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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油炸咸鱼     不可思议的山海txt下载     不可思议的山海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九百五十六章 关一下你的自由麦

    到了这个地步,自然不可能在此退缩!

    那天空上,那大地上,那水泽中,高在云,低在波涛....凡诸天六气都在暴动!重黎站在大地上,他身边燃起火焰,向天空挥刀,火焰与刀光交错,广成子又把万千剑光绞杀在一处,风也被撕碎,火也被斩开,大雨都被横贯!

    天幕之中出现了一条直线,广成子捏起剑诀,五行颠倒之剑下,金德大生,一半的雨水被剑气拦在半天,从这世间的画面里当中截下,使得下半部分的天地山泽,不再被雨水所浸。

    剑气上行,整片高天的雨水不能落入大地。

    那些雨水被拦住,又被赤松子收走,化为赤龙不断盘旋,向延维攻杀撕咬,大地隆隆移动随着延维的移动而倒卷,这位古老天神的目光在缓缓移动,此时应龙扑来,一击龙爪携带沛然巨力重重击在延维左侧头颅之上。

    又有帝台摇晃霜钟,传说霜钟曾在丰山发声,是帝夋的宝物,一共有九口,每到秋天的末位,冬天到来之前,也就是如今的霜降节气时,这九口小钟就会发出清亮的鸣唱,告诉天下万物,寒冷的冬季将要来临。

    传说,霜钟鸣响的时候,死亡世界的大门会打开,星星都在天上摆正了位置,月亮会在第十二月的天空中一直出现。

    那钟声摇晃,惊起大地尘埃,仿佛真的要连接到古老的三千里大桃树与度朔之山下,这算是此世不多的神伟法宝,大地摇摇晃晃,延维出现的时候,使得大地都裂开,山岳在倒卷,但是现在在霜钟的声音中,大地结上一层白霜,山岳的移动也停了下来。

    万物都会回到它本应存在的位置上。

    偶尔见得到雷光闪烁,那是黄帝在偷偷摸摸作法,加上无庄在不间断的刷封印,正在干扰延维的施法。

    这是有成效的,延维最讨厌一个神灵——雷神。

    传说,每当打雷的时候,他都会呆立不动。

    这仿佛是一个特殊的弱点机制。

    于是,炼气士们的力量,将天地六气都调动起来,普天元气环绕云梦大泽,将这片山海都要掀翻,几欲重炼地水火风....这正是世间最顶级的战斗了!

    但是,有问题。

    即使面对如此凶猛的攻击,甚至是在如此激烈的战斗之中,延维大神的两张脸孔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他就像是那种最无情无欲的石头神,双眼打出四道光芒,将广成子赤松子压走,又张开双口喷出融炼万物的怪异神风,于是重黎的火焰与帝台的霜降都被消弭。

    然后,延维那比应龙还巨大的身躯,将应龙压制住,明明没有双手,却不知从何而来出现一股伟大的力量,任凭应龙奋力挣扎也无济于事,在那俯瞰尘世的目光中,应龙轰然从天上按入泥土与波涛中!

    随后,有数个人的耳朵中,响起了声音。

    “何谓霸道?”

    延维大神依旧没有任何的感情波动,此时天空中又开始打雷,黄帝藏在山林中,却忽然周边天地一清,树木都拔地而起,远离而去,有五个巨大的舂臼出现,滚遍山林,将一切碾成尘土。

    美丽的音乐响起,带有钟与笛的声音,天阵突然大雨,有一条睁开凶猛眼睛的红蛇幻影浮现,似乎是一个巨大的图腾。

    黄帝侧过身子,与无庄看到了来者,一眼就认了出来。

    “洪崖先生?”

    “云中子....?”

    洪崖先生觉得黄帝很眼熟,而且有一股自己应该认识的气息,他仔细观察了几秒,忽看到之前忽略的无庄,那世间第一的美貌,却在平常的时候极容易被世人忽略,当然,只要无庄不说话,她还是很好看的....只可惜长了一张臭嘴。

    “无庄,黄帝。”

    洪崖先生笑了起来,黄帝盯着他:“我以雷法震慑延维,你却随他而来,你认出了我,咱们三百年不见,你就是这样以臣子之身来与我相对?”

    洪崖先生呵呵的笑,摇了摇头,露出一脸的玩味。

    “如今已不是臣子了,轩辕。”

    黄帝皱眉,表示,当年我好歹是你老板,现在你离职了,一口一个小姬,这不太好吧?

    你这么嚣张,要不要我下面给你吃?

    于是黄帝举铁锹便打,洪崖先生引红色巨蛇图腾咬去,却被黄帝手中小铁锹一顿乱杀,然后突然响起bgm,却见黄帝伸手一抛,一面画卷出现,里面有各路天象之神,正是《青云氏之乐》,又称《云门大卷》。.

    黄帝打开音响。

    降龙十八锹....!

    洪崖先生被打退,有些吃惊,耳朵有些嗡鸣,但是看黄帝手中小铁锹,更是诧异。

    这三百年不见,您的轩辕剑不用了,改用铁锹了?

    “这铁锹,质量不错....”

    洪崖先生啧啧称赞了一会,黄帝则道:“你今日来帮助三苗,那休怪我不念过去君臣之义了!”

    面对黄帝的攻击与质问,洪崖先生笑了笑:“不是帮助三苗,而是帮助天下的霸主,曾经您也是天下的霸主,但现在不是了,所以我便不再效忠您。”

    “您,听见了吗?”

    洪崖先生感慨,此时没了黄帝的打雷干扰,延维进攻的频率开始加快,不再有停顿,攻击速度也来到了1.0。

    “何谓霸道?”

    那宏大的声音在耳中响彻,黄帝皱眉,他什么也没听到,只是听到一些不明意义的吼声。

    但是有些人听得到,洪崖先生看到黄帝这副样子,明白了,便解释道:“看来您听不到了,毕竟属于您的时代已经过去,您也不会再成为天下的霸者了。”

    “我没想到能看到这么过强大的人物,应龙、重黎、广成子、赤松子、帝台.....不过他们都不具备霸天下的资质,应龙曾为女娲拉车,天生为臣,重黎曾经中了共工与白难部落的计策,使得帝喾的军队陷没,心中有阴影故而不能为王,广成子赤松子两个老爷子都是炼气士,出世也好入世也罢,都不参与世间的纷争,而帝台.....他只是一个小天帝。”

    洪崖先生目光环绕,他看到极远的山野。

    而能听到这宏伟声音的人,只有寥寥数人。

    帝放勋听到了,他能勉强听得出里面的文字,用很惊讶的目光看向远方的天神。

    而除去山野间,不知道哪里窜出来的一只土拨鼠....虽然这只土拨鼠听不懂人话,但是它至少听到了延维的声音,或许它以后能成为土拨鼠之王.....

    万物之中,俱有霸者资质的生灵,能够听到。

    ........

    妘载正在给其他的首领发号施令,规划防御措施以及后续进攻时机,可耳朵里一直听到延维的那个“询问”,让狗阿载烦不胜烦!

    阿载大吼出不明意义的声音,同时夺过一个大号角,对着就吼:

    “那个天神,那个天神!把你的自由麦关一下!”

第九百五十七章 你在教我做事啊!

    延维活了很久,它自己都不知道是从什么时起成为了天下间有数的那种神怪。

    按照古老的故事与传说,即使苗民输掉了战斗,他也会继续活着,然后在天下间的水泽中显化,一直活到齐桓公的时代,然后,彻底消失在神话之中。

    .......

    他也见过很多和他类似强大,甚至更强大的神怪.....

    而这些神怪,每一位这种神怪,似乎生来都有一种规矩,延维的规矩,就是只会庇护可以成为霸者的那个人,这是一个时代的君主,他庇护那个人成为霸者,那位霸者也将反馈给他祭祀,这样,两者的图腾与力量互相交融,能让他继续存活到下一个时代的到来。

    他需要的是那种霸者,是那种拥有霸王的意志与行为、思想的,而不是需要一个温和的王者,所以五帝的时期,就没有他所需要的人。

    黄帝曾经或许听到过他的呼唤,毕竟黄帝曾经在南方地区活动过,为了采矿铸鼎。

    但是黄帝是个白嫖佬,你或许小赚,他却是永远不亏,要他掏钱白干活是不可能的,除非你先白送他一套好处。

    所以黄帝不会在意他的呼唤,至于其他几个,颛顼忙着西部大开发,帝喾忙着到处镇压叛乱,到了帝放勋的时代,前期帝放勋也是拥有霸者资格的人,毕竟他四处征战,打仗,这是霸者才有的猛烈行为。

    然而可惜的是,帝放勋追击三苗,所发动的丹渊之战,只打到长江边上,然后就不追了。

    所以说,自我包装很重要,而挑选隐居地也很重要,为什么隐者都跑去终南山隐居起来?因为他阿母的长安就在终南山边上,这是自己抬高身价呢!

    这么卖力的表演,不就是为了让帝王注意到自己么!

    五帝时期直至如今,都没有他需要的人,如今白苗帝唤醒了他,并且通过了他的考量,白苗帝心机深沉,希冀家天下的政治模式,以仁德为皮,而凶冷为骨,野心巨大。

    王者为民,而霸者谋国。

    这是两个根本的不同,孟子说过,霸者的民众是欢愉的,而王者的民众是悠然自得的。

    其根本在于,是民重要还是国重要,延维需要的是国而不是民,一个强大的霸者,他的麾下自然会聚集很多的民,这些民敬畏霸主,畏威而未必怀德,但这已经足够!

    一个霸者的国,会掠夺其他霸者的国运,延维可以从中获利,但是如果是个王者,他不会主动的侵袭别国而是以民为本分,那么延维得不到利,也不能从王者的国运中得到好处,这样他就会衰弱。

    .......

    延维在呼唤,但是没想到,除去帝放勋那个白胡子老头听到了他的声音外,居然还有人敢冲着他破口大骂。

    阿载虽然开了扬声器(号角),但是在这普天涌动的元气风暴下,他的声音还是显得无比渺小,不可能大得过波涛、山崩、地裂、狂风、大雨、神吼士怒的声音。

    但是延维还是听到了。

    他对听到他声音的三个东西点了关注,发现其中有一只是普通的土拨鼠后,默默又取消了这只土拨鼠的关注,然后拉黑了它......

    再注意一下帝放勋,发现是个半截身子入土的家伙,也就取关了。

    然后,只注意妘载,并且开始给妘载进行私信轰炸。

    “何谓霸道!”

    延维的声音在妘载的耳中变得更大声了,气的妘载当场跳脚,边上鸿超他们都奇怪,这阿载怎么回事,而妘载询问他们:“难道你们没听到有人在大声询问的声音吗?”

    “没有,我们没有,只有那边的风雨声。”

    其他人都表示没听到,妘载的面色顿时就严肃下来了。

    看来这个天神是针对自己,可不是群发的消息啊,是有bei而来!

    延维就像是个无情的复读机器,他询问的声音越来越频繁,体现在外部,就是从他口中发出的吼叫声更加的浩大威严。

    妘载有些受不了,而黄帝他们发现了妘载的异常,洪崖先生看着有些烦躁的妘载,似乎是有些诧异道:“这个年轻的首领,居然能听到延维的询问吗?”

    不过,当他知道了,眼前这个年轻首领,就是把三苗的首领们吓得屁滚尿流的狗阿载时,他顿时目光一亮。

    真是久仰久仰了,狗阿载之名,早已狗震三苗了啊!

    “狗阿载啊....现在三苗的人们都哭诉,说三苗灭亡的时候,狗在集市中哭泣,这个狗就是狗阿载在给他们哭丧呢....”

    狗哭三苗假慈悲啊。

    妘载此时举起号角,但还没有说话。

    这一瞬间,那从高天俯瞰尘世的四只眼睛,似乎在这相隔极远的程度上,盯紧了妘载。

    这一瞬间,四周的声音都消失了,仿佛只剩下那遥远方向传来的询问,岁月都变得缓慢下来,天神的精神与妘载这位人身神的精神进行了接触。

    【何谓霸道?霸者为国,王者为民....何为霸?】

    这一瞬间,妘载脑子里想了很多答案。

    譬如,霸者为国,但是国的本质是民,没有民众是没有社稷的,亦或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霸是集权而王制以道德为主,又或王霸道杂之没有正确的答案.....

    然而,延维此时居然给了新的问题,不再是复读机了。

    【你想成为霸者吗?】

    【我可以帮你。】

    延维的声音传来,这位古之天神对妘载很感兴趣,因为貌似妘载的不要脸程度超过白苗帝,从双方精神接触的相性来看,同为神灵更有共鸣性,而妘载还有一半是个人,以至于延维很久没有看到这么有资质的年轻人了。

    你找借口猛烈攻打三苗的行为,真的很霸道,蛇尾比心。

    延维张开两只嘴巴,在现实中喷出狂风,再一次震开五大高手。

    然而妘载却对此很是不屑,摇头失声:

    “这就是传说中的口出狂言吗?”

    你口气真大,不管是现实中还是精神交谈里面。

    “君王实际上也不过是个看菜园子的老农民,所以,君王所要去争斗的,不是菜园子里那些茁壮成长的谷物蔬菜,而是那变化无常的天气气象。”

    “故而我所想要的愿望,自然不是你所想得到的,天神,你很傲慢啊!!”

    在延维的聆听中,妘载向他发出声音不大,但是强而有力的宣言!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我喜欢看到满天的星星,我想要听到人们的欢声笑语,我更想见到四海之内皆是兄弟,我更希望这天下少一些偷菜的硕鼠!”

    “至于我自己的霸道...那大概就是,我自己的菜园子......你在教我做事啊!”

第九百五十八章 接班人....

    说什么天神傲慢……此时在延维听来,妘载的嚣张程度一点也不比自己少。

    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狂傲与气盛,才能听到自己的声音吧!

    不气盛,那还叫年轻人吗?

    当然,延维对此是理解错了,他只是觉得,狗阿载居然能把天下都比作自己的菜园子,虽然把君王比作老农不妥当,但是这份语气与意志着实是了不起。

    可以,粉了!

    妘载没有听到延维的回应,还以为这个大神是在思考下一句话,或许是正在输入中.....

    当一个正在和你聊天的人突然没有话说了,那么你最好看一看自己的上一条语句,看看那是不是人能接过话头的句子。

    妘载看了看自己的句子。

    嗯,还是这么的完美,愚蠢的天神不能理解人类的高贵。

    不过,关于延维所说的这个霸道之论.......

    至于狗阿载的自我评价……接班人,接班人你懂吗?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妘载此时忽然喃喃自语,有些感慨。

    自己来到这片世间已经有十年....不,这是第十一年了吧。

    “我是一颗种子,从很高很高的树上掉下来,在草堆里,在泥塘里,在这片还蒙昧的土壤中,生根发芽,我会成为一颗大树,然后在一场狂风暴雨中倒下,在雨过天晴之后,树木那腐朽的躯干上,将会开满很多很多的鲜花。”

    妘载觉得,自己是时候要做些大事情,这片世间已经在变得越来越好,这是一个很好的时代,自己可以做很多有意义的事情,舒展筋骨,大展拳脚。

    延维这次的提问,反倒是激发了妘载那部分隐藏起来的斗志。

    很好,那么为了感谢你激发了我狗阿载的热情,那就以三苗的灭亡来回应你的恩义吧!

    而刚刚那些话,似乎也被延维听见,这位古老的天神,那高大的身躯屹立在狂风暴雨之中,黑压压的高有百丈,如山般的厚重沉稳,压得世间万物都喘不过气来。

    此时,一声刀鸣,忽然响起。

    ........

    扶阳子看到妘载一直站在原地,在刚刚妘载和鸿超他们交谈之后,拿着号角就在一直发呆,扶阳子一开始还以为妘载是在施展什么牛皮的法术,正在读条......他还琢磨着这法术前摇怎么这么大,故而被唬住了,一时半会居然没敢妄动。

    然而他看了一会,发现这狗阿载根本没有在前摇,原来就是在看着远方的战斗发呆而已。

    确认了没有什么危险,扶阳子把目光放在鸿超楚琴两人身上,虽然这两个家伙是狗阿载的护卫,但是要对付这两个,扶阳子自问那是手到擒来。

    这两个家伙不会巫术啊,更不要说反抗炼气士的招数了,两个战士单位简直就是活靶子。

    扶阳子眯起眼睛,他拿起那块破布,在搞了半天之后,按照自己的理解催动了这块布,却没想到,这块破布一被催动...别看这破布鼓动起来的时候,上面还有两三个大窟窿破洞,然而特效却在一瞬间拉满了。

    一片红色的光华被催生出现!

    这个东西叫做“旃”!

    旃,是古代的一种赤色曲柄旗,属于旗的变种,第一个制作这种特殊旗帜的,是著名的箭靶人和白嫖佬——黄帝。

    这个旗帜有个特殊的能力,能让人“战战”...也就是发抖打哆嗦,然后而“恭巳”,或许是让人恭敬的停止在原地。

    简单来说,就是个小范围硬控法宝,群体混乱。

    灰不拉几的破布冒出红色的光谱,一下子覆盖了一片人,鸿超他们瞬息之间陷入了短暂的混乱状态,然后那破布就发出鬼哭一般的呜咽声,显然控制的时间非常有限.....

    但扶阳子对此很意外,他连忙收回了宝物,过程不过两三秒,鸿超他们都产生狐疑,感觉自己刚刚似乎忘了自己在干嘛。

    “我刚刚浑身突然一寒.....这是春天吧?”

    洪州的战士们有些奇怪,扶阳子则是大喜,他又测试另外两个宝物,那奇怪且难看的木板画让人心生恶感,而那把烂刀,居然在扶阳子按照三苗首领的口诀的催动下,蹭的一声悬空飞了起来!

    御飞刀?!

    扶阳子惊讶不已,再仔细擦拭那木版画,发现上面画的是驳。

    山海经中,中曲山中有一种野兽,形状像普通的马却长着白身子和黑尾巴,头上一只角,有老虎的牙齿和爪子,它发出的吼叫声音如同击鼓的大响声,名称是驳,以老虎和豹子为食物,它可以统御军队。

    就是这画技实在不敢恭维。

    扶阳子大为感慨,心说三苗这三件宝物可真不戳,一个是小范围群控,一个是小范围混乱,虽然影响半径才百米左右,但是在战场上可不得了,足以创造出跑路的残喘时间了。

    扶阳子准备动手,于是手掌中巫术显化,天地元气聚集,与妘载一样,扶阳子拥有的也是一种火德,他的火德带着一种令人恐惧的气息,似乎有什么凶兽要复苏似的,隐隐有金乌图腾的形状。

    这股力量隐隐扩散开来,被三根晃动的鸡毛所接收到了。

    咕子打开了鸡毛信号。

    小黄鸡感觉到了类似大金乌的气息,它左看看右看看,很快锁定了一个方向,然后原地起飞,此时妘载倒是没怎么在意,毕竟延维和他进行沟通的时候,屏蔽了周围的“信号”,导致妘载没有发现潜伏且正在读条的扶阳子......

    倒是妘载看着此时远方的大战,忽然想到,如果打破此时对战延维的僵局,不如动用咕咕弹试一试。

    “焦子,我先给咕子冲点火焰,你带着咕子飞过去,让重黎再传一点火气,然后让咕子在延维身上爆炸.....”

    妘载伸手从包里一摸,结果没有抓到咕子。

    咕子去哪里了?

    .......

    蓄力读条完毕的扶阳子此时感觉很好。六道白色气流汇为火罡,白灿灿光华耀人,这是一种火咒,叫做六阳光火。

    扶阳子蓄力了一回合,即将使用“阳光烈焰”。

    啪叽。

    忽然,他藏身的地方,出现了一只探头的小黄鸡。

第九百五十九章 咕咕吞噬异火

    咕叽叽?

    咕子看着扶阳子,觉得这个人似乎有点眼熟,但是又想不起来,而扶阳子一转头,也看到了循着金乌图腾的呼唤而出现的这只小黄鸡。

    咦?

    扶阳子眨了眨眼睛。

    这只不是洪州的那两只小黄鸡之一么,貌似是狗阿载把金乌的图腾弄到了它们身上,把它们变成了虚假的金乌,上次自己从大江沿岸逃跑的时候,看到这两只小黄鸡在到处翻石头不知道在找什么。

    嘿,说到底还是高仿盗版的小金乌。

    扶阳子看着咕咕,露出同情而怜悯的神色,嘀嘀咕咕:“原来是你啊,可惜了,你们这种小鸡崽子,又怎么能承受金乌图腾的力量呢,看来是我刚刚使用金乌的火焰,把你给引过来了啊.....”

    咕子歪头。

    叽叽?

    咕咕感觉到眼前这个人,拥有大金乌的那种力量,又和麻麻载很相似,但是咕咕总觉得有些不对,似乎这个人的金乌气息有些凶暴了。

    扶阳子看着咕子,眉头皱了起来,心说这只小鸡摸了过来,说不定会坏了自己的事情,到底也是一只异兽,要是被那狗阿载发现了就完蛋了,于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烤鸡是烤不了的,于是扶阳子准备从咕子的身上剥夺金乌的图腾.....

    当然这未必能做到,他只是想要试一试,如果不行就当场拿那把破刀把咕子切了。

    于是他一把捉住了小黄鸡,咕咕被抓住,攥在手掌中,两只小眼睛瞪的老大,然而却一点也不慌,毕竟咕咕被人这么抓不是一次两次了。

    “叽?”

    扶阳子抓住咕子,却发现这只小鸡一点也不怕自己,甚至还在左顾右盼,又歪着脑袋对着自己的脸猛瞅.....

    你瞅啥!

    扶阳子气不打一处来,自己虽然有金乌图腾,也崇拜金乌,但是自己毕竟不是禽鸟类,而是正儿八经的人族!可不是你这种普通家禽的同类!

    扶阳子捉住咕子,然后开始发难,那破布飞出,先是一个群控,目标直指狗阿载!

    此时妘载忽然见到一片红光照在自己身上,顿时脑子里就晕眩了一点三秒,然后....此时一把锈迹斑斑的刀凌空飞斩而至......

    阿载表示,当时那把刀距离自己的喉咙只有零点零一公分。

    但是十六分之一刻之后,这把刀的主人就会......

    “卧槽!”

    扶阳子的手忽然被啄了一下,咕子使用了猛啄,那柄刀飞到妘载身前,此时妘载使用元气大手印摸来自己的盾牌,但是速度不够快,只看那柄刀马上就要砍中妘载的喉咙,却.....被妘载吭哧一口咬住了!

    当!两排雪白锃亮的大排牙!

    “卧槽?”

    扶阳子这下真的傻眼了。

    你他阿母不讲武德,自带解控?

    “谁,谁敢偷袭我!你阿母的!不讲武德!”

    妘载大怒,还好我狗阿载技高一筹!差点给这个刺客一套连招连死。

    妘载咬着那柄破刀,嘴巴里含混不清的大骂,这就是曾经大羿传授给妘载的终极防身技巧,别名“男子反刺杀术”——“啮簇法”!

    妘载此时非常生气,自古以来都是洪州不讲武德,没想到今天居然遇到了刺杀,看来三苗真是什么诡计都用上了,妘载把嘴巴里的那把刀吐出来,上面的铜锈被妘载的一嘴巴咬了不少,呛得阿载直咳嗽。

    扶阳子此时又惊又怒,看到远处狗阿载拿着烂刀耀武扬威,顿时一股震怒之火从心头升起,狠狠攥住手中的小鸡,大骂道:

    “都是你这只小鸡坏我好事,我吃了你!”

    “叽叽!”

    此时咕咕听到对方要吃了自己,很不屑的给了个眼神,而因为动静过大,被妘载他们发现,妘载看到了被挟持的咕咕,顿时大惊失色:

    “你是什么人!居然敢抓我的小鸡崽子!”

    扶阳子大惊,反手就把刚刚积蓄的阳光烈焰打出,六阳光火化为六道白茫茫的火罡砸落,妘载上前一步,却是大口一张,只见到让扶阳子惊恐的一幕,居然是一开口把那六团火焰全都吃了!

    只是张一张口,就似要吞下十万火光!

    妘载吃了火光,两腮帮鼓着,咀嚼了一下,随后猛的吐出去,却是一片浩瀚的青蓝色火焰!

    三昧真火!

    极高的温度,青蓝色的火焰瞬间融化万物,扶阳子顿时掐着小咕咕,又运转太阳火罡,双方的积阳之气在天地间剧烈碰撞,然而妘载有三个火德,扶阳子只有一个,而且同是太阳图腾,妘载是太阳本身,而扶阳子却是下级的金乌图腾。

    三个太阳图腾临照于天,扶阳子的金乌图腾被三道日光锁定,镇压下去,天地间阳气充盈,大地上火光自显,扶阳子自知不是妘载对手,一只手举起那木版画,另外一只手掐着咕咕,连忙大吼:

    “你给我收手,不然我把你这只鸡杀了!”

    咕咕:“咕咕叽(要死了)。”

    妘载(装模作样的收手,实际另有狗谋):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你居然有太阳图腾,听我一句劝,这个图腾你把握不住,还有你....你千万不要冲动啊,千万不要想不开用火去烧那只小鸡啊,千万不要因为愤怒用拳头去捶打那只小鸡的头啊,也千万不要使劲攥它啊!”

    “你可以不爱,但请别伤害!”

    扶阳子恶狠狠的瞪着妘载,心说老子就要伤害,你算个鸡毛,然后把这些动作全都做了一遍,顿时觉得很解气。

    谢谢你,狗阿载。

    但是狗阿载却开心的笑了,随后大吼一声快跑!一溜烟窜走了。

    然后,扶阳子忽然发现,自己图腾的力量,以及那六道白色罡火,都被眼前这只小鸡尽数吞噬,他大吃一惊,连忙松开手,咕子滚到地上,咕子浑身上下的羽毛开始发光发热!咕咕的鸡脸满是愤怒!

    我咕咕也是有脾气的!

    咕咕,吞噬了异火!

    咕怒火莲!

    然后咕咕一个冲锋,啪叽一声贴到了扶阳子的大腿上!

    扶阳子心中猛然涌起十分不妙的感觉,他猛烈甩腿,但是咕咕使劲贴着扶阳子的小腿就是不撒开!

    光芒在刹那陡然爆发,在那一瞬间淹没了不知所措的扶阳子!

    冲天的火云,震动了大地!仿佛有一只巨大的肥硕小鸡在向天咆哮!

    现在你的火焰,是我咕咕的了,化为我咕咕的力量吧!

第九百六十章 帮我拿一下

    在惊天动地的火震中,扶阳子倒下了,再起不能,他的两条腿被咕咕给炸断了,浑身都是血,殷红的糜烂液体流了满地,而咕咕也失去了战斗能力,变成了圈圈眼。

    此时焦焦队长冲进了爆炸区。

    在三十秒之内,焦焦队长从烟尘中跑出来,拖着失去战斗能力的咕咕,把咕咕抢救了出去。

    妘载走过去,仿佛云霄上的众神一样俯瞰扶阳子,后者意识已经模糊,看到妘载出现,精神提振了一些,怒火攻心,七窍都在流血,嘴巴咕噜噜的说着什么话,心中不甘又愤恨,自己的三个宝物还有一个没来得及用,他深深痛恨于自己的失败,然而接下来.......

    妘载拿起那个木板,皱着眉头问:“这什么东西,画的好难看,怎么用的?”

    “哇你七窍喷血了.....别激动,别激动,血都喷我身上来了。”

    妘载看着激动的扶阳子,后者嘴巴咕噜噜的冒血泡,妘载很嫌弃的拿他那已经烧焦的破烂衣服在自己身上擦了擦,结果越擦越黑,心中来气又踹他了一脚。

    扶阳子心中一万头羔子狂奔而过。

    他剧烈喘息,仿佛下一刻就要嗝屁,但他又看到此时的妘载,正在研究那块木板,于是他在临死之前,忽然想到了一个主意。

    如果自己让狗阿载触发了这个宝物,那么趁着狗阿载被强控一秒的时间,自己可以突然暴起拉着狗阿载上路.....堂堂一个炼气士,杀人的手段多得是!

    扶阳子要使用“同命”!

    扶阳子开始蓄力读条,同时诱导妘载,努力发出一些含混不清的文字,试图让妘载使用那个木板,倒也不是口诀什么的,就是让妘载“拍、拍自己”。

    妘载:“?”

    拍?拍一拍?

    妘载:“....还整挺好。”

    (提示:狗阿载拍了拍扶阳子的脑袋,并且发出了笑摸狗头的嘲讽声。)

    扶阳子瞪大了眼睛,眼中充血,然后激动的浑身抽搐起来。

    妘载还在玩那块木板,不断的拍一拍扶阳子,扶阳子怒不可遏,用沾满血水的嘴巴喷出不甘心的呐喊:

    “狗阿载!我纵然是死,也不能被你这样羞辱!”

    “我说你不要仗着你满嘴是血就要含血喷人啊,我可没有羞辱你,是你自己要我拍拍你给你鼓励的。”

    妘载很生气,表示你这个人真的是不讲道理,是你自己按的咕咕弹爆炸按钮,又不是我按的,我都告诉你不要冲动,千万不要按了。

    扶阳子昏死过去,妘载保持着悲天悯人的心态,给扶阳子刷了一发太阳之火,给他吊了半条命,同时还摇头道:

    “现在的人啊,承受力真的是太差了,一点点坏话都不能听,这就道心破碎了,心态崩的这么厉害,以后怎么展望大道?”

    “这个家伙有金乌的图腾,我好像在哪里看过他,但想不起来他叫什么,算了回头拷问一下吧,说不定能拷出个什么支线任务呢.....”

    妘载让鸿超他们把扶阳子抬走了,直接放在战地担架上送去急救,妘载还特意嘱咐了一下,让医务人员给这个家伙多喝热水.....

    “多给他喝点热水,他是个金乌图腾.....嘴巴里冒血,上火。”

    然而这时候,围观群众们过来了,黄帝捡起了那把烂刀,又看到了那个已经被彻底炸烂的破布,他盯着看了半天......

    他似乎想起来了一些什么事情,然后在一处特别厚重的铜锈上使劲搓,最后看到了一个有熊氏的简陋标志。

    就像是陶唐氏的标志是一个圆形陶器,有熊氏的图腾标志是一个模糊的熊头。

    这他阿母的不是他三百年前丢的那把破刀吗?

    当年黄帝在首山当矿工,挖出来的首山铜,它的大料铸了轩辕剑和那口荆山大鼎,剩下的边角料丢了可惜,于是又铸了两把刀,第一把刀刚铸好了就飞了(丢了),于是只剩下一把刀,留下的那把叫做“鸣鸿”。

    “我当年铸了两把刀,一到下雨我就抱着它哭....求求你别锈了!

    黄帝看了看那几个宝物。

    这把刀是他当年丢的,是与鸣鸿刀相对的另外一把,刚刚铸好就丢失了,还没起名字。

    那个破布是他当年手工制作留下来的行军旗之一。

    还有狗阿载手里的木板,那好像是自己对着白泽的精怪图手描照抄的作品(盗版光碟.jpg)......

    黄帝眯起了眼睛,听着狗阿载在评价那个木板上的画,此事让他很恼怒。

    然后就是勃然大怒!

    生气了,真是岂有此理!

    冥冥之中,那呐喊声仿佛震动古今,影响着每一个伸手党。

    “自古只有我嫖人,今日岂使人嫖我!”

    黄帝异常愤怒,没想到三苗居然敢嫖他的东西,还拿着他的东西来对付自己。

    这事情不由得让他又想到了之前的《云门大卷》事件,青云氏的大首领拿着自己的云门卷章,放着自己的bgm,扛着自己的音响,在自己面前作威作福。

    自古以来,黄帝到处游山会友,嫖了那么多的修行典籍和法宝草药,而有些宝物,更是为了防止后人白拿,而被黄帝挖坑给埋了,而且连自己的桥山坟墓里面都是个空坟,其目的就是为了防止其他人白嫖他的宝贝。

    但没想到,还是有遗漏的物品在外面,而且还被这些人捡走了,当做是传世的宝物留了下来,并且使用出来进行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

    “这些人难道就只会捡垃圾吗!并不是越古老的东西越好,偶尔你们也需要试着创新一下吧....”

    黄帝很是无奈,洪崖先生和无庄也看到了眼熟的东西,尤其是妘载手里的那块木板,然后在后面发出了毫无礼貌的怪笑声。

    远方,天地之间的大战还在持续,这场传说人物的战斗注定会变得十分漫长。

    洪崖先生笑了之后,发现自己被包围了起来。

    然后一击重拳突然飞来!

    洪崖先生本来准备随手架开,毕竟他的本领很大,这种程度的偷袭他根本不怕,炼气士的气息很轻易就能化解,毕竟他是一位古老传说的大人物。

    然而那个拳头打过来,却没有呼脸,而是突然丢给洪崖先生一个小包裹。

    “这个帮我拿一下。”

    妘载的声音落下。

    这个小包裹拉出的一个麻绳头上,还在冒火星。

    洪崖先生奇怪的看着手里的黄纸包,看向妘载,失笑道:

    “你这洪州的年轻首领也被延维所认可,但是,食用了一位君主的祭祀,就不能帮助第二个君主。”

    “这莫非是给延维的祭祀物吗?要我转交?”

    妘载斜着眼盯了下洪崖先生,发出重重的哼声。

    “啊,说的对,给你头七的祭祀物。”

    洪崖先生:“这是什么?”

    狗阿载:“雷管炸药包。”

第九百六十一章 大苗战神

    洪崖先生被炸的七荤八素之后,理所当然被无庄拍了封印,他也是完全懵逼,感觉了一把近距离贴近死亡的快感。

    狗阿载慢条斯理的做出战斗总结:

    “真正的炼气士,往往只我们最朴素的方法打倒敌人,总是反其道而行之。”

    “这就叫返璞归真。”

    知道你魔抗叠满,所以我直接上物理伤害。

    妘载评价洪崖先生。

    看你还是个大人物,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沉迷在自己那无边的法力中,看来是迷失了方向吧。

    真是花里胡哨的。

    洪崖先生闭着眼睛,心灵和**都处于极大的痛苦中,他勉强看向黄帝,自己的鼻子和耳朵里还在向外面滋血。

    “呵呵,没想到我还是失算了,你果然有异于常人之处啊,这理应是被延维看上的人所该拥有的智慧。”

    “看来你们要赢了,苗民注定失败。”

    洪崖先生对黄帝发出感慨,黄帝则是对他表达了关切:你看起来都快死了还在这里装逼呢。

    接下来,就是逼退延维,打开通道了,不过现在咕咕弹不能使用了,有些麻烦。

    但有人忽然想到,延维害怕打雷的声音,黄帝之前一直在用雷声控制他,而传说……

    “据说涿鹿之战的时候,黄帝杀了夔牛,扒了它的皮制作成大鼓,敲打的时候,声音犹如真正的天雷滚滚不息,我们是不是可以用鼓声模拟雷声?”

    洪州的军团中,楚琴提出问题,但是黄帝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黄帝表示,延维身边的狂风暴雨,声音就已经压过了万军的鼓声,隔着这么远敲打是没有什么效果的。

    不过,妘载倒是突然灵光一闪!

    雷声,本质上是一种能量的释放,是空气膨胀爆炸的声音。

    通俗的解释,天上的云分为正负两极,这两种云碰撞在一起时会发出闪电,同时产生拥有巨大能量的超高热量,而后,周围的空气受热迅速膨胀,被加热膨胀的空气会推动更外围的空气,引发强烈的爆炸和震动声。

    “……闪电通路中的空气突然剧烈增热,使它的温度高达15000—20000c,因而造成空气急剧膨胀,通道附近的气压可增至一百个大气压以上……”

    妘载脑子里的想法开始成型,然后立刻进行实操!

    随着妘载施展法术,一直被妘载当做背景装逼用的火烧云出现了,在这片昏暗的天地中,红彤彤的火烧云显得格外的耀眼。

    整个天地间仿佛都笼罩着绚烂如鸿蒙初来的红光,妘载向所有的炼气士和巫师们请求帮助!

    请把你们的元气,分入高天吧!

    “太阳升高,地面受热,热对流发展,形成对流云,随后会互相挤压发展为积雨云,最后……”

    妘载释放出浩大的积阳之气,而巫师们也调动天地间的气汇聚到一方,炼气士们则是贡献出自己修炼的的力量,元气与天地诸气汇入天空,妘载借助元气短暂飞天,随后,那片火烧云越来越大,越来越厚重,在妘载的指挥下,犹如一只从亘古时代苏醒的巨兽,发出沉重的声音!

    妘载双手托着火与光,热烈汹涌的风在天地间澎湃回荡,远方的延维听到了巨兽的嘶吼,他看到妘载举着一团火红的大云,仿佛把一片高天截下,向自己猛烈的抛来!

    当那片浩瀚炎天,降临到延维的头上时,积雨云也终于爆发出预想中的巨大声音!

    如果听到声音的人距离云层过近,那么雷声的反射,就来不及从爆炸声波转变成普通声波。

    这就意味着,那道雷声不会是沉闷绵长的,而是轰的一下,就像是什么东西突然爆开,正是极其鸣亮。

    火云盖顶,炎天压世,这巨大的一片气海砸在延维的身上。

    就像是大地都跳了起来,万物都失去声音,延维的耳中回荡起第一道轰鸣。

    那是巨大到无以复加的第一道炸雷!

    他呆立在原地,被这道巨大雷音所控住,陷入了眩晕状态。

    延维停下了动作。

    整个天地山河的迁移状态,也都停下来了,高岸为谷,深岸为陵,山变成尘埃落下,风雨降注于大泽,惊起八方涟漪。

    ————

    巴陵城中,白苗帝忽然被巨大的响声所惊起,他穿戴上装备,拿起武器,走出自己的帝屋,却被迎面而来的首领们所拦截了。

    “大喜之事啊帝君!”

    首领们眉飞色舞,兴奋不已,他们七嘴八舌的诉说,白苗帝听了个大概,顿时也面露狂喜之色!

    延维大神赢了!

    苗民不失,依旧为天下霸主!

    “是真的,前几天,在鸣芦之泽……”

    欢兜此时也来了,他先行恭喜了一下白苗帝,表示这次你不会变成白给弟了,然后就简单的说了一下他得到的情报。

    原来,前几天在少鵹名为鸣芦之泽的坐标地区,洪州的军团和延维大神发生了正面且十分剧烈的冲突,大战到天昏地暗,日月山河都失去色彩,龙吟神啸,这场战斗持续了大约一天,在傍晚的时候,天地风雨停止,万物仿佛都已经入灭。

    三苗的哨兵不敢靠近,只是知道那边发生了惊天动地的争斗,他们一开始没有办法判断谁赢了,不过第二天的时候,风雨又起,还夹杂着一部分雷声……

    等到第三天的时候,风雨依旧,三苗的战士们靠近了去查看,发现山野之间,已经没了洪州人的踪影,只剩下满山遍野的狼藉。

    延维大神也消失了。

    不过,似乎在远方一些天地间,还能看到黑压压的雨云。

    他们料定,这场战斗应该是延维大神赢了,于是捡了一些散落的铁器以及一部分被泥水淹没的榆木火炮回来,作为证据。

    “洪州人一定是失败了,或许他们只是被风雨所击走,驱赶四散,不能重新聚集了。”

    “那些极远处出现的雨云,或许正是延维大神所造化的,策使洞庭诸神,用来驱赶分散的洪州高手。”

    欢兜做出了自认为合理的推测,认为大神不回来肯定是去追杀了,毕竟打狗就要把狗打的疼了,狗才不敢咬人啊!

    白苗帝此时心情真的复杂,颇有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

    真是世事无常!没想到居然翻盘了!

    白苗帝看看那些捡来的战利品,榆木火炮是废弃物,铁器倒是还能用,他挥舞了一下,钢刀发出嗡鸣,让他面色肃然。

    “真是神刀。”

    此时,三苗诸位首领的战斗意志也都重新燃起,他们纷纷表示,此时正应该派遣大军出城,以兵力优势袭击那些分散的洪州兵团!

    欢兜也点了点头,表示正要趁着这个机会,以多打少,清扫云梦大泽!

    白苗帝精神振奋,感觉这是刷声望的好机会,欢兜顺水推舟,表示,您应该亲征!

    今日,您正是大苗战神!

第九百六十二章 铁壁合围

    白苗帝幻想着自己成为家天下主宰的那一刻,甚至连发表演讲的草稿都在肚子里打好了。三苗的战士们得到了延维大神获胜的消息,于是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这几天三苗民众的心情变化,可谓是一时跌落谷底,又突然冲上云霄。

    靠着祭祀延维而获取了胜利,有人开始飘飘然,认为洪州人不祭祀那些古老神灵,依仗着所发明出来的各种武器进行征伐,最后还是被天神的力量所击败,由此可以得知,祭祀真的是很重要的一件事情,为了请神灵庇护,无论用多么盛大的祭祀也是应当的。

    “在这次战争之后,我们应该为延维大神修建一座神台,洞庭的诸神都要享受其中的祭祀,这会是一场盛大的活动,同样,在这次的活动中,我们也该对我们的体制进行反思。”

    “乱哄哄的联盟议会,讨论不出什么结果,反而会让力量分散开来,我提议,要废除部落联盟的议会制度.....”

    在亲征的路上,白苗帝还和诸位首领大谈特谈未来的理想,并且表示,虽然你们在改制之后,可能会出现首领之位失去的问题,但是降格为臣子,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相反,你们不参与中心的权利争夺,反而成为每一任帝君都要努力争取的一股庞大势力。

    白苗帝和那些首领推心置腹。

    你们只要和我一起改制,保证你们子孙部落世代荣华。

    三苗大军从巴陵城倾巢而出,他们经过短暂的跋涉,来到了延维与洪州交战的鸣芦泽,这里的山野都已经被摧毁殆尽,地形都完全改变,当看到这惊天动地的变化之后,所有的三苗首领都沉默了。

    他们心中产生了惧怕,延维大神拥有如此巨大的改变山川的力量,即使如此洪州人居然还是负隅顽抗,与其交战,三苗的首领们面色都有些苍白。

    “洪州人何必如此,我们虽然与他们有些仇怨,但不必到了这份上,甚至要与天神舍命厮杀,也想把我们灭了.....”

    “洪州可畏!”

    这些首领都有些胆寒,他们在这里看到了更多的狼藉,很多确实是洪州人所遗留下来的武器和器械,都被毁坏的不成样子,而白苗帝和欢兜,此时看着这满山狼藉,也是叹口气:

    “我三苗的勇士,与洪州这些疯人作战,着实是太苦了一些。”

    他心中竟也有些惧意,似乎眼前已经浮现出那些洪州人的铁甲铁衣,让他不自觉的吸起冷气,而欢兜却是在边上开腔:

    “帝君与诸位首领,不必如此害怕,洪州人虽强,但他们不祭祀天神,于是威侮五行、怠弃三正!”

    “洪州人虽然凶猛,但他们上不敬天象,下不敬诸神,捣乱五行的自然运转,舍弃了天地人的尊卑等级,只是沉迷于自己所制造的强悍武器之中,破坏了自然而有的秩序。”

    “他们以为凭借这种凶残的东西就能征服一切,于是引起天怒人怨,所以这一次,我等祭祀延维大神,正是尊敬了上天,礼赞了诸神,于是诸神已经代天行罚!”

    “狗阿载无道,以人力辱天,如今自取灭亡罢了!”

    欢兜宣讲了一番,表示洪州人的失败是注定且必然的,他们这些勇敢的祭神者,本应在这个拥有祭祀与回馈的世界中得到最后的胜利,这才是正确且应该发生的事情。

    三苗的战士们士气提高了许多,认为自己终于是走在了正确的道路上,于是开始在山林间大规模的搜寻洪州军团的踪迹,人手分散出去,然而一直到第二天的晚上,令人诡异且不安的事情发生,那就是他们并没有搜寻到多少洪州人遗留的痕迹。

    “大部分的踪迹,显示洪州的军团应该已经彻底被打散,没有了集中的脚印,大部分地区也都被水泽和烂泥所覆盖,最奇怪的是连一具尸体都见不到,难道是洪州人把他们同伴的尸体都带走了吗?”

    “我们要向有风雨覆盖的地方进行探索,洪州人如果撤退,一定是向崇墉关的方向去了,我们还需要扩大搜索范围,哪怕只是找到两三个洪州人也可以了.....”

    然而,三苗的战士出来仓促,他们扩大搜索范围,势必让人手更加分散,这样的话,本来是歼灭战,就有可能变成游击战,这样对于三苗军团是不理想的作战情况。

    他们是来扫荡的,不是来和别人小规模交战的,以大量的兵力碾过去才是理想状态。

    诸多首领面色不愉快,有人认为,这种尽量避免小规模交战的思想不值得采用,现在已经是敌我双方攻守互换,应该是他们怕我们,怎么能搞得我们怕他们?

    于是第二天,在诸多首领的要求下,以及白苗帝自己也觉得,应该扩大搜索范围的想法下,三苗的军团分派了更多的人手,开始向四面八方的山林间撒网似的扩散。

    然而,就是这一天,突然发现了小股洪州军团的踪影!

    有三苗的战士来进行回报,说某个方向发现了洪州军团的踪迹,看起来像是走失的一部分人,他们的建制混乱,有羽林也有陷阵甚至还有工程兵,人数大概在三百人左右,还带着两个巨大的器械,似乎在边走边维修。

    不过,发现这支军团的三苗战士队,人数太少,不敢发起攻击,于是回来请求增员,白苗帝与欢兜等人听了立刻大喜,欢兜建议,立刻召集派遣出去的那些三苗战士,然后以大军碾压之势,追击上去,将他们灭杀。

    但是白苗帝摇了摇头:

    “不行,这样太慢了,如果我们的战士跟在他们的后面,被他们发现然后杀死,那岂不是又失去了目标?洪州人的反侦察能力极高,现在再召集那些分散出去的战士回来,时间太久,我们这里还有万人之多,不过是区区三百人,就算是洪州人的大军团在这里,我们也有一战之力!”

    白苗帝认为,打铁就需要趁热来一发,不然等到过一会就没有那个兴致和激情了,到时候说不定还要被人家脱逃,欢兜思考了一下,对比双方的实力,认为是可行的。

    三百人,怎么打也不可能翻盘,除非对面人均天神下凡。

    于是就这样,三苗的主力部队开始急行军,按照斥候战士们寻找到的路线,开始以极高的速度接近那一小股洪州军团!

    大量的三苗战士在山野间移动,气血澎湃,旺威如海,所路过的地方,草木都被焚烧折断,野兽都被戳成串串,经过一天的急速追击,他们来到了之前那一小股洪州军团停留的位置!

    他们看到了大量的脚印,以及升火的痕迹,包括巨大的器械车辙,三苗的首领们真是惊喜万分,恨不得立刻闪现疾跑,冲到洪州军团面前就是一个大杀四方。

    三苗各位首领摩拳擦掌!

    白苗帝当场拍板,此时不发动总攻,更待何时!而且和欢兜商议,知道此时,主力部队先行急行,来到这里追杀洪州军团,其他地方的三苗战士也在迅速赶来汇合,三苗人只会越打越多,绝不会落入被翻盘的险境,对此欢兜也表示认同,表示只要人多,一切都不是问题。

    就是一人一拖鞋,这两万多个拖鞋飞出去,也把那三百落单的洪州战士给砸死了....砸不死也熏死了。

    于是没有等到第二天,在当年日暮的时候,三苗就发动了歼灭追杀,然而洪州的那三百人已经发现了三苗的追击,他们躲藏在山野和巨石后面,甚至临时挖土在高地堆砌来制造简易掩体,然后架起榆木火炮和飞雷炮,弯弓搭箭,开始进行远程抵抗。

    洪州军团依托有利地形,对三苗进行阻击,三苗的战士很快出现小部分的伤亡,不过白苗帝他们来到前线,观察战场,欢兜指出:“我们将胜了,他们撑不了多久!”

    “诸位首领且看他们的弓箭!”

    欢兜笑了起来,摸着胡子:“洪州人的弓箭,都是经过精打细造的,像是那白袍羽林军,以弓射剑击为其作战风格,他们的弓箭比起三苗的弓箭要多射百步,其大弓最差的也是山桑之弓,其箭头无不是用铜铁所制。”

    “但现在,你们看....”

    欢兜指着一些受伤退下来的战士,插在他们身上的箭头,是骨和石头所制造的。

    “古时候,炎帝弧木为弓、剡木为矢,用弧矢之利以威天下,但现在洪州的军团已经拿不出铜铁的箭矢,用不上桑木的大弓,他们的弓准头不对,明显是临时制作的木弓,不考虑树木的材质与种类,他们的箭矢也都是用动物的骨头和石头临时打磨的。”

    “连弓箭都这样,就更不用说火器了!帝君,此时正要一鼓作气,全力压上!”

    欢兜表示,此时正是一波突破的好机会,正要展现我三苗的勇武,对方的火器必然不剩下多少,建议每个冲锋的战士都拿上一面盾牌,这样能有效抵挡弓箭的杀伤,至于火器和炸药包.....那就各看自己的走位吧。

    白苗帝大受鼓舞,立刻下达命令,三苗的战士顿时和打了兴奋剂一样狂冲,洪州的军团果然在打了机炮之后立刻逃走,舍弃了一部分的武器装备,三苗的战士们抢上了高地,此时这些人居然热泪盈眶。

    “我们打赢了洪州人!”

    在战场上一直被压制的三苗战士,此时终于觉得自己能抬起头来了,洪州人强的不像话,但现在还是被他们所击败了!

    “追,一个都不要放过,能活捉就活捉,不投降就杀了!”

    有首领杀性大发,下令军团全速前进,那三百洪州战士撤走之后,三苗大军在漫山遍野的猛追,直至来到一片山野,忽然那三百战士就失去了踪影!

    他们分散开来,遁入山林,三苗的大军失去了目标,减缓了速度。

    白苗帝和欢兜这些首领也追过来,听说失去了追杀目标,顿时心中猛然一惊。

    欢兜不知为何,突然感觉浑身发毛,他连忙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最靠近哪座山?”

    边上的战士们试图回应,但此时,忽然有前面追杀的首领折返回来,神色惊慌无比,说是刚刚听到了巨大的动静!有追击到山林之中的三苗战士回来了,说洪州人打过来了!

    白苗帝他们还没有理清楚这个语句的逻辑顺序,下一刻,惊天动地的两道声音,在群山大野之间轰鸣响彻!

    天地震动的声音贯穿九霄,有人面无血色,有曾经和洪州人交战过的三苗战士被吓得魂魄出体,因为那两声巨响,正是洪州人的两门大铁炮!

    “是铁炮!是那两门铸铁炮!洪州人没有分散,他们聚集在一起呢!”

    幻想破灭,面无血色,白苗帝呆愣住了,而身边的欢兜已经反应过来,大骂且跳脚,说居然被洪州人算计了!

    这么说起来,延维大神到底是....怎么会没了呢?

    是战败了么!

    “快退兵,退兵!这里有洪州人的埋伏!”

    欢兜惊慌的声音,让那些首领也慌了,首领慌了底下的人们也自然就慌了,三苗的战士们乱作一团,之前整齐勇猛的大军团被两道炮响给吓破了胆,又有人指着高天大叫,说看到了远方的烟尘,于是有首领顺着方向看过去,当场就吓得脸色煞白。

    山野间荡起巨大的烟尘,同时带着巨大的动静,而且还不止是一处,是好多处!呈现合围之势,从四面八方犹如下山猛虎一样的出现!

    以烟尘的数量来看,至少也有万人左右!

    欢兜也是大惊失色,此时看来,洪州人是把他们引到这片足够远的山野,让他们和援军拉开了距离,然后要呈铁壁合围之势,将三苗的主力尽数歼灭在此!

第九百六十三章 你能投降,阿载很高兴......

    三苗大军在慌乱撤退的路上,终于一头撞在了洪州设置的铜墙铁壁上。

    洪州的大军出现了,不过不是在那片他们认为有埋伏的山野,而是出现在了他们的大后方!

    从遥远山野间赶来汇合的三苗军团,不可能得知这里被包围的情况,而洪州人一直隐藏在这片山野的各个角落,当三苗的主力军队以凶猛的姿态通过的时候,当那三百“诱饵”在一路放炮“抵抗”的时候,分布在这片群山大野间的洪州战士们,立刻聚集起来了。

    于是,就出现了令人震恐的一幕。

    三苗的军团在撤退的路上,忽然天地山林都发出咆哮震荡的声音,他们看到水流从山上凶猛的冲下,化为泥石流,他们看到巨大的树木滚落,成百上千的大石被不知名的黑影丢下悬崖,石头、树木、泥水,就像是噩梦一样,三苗的战士被冲走,亦或是被砸死......通向撤退的道路完全被封死了。

    然后,就是火光和烟雾、箭矢。

    零零散散的箭矢从天外落下,没有任何的目标,就是乱射,但正是因为乱射,而让三苗的战士们产生了极大的心理恐惧,他们害怕箭矢落在自己的头上,看到山林间不时亮起的火光,以及那些噗呲一下窜上天空的烟雾,虽然并没有对他们造成实质伤害,但却是带给了他们一种巨大的压力!

    这就是精神上面的压迫,火光和烟雾,在慌乱的战争中,常常可以用来惊吓敌人,打破对方的心理防线,这就是“声光刺激”,在极度劳累的情况下,人体对于一切声光的出现都会视为威胁,让人产生紧张和焦虑的情绪。

    再配上随便乱射的箭矢,仿佛死亡两个字已经在头上徘徊不去!

    三苗的战士们自以为逃出生天,实际上,那片布置铁炮的山野是虚假的,是虚张声势,而真正的敌人一直都在他们的身边。

    “快乐兜,我们一直与你们同在,惊不惊喜,开不开心?”

    小四轮车出现,妘载很装逼的坐在车上,在一处高高的地方俯瞰那片乌泱泱的三苗大军。

    诸多三苗首领也傻了,他们看到了那个小车,小车上用大号角高声说话的那个混蛋玩意,正是狗阿载。

    “不可能!我们已经请出了延维大神,如果大神战败,我们在洞庭山下是会得到回应的,现在并没有这种回应....一直都没有啊!”

    看到妘载完好无损的出现,包括那周围已经覆盖山野的洪州军团,三苗的首领们崩溃了,尤其是欢兜,他之前一直在和妘载斗智斗勇,虽然格局上一直是差了一个级别,但也不至于被拎着打,然而这一次,他实在是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如果延维大神被洪州高手群殴击败,那么他们在洞庭山下应该就会知道了,洞庭山是神灵显应之山,前方出现问题,这座山就像是客服中心一样可以最快得到反馈.....

    “难道,延维大神,叛变了?”

    欢兜的声音有些涩,他有些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因为这应该是不可能的,吃了一个君王的祭祀,就只会庇护这个君王,除非这个君王嗝屁了,然而白苗帝还活的好好的....

    对于欢兜的疑问,妘载笑眯眯的进行了解释:

    洪州人们确实是没有击败延维。

    但是他们借助第一道炸雷,用那个人工造雷的方法,让延维大神短暂死机了。

    短暂死机之后,后面的就好办了,只需要云中子大师不断的进行打雷,或者拿点黑火药在大神耳朵边上引爆,再加上不停的鼓声,就能延长大神的死机状态,为了不被发现,所以要把延维大神的神躯移动到远方藏起来,故而三苗的探子们会发现,雷霆与风雨的覆盖范围,开始向着远方移动,那其实是洪州的高手团队在进行阵地转移。

    总结一句话,敲锣打鼓还吹唢呐,知道的明白这是在做法,不知道的还以为今天开荤杀猪呢。

    白苗帝和欢兜他们,听到延维大神消失的事情,顿时感觉脑子一阵天旋地转,差点就要当场昏过去。

    而后,妘载猛然摔杯为号!

    于是其帐下数万刀斧手一起杀出......!

    “活捉欢兜!迎下苗帝!”

    震天撼地的声音浮动在群山万谷,总之,山野中,洪州的军团出现了,他们并没有散乱,依旧是如同之前一样,兵甲整齐,声势巨大,此时舞动斧钺战矛,提剑拔刀,从四面八方呈现合击歼灭之势,悍然杀动!

    周围震鸣之声不绝,冲阵之态常见,见到洪州盾车压过来击退数人,后面跟着铁甲铁衣的战士,三苗顿时陷入巨大劣势,白苗帝怒火攻心,此时破口大骂,拔斧而起:

    “狗阿载,我今日与你拼了!全军突围!直奔狗阿载四轮车!”

    白苗帝被逼的没有了退路,也终于是疯了,而欢兜此时拉住他,让他快走,周围亦有三苗战士保护,白苗帝大声嚎哭:

    白苗帝:“我不能走啊!我不能走啊!”

    欢兜:“走....对对对!不能走,应该跑!”

    白苗帝:“走个屁!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有病吧!你们一直叫我走,你他阿母的,周围全都是他们的人,我怎么走啊!”

    白苗帝发了疯,此时拔斧又砍,忽听得一声炮响,大旗开处,弓弩齐发,有一将当先,乃楚琴也,抬手便是一发弩箭。

    欢兜躲在白苗帝身边,正要跑路,忽然两下喊声又起:

    只见到左边鸿超开弓飞牛车射箭,右边相波穿铁甲提掉刀杀至,后面又是妘缶带人截断三苗人群,将白苗帝几位首领困在其中。

    几位大首领挥舞斧钺战戈,尝试突围,却突然被一击飞箭射中,鸿超开弓一箭击中白苗帝的眼睛!

    正所谓瞎了一只眼睛,就一下子给他减少了一半的敌人.....!

    白苗帝惊呼出声,狠狠摔在地上,被众高手以战斧乱劈,又上拳头,直是被乱拳打的血肉模糊,生生擒拿!被打的过程中,白苗帝还在大喊:“恶徒是欢兜,我是三苗的帝君!你们打错了!我要求公正待遇!”

    正是一片乱战之中,忽有人提长矛杀来,妘缶带人从后面攻击过来,经过十年的锻炼,当年被人雄高手一巴掌扇飞的小小战士,如今也成了参云级的大战士。

    “欢兜,你可还记得我吗!当年你还是中原的大人物,今日却在这里被围困起来,不知道你作何感想!”

    妘缶大声呵斥,欢兜顿时大怒:“小小参云,敢在人雄面前放肆吗!我当然记得你,你就是当时和那狗阿载一起参战的赤方氏小战士!没想到十年过来,无名小辈也有喏大嗓门了!”

    看着这几个赤方氏曾经的小战士,欢兜气不打一处来,十分看不起他们,几个参云就想拿自己这个人雄的人头?别以为文官没有战斗力啊!

    我没有那些武官那种(弱小的)力量!

    这里发生了大战,妘缶、妘蒙、妘榆几个人都不是欢兜的对手,他们被打退,即使有装备优势依旧在流血,欢兜则是怒气值爆炸,疯狂挥舞两柄大斧,犹如“快乐旋风”一样到处乱转。

    冲锋大跳剑刃风暴!

    然而斧钺被人接住,一面重盾出现,獠仡子抬盾迎敌,居然能与欢兜战上一会,欢兜心中感慨洪州居然有这么年轻的厉害人物,这个年轻人的本领已经接近人雄级高手了。

    但是獠仡子终究和欢兜有差距,于是九黎氏族长出现,又围攻过来,后面又有数位高手加入战局,欢兜面色终于变得难看了起来,忽然人群中冲出一个刀斧手.....

    那一柄大斧砸下,欢兜举双斧就挡,却没想到那柄黄金大斧上带着滔天巨力,将他一斧劈翻在地!

    欢兜试图站起来,却被数根弩箭射倒,这下口吐鲜血,再起不能,定睛一看,那刀斧手追斩过来,竟是狗阿载亲临....!

    “等等!我降了,住手!”

    欢兜看到那大斧追斩而下,慌忙大喊,于是斧头带着杀人的劲风斩在他的脑门边上,只见到狗阿载一只脚踏过来,居高临下淡淡道:

    “快乐兜,你能识时务而投降,阿载很高兴,但你这个投降的态度,阿载很不喜欢。”

    随后猛的一拳打在欢兜的脸上。

第九百六十四章 摸多了不长个

    欢兜被打的满脸出血,痛苦不堪,大吼大叫,怒斥阿载没有正义与道德,自己都投降了,居然还进行殴打攻击,这不是仁义者的行为。

    但是妘载则是表示.....好像没有什么法律法规和道德,说过投降了自己就不能打人的吧?

    你投降了顶多不杀你,打不打你不是取决于我?至于打的重不重,那就取决于你自己的投降态度端正不端正,而不是我的道德了。

    “我的拳头打的你又不是我的嘴巴打的你,我的嘴巴答应不打你和我拳头打不打你没有必然关系。”

    “快乐兜之前是个体面人,大家来吐口痰....”

    阿载抓住了欢兜,五花大绑,并且刷了两个太元,欢兜顿时衰弱下去,然后又被炼气士们下了咒,赤松子在给其他首领下咒,所以这里就由妘载的师兄邓离子来帮忙。

    “师弟你放心,中了我的咒,保证他只要一逃跑,你就一定能在茅房里见到他。”

    邓离子拍着胸脯告诉妘载,自己的咒术好使的很,一发入魂,肚子剧疼,不弱于姚重华。

    欢兜披头散发,状如恶鬼,然后被拘押起来,此时战场上的大战也进行到末尾,在洪州的两度惊吓,以及猛烈攻击的势头下,三苗的战士军团很快开始大面积的溃败,那些大首领也都被洪州的战士们所擒拿,甚至有人主动丢弃武器,开始求饶。

    而这一事态,随着白苗帝和欢兜都被捉住,而达到了失控的地步。

    “欢兜已经被活捉,白苗帝已经被我们迎下!诸位,还不投降,留个体面.....!”

    然后,在三苗那些还在战斗的战士们,惊恐而悲愤的目光中,洪州人开始了传统艺能。

    自洪州打仗以来,官方都有一个传统,那就是战败部落的首领会被绑在十字架上.......

    白苗帝也被绑上去了,欢兜也是一样,他们发出惊人的嚎叫,有些疯癫的样子,下面妘载则是破口大骂:

    “让你们发表一点感想不是让你们怪叫!我告诉你们,这可是最高规格的待遇,一般人想要被十字架绑起来,还没有这个资格呢!”

    欢兜龇牙咧嘴,嚎啕痛哭。

    这个资格,他宁愿白菜价甩卖出去,谁愿意谁来!

    你阿母的,狗阿载,真是谢谢你看得起我们啊!

    洪州的战士们开始分割那些三苗的军团,终于无数的战士丢下了武器,三苗的主力军团彻底降服,至于那些在外面正在赶来汇合的军团,他们零零散散,已经不能对洪州的大部队造成威胁。

    “阿载,没看到水猴子啊。”

    鸿超告诉妘载,这次俘虏的这些首领之中,居然没有看到奔云,妘载微微皱眉。

    我的爱将水猴子居然不在?

    此时诸首领中,大禾部的首领开口回应:“奔云首领在守巴陵城,白苗帝不信任他,故而以他部落民众为要挟,使他镇守巴陵......”

    “巴陵还有多少可战之民?”

    大禾部的首领面色凄然,此时抬头看了眼妘载,沉默了一会,还是终于硬气一把,说道:“我三苗的民众,上至老翁,下至幼儿,无不是猛士,皆可战。”

    妘载呵呵一笑:

    “如果一个部落或者邦国,连自己老弱的子民都要派上战场,这只能说他们已经走到了末路....是时候改变这一切了,身为真正的成年战士,不能为自己的子民而猛战,这其实是可悲的。”

    “不过,面对我们而失去战意,是因为你们还是认为,洪州不会赶紧杀绝....看来,要谢谢你们信任我们的品德与仁义,怕死是很正常的情况,人不走到绝路是不会拼命的。”

    大禾部的首领低下了头,叹着气。

    妘载说的确实是对的。

    他们知道自己投降,洪州必不会下杀手,从仁义道德的层次来说,虽然洪州人均骚话+烦人体质,但是他们说出去的话,那是肯定有保证的。

    妘载:“我希望你们能去劝降巴陵城中的民众,我们不是为了杀人而来,我们是为了清剿欢兜这种野心家而来,三苗的民众和中原、东夷、洪州、百越的...又有什么不同呢,我们都有黑色的眼睛黑色的头发,甚至说着相似的语言,有着某些方面共通的习惯。”

    “这天下就是一个大家庭,都是兄弟之族,所以我们很克制,我们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一般情况下不会杀人。”

    妘载点评道:“你们学习洪州的社会政策与生产方式,过上了美好的生活,那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合作生产,而是要听从欢兜的怂恿,想要瓜分我们的土地,残害我们的人民呢?”

    “我击败弱小的部落,不会杀死他们的领袖,也不会断绝他们的祭祀,更不会侮辱他们的子民,我有强大的力量,但我仍旧选择给你一个机会,这才是真正的仁义。”

    “当然,你们身为部落的首领,对于欢兜的提议,你们都是受益者,是既得利益的团体,你们自然会拥护他,那么,战斗失败了,也要做好被捉住与惩戒的思想准备。”

    “我是你们的十年老粉丝了,不请自来,你们内部什么样子,我其实都知道....”

    诸位被擒拿的三苗首领,都是神色惊慌,不敢去看妘载,至于欢兜,在三苗战士大规模投降之后,被带到了帝放勋的面前。

    两位老熟人见面,欢兜看到帝放勋出现在这里,满脸都写着愕然两个字。

    “难道那狗阿载说的....说什么奉天帝命讨伐我,这都是真的?”

    “废话,当然是真的。”

    帝放勋摸了摸欢兜的脑袋,看着背着一个十字架搞行为艺术的欢兜,叹了口气:“你这是什么造型啊?这就是阿载说过的负荆请罪吗?”

    你这战斗力也不行,看你一身肌肉,结果还是个零乘以二的平方。

    周围的诸侯们都过来了,欢兜定睛一看,顿时脸色涨的通红,这些诸侯之中不乏他认识的人,此时一起过来嘲笑他,纷纷伸出了他们罪恶的手,开始摸着欢兜的脑门。

    “这不是欢兜大人吗,怎么搞的披头散发的,这是要装扮什么神灵去祭祀上苍啊?”

    “欢兜大人多年不见,头发变得粗糙了啊,这些年没少受苦。”

    “您这造型真够招摇的.....招、摇、过、世。”

    诸侯们使用新学到不久的各种新词汇,对欢兜狂轰滥炸,平时说这些话有损自己的诸侯风范,而且说不定哪个词用错了还会得罪人,现在正好拿欢兜练手。

    欢兜气的面色从涨红变得铁青,几度要背过气去,正是此时,阿载拦住了诸侯们:

    “各位诸侯,这快乐兜可不兴摸啊!”

    “披头散发带点血,摸多了不长个。”

第九百六十五章 神枪手的对决

    欢兜曾几何时受到过这样的羞辱,即使他从中原仓惶连夜扛着牛车跑路,一路上所遇到的部落,当地首领,闻他名无不奉为上宾,一号包间雅座.....

    可如今自己被绑在十字架上不说,脑袋还被一群老熟人不断的摸,欢兜实在是不知道自己这脑袋有什么好摸的,难道摸一摸能祛除霉运吗?

    直至欢兜听到了某两位诸侯的言论:

    “摸摸快乐兜,把自己的不快乐都统统带走~”

    诸侯们认为,摸一摸战败的欢兜,能让欢兜变得不快乐,根据羔子定律,不快乐的东西会互相吸引,憨憨与憨憨总会狭路相逢,那么自己的不快乐就会转嫁到欢兜身上,于是自己就可以得到好运气。

    这时候,赤松子去他们也闻风而来,看到了欢兜。

    赤松子看到满身是血的欢兜,和当年那个老装逼货完全不一样了。

    这满头血污……包浆有些年头了啊,有多久远了?

    商周的还是上周的?

    阿载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其他人,这是唐虞的,都盘出血了。

    欢兜被人们举了起来,就像是一面大招牌,洪州的军团开始敲锣打鼓,他们一路突破无数山野,在那些赶来汇合的,还不知道这里发生了包围战的三苗战士们抵达之前,洪州的战士们已经先一步来到了巴陵城外。

    从黑夜到午夜,从午夜到启明星的出现,在那金牛座的星光之中,耀眼的启明星浮现出来,在这黎明升起之前,闪烁着,宣告白昼之神的即将到来。

    万物将从夜幕中苏醒。

    在白昼中迎来光耀!

    乌泱泱大军压境,在黎明的时分从丘陵的北面出现,太阳的光辉侧面映照着洪州的每一个战士,他们的剪影在黎明的映照下,从山丘上拉扯出去,一直延伸到南面的那座巨城前。

    山呼海啸的庆祝声音,比起突兀而来的鸡鸣更让人震恐。三苗的民众从睡梦中猛烈的惊醒,他们慌慌张张的穿上兽皮,随便从身边抓住简陋的武器,老人们互相搀扶,孩子们先行一步登上城头,留守的战士们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动的越发剧烈,那股不好的预感在他们的眼中终于成真。

    洪州的战士,侧对着黎明,沐浴在熊熊沸腾的晨光中,出现在绝望的三苗民众的眼前。

    留守的三苗民众,看到了它们那些出去追击的首领,大禾部,黑虎部....那些平常勇猛无比的大首领们,此时都满脸血污,垂头丧气的被人驱赶着,来到了巴陵城下,然后用他们最悲伤的语气,开始劝告这些留守的民众,让他们此时开城投降。

    有人指向远方,发出惊恐的高呼,于是三苗民众们最后一点的战意都崩溃了,他们那作为第一谋师和最大黑手的欢兜大人,此时被高高绑在十字架上,在人群中被举的老高,披头散发闭目闭口,不知是死了还是气昏了。

    洪州人的声音比起大风还要大,比起波涛拍打的声音还要高,三苗的民众们能听到,洪州人们高声呼喊着让他们开城,直至有人从人群中走出,那却是他们的帝君。

    白苗帝走出人群,开始发表劝降演讲。

    谢邀,人要有礼貌,先说谢邀再吹逼。

    谢邀,人在洪州,刚下牛车,思想教育刚结束,勉强有空回来劝降。

    白苗帝睁眼说瞎话,开始顶着满脸淤青作宣传:

    “……洪州的战士是一群拥有仁义道德的战士,他们非常热情……”

    白苗帝对三苗民众表示,过去我是被欢兜这个妖孽所欺骗了,被他的摇花手蒙蔽了眼睛,现在自己已经深刻认识到曾经的错误,坚决投降,一定要走在正确的道路上。

    妘载听着白苗帝这演讲,感觉有点不对味,像是把洪州描述成反派一样,于是妘载觉得白苗帝对自我的认知和反省应该是不到位的。

    于是让人把白苗帝带下去吃好吃的大拳头。

    随后阿载亲自上阵,进行劝降活动,单手指着巴陵城中仅剩的几个首领,大声的下达最后通牒:

    “你好,亲爱的三苗民众们,不知道你们开城的时间是上午还是下午?老子赶着吊死欢兜你们给我快点的!”

    有礼貌的人,懂得先礼后兵。

    妘载进行警告,随后恐吓,表示你们可以抵抗,我们也不会动手,大不了引洞庭之水猛灌巴陵城,泡上三个月,让你们全都变成经验+3的贴吧水笔。

    妘载恐吓完,又给出甜头,告诉三苗的民众们,现在投降,洪州还有高额福利赠送,能够享受vip战败待遇,更可以让战争赔款打八折,同时开放务工政策,允许三苗民众前往洪州当打工人,逢年过节还有米面猪肉……

    三苗的首领们面色难看,巴陵城中的人们也很快失去了战意。

    巨大的城门被推开,三苗的民众陆陆续续走了出来。

    他们面色苍白,似乎失去了一切,仿佛能见到自己接下来的命运。

    虽然阿载说的很好听,但是真正投降之后,大概是做的不会有说的这么好的。

    不过对于这些民众来说,只要洪州人不随便杀人,那就可以了。

    妘载看出来这些三苗民众的恐惧,还在宣讲:

    “这天下最大的罪人欢兜已经被活捉,欢兜利用三苗的势力,企图达成自己的野心,让洪州与三苗互相残杀,这天地间流出的鲜血交融汇合,难分彼此。”

    “今日,我们洪州,来到巴陵城前,要把欢兜吊死在巴陵的城墙上,在他伏尸在那帝宫前!”

    “我们不是为了杀人而来的,我们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打了这场错误的战争,但如果我们不是先发动这场战争,你们又要有多少人为了欢兜的私欲而死去呢!”

    “战斗中不畏惧死亡者当然勇敢,但是为了野心家的**而死去,那其实是一种无能与软弱,因为你们甚至懒得去寻思这件事情的对错!”

    “他许诺给你们的好处,是要让你们用鲜血与生命去换取的,你们真的以为天下有白吃的肉吗!”

    妘载走过那些三苗民众,人们沉默不言,有人眼神迷茫,有人眼中充满仇恨。

    三苗的人群尽头,有一个站立的笔直的身影。

    那居然是奔云。

    妘载一看是自己的爱将水猴子,当场就来到城前,奔云提着大枪,看到洪州的阵营里还有自己部落的民众,便重重的叹了口气。

    他提出了一个请求,那就是和妘载单挑。

    中路单挑,妘载输了要放走他们部落的人,如果妘载赢了,自己就归顺!

    “我要求堂堂正正的比试一场!”

    妘载面对这个问题,稍微想了一下,就答应了下来。

    妘载呵呵一笑。

    “你擅长枪法,巧了,其实我对枪法,也有一点心得。”

    奔云:“?”

    水猴子心里嘀咕,狗阿载还会使枪?武器大师是吧。

    双方没有过多的交流,很快周围的人们让开场地,奔云这不废话,掀起水波,挺枪刺来,却见阿载不躲不闪……

    反手掏出了六根铜管!

    在下神枪奔云!

    在下神枪(远程)阿载!

第九百六十六章 拆

    铺天盖地的输出一波洗地,奔云面色苍白,看着眼前的满地火坑,不由得发出灵魂之问。

    这是什么枪法?

    阿载表示此乃教化之枪,让敌人从远处感觉到畏惧,从而放下武器,立定投降。

    这就叫以德服人。

    “真正的大德,不是虚伪的感化和敷衍的回答,而是我认真的和你说话,而你也一定能够认真的听进去。”

    奔云叹了口气,拜服下来,投降了,妘载哈哈大笑,表示我得大将水猴子,胜过十万藏狐……

    奔云降伏,三苗民众再无敢战者,妘载也收获一个得力大将……

    从这场历时两个多月的战争来看,奔云首领属于那种忠诚度不带掉的单位。

    而奔云也用行动来表示自己改换阵营的决心,撕掉了三苗的衣服,脱去了身上的铜甲胄,而妘载这里立刻让人抬了一副铁甲上来。

    并且告诉奔云,我这里的这副铁甲,已经为你准备多时了,若你要离开,这副铁甲就白送给你。

    又谈论到,说奔云可惜,苗帝被欢兜蒙蔽,不能认清奔云的本领与忠诚,以至于屡生猜忌。

    奔云也是唏嘘不已了,再看向白苗帝,后者神色羞愧,奔云大步过去,又见到那些被降伏的三苗首领,叹息道:

    “昔日我劝说你们,要防备洪州人的计谋,你们不听,我又说洪州人我不曾与洪州人串通,你们不信……”

    “你们侮辱我,猜忌我,不信任我,这些我都可以忍受,直至此时巴陵城开,我也未曾立刻投降,算是为三苗尽到了我的责任与心力。”

    “今日之后,我不再是三苗之民,三苗之事与我也再无瓜葛,我已经做完了我该做的,奔云不再亏欠各位什么,多谢当年收留,我等以后,相逢陌路!”

    奔云做了告别,三苗各位首领面色难看,白苗帝则是简单的哭了两声,发表了简短的意见,表示都是欢兜的问题,这个批害苦了大家。

    欢兜4000+……

    当然,至于欢兜本兜,此时在洪州战士和三苗战士们的热情簇拥下,被带到了白苗帝曾经的帝宫前。

    妘载站在帝宫前,然后进行了一些关于奢侈使人堕落沉沦,勤俭使人身心健康的演讲,同时把曾经“帝女子泽自比于月亮”的事迹拿出来批判。

    妘载举例论证,论证人不能自比于月亮——月亮可以用第一宇宙速度绕着地球转,你能吗?

    很显然,人不能!

    所以君主≠月亮,如果你要说君主=月亮,那么根据论证——你的君主是个航天员。

    妘载的瞎话,因为涉及的知识过于高深,而被诸侯们忽略了。

    他们大部分人只对反腐倡廉的内容感兴趣。

    这在这个时代,是属于妥妥的政治正确,当然核心思想也本来就没有错。

    过度的**会让人迷失,过度的权利会让人上头。

    妘载的演讲得到了中原陪审团的高度肯定,诸侯们对妘载的演讲致以热烈的掌声。

    随后妘载让人拿来了一些红色的漆。

    漆这个玩意很早就有,在新石器时代出现……自然界的万物在上古先民的手里加工……漆是用漆树皮里的黏汁制成的,用以装饰和保护物器的涂料。

    河姆渡遗址中七千年前的漆碗,萧山跨湖桥遗址中八千年前的一张漆弓。

    妘载拿着朱红色的大漆,用羔羔身上搞下来的羊毛,在帝宫的大门口刷了一个大大的圆圈。

    然后在圆圈里写了一个拆。

    …………

    欢兜被带过来,看着这个自己怂恿建立的帝宫,相比于子泽的宫殿,欢兜所主持建设的这个宫殿,显得颇为寒酸和小气。

    在帝放勋和诸侯们的眼里,这是铺张浪费,在欢兜的眼里……这是权势,代表极致的权利,有权利就应该肆意挥洒,他不免想到帝女子泽曾经的高高在上……

    当然,现在的子泽连骨灰都被扬了。

    欢兜惨笑起来,妘载拆了帝宫的大门,使得帝宫和三苗的普通街道相连接了起来,至于宫殿本身,妘载倒是和帝放勋建议,保留起来,作为三苗的地标建筑。

    毕竟建设起来了,也没有必要拆掉,一百年之后,说不定就是文化遗产,旅游业+1。

    圈起来收门票,到时候三苗的导游说不定还指着这个帝宫的第七个台阶,和南来北往的旅客声情并茂的介绍,表示这就是曾经分裂天下的大恶徒欢兜被跌死的地方,摸一摸收费一百贝币……

    帝放勋和欢兜,都从妘载的这句话中听出了话外音。

    欢兜听到的是自己会死在第几个台阶。

    帝放勋则是听出了大理想,在妘载的设想中,是要把三苗之民变成自己之民,亦或是天下之民都成为一家了。

    不然怎么会把欢兜定义为分裂者呢。

    天帝同意了这个设想,并且和妘载表示,这场仗他们就是吃吃瓜,参观一下,实际操作你自己搞就行了,好女婿你看着办吧。

    在帝宫中,洪州的战士收缴欢兜的财货,欢兜很贪婪,这一点并没有变,他的财货中不乏让帝台都眼热的宝贝,一问欢兜才知道,那是共工曾经送给他的。

    “当年共工不想从治水的位置上被换掉,请我在民众前多说好话,立下担保,于是他拿了些宝物贿赂我。”

    欢兜坦言,死到临头也没有什么好藏着的了,只是这些宝贝有些奇怪,妘载拿着一个乌龟干左看右看。

    欢兜表示,你可不识货,这东西是可以镇火的宝贝。

    《山海经·中山经》:“有兽焉,其状如龟,而白身赤首,名曰蛫,是可以御火。”

    妘载大奇,表示这玩意欢兜为什么不用?欢兜则是说他早就用过了,但是能镇压火焰,可是镇压不了火器……

    火器是物理伤害。

    妘载想了想,把小乌龟揣兜里了。

    然后告诉欢兜,共工送你的这个贿赂,一定是古玩市场买的假货,当时那摊主一定还操着地道的口音,张口就是八万。

    欢兜对妘载表示,他被杀了希望能有三个要求:能留个全尸,而且要求入土,并且要带点宝贝一起死。

    妘载训斥欢兜贪婪。

    但是欢兜摇了摇头。

    “我本来就很贪婪,但是我更害怕寂寞,我埋了一些宝贝在山陵,希望以后能有人过来挖我的坟头,这样热闹一些。”

    妘载失笑:“先祖都在星空中,你不想去星空吗?”

    欢兜也是失笑:“你阿母的,死在你这个狗阿载手上……听到你的骚话,天上的先祖都惊恐的熄灭了星星!”

    当阿载行走世间的时候,天上三分之一的星星都熄灭了光彩。

    “我提这几个要求不是白提的,我告诉你们共工这些年所琢磨的强大技术……”

    欢兜出卖了共工的情报,告诉了妘载,共工这些年在驯化马匹,并且想出了一些控制马匹的方法,而且已经有了成效。

    “说起来,那些控制马的物件,最早还是受到你的曲辕犁具所启发。”

    欢兜说出了惊人的消息,共工氏居然搞出了接近完整配置的大荒骑兵,并且按照当年的设想,欢兜认为,共工氏的骑兵,现在应该已经实装了。

    这一波,游牧民族,得到了加强,提前数百年,登上了历史与神话的舞台。

第九百六十七章 朝贡是结盟的高级形式

    双方交换了情报,洪州和中原的大人物们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欢兜的财产也被瓜分,妘载没收了欢兜的赃款,并且中饱私囊拿走了小乌龟,随后经过诸多大人物的一致讨论,认为可以给欢兜一个相对比较体面的死法。

    欢兜坐在了第七级的台阶上,他很想说天下各个阶级都有自己的死法,像他这样虽然造反但本质上还是重臣级的人物,更应该有个像样的死亡仪式,然而欢兜知道这种时候不能说这样的话,他已经听到周围的人们在讨论,说帝女子泽被狗阿载活活气死在菜市口上的事情了。

    欢兜想着,子泽过去是那么爱美且狂傲的女人,她被气死的时候,那面容扭曲的一定像是早上出门挤牛车的大妈。

    他也听到了,妘载在边上开口:

    “看在小王八的面子上我就不吊死你了,我给你准备了三个去世套餐,你可以选择一下......”

    欢兜果断屏蔽了妘载的声音,然后点击了一号套餐。

    当斧钺挥下,欢兜的脑袋咕噜噜的滚下地,他的身体失去了意志的支撑,轰然的倒在第七级的台阶上,伏尸于帝宫前,血水从台阶上流到泥土之中,全三苗的民众都看到了这一幕。

    一代搞事王,就此落幕。

    出乎意料,欢兜死前并没有过多的遗言。

    帝放勋:“我大概是能理解的.....他已经彻底失去希望,被羞辱到了泥土的最深处,此时说什么都只能显得他是在无能狂怒,还不如闭口不言,保持着最后的尊严.....”

    狗阿载:“我懂,死之前故作高深,避免别人认清他是个废物的事实,这就叫逃避现实。”

    帝放勋:“?”

    帝放勋叹息,自己本来是想要理性分析一下欢兜死之前那种心如死灰像是入灭一样的心理状态,结果你这个狗阿载一下子就破坏了我的思路。

    至于妘载则表示“我对他表达的意思丁点都不感兴趣,就是一个憨批既没有本领又没有脑子还想要故弄玄虚,看上去细思极恐其实傻的不行还想让你们被他骗点名声....”

    鸿超(稍作思考):“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此时,有人运送欢兜的尸身,准备随便找个破地方给他埋了,边上就有洪州的战士发出询问,说道:

    “据说常羊山有无头的巨人,是当年被黄帝斩掉了首级的一个大力士所化,那是叫做刑天吗?欢兜会不会过上几年也跳出来,变成新的刑天?”

    妘载:“?”

    刑天2.0plus?

    不过妘载估计,以欢兜的本领和生前状态,变异成无头巨尸应该是不太可能,首先欢兜虽然能打但他并不是专职武将,其次,入土了自然要驱散一下他生前的执念怨念。

    变成神尸,这也不是随随便便谁都能变得,大抵上需要生前是一些著名人物,要有足够的威名和实力,在某些领域是大师级别,至于普通人还是想多了,想要借助这个办法活出第二世只能说还不如去找不死药靠谱一点。

    三苗的民众得到安抚,他们虽然对未来失去了信心,但是日子总是还要过,不然这投降不是白投降了。至于妘载,则是和一些祭祀人员准备去欢兜坟头跳大神。

    古时候,一个部族灭亡了另外一个部族,多半还要去为这个灭亡的部族,进行一到两次的祭祀,这是一种通告,大致意思就是告诉这个被灭部族的先祖,表示你们的子孙现在已经嗝屁了,你们的祭祀礼器也到了我的手里........看好了,你们的礼器是这样用的!

    不过,这是讲究的部落,也有不讲究的部落,灭了就灭了,祭祀个屁,这种行为在那些自诩文化人的部族看来,是十分野蛮和原始的,他们征讨这种部落,往往都会以对方过于野蛮为理由发兵,为的就是怕哪一天这种部落坐大了,把他们这些文化人的宗庙都给砸了。

    而祭祀刚刚死掉的欢兜,算是一个送葬仪式,只有非常有名者才有这待遇,这个时代用土葬的人还是很少的,能用得上的都是非常厉害的大人物。

    不过,妘载对于欢兜的态度......

    洪州人对欢兜下葬的仪式很不讲究,欢兜和他的一部分财产被找个了地方埋了之后,妘载在他的坟头上盖了个盖子然后插了个十字架,同时进行了令鬼神都十分动容的祭祀行为:

    “各位把火炮拉过来放几炮给他送送行啊!”

    于是欢兜的坟头上响起震天的炮响,妘载大声喊叫,给欢兜进行送丧:

    “这次我们洪州与三苗的战争工作取得圆满成功,让我们掌声欢送快乐兜先生......欢兜,哪天在地下呆的烦了就上来听听大炮响,洪州的炮口永远为你敞开。”

    虚假的祭祀:文化祈求。

    真正的祭祀:武力威胁。

    洪州的大军在巴陵城进驻了数天,参与了三苗的战后生产恢复行动,三苗的民众一开始还惶恐不安的等着自己被当做奴隶瓜分,结果没想到洪州人不仅没有瓜分他们,还派发了一部分的生产工具给他们这些留下来的民众。

    当然,这些工具不是白拿的,除去战争赔款,以及大部分的战士军团要做为洪州的劳改犯,进行两至十年的生产改造外,三苗每年的各项收入,包括但不限于粮食、陶器、毛皮、贝币、矿物,都要以十抽三的形式交给洪州。

    《禹贡·疏》:“贡者,从下献上之称,谓以所出之谷,市其土地所生异物,献其所有,谓之厥贡。”

    朝贡是结盟的高级形式。

    其实中原的大人物们都在这里,按照道理来说,三苗臣服之后,洪州是中原的下属单位,这种朝贡的对象应该是中原而非洪州,但是中原现在自己还有一堆事情,帝放勋默许了妘载的行为,而且中原的各位大人物们也明白,这种场合,他们这些开观战模式的人不可能进来瓜分利益,那有点太不要脸了。

    三代时期的统治者们,有一点极优秀的地方就在于——他们大部分都是要脸的,道德水平很高,都是实诚人,能处。

    造成这种现象的,也并不是什么道德教化的推广,而是因为该时期没有多余的富余产品,人们的享乐意识还没有完全成型。

    即使是现在,妘载靠着发明的许多工具,使得时代的富余产品突然大量的出现,但是对于帝放勋和诸侯们来说,他们的道德观念早已经成型,还不至于被一点点粮食和毛皮就能摧垮,这样说的话未免太看不起这帮大人物了。

    ........

    “大量的三苗人口将迁移到洪州,洪州和三苗之间会修建一条道路,用来进行物资的运输和转移,同时保证三苗出现什么突发状况,洪州能第一时间进行武装干涉以及行动救援。”

    “三苗本邦国的民众们将废弃原有的制度,纳入洪州与中原的体制制度下....总的来说,三十年前三苗反叛,从中原的制度中脱离,如今算是回来了,欢迎回家。”

    “三苗自己的奴隶法将被废除,以后将采用中原五刑作为量刑的标准,基础的法律很快也将在苗民中进行普及,同时,洪州将为三苗地区安装广播电台服务.....”

    “三苗的民众可以继续从事之前自己所从事的行业,支持三苗的民众来到洪州进行工作与谋生,同时洪州以及上属中原,都在三苗地区享有驻军权....”

    后面这一条其实可有可无,像是中原,中原才没有这么闲功夫隔着黄河长江派三百人在这里开荒呢,所以实际上能驻军的也只有洪州,不过洪州本身也不打算派人过来驻军,原因很简单,那就是现在洪州的管控力有限,三苗也不是什么小地方,洪州的人口就那么一点,分一分就没了,自己还缺人呢....

    十年的时间,事实上为了增加人口而开启的大通婚时代,从实施到如今才不过六七年,大禹的弟弟炎融现在还是个穿开裆裤且不写作业的小屁孩,洪州的年轻一代压根没有一个成年的,说要大量提升人口,至少还要再等三十年。

    但是为了保证三苗地区不出乱子,妘载还是要把这一条驻军权写上去,现在天下还不是一个整体,只是一个松散的框架,很多事情要都还在摸索之中,这时候写的清楚了,以后再发生类似的事情,就可以用“自古有之”来进行正当行动。

    这就是名正言顺,抢先占据了大义与名分,对于以后的各项工作开展以及两地交流活动,都是有巨大影响的。

    洪苗战争结束了,洪州的人们开始缓缓撤离这里,同时带走了大量的三苗青壮年,这些都是战士军团的劳改者,他们看着东方....其实归根结底到如今,他们貌似也真的实现了当初的豪言壮语——踏足洪州的土地,只不过他们现在身上是戴着枷锁的。

    白苗帝也被“请”来了,他很不理解,面色有些苍白:

    “我是三苗的帝,如今欢兜已经伏法,我也明白他不是什么好东西,各位洪州的大人物,我看,我就没有必要去洪州参观了....”

    “那怎么能行呢,为了欢迎三苗回到中原政体的管辖下,正要为你这位苗帝接风洗尘,让你理解一下新时代的工作方法呢,不然以后我们还怎么开展两地的商业文化交流?怎么让民众们过上好日子?”

    妘载笑呵呵的,忽然面色一凝:“身为一个治理数万子民的帝君,难道你没有这种觉悟吗?”

    妘载的手里,轻轻的摸着斧头。

    白苗帝呵呵的笑,笑的非常难看,也很勉强:“这怎么可能呢,为了三苗民众的幸福生活,我当然要努力的进行学习.....也罢,大首领盛情相邀,我又怎么能不...不去呢。”

    白苗帝此时心里直是问候妘载的祖宗。

    自己想要的是家天下啊!

    现在只能被迫爱民。

    白苗帝内心深处又有些惶恐,因为他知道,自己这次被请去洪州“学习交流”,多半是要废了,这必须至少深入交流二三十年才能把自己放回去,这波直接给狗阿载要挟,按照常理来说,自己是不应该担心性命安全的,但是在狗阿载手里,谁说得准啊!

    哪天这狗阿载脑子一抽,拿起斧头要给自己削个果子皮,然后手起斧落给自己一不小心砍死了,那怎么说,有赔偿吗?

    “哦对了,还有,你现在不能叫帝了,按照最新的法律法规,你要自去帝号,降一下级别,你看我一个丞相都不敢称帝或者王,你还称个帝,是不是太嚣张了。”

    妘载表达自己身份,自己堂堂中原百揆,大陶唐的丞相,日理万机,都不敢僭越称帝,你一个地方武装割据军阀,倒是嚣张的很。

    白苗帝连称不敢,立刻摘了自己的帝号,自请降格为诸侯,而且工资待遇一律自愿削减到最低水平,请洪州人民监督。

    白苗帝这波放血,让妘载有些刮目相看。

    “看来这个家伙还没有放弃自己的野心啊,是个忍耐的好手。”

    妘载心想,白苗帝此时装的诚惶诚恐,但既然认怂的这么痛快,难免不是一位上古勾践,自己怕是让他去打扫茅厕他都愿意,甚至还要简简单单一顿饭.....

    这种人,如果突然遇到一个厉害的谋划者,那怕是真要开启“越王勾践上古励志版”了。

    于是妘载想了想,决定从白苗帝的思想上入手。

    虽说意志坚定的人,认准了道路就不会轻易被外物动摇,但是至少能在一段时间内干扰他的认知,而且妘载手上掌握着数百种整顿的方法,最简单的破局,一个推恩令,保证白苗帝的子孙们自己先内战起来了。

    妘载请白苗帝上牛车,这时候,帝放勋和妘载谈话,说起来关于进货的事情。

    而且还提到了另外一个大事。

    帝放勋询问妘载,这下三苗的战争结束,苗民降服,你也立了大功,双方的民众都解除了威胁,并且以后能进行友好的交流,这是你的大德,趁着这个机会,你不如把昏事办了?

第九百六十八章 刑啊重华

    终身大事?

    看着自己的老义(岳)父关切的目光,妘载则表示这事情不是很急,但是如果你比较急的话,自己也不介意先弄。

    反正关于昏事,该做的前置工作也都差不多了,接下来按照此时的规章制度,那就是牵着牛羊来迎亲,妘载是知道帝放勋突然提这个问题的深层次原因的。

    其实,老天帝说不会忌惮洪州,然而这一次全程开观战模式,看着三苗被一路吊打,他心里面怎么可能没有疙瘩,所以固然妘载表示联姻不是什么表达忠诚的高级手段,可在帝放勋看来,女婿这种东西就要吃到肚子里,这样才能放心一点。

    毕竟有关系的话,以后大家也好说话,帝放勋深深知道王权没有永恒,既然要在中原搞共合制,那么就要拿出最大的诚意来——一个女儿嫁一个,这样二圣都是我的女婿了。

    从上古时代的各类情况来看,对于帝放勋来说,联姻还是他所能想到的此时最保险,以及最稳定的投资了。

    听到妘载肯定的回复,帝放勋的老脸顿时舒缓开来,皱纹就像是花朵一样盛开了。

    “当然急了,你也老大不小了,你看看,洪州的孩子们生了一批又一批,你自己却还没有生孩子,这样不好,年轻人就要多运动运动,尤其你是火巫,精力充沛.....”

    帝放勋给了妘载一些生活上的建议,并且督促妘载赶快完昏,然后给自己去中原送货。

    他表示,正好你们结昏之后还要等上一两个月,自己就在这里住下了,等到自己的订单完成之后,让妘载带点操作说明书和自己一起回中原去。

    “回中原,回中原干嘛?”

    妘载有些疑惑,帝放勋眼睛一瞪,很生气的道:“虽然让你做百揆,你也确实是为治理山川土地做了很大很多的事情,但你也不能一直窝在南方,你要记得你的工作,而且进的货,也需要你进行现场教学。”

    帝放勋要把妘载拎到中原去干活,并且表示你当上这个丞相都三年多了,现在是一点事情都没干啊,马上就要到考核日子了,你不会装傻充愣吧?

    妘载:?

    考核,什么考核?

    他一脸茫然,帝放勋叹了口气,向妘载进行了解释。原来,在当初重华进入到陶唐的高层之后,就制定了一些督促计划,妘载因为当时刚到中原,参与三门峡治水,属于编外人员,所以根本没有接到通知,也就没有参加那个督促计划。

    这个所谓的督促计划,在历史传说中,本就是舜帝搞出来的东西,属于最早的官员考核制度,三年一次小考核,五年一次大考核,小考核不通过的人记下来,大考核还不过关直接下岗,剥夺政治权利终身,视情况严重与否还要受点刑......

    《尚书·舜典》:“三载考绩,三考,黜陟幽明,庶绩咸熙。”

    这事情也属于新朝雅政了,难受的是那些刚刚有点小资本,还没有完全完成原始积累的奴隶主们,他们大部分也都是官员,本来应该盼着在各个地区享受享受,结果舜帝一道命令告诉他现在开始要进行考核制了,让他们得去好好搞民生干业绩了。

    要是干不好......

    那你这小日子就越来越有判头了。

    帝放勋指着妘载。

    并且表示。

    载丞相,你现在的问题很严重啊,虽然你是百揆,是丞相,但你也不能不参加考核,不然大官带头不考核,如果每个官员每个诸侯都像是你这样,那么陶唐还怎么开展接下来的工作?

    妘载猛然一拍双手!

    刑啊重华!

    你搁这反腐倡廉呢!这念头腐都没有几个就要开始挖根了,真有远见啊。

    “你不能不去,最多给你延期一年,而且我记得,当年你和那些女孩们说,比及四年将而复野,如今已经是第三年了吧,你这次回去,也差不多快到第三年年底了,正好完成了四年的兑现诺言。”

    “哦,对,还有那些女孩,阿载啊,我告诉你,不能辜负人家女孩的心思,该履行的约定一定要遵守,如果不遵守,就会像我一样,和我家女子两地分居,现在她应该还是貌美如花,我已经是胡子拖到地上,都要命不久矣了。”

    “有些人有些事,错过了就是错过一生,我不喜欢看到悲伤的事情,所以我催促你完婚,完婚结束了,你也可以大胆去追求那几个和你有约定的女孩么。”

    妘载是真的被帝放勋的这番话震住了。

    听过大老婆帮老公物色二老婆的,没听过老丈人帮忙物色女子的.....

    当然,帝放勋话语中提及的他那老婆,妘载也是有所耳闻,是传说中的鹿女,因为这个女子,帝放勋有时候会被他现任老婆“女皇”说闲话。

    至于帝放勋本人对这件事情的态度,他则是认为,该追就要追,青春不能留下遗憾,至于我女儿支不支持你追,那我就不知道了,你问我支瓷不支瓷,我肯定我是支瓷的,毕竟我也是男人.....

    一瞬间,年龄相差差不多有五六十的两人,竟生出惺惺相惜之感,妘载也很感慨,表示自己本来是和人家西王母的女子有点感觉的,毕竟当时二黄是个男人,谁也不曾想到,她居然会从一个男人变成娘们......

    帝放勋:“?”

    老爷子感觉妘载这些话有哪里不对劲。

    在帝放勋的要求下,妘载无奈只能答应去中原参加考核的事情,帝放勋也宽慰他,表示你是我女婿,重华也是我女婿,你们又是一起上过茅厕交换过树叶的交情,这次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凭借着车翻三苗的功绩,这考核你肯定过,但是形式还是要走,而且你的政绩都不在中原,其实还是会被人说闲话的。

    “共工虽然出走了,但是诽谤木还立着,就在我出陶唐的时候,我每天依旧能看到诽谤木上时不时出现点辱骂和举报的刻字,民众的眼睛是很亮的,他们针对的不仅仅是共工,还有很多白吃饭不干活的人,所以我们工作的时候,都是认认真真,保证自己对得起每天吃的每一口饭。”

    帝放勋来到洪州时间虽然还不长,但是和阿载已经不是第一次相处,所以早已经习惯了洪州人的说话方式。

    别看老爷子年纪这么大,活到老学到老,在中原话和洪州骚话之间来回切换,非常自由。

第九百六十九章 五火神流

    “还有,诸侯觐见的时候,要记得带上五种瑞玉,三种不同颜色的丝绸,还有一只活的羔羊....虽然我说要搞共合,这次考察也圆满结束,诸侯们都很认可你,但你现在只算诸侯,还不能当王,这次去中原,也顺便给你晋升一下,到时候你想留着就留,不过考核还是要考核.....”

    “你问我怎么考核?三年一次接受众诸侯和大臣们的考核和询问啊,用你的话来说就是汇报工作,正好这次是第一届考核,考好了给你发个证书,这段时间我看到了,那有些村子村口挂着大奖状,你们洪州人不是都喜欢用那个纸来画证书吗,这东西不错,现在是我的了。”

    妘载:“......”

    你是义父,你说了算,谁叫我要娶你的女儿呢。

    五类瑞玉,三种丝绸,一只活羔羊,这些东西在觐见完毕之后,会还给诸侯,天帝是不贪墨这些东西的,当然到了夏朝的时候这种礼仪就完全成了进贡了,毕竟进了家天下的口袋,想要还给你那是不可能的,要么你就别拿出来,因为理论上天下万物都是他家的。

    妘载听到羔羊两个字的时候,dna就立刻动了。

    看来这次中原之行,居然要带上羔羔了吗?

    妘载沉思良久。

    “还有,别忘了叫厂子多搞点火炮啊,榆木火炮数量可以不急,我主要想要那铸铁炮,到时候拉回去真是好东西,还有通电,对了,你们洪州那个电工能不能借.....”

    妘载此时奇怪的看了一眼帝放勋,脑子里浮现出黄帝那爱因斯坦一样的发型,摇了摇头:“云中子先师脾气有些古怪,我看您到这里这么久,他都没有怎么和您说话,看来是不会与您相去的,不过我可以带上其他的人,技术差了点,但是实力有保证....”

    妘载想说的,正是妘磐,这个二货在洪州呆了这么久,学了一身的本领,是时候让他去中原打打名气了。

    以后自己的《山海经》上,也好多一个牛皮名字。

    帝放勋摸着胡子,听着妘载夸赞妘磐,一直点头,笑的合不拢嘴,表示不错不错,既然是好女婿推荐的,那一定是人才,我全都要,工资不是问题,只要能把喇叭安上,让我每天早上喊两句就行。

    “那号角里面真没有小人吧?”

    “哦对了,厂子赶工的事情,我想请你快一些,不用担心他们累不累,请你把任务都派给丹朱,他如果抗议,你就说是他爹命令他的,并且钢管已经准备好了。”

    妘载表示这样不太好吧?

    帝放勋则是摆摆手,很无所谓的表示,自己这儿子已经不回丹渊了,听说明年这家伙要把自己的老婆孩子和大侄子都接过来住,到时候丹渊交给自己的其他儿子打理,而且既然这家伙不在丹水居住,那么自己和他就见不到几次面了。

    既然见不到几次面.....那趁着这个机会,不多压榨他一下,以后哪里还有压榨的机会呢。

    帝放勋此时也又对妘载表示,自己算是有些忧愁,有些欢喜吧,对于丹朱.....毕竟自己一开始觉得丹朱成天搞没用的手艺,谁能想到他在南方居然成了一方巨匠,成为了最高级别的工具人,然而这个工具人又不为中原所用,着实痛心疾首.....

    虽然话说的这么无情,但是帝放勋话语中的无奈,妘载还是听出来了。

    帝到老年,自觉得时日无多,生怕见不着儿子啊。

    但是妘载则是犯嘀咕。

    如果没记错,尧帝的七八十岁,其实还能算是挺年轻的,因为这老头在传说故事中,貌似活到了一百二十多,而且一百多岁的时候还能游山玩水,腿脚利索的很,当真是人瑞.....

    ..........

    阿载要和二黄成昏,并且要去中原参加官员考核的事情,很快就传出去了,因为有一些人也要从这里回到中原。

    帝放勋去找了崇伯,邀请他回到北方,崇伯则是说自己在南方成家了,这次回去只是去接老婆,至于有崇氏就交给文命了。

    “那好事啊,我和你说,你儿子一点也不像你....咳咳,我是说治水方面,他比你高多了。”

    帝放勋说起了文命的事情,崇伯听得一直在笑,听说他做出了很大的成绩,并且已经完成了东夷重要地区的治理,接下来准备着手,第二次修开龙门,而且还和涂山氏的王族少女谈了恋爱,崇伯也不由得为之发出惊叹之声。

    鬼!

    自己这个儿子,真是出息。

    生子当如姒文命啊!

    除去崇伯之外,叔均和先龙也要回去了,他们在南方完成了学业,叔均算是学到了很多的知识,而先龙则是学到了舔狗不得好死这个道理....也算是大有收获。

    重黎和长琴也准备走了。

    “来到南方多年,如今也是时候回到北方,去西大荒的榣山了,多年不归,甚是想念....洪州是个好地方,我们还会回来的。”

    重黎是这样说的,而长琴则是表示,这次他回到榣山之后,就准备行走四方,搜集天下的风土人情与各种歌谣,势必要编篡出一本总集文章来,妘载已经给长琴想好了文章的题目,就叫百家讲坛.....呸,是叫做《诗经》!

    守护上古诗歌的荣光!

    lsp想要看到诗经开篇的三个字是“思有邪”,同意的在泥巴里扣1......

    象对于老师的离开,有些犹豫,他也想要向更远的地方去,看看更多的景色,不过他也很久没有回去看父母了,这一次有些难以取舍,到底是追逐梦想,还是回去照顾爹娘......

    这时候,敤首来找到了象,并且表示,二哥,我也长大了,你要是想去追梦,就尽管的去吧,爹娘让她来照顾就行了,而且还有大哥帮衬,每个月的吃穿是不愁的。

    象思考了一会,询问敤首,是不是因为妘载回去中原,所以她才想起来回去的?敤首很不高兴,踩了象一脚,怒斥他好没良心,还有脸说自己.....

    “女大不中留。”

    “哼,男大到处走?”

    至于广成子和赤松子,则是表示不去了,他们两个人翻白眼,表示他们才从西边过来,这才过了多久就回去,有啥好回去的,反正他们两个也没啥亲戚在那边。

    广成子:“载啊,正好这一次你自己出去也算是历练,重黎,长琴,劳烦你们帮忙照顾,这小子可不能有闪失,至于我们两个,在这里帮他看看土地,和洵山的大巫师探讨一下人生的天理。”

    两个老师很随性,表示这次出门送货,也是必要的修行,以妘载现在的本领,天下能让妘载吃瘪的人还是有,但是不太多了,这一路上最多能遇到几个抢劫的憨批神灵,妘载应该是能打过的。

    当然了,他们也不可能让妘载真遇到打不过的家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个时代,在野的强者比在编制的要多的多,所以这一次就有个老爷子要和妘载一起出门,正好代替两个老师的位置,那自然就是南祝融季格。

    南祝融听说妘载是去中原当王的,当场就头上冒火了,表示这一波务必重振炎帝荣光,他愿以身殉炎帝!他以为妘载去中原踢场子的......

    重黎一听,哈哈一笑,表示正好巧了,这两天自己有个朋友要来这里,也正可以请他与妘载一路同行,充个护卫,说起来,那位本就是自己请来的。

    “他之前说对妘载和洪州都很感兴趣,只是一直忙于征战东部丘陵,未曾过来,如今才有时间,我与他联系上后,他便来了,这几日就要到。”

    赤松子一听,目光一亮:“东部丘陵,白渊?莫非是....!”

    重黎表示,不错,就是他老弟,火师吴回!

    而广成子也面露惊容:

    “不得了!北祝融,南祝融,西祝融,东祝融,加个狗阿载........你们这个团队,是要去哪里开烧烤大会吗?”

第九百七十章 黄昏的礼

    重黎在等待吴回来洪州,而在这一段时间内,在帝放勋的督促下,妘载拉着牛羊来到了江水的边上,按照上古时代的礼制准备好了东西。

    此时时间是下午,在黄昏之前,这也是规矩之一。

    昏礼昏礼,不在昏时,如何成礼?

    《礼记·经解注》有云:“....婿则昏时而迎,妇则因而随之,故云婿曰昏,妻曰姻。”

    这,就是“婚姻”的由来。

    上古时代,从伏羲神农,到黄帝蚩尤,再到颛顼帝喾,从尧舜禹到夏商周.....自从传说中,伏羲制定了嫁娶的制度之后,就有了最基础的昏礼的礼制,后世的君王们不断对这种礼制进行完善与强。

    .......

    《论语·为政》:【子张问:“十世可知也?”子曰:“殷因于夏礼,所损益可知也。周因于殷礼,所损益可知也。其或继周者,虽百世,可知也。”】

    这里讲的是子张询问孔子:“今后十世的礼仪制度可以预先知道吗?”

    孔子回答说:“商朝继承了夏朝的礼仪制度,所减少和所增加的内容是可以知道的;周朝又继承商朝的礼仪制度,所废除的和所增加的内容也是可以知道的。将来有继承周朝的,就是一百世以后的情况,也是可以预先知道的。”

    于是,又有《通典》说:【人皇氏始于在夫妇之道,伏羲氏制嫁娶,以俪皮为礼;五帝时,娶妻必告诉父母;夏时迎亲于庭;殷时迎亲于堂;周制,限男女之年,定婚姻之时,六礼民之仪始备。】

    这里又讲的是:

    人皇氏的时候第一次出现夫妇的概念,到了伏羲的时候开始用鹿皮(两张)作为聘礼,五帝的时候娶老婆要通知爹妈,夏朝时候在房屋的正室迎接老婆,殷商的时候在高大的屋子里迎亲,到了周朝,在男女适合的年纪,约定结婚的日子,这是订婚,然后从议婚至完婚过程中要完整经历六种礼节。

    ........

    到了舜的时代,已经有了很规整的一套流程,譬如其中一个不成文的规矩,是迎亲的时候必须要来到一条水流的边上。

    上古的时候,迎亲的规制很简陋,只需要带着牛羊和粮食,来到一条水流的边上,而女方则需要早早在这条水流的边缘等候,在约定的地点,男子将见到女子,然后唱起歌谣,就在水流的边缘成昏。

    接下来就是彩礼环节,不过帝放勋是个宽厚有钱的老丈人,妘载听说重华从老丈人手里嫖到了一堆反向彩礼,很是心动。

    这也是著名事件,舜娶妻的时候彩礼全额退回,尧帝倒贴了一部分,如今到了阿载这里,看起来是倒贴的更加厉害了。

    帝放勋已经准备好了一堆东西,当然,他大部分的货都在中原,不可能带来,所以准备了很多兑换用的木牌子,就像是粮票油票一样.....

    诸侯们来到远方,帝放勋对这帮老年观光团成员开口,表示今天我女儿在江水的边上嫁出去了,这是大喜的事情,这一次你们总得给点红包,不能以两袖清风来搪塞了。

    妘载来到这里,看到了早已等候许久的娥皇。

    简简单单,没有讨要彩头的,没有障车的,那是唐代的习俗,当时还有大臣说这个规矩不好,让流氓恶霸都出来闹事;也没有撒谷豆,那是宋代出现的民俗。

    一切早已经准备好了,那天地间的太阳开始西下,黄昏的光辉淡淡浮现,水流潺潺,江水涌动着向东方流淌,落日余晖的光芒坠落在江水的尽头,远去到群山的彼方。

    天河中,将要坠下火红的神灵,在这故乡的天地中,在那遥远的巨城外,在这滔滔东流的江水畔,从炊烟袅袅的集市与村寨中,鸡鸣狗吠的声音,人与人互相呼喊的声音,牛羊低鸣的声音,就像是遥远而朦胧的古老之梦。

    所以,男女双方要共同唱起礼仪与约定中的歌谣。

    “谦谦,鸣谦,劳谦,?谦。”

    声音并不怎么动听,歌词更是有些不明所以。

    但这首歌谣却是一种最古老的原始约定,这首约定的昏恋之歌,是从禽鸟们的行为发展而来,被人们所观察,结合到生活中,然后传颂歌唱。

    这首歌在说:

    【鹣鸟比翼双飞,雌雄声声和鸣,时而互相勉励,时而举翅招引。】

    鹣,上古通谦,是飞鸟之象,其意为——“比翼鸟”。

    没有再多余的步骤了,人们面向西方,黄昏的光芒已经彻底降临下来,天地间万灵安详的声音,群鸟都在附和着鸣唱。

    “天光之下,群鸟和鸣,这是因为,天要黑了,守在草窝里的雌鸟们,守着刚生下来不久的鸟蛋,在这春天的末尾中,呼唤着外出觅食的雄鸟,希望它们赶快回来。”

    妘载在唱完歌谣之后,指着天空中的鸟儿如此说道。

    人们的行为,很多都是从动物的行为之中转变而来的,这些原始的行为,逐渐从野蛮变得文明,礼制由此而诞生.....自然界中,雄鸟向雌鸟求爱的时候,也会带上一些礼物,有些是虫子,有些是尾羽,有些则是房产(精致的窝)。

    于是,天边,迎着黄昏的光芒,雄鸟们从山野中飞了回来,它们扑打着翅膀,降临到西方山野的彼端,落在他们自己的草窝中。

    于是!

    把那万道金光都收入绒羽中,揽在男女之间的胸膛里,云朵也变得红彤彤,大地山河被映的金灿灿,整个天地人间都变得金碧辉煌,这是热情奔放的一个时代。

    在太古的年代,应该有热情的男人开弓射箭,乘上牛马,抢走了娇羞着,且脸颊泛着晕红的美丽女子。

    暮鸟归巢,天色已晚。

    这世间最美丽的一种色彩,妘载带着娥皇在这里成礼,在人们的见证中,女子的脸颊,由绯红到粉红,渐渐又黯淡下去。

    .........

    黄昏的时刻虽然过去,可“太阳”依旧不依不饶地去侵占大部分的“夜空”,“夜空”不能保持黑暗,像是仿佛是浸湿了的油纸,被“太阳”所包住,透过了光芒,又分不出身来,于是夕照褪色之后的夜色,带上了鲜艳的酡红。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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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思议的山海介绍:
妘载表示自己只想让部族的人吃饱穿暖,从没有想过其他的事情。尧帝表示这个小伙子很不错。舜帝视自己为竞争对手。大禹要给自己写推荐信。妘载:“若天命在我......”——《山海经》种田流!不可思议的山海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不可思议的山海,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不可思议的山海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