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肆章Hacking (百六肆）
这儿是一大片的荒地。
数以万计的人们出现在这儿。
是的，他们就是学院里原本的人。
包括由df、海德拉和易亲手抓来的，后台参赛的那些选手。
“这是怎么回事？”北南一头雾水。他记得自己明明在休息啊，怎么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了。
“哎呦！”蒸馍摔了一跤，好在皮糙肉厚。
“我靠！”北南道。
“兄弟，你也搁这儿纳凉呢？”蒸馍揉着屁股。
“可恶！”冷负的声音传过来，可是却怎么也找不见他的人。
过了一会儿，天空突然闪起光来，然后空间如同裂开了一样，冷负和天十两人纠缠着，掉进来。
言梦双手一抬，漫天火焰升起。
然而却被另一个家伙挡住。
这是那十三人里，进来协助天十的人之一。
火焰被他悉数吞下，然后打了个饱嗝。
“嘁。”言梦和他战在一起。
还有两个实力很强的，管理着普通人。
随着言之、麦克斯等其他实力较强的人加入，平衡逐渐被打破了。
问了半天，北南才闹清楚是怎么回事。
看起来，是对方把他们关进了这个地方，然后试图做些不好的事情。
北南气得把大腿都拍肿了：“早知道我就带上武器来了！”
这家伙研发的武器可不简单。不过现在他只身一人，倒是没什么好说的。
从天空中又掉下四个人，分别牵制住反抗的人中实力较强的。
普通人虽然也想帮忙，但是完全没什么用。
强力的黑客，和普通人之间的差距是在是太大了，不是靠普通的锻炼就能弥补的。
虽然某个黄色紧身衣披风光头可能不这样觉得。
在这儿，他们只能无能为力。
……
“没想到……”天十不停地摇着头。
“哼。”冷负看着面前这个人。仿佛这是宿命般。
“虽然你可能完全不信，但是我还是想说。”天十道：“我无意与任何人为敌，不过是被逼无奈罢了。”
冷负背后的冰翼，居然长的比天十的还要大，在空气中闪闪发光。
“很遗憾。”冷负这次是抱着杀心来的，在空中故意卖个破绽。
天十有手化抓，角度狠辣。
然而冷负以诡异的形式后撤，然后迅速反击，右手中握着一根针。
言之在暗中观战，看到那根针的时候笑了出声。
怪不得冷负要问她要那东西。原来是为了对付天十。
没错，对于免疫大部分物理攻击的天十，用毒无疑是更好的手段。
这一针扎在了天十的右手上，皮肤立刻变得颜色奇怪。
“唔？”天十没想到这蓄谋已久的一招，立刻后退拉开距离。
手的知觉渐渐失去了。
天十冷冷地看着他：“我们没必要……”
“太晚了。”冷负道：“再过十秒，你就会失去身体的控制权。”
手里的针管上，用红色的感叹号标记了，写着：“木马。”
“是吗？”天十心中有压抑的情感突然爆发。
原本干净的脸突然猛地张嘴，好像被人掐住无法呼吸。
眼睛也翻过去，口水流出来，额头青筋也鼓起。
头发变成黑色，翅膀也变成黑色。
“咕……”那张嘴似乎不能说出富含逻辑的话。
“怎么回事？”言之一头雾水：“我那针可没有这种效果啊。”
只有冷负淡定如常。
天十的另一个状态，冷负早就见过了。
“总算将你逼到这地步了吗？”冷负脸上有惧怕和喜悦。
再怎样训练有素，也还是仅仅十八岁的青年罢了。人和人的战斗，是可以点到为止的。
但现在，就没有那个选项了。
变身后的天十显然已经失去了理智，顺着手侵入的木马也被反吞噬。
“好……难吃……”天十眼睛里没有瞳孔：“饿……”
速度比之前还要快，快到冷负都没看清。
一口咬在冷负右手上，整个手臂都被撕下来。放进嘴里咀嚼。
冷负感受到无可阻止的剧痛爬上来。
“呼、呼、呼、呼、呼……”粗重的喘息声惊醒了冷负。
被天十咬下的手臂，赫然是已经变成了冰柱。
好在冷负有备而来，早在天十失去理智的时候，就做了一个冰人放在身前。
只要提前设置好参数，即使是冰人也可以像正常人一样举动。
冰，被融化了。
冷负知道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稍有不慎，今日就会葬身于此。
“谁来助我？来帮忙！帮我！”再冷静的人，在这时，也不能面不改色。
言梦那边已经把对方烤成熟肉，腾出手来。
异化后的天十……不，这时候应该叫做夜十，完全已经变成了只知道吞噬的野兽。
言梦抛出大的耀眼的火球，如同第二个太阳。
然而，夜十的速度却快到穿过火球，一口咬在言梦的喉咙上。
众人都心里一凉。仿佛被咬的是自己。
“嘁。”冷负暂时恢复了一点理智，思考着应对的办法：“没想过会快成这样。一定有什么可以……”
仿佛完全没看到言梦。
光，从被咬死的言梦那里，穿过冷负的角膜和瞳孔，然后被晶状体聚焦，形成视网膜景象，再由上视神经……
在这一步的时候，所有的逻辑和顺序都被影响了。
冷负脑海中，残存的上一秒的视网膜景象，从晶状体穿过，再经过角膜和瞳孔。在空气中传递的时候，改变了什么。
言梦咳嗽了一下，然后出现在夜十旁边。
夜十原本撕咬着的，却变成了空气。
“一定有什么能……”冷负仅剩的理智正在加班加点：“这样下去不行……她还在等着我……怎么能死在这里……太快了……”
所有的思绪一瞬间涌上冷负的大脑，就在这神奇的一瞬间。
独属于冷负的超频，诞生了。
冷负察觉到这一点，心中很是喜悦——他卡在这个境界已经很久了。
许多情感涌上心头。激动，意外，后怕……
“冷超频！”
冷负迎着风，喊出这三个字。
一切好像都静止了。
没错，这是独属于他的技术——不是让自己变得更快，而是让周围变得更慢。
时间，似乎都停止了流逝。
……
链接器旁。
海德拉突然浑身寒冷，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连接器也开始发出奇怪的声音，仿佛内部被冻住了，不能运行起来。
“你明白了吗？”我挂着微
笑，一旁的五人听得惊悚。
“要想让一个班级的学生不再内斗，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让他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啊。”我语气神秘莫测：“这，才是更完美的折中方法。”
“而且不会很受时间的影响。”我道：“俗话说得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只要有了共同的敌人，双方合作的时间越久，只会越和平。”
海德拉完全被镇住了，一言不发。
半晌，道：“如何让我们和人类有共同的敌人？我不能再创造物种了。”
“没那个必要。”我侧过脸：“你只需要让他们以为，是共同的敌人就好了。”
“这太难了。”海德拉暂时无法接受：“太难实现了。”
“这并不难。”我的笑容愈发阴森：“和我出生的地方不一样，这里的人本就疯疯癫癫的，不是吗？”
“他们相信有这样一种奇怪的物种，他们也相信人可以长出翅膀，他们更相信人可以操控雷电。”
我接着下一句：“那么，他们有什么理由不相信，有这样一群人是他们共同的敌人呢？”
我像看着可口的蛋糕一样扫视了五人和海德拉：“就说是从……别的世界来的？”
海德拉听到“别的世界”，轻微地动容。
另外五人早已被我说的话惊呆了。
“这……这”独磕磕绊绊地：“我从来没走过这种思考和逻辑回路……”
另外四人也是一副大脑当机的表情。
“话要适可而止。”我说了一句歌词，然后戴上帽子。
推开门，我还有要去的地方。
没错，所有人都以为，我让蝉去袭击黑猩猩那边，是为了调虎离山，好进到链接器里救人。
可是很遗憾，首先，我并不特意要救谁，这也与我无关。其次，我刚刚和海德拉的那番对话，才是真正的调虎离山。
现在我要去做的，才是真正我在乎的事情。
我找了地图，然后到了平时做电梯的地方。
电梯，不出意料地，因为电停了，也失去了功用。
我把身上装着的东西检查好，放好，然后搓搓手。
我从来没试过攀爬，不过这身体的话，绝对做得到。
……
十分钟后，我翻身上来。
“呼……”喘了一会儿，然后站起来。
这儿，就是我和凯文的房间所在的那层了。
而且，我已经嗅到了熟悉的味道。
凶凶趴着门缝，往外看我，然后冲出来。
跳到我怀里。
“唔，嗷呜……”
我摸摸它的头：“行了，你就跟着我混吧。”
“嗷呜！”
它用头蹭我的手掌。
“真好。我一前就像养个什么东西来的。”我笑了笑，然后把它塞进衣服里。
“走吧，还有别的人要见。”
没想到我会再做一次啊。
看着涌动的云霄，我打碎玻璃，然后站在边上。
我想起了刚刚来到这儿时，我和凯文就从楼顶上往下跳过。
一时间还有点感情涌动。
深吸一口气，我上身往前倾，再倾……然后掉下去。
第一百七十五章Hacking (百六五）
独看看其他人，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让一个局外人教他们如何做，是在是难以接受。
重点是，对方说得还让人无法反驳。
“额……”独的思考回路一时间卡住了，
“嗯……”海德拉倾斜着头，似乎在思考。
“也许我们真的做错了？”独有点动摇了。
也许，也许把人类变成他们的同类并不是什么好想法。
……
罗伯特和其他三位长老分开之后，就径直去追了逃走的那一个。
终于是追上了。
可能是阿永也没有全力跑的原因。
“我……”罗伯特其实是长老里面最应付不来麻烦的一个。
这时候竟然不知道如何开口。
罗伯特长老是负责学院里所有教师和学生的工作安排的，平日里也喜欢看书。
总有一种礼节。
阿永注意到了他，然后主动停下来。
太好了。罗伯特暗暗松了一口气，站在阿永的对面。
“你……”阿永脸色平常：“有事吗？”
这一句话还把罗伯特给问住了；不回答吧，显得不那么礼貌。回答吧，难道还能说，我是来杀你的？
不过毕竟活了这么些年的老人了，道：“恐怕你今天可不能全身而退了。”
阿永朝罗伯特身后的方向看了一会儿，没有其他人来，道：“我不这么觉得。”
“你知道吗？小子。”罗伯特并没有立刻动手，而是有些感伤地道：“其实我有点愧疚的。”
阿永的眼睛似乎活了过来：“你不……”
罗伯特打断他：“我知道。我没有说这种话的立场。”
都说年纪大的人容易感伤，谁说不是呢。
罗伯特颇为遗憾地叹了气：“对于她的事，我很遗憾。”
“是我没保护好她。”阿永出乎意料地说：“我不够强。她来到我身边的时候是，她离开的时候也是。现在也是！”
阿永处于一种悲愤之间的感情：“如果我能保护好她……”
“但是总有些无法填充的遗憾。”罗伯特没想过要靠近他，但是却感觉两人有了点话说。
“总有那么遗憾的人。”红色的袍子飘扬起来，讲述着潜藏在罗伯特心中，那个只属于他的憾事。
“我只能说”罗伯特道：“如果再给我重来一次的机会。”
阿永盯着他，还以为能听到什么饶恕的话。
“我还是会那样做，你明白吗？”罗伯特抬头看了一会儿天：“有些事情是没法左右的。”
“是吗？”阿永身后逐渐升起蓝色的液体：“那我猜，你现在也不会动摇的。”
“正是。”罗伯特干净利索地答：“那群老混蛋把这种麻烦事交给我，我没法推辞的。”
“即使那件事，是杀掉一个虽然与你们不同族，但却毫无恶意的人？”阿永的战意涌上来，风吹得更厉害了。
“那场战斗我就在旁边。”阿永抬起手来，蓝色的液体从他的指尖缠上来，如同盔甲一般：“她从来没有伤害过你们，即使你们想要杀掉她。”
这句话的语气平淡极了，仿佛在谈论某个车载电台的好坏。
只有阿永自己知道，那是多么大的愤慨。
“你的同伴呢？”阿永咬住嘴：“最好让我也试试一打四的感觉，就像她那样……”
“只有我一个。”罗伯特甩甩手：“真是麻烦。快
入土的人了，还要和小辈动手动脚。”
出乎意料的是，有第三个声音出现了。
“我倒是很乐意代劳。”勉全力以赴才跟上罗伯特的速度，此时刚刚介入两人的对话。
“嗯？”罗伯特有些奇怪：“你不去好好养伤，在这里做什么？”
勉吐出一整口气：“我们之间有些帐要清算。可以吗？”
罗伯特静默了一会儿，然后袍子松垮下来——这也意味着气势的消失。
“当然可以。”罗伯特想：反正这家伙跑不掉，先让他们二人打，真有什么意外也不会出大问题。
阿永聚焦在勉身上，他可不记得什么时候见过这个家伙……也许是在哪见过？
记不清了。
勉向前走两步，和阿永面对面站着。
看着这两个风华正茂的年轻人，罗伯特脑子里闪过很多。
“唉，人老了，就是老了。”说了这一句没头没脑的话，罗伯特突然问：“你们之间有恩怨吗？”
勉不看向罗伯特，道：“我是抱着杀他的决心来的。”
阿永依旧面无表情，好像不管是谁谈论他的生死，都已经无关紧要。
他那不存在的心房里，只有她。
“走吧，走。直到世界的尽头。她会在那等你。”易的面容出现在阿永的脑海里，还有那句话。
“我不会死的。”阿永突然不出声地微笑：“我不会死的。我一定还会见到她的，在世界的尽头。”
世界的尽头？那是什么地方？勉摒弃掉多余的思考，然后，再一次地，握住了剑。
罗伯特似乎被某个词触动了，居然朝着两人喊：“杀不掉的话就别勉强啊！”
两人都没有听到这句话。
勉总算找到了一个算是可以为朋友的死负责的人，一上来就是功率全开。
绷带已经变得破破烂烂的了，勉摆出架势。
风在他身旁流动，如同撞到礁石的柔弱浪花。
“势写入，无上！”
这一剑出手的时候，阿永还在思考着她的脸。
不知为何的，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细节。明明他不是人类的，怎么可能会忘记呢？
难道时间真是如此无情的东西？竟连记住都不肯？
阿永眼角滴下泪来，只有一滴，混在左手砸出去的蓝色球体里。
蓝色的液体，永恒存在。
无上的剑术，不可阻挡。
当这两样东西碰撞在一起的时候，也许……
“嗯？”
远在别处的守墓人眉毛动了动：“怎么回事？世界的障壁都被动摇了。”
伸出手在空中，守墓人念道：“释放！”
……
阿永和勉这一击本来是要连空间都撕碎的，可是不知怎的力量开始流逝。
蓝色液体汇聚成的球逐渐被还原成液体，尖锐的剑气逐渐被削弱。
即使是这样，依旧还是产生了巨大的光和热。
在这样顶尖的对决中，勉的旧伤复发了。
肋骨和腿上的伤口重新裂开，血开始渗出来。
站立不稳，勉倒在地上。
巨大的光被散发，遮住了所有视线。
……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罗伯特冲上去，以金属造出的手臂抓走勉，避免他受到更多的伤害。
然后白光笼罩了一切。
其实这
很容易理解：之前，勉使出这一招的时候，没有对手试图阻挡这锋利无匹的剑气。
即使强如凯文，也不过是逐渐削弱然后躲开，或者是别的办法。
这一剑，就如同它的名字——无上。
而阿永，恰好是“永恒之蓝”所创造出的，最完美的个体，更是掌握了蓝色液体的使用方法。
而蓝色液体的性质，就是“永恒存在”。
这就好比，你用一把很锋利的刀，去切一张纸。很容易就会切开。
如果你去切西瓜，也许会卡在中间。
可如果你用刀去切很坚硬的石头，结果就会不一样了。
两股无法互相抵消的强劲的力没有释放的点，就会积蓄起来——最终造成某些后果。
也就是这场爆炸。
罗伯特躲在金属墙的后面，单手提着勉。
墙是由某种细小的金属构成的，爆炸结束后又很快的折叠、消失。
勉已经昏过去了。
罗伯特看向阿永。
他衣衫褴褛地站在那，不过看起来并没有受很严重的伤。
他的身体，都是由那蓝色液体构成的。
四目相对。
“还要打吗？”阿永看着罗伯特：“我不会死的。”
罗伯特摇摇头，清楚不擅长攻击的自己确实没有杀掉面前这个人的资本。
“不必了。”罗伯特道：“就到此为止吧。”
阿永没料到对方会是这个反应。
“我要走了。”阿永走到爆炸的点附近，原本的墙壁和天花板、地板都被炸烂。
正午的阳光，照到了他。
罗伯特红色的袍子在空气中飘了飘，但最终没有阻止。
阿永突然回头，扔给了罗伯特一个东西。
金属手臂在空中稳稳地接住。
“那是她唯一留给我的东西，不过现在的我已经不需要了。”
阿永并没有从婪的阴影里走出来，如果非要说的话——他只是习惯了暗影。
“从今往后，相逢即是路人。”阿永从建筑物一跃而下。
罗伯特看着他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阿永说了一句，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话：“我要去世界的尽头。”
“你在那里等我。”
……
罗伯特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看了看金属手臂抓住的东西。
“天键？”罗伯特有些迷惑：“这东西不是迷华拿回来了吗？”
清理了一下思路，罗伯特朝西边去。
……
我从空无一人的居住区俯冲下来，凶凶在裤裆里很不老实，弄得我痒痒的。
这大概有一百多层吧，我砸在地面上。
与第一次不同的是，这次，我用了凯文交给我的安全降落法，往前滚了好几圈。
”咚！“
头倒是不晕，很快地站起来。
“这学过的就是好啊。”我感叹道，然后把我裤裆里的害群之马给提溜出来：“比上次落下来时候弄的坑明显小了很多。”
地上没有很深的印记，我的脚腕也只是有点麻。
看来我是时候学点格斗术什么的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Hacking (百六六）
肾上腺素正在极度冷却。
从这么高的地方不穿降落伞落下来，还是我为数不多的经历。
这样一比，跑酷简直逊爆了。
哪个人不爱这种感觉？从高处自由坠落，然后清楚自己不会受伤。
我有点懂为啥宇智波鼬非得玩那电线杆子了。
东边发生很剧烈的爆炸。
虽然不清楚那是什么，但是我知道有些事情得尽快去做了。
凶凶不满意地瞪着我。
“行了，下次让你待在兜帽里。”这小东西对我把它放在裤裆里耿耿于怀。
还是个小心眼的熊。
……
罗伯特身后生出一根金属工作手，温柔地夹住昏迷的勉。
整个人飞速地穿梭。
“叮叮！”
那是他的通讯器声音。
罗伯特速度慢了一点，然后从袍子里拿出黑色的通讯器，往前一扔。
黑色的方块在空中快速地变形，把图案投影到空气中。
下一秒，罗伯特的身影越过通讯器，背上的另一只工作手牢牢地拿住通讯器，递到面前。
“怎么？”罗伯特道。
对面选的是音频通话。
“你那边顺利么？”普尔森听起来体力消耗很大。
“说不上。我正在往你那边赶。”
“太好了。”普尔森松了口气：“我们这边有点怪。你来帮忙也许会好很多。”
罗伯特掐断了通讯，然后黑色的方块快速压缩，回到口袋里。
“老了老了，却做错事啊。”罗伯特的表情却并不像后悔。
……
蝉收到了信息，然后看着桌子上被挠脚心儿的黑猩猩：“算你运气好。没有下次了。”
雀拍了他肩膀，没想到把蝉吓了一跳。
“搞什么鬼？”蝉身上波纹状的半透明装甲消失。
“咱们什么时候走？”雀表情奇怪：“我不想在这儿带呆着了。”
“额……”蝉这时候突然想要气气这个跟屁虫：“你可以走啊。”
“哈……啊？”雀的语气十分摇摆，眼神飘忽。
蝉似乎明白了什么，看看旁边的黑猩猩：“你不会是怕这家伙吧？”
雀不甘示弱：“一个菜鸡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蝉笑起来：“你不会，你不会真……”
“闭嘴！”雀忍无可忍，拍了一下桌子。
蝉立刻噤声。
过了一会儿，才道：“差不多可以走了，那家伙不需要咱们再待在这儿了。”
雀一秒都不想多留，脚上推进器开始蜂鸣，然后双脚离开地面。
“呼……”地飞走了。
蝉这时候倒真像个赌圣了，待在原地。
三，二，一……
雀又飞回来：“你怎么还不走？”
脸有点红。
“我以为你知道路啊。”蝉耸耸肩，然后同样飞起来。
“真是的。”雀叉着腰：“你是不是故意玩我呢？”
“不是。”蝉居然一口回绝了：“我不是故意，是刻意。”
“哈？”雀整了一下脸上的刘海：“你可别让我逮住什么把柄。到时候有你好受的。”
黑猩猩身为冗余这边杂碎头头，此刻欲哭无泪：这都是什么人啊！
等到其他人赶来的时候，就只剩下黑神（是那个臭屁猩猩给自己起的外号）和满地的尴尬。
对了，还有蝉随手灭掉的几百具尸体……更多的都化成了黑色的液体消失不见。
……
凯文从昏睡中醒了过来，可能是身体素质好，也有可能是长老给的药神。
执法队正潜藏在某个室内休息。
副队长带着人出去转了几圈，倒是真弄回来点好东西。
一箱应急食品，从保险箱里找到的；很多瓶水，大概有三四捆，分发出去了；还有从售货机里扒走的一些好东西，可不是所有人都能享用到。
“唉……”一个年长的执法队队员看着手里的压缩能量棒：“没想到啊，有朝一日落得如此田地。”
“有得吃就算好的了！”副队道：“要不是运气好，凭咱们自己的那些粮食，撑不了多久。”
队长手里夹着副队之前给的烟，抽了一半，却灭了火。
“这样下去不行啊。”队长自言自语道：“总是躲着怎么能行呢？”
“是啊，队长。”副队靠过来：“咱们这么些人，总会有粮绝的时候……要不你看看长老那边怎么样了？”
队长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摇摇头：“不合适。你听见刚才东边的爆炸声了吗？”
“可不听到了？那么大的声儿。”
“嗯。”队长把剩一半儿的烟塞进嘴角：“估计他们那边正在打呢。现在联系可不合适。万一打的时候来通讯，结果通讯器炸了，可就真的失联了。”
看着外面空无一人的走廊，队长把烟放回手里：“现在那外面，谁知道有什么妖魔鬼怪。”
“更何况，长老给的任务，是让咱们找个地方等待。”
副队点点头：“是，可那也不能总是这样等着吧？兄弟们总得……”
两人突然都不再说话了，站起来，走到凯文旁边去。
“醒了？”队长关切地道：“伤怎么样了？”
凯文裸露出来的皮肤很少有没有血痕的。
“我的……”凯文眼睛闪了一下，然后感觉好像心里缺失什么地方。
手套上嵌着的键，已经破碎开来。
沉默。
“看开点。”队
长本来想拍拍这个可怜年轻人的后背，可看到那惨不忍睹的后背却不忍下手。
只能站到旁边。
迷华也一脸歉意地站着。
在普尔森身边工作已久的她，很清楚这是什么样的打击。
“等……”凯文刚想说句话，突然咳嗽起来。
蓝色的碎片跌落在地上，有的不知道滚到哪里去了。
众人看得都是一阵心揪。
“等等。”凯文脑海里很乱：“这是什么情况？”
“它怎么会碎的，我……”
“这是什么意思？可是……”
没有人接话，众人或看着天花板，或凝视着地板。
天才如凯文，强如凯文。
也没有遇到过这种事。
但凡是有一点黑客常识的人都知道，即使是通用键，也不是所有人都能用的。
有些人，天生就有专属的键。
家族传承、血脉相传、赠与……
而凯文，就是那种只能用专属键的人。
如今……
这是莫大的讽刺。
“不，不。”凯文一时间难以接受：“你们谁看过类似的情况，如果……”
焦急的目光从每个沉默的脸上扫过。
隆在原本混在离开的人群中，可是那群人被抓紧了链接器。
于是隆便一个人离开，早些时候才和执法队会和。
隆其实是很愧疚的，不过凯文的那伤势并非是他所作。
那时，在后台。
借着“域”的力量，隆确实碾压了凯文。
不过，那也只是玩玩而已。毕竟是这么久的朋友，隆只是一只被凯文压着，心里有怨气而已。
没必要做到这种地步。
不过后来隆离开了……
不知道是谁把凯文打成这样的。
这儿仿佛除了凯文一个人也没有。
“很抱歉。”队长见没人说话，道。
原本语无伦次的凯文沉默下来。
世界安静了。
“罗伯特长老说……”队长把烟嘴咬了又咬。
风华正茂的年轻天才转眼不再是黑客……
有意思。
这才是主角的味道嘛。
我戴着帽子，堂而皇之地站在众人面前。
没有人注意到我。
我是顺着空气中凯文若有若无的味道找到这儿来的。
凶凶被我撂在外面。
我静静地等着，毫不偏移地注视着凯文的脸。
我知道有些事情会发生的。
我等待着。
凯文却迟迟没有反应，人群就要散开了。
算了。看在你教我那些东西的份上，就帮你一次。这样日后我不辞而别，也不算误了这段友情。
我这样想，然后右手放在帽子上，把它取下来。
几乎同时，凯文就注意到了我。
“你……”他不知如何面对我。
“嗯？”队长看了一眼：“是那个j啊。”
因为ctf的关系，我又打了第一场。没有几个不认识我的。
“就这？”我脸上是嘲弄的表情，靠近凯文。
他傻傻地一动也不动。
“就这？”我重复嘲讽道：“这就是你？这就是学院最强？”
众人并不知道我要干什么，但是看凯文没有阻止，也只是静静地看着。
“什……”
“你是谁？”我问，表情不减。
“我是……”
“你不是。”我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我认识的那个家伙可没这么脆弱。”
“那个家伙，是我为数不多的室友。”
“是我最能相信的同伴。”
“是无数人崇拜的对象。”
“是学院里最帅最强的年轻黑客。”
我从来没见过他眼睛闪光的样子。
“是无论何时都强大莫测的家伙。”
“他是……”
我其实心里有点惶恐的，只有那么千分之一。
但还是照着漫画上面的做了。
我伸出右手，笨拙地打了一拳。
打在他脸上。
“是我靠谱的老师，不像我，老是教给他奇怪的东西。”
“是……”
凯文脸抵在我拳头上，完全不为所动。
“是传言中的hag啊！你算是什么？”
我这句话用力过猛了，直接破音。
“丧家之犬吗？就因为这种事？”
我收回手。
凯文的头抬起来，各种液体喷洒而出。
血，泪，鼻涕……
“我不再是黑客了啊！你明白什么？”
“混蛋！”我气上来了，用自己的方式一拳打在他脸上。
这一拳明显比刚才重多了，不过我的手腕和手臂也开始痛。
“我说过什么？想想我会怎么做！”
这声音醍醐灌顶，打到了凯文心底。
是啊，他会怎么做？凯文陷入思考。
如果是那个j的话……各式各样的思绪涌上凯文脑海。
凯文的身体开始愈合，而且身体附近出现蓝色的微光。
他明显是在思考中的，而且貌似有效果。
其实我完全不知道这个世界里黑客的键碎了该怎么办——图书馆里可没有这种书。
我抓住凯文的肩膀。
周围的人想要上来制止我，我身上
开始发热：“退开！”
执法队的人被逼退。
执法队长嘴里的烟掉在地上：“这……这难道是超频？”
我奋力地摇他的肩膀，然后他迷茫地睁开眼。
“现在可没有让你冥想的时间啊！”我说。
“如果是你的话，会怎么做？”他说出这句话。
他没想到的是，我果断地否定道：“那是错的！你不是我，不要像我一样思考！”
“什么？”他更迷惑了。
“the keyyour heart啊！”
凯文突然使出一股巨力，从我手里脱出去。
然后盘旋在空中，蓝色的光芒愈演愈烈。
最后，所有破碎的键，每一个碎片，都受到感召，主动飞起来。
在空中形成一道奇观。
“还……还有这种事……”执法队长已经有点结巴了。
过了大概几分钟，所有的碎片都被引导到凯文面前，然后自发地旋转，拼合。
变成一个完整的键。
身上的血也消失了，转而是有些若隐若现的蓝色纹路在皮肤上。
凯文睁开了眼睛。
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
“j！你这智障！我靠*****你****的！”
我面色如常：“不客气。”
周围的人后背有点发凉：这都是什么人啊，我寻思他也没说谢谢啊，你搁这儿不客气啥呢……
凯文从空中跳下来，然后气势汹汹。
一拳就像抡在我脸上。
既然我看出来了，岂能给他机会？
就在他冲过来的时候，我从旁边拉了一个无关吃瓜群众。
凯文这一拳停在了那人面前。
“啊！”凯文吼道：“气死我了！”
吃瓜群众完全不感动，也不敢动。
我把它推到一边儿去：“你小子，真是够呆的。怎么回事？”
凯文伸出手，蓝色的宝石上有许多不规则的裂纹，添加了一种朦胧的美感。
“这……估计这才是‘雨’键真正的力量……”
“合二为一，分而如雨。原来是这个意思！”
“我靠！”我大喊坑爹：“雨天他喵的自己的传承写得不明不白的，他是生怕人学会是吧？”
我看着他，笑起来。
“这次算你占便宜，下次。”凯文愤愤不平：“下次再练手，我一定拿你开涮。这力量……前所未有。”
我在他的注视下戴上帽子。
“恐怕没有下次了。”
空气中传来声音，凯文却看不到人。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是这样强大的力量……凯文捏了捏手，有些不甘。
即使这样，还是看不到他离开的身影。
那个家伙……总是在说笑间就变得更强了吗？
凯文这大天才，第一次感受到压力。
“你那拳打得可真够烂的！”凯文大喊。
没有人回应。
隆的眼睛暗了很久，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没有那样的朋友。
不过，不算什么大事。毕竟他再活不了多久了。
“下一步该怎么办呢？”隆问自己。
他最讨厌这种友情的气息。
凯文此时才注意到隆。
“你没事吧？”凯文问。
“啊？哦……没什么。”隆回答的时候总感觉非常别扭。
隆只是想在死之前，随心所欲罢了。
可是却下意识地后退，即使明明清楚凯文并不是自己的对手。
看到隆，凯文问：“勉呢？”
队长道：“前不久离开了，说是有事要做。”
“长老们怎么样了？”
迷华道：“真身已经苏醒，现在应该正在交战中。”
“人们呢？”凯文又问。
“不知道。应该是被抓走了。”
就在讨论的时候，墙上突然显出字迹来。
好像空气中有个看不见的手在写。
the ketyour heart.
我在人群中，与他们一同看着这一幕。
没错，我没走。
其实说起来有点尴尬的……对于凯文的键破碎这件事，我原本是打算用一种比较隐晦的办法点拨他的。
没错，这是我在实验室里拿的隐形墨水。
说起来挺离谱的，就连这玩意儿都是北南那小子捣鼓的。
我把手上的墨水瓶扔在地上。
走之前，还有很多事要做。
……
阿永走到学院的边界了。
“打算就这样离开？”守墓人的声音响起。
阿永并不知道他是谁，但是却感觉到压力。
仿佛面前站着的，就是这个世界的“神”！
“是啊。”阿永如实回答。
“她不在的地方，我也便没有了待的理由。”
“这样么……”
守墓人点点头：“去吧，世界的尽头就在前面了。别再回来。”
阿永深深地看了一眼这个老人，然后召出漫天蓝色的海。
天，和海，在这儿交接。
第一百七十七章Hacking (百六七）
我压低了帽檐，心里清楚下一个该去的地方。
其实我倒是很乐意有人载我一程的，不过鉴于顺便有些事情可以做。
我走了一会儿，大概有个十几分钟的样子，然后终于找到我想要的东西。
这儿是一间隐藏的房间，大概有四个平方，放着些应急备用的东西。
有吃的，也有水。不过味道想必不会很好。
我还记得十一岁的时候我自己买了一袋压缩饼干……
绝对的蜡味儿。
不过眼前的情况已经不允许我再挑剔了，我也顺理成章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我随便地撕了两下，以我现在的身体素质，很容易就打开了。
“我擦……”
味道比我想象的还要难吃，额，一百倍？
我迅速地又喝了点水，然后肚子里火烧的感觉总算下去了。
我越是使用身体能力，就越感到饥饿。
这点已经很确定了。
也不知道到最后会变成什么情况。
大概有一桶装的压缩饼干被我塞到胃里。
没错，我是在测试一些东西。
叫我无聊先生吧，但是我的确会在意一些细节。
大概有半饱。
这儿还有至少三桶压缩饼干。
我注意到桶上写的“十人份”。
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我又吃了一桶，速度很快。
果然如我所料，一桶半饱，并不等于两桶就饱了。
只有八成。
别问我为什么在这么紧张的时候去吃东西。
俗话说得好：“人是铁饭是钢。”
更何况，我现在主要的物理战斗力只有靠这身体。
鉴于现在的情况，我得出最坏的一条结论。
如果在没有粮食和水的情况下，我会变得和普通人一样，甚至更弱。
所以，我得尽量避免让自己陷入失去粮食和水的境地。
一会儿可还有硬仗兴许要打呢，不吃饱可不行啊。
这，才是合乎逻辑的。
你通过进食获得的能量越多，才会有更多的性能。
把握在一个适当的程度，我从隐藏门里走出来。
从这儿过去的话，全力也至少得二十分钟
我决定先把测试做了——回到地球那边的话，可不容易找来这么大一片空地做。
吸了一下气，心跳猛然快起来。
“呼……呼……”
我几乎不能说话，因为需要尽可能地呼吸。
皮肤变得烫起来，双手双脚都感觉异常地轻。
我站在原地没有动，看着通讯器上的表。
一分钟。
心跳一百八十三次，甚至不需要刻意去听。
身高和体重则是没有明显的变化，我面前的景物和之前是一样的。
地板也没有开裂的痕迹。
我猜测之前的地板裂开，是因为我对其施加的力的结果。
那时候我想要高高地跳起来，所以才会那样。
只是站着，则不会。
我轻轻地挪动了一下脚步，感觉完全不花费什么力气。
地板“吱~”地抱怨了一声，不过还是没有裂开。
原来如此。
我感受着体内能量的流逝，然后才察觉到从嘴里呼出去的气都是白色的。
就像是冬天的时候在室外呼气。
不过这儿可开着暖气呢。
我把通讯器小心翼翼地捏在手里，生怕它炸开。
然后脚上拿捏了一下分寸，弹射出去。
空气流地很快，我在空
中感受着失重的滋味。
然后调整好重心，落到地面上。
我决定试一次，只用两条腿跑。
我迈了右腿，再迈左腿。
然后逐渐加快。
最后彻底跑起来。
这感觉真是太棒了。
我又数了一遍心跳数，运动时大概有二百三十多。
正常成年男性应该是60-100次左右。
这已经是两倍不止了。
付出了这么高的代价，我得到的回报也是惊人且显而易见地——我很轻易地就超过了百米跑的世界记录。
我跑一百米，大概是五秒到六秒。
这还不是竭尽全力的。
甚至我才刚刚掌握两条腿的平衡。
我虽然不知道这个“溶源性细胞”到底是什么东西，不过这已经不能称之为身体素质的提升了。
简直就是完全变成了另一个物种嘛。
我是挺开心的，不过好景不长。
崴了一脚。
我不知道该如何吐槽——但是现在的我，距离掌握这个力量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说句实话，其实我更愿意获得什么“原力”、“意念移动”、“念动力”之类的能力。
那种能力，容易上手，而且上限高。
关键是帅啊。
如果不是为了帅，那这些东西又有什么意义？
在这儿，我倒是能拿来保护自己。可如果我回到地球去呢？
我还能拿这能力去参加奥运会？这不现实。
作为一个资深动漫迷，我曾经就“超能力的运用以及后期开发”为题写一长篇洋洋洒洒的文学“巨著”。
里面列举了几乎包含所有常见种类的超能力，以及对其的思考。
你知道“艾斯”吗？那个one piece里玩火的小子。我甚至在那篇论文里建议他随身携带几根镁条……
往事不堪回首啊。
我笑了一下，然后认真地赶路起来。
……
普尔森从旁边的咖啡机里取了一杯，天知道他是怎么让没电的咖啡机重启的。
df看着他，面目狰狞。
普尔森有点累了，揉了一下太阳穴：“反正我们谁都奈何不了谁，干脆就休养生息得了。”
df只剩下一颗头，脖子一下的地方是一大团黑色的东西。
光线照不进去。
“松开！我还没活动开呢！”
df心烦意乱，语气很不好：“你***的**”
没错，在普尔森发现df的性质之后，就让乔纳森利用黑暗能量控制住了他。
其实那黑色的东西跟啥“黑暗能量”一点关系没有，就是因为看起来是黑色的，干脆就那么叫了。
那是乔纳森最强的元素——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那是啥。
好用就对了。黑色的东西很好地抑制了df的活性，起码他现在动不了啥了。
普尔森这样做的另一个原因——他知道这儿绝不止df一个人。
能做到这样大规模袭击的，绝对不是这种没脑子的蠢货干出来的。
普尔森想到这儿，把咖啡一饮而尽。
还有谁，策划了这一切的人。
这种危机感让他浑身兴奋。
……
守墓人看着阿永离去，然后摇摇头。
这个世界，有些真相太过残酷。
只希望他在外面的世界活得更好吧。
守墓人挥了一下手，然后整个人斜了十五度，再正过来。
就出现在普尔森旁边了。
普尔森一口咖啡喷出来：“搞什么？”
守墓人目光阴晴不定，把脸上的咖啡抹掉。
“总之……”守墓人看到只剩个头的df。
df只剩个嘴露在外面，不停的上下翻飞着，问候了普尔森全家十八代列祖列宗。
以下省略四千字。
“艾德里呢？”
普尔森摇摇头：“谁知道。我让他去清理附近了。”
“这样。”
……
凯文活动了一下，觉得身上的伤都轻的多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不过现在也不是思考的时候。
凯文知道，每过一秒钟，他们这些人就危险一分。
他可不是来这儿休息的。
执法队长过来了：“你还是再……”
“是啊，再怎么说，那样的伤也太……”
众人都不愿意看他去送死。
毕竟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
凯文留在这儿，怎么也算是高级战力，可以保护他们一二。
“没事的。”凯文的头发变成红色：“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众人还想说什么，凯文就消失了。
队长勉强能看清他的移动轨迹。
“现在是年轻人的时代啦！”
然后靠在墙上吸完了一整根烟。
迷华也觉得凯文这样做太冒失了，偷偷从队伍里出去。
隆也消失在了人群中。
“队长！”
有人急匆匆地进来：“赛场那两人。”
队长伸出手：“让他们进来。”
另一只手，在背后打了一个信号。
副队长立刻警觉起来。
现在的他们，容不得任何损失。
虽然这可能性不大，但是万一学院被攻破的话……
副队长扫视了一圈。这些人，就是人类最后的希望。
在这个特殊时段，任何警惕都是必要的。
门打开了。
“别这么见外啊。”蝉的声音响起来：“我可是奉命顺便来保护你们的。”
“真是的……”雀扶了一下额头。
队长伸出手：“奉命？”
蝉其实有点不适应的，但还是伸出手握了一下。
“可不是吗？那个四眼仔。”蝉笑道：“算是……额……商业上的伙伴吧。”
“哈哈哈哈……”两人都开始笑。
雀觉得自己进了神经病窝。
……
“啊切！”
我打了个喷嚏。
其实我蛮确定有人在背后讲我坏话的，因为我现在的身体已经很少打喷嚏了。
一道身影出现在我面前。
黑色的身体。
我停了下来，然后看着她。
“我真的不明白。”
海德拉说这句话时候的语气就像被冤枉的小女孩。
“我也是。”
我毫不犹豫地跟了一句话。
“为什么……”
她想说什么。
我心里开始暗暗合计这是不是某种拖时间的手段。
“你不属于这里。”
她的语气突然变得坚定不移。
“额……什么意思。”我抬头看了一眼：“这上面写着‘人力资源部’，我确实不是这儿……”
我同她对视着。
“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第一百七十八章 Hacking（百六八）
“太对啦姐。”
我长出一口气：“我还在等着你先挑明呢。”
她似乎没想到我会是这个反应：“这不……你……”
“不不不。”
我打断道：“你是我目前为止见过的最聪明的人。我明明给了你那么多线索，你却现在才明白。”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看着我，用那几乎看不见的眼睛。
“你知道那是为什么吗？”我右手捏着帽子，背在身后。
“为什么你查不到我的任何过去？”
“为什么学院对我一再考验？”
“为什么我看起来人畜无害？”
“为什么我明知你是谁还选择了与你合作？”
我盯着她：“你很聪明，只是想得……”
“想得不够大，不够夸张，不够……疯狂。”
我缓缓地把帽子扣在头上：“我本来以为我们之间会有……一些事情，一些更……”
“已经太迟了。”我露出了她所不能察觉的笑：“再见，聪明的小姐。我真的如此希望着。”
我加重了声音：“不管你究竟是不是女士……”
“你是谁？”
她突然问，不知道该看哪个地方。
我就站在原地没有动：“你是一个聪明的人。”
然后不等她反应，就离开。
以后的日子会如何呢？起码现在的我是有期待的。
……
海德拉站在原地没有动，确认那儿只有她一个人。
“我是一个聪明的人？”
她喃喃自语道：“再怎么说，重复这句话也太……”
“等等。”
海德拉突然反应过来：“难道……”
她的身体化成黑色的液体，渗进地下去。
她看起来有点着急。
……
我嗅到空中她的气味变淡，然后摘下帽子。
我还得继续做我的事情。
我需要知道我现在可以做到哪一步。
我得清楚我的能力，不然无法去做事情——尤其是这具身体。
我知道这听起来有点多余或者时机不对，但其实恰恰相反。
一切的事情，自从那时候，就全都改变了。
自从我在竖锯的手术台上醒来。
没错，未来——肯定会更有意思的。
我已经被卷入了某种漩涡中……甚至来不及选择。
不过嘛，倒也不坏就是了。
我放肆地笑，我得意地笑——事情总算变得有意思起来了。
不过好景不长，就在我傻笑的时候，突然被人拉住了脖子。
然后就是一阵天旋地转，转到有点想吐。
“我靠！”
我俩腿有点晃：“谁特么……”
大爷看过来。
“啊，没什么事儿……什么事儿？”
我把帽子塞到衣服里面，然后把兜里的凶凶放正。
“有点事情难处理。”
普尔森喝着什么东西：“看你能不能帮帮忙……”
乔纳森道：“毕竟你不是这个……小镇的。”
我循序渐进地看了几人一眼。
乔纳森逼近我：“毕竟骗我的人，下场没几个好的。”
艾德里安心情烦躁，一把把df的头抓起来：“管他那么多干什么。他还在咱们这边不是吗？能杀敌的，就是朋友。”
我扭头看看大爷，搓搓手：“那什么，你看……”
“帮个忙，这家伙很难弄死。”大爷甩了甩手：“我们几个都老大不小了，谁也不愿意伤筋动骨。”
“哈？”我说：“那就让我干啊？
大爷面无表情：“赶紧点的，帮个忙，然后爱干嘛干嘛去。”
“嘿嘿。”我笑了一下：“就等这句话嘞！”
艾德里安把df的头扔过来——这可怜的家伙被打到只剩个头了。
我用右手捏住，然后发力，捏爆。
和我想的一样，只使用右手的细胞时会感觉到一阵麻痹。
然后这颗头又复原。
“没用的，老东西们。”
我都不知道这个人只剩个头了怎么还在这儿装，不过我很不喜欢。
“是挺棘手的，哈？”
我朝大爷挥了挥手里的头。
“这东西根本就不是人类。”大爷不耐烦：“赶紧速度解决，我都懒得理你。”
“是~是~”
我把头放在左手上，然后举到离脸很近的地方。
“欢迎来到……”
我用右手中指点了一下眼镜中间的地方。
“我的地盘儿~”
……
这个家伙的身体重新长出来，然后站在我面前。
大概有快要两米的身高吧。
反正比我是高很多了。
“嘿，小东西。”他活动了一下手腕：“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这儿可没有老东西在。”
周围白色的墙壁出现。
“一点没错儿~”
我的语气很得瑟：“这也就意味着？”
他茫然地看着我，似乎想笑。
“不管我做什么，都没有人知道。”
我补完了自己的话，然后右手指头一招：“让这位贵宾先舒服地坐一会儿，我有事情要忙。”
空无一物的地板上突然出现一个褐色的沙发，看起来就很贵那种，接着出现一个小茶几，还有冒着热气的饮品。
“你以为……”
他话还没说完 就被一股巨力推到沙发上，再怎么挣扎也动不了。
只能坐着，或者喝点水。
“很好。”
我满意地点点头：“让我看看有什么好东西……”
我把身上能用的东西全部放在地板上。
一个帽子，一个装着液体的杯子，一本护照，一个在我兜里乱动的小家伙，还有一颗凶凶给我的蓝色宝石。
“嗯……”
我思索了一会儿，然后终于有了一个想法，一个……不那么友善的眼神。
“哦，你准备咬我吗？”
“不，我准备玩个游戏？”
我已经想到了解决的办法。
“在这儿，你拿到了本就属于你的身体。”我道：“也就意味着，你在外面可以使用的能力，在这儿也可以。”
“所以？”他不明所以地看着我。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在镜界里进行游戏的双方是平等的。”
我拿出帽子，然后戴上一半：“也就意味着，我也可以使用我的。”
“来，玩个捉迷藏，如何？”
我并没在邀请他。
……
“哦！”
我从镜界里跌出来，然后把手里的头丢出去。
那家伙不再动弹他的嘴了，眼睛也紧紧地闭上。
周围的情况有点混乱——我的眼睛有点负担。
“哦，真抱歉，小子。”
普尔森一脸紧绷地看着我：“对这位小姐友好点。”
“砰！”
普尔森摔倒在地上，紧接着是其他三位长老——包括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罗伯特。
“什么……鬼……”
普尔森身后站着一个人，手里拿着一管试剂。
“啪！”
空的试剂管掉在地上。
我看着对方。
“惊喜，是吗？”
……
海德拉的身体从地面中渗出来，然后融合在一起。
这是我以前常与她接头的餐厅。
只不过现在空无一人罢了。
“像我这样聪明的人……”
她念着这句话，然后想起了之前的日子。
我总是坐在某一个座位上。即使和凯文他们一起来的时候也是。
当她问起时，我说：“我只是不喜欢变化罢了。”
“那完全是扯淡，真正的原因……”
海德拉在桌子下面找到了两个数字。九，七。
是用东西刻上去的。
那是坐标？海德拉觉得自己猜对了。
海德拉的身体穿过天花板，然后再向上。
攀爬在这栋大楼的砖缝之间。
“不是……什么也不是。”
“九，七……到底是什么意思？”
“等等，你这么聪明的人……”海德拉像是记起了什么：“聪明……”
“这儿唯一能和聪明沾边的地方是……”
“图书馆。”海德拉狠狠地摇了摇头：“在我的个人最高权限库中搜索‘秘密档案策星’和档案‘图书馆’。”
她能查的到，我来到这儿——这所学院，第一个真正去的地方。
就是图书馆。
0907号阅览室。
海德拉快如闪电，转眼间就到了地方。
“找到那天他的查询记录。调出第九本和第七本。”
闪光屏亮了几下，然后就连上了海德拉的个人电源。
第九本里什么也没有。
海德拉打开了第七本——当然，是在投影上打开。
第七本里只有一行看起来像是小孩子的笔记，写着：“笨蛋！”
一个很粗的感叹号。
海德拉不相信会这样结束，便又翻起来阅览记录。
“历史、生物、化学、现代科学、社会科学、童话书？”
不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海德拉打开童话书，里面有奇怪的红色笔迹圈着一些字。
“这不可能啊。图书馆的开放账户应该是没有对库内的书籍的修改权限的，怎么会有这种事……”
海德拉把所有字都记下来。
“我是失足、颠倒孤独的王们。”
“我用手中之剑斩开红色之爱。”
“可那不是破碎的心，再一次。”
……
我其实有点意料到的——关于这个人。
“抱歉吓到你了。”
迷华穿着一身工作服，然后把四个长老扔在一起。
“不，我其实没怎么被吓到。”我一只手伸进裤兜：“实际上，我早就知道一定有一个隐藏得很好的人在。”
“至于那是你的脸，还是谁的脸，都无关紧要了。”
“哦？”迷华笑了一下，然后脸上的皮肤开始裂开。
就在下一秒，一个狰狞的脸伸到了我的面前，近地我几乎可以问到她昨天用的牙膏。
“现在，吓到你了吗？”
她的声音听起来怪怪的。
“我是失足、颠倒孤独的王们。”
“我用手中之剑斩开红色之爱。”
“可那不是破碎的心，再一次。”
“你可真是个诗人啊，不是吗？”
我看着她：“所以，你才是海德拉？”
第一百七十九章 Hacking（百六九）
“你不是吧……”
我扶了一下额头：“那首诗还有最后一句。别告诉我你没弄懂……”
迷华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站着。
“好吧。最后一句是‘做王’。”
“无所谓。”迷华摆摆手：“那是什么意思？为什么给我留下这诗？”
“不，不。那可不是特意给你留的。”我用手托住脸：“我给任何一个调查我的人留的。”
“什……为什么？”
我加重了语气：“你应该有比这好上十倍的问题。”
雷云汇聚在一起，随处传来各种声音。
被破坏的机器，尸体……
迷华沉默了。
“嘿，听着。”我道：“不管你想做什么，都跟我没关系。我也不会妨碍你。”
“哦？是吗？”迷华抱起双臂：“我可是记得你说过要电的。”
“嗯。当时确实是挺需要的。”我看着她，手放在眼镜中间的地方：“我从来就没认为你会帮我。”
“那你又为什么要帮我？”
我听到这句话，把手臂垂下来。
“这是个很长的故事。”
迷华挑了一下眉毛。
“好吧。既然这样，我帮你回忆一下……我刚来到这儿的时候的情景吧。”
“我孤身一人，没有身份证明，没有过去。而这儿。”我跺跺脚：“这个学院可不会轻易接纳我这样的人。”
“是谁帮了我的忙呢？是谁给了我机会向学院展示我的价值？是学院的对手——也就是你。”
“你做了许许多多的事情，在学院看来是坏事。”
“在我看来，那些事情都是帮我打的好掩护。”
“然后我们见面了。我确定了你的决心，于是决定帮你。毕竟帮你就是帮我嘛。”
迷华看着我：“为什么对我说你需要电？”
“我确实需要，不过我打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别人帮我——我那么说的原因，是要给你一个理由。”
“一个相信我的理由。历史不厌其烦地教给我这件事：统治者们，他们要知道自己的手下需要什么。”
“这样，他才能更轻松高效地控制他们。而我，我善于给别人一个理由。”
“一个听起来无懈可击，而又非你不可的理由。你以为这个正是这个理由，让我为你做事，让你控制我。”
“而这个理由根本不存在。”
我本来是不想多说话的，不过看她的表情还是决定再说几句。
“那时候，我需要你给学院捣乱，吸引他们的注意力，而我则恰恰低调做人，才能得到我想要的东西。”
“你说的话里……”迷华看着我，那眼神无法形容：“到底有多少是真的？”
“哦，别担心。迷华小姐。”我笑了笑：“你大可以只当我是一阵清风，仅此而已。”
“我有一个问题：你如果要去某个地方，我能中断吗？”
迷华这个问题有点奇怪。
“当然不能，小姐。”我道：“如果方便的话，我很乐意了解，你和那位海德拉的关系。”
“我就是她，她就是我。”迷华道：“我们两人是最开始觉醒智力的冗余。”
“让我猜猜……从那时候起，你就决定要打入人类这边？”
“如果……我不能打断你的话，为什么你还不离开呢？”迷华问。
“啊，额……其实我想问一下，你准备怎么对付……”
我看了一眼地上的四个长老。
跟死猪一样。
“你觉得呢？”迷华反问。
“对了，还有大爷呢？大爷上哪溜达去了？”
“如果你说的是那个老人的话，他现在大概在……”迷华突然打住了：“你不会关心这些事情的。”
我闻到了那熟悉的味道，帽子扣在头上：“你无法解开那个谜语，如果你能放下包袱的话。”
“我们就还能再见。如果有机会的话，去哥谭，找爱德·尼格玛先生，谜语人。他会解开谜语，你就能找到我。”
凯文总算出现，和醒来的勉两招把迷华逼退。
“后会有期。”我戴上帽子，然后道：“你们所有人。”
“嘿！”凯文吼道：“那时候请我吃饭啊！我们还有一场架没打呢。”
“一定。未来的hag。”我道。
“嘁。”勉立起剑：“hag？那还不一定是他呢。”
“我去……”普尔森揉着太阳穴。
df仅剩的头睁开眼睛：“看起来很热闹啊。”
大爷摇摇晃晃地打开门，似乎受了伤：“人们都安全了。”
海德拉的身体凝聚在迷华旁边。
隆大笑几声，血喷出来，就立刻消失。
“看来只能战了。”
从彼此眼中看到的，是映射出的战意。
这是无可避免的宿命。人类和冗余长久以来的积怨必须在此了结。
蓝色的碎片像雨一样绕着凯文盘旋：“二进制！”
他周围的空间开始变得简单，仿佛回到了宇宙大爆炸之前，不稳定的状态。
勉周围的气流变得静止，剑柄的键闪着前所未有的红光：“空写入，势！”
毫无来由地，所有东西都被斩开。墙壁、地板、天花板、风暴、雷……
隆伸开双手，像一个将死的王：“域！”
普尔森的权杖亮起耀眼的白色光芒来：“让这一切结束吧。”
海德拉的身体第一次如此凝实：“放弃吧，我已经……”
“往边站点。看起来又有的热闹凑了。”df狂笑起来：“好好打一场吧！”
席卷眼帘的黑暗剧烈增长，乔纳森仅剩的几根头发飞舞起来：“在我眼皮底下动手？”
艾德里安开始疯狂地自我复制：“冗余，死。”
迷华的耳坠一晃一晃地，有什么迷人的光。
“本来不该是这样的。”大爷看起来心很痛。
……
我站在一块断壁残垣上，看着远处滔天的烟火。
这是最棒的烟火。ever.
另一个我面带微笑：“准备好回家了吗？”
“所以帽子对你没用？”我道。
他翻了个白眼：“认真的？到结局了还在试探我？”
“又不花什么脑细胞。”我低声道：“你怎么知道这是结局？”
“我猜的。”另一个我看着我：“如果这是一部小说的话，我会把这一段写在结局的地方。”
我耸了一下肩膀：“怪不得我是个烂作家咯？”
“人们都是那样说的。”他看着我：“谁知道呢？”
“随时准备着。”
“哼。”他像我那样笑：“我本来打算，把你这段疯狂的记忆封印的。”
“boom！”
爆炸声响起来，风和砖块齐齐吹过我的脸。
“为什么不呢？”我反问。
“你同意？”他有点惊奇。
“就现在的情况来看，带着这么一段记忆，会影响我的生活。
永远、巨大地。”我白了他一眼：“我猜你是没有办法补足如此长时间的记忆漏洞吧？”
“不愧是我。”他道：“确实如此。也许这记忆留着也好吧。”
“是啊，怪难忘的。”
我压了一下帽檐：“开始吧。”
“亲爱的乘客，热切欢迎您乘坐本公司客运班车。本次列车开往：地球。预计时长……”
“e on.”我布拉了一下头发：“真的有必要这样吗？”
“我这是为了不让你感到。”
我打断他：“既然你能控制我的记忆，为什么不直接跳到我从床上醒来那一幕呢？”
凶凶在我兜里乱挤。
……
“呼！”
我猛吸一口气：“我*，那小子还真能。”
熟悉的床，陌生的墙。
这么久没碰手机差点让我憋死。
不出我所料，这次不是光着的。
能量多就是好啊。上次我强行穿越的时候，连衣服都没带上。
这次，我却能带回来一个手提箱。
我从床地下抽出来那个手提箱，破破烂烂的：“有点损坏也是意料之中吧。”
这手提箱是我离开之前随便拿的，装着我的一套西服，还有别的，帽子什么的。
我感觉凶凶在我裤兜里吐出来了。
“咦~”我连忙把这小东西抽出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家伙好像长大了一点。
大概有两个手掌大。
我看到了什么东西。
“千万别……”
一个女人出现在我面前。
我挤了两下嘴唇：“女司机？我可不是很放心啊。”
她表情没什么变化：“我不是司机。”
“那我怎么回去？毕竟是你在我穿越的过程中间给截胡了。”
我疯狂揉着太阳穴：“千万别告诉我这儿是什么该死的被僵尸感染的狼人咬了的吸血鬼庄园。”
“什……”她突然笑起来：“我想知道他为什么要把这个交给你了。”
她向前一步：“我来给你简单解释一下。你现在处在一个完全不同的宇宙。是我带你来的，而且有点事情要麻烦你。不过好处也不少。”
“给我一个我必须接受的理由，我们再仔细谈谈好处。”我道：“你能别吐了不？这儿可没地方找吃的！”
凶凶完全不理我。我当场裂开。
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怪不得，怪不得。你真的很像他……聪明，看得清形势，弯的下膝盖。你可以叫我二十三。”
“二十三？”我有点麻：“等一下，别告诉我你还有个姐妹。”
“你怎么知道的？”她看起来还是很镇定。
“看在上帝份上。”我一屁股陷到床垫里头：“你是书里的人物，而我看过那本书。”
“哦，那会轻松地多。”
剧烈的振动让我不能自已，窗外的景色突然开始变换。
“时间并不是很多了。”她抓住我的右手，然后把一个红色的光电弄了进去。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兴许不是物理力。
“那个……”我看着她：“我的右手。还能做手活儿吧？”
“你再多说一句猥琐的话，我立马把你扔下飞机。”她道。
第一百八十章 谈判
“是的，最好抓紧时间了。”我看着二十三：“女士优先？”
“长话短说，我需要你去一个地方，办一件事。”她眼神里没什么感情：“你没有拒绝的条件或者理由。”
“那就不拒绝了呗。”我吹了一声口哨：“既然我已经答应了，也许咱们可以谈谈细节？”
“是的。你确实要知道一些东西。”她道。
“你要坐下来吗？”我问：“我怎么回去？”
“你听过垂距吗？”
“怎么了？”
“如你所知，我们生活的宇宙并非唯一的。”她尽可能简短地道。
“平行宇宙。”
“没错。这些宇宙彼此独立。就像平行线。”
“我猜，垂距就是这些平行线的垂线的距离？”
她看着我：“这些宇宙虽说是平行且不相交，但却有东西可以在平行宇宙之间穿梭，穿越，跳跃，跃迁……找一个你喜欢的词。”
“这就意味着……”我拍了一下床板：“这些宇宙彼此其实是有一个抽象的距离。”
“那就是垂距。”她道：“你可以把穿越想像成，在一根贯穿所有平行宇宙的线上搭便车。”
“可惜我搭到一半被你拽下车了。”我站起来：“完全明白了。我只要再搭上车就能回去。”
“不过那是在你办完事情之后。”二十三道。
“或者，我可以把你打晕……”
我最后一个音还没发完，就看到——她拿出来一把光剑。
“嗡！”
“我靠！我说着玩的！”我跳起来，她一剑把床劈成两半。
“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别玩什么花样。”二十三把光剑收起来。
“如果每次有人对我说‘别耍花样’都能给我一块钱的话，我早就躺在一整个用钱做家具的总统套房里了。”
“……”她看着我。
“你有多强？”我问。
“我算是我们那边半个世界神吧。”她竖起拇指：“不过还有那个混蛋，所以……”
“说说任务吧，女王。”我傻笑起来：“怎么不早说？”
她仔细地看着我：“你要去的地方，叫做弗林公馆。”
“听起来就一股阴谋的味道。”
“根据线报，那里正在举行一场宴会。我要你去参加。”
“目的是？”
“摸清公馆主人的身份，然后活着离开。”
“等等……你也能搭那个‘垂线’的便车吗？”我有点害怕这女人跑到地球去闹乱子的。
“我去不了。”她道：“你出生的地方，那个世界。被封印着。那属于穿梭列车的未开发线路。”
她接着说：“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出来或者回去的，但是我敢肯定没有人能进去。至少现在是。”
“这样么……”我想到一件事：“也就是说，你要我去弄清楚公馆主人的身份。弄清楚之后，我就会去一个你没法去的地方。”
“是的。怎么了？”她问。
“那我如何告诉你他的身份呢？”
简直难以置信。
“这个。”二十三递给我一个纸片质感的东西。
“这是特殊的通讯器。距离远，质量好，便携。易碎。”二十三道：“你可以通过它联系到我们。”
“调查有任何结果，都得告诉我。”
“是是~”我眼睛一亮：“好处是啥？”
“要是我猜的没错的话，你应该有不少麻烦。”二十三伸出手：“给我。”
“给你什么？”我后退两步：“我可不是随便的人。”
二十三脑壳发痛：“你特么……把眼
镜给我。”
“你要干嘛？”
“你现在脸英语都不能完整听懂，更别提兆亿个平行世界里什么诡异的语言了。给我。”
我把眼镜慢慢地摘下来，然后递给她。
二十三拿过来。
【名称：眼眼眼镜glasses】
【类型：其他灵能武器】
【品质：普通】
【攻击力：无】
【属性：无】
【固有特效一：莫名其妙（该武器的使用者永远绑定为m先生，不管在哪，不管何时）】
【固有特效二：镜界（使用者只要做出特定的动作，就可以开启眼镜的内部世界）】
【固有特效三：莫测（该武器可以被任何人任意改动，只要目的是造福使用者）】
【备注：小心别被人干碎眼镜。】
“确实是奇怪的东西。”二十三点点头，然后眼镜就消失不见了。
我这会儿跟个瞎子一样，不过还能怎么办呢？
……
封不觉哼着小曲儿把眼镜丢进去，然后按下“精加工”的按钮。
机器开始轰轰烈烈地运转起来。
封不觉喝了一杯鸡尾酒，然后机器就停转了。
“看看情况~”
封不觉弯腰拾起眼镜。
【名称：眼眼眼镜glassess】
【类型：其他灵能武器】
【品质：普通】
【攻击力：无】
【属性：无】
【固有特效一：莫名其妙（该武器的使用者永远绑定为m先生，不管在哪，不管何时）】
【固有特效二：镜界（使用者只要对该武器做出特定的动作，就可以开启该武器的内部世界）】
【固有特效三：莫测（该武器可以被任何人任意改动，只要目的是造福使用者）】
【特效四：通解（该武器被赋予了可以使使用者理解并掌握几乎百分之九十语言的能力，根据语言的难度需要不同的时间）】
【备注：记得小心别被人干碎眼镜，笑。】
“'bingo！”
封不觉面带微笑，如同看着一个美女：“就差抹除我的气息了。”
……
“给。”
我压根看不清啥东西，就感觉被塞了一副眼镜在手里。
“这里面不会有什么阴谋吧？”我边说，边戴上。
感觉世界又清晰了。
“现在，问题解决了。”二十三说话的嘴型很奇怪。
“什么问题？”
二十三微笑：“我刚才说的是克林贡语。”
我沉默了一下：“效率真高啊。不过这好处还……”
“不够？”二十三语气猛地凉了：“你应该明白我没必要给你任何好处的。”
“我明白，我明白。”我连连点头：“听我说。虽然我不知道那个‘弗林庄园’到底是什么鬼，但是肯定有不少危险。”
看她没什么反应，我接着说：“这语言能力确实很赞，但你生死攸关的时候，可不指望它。”
二十三嘴角动了动：“你想怎样？”
“随便，给我点好东西。”我伸开双手，做出一个无奈的动作：“我没了你们也白费劲啊。”
“刚
才的光剑……”我欲言又止。
“那东西我还有用。”二十三道：“不过……我这儿确实有好东西适合你。”
“哦？”
“不过你得拿东西换。”
“别扒拉我裤腿儿！”我把凶凶揪起来，放到床上。
“你有什么？”我问。
“你又有什么？”
……
“时间不多了，马上就到公馆上空。”二十三道。
“嘿，给你这个。”我把宝石扔给她。
二十三的表情出现了一秒钟的破绽。
“好东西，是吧？”
“额……”
我还是第一次见她说话吞吞吐吐的：“给我？”
“是的。”
“你不知道这是什么？”二十三有点激动：“这是空间宝石！传说中可以任意操纵空间的传说武器！”
我苦笑两声：“我还真不知道。拿着吧，反正我也用不到。”
二十三看着我脖子上的项链：“我以为你不是大方的人。”
“那你看人很准。 ”
“咚！”
一声巨响。
“马上就到了。你看到那个建筑物了吗？”她问。
语气和之前有点不一样了。
“看到了，很棒的地方。”我说。
“我有东西要给你。”二十三把什么东西塞到了我的口袋里，然后下一秒，公馆上空的风就拍在我脸上了。
“别推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眼前是白茫茫的地方，什么也看不清。
我的箱子也被扔了下来……
我才意识到我之前乘坐的压根不是什么飞机……那是一个飞船。
“太酷了！”我这样想着，然后考虑如何避免摔成一堆碎肉。
项链开始发光。
看来不用担心了。
我当时其实没有想到凝甲还有这种用途……不过随便了。
我像一个闷了很久的咸菜罐子一样，把地面砸了个坑。
“啊！早点去吃中午饭吧。”我抱怨了一声，然后从坑里爬出来。
泥土甚至都没沾到我身上。
“还有刚才那个东西……”
我打开侦查视角，取出那个纸片。
【名称：guardian angel】
【类型：武器】
【品质：传说】
【属性：无】
【唯一特效：你的英雄在受到致命伤害时，会在凝滞4秒后原地复活，恢复50%基础生命值和30%最**力值（冷却时间：300秒）】
【备注：2009年5月14日版本。】
还有一个。
【名称：“手”枪】
【技能卡属性：主动掌握，永久掌握】
【技能类别：射击】
【效果：类似于一把普通威力的左轮手枪（冷却时间随身体强度提升）】
【消耗：食指】
【学习条件：六岁以上智力】
【备注：把你的食指当做枪管。】
我看到那座城堡了——正好我准备去玩玩。
第一百八十一章 邀请函
我从一个透明橱窗里看到了钟表。
老式的那种。
十二点二十八分。
这是一个看起来大概处于二十一世纪之前的时间线上。
街道上有积水，移动的热狗餐车，穿着大衣，拿着雨伞的行人。
因为眼镜的原因，我分辨不出来他们讲的到底是什么语言——我听到之后就都一样了。
不过语法倒是类似于英语。
他们说出来的句式，类似于“你还记得那个晚上，小镇的银行被劫吗？”
我倒是没有特别注意别的。
弗林公馆在小镇北面的山顶。
鉴于委托人（二十三）并没把我直接扔进公馆里，我估计距离宴会开始还有一点时间。
我左手提着一个边角腐烂的手提箱，右手举着一把刚买的伞。
至于这伞是哪来的……
我走进一家酒馆，把手提箱放在桌子上，然后从兜里掏出一张东西来。
“想喝点什么？年轻人。”
一个留着胡子的男人靠过来，站在吧台后面问。
我把恶魔护照拿出来，然后递给他。
他迟疑了一下，然后接过去打开。
“哦！这真是……”他额头上流出汗。
我把护照拿回来，塞好。
面带笑容：“一杯水，谢谢。”
他躲闪地看了我一眼：“稍等，先生。”
然后急忙离开。
我的穿着显得格格不入，这是首要解决的问题。
我找了半天，最后发现一个试衣间。
手提箱里还有我当初买的那一套西服。
在这里穿着就会顺眼许多。
“不错。”
我满意地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
从试衣间溜出来，然后坐在吧台上。
周围的人开始渐渐多了起来。估计是到午休的时间了。
我的水送来了，里面还加了柠檬片。
顺手从旁边的架子上拿了一张报纸。
“小镇日报……”
我扫了几眼，唯一有意思的事情就是银行劫案了。
正在我百无聊赖的时候，有一个人进来了。
穿着深蓝色的西装，头发造型很好，看起来大概三十岁左右。
那张脸。
我认得他，但我却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他看起来也满腹问号，要了一杯酒。
然后坐在我旁边。
我把杯子里的水喝完：“james gordon?（詹姆斯·戈登）”
“你是谁？”
他眉毛皱起来：“我想我们没见过。”
“哦，是的。”我笑道：“像你这样的人物出现在这里……”
“他们抓了哈维。”戈登看起来心情很差：“我必须……你是哪位？”
“啊，哈维·布洛克。当然了。这儿离哥谭可不近。”我道。
“鬼地方。”戈登摇摇头：“你知道怎么回去？”
“让你来的人应该会让你回去的。”我朝北方点点头。
“弗林公馆。”戈登道：“你呢？”
我撇了一下嘴：“受人之托。”
“原来如此。”
我忍不住问：“印第安山……怎么样了？”
“都过去了。”戈登道：“你倒是真清楚。”
“哦，忘了自我介绍。”我伸出手：“你可以叫我ryze。”
“我记下了。”
“我，是个法师。”我压低了声音。
“法师？”戈登笑了一下：“随你。
他把酒喝掉，然后准备离开。
“我有个建议。”我拉住他：“中午吃了没？”
戈登表情变得很奇怪。
“你的钱，在这儿可用不了。”我拿起包，走到店门口。
我在玻璃门上看到了跟来的戈登，然后推开门。
雨已经不太下了。
我把伞收起来，拿在手里。
戈登跟着出了酒馆。
“嘿，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算盘，但是最好别……”
我把一个沾满番茄酱的热狗三明治塞到他嘴里。
“补充点维生素。”
他像个傻瓜一样。
我强忍住笑，然后靠在电线杆上。
这钱是我进酒馆之前在某个胡同抢劫犯手里弄的。
钱上画着一个人，而且不同的面值上居然都是同一个人。
我吃了大概十多个，也就勉强半饱。
戈登吃了俩，就撑的坐椅子上了。
“打击罪犯，你也许是一把手。”我坐到他旁边：“吃饭，你可是弟弟。”
戈登又皱了皱眉，就跟他在电视剧里的表情一样：“总之，谢谢你了。”
“不不，别这样说。”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我一直想喊‘gcpd!’来着。”
“宴会什么时候开始？”我问。
“你不知道？”戈登道：“明天十一点。”
“十一点。”我重复了一遍：“具体在哪个房间？”
“怎么？你的邀请函上没写吗？”戈登从衣服内兜里拿出一封信。
“介意我看一下吗？”
我从他手里拿过来。
“亲爱的戈登先生，弗林公馆的贵客：”
“我诚挚邀请您与我共进晚餐，十一月二十三日上午十一点，弗林公馆不见不散。”
署名是威尔·弗林。
信纸是一种奇怪的材质，看起来不易被损坏。
“谢谢。”我把信还给他：“有落脚的地方吗？”
不等他回答，我道：“我们最好还是待在一起，你觉得呢？”
“都行。”
“好，我去找个旅馆，你去镇上转转，看看还有没有受邀请的。”
我伸出右手：“下午六点之前，在公园里见面。”
戈登同我握了握手并且离开了。
我看着他离开的身影：“希望别是一堆大神。”
和他分开后，我在镇子里转了几圈，找到了主干道。
当然，也顺手借了点钱。
“您觉得这间房如何？”宾馆的服务员问。
“嗯。就这里吧。”我道。
这是一间位于主干道侧面的房子，窗户外面没有什么高楼，设施也很齐全。
最关键的是，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
现在的我甚至能闻到稀释过的消毒水。
我去楼下交了钱，然后回到房间去。
大概有个一点半两点。
整理了一下，我又去吃了点东西。
……
我做好了事情，站在一个方碑前。
“弗林公园。”
我念了一下上面的字，即使我基本看不懂。
很自然地就念出来了。
“哦，嘿。”戈登站在我旁边。
“嘿，戈登。我不是一个爱用敬语的人，但如果你坚持……”我甩了两下手里的雨伞。
“没事，就这样。”戈登摸了一下下巴：“我们要去那边坐着还是……”
“怎么了？”
“发现不少东西。”戈登看着我。
“你能概括到二十个字以内吗？”我用雨伞点了一下他的鞋。
“well……”
看来对于我能听懂的部分语言，眼镜不会再次翻译。
“我找到了劫银行的那伙人。”戈登吞吞吐吐的。
“他们还在镇上。”我接到：“而且那伙人和弗林公馆有关。”
戈登卡了两下壳：“额，是的？”
“为什么是疑问语气？”
戈登把手插进裤兜里：“你怎么知道的，我是说……”
“一部分是猜的。”我直截了当：“你在这个时候提到银行劫案只有一个可能。”
“你现在一心想救哈维，所以我猜这群劫匪和我们要去的地方有关。”
我等着他的反应。
“how about……额……印第安山还有别的。”戈登看起来对我不是很放心：“你怎么知道那个的？”
“虽然听起来很难相信……”我挥了一下手：“我是个法师，记得吗？”
“what,you mean like……”
这句倒是听得多一些。
“是的，类似于预测。”我道：“一种法术，能看到过去未来那种。”
戈登突然往前走了一步：“e on.”
这句英语我倒是会，而且我很乐意甩出来：“.”
他看了我一秒钟：“我的……未来？如何？”
“呵……”我笑了一下：“我能看到的，只是一种可能性。”
戈登如梦初醒地摇了两下头：“right,right……”
我有点后悔任何在英语课上的走神了。
沉默了几秒。
“布鲁斯·韦恩会成为一个伟大的人。”
“really?”戈登很开心地笑了，很轻微。
“是的。”我给出了强力的肯定回答，然后把雨伞甩了一下。
刀尖从雨伞头露出来，我看着他：“are you eingnot,partner?”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是那句话听起来流畅多了。”
……
雨又有点开始下。
我打开车门，从出租车上下来。
戈登从副驾驶位下来，绕了一圈。
“这就是银行劫匪的老巢？”
建筑物的牌子上写着“亨利·威顿的专业纸尿裤生产产商”。
戈登尬住了一瞬间：“thats……”
“嘿！”我往旁边走了两步：“踩到我鞋了！”
“那是你的新鞋吗？”戈登道：“看起来这鞋子的上一任主人是一只会放屁的比目鱼。”
“whatever.”
我摇摇头，然后上去敲门。
门开了，一个看起来三十岁的一米八左右身高，浑身布满纹身，脸上还有血印的壮汉开了门。
“?”
戈登原本站在我身后，立刻准备上去狠揍这人的鼻子。
“oh hey!”我急忙拉住他：“！”
就在那个壮汉看着我和戈登吵的时候，我从袖子里滑出一瓶喷雾。
辣椒喷雾，强力浓缩型。
“ouch！”紧接着我给他的裆部来了轻轻那么一脚，壮汉就晕倒在地上。
我摊开双手：“see?你得用对方法。”
第一百八十二章 什么叫嚣张
“啪！”
我扭头：“嘘……”
戈登异常无语：“地上有个东西，而且太黑了看不见。”
“那为啥我没踩到？”我有点生气：“还能不能好好潜入了？”
“你管正门入侵叫潜入？”
前面有光亮。
我蹑手蹑脚地潜到有灯光的房间旁边，伸头往里看。
房间的正中间摆着一床钱。
还有好几个人在房间里转悠。
我刚要回头，却看见戈登从衣服里拿出一把枪。
“你就呆这儿，等三分钟再进来。”
不等他反应，我就敲了两下门。
“嘿！额……我有点迷路了。你们知道弗林公馆在……”
我话还没说完，脸上就飞过一颗子弹。
子弹在我面前疯狂旋转，把自己压缩成了一个金属片，然后掉到地上。
“what f……”
几个年轻人看傻了。
“我本来不想这么无礼的……”
我摇摇头，从箱子里把帽子戴上。
“啪！啪！啪！”
很快啊，就把他们全干倒了。
戈登从门口进来的时候，我刚好把帽子放回去。
“好了。”我坐到钞票堆上：“问吧。”
戈登看我的表情变了又变，最后找到一个看起来很容易开口的人。
“你们老大是谁？”
“不知道，他只是把线报和枪放在地方让我们去取。”
“放在什么地方？”戈登问。
“公园。”
“该死，那地方查不到线索。”戈登摇摇头：“你还知道什么？这些钱。你们怎么给他？”
“我们不用给他。”
“什么？”
穿黄色衣服的小伙子看起来很后悔：“我的意思是，他再没联系过我们。”
我听见这句话，看了戈登一眼：“你怎么想？”
“不知道。”
“对了，他通话的时候用了变声器。但我们没录音。”
我盯着戈登：“你可是说劫案和公馆有关系的。”
小伙愣了一下，连忙道：“他确实提过什么公馆，宴会之类的……”
戈登的表情变得凶狠：“你最好说清楚点。”
“他……他说这是为宴会做的准备。”
戈登沉默了。
“问完了？”我问。
戈登已经陷入沉思。
我一拳糊在他后脑壳上，把他打晕过去。
那傻到家的黄色衣服属实离谱。
“现在怎么办？”我看着一屋子的钱。
“我们确保这些人不会逃跑，维持东西原样然后报警。”
我知道这个正义感十足的警察会说类似的话，于是眼光一闪：“我倒是有个更好的计划。”
……
七点半左右。
两辆警车开进仓库来，下来四个全副武装的警察。
两个冲锋枪，两个霰弹枪。
“进去看看警报怎么回事。”
两个人点点头，进到房间。两个人在放风。
“老大，你来看看。”
四个人把查看了现场，然后从警车上又下来一个商人打扮的家伙。
“到底是怎么回事？”
商人走到房间里去，看到晕死的众人：“真是一群废物。”
“怎么办？”一个人问。
商人把手放在脖子上，划了一下：“做得干净点。”
两个人把枪甩到身后，开始搬地上的人。
我和戈登是分开躺的，我在房间门的附近。
“没枉费一番布置。”
我边说，边站起来。
把身上掩护的衣服扒掉。
四把枪对准我。
“嗯？”商人皱皱眉：“你是谁？我不记得……”
“你好。”我伸出右手：“我是法师。”
他并没有与我握手的意思：“你刚才说的布置，是什么？”
“没什么，我……”
一个人抓着戈登：“老大！还有一个装死的。”
我和戈登对视一眼。
“我怎么跟你说的？”我只感觉额头十倍大。
“看来我们有两个客人了。”商人手一挥：“把两位请到基地去。”
一个人过来抓我。
我没抵抗，只是不肯松手放开行李箱和雨伞。
他们拿我没什么办法，只好带上警车。
戈登坐在我旁边：“这就是你绝妙的计划？”
“别急着讽刺，戈登。”我自有打算：“你就不要轻举妄动就行了，我能搞定。”
大概半个小时的车程，最后总算在一个藏在深山中的角落停下了。
“出来。”
这群穿着警察制服的人看起来更有罪犯的味道。
“你最熟悉的情节，哈？”我撞了戈登一下。
“stop.”他好像没什么说话的兴趣。
“欢迎来到我的家，二位。”商人打扮的家伙道：“为何不让客人们先进去呢？”
四个持枪守卫押着我俩往里走，而有趣的事情则是我闭着眼睛都可以把这四人撂倒。
简直是世界上最棒的事情。
我忍不住笑起来。
“嘿，不管你想做什么，现在还有机会……”戈登慌得一匹。
“放松。”我就像去邻居家蹭饭一样大手大脚地走进了铁门。
铁门上面还架设了电网——对我来说完全是鸡肋。
看守铁门的家伙也是全副武装。
我俩被带到了里铁门很近的一间房子里。
似乎是某种临时使用的建材，不是很防风。
房子里面有不到十个人，个个凶神恶煞，就像你欠他钱似的。
不过倒不是都有武器。
有一个穿着白色衬衫和牛仔裤的家伙靠近我们：“怎么回事？”
商人恰好走进来：“有客人来了。”
戈登已经快把我胳膊撞碎了。
“额……”我开口道：“在开始之前，我想问几个问题。”
“你们，都是一伙儿的吗？”
白衬衫道：“是的。这是属于我们家族的荣耀，这是……”
“明白了。”我活动了一下手腕——之前因为没人能给我带上手铐，所以就干脆不戴。
商人看着我：“所以呢？你打算做什么，怎么做？伟大的聪明脑袋先生？”
我转头看着他，露出微笑：“我一会儿再告诉你。”
下一秒，我的身体剧烈发热起来——我应该给这个瞬间想一个口号的。
类似于“二档”、“仙人模式”、“虚化”之类的。
我可以清楚地看见商人脸上的汗珠，爬的比乌龟还慢。
空气的纹路甚至都能展现在我眼前。
浑身上下就像卸下了重担一样轻快。
“我猜这就是闪电侠的感觉？”
把手提箱和雨伞放在地上，然后在面前人惊讶的表情只展露出十分之一的时候出手。
一拳，打在脖子上。
目标就是昏迷，成效异常显著。
一拳，然后向前进一步，绕开这家伙。
再一拳。
下一个瞬间，除了商人的所有人，都倒在地上。
“how……”戈登说不出来话。
我走到商人面前：“我有三句话给你
。”
他脸上的汗珠都不敢滴落。
“一，我觉得你是个聪明人——这也是你和我对话的唯一原因。”
“二，我觉得你可以告诉我很多事情。并且我并不愿意伤害你。”
“三，我可以找到同样能告诉我的其他人。”
他的微表情告诉我他只挣扎了大概三十秒。
“你想问，问……什么？”
声音都在颤抖。也是，我估计这个镇子上的人从没见过类似我的人。
我对于这种人有很多种称呼：“超能力者”、“新人类”、“修行者”……
有一部挺火的动漫里有这样一个称呼，我愿意引用它：“异人”。
“伸手。”我看着发呆的戈登，发出了灵魂质问：“李在干神魔？”
“哦，哦……”戈登伸出双手。
我用手指捏了一下，就把手铐捏的粉碎。
“让他问你吧。”我给商人撂了一句话，然后又给戈登一句：“随便问。”
做完这些后，我重新拾起地上的手提箱和雨伞。
打开了门，去到旁边三个房子里去。
一阵惨叫。
反正闲的没事，我找了一个看起来就是职业杀手的家伙玩玩。
我很难说……感觉就像大炮打蚊子。
杀手的任何动作都尽收眼底。
他的拳头还没挥出来，我就已经躲开了。
我真是不知道巴里·艾伦那个老弟是怎么用的急速力——随便啦。
这要牵扯到我以前做过的另一篇论文。
闪电侠，the flash，绝对是最强的超级英雄之一。
想象一下，你可以在对手挥拳的刹那跑回公寓喝一杯美式咖啡再返回战场。
总而言之，我把所有看起来奇怪的家伙都打晕了——然后用强力胶水粘在地上。
地上全是人。
我一个人坐在桌子上，手里握着一把巴雷特。
我认得这把狙击枪的唯一原因是之前玩过枪战游戏。
双手发力，巴雷特的枪管就像那种棍状的脆蛋卷一样裂开。
现在的我，已经可以做到这种事情了。
没什么意思，我又回去了，回到一开始那个房子。
商人用袖子擦了一下汗水：“驻扎在这里，是为了能够及时支援。”
“这儿为什么有这么多强力胶？”我问。
他听到我声音的时候抖了一下：“额，那个……出城的时候，我们打算伪装成胶水商贩。”
我一下没笑过去：“我以为你们是专业生产纸尿裤的。”
我的笑脸一下变得僵硬：“你没说实话。”
商人连忙低头：“事实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多强力胶。”
“问完了没？”我问戈登。
“嗯。”
“啪！”
一个肘击倒地。
要是凯文在这儿，肯定要吐槽多不正规的肘击。
以后还会再见的吧。
戈登抓了一下头：“我必须得问你。为什么你这么相信我？我的意思是……”
“我是个法师，记得吗？”我笑起来：“我了解你，戈登先生。一心只为抓捕罪犯，哥谭当之无愧的光明骑士……”
戈登低下了头，很快又抬起来，伸出右手：“叫我吉姆就好。”
我有什么理由不去握住那只手呢？
第一百八十三章 家的感觉
搞定一切的时候已经快要午夜了。
我和戈登……吉姆搭了便车，回到我之前订好的旅店去。
“是的，先生。”
前台小妹勉强地笑着：“这位先生确实只预定了一间房间。”
吉姆斯·戈登，大名鼎鼎的传奇警察，一脸猪肝色：“什……什么鬼？”
我从前台的手里接过钥匙：“你以为我的钱来得很容易吗？有的地方睡就行了。”
我掂着手提箱和雨伞，眼睁睁看着他在一面墙壁上愣了一会儿。
“靠，这连个电梯都没有。”他抱怨了道。
我一只脚已经踏进二楼了：“房间里可有热水哦~”
吉姆一步跨两个台阶：“我先用热水。”
“谁先进门谁用！”
就在这个时候，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有一个影子，站在二楼的拐角。
我刚好看到他。
吉姆从我身边冲过去。
影子就消失了。
我却笑起来：“这可是附加活动啊。”
继续往楼上走，每一层的楼梯口都会有一个垃圾桶，黄色的。
监控也是完全没有的状态。估计还没被发明出来。
天花板上倒是只装了几个喷水器，估计是预防失火用的。
我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来这些喷水器，是因为它们看起来是很老的版本。
我迈了最后两节台阶，不禁发出“咦？”的声音。
吉姆耷拉着眼皮：“你拿了钥匙，我怎么进门？”
我的表情一下子变回平时的样子：“那我猜我是第一个用热水的人。”
“开门吧。”吉姆显然已经累坏了——他只是一个普通人。
至少在《哥谭》剧里是。
我曾经还写过这样一篇论文，以备我未来某日需要手下的时候参考。
那篇论文里，我把手下分成了几类。
第一类，这类手下，是属于那种漫画里没有具体脸部细节的家伙。他们主要是做一些比较容易的事情。
在绝命毒师里，类似于前期的杰西。在scp基金会里，这类人叫做“d级人员”。
这类手下，最好的人选是一些不太笨的。
需要明白情况，但是却又比较忠心。这类人背叛的几率是最大的。
第二类，人选需要进行特意挑选。
这类手下最好是有一定个人能力的，一般人不能取代他们的位置。
但于此同时，这类人是有一定晋升机会的。他们有可能会变成第三类。
第三类。他们是你的左膀右臂，并且跟随过你一段时间。
这类人，背叛你的可能性也很高，而且一般背叛地很隐蔽。
我建议这类人最好不用聪明人。
忠诚和聪明，在某种程度上是反义词。
第四类，这类人是最聪明的人，看得清楚形势，知道该投靠谁。
这类人大多不会真的屈居人下，就像我自己。
不过，作为盟友绝对是很好的选择。
至于吉姆……我目前还没什么打算。
如果就凭我看的那几集电视剧，就完全定义某个人是绝对不对的。
当书中、电视中、被人所创造出来的东西，变成真的的时候，也有东西随之改变了。
我看到电视剧中的那个吉姆，最多只是个参考。
我不会蠢到轻易相信人，但我愿意积极试探别人。
钥匙甚至还是那种老式的——我觉得这锁跟没有没什么区别。
门打开了。
“你先用吧，我有点事情要去处理。私人事物。”我把钥匙扔到房间里的床上：“等我一会儿。”
“没事吧？”吉姆看起来有点担心我。
“没什么……”我指了一下地板：“记得前台那个女生吗？我得嘱咐一点事情，免得睡觉不安稳。”
吉姆似乎明白了我的想法，毕竟刚刚那个潜藏在山里的黑帮可能在镇里有眼线。
晚上会找事也说不定。
我轻轻把门拉上，然后右拐，通过楼梯去到二楼。
二楼的拐角处什么也没有。
不过，我躲到了拐角处。
只等了不到两分钟，吉姆·戈登出现在楼梯。
他小心翼翼地四处看了看，然后朝我的方向走过来。
就在我看到这个动作的瞬间，结合电视剧里的内容，得出了一个结论。
不会在我身上。
我一瞬间就明白了。
在手提箱的底部。
我右手放下去，然后摸到一个凸起。
扣了两下，就拿了下来——一个追踪器。
这是吉姆常用的手段。
我动作迅速，把追踪器贴回原来的地方，然后在黑暗中换上惊讶脸。
“吉姆？你怎么在这儿？”
我走出来，说到。
“额……我是，额……”吉姆卡了壳：“你怎么在这儿？”
我的表情变得害怕：“我，刚才看见一个黑影。”
“黑影？”吉姆非常错愕：“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我摇摇头：“也许有个人能告诉我们。”
……
“你，你你……你看到‘阴影’了？”
前台小妹道——其实应该比我年纪大。
“什么是阴影？”吉姆问：“怎么回事？”
“你们最好趁现在离开，我……”她慌张的样子真是有够好笑的。
我不停地观察着她脸上的每一帧表情。
她身后的表格吸引了我的注意。
就在吉姆和她争吵的时候，我问：“你看见了吗？”
“什么？”
我伸起手指：“表格上显示第一层的房间全部住满了，第二层也是，可第三层却没有。”
戈登顺着我的手指和思路道：“也许他们的规律是必须住满低层？”
前台的表情一下子震颤了一秒。
“对，可是昨天却不是。”我指着打上勾，表示入住的格子道：“她用的是墨水笔。”
“而……第二层的勾已经有点看不清了，可……”戈登道。
“没错！”我击掌：“可是第一层和第三层的勾看上去却像刚画上去的。”
“也就是说第二层总是住满了吗？”戈登托住下巴：“怎么会有这样巧的事？”
我用力地拍了一下前台的桌子：“或者，第二层从来就没住过人。”
前台的表情奋力挣扎着，最后归于平淡：“没什么好说的。”
我和吉姆对视一眼。
我：“gcpd!”
吉姆：“能不能麻烦你……”
“我靠！”
我一脸吃惊：“现在不是该帅气登场了吗？”
吉姆：“哈？完全不是……”
“真可惜。”我连着摇头：
“我一直想喊一声gcpd来着。”
“gcpd!”是电视剧《哥谭》里吉姆·戈登的代表性台词，抑扬顿挫的语调异常洗脑。
而且每当吉姆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也就意味着反派要倒霉了。
fyi，gcpd的意思是“哥谭市警局”。
“二楼住的不是人，我说的对吗？”
我盯着前台。
她放弃了挣扎：“我可以告诉你，但你别后悔。”
“我从不后悔。”我露出微笑：“我帮你买杯咖啡，你就开始谈，好吗？”
“额，咖啡多加糖。”
我看了一眼吉姆，然后去到自动售货机旁边，买了一杯咖啡。
“给。”我递给她：“有点烫。”
“唔！”她尝了一口，然后把咖啡放在桌子上，深吸一口气。
“这要从七个月前说起。”
我插话道：“那时候你刚来到这家店打工，对吗？”
她惊异地看了我一眼。
我摆了一下手：“窗台上那盆花。看起来有半年没有打理过了。”
吉姆回头看了一眼那盆植物，几乎全部都快要蔫掉了。
“额，对。”她又喝了一口：“那盆花是布兰德先生的，他特意嘱咐我不要动。”
“总而言之，那时候我刚来到这里打工。”她眼神闪了几下：“一开始，我甚至都没注意到……”
“后来，我发现二楼总是有什么奇怪的……影子。而且我也从来没有二层任何一间房间的钥匙。”
“布兰德先生告诉我不要去二层，并且告诉我什么时候‘阴影’出现，什么时候再联系他……”
我已经做好了下两步计划：“我猜你从来没见过这个‘布兰德’，对吗？”
她点点头：“布兰德先生是一个注重**的人。”
我看向吉姆。
吉姆摸了一下额头：“不，不行。我们不能随意搜查……”
我翻了个白眼：“那是在哥谭。”
“你要干什么？”她颇为警惕地道：“你们可不能乱来……”
眉头一松，计上心来。
我道：“不管有什么事情，还是先去睡觉吧。明天早上见。小姐。”
我拉着吉姆往楼上走，又回头看向她：“晚上可能会有客人。”
她不明白。
天已经很黑了，我决定先去睡觉。
吉姆看起来并不相信，似乎笃定我会有什么秘密行动一般。
“好了，你要睡哪张床？”我问。
“随便？”
我逮到一张床，然后睡起来。
自从我的身体发生变化之后，我的睡觉也更加容易了。
我几乎可以在任何我想要的情况下睡着，但睡着后却可以清楚周围的情况。
我记得有科学家把这叫做“轻度睡眠”还是啥类似的。
反正我不用操心会不会有人趁我睡着时袭击我了。
可有什么东西似乎纠结在我心里，始终过不去。
我闭上眼睛的时候，看到的不再是黑暗，而是各种我所经历过的画面。
我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那个垃圾桶。我上楼的时候它消失了。
第一百八十四章 弗林公馆（一）
早上。
我把西服穿好。
“昨天没来得及说……”吉姆穿上外套：“不错的衣服。”
“谢谢。”我点点头：“我重新蓄了热水，我想你可能需要泡个澡。”
“不了，我……”
“放松放松吧。”我看着他：“这儿可不是哥谭。别那么紧张。”
我转身，拿起床上的手提箱和雨伞：“我先去吃早饭。”
吉姆摸了半天，从口袋里拿出一部手机：“你有号码吗？”
“这儿可没有信号。”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八点半的时候，在楼下见。”
“好。”
我打开门，再关上门。
早饭是必须吃的，但是还得先去找到凶凶。
我刚来到这儿的时候，嫌这小东西太烦人，就把它藏到了一个什么仓库。
走路的时候要听歌。
为了防止路上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我决定戴着帽子去。
前台的位置是空的。后面的板子上写着“有事请找……”
我推开门，阳光同我一行。
“真不错。”我看了路上的指示牌。
这条街道往右，有一间闲置的四层房子。
看房子的人看起来非常称职。
我走到他旁边：“嘿。”
“哦，嘿。”
“今天过得还好吗？”我问。
“还好……我们认识吗？”
“不。我只是想问一下，怎么去到楼顶。”
“这样……”他的眼神很离散：“从我身后这扇门进去，左手边有楼梯。”
“谢谢。”
我同他握了手，然后他侧身让开。
门看起来已经不是很好使了，推起来有点卡。
“砰！”
我把门关上了。
街对面的报亭走过来一个人，有点病态肥胖：“你怎么让人进去？”
看门的人摇了摇头：“你在说什么？兄弟。我绝对不会让人进去的。”
“可你……”另一个人还想说什么，突然忘记了：“哦，嘿。”
“嗨。”看门的人摸了摸后脑勺：“帮我捎份儿报纸呗？”
“想得美。”这家伙迈着沉重的步子回到报亭去。
我找到了楼梯，然后三两下去到顶楼。
“all right.”
我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地上，然后感受着脸上的风。
“嗯……左边。”
这个角度的事物变得不一样，所以辨识方向花了我一点时间。
顺便搓搓手，拿起两样东西。
“不行。”
我的强迫症犯了：“我得找个好歌。”
mp3装在兜里。
我找了半天，按下播放键。
这是《闪电侠》里的一段配乐。
“run,barry,run!”
我感觉力量涌上身体。
我开始跑起来，然后越来越快……
然后，跳起来！
我完全没有头绪该如何落地，但身体里的本能让我进行了一个翻滚。
继续跑，继续跑！
一切东西都匍匐着，这是全新的感觉。
心跳越来越快，体温越来越高。
跳！跑！
我爱死这些东西了。
“芜湖！”
这倒是真正意义上的起飞了。
我跨过一个又一个建筑物，越过人们的头顶。
歌曲放完的时候，刚好到了该来的地方。
这是一间位于小镇外层的仓库。
我从楼上跳下来，光明正大地走了进去。
三号仓库。
我已经
闻见凶凶的味道了。
“嘿，老兄……”
我推开门的时候，恰好撞见凶凶在睡懒觉。
“真是的。”
我的脚步声把它惊醒了，摇了摇毛茸茸的头。
“得给你换个地方呆着了。”
我捏住它的后颈，提溜到我手提箱里——原本装着西装的地方空出来了。
刚好把这家伙塞进去。
昨天晚上也提前开了孔。
凶凶似乎不愿意进去，扭扭捏捏的。
“再这样就不带你吃午饭了！”
我以为凶它能解决，结果却适得其反，它反倒死皮赖脸地不动了。
估计是因为我随意地离开它吧。这熊有这么聪明吗？
我猛地拍了一下脑袋：“我真呆！”
能给我空间宝石的熊，比灭霸能差多少？
“伙计。”我有点愧疚：“最近想吃鱼没？”
它的眼睛立刻亮起来，就像看到女友的彼得帕克，就像看到钱的蟹老板，就像看到黑寡妇的浩克。
“来吧，走吧。”我尽量使语气变得诱人：“我带你去，就算是补偿了。”
它挪了好一会儿才迈动步子。
……
总算搞定一切之后，我决定从这个鸟不拉屎的仓库离开。
可是转身的时候只转到一半。
“等一下，那是……”
我发现了上次没发现的东西。
有一根类似于石柱的残余部分，应该是底座，随意地扔在墙角。
我把手提箱小心地放好，凑上去看。
底座上刻着字。
有的地方模糊了，似乎经历了很多年。
缺口的地方也是自然断开的。
“我一生的挚爱，弗朗西斯·弗林……”
后面半句话却很奇怪。
“这都是我的错。”
“哼……”
我站起来：“总算有的东西调查了。”
轻轻地提起手提箱，我拐了几个弯，到街上。
回味着刚才那种肾上腺素飙升的感觉……
我总算理解一点“极限运动”了。
哦，对了。
我想起一个朋友。那个陪我从高楼上跳下来的家伙。总是弄成红色的头发，说话臭屁又没调的人。
“什么时候，再去找他吧。”
我心情意外地好。
我没注意到的是，右手里闪烁出蓝色的光。
hack的世界。
一切都被暂停了。
不管是谁。举起的手、打出去的攻击。
全部都暂停了。
……
“什么鬼……”
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我看到了一家店，名字叫做“上帝之手”。
这最好是巧合。
十一点之前还要赶到公馆去。
刚好就在这儿吃个饭。
我推开店门。
里面没有什么人。
“欢迎。”
女服务员道：“上帝之手。”
我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然后把她叫过来。
“早餐都有什么？”我问。
“额……”
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你好？”我靠近她：“有什么问题吗？”
“不，没有……”她整理了一下表情：“早餐只有特制份，先生。”
“一份，谢谢。”
她如蒙大赦：“好的，立刻给您准备……”
“哦，一会儿应该还会来一个朋友。”我道。
她并不知道我说这句话的意思，所以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
就没有回答。
十分钟之后，吉姆推开玻璃门，坐到我旁边：“你吃了没？还没点？”
“服务员。”我把她找过来。
“你怎么找到我的？”我问他。
“哦，只是恰好。”吉姆道：“我刚好透过玻璃看到你。”
我很清楚行李箱下面的追踪器还在。
早餐是特质的沙拉和土豆泥，还有橙汁。
橙汁不是苦的那种，而是有点微酸。我很喜欢。
……
我从巴士上下来，伸了个长长的懒腰：“呼……”
结果下一秒就瞪大眼睛：“我靠！”
弗林公馆以一个标志性建筑物的距离肉眼可见。
吉姆一个头比两个大：“怎么这么远？”
我是在不知道从何开始抱怨：“赶紧行动吧。”
吉姆绕着路就准备走。
“绕近路啊！”我真是服。
“哦……”
我俩从公路上跳下来，进到丛林里去。
泥土有点湿，是昨天晚上的雨。
“噢~”吉姆不满：“我这皮鞋可是在……买的……”
“我这鞋还话花了我三千块哩。”我也有点难过，毕竟这是我特意找人做的改装鞋。
不过能有什么办法呢？
我又不能飞。
只能硬着头皮硬走。
没走多久，公路就变得像一颗星辰一样大小了。
不过公馆可看起来完全没有近很多。
我已经有点防备了：不会是什么鬼打墙吧。
看着就快到了，其实远的很。
希望不是。
我走在前面，不然蜘蛛网会糊到吉姆脸上。
各种恼人的动物从脚边过去。
最离谱的是还有一个不知死活的鸟在我头上投下几颗炮弹。
“虽然我发型本来就不咋样，但还是谢谢了啊！”我喊道：“我谢你全家！”
我俩身上都没拿纸，干脆就撕了一片奇怪的树叶擦了擦。
我还是能感觉到异样的气味。
吉姆也不好过，黑色的皮鞋完全变成咖啡色了，脸上也起了几个红肿。
脸上除了挂着蜘蛛网还有无奈。
请别误会，虽然我这个人做事比较谨慎周密，但也不是什么野外生存专家。
我以为走了八个小时，但其实只有半个小时的时候。
周围的景象总算变化些了。
看样子是到了公馆附近。
我俩加快速度，总算到了某一个山头。
这是一间外墙主基调为黑色的城堡，大门上挂着“弗林公馆”字样的牌匾。
我和吉姆已经没什么兴头说话了，只是去敲门。
……结果门上贴着一张“有事，出门。”
“你出你马的门！”我愣了一下。
“等等……”我看向吉姆：“邀请函。”
“什么？”他完全弄不清楚状况。
“邀请函。”我重复了一遍，觉得可能性越发高：“你随身带着吧，给我。”
吉姆从衣服的内侧拿出邀请函：“你要干嘛……”
我拿过那张纸，然后走到门前。
吉姆也跟上来：“怎么回事？”
“果然。”我露出微笑：“这纸。”
“纸怎么了？”吉姆摸了两下头，又好像摸不着头脑。
“这张纸，和门上那张纸。”我指了一下：“是一样的。”
我转过头，对他说：“这是，一道关卡，警探。”
第一百八十五章 弗林公馆（二）
吉姆找了个台阶儿坐着，硬抠鞋上的烂泥。
收效甚微。
我在研究开门的办法。
毕竟千里迢迢来一趟不可能就这样放弃。
有什么东西闪过脑海，可什么也没留住。
等等……
我拆开信来。
“亲爱的戈登先生，弗林公馆的贵客：”
“我诚挚邀请您与我共进晚餐，十一月二十三日上午十一点，弗林公馆不见不散。”
不会是字谜。
假如我是邀请人的话，要暗示的信息，一定不会作为谜语的形式。
如果遇到语言不通的人，是绝对不可能解开谜语的。
不是谜语么……
我又读了一遍。
“亲爱的戈登先生，弗林公馆的贵客：”
“我诚挚邀请您与我共进晚餐，十一月二十三日上午十一点，弗林公馆不见不散。”
今天就是十一月二十三日。
也许是年代不对？我有很多疯狂的想法：也许不是指这一年的十一月二十三日……
不。我否定了这点。
如果说邀请的地点在某个科技发达的世界，比如时间旅行什么的，倒是有可能。
在这个小镇上，不可能。
一定有什么线索，我没有发现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吉姆站在我旁边：“问题？”
“大问题。”
我看了一下在小镇钟表店买的一块机械手表：“时间可没多少了。”
“给我看看。”他接过信，端详了半天。
“不，什么也没有。”吉姆把信还给我：“就不能……直接闯进去？”
“我可不这样想。”我道：“这公馆异常坚固。”
吉姆不是很相信，走到一扇看起来很易碎的玻璃前面。
后退几步，撞上去。
然后摔回来。
我在空中一只手接住他，然后放到地上。
“用游戏的话来说，就是‘这座公馆被一股神秘力量包围着，免疫物理伤害’的感觉。”
我摇摇头。
一定有什么东西被忽视了。
我抬起头，看了一分钟远方的天空。
然后重新把视线移回到信上。
“亲爱的戈登先生，弗林公馆的贵客：”
“我诚挚邀请您与我共进晚餐，十一月二十三日上午十一点，弗林公馆不见不散。”
“这信的内容没有别的意思。”吉姆很笃定地道。
我却笑了：“原来如此。”
“你解开了？”吉姆有点惊讶。
“我记得小镇上有卖火柴的地方，是吗？吉姆。”
“是啊，我还随身带着呢。”吉姆道。
“给我一根火柴，我就可以撬动一扇门。”我心情不错，从他手里拿过来一根火柴。
“你得好好解释了。”吉姆靠过来。
“额，没错。”我划了一下，没点着：“其实关键的点，就在于那封信里。”
“啪！”
火焰冒出来。
“我可没看出来有什么玄机。”
我把点着的火柴靠近信：“那一段话本身就没有别的意思，问题是那句话的长度。”
“长度？”
“没错。你把信里的内容再念一遍。”我已经看到想要的答案，把火柴扔掉。
吉姆半信半疑地道： “亲爱的戈登先
生，弗林公馆的贵客：”
“我诚挚邀请您与我共进晚餐，十一月二十三日上午十一点，弗林公馆不见不散。”
“太对了。”我右手击在左手上：“明白了吗？”
“哈？”吉姆觉得还是抠鞋玩儿简单。
“长度。”我道：“我之前说过，这封信的材质看起来并不一般，记得吗？”
吉姆点点头：“你确实说过。”
“没错。”我在公馆大门的缝隙摸索着：“你不觉得有点太浪费了吗？”
“明明就只写了这一点内容，却用了这么长的信纸？”
吉姆好像明白过来：“原来如此，那是因为只有那几句话可以看到。”
“没错儿，我觉得那封信的空白部分异常地多，就觉得不对劲。”
“所以那火柴是……”吉姆看着我。
“没错，估计是用了某种隐形墨水之类的东西，用火一照就能看到。”
“这是一张画出来的图？”吉姆看了信里空白地方浮现的东西。
“那是大门的平面图。你看到图里那个特意用红色标出来的点没？”我右手伸地很多，摸索着。
“咔哒。”
“我猜那是开门的按钮。”我把手伸出来，然后后退。
大门后面发出一阵轰隆隆的声响，然后逐渐打开。
门不再动的时候，我走了进去。
吉姆跟在我身后。
大门之后是一个有点长的小厅，还有一扇屏风。
“嘿！看看珍稀动物。”
一个穿着很傻气的家伙大声道。
然后一些人从屏风后面走出来。
这些人……站在一块的感觉，就像是一张原始人、现代人、未来人、非人类的合影。
各种妖魔鬼怪。
一开始，我是不能听懂某些家伙说的语言的。
没过多久，就全听懂了。
吉姆想做点什么，被我制止。
一个管家打扮的、看起来三十至四十岁的人走到我面前。
“尊敬的客人，能否出示一下邀请函？”
我把信交给他。
他看了，脸上表情有点异样：“所以你是戈登先生？”
“不，我是。”吉姆走到我右边。
“那这位……”
“我叫ryze，先生。”我说：“我们是一起来的。”
吉姆想说什么，但没出口。
“这样……”管家思索着。
“如何称呼你呢？”我问他。
“哦，叫我阿诺德就好，聪慧的先生。”他指了指信：“谜题……是你解开的？”
“我们一起。”我斜着脑袋看了吉姆一眼。
“嗯，对。”吉姆道：“虽说是被邀请来吃晚餐，但是午餐也有吧？”
我也饿了：“先别搞什么鬼，来上一仓库吃的，饿死我了。”
阿诺德愣了很久：“啊？有是有……”
一旁看戏的众人里有一个宇航员打扮的，头上戴着的玻璃非常闪亮：“居然有人把第一个免费许愿用来吃东西……饿死鬼投胎吗？”
众人哄笑起来。
阿诺德擦了一下脸上的汗水：“您二位并不了解公馆，对吗？你们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我：“吃饭的地方。”
吉姆：“救人的地方。”
所有人都特么呆住了。
我拍了一下阿诺德的肩膀：“带路吧，去厨房去。”
我语气一转：“顺便解释一下‘第一个愿望’的事。”
阿诺德走动起来，我和吉姆跟着他。
穿过屏风，是一个很大很大的舞会池，估计有几百平方。
装修非常的豪华，吊灯就至少有几十个。
地板也很软，介于木地板和毛毯之间。
有一个头长得像篮球的家伙，几乎快要顶穿天花板。
还有一个家伙看起来像是像素构成的。
反正是没几个正常的。
有阿诺德在前边儿带路，倒是也没哪个不长眼的过来碍事。
只不过看见我们三人的，都在窃窃私语。
“我必须向您介绍，弗林公馆。先生。”阿诺德道。
“随时可以。”
阿诺德清理了一下嗓子：“弗林公馆，创建于不知道多少个世纪以前。当我爷爷的爷爷还在世的时候，公馆就存在了。”
“而我们这一族人的寿命普遍都在一百五十年左右。”
穿过舞池厅，是一扇黑色的门，看起来和大门一样牢固。
我猜舞会开始的时候，这扇门是关着的。
阿诺德不知道搞了什么虾米，最后把门给整开了。
我和吉姆正准备进去，就有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吉姆并没有看到，但是这东西逃不过我的动态视力。阿诺德好像也没有看到一样。
我并不愿意小题大做，只是静静地听着。
“弗林公馆的主人，一直都是一个谜。传说中，他创造了这个公馆，并且一直活到今日。”
吉姆的眼珠子都快突出来了。
“不过，公馆总是需要人来打扫，维护。主人因为某种原因，并不愿意出现在人前。”
“他雇佣了你们？”我问。
“不，其实不能算是雇佣。”阿诺德往右拐：“事实上，公馆里的仆人都大有来头……”
他似乎不愿意继续谈论这个话题。
“还是说点正经的吧。”阿诺德话锋一转：“弗林公馆从很早之前就开始，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召集一些人，开一场宴会。”
“获得宴会邀请的人，无不是些年轻俊才，富商巨贾，权霸一方的人物。”
“有的，挥手就能遮蔽一片天，有的，一步就能迈出很远。更有的，还拥有许多星球。”
“主人会在宴会上现身吗？”我问。
“有的时候会。”阿诺德道：“主人举办这些宴会的原因，是想要结识天下英才……”
“总感觉有种武林大会的既视感……”我在心里吐槽道：“反正估计不会是什么好事。”
阿诺德颇有些自豪：“而受邀参加宴会的人 都要想办法通过第一道考验才行。”
“第一道考验，就是进入公馆。”阿诺德奇怪地看了我俩一眼，脚下速度不减：“各有各的办法。”
“但你俩这种奇葩倒是第一次。”阿诺德实在忍不住：“我给你换双鞋吧，看的我小脑萎缩。”
吉姆只是微笑。
“各有各的办法？”我问：“类似于传送门那种？”
“那只是比较方便的一种。”阿诺德道：“还有什么超音速推进器、时空列车、任意门……”
“宴会举办了这么多次，就特么只有你俩个神人是走大门进来的。”阿诺德还是难以置信。
“其实前半段我俩是坐车来的，如果这能听上去高级些。”我道。
“坐的什么车？”
我顿了一下：“额，乡村巴士。……”
阿诺德一头栽到地上。
第一百八十三章 弗林公馆（三）
这是一扇青色的门。
加上黑色的大门，还有舞池厅的门。
我已经有在暗中注意了：毕竟没有正常人会把舞池的门装成深色。除非……
阿诺德把脸贴在门上，搞了半天。
最后才给整开。
“抱歉，先生……”他说话都气喘吁吁的。
“我看你好像很累啊。”我把目光往他身后看，尽量让他以为我是随口问的：“这些门很难打开吗？”
吉姆静静地听着。
“欸，啊……还好吧。”阿诺德迅速敷衍过去：“总而言之，这里面就是餐厅了。”
我并不迈动腿。
吉姆看看我，又看看阿诺德，也没动。
阿诺德似乎明白了，走进去。
我跟在他后面。
一进房间，就能感觉到很多东西。
不管是餐桌的摆放方式，还是墙壁和地板上的花纹图腾，都说明了阿诺德并没有撒谎。
这一看，就是很有历史气息的地方。
也许这地方确实是建了很多年。
吉姆有点感兴趣，看着周围的一切。
“虽然很久已经没有客人，在这里用餐了。”阿诺德伸出手：“但是还是希望二位……不，三位入座。”
我把箱子里的家伙拿出来，让这只熊趴在我肩膀上。
“这是什么？”吉姆觉得很有意思：“你一直带着它吗？看起来像是熊……”
“嘿，吉姆。我稍后仔细解释。”我轻轻地拉出一个椅子，然后坐上去。
吉姆坐在我旁边。
这是一个长方形的桌子，颇有《最后的午餐》那味。
阿诺德看着我：“它不需要座位吗？”
这句话有些出乎我意料，我思考了一秒钟：“我拿不准，你觉得呢？”
“还是让它坐着吧。”阿诺德又拉了一个椅子。
我把凶凶放在上面：“你可给我坐好了。”
凶凶在手提箱里待了很久，浑身的毛都乱得一团糟。
算了。也许一会儿给它弄点水洗洗。
“请稍等片刻。”阿诺德说完便离开了。
阿诺德一走，吉姆就靠过来。
“你随身带着一头熊？也从来不打算告诉我？”吉姆语气并不好：“我记得你说我们是搭档，临时的。”
“我确实说过类似的话……是我的错。”我实在想不到什么好借口，于是就干脆承认错误。
当你找不到借口的时候，那就承认吧。
这样一来，吉姆反而不会说了：“什么……你什么时候带上它的？”
凶凶眨巴眨巴大眼睛。
“哦，我们在上帝之手见面之前。”我道：“我去了某个仓库一趟，把它带上。”
“谢谢你。”吉姆轻声道。
我这会儿没功夫细想他的事儿，于是打算直接问。
“你还好吗？我所认识的吉姆可是很冷静的人……”
他双手捂住脸，来回地搓眼睛，又弄头发：“是的。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是刚才你也看见了。”
“外面那一群人，什么鬼都有。而且好像并不友好……”
吉姆语气焦灼起来：“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还能这么镇定。”
我左手的五个指头依次轻敲桌子：“原来如此。你有点被镇住了。”
“对，对。”
吉姆两个手一直在做动作：“虽然我可能确实破过很多谜案，抓过很多畜牲……”
“但是那，外面那一群家伙。”吉姆点了两下桌子：“那可不是我的工作范围。”
“在这种鬼地方，死了也没人收尸。”
我听完他的抱怨，只是说：“你来这儿，是来救哈维的。我会帮你。只要救出他，你们就离开。好吗？”
“没有人……没有东西会伤害你。”我看着他的眼睛。
……
“好吧。”吉姆长呼了一口气：“没事。我只是有点，额。”
“我能理解。”我原本还想再装一会儿心灵导师的，突然看见凶凶贼眉鼠眼的表情。
“等等，你特么……”我联想到什么事情，急忙打开手提箱。
手提箱里面，散发出熊屎的味道。
吉姆连忙用袖子捂住脸：“弄出去！”
我的灵敏嗅觉更是被疯狂折磨，导致我直接当场带上痛苦面具。
“呼呼呼~”凶凶在一旁笑得摔到地板上。
阿诺德推开门，愣了很久。
“砰！”他关上门：“一定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
就在阿诺德第二次准备推开门的时候，门自己动了一下。
“咦？”
下一秒，我一只手拎着手提箱，另一只手逮住凶凶，一脚踹开门。
“闲人退散！”我高喊着：“有人没？卫生间在哪呢？”
“在你门后面！”阿诺德声音听起来都扁了。
“哦？啊。”我把东西先放下，然后把门推开一点。
阿诺德整个人被拍在墙上，压成了一张图片。
“看什么看？”阿诺德越想越气：“给我拉出来啊！”
“啥！？”我把手提箱打开，对准他脸：“已经拉出来了！”
“你特么搞我是不是？”阿诺德被臭气攻破了理智：“赶紧的！把我人拉出来！”
“啊，哦。”我在他周围转了两圈：“怎么弄？”
吉姆在一旁偷笑。
“什么怎么弄？有手就行！”阿诺德听起来直接高了一个调。
“行~”我开始慢慢从边缘上把他往下抠。
这倒是让我想起来，小时候上学那阵儿没事抠人家学校墙皮玩儿~
快乐的日子啊。
我抠了半天，也没什么成效，道：“要不你来？”
吉姆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为啥我来？”
“哈？我看你抠你那鞋上的泥巴不是挺在行的吗？”
……
忙活了半天，总算把阿诺德从墙上取下来。
结果这家伙跟一张纸一样，站都站不住。
这可怎么办呢？
“充气，充气可以。”阿诺德有点抓狂。
“充气？”我觉得不靠谱儿：“我从墙上再给你抠个充气机来？”
我左思右想，'最后两手一拍：“有了！”
“噢！”吉姆疯狂摇头。
“我觉得不是什么好主意。”阿诺德背后发凉。
“快快，你把他拉起来。”我对吉姆说：“早点忙完早点吃饭！”
吉姆被这一句打动，拉住阿诺德。
“嗯……”我看到他的位置：“再往右点。”
“喂！你要干嘛？”阿诺德有点后悔：早知道把这两尊大神交给别人伺候
了……
“完美！”我看到一个好位置，然后把住门：“既然你是被门压扁的，那我估计侧面再压一次就变回来了。”
“神特么！？”阿诺德疯狂想要逃走：“你是魔鬼吧？这是酷刑吧喂！”
“拉住了，吉姆！”我丹田运气：“记得松手。”
“别……”阿诺德还想补救什么：“这是违反规定的吧！你是警察吧？”
我听到这句话，脸上的表情动了一下。
“准备好了没？”我问吉姆。
“来！”
我两只手把住门，然后拉到一个合适的位置。
用力往前一推。
吉姆眼疾手快，扶着阿诺德的手飞快抽走。
“梆！”
我听见这不寻常的打击声，就知道估计是成功了。
阿诺德整个人都不好了：“我靠，居然真……”
“说了吧？”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能解决这个吗？”
空气中还飘着一股令人难忘的致命恶臭。
阿诺德揉了二十下太阳穴，告诫自己不必发火。
“可以。你去一趟洗手间处理一下吧。吉姆先生可以先回到座位上。”阿诺德从衣服里掏出一个宝珠一样的东西。
宝珠一暴露在空气中，所有臭味就淡了许多，而且手提箱里的污秽之物也消失。
我感觉通体舒畅：“给力啊！卫生间在哪儿呢？”
阿诺德道：“从这边走，直走过两个路口，第三个左拐。”
“明白。”我揪住凶凶的后脖颈：“兄弟，你先吃点。”
吉姆点点头：“没问题。”
我拿起手提箱，然后按他说的方向走。
阿诺德看着我离开的背影：“走吧，我们先进去。”
……
我就按正常的速度走，走了大概十分钟，就到了第三个路口。
“左拐……”我分别朝两边看了一眼。
右边的路口，一个阴影与我对视，然后消失在视野尽头。
“不是吧。”我有点后悔，不该朝那边看的——我是一个求知欲很强的人，岂能放过这种机会？
我又朝身后看了一眼，没有东西。
于是朝右边走去。
想像一下，有这样一个路口：左拐，会去到卫生间。那么右拐，会去到哪里？
我完全不知道答案。
谁知道这诡异的老式建筑是什么建筑思路。
反正我就是往前走。
走了两分钟，就到了尽头。
那，有一扇黄色的门。
是那种深色系的黄色，其实说黄色并不恰当——咖啡色。
门上有一种和其他门一样的浮雕和纹路。
我也看不懂，但是估计是不能越过这扇门了。
我研究了几分钟，决定原路返回。
“救我……救我……”
一种沙哑且尖锐的难以形容的声音钻进我的耳膜。
声音是从门后传出来的。
“你是谁？发生什么事了？”我总要试图沟通一下。
声音消失了，仿佛只是我的幻觉一般。
“尊敬的先生。”
阿诺德如同鬼魅一样出现，即使是如我灵敏的嗅觉都未察觉。
“您走错路了。”他的脸很僵硬。
第一百八十七章 弗林公馆（四）
“嗯？啊，是在那边吧。”我尴尬地笑：“谢谢。”
“不客气。”阿诺德的表情好转过来一点。
我朝他走去：“其实我一直想问来着。你到底多少岁了？”
“嗯……几百岁吧。具体的忘了。”阿诺德侧身让我走过去：“我们族人，计算年纪的方法和你们不一样。”
“几百岁……”我重复了一遍关键词：“我：不是个善用敬语的人。”
“没关系，先生。”
我绕过他的时候，他的表情恢复到正常：“我在餐厅等着您。”
“让我的朋友先吃点吧。他可得按时进食。”
“没问题。”阿诺德走开了。
我手里揪着的凶凶还在挣扎。
“别急。”我往前走了两分钟，就到了一个看起来就像是卫生间的地方。
“这儿最好别用的是什么外星黑科技悬浮马桶……”
暗暗祈祷一番，推开门。
这里的门，和那些大厅的门不同，只是一个普通的小门。容易被推开。
我本来是有点顾虑的，但是估计这些活了几百岁的人不会有空去收集我的指纹。
就没有做什么防护措施。
长话短说，我给凶凶弄干净了之后，把自己身上也收拾了一遍。
说起来很奇怪，在那丛林里面走了那么久，这西装上一点也看不出来痕迹。
倒是鞋上全是泥，不过已经清理好了。
“真不错。”我点点头，突然想到这一切都罪魁祸首：“你下次要再捣乱，午饭就莫得了！听见没？”
凶凶等着两只大眼睛靠过来，鼻子一抽一抽的。
“少来！”我把它放在洗手池上：“装可爱这一招小爷六年级的时候就没用了。”
“嗷！呜~”
“走了。”我做完手头的事情，把东西重新装进箱子里。
凶凶这时候跑的倒快了。
……
十几分钟后。
我推开门：“嘿！吉姆。还有那个老爷爷。”
吉姆嘴里塞了半块牛排一样的东西，眼睛瞪的很大：“乌拉乌拉……”
“啥？”我朝阿诺德点点头，然后坐到吉姆旁边：“你先把东西吃了再讲啊。”
吉姆三两下把嘴里的东西咽进去：“你怎么才来啊？这真是世界上最好吃的牛排。”
我看着我桌子上静静放着的牛排：“嗯？这么精美吗兄弟？”
吉姆疯狂点头：“你赶紧尝尝啊，兄弟？”
我认真地看了吉姆一眼，然后笑起来。
“哈，哈哈哈……”
我在笑容收敛的时候，放出一个邪恶的表情：“你不会以为这样就能骗过我吧？”
“吉姆”的脸色呆住了，阿诺德则是敲了两下桌子。
我一脚把凶凶踹到桌子底下，然后准备好动手。
气氛变得剑拔弩张。
僵持了一分钟。
阿诺德道：“你怎么发现的？”
“嗯？”我有点难以置信：“你真要问？”
阿诺德冷眼看着我。
“随便你。”我道：“吉姆是不会叫我‘兄弟’的。我们才刚认识不久……”
阿诺德脸上很有遗憾和挫败的表情：“这倒是我疏忽了。”
“疏忽……”我听到这句话之后反而更谨慎了：“不对。”
“什么不对？”假吉姆也蒙了。
我从椅子上站起来：“还记得你被压成纸片那件事吗？你无意中说了‘警探’。”
我继续推理：“而在那之前，我和吉姆都没有告诉过你，关于吉姆是警探这件事。我们只说了是来救哈维的。”
“那么你是怎么知道吉姆是警探的呢？”
阿诺德一言不发。
我绕着桌子转圈：“很明显，你对吉姆做过调查。”
“而且调查得很细致。所以你才会知道吉姆是那种好警察。你既然做了如此细致的调查，又绑架了哈维，那你一定清楚吉姆并没有我这个朋友。”
“换言之，从我和吉姆见到你，你就在演戏。除了被压成饼那段。”我耸耸肩膀：“因为那一段也是我没想到的。”
“你很了解吉姆，你也知道我和他是刚刚认识。”我搓搓手：“这是一个套中套。”
“让我猜猜。你把吉姆给弄走，然后找了一个人来假扮他，还特意找了一个演技这么烂的。”
“就是为了让我察觉。让我明白这是假吉姆，然后揭发你。”我喉结动了动：“我估计你之后就会说什么 这是主人的任务……什么的，为了考验我的能力之类的瞎扯淡话。”
假吉姆估计就是临时被拉来的吃瓜群众，已经完全听傻了。
“你这么做的目的，所有的这些安排。”我走到阿诺德面前：“就是为了得到我的信任，对不对？”
“等我揭穿这个假吉姆，你就会把锅推给别人。你的主人，公馆里的谁。然后你会带我找到真正的吉姆。然后再说点什么‘我知道错了，我打算帮助你们’之类的。”
“这就是你的计划吧？”我眯着眼睛：“因为没有人会怀疑一个失去自己信任又重新得到的人。”
“还有这一看就很诡异的、奇怪颜色的牛排。”我微微地点头：“你想要我以为你特意找来一个假吉姆，是为了让我吃下这个东西。”
“但是实际上……”我拿起叉子，叉了一块牛排。
毫不犹豫地放进嘴里：“这东西谁会吃啊？不过你也没打算让我吃。所以这牛排是完全无害的。”
我嚼了两口：“你别说，味道还确实不错。”
“啪啪啪！”
鼓掌声响起。紧接着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这么多年了，总算有人解开我的双重骗局。”
“哦？我还以为你打算继续沉默下去。”我不知道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但是我确信他能听到我说的话。
“没那个必要了。”男人道：“把他带来，阿诺德。善待我的贵客。”
“好的。”阿诺德语气听起来很尊敬这个男人。
“对不住。”阿诺德对我说：“只是奉命行事。麻烦和我走一趟？”
不等我回答，阿诺德就抓住我的手。我也没有反对，只是让凶凶好好待着。
阿诺德并没有用很大的力气，所以凝甲并没启动。
“怎么？你准备飞雷神吗？”我调笑道。
“飞雷神？”阿诺德摇摇头：“我学会这招的时候岸本还没出生呢。”
“唰~”
我感觉非常平稳，周围的景物飞速变化。
然后一切都停滞。
“额……”我停不下来，身体往前冲了两步。
“停的这么突然？”
我有点生气：“真是的。”
阿诺德这次是真蒙了：“你没瞬移过？”
“你觉得呢？”我有点狼狈：“感觉身体停下了，重心还没。”
“这是瞬移病。”阿诺德无语：“只有刚接触的人会有。我去拿点药给你。”
我感觉并不好，还没来得及观察周围。
“啧啧。”男人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我身边：“真是狼狈。”
“给。”阿诺德递给我一个红色小药片：“吃了。”
“这不是scp—500吗？”我把药片扔进嘴里。
眩晕感一下子消失了，甚至长久以来的饥饿感都不再。
“只是万能药的弱化版。”我总算看清楚男人的脸。
“你好，我叫云天明，是这个公馆目前的负责人。”男人微笑着，伸出手。
我握住他的手：“叫我ryze。”
“很好，雷兹。”云天明保持着优雅的微笑：“你是这么多年来，唯一意识到双重骗局的人。”
“唯一意识到？”我重复了一遍：“看来别人都没意识到。”
“太棒了。”云天明看我的眼神，就像修仙小说里开挂的男主角看着什么仙子：“你无法体会我有多爱你。”
我战术后仰一下：“那什么……”
“别说意识了，那些人甚至都不知道这是骗局。”云天明的表情变得郁闷：“无数的人、外星人、非人类、超能力者、圣者、管他什么的……”
“都没有人明白。”云天明的瞳孔闪着光：“而你。你甚至在双重骗局都没做好的情况下，就明白了……”
“虽然有点运气成分。”云天明略带遗憾。
“运气成分？”我明白过来：“你是指阿诺德被压成饼那一段？”
我的眼神变得深邃：“那可不是什么意外。”
云天明激动地满脸通红：“对了，对了！是我没明白。你只是找了个借口，刚好借用你那只宠物弄的事情。”
“没错。”我决定开门见山：“我本来就打算试探一下这个家伙的。”我指了阿诺德：“刚好那件事碰巧发生而已。”
“不管你那只宠物有没有随地大小便，你都会找到一个借口和阿诺德聊些意料之外的话题。”云天明大笑三声：“你今年多大了？”
“十八。”
“不，别开玩笑，说真的。”云天明道：“你应该活了至少一千岁……”
“啥玩意？”我有点吐血：“我特么要是能活一千岁，就还是你来到雷兹公馆了。”
“所以你真的只有十八岁？”云天明半信半疑：“你的演技和眼力可无人能比。”
“我估计你之前找的人太瓦了。”我活动活动手指：“你都找的谁？”
“太多了。有一个带着草帽的家伙、一个圆脸蛋儿迷迷糊糊的警官……多了去了。什么妖魔鬼怪都有。”
“等下……”这段的信息量爆炸啊。
“你说的不会是路飞吧？带草帽的家伙。”我看着他。
云天明摇摇头：“那小伙子最后都以为自己在做梦。我只能把他送回去。”
“还有那个圆脸蛋儿的迷糊警察。”我有种不好的预感：“你说的是山村警官？”
“大名鼎鼎的‘警察界第一麻瓜？’我不得不承认，你在看人这方面，有非常独到的品味……”
云天明表情一换：“该说说正事了。”
第一百八十八章 弗林公馆（五）
云天明静静地看着我：“你从哪里来？”
“我？”我撇了个白眼：“我还以为你会问更有意义的问题。”
云天明自嘲般道：“哈，也是……”
一个穿着打扮和阿诺德类似的人走进来，神色紧张。
“怎么回事？没看到我在谈事情吗？”云天明脸上有些怒意。
天知道这个人是不是他安排的，我只好作壁上观。
“抱歉，是很重要的事……”
云天明表情僵住了一瞬间，然后变得如沐春风：“你先同阿诺德回去，我们宴会上见。”
“为什么？”我问了一个看起来不着调的问题。
云天明笑道：“顺便把吉姆先生也从练功房里请出来。”
我斜眼看了他，然后转头离开。
阿诺德为我领路。
这次倒是没有用瞬移——估计是什么奇怪的礼节。
我和阿诺德出门的时候，我注意到这是一闪银色的门。
浮雕略有变化，但反正都看不懂。
“先生。我们是直接回到餐厅，还是先去找吉姆警探？”阿诺德这次说话中带着真诚了。
就好像之前的“先生”只是客套的礼节，而现在是的确觉得我有点东西了。
我没说话，只是摆出一副“你觉得呢”的表情。
阿诺德颇有歉意地笑了一下：“那就先去找吉姆警探吧。先生……”
“我给你个机会解释一下。”我道：“我这个人可是很小心眼的。”
“真是抱歉。不过您放心，吉姆警探并非被强行带走的，我们也没有对他做什么。”
“这就可以解释地通了吗？悄无声息带走我的同伴，然后找了个假的试探我？”我声音越来越大：“这就是你们做事的方式吗？”
阿诺德听到“你们做事的方式”就知道我并不是在说他，只是一直笑：“我也做不了决定啊……”
……
云天明负手站在墙壁前。
墙壁上是公馆内各处的摄像头映射出的画面。
一个穿着白色汗衫和短裤的中二青年从地面上冒出来——是的，冒出来。
身上还粘着些奇怪的透明粘液。
“怎么样？”云天明问。
但语气却不想同手下讲话，像是在同伙伴说。
青年完全没理他：“赶紧给我拿条毛巾来。”
云天明手一挥，一个仆人走进来，把毛巾递给青年。
“谢谢。”青年接住毛巾，熟练地擦着身体。
“真是的。”青年边忙活边埋怨：“每回都得弄得很狼狈。”
云天明也不说什么，只是看着监控上的画面。
“这就是你们做事的方式吗？”
云天明听见我说的这句话，笑起来：“这家伙。算了。”
他双手放在身前，一个浮空的键盘凭空出现。
敲了两下按键，云天明打了个响指：“拿了我的东西，可得替我办事儿~”
青年靠过来：“谁啊？又有新人？我怎么感觉你又在坑人了？”
云天明转过身来，键盘消失：“谁说的？我是那种猥琐的人吗？”
青年不敢苟同。
“刚才有人来报了。到底怎么回事？”云天明脸色一变。
青年坐在云天明办公桌上：“嗨。别提了。收拾一家旅馆二层的宿鬼的时候，遇到点麻烦。”
云天明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本来咒术都完成了，结果一个女娃以为我是坏蛋，拿着旅馆里的烟灰缸就朝我头上干了一下。”青年的语气听起来颇为失落。
“还有这种事？”云天明眼珠子都瞪大了：“烟灰缸能把你怎么样？
青年往后一躺，看着天花板：“本来是没什么，结果让宿鬼趁机给溜了。”
云天明点点头：“怪不得。我听说镇子上已经闹腾起来了。”
“那只宿鬼也是够奇怪的。”青年想了想：“我明明已经重创他了，却还是很快就恢复过来。还有奇怪的翅膀。”
云天明想了想，从办公桌里抽出来一个盒子：“它或许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这是啥东西？”青年很好奇。
“这是‘饕餮海’。”云天明看着这个盒子，似乎陷入某种深沉的回忆中。
“有什么用？”青年问。
“它可以吞下整只宿鬼。”云天明道：“不过需要间隔一段时间才能再用。”
青年想了片刻：“不就是那啥，食人花嘛！吃掉一整只僵尸之后需要咀嚼。”
“随便找个说法，你能理解就好。”云天明把盒子递给青年：“再去一次。务必给我解决。宴会可不能出乱子。”
青年点点头：“对了，我之前还在镇子的酒馆遇见一个老头儿，叫什么哈维的。”
“怎么了？”云天明没抓住重点。
“你的宾客名单里有没有一个叫……吉姆·戈登还是啥的？”青年观察着手里的盒子。
“他？怎么了？”
“老哈维说，让那小子完事之后去镇上找他。”
云天明一瞬间想明白了什么：“我去。又是发请帖的那群家伙捣乱。吉姆肯定以为我们绑了哈维啥的……”
青年深有同感地点点头：“发请帖的确实都是神人。当年我来的时候也……”
“这误会可大了。”云天明左思右想：“你先休息着，我还得忙。”
青年把盒子拿好：“那行，我先溜了啊？”
“快滚，臭小子。”云天明笑骂两声。
“你妹的。”青年愉快地回嘴：“老头子醒了叫我一声啊！”
云天明最后看了一眼青年离去的身影，把这当作永别。
那盒子，可不是什么饕餮海。
“你再也见不到老头子了。”
……
阿诺德一路上滔滔不绝地讲了许多东西，我只是静静地听。
“行了，行了。”我打住他：“你要想表达歉意的话，还是讲讲练功房是啥。”
阿诺德嘴皮子上下翻飞，给我看傻了：“练功房，是公馆里一种特别的独一无二的训练室。功能包括但不局限于：**强化、能力发掘……”
“行行行，你给我概括到二十个字以内。”我懒得听那些废话。
“嗯……就是一个可以帮助你锻炼的地方。”阿诺德道：“而且效果非常显著。”
“所以吉姆跑到那儿去干啥玩意儿？”
“哦，那是我们想开发一下他的潜能来着。”阿诺德道：“他自己也同意去的。再说了，一般人想去锻炼还没那个机会呢。”
“那是什么？”我呆住了。
“什……”阿诺德呆了一秒：“什么玩意？”
“你问我啊？”我翻了个白眼：“你们公馆里出来的东西，你给我好好搞清楚啊喂！”
阿诺德不信邪，走到那个看起来像是搞怪的涂鸦旁边。
公馆原本深色调的庄严墙壁上，画着一些奇怪的东西，看起来就像哪位神童的大手笔。
阿诺德走到旁边，研究了一下：“不是什么机关。”
然后我走到他旁边，蹲下来：“这东西什么时候出现的？”
“不知道……”阿诺德指了一个看起来像是剑的图案：“这好像是一把剑。”
“没错。”我给出了肯定的答复：“而那是一个剑人……”
这冷笑话把我自己都惊住了。
“嗯……”阿诺德好像对这种事很在行：“一个拿着剑的人，然后这是……另一个拿剑的人。”
“这是决斗。”我道：“看起来两个人都重伤了。”
“最后只剩下一把剑。”阿诺德摇摇头：“说不清啊。”
“有什么地方缺失了……”我看到一个细节：“你注意到没，一开始那两把剑的线条很淡。”
“可是最后剩下来的这一把。”阿诺德道：“画得很重。”
“另一把剑不是消失了，而是看不见……”
就在我说出“看不见”这三个字之后，整个墙壁突然开始移动。
伴随着某种摩擦的声音。
阿诺德的表情让我确信他并不知道这一回事。
我与他对视一眼：“你先进去。”
阿诺德苦笑一声，缓缓走进去。
像我这般好奇心重的人，就是得去看看。
不过这种移动门的小伎俩，可对付不了我。
我进去之前特意，从行李箱里拿出我之前的那个通讯器。
离开hag的世界之后，这通讯器就没有什么作用了。
我把通讯器夹在门缝里，避免我进去之后门关上。
多少恐怖电影和小说教会了我这一点——你得时刻考虑后路。
我也走进去。
说起来也奇怪——就好像来到了不同的地方一样。
门外和门里，完全不是一个地方。
倒有几分“任意门”的韵味。
门里，是一片异常漂亮的桃花林。
就像《桃花源记》里那样，只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嚯。”我四处看了看。
阿诺德道：“来这边！”
我跑到他旁边去：“我靠！”
这是两具货真价实的上古尸体。
许多骨骼都已经消失了。
能分辨出来的，只有头骨和手臂、上身部分。
“额……”我有点迷惑：“这，难道是画里的两人？”
阿诺德点点头：“很有可能。如果是那样的话，这两人便是重伤死去。”
“还有一把剑呢？”我已经联想到某类修仙小说的情节了：“这不直接起飞？”
“金手指有可能迟到，但是绝不会缺席~”我心情大好，准备动手去找。
“咔咔~”果然不出我所料，狡猾的移动门准备关上，但却被我放的东西卡住。
“小样，就这，我都玩腻了。”我明白这个房间的用意，应该是找到剑的人才能离开。
“别忙活了。”云天明的声音响起，由远及近。
“你怎么来了？”我看着他：“事情忙完了？”
云天明手里提溜这一把看起来就只能用“金碧辉煌”来形容的剑：“这房间的关卡已经被我解除了。”
“这把，叫做‘看不剑’。”云天明从尸体旁边的地上拿起一团空气：“这把，叫做‘看的剑’。”
“神特么……”我已经无语了：“有没有‘真贱’？”
“哈哈！”云天明笑了两声，把两把剑递给我：“这是歉礼。”
我拿过来两把剑——甚至有一把完全看不见。
“哦，对了。”云天明想起什么似的：“这两把东西完全不能用来砍。”
我一口气没活活噎死过去：“啥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