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趣人
海城商会的联谊会在龙腾大厦举行。
关煌和唐果不是最早的一批，两人到的时候，会厅零零散散有不少人。
俊男美女居多。
个个盛装出席，晚礼服，露背装，男的衣冠楚楚，女的艳光四射。
“别瞎看了，这些都是来钓凯子的。”
“你怎么知道？”
两人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唐果嘴一撇：“猜也能猜出来，来这么早，又浓妆艳抹的。”
关煌对着她笑了下：“果姐，比较一下，你穿的太朴素了。”
“怎么才不朴素？”
“大面积的露背装，从这里到这里”，关煌食指在唐果的腰线虚点。
“想得美”，唐果娇嗔拍掉关煌乱比划的手，“我是来工作的，可不是来玩的。”
关煌问：“那你有目标没？”
“有啊，等一会你给我打掩护。”
关煌愣了下：“怎么打？”
“看我眼色行事。”
……
闲聊一会，客人陆陆续续到来，果然如唐果所料，年轻人很多，不过大部分都是陪着父母来的。
唐果打了一个招呼，就和关煌分开，一会消失在人群中。
联谊会的日程安排：入场签到—播放宣传片—嘉宾致辞—青年企业家分享—抽奖活动—文艺表演—晚宴。
主持人的阵容也很强大。
特意请的省台一哥以及国内著名女星冰冰。
一场联谊会下来，花费不菲。
两点半，准时开始。
海城商会的宣传片，虽然还有推广性质，却并不枯燥，关煌倒是看的津津有味。
有商会历史，也有海城形象，总之就是回顾过去，展望未来，沉浸去，很容易产生热血沸腾的感觉。
不过，在场大部分人都是老油条，四十往上的年纪，商海沉浮几十年，只凭一个宣传片是很难被打动的。
不少人低声说话，显然对此并不感冒。
让关煌惊喜的是嘉宾致辞环节。
海城商会邀请的是陈花老师。
虽然在公众眼里声名不显，却是绝对的大咖，国内管理学界神一样的人物，著名的企业文化与战略专家。
华南理工大学经贸学院执行院长，《北大商业评论》副主编，刚被聘为新希望六和股份有限公司联席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
手底下几万人，是少有的既有理论功底又有实战经验的传奇人物。
关煌甚至觉得，整个联谊会，因对方到来，而提高了一个层次，他最近在读《经营的本质》，感觉收获颇多。
如果是学术演讲，倒是有不少问题想要咨询，可惜只是简单致辞，没有机会。
“兄弟，打扰了。”
“你是……”
关煌扭头，看到一个来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自己身边。
正值“青年企业家分享”环节，都是些假大空的东西，让他感觉颇为无聊，倒不如聊聊天。
“江涛。”
来人伸出手，
“关煌。”
“哈哈，我知道”，江涛笑了下，继续说道：“你也不用想了，就是华城地产的那个江家。”
关煌重新打量对方，剑眉星目，英气十足，却不给人讨厌的感觉，“江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知道我的。”
江涛咧嘴，露出洁白的牙齿，“叫我阿涛就可以，听国华叔提起过你，正好闲得无聊就过来认识一下。”
听到“闲得无聊”，关煌看了眼台上，给了一个会心的笑。
江涛：“我们去哪边？”
关煌自无不可。
两人猫着身子离开会场，虽然有点突兀，却也不显眼。
“吴小山净在台上扯蛋呢。”
刚转过墙角，江涛松口气，开口说道。
关煌没有接话。
虽然他也有同样感觉，什么公司文化、企业愿景、奖惩机制……
没有新意，也没有实际，“高屋建瓴”，花团锦簇，哄哄外行足够了。
但是，话不能说出口，毕竟两人还不熟悉。
江涛也不在意，随口说道：“国华叔夸你是难得一见的商业天才，我就忍不住好奇，本来想亲自上门拜访，没想到你也来参加联谊会了。”
关煌：“见面后是不是大失所望？”
江涛倒也诚恳，摇摇头说道，“那倒没有，国华叔既然这么说，肯定有他的道理，只是我暂时还没发现。”
关煌哈哈一笑，这倒是个有趣人。
华城地产，省内巨富，在全国都是排得上号的企业。
“王总和你……”
江涛很是爽快：“他以前给老爷子开车，后来自己出来干。”
关煌点头：“王总太客气了，我算什么商业奇才，不过是在那折腾着，混个温饱。”
“哈哈，兄弟，过分的谦虚就是虚伪了，几个月时间，就搞出这个场面，已经很不错了，依我看，你比吴小山差不到哪去。”
关煌哑然，还没等他说话，江涛继续说道：“算了，咱俩说这个干嘛，走，我带你去认识几个朋友。”
关煌稀里糊涂跟着对方走到一个房间，还没进去，就听到有人在说话，
“吴小山年年登台演讲，烦不烦，我听都听烦了。”
“谁让人家是青年企业家代表了”，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接过话。
一个女声开口：“史龙，少在那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我怎么……”
江涛门都没敲，直接推开进去，目光顿时聚集过来。
关煌坦然面对，江涛也没有介绍的打算，找了位置坐下。
其他人倒是忍不住了，史龙开口问道：“涛哥，也不介绍一下，这位兄弟看着面生？”
江涛懒洋洋说道：“关煌，我兄弟，你刚才不是说吴小山什么吗？”
刚才的女声：“涛哥，史龙又在那胡说八道呢。”
关煌循声望去，一个长发美女撒娇告状。
“哪有，实话实说”，史龙嘴硬。
江涛：“你呀，迟早要在这上面吃亏，小心传到对方耳朵里。”
“谁怕他……”
江涛摇了摇头，这话听着就心虚。
其他人换了一个话题，娱乐圈的事，随意聊起来。
看得出来，江涛在这个小圈子里挺有威信的，史龙虽然面上不服输，心里也听得进去。
关煌低声问道：“涛哥，我听说现在吴氏集团大部分生意都交给了吴小山，是不是真的？”
江涛叹口气：“谁说不是。”
167、傲气
关煌看到青年企业家介绍时，就知道吴小山十有**是吴小峰的哥哥。
江涛解释道：“你别看吴小山在台上瞎扯蛋，这个人的能力还是很强的，吴老爷子因为身体原因，差不多退出了具体经营，吴氏集团这些年的发展都是他主导的，成绩你也看到了，转型很成功。”
关煌点头。
因为和吴小峰的恩怨，他对于吴氏集团关注的多一点。
它的前身是煤炭公司，主要从事煤炭的开采、炼化业务，后来转型为房地产公司，实力增长很快，三年前，收购海城文化旅游投资发展有限公司51%的股权，向文旅集团转型。
江涛继续说道，“你别看大家吐槽，其实心里对他还是比较佩服的。”
关煌问：“也包括涛哥你吗？”
江涛愣了一下，笑骂：“我佩服个毛。”
关煌能看出来，江涛对吴小山的感觉不一般，用一两句话说不清。
“吴小山，大家虽然是一个辈分的，但人家已经脱离了我们这个圈子，总之，对他的感觉很复杂。”
“看着他的年纪要大一点。”
“嗯，是的，一方面他年纪大，天生有优势，另一方面能力突出，基本上成了圈子内的大哥，大家平白无故矮了一辈。”
关煌闻言，总算对吴小山有个模糊的印象。
虽然不知道江涛为什么对自己说这么多，但是对方的善意还是很明显的。
“涛哥，你现在忙什么生意？”
江涛苦笑：“瞎玩呗，哪有什么生意。”
关煌有点惊讶。
江涛解释道：“在华城挂了一个经理，没什么事，天天瞎转悠。”
关煌心想“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眼高手低”，嘴上问道：“大家都一样吗？”
江涛：“没有，大部分都在瞎玩，哪有那个心思上班。”
……
两人在一旁闲聊，很快，在江涛的讲解下，整个海城二代的圈子揭开了神秘面纱。
对于关煌来讲，这趟倒是没白来，了解了不少内幕，突然想到一件事，开口问道：“吴小山是不是还有一个弟弟？”
“嗯，是的，你认识？小峰，对了，你俩一个学校的。”
关煌装作陌生人：“听说过他。”
江涛：“小峰，人还可以，有机会介绍你俩认识。”
听到“人还可以”这个评价，关煌倒没觉得江涛在遮掩。
人都是有多个面孔的，吴小峰在他脸前嚣张跋扈，那是没把他当盘菜，在圈子内可能是另一副样子，这不奇怪。
“看现在的势态，吴氏集团要交给老大了？”
江涛点头：“没什么意外的话，就是这样了，小峰不是那块料。”
这就有点交浅言深了。
关煌附和一句：“有一个优秀的继承人就是天大的福气，不能奢求个个都是英才。”
江涛闻言，反而笑了下，“吴老爷子好福气，除了吴小山之外，还有一个女儿，也很优秀，不过不在海城，去上海了。”
关煌正要说什么，史龙凑了过来，歪着头看他，
“关兄弟，不知道在哪里高就？”
“做点小买卖。”
史龙刨根问底：“做什么？”
关煌懒得搭理他，扭头说道：“涛哥……”
“我给你说话呢”，史龙斜着眼呵斥。
江涛很是不悦：“阿龙，你喝多了。”
“喝什么多，我关心一下这位兄弟，怎么，不行吗，还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关煌接过话：“你想问什么？”
史龙眼一翻，正要开口。
敲门声响。
吴小山走了进来。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阿涛，怎么躲到这里了。”
“山哥。”
“山哥。”
……
大家纷纷打招呼，连鼻孔朝天的史龙也不例外。
江涛强笑：“没事，大家过来说闲话。”
吴小山自嘲，“不好意思，刚才的演讲太枯燥了，让你们受累了。”
“哈哈”
“没有”
……
本来尴尬的话题，被对方轻松化解了。
吴小山继续说道：“没办法，这种场合，必须说点套话，你们懂得，咦，这位兄弟……”
江涛见对方目光停在关煌身上，开口介绍：“这是我兄弟关煌，关煌，这是山哥。”
吴小山：“嗯嗯，小兄弟第一次来，照顾不周，多见谅。”
关煌：“山哥客气了。”
吴小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有什么需要，和小涛说。”
关煌只能应一声。
对方一副主人做派，还真不允许他说别的。
吴小山目光转到史龙身上，“小龙，最近怎么不去找小峰玩了？”
史龙干笑：“有点事。”
因为吴小峰的缘故，对吴小山多少看不惯，但是，面子上必须过得去。
吴小山：“有空了，多劝劝小峰，你们都是他兄弟，说话比我这个哥哥管用多了。”
“哈，小峰……”
关煌看着吴小山在那一个个交谈，挥洒自如，又让人如沐春风，真的是叹为观止。
和刚才演讲时，判若两人。
即使怪话连篇的史龙，也挤出笑容应对，可见对方的实力。
等到吴小山离开，房间内的气氛有点凝滞，连刚才想找事的史龙也偃旗息鼓了，有点奄奄的感觉。
“让兄弟见笑了。”
好半天，江涛恢复过来，勉强笑了笑。
关煌心想两人有什么恩怨，应该不只是纯粹的羡慕嫉妒，或许是自己视为毕生大敌的人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嘴里说道：“吴总确实不凡，气场强大。”
江涛没有接话，反而说道：“史龙这臭小子，刚才发什么神经呢。”
“应该是有什么误会，以后少打交道就行”，关煌倒是猜到一些。
可能因为吴小峰的缘故，想给他难堪。
江涛点点头，“我明白了。”
关煌虽然不是圈子内的，但自己创业，挣下不菲身家，看不上眼前这帮吃喝玩乐的二代，也不奇怪。
关煌愣了下，你明白什么，我自己还不明白呢。
江涛继续说道：“本来想给大家介绍一下你，估计你心里不愿意，算了，等晚宴的时候，介绍几个生意上的朋友给你认识。”
关煌倒是奇怪，江涛还真把自己当兄弟了？
一见如故？
还是受人之托？
168、夜宴
“刚才去哪了？”
“认识了一个新朋友。”
再次回到宴会厅，文艺汇演快要结束，唐果不知道从哪钻了出来。
“男的女的？”
“大老爷们，怎么，你要认识一下？”
唐果连忙摆手。
关煌：“你事情办完没有？”
唐果：“办完了，已经和沈女士搭上线了，剩下的慢慢来。”
关煌问：“还准备给你打掩护呢，这么快就弄完了，我这憋了一口气。”
唐果：“我没想到她这么好说话，没费什么事，再说了，你瞎激动啥？”
关煌嘿嘿一笑：“我这不是想着，要怎么给你打招呼，假扮夫妻什么的……”
唐果伸手掐了他一下，“少占我便宜。”
“没有没有。”
两人正闲聊嬉闹，文艺汇演结束，联谊会正式进入晚宴环节，也就是今晚的的重头戏—联谊，商人寻找合作机会，父母挑选女婿儿媳。
“兄弟，走……”
江涛走过来正要拉着关煌走，看到了旁边站着的唐果，迟疑了下。
“唐果，江涛”，关煌简单做了一下介绍。
唐果客气打了一个招呼。
江涛见两人正在说话，笑了笑：“我一会再过来找你。”
说完，没等关煌挽留就直接离开了。
“你刚认识的朋友？”
关煌点头。
“是华城那个江家吗？”
没办法，来到这里又姓江，只能这么猜测。
毕竟华城在圈子内太出名了。
“是的。”
“顶级富二代啊。”
“什么顶级富二代？”
“富二代中的鄙视链顶端。”
关煌：“鄙视链？”
唐果一本正经说道，“你要知道，富二代也是有阶层划分的。”
“说说。”
唐果：“最低一级，自然是寝室富二代。”
“哈哈，还有寝室富二代？”
“那是自然，家庭出身优越，父母一般是国企或外企的中层，同学拿一千五生活费的时候，他一般是五千以上，大家都觉得他有钱，他自己也觉得自己是富二代。”
关煌一听，有点意思：“还有呢。”
“稍微高一级，父母是小老板，初高中念外国语，多半会出国留学，一年生活费二三十万。”
“这倒是大家常见的富二代。”
唐果继续：“再高一级，就是北上广深的土著，日常标配是宝马、a3。”
关煌笑着说：“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对于一个女人，尤其是金融行业的女人来说，这是必修课”，唐果不见半点羞涩，很是直白说道。
“哈哈，还有没有？”
“有，怎么没有，更高一级就是中国富二代的主体了，父辈们艰辛奋斗，打下不小的基业，有了继承家业的说法，座驾就是保时捷、玛莎拉蒂。”
关煌想了想，韩文应该就是这个级别了吧。
唐果看了他一眼：“想什么美事呢？你女朋友比这个更高级。”
“果姐，你继续。”
“再往上的富二代，基本上花钱就不会心痛了，家里的房子都是北上广的顶级豪宅，什么汤品一臣、首创天禧、壹号院之类的。”
关煌惭愧，只听过汤品一臣，其他的都不了解。
唐果取了一杯红酒，轻轻摇了摇，“这是海城商会主打品牌天爱葡萄酒，口感淡雅，香味细腻，很有投资收藏价值。”
关煌接过玻璃杯，“你有投资吗？”
唐果叹道：“一支要八千到一万，我只能买两瓶收藏一下。”
关煌还没开口，一个声音传来：“这位小姐喜欢的话，我可以送你一张vip卡。”
循声望去，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身边跟着一个妙龄少女。
唐果迟疑：“许总？”
“你认识我？”
唐果：“许总您好，我姓唐，半年前的一次产品推介会上有幸见过您。”
许总“哈哈”一笑，“那真是缘分，刚才听到唐小姐的介绍，忍不住打扰了。”
唐果不好意思：“在许总这里，我是班门弄斧了。”
“哈哈，我们需要你这样喜欢天爱的人，越多越好，这是小女安宁。”
关煌见状，掏出一张名片递了过去，自我介绍道：“许总您好，我是火神公司的关煌，做电商和外卖的。”
许总脑子转了一圈，对名字和公司，没有任何印象，不过能来参加联谊会，说明多少有点实力。
要么自己，要么家人，总有一个拿得出手，嘴里笑道：“幸会幸会。”
交换名片后，简单寒暄几句，许总携女离开，临走前特意给唐果一个vip卡，邀请她参加试酒会。
“许建设，天方酒业有限公司董事长。”
关煌拿着名片念了一下。
唐果：“快放下，让人看了不礼貌。”
“他就是天爱的老板？”
“是的。”
关煌疑惑：“不是专门过来感谢你的吧？”
“笨，你没看出来，人家是在挑选金龟婿。”
“啊。”
唐果吃吃笑：“没想到你还能入许总的眼，他可是亿万富翁，做了上门女婿，这辈子就不愁了。”
关煌：“用得着这样？”
唐果：“人家是普遍撒网，重点捕捞，做好计划筹备，免得到时候着急，现在你已经过了第一轮筛选，如果背景清白，性格上没有缺陷，可以进入下一轮”
关煌看她一眼：“懂得不少，他怎么不在身边找。”
“这个谁知道，可能是想找个上门女婿，也可能身边没有合适，或许只是带着女儿出来见见世面。”
关煌若有所思。
唐果忍不住笑道：“难道你有隐藏属性？”
“什么？”
唐果似笑非笑：“白富美收割机。”
“哪跟哪。”
“哼哼，有时候我就想，你费那么大劲干嘛，把女朋友哄好了，什么都有了。”
关煌看着她，突然笑了，“你知道馨雨的背景？”
这么久了，他自然早了解过女友的家庭，父亲是做生意的，家里有一个弟弟，还在小学。
家财万贯，虽然比不上吴家，也相差不了太多，绝对的白富美。
唐果却没看他，隐藏着一丝情绪：“谁关心那个，猜也能猜出来。”
关煌没有进一步，他本来以为两人只是好友，现在看来，唐果可能是……
169、闲适
闲扯几句，两人又回到了刚才的话题上。
关煌问道：“刚才说的鄙视链，再往上呢？”
唐果收拾心神，嫣然一笑：“这一级就是顶尖富二代了。”
“江涛？”
“是的，什么超跑炸街，美女萦绕，纨绔子弟，常见的商业互吹是车主身份，什么尊贵的迈凯伦720s车主、法拉利488车主。”
关煌笑了下。
唐果这是花了多少心思在这上面？
唐果：“这个会场，顶级富二代不超过五个人。”
关煌想起一件事，开口问：“那吴小山属于哪个层级的？”
既然江涛都是顶级富二代，那比他段位更高的吴大少又算什么？
唐果喝了一口水，润润嗓子，透明的玻璃杯上印了浅色的唇印，“他呀，已经算是创二代了，江涛这些富二代在一起，可能聊的最多的就是，谁今天在自己的488上睡了谁，而吴小山的圈子，聊的是父辈的企业有什么能合作的，或者要不要一起投资些项目。”
关煌想了想，还真是那个味道，刚才在江涛那里，史龙几个人在炫耀玩的女人，艺校的学生，舞蹈老师……
“那吴小山之上是什么？”
唐果：“就是不靠家庭，身家上亿的创二代，吴小山，差不多也快到这个级别了，他的合作伙伴已经是前面那些人的父辈了。”
关煌：“果姐，你就直说，最高级的富二代是什么样子？”
唐果：“你现在想一个富二代的名字。”
“我一个也不认识啊。”
“新闻八卦中。”
“王公子？”
唐果点头：“对了，能全国知名的，挂一个创二代的名号，就是最高级了。”
关煌盯着她的红唇，枫叶红，饱满湿润，“果姐，你这个划分，倒是有趣。”
“仅供参考。”
得到不少新奇知识，关煌转过话题：“果姐，我一直很好奇，你有多高？”
唐果眼波流转，“我不告诉你，对了，江涛不是找你有事吗？”
“好的，你休息下，我去看看情况。”
“不用管我”，唐果挥了挥手，仪态娴适。
关煌点头，先去了一趟洗手间。
他有轻微强迫症，爱洗手，有时候随便拿点东西，钞票、资金之类的，就想洗手。
站在镜子前，关煌对着整理一下衣领，或许是太熟悉了。
镜子中的人，越看越觉得顺眼。
如果是在家里，他可能会顺势模仿一下电影动作，这里人来人往的，太羞耻了。
转身离开之际，一个男人从厕所出来。
视力太好，也是一种错。
关煌隐约看到对方手上的水渍，这踏马是尿手上了吧。
忍不住后退两步，碰到软软东西，一声娇哼响起“哎呀”。
关煌连忙转身，看到一个女孩手扶在墙壁上，歪着身体，眉头微蹙。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没事吧？”
女孩轻点了一下脚，脸上露出痛苦，看样子是不小心崴了一下，关煌伸手要扶一下对方。
女孩反而有点警惕看着他，
关煌收回手：“要不要去旁边坐一下？”
女孩又点着脚试了下，慢慢用力，似乎没那么痛了，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不好意思。”
“幸亏碰到是我”，女孩活动了下，感觉没有大碍，“也不怨你，第一次穿高跟鞋，不是很习惯。”
尝试走了两步，感觉身子一软，就要摔倒，关煌连忙扶着，“小心点，小心点。”
“没事没事”，女孩大大咧咧回道，“鞋穿着不舒服。”
关煌：“走吧，还是去那边休息下。”
“用不着。”
关煌搀着对方手臂往前走，女孩也没拒绝，一边走一边说，“我说没事吧，你看。”
关煌看着高高的跟在地上踩来踩去，感觉有点吓人，“你还是少穿这个，哪天摔倒了，就是大麻烦。”
女孩很是直白：“朋友非要说，参加晚宴，穿高跟鞋合适。”
关煌笑了笑：“这是哪门子道理。”
“不是说正式场合穿高跟吗？”
“有吗？”
女孩一笑：“看来你也不知道，对了，我叫蓝蝶。”
“关煌”，男人伸出手，笑着说道。
两人握在一起，仿佛抓了一块玉，微凉细腻。
蓝蝶似乎没什么心眼，看到关煌比较随和，直接问道：“你是自己来的？还是跟家人一起？”
关煌：“朋友一起。”
蓝蝶似乎明白了什么，眼神中带着笑意：“那你有没有找到合适的？”
“嗯？”
“相亲嘛，还不好意思？”
关煌恍然：“没有。”
蓝蝶饶有兴致问道：“没合适的？还是挑花了眼？”
关煌心想“哪跟哪”，嘴里说道：“有女朋友了。”
蓝蝶瞪大眼睛，随即明白过来：“你是陪朋友的。”
“嗯。”
“怪不得呢”，蓝蝶点头，正要说什么，
一个声音打断，
“小蓝，找你半天了，怎么躲这里了。”
关煌循声看去，感觉呼吸都有点紧了，哪来的尤物。
第一次知道什么叫视觉冲击力。
爆炸！
“可欣姐”，蓝蝶高兴地招了招手。
可欣顺势坐了下来，带着一股清香，没有说话，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关煌。
大波浪配红唇，让人有一种窒息感。
“这是……”
“关煌，刚认识的，关煌，这是可欣姐”，蓝蝶闻言，很是热情给两人介绍。
关煌笑了笑，打招呼：“你好。”
“你好”，可欣点了点头，笑容都不给一个，就把注意力放在蓝蝶身上，“你在这里瞎聊什么，找你半天了，我之前怎么给你说的，要小心，被人骗了怎么办？”
关煌闻言，皱了皱眉。
这话说的，没一点礼貌。
蓝蝶给关煌一个抱歉的笑，低声回答：“没事啦，刚才站的太累，坐这里歇歇。”
可欣教育道：“让你平时穿高跟鞋锻炼一下，你不听，现在知道后悔了吧。”
蓝蝶连忙点头，露出后悔的神情：“是的，下次再也不穿了。”
可欣气急，转眼看到关煌，板起脸：“关先生，没有其他事要忙吗？”
遇到这么一个婆娘，还真没什么好说的，关煌只能起身告辞。
蓝蝶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看到可欣严肃的样子。
明智地闭上了嘴巴，给关煌一个歉意眼神。
170、不值一提
“可欣姐，你怎么对关煌这个态度。”
“他这种人我见得多了……”
隐约有声音传来，关煌摇头，不知道可欣是不是被骗过，对男人戒心这么重。
不过，无所谓。
一面之交，不值得计较太多。
找到江涛的时候，对方正在和朋友聊天。
关煌没打扰他，静静听着，
“米聊实在太可惜了，运营团队就是一个猪啊，优势这么大的情况下，还能一步步被微信追赶、反超。”
江涛疑惑：“是吗？”
“当然，米聊比微信还早两个月发布，微信在1.0、1.1、1.2版本的时候，一直在追赶米聊，微信用户四百万时，米聊已经上千万了，微信甚至直接抄袭米聊的功能，你想想，这个优势有多大，到最后竟然一败涂地，雷布斯，实在是让人失望。”
江涛：“方哥这么一说，确实挺可惜的。”
方哥眉宇间带着傲气，语气中说不出的不屑一顾：“难以想象，唯一一个掀翻鹅厂、打造社交帝国的机会，就这样被浪费了，”
江涛不管是从眼界还是能力上说，都不足以和方哥辩论，只能听着。
“那个时候，咱们没看到机会，只盯着省内的一亩三分地，看不到世界的变化，如果能发现熟人社交这个入口，想想，一个帝国……”
方哥正在那畅想过去，激情澎湃。
一个声音打断他，“方哥。”
方哥本能不悦，皱起了眉头，循声望去，顿时舒展开来，带着笑意，“可欣，什么时候来得？”
可欣和蓝蝶走了过来，闻言回答：“有一会了，刚看见你，这是我妹妹蓝蝶。”
“哈哈，也不提前打个招呼，你好，你好，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江涛……”
方哥很是高兴，跟两个美女打过招呼后，把圈子里的人介绍一遍。
到关煌时，愣住了，
江涛也注意到，连忙接过话，“这是关煌，我兄弟，关煌，这是方哥。”
“方哥。”
方盛以为是江涛的跟班，毫不在意地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态度自然嚣张，流露出高高在上的味道。
关煌不受任何影响。
这才是正常，对于这群富二代，不是圈子内的人，不足以让他们正眼相看。
尽管不认识，但是，他们有这个自信，眼前的人只是小角色。
……
可欣笑语盈盈，不见半点冷艳，即使介绍到关煌，也假装第一次见面，不得不让人佩服演技。
寒暄完，可欣笑着问道：“方哥，你们在聊什么？”
方哥闻言，带着一丝居高临下看着诸人，“说社交软件呢，鹅厂的帝国，不是天生不可打败的，中间有很多机会，可惜一直没有被人把握。”
可欣在这上面，和传说中的名言一样，胸大无脑，对于这个没有半点见解。
方盛主动说道，“qq从陌生人社交做起，垄断了这个市场，微信又占据了熟人社交领域，可以说，暂时没有任何挑战者，能对其产生影响。”
关煌特意看了一眼方盛，人虽然傲气，也有几把刷子，不是纯粹的酒囊饭袋。
可能是感受到关煌的目光，也可能是想要在女人面前露露脸，方盛扫了一圈，挑了一个软柿子，指着关煌，“这位兄弟，你对这个有什么看法？”
关煌心想“你丫的把脸伸过来，不打对不住你”，嘴里说道：
“刚才听了方哥的话，有一点，我认为不是很妥当。”
方盛愣了一下，转而冷笑：“哪一点？”
“你说换成你来做米聊，也不会像现在输得这么惨？”
这种无法证伪的假设，方盛回答的理直气壮，“是的。”
关煌看了一眼众人，蓝蝶眼里担心，可欣眼里好奇，江涛眼里…激动，来不及多想：
“你知道，微信的背后有数十万台服务器支撑数据流量，这样的系统能力建设，对于鹅厂来说是天然的，而创业初期的小米，根本不可能囤积那么多的设备去提升米聊的性能，所以说，米聊根本不可能竞争过微信。”
方盛闻言，脸色一黑，“你这是唯技术论，要知道市场最终还要靠产品说话。”
关煌看着他：“微信和米聊，前端体验基本一致，用微信，永远都会觉得很快，而米聊有时会慢、会卡，偶尔会系统崩溃，差距必然会越来越大。”
方盛“哼”了一下，毫不气馁：“这些困难，最终都能克服，只要能给用户带来良好的体验，陌陌曾经流量过大，导致宕机3天，服务器瘫痪。但是3天之后，服务器再次运转，那些饥渴的用户瞬间又回到了那里。”
关煌点点头，表示赞同，口里说道：“所以说，这就涉及到一个微观体验的问题，张小龙在做微信之前，做了十年的qq邮箱，他对产品的把握，远远超过同时期的雷布斯。”
方盛看着他不说话。
关煌隐约出了一口恶气，在这个场合，他就是微不足道的透明人，甚至不如一个只会吃喝玩乐的二代。
这对于他的自尊心是个不小的压力。
虽然不至于“那时候，我含泪发誓各位，必须看到我”。
但是也有站在舞台中央的野望。
更不要说，时不时有个无脑富二代想踩他一脚，史龙也就罢了，毕竟和吴小峰有牵连。
平白无故的，方盛也想挑衅一下。
不过就是荷尔蒙作祟，看到美女在场，想要表现自己，也只有自己一个陌生人，当个绿叶衬托一下。
然而还没完，他继续说道：“其实，微信和米聊，自诞生那一刻起，就注定了各自的命运。”
方盛精神一阵，嘲讽：“胡说八道。”
关煌问：“不知道你对雷布斯有没有了解？”
方盛不屑于回答。
江涛接过话，“怎么说？”
关煌：“雷布斯少年得志，非常年轻就成为了中关村的大佬，他个人的需求就是提升与熟人间的沟通效率，没有需求认识一个陌生人，所以，米聊能够先发制人，却在产品的迭代中败下阵来，微信推出基于位置的陌生人语音社交。后，米聊就此止步于熟人社交了。”
171、折服
“啪啪啪，说的好。”
鼓掌声起。
方盛大怒，正要看看谁这么大胆，敢当众落他面子，扭头一看，吴小山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
“山哥。”
“山哥。”
……
看来吴小山的名声确实不小，大家纷纷打招呼。
寒暄过后，吴小山看着关煌：“关兄弟这番分析，真让我大开眼界。”
关煌笑说：“献丑了。”
吴小山扫了一眼众人，目光停留在方盛身上，“阿盛，你可不要觉得关兄弟只是图个嘴利，他可是一位少年天才，三个月前白手起家，现在已经身家千万了。”
“什么？”
在场几人顿时传来窃窃私语。
虽然千万算不了什么，不过是几辆超跑的钱，但这其中蕴含的意味，不同凡响。
方盛闻言，眼角抽了抽，冷冷说道，“那倒是幸会了。”
关煌这一刻却对吴小山有了警惕。
谁能想到，一个简单的名字，都能被他记住，两个小时不到，就查出了他所有资料。
这种心性，这种能力，成功真不是侥幸。
“山哥客气了，我这点成就，在你面前算得了什么。”
吴小山哈哈一笑，“比我强得多，我不过是靠着家里帮助，先走一步，咱俩易地而处，我是没信心能像你这样，做出一番事业。”
“山哥，太谦虚了”，关煌更加冷静。
敢于坦然面对自己的背景，不避讳成功来自家庭，这样的人更可怕。
虽然现在两个人没有厉害冲突，但这样一个人能否成为朋友，他没有任何底气。
吴小山笑了一下，“咱俩也不要在这互吹了，免得其他人看不惯，你刚才分析了雷大佬失败的基因，那微信成功的基因呢？”
关煌用余光看了一眼大家，发现吴小山到来以后，每个人都收敛了一下，任由他发挥，真的有大佬气场，嘴里说道：
“龙哥是体验过孤独与弱势的人，他有与陌生人建立连接的需求，并且对交往过程中的压力点非常清楚。打个比方来说，“表情包”，为什么要在交流的时候使用表情？”
吴小山很是配合：“为什么？”
关煌笑了笑：“自然是因为很多时候找不到合适的词汇，qq最早就在表情包上下功夫，帮助想表达却老是觉得词不达意的宅男宅女，用一种更轻的思考方式传递自己的想法、感觉、情感。”
吴小山沉吟：“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这个理。”
关煌：“我想，山哥你很少用表情包。”
“咦，你怎么知道？”
关煌揭开谜底：“因为老板不会被辞不达意困扰。”
“哈哈。”
关煌：“同样来说，对于长于沟通、长于说服的雷布斯，是不会在表情包上下功夫。”
表情包，映射的是权力。
领导从来不会考虑自己是否词不达意，只有普通人，会小心翼翼地想着，会不会被对方误会。
吴小山大感兴趣，追问到：“还有没有？”
关煌目光转过可欣，对方俏脸一红，不敢看他，心下好笑，继续说道：“比如说，在米聊上，你发了一个信息会有信息状态，如果对方读了，就会从“已发送”改为“已读”。而微信没有这个设置，”
自从吴小山到来以后，一直沉默不语的江涛插话：“为什么？”
关煌看了他一眼，没发现什么端倪，开口解释道：“是因为压力。”
“压力？”
关煌点头：“对，压力，这一点点功能，会给对方带来太大的心理压力。”
其他人面面相窥，不知道哪里有压力。
“如果对方看过信息后，不想给你回复，怎么处理才合适，直接告诉你“不想回”，还是间接暗示你“没看到”，哪一个更体贴？”
江涛苦笑，他秒懂。
关煌：“鹅厂关于这一点小功能讨论了几天，最终决定不做，他们对压力和确定性的体会极深，但雷布斯一直是大佬，对给人压力这件事，没有那么在意。”
吴小山闻言，若有所思。
他在日常生活中，也是给人压力的一个。
所以说，天生就做不好这种社交产品？
曾几何时，他也曾幻想，为什么自己没有抓住这个互联网的风口，缔造一个千亿帝国。
现在看来，幸亏当时没看到，不然的话，投入巨大，最终还是要打水漂。
有些事情，真不是“我上我也行。”
机遇、资本、能力，缺一不可。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关兄弟这番洞察，让我茅塞顿开。”
关煌脸上很是平静，没有半点得势便猖狂的表情，很是谦虚说道：“只是一家之言，登不上大雅之堂，见笑了，见笑了。”
“哼，有这个自知之明就行”，方盛突然插嘴，不屑一顾：“不要看了一点书，就觉得什么事都尽在掌握，你能想到的东西，米聊想不到吗？送你一句忠告，天下事，知易行难。”
说完，不顾在场的人，径直离开，留下大家相顾无言。
即使亲近方盛的富二代，也觉得他非常失礼。
难道真的是被气坏了，心眼也太小了吧。
吴小山“哈哈”笑了下，打破尴尬的气氛，“阿盛可能是有点误会，稍后，我找他解释一下。”
关煌摆了摆手：“不用不用，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看不上，还是保持一点距离为好，免得离得太近，起了摩擦，反而不美。”
吴小山闻言，不再劝说。
看得出来，这个小兄弟，也是有脾气的人，不会弯腰低头。
想想也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哪一个不是心高气傲，目中无人。
更不要说关煌，年纪轻轻，白手起家，创下这份家业，自傲之处，远远超过一个普通的富二代。
让他对方盛低头，恐怕比登天还难。
“关兄弟，有空出来坐坐”，吴小峰掏出一张铂金名片，递了过来。
上面简单写了一个名字，电话。
低调，奢华。
与之相比，关煌的就拿不出手了，虽然制作精美，却罗列了公司及职务。
“好的，山哥，有空一定去叨扰。”
172、缘由
吴小山自然不像关煌那样，闲得无聊。
作为省内冉冉升起的商界名人，有一大堆事要忙，有大量关系需要维持，很有不少人要认识他……
交换过名片之后，简单寒暄几句，吴小山就离开了。
他一走，气氛反而放松下来。
方盛不在，可欣姐妹不好意思多待，没和关煌打招呼就离开了。
江涛拉着关煌坐下，忍不住开口，“兄弟，本来以为已经高看你了，没想到你对社交软件也有这么深的了解，实在是佩服。”
关煌从美女侍者手中取了一杯水，“嘴炮嘛，谁不会，随便说说，没想到姓方的这么不经打，竟然会羞恼成怒。”
江涛苦笑：“方哥前些年一直在互联网领域折腾，虽然没弄出啥成绩，眼界、能力比我们这些井底之蛙强多了，没想到在最自信的领域被你打败，有点脾气也可以理解。”
关煌自然不会告诉他，这都是后世大佬们智慧结晶，败在这上面，一点也不亏。
“这么说，你们圈子做什么的都有？”
“那是自然，和普通人没区别，大致分为三类，混吃等死型，我这样的，继承家业型，吴小山，独自打拼型，方哥。”
关煌忍住笑：“涛哥，你就没点想法，天天玩女人，这没什么意思。”
江涛叹口气：“谁说不是，又有什么办法，自己人知道自家事，我虽然不笨，却也有自知之明，让我去创业，不说能不能吃苦，不具备那个能力，在公司做事，也就是橡皮图章，表面受人尊敬，没有一点自主权。”
关煌劝道：“万事开头难，慢慢来，从小事做起，吴小山做的不是挺好吗？”
江涛说出心窝话：“兄弟，我家和他家还不通，老爷子春秋鼎盛，再干二十年没有问题，而且，我上面也有一个哥哥，即使想做点事……”
关煌虽然不知道江涛为什么这么信任自己，但他对江涛的观感也行，就直来直去：“那天天这样混着，也不是办法，你有别的打算吗？”
江涛有点尴尬：“实不相瞒，别的打算暂时没有，我听国华叔说你是商业奇才，就想着有没有合作的机会。”
关煌哑然：“你这也太儿戏了吧，因为别人的一句话，就费这么大劲。”
“闲着也是闲着”，江涛说完心里话，也就放松了，“本来想着吃喝玩乐一条龙，先请你耍耍，后来知道了馨雨的关系，就不合适了。”
关煌倒是不奇怪，二代的圈子本来就不大，江涛既然和吴小峰认识，那和女友熟悉，也是应有之义，“你们都知道？”
江涛“嘿嘿”一笑，“其他人不知道，我是听小雨（表妹）说的，后来问了一下馨雨。”
关煌只能尴尬一笑。
江涛：“听完之后，我也是傻了眼，兄弟真有你的，这消息传出去，找你决斗的人都有。”
“有这么夸张？”
江涛：“开个玩笑，不过，找你麻烦的人肯定不少，馨雨可是我们的公主，把最美的花摘走，你说会不会有人找麻烦。”
关煌淡然一笑。
不是他看不上这些二代，吃喝玩乐精通，就是烂泥扶不上墙。
别说干正事不行，想坏事也没那个能力。
江涛：“本来不想说这个，不过你小子疑心病有点重，不说出来，怕你误会，好了，以后有什么发财的机会，不要忘了我就行。”
关煌闻言，倒是有点不好意思，却也没有辩解。
生性多疑，不一定是坏事。
“对了，馨雨爸爸知道这事吗？”
江涛看着他，似笑非笑：“我都知道的事，你说呢。”
关煌哑然。
江涛拍了拍他肩膀：“兄弟，虽然你已经很优秀了，但是还得努力。”
关煌没有说话。
江涛：“是不是有压力？那句话怎么说，欲戴皇冠，必承其重，想娶小公主，就得拿出自己的全部本领。”
关煌回过神失笑。
这都哪跟哪，他刚才想的是别的事。
岳父大人虽然很有钱，并没有给关煌太大压力，因为他压根就没考虑太多，再说了人家还有个弟弟呢。
江涛：“好了兄弟，话不多说，以后有用的着哥的地方，尽管开口，千万别客气。”
“放心吧，涛哥，不会客气的。”
“嗯，你朋友过来找你了，我说，你也够大胆的，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来参加联谊会，敢带这么漂亮的女伴，不怕小公主吃醋？”
江涛说着说着，又开起了玩笑。
关煌摊摊手，“男人的事，能让女人插手吗？你知道夫纲不振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吗？涛哥，你虽然年纪比我大，这方面还差得远，以后有空了，我教你几招。”
江涛伸出大拇指，“你有种。”
联谊会基本进入尾声，关煌看看时间不早了，就带着唐果离开龙腾大厦。
“你喝酒了？”
唐果看着男人面沉如水，突然有点心虚，低声说道：“陪着沈女士喝了两杯，她心情不好，我也不好意思拒绝。”
“下次少喝点。”
“放心吧，我一般不喝酒的，一喝酒头疼”，唐果保证，连忙岔开话题，“刚才你们聊什么？我看江涛笑起来不怀好意。”
关煌闭着眼，靠在真皮座上，鼻间飘溢着女人的香气，嘴里懒洋洋说道：“他在夸你漂亮呢。”
“哼哼。”
一般女人可能会有点害羞，唐果却很得意，娇嗔：“算他有眼光。”
关煌继续说道：“他还想认识你呢，让我给拒绝了，这小子，一看就是花花公子，不可信。”
唐果眼波流转，眉宇间是化不开的风情，有心追问两句，又怕破坏气氛，只能压在心底，“介绍了，我也不会理他，江家二公子，名声在外，换女朋友比换衣服还快，你以后可不要跟着他鬼混，小心被带坏。”
关煌笑了笑：“放心吧，我是什么人，你还不了解嘛。”
唐果：“我又不是你什么人，了解什么。”
关煌也不在意，转过话题：“回家还是去……”
“回家。”
173、即将开始
第二天，关煌正在银行办理承兑汇票，宋晓东打来电话，产品代言的事已经谈妥，除了杨蜜之外，其他人都ok了。
《小时代》即将上映，对于不出名的演员来说，是一场豪赌，如果扑街了，星途暗淡。
对于已经成名的杨蜜，就没有这个压力了。
一部电影的成败，影响很小，所以人家有这个资格。
关煌问了一下最新报价，代言费超百万，而且一次要签三年。
少了不签，多了也不签。
让人佩服，这才是理智成熟的人做出的决定。
既为将来做保证，毕竟娱乐圈风云变幻，谁也不知道自己能红多久，有一份保障。
但是，又对自己很自信，不会让人捡漏。
关煌斟酌了下，暂时没做决定，让宋晓东先签约其他人，稍后再给他回复。
想一想58同城的例子，七年代言，应该是尝到了甜头，才和幂姐不断续约。
“想什么呢？”
唐果给关煌倒了一杯水，递给他。
具体手续自然有手下去做。
关煌是公司老总，有专门工作人员，唐果也不差，刚荣升副行长，虽然连个级别都没有，却也进入领导层，可以不用亲力亲为了。
凌云路支行虽然在省会，却不是一级支行，充其量只能算是一个网点，整个支行的工作人员不到二十人。
关煌喝了一口茶，忍不住赞道：“茶**好的。”
“别人送的，一会你带走。”
关煌也不客气，“那感情好，果果……”
唐果闻言大羞，昨天回家被关煌听到小名，就猜他会顺杆子爬，刚才在外面还是“唐姐唐姐”，现在两个人独处就直接成了“果果”，伸手掐他：“不准这么喊。”
关煌不敢再逗她，“我一个大男人，你给我配一个兔子水杯……”
“哼哼，就给你这个。”
因为关煌经常过来办业务，唐果特意给他选了一个水杯，心意很好，就是造型有点萌。
关煌回答刚才的问题：“要找一个明星代言，正在签合同。”
唐果很感兴趣：“哪个明星？”
“北京爱情故事……”
唐果兴奋：“丫丫？”
“不是，《宫锁心玉》。”
“她呀，怎么，签了没？”
关煌解释：“价格上还有分歧。”
对于他来讲，价格上的分歧还只是小事，毕竟知道了幂姐未来的价值，这点费用算不了什么。
让他迟疑的是，对方提出，形象代言不包括旗下具体产品。
也就是宣传公司可以，不能宣传产品，或者说，具体产品要具体商议。
唐果摇摇头，“你要看有没有必要请明星，明星代言虽然很有用，却不是万能，有时候不能盲目跟风。”
关煌沉吟，他也是为难，如果不代言产品，只代言公司，那火神是否还有必要？或者作为“趣购网”代言？
唐果继续说道：“如果有需要，那多花点钱也不打紧，代言费这东西，本来就没有一个精确数字，别说外行，就是内行也搞不明白怎么算的，没有必要纠结于细节末枝。”
关煌点头。
是这个理，既然58同城已经做出示范，他又何必想太多。
剩下的就是哪个公司的代言。
火神公司？第一个放弃。
在他的预设中，火神只是母公司，不需要什么知名度，隐居幕后就可以。
“趣购网”和“超人外卖”就要二选一，虽说两家都是他的公司，对方却不会因此打折。
都请的话，钱不够。
关煌虽然倾向于超人外卖，但是，这样一来，无法发挥《小时代》最大威力，宣传效果上可能会打折扣。
再说了，现在的超人也不需要太多广告，正是苦练内功的时候，大规模宣传推广还没开始，请明星代言，有点浪费。
那么，“趣购网”就成了唯一的选择了。
“我打个电话”，关煌笑了下。
唐果示意他随便。
男人掏出手机拨了出去，
“老宋。”
“关总。”
“问一下杨小姐，趣购网的形象代言以及二代手环的产品代言，打包多少？”
“呃，好的关总。”
关煌疑惑：“怎么，有其他事？”
宋晓东迟疑：“我出来再说。”
等了一分钟，宋晓东的声音再次传来：“关总，是这样的，刚才有人对我们网站的商业模式有点疑惑，所以……”
关煌明白，直接说道：“这点，我们可以在合同内作为保证，如果涉嫌犯罪，就巨额赔偿。”
明眼人很多，关煌搞出不少遮挡，什么“秒杀”、“一元购”、“众筹”、邀请返利等，说到底都有点搞擦边球的意思。
如果不是爆款产品“二代智能手环”横空出世，“趣购网”身上的嫌疑更重，更让人解释不清。
宋晓东闻言松了一口气，这样一来就有底气了，有时候言语的力量是有限的，“呱呱呱”说半天，抵不上一点实质行动。
关煌继续说道：“权利义务是对等的，我们既然有自我约束条款，那么必须要求对方也承担相应义务。不能传出违法犯罪的新闻，如果违反，同样赔偿……”
因为没有外人，唐果轻松了很多，不再保持端庄礼仪，甚至把高跟鞋轻轻脱了，踩着黑丝袜，斜靠在椅子上，反正有桌子遮挡，也不虞男人能看到。
从她这个位置，正好能看到关煌的侧脸，表情严肃，一丝不苟，俗话说认真做事的男人，别有一番魅力。
她之前还以为是胡诌，毕竟支行内的男职工不少，认真做事的也很多，从来没发现什么魅力。
没想到：
今天，这个时间，
办公室，
打电话的关煌，
头顶的白炽灯，
构成了一副奇异的画面。
唐果突然有一种心跳加快的感觉，正在这时，关煌放下手机，扭头看向她，
唐果结结巴巴：“事情，弄好了？”
关煌虽然觉得唐果有点奇怪，却也没有多想，笑着说道，“嗯，听你的，签了。”
唐果捂着嘴，“我可没说这个？”
“哈哈，放心吧，我之前就打算签了，你担心什么？”
“怕你找我算账。”
174、扩张
明星代言费和买飞机差不多，表面上都有一个报价单，但事实上，这个报价单意义并不大。
因为，几乎没有一个人，一家公司，是用报单上的价格买到波音747的或者签下明星代言的。
这个价格，只是谈判的.asxs.。
辞别唐果，关煌回到超人公司，剩下的手续就不用他操心了，自有人去做。
超人外卖自从上线了网页版后，订单量激增。
技术团队和线下团队一直在招人，成果也很显著。
汪城虽然心眼有点小，能力上还是可以的。
在超人成功搭建了一套使用 python 写的系统zeus 。
zeus 包含了四大核心模块，有用户、餐厅、营销、商铺，通过订单，将四个部分连接起来。
这些统统在一个代码库中，并且部署在同一台机器，除开这条链路之外，所有杂乱的内部功能，全在一个叫采用php写的walle 系统中。
用左凡的话说，仅凭这一点，就对的起关煌开出的高工资。
除zeus 系统之外，汪城正在带人攻关之前交代的面向商户的 napospc 。
“来了。”
“嗯，那边搞定了，这两天钱就能到账。”
马俊闻言，神情振奋，他今天没有参加线下推广，就是要和关煌确定下，接下来怎么走？
大学城业务垄断后，是开拓海城外卖业务，还是攻克其他城市的大学市场。
看了下四周：“天河公司不派代表吗？”
关煌摇头：“他们纯粹财务投资，不插手具体经营管理，委托给我处理。”
马俊闻言松口气。
吴小峰火速退出，还没等他担心，接盘的人就来了。
整个过程，没有太多波澜。
公司大部分人甚至都不知道换了股东。
他这边几个兄弟。
其他股东知道要个人担保贷款后，纷纷抗拒，最终没有一个人愿意共担风险。
马俊自己从公司借了一笔钱，买下了部分股份，剩下的转移到关煌手中。
现在公司股东变成了马俊个人持股15%，“天河公司”持股25%，关煌个人持股60%。
本来，关煌建议马俊以公司估值100万的价格，买下其他人手中股份，被对方拒绝了。
最终翻了一倍，以200万的作价，回购了相关股份。
皆大欢喜。
马俊维持了兄弟情谊，其他人得到了实惠，当初五千、一万凑的，现在翻了二十倍。
对于一个学生来说，已经是巨额财富。
之前预测的反对声，根本没有。
一听到可以直接退出，除了马俊，大家都迫不及待。
不是每个人都有那个雄心壮志，也不是每个人都是疯子。
就像苹果成立的时候，股权结构是乔布斯和沃兹尼亚克各占45%，韦恩占10%。
但韦恩在公司成立11天之后就要求退出，后来公司用2300美金回购了他的股份。如果他持有到现在，这部分的价格应该超过了70亿美金。
后来有人采访他，韦恩并不后悔，他受不了“创业的生活，满脑子疯狂的想法，两个坏脾气的合伙人。”
“如果当初留下来，也许会是最富有的人，不过更有可能的是，会是坟墓里最富有的人。”
对于马俊的小伙伴们来说，也是同样的问题。
再加上，关煌接手公司，可不像马俊那么好说话。
用被辞退的某些人的话来讲，就是：
“一旦他决定要达到目的，你最好不要挡道，否则他可能会踩着你的脸往前走。”
关煌跑了一上午，口干舌燥，拿起矿泉水，咕咕咕喝了起来，
“你是怎么考虑的？”
马俊迟疑：“听你的。”
在大局观上，他十分欠缺，没有全国一盘棋的概念。
毕竟之前只是一个普通大学生，专业知识和能力，属于普通学生的优秀。
凭着一腔热情，饱满斗志，拿下大学城。
现在谈论公司战略、未来前景，确实有点为难了。
“超人”发展到现在不容易，马俊唯恐指错了方向，导致公司功亏一篑。
更不要说，还背了150万的债务。
关煌闻言，并不意外，马俊在他心里，算得上一员虎将，可以攻城掠地，接下来的海城战役缺不了他，却称不上帅才。
组织了一下语言：
“我觉得，现阶段，公司可以把“饿了”作为目标了。”
马俊仔细聆听。
关煌：“饿了公司成立四年，之前都是在上海本地打转，前两年，公司没有太大发展，跟我们现在相比，强不了太多，可以说，我们用三个月的时间走完了它两年的路程。”
马俊整天忙于地推，也没时间去了解、思考这些东西，自然插不上话。
不过关煌的话，还是让他热血沸腾。
原来不知不觉间，我们已经这么厉害了！
关煌继续说道：“从去年开始，获得了金沙江创投和经纬创投的a、b两轮投资后，饿了公司进入快车道，一年不到，开了五家分公司，广州，天津，苏州，哈尔滨，福州，团队规模也扩展到200人，日交易额突破三百万，成为外卖行业的领导者。”
马俊忍不住吸口气，想想超人，不过是几十人的规模，日订单刚刚破两千，交易额破五万，差距还是很明显的。
关煌想了想：“不过，我们也不用妄自菲薄，他们成立四年，我们还不到四个月，接下来迎头赶上就行。”
“嗯。”
关煌：“现在外卖的主要市场，是白领市场和校园市场，我们的选择，不外乎两个，稳重一点就继续在海城开拓白领市场，激进一点就是全国拓展校园。”
“是这个理。”
“我想，为什么不能齐头并进？校园市场已经被“饿了”开拓出来，虽然校园市场规模就那么大，但是“饿了”也没有独占，我们干脆先把校园市场给收割了，再调头做白领市场。”
马俊点头：“可以。”
关煌继续说道：“现在面临一个问题，暑假马上就要来了，高校一放假，这块市场基本上不会有业务。”
马俊拍拍脑袋，最近一直在忙，竟然忽略了这个问题。
假期，可是学生市场的大杀手。
到时候别说外卖了，鬼影子都没有几个。
175、15个城市的抢滩登陆
关煌：“我是这样打算的，利用暑假两个月的时间锻炼队伍，到九月高校开学，再一鼓作气作占领市场。”
马俊：“那先去哪个城市？”
关煌看着他：“一次性做十个城市。”
马俊有点惊呆了，这步伐太大了吧？
关煌：“既然要做，就要以快打慢，趁着其他人没反应过来，我们要尽可能扩张，如果可以，我还想一天一个城市，可惜，我们现有的架构和资金支撑不起快速扩张。”
马俊问道：“其他人进场？”
关煌笑了：“你不会以为我们的对手只有一个“饿了”公司吧？”
马俊：“不是吗？”
“如果bat亲自下场，我们拿什么竞争？”
马俊：“开玩笑吧，送个外卖而已，bat家大业大，怎么可能看上它？”
关煌没有解释，外卖市场究竟有多大，可能全国甚至全世界都没有他一个人看的清。
在这一点，他就是世界之王。
来自后世的见识，能够让他节省最大的时间，选择最正确的道路一路狂奔下去。
马俊继续说道：“如果bat进场，我们这小胳膊小腿的，肯定挡不住，不过，没听到过这方面的消息啊？”
关煌：“要做就做第一，不管是“饿了”，还是bat，都是我们的对手，你要知道找到一个新兴的市场，有多么不容易，如果只考虑眼前发展，那我们借贷千万干吗？慢慢发展，一步一个脚印不是更好？”
马俊：“我以为是为了追赶“饿了”公司。”
关煌：“是，也不是，“饿了”只是其中一个小目标，最终是为了壮大自己。”
他对未来看得很清楚，能坚定不移的走下去。
只此一点，就超过大部分同行和潜在对手。
此刻，除了“饿了”公司，还有不少小品牌在各个城市运营。
然而，大家要么对“外卖”市场估计不足，像马俊一样，只看到眼前的业务。
要么投入不够，敢于奋力一搏的人总是少数，有哪个创业团队会坚信，未来一定属于“外卖”？
要知道创业公司找项目，通常会花掉半年以上的时间，反复磨合，反复试探，最终十不存一，找到一个合适的。
后世的经验虽然不能直接转化为金钱，有时候却比金钱的作用更大。
不要小看“眼光独到”这一点。
去年12月底，王兴担心下个阶段会出现本地生活服务的新模式，干掉团购，决定成立创新产品部，由王慧文牵头。
王慧文从各个部门选产品经理筹备了10个人的团队，画了一张消费者从想吃饭到吃晚饭可能产生的各种场景的全图谱，思考哪个节点有商业机会。
半年时间，从去年12月到今年6月，这个部门不断推到、重来，也没有在图谱上找到真正有爆发力的商业机会。
接下来，他们还要继续找下去，直到最终找到自己的王者之基。
而对于关煌来说，这，根本不是一个问题！
马俊耸耸肩：“你说了算，不过资金和团队问题怎么解决？”
对方不但有能力，而且性格强势，他也慢慢养成了听从的习惯。
关煌：“大学城这边的业务，基本上已经垄断，四个组长升级为城市经理，开始大规模的招聘和培训。”
马俊疑惑：“大规模？”
现在都已经够大了，还要多大？
关煌：“在接下来1个星期内，培训出15个城市经理，所有销售人员聚合在海城，一边实际操练一边培训一边淘汰，一个月完成培训，接下来用一个月的时间抢滩登陆，先发优势必须体现在扩张上，快速跑马圈地。”
马俊为之动容。
城市经理和之前的销售不一样，个个都是骨干，手下还要再带一帮人，相当于用两个月时间，比现在的规模翻两倍。
关煌继续说道：“钱的问题，你不用担心，一千万够支撑一段时间了。”
马俊苦笑：“我还以为你之前说的真的，一千万可以用一年。”
“计划没有变化快，本来以为一百万可以拿下大学城，现在花了二百万，预计一千万够用了，现在看看还远远不足。”
马俊：“主要是技术团队太费钱，每个月都要吃掉几十万，不过有了他们，我们工作提高了不少效率。”
关煌解释道：“现在咬牙坚持一下，后面就好了，技术的重要性，会越来越大，日销千单的时候，可以用人工，日销破万，十万，一百万的时候，没有技术力量不可想象，到了那时，再加强技术建设，就来不及了。”
马俊“嗯”了下，他对这个了解不多，也就相信关煌的判断。
毕竟对方很少出错。
有时候，他也在想，刚创业就遇到关煌，也是幸运，不然的话，第一次创业，可能以失败而告终。
这个时候的他和三个月前相比，已经成长了很多，可以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知道很多事，不是想得那么简单。
关煌：“还有一件事。”
“什么？”
关煌：“我们之前参考团购的经验，以为做校园外卖也需要堆积很多商家上去，其实不是。”
马俊还真没关注过这个问题。
关煌：“根据我们后台的数据分析，一个校园市场，用十来个商家就能做起来了，海城大学就是最明显的例子，是叶青云负责的那一块。”
叶青云之前跟着他薅过羊毛，后来被邀请到超人外卖，成为公司第一个“双一流”大学毕业的销售员。
关煌对他期望很高。
马俊点头：“是的，他今年毕业，能力很强，只用了三天就出师了，一周就把海城大学拿下了。”
关煌：“海城大学的商家只有十个，销量却和其他学校差不多，后来我让技术上调取数据看一下，发现几乎所有的校园订单都集中在小部分商家，也就是，针对校园市场，不用搞得大而全，能够满足学生的需求即可。”
马俊恍然，他一直埋头苦干，还真发现这个规律。
看来以后的策略，要调整一下。
176、手环爆发的前奏
确定好下一步的方向，马俊也算有主心骨了，看了看时间，接着去忙线下推广。
他做线下，还是挺有天赋的。
趁着暑假这两个月，招人、培训，开拓海城的白领市场，等到新生开学，十五城同开。
关煌回到火神公司，开始筹备新一轮的促销活动。
搭上《小时代》的顺风车，“智能手环”比将迎来新一轮的爆炸，很多工作需要提前做好。
互联网产品和实体产品，有个最大的不同，就是库存。
这就是用户买一斤核桃，零售商要备两斤；零售商要两斤核桃，批发商要备四斤；批发商要四斤核桃，总代理要备八斤。
著名的“牛鞭效应“：从用户端往上，需求被逐级放大，产生巨量库存。
趣购网虽然还不至于这么夸张，但是库存问题已经日渐突出，这也促使他重视这个问题。
如果不改变经营策略，库存迟早会把公司拖垮。
“领导。”
“嗯？”
“听说我们公司要请蜜姐代言了？”
赵一点眨巴眨巴大眼睛，略带兴奋问道。
关煌哑然：“你追星啊？”
赵一点猛的点头，“嗯嗯，我们之前为了见她一面，和小伙伴们熬通宵接机。”
关煌随口说道：“你怎么没提前说，不然的话，派你跟老宋一块去了。”
赵一点后悔死了，谁能想到随便找个工作，都能和爱豆扯上关系。
关煌不再逗她，“没事，以后有的是机会。”
赵一点可怜巴巴说道：“那领导，以后再有什么机会，一定记得，我提前预定了。”
关煌笑笑：“好好工作，机会多的是。”
赵一点如同打了鸡血一样，保证道：“我会的。”
“去吧。”
关煌看着下属的背影，摇摇头。
对于这些粉丝，他没有太多偏见，只要不影响工作，随她去。
脑残粉什么的，也就是笑笑。
如果真的影响工作了，开了就是。
关煌还没坐下休息，黄欢敲门进来，
“欢哥，坐，喝点什么？”
“白开水就行。”
关煌把杯子递给他。
公司不大，上下级观念还不明显，加上两人交情不一般，关煌对他还是比较照顾的，“最近辛苦了。”
趣购网上线了不少电子类产品，都是黄欢一家一家跑出来的，为公司贡献了不少销售。
“没什么，海城这边还有不少潜力可挖，以我估计，店铺数量再翻一倍，没有问题”，黄欢喝了口水，
“嗯，咱们贵精不贵多，只要最低价”，关煌说道。
最开始吸引其他商家入驻，不过是为了好看，遮挡“0元购”的真像。
你看，我这么大的场面，上千种产品，合作商几十家，拿出一两件产品，做个“秒杀”活动，推广宣传，顺便回馈一下客户，怎么了？
没想到，歪打正着。
其他店铺入驻，虽然没有没有增加太高的销量，却扩大了“趣购网”的知名度，导致每天网页浏览量大增。
这些都是潜在客户，待开发的处/女地。
黄欢：“放心吧，如果不是遵守最低价，咱们现在的规模就可以翻一翻。”
关煌：“嗯，这是“趣购网”的立身之本，虽说质优价廉是优选，两者冲突的话，还是要选择价廉的，把握住这个标准，以后的工作中，很多纠纷就不是纠纷了。”
黄欢点头。
来公司一段时间了，基本上摸清了“趣购网”的大致框架，不管是自营品牌“天河”，还是第三方商家，都是在以优惠搞促销。
尤其是丧心病狂的“零元购”活动，卖一件亏一件，虽然广告效果很多，吸引了很多慕名而来的用户。
但是，这种巨额补贴，不是长久之计。
“趣购网”一直在劝其他商家参与这个活动，
每天拿出一台、两台做促销。
数量太大，商家愿意，关煌也不敢。
关煌继续说道，“我们电子类产品，基本上已经打出名声了，“天河”路由器虽然有点贵，但是作为主推的“0元购”商品，用户已经接受了我们的定价，不用担心。这个成果来之不易，你一定要记得，对于第三方卖家来说，单品利润率不能过高，有特殊情况，必须经过我的批准。”
黄欢虽然不理解，却明智地闭上嘴。
“趣购网”一直以来都是这么做的，却发展速度惊人，肯定有它的道理。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打出旗号，做中国的costa？”
关煌惊讶：“你还知道costa？”
这可是2013年，costa在国内名声不响，普通消费者没有几个知道的。
黄欢心想“我也是爱学习的人，既然进了电商公司，怎么也得了解一下电商的历史吧”，嘴里说道：
“偶尔听人说过。”
关煌很是高兴，“咱们也可以暂定8%的标准，不过，作为宣传口号就算了，提起costa，很多人不了解，起不到太好的作用。”
强调8%，自然不是为了做中国的costa，只是在公司上下，凝聚一种共识，“趣购网”主打便宜。
既能向外传递“顾客第一”的信念，又能模糊“零元购”活动的违规界限。
“好的”，黄欢自然没有意见，说完，有点不好意思，“那个……”
“什么？怎么吞吞吐吐的，有话直说。”
黄欢有点不好意思：“牛哥来找我，想要重新上架店铺？”
“可以啊，这种小事你看着办就行，不过，他怎么转变这么快？”
关煌有点好奇，以“趣购网”的体量，还不足以让对方放下面子，主动上门。
黄欢松口气，随即解释道：“王老板知道这事后，训了一顿，让他把事情处理好，不行就滚蛋，所以他就求到我这了。”
“王国华？”
“是的。”
关煌倒是没想到对方这么给面子，虽说牛哥即使上了“趣购网”，也不会用心经营，但是王国华的人情必须得承。
“不过，上架归上架，定价上必须遵守我们的规定，这点是底线，必须记牢了。”
黄欢笑着说：“好的，牛哥应该不会故意找事，可能会随便搞一件商品，应付一下。”
177、运动会
黄欢汇报完工作离开。
他转变的很快，从一个店铺小老板快速转变为职场人，没让关煌为难。
随后几天，日子忙碌而充实。
筹备已久的春季运动会拉开序幕。
一大早，操场已经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万米长跑排在第二个项目，关煌也早早换上运动鞋，提前准备好。
按照一个学院两到三个名额，法学院没有任何初选，总共三个人报名，全部进入决赛。
“加油。”
“加油。”
……
路上遇到不少同学，纷纷表示鼓励。
关煌笑着应对，四下扫了一下，没看到许馨雨的身影，估计还在宿舍。
正热身时，一个身影凑了过来，
“关煌，是不是你举报我的？”
抬头一看，李政愤怒地看着他。
关煌“哼”了一下，“你发什么神经？”
李政：“还装，虚伪。”
关煌笑了，“有话说清楚。”
李政：“我承认，咱俩是有点不愉快，但是我从来没想到你会去学校举报我放高利贷，这手段，未免太卑鄙了。”
“谁他么有心思管你那点破事。”
李政带着不屑：“敢做不敢当，你还是不是男人？”
“滚一边去，大清早的在这瞎叫。”
李政怒火中烧，真想不管不顾干上一架，最终仅存的理智拉住了他，恶狠狠说道：“哼，咱们走着瞧，你这次给我造成的损失，我一定让你十倍偿还。”
关煌没有说话，上前两步，看着他，反而把李政逼得后退一点，“我说你脑子里进水了，逼逼叨叨不停，好，这事就是老子做的，你咬我。”
李政气的浑身发抖：“好好，承认了吧，你等着，早晚让你后悔。”
“滚吧，什么时候让我后悔了，你再来。”
关煌说完，挥挥手像是赶苍蝇一般。
李政气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他早上接到辅导员电话，有人向学校举报他放高利贷，证据确凿，本来准备竞选的国家奖学金，彻底没戏了。
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气昏过去，要知道为了这个奖学金，他起早贪黑，一直忙碌，又是和任课老师拉近关系，又是讨好同学，没想到最终是这个结果。
让他无法接受。
虽说区区上万块，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已经算不了什么，但是，这种荣誉，这种付出，这种埋藏在心底的渴望，永远刺激着他。
所以，一听到这个消息，李政几乎不能忍受冲动之下，就来找关煌麻烦。
可惜一路上也没想好，该骂一顿还是打一顿，又或者其他。
没想到反而被对方讽刺一顿，更是气的一佛升天。
人生的三大遗憾之一，撕逼没撕赢。
不甘正在吞噬着他的心智。
关煌很快就把李政抛在脑后，毕竟为了今天的比赛，他准备几个月，重要性不言而喻。
就像很多时候，一件东西珍贵，不是它的自身价值有多珍贵，而是付出了太多。
本来关煌以为自己对比赛的胜负并不看重，友谊第一比赛第二，重在参与。
然而当他踏上赛道，开始比赛时，他才发现自己如此渴望胜利。
热身中，关煌看到熟悉身影。
女友穿着运动装带着一队女生走了过来。
大长腿，运动衣，青春靓丽，气势不凡。
如果不是在运动场上，肯定要引起轰动。
即使这样，所到之处，也是人人侧目，
“宝贝，你这是搞得哪出？”
许馨雨凑到他身边，嘻嘻笑道：“我给你组织的拉拉队，怎么样？漂不漂亮。”
关煌无语，还真是会玩。
“这么多漂亮同学，你让我看哪一个？”
“讨厌”，许馨雨撒娇，伸手掐了他一下。
关煌嘿嘿直笑，“我谁都不看，只看你一个。”
许馨雨眉开眼笑，娇羞之中带着一丝高兴，两人正是热恋期，再腻歪的话都能说出口。
“你看，我们都戴了手环”，许馨雨扬了扬手腕，洁白细腻的手腕上一个红色手环，特别显眼。
关煌笑了下，正要说点什么，广播声响：“请参加万米长跑项目的同学开始集合……”
“宝贝，我先过去了。”
“加油。”
关煌想亲一下，却怕女友脸皮薄，只能作罢，到了赛道上，开始准备。
运动员纷纷就位。
围观的同学也逐渐多了起来，男男女女，以班级为单位开始聚集。
虽然抽中了最外侧的赛道，关煌也不在意，这种长跑，赛道带来的影响很小，没有一定的实力，25圈的长度，很难坚持下来。
“各就位，预备，啪！”
如同离弦之箭，关煌飞一般的奔跑起来，没有经过专业训练，自然不知道怎么分配体力，只是按照往常的节奏，开始向前。
“加油”，
“关关加油”
……
呼叫声开始响起。
关煌已经没有心思去看围观的群众，身边所有人都在尽力奔跑，全身心投入，容不得他有一丝懈怠。
和平常奔跑的感觉完全不同。
这种紧张、刺激的氛围不自觉地激发他用尽全力奔跑，
三圈过后，差距很明显出来，关煌努力保持节奏，没被第一梯队拉的太远，毕竟不是学体育出身，只能在尾巴处吊着。
到了第十圈，有的人已经开始掉队，关煌差不多落后第一名50米的距离，但是他并不着急，已经回到了自己的节奏中。
接下来继续保持原有速度，每一圈超越一个对手，强大的耐力在这一刻尽显。
到了二十圈，他前面只剩下三个人。
围观人群逐渐开始爆发出热情，毕竟决胜的时刻即将到来。
不管认识或不认识，
许馨雨的嗓子都快喊哑了，让身边无数人大吃一惊，又蹦又喊，高声喊叫。
这个投入、着急、兴奋的女生，一点矜持不顾，那还有昔日班花的骄傲。
简直就是追星族。
关煌也感觉到一阵吃力，身体开始疲倦，脚下逐渐沉重。
但是最后的胜利就在眼前，如果不拼一把，实在对不起几个月的努力。
强提精神，再次加速。
向着最后的终点线前进，此刻的他，眼里已经没有对手。
178、夺冠
向前，向前……
关煌冲破终点那一刻，赛场上响起了热烈的欢呼声。
这是第一次非体育专业的学生夺得万米长跑的历史，创造了海城学院的历史。
33分50秒！
广播室随即传来报捷：“恭喜法学院1003班关煌同学以33′50″的成绩夺得第十届春运会万米长跑项目第一名，祝贺他，关煌同学……”
熟悉关煌的人纷纷鼓掌庆祝，为他喝彩。
许馨雨从人群中冲出来，大方地给男友一个拥抱。
两人静静抱在一起，
现场气氛冲向**。
关煌尽管气喘吁吁，却能稳住不倒，兴奋地报起女友转了一圈。
尖叫声、鼓掌声不断响起，
“吻她”
“吻她”
……
许馨雨虽然害羞，却一脸甜蜜地看着男友。
三个月的辛勤努力，换来今天的高光时刻。
虽然这个成绩微不足道，对于关煌来说，却是战胜自我的开始。
当然，大庭广众之下照顾女友面子，不能太坏。
“同学，祝贺你，太厉害了。”
关煌扭头，发现是刚才和他争夺第一名的选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笑着说道。
“谢谢。”
来人见状自我介绍：“我是体院的孙宏斌。”
“法学院关煌。”
关煌愣了一下，连忙回答。
孙宏斌，这个名字牛叉啊。
勇救乐视，驰援万达，立志要做首富的男人。
当然眼前的孙不是那个孙。
这个时候的融创还不是几年后的融创，尽管圈子内已经鼎鼎大名，在一般人眼中，还没什么知名度。
孙宏斌笑道：“刚才听到你的名字了，我一个专业的输给你，太惭愧了。”
关煌很是自信笑道：“你也很优秀。”
这是实话，如果不是最后关头的爆发，肯定赢不了对方。
孙宏斌：“你这个成绩，努力一下可以认证国家二级运动员了，太强了，真不敢相信。”
关煌：“只是一个爱好。”
孙宏斌：“希望坚持住，下次还能在赛场上看到你。”
关煌点头：“肯定会，接下来的目标是跑马。”
孙宏斌很是羡慕看着，“加油。”
作为职业运动员，他只能主攻一个项目，即使枯燥无味，也不能由着性子乱来。
对于关煌来说，就不存在这个问题了，跑完一万米，去跑马拉松，去跨栏，去游泳，都无所谓，只要喜欢。
关煌回应：“你也加油。”
两人交换了一下联系方式，有一个专业人士指导，能少走不少弯路。
随后开始颁奖，校运会大大小小几十个项目，奖励基本一样。
第一名一千块（附奖牌一枚），第二名五百块，第三名“天河”智能手环。
按照往常惯例，第三名是一百块，这次有人捐赠，干脆换成手环，省了不少花费。
之前许馨雨买的千只手环，向学校春运会捐赠了100个，同学那里送了几十个。
剩下的也都找到了去处，微信公众号抽奖、羊毛党回馈用户、市中学运动会（初、高中）、公益组织……
物尽其用，既没有明珠蒙尘，也发挥出了广告作用，皆大欢喜。
关煌为此还狠狠奖励了一下女友，脖子上的吻痕三天没消去。
仪式很简单，法学院的副院长把奖牌挂到运动员脖子上，握手，微笑，合影留念。
关煌轻轻捏了一下，奖牌是一个金属牌子，质地还算坚硬。
忙完领奖，同学们各自散去，毕竟只是校园新闻，大家图个有趣，33分的成绩虽然不错，却没有打破校运会记录，只在在学校内传一下热度。
与馨雨不顾男友一身臭汗，紧紧抱着手臂，用力之大，唯恐跑了。
她本来报名了女子千米项目，但是，时间不巧，正好这几天身体不适，来好朋友了，只能放弃，把满腔热情放在关煌身上。
相比他人，许馨雨更多一份愉悦。
关煌是在她的见证、鼓励、帮助下，一步步走到今天，这种养成的成就感，简直爆棚。
两人挽着手向操场外走去，虽然还有很多比赛项目，但是无心观看。
对于热恋中的男女，时间总是不够用的，有时候只是说话，就觉得愉悦。
“宝贝。”
“嗯。”
关煌问：“暑假有什么安排？”
春运会结束，暑假就开始。
许馨雨想了想：“没事啊，白天找你玩，你什么时候回老家。”
关煌捏捏她的鼻子，“只要你能出来，现在还不清楚，看情况吧，可能回家几天再来。”
毕竟公司的事走不开。
“趣购网”要开启新一轮宣传攻势。
超人进入新的发展阶段。
许馨雨很是自信：“到时候找闺蜜打掩护。”
回家，会不会被审问，她还不知道，却无所畏惧。
关煌眼珠一转，坏笑：“那要不要跟我回家几天。”
许馨雨开始没反应过，随后羞红脸，“讨厌。”
“哈，你就说出去旅游几天。”
许馨雨认真想了想，摇头：“恐怕不行，老妈不许的。”
关煌心下略有遗憾，不过也不在意，老男人最擅长的就是耐心。
年轻小伙遇到事急冲冲的，恨不得马上提枪上马，剑及履及，却不知道，最动人处就是过程。
许馨雨见男友失望，不由安慰道：“我白天多来陪陪你。”
关煌：“没事，接下来这两个月，恐怕会很忙，你有事，不用管我。”
许馨雨乖乖点点头，
创业，究竟有多忙，她深有体会。
除了晚上跑步能说上几句话，一天时间见不了几次面。
这对于初恋的她来说，有时候是一种折磨。
娇娇女真正体会到什么叫相思是种病了。
关煌看着她，初夏的阳光洒在脸上，白皙的肌肤越发细腻，简单的马尾，给人干净利落的感觉，整个人散发着无穷活力。
两个人在一起，总有一个人要牺牲。
他不可能放弃自己的事业，只有委屈女友了。
许馨雨：“小雨前几天还问你呢？”
关煌“哈哈”一笑，开口问：“表妹说什么？”
“说有空了要请你吃饭。”
关煌：“那肯定要抽出时间。”
表妹还是挺有趣的，人小鬼大。
179、积蓄力量（感谢沧桑、弧星、缘分兄弟打赏）
暑假开始，热闹的校园归于平静。
“趣购网”有条不紊地发展。
每日的“秒杀”活动仍旧供不应求，399的路由器在几秒钟一扫而空。
闻讯而来的羊毛党常常失望而归。
关煌听取一些极客的建议，将“天河”路由器的操作系统彻底开源，可以随便刷机、重装，扩张功能。
此举果然收到奇效，在某些小众圈子内，提高了一定的知名度。
同时，“一元购”开始异军突起，想要做幸运儿的人，做来越多，花一块钱赌个运气。
“趣购网”本身没有从中盈利，售价6688的苹果手机，参与人6688，满额即开，信誉度直线上升。
甚至有人评论其“良心企业”。
另一方面，作为“天河”品牌主打产品，“趣购网”的拳头项目——“天河二代智能手环”，销量在缓慢攀升，日销几十、上百件。
口碑开始传播、发酵。作为智能穿戴设备行业的新锐力量，数万台的销量，足够证明自己的实力。
毕竟，同款同级别的产品，没有低于三百块的。
低廉的价格虽然会驱逐一部分用户，却会打开更广阔的市场。
“清凉一夏”的文案，紧锣密鼓地准备着，火神公司的女职员们，看的眼泪汪汪。
《小时代》诸女代言的第一支广告已经拍摄完成，进入后期制作。
一切都在积蓄力量，等待着大爆的机会。
关煌马不停蹄，经常两头跑。
二楼（火神）忙完上三楼（超人），三楼做到一半，又去二楼，像个拧紧的发条，时刻不歇。
超人外卖的招聘活动进展很顺利。
随着“千团大战”进入尾声，美团霸气侧漏。
市场上倒闭、转型、被收购的团购公司数不胜数，线下地推人才，如过江之鲫，闭着眼睛也能摸到。
别说是区区的城市经理，只要工资到位，区域经理、总经理都能找来。
虽说外卖和团购不同，但是地推模式，没有太大区别，稍微培训一下就可以使用。
关煌甚至重金引进了一位管理人员，原来是团购网站创始人，用加盟方式做扩张，校园开拓能力不错，全国业绩排行15名到20名之间。
这种人招来就能战斗，因为其自带团队，基本上不用操心他的部下，能够自己找人，可以说省了无数功夫。
十五个城市经理，一百五十人地推团队，加上之前的四人小组，近二百人的规模。
超人公司特意在黄河学院租下两层宿舍楼和大礼堂，新招进的150人分为3期培训，每期9天，密集地上课、考试、操练、实战。
海城作为二线城市，经济发达，白领市场广阔，实战的第一天，十个团队，150人的队伍就突破了一千单，取得了一个开门红。
操练、培训、淘汰、实战同时进行。
没有时间，没有精力去细化管理。夸张的时候，每天都在招聘人和淘汰人。
用关煌的话来说就是：直接把人踢到水里，能游过去就成了，游不过去淹死就淘汰。
很残忍，也很无奈。
很多人受不了其中的压力，自行退出。
甚至连参与过团购大战的老人，也觉得强度太大。
关煌没有去帮大家心理辅导，唯一能做的就是后勤保障和亲力亲为，只有这样，才能维持一个团队的活力。
如果做销售不挣钱，不如回家去种地。
同样的，与销售团队一起扩张的是公司的技术力量。
关煌一直秉持一个观点，初期困难一点，将来少费点事。
说实话，超人的技术团队砍掉一半，也足以应付目前的发展。
但是，关煌根据后世的经验，不断提要求，导致技术团队不断扩大。
商品管理、订单管理、购物车管理等，网络、图片、监控、报警、定位、分享、热修、埋点、crash上报等……
每一次要求就是新一轮的扩张。
在订单只有几千的时候，他要求技术团队应对上万的压力，在销售额只有十几万的时候，他要求提前准备百万峰值……
不趁着公司业务没有进入爆发期，夯实基础，等到将来后悔也来不及。
总之，在他眼里，没有停下来休息的时候。
“宝贝，在干吗？”
“刚睡醒。”
女友慵懒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
暑假开始，两人不得不分离，许馨雨虽然家在本地，计划的很好，但是男友的事情还在掩耳盗铃。
乖乖回家没两天，就被老妈带走，一起出国旅游去了。
关煌擦了擦汗，他在体验外卖骑手的生活，刚送完一单，休息下。
酷热即将来临，很多事情不亲身参与，是不知道其中的困难。
“小懒虫。”
“哪有，人家在午睡。”
关煌恍然，还有时差。
“多发一点照片，让老公看看瘦了没。”
许馨雨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前后意识到什么，“讨厌，不准干坏事。”
关煌“嘿嘿”笑，隔着电话的两人，似乎大胆多了，话题也由正常慢慢转变为私密，甚至连三围也问了出来。
许馨雨娇憨说道：“今天发一个头倒立式的瑜伽体式，让你见识一下厉害。”
关煌：“是吗？”
……
两人腻歪地煲了半个小时的电话粥，听到许母在外面的声音，才依依不舍地挂了电话。
关煌开始看女友发过来的照片。
由于分开的原因，这段时间关煌把女友的朋友圈翻了一个遍。
对比一下，人家才是真正的享受生活。
朋友圈各种美照：美食，美景，美人。
全世界到处旅行玩耍，高档餐厅，街边美食，海上冲浪，雪山攀登……
除了没有标配的名媛party、盛装晚宴之类，满足所有对白富美的幻想。
人美条顺，在多个画风之间切换自如。
成熟稳重风、知性温婉风、休闲可爱风都能轻松hold住……
即使没性感照片，也看的关煌蠢蠢欲动。
年轻人火力旺盛，经不起一点挑逗。
两人不在一个世界。
他自己的朋友圈，分享一下文章，搞一个“火神”、“超人”的促销活动，满满的**丝气息。
180、姐妹故人
关煌放下手机，开始工作。
目前“超人”建立了自己的外卖团队，这是一个巨大的进步。
因为商家负责配送的人员水平参差不齐、不方便管理而且不能保证配送时间。
在外卖行业中，配送时间的不确定。一直是一个痛点，通过建立自己的配送团队可以有效地控制配送成本。
但是，这个痛点一直没有被发现，被解决。
在关煌的印象中，好像百度外卖是第一家建立配送团队的。而“饿了”和“美团”要等到几年才会意识到了这一点，并开始跟风。
还是那句话，来自后世的经验就是降维打击。
竞争对手需要反复试错甚至迷茫找不到方向的时候，关煌可以直接套用后世的经验。
对于新事物、新行业，马云曾说，很多人输就输在，第一看不见，第二看不起，第三看不懂，第四来不及。
美团之前不是没有做过外卖，搞了半天把重点放在到店点餐业务，又相继做了电子菜单、智能餐厅等。
现在的外卖市场，还没有人看到，在大家眼中，外卖无非是餐厅随手做的“不入流”的生意而已。
建立自己的配送团队，更是早之又早。
“你好，超人外卖。”
关煌骑着电车，跟保安说了好话，爬上五层楼，累得气喘吁吁，终于把一单送到用户手里。
“谢谢。”
“没事”，正转身要走，一声娇呼：
“关煌？”
关煌扭头打量了一下，
“王花？”
“真的是你，我刚开始没认出来，你怎么送起外卖了”，王花一脸兴奋，问完之后才发现有点尴尬。
关煌正要回答，屋内传来一个声音，“姐，谁啊？”
王花笑着说：“是关煌。”
“关煌？”
一个身影走出来，仿佛和王花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正是她的双胞胎妹妹，王朵。
“好久不见。”
“嗯。”
“进来坐吧”，王花热情招呼道。
关煌想了想好久没见老同学了，也就随之进屋。
“你俩暑假没回去？”
王花摇头：“我和小朵准备考研呢，报的有辅导班，你这是……”
关煌看了一眼王朵，笑着说道：“这不是想着暑假了，打工挣点钱。”
这倒不是他故意装笔，你这送个外卖被人碰到了，总不能说是为了体验生活，
王花闻言有点同情，想说点什么，又不好意思开口。
关煌明白对方误会了，又不能主动解释，不过他并不怎么在意，算算时间，差不多有十二三年没见过面了，最初的兴奋过后也不知道说点啥。
王朵在一旁问道：“你不打算考研吗？”
声音清冷，带着一股疏远。
关煌摇头：“不考了，早点出来工作。”
王花：“不考也行，早点工作，早点挣钱。”
关煌：“你俩要考什么专业？”
王花：“我要跨专业考法律，小朵准备考新闻与传播。”
“嗯嗯，挺好的，法律与新闻，就业面广，想好哪个学校没？”
王花吐了吐舌头：“我想考华东政法，又怕考不上，小朵准备报复旦。”
关煌闻言，暗暗点头，两姐妹都是心气很高的人，目标自然不一般。
复旦不用说了，全国名校，华政也是法学界的王者，实力比复旦还强。
“你们肯定能行。”
王花性格开朗，闻言笑着说：“承你吉言，你暑假不回家了吗？”
关煌：“回去几天就回来，毕竟公司事多，走不开。”
王花心想“打个工，有什么走不开”，嘴里附和了几句。
……
虽然是老同学，几年没见，却没有太多话题可聊，待了几分钟，关煌就主动告辞了。
临走的时候，加了一下两人微信。
“常联系。”
王花把人送走，扭头看到妹妹在发呆，随口说道：“关煌变化好大啊，比以前高了，也壮了。”
“要不说他的名字，我就认不出来。”
王花：“晒黑了，看来打工挺辛苦的，我记得关煌他家条件一般吧？”
“嗯。”
“怪不得送外卖呢，可惜了，其实他挺聪明的。”
王朵面无表情：“自己选择的路，自己承担后果。”
王花：“其实他应该咬咬牙考研，现在即使打工，也挣不了多少钱，把以后耽误了。”
王朵打开外卖饮料递给姐姐，“这辈子就这样了，以后少跟他联系。”
王花叹道：“想联系也没什么聊的，本来家里条件就不好，还不知上进，小朵，我记得当时你差点答应做他女朋友。”
王朵“哼”了一下，“多久的事，你还记得，我没印象。”
王花：“你怎么没影响，你还准备回信，被我阻止了。”
王朵：“说没印象就没印象。”
“好好好，想想挺搞笑的，那时关煌好傻，有一次我俩值日，我不小心弯腰捡东西，把他看傻了，脸红了半天，嘻嘻。”
王朵白了她一眼，“是你吃亏了，好不好？还得意呢。”
“吃什么亏，看一眼又不会掉块肉”，王花有点得意拿起手机，耍起朋友圈。
王朵拿这个姐姐没办法。
想起她和关煌前后位，一次关煌猛的起身，膝盖撞到她屁股上，吓的两人三天没说话。
“哎，关煌的朋友圈都是些促销活动，宣传信息，看来一直在打工，哎，可怜啊，有时候想想上天挺不公平的，关煌这样的，要才无才，要貌没貌，家庭条件还差，以后说不定连媳妇都找不到。”
王朵斜了她一眼：“找不到媳妇你去陪他。”
王花摇头：“不行不行，我不喜欢男生太黑，最好白一点。”
说着说着，突然“咦”了一声，看着手机上的图片，目瞪口呆。
王朵：“怎么了？”
王花看着她，一脸呆滞，把手机递了过来，“这是他女朋友吗？”
王朵接过来一看，顿时惊讶了，照片中，关煌和一个女孩亲密的合影，配上一句话“请多多关照。”
关煌还是那个关煌，女孩就不一般了。
一头披肩黑长发搭配小巧鹅蛋脸，皮肤白皙，五官也十分精致，笑起来甜甜的，一副有涵养的富家乖乖女模样。
给人怦然心动的感觉。
两人站在一起，笑得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