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二章 垂死挣扎
澈夜教练铁青着脸听张忠文在直播里为零一战队喝彩，嘴唇紧紧抿住没说一句话，仍保持着开赛时的沉默。
他清楚，无论现在有多少人认为比赛已经结束，都不能在这个时候让队员放弃比赛，哪怕只有一个人活着，也要把这场比赛从头到尾打完！只有这样，澈夜才对得起曾经身为职业战队的尊严，对得起直播间里数十万的观众，让每个队员都不留遗憾地和赛场说再见。
赛场上，钺长风正聚精会神地和孙大圣在中场单挑，甚至连队里已经灰了三个头像都没察觉到。他仍以为比赛还处于势均力敌的状态，只要自己牵制住这个灵媒师，大团很快就会传来胜利的欢呼。
刺客不畏离大团最近，发现一地脚印从身边消失后，就立刻赶赴大团准备给与支援。可还未走到，场内雷阵叠招发出的剧烈电光已经让他看清了一切，瞬间愣住。
“怎么……”
不畏站在原地惊慌地望向队长他们倒下的方向，心中一阵发寒，只觉有什么东西赌住了嗓子，说不出话。
钺长风追着残血的孙大圣身影一路狂奔，发现灵媒师也不过如此，皮薄防弱，没人配合的话就是个会飞的活靶子，已然胜利在握。他一口气追出五十身位，发现孙大圣在前方忽然停了下来，还恢复了黑不溜秋的人形，一副引颈待戮的样子。
强烈期待胜利的钺长风开心极了，想也不想立即停下来拉弓瞄准，收割技【追魂夺魄】早已是箭在弦上。以他的判断，只要这招命中，孙大圣的头妥妥落入囊中，绝不会有意外。
手中弓弦越绷越紧，蓄势待发，十字标记里的孙大圣仍站在原地，没有丝毫要逃的意思。
——先拿下你，再去支援队长！
钺长风弯起嘴角，露出必胜的笑容。突然，他手指一抽，追魂夺魄嗖地射向旁边坍塌的防御墙，箭矢擦出连串火花后掉落在了石块里。
“队……队长？！”
钺长风惊恐地看向孙大圣的方向，但目光对着的是他脚旁三具尸体。看到那三具带有【修斯特】、【红白皮球】和【】id的尸体，一股血直涌上他的大脑，要干什么都忘了，仿佛被人敲了一闷棍，陷入恍惚中。
“比赛还没结束，接着打！”王瑜看着钺长风，通过耳麦严厉地向他命令道，“不畏，钺长风，你们俩继续打！拿下一个算一个，比赛还没结束呢！”
“比赛……还没……结束……”钺长风傻了般重复着王瑜最后一句话。
“对，比赛还没结束！我们还有机会，让他们看看职业选手是怎么翻盘的！”不畏愤愤喊着，重新燃起了战意，决定背水一战。
“怎，怎，怎么打？”钺长风从不擅长指挥，加上还未从惊恐中缓过来，说话都有些带结巴。
已经出局的王瑜想了想，走到钺长风电脑旁看向那个熟悉又陌生的战场，清晰地指挥起来：“你打一下孙大圣，不管有没有命中立刻朝中场移动，注意隐蔽。不畏去零一那边的炮台旁等着，要是看到钺长风后面有人追，就点炮台炸他们！”
“好！”
“收到！”
听见队长的指挥命令，不畏和钺长风立即振作起来。钺长风抬手就朝还站在原地的孙大圣射出一箭，也不管究竟打中了没有，拔腿便跑。不畏则开启隐身迅速向零一战队半场移动过去，隐身到时间了就躲死角，跳战壕，小心翼翼藏匿着自己的行踪，左拐右拐，终于摸到了两门火炮旁。
钺长风没命地朝中场跑着，手指放在携弓一击的按键上，准备随时防御来追击的人。然而眼看中场就在眼前，弥漫在场上的烟雾也减淡了很多，身后却没半个追兵的影子。
“要等吗？”钺长风问向队长。
王瑜疑惑地看着钺长风的画面，说出一个字：“等！”
不畏紧张地蹲在火炮旁，视线在钺长风左右来回扫动，眼皮眨也不眨，生怕错漏了即将出现的目标。这地方火炮虽然有两个，但他一次只能操作一台，而且一台火炮里仅有一枚弹药，万一炸错，很有可能再也没机会打第二次。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战斗时间跳到18分45秒。不畏眼睛瞪酸了，刚微微眨了下眼皮缓和酸楚，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钺长风对面。他心中一个激灵，连忙移动火炮瞄准了那人影，二话不说迅速将炮弹发射了出去。
轰！
炮弹在中场炸出一团炙红火焰，火焰过后地面出现焦黑和裂缝，但远远没有当初零一战队炸整个地图时那么壮观。不畏这一炮瞄得非常精准，地上焦黑的圆点里渐渐显出那个人的身影，依旧单手握剑，笔直站着，连位置都没换过。
炮弹威力不足以秒人，却将这个人的血量炸掉了10%，头上血条显示还有40%。离他最近的钺长风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这个人，随后又抬头看了看队长，似乎在请示指令。
“想单独pk？”王瑜冷笑一声，“这个妹子太嚣张了。”
“我来！”不畏从火炮上跳了下来，两下移动到钺长风旁边，说：“你在后面支援，我拉住她！这点血要是还秒不了，我把键盘吃了！”
钺长风深吸一口气，稳稳举起了手中弓箭。搭弓瞄准的一刹，他的眼神忽然恢复了凌冽，一箭射向持剑的那个人。
——恒刀一剑！
40%血量在刺客眼里完全就是砧板上的肉，只要成功绕背，一击必杀。就在钺长风射出箭矢的同时，不畏已经用技能【偷袭】瞬闪到了恒刀一剑身后。他手中双刃闪出暗蓝色寒光，一个漂亮的十字迅速划出，直接用了刺客终结技：十字绞杀。
砰！
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在空荡荡的场地里响起，恒刀一剑举剑挡住了十字绞杀，身子转动同时刚好擦过钺长风飞来的箭矢，格挡和移动完成的相当精准，就像全都预料并计算过一样。不畏没料到对方反应这么快，抽回双刃再朝恒刀一剑胸口划去，但伸出的左手攻击动作略微有些不同，似乎暗中做了个手势。
第八百零三章 输
恒刀一剑早有防备，就在不畏出招瞬间，奕锋剑刃贴着身子右侧向外突然打出变向流光飞雪，剑气直劈不畏暗做手势的左手，整个身子斜着被生生击飞出六身位。
“这特么的，怎么看出来的？！”不畏心疼地看着自己技能栏中被废掉cd的【隐劫】，脑袋上一串问号。
钺长风一语不发，一箭接一箭地追着恒刀一剑，用普攻试探对方的躲避规律，给接下来的大招做铺垫。他像一座人形炮塔般屹立在原地，只有手臂控制着弓箭起起落落左左右右，引箭干脆利落，姿态十分潇洒。
空阔的场地，单一的目标，而且暂时不会来攻击自己。这三个条件让钺长风拿出了最好的发挥状态，输出稳定，同时还能专注于观察目标，只要对方还在射程内，就是他的中心靶子。
恒刀一剑刚击飞不畏，三发箭矢接踵而来。他晃了晃身子，用z字步伐全部躲开，却中断了对不畏的追击。旁边被打出僵直的不畏趁机施展销声匿迹，隐着身慢慢朝另一侧挪去。刚挪了没几步，身上忽然出现一圈圈蓝色特效，显示被定身了。
“我……靠？”
不畏又惊又恼，声调忽然上扬，呲得牙龈都露了出来。如果他是在施展隐身的附近位置被定，对方就算有了职业级操作，和红白皮球一个等级。但是他已经移动了一段距离，加上旁边还有钺长风的攻击干扰，这个恒刀一剑还能精准地用九州雷霆套住他，怕不是开了挂有透视眼吧！
不畏咬牙迅速交出解控【移形换影】，假身留在原地继续受控，真身被移动到了中场上两具尸体后面，半蹲着防止被恒刀一剑看见。
几次交手后，不畏深深感到恒刀一剑绝非一般草根玩家，一定有过资深的比赛经验，而且比他们更了解鏖战。
能孤身一人顶着半血来找他们俩单挑，这种自信在他所经历的比赛里还是第一次看到。再加上开场时奇葩的战术，还有刚才和雷阵叠在一起的奇特招数，不夸张地说，恒刀一剑今天这些操作至少可以把职业圈一多半的人比下去。
如果这不是最后一场澈夜的比赛，如果这场比赛不会关系到澈夜每个人的命运，不畏真的会对恒刀一剑佩服得五体投地，下场后绝壁要拉出来好好认识认识这位大神。但这场比赛太过特殊，不畏和钺长风俩人背负起了全队的期望，同时背负起澈夜身为职业战队的尊严，这个时候除了要赢，什么都不能多想，一旦多想，可能就会留下终生遗憾。
意识到这些，不畏鼓起劲又一次冲向恒刀一剑。
飞盲、爆天钉先上！
被躲过没关系，借着钺长风的箭雨掩护直接近身，再来双月斩、旋风斩！
很好，恒刀一剑出招了，直接格挡！出缴械！
恒刀一剑频频接招，速度也越来越快，短短两分钟就在不畏身上连出了四十三剑。刺客的特点是隐蔽，而且有多种移动技能，进出自由。可为了保护钺长风，不畏最多用移动技能躲攻击，很快又贴了上去继续纠缠。
打到三分钟的时候，不畏遗憾地看了眼身后的钺长风，倒在了第六十八剑下。
恒刀一剑血量还剩31%，对于除过治疗的任何一个职业来说，这个血量都能轻易收割掉。可是钺长风却觉得无比艰辛，甚至觉得三年来从没有过一次比赛让他打得这么精疲力尽，充满绝望。不擅长移动输出的他开始绕场跑起来，边跑边向场内的恒刀一剑射出箭矢。但这样一来更难瞄准，恒刀一剑连躲都不用躲就冲到了他身边，一招小小的荡剑式砸下，捏在手里的【万箭齐发】就被打断了。
“你尽力了，没事。”
钺长风拼命按着键盘，好像要把键盘砸出洞来，好像只要用的力气越打，屏幕里那个恒刀一剑就会迅速被打倒。强有力的敲击声如同霹雳雷鸣在训练室啪啪大响，旁边的队友们看着他，只觉得像是敲击在心脏上的鼓点，又痛又震撼。
王瑜按下钺长风的肩膀，平静地说了那句话。钺长风仿佛没听见，依旧用力敲，可屏幕却已经显示出了比赛的最终成绩：惨败！
“输就输，你别敲了！”
不畏在旁边帮着劝阻，但烦躁的语气却刺激到了钺长风，键盘敲击声更加激烈，屏幕上开始出现被砸出的各种对话框。再一敲，整个电脑屏幕突然黑屏，原来是王瑜按下了他的关机键。
钺长风疯了般狠狠扬起双手朝键盘砸去，重击的声音仿若室内一声暴雷，额头青筋暴起，脸色苍白，却没有说一句话。随后他软软地垂下双手，无神地看着黑了的显示器瘫进电脑椅里，似乎最后这一砸用尽了所有力气，身体彻底宕机了。
“都回去，看结果。”无论钺长风怎么发泄，王瑜依旧平静如水，挥了挥手让众队员坐回到位置上，同时看了眼还在沉默的教练，“有输就有赢，好歹，向人家道个喜，这也是我们前辈该做的。”
没有人说话，大家都看向各自屏幕，那里已经回到了原先的竞技场房间内。似乎预料到澈夜发生了什么事，聊天框中徐怀还未发布比赛结果，零一战队的人也就这么等着，好像比赛结果并不重要一样。
“恭喜零一战队，你们打赢了职业战队，可以进入nfl了。”王瑜首先开口，在聊天框里祝贺着对面的战队。
“呵，其实你们也不用气馁，因为这次打赢你们的，是全国冠军。”恒刀一剑淡然一笑。
“很有自信，可是nfl没你想的那么简单。”王瑜说。
“不是我想的简单，而是澈夜，你们把nfl想的太难了。”恒刀一剑说，“我知道这次比赛对你们意义重大，我们赢了，成为职业选手，你们输了，就会彻底失去这个光环，面临新选择。但选择未必是糟糕的，选择意味着命运的主导权重新回到了你们的手里，只要有勇气就有好结果。和在nfl打比赛一样，冠军其实就在你们的手里，可你怕拿冠军，所以你输了，我说的对吗？”
王瑜一怔，居然忍不住默默点了点头，露出苦笑。
“是啊，我怕拿冠军，你说对了。”
第八百零四章 好好队长
“队长，不要理他们！这妹子打了个预选赛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我们打了三年nfl，经历了多少难关，她懂个pi啊！”不畏愤愤地说，恒刀一剑发出的这些字眼在他看来每个都充满了侮辱，和小人得志一个模样。赢了比赛就能比别人高一等吗？居然敢当着这么多人面说队长不敢拿冠军，她这个新人算什么东西？！
“她的话是对的。”王瑜看向屏幕里恒刀一剑的那段字，语气冷静平和，“我确实没想过要在nfl上拿冠军。”
“啥？”不畏像不认识队长般怔怔盯着他，怀疑听错了。
“以前比赛的时候，我每次都会跟你们说争夺冠军是唯一目的，可实际我想的是只要战队不被淘汰就够了，冠军，不可能拿得到。
……我们队伍有多少实力我很清楚，如果真要拿冠军当目标，和那些顶级战队去拼，可能三年不到我就崩溃了。但要是目标定低一些，没有那么多**，不赚那么多钱，我或许还能多打几年比赛，让这条路走的远一点。”
训练室里澈夜队员一起不可思议地看向王瑜，包括钺长风。澈夜教练仰头看向天花板，一语不发。
“我知道这很狭隘，更不应该是一队之长有的想法。现在我不是队长了，我向你们坦白，对不起。”王瑜努力克制了下自己的情绪，眼圈却无法制止地变红了。
“不拿冠军？不拿冠军我们打什么比赛啊，这不是开玩笑吗？”红白皮球忍不住大声嚷嚷着。
“呵，你的意思是说如果这次我们打赢了，回到nfl，还是继续给别的战队当垫脚石吗？”cjshen看王瑜的眼神瞬间变了，没有了以前对队长的尊敬，变得冰冷，甚至带着厌恶。
“早知道是这样，我就去别的战队了，没意思。”不畏翘起二郎腿，舒展开身体大大瘫进电脑椅里，斜眼一瞧王瑜，用肢体表示出了对他的蔑视。
钺长风沉默着，但看得出也很生气。
“啪！”
在最末一张桌子前坐着的澈夜教练突然将手里的参赛记录册狠狠摔向桌子，力道之大以至于册子全部变形散开，一页记录着今天比赛情况的纸从里面掉落下来。众人一惊，随即在心里推测着教练肯定是要找王瑜算总账，便摆出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澈夜教练从椅子里哐啷一下站起身，阴沉着脸走到王瑜面前，看着他：“狭隘什么狭隘，道特么什么歉，给自己扣帽子让这些人拿你发泄？王瑜啊王瑜，你护犊子护到白眼狼身上了！”
王瑜低着头，默不作声。
澈夜教练再看向周围的队员，嘴角紧绷成一条线，浓眉紧皱，目光中饱含怒气。三年来第一回看见教练这么生气，众人或低头或左顾右盼，都极力回避着他那燃烧怒火的目光，不想让那把火烧到自己。
教练在职业战队里是个不可或缺的角色，因为负担战队训练的最大责任，所以常常扮演黑脸角色，变成队员口中的魔鬼型教练。对队员们而言，魔鬼教练就是天生带威慑技能的**oss，而且战斗力非常强，无敌强，只是听到名字就会面露恐惧。要是万一碰到教练发怒，绝对属于地狱级恐怖事件，能让人害怕到灵魂都哆嗦。
在教练的威慑级别之下，就是队长。不过队长多数时间都和大家一样要接受教练的严格训练，吃喝拉撒也在一起，相对而言就没那么可怕了。
可在澈夜战队里，这两条都不对。
澈夜队长王瑜，出了名的好脾气，从来没有传出过他与某个队员不和之类的消息，为人温文尔雅，即使在矛盾重重的职业联盟群里也是一副温和谦逊的样子。至于澈夜教练，也从没有凶狠责骂过队员，最多语气严肃些。温和派教练加上好脾气的王瑜，战队上层完全是个宽阔包容的天堂。
所以，看到教练突然少有地发怒，这些队员与其说是被震慑住，不如说是因为反差太大，让他们有些措手不及，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来面对教练。
澈夜教练犀利的目光在这些队员脸上扫过三遍后，压住想骂人的冲动，用低沉的声音肃穆地说：“澈夜打职业赛的这三年，大家在战队里过得怎么样都清楚吧。三年，我们没换过任何队员，比赛里犯错的也从不处罚，就算比赛输了该有的福利全都有。为什么？因为王瑜在进职业赛的第一天就跟我说你们是他的兄弟，他想让你们开开心心的打比赛，让澈夜成为兄弟战队！如果这支队伍是奔着冠军去的，第一年没进季后赛我就会换人，照这样执行下去，到现在，我敢说除了王瑜，你们在座的早已不是澈夜的人了，是王瑜保住了你们！”
训练室鸦雀无声，队员们默默望向王瑜，才发现这个从来都很温和的队长竟然趴在椅背上偷偷拭泪，一时全都红了眼圈。
“总之，今天以后没有澈夜战队了，我该尽的责任也尽到了。王瑜，什么时候需要我了，打电话。”
澈夜教练叹口气，拍了拍王瑜后背，走到自己电脑前也不看直播间里都在说什么，啪地一声把电脑关了，随后离开了这里。
“队长……”钺长风凑到王瑜旁边，递出一块纸巾。
“别难过，队长，澈夜没了我们还在，我们还是兄弟。”红白皮球握住王瑜压在头下面的手，那只手冰凉湿冷，还在微微发抖。
“大不了重新来嘛，只要我们活着，只要还想打比赛，我们就继续打！去网吧、商场、学校打商业赛，我不信我们连那些草根战队都赢不了！”不畏揉揉鼻子，嗓门依然最大。
“嗯，刚才恒刀一剑也说过，我们有主导权，有选择的机会。他们队刘绛卿李优都是离开竞技圈又回来的人，还有项飞，不都证明离开是暂时的吗？我们没走到绝境，队长。”cjshen认真地说。
“恒刀一剑……”
王瑜忽然抬起头，拿过纸巾胡乱擦了把脸，立刻看向被冷落了很久的竞技场房间。
第八百零五章 联盟群
【裁判-徐怀】：“我宣布：第六届预选赛总决赛冠军是s市【零一战队】！祝贺你们获胜！成为下一届鏖战全国职业联赛中的新战队！”
【解说-张忠文】：“预选赛冠军和新秀奖会在本届全明星表演赛上进行现场颁奖，做好准备，零一战队的诸位，我们现场见！”
聊天框里还留着裁判徐怀宣布的最终比赛结果，徐怀的角色和张忠文的角色已经离开了竞技场房间，自然，直播也早就结束了。
“你没走？”王瑜看到零一战队居然有一个人还留在备战席上，忍不住问道。
恒刀一剑：“担心你。”
王瑜苦笑：“败军之将，赛场上多得是，走两步就能踢到几个，你担心得过来？”
恒刀一剑：“其他败军之将很聪明，知道败了该怎么办，所以不用担心。但你不聪明，就值得担心。”
“呵呵呵……我们又不认识，你担心我，太莫名其妙了。”
“我们认识，曾经认识，现在是第二次认识。”
“妹子，我这辈子认识的女人除了我妈和我高中同学，就再没第三个。你好意我心领了，再次恭喜你们战队获胜，加油。”
“去风间笑找项飞。”
“什么？”王瑜心头一震，虽然打出的是问句，却觉得自己领悟到了恒刀一剑的意思。
“明年的风间笑，不会是今年的风间笑。你们实力不弱，只不过预选赛运气不好碰到了我而已，抽个空去项飞那看看，应该不会让你失望。”恒刀一剑说。
“风间笑是靠女子战队打出名气的商业战队，不会要我们。”王瑜忍不住把自己担心的事说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女子战队，项飞是女人吗？”恒刀一剑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放心去吧，我以人格担保，风间笑哪怕找一万个理由，都不会因为这个拒绝你。”
王瑜沉思片刻，越来越觉得这件事有很大的希望，不由得对恒刀一剑另眼相看起来。
“你，到底是谁啊？”
“我是鲁道恒……”恒刀一剑故意分了两句发出，“的妹妹。”
……
零一战队获得鏖战预选赛冠军的事情瞬间传遍整个网络，论坛、网站、微博和各种自媒体上到处都是刚刚发出的新闻，无一例外在文中加入了比赛中最精彩的两段叠招视频片段，但对5v5上恒刀一剑究竟用的什么技能和雷阵叠招无人能做解答，成了许多数据爱好者们讨论研究的话题。
作为一直支持零一战队的游戏媒体《游戏社》，更是详尽地描述了整场比赛曲折的全过程，用丰富的语言列出好几个零一战队创下的鏖战先例，洋洋洒洒近万字，并在最后言明游戏社会继续做零一战队追踪报道，成为战队合作媒体。
nfl的新秀战队出现了，媒体和网友除了关注零一战队，也同样很关心职业圈对这件事的反应。
各大站队在比赛结果出来后全都在微博和公众号上发布了对零一战队恭贺和欢迎致辞，一如往年欢迎新秀战队，几乎就是把战队名字改了改而已。对于这种暧昧的态度，往常媒体就跟着转发一波帮忙示意下，可今年不同了，传说中的叠招出现在预选赛总决赛上，而职业比赛却从没有选手用出过叠招。记者和粉丝急切地想知道职业选手们此时内心真实想法，在回复中一遍遍地问着，提问转瞬盖起千层大厦，战队越是不理，反倒越显得有些古怪了。
“大麻烦来之前，总要来点小麻烦开路。”徐明杰在联盟群里发了个打哈欠的表情，结果自己也跟着打了个哈欠。
“你觉得是麻烦那就真是麻烦，你要觉得不是麻烦，屁事都没有。”苏南冒了个头。
“零一晋级了，刘绛卿能来nfl了，你们队长佟年应该很高兴吧。”赵宣笑道。
“是啊，队长和吉祥物出去庆祝了，给我们放了半天假。”苏南丢出一个滑稽表情，“等会我也要出门，约个妹子唱歌。”
“窝草，你们队长有这么大权利？！”edo的夏沫惊了。
“明月阁队长集权专政，这在圈里早就不是新闻了。哦，你们是新来的不了解，忘了。”赵宣说。
“燕雀岂知鲲鹏之大也！同样是队长，我们队长可是神级的魔道法师，没有可比性。”苏南得意地说。
“夏沫，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吗？今天的一百局1v1打完了？”董瀚阳突然出现，揪住夏沫问道。
“没有没有，队长别误会，我随便聊两句，现在就下线。”夏沫发完这句话后头像一灰，迅速撤退了。
“佟年在俱乐部里的地位大于教练，大于经理，大于各种幕后老板，我们确实没法比。不过他能一手遮天，修炼成魔，还不是给当年破事逼的。人啊，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发。”徐明杰感慨罢，又回到了自己的话题上，“喂，别扯别的，你们帖子也盖楼了吧，怎么回这些烦人的事？”
“我们战队有公关新闻部，这事战队不操心。”周凯说。
“说的好像只有你家有公关部。”赵宣一皱眉，“不过零一战队晋级，各位心里应该有点考虑吧。”
“考虑？需要考虑的是血战天下。”周凯瞥了眼成员列表里的乐天，颇有意味地说：“李优，晴川，鲁道恒的妹妹，这三人加一起，复仇者联盟即将上映。”
“好啊，尽管来复仇！”
乐天猛然回了一句，群里瞬间鸦雀无声，这才知道他虽然不在群里说话，但一直都在窥屏。
“哟，乐天同学啊，周叔叔开了个玩笑，别当真。”停了片刻，赵宣出面安抚了句。
“管你是不是玩笑，话我撩这儿！袁教练以前给过他们面子，他们自己不要，还要装成受害者栽赃教练！被淘汰的人都是垃圾，只有强者才有留下的资格！臭鱼烂虾们想来复仇，我等着！”
乐天的怒火从字里行间都看得出来，熟悉他的老职业选手为了不惹这个刺头，便关掉群不再聊天。刚来不久的新人对血战天下过去的事情完全不知道，但多少听说过乐天的暴脾气，不敢搭话，一个个也默默潜水下去。
第八百零六章 旧事新发
群里安静了几分钟，就在众人以为今天话题到此结束时，聊天框突然蹦出了新的信息。
风间笑队长项飞：“哎呦，小兔崽子语气很大嘛！啧啧，可惜你太小看那几个人的野心喽，来nfl就只为踩一脚马上快死的血战天下？是你血战天下脸大还是零一战队老板吃饱了撑的？还复仇联盟，鏖战职业联盟难道是dc赞助的？没事少看点血海深仇类的武侠小说，收收心，念念经，好好考虑下做人的方式，比在群里嚷嚷复仇好。”
大魔王项飞毫无征兆地在联盟群爆出大篇文字，原汁原味地毒辣，原汁原味地一针见血，没有乐天那么燥，以劝代怼，字里行间全是他这个年纪特有的韵味。
联盟群里的人本不喜欢口水战，更多的还是在乎赛场上一决胜负，但看到项飞这段话莫名觉得十分舒爽，也想知道乐天要怎么回招，便搬起小板凳翻出瓜子围观起来。
“老项，复仇者联盟是漫威不是dc……”周凯看见这家伙无差别地连自己都喷了进去，皱起眉头提醒道。
“管它谁拍的，我老了，记性不好。你靠边玩去，别妨碍我教训小崽子。”项飞揉揉鼻子，等着正主出现。
“去你大爷的小崽子，老子我是血战天下的队长！”乐天终于现身，果不其然，第一句就凶狠地骂上了，“你哪个眼睛看见我们血战天下快死了？告诉你，只要有我在，谁都动不了血战天下一根毛！”
“小崽子挺凶的。”项飞一抖眉毛，不怒反而乐了，“哎，我刚翻了你的聊天记录，你说‘被淘汰的人都是垃圾’，对吧？那请问血战天下本赛季进季后赛了吗？还是被淘汰出局了？我记性不好，麻烦乐队长告诉我。”
乐天气红了脸，一时不知该怎么反驳。因为血战天下本赛季没进季后赛，先前合作的国际品牌公司直接提出了不续约的要求，意味着战队资金将大大缩水。袁彬扣除了每个参赛选手的奖金作为惩罚，虽然没责骂乐天，但这件事已经成了他内心不可抹去的伤，是巨大的耻辱。
面对项飞在联盟群的挑衅，如果置之不理，那就等于让所有人看血战天下输不起的笑话。乐天倔强地在输入框敲下几个字，算作一个回答：“这次我们队换了个法师，没配合好，下赛季血战天下一定是积分榜第一名！”
“血战天下每届都换人，这不是常态么？”项飞笑了，“小崽子，按照你的说法，血战天下没进季后赛，被淘汰了，所以就是个垃圾。如果战队已经是垃圾了的话，我说它快死了，有错吗？”
有错！
乐天将这个字敲了出来，没发出去。因为他知道发出这个字以后，后面无论项飞如何刁钻提问都再也没话说了。
乐天凝重地坐在电脑前，想关掉qq，心里又百般不服，便愣着没动。
“不说话了？不说话我就当你认错了，别装掉线。”项飞说，“另外告诉你，我从骨子里就看不起袁彬。什么袁彬给过他们面子，你知道当年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吃几口别人家的粮就不分黑白，滋儿哇乱喊，有本事你和你家教练一起来我这当面喊，我看他脸皮是不是比故宫墙还厚！”
“你发什么火，这是我血战的事，跟你没关系！”乐天愤懑却找不到别的反击办法，干脆撒句话把他从这件事里撇出去。
“当然有关系！”
“你是风间笑，我们血战天下八竿子和你打不着！”
“哼，风间笑只是我的战队，鲁道恒可是我兄弟！我看不惯他死了还要受委屈！”
项飞一句话说的惊天动地，在座无不震撼，像戳中了内心最痛的地方，往昔事情一件件涌现出来。
众人匿不住了，纷纷浮上水面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起来。
“袁彬为了战队形象遮丑能理解，但是扭曲事实就过分了。”
“说袁彬给面子，谁给谁面子啊，君子协议算面子吗？”
“袁彬脸大，面子很厚。”
“哎，大家不要针对乐天，毕竟他也是被蒙在鼓里的。不过乐天同学应该知道鲁道恒创造过的记录吧，血战天下也就他们在的时候拿过冠军亚军，圈了粉圈了钱。现在换了你们这波，成绩一路下滑，咱摸良心说句公道话，到底谁是被淘汰出去的垃圾？”
群里声色汹涌，各种斥责排山倒海般袭来。乐天看着满屏对血战，对自己的抨击，顿时又恼又羞，理智再也绷不住勃发的怒火，直接伸手点下了退群，愤愤离开。身为管理员的赵宣看见退群信息后无奈地摇摇头，却也没去劝回乐天。
——就让这小子冷静冷静吧。
“……啊，阿嚏！”
恒刀一剑站在公会领地里，冷不丁狠狠打了两个喷嚏。
“哥，你冷吗？要不我送你去沙林晒晒太阳？”鲁芸茜关切地问。
“没事，就是鼻子有点痒。”恒刀一剑揉了揉鼻子，恢复了正常。
“那就好，唔……哥，我们真的赢了吗？真的拿到冠军了？可以进nfl打比赛了？”鲁芸茜趴在自己房间的床上，托着腮帮向笔记本问道。
“傻了？当然赢了，而且赢得很漂亮。”恒刀一剑笑着说。
“可我怎么觉得这么不真实呢？好像……好像在做梦。等梦醒了，我就会回到家里，窝在我的小床上吹着空调追着剧，等你来叫我吃饭。”鲁芸茜懒懒地放下手，把脸贴在柔软的被褥上，闭着眼睛，仿佛真的在做梦。
“人生的三分之一都是由梦构成的，但是唯独这件事不是梦。对了，肖远不是说晚上要开庆功会，你可以去问问他们，到底他们是你梦里的小伙伴，还是真实的。”恒刀一剑装作认真地说。
“那么，我真的可以打职业比赛了？”鲁芸茜猛然张开眼睛，和刚才的慵懒放松不同，她的双眼出现了紧张和欣喜，“我，真的和你一样成了职业选手？明年……就要在舞台上和那些大神明星比赛了？！”
第八百零七章 庆功会
“喂，你不会根本没和爸妈说这件事吧？”恒刀一剑警觉起来，“你到底怎么安排的？”
“我肯定说了啊！不然这么多天不去学校，老师早就找上门了。”鲁芸茜哭笑不得，“就算我再任性也没你那么大胆子，敢逃课去打比赛哇。”
“那可不一定。”恒刀一剑架起手瞥了眼天空，“我不在你身边，爸妈操劳管不住你，谁知道你现在是不是变野了。”
鲁芸茜一听噌地从床上坐起来，大声嚷嚷：“喂，大哥，一天就二十四个小时，我八小时在做梦，八小时吃饭洗澡运动刷剧，另外八小时全是被你摁在游戏里训练的，你还说没人管我？”
“是啊，区区游戏里的八小时，我能管你什么？”恒刀一剑耸耸肩。
“你管我八小时还不够啊？”鲁芸茜惊呼。
“要是我还健在，一定会看你每天钱怎么花的，有没有结交奇怪的人，都在看什么书，在学校里结党营私还是被人欺负。你这个年纪虽然说已经成年了，实际还是屁都不懂的学生，判断力战斗力都不足五。社会险恶啊老妹，人心有多复杂，看看肖远就知道了。”恒刀一剑说罢抠抠耳朵，却只是做了个姿势，啥也没抠出来。
“你怎么越来越像老爸啊，真啰嗦！”鲁芸茜微微撅起嘴，“第一，我除了战队和学校同学没认识什么奇怪的人。然后在学校发展了一批零一战队的粉丝应援团，算不算结党营私啊？小钱钱嘛，基本上都投给各种小吃店了。书么，看了《电子竞技与职业道德》，没记住。另外我要反驳，肖远哥哥是我最好的大龄朋友，你不许污蔑他！”
“《电子竞技与职业道德》是什么玩意？觉得职业选手都没道德吗？喂！谁写的？名字给我！”
正在恒刀一剑怒气冲冲质问的时候，门外忽然有人敲门，同时传来晴川温柔的声音：“茜茜，肖教练让我们下去，该开庆功会了。”
“来了！”
鲁芸茜丢下还在喋喋不休的恒刀一剑，趿拉着拖鞋开了门。门外晴川换了一身白色雪纺衬衣和紧身牛仔裤，黑色长发扎在脑后，垂下长长的马尾辫，显得即干练又柔美。
“你还没换衣服？”晴川走进门，打量了一下鲁芸茜身上的t恤，皱皱巴巴没一点形，头发也乱七八糟地披在肩上，黑色头箍将额前散发一股脑卡在后面，露出了圆滚滚闪亮的大脑门。
“哦，我马上换！”鲁芸茜尴尬地一咧嘴，说着就冲回卧室，打开衣柜开始挑选起衣服。
晴川跟着她走进卧室，一眼就看到了床上摆着的笔记本电脑，以及里面的恒刀一剑。她的目光停在了恒刀一剑身上，眼神变得复杂。
“晴川姐，你看我穿这个行吗？”鲁芸茜从衣柜里抽出了一件蓝色连衣长裙，向晴川征询意见。
“哦……还有别的对比一下吗？”晴川连忙扫向鲁芸茜手里的衣服，有些心不在焉地说着。
“这个呢？”鲁芸茜又拎出一件设计的奇奇怪怪的长袖衫。
“你是队长，有没有看起来比较正式的衣服？”晴川伸手撩了一下耳边碎发，掩盖起内心流露出的尴尬。
“比较正式的……”鲁芸茜又一头扎进衣柜里，开始七翻八翻。
晴川朝床走了两步，轻轻坐在床边，视线再次凝聚在恒刀一剑身上。看着屏幕中熟悉的形象，那夜和恒刀一剑单挑的记忆再次出现在脑海里，她有些忍不住，在鲁芸茜翻箱倒柜时张口问起来：“你，一直让他在游戏里这样挂机吗？”
“什么啊？”鲁芸茜从衣柜里探出头来，看见晴川正望着笔记本电脑，瞬间明白过来，有些慌乱地答道：“呃……是啊，我，我喜欢开着电脑让恒刀一剑陪我。”
“嗯，我理解。只要有他在旁边，不管做什么都觉得很安心。”晴川垂下眼帘，抬起左手，仿佛在看手心里的某个东西，“以前，我每次比赛都会紧张，他就在我手里画个符号，说那是大神符，比赛必赢。他一画完我的紧张感立刻就消失了，无论比赛出现什么情况都能解决，好像真的有法术一样。”
“大神符？”
鲁芸茜尴尬地笑了一下，顺便瞟了眼笔记本，心说：哥没看出来啊，你还挺会泡妹子的，大神符这种东西都能想出来。也亏晴川姐单纯，要是我，非吐槽死你不可。
“都是以前的事，不过想起来就很开心。”晴川脸微微一红，站起身走向鲁芸茜，“我来帮你搭配一下衣服吧，再化个淡妆怎么样。”
“好呀好呀！我从来没化过妆呢，谢谢晴川姐！”鲁芸茜兴奋极了，伸出双臂跳起来紧紧抱住晴川，俩人惊笑的声音甜甜地回荡在整个三楼。
听着妹妹和晴川像姐妹一样亲昵地开始琢磨起服装造型，恒刀一剑舒心地打了个哈欠，移动到旁边的长椅旁躺下望着天。
似乎，就这样也不错呢。
零一战队一楼大厅里，战队成员全部到齐。虽然还没有队服，但每个人的着装都非常大气整洁，乍看仿佛是某个集团的高层聚会。肖远一身精致西装，在人群中格外显眼，正拿着手机和谁通电话。
“队长和晴川来了！”
不知是谁一嗓子喊出，所有人目光都投向大厅通道，从通道里走出两个纤细苗条的身影。第一个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晴川，依旧如玉兰花般端庄秀丽，站在灯火辉煌的大厅里仿若明珠般璀璨，瞬间吸引住了所有人目光。
“哇！！女神啊！我的膝盖给你了，永久给你！游戏打得好，人还长这么漂亮，我一个男生都嫉妒啊！”蓝昊惊呼着，满脸都是痴迷样。
“哦我的天，小姐，我可以请你一会出去撸串吗？”伊诺更是上前一步，恭敬地鞠躬致意，蓝色眼眸碧波荡漾。
晴川微笑着摇了摇头，李优一把揪过伊诺，没好气地嚷嚷着：“干啥呢，破坏气氛，一边玩去！”
第八百零八章 旧日恩怨
“喂，那个躲在墙根的，怎么不出来？”刘绛卿双手插在裤兜里，朝通道走了两步，对墙根影子里的人说道。
听到刘绛卿的声音，墙根里的人动了动，伸出脚像猫一样警惕地走出半步，慢慢移动出了影子范围。
晴川一看她胆怯的样子，不由得笑了起来，伸过手轻轻牵着那纤细的手腕将她带进大厅中央。所有人统一向她们行注目礼，就连还在通话的肖远也停了停，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那两个女生。
鲁芸茜又多又长的头发被烫成了大波浪卷，一半的头发给拢起来，在左耳后面挽了下，配上一枚淡蓝色水晶做成的发卡。她的脸上化着粉嫩的淡妆，整洁的白色圆领衬衫上打着黑色丝带蝴蝶结，外面套着灰色小制服，搭配上富有学生气息的蓝色百褶裙，整个人显得既有朝气又文雅可爱，如同一块璞玉，比少女天团里包装过度的那些明星更显清纯。
“……茜茜茜茜茜茜？”李司阳直愣愣望着走出来的女生，发出了漏气的声音。
“笑你妹哦！”李优一拍他的脑袋，鄙视地说，“叫鲁队长。”
“鲁，鲁队长好！”李司阳傻乎乎地喊着，脑子依旧不在状态。
“茜茜姐，这真的是你的脸？你早上那个痘去哪了？你眼睛原来这么大？”蓝昊凑近鲁芸茜的脸仔仔细细打量一遍，仿佛完全不认识她。
“你是……我的队长？”
伊诺的表情更古怪，歪着头，一个眼睛大一个眼睛小，大眼睛那边的眉毛都翘飞到了额头上，挤出三条深深的抬头纹，像看见了不可思议又无法描述的东西。他跟蓝昊一左一右在鲁芸茜身边站着，简直就像唐伯虎里面的脑瘫兄弟二人组。
“喂，我，我不就化了个妆嘛，你们别大惊小怪的。”鲁芸茜被众人盯得浑身不舒服，低下头嚷嚷着。
“别人化妆是锦上添花，你是换脸，不一样。”刘绛卿轻笑着，却也没把视线从鲁芸茜脸上移走过。
“换什么脸，本小姐这张脸天生丽质，连汗毛都是原装的！”听见刘绛卿居然也来挖苦自己，鲁芸茜立即一个大白眼瞪去，恢复了往日调皮的语气，也不再害羞了。
“茜茜，你今天真漂亮。”肖远打完电话后走向她们二人，赞许地说：“晴川也非常漂亮，你们俩这对姐妹花是今天全场当之无愧的焦点。”
“谢谢肖远哥哥，还是肖远哥哥最会说话！”鲁芸茜甜甜地对肖远笑笑，随后又给刘绛卿一个大白眼。
“谢谢教练。”晴川温润地答着，依旧拉着鲁芸茜的手。
“事实证明，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刘绛卿走到一旁，虽然语气冷淡，那抹笑却始终挂在嘴角，“以后你就这样出门，别再扮小学生了。”
“谁懒了，谁是小学生！房东大人你吃了我那么多周黑鸭，良心不会痛吗？”鲁芸茜横眉一瞪，大声抗议起来。
“嘘！别说话。”刘绛卿摸了摸鲁芸茜的脑袋，像摸一只猫，“嗯，安静下来还挺可爱的。”
“你给我摸乱了！晴川姐好不容易帮我扎起来的！”鲁芸茜撩开他的手，委屈地缩回到了晴川怀里。晴川笑着帮她理了理头发，和刚才一样可爱动人。
“呵呵，大家先坐，一会有两个人要来，等他们到齐我们就去餐厅开始庆功！”
肖远向众人招了招手，队员们一个个全都坐回到沙发上，可视线仍然集中在俩女孩身上，并不时小声议论着。
时间一点点过去，十五分钟后，零一战队俱乐部的大门被人推动了，一个背着黑色电脑包的男子走了进来。大门距离大厅不远，绕过门口的装饰物后就能看见沙发区，他抬头向沙发区看了一眼，停下脚步，似乎在犹豫什么。
“周珂。”
肖远走过去，温和地说：“辛苦了，s市最近路很堵，过去休息下。”
周珂见了肖远半句话也没说，只是一点头，背着包朝沙发区走去。沙发区里几双眼睛迅速落到了他身上。周珂毫不在意，自顾自走向角落里一张空沙发，刚走到沙发旁，一条粗壮有力的手臂突然挡在他的胸前。
“周-珂，哼。”雄厚深沉的男音一字一顿地叫出了他的名字。
周珂缓缓扭过头，看向拦住自己的人。
“李优。”
“你怎么有脸来我们这？”李优没好气地问，眼神透出深深的厌恶。
“来打比赛。”周珂说。
“你搞错了，这里没有你的比赛。”
“我只去有比赛的地方，没搞错。”
“呵，预选赛半决赛上，你的战队和你的比赛都over了，不记得了？要不要我帮你回忆回忆？”李优压低眉头，沉重的语气充满威胁。
两个男人充满戾气的对峙让场上气氛瞬间凝固，鲁芸茜一急，立刻冲到俩人中间想劝架。李优身高将近一米九，只有一米六的她在旁边就像个未成年小孩，毫不起眼，仿佛一巴掌就会被扇倒。
“不要这样，李优哥哥，我们坐下说吧！”鲁芸茜伸手拉了拉李优的衣服，近乎祈求般劝着。
肖远一拍李优肩膀，平静地说：“周珂现在是我们的客人，过去的事不要再多计较，先坐下。”
“你请他来的？”李优冷冷看向肖远。
“是。”肖远答。
“还有我！我和肖远哥哥一起决定请他来的！”鲁芸茜在旁边昂着头大声说。
“也有我。”晴川从座位上站起身，款款走来，看向一脸纳闷的李优。
“为什么？你们知道他是谁，也知道他干了什么，干嘛还请他来！？”李优低吼着，满面潮红血脉喷张，脖颈都变粗了。
“因为我能打比赛。”不等其他人开解，周珂迎着李优的怒火冷静答道。
“比赛比赛比赛，比你大爷！比赛场上有你这样的逃兵叛徒，早他妈完了！”周珂的话让李优瞬间爆发，指着鼻子骂起来，激动得口水都溅在了周珂脸上。
眼见李优怒气升级，后面坐着的几个人全围了过来，刘绛卿将鲁芸茜拉到自己身后，准备随时摁住这个狂暴的红巨人。
第八百零九章 解决恩怨的方式
“我没有在赛场上当过逃兵。”周珂擦掉脸上的唾沫星，“无论你想给我扣多少帽子都可以，但我每场比赛都是认认真真打的，我对得起战队！”
“对得起战队？你敢当着鲁道恒的面这么说吗？”李优突然一指鲁芸茜，“她是鲁道恒的妹妹，你敢对她说这句话吗？”
“李优哥哥你别吵了，是我让周珂来的！我和教练决定让他用哥哥的账号打战士职业，这也是我哥的意思！”鲁芸茜从刘绛卿身后钻出来，焦急地喊道。
“……？”
李优仿佛不认识般看着鲁芸茜，又看了看晴川和肖远，惊愕地说不出话。
“守恒的账号很早以前血战天下就还给茜茜了，我们和晴川讨论过后觉得周珂很适合战士职业，就联系了他，把守恒交给他来使用。等俱乐部手续办完，我们就签协议。”肖远说，“你们曾经是同一个战队的，周珂也算鲁道恒的徒弟，由他使用守恒，总比我找个陌生人来用好吧。这个账号代表过茜茜哥哥的荣誉，如果就此埋没，太可惜了。”
“沧浪……已经没了，不要再追究那个时候的事情，谁都保证不了自己做的选择是最好的选择。你说他是逃兵，你和我不也一样逃了一年多吗？”晴川柔和声音从旁边响起，虽然语气细弱平淡，却像雷一样震撼着李优的内心。
李优沉默了，双手垂下，表情像战败，又像失了魂。他落寞地从人群走出去，坐在沙发上发起呆来。
周珂看着他，拉了拉肩上的背包，一同过去坐下。肖远示意众人散去，留给他们俩说话的地方。
“不会再吵起来吗？”鲁芸茜小声地问肖远。
“不会，这事已经过去了。”肖远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我出去一下。”
“去干什么？”鲁芸茜不安地瞟了眼李优那边，有些担心他走了后再出问题。
肖远变魔术般扬起手里一根烟，笑了笑：“吸根烟，很快就回来。”
“又吸烟啊……”鲁芸茜垂下头，话音刚落，肖远已经出了大门。
周珂坐在旁边，李优连看也不看，只当身边空无一物。其余几名队员坐在离他们较远的地方，虽然一个个装作玩手机聊天喝茶，却都时不时偷看下那边，越看，越觉得这俩人有点奇怪。
沙发上的那俩人坐了五分钟，一言不发，连姿势都没换过。
“打游戏不？”
蓦地，周珂先问出声，然后摸出了手机，打开一款热门moba游戏。
激昂的游戏音乐声对经常打游戏的人而言非常有诱惑力，只要一听就会带入到玩游戏的情景中。李优听着听着忽然有些心动，瞥了眼周珂问：“……王者荣耀？”
周珂：“五排来不？”
“我上单。”李优也拿出了手机，开始进入游戏。
“我全能，什么位置都行。”周珂点下游戏里加好友的按键，“你id叫啥？”
“无忧。”
“好了，进。”
看见那俩人居然双双摸出手机玩游戏，坐在沙发上的鲁芸茜有些发蒙，不断伸头朝那边瞟着，觉得好像武打剧看了一半突然变成青春剧，反差简直太大了。她忍不住戳了戳晴川，问道：“晴川姐，那俩人真的是在打游戏？决定用游戏pk吗？”
“他们以前就是这样，只要谈起游戏，什么仇什么怨都可以丢了，游戏最重要。”晴川笑着说。
“哇，这么说来要是古代有电子竞技，解决恩怨不是方便了很多，都不用打打杀杀的，玩玩游戏就解决了。”鲁芸茜感慨地说。
“……什么思维。”刘绛卿慵懒地靠在隔壁的沙发上，满脸不屑，“古代恩怨多是贫富差距和强弱差距造成的，电子竞技解决不了这个亘古矛盾，白痴。”
“那周珂和李优哥哥是什么恩怨？”鲁芸茜亮出一副滑稽脸，看向那边的刘绛卿，“贫富吗，还是强弱？”
“他们俩，是蠢。”刘绛卿答，“把自己的失落情绪转嫁到别人身上，借此来降低事件对自己的折磨，就是这样。”
“切，那你也是咯，转嫁到明月阁身上，然后把自己气了个半死。”鲁芸茜玩着手机说着，对于这件事她和刘绛卿早就谈开了，也淡化了，甚至可以当做玩笑来开。搁在半年前，给她一千个胆子都不敢这么说。
“茜茜。”刘绛卿平静地唤了一声。
“诶？”
“你的房租，明年涨了。”
“无所谓啊，肖远哥哥这地方住得好吃得好，我才不住你那个破地方呢。”
“租房协议签到明年的，你房里还有很多东西，不租的话，押金不退。”
“你你你你……”
鲁芸茜气的说不出话，就在这时，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喂，肖远哥哥。”
“茜茜，你出来一下，到对面车站这里。”肖远温和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
“好！”
远江阁附近的街道鲁芸茜早就摸熟了，顺着巷子拐出街道，对面是很火热的一座商业大厦。这座大厦是高端商业集合体，里面衣服鞋帽什么的鲁芸茜买不起，但负一层有很多好吃的网红店，就成了她经常打卡的地方。
过到对面街上，鲁芸茜顺着大厦一层门店走去，广场下面就是肖远所说的车站。此时已经接近下午六点，一楼门店全玻璃橱窗明亮无比，加上广场里的灯光雕塑，让车站变得华光溢彩。
一个身着西装的人迎面站在灯光下，身形挺拔，领带上的饰品闪闪发光。他双手插进西装裤兜里，翘首看着某个方向，透出一股不同寻常的男子气质，引得周围频频有人注目，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非常显眼。
“肖远哥哥，怎么啦？”鲁芸茜一眼就认出了肖远，跑过去大声问道。
“嗯……有件事需要靠你出面解决下。”肖远笑着说，同时一指车站，“看见那边坐着的那个男孩了吗？穿白色运动衣的。”
“看到了，怎么啦？”顺着肖远的指点，鲁芸茜朝车站看去，一个穿着白色运动衣黑色裤子的男生正坐在车站里，旁边还有个拉杆箱，年纪非常轻，像个学生。
“他是十六君，就是乔文。”肖远说。
第八百一十章 社恐症
“啊！他是你的cp死党十六君？！”鲁芸茜惊得下巴都快掉了，完全没想到十六君居然会来s市，不可置信地朝车站那个男孩瞅了好几眼。
“什么cp，就是朋友。”
“那你怎么不接他，找我来干嘛啊？”
“这家伙，现在就像个刚出巢的小猫，我过去怕把他吓跑了。”肖远说着扬起手里的手机，无奈地一皱眉，“刚司机跟我说人送到了，但是刚下车就溜了。我在电话里问了问他，小子居然说怕见我，直奔车站纠结着想回家。”
“噗，十六君这么胆小的吗？”鲁芸茜忍不住笑了，“那我怎么帮你啊？”
“你以队长的身份过去问问吧，既然都来s市了，他应该已经下定了决心，就差临门这一脚。”肖远望着十六君的身影说。
“好嘞！临门这一脚就由我去踹吧！”鲁芸茜冲肖远调皮地一笑，大步向车站走去。
车站这时候正值下班高峰期，来来往往的人群异常拥挤，而且大多行色匆忙。乔文坐在候车椅上，将行李箱放在身边紧紧抓着拉杆，生怕行李箱被别人撞飞。看着眼前一辆又一辆装满人的车开走又开来，他茫然不知所措，仿佛在等一辆永远不会到来的车，又仿佛在等一个留下来的理由。
“哈喽~请问你是十六君吗？”
一个身穿短裙的可爱女孩突然出现在乔文面前，而且还喊出了他在游戏里的昵称。乔文吓了一跳，呆呆地望着她，虽然觉得这个声音有些耳熟，但此时脑子已经停止运转了，完全想不起来在哪听的，连话也说不出口，表情僵硬尴尬。
“咦，你里面的t恤是血战天下的周边耶！看来没错啦！”女孩甜甜地笑着，向乔文伸出手，“你好，十六君，我是你的队长，恒刀一剑。”
——她是天使吗？
乔文看着她神情恍惚起来，面色急剧发红，直红到了耳朵上。忽然，已经停转的脑子嗡了一下，双耳失聪，只觉天旋地转，身子重重朝一侧栽倒过去。
“十六君！”
再次张开眼睛，乔文躺在医院的急诊病床上，旁边是车站见过的可爱女孩。她的头发有些凌乱，神色充满了不安，就像受惊的小鹿一样楚楚可怜。
“呃……”
“你醒了？太好了，你饿吗？肖远哥哥去给你买吃的去了，等下就回来。”鲁芸茜欣喜地拿起旁边的水杯递给他，里面已经倒上了盈盈温水。
“你是……恒刀一剑？”乔文感觉自己还有点迷糊，实在没法把游戏里那个彪悍的男性角色和眼前这个可爱的妹子联系在一起，更没意识到她是自己的队长，鲁芸茜。
“对啊，我本来是去接你的，结果你突然晕倒了，吓我一跳。”鲁芸茜心有余悸地说，“喝点水吧。”
“谢谢，我应该没事。”乔文抬起左手看了看，手背上插着点滴针，就用右手接过递来的水杯，喝了一口。
“是没什么大事，医生说你低血糖加脱水，所以晕了，打完这个点滴再吃点东西身体就恢复了。”鲁芸茜说罢挠挠头，一副好奇地问：“可是，你怎么会缺水加低血糖呢？”
“我……从早上就没吃东西也没喝水。”乔文垂下眼帘，有些不好意思。
“啊？走这么远的路不吃不喝，太恐怖了吧！要是我的话隔俩小时就要吃点东西，不然很快就饿得走不动路了。”
“我不想出门后发生什么状况……”乔文说了一半就再也说不出口，颤颤巍巍拿着杯子又嘬了口水，从未觉得普普通通的白开水这么好喝。
“那你打算回家吗？毕竟你才16岁，来这么远的地方你爸妈肯定很担心你。肖远说要尊重你的决定，所以现在还没打电话联系你家人。”鲁芸茜问。
乔文默默摇摇头：“我爸妈很想让我出门历练，他们早就和肖远通过电话，所以这趟出门，一半原因是我和肖远有约定，战队拿到冠军后就正式入队，另一半，是爸妈推我出来。所以啊，肯定不能回去。”
“要不是见了你，我还真不知道社恐症能这么严重。”鲁芸茜怜悯地看着乔文，“就算你要出门历练，也要把生存技能点点上几个再说吧。你不知道肖远哥哥刚才有多紧张，120都来不及叫，背着你就冲到地下车库开车来医院，我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慌。”
“肖远……”乔文低着头念出肖远的名字，就又不做声了。
“那你现在还怕我们吗？”鲁芸茜歪着头，用手托住腮帮问道。
“有点，而且，还要见其他人吧，我……”乔文面露难色。
“我和肖远都是普通人，没什么好怕的啦！至于其他小伙伴，你只要把他们想象成游戏里的角色不就好啦！”鲁芸茜笑着说罢，忽然想起什么，拿出手机开始打字，“大家听说你晕倒的事都很着急，正在俱乐部等消息呢，我先给他们发个微信报平安。”
“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乔文羞愧地道着歉。
“没事啦，谁都有第一次出门的时候，平安就好。”鲁芸茜安慰着他，忽然觉得现实里的乔文和游戏里稳重聪慧的十六君有了那么一点重叠感，害羞时都奶声奶气的，非常可爱。
俩人刚聊到这，肖远就提着一袋东西大步走了进来，高档的西装没了，领带也去掉了，只穿着打开了领部纽扣的衬衣。他额头沁出细微的汗水，看到乔文醒来轻轻舒了口气，将袋子放在了旁边桌子上。
肖远从袋子里拿出一只盛着粥的杯子，摸了摸杯身确认不烫手，插上吸管递给了乔文：“饿久了，先喝粥。”
乔文一语不发接过粥，一口口慢慢吸允着。鲁芸茜知道看别人吃饭很不礼貌，更何况是社恐症这么严重的小正太。她扭过头很自然地看向桌子，一股浓浓的炸鸡味从袋子里袅袅飘出，像勾魂夺魄的法器，引得肚子止不住地咕咕咕起来。
第八百一十一章 体能训练
“给你买了汉堡，先垫着点。”肖远很了解这个吃货队长，从袋子里又拿出一只汉堡，递给她。
“哇！太棒了！”鲁芸茜立刻抓过汉堡两下撕开包装纸，刚咬一口，嚼着问向肖远，“你呢？还有其他那些小伙伴，他们也没吃饭。”
“我刚才跟他们说了，让他们去餐厅直接开饭，庆祝会改到俱乐部成立那天一起办。”肖远说。
“唔唔，也对，反正庆祝会也是吃吃吃，既然都是吃吃吃，在哪吃都一样。”鲁芸茜点点头，从袋子里又摸出一包薯条熟练地挤上番茄酱，一口汉堡一口薯条地大嚼着，吃得有滋有味。
“喂，慢点吃，我真怀疑饿了一天的不是十六君，是你。”肖远坐在椅子上笑着看鲁芸茜狼吞虎咽，就像看自家妹妹一样。
“咳咳……”
乔文听到这句话忽然一阵咳嗽，肖远立即站起身扶住他，关注地看了眼左手上的输液管，确认没事后抽了一张纸巾递过去。
“谢谢。”乔文把粥杯放回到桌子上，用纸巾擦了擦嘴，这才抬头看了眼肖远。
“你的房间安排好了，等会打完点滴过去休息一下。想回家的话，明天我帮你订机票。”肖远言语中透出深深的关切，没有半点责怪他的意思。
乔文摇摇头：“不回了。”
“哦？”肖远专注地看着他，却并不惊讶。
“既然来了，就把事情做好，我不喜欢无功而返。”
“呵呵呵……好啊，这才是我认识的十六君。”
“但是我有个要求。”
“说吧，我尽力。”
“除了必要的训练以外，其他时间我可以不出去吗？”
鲁芸茜一怔，脸上露出些许失落，一边嚼着嘴里的东西一边默默看向肖远。肖远停了几秒，微微一笑，点头答应：“可以。”
“我是说，包括团建，个人聚会和颁奖，以及，以后所有和比赛没关系的活动。”乔文盯着肖远，严谨地划出范围。
“嗯，可以。”肖远点头。
“那我呢，要是我想请你去吃好吃的，你去不去？”鲁芸茜一脸期望地问。
“……等，以后再说吧。”乔文不忍直接拒绝，迟疑了一下委婉说道。
“好呀！等你在这混熟了，我带你吃遍整个s市！”鲁芸茜开心地说。
“谢谢。”乔文少有地也笑了一下。
……
乔文和周珂加入战队后，远江阁顿时热闹不少，同时一则传闻悄悄在战队队员间传播了起来——鲁芸茜队长接乔文时，把乔文吓晕了。
“哈哈哈哈哈哈……”
伊诺听后猛然放声大笑，笑得整个远江阁都产生了回音。
“嘘！小声点，要是被听见就惨了！”李司阳赶紧戳了戳伊诺，警惕地看着周围。
“队，队长在乔文眼里，长得这么可怕吗？”伊诺笑得满面通红，上气不接下气，“难怪他一来就躲房子里，压根不敢出门啊。”
“我觉得茜茜队长挺可爱的啊，怎么也不该把他吓晕了，可是那天确实他们去了医院，打完吊针半夜才回来的。”李司阳摸着下巴，总觉得事情有些古怪。
“你是不是也想去医院打一针？”
忽然，健身室门口响起粗犷的一嗓子，李优夹着记录册从门外走了进来，一瞪俩人：“有功夫窝着八卦，热身做好了没？过来，考核体能指标！”
伊诺和李司阳吓得噌地站了起来，完全没料到李优会突然出现。俩人尴尬地跟着他朝健身房中央走去，路上一句话也说不出。
自从零一战队拿到冠军，肖远就开启了第二次俱乐部整改。除了新增五台高配置电脑，开设娱乐室外，在一楼北侧还修了座规模颇高的健身房，供队员使用。
由于电子竞技需要长时间坐在电脑前，选手很容易患上各种电脑疲劳症及肥胖症，影响操作反应，甚至危害到身体健康。肖远开设健身项目，就是为了让选手保持身体健康，劳逸结合，竞技训练与体能训练合而为一，这也是职业选手必须有的硬件条件。
李优和刘绛卿都在正儿八经的职业队待过，知道职业俱乐部健身训练的内容，加上李优本身热爱健身运动，肖远直接让他负责队员们的体能练习项目。很快，李优制定好一套完整的健身训练计划，首先第一步，就是给所有队员做体能测试。
女生的体能测试是最先完成的，晴川身体较差，只能做轻量有氧运动。鲁芸茜皮实得像个男孩，百米测试一次性达标，仰卧起坐，平板支撑都不在话下。刘绛卿、周珂全部达标，蓝昊本就是体育特长生，这种初级体能训练完全是小意思，轻而易举就做完了。整个战队里唯一没做测试的就是伊诺、乔文、李司阳。
乔文有肖远的金书铁券，可以免除比赛训练以外的所有活动，所以不在考核人员内。至于伊诺和李司阳，俩人在考核当天分别找了个借口请假，直推到今天被下了最后通牒，才不得不来健身房等候李优做体能测试。
“伊诺15秒3，下一个，李司阳。”李优鄙视地看了眼伊诺，在册子上记录了刚才的百米跑数据。
李司阳只觉自己手心脚心全是汗，腿肚子抽筋，完全使不上劲。他刚跑出两步就左脚绊右脚，狠狠栽倒在地上，一条腿跪着一条腿撇着，胳膊着地，狼狈地哎呦了一声，摔得像狗啃屎。李优直接闭上眼睛不忍直视，摆摆手让他重新开始。
“李司阳，20秒7。”李优报完这个数字瞥了眼李司阳和伊诺，问道，“你们，想不想知道咱队俩女生是什么记录？”
“呃……应该和我们差不多吧。”李司阳揉着摔疼了的膝盖答。
李优翻到上一页记录，大声念到：“晴川，12秒5。鲁芸茜，11秒1。”随后合上记录册，用怜悯的眼神看着俩人。
“我以前在战队经常训练，最近，来这里吃的太好了……有点发福。”伊诺用不熟练的语言努力解释着，试图挽回颜面。
“我本来就不爱运动，刚才跑的百米是我今年第一次跑步，你给我标准定低点吧。”李司阳委婉地哀求着。
李优歪头看着他们俩，这俩人脸上的表情一个比一个无辜真诚，就像受了委屈的孩子。他拿起记录册在左手上一拍，慷慨答道：“好，今后你们俩早上六点起床晨跑加hiit训练，我来监督，一周后要是没效果训练内容加倍。行了，解散！”
伊诺和李司阳傻傻地你望着我，我望着你，内心一起泪流满面，叫苦不迭。
——早知道会被罚，就不说那句八卦了。
第八百一十二章 申请俱乐部
远江阁几乎80%的地方都被做了改动，唯有肖远的茶室没有动过。一间小小的南向房间里摆着简单的木质电脑桌、书架、茶台和座椅，再就是些许绿植，除此看不到任何多余的东西。几样简单家具放在这空间里不大不小，既不显得拥挤，看起来也不会太过单调，光是那一架子书就点缀了所有这个房间的颜色。
鲁芸茜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这间茶室了，早就把这里当成了蹭茶喝的小天地，毫无拘束感。她翻着书架上一本书，看了几眼就忍不住对正在泡茶的肖远吐槽起来。
“肖远哥哥，你从哪来的这本书啊？《电子竞技与职业道德》，一看就让人头皮发麻，写它的人肯定无聊死了。”
“一个老朋友送的。”肖远拿起茶壶，将茶水透过滤网倒进公道杯中，“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我也不能扔，就这么放着了。”
“你这个朋友肯定也是搞电子竞技的，而且看你不顺眼。”鲁芸茜实在看不进去半个字，又把书放回到书架上。
“呵，他十年前就看我不顺眼了。”肖远笑了起来，这丫头猜得到是很准。
“那你就扔了嘛，干嘛留着。”鲁芸茜不屑。
“他寄给我是不义，我扔了就是不仁，所以我不扔，让他缺德去。”肖远将茶杯放在鲁芸茜面前，“坐下，喝茶。”
“肖远哥哥真狠，我果然想的太简单了。”鲁芸茜一脸敬佩，小心翼翼捏起茶杯轻抿一口，立刻闭上了眼睛，“哇……这茶真香！”
“我还以为你只喜欢珍珠奶茶，白茶好像也挺喜欢的？”肖远又给她倒满一杯，很快这杯就被牛饮完了。
“珍珠奶茶和你的茶各有千秋，和我即喜欢十六君又喜欢晴川姐一样，是不同的感受不同的美好，就像鱼和熊掌，不能放在一起比较。”鲁芸茜一本正经地答着。
“哈哈哈哈，十六君和晴川，谁是鱼，谁是熊掌？”肖远笑了，忍不住就着她的话捉弄一番。
“呃……不是鱼，不是熊掌！我说错了，他们是奶茶和白茶！”鲁芸茜说着忽然叹口气，一脸惆怅，“唉，这次被十六君整惨了，现在全队都在说我化妆把十六君给吓晕了，十六君又不肯出来跟他们解释，我真是有口难辩。”
“十六君虽然看上去心性成熟，实际上还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孩，行动有逻辑却欠经验，不能怪他。”肖远说。
“以前在网游里玩的时候，我一直觉得十六君像个二十三四岁的大哥哥，思维很成熟，为人有情有义，是个很棒的朋友。没想到居然比我小四岁，而且一点都不喜欢出来玩，唉……”鲁芸茜郁闷地拿起一杯茶，咚地喝了个底朝天。
“他确实和普通孩子不一样，不过并不是一开始就如此。”肖远抿了口水，缓缓说道，“十六君父母和我沟通这趟行程的时候说起过他的过往，他们家本身是个书香世家，一个姐姐在海外，父辈亲戚也都是出名的科研文教工作者，所以十六君从小就在学习上有优势。不过他所处的学校环境却无法容纳他这样的‘神童’，处处遭受同龄人排挤，高年级更不用说，所以他就越来越孤僻。”
“什么……十六君，这么可怜的吗？”鲁芸茜惊了，拿在手上的茶点都忘了塞进嘴里。
“小学毕业后十六君就辍学在家，由母亲教学，只是挂名在一个学校里定期参加考试。但是人始终需要社会交际的，所以他迷上了鏖战，还成了我的副会长。”肖远说。
“那也就是说，十六君的社恐症其实可以治好？”鲁芸茜耳朵立刻支棱起来。
“放在别人那我没这个保证，但是你去，肯定没问题。”肖远笑道。
“为什么？”
“刘绛卿和晴川，两个内心都受过重创而出现各种问题的问题儿童都被你带回到了正轨上，十六君肯定不例外。而且我看得出，他并不排斥你，不然就不会在医院里和你说那么多话了。”
“那就好，看来，我以后要多磨磨他才行，就像对付房东大人那样。”鲁芸茜低头思索着。
“呵呵……”肖远看着鲁芸茜那副认真的样子温柔地笑了笑。
“你笑什么啦。”鲁芸茜脸一红，撅着嘴看向肖远。
“零一战队有你这样的队长，就已经比任何战队都荣幸了。”肖远温和地说着，语气却颇为郑重。
“其实一年前，我做梦都梦不到自己会成立战队，更不会相信我还能打职业赛这种事。能遇见你们才是我的荣幸，每天玩玩吃吃，过得超级开心，神仙来我也不换，这句话一点也没有夸大哦。”鲁芸茜羞涩地凝视着桌上茶杯，“更何况，和你们一起还能实现哥哥的心愿，这是最重要的。”
“……”听到鲁芸茜说起哥哥，肖远沉默了一阵，忽然换了个话题，“今天找你来，正是有件关于战队的事要告诉你。”
“什么事？”鲁芸茜问。
“我们战队全员目前总共九个人，但是申报俱乐部的最低人数是十二人，还差三人。”肖远说。
“三个人……”鲁芸茜一下犯起难来，“三个人的话，要不我们把公会里的七剑、轻萝和血羽之心抓来凑个数，怎么样？就当他们是挂名的，等俱乐部建好了咱们再找找人换回来，也没关系吧！”
肖远摇摇头：“不行，这种要签协议的事情不能拿来开玩笑，更何况对他们也不公平。”
“那怎么办？”鲁芸茜急的抓抓耳朵，却发现肖远一点都不急，甚至又慢悠悠端起茶杯喝了起来，便试探地问：“你是不是已经有办法了？”
“这周末预选赛新秀奖的评选就彻底结束了，等鏖战官方放出名单，我们先从名单上选择合适人选。如果没有，就等半决赛结束后的职业圈洗牌，从战队招人过来。”肖远说。
“从职业战队挖人？”鲁芸茜追问道。
“是。”肖远点头。
第八百一十三章 吃货集结
“那需要很多钱吧！我听李优说，像他这种拿过冠军的职业选手，放到现在年薪也不低于一百万。”鲁芸茜有些担忧，“要这么多钱，我们负担的了吗。”
“我们已经有了李优这样的选手，就不需要第二个。剩下的三个人会侧重于选大局观很好的辅助，主要是射手，战士，灵媒师这三个职业。”肖远说。
“灵媒师辅助，我觉得伊诺已经很厉害了啊。”鲁芸茜挠挠头。
“伊诺想走主攻路线，他的辅助，目前来说只能算勉强合格。”肖远答，“还要考虑到他个人有可能发生的意外情况，灵媒师的替补就比其他职业替补更重要。”
“意外……？”鲁芸茜忽然警惕起来。
“不排除伊诺明年参赛时中途因为某些原因回国。”肖远迟疑了下，补充道，“比如结婚。”
“噗哈哈哈哈哈哈~差点忘了伊诺哥哥还是单身狗。”鲁芸茜忍不住笑了出来，笑完停了停，一边思考一边接着说：“这样的话，那些老职业战队不可能有灵媒师给我们挖，只有从新秀里面选了。但是我印象中好像没几个玩的厉害的灵媒师，也就是avenger的红魔和黑锋镝的北树南花吧！”
“嗯，你说的没错，所以就等新秀奖出来之后再做决定。”肖远点点头。
“好！期待下我们的新成员，干杯！”鲁芸茜拿起茶杯和肖远轻轻碰了一下，开心地一口闷完。
预选赛总决赛打完半个月后，新秀奖的评选也完全结束，投票榜单直接公布到了官方网站上。这届预选赛里投票最多的前三位选手基本上耳熟能详：鲁芸茜（恒刀一剑）、伊诺（孙大圣）和开天公会的章岚（倚窗听风）。
经过鲁芸茜和肖远的考虑，决定找章岚谈谈入队的事，正好开天的战士职业杨飞（雪中悍刀）也在榜单第六名，就一起把他们收入进来。另外周珂推荐他以前战队中的灵媒师范毅满（北树南花）做灵媒师替补，肖远也就不挑了，直接同意。
十月，章岚、杨飞、范毅满全部加入s市零一战队，十二名成员全部到齐，肖远正式向鏖战职业联盟提交了成立俱乐部的申请资料。
章岚和杨飞来的时候是章露亲自开车送过来的，车上只带了两包生活必需品，以及章岚送给鲁芸茜的周黑鸭大礼包。因为他们俩家就在s市，只要周末休息就能随时回家，东西带多了反而啰嗦，就这么简里简单地来了。
和他们相反的是范毅满，不仅带了两大行李箱的东西，还让家里人寄来了大堆快递。光是这两天里帮他取快递，零一队员们就都跑断了腿，一箱箱堆在大厅里，活像把谁家给搬来了。
“兄弟，你这都是什么啊？出门带这么多东西？”围在旁边看热闹的伊诺吃惊地看着正在拆快递的范毅满，直觉得这伙计才是从国外来的，和他比起来，自己就是个孑然一身游侠型的人物。
范毅满体型圆胖，十月穿着短袖也依旧汗流浃背，一副黑框眼镜几乎被圆脸撑爆了，两条镜腿陷进太阳穴的肉里，完全不像正常戴眼镜那样是挂在耳朵上。他呼哧呼哧地喘着气，根本没工夫搭理伊诺，费力把面前一米高的盒子打开，一堆花花绿绿的东西嘭地爆了出来。
“这是……啥？”伊诺愣住，完全不认识箱子里的东西。
“我的衣服，书，手办，抱枕，海报，还有药。”范毅满一边说一边把箱子里的东西拿了出来，左看右看，居然自来熟地把一只大海豚抱枕丢在了沙发上。接着他拿出厚厚一摞书，直奔着远江阁原先摆放古玩的红木架而去，咕咚一下全丢到格挡里。各种颜色鲜艳的现代书籍七扭八歪地放着，和古香古色的古董架一点都不搭，非常难看。
“喂，你放这些东西也该和肖教练说声，这是公共场所，不是你家。”李优走过来看着他，双手插兜没好气地说着。
“没事，我来了，这战队就是我家，我摆着你们也能用，不碍啥。”范毅满毫不在乎地说着，满腹蹒跚走向大厅第二个箱子，一亮手中美工刀，又咔咔咔地撕了起来。箱子碎片和胶带掉得满地都是，干干净净的大厅瞬间变得像个垃圾场。
“嘿，你整的这么乱，谁收拾啊？”李优皱起眉毛踢了踢地上一块大泡沫，越发不喜欢这个胖子。
“这里不是有清洁工么，反正有人打扫。”范毅满嘟囔着终于又打开第二个箱子，一股怪味瞬间弥漫整个大厅。
“窝草，什么东西这么大味？”
从二楼训练室下来的李司阳和蓝昊用古怪的表情看向大厅中央，好奇地走了过去，与他们相反的是伊诺和李优倒退了两步，纷纷捂住口鼻，仿佛吸了口毒气。
“我妈做的泡菜，还有菜干，笋子，腊肉，烙饼，臭豆腐。我妈用顺丰寄来的，臭豆腐调一下就能吃，特好吃！”范毅满得意地举起一个大玻璃瓶，里面黑乎乎一坨，看起来仿佛是泡着外星人的福尔马林标本。
“完了，伊诺，这家伙和你好像，都特么喜欢吃臭的。”李优一拍脑门，被松开的口鼻瞬间吸了口仙气，大声干呕起来。
“不不不，这东西和鲱鱼罐头不一样，这东西太臭了！”伊诺嫌弃得几乎哭出来，转身就朝大厅外面跑去，生怕再晚一点就会死在里面。
“哇……这么多好吃的！”蓝昊一看范毅满的箱子，口水毫无遮掩地流了出来，“可惜队长和肖教练去联盟总部出差了，不然她肯定也喜欢！”
“队长喜欢么？”范毅满忽然激动起来，“那这些都留给队长和你们吃，我再让我妈寄！”
“你简直是天使！”蓝昊忍不住自己动手翻起来，俩眼持续放光：“萝卜！豇豆！黄瓜！都是我最爱呀，哇，还有辣酱！哎，大神you，你不是最喜欢辣酱吗？要不要尝尝？”
“对对对，这个辣酱调这个臭豆腐，绝配我给你说！”范毅满兴奋无比，又举起了刚才那个罐子，仿佛遇到了知音。
“你是哪的人啊？”蓝昊抹了抹口水，好奇地问。
“长s人啊。”范毅满说。
“你们那的人很会吃诶！我们今晚就吃这个吧！泡菜再加你的饼子！”蓝昊兴奋极了，伸手摸摸那一袋子烙饼，似乎现在就想开饭。
“吃什么吃，给我出去吃！”李优大喝一声，“今天你们俩在外面不把这东西吃完就别进门！”
第八百一十四章 搬快递
“哇，老大，你也太过分了，凭什么命令我啊？”蓝昊第一次肥了胆子朝李优不满地嚷嚷起来。
“就凭肖远让我在他走后代理队内事务，包括处理这种臭东西！”李优架起双手，胳膊上的肌肉鼓凸起来，横眉怒目地瞪着蓝昊。
“你家那边不也有臭豆腐嘛，怎么这么敏感啊。”蓝昊苦着脸。
“这东西大江南北都有，难道所有人都要喜欢？”李优严厉地说。
“这个闻起来臭，吃起来一点臭味也没有，不信我去厨房给你弄好，你尝尝？”范毅满完全不在意李优的怒火，依旧热心地想做给他吃。
“你还想占领厨房？信不信远江阁的大厨把你们撕了煮火锅？”
李优气得鼻子都冒出火来，干脆一手一只，将蓝昊和范毅满揪着领口拎了出去，力气惊人的大。他站在门口扭头一看李司阳，李司阳立刻心领神会把臭豆腐和辣酱拿了过去，递在范毅满手里。
“不吃完不许回来！”
李优大声喝道，随后转身把门关上了。
“哎，给个碗和筷子行不行……”
范毅满不死心地对着大门嘟囔一句，却被蓝昊给拉走了：“走吧走吧，我带你去个小店，点个稀饭就有碗和筷子了。”
返回大厅后，李优那股子怒火转眼就消失了，毕竟也不是什么大事，给新来的胖子一点教训就行了。他视线一晃，看见那堆快递旁有个人正拿着扫把和簸箕扫地，被拿出来的东西也整齐放回到了箱子里，地上整洁了许多。
李优嘴角一斜，走过去戏谑地对扫地的人说：“你的前队友说让清洁工收拾这堆垃圾，怎么，你什么时候领了这个兼职？”
“我带来的人，我负责。”周珂冷冷地说，除了打游戏，俩人依旧不和。
“行，挺像个队长样的。”李优说着用脚尖把一块卡在箱子底的小纸屑踢了出去，带着些挑衅意味。周珂毫不在意，低着头迅速将纸屑扫进簸箕里，又仔仔细细扫起别的地方。
周珂扫着，李优就在一旁看着。几分钟后地板上的快递碎屑已经全部收拾干净，周珂伸直腰活动了下，然后向李优伸出手：“你有311房间的备用钥匙吧，给我。”
李优皱着眉头一哼：“怎么，要去翻队员的宿舍吗？”
“没你想的那么龌龊，我把这些箱子搬到他屋里去。”周珂白了一眼李优，勾勾手指接着示意。
这个回答有些出乎李优的预料，实际上从刚才看见周珂居然在扫地时他就已经有些吃惊。印象中周珂这家伙无论在血战天下还是在沧浪，都是最懒最懒的一个。一天里只要眼睛张着就是打游戏，站着打手游，坐着打端游，躺着还是手游，想喊他帮忙或者分配点别的事情门都没有，连理也不理。如今这小子不仅主动跑来扫地，还要帮队员搬快递，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你等下，我去肖远办公室拿钥匙。”
李优收起刚才的傲慢不再为难他，转身朝一楼肖远办公室走去。
见李优离开，周珂搓搓手，弯下腰准备抱起眼前这个一米高的箱子。他抠住箱底手臂猛一提，顿觉臂弯处十分吃力，压得指尖都开始发麻了，心里忍不住骂起这个死胖子来。
“我来帮你吧。”李司阳不忍看他被箱子压得直不起身，连忙过来帮忙，伸手从旁边托住箱底。俩人一边调整高度一边分担重量，抬着箱子朝电梯间快步走去。
十分钟的功夫，他们已经把范毅满的大大小小快递箱子全部运上了三楼，李优拿着钥匙姗姗而来，看了看气喘吁吁汗水涔涔的俩人，一边开门一边鄙视地说：“欠缺锻炼啊，周珂，明天跟着李司阳一起晨跑吧。”
“起不来。”周珂如实说。
“起不来？没事，我叫你。”李优大方地说。
“……”
周珂沉默了下，没有回答李优，抱起一个小号箱子先进了范毅满的房间，李司阳也拿起箱子往屋里搬。李优笑笑，将两个大箱子摞在一起，嘿地一声就抱了起来，轻轻松松走进去。李司阳和周珂退到房门旁边吃惊地看着李优，甚至连手里拿的箱子都忘了放。要知道，这一个箱子至少有四十斤重，两个就算加起来平均下，也七八十斤，他居然一口气就抱过来了！
有李优出手，就像来了一台挖土机，不管门口堆了多少包裹三下五除二就利落地全丢进了范毅满的屋子。看着满满一屋子的快递和汗都没流一滴的李优，周珂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认输般说：“明天跑步你叫我吧。”
“这才是个爷们！”李优大手一拍周珂，立刻给他墨绿色的外套上留了个大大的灰手印。
“我回去了。”
周珂淡然地弹掉身上的灰，退出范毅满房间，径直走向自己的宿舍。留在一旁的李司阳朝李优一笑，：“我比他强，我搬了五个箱子，他就搬了三个小箱子，证明我的训练很有效果。”
“好啊，那后面就加强训练吧，上点器械，怎么样。”李优笑道。
“不不不，我这才刚十天，再打打基础，不急不急。”李司阳心虚地一边说一边向后退，说完飞快溜向电梯，跑了。
鲁芸茜和肖远前往b市职业联盟总部办理俱乐部登记手续，一路都顺畅无比，只用了半天功夫就把手续全部搞定。乘车返回酒店时，鲁芸茜突然看到路边有家鏖战主题周边店，立刻拉着肖远下车，一溜烟钻进了这家店里。
手办、立牌、海报、照片、衣服、背包、鞋帽、雨伞、饭盒、键盘……各式各样的鏖战周边从桌上到墙上再到天花板上，或挂或立，密密麻麻布置满了整个店铺，只用眼睛几乎都看不过来这些货品，多到令人窒息。
鲁芸茜半张嘴呆呆环望着这间店铺，三大开间环环相套，一直延伸到最里面，每一间都和门口这间一样密密麻麻挂着商品，加上不断来往的人群，铺子几乎望不到头。至于周边品类只能用“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来形容，小东西加起来够一个人日常所接触到的所有用品，完全可以做到“一次性购齐”的地步。
由于b市的千魂黯战队的主场，店铺里就属千魂黯的周边最多。鲁芸茜揉揉花了的眼睛，一瞅身边最近的墙面，惊讶地从上面拿下来一样商品。
第八百一十五章 过去的海报
“千魂黯战队的……袜子？”鲁芸茜嘴张圆了，瞪大眼睛看向肖远，“肖远哥哥，战队衣服还包括袜子？我们要不要也配上啊？”
“呵，这都是用来圈粉丝钱的，别当真。”肖远笑了笑，一扭头看见了千魂黯的烟匣，不禁也暗暗吃了一惊，赞叹这里货品够全的。
“唔，我就说这样的话，恐怕连内衣也得做吧。”鲁芸茜嘀咕着把袜子挂了回去，忽然在另一个货架上发现了苏启泓的q版布偶，俩眼瞬间放光，一把抓住揉了起来：“哇！苏启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居然有恶魔尾巴！好可爱啊！！”
看见鲁芸茜这么疯狂地揉着苏启泓布偶，一名店员忍不住走了过来，提醒道：“客人，这是我们的样品，请不要这样对待它。”
揉搓苏启泓的鲁芸茜忽然愣住，迅速将布偶放回原位，还小心地整理好了衣服和尾巴，对那名店员歉意地笑了笑。肖远发现货架上仅有这一个苏启泓布偶，转身问向店员：“正品在哪？我买一只。”
店员礼貌地微笑着，伸手指向旁边一块提示板：如需购物请扫货品二维码加入购物车，至前台提货。
“不愧是帝都诶，买东西都这么高科技。”鲁云茜说着拿出手机，对准苏启泓布偶上的吊牌扫了一下，手机小程序里立刻跳出一则提示：“您的苏启泓已加入购物车。”
“噗~”鲁云茜一个没忍住，猛地爆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的苏启泓加入购物车，肖远哥哥，你说苏启泓知不知道他被人加入购物车还可以买回家啊！”
“知道也罢不知道也罢，这都是合同里写好的，他也没办法。”肖远微微摇摇头，“而且这样做，也算给粉丝发了一点小福利吧。”
“是啊，比如我现在就超级开心，哈哈哈哈！”鲁云茜抱着手机一脸幸福，犯了阵花痴后，又被别的商品吸引了注意力。
“你去挑吧，我来扫码。”肖远说着拿出手机对准苏启泓布偶，又跳出一个“您的苏启泓已加入购物车。”
“嗯……好吧，那就正好把大家的礼物都买了！”鲁云茜一头扎进周边堆里，上挑下选，很快就给队里十几个人选好了礼物。
俩人在店铺里来回穿梭，进入到最深处的开间时，鲁云茜忽然看见墙上挂着的一张海报，顿时愣住了。
那是血战天下的挂壁海报，上面有五个鲁云茜非常熟悉的角色：战破晓、守恒、江晚照、墨云哀、草惊风。在这五个人中间，是托举着奖杯的五名选手，鲁道恒就站在最前排，开心地举着大大的金色奖杯，其他人也面带着胜利的神采，露出了自信笑容。
肖远本没有注意到那张海报，发现鲁云茜不报菜名了才顺着她的视线看到了挂在墙角非常隐蔽的海报。仔细看去，角标上有一行出版文字，文字下写着时间，是第二届nfl时候印制的，为了庆祝血战天下夺冠特意制作的冠军特典签名海报。
鲁云茜从没见过这张海报，甚至不知道有过这张海报。因为鲁道恒那个时期是鏖战刚开始兴起电子竞技的时期，各种商业合作都不多，有点海报和签名板、明信片就算很不错了，数量当然更是少得可怜，以至于现在即使高价去二手收，都收不到那个时期的东西。
如果这张海报不是翻做，签名也是真的话，就是价值不菲的景品周边。肖远虽然知道，却不忍让鲁云茜失去希望，立刻拦下身边的店员问了问：“请问，这张海报可以出售吗？”
鲁云茜听到这句话也转过身来，用期待的目光望着店员。
“抱歉……”
店员一开口，鲁云茜就垂下了眼帘，目光重新转回到那张海报上。
“这张海报是我们老板的收藏，想让更多人看见才挂在这里的，上面没有二维码，您看到了吗？所以是不出售的。”店员说。
“好的谢谢。”肖远走到鲁云茜身边，略带歉意地说：“要么，你拍张照吧，多拍几张留念。”
“不了，谢谢肖远哥哥。”鲁云茜平静地望着海报说，“上面的那些人有三个都在我身边，没必要再留海报啊，而且它挂在这里可以被更多人记住哥哥他们，不是更好嘛。我……只是很久没见到哥哥的脸了，想多看会。”
“好，那就多看会。”肖远静静地站在鲁云茜身边，一同望向海报上的那个少年，脑海里却浮现出了恒刀一剑的身影。
俩人伫立在海报前久久没有说话，似乎都陷入到了回忆中。鲁云茜抬头望着海报上的面孔，密集的长睫毛一根根翘着，明亮的眼睛里涌动着像大海般的波纹，让这双眼睛充满了故事。
“……哥哥那年好像是上大一吧，这张海报上的照片看起来好小哦，像个小屁孩。”鲁云茜忽然开口缓缓说道，“他打比赛的事情从来不让我和爸妈知道，都是悄悄的打，悄悄的拿奖，悄悄的做着我们认为他不可能做到的事情。我以前以为我和哥哥之间没有秘密，可是现在我发现他的秘密多到我无法看完，原来即使有血缘关系，也不代表就是最熟悉的人。”
“……是啊，有些时候，除了血缘，孩子很难和父辈们找到其他的联系，这是大多数家庭的悲剧，不是个例。”肖远说。
“唔，肖远哥哥呢？难道也不喜欢和家里人在一起？”鲁云茜眨着眼睛看向肖远。
“你觉得呢？”肖远淡然一笑，反问。
“这一年里好像确实没见过你和家里人联系，也没有女朋友来找你呢……”鲁云茜望着天花板想了想，说。
“……”
肖远没有说话，表情依旧平静。
“我一直觉得你非常像我哥哥，像十年后的他，又聪明又沉稳，对我也很好。更重要的是你们同样也有很多秘密，是对家人的秘密。”鲁云茜并不在意肖远的沉默，继续说，“如果哥哥还在的话，我真想介绍你们认识，一定会有很多共同语言。”
“我知道他在。”蓦地，肖远蹦出了这五个字。
“……！”
鲁云茜愣愣地盯着肖远，像是被看破了秘密，又像是发现了对方的秘密。然而她内心已经不是以前被发现秘密时惊讶害怕的感觉，更多的是欣慰，是一种被实现了愿望的开心，就像剧情本该如此一样。
第八百一十六章 第二个知情者
“上次和我下棋的人就是他吧，再往前点说，有几次的开荒指挥是他，和苏启泓小号打的人也是他。往近点说，总决赛1v1是他，没错吧。”肖远带着淡淡的笑意，慢悠悠地说着。
鲁云茜咕咚咽下一口唾沫，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不可思议的神情：“你这么早就发现了？”
“起初我不知道这个人是你哥，但可以确定无论是指挥还是战斗都不是出自你手。直到他在我面前越来越活跃，我才确定了这个猜测。”肖远说，“你单纯活波，而他个性强烈，这个双簧非常容易露出破绽。不过……幕后之人是你哥这件事太匪夷所思，让人难以想到就对了。”
“哥哥他，和你聊过吗？”鲁云茜轻声问着。
“聊过。”肖远答。
“以他自己的身份？”
“我告诉他已经发现他的身份后，他就不再隐瞒，有话直接跟我说了。”
“真好，哥哥又有可以说话的朋友了。”
鲁云茜长长舒了口气，看起来十分欣慰，但不一会眼中的神情就发生了变化，静谧的大海变得深沉汹涌，像风暴前期。
“我一直担心他会觉得孤独，因为游戏里不会有人主动和他说话，看到的，摸到的，都和现实世界不一样。即使以前认识的人就在眼前，打也罢喊也罢，对方根本不知道是他，甚至晴川姐就在旁边，他也不能和她说话，只当做自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游戏角色站在那里。每次看到大家在讨论哥哥，我都很多次忍不住想喊‘你们喜欢的鲁道恒就在这里啊！这场比赛是他打的，不是我！’但是，就算说出去，又有几个人信，因为哥哥他……真的死了……”
鲁云茜一下紧咬住嘴唇，生生憋住了想哭的冲动，嘴唇给咬得煞白。
“知道他以这种形式存在的人，除了我还有谁？”肖远忍不住问道。
“还有房东大人……”鲁云茜揉揉眼睛，突然又笑了出来，“可是房东大人很怕我哥，不到万不得已根本不会和我哥说话，好几次都是让我转达的。”
“难为你了。”肖远低下头，叹口气：“如果开始知道你的心理压力这么大，我会更早告诉你这件事。”
“没关系啦，只要哥哥开心就好，我什么时候知道都不算晚。”鲁云茜带着眼角一丝泪星笑着说，“以后我这个傻哥哥就拜托你多陪陪了，他喜欢和你下棋，这也是除了鏖战唯一能让他玩的游戏了。”
“放心吧，你们会好起来的，我们大家都会好起来的。”肖远贴近鲁云茜帮她拭去眼角泪光，又像大哥哥般轻轻捏了下她粉嫩的脸，俩人都笑了起来。
买完给队员们带的礼物，肖远前往前台结账，刚收到店铺发的提货小票，屏幕上忽然弹出一个未知来电，看地区是b市的。
“先生，您还办理快递寄送业务吗？”店员问道。
肖远按下接听键，随后对店员说：“嗯，办。”
“办？肖神，你要办谁啊？我帮你。”电话另一头误以为是在对他说，立刻询问到。
“哦，你们还可以办人？”肖远已经听出了对方的声音，笑着问。
“先生，我们这里没有办人业务……”店员无辜地答了句话。
肖远忍不住笑出声，向旁边还在东瞅西瞅的鲁云茜招招手：“茜茜，你写下地址，我接个电话。”
“来啦！”鲁云茜迅速放下手里的明月阁饭盒，走到前台留下了远江阁的地址。
来到店门外，肖远正好摸出一根烟，站在有吸烟标示的区域里点燃，问向电话另一头：“哪位道上的兄弟，报个名。”
“千魂黯，赵宣。”赵宣在电话里干脆利落地答道。
“赵队长，有事吗？”肖远慢慢从嘴里吐出一口烟，问。
“我听说你们来了b市，作为东道主，应该接待一下新战队代表。地方我订好了，肖神是打车过来还是我去接你们？”赵宣说。
“抱歉，我们明天一早就要离开b市，现在准备回酒店休息。再说千魂黯很快就要打季后赛第一场，赵队长就不用为我们分神了。”肖远委婉地拒绝了赵宣的请求。
“别啊，我这点时间还是有的。肖神，就来吃个晚饭，不至于拒绝的这么干脆吧！哎，茜茜妹子也有发言权，你不愿意，问问她行不行？”赵宣急了，想起全明星上肖远拒绝得不留半点情面，直懊悔当初该要鲁云茜的电话，而不是这个油盐不进的肖神电话。
肖远哼哼一声，又缓缓吐出烟雾，轻描淡写地说：“好，等我这根烟抽完去找她，店里禁烟。”
“店？你们在哪家店？”赵宣立即问道。
“就是拿你们的袜子卖出阿迪价位的这个店。”肖远一弹烟灰，手中烟还剩一半。
“我知道了，等我一下，马上过去！”
挂掉电话后，鲁云茜刚好拿着票据走了过来，看见肖远那副暗含笑意的眼神猜到可能这个电话有些不同寻常，便问了问：“肖远哥哥，有事吗？”
“嗯，赵宣说要咱们和他吃饭，一会就来。”
“千魂黯赵宣？”鲁云茜惊呼一声，发觉周围有人看过来连忙压低了嗓子，“不是吧，他，他他要见我们？”
“嗯，你想去吗？”肖远看着渐渐燃尽的烟头问。
“想啊想啊！对了！我要不要买个苏启泓送给他啊？那个布偶做得太可爱了！嗯，还是买个苏启泓给他吧！”
鲁云茜一番激动的自问自答后，也不管肖远是否决定去，转身一溜烟钻进了刚才的周边店。肖远无奈地吸掉最后一口烟，将烟蒂摁进垃圾桶，抬手看看手表上的时间。
——来者不善啊。
十分钟后，一辆车刚好停在鏖战周边店门口，车上走下来身穿黑色冲锋衣戴着黑色口罩的男子。男子很不舒服地拉了拉大口罩，然后站在店门口左右张望着，像是迷了路。很快，另一个穿着深蓝色衬衫的男子朝他走去，俩人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