘然而来,远远看去,如同散步一般,等走近了才发现,两个人的脚竟然全都悬浮在空中,就这份轻功,足以列入江湖绝顶高手的行列。

    两人看则慢实则快,如飘絮一般落在了遮阳篷的近前。

    一人是个儒生装束的鹤龄老头,满脸的皱纹,如同风干了的橘子皮似的,一双眼睛却是炯炯有神,透着一骨子的硬朗,腰间悬挂着一柄宝剑,右手搭在剑柄上,一脸的得瑟。

    另一人则是一身雪白儒生装束的中年人,面如冠玉,双眸如星,朱唇皓齿,颌下一缕胡须飘然,一派仙风道骨的模样,倒不像个儒生。

    只见那名老头的双眼透出一股凌厉的杀意,看了身穿滚蟒袍的郭玄武一眼,似乎对他不感兴趣,转而又看向了身穿太监服的阿沙,冷哼了一声道:“好个阴险刁钻的娃娃,就和你爹一样!你以为找个替身为你挡刀,再扮成小太监的模样,就能瞒得过老夫的眼睛?不过你这招还真够阴险的,害得老夫白白损失了五个好手!”

    郭玄武躺在地上,无力的呻吟道:“我……才是小爵爷……你们要杀就杀我……别牵连无辜……我想知道……我跟你们有什么仇……”

    “你给我闭嘴!一个替身而已,还真把自己当爵爷了?看在你忠心为主的份上,老夫饶你不死!”

    小太监阿沙也是毫无惧色,怒视着老者,声音微弱的骂道:“你个老畜牲!老而不死谓之贼!今日假若我不死,本爵爷必叫我父亲郭九千岁将你们挫骨扬灰,剁了喂狗!剥了你们的皮,充气当成皮球踢着玩!”

    不远处躺着的吴强也是个人精,就听他焦急的说道:“小主公!不是告诉你千万别乱说话吗?你怎么就……唉!”

    “哈哈哈哈……”

    老头仰天一阵狂笑,转而阴冷的说道:“老夫坐不改姓,立不改名,李风是也!好个小阉狗!真是有其父的毒辣,就有其子的残忍,像极了!记住,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要怨就怨你老子吧!”

    一旁的中年儒生看上去有些不忍,抱拳作揖道:“在下李文钦,外号“八风秀士”,乃是心剑派天剑宗的弟子,小爵爷莫怪我们心狠手辣,再投胎就转世平民百姓家吧!”

    李风似乎有些不满,喝斥道:“文钦!你哪来这么多的废话?这小兔崽子的父亲郭彬吃人从不吐骨头,他要是杀人,可不会像你这样罗里吧嗦的!你就是因为心软,才办不了大事!”

    “八风秀士”李文钦一脸的愧疚道:“师叔啊,就算心不软,也不能这么不惜血本吧?那可是五百多条人命啊!”

    “你给我住嘴!五百条人命怎么了?他们死得值!若非如此,怎么能探得出来这个小兔崽子身边的护卫到底有多强?怎么能知道还有没有高手在暗中保护他?你看,现在全都知道了,师叔我的计策高明吧?”

    “师叔!牺牲了那么多条性命,就为了杀一个孩子?若是传了出去,会令天下人所不齿,更无法立足于江湖,我也会一辈子不得心安的!”

    “我呸!我们可是地下组织,还怕什么江湖人耻笑?你是光顾着自己的面子吧?哼!要不是谨遵祖训,一生不得入朝为官,老子早就位列三公之位,耍得那皇帝老儿团团转了,天下又岂会弄成现在这样乌烟瘴气的?”

    吴强躺在地上,已是睚眦欲裂,破口大骂道:“我**的祖宗十八代!暗中下毒算什么本事?不过是些下三滥的手段!你要是有种,就交出解药,老子跟你单挑,马上马下的战他个数百回合!”

    李风满脸的不屑,用鄙夷的眼神看着他道:“你也配?你们中的不是毒,叫酥体散,对人体无害,就是没有力气罢了,一个时辰后药性自解!”

    他转而又看向了李文钦,用嘲讽的语气说道:“我的好师侄!都是你出的馊主意,用什么酥体散!呐!现在人家都指着鼻子骂阵了,还得忍他一把,练武是干啥用的?就这帮废物,还架得住我们一划拉?真不知你是怎么想的?”

    李文钦的双眼闪过了一抹厌恶:“师叔啊!人在做,天在看,得饶人处且饶人吧!我们又不是黑社会,杀人太多是会折寿的,您看现在多好?只杀一个,还不用费力气,您老人家都已经九十五岁了!”

    李风一听这话,当即气得暴跳如雷,蹦着脚怒吼道:“你个臭小子!目无尊长,胆敢犯上?若不是你升任了‘土’字组‘总监’一职,老夫现在就宰了你这个不敢应战、有辱师门的畜牲!”

    说着话,老家伙李风暴怒之下,“苍啷”一声抽出了宝剑,手腕一震,剑身微微晃动了两下,一道剑气爆射而出,转而又化为了四道,如灵蛇一般在空中游走,瞬间便斩段了遮阳篷的四根柱子。

    四道剑气聚而不散,在空中来回交叉穿梭,将落下的篷顶和折断的柱子搅得稀碎,如同雪花一般散落在了风中。

    吴燕看得是瞪目结舌,心道:“这是什么剑法?莫非是传说中那旷世奇人‘天外飞仙’传下来的绝学?果然够霸道!”

    而躺在地上的吴强则直接吓傻了:“尼玛!这个老不死的怎么这么猛?看样子和游天行也有的一拼,要是真对上了,估计连人家怎么出手的都没看清就挂了,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还好中了毒,阿弥陀佛……”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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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小霸王介绍:
谁说闯荡江湖一定要用打的?小爷我武功不咋地,但逃命功夫一流,练的是一肚子整人的功夫!江湖小霸王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江湖小霸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江湖小霸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