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大领导要来
看到新闻中播出的超人内部孵化项目，王志昆气的把遥控器砸了。
方盛在一旁劝道，“为这个生气不值得。”
王志昆喘着粗气，“踏马的，他就这么糊弄政府呢？自己不出面，找人和我们打擂台，当我们是什么？”
方盛看的很开，“关煌现在翅膀硬了，一般人说话不好使，能有这个结果算是不错了。”
史龙也说道，“阿坤，咱们不要斗气，好好把这个东西搞好。”
王志昆收敛一下脾气，经过这么多事后，总算有了改变，“这倒不是置气，关煌搞这么一出，明显是针对我们，什么踏马的aa租车、aa拼车，草！”
方盛：“起码超人自己没做，不幸中的万幸。”
自从上次创业失败，几个人兜兜转转又搞到了一起。
被方盛强逼着把“超级购”卖给关煌时，王志昆发誓，再也不和方盛合作了。
然而，重整旗鼓，准备再次出发的他，拔剑四顾心茫然，身边没有一个靠谱的人。
最后听从史龙建议，再次和方盛又到了一起，只能说造化弄人。
史龙皱着眉头，“咱们这次也算是孤注一掷了，再不行……”
他的话没说完，不过剩下的意思大家都懂。
再失败，恐怕就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了。
方盛问：“吴家那边怎么说？愿不愿意合作？”
史龙：“吴小山拒绝了，不过，吴小峰同意了。”
方盛撇撇嘴。
王志昆冷笑，“姓关的虽然讨厌，又不是个傻子，这种墙头草行为，能瞒的过去？”
明面上怕得罪人，不和爱拼车搅合在一起。
私下里又害怕错失机会，派吴小峰出马。
两头都想讨好。
方盛：“你可别忘了，吴小山可不是省油的灯，真到了那一步，一个弟弟算得了什么？”
王志昆听得心烦气乱。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关煌如同一团乌云压在头顶。
无论做什么事，都躲不过他。
最终他选择不再逃避? 直面压力。
史龙岔开话题? “那个，吴小峰推荐了他同学作为业务一部的经理。”
“谁？”
“李政，据说和关煌一个宿舍的。”
方盛好奇? “一个宿舍？那怎么和吴小峰混到一块了？”
显然是眼瞎啊? 吴小峰和关煌？
还用的着选吗？
两人根本没有可比性。
史龙：“据说关系不太好，你懂的。”
王志昆插嘴，“不太好？那他应该有关煌的一些黑材料。”
方盛撇撇嘴，“你还没死心啊，对于现在的关煌来说? 只要不杀人放火，一点黑材料算什么，你之前用“大苹果”账号在网上骂他乱搞人妻? 一点卵用没有。”
史龙也说道? “对啊? 阿坤，不要想他了? 我爸给我说，上面已经接到通知? 大领导近期要对超人进行一次实地调研? 不允许有任何小动作。”
王志昆脸色垮了下来，“真的？”
史龙点头，“**不离十，你懂的，大领导要来，提前对全市通信进行监测，不要说网上，手机通信都不行，最近不要在网上乱说话。”
王志昆仿佛死了爹一样，整个人都有点焉了。
这还怎么搞？
被大领导接见。
之前还能看见背影，现在拍马都追不上了。
怎么，不知不觉间差距就变这么大？
方盛就看不起王志昆这幅没出息的样子，嘴上说道，“别想关煌了，他和咱们已经不在一个水平线了。”
不能因为关煌曾经是土鳖，就一直接受不了他比自己强的现实。
论身家，他们三家资产加在一起也比不上对方一个。
论能力，关煌可以打他们十个。
论成就，人家是白手起家，这边是屡战屡败。
……
不管从哪方面讲，都是完爆。
还有什么理由看不上对方？不知道有什么好纠结的。
要说私仇，大家都有。
王志昆最多不过是被抢走了女神，又能造成多大伤害？
大丈夫何患无妻。
再说了，人家夏柒昔又不喜欢他。
整天自怨自艾，搞得好像世界都在针对他。
如果不是王家还有点资源，方盛是真不想再和他合作。
逼事太多了。
王志昆闻言，勃然变色，想要说什么，却无从开口。
不是一个水平线？
这话不应该是自己说的吗？
方盛不理他，问史龙，“这个李政，你之前有没有了解？”
史龙点头：“知道一点，大学期间帮着吴小峰做校园贷，挣了不少钱，后来校园贷出事，国家大力打击。他出面把事顶了，吴家在背后活动了下，现在刚刚从监狱出来。”
方盛赞道，“倒是个忠心耿耿的人。”
史龙撇嘴，“什么忠心耿耿，我看是胳膊扭不过大腿，他敢反咬一口吗？”
方盛：“不管怎么说，吴小峰愿意提携他，说明这个人还不错，你给他打电话，让他现在过来，见见面，聊一聊。”
史龙点头“好的。”
爱拼车的ceo虽然是王志昆，但方盛的影响力不容小觑。
三人之间没有明确的分工，但长期以来的接触，彼此间自有相处的方式。
王志昆见两人三言两语谈妥了一个高管人选，暗暗警惕。
可不能让方盛给架空了。
方盛：“阿昆，你和“pop租车”的钱总联系过没？”
王志昆一脸阴翳，“他好像对我们不大看的上眼。”
史龙一听就恼了，“呸，他算什么玩意，土豹子一个，还看不上我们，搞笑。”
方盛摆摆手，“消消气，看不上也正常，钱胜利，人家纵横商海的时候，咱们还在玩泥巴呢。”
史龙骂了一声“老家伙。”
吃喝玩乐的时候，感觉到处是朋友，全省都是自己的后花园，到哪个地方都是躺着走。
真要做一点事业，到处都是坑，连一个临时工都敢为难你。
平时和颜悦色的叔叔伯伯，个个老奸巨猾。
太不容易了。
方盛沉吟：“既然这样，咱们就抛弃幻想，做好自己，不用提什么响亮的口号，一年称霸市场，三年打倒超人，这些都太遥远，先保证活下来再说。”
史龙一听，有点扫兴。
不过，方盛的眼光他还是信得过的。
他怎么说就怎么办吧。
王志坤阴着脸没说话。
54、三姨太
张雨欣骑在关煌腰上，盯着男人问，“你喜欢我哪一点？”
关煌看着两个大灯在眼前晃，有点耀眼，“喜欢你浪。”
张雨欣气的伸手要掐。
关煌连忙说道，“哎，看你这没文化的，浪可不是贬义词，最早形容女人有风韵，做事大气。”
张雨欣有点疑惑，“是吗？”
关煌点头。
他自然是随口一说，欺负的就是对方没文化。
张雨欣一转眼珠，开口问道，“那你喜欢杨小蜜什么？”
关煌否认，“没影的事，别瞎说，迄今为止，没有别的女人。”
张雨欣冷笑，压根不信，“你俩要没一腿，我张字倒过来写。”
“何以见得？”
张雨欣“哼”了一下，“这不是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
老娘不过**一次，就被你霸占到现在。
凭那狐狸精的骚样，你能忍得住？
关煌一听松了口气，原来是瞎猜啊。
嘴里说道，“咱俩这里你随便说说可以，到外面要谨慎，怎么说，人家也是有老公的人，传出去影响不好。”
张雨欣被男人摸的浑身发软，却强忍着不认输，“有老公？你喜欢的不就是人家有老公吗？当初搞我的时候，我没老公吗？”
关煌故作严肃：“那都是巧合，再说了，第一次是你搞我，不是我搞你。”
张雨欣气急，张嘴要咬，“臭流氓，得了便宜还卖乖，到底谁搞谁？”
“我搞你，我搞你。”
男女在一起，搞着搞着就搞出火气来。
要么说关煌最喜欢她呢?
还专门起了一个外号叫三姨太。
有浪劲。
……
“你真是个牲口。”
张雨欣依偎在男人怀里，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
天旋地转，神魂颠倒。
关煌倒是神清气爽? 这点强度对于他来说不值一提，“那你喜欢吗？”
“不喜欢。”
“不喜欢？”
“喜欢。”
……
关煌呵呵一笑。
古龙说过，男人要喝最烈的酒，骑最烈的马，玩最野的女人。
张雨欣就有这个野味。
平时做事大刀阔斧? 爱憎分明。
喜欢就是喜欢。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就是床笫之间也没有矫揉造作。
需要什么，直接开口。
让见惯了小鸟依人的关煌很是欲罢不能。
“咱俩虽然一开始有点误会? 但是? 我越来越发现，这个误会是上天注定的缘分。”
张雨欣眨着眼? 仿佛在发光，“真的吗？”
关煌笑：“肯定是真的? 你说我? 长得不丑，钱吧? 多少也有点，按理说? 什么样的女人找不来，为什么就偏偏喜欢你呢？”
张雨欣眼睛都要眯起来了。
男人的话说到她心底去了。
关煌：“再说你? 长得这么漂亮? 身材好? 人又浪……别掐，别掐，不浪，不浪……只对我一个人浪。”
张雨欣“哼”了一下，这才罢休。
关煌继续说道：“追你的男人，不说一千也有八百，为什么就非我不可呢，这就是爱情。”
一番话说的张雨欣心花怒放。
她本来就不是心思复杂的人，要不然也不会轻易被关煌得手。
“那我这三姨太要当到什么时候？”
关煌心想女人果然靠不住，当初说的好好的，这才多久就想得陇望蜀，嘴里说道，“三姨太，不是挺好的吗？不喜欢？”
张雨欣嘟着嘴，“好是好，可是人家也想光明正大站在聚光灯下嘛。”
关煌眼珠一转，“这好办，既然是愿赌服输，那就等你什么时候打得过再说。”
张雨欣暗啐了一口“臭男人”。
可惜技不如人，她也没办法。
只能自我安慰“这样挺好的”，并在心里不断催眠自己。
虽然她一直以来都很自信，但是，对于能不能配得上关煌，实在没底。
不但年纪比男人大，还结过婚。
从传统道德来看，确实有点……
而且，以对方的大男子主义，真结了婚，还不一定有现在自由自在。
现在，因为男人给不了名分，一直宠着她，几乎有求必应。
真要是结了婚，那心虚的一方可能就是她了，说不定要形势颠倒，整天小心翼翼想着有没有惹男人生气？男人有没有在外面沾花惹草？
想想都觉得可怕。
关煌捏了一下女人紧实有致的大腿，“条件就在这摆着，什么时候完成，条件随便你提。”
张雨欣哼哼两下，没说话。
说着简单，这辈子估计没什么希望了。
……
两人温存一会，张雨欣抓着男人的手，“我给你看看手相吧。”
“你还懂这个？”
张雨欣摇头，“不懂，最近看一个新闻，上面说，睾酮水平相对雌激素的水平越高，人的无名指相对于食指就越长。”
关煌笑，“是吗？”
伸出手让她仔细看。
张雨欣很是惊奇，“真的耶，你看，无名指比食指长这么多，怪不得你精力这么旺盛呢。”
关煌看了一眼，果真如此，“从哪看的新闻？”
张雨欣歪着头，“忘了，大概就是说，一个人基础睾酮水平，可以反映在他的无名指和食指的长度比上。无名指比食指长得越多，他的基础睾酮水平就越高。”
“可能是巧合。”
张雨欣：“有经济学家专门做了研究。”
“研究这个？”
“对，采访了2000多个成功的企业家，统计这些人的长度对比，结果发现，越是成功的企业家，其无名指相对食指就越长，那些最成功企业家的无名指，要比食指长10%到20%。”
关煌抓起对方的手看了下，“你的正好相反。”
张雨欣：“女人天生睾酮水平，只有男性的七分之一，食指自然比无名指长一些。”
关煌倒是知道，睾酮素更高的人，偏爱竞争和冒险，更容易兴奋，能在比赛中发挥出更好的水平。
没想到还能反应到手指上。
张雨欣偷笑，“你这么变态，是不是有这方面的影响？”
关煌拍了一下她的屁股，气道，“变态，变态，早晚有一天变给你看。”
张雨欣吃吃笑，一点也不害怕。
关煌拿她没辙。
打的再痛，也不求饶。
说好听点，叫永不言败。
说不好听，叫死鸭子嘴硬。
55、贵妇
“小岚姐，你最近气色这么好，有男朋友了？”
“没有。”
秦小岚正和几个闺蜜闲逛，晓晓很好奇她的变化。
“那你怎么保养的？”
秦小岚脸色微红，“没怎么保养，和往常一样。”
晓晓怀疑：“我不信，你这都有点吹弹可破了。”
另一个闺蜜在一旁接过话，“保养什么，这明显是有男人滋润了。”
晓晓震惊了，随即高兴道，“小岚姐，真的吗，也没听你提起过，什么时候约出来一起吃个饭。”
秦小岚一脸羞涩，“别听木木瞎说，没有。”
木木哼哼两下，“没有？不可能，这满脸的胶原蛋白像是三十岁的女人吗？没有男人滋润，我名字倒过来念。”
秦小岚自己也有察觉。
感觉整个人都回到了年轻时的状态。
不是心里错觉，而是身体上的。
皮肤更加紧致水嫩。
以前还需要用化妆品遮掩一下的淡斑，现在已经全部消失。
整个人仿佛进入了逆生长。
她为此还问男人“自己有没有变化？”
可惜关煌一顿瞎扯，把她气的够呛。
什么“颜＊能让人美容养颜。”
“啪啪啪能让人充满活力。”
……
面上故作正经说道：“可能是因为我最近加大运动，饮食比较规律吧。”
木木压根不信，“运动？饮食？你有我规律吗？你看我的眼角，都有皱纹了。”
晓晓很惊讶，又有点不好意思，“木木，那个有这么大作用吗？”
木木意味深长笑了下，“当然有了，你看小岚，说出去是二十岁都有人相信，你没听过孤阴不长吗？”
秦小岚拧了她一下，“别胡说八道。”
木木反驳：“怎么是胡说八道，这都是有科学依据的。”
晓晓连忙问：“有什么科学依据？”
木木：“啪啪啪，不仅能让人深度放松，还能让人感觉到他人的关心和帮助。这两点对于一个人至关重要。”
晓晓问，“是吗？”
木木：“科学研究表明，深度的放松可以刺激免疫系统，让人体内的白细胞增加，抵抗力更强，同时，亲人、朋友给你的关心越多，你的免疫力就越高。”
晓晓听得两眼放光。
秦小岚简直要捂着眼了。
大庭广众之下讨论这个。
如果让人听到，没脸见人了。
“你小点声。”
木木：“怕什么，男欢女爱很正常。”
话虽如此，终究还是不能无视他人的眼光，低声细语起来。
晓晓听完，有点蠢蠢欲动。
木木似笑非笑看着她，“当然，我说的是理想状态，很多人是达不到要求的。”
晓晓问：“什么要求？”
“对于技巧和体力的要求是很高的……”
秦小岚打断，“别戏弄晓晓了。”
晓晓正要说话? 看到服务人员走过来? 只能闭上嘴。
晓晓看了下四周? “小岚姐，你要买表吗？”
三人只顾着说话，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帕玛强尼的专柜。
秦小岚：“随便看看。”
“哦”，晓晓应了下，往四周看了看，“parmigiani，木木姐，你对这个品牌了解吗？”
木木很是大气坐下来，“一家瑞士独立制表品牌? 算是高奢小众腕表里的精品，女表很受欢迎惊喜。”
“哦哦。”
秦小岚轻车熟路地告诉服务人员要看哪一款，让人知道她并不是随便看看。
美女服务员带着黑色手套取出一款腕表，放在玻璃上? 介绍道?
“tonda 1950飞行陀飞轮双彩虹腕表，配备18k玫瑰金表壳? 表圈镶嵌40颗方形切割彩色宝石，表盘铺镶572颗白色钻石，独特的砂金石缺月，外缘是一圈七彩宝石……”
晓晓看到第一眼，就被吸引了。
简直太漂亮了，让人挪不开眼。
木木随口问道，“多少钱？”
美女服务员笑着说，“93万。”
木木两人吸了一口凉气。
虽然她俩不算穷，但是花一百万买一款表，还是太奢侈了。
秦小岚抬起雪白的手腕，开口问，“漂亮吗？”
美女服务员马上回答：“这款表上手特别温婉，很配您的气质，柔美优雅，低调又有品味。”
秦小岚看起来很满意，左看右看。
木木插话，“除了有点贵，其它的都不错。”
美女服务员接过话：“咱们这个红色鳄鱼皮表，是爱马仕的，珍珠贝母和玫瑰金、白金材质相互融合，花瓣上镶嵌有117颗钻石，表圈和表链也镶满钻石……”
秦小岚解下表，让两个闺蜜仔细看下。
缤纷的色彩上手非常吸睛别致，盘面绽放着形态各异的五月花。
纷繁复杂的镶饰工艺，碰撞出细腻精巧的效果。
砂金石表盘和深蓝鳄鱼皮表带呼应，刚柔并济。
甚至背透也能看到花朵，带来极致的浪漫元素。
即使以木木挑剔的眼光，也不能说出贬低的话。
完美。
秦小岚把玩了一下，开口说道，“包起来吧。”
木木惊讶了，她还以为对方只是看看，没想到真的会买下来。
趁着美女服务员喜笑颜开地去拿包装，低声问道，“最近中奖了？中看不中用，买这个还不如买百达翡丽，起码保值。”
秦小岚虽然有点名气，但是一年的收入并不是太多。
上百万的表虽然也能买的起，却已经超出其承受的范围。
秦小岚淡淡说道，“喜欢嘛，我又不用买房买车，存那么多钱干嘛。”
木木心下一动。
结合对方最近的表现，应该是有男人了。
也就不再劝解。
准备一会吃饭，好好拷问一下。
没男人？还给我装的挺像。
晓晓完全不知道明星的真实生活，一脸羡慕道，“哇，小岚姐，太让人嫉妒了，早知道当年我也选择艺术专业了。”
“现在也不晚。”
晓晓：“怎么不晚，都已经是00的天下了，老了。”
三人嬉嬉闹闹间，美女服务员把所有手续办好。
秦小岚面不改色刷卡结账，拒绝了送货上门的服务，直接把表戴在了手上。
壕气冲天。
然而，直到此刻才有人认出她是谁。
可见人气之低。
“秦小姐，不知道能不能合张影？”
秦小岚想了想，拒绝了，“不好意思。”
美女服务员闻言，有点失落。
56、沙龙
从店里出来，木木问，“接下来去哪？”
晓晓马上接过话，“吃好吃的，西街那边开了一家茶餐厅，我们去尝尝。”
木木点头：“好的，叫什么名字？”
“绿茶。”
秦小岚自无不可。
三人朝着绿茶的方向走去。
晓晓问：“小岚姐，刚才妳怎么不和粉丝合影呢？”
木木嗤笑，“什么粉丝，认都不认得，假的。”
秦小岚：“真假无所谓，人家愿意合影是看得起我，不过这次买表，让媒体知道了，容易炒作。”
当然，这都是表面原因。
深层次的是害怕被媒体挖掘出真相。
木木笑，“当明星的，不就害怕没有曝光度吗？曝光就是流量。”
秦小岚正要說话。
电话响起来。
木木瞟了一眼，“关”，搜索一下记忆，没印象。
秦小岚接通电话，
“喂。”
“干嘛呢？”
“在逛街。”
“有空没有？过来一下。”
“呃，好的”，秦小岚迟疑了下，答应下来。
“妳把地址发过来，我让司机去接妳。”
“哦……好的。”
挂了电话，秦小岚还没想好怎么說。
两个闺蜜目光炯炯看着她(tā)。
“呃，那个，公司有点事……”
晓晓不高兴，“每次都这样。”
秦小岚只好道歉，“不好意思，妳也知道，有些事身不由己嘛。”
木木开口劝道，“好了好了，妳去忙吧，我俩一起就可以了。”
秦小岚再次道歉，保证下次一定补偿。
许诺各种条件，总算化解了闺蜜的怨意。
————
从张雨欣那里出来，关煌接到高永胜的电话。
约他出来聚聚。
想了想，关煌没有拒绝。
对方是他在京城的重要窗口。
融资、人脉、关系……
重要性不言而喻。
再加上性情相投，多坐坐没坏处。
驱车来到名仕会所。
“大卫，这里”，高永胜早早在门口等着。
关煌走了过去，笑着說道? “妳这消息够灵通啊。”
才来北京几天? 就知道和他联系了。
高永胜“哈哈”一笑? “我是干什么的？为妳服务的? 消息必须得灵通。”
关煌笑笑。不管怎么說，对方这态度不令人反感。
两人向里面走，高永胜解释道，“昨天见了张总（张泰杰）? 听他說妳来北京了。”
把缘由說清? 免得以为有监测跟踪。
关煌“嗯”了一下? “今晚有什么安排？”
高永胜笑：“一个学术沙龙? 等结束了? 带妳去*****见见世面。”
关煌无奈? “别瞎搞。”
高永胜不在意，“这有什么? 玩嘛，年轻人不玩? 老了想玩都没机会了，再說了? 挣钱不挥霍? 对不起这份辛苦。”
关煌想了想，最近大领导要来访? 自己可得收敛一下。
但是，太过直接拒绝? 显得格格不入，
“妳呀，算了，我喊一个女伴过来吧。”
高永胜笑，“谁啊，我认识吗？”
不会是张雨欣吧？
有时候想想，关煌搞女人还真的有一手。
說起来，张雨欣还是自己介绍认识的，谁知道两人竟然搞在一起。
要不是中间帮过张雨欣一次小忙，还真没发现这个秘密。
关煌：“秦小岚，妳认识。”
这种场合，女人就是男人的脸面。
漂亮的，年轻的，有气质，有名气……
为什么有的老头，七八十岁，连能力都失去了，还要包养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
都是虚荣心作祟。
可心，热依，美则美矣，这种场合拿不出手，就是一花瓶。
說起来，杨小蜜最适合，条子顺又有名气，给男人涨脸。
可惜对方有家室。
放在其它时候无所谓。
对于大佬来說，玩就玩了，有什么大不了。
在这个节骨眼，还是谨慎。
至于要不要伪装一下，绝情禁欲，谦谦君子？
那还不至于。
年轻轻轻，连这点缺陷都没有。
整天努力工作，立志改变社会。
妳想干嘛？
当圣人？
高永胜瞪大眼睛，“妳……”
秦小岚虽然算不上顶流，却也是多少男人心中的白玫瑰。
竟然不知不觉间和关煌勾搭上，还真是艳福不浅。
关煌笑，“平时我在这边时间短，还得妳多照顾一下。”
高永胜马上拍胸口，“这点妳放心，我马上放出话去，弟妹，以后就是我亲姐。”
虽然称呼的不伦不类。
但热情关煌感觉到了，拿出手机给拨了出去。
依托超人的飞速发展，高永胜在京城这边风生水起。
本来就是一个长袖善舞的人，这下有了超人的势能加持，更是如虎添翼。
以前触碰不到的关系，接触不到的人员，徘徊在边缘的圈子……纷纷敞开了怀抱。
高永胜逐渐成为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
有他出面罩着，秦小岚基本上不用再操心杂七杂八的烂事。
“在干嘛……”
看着关煌打电话，高永胜突然想到对方和杨小蜜的传闻，脑海中又掠过泰迪姐妹团的名字。
顿时有了不好的联想。
不会全都沦陷了吧？
随即摇摇脑袋，暗笑自己胡思乱想。
姐妹团里不少人都有男友、老公，关煌口味再重，也不可能逮着一只羊薅。
不过，高永胜心里对关煌佩服至极。
这种魅力，虽然有金钱的加成，但是，没有一定的内涵修养，怎么可能接连拿下几个绝色。
等关煌挂了电话，高永胜笑着說，“大卫，看样子，妳准备当大陆版的女星收割机呢？”
关煌摆摆手不愿多說，“都是朋友”，随即问道，“今晚沙龙什么主题？”
虽然话题转的生硬无比，但高永胜没有任何意见，开口說道，“主题就是现在最火的共享经济，有企业界和投资界的朋友，还有炎黄智库的专家学者。”
关煌明白了。
高永胜继续說道，“现在共享经济爆炸，单车、充电宝都已经过时，租车、拼车崭露头角，共享衣服、住宿、车位、香水什么的，都出现了，称得上群魔乱舞。”
关煌笑了下，“这里面可是有不少风口呢。”
一个新的商业模式产生，不光是巨头们能挣到钱。
只要敢想敢干，說不定机会就蕴藏其中。
高永胜叹道，“妳都不知道创业者会有多奇葩，仿佛找一个东西都能共享一下，还有人搞共享女友，卧槽……”
57、最伟大的企业
秦小岚来的时候，关煌正在和其他人聊天。
虽然不少人看到她，都露出惊讶之色。
作为一个影视明星，还是有不大不小的知名度。
更不要说，她还特意打扮过，娴静温婉，气质佳人。
但是，彼此心照不宣地保持了沉默。
关煌招呼着秦小岚坐下，介绍给高永胜几人。
“聊什么呢？”
秦小岚捋了一下头发，侧颜无敌。
高永胜笑，“大卫在给我们分享创业经验呢。”
“哦？”
“成功的初创企业一般都要经历三个阶段，不同阶段，ceo的工作重心也有所不同。”
秦小岚好奇，“哪三个阶段？”
高永胜复述道：“第一个阶段，ceo的工作是开发出伟大的产品，然后找到一小群热爱它并狂热使用它的人。在这一阶段，初创企业的ceo是首席执行者（doer-in-chief）……”
秦小岚眨眨眼，她对这个兴趣不大。
但是很享受被人吹捧的感觉。
能看的出来，关煌是这群人的核心。
大家有意无意地在奉承他。
作为王的女人，她天然分享到权力的盛宴。
这是她之前很少体验到的。
几人正闲聊着，一个四五十岁的男子走了过来。
高永胜见状，起身招呼，“张教授。”
张教授顿了一下，“小高啊，你也在？”
高永胜陪笑，“陪朋友一起，你这是……”
张教授随意扫了一眼，看到秦小岚眼睛一亮，笑着说道，“没事，随便逛逛，不介意我坐这里吧？”
高永胜愣了下，马上说道，“说哪去了，张教授，快请坐。”
张教授大马金刀坐在秦小岚旁边，正准备说话，突然看到美人大腿上有一只男人的手，循着方向看去，一个男人映入眼中。
高永胜介绍，“张教授，这是超人的关总? 大卫，这是炎黄智库的张兰陵教授。”
关煌伸出手和对方握了一下? 心下疑惑? 一个教授? 值得高永胜这么郑重其事？
还是有来头？
这个名字? 也没听过。
张兰陵笑着说道? “关先生大名早已闻之，今晚的沙龙算是来对了? 百闻不如一见啊。”
关煌：“张教授客气? 叫我大卫就好。”
张兰陵显然是当惯了中心人物，简单寒暄几句话后，就开始掌握话题主动权。
不问大家之前聊什么，重新开始话题：
“关先生? 现在大家普遍有一种看法就是，美国的科技公司如谷歌、特斯拉都在想着如何改变世界，而中国的科技公司都在送盒饭? 超人企业作为始作俑者，有没有考虑过这种局面。”
关煌张嘴要说话。
张教授继续说道，“当然? 我们都知道，送外卖也是需要算法和大数据的，但是，总的来说，不同于在硅谷的同行? 如果称自己是科技公司时? 总会显得底气不足。”
大家面面相觑。
张教授虽然言辞犀利，说的也是实话。
如果抛开民族情绪，相比硅谷巨头，国内同行差的不止一点半点。
谷歌像一个玩具商人一样不断从自己的口袋中掏出各种新奇的科技产品，贩卖给全世界对科技充满幻想的人，从谷歌眼镜、热气球到无人驾驶。
facebook热衷于谈论自己的无人机和虚拟现实公司oculus；
亚马逊有aws、echo以及echo的语音大脑alexa。
国内互联网公司一直以来展示出的形象，都是在卖出更多的广告、销售更多的商品、鼓励人去玩更多的电子游戏，并且拿钱支持创业的o2o公司烧钱补贴用户。
虽然，硅谷的巨头们也这么做。
但是，人家还干了点别的。
张教授环视四周，有点得意，“当然，关先生，我不是针对你，这不是超人一家的问题，bat都一样。”
即使是再笨的人，也能听出对方话里隐含的嘲讽。
既然是经济沙龙，免不了会有口头之争。
只不过，这么不给面子，还是很少见。
旁边不少人见状，纷纷凑了过来。
有认识关煌和张兰陵的，也有不认识的。
不过，看热闹是人的天性。
谁也阻止不了。
秦小岚心下一紧，忍不住抓住男人的手。
虽然关煌不一定明白张兰陵为什么会朝他发难。
但是，秦小岚知道。
女人特有的敏感性，让她第一时间察觉到张兰陵的不怀好意。
这种目光，她之前见得多了。
说好听点，叫仰慕。
说不好听，就是淫邪。
孔雀开屏，动物都懂的道理。
关煌轻轻拍了下女人的手，示意她放松，虽然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吃错药了，但这种场合必须给与回应。
不然的话……
笑着对张兰陵说道：
“这个时代，说句不好听的话，也许这些送盒饭的企业才是真正伟大的企业。”
张兰陵心想自己辩才无双，还真不怕对方胡搅蛮缠，淡然一笑，“愿闻其详？”
“国内消费者在基础商品和服务的体验获得上是缺失的，中国应该有一批企业在这些领域里有所作为，让整个中国人的生活质量有一个基本保障。”
张兰陵脸色变得严肃，他听出来对方的意思了。
“谷歌眼镜、热气球、无人驾驶、无人机和虚拟现实、云服务以及语音大脑，这些东西听着很酷炫，但离普通老百姓的生活有点距离。
“我不是说这些东西不好，而是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我们这一代的企业，如果能在一些基础服务上有所作为，能够提高普通人的一些生活质量，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我想，这也是我们这代人必须要做的事情。”
关煌说完。
现场鸦雀无声。
大家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什么。
张兰陵勉强笑道，“关先生的情怀令人钦佩。”
不管对方是真心还是假意，这种冠冕堂皇的话拿出来，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毕竟，很多人都觉得网络和现实存在着巨大割裂。
载人登月、深海探险、虚拟现实……实际生活却在为几块钱的菜钱斤斤计较。
提高普通人生活质量，永远没错。
关煌乘胜追击，痛打落水狗，“当然，再伟大的情怀也需要落地，送外卖、打车，需要算法和数据，但你恐怕了解的还不够……”
58、畜生一个
“……如果你在超人上订了一个外卖，你发现很快就有骑手向你飞奔而来，在承诺的时间内把外卖送到你手里。”
“你可能对这种服务已经习以为常，意识不到骑手的每一次出发，都是一次深谋远虑的旅程。”
“你更想不到，这种高效率的背后是有高技术作为保证的，大街上随时可见的骑手，可能已经固化了你对于超人印象的认知。”
“你不会想到，这是一家拥有一万多名技术人员的公司，我们的智能调度系统可以根据骑手、车主、客户实时的位置进行订单最优匹配，最高峰每小时执行29亿次路径规划算法……”
先说情怀，再说技术。
有理有据，逻辑清晰。
一番话说的对方哑口无言。
任张兰陵机智过人，一时间也想不出反驳的话，只能打了个哈哈，“关先生，这是有备而来啊。”
关煌看着他：“平时想的多了，就有感而发，做公司办企业，没有太多讲究。”
张兰陵脸色一黑。
高永胜见状，连忙笑道，“大卫的意思是人文和科技一个不能少，张教授，什么时候有空，可以来超人实地调研一番，帮我们指导一下。”
张兰陵闻言回答，“指导谈不上，大家相互学习吧。”
周围的人一看，居然不吵了。
大失所望。
各自散开。
沙龙嘛，没什么核心，感兴趣就聊聊，不感兴趣就算了。
高永胜闻言大喜，顺杆子爬，“张教授能来，简直是蓬荜生辉，你知道的，我们做企业的，大多数人都是只会埋头拉车，不会抬头看路……”
关煌听着，没有说话。
高永胜是个聪明人。
做事有分寸。
虽然说这些有点越俎代庖，肯定有自己的原因，不会随意发挥。
“……咱们择日不如撞日，不知道张教授这一周有没有时间？”
张兰陵矜持一笑，“这一周不行，有一堂课，下一周吧。”
高永胜笑容更盛? “好好，就下一周，具体时间地点，我稍后再和您助理沟通。”
张兰陵笑了下? 把目光放在秦小岚身上? “用不着这么麻烦，让小秦直接和我联系吧。”
此言一出? 大家目瞪口呆。
连高永胜都呆住了。
虽然话里没意思? 但表达的意思大家都清楚。
联系？
这是踏马的**裸要求陪侍。
老流氓一个啊。
怪不得老家伙风评不好呢。
秦小岚更是头晕目眩。
愤怒之中夹杂着恐慌。
从高永胜的做派中可以看出? 张兰陵来头不小，而且是有求于人。
在这种情况下，对方提出非分要求。
她真不知道? 自己会不会被牺牲掉？
虽然和关煌之间一直卿卿我我，蜜里调油。
但是，君心莫测。
在男人心中? 自己究竟是一个玩物，还是什么？
秦小岚没有任何把握。
在高永胜眼里? 自己可能没有一桩生意重要。
古代有达官贵人互送姬妾
现代也有卖妻女求荣。
……
高永胜结结巴巴说道? “秦小姐？最近时间上可能……”
张兰陵微微一笑? 把手里的杯子放下? 意味深长地说道，“小高，你什么意思，我心里明白，能不能谈？你们再考虑。”
高永胜哑然。
一时间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之所以这么低声下气。
确实另有所图。
如果是他的女人，送人就送人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女人如衣服嘛。
与可能得到的利益相比，十个秦小岚也比不了。
但是，关煌什么，他还不了解。
尤其对方还这么年轻，对女人正是占有欲最强的时候。
当面提这种要求，就是打脸。
能不能忍？还真不好说。
关煌看着张兰陵道貌岸然的脸，忽然笑了。
秦小岚只觉眼前一黑，一颗心仿佛被刺了一刀。
心痛的无法呼吸。
脑海中闪过“所托非人”。
暗暗咬牙，宁肯鱼死网破，也不陪这个老男人。
……
关煌握着秦小岚的手，仿佛是一块冰。
什么原因造成的，心知肚明。
不过，眼下不是安慰的时候，
“张兰陵，是吧。”
高永胜一听，心知要糟。
“你刚才让小秦联系你，什么意思？”
张兰陵笑呵呵说道，“没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关煌点头，接着说，“既然这样，那让你妈给我联系一下，我有些事情需要和她研究研究。”
这话一出，大家目瞪口呆。
这不就是草你马吗？
张兰陵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脸色铁青，呼吸急促，手指着关煌，整个人都要颤抖起来，
“你，你……”
在坐几人，几乎都懵逼了。
关煌如此粗俗，实在出乎众人意料。
和之前低调内敛，温润如玉的表现，大相径庭。
这是……
秦小岚几乎要忍不住笑出来。
心情从阴天转为晴天，简直阳光普照了。
一种从未有过的飘飘然，简直太爽了。
男人在心中，瞬间高大威猛起来。
男人味十足。
关煌语气平静，似乎没什么情绪，说出的话却让人不堪入耳，
“踏马的，今天出门踩狗屎了，碰到你这种烂人，曹尼玛，真衣冠禽兽啊，这种话，你怎么有脸说出口的，谁给你的脸。”
张兰陵脸涨成了猪肝色。
大脑一片空白。
他还没遇到过这种场面。
之前提要求，有人接受，有人拒绝。
但，从来没有像关煌这样，如此不给面子。
左右不过是一个女人。
对于他来说，这种事，司空见惯。
即使不愿意，婉拒就可以，用不着这样。
却不没想到，年轻人性如烈火，很多事都不会忍着。
“老子最后奉劝你一句，不管是做学问还是做企业，德是第一位的，有才无德，畜生一个，你回去好好反思一下。”
张兰陵再也忍不住，阴恻恻说道，“好好，你有种。”
说完转身离开。
高永胜起身想追，又颓然放下手。
这下彻底崩了。
该怎么收场？
关煌毫不在意，让其他人都先离开，笑着问，“我闯祸了？”
高永胜不知道说什么，“你还笑得出来？”
关煌示意秦小岚倒茶，漫不经心道，“说说吧，这家伙什么来头？”
59、利益之争
高永胜叹口气，“张兰陵这个人有点小心眼，我们得做好应战的准备。”
“嗯？”关煌惊讶，
一个小小的教授，有什么资格应战？
高永胜解释：“他明面上的身份是炎黄智库的特约研究员，实际上是很多“监管意见”的撰稿人。”
“就他？”
高永胜苦笑，“你别看他有点为老不尊，学术上还是很有一手的，虽然有才无德，但这种人，不是多了去吗？”
炎黄智库作为首批10家国家高端智库试点之一，公共政策研究中心，重要性不言而喻。
关煌点头。
高永胜继续说道，“虽然网约车市场越来越大，但是其合法性一直没有得到明确，尽管按照“法无禁止则可为”的原则，从2012年诞生之日起，网约车就应该是合法的，但是，国情使然，没有办法。”
国内法治之路，满打满算还是初级阶段。“法无禁止则可为”对很多人来说非常陌生、疑虑重重。
人们向来更习惯“宣布合法才可为”，甚至还有人相信“说合法也不一定可为”。
关煌讥笑道，“他还能让国家把网约车取缔了？”
别说一个教授，一个部长也没这个权力。
高永胜无奈，“瞎说什么，他是没这个权力，但是网约车监管意见，他可能会是主要的撰稿人，到时候稍微给你设一下门槛，有你好受的。”
关煌脸色严肃起来。
高永胜继续说道，“不说其他，你知道北上广深这些一线城市，态度一直比较暧昧，如果出台相关服务管理办法，要求网约车司机有当地户口，或者对车辆标准提出要求，你说说，有没有影响？”
关煌沉思一下，“这点，倒不得不妨。”
以上海为例，已激活的41万多司机中，只有不到1万名司机拥有上海户籍。
如果这样的意见出台，简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高永胜接着说道，“张兰陵这个人，在产业政策上还是有一定威望的，加上他申请了多个关于oto方面的国家级课题，话语权不容小觑。加入真的会出台《网约车监管办法》，他很有可能作为主要撰稿人。”
关煌沉默一下，没有说话。
秦小岚脸色变了，“我……”
关煌把情绪抛开? 拍了拍女人? “让他尽量放马过来? 我关煌走到今天? 还从来没想过靠出卖女人来谋利? 别说我之前不知道张兰陵是谁，即使知道了，也要让他斯文扫地，畜生一个。”
秦小岚闻言? 眼泪都要下来了。
在她以往的生活中，从来没遇到过如此担当的男人。
雄性魅力爆棚。
作为一个有点知名度的女演员? 平时追求者甚多。
有钱的? 有才的，有貌的? 豪爽大气，彬彬有礼? 狂放外向……
各种男性，应有尽有。
但是，像关煌这样男人味十足的? 还真不多见。
虽然两人开始于一场误会，秦小岚心中也对这段缘分没报太大希冀。
但是? 经过这件事，她终于知道，什么叫男人。
不管将来如何，也不管眼前是地狱还是天堂，她已经下定决心要沉沦。
事到如今，高永胜也不能再多说什么。
毕竟他的利益和关煌捆在一起。
“这倒也是，男子汉大丈夫，如果连这都能忍，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干他丫的，不就是一个臭老九吗”
关煌大笑，“这话在理，这次我就要碰碰，这个张兰陵，到底有多牛笔，我们超人能走到今天，不是一两个小人能动摇的。”
真佛不怕火炼。
哪一个寡头不是踩着累累白骨前行？
这次就拿张兰陵开刀，让大家看看超人的尿性。
高永胜看着关煌霸气侧漏，心下既无奈又自豪。
虽然在他看来，这种仗完全没必要打。
做生意讲究的是和气生财。
张兰陵固然是被原有经验束缚，以为要个女人，没什么大不了，又不是老婆。
演员这种东西，不就是高级一点的交际花吗？
不给就不给，用的着撕破脸？
另一方面也说明，在张兰陵眼里，还真没把关煌放在心上。
虽然在钱上，两人没法比。
关煌能打他一百个。
但在社会地位上，还真不一定谁高谁低。
商人嘛，就是那个意思。
学者，如果到了一定阶层，能发挥出巨大影响力。
但是，关煌能如此硬气，为了一个女人，不为五斗米折腰，让人无奈的同时，也有点佩服。
这种事，说起来容易，真到了自己身上，还不一定会如何呢？
俗话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夫妻如此，更不要说情人了。
张兰陵影响的是几十上百亿的利益，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
别说几十亿，即使几千万都能让人丧尽天良。
然而，树犹如此，人何以堪？
秦小岚区区一个戏子，都能得到关煌如此照顾，更不要说其他人了。
对于高永胜而言，多少也算是一个好消息。
对方如此重情重义，他也就不用担心将来会被牺牲掉。
跟这样的人合作，心里安稳。
“话是这样说，但是，有些事咱们该做的还得做。”
关煌问，“怎么做？”
高永胜看了秦小岚一眼，“可以把今天的事加工一下，宣传出去，把政策之争变为个人意气之争。”
关煌：“这倒是一个好办法。”
高永胜：“就是有点为难秦小姐了。”
秦小岚连忙说道，“没事的，只要不影响大卫，我这边都可以。”
关煌握着她的手，“花边新闻总是传的最快，你尽管去做，我相信你的分寸。”
这等于把张兰陵架在火上烤。
如果真到了那一天，针对网约车的种种举措，即使出于公心考虑，也很容易被人看成个人恩怨。
对于一个学者来说，公信力一旦丧失，在高层的影响力就会消退。
一旦消退，那就是秋后的蚂蚱蹦不了几天？
到时候还不是任关煌拿捏。
高永胜见状，也松了口气，作为一个亿万富翁，关煌还算是能虚怀纳谏，从善如流，
“放心吧，保证有理有利有节。”
60、大而不倒
高永胜走后，秦小岚对着关煌说道，“不好意思，我……”
“你道什么歉”，关煌哑然，轻揽着美人，两根手指隔着薄纱，轻轻捏了一下腰间细肉，阻止她继续往下说。
“这事虽然因你而起，对于你来说却是无妄之灾，真要道歉，我才应该说对不起，把你拖进这种事里……”
秦小岚一根手指放在男人唇上，情丝流转，“我愿意。”
关煌看着美人水汪汪的眼睛，不由得食指大动。
扫了一眼四周，三五成群的人聚在一起，没有人知道这里曾经发生了什么，
摇摇头说道，“我们走吧。”
“嗯”，秦小岚自无不可。
这个时候，别说走，即使跳火坑，她也义无反顾。
两人乘车回到住处。
颠龙倒凤，其间风景不必细表。
另一方面，张兰陵的反击来的很快。
炎黄智库发表了一篇关于网约车监管的文章《看得见的手》。
文章首先肯定了网约车便捷、高效的优势，从产生的短短几年内，就获得大量的用户，产生了巨大的经济效益。
但是，蓬勃发展的市场同时也意味着野蛮和疯狂，不能完全依靠市场自身进行调节，而必须将其纳入法律监管范围。
比如说乘客安全问题（网约车可能导致的人身安全或者财产安全）、未经过乘客许可的关联行为（把支付责任进行了不恰当联系）、大企业的“滥权”行为……
文章建议从三个方面确立网约车的管理范畴，即“管人、管车、管平台”。
“管人”是针对网约车驾驶员，即网约车平台和车辆驾驶员必须签订劳动合同等；
“管车”管理营运车辆，即网约车车辆具有客运资质等；
“管平台”指管理平台，即网约车平台符合出租客运车等。
……
三管原则，其实质就是将网约车完全纳入传统出租车客运行业之中。
车辆必须有出租车运营的资格。
换言之，就是私家车并不具备成为网约车的资格。
这一招，称得上釜底抽薪。
张兰陵不愧是行业资深专家。
一把就抓住要害。
取缔网约车，他没有这个能力，但是如何监管，可就称得上“天时地利人和”俱备。
超人的舆情检测机构早早锁定到关键词，《看得见的手》发出来不到半个小时，关煌已经接到电话。
张泰杰汇报完整个事情，建议道，“……要不要找人打个招呼，把文章撤了？”
处理舆论风波，一般就是几个固定套路，限流、曝光、转移注意力……
降低热度。
关煌摇头，“不用，这类文章本来就不是让普通人看的，限流作用不大。”
学术性质的东西，只在小范围内传播。
大众对这些东西不感冒。
张泰杰意识到自己陷入固定思维。
《看得见的手》称不上是什么丑闻，本来就没有多少曝光量。
即使不采取任何措施，也翻不起太大浪花。
关煌沉吟不语，手放在秦小岚的头发上? 想着怎么应对。
每当这个时候就是大脑最活跃、思维最灵敏的时候。
各种奇思妙想? 火花四溅。
张泰杰继续说道，“干脆我们别管他，继续埋头苦干。”
因为网约车的特殊性，一直以来? 超人出行信奉的就是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以体量换时间，从而牵制政策和舆论。
换句话说，互联网出行服务是在与时间赛跑，变成大而不倒、强壮有力并能够支配诸多公共资源的商业巨无霸。
这是洗雪创新原罪的一种有效方法。
为什么超人不断推出各种新产品，专车、顺风车、巴士、单车……
无限延伸的产品线能够帮助超人聚集更多的社会资源，宣传共享创新和绿色出行理念，保持足够的公关热度，影响未来的政策走向。
当然，反对派和既得利益者总是存在的。
超人在聚拢更多同盟军的同时，也制造了更多敌人，不得不在多个战线上艰苦奋战。
关煌：“超人发展到今天，已经不可能再像以往那样闷声发大财了，也到了回应社会关切、发出自己声音、推动相关政策落地的时候了。”
高筑墙、广积粮虽然好，但是，想要成就霸业，必须竖旗。
张泰杰问，“您的意思是……”
关煌深吸一口气，压抑住激动的心情，“咱们反其道而行之，把这件事的热度炒起来，先给网民们普及一下监管层面的知识。”
张泰杰“哦”了一声。
关煌继续说道，“网约车监管，不仅仅是一家公司、一个行业的事，它甚至牵扯到每一个人，我们要把这种力量唤醒。”
张泰杰：“就是说，用大众舆论对抗专家权威？”
之所以这么讲，也是因为在舆论方面，超人做的极为成功。
这既得利于80后迅速成长为社会中坚力量，也受益于自下而上推动变革的观念深入人心。
超人出行，乃至所有互联网出行公司，通过提供质优价廉的服务赢得了消费者，而批评者通常则被描绘成陈腐的保守主义者。
某种程度上，算是营销和公关的双重胜利。
关煌摇头，“有这方面的考虑，但是，主要目的不是这个，而是树立崭新的企业形象。”
“呃？”
“作为一个网约车平台，我们该承担起怎样的社会责任？这种一刀切的三管措施究竟有多大弊端？希望能够通过这次事件，做一个梳理，既是教育大家，也是教育我们自己。”
张泰杰凝神细听。
关煌：“关于产业政策，学界有很多争论，有些时候，监管机构的“无为”本身就是一种“有为”，所谓看得见的手并不总能起到预期效果。”
张泰杰：“我知道了，把话题向这方面引导。”
关煌：“也不用太刻意。”
张泰杰笑着说，“不用刻意，看得见的手与看不见的手，本来就是产业界热门话题。”
关涉学术立场，稍微一引导，就会有人自动跳出来加入战局。
关煌：“以超人出行为例，把问题抛出来，供大家讨论，咱们自己也从里面学习学习。”
61、三十多岁的女人（先更后改）
挂了电话，关煌进入贤者时间，脑海中混沌一片。
秦小岚裹着浴巾出来，凑到男人跟前，张开嘴哈口气，“你闻闻香不香？”
关煌捏着她的鼻子，“我闻闻，我闻闻。”
秦小岚被逗得咯咯直笑。
两人嬉闹一会，秦小岚依偎在怀中低声问道，“事情处理好了？”
关煌：“哪有这么快，这是一个拉锯过程，没有个一年半载很难有结果。”
从双方的力量对比来看，差不多是谁也奈何不了谁。
张兰陵现在也不过是造势，放大互联网出行服务的弊端，呼吁监管政策落地。
但什么时候落地，连他自己都没把握。
或许半年，或许一年。
对于关煌来说，一时半会也不能拿对方怎么样。
找人搜集张兰陵的黑材料？
这倒也是一个办法，但是，能起多大作用还真不好说。
张兰陵虽然影响力不小，毕竟不是官员，很多出格的事情，对于他没太大的杀伤力。
问题的关键在于，简在上心。
黑材料，不是想整就能整的。
如果张兰陵正担当大任，突然袭击一把，即使把他搞下去，也得不偿失。
很容易给上边留下坏印象。
如果被人编造成“图谋不轨，对监管人员打击报复”，那就死无葬身之地。
再说了，为了一个女人争风吃醋，还可以用年轻气盛解释过去。
发黑材料，写大字报，手段就过了。
秦小岚闻言，有点郁郁，虽然关煌已经开导过她。
但是，一想起这件事因她而起，就有一种不能承受之重。
关煌想了想，干脆说道，“你给我捏捏脚，走了一天有点累了。”
有时候，一味地柔和并不能解决问题。
给女人找点事做，让她觉得自己并不是毫无用处，能很大程度上缓解压力。
秦小岚很是顺从地坐起来，把男人的脚丫放在怀里，不轻不重地按起来。
常年锻炼，脚掌上长满茧子，有的地方硬的硌人。
关煌：“你学过这个？”
秦小岚抿嘴一笑，“没学过，瞎按呗。”
关煌用脚丫在她怀中乱动，“你这一本正经的，差点让我信了。”
“你让我按的。”
关煌用脚代替手，“那你以后可得学学怎么伺候男人。”
“知道了? 大爷。”
关煌靠在沙发上? “还在想这次的事呢？”
秦小岚没有说话。
关煌：“其实没有你? 张兰陵也不会和我们交好。”
秦小岚眨着眼睛看他。
关煌换了一个很舒服的姿势，“对于他这样的人，天然要追求很大的话语权。和我们交好，最多不过是得到一点小恩小惠，和我们交恶? 反而能收到奇效。说不定会鱼跃龙门? 来个名利双收。”
秦小岚似懂非懂。
关煌继续说道? “你不过是当晚凑巧在现场，即使你不在，想找个理由还不简单吗？别再想太多了? 安心伺候你家男人就行了。”
听完男人的劝解，秦小岚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心下异常感动。
不是因为关煌说的内容，而是态度。
愿意花费心思安慰自己? 实属难得。
“亲爱的? 你多大了？”
关煌疑惑? “二十多了，怎么了。”
秦小岚咬着嘴唇：“我三十多了。”
关煌以为对方又要说起韶华逝去的伤感，用脚丫撑起对方的下巴，两人四目相对。
秦小岚：“三十几岁的女人有什么好玩的？”
“没什么好玩的。”
秦小岚：“你为什么要选我呢？”
关煌笑了，放下脚，“这需要理由吗？”
秦小岚很是固执，“需要。”
关煌错开目光，“如果非要有一个理由，或许是我喜欢你。”
秦小岚闻言，仿佛被雷电击中，整个人变得不一样。
眼睛在发光。
关煌是第一次在现实中体会到什么叫容光焕发。
他没有想到，有时候女人需要的就是简单的一句话。
“还有其他事吗？”
秦小岚看着他，“还有。”
“什么？”
“其实我已经三十五了。”
关煌毫不在意，“那有怎么样？现在我们在一起，为什么不珍惜我们现在拥有的东西？”
秦小岚放下男人的脚丫，俯下身子，正要亲吻过来，电话响起来。
她没有停止，从脚踝一路向上。
关煌仔细听了下，笑着说，“你的电话。”
秦小岚抬起头，捋了一下凌乱的头发，有心不接，又怕误了事，只能叹口气，拿起电话，
“喂，木木。”
“在干嘛呢？”
“家里睡觉？”
木木压低声音，带着一丝兴奋，“外面传的是真的吗？”
秦小岚有点摸不住头脑，“什么？”
木木：“还给我装。”
秦小岚想早点挂了电话，“我这困得要死，你不说我就要挂了。”
木木开始阴阳怪气，“呦呦，口气不一样了。”
“说不说。”
“好好，就是那个，你男人。”
“我哪有……”秦小岚正要否认，突然想起高永胜的安排，开口问道，“都怎么传的？”
木木很是兴奋，“说两个男人为你争风吃醋，差点大打出手，其中一个是教授，另一个还是新晋的国民男神，有没有这回事。”
秦小岚：“瞎说什么，乱七八糟。”
木木“哼”了一下，“你还瞒我，太不够意思了，说吧，什么时候交往的。”
“什么？”
“和关煌。”
“没有……”
木木：“不可能，那天逛街，就是他给你打的电话吧，我都看到了。”
秦小岚哑口无言。
木木一看，破了大案，简直要尖叫，“啊，你真是我的偶像，把男神睡了，以后你就是我姐。”
秦小岚有点害羞，正要说话。
木木根本没给她机会，“关煌是不是和传闻一样，帅不帅？脾气怎么样？有几块腹肌……不行了，再说下去，我心要爆炸了。”
秦小岚无语，“我这还有事，先挂了，下次见面聊。”
木木急忙说道，“等等。”
“又怎么了？”
“求你一件事。”
“说”，秦小岚以为对方是想认识一下关煌，没想到低估了腐女的程度。
木木有点不好意思，“那个，下次你俩办事的时候，能不能把电话来着，我想听听墙角。”
“滚。”
62、卷土重来
关煌见秦小岚满脸羞红地把电话放下，好奇道，“怎么了？”
秦小岚哪好意思说，木木这个腐女，她算是开了眼界，支支吾吾道，“没事，朋友打电话问咱俩的事。”
关煌不在意，“没什么，以后谁问你，直说就行。”
“啊？”
关煌笑了下，“啊什么啊，快过来伺候大爷睡觉。”
回风动地起，芳草萋又萋。
被服罗裳衣，当户理清曲。
驰情整中带，沉吟聊踟蹰。
思为双飞燕，衔泥巢君屋。
……
“联系上没？”夏柒昔一脸严肃。
“没有。”
夏柒昔冷着脸，“再打。”
白小雅只能继续。
官大一级压死人，说起来，对方确实是她的上级。
大老板不在的情况下，必须服从指挥。
幸好这次有人接通了。
“喂，小白。”
“关总，夏总找你有事，我把电话给他。”
“好的。”
夏柒昔接过电话，顾不得发脾气，直接说道，“优步专车上线了。”
关煌：“哦。”
夏柒昔：“一个小时前，优步发表声明，正式上线人民优步。”
关煌疑惑：“服务器架构好了？”
夏柒昔：“应该是，有“快的打车”那一帮人帮忙，提前一个月完成计划，也不足为奇。”
关煌问道：“这样啊，还有呢？”
这点小事，还不值得大惊小怪。
夏柒昔：“人民优步采取低价策略，直接下探到出租车价格以下30%，我们怎么办？”
关煌腾的坐起来，“他们这么大胆？”
之前做专车的时候，超人出行跟监管层有过沟通和承诺，只做高于出租车价格30%的高端市场。
不冲击市场。
人民优步这么一搞，简直是不把监管层放在眼里。
夏柒昔苦笑，“没办法，他们会不会得到处罚，目前还不知道，问题是我们该怎么办？”
优步（中国）突然袭击，势必造成政策风险? 带来出租车市场不稳定。
后果莫测。
关煌沉吟一下，大脑急速运转。
夏柒昔继续说道：“之前计算过? 低价专车只有大到一定程度? 才能赚钱? 否则越补贴越亏损。”
uber本来就是做专车起家的? 如果再加上价格优势? 只需半个月，就足以让打的超人专车溃不成军。
这次可谓是生死存亡。
跟着降价? 违背对监管层的承诺? 可能招致打压。
不补贴，就把市场拱手让人，从而让庞大的出行帝国出现一个缺口。
怪不得夏柒昔这么着急呢，这种事必须关煌拍板。
其他人没这个资格。
关煌很快下定决心? “咱们跟上。”
“跟上？”
“对。”
夏柒昔见关煌拿定注意，也就不再说什么。
这个时候做决断，不用想太多? 也不能想太多。
而且这种事，无所谓正确与否。
本身就是一种权衡。
利弊得失，做过了才知道。
有句话说得好? 错误而快速的选择也比不做选择强。
“那我们用不用隔离一下用户？”
如果打低价，出租车用户肯定跑到专车里。
除了加剧亏损，没有任何收益。
关煌摇头，“不用，这种事情? 根本拦不住? 干脆就不拦了，先等量上来了再说。”
萝卜快了不洗泥，高速跑马圈地，自然会埋下各种隐患。
街边黑车、几万块的低端车可能蜂拥而入，各种有前科的司机也会浑水摸鱼。
但是，没有办法。
和uber的竞争不过是刚刚开始。
超人还必须同时与国内一些垂直领域的竞争对手展开厮杀。
自4月25日开始，超人出行推出了巴士业务、代驾业务、企业出行服务、顺风车服务2.0版、快车服务3.0版……
顺风车用了一个月，代驾用三个月就血洗垂直领域，成为细分市场第一。
这就是巨头的力量。
尽管v代驾百般抵抗，仍旧阻止不了超人的入侵。
但是，各种战争仍在继续。
夏柒昔点头，“那好，监管什么的，以后再说。”
优步（中国）这次出手，算是一击即中超人软肋。
如果不给与凌厉反击，恐怕会让人小看。
至于监管？
那也等活下来再说。
关煌：“就这么办，技术上没问题吧？”
“没有问题，一直在准备着”，夏柒昔回答。
uber从2009年诞生开始，就以极强的侵略性攻略全球。
不仅有着更为雄厚的全球资本，还有着动态议价、智能派单等国内打车平台没有的技术支撑。
此次进入中国，相当于洋鬼子进村，带着枪和炮。
超人一直以来以uber为追赶目标，在技术上投入巨大，虽然成立时间较短，但是实力非凡。
之前两个月，就完成了智能派单算法的实现，随后不断推进分布式计算和高性能计算，在技术上逐渐追上甚至超过了uber。
关煌：“那好，放手去做。”
如今，超人的出行版图完善了不少，几乎是每个月上线一款新产品。
就连关煌也不知道那一个会失败，
正常来说，七个葫芦娃不可能全部长起来。
关煌在等着哪个业务输掉死掉，赢不了就果断放弃。
但是，能赢的，要all in。
专车就是这样一个产品，有赢的苗头，为此，要不惜一切代价。
超人虽然成长为庞然大物，但是远没有到享受胜利果实的时候。
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活下来，想生存就要去找办法。
挂了电话，夏柒昔想起关煌曾经说过的话：
“创业就是晚上推开一扇房子的门，外面是夜路没有灯。只知道应该走出去，但是不知道路上会碰到什么。竞争的残酷远远比想象的难千万倍。”
以前她还没具体印象。
优步（中国）突然出手，就让超人陷入了两难境地。
顶着监管压力硬上，究竟会走向何方？
在国内这样的市场环境中，有的人可以做，有的人却不能做。
会不会给目前已经炒热的话题《看得见的手》再添一把火。
让人觉得，“三管”还真不是胡说八道。
这些互联网公司，不管一管，恐怕要翻天。
寡头们所拥有的能量和影响力已经远超出了一般意义上企业的边界
如果不用一种全新的视角去审视，后果不堪设想。
63、蛇鼠有道
秦小岚迷迷糊糊抬起头，看到男人靠在床头上，脸部被阴影挡住，嘟囔道：
“亲爱的，怎么不开灯，几点了？”
关煌按着她不要乱动，“再睡会，还早着呢。”
秦小岚闻言，很听话缩回手，赖在男人怀里。
这几天的生活，日夜颠倒，几乎没有了时间概念。
飘飘然，如在云端。
惶惶然，如在梦中。
秦小岚本来以为两人怎么说也是棋逢对手，没想到几乎无招架之力。
伸出手摸在男人胸前，问道，“有心事？”
关煌不愿让女人担心，摆摆手说，“没事。”
张兰陵和优步（中国）同时搅局，给他带来了不小的压力。
单对单，都没问题。
双方一旦合流，很容易形成化学反应。
和优步（中国）短兵相接，必然会带来很多问题，产生大量擦边球行为。
这样一来，很容易给张兰陵提供弹药。
不过这些，都没有必要给秦小岚说。
“我在网上看到，娱乐圈潜规则很多，你讲讲呗。”
秦小岚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哪个行业没潜规则，娱乐圈不过是因为聚光灯的缘故，大家才说乱。”
关煌：“那到底乱不乱？”
“乱，尤其这些年。”
关煌好奇：“那这么说，网上的传闻都是真的？”
“什么？”
“一个女艺人来到北京，想进入剧组工作，然后再演个角色，至少要过6个男人关，跟至少10个男人发生性关系。”
秦小岚摇头，“我也是第一次听说，你给我仔细讲讲”
关煌：“第一关就是剧务负责人，这位主，管着剧组吃喝拉撒、临时工和群众演员，想进组，就得有奉献。”
秦小岚对此比较陌生。
她成名的年代，还没什么北漂，娱乐圈也没那么多浮华。
关煌把玩着小兔子? “第二关就是副导演? 导演不在? 副的也算是个角了，能安排一些跑龙套、小配角，再加上年富力强，运动方面的需求自然很多。”
秦小岚捏了他一下，“烦人，哪有你说的这么不堪。”
关煌嘿嘿一笑，继续说道，“第三关就是导演了，如果能够幸运的混个跑龙套的角色? 自然就会进入导演的视线，这时候，导演就需要跟演员深入“交流”了，导演们往往认为? 在床上是发现和评价女艺人演技的最好方式。”
秦小岚啐了一口。
男人就是这个德性。
关煌用胡子扎了她几下? “我要试试你的演技。”
“讨厌。”
“还听不听了？”
“哼，你要说我就听。”
关煌：“第四关就是制片人了? 跟导演好，多混几个角色没问题。想当女二号、出演女一号，那光靠导演说了还不算，还要听制片人的意见……”
听着男人在那胡说八道，秦小岚感觉到莫名的心安。
————
人民优步卷土重来，出手就是刺刀见红，每周司机端的补贴额度涨幅高达5000万，成都、广州、天津和郑州等城市的订单量飙升，在uber全球市场中排名极速上涨。
超人方面同样不甘示弱，咬牙跟上，拿出了一个月烧掉一个亿的魄力，双方开始在市场上刺刀见红。
用户们的狂欢刚刚开始。
从北京到上海，从杭州到深州，战火燃烧。
数不尽的资金流入。
然而两家还在僵持时，其他竞争对手就撑不住了。
之前在网络上叫嚣要和超人代驾硬碰硬的v代驾ceo杨雄宣布裁员。
苦苦耕耘几年的市场，一夜之间就被超人打得人仰马翻，
网络大v“宁教授”的所有预言全部实现。
v代驾选择补贴打法，率先拿出一个亿和超人贴身肉搏。
可惜，资金既没有超人雄厚，补贴经验也没对手丰富。
只能无可奈何花落去。
不过，杨雄这个人，眼光虽然差点，却敢于忍辱负重。
找到之前被他气掉线的宁教授，在网络请教对方，不耻下问。
宁教授作为一个知识分子，逃不过名利二字，被对方一吹捧，在网上自由发挥，将这次竞争失利的原因详细论述一遍：
“超人作为后来者，靠两招成功逆袭，一招叫“高频打低频”，一招叫“刚需打非刚需”。”
杨雄问：“什么叫高频打低频？”
宁教授：“代驾，是个低频需求，谁天天晚上喝酒，肯定是偶尔才会找一次代驾。
“超人靠打车起家，打车软件的使用频率非常高，一旦上线代驾功能，其用户基数就比v代驾多的多，再发个红包，用户稍微一试，就成了代驾的用户了。
“超人做代驾，客流量大，司机多，还肯花钱做补贴，这仗根本没法打。”
杨雄很是赞同，连忙追问，“刚需打非刚需是什么？”
宁教授：“代驾的需求，其实没那么刚。比如晚上有局，但很多人还是要开车，目的只有一个：用开车做借口避免喝酒啊。
“开车又喝了酒的人群就小多了，而且让熟人帮忙代驾也行，很多饭店也有对口的线下代驾公司，人家没必要非下载一款代驾软件。相比之下，打车可是刚需。倒过来说吧，非要你二选一，你说你是卸代驾软件，还是打车软件呢？”
杨雄佩服的五体投地，表示后悔莫及，“悔不当初没听宁老师之言，落得今日之下场，真是咎由自取，不知能否请宁老师来公司指导一番，让我们五百员工渡过难关。”
向来在象牙塔里混的宁教授，哪见过这种流氓阵仗，被对方如此这般的道歉感动的无以复加，颇有一种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的感觉，连忙回复，
“纸上谈兵，不足为论，大家共同探讨，共同进步。”
……
好一番化干戈为玉帛，让网友们大开眼界。
有人酸溜溜说：杨雄这人真是恬不知耻，之前耀武扬威，现在低声下气，前倨而后恭，小人一个。
可惜马上被其粉丝反驳，杨总一心为了公司，不计个人声誉，这种情怀，不值得肯定和赞扬吗？
……
杨雄也算是失之桑榆，收之东隅，事业虽然失败了，网络上的形象树立起来。
64、从棋子到棋手
杨雄凭借着知耻后勇的精神在互联网上火了一把。
知名度大为上升。
然而，对于v代驾的业务来说，却没有太大作用。
金钱之下，连情怀都要放一边，更不要说区区的自娱自乐了。
各种细分市场，在超人的入侵下，溃不成军。
同样的，优步（中国）也开始伸展触角，和超人很有默契地挤压租车、拼车等各种业务。
因为uber和超人的巨人之争，是立足于私车资源，零和博弈现象严重，一家所得，必为一家之失。
所以，不管是uber，还是超人，都拼命扩充和维持哪怕是并不赚钱的产品，作为一条隐蔽的竞争辅线。
避免出现“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争取做到“老大老二打仗，把老三老四老五干死”。
尽管打车服务是否赚钱，以及如何赚钱仍是一个复杂的问题。
但是，互联网出行是big business，已然毫无争议。
超人与优步自然要尽全力清除一切竞争对手。
——
关煌带着一众高管刚从黄峰、万泽那里出来，迎头碰上许久不见的王志昆等人。
双方都愣了一下。
方盛很快反应过来，满脸堆笑，“关总您好。”
关煌伸出手和对方握了一下，“阿盛，好巧。”
“刚从公司出来”，方盛解释一句。
爱拼车、aa拼车、aa租车乃至超人公司都在海城高科技园区，大家在这里碰到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关煌笑着说，“阿盛，业务上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方盛也陪着笑，“不会给您客气的，我们爱拼车正准备使用超人的云服务呢，到时候给便宜点，哈哈。”
关煌莞尔，“放心吧，绝对是最优价格。”
两人虽然初见时有不愉快，但方盛这个人，拿的起放的下，很快就把个人恩怨抛开。
之前更是一力主导把“超级购”卖给关煌，结下了不少香火情。
平时见面也是客客气气，从来不拧巴，该低头低头? 该说软话说软话，关煌对他的印象很不错。
……
简单寒暄几句? 各自分开。
王志昆全程没说话，像个透明人一样。
方盛既没有介绍? 关煌也没多看他一眼。
等到关煌背影消失? 王志昆忍不住破口大骂，“真踏马晦气? 出门踩狗屎。”
史龙觉得王志昆有点low了? 见面屁都不敢放一个? 背后装逼。
方盛叹口气，“阿昆，咱们不说和关煌交朋友了? 起码维持个表面客气? 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咱们省内商圈的领军人物。”
“我呸? 小人得志便猖狂? 早晚有他好看的。”
方盛无语。
对方成见已深，听不去任何劝言。
索性不费口舌。
真开始创业? 管理一家公司，方盛才越发觉得关煌牛逼。
目前来说，拼车是看不出任何赢利前景。
因为单均金额过低，司机只有尝鲜心态? 缺乏服务意识? 乘客的期望值也不高，整套体系的运转全靠补贴支撑。
即使拼车有许多细分市场，比如通勤拼车，需求稳定，但在中国这样的人情社会，低成本的解决方式并不少。
也难怪超人看不上拼车业务，找了几个下属和自己这边打擂台。
但是，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创业方向，方盛不想再放弃。
为了能够生存下去，方盛甚至力排众议接受了超人的云服务。
只因为初期免费。
他自然知道超人免费的目的，就是以低廉的价格快速赢得更广泛的用户，稳定供应链，创造足够规模。
但是，知道归知道。
超人已经不是爱拼车能望其项背的存在了。
纠结太多，没有任何意义。
还不如从实际出发，谁给的条件好，就用谁的服务。
王志昆突然冷笑，“这次大领导取消行程安排，姓关的自食恶果，我看他得意不了多久。”
史龙也有点疑惑，开口问道，“阿盛，为什么会取消行程安排？”
方盛摊手，“我哪知道，领导日理万机，哪是我等能随便猜测的。”
王志昆：“这不是明摆着，上面要加强对互联网出行服务的监管，所以就取消了呗。”
方盛点头，“阿昆说的有一定道理，监管是肯定要监管的，究竟采取强监管还是弱监管，双方正在僵持。这个时候，领导的一举一动都会被人看成某种信号，取消行程也是也理所应当的。”
史龙问，“这么说，关煌要倒霉了？”
方盛摇头，“倒霉倒谈不上，怎么说超人也是千亿级的创业公司，监管层不可能一棍子把人打死。”
既然当初允许摸着石头过河，就不可能在没有多少乱像的时候搞一刀切。
“哦，那强弱监管有什么区别？”
方盛解释：“如果采取强监管模式，即“三管”，管人管车管平台，那超人的上限就很明确了，充其量只是一个独角兽，一个全国连锁的出租车公司，不可能挑战bat的地位。”
“弱监管呢？”
方盛顿了一下，幽幽说道，“那超人的前景就不可估量，向下垄断出行服务，向上影响汽车生产，或许真的能成就万亿帝国。”
史龙呲了一下，万亿？
听听就让人感到窒息。
省内有影响力的家族加在一起，也没有这么多资产。
简直可怖可畏。
王志昆在一旁冷笑，“他想得美，眼前这关，我看他是插翅难逃。”
史龙问：“怎么说？”
王志昆嘴角撇了一下，“想和优步竞争，就必须烧钱，一烧钱，整个市场就乌烟瘴气，市场一旦混乱，上面就有更大理由出台严厉监管措施。不烧钱，等着被优步一步步蚕食吧。”
方盛点头，同意王志坤的判断。
眼前这个局对于关煌来说，左右为难。
上有上的危险。
下有下的为难。
史龙听完，恍然大悟，对这个局势有了清晰的把握。
易地而处，他是想不出太好的破局方法。
只能感慨道，“不管怎么说，关煌正在尝试跳出棋盘成为棋手，超人的体量足以影响国家政策的实施，不知道我们这辈子有没有这个机会？”
王志昆两人面面相觑。
这倒也是。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他们在这逼逼叨叨，却连人家的背影都看不到。
一时间意兴阑珊，
“哎，算了，别想他了，做我们自己的事吧。”
65、嘲笑
关煌把外套递给夏柒昔，刚才遇见王志昆几人，没对他产生任何影响。
甚至连一点涟漪都没有，转身即忘。
一边走一边问，“搞清楚没？”
夏柒昔：“清楚了，相关政策正在酝酿，这几天就要出台，禁止挪用用户押金，其中包括共享单车。”
关煌笑笑，“这是好事。”
夏柒昔不解，“好事？”
要知道，从小黄车推出到今天，超人公司已经吸收了超过百亿的资金，极大缓解了现金流的压力。
关煌解释：“从表面来看，对我们影响是巨大的，挪用用户押金是潜规则，现在摆到了明面上，等于断掉我们一臂，但是你仔细想想，谁从中获利最大？”
夏柒昔疑惑，“你是说……”
“自然是先行者获利最大，以后共享单车，除非有海量资金注入，不然的话没有任何竞争力。”
小黄车本来就是利润微薄的业务，不挪用押金就无法滚雪球式的发展。
靠自有资金，那是一个天文数字。
创业者已经玩不起了。
而对于超人来说，已经挪用过了，尝过了甜头，现在政策一出，相当于人为地制造了护城河。
其他公司想追上来，要付出5-10倍的代价。
看着夏柒昔若有所思，关煌继续说道，“另一方面，小黄车的潜力已经差不多了。”
市场规模本来就不大，即使再想挪用，也没太多油水可榨了。
夏柒昔苦笑：“谁能想到，当初一飞冲天的共享单车，竟然这么快就显得后劲不足，反而是默默无闻的共享充电宝韧性十足。”
三四月份，共享单车真的是气吞山河，展现出睥睨天下的气势。
没想到半年一过，就到了巅峰期，有了一眼看到头的未来。
关煌大笑，“小黄车就是个噱头，从产品到模式，从运营到前景，有很多故事可以讲，投资人喜欢，媒体大众喜欢，挣钱与否，不重要。”
夏柒昔也笑? 男人这一手玩的很是巧妙，一鱼多吃。
关煌：“用女人来比喻? 共享充电宝就是宝藏女孩? 第一眼看上去不起眼，越把玩越觉得爱不释手，水很大。”
夏柒昔看了他一眼? “讨厌。”
关煌：“想哪去了? 说的是前景? 水大鱼大，一天到晚没个正经。”
夏柒昔恨不得咬他一口。
关煌笑着走到她身边，“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放心吧? 没事的。”
夏柒昔瞪大眼睛。
关煌：“优步（中国）不足为惧? 烧钱就行? 早晚会把他们赶出中国? 至于监管意见，虽然不能左右? 我也有自己考虑。”
在她看来几乎是无解的局，男人竟然是胸有成竹。
简直就是奇迹。
夏柒昔：“怪不得之前让你发内部邮件鼓舞士气? 你不发? 原来是有准备。”
关煌淡淡一笑，“内部邮件我自然准备的有。”
“哦？”
“对于大多数公司而言，能够真正团结人的是收益和胜利，而不是梦想，超人不一样。我们既会画饼，又会打鸡血。”
夏柒昔好奇：“那你准备怎么打鸡血？”
关煌：“如果不是精英组织，一定没法成功。所以，超人从来都是一个精英组织，员工必须是精英，而精英是不需要鼓舞的。”
夏柒昔想起关煌之前强调的“精英论”，
“我们需要找到那些能够比最快的人还要快0.01的人；我们希望找到那些比别人在学习上更强0.01的人；我们更愿意雇佣那些能够比别人多积累0.01的人。”
“反过来，超人现在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平庸的人，尤其是那种有简历没成绩、有经验没创新、不能持续学习成长的人，要坚决淘汰。”
……
张嘴正要说话，关煌制止了她，朝着不远处走过去。
“钱总，好巧啊。”
钱胜利正在跟胡兆中说话，闻言抬起头，“关会长。”
关煌笑笑：“pop租车也搬进科技园了？哎，钱总也没说一声，没给你接风洗尘，实在是抱歉。”
钱胜利眉头皱了一下。
对方一派主人口气，实在让人作呕。
不过，关煌是科技园管委会的名誉会长，这么说，也不算逾规越矩。
“那倒不用，一点成绩没做出来，哪好意思打扰你。”
关煌看着他，“钱总做p2p打车有一段时间了，不知道有什么心得体会没？”
钱胜利笑：“心得体会还是有一点，不过，对于关总来说，这点东西，不值一哂。”
关煌：“我之前就劝过你，互联网创业，需求是第一位的，产品再好，模式再精巧，也不能逆市场而动，出行这一块，p2p打车没有市场，想必你多少也有体会。”
钱胜利脸色阴沉下来。
他没想到关煌连表面客气都不愿维持。
这种人怎么能成功呢？
却忘了当初自己挑衅上门。
“我这点生意就不劳您费心了，还是多关心一下超人的处境吧，别阴沟里翻船，把之前的积累全砸进去。”
关煌哈哈一笑，尽显霸气，“钱总，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挣着卖白菜的钱，担着卖白面的心，我这点事才是不劳你费心。你信不信，半年内，超人会把优步赶出中国，监管意见不但不会削弱我们的地位，反而是我们的保护伞。”
钱胜利也有点火气，“牙尖嘴利。”
关煌拍了拍他肩膀，“论年纪，你是我叔叔，要说对互联网的了解，我可以做你爷爷，早点收手，不要到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你、你……”
关煌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或许有时候你什么都没做错，只是时代抛弃了你，钱总，收手吧。”
说完，揽着夏柒昔转身离去。
钱胜利气的几乎要心梗，对着胡兆中，“竖子，欺人太甚。”
胡兆中劝道，“老钱，你和毛头小子置什么气，他是秋后的蚂蚱，蹦哒不了几天了。”
钱胜利怨毒地看着远去的背影，咬牙切齿，“我跟他没完。”
胡兆中表面上同仇敌忾。
心下却在思索关煌来这么一出的深意。
究竟是最后的发泄，还是真的胜券在握，不把钱胜利放在眼里？
66、拉锯战
走远后，夏柒昔问，“钱胜利惹到你了？”
关煌摇头，“没有，正好碰见，这老家伙，年纪这么大了，还在那上蹿下跳，看着就生气。”
夏柒昔笑了下，不再说话。
男人自带的冷酷与刻薄在几次事件中表现的淋漓尽致。
冷嘲热讽、侮辱讽刺、人身攻击……
几乎和平时换了一个人。
如果让网上的粉丝知道他是这种人，恐怕一大半都会非常失望。
然而，对于夏柒昔来说，没有太大感触。
她爱上男人，不是因为对方是个好人。
恰恰相反，关煌表现出来的这些特质，与她的认知是相符合的。
成功者大多心理变态。
关煌虽然表现的不明显，但是生活工作中流露的一些细节，可以印证一二。
心理变态者一般很自恋。
就算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失败了，他们也不会怪自己。而且，总是往好的方面想，一直相信自己能成功，为了达到目的不计后果。
关煌的自恋，夏柒昔深有体会，融资、产品线、干部任用、多线开花等，各种冒险，各种激进。
工作中如此，生活中也是这样。
之前还向夏柒昔抱怨竟然会有人不想跟他上床（林贞贞），那一本正经的口吻，当时就让夏柒昔惊呆了。
这让她想起了大学时教授讲的一个案例：
有个人每次和朋友出去玩的时候，就会和别人比赛，看谁能要到最多的女孩的电话号码，还要看谁被拒绝的次数最多。心理变态者不怕被拒绝，他们也不会受到伤害，而且能屡败屡战。
正常人会害怕的事情，他们都不怕，有压力也不在乎。
这和关煌的表现几乎有异曲同工之妙。
然而，现实就是如此吊诡。
关煌就是用这种自以为是的方式占有了她。
而她也提不起任何反抗的兴趣。
一路沉沦下去。
“其实，对于钱胜利，我们大可不必放在心上，他的pop租车也就是那样。”
关煌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是这样啊，我是这么想的。”
夏柒昔哑然。
心理变态者的智商比普通人高。虽然善于说服别人，但是对于不重要的人和事，是不屑于撒谎隐瞒。
关煌：“这就是一个小臭虫，在你面前飞来飞去，虽然不会咬人，但是，看到了会很恶心，一脚踩死最合适不过。”
夏柒昔耸肩，“好吧。”
她本来是想劝解一下? 得饶人处且饶人。
不管怎么说? 钱胜利也是省内商圈知名人物，不宜得罪太狠。
虽然双方有商业竞争，但维持表面客气，也费不了太多事。
关煌笑道，“我知道你的意思，连方盛都能和好? 为什么对钱胜利这么苛刻。”
夏柒昔没否认? “为什么？”
关煌：“和方盛之间不过是一些意气之争? 算不了大事? 和钱胜利却是敌我矛盾? 只要我一天不退让? 他就不可能放下干戈。”
夏柒昔自然知道背后的会长之争。
这种事，确实不能退让。
这一届让给钱胜利? 那下一届? 如果再有人争? 要不要让？
“好吧，你说了算。”
关煌在她屁股上捏了两把，“姓钱的，连先礼后兵的道理都不懂，上来就想硬干，说到底是不把我放在眼里，那就做过一场，让他瞧瞧，什么叫做长江后浪推前浪。”
夏柒昔嘤咛一下，四处看看无人，又羞又恼。
却又不敢在这上面纠缠，免得引起男人兴致，来一个野战，那就丢死人了。
“看不上你的人多了，难道要一个个打服。”
关煌哈哈一笑，“那要看谁不长眼了，和美国一样，谁冒头打谁。”
夏柒昔摇头，不再劝解。
话虽如此，她心里明白，这一战只要锁定胜局，以后省内不会再有任何反对派。
钱胜利为什么敢于跳出来？
就在于有不少人隐隐约约给他支持，让他觉得自己胜面很大。
如果超人获胜，那所有人都会明白什么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关煌揽着她，“走吧，回公司，优步既然不怕监管，咱们怕个卵，大清早就亡了，哪有什么“宁赠友邦，不与家奴”，不就是烧钱吗？看他的二十亿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夏柒昔戳了一下关煌的腰，“别胡说八道。”
两人坐上汽车，扬长而去。
——
超人和优步（中国）的烧钱大战进入白热化阶段。
一开始就是决战。
双方投入了大量的金钱、资本、人脉……
在融资、舆论、产品多个纬度展开竞争。
卡拉尼克连续十二周呆在中国，亲自坐镇。
优步提出要在三个月内拓展到全国一百个城市，用半年时间追平超人的市场份额。
针对超人大打民族品牌，含沙射影说优步的安全问题。
uber中国战略负责人柳甄透露，uber中国在中国市场单独核算，单独运营，单独融资，未来将谋求国内资本出海。
卡拉尼克更是出面，首次为优步（中国）定义，
“uber中国的目标是打造由中国人来运营管理、有中国资本参与、配合中国政府管理、为中国老百姓提供服务的，更符合中国实际的出行产品。”
同样的，针对超人先后推出了顺风车、代驾、巴士等一系列产品，产品链不断延伸。
优步（中国）作出回应，uber将一直遵守“化繁为简”的宗旨，专注出行本身，因此暂不考虑进入代驾、公交车市场。
“对乘客来说，需求很简单，就是能不能在最短时间打到更便宜、更可靠的车；对司机来说，是能不能在一个小时内赚到更多钱、做更多订单。”
卡拉尼克表示，在共享经济下尽可能地利用现有资源提高效率，uber将以每一个城市的客户需求为本源，将产品深挖下去。
双方各有道理，各有坚持。
优步这边宣称将一年内投入百亿资金开拓市场。
超人马上提出三个月结束战斗，每周要烧掉五个亿。
惨烈的拉锯战吸引了国内所有创业者、投资界、传媒界的目光。
这一场惊天大战，带来的动静之大，连官媒都开始发声，“凡是靠烧钱起来的需求，都不是真正的市场需求”。
67、杯酒论英雄
烧钱背后的商业逻辑，是占据更大的市场份额，拼抢不过的竞争者被淘汰出局，凭借雄厚财力站到最后，就会是市场最大赢家。
然而，官媒的批评并没有给烧钱大战带来任何降温。
优步（中国）仗着有外资参与，根本不鸟一般的监管机构。
除非上面有明确的禁止令，对于他们来说，真正的法无禁止即可为。
卡拉尼克在美国就以胆大妄为著称，在其他国家，自然不会突然就变成遵纪守法的好孩子。
在接受《中国之声》的采访时候说，
“如果你想创造新的东西，不存在的东西，那一定要做前人没有做过的事情，既然之前没有人做过，别人会觉得你的想法是疯狂的。“”
被人隐约解读为对官媒批评的回应。
相比之下，超人的回应就显得温和低调了很多。
“超人早期的时候从来没有补贴用户，后来开始补贴，不是想补贴，而是因为后来这个领域有了新进入者，在竞争过程中擦枪走火，才开始补贴的。”
“这几年，创业环境好，钱也多，所有创业公司都在大把烧钱做推广，这时候谁不砸钱谁就没流量，没有流量很快就会被市场淘汰。”
双方为此已经烧掉几十亿，打出了真火，别说官媒，官人也不好使。
除非搞一刀切，不然的话，大家只能装聋作哑。
在这种局势下，“炎黄智库”连续发了多篇加强市场监管的调研分析报告，不断重复“三管”原则，提倡把互联网出行服务纳入到监管之中，避免乱像丛生。
也算是为这场大战火上浇油了。
整个局势越发让人胆战心惊。
————
“老宁，我再敬你一杯”，杨雄拿起杯子笑着说道，
见了面才知道，宁教授原来真的是在大学里当教授。
对于杨雄来说，虽然之前在网上的作态有表演的成分，但内心对于预测到v代驾发展的宁教授也有几分佩服。
做戏要做全套，干脆约了线下见面。
宁教授摆摆手，“不行了，不行了? 再喝就醉了。”
杨雄见状? 不再劝解? 继续刚才的话题，“老宁，看看超人和uber之争，简直让人热血沸腾? 烧钱? 真的是无往而不利的竞争方式，两家的业绩都在不断攀升。”
宁教授放下酒杯? “从2013年开始，大量资金开始进入投资领域，支撑创业公司去烧钱竞争。然后市场就变了? 变成了一个融资驱动的市场? 一个纯金融的生意。资本被神化，甚至相信资本能改变一切。”
杨雄反问，“不能吗？超人的例子就在眼前。”
宁教授笑道，“如果你仔细研究过超人? 就会发现? 关煌说的不假，他一直想要避免烧钱竞争，却被推着一路向前。”
杨雄想起自己的v代驾? 眼神迷离，“烧钱，真让人欲罢不能。”
钱撒出去，各种数据飙升，简直会上瘾。
宁教授笑，“烧钱的结果就是，增长速度与规模和融资速度与额度，成为了创业最重要的指标。”
杨雄：“这是因为大家都相信，快速形成垄断之后就可以重新制定商业规则，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宁教授：“然而，实际情况并不是这样，单纯的业务数据驱动，让公司的运营出现了简单粗暴的现象，过度依赖补贴、低价获取客户，买数据、数据造假比以前任何时候都更加严重。”
杨雄想起v代驾，缓缓点头，“确实是这样。”
宁教授：“公司不再考虑真正的长期价值，不再考虑精细化运营，也不关注高管团队和中层干部的培养和他们的成长路径，相比较起来，超人在这方面做的还不错。”
杨雄笑，“然而他的努力并不能改变大环境。”
宁教授点头，“年轻一代是吃着互联网的免费大餐成长起来的，他们期待用最低的价格享受最好的服务，他们会精心计算返券和优惠的最佳用法，并乐于分享，以此为荣。”
杨雄：“也就是说手段再多也无卵用。”
宁教授：“面对竞争对手的烧钱，超人不得不用低价+补贴轮番刺激和洗脑，最终成就了一个变态的商业模式。”
杨雄问：“什么？”
宁教授：“规模第一，赢利第二。”
“哦？”
宁教授解释：“这里的变态是相对于常态来说的。”
“常态是什么？”
“常态就是传统的商业逻辑，也就是mba教程中凛然不可侵犯的核心原则，公司以盈利为目的。”
杨雄端起酒杯和对方碰了一下，“那你对超人的前景是否看好？他连续推出专车、快车、顺风车等产品线，不断挤压其它公司的生存空间。”
宁教授沉吟一下，缓缓说道，“单以目前展开的几条出行产品线而论，超人的模式还是存在很大隐患的。”
杨雄很是兴奋，“愿闻其详。”
如果能从中找到一些破绽，未尝不是新的创业方向。
v代驾时刻准备着。
宁教授：“专车本是定位高于出租车的产品，由于竞争激烈，司机的赢利空间已经摊薄，快车等低端产品的加入，更是雪上加霜。”
杨雄笑：“但他们必须咬牙坚持。”
宁教授同意：“因为价格从来是基于市场而不是成本，超人只能从动态定价等收益管理手段上寻求解决之道。”
杨雄：“是啊，烧钱补贴，一旦垄断市场，肯定会涨价，连用户自己都知道，那其它产品呢？”
宁教授：“超人顺风车，自有另一番野心在里面。”
“哦？”
“关煌肯定知道，这个产品不可能赢利，而且是订单越多、亏损越多。”
杨雄：“超人似乎在做一些调整。”
宁教授点头：“超人识图加强它得社交属性，淡化商业服务色彩，然而，这并不新鲜，易到用车曾经就有这样的憧憬。”
“哦？”
“司机和乘客不应该是冰冷的服务关系，而应该有良性的互动，司机可以被收藏，然后像老朋友一样被时不时的翻出来，超人正在实践。”
杨雄感慨，“说起易到，太让人惋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