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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徐二三     仙桃村首富txt下载     仙桃村首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6章药究竟给谁的

    我继续竖起耳朵听他们三个人的谈话,同时也指望我手机的“电”做一个坚强的勇士。

    “无间道”的我忘记了硬件设施不太行——忘记充电了,手机要是低于20%那就会“滴滴”响,穿帮指时可待!!

    哎,我暗自叹了一口气。

    之后他们聊了些无关紧要的,全然没有将话题继续,很多问题都是陈瑾主导提出的。

    比如王于达小时候有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有没有什么现在说出来还很羞的。

    我算看出来了,她在找王晓燕兜王于达的囧事,指不定是在布什么局;或者说那日她来我,在我家说的话很有一大部分是真的。

    陈瑾到底是没搞清楚,我才是最了解王于达的人呢,她怎么不问我呢!

    就算以前我有包庇王于达的嫌疑但不代表现在我不说,至少我会告诉她王于达上小学时扒了一位女同学的裤子。

    我现在还记得那个女生当时哭着骂王于达“瓜娃子,哈皮”,那个女同学叫什么来着?

    算了,时间久远我一时间也记不清楚了。

    我作为兄弟包庇王于达就算了,不知道王晓燕是怎么想的,她竟也在情敌面前包庇王于达。

    她说:“瑾姐,我年纪比于达哥小一些,不太记得,而且我家在村尾,玩不到一块。”

    我记得王晓燕小的时候老是追在王于达和我屁/股后面玩,怎么玩不到一块?!

    后来生疏是因为我外出务工。我当时发誓混不出样子就不回家,等再回来时王晓燕都长成大姑娘了。

    他们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王于达将王晓燕送到了医院大门。

    王于达说:“我等你,你帮我去拿药,药已经没有了。”

    “我去拿药,很快就下来。”随后我听见车门一合……应该是王晓燕下车走了。

    我估摸着王晓燕走后,王于达会不会与陈瑾说点私房话?!我要不要将电话挂掉。

    我还在犹豫,他们俩开始正儿八经地聊放假回哪家的问题。

    “王总都给你放假了,你为什么还要固执地不走。”

    王于达说:“我怎么走,就算我能走你走得了吗?你不是还在上班吗?”

    陈瑾理直气壮地说:“只要你说走,我可以立即请假。”

    ……真是有底气的姑娘,我要是多有几个这样爱请假的姑娘做员工,肯定忙死。

    王于达没吭声,陈瑾接着说:“你究竟瞒着我什么,我们谈了朋友两年了,两年了我都还得不到你的信任吗?”

    “不是。”

    我内心嘀咕,我跟王于达在一起玩了更长时间呢,他还不是瞒着我!

    “你前几天说要跟我回家,是不是诓我的。”

    “不是。”王于达的声音木讷又无奈,但他不解释,也不承认,这种态度让人想将他按地揍。

    揍的他哭爹喊娘才过瘾。

    陈瑾坚持己见:“那你过年就跟我回家。”

    或许是见陈瑾语气生硬了,有眼色的王于达稍微妥协了点,他说:“过年不是还有一个月吗,你再给我点时间看看。”

    “哪有一个月,你活的已经算不出日子了吗?还是你觉得我无所谓。”

    我觉得王于达心中肯定有一杆不能平衡的秤,他在想办法将秤盘上不平衡的东西弄成平衡状态,他在观察,所以需要时间。

    王晓燕很快就送药来了,我看了看时间只过了五分钟……

    这时候我才发现自己下午做了一件傻事。

    下午她跟我下楼走时,我带着她拐了好几个弯,重复走了两次的路她都没吭声……

    ——医院大门到住院部这条路王晓燕每天上下班都会走,她自然知道怎么走最快。

    我有点操/了——原本想拨开迷雾见晴天,没想到迷雾之下是雾霾……有毒!!

    王晓燕声音不大,但我听得清楚:“这次药的剂量有所变化,一次半颗,三天为一个疗程,服用三天要停三天,记住不能多吃,吃多了会产生幻觉。”

    车门再次“砰”了一声,我想是王于达上车了。

    几分钟过后,陈瑾突然说话了:“我让你跟我回家这件事已经然你忧心到需要吃安眠药了?”

    “没有,你想多了,这药也不是给我吃的,你见哪个医生现在会给人开一瓶安眠药的。”

    “所以……”

    我此时多希望陈瑾不要打破砂锅问到底,有些事情一旦捅破了,感觉就不一样了。

    哪怕我心里有十二分的可能、确定……这药是王于达给我买的,我也不希望自己亲耳听见他说:

    “这药是给富贵哥的。”

    我挂了电话,决定给自己一些时间,来消化他们说那些话。

    王于达该感谢我有坚韧、隐忍的性格,否则刚才我就在电话里出声质问他――

    为什么药是我的?

    我为什么要吃安神药?

    说好听些是安神药,不好听那就是安眠药。

    我绕着别墅区走了两圈,随着我步子的增加内心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我开始一句一句揣摩王晓燕最后的话。

    ――她说这次的剂量是一次半颗,那么以前可能就是一颗。

    王于达是在什么情况下给我吃的药?

    是我吃的饭菜?

    还是我喝的水里面?

    还是混入我这次吃的药里面?

    王晓燕是什么都不知道?

    还是只因为爱慕王于达所以给他药?!

    我脑袋又开始疼了,我知道这是因为感冒又发烧了的原因。

    不,也可能是因为王于达给我喂了药产生的后遗症……

    霸道总裁为什么会那么霸道,因为他是家产争夺战的最终赢家,最初他可能只是一个寂寂无名的私生子……逆袭成功便要宣扬自己的本事与能力。

    哪怕当初他们争夺家产用了三十六计,哪怕他们当真没有什么本事。

    我不该怀疑王于达,但我中了霸道总裁剧的毒,我现在没办法不乱想。

    回到家,我拿出药,仔仔细细看了说明书,并且看了病理及药品副作用,甚至连生产日期都没放过,我按照说明书上最小的剂量吃,吃完后用新电话给王于达打了一个电话说,“我手机不见了,让他在车上给我找找。”

    今天晚上我不想看见他,所以没有让他给送过来。

    至于什么时候送过来,我告诉他“等我电话。”

    我因为心里和身体的双重不舒服,十分想在家里多休息会,毕竟去公司会看见王于达,还会想起狠角色,但谁都能消极怠工,唯有做老板的我不能。

    我本以为自己会浑浑噩噩过到全公司放假,但没想到我在公司遇到了惊喜。

第17章好坏心情交叉

    上天终究是待我不薄,本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的人此时正站着我面前。

    虽然她绷着脸很严肃,但这一点都不影响我看见她时激动的心情。

    我心里的澎湃都溢出来了――咳嗽声连绵不断。

    我捂嘴咳嗽了好一会,最后强忍着,不可置信地问:“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牛皮哄哄地要辞职吗?”

    既然人家都回来上班了,我就该退一步,当辞职的事情没发生,争吵也没发生,但……

    因为我得惊讶和昨晚没休息好,所以挖苦她的话就脱口而出了。

    好在狠角色很严肃,做不出什么凶神恶煞的样子,她只是瞪了我一眼,说:“我这个人做事有始有终,今年的事情今年完成,不就是一个礼拜的时间么,你休想让人事部的人扣我的绩效和年终奖金。我就不信我的年终奖还赔不了你第一个保险杠。”

    我咧个去,我怎么忘记还有这一档子事了。

    我咬牙,心里盘算,要不说两句好话,保险杠的事情就算了;

    将她辞职的事情也抹过去算了。

    狠角色从秘书做到助理这三年努力我是看见了的,而且我们工作十分合拍,她要是走了我想再找一个她这样的就难了。

    ——面容好、工作能力强,还不嗲声嗲气的助理市面上真是少之又少。

    霸道总裁人设就是这样,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都不低头,更何况还是跟下属低头。

    “你放心,等人事部给你招到助理,我马上就收拾东西走人,不会多赖你一分钟。”

    呃——

    狠角色在我犹豫时先出了声音。

    好吧!

    我再一次承认霸道总裁剧有毒。

    狠角色快言快语成就了我霸道总裁的人设。

    ……一个原本不属于我的人设个性。

    有狠角色在公司,我前一天被王于达整出来的阴霾消散了很多,只要一想到王于达那欺骗我的东西我就抬头看看何小意做事的背影,一上午很快就过去了。

    下午,我让狠角色召集了各个公司总经理开会,报告一下工作进度和未来一段时间的安排。

    虽然我说要在一周内完成工作,但真要施行起来以罚款为节点那么……一干人等的裤子都要罚光。

    我除了有一个房产公司,还有一个商贸公司和电器商场。

    商贸公司是为了修房子成立的,电器商场是为了卖房送电器成立的,最早商贸和电器商场这都是小打小闹,没想到在房市低糜时期竟成了支撑我没有垮掉的砥柱。

    一但走过一坎,我公司的发展前景简直是光芒万丈。

    我自己认为的。

    房产公司刚在元旦节时开盘一栋楼,光这一条就打了我的脸,接下来这一周要和客户签合同,办贷款按揭,还要核对账目等等许多事;

    商贸公司根据楼盘建设采购材料。钢筋价格每天都在浮动,不可能提前一下购买很多吨回来,不然建房成本可能要高几个点。

    电器商场更不可能提前放假了。按照惯例电器商场是大年三十和初一关门歇业,其余时间卖场人员轮休的。!

    总总原因都不可能一周之内完成所有工作,好在大家都只是以为我在催促他们加紧进度,而不是认为我在发疯。

    除了王于达!

    会议进行了一个小时,我并没有宣讲什么,因为我知道所有人都不喜欢开会,但没办法,只能开会才能集齐人员,才能让他们觉得这件事情重要,才能商讨研究出具体事项。

    我的想法不全都正确,决策性的错误是企业致命的错误。

    不过会议能集齐人员,主要是因为还有一条附加条款——不参加会议人员罚款200元,提出意见受到大家赞同的奖励200元。

    谁会跟钱过不去!!

    我也不喜欢开会,其主要原因是因为没人惩罚我和奖赏我。

    会议结束,狠角色走到最后,她走到最后并不是因为眷恋与我在一起的时间,而是因为她第一个走,太急不小心将自己的水杯打倒了。水不止洒到了桌面上,还洒到了她的文件上。

    更搞笑的是她的文件是用喷墨打印机打的,遇水条件反射地用手再一抹,纸面花的一塌糊涂,要不是因为顾及我这个老板身份和突然咳嗽的原因,我肯定会大笑出声。

    我正要帮忙去给她递纸巾,没想到有人先我了一步。

    王于达和何小意这两个人就是不给我做好人的时机——我想在王于达面前做一回好大哥,她来搅局。我想和何小意打破现在的僵局,王于达又来凑一脚。

    狠角色将王于达手中的纸一抓,开始擦手,擦完手就擦衣服。

    狠角色一到公司就不会穿羽绒服,毛衣配过膝裙子,在外加一件大衣。我对女性衣服没有什么研究,只分得清类型,至于什么材质……一窍不通。

    “何助理,你重新整理资料,这里让我来。”

    我也想这么说,但我的老板身份不容我说这样的话,做这样的事。

    狠角色抱着杯子走了,临走时还将花得一塌糊涂的文件在我眼前狠戾的揉了,然后丢到了门边的垃圾桶。我猜想她此时已经在心里将我咒了一百十八遍。

    同理,我心里已经将王于达咒了二百八十遍。

    “你怎么来了?”

    “各公司事项的负责人出会议室时我就进来了,”王于达一边擦桌子一边问我,“哥,你怎么没叫我去接你。”

    “叫……”

    王于达抬头问我:“叫什么?”

    叫王总、权总,以后别叫我“哥了”,这个哥我受不起。我是想这么说的,我真想这么说,我发誓。

    可我话都到嘴边了,但为什么……

    我没说出口!

    我说不出口!!

    王于达不知道我的心思,他带着一丝湿气的手将电话递给我,我没有立即去拿,而是瞥了一眼说:“手湿哒哒的怎么拿,擦干净放到我办公桌上,然后叫保洁阿姨过来收拾。你出去。”

    王于达的手僵在半空中,愣了一下神后问我:“哥,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不高兴?”

    我怎么不高兴!

    我看见他还高兴得起来!我恨不得立即将他踹出会议室。

    “把你那个女朋友的同学叫过来,今天之内来不了这件事就作废了。”

    “那是陈瑾……”王于达想要纠正我的说法,他是想证明自己很聪明……在他吭声时我突然爆吼一声:“滚出去。”

第18章橙汁是主角

    我现在感觉很不好。

    ――与王于达待在一个空间下就有一种喘不上气的感觉,这种感觉比我看见狠角色和他男朋友在一起时更加强烈。

    仔细想一想……我还是能明白这是为什么!

    这应该是我觉得被背叛了的窒息感;是我不甘心被王于达糊弄,敲了一闷棍的眩晕感。

    王于达不明我想,他默默地盯了我两眼,放下僵在空中的手,退出了会议室。

    我用手撑着自己的额头,挡住我的视线,我无法去看王于达的眼睛。

    每当王于达用委屈的目光注视着我时,我心里就会涌出一股子愧疚,被愧疚侵袭后我的脑子里就会浮现小时候我腿受伤的一个场景。

    ——我腿流着血,王于达站在我面前,哇啦哇啦地哭,一边哭还一边用小手擦眼泪,也不知道他干了什么,满脸脏兮兮的,一擦后他的脸就变成了大花猫。

    这个场景应该是我和他去掏鸟窝摔下来的时候。

    明明是我受伤了,为什么我还觉得自己没有保护好他,反而愧疚呢?

    难道是因为我没掏到鸟窝?

    保洁阿姨很快来了会议室,她过来跟我说:“王总,我本来是散会就要来的,但看你还在里面就又走了,来晚了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大概我刚才的吼声有点大,除了王于达以外,经过会议室的人,站在门口说话的项目负责人都听见了。

    作为公司的法人代表兼负责人,我只要在公司,哪怕只是一个角落,也会给人一种不可见的压力,能不顾身份对我的只有王于达和狠角色。

    狠角色看不起我!

    王于达的太看得起我了!

    我从椅子上站起来,对保洁阿姨说:“没事,你手不方便,慢慢弄,我就是觉得坐在这里宽敞。”

    ……地方宽敞了,心里应该也亮堂了。

    保洁阿姨跟我说:“王总办公室是有些小,里面连个休息室都没有,我看好多大老板办公室里都有休息室,如果以后装修了可以改一改。但是改一改就更小了。”

    我们总因各种各样的理由操心一些与自己无关紧要的事情,比如讨好、比如同情心、比如有目的……

    我的办公桌上正中央摆着一杯橙汁,而电话就放在橙汁旁边。

    我对橙汁不止是喜欢,而是钟情,就如小时候王于达梦想有一辆自行车一样。

    要是以往,我肯定顺手就拿起来喝了,但是现在我盯着黄澄澄的橙汁发憷——王于达有没有在里面参药,会不会加入过量……

    桌上的电话震动时吓我了一跳,我拿着电话一看,是几天前想要跟我过桥的那个曲姓人。

    心情不好但钱还是要争。

    我接起电话,姓曲的人告诉我他已经到了我公司了,正在门口。

    我站起来,准备去叫人。推开门的时候我发现王于达站在办公室门口,他问:“哥,你去哪里?要我开车么?”

    王于达小心翼翼地口气让我想到了以往招呼人都是让王于达去的,但现在我亲力亲为了。

    “不用了,我不走。”我反问王于达,“那个同学的人来了没有?”

    王于达摇摇头:“还没有,在来得路上了。”

    “来了就让他先等着,我这里要接待一个人。”

    我语气很冷淡,王于达“哦”了一声,然后眼睛提溜转了一圈,让开了路。

    姓曲的这个人年纪与我相仿,嘴到下巴处还有一颗黑痣,他被一件宽松的黑色的羽绒服包裹着,整个人都显得特别矮。

    如果在黑漆漆的夜里看他,他就是只有一双脚的鬼影子。

    只是这么有特色的人我怎么不记得什么时候见过他?

    他先伸过手来和我握好:“王老板,好久不见了。”

    我也寒暄:“曲老板,好久不见。”

    从商这么多年,我早已经失去了最初的淳朴,已经练就了一身本事,最大的本事就是套近乎。

    俗称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姓曲的人说:“老板不敢当,叫我曲胜就行了。”

    我手机上存的号码是曲老板,如果我知道他有这么张扬的名字也不会不记得他。为了彰显我霸气的名字,我说:“我看我们年纪相当,那你叫我王权也就可以了,老板来,老板去的也生份。”

    曲胜迟疑了一下也就随了我。我将曲胜带到了座谈室,亲自给他端了一杯水。

    “最近这几天还是没休息好么,黑眼圈这么重。”

    曲胜是有事登门,也不多余的寒暄,他说:“最近日子不太好过,压力大了些,没怎么休息好!所有脾气也大了些。”

    “喝点橙汁,补充点维生素,”我说,“生意就是这样,成败都有时间。”

    曲胜看来是真渴了,一口气就将温热的橙汁喝了,喝了后他说:“我开车过来的,一到这里就来见你了,还没来得及喝口水。上次电话也没多问,权哥你看你过桥需要什么手续?”

    “不着急,你既然知道我有做这个那必要的调查是需要的。”

    曲胜说:“我知道,知道,你放心,我公司规模虽然小,但是正规的纳税人,只是这两年突然严打环保了,我添加了些技术设备和改造场地费了些资金,最近银行突然让我提前还款,就有些困难了。”

    一些政策性的变更就是企业致命的打击,我很明白这种感受,孤立无援的时候别人给你一根稻草,都想拼了命的抓住。

    时间就是金钱,这话没错,看他这么着急,我也就没多说什么,我也没心情。

    我问:“资料带了吗,向给我看看。”

    他一边拿资料一边说:“带了、带了。”

    我拿着他的资料一看,曲盛……

    不是胜利的胜,是繁荣昌盛的意思,与我的曾用名“王富贵”有着一样的意思。

    我没有表达我的感慨,继续看着他的资料,营业执照和章程都是复印件,而去年的审计报告和今年最近三个月的财务报表都是原件。

    我将这些东西看完时,曲盛已经睡着了。

    资料我给他放在桌上,轻悄悄地走出座谈室。室内空调给他开了很大,我想应该不至于感冒。

    我一出座谈室,就在门口又看见了王于达,他目光紧锁我手中装橙汁的杯问,吞吞吐吐地地问我:“我看见你给那个曲盛一杯橙汁,你桌子上的那杯给他喝了?”

    “嗯,”我拿着玻璃杯冷笑了一下,“他口渴急了,一口气喝干了。”

第19章自我伟大的后果

    王于达眉头突然一皱,身体侧了侧,错过我伸手要去推座谈室的门。

    我也眼疾手快了一回,一把擒住王于达的手腕,一副云淡风轻,努力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问:“怎么了,我刚才出来的时候人家睡着了,进去会打扰人家的。”

    王于达平时都很顺从我,基本不与我叫板,但叫板时就不一般,他用另一只手掰着我的手指头说:“我看看,我只看一眼,我觉得他好像有点眼熟,我偷偷瞧瞧他是谁。”

    王于达这么多年一直都跟着我东奔西跑。

    从最初我们看着别人建房子,到后来跟着别人建房子,以至于最后我自己建房子……多年来的风吹雨打、日晒雨淋几乎让我和他成为了一母同胞。

    此时我想如果王于达看了曲盛后给我解释什么,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将瞒着我替我开安眠药的事,给我下药的事……就一笔勾销。

    如果气不过再揍他一顿,没什么大不了了的。

    我松开手之前问王于达:“你有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想和我说,那些藏在心里深处又无法宣泄于口的话今天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你将它全部说出来,我保证不发火,安安静静地听着。”

    王于达挠了挠头:“哥,你说什么呢?我这些年你什么不知道啊!我就差夫妻乐趣没有告诉你了。”

    我失望地松开了手,王于达这么说显然是不准备告诉我真实情况。

    我突然发觉王于达这么多年一直在套路我。

    因为他王于达说得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是为了让我觉得这些年来他越来越健谈了。

    如此我就产生一种错觉——我对他无所不知。

    事实上我就是产生了这种错觉,直到我发现他遮掩开药的事情。

    我如此生气和难受只是因为我不可一世,觉得自己能掌握一切……

    但事实告诉我没有,我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

    被一个我认为脑子不行,我自以为了解的人耍了!

    我从气愤到不甘心再到无可奈何,最终我只能承认……我能决策事,但不能掌控人心。

    王于达变了,我其实也变了。

    王于达打开门后不只单在门口瞧,他还走到了座谈室里面,当我看见他站在曲盛身边仔细去看人家脸,靠近听呼吸时……我冷冷地笑了笑。

    甚至他还长吁了一口气,我觉得自己已经看不下去了,答案已经很明显了,那杯橙汁有药。

    一路走回办公室我还在想我究竟喝了多少杯那样带药的橙汁……

    时间并没有我想的那么难熬,还有十分钟就到下班的时间了,今天这天也过了。

    我摸出一根烟点燃站在落地窗前,望着楼下的车水马龙。

    狠角色踩着高跟鞋进来了我办公室,如果是以往我一定会立即掐了烟头,但今天,我不想迎合任何人。

    她清脆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办公室区域不能抽烟,员工犯了罚款50,领导罚款100,作为董事长的你自个掂量罚多少吧!”

    “为什么你老是跟我过不去?”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问,“你就不怕因为你对领导不恭敬扣你奖金吗?不怕我给你穿小鞋吗?”

    何小意说得理直气壮,“难道你就给我宽敞鞋子穿了!你的保险杆真需要我们全部赔偿吗!”

    “不需要,一点都不需要,就那点刮伤,我连修都不会去修。”

    “你……”狠角色气得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但是,”我说,“你可以不赔,跟你在一块的那个男人必须赔偿,这是一个作为男人的责任与担当,我在帮你审视男人的品质。”

    这话不是冠冕堂皇,是真心实意。

    一个男人只要有了责任与担当,再差也坏不到哪里去!

    狠角色不领我情,她说:“那就多谢王总关心了,谢谢你帮我审视。如果不是知道你这人才三十几岁,我会误以为自己是你的私生女。”

    “我要是你爹,一定会感到骄傲,养了这么一个优秀又牙尖嘴利的女儿,不用担心她被人欺负了。”

    狠角色瞪着我,而我此时已经将烟头掐了,将其丢到了垃圾桶,然后重新坐到老板椅上翻了翻要签署的文件。

    “今天就这些文件了吗?”

    狠角色回神说:“就这些。”

    我点点头说:“好,帮我叫一下人事部经理过来你在下班。”

    狠角色咬了一下唇,似乎有什么想要说的,但在她眉头皱了一下后我说:“算了,你下班吧,我打电话给他,叫你去喊人家是挺怪的。两个对头。”

    何小意这回没有跟我辩论,踩着高跟鞋走了。

    就在她推开门时,我瞄了她一眼穿着,叮嘱她说:“我妈说女人年轻的时候要保暖,免得老了哪里都冷,穿衣服都还是止不住的冷,以后你多穿点,那天的白色羽绒服穿在你身上挺好看的,当然以你的身材,穿什么都好看。”

    何小意惊愣地转头盯了我一会,我估算至少有20秒的时间,就在我要问她还有什么事时,她说:“王总,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感觉变了一个人一样。”

    “下班去吧!”我没有再问狠角色自己有什么不一样。因为问了也没有用,我改变不了,在公司我也无法改变,因为这个企业需要我这样严厉的面孔。

    而且我这不是中了霸道总裁剧的毒吗!

    ……心情失落的时候要夸人好,才能让别人受宠若惊,这样便能让自己获得“我依然高高在上”,甚至我还可以“佛光普照”的存在感。

    我拿出电话,给人事部经理打了电话,叫他过来。

    人事部曹经理已经四十岁了,在我这里做了好多年了。从来是我说什么他做什么,就算提意见也是无伤大雅的小意见。

    曹经理年纪比我大,我非常尊重他,所以狠角色和他闹意见时……虽然我手心手背的掐着都疼,但我护着的是他,安慰的是狠角色。

    我猜,这也算是狠角色久积怨气的原因之一吧!

    遵属别人的时间,我首先问了曹经理今晚有没有什么安排。

    他说没有后我才告诉他:“曹经理,这两天晚上容你加个班。在家里公司加班都行,白天打卡你可以晚一点来工作,你自己安排就行。”

    除了楼盘开盘,一般情况下我公司的任何岗位都是不允许加班的。

    年轻就该争取时间,在有限的时间里拿出拼搏精神,将工作任务做到最好。做不好就要让盘,否者只是在浪费自己和别人的时间。

    而且我认为他们更加不需要做加班样子给领导看,大家都有各自的生活和家庭,工作不是唯一,是让生活变好的“工具”。

    而且我始终认为能力和时间是不成正比的。

    所以狠角色指着我养了一大帮子无用的人时我很难过。

    辅助员工虽然对公司发展没有多少帮助,但我认为用手劳动就是工作,就出了力。

    给他们一份工作我也十分有成就感。

    ――他们有家庭,需要一份收入来供给子女上学和赡养父母;

    更需要一份工作来撑面子,因为社上总有一些特别人士……哪怕这份工作只是一个保洁员,只是一位司机。

    我敢拍着心口说,就算以后招收了残疾人士也要缴纳残疾税,我也积极主动的缴纳。

    扯远了,我回归正题说:“曹经理,今天找你来是想你帮我处理两件事。

第20章我新的想法

    狠角色离职这件事给我了一个警示和启发。

    所以我要曹经理办的第一件事是成立一个秘书办。

    这一次我要求不高,只要满足硬件条件就行。当然这个硬件条件不只是要一个人,而是要做事积极主动,认真负责的人。

    男的、女的、年纪大的、胖的、不好看的都可以。

    我还告诉曹经理要快,岗位调剂,或者就在新招的那一批人里面选都行;

    最好是一男一女,毕竟我晚上有时候要出门应酬,秘书都需要有一年以上的开车经验。

    曹经理这次打断了我一下,他用一种不可思议的语气问:“王秘书不一直都是秘书吗?晚上跟你应酬的。”

    是的。

    我一直以来就是想给他们造成这种错觉——王于达不只是我司机。

    他可以变换任何身份,我的秘书、我的司机、甚至是我的保姆……一万块钱包揽了所有事情。

    什么都做的工作就算钱多……想来都不如一个4000块不到的储备干部强。

    储备干部有升值空间,即使现在工作不符合自己心意,只要沉淀下来,在未来的某个平台上他就有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的空间和能力。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王于达的工作只能将自己变成一个老妈子,如果我破产了他依然什么都不会。……就算将来他做保姆人家都嫌弃他是男的。

    陈瑾不愿意她的男人这样,想来耳闻目染的王于达心里……

    哎!

    我在胡乱瞎猜什么呢!而且还偏题了,我计较的是他背着我开药的事情。

    我没有回答曹经理问的那话,言归正传:“将秘书办的职位设置成两年到三年为一轮,工作能力强的,经过考核可以作为公司的储备干部,大方向就是这样,至于细节就需要你曹经理琢磨琢磨。”

    曹经理的速记很快,我说完他就写完了。

    他落笔后还是问我:“王总的意思是专门给王于达设置的部门考核?”

    可能是因为狠角色成为权利特殊助理这事给曹经理造成了错觉,认为我是一个特别爱徇私的人……

    但这一次不一样。

    我说:“这便是我要交待你的第二件事,你和王于达谈谈,让他写一封辞职书给你,或者你弄好让他签个名字也行,离职补助金给他补三个月的,其他的你就按照正常手续给他算,时间越快越好。”

    “是劝退的意思?”曹经理觉得不可置信,目定口呆地看着我。

    “对,就是这个意思。”

    将这些话说完后,我并没有感到如释重负,反而心里更加憋得慌。

    我就像是一个得了重疾的人……即使摘掉某个器官能保命,但还是活得难受。

    曹经理应该是了解我的意思,但他还有另外一个疑问,比如重新回来上班的人。

    他道:“何助理怎么安排,工资提升10%?”

    我摇摇头,“何助理你就按照正常的手续走就行了。她是自己选择辞职的和我劝退王于达不一样。”

    曹经理显然有点意外,看他的样子大概以为我会找他留下何小意。

    愣了愣后,他才说:“那我明天去和王于达谈可以么!我得先算算他的工龄和怎么开口。”

    “嗯,让你费心了。”

    曹经理跟我客气一下说:“我的工作职责,应该的。那先我走了。”

    我们每个人都要养家糊口,找一份适合心意又做得很顺当的工作很难。即使曹经理做人事这么多年,也有力不从心的时候。

    去年年会时,他喝醉了,拉着我一个劲地说话,说自己其实很敦厚老实,很多时候都是按照公示制度办事,可就有些人觉得他在暗地里使刀子。

    说实话他明里暗里得罪了不少人,有很大一部分助力是因为我。作为公司董事长,我很多时候都要顾及我自己的面子和照顾所有人的面子。我不太方便出面的时候就需要曹经理帮我开枪打人了。

    就如劝退这次王于达这件事一样。

    我和曹经理的谈话只用了20分钟,这二十分钟的期间,我给王晓燕去了两个电话,第一个是占线状态,第二个是未接状态。

    我拨打过去的两个电话中间间隔有十分钟的时间,不知道王晓燕是在忙还是错过了。也没关系,她能回过来就回,不会过来也无关紧要。

    狠角色的办公室就在我的办公室对面,只要我打开门我就能看见她低头工作的样子,她拉开百褶页帘子,还能让我看见她的身影。——她还没下班呢!

    都是要离职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尽心尽力,我真心觉得都要离开这里的人没必要这么认真的工作的,应付应付就行了。

    我敲着她的门说:“天快黑了,下班了让王于达送你回去,送你后告诉他也直接下班。”

    狠角色不止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她说:“我工作还没捋完,等会有人来接我。”

    人家男朋友来接我还能说什么,只是王于达……

    王于达守在座谈室里,看见我进来后惊讶了一瞬间,但他的表情敛收得很快,如果不是我专注着他的脸,一定不会发现那转瞬即逝的表情。

    “哥,你找他,他还没醒呢!”他尴尬地笑着说,“要不我带他去宾馆住一晚上吧,明天再带他来找你。”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不想说话也得说,我问王于达:“你认识他?”

    “不认识?”王于达说。

    可我之前分明听见他叫了人家的名字。

    “你没看桌上的东西吗?”我问。

    王于达顺着我的话瞄了一眼桌上的资料,说:“翻了翻,并没有怎么看。”

    “什么叫没怎么看,看就看了,没看就没看。”

    “我看了。”王于达说。

    “那你说他叫什么名字?”

    我纠结,我就非要让王于达承认他知道人家叫什么才甘心。

    “我就数了数有多少东西,掉一张怎么办!”

    还不承认……

    还在装傻……

    我忍住心气道:“那你就带回去研究研究,掉了也无所谓。”这东西又不是没有了,复印件“秒”变一山出来都行。

    王于达皱眉瘪嘴,一副“艰难”的样子说:“我看什么呢,我也不咋看得懂是吧,资产负债表、利润表什么的……”

    真看不懂的人不该说表看起来很复杂吗,怎么连报表的名字都背的那么溜?!

    “这个人要找我拆借资金,他的公司注册地距离我们这里有些远,不太好把握。有些你也该学学,将来……就算不开车也能做别的。”

    这当然都是我的借口,我只是想要找一个王于达今天、明天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的机会。

    但王于达硬是不领情,梗着脖子说:“我没有觉得开车丢人。”

    我也没有觉得他开车丢人,但我现在真没办法让他再待在我面前了。除非我搞清楚了所有的事情。

    我不想每次见他都要来一番自我训导――打人不对,打人犯法。

    我撑着平和的表情说:“陈瑾就没觉得你丢人么?拿去复印一套。”

    王于达愣了一愣,“陈瑾她也没有。”

    “别告诉我说陈瑾也没有。”

    我和王于达异口同声,但这并不是一件好笑的事情。

    “王于达,你说话都不过脑子吗,什么胡话都能说出口,有的话无伤大雅,有的……那就不一定了。”

    我将桌上的资料交给王于达,而自己去叫曲盛。

    “哎……”

    就在我手搭在曲盛肩膀上时,王于达嘴快手快了一把,他按住我是手说:“他应该睡得很熟,叫不醒的。”

    “怎么叫不醒,又不是吃药了。你说他吃了什么药没?”

第21章小伙母亲病重

    我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王于达竟然还跟稻草桩子似的——不吭声。

    真没出息!

    要是我……就算当桩子也该做一根打了混凝土的电线桩子,再来一波“吱吱”的电磁场声音。谁要是敢动我,势必要有砸不死他我也能电死他的觉悟。

    但王于达做惯了布景,明白不了这种觉悟。

    我更加知道自己不该期待什么?要是他能主动说“开药”这事就不可能找人串戏了。

    我抠开王于达的手,继续拍了曲盛的肩膀。

    曲盛被惊了一下,从睡梦中醒来了。

    他醒来后抹了一把脸,很快就反应过来自己是怎么回事了。

    “那个权哥,抱歉我突然睡着了。”

    我用眼尾余光瞄了一眼王于达。

    他眼睛瞪得比平时大了一圈,如果不是眼眶兜着眼珠,掉下来都可能。

    我猜他没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如果是平时开玩笑,我一定会挖苦他蠢,但现在,我巴不得愁死他。

    我心里平衡一点,对曲盛更加热乎了些:“没事、没事,你大老远的来累是应该的,我有时候啊……也累得怎么睡着了的都不知道。做企业就是这样,我都懂。”

    曲盛“呵呵”地尴尬一笑,望了一眼窗外,再看看时间,“喲,都六点了,没想到我都快睡了一个小时,真是很丢入现眼啊!权哥,赏脸一起吃顿饭吧!”

    “行啊!”我拍着曲盛的肩膀,一副自来熟的模样揽住他说,“你开车了的,就坐你车去!”

    曲盛欣然同意,但他被我攀肩而出时仍旧不忘转头对王于达说:“王哥,你跟我们一起去呗。”

    “好啊!”王于达回答。

    “不用了,他今天晚上还要回家去看资料,就我们去。”

    曲盛也是看在我的份上才叫王于达,既然我不同意他去,曲盛自然不会扫我的面子。

    他说:“王哥,那下次啊!”

    王于达被我留在了座谈室,跨过门槛时我回头望了一眼他,他没有看我,只是看着手中的资料发神。

    我跟曲盛朝他停车的地方走,他边走边说:“那个权哥,我的车就一辆破车,跟你的没法比,你别介意啊!”

    我没有直接表示意见,而是说:“我当初穷的时候连坐一趟一块钱的公交车都舍不得,宁愿走几里路在坐5毛的车,然后用另外的5毛钱买一个包子吃。你吃包子吗?”

    “苦都能吃,什么还不能吃呢!”曲盛后知后觉,有点讶异,“权哥是想吃包子?”

    是啊!我现在需要忆苦思甜,来平衡自己狂暴的内心。

    我选择了一家有名的“包子店”,俩人叫了十屉包子和两碗稀饭,还炒了一盘回锅肉……

    吃的油汁溢嘴!

    所谓是一吃解烦忧!

    但我忘记了一件事,那就是下班之前我给王晓燕打了两个电话,饭还未吃完,她就给我回过来了。

    我擦擦油手,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的王晓燕跟我说:“富贵哥,不好意思,刚才接了一个接急病人,现在才稍微空闲些……”

    所以刚才王于达是没有联系上王晓燕,自己又不放心曲盛才守在座谈室里面的。

    “富贵哥,你是还在发烧,要来拍片子吗?”

    我一早就想好了,王晓燕要是回电话问我什么事,我就让她帮我留意一下那个母亲生病的小伙子。

    电话里的王晓燕沉默了一下,说:“那个小伙子母亲状况不太好,昨晚她呼吸不畅通,已经插管了,那个小伙子没有像上次那么闹,一言不发的,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吭声了,连医生和他说话也不吭声。甚至跟个幽灵一样盯着他母亲一整夜没合眼。”

    “费用够么?他母亲的住院费还有没有?”

    “听说就是不够了,重症监护室一天多贵啊,她母亲之前偷偷签署了一份放弃治疗的文件,他看了一眼后,两下就撕了……”

    让儿子放弃治疗母亲……

    “撕了后,人就不见了。”

    “我过来看一下。”我说。

    曲盛反应很快,我说要走,他站起来去账结了,只是我看他刷卡时肉很疼。他定没有想到此包子非彼包子。

    最开始他与我一拍即合吃包子,我以为是我们都名字都带有“繁荣昌盛”的原因,但我没搞清楚“富贵和昌盛”其实是两个意思。

    这家包子店是私厨,就是专门给装的人开的,稀饭里都掺入了人参、鲍鱼。

    朴素中带着奢华,奢华中……还美名其曰“养生”。

    其实我真心觉得还不如一碗青菜粥,但我要“过桥”给曲盛,那么我就需要知道他的承受力——对外界打压不服输的忍耐力。

    “曲盛,我要去医院一趟,你去找一个酒店,休息一晚上,我明天再来找你。”

    “权哥,不如我送你过去吧!刚才睡了一觉现在有些精神了。”

    这里不方便打车,我边没有拒绝曲盛,让他载我去医院。

    曲盛原本想要跟我一起上楼,但这次我拒绝了他。——我相信那个小伙子说的sars病状,我又相信王晓燕的官方说法。

    “权哥,这个给你。”

    我打开车门下车时,曲盛递给我了一个口罩,他说:“我还有个劳保产业,最近网传有些地方有类似于当年**的病症,带着这个安全些,医院毕竟……那个吗!”

    我接过口罩,对曲盛道了“谢谢”。戴上也好,毕竟我感冒还没好。

    王晓燕还是在电梯门口的等我,看见我来了后笑了笑。

    我也想给她憋一个笑出来,但我努力了――不行。

    我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问她:“那个小伙子还没回来吗,电话打了吗?”

    “打了,人家不接。不知道是不是想不开……”

    我清楚地记得他带他妈上医院的时候说“自己只剩下母亲了”,他不可能放弃治疗的,除非是……

    “电话给我,我给他打一个。”

    王晓燕去护士台给我查了一个电话号。

    我连着给小伙子打了两个电话他也没接,就下急症室那里去交了二万块钱的住院费,等交完住院费我正要走时,电话回过来了。

    我一听见小伙子气喘吁吁的声音,脑子里就窜出他说呼吸不畅,有气无力……的病状。我惊着问:“你、你不要告诉我你也发病了?”

    “哥,你在哪里呢?我现在来找你可以吗?我……你上次说抵押房子的事,我现在能跟你办一下吗?我、我想用钱。”

    我听他这么一说心里有个底了,心里也幸庆我不用“委派他去外地干活了”。

    “我就在医院,我有朋友在医院上班,她说你今天神经兮兮的,我就说过来看看。”

    小伙子说:“我马上就过来。你等我一下,等我一下啊!”

    有句老话叫做屋漏偏逢连夜雨,我听见他“砰”的关门后,生怕他跑急摔着了,便慰藉道:“你别着急,我住院费已经给你交了一点了,你慢慢来,我去你妈病房等你。”

    “别去。”小伙子说,“哥,你别去,你就在医院大门外等我,别进去医院里面。”

    “行,我就在门口等你。”

    北风呼呼,夜晚干站在门口挺冷的,我就四处走了走暖暖脚,只是我没想到我这一溜达竟然看见了我的车。

    我的大奔驰正在绕着医院外围以蜗牛爬行的速度前进,王于达这是知道我下楼了在找我在哪里呢?还是不知道我在哪里……等着王晓燕给他传达什么消息呢?

第22章临时改主意

    我又被气了一回。

    这次生气不是因为王晓燕和王于达串通而生气,而是气王于达竟然将我的进口奔驰以这样的方式来开。

    为了拉风“我”,我才买进口奔驰的,现在风头都被他抢去了,早知道有这一天,我还不如买台国产宝马呢!

    我气得不想走了,一屁/股坐在医院大门口拦车的圆墩上,以一辆救护车挡住我的身影,像门卫一般数着他绕圈。

    第一圈……第三圈……

    就在他绕第五圈的时候,我忍不住了,敢情我车烧的是水,不是油。

    虽然我是靠着“刮风下雨”成为暴发户的,但那都是多少年的事了。

    而且现在钱挣很辛苦……我能靠本事炫富,但是他不能。

    我并没有阻止王于达继续开车转悠,而是采取了迂回方式――给王晓燕打了一个电话。

    “晓燕,那个我不舒服就先回家了,小伙子回来你就给我打电话,让他给我打也行,他知道的……”

    王晓燕问我:“富贵哥你要是不舒服,现在可以来拍片子,我给你找人。”

    “不,不,我就是有点头疼,可能困了。”我在想王晓燕知不知道她开的那药是给我的?

    “哦,好,那你回去休息。”王晓燕还问我,“那个病人家属你和他认识吗?我感觉你好像过于在意他。”

    “我看起来很在意他?”

    “是啊!那天我们讨论的时候你听得特别出神,而且今天我一说他不见了,你就急忙忙地赶过来,就好像他是你亲弟弟一样。”

    “我就是……哎,你就当我有钱没地方花吧!”

    我不能给王晓燕说自己是同情小伙子;

    也不能说自己既然看着他妈妈生病了,心里就想帮一帮;

    更不能说我看见他和他女朋友吵架,十分羡慕他们那种惊天动地的爱情……

    王于达已经开始转悠第六圈了,但这一圈后我看他驶出了医院的大路……走了。

    王于达走后,我找了一个无人的角落,抽了一支烟,我点燃第三支烟后,那个小伙子来了,我与他在医院正门碰面,毕竟那里的光够亮堂。

    “哥,让你久等了,”小伙子说,“我回家拿房产证时将电话忘在家里了,又重新跑了一趟。”

    我一边说没事,一边翻看着房产证。

    “张启明,你的名字?”

    “嗯,房产证上是我和我妈的名字,”小伙子跟我解释说,“哥,上次我跟你说过的,有我妈的名字,我妈不签字。”

    是啊!就你母亲现在的情况是想签字也签不了啊!

    “你别介意啊,我这个人有个毛病,喜欢解读别人的名字,你这个名字寓意好,代表着能像启明星一样闪耀光芒,指引迷路的人。”

    我将房产证递给小伙子,将土地使用证留下了,“这个我就先帮你保管着吧!合同我也没写,等你妈好了我们在坐到一起看是签房屋买卖合同还是劳动合同。”

    “这个……?”小伙子不明白。

    我说:“你妈要是问你怎么筹的钱,你怎么说,总不能说房子拿去抵押了吧,有房产证在手她就看不出来了。”

    小伙子恍然大悟:“你说得是,哥,你放心,我不会去挂失的。”

    我微笑道:“这我都没想过,那个住院费的事情你就别操心了,我已经将钱交给我朋友了,只要没钱她会往里交的,没护士在催你了。”

    我还叮嘱小伙子:“你有事就给我打电话,随时是地,遇事也别想不开,你妈不让你卖房是想给你留个根,你该懂得她的心意。

    海上灯塔明亮才能为人指航,才能让迷失的人找到回家的路。”

    我这段话的意思小伙子可能不太明白,他迟疑了一会才点了点头跟我道谢。

    “上去吧。”

    我望着小伙子离去的背影叹气。

    我之所以没有将钱直接给他原因是刚才我给王晓燕打电话多心问了一嘴。我问她那个小伙子的母亲究竟治好的可能性多大。

    医生往往会顾及病人家属的心情会含糊一些,一边下着病危通知书一边说尽力……

    但我这个陌生人问情况就不一样了。王晓燕如实回答我,在我下楼等小伙子的这段时间,小伙子的母亲再次被下了病危通知书,如果闯不过关,他母亲怕是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人生在世,世事无常。

    当我们身处困难绝境时努力地想怎么才能扭转乾坤,可想不到时不待人,转机来了,事情却一去不回了。

    小伙子刚满怀希望地筹到钱,上楼就要被告知“病危”等等各种他不想面对的困境……

    我希望张启明在得知自己母亲病重之后做一个“不迷失自己道路”的启明星,照亮别人的同时也照亮自己。

    我从张启明那里明白了一个“时不待人”的道理,而我还没有到时不待人的时候。

    所以辞退王于达这件事应该由我来开口,而不是交给曹经理来办。

    以免将来某一天回忆……我后悔。

    我给曹经理打了电话,让他算好王于达的工龄和三个月的补贴金一共多少就行,其他我来说。

    我知道曹经理不愿意接劝退王于达的活,但他有必要在听见我要自己说时乐呵的那劲……

    笑声简直太刺耳了!!

    我从来没有去过王于达和陈瑾的住处,没去过并不代表我不知道他们住在哪里。

    陈瑾和王于达谈对象前她自己和同事合租在一起,谈了之后自然搬了出来,俩人选了一地,租了一套小户型的房子……

    王于达有几次忘记拿东西,载着我回来拿过几次,每一次我都坐在车里等他,上楼后他会站在窗户边吆喝了我一声,仿佛就是在告诉我,他家在这里。

    按我和王于达的关系……

    他从未邀请我到他家里来过,毕竟是有女朋友的人了,他们一起蜗居在这里,我来会让他们感到不方便吧。

    我曾以为自己第一次踏入他们的家会是乔迁新居的时候,没想到我等不到那一天了。

    踏进楼道,望着有些脏污的墙壁我忽然想到了时光荏苒这词。

    一周前,我还沉浸于楼盘大卖的喜悦中和王于达展望未来,没想到一周之后我的助理辞职了;和我是一条心的兄弟就快要“分道扬镳了”。

    三楼。

    王于达和陈瑾住在三楼,这是一栋自家修建的居民楼,户型格局属于独门独户的那一种。

    在土地资源已经很缺乏的城市,屋主这么修有点浪费,如果是我,我一定修一套大的户型和小的户型……

    扯远了。

    王于达家的门是开着的,而我还没进门就听见了陈瑾的声音。

    “你在哪里?怎么还不回来?”陈瑾说,“现在都九点了,下班的时候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不接。”

    我听不见王于达说什么,但从陈瑾的回答中我猜出来了。

    “你别老拿王总来做你的借口,我每一次问你在哪里,干了什么,你都说在他家,和他在一起,你骗鬼呢!?”

    想来陈瑾已经急眼了,她说话都不着调了。

    “我真在,你不信我给你发实时定位。而且我要将车停回来。”

    陈瑾将电话的免提打开了,我站在门口清楚地听见了王于达的话。

    “你当我很蠢,王于达,王总从来没有要求你将车要停在他家楼下。”

    王于达辩解道:“我不蠢,我就是不放心。我要看着他回来,而且今天他还没吃药。”

    这两天因为药的事情让我身心俱疲,也想了很多,想多了的唯一好处就是再次听到王于达说“药”的事情我的心情波动不大。

    陈瑾果然知书达理,听见王于达要想办法喂我药吃时,她咽下了心头的一口气,说:“好,那你告诉我,你多久回来。”

    “富贵哥家里有灯,我上去一趟,最慢一个小时回家。”

    “还要一个小时,再一个小时几点了?王于达,你一个开车的一天哪那么多屁事。人家没让你当狗,你自己还屁/颠/舔/上去,你觉得现在离开他活不了了吗,你以后一家人怎么活。”

    我觉得陈瑾说得严重了,但也不无道理,她的意思应该是说“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我没打扰陈瑾发脾气,一直等陈瑾挂了电话,才敲了她开着的门。

    我心里暗暗想,王于达平时还是挺不容易的,不过男人嘛――想上老婆的榻那就得听老婆的话。

    如果狠角色这么对我耳提面命,我一定……想办法改变她。

    陈瑾看着我十分惊讶,双眼皮都睁成三层了,她大概是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话。

    “哥……哥……”她声音不止抖,脸嘴都瘪不成形。

    我看出她是想跟我笑一笑缓解尴尬,但她僵硬的表情实在是挤不出笑容。

    我体贴入微地说:“笑不出来别笑了,难看。”

    我也没办法给她回笑一个。

    陈瑾没想过我会这么直白的说出口,样子更加尴尬了。

    “哥,你来、来了多久了?”她应该是想做最后的挣扎,期望我是刚才到的。

    “刚来,你放心,我没有听见你发脾气,你给我的印象还是知书达理。”

第23章沉默的爆发

    听见我这么说陈瑾反而更加局促了,她先坐下再陡然站起,“那个,我给王于达打个电话,说你在这里。”

    “不着急,他回来之前我想跟你说几句话,我们两个不是还有秘密吗!”

    我一直以为知书达理的陈瑾不会开玩笑,没想到她忽然跟我说:“哥,瞧你这话说得,要是别人听见还以为我们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呢!”

    我指了指没关的门,再环视了一圈他们的屋子,“两室一厅,房子布置得不错。只是不是自己的。你们什么时候计划买一套房子?”

    陈瑾咬着嘴唇,半晌才说出话:“我们也是想靠自己的努力买房,家里长辈的钱想留给他们养老,不过也快了。”

    我没有中伤陈瑾的意思。

    王于达没谈恋爱的时候我提醒过买房,谈恋爱那会我又给他提买房。我让他去自家楼盘选一套房子,无论是按揭还是全款都可以,我以成本价卖给他,但人家不甩我。

    谈恋爱之前他说怕自己选的房子媳妇不喜欢,谈恋爱之后更不得了了。他保持着始终如一得高调――我不能靠你关系买房,我要靠自己,这样以后在媳妇面前有面子。

    从那以后我不提了,说多了好像我房子卖不出去似的,我也就懒得再提了。

    但现在看来,显然不是那么回事。

    陈瑾的意思和王于达一样都是靠自己,但一个的意思是不着急,另一个的意思是钱不够。

    “陈瑾,你知道王于达一个月工资多少吗?”

    陈瑾愣了一下,茫然地说:“不是三千五吗,加上你给的补助,一个月有五千块。”

    呃——

    没想到王于达的小心思还挺多的呢!将一半的工资都瞒了陈瑾,不愧为藏私房钱的实力家。

    我没有立即拆穿王于达,又问陈瑾,“你喜欢王于达什么?”

    “哥,你什么意思啊!”陈瑾突然警惕了起来,“我上次来看你,没有别的什么意思,虽然王于达没你出息,但是我这个人很专情的。”

    我突然感觉陈瑾像狠角色附身一般,下意识就想说,怎么,看不起我,觉得我这个人没有王于达高大帅气,一身铜臭味么!

    陈瑾看着我半天没吭声,以为我生气了,便缓解气氛道:“哥,那个……我胡说的,我出去给你买点宵夜,等会于达回来和你一起吃。”

    差一点!

    真就差一点!!

    要不是因为咬着舌头我疼得无法吭声,我想的那些话就脱口而出了。

    也幸得咬住了舌头,我才发现自己偏题了。

    “陈瑾帮我倒杯水喝,”鉴于这地方是王于达的地盘,我特别郑重其事地交代说,“白开水,白水,什么都不要放的那种白开水。”

    我一直觉得陈瑾比王于达精明,她能将别人的话放在脑子里过一遍,然后揣摩别人想什么。但这次我似乎高估了她。

    或者我傻了看不出她在装。

    陈瑾迈出一步后突然顿住,转头问我:“哥,我一直觉得我家的白开水不好喝,真的不要茶什么的吗?哦,我家的橙汁没有了。”

    呵呵――

    我就不信陈瑾没有听王于达说过我喜欢橙汁,没有问过王于达他是怎么将药给我吃的,现在她以为自己技高一筹用茶来放烟雾弹,我就会上当。

    不过茶……小时候我妈说茶能解药性的。

    “那就来一杯浓茶,保证我喝了晚上睡不着觉的那种浓度。”我怕陈瑾没明白,补充道,“如果我在你家喝了东西睡着了,那就是你的茶不够浓,我可是要找你算账的。”

    我虽然是笑着说的这些话,但这回陈瑾明白了,甚至还起到震慑性的作用了。因为陈瑾倒水回来放杯子时不小心撒了水。

    我不在意,扯过他们桌子上的纸巾将水擦掉,然后语重心长地说:“小心点啊!烫着了怎么办,王于达该心疼了,而且你看你慌张的样子,跟电视剧里给人下毒的丫鬟有什么区别,一点都不淡定。”

    “温水、手滑。”陈瑾吞吞吐吐地说。

    我又开始扯别的话了,指着墙壁上他们俩人的照片说:“照片照得得挺好的啊,就是老让王于达睡沙发这个事不太好,会影响夫妻感情。”

    陈瑾捏捏自己的手说:“也没有经常,就偶尔。”

    “那就好,不然地话……指不定哪一天这张照片就变成两张了。”

    我端起陈瑾给我倒的水,抿了一小口,然后以一种突发奇想的语气问:“你说王于达要是知道你将自己没有弟弟的事情跟我说了,他会怎么样?他会不会跟你吵架?”

    陈瑾突然一愣,睁大眼睛看着问:“哥,你……你是想……”

    “我是想告诉你,今天我是来你们家玩真心大冒险的,看看我们谁秘密藏得最多。”

    我的“无间道”第二招——反间计正式上演了。

    第一步是成功的,因为陈瑾脸都吓白了,她吞吞吐吐地说:“富贵哥,别开玩笑了,一点都不好笑。”

    “呵呵呵——”我说,“确实不好笑,把你吓着了,你看我这个人进军娱乐圈有没有做演员的资格。”

    陈瑾也尴尬地笑,还附和我说:“哥你十八般武艺样样全。”

    说了这么多话,陈瑾也应该明白我想要表达的意思了,于是我言归正传:“你上次来我家的事情我仔细考虑过了,这么多年我确实阻碍了王于达发展的步伐,好在现在一切都来得及,所以为了以后王于达不回家种地,我是来辞退王于达的。你带话给他。”

    我承认自己有点缺德了,明明是我不想见到王于达,但却将过错推给陈瑾。用冠冕堂皇的话把自己放送到高高的位置,并开启佛光普照的模式。

    陈瑾可能没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她惊讶地站起来,看了我片刻后才说:“哥,我跟你说我没弟弟那事你可以给你王于达说,吵一架也比他被你抛弃得好。”

    “你扯远了,我跟他只是同乡,只有你和他的关系才叫抛弃,你放心,我辞退他的补偿一切都符合规矩,而且只会多不会少,他回来你就跟他说一声,明天就不用来上班了。也不早了,你看茶也没给我泡,喝了一点水我就想睡觉了。”

    陈瑾突然吼了起来,“你为什么要单独跟我说,你为什么不等王于达回来跟他说,你是故意的,你是想让王于达觉得我悄悄跟你说了什么,你在挑拨我跟他的关系,你是在逼他选择你还是我。”

    “陈瑾,你突然这么生气做什么。”我一副受伤的模样说,“我都是按照你的要求做的,你应该高兴。”

    “我高兴什么,我没有一天高兴,我都要累死了。”

    且不说她和王于达的感情怎么样,从她帮王于达串供开始,就应该知道用真事替换假事是能让人更信服,但也该明白谎言被拆的时会引火烧身。

    我离开的时候王于达还没有回来,但我话是带到了。陈瑾如果想保住她和王于达的感情就该撒泼耍赖让王于达辞职。

    或者劝说王于达跟我老实坦白一切。

    我到家楼下时已经十点半了,看见家里开着的灯,我以为是王于达走后留下的,没想是因为意外来客的原因。

第24章认识是原因呢

    “你……你……”看见曲盛我着实吓了一跳,甚至我感觉血压陡然飙到了一百八,几乎话都抖不清楚了。

    我受惊吓不是因为一个男人出现在我家里……

    而是因为曲盛背上有一条爬行的虫子,它身体蜿蜒,懒懒散散地爬着。

    “权哥,你回来了。”

    我从惊中回神,眨眨眼,再定眼看看他的背部……

    背上的虫停止不动了,原来那是他身上的疤,因为肌肉抖动,一晃眼我看成了爬行的长虫。

    我搓搓手,再拍拍自己身上,将身上起的鸡皮疙瘩抖掉。

    我怕虫,特别是那种软趴趴的,每一次看见我都感觉它们爬进了我的嘴巴里,一股子腥臭味充斥于周围……

    不过,这一惊吓让我想起曲盛为什么会在我家里了。

    我这个人喜欢礼尚往来,曲盛在我下车时递给我了一个口罩,我就顺手将我家的钥匙递给他了,算是他请我吃豪华包子和口罩的回礼。

    我发誓当时真是顺手给的,没想到他一点都不客气,全然忘记了我之前还跟他说——去找酒店休息。

    我指了指他亮铮铮的膀子说:“你去把衣服穿上,怪吓人的。”

    曲盛并不介意我那么说,笑意盈盈地一边穿衣服一边说:“权哥,我没想过你竟然会邀请我到你家里来住。”

    是啊!我这不得脑子长疙瘩了吗!

    “那个刚才王哥才走,我跟他聊了一会。”曲盛绕着茶几看了看说,“有个报告交给你看看,怎么不见了,就放在桌子上的。”

    我时常会丢失一些东西,但这些东西不是掉到某个角落就是失手放在了哪里。需要的时候找不着,不需要的时候它就不经意地出现了,所以我认为王于达瞒着我的这件事也能这样。

    就算“王于达秘密”藏得很好,也躲不过过年大扫除。

    而且我不信我斗不过脑子不好的王于达。

    他不是能找帮手帮忙吗,我就拆了他帮手。今天晚上见陈瑾就是我打反击战的第一枪。

    “找不到就算了,”我说,“重要的他会在再给我弄一份,不重要的也无所谓。”

    曲盛挠挠脑袋:“之前他一直都拿在手上的,应该很重要的。哦,对了,他接了一个电话就急急冲冲地走了,不然肯定会等到权哥你回来。”

    我揣测王于达手上的报告大概是曲盛公司的情况,而那个紧急电话想来是陈瑾打给他的。

    只是为什么王于达没有来一个电话质问我呢!

    算了这事不能着急,我得慢慢跟王于达斗智斗勇。

    曲盛的资料我拍了一套留在手机里了,坐车回来的时候仔细的看了看,他的经营项目很多,一眼望去似乎什么都能涉及一点。

    我坐下问他:“你营业执照上的项目是都在做还是只是写在上面好看的?”

    “也不全是为了好看,我经营的这些东西都小,但只要数量够大,还是有利润的。”

    曲盛说得没错,就说劳保产品吧,需求供给量到达一定数量后利益还是很可观的,但我想他也供不到全国的量吧!那么他赚钱的地方在哪里呢?

    我将注意力放在了曲盛公司的注册地址。想了想问:“你准备跟我过桥多少资金?”

    “二千万。”

    我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曲盛:“钱是没有问题,但我有几个疑问,需要你如实回答一下。”

    曲盛有求于我,从他口中得到的消息自然比王于达的可信度高多了,一旦他牛头不对马嘴……拆借资金这件事就难办了。

    他懂!!

    我从工作开始问起:“你说银行让你提前还款,为什么会然你提前还款?”

    银行让其提前还款不是出台什么新政,就是企业本身存在什么问题。曲盛敢直接跟我说银行让他还款,那么他算是有一半实诚。

    果然,曲盛说:“应该是我担保贷款的一个公司被列入了关注类,而且我的报表这个季度不太好看,而且信贷人员说他们总行在回收规模。”

    还是绕回了原点。

    银行回收规模时首先会摒弃存在风险的企业。可企业一旦断了资金链就被逼入了绝境,如果找不到资金修复链接那么想要翻身那就是难上加难。

    曲盛说得这些可能是实情,也可能是他想让我认为的这样。

    我继续话题:“我和你不是一个城市的人,你是怎么从千里之外知道我这个人在办理过桥事情的?”

    “权哥,其实你给我打电话之前我已经给你的司机王哥打过电话了,但他说你最近不止忙,心情也不大好,让我缓一缓,年后再说……但我没想到你会打给了我,虽然的打错了。”

    我就是好奇曲盛是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号码的?是怎么认识我的?

    不是他后续是怎么与我联系上的事……为什么大家总抓不住主题呢!故意绕我呢!

    我此时就像是一个含辛茹苦的老师,不厌其烦地给学生解释我的意思。

    “我是问,我们俩人第一次见面是在哪里?因为什么原因互相留电话号码的?”

    我敢保证曲盛此时看我的样子是一副看“傻子”的眼神,他不可置信地问我:“权哥,你是不记得了?”

    我也一副回看傻子的模样问:“我要是记得我还问你做什么?”

    曲盛并不介意为了答疑解惑,他说:“就前年,咱们还一起去洗脚房了。”

    “你拉倒吧!我从来不去洗脚房。”

    曲盛来了精神,从沙发上跳起来,眉飞色舞地说了我和他认识的来龙去脉。

    这事还得从王于达的同学说起。

    王于在重庆有一个同学,说结婚让他这个大帅哥去当伴郎撑场面。曲盛说他是女方的亲友团,宴会吃饭就坐在一桌,当天,王于达喝醉了非要去洗脚,我不能开车,曲盛就开车载着我们去了。

    就因为这样我就和曲盛一起大保健了一回!

    骗鬼呢!

    我最不愿意被人看见我的脚,我是绝对、绝对不可能去洗脚房的。

    我直言不可能,让他再说仔细点。

    “这中间肯定有细节没有说。王于达开了车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喝酒的。”这不只是职业操守的问题,还关乎到大家的生命安全和我不会开车的面子。

    “权哥,是有点细节没说。”曲盛吞吞吐吐说,“你当时说新郎傻,怎么会找王哥这个人当伴郎,你才不会找一个长得比自己还好看的人当伴郎,新郎风光都被抢走了。特傻。”

    这的确会是我说的话,我不止一次地想,如果我那天结婚,王于达的角色只会是蹲在厨房洗菜,我还要找一个人看着他,绝对不会让他有出场的机会。

    但曲盛说了这么多,我依然什么都没有想起,仿佛他说的这些就是自己杜撰的。

    曲盛继续帮我回忆。他说:“本来这也是事实,没什么大不了的,但你说的时候新郎听见了,王于达见同学生气了就自罚性的提了一瓶酒赔罪喝了。”

    “真是这样,那这个新郎也太好说话了。”

    曲盛调笑道:“可不是么,你说的真是实话,新郎站在酒店门口迎客人时也发现了,没看展板的客人都是直接拉着王哥说恭喜的,你说新郎咋想的。”

    曲盛可能没想过我会这么轴,以为我“哦”了一声就是记起了,但他在听见我说“还是不可能时”脸抽了抽。

    我一脸好男人模样说,“就算王于达喝醉酒要去洗脚房,但我是可以回去的,我不会去。”

    “你去了,”曲盛脸抽带动太阳穴,急不可耐地吆喝,“王于达威胁你说,如果你不去就把你见不得人的秘密都说出来,所以你就去了。”

    如果是这样……

    妈的,王于达,他竟然敢威胁我,难怪他不敢将认识曲盛的事说出口。

第25章女人制胜招数

    我十分想问最后王于达有没有将我的秘密说出来,但话到嘴边我突然怂了。

    不敢问出口的我,脑子急溜溜地转了个弯说:“不如这样,你明天在留半天,我将这里的事情处理一下,然后跟你一同去你公司看看。

    顺便我们再去重庆旧地重游一番,你将那个新郎叫出来我请他吃顿饭,说我年少无知给他赔个罪。”我就不信见了人我想不起来。

    “啊——”,曲盛特别为难的挠挠头,一脸便秘的样子说,“可是人家离婚了,叫出来不是伤口上撒盐吗!”

    “离婚了?”我噗呲一下笑了出来,还笑得前俯后仰,我说:“曲盛,你有做编剧的料啊!这个故事的大结局都被你写出来了。”

    整件事情前后串联起来是多么的不符合逻辑。

    我为什么要跟王于达去参加婚礼,他喝醉了我又没喝多,怎么可能什么都不记得。

    “是真的!我还有当时拍的照片呢!等回家我打包发给你。”

    随后曲盛收敛了笑容,正儿八经地说:“权哥,我老实跟你说,这回来不是想给你拆借过桥资金的。”

    嗯?

    我说:“那还能是什么?总不能是以‘过桥’为借口来找我叙旧,千里大保健?”

    “不是,我的确需要资金,”曲盛说,“你的过桥点子我知道,但如果银行抽了贷款不给我贷下来,我根本还不上,而且就算能给我贷,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贷下来,半个月是不可能的,所以我是来向你借款,而不是过桥。”

    “所以那个两千万是你准备向我借的金额。”

    在得到曲盛肯定地回答后,我问他,“你准备什么时候还?”

    “一年。”

    “呵呵——”我看着曲盛指着自己的脸问,“你是不是觉得我脸上写着‘我有钱,来坑我’几个字。”

    曲盛咬牙说:“我可以按照小额贷款公司的利息给你算,能行么?”

    曲盛还真是异想天开。

    “我过桥收5个点子,先不说时间,一千万就是五十万的利息,虽然不及你一年给的利息多,但你算过没有,一千万按照按照小贷公司的月利息也是十几万,十二个月是多少你有钱交给我吗?

    你保证得了一两个月,你保证得了一年吗?一年下来的百万利息你拿什么给我?

    而且我看了你的银行借款,所有加起来都没有超过五百万,你要两千万做什么,拿出去放高利贷,然后狠赚一笔?你不怕我举报你!”

    “没有,我才不敢将这些钱拿去放高利贷,就是……我就是……”

    曲盛不想说,我也没勉强,比起王于达瞒着我的秘密,他这根本不是事,钱还在我兜里呢,我怕什么。

    “不想说没关系,我说了跟你旧地重游,我去你公司考察一下,几百万贷款我可以当投资入你公司股份……”

    曲盛愣了愣,坐回沙发说:“权哥,我想想。”

    “你随便想,慢慢想,不着急。”

    曲盛这一想比树懒下树拉一趟屎还慢,从我去洗澡到洗完他在想……

    从我去睡觉到第二天早上起床他还在想……

    我承认曲盛持之以恒的能力比我还强,一晚上他连床都没上。

    要不是我家里的暖气充裕,指不定这一晚上后就该他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了。

    “你一晚上没睡?”

    “睡了一会,只是醒来的早,要走了吗权哥。早上吃什么?还是吃包子?”曲盛说,“前几天还说跟你一起吃早饭呢!你说这缘分真是一言难尽。”

    那不是随口寒暄的吗!大街上碰见的人都会客气地说“下次”,可大家都知道这个“下次”是没有下次。

    我问曲盛,“昨晚那包子你吃得心不梗吗?”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嘛!权哥你都说要给我投资了,我还舍不得几顿包子钱吗!”

    “所你……你这是想通了,不过桥、不借钱,是在巴结我这个投资商。”

    曲盛摇摇头,“我其实还是主张借款,如果多了不行那就少点,我先将银行的贷款还了,然后年后在想其它方法。”

    我忍不住打击曲盛说:“那利息也不少,小贷公司的利率虽然不超过基准利率的4倍,但少0.001跟没少有什么区别。”

    出家门后,曲盛问我,“权哥,你是坐我车,还是自己开车?”

    对于我来说这不是选择题,因为我压根都不会开车。而且曲盛的车就停在我家楼下,就近原则我说:“当然是坐……”

    “当然是坐自己的了。”

    我话没说完被人打断了,能打断我说话的除了王于达还是王于达。

    现在才8点钟,他一大早不用睡觉吗!年轻人不都是睡不醒的吗!看看王于达,他一脸精神奕奕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难道我昨天晚上的计谋不成功?!

    不应该啊!!

    曲盛没有人情味地退场了,一点都不念及我们昨晚同住一个屋檐下的情分搭我一截顺风车——我的车是停在外面的啊!弟弟。

    我发现自己的忍耐力不及王于达,坐上车几分钟后我就有些忍不住想要检验成果了。

    我掐了掐自己的手背,企图让疼痛来制止我的“求奇心”,我坚持了十几分钟,在我以为我能坚持到公司时……

    王于达跟我说话了。

    是他先跟我说话的,不是我。

    所以在王于达喊我一声“哥”不吭声后,我下意识并没好气地问他干什么!

    我突然性的耳背没听清楚他说什么,再次问了一声,“你、你刚才说什么?”

    “哥,我跟陈瑾分手了!”

    不知为何,我第一反应竟然是护犊子的心,凭什么她要跟王于达分手……全然忽略了是因为我作了一遭才导致他们分手的。

    我第二反应就是陈瑾不是很精明吗,怎么脑子糊涂了,不懂女人招数吗?!

    一哭二闹三上吊啊!

    发泼耍赖啊!

    我就不信耙耳朵王于达不妥协。她怎么……怎么就知书达理到这种程度上了呢!不解释不作为不就吃闷亏了么!

    不过我很快就回过神来了,我是要真相,我狗咬耗子管他们那么多闲事做什么!

    此时我心里应该是非常酸爽的,但……

    那一股子愧疚与自责,甚至还有一丝担忧是从那个旮旯冒出来了。

    我为什么心里不舒服,我想了想应该是因为这个原因。

    ――古语有云: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亲,我这么缺德地毁了一段姻缘会不会被老天切了我的姻缘!

    我很担心,担心到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跟王于达说:“你和陈瑾分手了这件事不……不关我的事!”

第26章我才是梗脑壳

    王于达说:“嗯,我知道。”

    我脑子陡然懵了,他知道什么?还有他那一声冷笑究竟是几个意思?

    王于达第一次没有跟我讲他和陈瑾争吵的始末。

    他神色凝重,安安静静地开着车,要不是我笃定他的职业操守,和我车的安全指数,在听见他说分手后的第一时间我会跳下车,打出租。

    尽管王于达情绪很平静,但我感觉他受了很大的刺/激,而且不是一般的刺/激。

    ――以往到公司后他会问我吃什么再去买,而今天早上他没问我,而是规矩地停好车,一言不发地跟着我身后走,一边走还一边卷衣服。

    看样子他完全不知道饿。

    我也不饿,但我很想说一声别跟着我,看着点路,不就是一个女人么。

    但看他失神……好几处差点撞到我背上了,我、我忍住了。

    我到公司的时间一般都比较早,今天比平时更早。

    昨天狠角色抱给我资料文件不仅没签也还没看,而且今天我要完成一件有关民生的大事——将全公司的奖金方案决议了。

    我认为自己早,但公司还有更早的人。

    我觉得我的企业文化还不错,大清早的……各个精神都比我好。

    爱工作是好事,只不过一大早就吵架,肯定昨晚夫妻生活不和谐。

    我走近,声音渐渐清晰了……夫妻生活不和谐得好啊!

    是曹经理和何小意争吵的声音,他们之前争吵什么我没听见,但现在……

    “我不管,”狠角色扬声道,“王于达只是一个司机,凭什么能有三个月的补助金,而我没有。”

    曹经理大概觉得自己终于吐气扬眉了,听他声音,我就能想出他此时撩自己地中海头发的模样。

    他声音吆喝地理直气壮:“能一样吗!人家王秘书是被辞退,但你是自己要辞职的,没让你给公司赔偿违约金就算是王总体谅你了,你年纪轻轻的怎么要求高。”

    何小意气急:“王总能给工作几天的人百分之百工资,我凭什么不能有三个月,我给公司做的贡献难道连三个月都不值当?!要是不算我的补贴,我就不辞职,谁能把我怎么样,我不交接工作谁敢来撵我……”

    “闹辞职的是你,你以为这里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菜市场!”

    “你撵我啊!撵啊!我不走怎么着……”

    呵呵――,那感情好啊!我巴不得何小意别辞职。

    我心里刚开始美,后背倏然传来冷冷清清的声音。

    “哥,你……要辞退我?”

    王于达的声音让我感觉背脊一阵寒凉,那感觉就像是地狱打开了大门,一群怨气冲天的幽灵蹿出,阴森森的。

    不想当刽子手的曹经理肯定没有想到最后下刀子的人还是他自己,当然我也没想到王于达得知消息是这么个情况。

    不过我还是想感谢天,感谢地,感谢曹经理又帮了我一回。辞退王于达这件事真是难以启齿,说了感觉我不近人情,不说我不爽。

    曹经理要是知道我和王于达站在门外肯定好心酸……

    “咳咳咳——”

    我咳出声音,让曹经理和狠角色知道门外有人,好收敛点。同时我也想看看狠角色和曹经理两人“惊悚”的表情。

    人前莫说人,背后莫说鬼,指不定那个东西就在你身后。

    曹经理看见我后没有尴尬,他似乎还想争夸奖。

    他说:“王总,工薪年龄和补助金我都算出来了,我拿来交给何助理,她再拿给你定夺。”

    我明白曹经理的意思,他就是想在狠角色快要离职时打压一番,灭何小意的威风,给自己长点脸。

    自诩敦厚老实的曹经理其实没明白自己有一个被大众讨厌的缺点——嘴快。

    俗称“八卦大嘴巴”。

    何小意最讨厌曹经理的这一点,一天净说些乱七八糟不着边际的事情。

    曹经理在人家背后说三道四有一个特点,他会一直要说到全公司都知晓才会中场休息,那天想起了再拿出来帮大家回味一番……

    就这样,某一天,狠角色听说自己被职场潜规则了,从曹经理的口中得知。

    虽然狠角色被职场潜规则的事情不符合事实,但我听着很高兴,想来全公司也就只有我一个人热衷于听到这样的流言蜚语。

    单凭这一点我就必须护着曹经理,让大家有空时就回味一下这个“八卦”。

    我拍拍曹经理的肩膀,心里暗道,好样的。

    同时我接过曹经理手中的文件说:“这个你直接拿给我就行了,怎么交给何助理,秘书办还找不到人,我就只能请曹经理身兼数职。”

    我没管狠角色看瞪着我的眼睛径直去了办公室。

    王于达依然跟着我进来了,我将曹经理加班算好的工资递给他说:“看看。”有什么不满意的可以学何助理一样,随便提。

    他拿着文件,一扫而过,连我办公室门都没关,此时我听见外面的何小意用嘲笑的声音说:“一天都在做白日梦。”

    ……她说谁呢!

    我没时间细想,因为王于达又在问我:“哥,你要辞退我?”

    白纸黑字写得十分明显,难道还要我说什么?

    是!我想辞退他。从我知道他给我开安眠药的时候我脑子里就有了一个决定——辞退、必须辞退。

    “我刚才没说清楚吗?”我问,“给你看东西的时候?”

    王于达瞪着茫然的眼睛说:“你让我看看。”

    “嗯?那后边呢?”

    “没说了。”

    我脑子里陡然冒出一连串的感叹号和问号。难道我没说――有什么不满意的可以学何助理一样,随便提……吗!

    没说吗!!!

    哎……

    “曲盛知道吧!”我伸手指指座谈室那方向说,“他要跟我借款二千万,你觉得我的钱是不是像天下雨一样,哗哗地就下来了!”

    王于达用一种疑惑的眼神看着我:“你给大家的感觉不就是这么回事吗!”

    真是的,说实话也要选择时机和地方啊!

    怎么和狠角色一样是个“梗脑壳”。

    我目光灼灼地盯着王于达,“我钱怎么来的你不清楚吗!我吃糠咽菜的时候你眼睛瞎了么!你生病没钱去医院谁去给你搬砖凑钱看病的!”

    “我清楚,我也记得。”王于达这回抓住了主题,“那跟你辞退我有什么关系。”

    都这样忆苦思甜了……王于达还是不打算跟我说实话,就连他怎么和陈瑾分手的也不说。

    “我是想告诉你,既然你和陈瑾分手了,我就放你遨游天空,多去见识几个知书达理的姑娘,想要找优秀的人自己就得更加优秀才行。”

    这样说他明白了吧!

    “所以哥你是认为我就像何助理说的那样没有用。”

    我有点艹了,他没明白。

    我还没找到话来应对王于达了,他赌气似的说:“我不需要别人,我就觉得陈瑾很好了。”

    “所以你们没分手,只是再一次闹了矛盾。”

    要是王于达敢说“是”,我立即将他扫地出门。

    我是顾及他分手伤心,才没直接说辞退他这事,而是用选择迂回方式,迂回地把我自己都绕了进去。

    “没有,分手了,我昨晚回去她就搬走了。”

    呃――

    “为什么?”我明知故问。

    傻兮兮的王于达说:“不知道,我也一直在想。”

    所以早上他那么严肃地开车只是因为在思考!!

    我咧个去。

    我给王于达出主意,“你打电话问啊!”比起我辞退他,我更加希望他听是陈瑾的主张……自己离开我。

    “打了,不接,然后我接到她一条短信说‘分手’,我再回消息过去时,她把我拉黑了。”

    “你去工作单位找啊!堵她啊!你再给她朋友打电话啊!表真心啊!”

    霸道总裁剧里都是这样教的。

    王于达顿悟了,他眼睛里冒出一丝光芒说,“我下班就去。”

    谁要他下班去了,我道:“现在就去!”最好一天都不要回来,我走了,他回来也没用。

    就王于达这么一个“哈皮”,陈瑾和他在一起两年多……我真心觉得这是奇迹,他们俩分手才属正常现象。

    不过我也越来越了解王于达的本事了。

    每月私藏五千块的工资没被发现是牛掰;

    时常背着自己女朋友打电话还能被原谅是魅力;

    最重要的是女朋友在不知道什么秘密的情况下,还能不计后果地帮他隐瞒,那是厉害。

    我暗自感叹了一分钟,然而再抬眼时,发现王于达并没有走,而是扬着手中的文件问:“这个怎么弄,这要怎么弄,哥你想干什么?你还没回答我。”

    还让不让我体谅一下失恋受伤的他了。

    但他一连三发问,让我脑子疼。我揉揉脑袋,想着,要不心一横辞退算了,优柔寡断不是霸道总裁的风范。

    “那个……这个……,哦,这是我故意让曹经理拿来打压何助理的。”

    呸!

    呸!

    呸!

    为什么我这次没有闪着舌头!为什么我不说老子就是想辞退你的话!

    “走走走,”我说,“快出去,别碍我眼,我看见你烦。”

    真心话,但在王于达眼里……

    我知道,他认为我又犯神经病了。

    还是一个脾气阴晴不定的神经病。

    王于达定定地看了一会我说:“打压何助理,人家何助理都要辞职了,打压人不好。”

    敢情我是坏人,他是好人了,谁在背后给我下药的。

    再说人家何助理说了不辞职,他是装没听见!!

    “你走不走,再不消失,信不信我立即让你辞职走人,一分钱都不给你。”

第27章我的口是心非

    这一天才过了0.1的时间,我就把自己搞成了气筒子。

    然而我这次生气不是因为王于达,而是气我自己不争气。

    ――文件都已经被王于达拿到手上了!

    他也看了!

    我顺着他的话承认是辞退他又怎么了……

    怎么了!!

    此时我恨不得扇自己两嘴巴子!

    我拍拍自己的脸,让心静下来。因为我此时还有一个棘手的问题。

    面前的文件不用说,我今天上午能处理,但接下来几天甚至更长时间的工作安排谁来帮我传达。

    我将能帮忙传达指令的人溜了一圈……除了狠角色也就只有曹经理了。

    我拿着笔敲桌子时,何小意进来了。

    她没敲门,没经过我同意直接进来的。

    看见她我张嘴就问:“你辞职的事……”

    “你放心,我说不干了就不干了,没想过要赖着这里,刚才那些话只是逞一时口舌之快。”

    我就知道是这样,所以我刚才是想让狠角色考虑一下离职的时间,至少做到公司放假,但看她这么急于表明……就是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狠角色此时手中没拿什么文件资料,应该是想和我说什么。

    我联想到早上她的要求,便直接开口:“三个月工资补偿我会给私下补给你,你放心。”

    “为什么要私下补给我,而不是在明面上。”何小意质问我,“我的工作能力还不如王于达吗。”

    实话实说,这真没可比性。

    我用狠角色上次打我脸的话说:“因为公司没规矩自己辞职要给补偿金。而且你是因为坚持公司规矩才要离职的,所以更不能因为你破坏这个规矩。”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没什么规矩是不可以商量的,但因为何小意闹这么一出,我就不能明眼跟她妥协。

    “你是故意的是吧,我刚才听见了,你为了打压我才让曹经理拿着王于达的补助金找我。我就想你们一起那么多年,怎么可能辞退他。我也以为你想通了,是想让公司更加稳步发展了,没想到你竟然是怀着这样的目的。真是错看你了。”

    我一直认为何小意是不同的,和社会上很多姑娘不一样,她独立且努力,高傲且无私,就算有时候牙尖嘴利那也是被气出来的,但……

    她现在这副兴师问罪的目的是因为钱?

    还是因为担忧我的未来?!

    当然我希望是第二种,但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

    我将抽屉里的奖金绩效方案抽出来,两笔签上自己霸气的名字,递给她说:“拿去交给财务部,让她们优先给你转。”

    拿着文件的何小意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我,我也诧异地看着她……

    不知是不是我错觉,此时狠角色的目光像极了先前王于达得知要被辞退的样子――幽怨、冰冷。

    遭了,我似乎又说错话了。

    狠角色不喜欢人家说她是为了钱,上次她与我争执试用工资的问题时已经表明了自己不是因为少拿了20%的工资才反对的。

    呃――

    会不会再拿东西扔我?!

    “你还真是一层不变啊!”狠角色冷笑了一声,“你看我像不像路边的乞丐,乞求你怜悯多给我两个子。”

    狠角色没拿东西丟我,只是嘲讽了自己两句。

    ……但,正因为这样我就搞不懂了。她最后那句话什么意思,我除了能多给她几个子以外还能给她什么东西?

    狠角色拿着文件走了,可我的心却此迟迟静不下来。

    我硬着头皮将手上积压的文件签完,签完后我抱着资料去找狠角色,算是纡尊降贵地讨好,也能活动一下筋骨。

    她蹲在地上,抽屉被打开,资料堆了一地……在忙。

    忙着收拾自己的东西,仔仔细细地,似乎办公室里任何一点纸片都要看一看。

    她的行为像是在说“不拿公司一毫,但也不让公司占她一厘。”

    我在她门口站了两分钟,紧接着脚步一转将文件全部抱给了曹经理。

    我也是有尊严、有骨气的男人……

    曹经理一脸便秘地看着我给他的文件喊:“王总,这似乎超出我职业范围了,如果能做你助理我还守着人事这个工作干什么呢!”

    我不管,他应该想到的……在没有找到同事顶替狠角色之前得罪人家只能自己顶替上来。

    “事情也还是简单,你自个摸索。”

    我没有再回自己办公室,而是离开了公司。

    我站在马路上拦出租车,准备回家一趟收拾点东西和曲盛走。

    昨晚睡觉的时候我仔细看了看曲盛的资产情况,他厂址的那块地我有兴趣,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抵押到银行贷款,我需要去看看。

    我遇到了“打车定律”,等了二十分钟都没有坐到出租车。

    那些出租车司机不载我的原因很简单,要不是客满,要不就是叫我拼车。

    我给司机说我可以包车但不拼车,然后他们一溜烟地开走了。有的还骂我装富贵;有的骂我神经病。

    我什么时候装富贵了,我就是王富贵,非富即贵。

    他们才是神经病,有钱不赚的神经病,一趟拼车才挣多少钱,送我一趟多少钱,霸道总裁甩出去的钱整数,是不用找的。

    我暗自为出租司机们惋惜财神到门前都不知道迎接的时候,竟看见王于达鬼鬼祟祟的从公司门口走出来了。

    与此同时,我又看见了曲盛开着车旋到了我公司门口。

    我心里莫名得有点慌了,难道曲盛真是曲医生?!他们一起骗我!

    我看见曲盛将车开到停车区域,看见王于达走了过去,我还看见王于达像曲盛挥起了拳头。

    呼——

    看见他们打架,这下我就放心。

    至少说明曲盛不是曲医生。

    我事后诸葛亮般的认为,尽管他半夜三更给人家打扰眠电话,但王于达对曲医生是很尊敬的。

    看见俩人打架我是应该冲上去拦着他们的,但……

    我是悄悄离开公司的,我辞退不了王于达,又不想看见他,只能躲着他,所以我现在不能冲上去,只能静观其变,最多他们打厉害了……给他们打一个报警电话。

    好在俩人都很有分寸,王于达那一拳没有揍到曲盛脸上,而是砸到了他的肩膀上,对于男人来说其实这没有什么伤害性。而曲盛挨了一拳后立即跳了好几丈远。

    “王于达,你干什么呢,我……你……我,小心我立即躺倒地上砰你瓷。”

    “谁让你来的,我不是说了过年后帮你给富贵哥说吗,一个月都等不了吗?”

    曲盛说:“等不了,你又没有为钱发愁过,你懂我什么心思。”

    王于达吼:“我不管,我只管我哥。”

    “小王哥,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我又什么都没干,而且你哥可是说了要跟我去重庆旧地重游的,说不定我我能帮他回忆往事呢。”

第28章大家一起偏题了

    一语直击问题。

    我就说昨天晚上曲盛说的故事里还有不清不楚的问题——我怎么会去王于达同学的婚礼,而且我不是小孩子参加婚礼不可能没记忆。

    往事究竟有什么?

    “你昨晚给他说什么了,你不是答应什么都不说吗。”

    “关键权哥不记得我了啊,我总得实事求是介绍一下自己吧。而且我也没说什么。放心权哥什么反应都没有,那些事他听着就跟我讲故事一样。”

    王于达说:“难道这还不能说明问题,他当故事听,要不就是不信,要不就是觉得有问题,先按兵不动。”

    是啊……我就是这么想的,难得王于达聪明了一回。

    “你别大惊小怪,不就是记性不好吗,权哥只是不喜欢将心事用在无关紧要上面。”

    我觉得曲盛这人上道,说得太对了,我只是不喜欢浪费我的脑细胞在无关紧要的事上。

    王于达辩解:“你懂什么,你知道什么?”

    曲盛呵呵一笑,“我是不懂,我也不想知道,但你看权哥这企业做的风生水起,你担心什么。”

    对啊!

    我不知道王于达担心什么,更不明白他开安眠药是出于什么目的。

    安眠药是治疗失眠症状的,而我除了半夜偶然做噩梦,睡眠一向都很好。

    就算我房子大卖心情好得睡不着在,这也很正常啊,谁都有兴奋睡不着的时候。

    王于达不吭声,曲盛也不和他继续纠缠,“我找权哥吃饭了,我看他重庆旧地重游是说说而已,你别苦大仇深地看着我。”

    曲盛这就没和王于达说实话了。虽然早上我没提行礼,但那都是分分钟钟的事,而且生活用品很容易买到。

    “你离婚了?”王于达话锋一转,突然戳曲盛的伤心事了。

    我也伤心,依照我这个年纪,我孩子应该都能打酱油了,但现在的我仍旧的孤家寡人。

    虽然现在王于达和曲盛一个分了手,一个离了婚,情况看起来跟我差不多,但我心里还是有一丢丢的忿忿不平,至少他们都有过女人。

    男人的友谊就是这样——吵架一拳头,和好一根烟。

    曲盛从兜里摸出烟盒,自己拿了一根后将烟盒递给王于达。王于达标榜自己是好男人,不轻易抽烟,我看他只是不在陈瑾面前抽烟而已,现在抽的十分有模有样。

    我看着两个人吞云吐雾心里开始抓心挠肝了。这两个人难道还要促膝长谈,不知道我蹲匿在角落里是很辛苦么!

    腿都蹲麻了!换姿势都没用。

    曲盛诉苦道:“离婚半年了,其实平常也没啥,就是有点想我闺女的,你看我闺女现在还不到一岁,要是以后有记性了肯定记不得她有这么一个惦记着她的爹。”

    我以为王于达会安慰曲盛,没料道他挖苦别人:“你活该,结婚是那么轻巧的事情吗!是当时喜欢得死去活来冲动的结果吗?”

    此时我和曲盛一起懵了,他问出了我心中所想:“难道不是吗?不就是因为喜欢才冲动结婚的吗!”

    经过“开药”事件后王于达再一次刷新了我对他的认知。

    ――他竟然语重心长地跟曲盛说:“当然不是,结婚是一个责任和承诺,不是因为冲动,而是需要经过慎重考虑的。”

    曲盛的脑子大概全用去怎么找钱和开发项目了,没懂王于达的意思,他说:“我的喜欢与责任、承诺不冲突啊!”

    “行,”王于达问,“那你告诉我你喜欢你前妻什么?”

    曲盛说:“可多了,嗯……”

    我等着听,但“嗯”一声后就没音了。

    “想不出来?”王于达冷笑着说,“我就知道你想不出来。这三个有时候是搅在一起的,但很多时候它们被人分开了。你就是把他们分开的那种人。”

    曲盛不服输:“我哪种人了?谁说我想不出来,我就是觉得当初以为是优点的东西在现在看来好像不值得一提。”

    王于达道:“今天早上富贵哥问我你借款的事情了,我觉得他不该有要给你借钱的想法,毕竟银行都嫌弃你这么一个自顾眼前,不考虑将来的人。”

    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

    看看,王于达多有想法,还知道可持续发展战略。

    我腿真麻了,他们俩的“龙门阵”还没聊完,这是要来找我吃饭的曲盛吗!而且聊天怎么聊到婚姻大事上了啊!

    大家一起偏题了是怎么回事!

    我给曲盛发了一条短信,让他来公司,我将最后的工作安排了就走。

    接到消息的曲盛立即丢掉烟头,对王于达说:“你还不去候着你哥,他马上就出来了。”

    王于达掰过曲盛的手机,看了看,也离开了。

    等王于达的身影消失,我才吆喝,“曲盛。”

    曲盛循声而望,我再喊:“这边。”

    曲盛望望他之前站地的地方,在看看我,用一种不经意的语气说:“权哥,你在这里做什么?”

    他以为这样说,我就能当做之前什么都没听到,当然不可能,只不过我跟他计较这件事情之前必须要先站起来,方能体现我出我很高大。

    我还是之前“偷”听的姿势,蹲在绿化带外,手揪着一簇绿植。我这个姿势任谁看那都是一个标准——肚子疼。

    我将手递给曲盛,“来,拉我一把,我腿麻了,把我拉起来再说。”

    背地里议论别人再被当事人听到这是多么大的一件事,但在曲盛的眼中并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事。

    他表现得十分落落大方,还笑嘻嘻地跟我说:“都听见了呢,权哥,你真是沉得住气,要是我就跳出来了。”

    所以是他来找我拆借资金,而不是我去找他,这就是我和他的差别。

    我步履蹒跚,历尽艰辛终于走到了曲盛的车边,他笑看着我说:“要不抖下手,左脚麻抖右手。”

    我内心咆哮:抖个屁。

    上车后,我一边暗暗地揉着腿,一边开始盘算着正事,而曲盛却问我,“哥,我们去吃什么?这次将小王哥一起叫上?”。

    “我现在就去你公司看看,路上随便找个地方吃,免得晚上你还要开夜车。”管王于达做什么呢?他还要去给女朋友下跪。

    曲盛抱着方向盘,瞪着眼看我,“权哥,你确定,你什么东西都没有收拾,我以为你只是说说而已。”

    我是随便说说的人吗!男人就要一言九鼎。

    而且我该带的都带了——身份证、手机一个都不少。

    “你一个人开车很累,”我体贴入微地跟曲盛说,“所以我来陪你聊聊天,就从你和王于达认为我这个人记性不太好的问题聊起。”

第29章对针的犯怵的原因

    忘记东西……这是很平常的事情,就如工作后的我们忘记以前背的古诗词一样,我一点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但对王于达来说我记性不好就是我人生的瑕疵,就是天大的毛病。

    我探寻王于达隐藏的秘密,纠结王于达背着我“开药”的事,却一直未曾想过王于达这样做有什么目的?想达到那种效果。

    刚才听见王于达跟曲盛嗷――不管其他人,只管我时,我蓦然觉得霸道总裁的剧毒被剔除了一些。

    是的,我应该安安静静地听听他口中的我是怎么有“毛病”的。

    他不说不代表曲盛也不说。

    而且我断定,当初在洗脚房里肯定发生了什么。

    曲盛表现得很轻松,他问我:“权哥,你记得昨天自己做了什么吗?”

    我道:“你这不是废话吗?”

    曲盛说:“那不就行了,我真觉得你记性不好不是个问题,但小王哥不这么想,他很焦虑。”

    “他焦虑什么啊?还有我记性怎么不好。你说话别说一半。你就将洗脚房里发生的事仔仔细细说一说。”

    “行,”曲盛说,“我跟你说。”

    曲盛接着昨晚没说完的话继续,“其实我也不大明白,那天我们去了洗脚房,还没上水,你就突然呕吐,晕倒在了厕所,把王于达吓得酒都醒了,救护车来了,还没做什么应对措施你就又醒了。”

    这么说,我好像记得了一些……

    有一个护士,她的护士冒上还别着一颗小雏菊的发夹,就她……连擀带捏才抽出我血的新手护士。

    我咧个去,这不就是害我对针头发怵的根本原因吗!

    突然晕倒就算醒了还必须做身体检查,不检查不让我走。

    我揉揉自己的太阳穴,我想起来了一些后续事情……

    我问曲盛:“我记得当时输液的是王于达啊,为什么是我晕倒了,我喝酒也就喝了三杯而已。”

    “权哥你记得了,我就说你记性没问题,有问题的是王于达,大惊小怪的。”

    不不,还是有点小问题,我只记得“果”却忘记了“因”。

    “我为什么晕倒,你还记不记得?”

    曲盛竟摇摇头,“不知道,你和王于达在房间里,而我在大厅安排其他的朋友,当时跟我们去的人还有几个。”

    也就是说在当时王于达和我发生了什么?

    “我跟你其他的几个朋友有没有接触过?”

    “没有,当时我们三人一辆车,他们随后上来的。”

    之前听曲盛和王于达说话,我还以为曲盛知道很多事情,没想到他知道的不比我多。

    王于达嘴巴都赶上特工了,严实得不得了。

    “抱歉啊!”我忽然跟曲盛道歉。

    曲盛被我的道歉弄的一慌,紧忙说:“权哥,我在开车,你别说这么让人震惊的话。”

    “新郎是你吧!我和王于达参加的那个婚礼。”

    “啊!你看出来了,我这个人的确比不上小王哥的帅气,你说得是事实。”

    我觉得曲盛这个人还不错,耿直,而且还敢于正视自己的不足。这一点他比我要强一些,即使身上那么长一个疤痕被人说道也不觉得有什么。

    “你跟王于达是同学,那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我忽然想起自己曾经离家闯荡去了,不知道他同学是正常现象,于是继续问,“你是王于达的大专同学?”

    王于达很少跟我提他大专的事情

    曲盛说:“我和小王哥不是同学,我老婆的妹妹和小王哥是同学,她喜欢小王哥,但不敢表达,最后我老婆出注意让他们一个当伴娘一个当伴郎……”

    人帅就是好,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啊!

    除了我为什么突然呕吐晕倒整件事算是弄明白了。

    难怪那天和狠角色撞车后吐了,王于达直接把我带去了医院。

    不过我还是有一件事情要纠正曲盛,“那个曲盛,你离婚了,没有老婆,只有前妻。”

    我的大实话曲盛不爱听,他咂咂嘴说:“权哥别戳我心窝子了,我前妻现在连孩子都不让我见,愁死了。”

    我能给王于达出主意去堵陈瑾那是因为我知道他对陈瑾的感情,但曲盛……

    我更关心他的那块地。

    我陪聊的工作暂时终止了,因为王于达给我打电话,问我去哪里了。

    我没告诉他实情,而是说:“我最近心情不好,准备去旅游一番,看看山水、看看风土,顺便来一场美丽的艳遇,就这样。”

    我两句话就挂了电话,之后还交待曲盛保密。

    “权哥你为什么不让小王哥知道?”

    当然是不想看见他了啊!

    而且我敢打包票,如果我告诉王于达自己要去哪里,他绝对会追过来阻挠我。

    “他女朋友要跟他闹分手,应接不暇。”我转话题问曲盛,“你为什么离婚?我不觉得你是一个没有责任和担当的人。”

    “不知道。”

    这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

    前妻的优点他不知道能理解,离婚不知道原因我觉得他在忽悠我。

    “不想说就算了,”我道,“我就是听个稀奇。按照道理,孩子那么小,女方一般情况下是不会离婚的。”

    “大概是因为性格不合适。”

    “闪婚?”我问。

    “啊,认识到结婚,三个月。”曲盛问我,“权哥你是不是也和小王哥一样认为这样不好,可我还是不觉得,人这一辈子能冲动多少回呢!谁年轻的时候没有做蠢事呢!”

    “真好!”我说。

    我这个人就是慎重惯了,以至于现在还是单身。如果我能有曲盛一丁点的冲动,说不定狠角色……嗯,早就离职走了,也不至于现在我一想到她心里就跟塞进一根冰棍一样——冰冷的甜蜜。

    冻得受不了还非要想尝试一口。

    我的电话此时又响了,只不过我刚拿起要接,对面就挂断了。

    看来是打错了,狠角色才被我气了一顿,怎么可能给我打电话呢!不指着我鼻子骂已经是她很忍耐了。

    我和曲盛在服务区吃了点随便餐,因为他昨晚休息的时间少,为了我的生命安全,我勒令他在服务区休息了会,也不知道他睡着没有,反正我是睡着了,到了晚上我们下了高速路,找了一个地方休息准备第二天在上路。

    曲盛还调笑我说:“权哥,我觉得咱们这不是在赶路,而是像自驾游。”

    “就当是兜风吧!”

    我们两个大男人就开了一间房。

    开一间房的原因不是因为人满为患,而是因为其它不算原因的原因。

第31章我承认自己病了

    或许是因为曲盛讲得太生动形象了,我的脑子里自然而然地形成了一个画面。

    ――孩子躺在废墟堆里,听见声音响动,努力地睁开眼睛,她用半睁开的眼睛看着曲盛,用眼神传递心中的话

    ――救救我!

    救救我!!!

    我甚至还听到了沉重的呼吸声……这是为了活下去努力的、挣扎地呼吸。

    此时,我的胃里再次翻涌了起来,我拼命压制住这股涌动,哑着声音道:“继续说,最后怎么样了。”

    曲盛有些得意,又有些感叹,他道:“好在我的运气也不差,那些建筑残物再次垮塌的时候只砸落了一些砖块,能要命的板子一块也没落下来,就算要砸下来的……”

    “呕——”我又吐了。

    我实在不想打断曲盛,但忍不住,即使我听到他最后说“板子卡在了他们的脑袋上”。

    强烈的画面感再次来袭,我似乎看见了好多大块的东西砸下来,还感受到了生命流失后的温度。

    突然,我的嘴里冒出了一股子铁锈味,从舌尖开始漫到口腔各处,甚至延伸到了胃里,这种味道让我胃里难受。

    还有这时我的脚趾头也莫名地开始疼了,一缕一缕,一丝一丝……是一种“抽丝剥茧”的疼法。

    “权哥,你……要不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吧!”

    “不用,我就是晚上吃地太撑了。”我手撑着抽水马桶盖边,为了证明自己没事,还评判说,“你下去这事太冲动了,万一你下去并不能救人,送命了怎么办?”

    “是啊!后来我上级也是这么批评我的,但……”曲盛辩解,“但他们之前讨论的结果就是想要找几个支撑点将要垮的东西阻拦一下,让小孩子爬起来,但小女孩饿久了,没有力气爬,只有人下去给她喝点东西让她有点力气再爬。最后事实证明还好我下去了。

    我给小女孩喝了些糖水,她缓了缓后,有力气了,我把她举起来,她也爬出去了。”

    “你呢?”我问,“你是怎么受伤的?”

    曲盛笑笑说:“一个人的运气总能用完,小女孩出去后,之前卡在上面的板子掉了下来,但因为有做防护措施,我也就背部断了些骨头。没被压成肉饼也算是运气极好的。”

    “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没有被压成肉饼算是运气好的了。”

    “不是,”我重复道,“你刚才说‘我们两个人的运气是好的,没事的,坚持一下,想不想喝水,我带的有水……’

    “我没给你说那个啊!”曲盛突然说,“哦哦,对对,权哥,我该给你拿水来的。”他后知后觉想起要给我水了,但我真听见那些话了。

    宾馆里有现成的矿泉水,曲盛拧开了一瓶递给我,我接过喝了一口后,发现不对劲——为什么这水一股子血腥味?!

    我低头一看瓶子,满瓶的红色液体,我惊慌失措,吓地丢掉瓶子,偏过头,战战兢兢地说:“拿走,拿走。”

    此时我无比怀念那种酸酸甜甜的橙汁,哪怕王于达现在递给我一杯放了药的橙汁,我二话不说就会喝下去。

    “怎么了,权哥?”

    现在喝一杯橙汁是不现实的问题,但茶还是有的,“帮我泡一杯浓茶,喝起来有苦味的那种。”

    “好好,我马上去,水我刚才都烧了的。”

    曲盛出去泡茶,给我低头又扫了一眼矿泉水的位置——透明的,不是红色。

    看为什么我会看见红色的液体。

    我再洗漱了一次,出来时,曲盛已经泡好了茶,我端着茶杯坐在椅子上发愣。

    “真没事?”曲盛问。

    我说:“没事。”并多此一举地跟曲盛说,“别给王于达说。”

    曲盛沉默了一会,应该是在想“说”还是“不说”的问题,最终道:“权哥,你保证有任何感觉不对劲的地方一定跟我说。”

    “嗯!”我猜他可能因为资金问题才不得不听我话。

    一杯浓茶之后,我嘴里的铁锈味道好了,而曲盛躺在床上睡着了。我琢磨了一会自己刚才吐的情况,和曲盛说的英雄事迹没半点联系?

    但我也很清楚,我并不是突然这样的!

    我也不得不正视一点――那就是我病了。

    我的病王于达应该一直都知道,如果王于达知道,那么我的爸妈呢……他们会不会也是知道?

    我决定将曲盛那块地看完就回家问问父母。

    原本我以为自己很快就能回去,但没想到我这一行竟然花了一个礼拜的时间。

    我们在路上就用了三天的时间。曲盛沿着路径,跑了几家供货商,跑了几家经销商,原材料的质量和价格考察了,过年的拜年礼送了,而我便是这一路的见证人。

    终于在第四天,我到了他的工厂。

    曲盛工厂就如他营业执照上所写,品种很多,但规模都小,据我观察,他最主要的经营项目就是造纸厂和他说的劳保产业。

    也确实添加了一台设备处理含重金水的设备。

    “这台设备挺贵的吧,”我问曲盛,“贵到你都断了资金链?”

    曲盛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问我:“权哥,你觉得我这个地方怎么样?”

    “地方够大,地形特别,像一副抽象画我描述不出来,反正出门下坡,进门上坎,”我一点都没有夸张,光这个陡坡就能劝退很多买房的人。

    但从曲盛的话意中我明白了一点——

    曲盛想转型,从一个生产型企业转成一个房地产开发商。

    我问:“地是什么地?”

    “工业用地。已经可以转型了。”

    曲盛这句话就像是在嘴边念了很久,就等我送上门。

    “所以,你找我过桥资金是假,想让我和你一起开发这块地是真!”

    “起初我是想自己抗下这块地,但经过前几天说的资金利息,和我这几天的考虑后,我觉得我还是没有实力抗下,指不定最后种了一片种子,到最后颗粒无收。”

    房产投资是一个高效回报的投资项目,但这投资与买股差不多,风险很大,被套牢后除了一片卖不出去的房子,什么都不剩下,我见识过很多小老板都是这样破产还潜逃的。

    “你这不好弄,”我说,“从你这块地,这地方的配套设施来说都不成,还有你看,你周围几近一半都是小工厂,怎么办?”

    曲盛其实也明白,不然就不会叫我大老远的过来了。

    他问我:“就没有别的方法了吗?这块地放在这里不就浪费了?”

    “我说你这块地买的是不是很便宜?”

    曲盛没在遮掩什么,直言直语:“是啊!这块地当初是很便宜,就让我担保的那个,他当初拍卖行买的,也是他当时所有的投资,现在寸金寸土,这么放在这里没什么用处感觉就太浪费了。”

    我此时非常想叫一声曲盛哥哥,就算他觉得浪费了这块地,那也不用做这么多小项目吧,人力物力不需要财力吗!难道将这块地的每一个角落占满就算不浪费土地了!

    这块地现在没有什么做房产价值,但未来可期,我没有将自己的想法告诉曲盛,而是反问他:“现在国家注重环保,你完全可以关闭你的造纸,或者找个隐秘的地方继续,怎么你反而购买了一台‘治水’设备呢?”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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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噩梦引出了一个秘密,隐藏秘密的不只是王富贵的父母,还有他的好兄弟和整个仙桃村的村民。他们瞒着自己什么?寻秘无果时仙桃村里有人感染了病疫,而作为从外回乡的王富贵成了村里的头号目标,也让秘密浮出了水面。仙桃村首富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仙桃村首富,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仙桃村首富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