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蜕变
送走了朱啸虎，关煌想了很久。
allen人还是不错的，受国外投资思想的影响较大，有天使投资人的风范。
拒绝对方参观公司，关煌心理上多少有点不好意思。
但商场尔虞我诈，不能被感情左右。
初创公司的商业模式，在早期就是机密，关煌后世看过不少这方面的新闻报道。
几年前，爱卡汽车发展迅速，有个胡建大佬找到当时最大的汽车俱乐部“宝来车会”创始人张光明和李钊，说有兴趣收购。
胡建富豪在详细了解“宝来车会”的运营模式后，十动然拒，自己创办了一家会员制的汽车俱乐部uaa。
这就是中国租车业最大公司——神州租车的前身。
等到3年后，也就是2016年，这位胡建大佬又故技重施，以想投资为名，找到以裂变营销著称的互联网咖啡“连咖啡”。
当时“连咖啡”已经完成b轮融资，胡建大佬对其进行了深度调研。紧接着2017年，瑞幸咖啡高调成立。
不是当事人，不清楚其中有没有猫腻，不过“连咖啡”的投资人戴军，一想起往事就怒从心头起，说这位胡建大佬这些年都沿用同一个套路，李鬼打李逵。
对于眼下的超人来说，各种风险，能避免还是要避免的。
敲门声响起，小田走进来，
“关总，收到一封投诉邮件？”
关煌起身活动了一下，问：“什么内容？”
小田有点紧张，“主要内容就是，投诉技术部李周，说他从事黑客活动，让我们赔礼道歉。”
“去把李周叫过来。”
“好的。”
关煌拿起打印出来的电子邮件，看了一下。
“关总，你找我？”
“来，坐吧”，关煌把邮件递给他，开口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李周摸不着头脑，接过来看了一下，脸色大变，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有什么难言之隐？”
关煌脸沉如水，看不出什么表情。
李周一咬牙，“我看他们抄袭我们公司的页面，就气不过，昨天晚上在宿舍里写了一个程序，攻击了对方的网站。”
“是吗，怎么说？”关煌顿时笑了，
这李周虽然技术不行（主动出手，被对方通过固定ip追踪到），但是这种情怀，值得肯定。
能力可以培养，忠诚却弥足珍贵。
李周见状，也轻松了下来，开口抱怨，“你不知道这家公司有多过分，我们专门雇佣了设计师来为合作的餐厅设计的网站logo，他们直接抄过去放在自己的网站上。”
关煌：“这是贼喊捉贼啊！”
“嗯。”
“不过，你这技术还得提高。”
“嗯。”
关煌抖抖电子邮件，“你要不要搬公司住几天，看他们的口气很凶狠，我怕会上门打你。”
李周闻言，很是自信，“不用，老板，我和几个同学合租，楼下就是派出所，敢来就走不了。”
关煌笑笑：“那好，回去吧，下次小心点，还得学习。”
“好的。”
处理完一个小事，关煌松口气，开始在编辑信息，朱啸虎既然来了一趟，那就要发挥一点作用。
“所有人，喜讯：刚刚与金沙江创投的朱啸虎先生进行了友好深入交谈，朱先生对我们公司的商业模式和发展速度感到惊讶，双方已经达成初步投资意向，望各位再接再厉，共创辉煌，年底达成目标，进行第一轮期权奖励。”
消息一发，整个工作群开始沸腾。
这个时候正是一天中稍微空闲时，除了部分人员在线下和商家谈判，很多人都在水群。
看到老板的通知，稍微反应一下，就明白过来。
又来新投资，难道是先前说的一亿？
这也太快了吧？
不过，有名有姓的投资人，信息肯定不假，难道真的是……
因为平时群里的氛围就比较欢快，没有太多上下级观念。
这次效果更是爆炸。
“牛逼”“**爆了”之类的话，开始刷屏。
有时候，除了说脏话，言语真的不能完全满足表达。
创业、融资、上市、敲钟……
每一个字都金光闪闪，代表着梦想与激情，金钱与渴望，光荣与骄傲。
超人外卖再也不是一家**丝公司，真正踏入战场，开始了自己的创业之路。
等到大家情绪发泄的差不多了，关煌在群里继续说道：
“在这里，我们要感谢“饿了”公司，以前的外卖只是堂食微不足道的一个补充，现在成了并列且高速增长的一条新赛道，这是“饿了”公司5年的耕耘的结果，我认为最伟大的致敬，莫过于超越它，埋葬它，与诸君共勉。”
“打倒饿了。”
“打倒饿了。”
……
整个公司士气高昂，如同打了鸡血一样，有时候，不在于说了什么，而在于实际情况如何。
超人公司，从创立到现在，不过才几个多月，已经峥嵘初露。
业务上，即将完成对海城的攻占。
人员上，从四五个人夸张到近二百人的规模。
资本上，获得千万元融资，又迎来新一轮投资。
行业上，除了一个饿了公司外，没有一个竞争对手。
前景上，外卖从一亿元的规模到百亿元，只用了五年。
……
天时地利俱在，为何不能肆意畅想一回？
关煌看着回复，暗叹一声“人心可用”。
继续回复在群里回复：
“明天毕业前最后一课，拳击赛，已经有三位同事给我下了战书，欢迎大家前来观看。”
群里安静下来，大部分人都没想到，关煌真的会参与拳击赛。
要知道，这种场合想作弊，难度很大。
很容易要变成挨揍的场面。
不过，老板亲自参与确实打动了一些人。
说他作秀也好，表演也罢，总归是言出必行，有难同当。
白敬飞：“老板，现在退机票还来得及吗？”
“晚了。”
……
经过这一打岔，气氛又活跃起来，大家纷纷发出邀请。
“战战战”。
看来最近一段时间，关煌把大家折磨的不轻，心里存了不少怨气。
关煌发了一个回复，“我要打十个”，就把手机放下，不再水群。
212、拳击赛
“来，再来”
健身馆内，关煌带着护具，不断冲着下属怒吼，
对手如同发情的公牛，冲上来，挥拳，击打，躲避。
以关煌的反应速度，如果放开打，很可能几十秒就把手下这群业余选手打趴下。
不过那样起不到锻炼的目的，因此他是攻击少，防御多。
等到对方发泄的差不多了，再上去一记猛击，力度适中，不至于一拳ko，又能感受到强烈疼痛。
“铛”，钟声响起，这边比赛结束。
关煌若无其事走到一边，下属几乎有一种幸存的感觉，大口呼气，被换下了场。
“下一个是谁？”
关煌从唐果手里接过一瓶矿泉水，喝了一大半，剩下的从头浇下来，唐果连忙拿起毛巾帮着擦擦。
马俊：“暴熊组组长季兆祥。”
“好，让他准备好。”
唐果忍不住担心：“你不休息一下？”
她是听关煌提起，今天有拳击赛，他会亲自上场，特意请了一天假。
关煌冲她笑笑：“没事，你看，好着呢”，说完做了一个聚力的动作，身上肌肉隆起。
看着关煌健硕的上身，唐果有点脸红，又忍不住把目光移走。
马俊看到领导发骚，自觉地退到一边，今天的关煌，与之前见到的任何时候都不一样。
他是真没想到，关煌不仅亲自上场了，还这么耐打，刷新了大家的认知。
第一场的时候，或许看不出来，等到第二、第三场，所有人都知道，老板的战斗力和大家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冷酷、霸道、无情，雄性力爆表，一旁充当拉拉队的女员工，嗓子都已经喊哑了。
唐果有点受不了这刺激的画面，她虽然对外强势，冷静，但是面对更高级别的碾压时，不自主的沉沦了。
一场比赛下来，对手没倒下，她自己浑身发软，呼吸紧促。
为什么有人看笼斗看的失禁，
最直接的碰撞，野性回归，源自生命本能的冲动。
“铛”，钟声再次响起，关煌带伤护具，走到舞台中央，
不是什么正规比赛，没有太多礼节，和季兆祥简单拥抱一下，在裁判的手势下，直接开始。
双方都不是职业选手，没有太多招式。
季兆祥冲了上来，直接挥拳，
关煌举起双臂格挡了一下。
力道还行，没超过承受范围。
季兆祥朝着关煌头上猛击，被轻松躲开，再次挥手，再被躲开，一分钟不到，对方已经开始气喘吁吁。
关煌基本上不用抓破绽，以季兆祥的反应速度，在他眼里到处是破绽，如果是比赛，几秒钟就能把他打趴下。
又是一拳挥来。
关煌用手臂挡住，发现力道轻多了。
这群下属，也就是三秒钟的猛劲。
季兆祥右手朝着关煌脸颊打去，却有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身体已经乏力，在台下的时候，还觉得很多人太蠢，连一点机会都把握不住，没活动两下，就张着嘴大口喘气，像狗一样。
轮到自己时，才知道了其中的困难。
太难了！
关煌朝着空气虚打两下，示意自己要还击了，
季兆祥心下一凉，接下来这段时间可不好熬，心中责怪自己，没事出什么风头，和老板对打，那不是自讨苦吃。
没办法，这个时候也不能放弃，只能硬上了。
宁肯被打倒，也不能投降。
不然的话，在老板那里的印象一落千丈。
既然敢挑战领导，就要承担风险。
关煌收着力道，一拳直奔对方脸颊，季兆祥连忙举手格挡，“砰”的撞击声响，一股剧痛传来，痛的差点叫出来。
打人的时候不知道，被打的时候才刻骨铭心。
然而，这还只是开始，关煌不断挥拳，季兆祥很快就不再胡思乱想了，在如暴风骤雨般的打击下，他只能被动接受。
仿佛滔天巨浪中的小舢板，丧失了思考能力。
关煌上前，挥拳击打，退后，
没等对方松口气，再次压上去，挥拳打击。
如此往复。
一浪接一浪，仿佛无穷无尽……
季兆祥很快就全面失守，到了最后干脆双手抱头，不但放弃反击，甚至连防守都无暇考虑。
惨不忍睹。
看的台下的人心有戚戚。
这种冷酷无情又残忍的拳击赛，让很多人对老板印象深刻。
拳击赛的主要目的是抗压力测试，关煌特意收敛力道，就是为了尽可能延长崩溃的时间，让对方体验到痛苦被拉长，似乎永远不能结束的感觉。
季兆祥如果不是一口气撑着，早就趴下求饶了，他在心里不断暗示自己，“不能倒，不能倒”。
尽管已经不知道身处何地，仍旧倔强坚持。
关煌也为之惊讶。
尽管战斗力很菜，但是这种耐力，绝非一般，他干脆停手，再打下去对方可能要受伤。
既然目的已经实现，就不用再给更多痛苦。
季兆祥身子一软，差点摔倒，关煌扶着他，“怎么样？能不能站着？”
“没，没事。”
关煌让台下职工扶着季兆祥下去休息，回到自己的休息区。
唐果早早准备好毛巾和水，帮着男人去了头具，关煌也有点喘气，张开嘴任由对方服侍。
“果果，看男人打架无聊不无聊？”
唐果罕见没有反对，一边擦汗一边回答：“还好，很激烈。”
虽然知道男人的实力具有碾压性，当对方挥拳过来，仍然忍不住担心，心情如同过山车，一高一低，一边比赛下来，惊得不行。
仿佛比当事人还累。
关煌正要说话，一低头看到唐果的事业线，忍不住呼吸一紧，随后笑着说道，“果果，你以后当大官没问题。”
唐果迷糊，这哪跟哪？
关煌忍住笑：“事业线很深。”
唐果稍微思索就反应过来，顿时气得不行，左右看了一下，没人注意到这里。
狠狠刮了关煌一眼。
累的跟死狗一样，还这么色。
如果不是大庭广众之下，肯定给他好看，气嘟嘟地鼓着嘴，趁人不注意，伸手在关煌腰间拧了一下。
关煌疼的龇牙咧嘴，不敢再调戏这个小辣椒。
213、美女们
唐果是一大早从单位赶过来的，虽然请个假，但是手头工作不能耽误。
时间太紧，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外面一件黑色的西装，里面白色打底衫，黑色工作裙，普普通通的工装，因为身材非常好，丝毫没有突兀感，反而有一种强大的气场。
一双高跟鞋把腿型衬托的非常好看。
“这两个人肯定有奸情。”
“用你说，这女的一看就是小**。”
拳击场的二楼，周映雪带着一帮小姐妹在看比赛。
这家运动场是她们新投资的项目，还在试营业中，今天过来视察一下，没想到正好遇到超人公司在团建。
这种别具一格的活动，迅速吸引了一帮人的注意力。
周映雪有点后悔没有用手机录下刚才的一幕，拳击赛刚开始，她拿着手机录了半天，想把关煌的丑态保留下来，没想到对手没一个能打的，尽在那当绿叶衬托关煌。
这录下来，自然没什么意思。
谁知道又看见刚才这一幕，似乎是在打情骂俏，又或者亲热聊天？
不过周映雪怀疑，以许馨雨的逗逼，即使知道了，也不会有太多反应。
宋佳琳凑了过来，“小雪，你认识他吗？”
周映雪矢口否认：“我怎么会认识他？”
因为长得和《家有儿女》中某个演员有几分相似，加上名字原因，周映雪的闺蜜都叫她“小雪”。
宋佳琳没有丝毫怀疑，忍不住赞叹，“没想到男人打架也这么帅。”
“少在那发骚了，没看到这男人是他们公司的领导吗？都是在演戏。”
“你怎么知道？”
周映雪急中生智：“公司团建活动，你看，他身边还有专人伺候着，美女又是递水又是擦汗，他的对手都是自己一个人。”
宋佳琳：“这倒也是。”
周映雪：“这就和领导打球一样，一群人喂球，离领导还有一米，就吹哨了，想不出彩都难。”
宋佳琳：“那也不一定，这已经是第五个对手了吧，光这份耐力，咦，中了一拳。”
周映雪连忙转身，可惜已经错过。
关煌晃了晃头，心下涌起强烈的斗志，遇到这么多菜鸟，终于有一个能拿得出手了。
大喝一声“再来”。
对方又是一拳重击。
关煌阻挡。
吃不住力，后退两步。
再次上前，又是一拳，再次后退。
拳拳到肉，汗液飞溅。
宋佳琳担心：“他怎么不还手？”
周映雪心想“我哪里知道，可能是受虐狂”，嘴里说道：“还手什么，打不过人家。”
一旁站着的御姐，笑了下，“小雪，不懂可不要瞎说。”
周映雪嘿嘿笑：“昔姐，人家随口说的嘛，你给我们讲讲。”
夏柒昔目不转睛看着拳台，“这既然是公司团建活动，比赛的胜负就不重要，就像小雪刚才说的，这个人应该是公司的领导，你看他每一场比赛都是先采取守势，最后反攻，我想是有两个目的。”
宋佳琳连忙追问：“昔姐，有什么目的？”
“一个是发泄情绪，鼓舞斗志，可能日常工作中压力比较大，另一个就是测试抗压能力，这个人，实力明显高出他同事一大截，你看他始终游刃有余，把握着整体的节奏，我想，他如果尽全力的话，可以在几分钟解决战斗，他每次都把时间控制在八分钟以上，这是一个对自己极度自信，又有很强权力欲的男人。”
周映雪目瞪口呆，“有这么夸张？”
同样看个比赛，你能看出这么多东西，不会是仗着学问高，在那胡扯的吧。
夏柒昔淡淡一笑，“继续看下去。”
这时候，场地比赛进入白热化。
公司新招聘的高管黄兆有，确实是一个强韧对手，关煌估计，对方至少有职业选手的水准。
刚才一不注意，又挨了一记重拳，头都有点发懵。
黄兆有压住内心的焦虑，沉着冷静，寻找关煌的破绽。
他自幼喜欢拳击，虽然没有走上职业道路，业余时间却从来没有放下，每周都要保持七个小时以上的专业训练。
对于一般人，他并不看在眼里，没想到在这里遇到关煌。
对方给他的压力之巨大，远远超过以往的任何对手。
黄兆有不能容忍自己像前面的同事那样，像个小丑一样倒下。
但是，他自己也清楚，想要战胜关煌，几乎不可能。
他已经把目标从“打倒对方”降低到“留点记号”，现在看来，这个目标也很难完成。
从关煌的应对中可以看出，领导只是初涉拳场，然而，绝佳的身体条件弥补了一切。
“砰”
又是一记重拳打在手臂上，伴随着场外阵阵惊呼，关煌却心下一松，力道明显降低，挥了挥手，给对方一个信号。
开始反击。
直到关煌出手，黄兆有才体会到同事们绝望的感受，太快了，全靠身体本能在抵挡。
夏柒昔突然开口，“他要反击了。”
几个说话的女人，立马聚精会神看着拳场。
这一刻，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只见关煌仿佛一只凶兽，猛地扑上去，拳头似雨点，挡无可挡。
黄兆有头上、肩膀、手臂，不断被击中，勉强组织的守势在凶猛的攻击下，土崩瓦解，只剩下彻底挨揍的份。
他现在才明白过来，双方的差距有多大，之前的想法有多可笑。
关煌一旦还击，几乎没有缓气的余地，太霸道了。
黄兆有感觉自己的脸肯定肿了，心下苦笑，有了这一场团建，自己应该很快就能融入公司了吧？
……
关煌感觉到黄兆有体力不支，就主动停下来。
对方是挖来的人才，不能用刚才的标准。
“老、板，佩服……至极。”
“哈哈，以后咱俩多交流。”
关煌也是一阵畅快，有种棋逢对手，将遇良才的感觉。
虽然刚才被揍得不轻，黄兆有却没有任何惧意，闻言点头，“好的。”
整个拳击赛下来，个个身上带伤，鼻青脸肿，连关煌也不例外。
所谓久守必失，除了黄兆有之外，八场比赛下来，免不了有失误的地方，
尽管带有护具，缓冲掉大部分冲击力，落到身上，仍有不少。
但是，团建的目的已经达成！
214、多一个女朋友
拳击赛结束，关煌让唐果再等一下，转头对黄兆有说道，
“公司团建之所以加入这次比赛，目的只有一个，我们要赢，我正在考虑，以后所有新晋人员都要参加类似活动。”
黄兆有点点头，
关煌继续说道：“我们处在一个激烈竞争的行业，离公司破产永远只有几个月，希望能借助拳击比赛这种激烈的对抗提醒每一个人，当你踏进来的时候，就永远与安逸告别。”
黄兆有感觉到一种全新的体验。
他原来在外企，老板当面沟通很温和，关煌这样的咄咄逼人型，还真没有见过。
也许正是这样的性格，才能带领一群学生军，短短几个月打下不小的基业。
关煌：“公司的情况，你大致也了解了，我们是从学生创业开始的，不少人叫我们学生军，我向来对学生军、正规军的说法嗤之以鼻。”
黄兆有心下一禀，这是有读心术吗？
“有些人有十年工作经验，实际都是屁，十年啥都没学会。我们没有工作经验，但我们每天学习。所以，不要把工作经历当做工作经验，经验要体现出价值来。”
黄兆有只能点头，甚至有点担心，对方性格这么犀利，会不会很难相处？
关煌把擦过汗的毛巾递给唐果，笑了一下：“老黄，我听说，你之前的公司，开除人都是用邮件？”
“呃，是的，老板一般不当面批评员工，都是回头用邮件指出问题或者解雇他们。”
关煌“哈哈”一笑，“难道不觉得这样很无聊？要解雇就当面说。”
黄兆有不知道说点什么。
关煌仿佛没看到对方的脸色一样，“我的风格就是，能用语音就不用文字，能用视频就不用语音，最好是当面来，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
“嗯。”
黄兆有之前请公司人吃饭，有人告诫他，给关煌汇报工作，如果吃不准他的想法，就干脆别用微信，直接当面沟通。
支持大家一起讨论，但逻辑要清晰。
你的逻辑不能支撑你的观点，你就别说话，滚一边去。
关煌接过矿泉水，喝了一口：“你是在大企业工作过的，希望能为公司带来不一样的东西，有话直说，千万不要有什么顾忌。”
黄兆有点头：“我会的。”
关煌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喜欢运动，运动要耐得住寂寞，比如说跑步，很乏味，前面靠体力冲，后面靠意志力撑，累到恶心得要吐，也要死扛。你要在无趣、平淡的过程中坚持住，不断学习，才能不断提升，我看每周都可以搞一次拳击赛……”
还没等长篇大论说完，一声“关煌”把他打断。
“小周？你怎么在这？”
一群娘子军走了过来，个个大长腿，青春靓丽，气势惊人。
周映雪气的鼻子一歪，对方跟她年纪差不多，竟然敢脸她“小周”。
不过，有大姐大在场，她也不好意思发飙，只能端正脸色，开口说道，
“我开的会所，我自然要在。”
关煌看着小辣椒，又看了夏柒昔一眼，示意周映雪介绍一下。
夏柒昔笑着伸手，主动说道：“关先生你好，我是夏柒昔，是这家会所的经理。”
“夏小姐好大手笔，以前我们还说，谁有这么大气魄，没想到巾帼不让须眉。”
确实是大手笔，uone健身会所，独栋三层，占地面积约1万平方米，设有游泳、篮球、健身、搏击、瑜伽等多种健身项目，同时还有汗蒸馆、少儿游乐区、咖啡厅等休闲娱乐场所。
夏柒昔笑意盈盈：“你客气了，欢迎关先生以后常来。”
关煌摇摇头，“来不了，太贵了，要不是你们试营业，我们公司也不会把团建放到这里。”
夏柒昔愕然，不过是场面话而已，用得着这么认真？
周映雪接过话，“少在这里装穷，反正说什么都不给你打折。”
关煌的目光在她的翘臀上看了一下。
周映雪身子一软，气焰顿消。
夏柒昔：“小雪给你开玩笑的，关先生愿意来，我们举手欢迎。”
……
几人简单寒暄几句，就互相告辞了。
“昔姐，你干嘛对他那么客气”，周映雪抱着夏柒昔撒娇。
“你呀，我们开门做生意，哪有往外推客的道理。”
“他不是说了，没钱办卡。”
“现在没钱办卡，不代表以后没钱办卡。”
周映雪娇笑：“昔姐，你不要白费心机了，他这个人我最了解，扣死了。”
“嗯？”
周映雪一看说漏嘴了，尴尬笑道：“那个，我之前见过他一次。”
“你不是不认识他吗？”
“那个，你知道，是许馨雨的男友”，周映雪想起那晚的经历，心中怦怦跳。
似乎是羞辱，又仿佛是亲密，总之，一种前所未有的体验，甚至让她有一丝怀念。
夏柒昔恍然，“原来是他啊。”
圈子内有些事情传的比想象中的还要快。
别的人谈对象不是新闻，放在许馨雨身上，那就是引人注目的事。
周映雪暗暗松了一口气，忽然觉得宋佳琳有点沉默，扭头一看，对方脸色微红，正神游天外，用手臂碰了碰她，“想什么呢？”
宋佳琳醒过来，“哇，你没发现关煌好帅啊。”
“发什么骚呢。”
“第一次觉得男人可以这么帅，我要征服他。”
夏柒昔笑说：“你没听到他是许馨雨的男友？”
“啊”，宋佳琳傻眼了，
“死了这条心吧。”
宋佳琳眼珠一转，笑嘻嘻说道，“那没事，我不介意。”
“啥？你不介意，人家介意。”
宋佳琳：“男人的心思你还不知道？送上门的怎么可能会拒绝，谁会介意多一个女朋友。”
周映雪气急：“你有点矜持。”
“我这是真爱。”
“昔姐，你看她……”
夏柒昔：“你没发现她逗你玩呢。”
宋佳琳：“嘻嘻，你干嘛这么紧张？不会是看上关煌了吧？”
“我看上他？看玩笑。”
宋佳琳：“说起来，你之前不是说要把许馨雨的男友抢过来，气死她吗？怎么，不敢了？”
“你好烦。”
……
215、战斗序列
“怎么没留个电话？”
“留电话干嘛？”
关煌和同事告别，送唐果出门。
“那么多美女，你就不动心？”
“哈哈，看你说的，我是那种人吗？”
唐果横了他一眼：“说不准。”
关煌看着她，“我要是那种人，先办你。”
“你敢”，唐果挥了挥白生生的小拳头，吓唬道。
关煌“哈哈”一笑，转过话题，“你不留下吃饭？”
“不了，单位还忙着呢。”
“那好吧。”
以两人的关系也用不着客气，关煌把对方送上车，回到健身会所洗漱了一下。
放松下来才感觉有点酸痛，可惜女友不在身边，不然的话，可以擦一点药。
正想着，视频通话响起，关煌一看，顿时笑了，心有灵犀啊。
“宝贝。”
“老公……”
许馨雨正要说什么，看到男友赤着上身，顿时不好意思，“洗完澡再说。”
“没事，洗完了”，关煌用擦着头发，没注意女友的表情。
“老公，疼不疼？”
许馨雨看着男友身上紫一块青一块，很是担心。
关煌：“没事，你这是在哪？我看看你住的地方。”
“嗯”，许馨雨听话地拿着手机转了一圈。
“这是主卧，这里有两个衣帽间……”
关煌看了一下，房子总面积差不多400平，13米长的大阳台，大的可以放充气泳池，270度景观，奢华至极。
“这是什么时候买的？”
“不知道，应该是尽量吧，去年来玩的时候，还没有买呢。”
……
随后两天，关煌开始逐个和开拓新人谈话。
白敬飞是第一个，叶青云、张少华、张新……
这些人带着手下奔赴一个个城市，迈向未知的地方，迎来新的挑战。
除了海城之外，同时有五个城市开拓。
白敬飞去的是洛城，其他几人，有的是省内，有的是省外。
完全避开了饿了公司。
战争的第一阶段，自然要避其主力。
外面大片的蓝海，犯不着在一个城市死磕，毕竟离白热化竞争还有一段时间。
饿了公司，只是远期目标，这个时候，超人的主要竞争对手是各地的游兵散勇。
高校和白领作为外卖的主打市场，只要有这两个聚集的城市，就会有外卖。
或大或小。
超人以前就是这种公司，不过，已经转型为正规军。
虽然说不上降维打击，但是面对资本充足、装备精良的超人外卖，这些地方公司，几乎不可能翻盘。
打价格战自然是最快的方法，但是关煌本着锻炼队伍的初衷，选择从技术和服务上打退敌人。
毕竟眼前都是小麻烦，日后巨头才是主要目标。
凭借着投入巨资打造的线上系统、不断扩大规模的客户服务中心以及专业的配送队伍，超人就立于不败之地。
白敬飞那边不断传来消息，因为他是第一个外出开拓的城市经理，关煌让他抽时间就写汇报，不要求格式，不要求长短，甚至不要求内容，只要有价值的东西，都可以发过来，供大家讨论学习。
7月8日，白敬飞到达洛城，先带着地推，用一周时间做调研，在校园周边和各大商圈转悠，统计商家、外卖车数量、外卖订单比例等。
他的思路是资源有限、时间有限，优先做现有外卖存量最多的商圈。
选定商圈之后，因为洛城没有外卖网站，都是电话下单，有几家小外卖公司，白敬飞就把商家电话铃声换成广告：来超人外卖下单送饮料。
发放外卖传单的时候也附带上商家信息，将两者客户互相转化，原来使用电话下单的外卖用户转化成了app用户。
这些用户是黄金用户，迁移成本高。
关煌：“就按你说的做，经费上，暂时不用考虑太多，我们要尽快把市场打下来，你的核心任务有两个，一个是打下市场，一个招人锻炼队伍。”
白敬飞：“领导，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业务很重要，但是要想下一轮快去扩张，没有足够的人才队伍是行不通。
所有的城市开拓经理，都被关煌反复提醒，队伍，队伍，队伍。
必须带出一个骁勇善战的团队，敢拼敢打。
这有这样才能面对将来的恐怖对手。
美团可是“千团大战”的幸存者，执行能力和团队有多强？想一想就知道。
要不然，在前世也不会后来居上，把深耕行业五年之久的“饿了”公司压的死死的。
这种战斗力……
关煌叮嘱：“不过，你要记住一点，花钱买交易额是不行的。”
白敬飞笑了笑，“我知道。”
关煌：“降价促销也不可取，会对品牌造成巨大伤害。”
“嗯”，白敬飞对此有体会，他以前就是一个免费党，有一种思维“不优惠的东西不买”。
一旦在客户心中形成这个心理，那做推广的钱算是白花了，即使吸引不了流量，也都是羊毛党。
关煌：“其他的，你自己做决定，如果你能一个月拿下洛城，那一号团的位置，我给你留着。”
关煌将全国分为9大战区，100个战团，近600个战营。
每个战营就是一个城市，一个城市有20到三十名地推人员。
之所以用“战区、战团、战营”这样透着浓浓好斗意愿的名字，就是为了提醒每一个员工，你参与的不只是工作，还是战争。
虽然现在只有海城、洛城等六个城市，但是关煌这里已经有了总体架构。
白敬飞“哈哈”说道：“放心吧，我肯定能行。”
语气自信飞扬，甚至连关煌都被感染了。
虽然经验不足，但是愿意学习，愿意拼搏，只要有这股气，就不会做的太差。
甚至可以说，整个超人公司，全都是这股劲头在顶着，不然的话，压力之大，不可能驱动着大家向前进。
关煌：“那好，有什么问题，及时打电话沟通。”
“好的。”
关煌放下手机，开始整理培训资料。
将白敬飞几人实践中遇到问题拿出来，整理汇总，组织讨论，进行头脑风暴，讨论解决问题的办法，并在实践中检验。
超人快速成长起来。
216、管理
新城市开拓，说难也难，海城外卖市场，超人从高校起步，用了上百人，三个多月的时间拿下来。
说简单也简单，一个城市经理找来五六个业务员，两天能在一个片区里谈二十来个商家，录入系统，再设计好活动，发传单，就是在当地开站了。
对于白敬飞他们，关煌本着锻炼、扩张队伍的原因，给他们的员工权限是五十人，自带十人队伍，当地招聘四十人。
叶青云几个人分别去的是重庆、南京、长春、厦门。
之所以放在省外，自然是为了抢占高地，这个时候，除了个别城市，全国都是未开垦的处女地，跑马圈地正当其实。
“老马，你决定了？”
关煌倒了一杯水递给他，开口问道。
马俊神色坚毅：“嗯，我想好了。”
“那我也不劝你了。”
“放心吧，海城都能拿下，深圳没问题。”
随着新招聘人员逐渐结业，马俊也准备踏入新的旅程—深圳。
北、上、广、深四个超一线城市中，唯一一个没有被“饿了”公司开站的地方，老马准备亲自上阵，拿下他。
关煌：“嗯，我对你自然是有信心的，只是，辛苦了……”
马俊摇摇头，爽朗一笑：“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如果我有一点能拿得出手的地方，那就是这个了，让我坐办公室，我也坐不下去。”
关煌笑了笑：“公司是我们一手创办的，不但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马俊点头。
随着关煌眼光、格局、魄力的无限伸展，公司已经从二元领导体制转变为一元领导体制。
除非他甘心做一个举手股东，不然的话，必须展现自己的价值。
然而，受限于经验，他的能力不但比关煌差远了，甚至连新来的cfo黄兆有也比不上。
在这种情况下，马俊自然要放弃优渥的办公室工作，继续坚持线下地推，为超人的崛起，立下汗马功劳。
正所谓，宰相必起于州郡，猛将必发于卒伍。
从下到上，未必不是一条路。
关煌自然能猜测的对方不甘于边缘化的心思，不过这对于他来说也是好事。
一方面，马俊作为公司创始人，在一线员工中拥有不小声望。
另一方面，在线下销售这一块，马俊能力很强，不说在公司排名第一，最起码前五没有问题。
在这种情况下，让对方坐办公室，有点暴殄天物了。
双方有默契的事，自然不用多说，关煌换了一个话题，“昨天，叶青云给我打电话说，送印有超人外卖信息的塑料袋，人力、物料成本加起来，每个用户平均5元钱，我觉得这个可以推广一下。”
马俊笑着说：“青云鬼点子一向很多。”
关煌同意：“谁说不是，我们之前把所有外卖商家印在小册子上，印几万册，需要几万元，青云觉得这个钱不值，干脆拉广告赞助，把册子的封面、封底作为广告位置卖出去。”
马俊：“这个会有人买？”
关煌：“起先没人搭理，后来想到汽车4s店，既有钱，又有这个需要，而这个册子主要是发给白领，是他们的客户或者潜在客户，他就以这套说辞打动了4s店，凑齐了印刷册子的钱。”
马俊赞叹：“看来这步棋是走对了，一个人负责一个城市，能够极大调动大家主观能动性，敬飞、青云、少华、张新他们，各出奇招，让人应接不暇。”
关煌点头：“少华之前研发的校园大使体系，我看就可以在全国推广，做成sop（标准作业程序）。”
张少华发现，只要把握住一点，用十来个商家就把校园做起来了，向学生多发传单，多做促销。于是设计了校园负责人、校园大使和楼长三级，每栋宿舍楼都有楼长负责，并逐渐演变成每层楼都有人对超人外卖结果负责。
马俊“嗯”了一下。
他心中也有不小压力，这些人之前都是他的下属，却一个个成长起来，开始崭露头角，作为他们的老大，马俊怎么能允许自己落后。
关煌笑着说，“还是那句话说得好，白猫黑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不管这些人用什么方法，只要把城市给我打下来，就不吝奖赏。”
马俊看着有点霸气侧漏的关煌，想想也许正是这种性格，才能带动超人大踏步向前进。
关煌继续说道：“扩张很容易，但要做精很难。你们在外边攻城掠地，我就要搞好后勤管理工作，接下来，看看从能不能从咨询公司挖一些人过来。”
马俊完全不懂对方什么意思。
咨询公司挖人？
又一次感觉到智商被压制。
“如果挖不来人，也要买几分咨询报告，通过各种业务数据来分析业务问题。”
“嗯？”
关煌恍然，这对于马俊有点超纲了，解释道：“嗯，我们在极速扩张的同时，坚持成本控制和精细化运营，例如，300多个城市，每个城市该放多少人，得有一套模型来分析。”
马俊附和：“是这样，有时候感觉十个人够用，一百个人也不多。”
关煌：“谁说不是，“饿了”公司十个人可以一个月把上海梳一边，我们也可以。”
每个人城市五十人的规模，自然是有点超标，尤其是没有竞争对手的前提下，很多人不知道关煌为什么丝毫不考虑成本。
马俊：“嗯，咨询公司能给出精确分析报告吗？”
关煌：“这本来是我们要做的工作，但是，公司现有的业务数据还无法支持，只能找通过他们来做，可能还没那么精细，只是一个大概，但在这个行业、这个阶段，已经比别人精细很多了。”
马俊点头，这倒也是。
外卖行业才刚刚兴起，谁知道一个城市该投放多少人？
咨询公司也只是根据团购、电商的数据，给出一个大概的数字，别说准确，甚至有可能是错误的。
但是，总归是一个指导。
有比没有强。
一个迅速的、充满瑕疵的决定，也比一个迟到的、完美的决定好的多。
217、大战略
马俊离开，关煌收拾一下东西，回到二楼火神公司。
随着《小时代》持续发酵，最终拿下4.6亿票房，震动国内影视圈，四位女主角知名度直线上升，在热搜、话题上面开始发力。
由此带动了“二代智能手环”的销量暴增，第二个千万销售额已经达成，火神公司再次向“天之下”追加十万只订单。
明星代言的威力，让人惊讶。
“关总，江先生来了。”
关煌刚到办公室，赵一点就敲门进来。
“让他进来吧。”
不到一分钟，江涛走了进来，关煌开始煮茶，“你考虑好没有？”
“领导，今天来向你报道。”
关煌愣了一下，看着对方不像是开玩笑，正了正色，“噫，怎么突然就下决定了？”
江涛随意坐在沙发上：“催的是你，嫌快的也是你。”
关煌摇头，“不想说算了，什么时候能上班？”
江涛：“现在就可以。”
关煌：“那正好，有几个任务交给你。”
“这么快？”
“你以为让你来吃干饭呢？”
“好吧，你是领导，你说了算。”
关煌盘点了一下，开口说道，“有几个明星艺人，我觉得素质很高，将来有火的可能，你去联系一下，看能不能签下产品代言或形象代言？”
两人之前说过类似的事，江涛也不惊讶，随口问道：“都谁啊？”
“韩国sm公司exo成员……
五月在央视一套播出的《阿娜尔罕》女主角……
唐人影视公司的古力……
今年有点火的那个《陆贞传奇》……
北京时代峰峻文化推出的即将出道的男孩组合……”
关煌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他最近一直在收集、整理这方面的资料，结合上辈子记忆，圈出未来华娱圈最火的明星艺人。
江涛：“说怎么多，我怎么记得住，有没有资料？”
关煌从柜子里抽出一张纸，记了一二十个名字，“喏，这些。”
江涛扫了一下：“都要吗？”
“多多益善？”
“公司有这么多钱吗？”
关煌“哈哈”一笑，“这你就不用担心了，钱没问题。”
江涛再次看了一眼，“我发现你这人，赌性大。”
关煌“呵呵”笑了下，对方虽说答应入职，却不能当做一般职工看待，“怎么说？”
江涛扬了扬手上的纸，“这就是，你不能因为赌对了《小时代》，就以为自己可以看透娱乐圈了，你说，找这么多人，真正能红的有几个？说不定大部分打水漂，甚至全军覆没。”
关煌摇摇头，“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江涛不屑一顾，“哟，还不信，你看看你挑的人，这个陆贞吧，倒也说的过去，也算有点名气，这个exo成员算什么？还不是国内的，还有这个，男孩组合，还没出道，阿娜尔罕，听都没听过……”
江涛从头到尾点评了一边，总之，没有几个能拿得出手的。
关煌自然不会说实话，不过也得稍微解释一下，免得最后火了，让人不知所措，随口扯：
“赌博，也谈不上，我既然挑出这么多人，肯定有他们的道理……”
话还没说完，江涛乐了，“你的意思就是，你比娱乐圈的人都强，知道谁红，谁不红呗。”
关煌：“把握行业倒也不是，只是公司实力有限，一线明星请不起，只能在新生代里找合适的了。”
这个理由让江涛哑却无言，是啊，想的再多，又有什么用？
关键是钱。
关煌问道：“你估计大概需要多少钱？”
江涛皱着眉头想了下，“上千万吧，具体情况那得接触了才知道。”
关煌：“好的，你今后几个月的主要任务就是这个，能谈下多少就谈下多少。”
江涛沉吟了下，“那“趣购网”用得着这么多明星代言？”
关煌笑了笑：“你忘了？我还有一家外卖公司呢？”
江涛想起来：“对啊，你不说我都忘了，超人外卖？是这个名字吧？”
“是的。”
江涛扁扁嘴，“怎么说呢，我倒不是说他土，就是这个送外卖，它能挣几个钱？值得你花费这么大力气去做？我看你不如把精力都放在“趣购网”网上，这是正事。”
“怎么？不看好外卖？”
江涛：“哈哈，那玩意有什么市场，我身边的朋友没一个用的。”
关煌：“你这不是废话，你们也不是外卖的目标人群啊。”
“举个例子而已，算了，反正是你的公司。”
关煌自然不会在这个问题上和江涛争辩，已经被未来证明过的东西，无需争辩，时间会证明谁才是对的。
江涛把话题转过来：“虽然这些人都没什么名气，不过，想要捡漏也不可能，都是人家公司花大力气培养的，老板，你得心里有数。”
关煌：“这个我自然懂得，这样吧，先给你一个底线，只要不超过两千万，都可以接受。”
江涛闻言，吓了一跳，“下这么大血本？”
关煌：“我自然相信我的判断。”
江涛嘀咕一一句“疯子”，便不再多说什么。
再怎么说，关煌也是老板，既然下定决心要做的事，不可能听他几句话就改变的。
再说了，谁知道关煌是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要知道，人有钱之后，各种**膨胀，想把之前的幻想实践一下，也不足为奇。
关煌：“我想，接触这些人就不用我操心了吧？”
江涛傲然一笑：“自然不用。”
怎么说，他也是国内一线富二代，找几个艺人公司，这点人脉还是有的。
娱乐圈作为是非之地，灯红酒绿，向来是奢华糜烂所在。
不说其他，上戏、中戏、北影的新生刚入学，他们的师哥师姐就会拉着他们介绍给圈内的顶级富二代。
具体干什么？自己想。
这些就是资源。
关煌点头。
他之所以看重江涛，人脉自然是最重要的，很多时候，他做不到的事，对于江涛来说，小菜一碟。
这就是圈子的力量。
不是一个圈的，天然就有屏障，排斥圈外的人，是人的天性。
218、突如其来
两人正闲聊着，外面传来嘈杂声，赵一点敲门进来，“关总，有一群人说要来拜访你。”
关煌正疑惑，江涛想起什么，脸色有点难看，开口说道：“恐怕是志昆他们。”
“哦？”
江涛苦笑：“之前志昆说过，要面对面和“趣购网”竞争，我还以为开玩笑，没想到真的来了。”
关煌愣了一下：“这么说，四楼是他们租下来了？”
“恐怕是的。”
关煌笑着说：“既然这样，我去见见，你就不用出面了，免得尴尬。”
江涛摇头，“迟早要见，走吧。”
两人出门，果然，志昆领着一群人在门口站着，指指点点，关煌走了过去，
“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王总啊，今天过来有什么事？”
志昆笑着说：“以后大家就是邻居了，过来拜访一下。”
关煌：“大少还真是无所顾忌，四楼也敢租，不怕晦气。”
志昆脸色一黑，还没说话，史龙插嘴：“什么四楼不四楼，我们是五楼。”
“呵呵。”
志昆：“四楼也无所谓，永远在你头上。”
关煌：“高一点，不怕摔死？”
……
双方彼此嘲讽着，魏强突然走了过来，
“关总，那个……”
关煌愣了一下，脸色转为阴沉，没有说话。
魏强脸上带着一丝惭愧，“那个，我是来跟你辞职的。”
史龙“哈哈”一笑，“小强，这有什么不好意思，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识时务者为俊杰，姓关的，你的技术主管跳槽来我们公司，我看你，也早点关大门算了。”
关煌调节一下心情，看着魏强：“用得着这样吗？”
魏强无话可说，跳槽很正常，当着老板的面这么做，只能说是故意为之。
志昆很是得意：“哈哈，那天我怎么说，你迟早会后悔的。”
关煌已经彻底恢复平静，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大少，我是该夸你天真呢，还是幼稚呢，你以为挖走一个魏强，就能起多大作用？那你也太小看“趣购网”了。”
志昆笑着说：“一步步来嘛。”
说完扫了一下四周，大声说道：“我们公司就在楼上，欢迎大家加入。”
关煌此刻没有任何愤怒，冷静地看着一切。
魏强跳槽，虽然出乎意料，让人措手不及，对于公司的影响并不大。
火神的技术部已经扩张到三十多人，魏强虽然是主管，却也不能决定公司的技术力量。
志昆志得意满，“小涛也在啊，怎么着，是和关老板叙旧呢？”
江涛吸口气：“志昆，我现在是公司的运营推广部的经理，以后多多关照。”
志昆脸色拉下来，不知死活的东西，“好啊，以后各为其主，咱们商场上见高低。”
关煌：“经常用这些阴招，恐怕你们也走不远。”
志昆：“关心好你自己吧，我们就不劳你费心了。”
说完，耀武扬威地带着一群人离开。
关煌看着几人的背影，把王旭叫过来，“魏强走了，你们就没听到什么风声？”
王旭低着头，很是惭愧：“领导，这事怨我，昨晚一块吃饭，魏强问我有没有想过以后怎么办？他那个时候应该就有去意了。”
关煌没有说话，这事倒也不能怪他，魏强既然不顾情谊，当面给人难堪，又怎么可能暴露自己。
王旭继续说道：“别的没有什么异常，前几天魏强还说要再购买服务器，为下一步做准备。”
关煌想了想：“你去看看都谁走了，工作不要耽误了。”
王旭保证：“放心吧领导，大家加班兼职也不会出问题的。”
关煌叹口气，“魏强虽然不仁，我却不能无义，让他把自己的东西收拾一下，彼此留点余地。”
王旭一脸感动，“好的。”
“你去忙吧。”
“好的。”
关煌拿出手机打给左凡，告诉他这边发生的变故，“你先回来收拾一下烂摊子，魏强一走，我怕技术部会混乱几天。”
左凡沉默了一会，“对不起，我没想到他是这种人……”
关煌打断他：“这怎么关你的事，知人知面不知心，超人那边能走开几天吗？”
当初为了给魏强腾位子，左凡去了超人外卖，虽说歪打正着，发挥出更大的作用，但这种情谊……
没想到有的人眼中只讲利益。
左凡：“这边没事，让汪城先顶几天，我马上下来。”
“嗯，好的。”
江涛看关煌放下手机，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不会真的放过这个二五仔吧？”
魏强当面打脸，让他都看不下去了。
什么玩意，跳槽就跳槽，掺和到这种事情里，简直是没脑子。
关煌沉默了一下，幽幽说道，“路要怎么走，看他自己选择。”
江涛看着一脸平静的关煌，心里突然有一股凉意，这……
左凡很快下来，见到关煌的第一句就是，“老板，你不用担心，我把我师兄挖过来负责火神的技术部门。”
“是吗？”
“我师兄在在百度上班，负责服务器架构这一块，这次我一定把人给你挖来。”
关煌心下一喜，没想到魏强跳槽反而因祸得福，之前左凡就说过魏强的实力还算可以，开拓不足，守成有余。
关煌看在共同奋斗的份上，没有换掉他，对方反而先出手，
“那你尽管去做，只要能来工作，提什么条件，我这边都没问题。”
左凡：“嗯，他是个宅男，对待遇什么的要求不高，就是懒，这次我亲自去请他，一定把人找回来。”
关煌点头。
这也是他为什么坚持高标准招聘技术人员，宁滥勿缺，水平越低的人招来的人越低，如果魏强有1的水准，那他招来的最多有0.8。
左凡：“我先去看看技术部的情况，应该是没什么问题，前天我还过来，可以让王旭先管理几天。”
这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题，毕竟火神的技术架构是他一手打造的，即使后期离开，双方上下楼，也经常交流，不光熟悉人员，连具体架构都了熟于心。
“嗯，去吧。”
219、拳头产品
随着魏强跳槽，技术部又走了三个人，不过有左凡坐镇，总算没有出太大篓子。
随后几天风平浪静，楼上的公司还在紧锣密鼓地筹备着，具体什么时候上线，连江涛也不知道。
自从知道他入职火神公司，已经被“复仇者联盟”开除了，而江涛也开始忙碌明星代言的事务，也没时间、精力去吃喝玩乐。
“关总，江小白那边不同意签订独家销售协议。”
“既然不同意就算了，在“趣购网”开专卖店呢？”
宋晓东：“这个没问题。”
关煌点头。
捡漏这东西，能捡到固然可喜，捡不到也就算了。
宋晓东：“领导，我找到下一步的主打产品了。”
“哦？”
“什么？”
“面膜。”
关煌沉吟了下，“这倒也行。”
面膜这东西，成本低的可怜，售价高的吓人。
后世关煌在网易的成本控栏目中查阅到，某非常著名的化妆品品牌，有一款面膜产品，建议零售价大概在1000块钱左右，它的成本价大概只有20多块钱人民币。
定倍率高达五十倍（商品的零售价格除以成本价的倍数）。
不过，这也不值得奇怪，
鞋服行业、化妆品行业，本身就是超高定倍率产品，前者一般是五到十倍，也就是100块成本的东西，卖500块，定倍率就是5倍；后者一般是二十到五十倍。
宋晓东得到肯定，继续说道，“面膜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成本又低，搞“秒杀”活动非常合适，一千块用一个月返还，成本也不过是几十块，说不定算来算去，还有盈利呢。”
关煌没说话，示意他继续。
宋晓东：“根据我搜集来的资料，大家普遍认为，2012年是“面膜元年”，现在整个行业正处于野蛮生长阶段，小品牌扎堆、品质良莠不齐，也正是这样，我们有机会分一杯羹。”
关煌问：“还是用代工厂？”
宋晓东：“对，面膜品类的入门门槛与护肤品相比更低，oem厂家随处可见，不用费力气。”
关煌：“既然品牌多，用户信任就是一个大问题，你想好怎么解决没？”
宋晓东：“可以用微信朋友圈，面膜具备随用随扔的特性以及短暂的使用周期，很适合在社交圈传播。”
这么快就有微商了？
关煌愣了一下。
宋晓东以为老板不了解，开口解释道：“今年一夜爆红的俏十岁就是这么做的，用朋友圈和微博渠道进行销售产品，从一盒两盒到十盒八盒，到成千上万盒。”
关煌点头。
宋晓东越说越兴奋，“我想过了，品牌建设上，可以借助中医理论，什么着眼脏腑、阴阳调节，改善脾肺，延缓衰老。”
关煌哑然失笑，“你这吹的太大了。”
宋晓东也笑了：“宣传嘛，再说了，女人就相信这一点，要不然她们贴面膜干嘛？只要我们不生产劣质产品，功能这东西都是吹出来的。”
关煌不置可否。
宋晓东继续说道，“我想过了，可以像手环那样，花重金找明星代言，女人一看到女星这么美，哪能忍得住。”
江涛负责的“明星代言”计划，在公司内尚未公开，宋晓东并不知情。
关煌笑问：“那你想好找谁没？”
宋晓东：“可以继续找咱们形象大使。”
“她的价格可不便宜。”
这次《小时代》票房爆炸，女主角的身价自然是水涨船高。
宋晓东笑笑：“舍不住孩子套不住狼。”
关煌问：“你这么肯定面膜的销量，我们为什么还要搞“秒杀”活动？”
宋晓东愣住了。
关煌继续说道：“我们直接打造自己的化妆品品牌不行吗？”
宋晓东：“这倒也行。”
对啊，既然面膜有爆红的希望，为什么还要返现呢？
自己把钱挣了，不香吗？
关煌：“女性的消费心理和男性不同，男性通常注重性价比，我们的“天河”路由器，如果不搞“秒杀”活动，几乎不会有人去买。但是面膜就不一样了，女性用户在这上面愿意花钱，在她们心中，明星代言，质量肯定过得去，如果全额退款，说不定会起反作用。”
宋晓东：“我这思维固化了，确实不应该返现。”
关煌：“我们可以把“秒杀”活动作为一种促销手段，但是，本质上这就是正常的网上购物，争取以此为媒介带动美妆品类的崛起。”
宋晓东点头：“我懂了。”
关煌：“产品质量上不能太差，底线是无副作用，最好有一点效果，你有什么思路没？”
宋晓东组织一下语言：“咱们西河有中医学院，我计划找几个教授对现有的配方进行改良。”
关煌沉吟一下，“面膜这东西，大多仅仅起到“保湿”的作用，美白、抗皱、修复等功能基本上不具备，这样吧，你去找类人胶原蛋白的合成技术，在这个上面做文章。”
他后世有过一个女人，对蕾丝面膜很是狂热，经常给他灌输什么“含有天然非凡生命力，可以强效抗衰老”之类的话。
关煌也好奇，搜过这方面的资料。
对于面膜也算半个行家了。
“这个倒是没听过，效果很好吗？”
关煌点头：“确实有一点效果，胶原蛋白是由甘、丙、脯氨酸等组成的天然蛋白，对于皮肤有很好的保湿和深层洁肤的作用。”
宋晓东突然想起一件事：“这个胶原蛋白是不是就是”是从动物组织或人类胎盘中提取而成的？”
关煌点头：“是的，不过天然胶原蛋白具有非水溶性，且病毒传染性高，我们要找技术合成的类人胶原蛋白。”
宋晓东想到一件事，突然兴奋说道，“关总，如果它真的有用，那我们就发了，你想想，女性市场是多么庞大？她们会为这个疯狂的。”
关煌泼冷水：“想什么美事呢，人工合成技术出来这么多年，如果真的有用，哪还真的有用，那还用得着咱们去捡漏。”
宋晓东冷静下来，“这倒也是。”
220、选择
关煌：“据我估计，也就是刚使用完时作用表现最明显。”
当然，这不是他估计，是后世女人用过以后发现的，可以达到补充水分、调节油脂分泌的效果，以及短期内抚平皱纹。
“好的，我马上着手去做。”
关煌叮嘱道：“你要知道，这些都是小事，我们的核心只有一个，发展“趣购网”，所有的行动都要为这个目的服务，面膜即使上线，盈利不是我们的主要目的，而是带动美妆产品的发展。”
宋晓东点头，“那领导，面膜的利润率肯定超过不低，那和我们的初衷是不是相背？”
关煌：“低利润率自然是对第三方平台来讲的，自营品牌谈利润率没有必要，因为我们的运营成本很大，如果计算进去，别说8%，不是亏损就不错了。胶原蛋白面膜，定倍率高，但是明星代言、产品推广的费用是巨大的开销。”
宋晓东点头，他倒不是嫌利润太高。
而是“趣购网”主打质优价廉，上线美妆产品，可能会造成一定的理念冲击。
关煌：“你说的明星代言，我是比较赞同，面膜这种快消品，女明星的作用是巨大的，公司准备成立品牌建设与产品推广部门，专门负责这个事情。”
宋晓东心里怦怦一跳，这不会是让我来管吧？
虽然工作繁忙，但是想想，能和女明星们近距离接触，累点也无所谓。
上次见到《小时代》诸女，已经够他吹牛逼了，合影发在朋友圈引来无数好奇和追问，甚至连前女友都发来消息问他近况。
这种滋味，还真是令人难忘。
关煌不知道下属想什么，继续说道，“部门负责人，我请了江涛负责，他是江家的二少，纯粹是帮忙性质的，你平时注意点。”
宋晓东顾不上失落，连忙追问：“什么，江家？”
关煌：“嗯，就是那个江家。”
宋晓东已经不是初出茅庐的学生了，海城江家，鼎鼎大名，他自然听过。
没想到火神公司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连江家这样的豪门都能合作了。
简直……
宋晓东忍住心潮澎湃，“我知道了。”
关煌：“江涛的人脉比较广，可以弥补我们公司的不足，不过具体业务上，你要多操点心。”
“好的。”
关煌：“如果明星代言战略能够成功，以后在国内美妆市场，必有我们的一席之地。”
想想，未来流行十年之久的明星，不管是偶像艺人还是流量明星，始终是产品的代言人。
那种影响力绝对是空前绝后的。
甚至可以说，在国内，从零开始，打造一个高端奢侈品牌，不是梦想。
来自后世的记忆，只要找到一个支点，就能发挥出巨大的魔力。
“是的”，宋晓东倒是没想太多。
即使江涛人脉广，把所有代言谈成，十个中能有一两个成功的，就是得天之幸。
《小时代》的成功不可能复制，别说他们这样的外行，就是沉浸行业十年之久的经纪人，也无法判断一个艺人，有没有火的可能。
名气这东西，有很大的偶然性，不是长得美、有能力就行的。
如果没有契机，冷板凳做到底吧！
经纪公司签新人，也不过是看谁的概率比较大。
关煌：“想好用什么名字没，最好是注册一个品牌，以后所有的产品，都可以用，比如说爱马仕这样覆盖全品类。”
宋晓东：“还没有，不知道您……”
关煌想了想，“这个我再考虑下，先不急着做决定，你也多想想，到时候咱俩再商量。”
“哦，好的。”
关煌：“还有一点，这件事，注意保密，楼上的事情，你知道吧？”
宋晓东点头。
魏强跳槽那天，他在外面跑业务，事后才听说。
关煌：“面膜可以作为我们下一阶段的重点，现在有了竞争者，公司的保密意识要加强，最好上线之前，没有一点风声。”
宋晓东“嗯”了一声。
关煌装作不在意地说道，“我最近看到一些新闻，说的是跳槽员工窃取前公司的机密，你最近排查一下，看看咱们有没有这种情况？”
宋晓东愣了一下，“那……领导，要是发现这种情况，该怎么处理？”
关煌看着他，面无表情，语调平静，“按规章制度办理，该报警报警，该索赔索赔。”
宋晓东闻言，心下一震。
他已经完全明白对方的意思了，看样子不仅仅是简单排查，很可能已经掌握了相关情况。
说实话，窃取前公司机密，虽然听着不好听，但是很多跳槽员工都不注意。
用顺手的系统工具、之前保存的一些档案资料、甚至工作期间获得的商业机密……
甚至一些工作总结，让之前的同事发给自己。
一不小心就违法，严重一点就是犯罪。
“我明白了。”
关煌拍了拍他的肩膀，“有时候，我们不得不做一些事，不是因为我们想做，而是迫不得已。”
宋晓东吸了一口气，正色道：“我知道了，对于这种窃取公司机密的人来说，不值得同情。”
帮领导做脏活，很多时候无可避免，他没想到这一天来的如此之快。
魏强既然选择当面打脸，拿他开刀也是应该。
只是，老板做这种事，容易在员工中间造成不好影响。
魏强再怎么坏，也是同事，关煌再怎么好，也是老板。
同情弱者是人的天性，如果关煌亲自动手把魏强送进去，很容易给员工留下刻薄的印象。
这个时候，就需要他这种人出面。
虽然明眼人都知道，没有老板同意，是不可能走到司法程序上，但是，有一个缓冲，就把矛头从老板身上转走。
关煌：“是的，既然选择离开，那就是敌人。”
宋晓东点头：“我知道怎么做。”
这一步迈出，可以肯定的是，他在公司的名声绝对是烂大街。
但是，能拒绝吗？
虽说两人一起同甘共苦走到今天，但是，上下级就是上下级。
关煌：“去吧。”
“嗯”，宋晓东转身出门，相比较之前轻松的步伐，略为显得有点沉重。
221、商业互吹
目送宋晓东出去，关煌把叶菲叫了进来，“菲菲，最近工作还适应吗？”
叶菲五官立体、水灵灵的大眼尤其神似洋娃娃，虽然来了不到一个月，已经和之前大变样了。
“嗯嗯。”
关煌看她怯怯的样子，忍不住摸摸头，“这么久了，还这么害羞。”
叶菲吐了吐舌头，撒娇道：“一点姐说，在公司要和你保持距离。”
关煌：“嗯，小赵说的也对，你们两个，自己在家做饭吃吗？”
叶菲：“我做饭，她打扫卫生。”
“分工挺明确的，钱够不够花？”
叶菲：“够了，够了。”
她还没有发工资，关煌资助了一点。
不过女孩子，还是要学会精打细算的。
关煌：“星期天了，和小赵一起逛逛街，买买衣服，我看身上这件就挺不错的。”
小巧茧型款式非常可爱有型，内搭白色套图印花卫衣，卡通图案，下穿卷边紧身牛仔裤和黑白拼色球鞋，简单实用，完全看不出任何乡土风。
叶菲有点不好意思：“一点姐给我的。”
“是吗，你俩身高差不多？”
“嗯，刚好合适。”
关煌：“工作上吃力吗？”
叶菲：“大家对我都很好，学到了很多东西。”
她主要负责关煌办公室的整理工作，并逐渐学习日程安排提醒、会议通知……
关煌点头：“有什么事不要埋在心里，记得和我说。”
“嗯。”
目前来看，叶菲在办公室比较吃香，大家隐约知道她的身份，不管有什么心思，表面上都很照顾她，职场霸凌更是听都没听过。
……
两人聊了一会，关煌就开始忙工作了，叶菲出门。
目前“趣购网”步入正轨，各项指标都处于上涨趋势，浏览量、注册数、付费用户、复购率向好势头明显。
关煌对于趣购网的定位是“拼多多”，这也是后世成熟的经验，消费降级，将目标用户放在三四线以下城市。
不过，“拼多多”背靠鹅厂，这点他比不了，前期就需要做很多工作，先通过一系列爆款产品，把知名度打出来，最后再学习对方。
“铃铃”，电话声起。
关煌拿起来看了一下，一个陌生号码。
想了想，还是接起来。
“关煌”，一个女声响起。
有点熟悉，又想不起来是谁，“你是？”
对方没想到竟然是这种情况，气的想挂电话，忍了忍，“我是周映雪。”
“哦，周小姐，有什么事？”
关煌笑着问道，心中暗骂江涛多事，肯定是从他那里泄露的电话。
周映雪：“昔姐有事想和你谈谈，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空？”
关煌疑惑：“谈什么？”
“不知道。”
“现在吗？”
可能是在征求意见，过了一会，声音再次响起，“关先生，打扰了，我是夏柒昔。”
“夏小姐你好。”
“如果现在方便的话，我在人民广场这边。”
关煌想了想，不知道对方什么意思，还是答应下来，“好的，具体什么位置？”
“和盛大厦二楼，和·咖啡。”
“好的。”
半个小时后，关煌来到二楼“和·咖啡”。
整个空间沿轴线展开，开放设计的洽谈区，摒弃繁复沉闷，展现低调内敛。
漫步其间，流泻出来的温暖灯光，营造出简约静宁的悠闲气息。
“夏小姐，小雪。”
关煌先打招呼。
包厢内，暖白色沙发、原木矮几、几何地毯的陈列，清雅恬淡的气息自在流淌。
夏柒昔：“这次冒昧打扰，还请见谅。”
关煌“哈哈”一笑，“太客气了，我和小雪是朋友，有什么冒昧不冒昧的。”
周映雪暗暗翻白眼，小雪你妹，不过也没反对，关煌亲昵的语气让她也有面子。
夏柒昔问：“关先生，咖啡还是茶？”
“茶。”
还真是中西结合，咖啡馆供应茶。
夏柒昔让人上了一壶碧螺春，直接进入正题，“这次请你过来，主要是问一下，超人外卖是否需要融资？”
关煌心下奇怪，除了金沙江创投，这还是第一个上门的投资人。
夏柒昔笑笑：“关先生是不是有问题要问？”
关煌坦白：“你如果说投资“趣购网”，我倒是不奇怪，投资超人外卖，还是第一个？”
夏柒昔笑了笑，“恐怕不是第一个吧？之前金沙江创投的朱先生不是有意吗？”
关煌：“那都是放出来的假消息。”
夏柒昔本来也以为是假消息，不过对方这么直接的承认了，想必不会这么简单。
一般来说，没有底气的人会虚张声势。
真有把握的人，反而很低调。
周映雪插话：“你竟然用假消息骗员工。”
关煌毫不在意：“虚则实之，实则虚之。”
夏柒昔感觉到对方的怀疑，恐怕不说个原委是不行了，便解释道：“上次看到你们公司的团建活动，我就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公司，才能有如此战斗力，就自作主张调查了一下。”
关煌：“见笑了。”
夏柒昔摇头：“调查结果让我不敢相信，什么时候身边出现了如此优秀的企业家，说一句商业奇才也不为过。”
美人如此**裸的夸奖，关煌也有点承受不住，只能谦虚：“你太客气了。”
夏柒昔继续吹捧：“绝对没有，即使放眼全国，恐怕也没有几人能出关先生左右者，白手起家几个月，挣下亿万身家，可以说一句还有谁。”
关煌哑然失笑，看来对方不经常夸奖人，说话如此**，换个人恐怕就有点尴尬，但是从美女嘴中说出来反而别有一番情趣。
周映雪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没想到昔姐如此看重对方，舔起来，简直毁三观。
在她心里，关煌几个印象依次排列：非礼她的人—许馨雨的男友—做点买卖。
谁知道，最不起眼的印象反而是最重要的。
无语了。
夏柒昔正了正色，很是严肃说道：“关先生可能觉得我说的太过夸张，却是我的真实感受，平时大家也夸我商业才女，看过您的创业经历，再对比自己，实在有点惭愧。
关煌淡淡一笑。
222、投资意向
夏柒昔尬吹了一阵，终于进入正题，“关先生，不知你意下如何？”
关煌：“你对超人的估值怎么看？”
夏柒昔笑了笑，很是自信：“我知道之前超人外卖融了一千万，那现在翻一倍，按照两千万算吧。”
关煌下意识准备拒绝，想了想，又忍住了，他自然不会接受这个估值，不过马俊说不定有想法。
今时不同往日。
既然退位让贤，把公司交给关煌，对于马俊来说，股份多少就无所谓了。
卖一点不影响大局。
对于关煌来说，剩下百分之十几的股份，越分散越好。
“嗯好的，我回去和其他人商量一下，再给你答复。”
夏柒昔悠悠说道，“如果关先生愿意接受我的投资，那钱的问题就不再是问题，我们夏家在省内的银行系统还是有一点人脉的，贷款方面不用操心。”
关煌听完一阵心动。
这就是创业中要找投资人的缘故。
带来的不只是资本，还有人脉关系。
当然，资本进场，带来的不仅是好的一面，还有坏的一面。
对公司控制权的争夺，也会拉开序幕。
这是资本的天性，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不知道夏小姐是看好我这人，还是看好外卖行业。”
夏柒昔大气一笑：“都有，外卖行业，差不多有百亿规模，可以支撑起十亿元级别的公司，而且这个行业正处于快速发展阶段，未来会是什么样，没有人能够说的清，值得赌一把。”
关煌点头，看到外卖前景的人不知他一个，很多初创公司、投资人、巨头都看到了这一点。
只是没有人能想到，它未来的规模会超过万亿，这是一片大蓝海。
夏柒昔继续说道，“另一方面就是看好关先生你了。”
“我？”
关煌“哈哈”一笑，开口说道：“这是我的第一次创业，从未有过管理公司的经验，你怎么会看好我。”
夏柒昔称赞：“你对商业有着惊人的直觉和判断力，这会让你在接下来的竞争中占尽先机。”
她还有潜在的话没说：
关煌性格中的倔强、强势、专注以及无所顾忌，让他生就一副枭雄之相。
关煌：“夏小姐这么看得起我，我不能不表示，不知道你希望投资多少？”
夏柒昔：“一千万以下没有任何问题。”
关煌笑笑：“好，我会尽快给你回复的，不过公司暂时不缺钱，融资，先不说了，其他股东如果愿意退出，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接手。”
夏柒昔：“自然，我可以溢价收购。”
“那就没问题了，以茶代酒，祝合作愉快。”
关煌拿起茶杯，和对方虚碰了一下。
夏柒昔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她如今面临的局面和关煌早期一样。
希望能占去更多的股份，逐渐掌握公司的控制权。另一方面，又怕挫伤了火神公司初创团队的积极性。
而且以关煌的性格来看，如果她掌握50%以上的股份，对方肯定撂挑子不干。
关煌：“夏小姐，就凭一些主观的东西，书面上的资料，你就敢在一个新项目上投资千万？”
夏柒昔淡然一笑：“投资嘛，凭的就是眼疾手快，我之前投过一些团购网站，对o2o行业还是比较熟悉的，做什么事都有风险，只要有三成的把握，就值得一试。”
三成把握？
不低了。
关煌没想到对方这么看重自己。
夏柒昔继续说道：“风险投资，风险投资，投的就是风险，没有风险哪来机会，去年的“千团大战”烧了七十亿，最终烧出美团的百亿估值。”
关煌“嗯”了一下，没想到眼前的人看着年纪不大，还是经历过“千团大战”的老vc，忍不住好奇问道，
“我对之前团购大战有点好奇，不知道能不能详细说说？”
他只是对美团关注，什么拉手、窝窝、糯米之类的，已经完全雨打风吹去
夏柒昔想了想，开始组织语言：“千团大战，说起来就是典型的由风险投资吹出来的风口。”
“哦？”
关煌疑惑，这倒是新的分析监督。
“2008年11月，美国的团购网站group上线，7个月就实现了盈利，融资1.4亿美金。紧盯着美国新模式的vc和创业者，都被刺激了。”
关煌开始对整个脉络有了了解。
模式创新，本来就容易copy，国内互联网抄袭国外模式，直到微信大成之后才有所改变。
夏柒昔：“到了2011年6月，groupon申请上市，预期估值250亿美金，成立两年半时间，千亿市值，所有人都疯了，这个时候，国内团购网站已经超过了5000家，千团大战由此开始。”
关煌：“所谓大战，就是疯狂融资、疯狂打广告、疯狂补贴、疯狂开站，每天都有新爆单、融资记录冒出来。”
这也是外卖行业将来的写照，甚至是中国互联网发展的标配。
烧钱，扩大规模，最终垄断，成为独教授，上市。
夏柒昔点头，“是的，vc推着大家不断向前进，投资人给所有创业者的话都是：你往前冲，速度最重要，钱不是问题。”
关煌问：“后来呢？”
夏柒昔苦笑：“后来，后来就崩盘了，groupon在ipo门口突然遇阻，耗费半年之久，从6月到11月，市值缩水一半多，国内的vc就恐惧了，对创业者提出了更为严苛的要求，投资紧缩。”
“那创业者是不是要倒霉了？”
关煌自然知道，投资人一般是画饼，落不到实处的永远不能当真。
夏柒昔：“谁说不是，vc用钱吹出风口，等他们把风口就像关水龙头那样给关了，于是漫天飞的猪，就都往下摔，那些真信了投资人说的“别管钱，只管扩张”的创业者，集体陷入了困局……”
关煌叹息，这就是深刻的教训。
经过对方详细一说，他也算明白了，美团能在“千团大战”中胜出，不仅仅是自身的原因，还有对手犯错了。
这样一想，压力就小了很多。
美团是很厉害，有一定的经验，但并不代表无懈可击、不可战胜。
223、把玩
夏柒昔：“我看你们开始自建配送？”
关煌：“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很多商家不具备配送能力，即使自己配送的，时间上也不能保证，最开始由公司的人员兼职配送，后来干脆就自建配送队伍。”
……
周映雪听到专业问题，颇感无聊。
听到昔姐说姓关的这么厉害，她又起了小心思，要不要逗逗他？
不过，这男人手太黑，上次被掐的的痕迹，现在还没完全消失。
周映雪装作聚精会神的样子，桌子下面的脚往前轻轻触碰了一下。
关煌开始以为是不小心碰到，没在意，嘴里继续说道：“……配送成本约占营收成本的80%，其余20%包含带宽、网站维护、客服、折旧摊销、支付处理等支出……”
正说着，突然感觉到一只脚踩到了他的脚背，因为隔着鞋面，没有体验到光滑细腻，凭重量对方应该是没穿鞋子。
关煌面上不露声色。
不用想，肯定是周映雪，夏柒昔不会这么大胆。
“……平均每单交易45.5元，超人获6.44元营收，变现率14%；每单毛利润0.93元；每单付给骑手约5.24元……”
这些数字自然是随口胡扯，不说他能不能记住，都是商业机密，不可能随便给一个人说，即使这个人有意投资超人。
然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阵刺痛传来，凭感觉应该是被对方的高跟鞋狠踩了一下。
关煌脸皮抽了一下，这女人脚太黑了，脚背肯定紫了。
周映雪眼中笑意更浓，很是得意。
夏柒昔不知道桌子下面的勾当，开口说道：“那就是说，仅靠外卖的利润，是不足以支撑太大的市值？”
关煌点头：“外卖毛利润微薄，每单可能只有几分钱净利润。”
夏柒昔：“能不能不建配送？”
关煌摇头：“配送可以把商家服务范围提高到三公里以外，能够扩大交易规模和变现率。”
夏柒昔毕竟没有对方的经验和眼力，闻言沉吟不语。
关煌唯恐对方丧失了信心，毕竟外卖是个重资产行业，等到竞争白热化，靠自己那点钱肯定是不够烧的，引入外来资本是必须的，夏柒昔的资本小，控制力就弱。
很有必要提前打好关系，转口说道：
“利润低，但是，把它视为获客方式就豁然开朗了。”
“获客方式？”
关煌点头，“百度，阿狸，鹅厂这些公司都是靠着流量生存的，外卖可能是一个新的赛道，如果规模足够大，就是一个新的流量入口，不过这个东西还在探索中。”
夏柒昔有点明白：“嗯，它本身的业务流程太复杂，至少比ota（在线旅行）高一倍，利润又这么低，如果没有其他支撑，不值得一做，甚至，做的越多亏损越多。”
关煌正要说话，感觉周映雪的脚又要伸了过来，心想“这女的是不是有受虐倾向”，嘴里说道：
“嗯，一单外卖看着简单，却很复杂，先是餐馆把他们的名称和所能提供的菜肴在app上架，供用户浏览，用户下订单、支付后，将相关信息传给饭店。”
夏柒昔同意：“到此为止，订餐平台的工作量相当于ota的酒店客房预订。”
周映雪看着关煌没什么反应，顿时气恼，抬脚准备再踩一下，被早有准备的男人双腿夹住，动弹不得。
顿时心下一惊，身形晃了下。
夏柒昔扭头看了下，笑问：“是不是有点无聊？”
周映雪连忙摇头，瞪大眼睛：“呃，没有，你们继续说。”
关煌伸手抓住一只脚，开口：“对啊，ota可以准备数钱了，超人的工作才刚刚开始，下一步，要确保饭店按时将饭菜制作出来，同时调度骑手去取餐，然后要确保骑手尽快将餐送达；同时筹划骑手下一步是取是送？以及行车路线……”
周映雪一下子变得老老实实，要害被抓，再也不敢乱动。
夏柒昔听得很认真，这关乎到千万元的投入，以及后续上亿的资产，以她的家世，也不得不慎重考虑。
一方面看看外卖行业有没有前途，另一方面看看关煌值不值得投资。
现在的创业圈，有一种风气，投资一千万，创始人听投资人的，投资十个亿，投资人骑虎难下，被创始人牵着鼻子走。
双方的博弈贯彻整个创业过程。
关煌表面上一本正经，将后世的一些观点随口说出，真真假假，虚实难辨，既要让夏柒昔感受到他的眼光及能力，又让对方看不透底细。
私下里，一只手抓着周映雪小腿，双膝弯曲，把对方穿着红色高跟鞋的脚掌放在膝盖大腿处……
周映雪低着头，脸色通红，拿着一只勺子在咖啡杯里搅来搅去，她今天穿了黑丝袜，只感觉阵阵热力从小腿肚传来，如果不是靠着坐垫，恐怕要瘫在沙发上。
关煌一看周映雪的状态，心下得意，不信制不住你，心下一动，伸手就把高跟鞋脱了。
周映雪吓得连忙往回缩脚，被紧紧抓住，眼里流露出求饶的意思。
关煌有心挠痒，又怕对方笑出来，被夏柒昔发现，用指甲划过脚背到小腿。
周映雪顿时感到阵阵电流，汗毛都要竖起来，心下后悔，自己没事逗关煌干嘛，这可是个疯子。
……
夏柒昔精神振奋，通过一番交流，总的来说，对方跟她既有印象吻合，虽说只是一个大学生，但是眼界开阔，是一个合格的创业者。
“关先生，我等你的好消息。”
关煌笑笑：“希望能合作越快。”
随便客气几句，关煌起身告辞，夏柒昔特意送他下楼，回来的时候，看着一脸通红的周映雪，奇怪问道：“小雪，怎么了，脸这么红？”
周映雪刚从洗手间出来，被吓了一跳，“呃，没事，他走了？”
“嗯，走了，下次不能这样了，说什么也是朋友，不送一下不礼貌。”
周映雪抱着夏柒昔的肩膀撒娇：“昔姐，知道了，人家刚才不舒服嘛。”
不说身体发软，站都站不起来，还有令人难以启齿的事，怎么去送？
224、报案
关煌回到超人外卖，还在回味手里的触感，黑丝下的小腿，肌肉紧致，脚踝骨感处圆润光滑……
黄兆有正要找他，两人一起走进了办公室。
“洛城的日交易额已经增长到20万元，白敬飞手下有10个地推，新招聘了10人……”
关煌一边听着对方汇报工作，一边拿起水壶倒茶。
黄兆有：“他的目标是月底前冲到冲到120万元，洛城大概白领有30万名……”
总的来说，白敬飞的工作做的不错，很快就打开市场了。
外卖行业本地属性强，对外扩张时，遭受的最大阻力是当地的创业公司，数量多，几乎每个经济区甚至每个学校都有一个。
但是，只拥有小块资源的创业公司，没法和已经拥有一块整体市场的超人相竞争。
把他们一个个灭掉，既是开拓市场，也是锻炼队伍。
黄兆有：“叶青云那边，日交易额已经达到10万，他手下的地推人员一周工作6天，从早晨8点到晚上8点，并制定了相应kpi考核，要求地推每天拜访8家店……”
8家只是最低标准，据关煌所知，经验丰富的地推一天能拜访15家。
黄兆有：“马总（马俊）那边，将深圳划分为6个战营，共49名地推，每个战营**名地推……”
马俊在超人的职位是副总经理，表面上负责线下销售及相关地推事宜，不过因为能力所限，这一块的业务也逐渐交了出来，开始由黄兆有负责。
关煌：“老马的能力还是很强的，深圳交给他，没有问题。”
黄兆有凑趣：“听他们说，刚开始的时候，马总自己做配送？”
关煌笑笑，回忆道：“那个时候，我们买了一些电动车，除了招来兼职做配送，老马有时候也亲自上阵。”
黄兆有叹道：“创业不易。”
“谁说不是，刚开始电话订餐没有在线支付，都是送货上门结算，丽丽她们每晚结账，一二十家餐厅，挨个对账到半夜。”
黄兆有很是佩服，“关总，你的眼光真是没准了，尽早开发网页及app，称得上高瞻远瞩了。”
关煌“哈哈”一笑，谦虚道：“算不上，算不上，不过是提前预测罢了。”
黄兆有继续吹捧：“来之前我从没想到，一家初创公司有这么雄厚的技术力量。”
关煌摆摆手：“说实话，老黄咱们公司，大概只有你见多识广能理解我的良苦用心，技术团队，我们不是太少，而是不足。”
黄兆有一惊思索道：“嗯，按照现有的业务，技术力量是绰绰有余，不过按照年底200家城市开站，恐怕还得加强。”
关煌点头：“我想你既然选择了超人公司，肯定是对它的前景比较看好的，你说，年底200城市开站，这个目标怎么样？”
黄兆有：“是有点激进，不过，努力一把，应该有完成的可能。”
关煌：“对，我们的目标就是200个城市开站，只要我们提前进入，其他公司再进入的成本，就是我们的三到十倍，那个时候主动权就在我们手上了。”
黄兆有不是一味附和，开口说道：“技术上没问题，人员上，也勉强可以解决，只是资金上……”
关煌：“钱的问题，你不用担心，基本上，公司已经找到两三家投资人，只要缺钱，随时可以开始融资。”
黄兆有点头：“既然这样，那就没问题了。”
关煌：“那就正式提出200个城市开站的目标，这既是动力，也是压力，你开始起草公司的kpi考核方案，每个时间点必须完成什么，要列的清清楚楚。”
黄兆有自然没什么意见。
他本来就是干这份工作的。
甚至可以说，超人把他挖过来，看重的就是他多年在外企的管理经验。
关煌正要说什么，手机响起，拿起接了起来，“……好的，我知道了。”
放下电话，脸色阴沉。
黄兆有不由问道：“关总，有什么事？”
关煌叹息一声：“哎，刚才火神公司打来电话，公司前员工魏强涉嫌窃取商业机密，侦查机关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黄兆有大吃一惊：“啊，楼下的火神公司？”
他自然知道关煌手里有两家公司，一家外卖，一家电商，上下楼隔着，场地还不小，甚至连之前的跳槽风波都有耳闻。
没想到……
关煌点头：“是的，哎，你说也是，好好的，干嘛要窃取公司机密。”
黄兆有看着对方一脸惋惜，心下迟疑，难道不是关煌主谋？
“火神的宋主任怕我为难，自己报案了，现在想挽留也没法了。”
黄兆有不知道说点什么好，手下擅自做主的事，不能说没有，却不常见。
关煌继续说道：“确实，这事让人为难，不过制度就是制度，如果让我来做决定，我肯定是公事公办，该追责追责，该处罚处罚，不过报警就太过了，怎么说，魏强也算为火神公司立下汗马功劳了，现在闹成这样。”
黄兆有勉强附和一句：“宋主任也是为了大局考虑。”
宋晓东，他只听过名字，知道对方算是领导的嫡系、心腹。
这个时候自然不能说对方的坏话。
关煌：“我倒是不怪他，毕竟老宋是为我解忧的，只是，魏强，可惜了。”
黄兆有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看关煌的样子，似乎是真的不知情，或许只是在他面前演得好，不过，这事给他提了一个醒，领导就是领导，不要看对方和蔼可亲，就觉得可以当朋友。
翻起脸来……
关煌：“说实话，他之前跳槽，我挺生气，尤其是当着那么多人面，让我下不了台，不过，事后想想，各有各的追求，走到这一步……”
黄兆有：“只能说咎由自取，跳槽就跳槽，还窃取公司商业机密，不能放过。”
关煌叹口气，开口说道：“走吧，一起去看看，老宋只说了一个大概，还不清楚究竟是什么机密，哎，希望魏强能挺过这一关吧，有时候人生真是奇妙……”
225、应对
关煌两人到四楼时，正好看到警察同志准备将魏强带走。
王志昆一脸懵逼站在那里，他还不清楚什么情况呢，自然也不敢强行拦截。
宋晓东作为报警人，自然要出面。
虽说魏强看着很可怜，但是不值得可怜，纯属咎由自取。
当天和他一起跳槽的还有几个人，偏偏厄运落到他头上。
“王总，以后挖人要睁大眼睛，不要什么犯罪分子都要，不了解的人还以为你们公司是什么藏污纳垢的地方呢。”
王志昆气的脸色铁青，却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方盛接过话：“你们如此对待公司的老同事，就不怕其他人心寒吗？”
宋晓东正了正色，“你这话说的可笑，国有国法，如果只是违反了公司制度，那自然可以高抬贵手，违法犯罪，就不是私事，难道你想影响司法公正吗？”
方盛气的说不出话。
宋晓东得势不饶人，“你看，小安和他一起跳槽来到贵公司的，为什么小安没事，偏偏魏强出事了？手不干净，到哪都是祸害，小安，你说是不是？”
小安在一旁低着头，不知道干什么，闻言吓了一跳，“呃，呃，是是。”
他脑海中一片混乱，甚至连基本逻辑都没有，魏强被带走，对他们几个冲击最大。
虽说他可以保证自己什么都没从火神带走，但是这种事情，粘上就是麻烦……
王志昆深呼吸，冷静下来，虽说魏强被带走，彻底打乱了他的计划，但他也是历经风雨的人，冷冷说道：“如果没有其他事，请你们离开。”
宋晓东摇头晃脑：“哎，你这人把面子看的比员工的自由还要大，本来想着和你们商量一下魏强的事，怎么和平解决，既然这样，就算了……”
王志昆一口老血喷出，曹尼玛，和平解决？你他嘛别报警啊？
得了便宜还卖乖。
然而，这个时候只能打碎牙齿往肚里咽，属下们都看着呢。
如果他举止失态，肯定会造成离心离德。
还没等他开口，宋晓东几人转身离开。
留下一个背影。
王志昆太阳穴突突跳，很久没有受过如此屈辱了，瘪三一样的东西，也敢在他面前张牙舞爪，换作平时，一耳光就上去了，现在只能忍着。
“大家继续工作，魏强的事，公司会出面解决的”，方盛站起来收拾残局，平息一下波澜。
魏强从火神跳槽以及两家公司的恩怨，在领导层的刻意纵容下，传的很广，甚至连扫地大妈都有耳闻。
现在魏强被警方带走，王志昆作为带头大哥必须表态。
一旦人心乱了，队伍就不好带了。
“下一步该怎么做？”
两人回到办公室，方盛开口问道。
王志昆呼了口气，“我先打个电话问问，魏强究竟涉案多深？草他麻的，他就是个傻币，工作十几年的人了，还能被人抓住把柄。”
案情一般来说是保密的，但对于王志昆这样的人来说，还是有一定渠道的。
毕竟不是大事，甚至连犯罪还不一定够得上。
几个电话下来，差不多已经有了轮廓。
方盛点了一支烟，“怎么说？”
王志昆对于吸烟的人很反感，但是嘴里不便说什么，“魏强这个脑残，从火神那里copy了一些经营数据，被人家抓住把柄了。”
方盛吐了一口烟圈，“不会是被下套了吧？”
王志昆：“很有可能，这个傻笔，尽是麻烦。”
方盛：“不管他，恐怕不行，公司技术团队刚组建，再挖其他人过来，得一段时间磨合。”
王志昆叹息：“哎，怎么说也是我们挖来的人，公司不出面，背后少不得有人说闲话，这事，不做不行。”
方盛：“算了，魏强的能力还是有的，经过这件事后，肯定不会再有二心了，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王志昆越说越气：“踏马的，看看姓宋那副嘴脸，得了便宜还卖乖，还商量怎么解决这事？我商量他妈比。”
“别生气，小人而已。”
王志昆：“好一条狗，怪不得之前魏强说不用挖他，看他那个舔狗样。”
方盛懒得再骂，转口说道：“警方什么意思？”
王志昆：“希望我们双方能和解，不然的话，他们也不好做”
方盛不屑，“我呸，之前干什么去了，直接上门抓人，一点面子也不给。”
王志昆倒是能理解，解释道：“说起来，也是我们的疏忽，咱们公司刚成立，还没拜访这些地头蛇，大水冲了龙王庙，再说了，火神也是区里明星企业，在公安那里挂号呢。”
方盛“哼”了一下，不再说什么。
以他的身份，自然不屑于跟基层打交道。
拜访个屁，一个电话就能解决的事，给他们脸了。
王志昆恢复了冷静：“看姓宋的意思，应该是同意谈谈，就是不知道要求什么条件，不如这样，这事你来……”
方盛看到志昆的目光盯着他，连忙摆手，打断道：“我不行，你知道的，看到关煌，我就生气了，恐怕会谈崩。”
这种丢面子的活，谁爱干谁干。
找对方谈，话没说，就先低一头。
别说区区一个魏强，就是王志昆进去，他还不一定愿意服软呢。
王志昆闻言很是无奈，虽说他是公司负责人，对内管理上，却也不能如臂使指，方盛既然不愿意，他也强求不得。
方盛有点不好意思：“不如这样，让江涛谈谈，不管怎么说，江婷也是公司股东。”
王志昆点点头，他本来准备把江婷赶出公司，现在看来，还得缓缓，“江老二打的好算盘，两头下注。”
方盛撇撇嘴，“我看他是猪油蒙了心，跑到关煌那里，以后有他后悔的。”
两人心中都没把火神网放在眼里，什么玩意，等到他们的“超级购”上线，哪有什么“趣购网”的份。
王志昆：“那行，你给江涛打电话，把事情说一下，如果不愿意帮忙，也别怪我们不念旧情，哪有左右逢源的好事呢。”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