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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狸全文阅读

作者:墨绘喃风语     骨狸txt下载     骨狸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三十六章 吕相流放

    咸阳里,宫中众人皆是都回了宫里去。宫里众人得知王上行冠礼路上遇了刺杀,众人寻了许久都未见踪影,众人都以为是王上已遭遇不测。虽是近几日宫中之事都是吕不韦打点,可国不可一日无君。应该商议即位之人。

    夏太王太后坐在大殿之上,她对着殿下的众位大臣们言道:“各位可有异议……王上现下可没有子嗣,若是说继位之事。就如同本宫方才所说,理应落到王弟成蛟的头上。”

    今日华阳太王太身体日抱恙,便是由夏太王太后来代理商议这继位一事。

    嬴成蛟一身朝服站在众臣队列之中,不发一言。他的心中竟然是有那么几丝期望。

    吕不韦在殿下发了言道:“太王太后说得在理,不过现在王上生死未卜,臣子们理应竭力寻找才是。这继位之人,还是之后商议才是。”

    夏太王太后闻了此言,她倒是有些直言不讳道:“如此三日了,雍城到咸阳之路都已是找了遍,若是真能找寻到王上……也真是一件难事。俗话说国不可一日无君,本宫觉着现下就正是选出一个能统领秦国之人。”

    这话里话外,不都是选定了嬴成蛟做国君。

    吕不韦闻了此言,倒是知晓反驳不得。他转眼是望向了嬴成蛟而后言道:“不知长安君是什么想法?”

    吕不韦是知晓嬴成蛟平日里最是忌讳君王之争。如此嬴成蛟他才落得个相安无事。今日,吕不韦倒是有些期待他的态度。

    嬴成蛟闻了此言,他微微皱了眉。而后他轻声言道:“儿臣觉着祖母说得在理。”

    此话一出,殿下众人皆是窃窃私语了起来。平日里清心寡欲的长安君,竟是突然有了野心意起君王之位。

    站在群臣里的王翦默默望向了嬴成蛟,他是皱了眉。

    突而一俊美男子进了大殿中来,他面色苍白无血色,可那人的神色却是依旧从容不迫。

    嬴政进了宫后就听闻大殿在商议继位之事。如此他还不急不慢的把骨狸送去了幽临宫,转而他又是回了宫去换了身干净的衣裳,而后才是不急不慢的到大殿上来。

    众人见了进门之人,皆是呼喊道:“王上!”

    坐在大殿上的夏太王太后是一惊,而后她忙是起了身。

    嬴成蛟是望向了嬴政后,是默默的皱了眉。

    不是说,嬴政应是必死无疑吗?

    嬴政已是把嬴成蛟方才的话语听了进去,他挑了眉而后言道:“方才……贤弟说的是什么在理?”

    “这……”嬴成蛟皱了眉。

    大殿上的夏太王太后是忙下了殿来,她站到了嬴政身旁而后道:“政儿啊……我们本是商议代理打理秦国之事,即是你已是平安无事归来,此事便就此作废。”

    闻此言,嬴政清冷一笑不语。

    他怎不知,他们打着什么算盘。不过,这事倒是而后再谈。

    夏太王太后见嬴政如此,倒是也不明他是个什么态度。

    吕不韦见此是呼了口气。还好嬴政已回,不然这王位凭他一人算是留不住。

    嬴政望了吕不韦一眼,而后他便是一步一步上了大殿上的位置去。

    落了坐后,嬴政开了口:“这次路上,孤遭了行刺。”

    闻此言,殿下一度沸腾。

    夏太王太后神色自若,她默默望了嬴成蛟一眼。嬴成蛟暗暗咬了牙。

    吕不韦闻声而后言道:“王上……即是嫪毐已反……也大概是他所派遣之人。”

    闻此言,嬴政是望向了吕不韦,他眼光有些发狠而后道:“说到嫪毐……这可是仲父所荐进宫之人……”

    还未等嬴政说完,吕不韦忙是跪下了身子而后忙是解释道:“王上冤枉老臣!判反一事老臣全然不知晓!嫪毐自从进了宫后便是到了太后跟下当差!老臣与嫪毐绝无关联啊!”

    闻了此言,嬴政冷声一笑,而后他低下了头默默言道:“若是他是个假宦人……还同太后通奸使得太后怀了身孕。便是也同仲父没什么关联?”

    嬴政已是全然不在意这什么王家名声,这些东西不过便是浮云罢了。

    殿下众人是一阵惊异,皆是面面相觑。

    夏太王太后突而是忆起了前些日子太后突而作呕。原来是怀了身孕。

    吕不韦是面色一黑。那太医道,不是无人知晓此事了吗,他本是以为杀了嫪毐,再去绑了太后让她落了子,这件事便可了结。

    吕不韦是开了口忙是辩解了道:“王上……这宫中宦人入宫程序还得是福元公公过问……不可如此片面便定了老臣的罪啊!”

    嬴政是叹了口气,而后他突而沉声道:“进来吧。”

    只见,有侍卫从外押进了一人来。玉桑与茜淼跟在身后,进了殿后茜淼便是偷偷的与嬴成蛟对视了一眼。

    嬴成蛟是突而皱了眉。王翦在后是一惊,这不是成蛟那小子新纳的媳妇吗。

    押进之人便是吕不韦身旁暗卫小高,他进了门后眼光发狠,还在挣扎着。可他身上已是锁上了铁链,他还是逃不得。

    吕不韦望向来人,是面色一黑。

    嬴政早就注意过了吕不韦身边暗卫之事,还得得益于之前有人为他通了口信。暗卫在暗处,他们终是找寻不到。去雍城之前,嬴政便是暗地已嘱咐过了玉桑。那日暗卫才在秦王宫中露出了尾巴。玉桑抓了如此机会,与茜淼联手,还怕在丞相府里逮不到如此一个暗卫头领吗。

    嫪毐已反,如此机会若是不把吕不韦拉下水去。怕是这秦国之权,嬴政是握不到手上的。

    茜淼与玉桑皆是对着嬴政行了礼。言道:“参见王上……”

    玉桑上了前来言道:“王上,此人是我们今日在丞相府抓到之人。他的手下众人皆是被我们控制住了。”

    “仲父……眼前之人……你可是认识?”嬴政转眼是望向了吕不韦,冷声发问道。

    吕不韦依旧是跪在地上,不发一言。

    小高望向了吕不韦一眼而后转眼道:“不要胡言!我们是嫪毐的手下!今日到了丞相府不过是想要刺杀丞相!”

    茜淼闻此言,她笑道:“嫪毐手下都是傻子吗?宫中上朝时间都记不清?或是你当我们是傻子?”

    众人皆是私下议论着。

    这私养暗卫可是死罪,蓄意如此之人皆是当做判反处置。这吕相之位,可算是不保。

    见吕不韦不回答,嬴政便是道:“若是如此说来,此人跟仲父没什么关系的话……便是当即斩杀了无妨。”

    小高闻言,是皱了眉。

    夏太王太后望向了吕不韦,是默默勾唇一笑。

    吕不韦环视议论的大臣们,皆是无一人为他说一句话。想来这秦国的臣心都是向一处倒了吧。吕不韦在臣子中望见了李太尉,哪想李太尉竟是默默转了眼去。就连同他一党之人都被如此不顾他,到了如此境地,哪有他回旋的余地。

    一旁小高是突而大喊道:“男子汉大丈夫!说杀便杀!我一介草民死不足惜!”

    如此话语,似是说于吕不韦一般。劝吕不韦莫要为他丢了性命,丢了官途。

    吕不韦随后皱了眉,他突而一笑而后言道:“小高,罢了。”

    小高闻此言,是愣了神。

    嬴政冷眼望着吕不韦。

    只见吕不韦站起了身来,他缓缓脱下了自己的官服来,只留了一件里衣。众人皆是安静了下来望着他的动作。而后他又是跪在了地上,他言道:“草民吕不韦罪过之大……请王上责罚。”

    如此一句草民,吕不韦便是寓意着要卸了官职。殿下众人皆是互相言语相望着,却是不敢发出一声声响。

    嬴政闻此言,是神色不变。他只轻描淡写道:“仲父与孤虽是相称父子一场,可法不容情,私养暗卫可是重罪。事已至此,死罪难免,活罪难逃。便判你们一族之人,流放蜀郡。”

    闻此言,吕不韦竟是还有几丝感激。他忙是趴下了身子行礼喊声道:“多谢王上!”

    群臣议论纷纷。转眼便有两个士兵上了前来押过了吕不韦。

    小高望向了吕不韦,是一脸不忍。

    嬴政起了身,他冷声道:“至于嫪毐谋反之事……那便三日后,由贤弟还有王老将军同孤一同率兵前去击杀反贼。”

    嬴成蛟闻此言突而是一愣,他虽是不知嬴政意欲何为,可他却是没有反抗的理由。他拱手领命道:“是。”

    王翦是从群臣间站出了身来,而后他也是领命道:“是。”

    夏太王太后倒也是些许不解,按理说成蛟显了野心,作为君王之人应是对他打压才是。怎么这下竟是让他手下领兵,倒像是允了他的野心似的。

    下了朝后,嬴成蛟向宫外而去,王翦是跟上了前来。

    嬴成蛟见了王翦是礼貌行礼道:“师傅。”

    如此动作倒是略显生疏了。

    王翦默默望向了嬴成蛟,他有些欲言又止,而后半会才是言道:“徒儿……师傅倒是说不出哪不对……却是觉着你变了。”

    闻此言,嬴成蛟是突而言道:“师傅……人总会变的。就如王兄,更如我。”

    望着嬴成蛟神色,王翦竟是皱了眉。

    见此,嬴成蛟是拱了手而后道:“师傅……我便先走一步。”

    就连嬴成蛟都不知该如何面对王翦,他对他自己的这份野心,觉着羞愧。(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七章 要回龙齿

    嬴成蛟一步步到了宫门外。他是缓缓上了自家的马车去。

    一进了马车他便是见了一曼妙女子坐在马车内,她望着嬴成蛟一脸巧笑。

    茜淼言道:“我比你先出来……便就在宫门外等你好了,不介意同我一同回家吧。”

    嬴成蛟挑了眉,不回答茜淼的问题。他默默坐在了马车里,对着马车前的车夫道:“走吧。”

    茜淼见嬴成蛟不理自己,她巧笑道:“怎么?你怎么不理我?今日回去那你可别想吃到我做的饭了。”

    茜淼这几日在家中,是真真当上了厨娘的角色。嬴成蛟虽是每次吃饭没给什么好脸色,可他却是愿意给茜淼个面子一同吃着茜淼所做的饭菜。

    闻此言,嬴成蛟是默默开了口道:“我倒是不知晓……你竟不过是王兄安在我身旁的棋子罢了。”

    闻此言,茜淼是勾唇一笑,她言道:“如此不然呢……我若不是王上的棋子……”茜淼默默凑近了嬴成蛟而后轻声道:“莫不是让长安君失望了……是认为我心心念念着长安君,同王上求的亲事吧。”

    “你!”嬴成蛟闻此言,是有些气急。

    突而马车一阵颠簸,凑近的茜淼是突而吻了长安君的脸颊一口。

    转而,茜淼回了身来一笑而后她解释道:“啊……这车夫开车可真是急,长安君可切勿怪罪。”

    嬴成蛟是一愣,而后他竟是脸颊染了后。为了掩饰尴尬,他是转眼望向窗外去。

    --------

    骨狸躺在幽临宫寝宫的床上,一旁有两个宫女静候着。

    突而,一阵风吹来。两个宫女接连倒了下去。

    一个白衣俊美男子落到了床前。他望向了床上躺着的骨狸,挑了挑眉。

    情丝真是回到了她的头上。不过……怎么这身子像是无了魂魄一般。

    转而他挥了手,骨狸突而醒了过来。

    骨狸睁开了眼后,她坐起了身,望向了那人。她疑惑喊道:“二公子?”

    栀羽闻言,是温婉一笑点了头。

    骨狸揉了揉头而后她疑惑言道:“若是我醒来我不是应该在郊外那处吗?怎么回宫了。”

    “你从何处过来,魂魄离体如此之久。”栀羽问道。

    骨狸闻此言,答道:“我去冥界了,为了救一个人。”

    闻此言,栀羽皱了眉道:“冥界那处的大门结界有所不同。若是想出来是要花上挺久的时间,若不是冥界之人还真需要挺久的时间,这也是防有小鬼偷溜出冥界。你……既然是从冥界而来救人?救的人莫不是嬴政吧。”

    骨狸闻此言惊讶道:“对啊!二公子你果真是个神人!如此竟是能猜得中。”

    栀羽是皱了眉咬了牙。

    莫不是嬴政去望了三生石,以回忆前世记忆。罢了……先收了这龙齿,再去探个明白。

    沉默半响,栀羽叹了声突而道:“情丝已是回到了你身上了。如此说来,本仙的那样东西,该是还回来吧。”

    什么?骨狸一脸惊讶。

    情丝何时回了自己身上的。

    “你已是对嬴政动了情,莫不是你自己还未察觉。”栀羽淡然道。

    骨狸还是有些发愣。

    见此,栀羽是用法力佛起骨狸的手,掀开了袖口。龙齿显现而出。

    虽是白环蛇蒂与化梦鱼已是被嫪毐收走,可如此贴身之物他们却并未收去。

    栀羽口中道:“按你我约定,若是还了情丝,如此东西倒是要换回来。”

    眼见着栀羽便要取走龙齿,突而一人推门而入。来人口中还言道着:“羽族二公子好生不要脸,这怎么变成了你的东西。”

    栀羽转眼望去,便是见了嬴政走进了屋来。他拉过了骨狸的手来,已防栀羽取走龙齿。

    羽族二公子?骨狸疑惑着。怎么嬴政竟然知晓羽族二公子。

    “这龙齿可是本君的东西。该还的人应是本君才对。”嬴政挑眉言道。

    闻了此言,栀羽是收了手。他皱眉道:“白灼?若是猜得不错你便是去见了冥界三生石记起了前世。”

    嬴政清冷一笑,算是默认了。

    白灼!那不是失踪的魔君吗?骨狸惊异望着嬴政。

    栀羽见此是突而压低了声道:“你如此光明正大便暴露身份,便不怕我如此便把你杀了吗?”

    嬴政挑眉道:“本君化为一缕魂魄飞出真身之时,倒是在山崖上望见了二公子……倒是还有一个女子。二公子猜猜那人是谁呢?”

    闻此言,栀羽是更是紧蹙了眉。

    “你竟以此要挟,那本仙更要在此把你杀了。”栀羽冷声。

    嬴政清冷一笑。

    只见三人突而化身入了寝宫中来。

    是曲奈、枫棘与流潜。骨狸是惊讶喊道:“无相大人!”

    曲奈却是不知为何没望她一眼。

    嬴政冷声对着栀羽道:“若是羽族二公子真想在此与同魔界之人绝一死战。”

    枫棘严肃道:“绝对奉陪。”

    曲奈邪魅一笑道:“本想说二公子隐瞒猫妖消息是我们站在一路的,何曾想二公子不过是只为自己着想之人。”

    流潜却是不在状态,他转眼望去嬴政。此人真是魔君吗?他惊讶极了。今日枫棘唤他前来面见魔君,他都是半信半疑着。

    如此真要一战,栀羽还是有些吃不消的。他皱了眉而后道:“时日还长。”

    随后他化为一抹灰烟消失在了眼间。

    寝宫中骨狸发着愣,这眼前情况她竟是一丝也不知晓。

    嬴政望向了发愣的骨狸。他对着其他清冷言道:“出去说吧。”

    语毕,四人出了屋去,留骨狸一人在此寝宫中。那倒下的两个宫女是突而揉了揉头苏醒了过来。

    两个宫女见了骨狸苏醒,她们是慌忙起身对着骨狸行礼道:“参见美人!美人你醒了!”

    骨狸是一愣了,望了幽临宫熟悉的环境,听闻了美人两字她突而是眼中含了泪。

    她还以为,春夏秋冬几人回来了。

    几人出了幽临宫,宫道上。

    流潜是对着嬴政行了礼道:“参见魔君。”

    这是他第一次以一个护法的身份对魔君行礼,上一次见魔君是还是在那次宴会之上。

    嬴政闻言是默默点了头,突而他口中言道:“你长大了,同陨护法长得倒是更有几分相似了。”

    闻此言,流潜一愣。

    曲奈与枫棘皆是微微蹙了眉。

    “即是魔君回来了,不知魔君之后是什么打算?”流潜有些不太想回忆起陨潭子,他竟是岔开了话语。

    闻此言,嬴政是缓缓转了身道:“天界与妖界我们魔界定让他们付出代价,不过此事复杂,还需从长计议……今日即是见了本君一面,便去通报魔界众人吧。如此入夜了,也该休息了。”

    流潜没得到个答案,他却是也只能领命道:“是。”

    枫棘闻此言也是拱手领了命道:“是。”

    转眼,两人化为青烟消失于眼间。

    今日流潜见了魔君一面,倒是可稳住了魔界的乱象。也稳了这流潜一心扰乱魔界之心。曲奈是叹了口气。

    而后曲奈是望向了魔君,她有些欲言又止。

    嬴政见此是言道:“有何事便说吧。”

    曲奈默默言道:“魔君……属下以为,为了如此猫妖便暴露了身份……”

    还未说完,嬴政便是清冷打断道:“本君与她已成了婚。若是如此说,她便算是魔界君后了。”

    闻此言,曲奈是紧蹙了眉,手上竟是些许颤抖。她些许不喜却还是拱手道:“是……属下明白了。”

    “若是无事,便退下吧。”嬴政默默言道。而后他抬着脚步向着幽临宫而去。

    曲奈在身后望着嬴政的背影,她竟是鼻头与心中皆是发了酸。她本以为,不过是凡人嬴政喜爱那只小猫罢了,可乘想回来的魔君竟是还同她完了婚。

    -------

    骨狸抱着自己的膝盖,正躲在被窝里默默哭着。身旁的两个宫女已被她喊出了门。她被抓去的这些日子里,终日为着别人放着血。她却是不敢让那些人看出她的怯懦,她只顾虚张声势的保护自己。如此些日子她是一滴眼泪也是未有流过。回到了幽临宫里,她似是突而得了安全感。便就只想如此哭出来。

    入夜了,寝宫内也未有点灯。

    嬴政推开了门。他眼见屋中漆黑,还有几丝细小的啜泣声传来。

    嬴政竟是有些慌张,他走到床边去。

    被子里的人突而止了啜泣,她默默从被子探出了头望向了来人。她眼边还挂着几丝泪珠,鼻头也是哭红了。

    嬴政见此是有些心疼得皱了眉。

    “你……你是嬴政还是白灼?”骨狸默默问道。

    闻此言,嬴政清冷一笑。他坐在了床边抹了抹骨狸脸上的泪水而后道:“我即是嬴政……也是白灼……更是你的夫君。”

    声音是无比的温柔,就连那些作为君王自称也不用了。

    骨狸是一愣,她一双大眼睛望着嬴政。嬴政竟是被望得心痒痒。

    突而嬴政为骨狸擦着眼泪的手是抚上了她的脸,转眼是猝不及防在骨狸嘴上落下一吻。

    骨狸突而是忘记了呼吸。她发愣望着嬴政。

    嬴政温柔问道:“为何哭?”

    骨狸已是发了愣,她呆呆望着嬴政。口中竟是把脑海里的想法机械般的道了出来:“我觉着我像个药罐罢了一丝法术也不会,一个人也保护不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八章 定情信物

    闻言,嬴政是一阵心疼。他摸了摸骨狸的脑袋而后道:“不如我教你法术好了,我现在虽是无一丝法力,却是还记得法术心法。若是你学成了,可以来保护夫君我。”

    闻此言,骨狸已是忘记了思考,而后她点了点头。

    嬴政一笑,他掀起骨狸的衣袖,摸了摸骨狸手上的龙齿。

    骨狸不知嬴政是什么意思,她望着嬴政一眼。

    嬴政默默言道:“此龙齿是三百年前大战是所掉,想不到现在竟是到了你身上上了。便就算我们的定情信物如何?”

    嬴政望着骨狸,眼里满是温柔。

    骨狸听此言,她是点了点头。

    这眼前男子是白灼,这龙齿自然是它的。那么骨狸倒是也不必还给羽族二公子了。

    嬴政突而又是落下了一吻来,这一吻深情且绵长。亲吻间,嬴政另一只手是抚上了骨狸的细腰。

    渐渐的,两人皆是躺在了床上去,亲吻交缠着。气氛越渐浓烈,骨狸越觉不对,她推开了还在亲吻着自己的嬴政。

    嬴政眼神已是迷离,他撑着身子在上默默望向骨狸。

    骨狸脸颊已是红透,她声音呢喃道:“你干嘛啊……”

    嬴政转眼是轻声在骨狸耳边道:“教你法术……”

    转而,一个吻上落到了骨狸耳上。骨狸身子已是**。

    衣裳已褪扔在了地上。一张厚被铺,盖在两人之上。

    有女子呢喃。

    男子声音些许急促,却是带着温柔道:“你可知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

    若说多久?是有一万年,或是千年,又或者只是数月而已。

    被中两人是一夜未睡,被铺里已是一层薄汗。寝宫外,是悄无声息的落了雪。

    第二日。

    骨狸在嬴政的怀中醒来,嬴政上身**,骨狸只着了一件薄衣。嬴政是少见的睡得沉。骨狸抬眼望向嬴政的脸,每看他一眼,似都如第一次见一般惊艳绝伦。

    骨狸默默亲上了嬴政的脸。

    原来这便是他们曾说过的男女之间的情。如此之久她还真是一分也不了解,情丝回来些她才懂得了些,也不全懂。

    骨狸默默移开了嘴,可如此一吻竟是让嬴政醒了过来。嬴政转脸望向了骨狸,两眼相望着。骨狸竟是害羞极了,她默默的埋了头。

    嬴政一笑,他把骨狸抱得更紧而后道:“昨夜太累了……多睡会。”

    骨狸闻此言,是默默言道:“我已醒了……不想睡了。”

    “怎么?平日里你不都是如同猪一般睡到日上三竿吗?今日这么大早便要起了?”嬴政笑言道。

    骨狸闻此言,她些许不悦抬头望着嬴政辩解道:“谁说的,那得算是我平日里睡得晚。”

    想来这嬴政还真是如同之前一般,爱同自己斗嘴。

    嬴政见此机会,是落了一个吻在了骨狸的嘴上。如此一吻后,嬴政是撑起了身子,他一脸温柔望着骨狸而后言道:“即是醒了……不如我们再熟练熟练法术。”

    闻此言,骨狸是默默低下了头,一脸羞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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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不韦府中之人,皆是手铐铁链。被官兵们押送着,向着城外而去。他们此行,要向着蜀都而去。昨夜落雪,路上皆是结了厚厚的一层雪来,每人的走动都发出咔咔的踩雪声。

    小高默默随在吕不韦身后,他心中已是愧疚无比。若不是他被抓的过错……也不会连累了丞相大人。

    小高默默在吕不韦身后言道:“大人……都怪属下。”

    吕不韦闻此言,他是叹声道:“局势已定,不过是只有这一个结局罢了。”

    出了城后,一队人走在平坦路上。突而有一队人骑马赶忙追来,马蹄踏出雪痕。领头之人是仪南。

    仪南面色些许狠厉,他追赶而来是在吕不韦面前停下了马。

    那日叛乱,宫中士兵都是有见过仪南的,他们皆是对着仪南拱手恭敬道:“仪南姑娘。”

    仪南下了马来,她点了点头。

    吕不韦皱眉望向了仪南而后问道:“你是?”

    闻言,仪南转眼道:“吕相大人……你不记得我了?我是孟将军的女儿孟仪南呀。”

    闻此言,吕不韦是脸上一黑。

    小高也是面色一沉了。

    孟将军家不服于吕不韦政权,不是早已被他们给灭了门吗?

    孟仪南冷声一笑,而后言道:“今日……我是奉王上而来,为大人送上一杯上路酒的。”

    语毕,仪南拍了手,身后马上下来一人。他拿下腰间挂着的一壶酒,而后他又从怀中拿了一个酒杯。一同递给了仪南。

    仪南缓缓接过,她淡然的开了壶,满上了杯酒。酒在酒杯中摇晃,仪南递于吕不韦。

    吕不韦望着仪南手中酒杯,他是默默皱了眉。

    若是说上路,这杯中酒便只能是毒酒罢了。

    押送吕不韦的官兵们皆是相望几眼,不知如何是好。

    小高见此有些气愤,他斥道:“王上不是已判了我们流放!为何今日又要如此不给大人留个活路!”

    仪南闻此言是一声冷笑,她言道:“那么我们孟家,大人又何曾留个活路!”

    有妇孺哭喊了,他们道:“大人……你可不能喝啊!”

    仪南望着那些妇孺,虽是有些不忍,她却还是铁了心言道:“王上之命,何人不从。”

    吕不韦望着那杯酒,是叹了声气。他默默转头对着小高言道:“小高……自你小时我便把你当我的孩子看待,这家中以后还得是依靠于你了。今日到了如此结果不过也算得上天命。”

    吕不韦接过了仪南手中的酒杯。转而丝毫不惧般一杯入喉,仪南是皱了眉。

    妇孺家丁们皆是大哭了起来。

    小高大喊道:“大人!”

    只见一杯下肚后,毒性立即是发了作。吕不韦向后瘫倒而去,手中酒杯落了地。小高忙是扶过了吕不韦,而后两人一同跪倒在了地上。

    吕不韦吐出了一口鲜血。而后头死死的沉了下去。

    想必他从未想过,他这一生要以这样的方式结束吧。

    官兵们皆是叹息。

    小高悲痛大喊叫道:“大人!大人!”

    声音响彻天际。

    妇孺中有人惊得昏倒了过去。

    仪南见此叹了口气,她默默上了马去。

    身旁递酒那人也是上了马,他问仪南道:“小姐……我们现在去哪?”

    仪南拉着马绳向着来时的方向而去,她默默言道:“去自首。”

    那人是沉默了。

    如此毒杀了吕不韦,不过是她一人所为,哪有什么王上下命。如此假传了圣旨可是重罪,许是她本可如此逃离秦国而去。可王上与美人对她有恩,她怎可做个落逃之人。

    --------

    嬴政与骨狸已是起了床,他们正在幽临宫中用着午膳。

    嬴政正吃着菜,而后默默的给骨狸夹了块肉。

    骨狸是一笑,她转而是给嬴政夹了块蔬菜。

    见此,嬴政是转了眼,他道:“为何夫君我给你夹的肉,你却是反倒给我夹了菜。怎么?夫君我便是不配吃肉吗?”

    闻此言,骨狸一笑道:“你不是喜欢吃肉吗?多吃些。肉给我吃不就好了吗?”

    嬴政一笑,而后他想到了什么一般,他默默言道:“三日后,我要带兵去平反雍城了。也不知要去多久,你好好在咸阳城等我。”

    闻此言,骨狸是一征,她微微皱了眉而后问道:“我便不能一起去吗?”

    想起嬴政被嫪毐要挟服毒模样,骨狸是担心了起来。

    嬴政清冷一笑,而后他放下了碗筷。他拉过了骨狸来,骨狸拿着碗筷,呆呆坐在嬴政腿上。

    嬴政言道:“我可不能又让你处于危险里。”

    闻此言,骨狸是脸一红,他默默点了头而后言道:“好……那你去时可要小心。”

    嬴政一笑,而后一吻落在了骨狸脸上,嬴政言道:“今日的小猫怎么如此乖巧了。”

    骨狸羞怯一笑转移着话题道:“今日下雪了,外面白茫茫的可真好看。”

    突而,玉桑进了幽临宫来,他走到了寝宫门口看到如此情景,下意识是要回避而去。

    嬴政抬眼见了玉桑是喊了住道:“玉桑何事?”

    玉桑背对着两人,他闻言是转回了身行礼言道:“参见王上,参见美人。……玉桑有事禀报。”

    虽是对着两人行礼,玉桑眼睛却一眼也不敢望向两人。

    嬴政闻言,他是示意骨狸起了身。骨狸起了身后,嬴政言道:“你自己吃饭,我一会便回来。”

    骨狸点了点头,而后她又坐回了自己的凳子去。

    嬴政起了身出了寝宫,而后他关上了寝宫门。

    骨狸吸着自己的筷子,又给自己夹了块肉。

    寝宫外,玉桑言道:“王上……仪南姑娘假传了王上旨意,今日已是在路上毒杀了吕不韦……现下仪南姑娘正在珑清宫等王上前去发落。”

    闻此言,嬴政是神色未变。

    他知晓仪南定不会让吕不韦活命,倒也是没什么可惊异的。

    嬴政是抬了步子,道:“去珑清宫。”

    玉桑跟随在嬴政身后。

    珑清宫中,仪南如上次犯错一般,跪在宫内。此刻的她却是不如上次一般,此时她是一脸坚定。

    嬴政与玉桑推门而入,仪南是转了眼望去。她见了来人是趴下了身子而后道:“王上……仪南有罪,望王上发落。”

    闻此言,嬴政是缓缓走到了仪南跟前,他清冷道:“若是知罪,何不逃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九章 换你爱我

    仪南闻此言,默默低了头。

    嬴政眼光清冷,他缓缓言道:“既然事已至此,倒是要定你一个罪的。”嬴政挑了眉默默走到了仪南跟前。

    玉桑守在了门边。

    仪南拱手而后言道:“仪南甘愿受罚。”

    嬴政一声冷哼,他又是默默言道:“死罪你也甘愿?”

    闻此言,仪南一愣,而后她拧了眉头铁了心一般点了头。

    玉桑也是愣了神,仪南虽是重罪,却是为家人报仇,情有可原的。王上竟是不念及如此缘由吗?

    见此,嬴政坐上了珑清殿的椅子上,他叹了口气言道:“就此,便将你押入牢中,等开了春便问斩行刑吧。”

    闻此言,仪南声音竟是有些颤抖。她低头领命道:“是……仪南……领命。”

    玉桑见此,他忙是上了前来跪下求情道:“王上!仪南姑娘虽是假传了圣谕,可她救护王宫有功!功过相抵是罪不至死的啊!”

    见此,嬴政挑了眉。他淡然言道:“本君倒是不知……你倒是会为她求情,把主子的话不放在眼里。”

    本君?玉桑有些愣神觉奇怪不已。王上何时会自称本君,眼前这人,看似是王上,却是又有觉得几丝改变了。

    嬴政起了身,他冷声道:“言以到此,本君不言第二遍。”

    觉察到嬴政有那么几分怒意,玉桑是皱眉低了头只好领命道:“是。”

    仪南在一旁默默低着头,她幽幽对着玉桑言道:“玉桑,多谢。”

    玉桑默默咬了牙,却是无能为力。

    嬴政向着殿外移着步子。他幽幽对着仪南道:“还剩下如此时间,便把凡尘之事好好解决了。”

    闻此言,仪南倒是有些道不明的滋味。

    本是要踏出殿去,嬴政倒是想到了什么一般,他言道:“此事,便暗中处理,不便声张。”

    --------

    骨狸用好了膳,华阳太王太后便是到了幽临宫来。她眼眶红红的,一眼了骨狸便抱了她一个满怀。

    骨狸被如此抱着是有些发愣了。

    华阳太王太后哭言道:“你这丫头!到底跑哪里去了!让我好生担心!”

    骨狸闻此言,她眼中带泪笑了出来,她拍了拍华阳太王太后的后背而后道:“奶奶……我这不没事吗?”

    华阳太王太后就此松开了骨狸,她打量起了骨狸来。

    华阳太王太后是口中泣声道:“国内都在传你是什么妖孽。这……这不就是个女子模样吗?奶奶我才是不信呢!这么好发狸儿是个妖孽。”

    闻此言,骨狸是一愣。

    幽临宫中那两个宫女是有些缩了缩脖子。

    而后华阳太王太后她是拉着骨狸的手嘱咐了许多。

    骨狸皆是点着头道:“知道了知道了。”

    华阳太王太后身子是越发的不行了,她也没同骨狸多谈几句便是咳嗽不已。骨狸见此,是赶忙扶着华阳太王太后向着华阳宫而去。

    送了华阳太王太后倒寝宫后,骨狸只身一人走在宫道之上。

    是想起先前仪南是常常在自己跟前带路,也不知现在仪南到何处去了。

    正想到如此,几个宫女是迎面而来,骨狸本以为她们要同骨狸行着礼,却是不想,她们竟是惊恐万分的缩到了墙边去。似是看见了什么鬼煞一般。

    骨狸是想起了方才华阳太王太后的话语。

    妖孽?她是又是如何。可妖孽做的事,倒是不如这些凡间之物所做的可憎。

    现在幽临宫中便是只有两个宫女侍候。骨狸一进了门,两个宫女迎了上前来。她们虽是不惧,却是些许同骨狸保持着距离。

    骨狸倒也是不在意,她进了寝宫去,而后坐在桌上发着呆。

    嬴政进了幽临宫来,他见在桌上发着呆的骨狸是一笑。

    悄悄到了骨狸身旁,突而一个环抱,是把骨狸吓了一跳。

    骨狸手中利爪是突而冒了出来,眼间是发了红。

    见此,嬴政是松了手,他面色些许严肃。

    骨狸见是嬴政,她站稳后是默默低了头。

    门外两个宫女见此是一声惊呼,她们逃散而去。

    嬴政见此是飞身而去,徒手劈昏了两个宫女。

    而后,嬴政是默默走到了骨狸身旁去。

    骨狸一脸内疚。

    这利爪何时出来何时消失,连她自己都把控不住。

    嬴政揉了揉骨狸的头而后言道:“狸儿……走吧。”

    一声狸儿,是让骨狸平复了下来。手中利爪消了去,眼间也恢复了平常。

    骨狸小声道:“去哪?”

    嬴政清冷一笑,倒也不言。

    秦川宫内,书桌上,嬴政毛笔一笔一划写了满满一策竹简,骨狸在一旁磨着墨。

    骨狸好奇问道:“这是什么?”

    嬴政落完最后一笔而后清冷言道:“这是些简单的法术,你照着修炼。”

    闻此言,骨狸是惊喜挑了眉,她忙拿起了那竹简而后道:“如此!我便是能好好修炼了!遇见那些坏人我也能对付了!”

    闻言,嬴政一笑,他温柔拉过骨狸的手,骨狸坐在嬴政的腿上。

    嬴政问道:“就如此高兴?”

    骨狸点了头,而后她默默望向了嬴政。

    转眼是骨狸在嬴政脸上落了一吻。

    嬴政是头一次一愣了。

    “嬴政……谢谢。”骨狸眼中倒是带了几分泪。

    闻言,嬴政是默默把骨狸抱了紧,他缓缓把下巴放在了骨狸的肩上,而后头埋进了骨狸的长发内,闻着骨狸发丝上的清香。嬴政是浅浅一笑。

    如此千年万年的孤寂,他才是该谢谢了她。如同那照亮冥界的彼岸花一般,若是没了光亮,没入黑暗中的人又该存于何处。

    ---------

    短短三日,转眼之间。

    嬴政从幽临宫的床上醒来。骨狸还在安然睡着。

    幽临宫中已是换了宫女,那两个宫女不知被换到了何处去。

    嬴政轻手轻脚起了身生怕吵醒了骨狸。

    玉桑已在幽临宫门外守候多时,今日是前去雍城之时。

    嬴政已是洗漱收拾了完毕,他上了事先安排的马车,玉桑在前驾着马。两人一同出了王宫去。

    嬴成蛟一身盔甲,他已是在咸阳城外带了兵等候。一旁的竟是还有寒仲渊与茜淼。

    寒仲渊与嬴成蛟的脸色都不是很好,茜淼却是一脸喜悦。

    马车路过几人,嬴政是脸也未露,他只默默坐在马车内闭眼休息。

    玉桑同几人打了招呼,而后一队兵马皆是向着雍城方向而去。

    幽临宫里。

    骨狸迷糊醒来,她想抱抱一旁之人,转眼却是一人未见。她起了身来,她呼喊道:“来人啊!”

    两个宫女进了门来,行了礼。

    “王上呢?”骨狸问道。

    “王上今早已是出了宫去,似是领兵去了雍城了。王上还交代了奴婢们别叫醒美人,说是让美人多睡会。”一宫女答道。

    闻此言,骨狸是有些生气。

    怎么走了也不叫醒她,她便是差这么一会觉睡的猫吗?

    此时在马车里的闭眼休息的嬴政是勾唇一笑了。

    大概此刻那小猫是醒了,心里面是在骂自己吧。

    行了一日,夜里才到了雍城边,兵将们皆是安了营帐,嬴成蛟与茜淼名义为夫妇,是分到了一个营帐。

    茜淼姿势妖娆坐在营帐内的床榻上,嬴成蛟站在不远处,他面色十分不好。

    茜淼见此,是一挑眉而后道:“怎么?我们好歹是夫妻,住一个床榻便是如此不情愿?”

    “如此攻城之事,你一个女子跟着来作何?”嬴成蛟不悦道。

    茜淼叹了声而后故作担心神色道:“这不是怕夫君你有什么危险吗……”

    “……”嬴成蛟面色不好,不言一句。

    “夫君你看看现在夜深了,我们也该休息了。”茜淼借此机会调笑嬴成蛟道。

    嬴成蛟闻此言是脸一红,他转身闻言骂道:“不可理喻。”

    随后他抬了步子想向营帐外而去。

    “等等。”茜淼突而严肃言道。

    嬴成蛟是定了步子。

    茜淼是起了身到了嬴成蛟身旁,她默默言道:“那夜里,我已是听到了你同夏太王太后的言语了。”

    闻此言,嬴成蛟是转了身去,他望着茜淼皱了眉。

    “那日刺杀王上之人是夏太王太后派的吧……你便是也算从犯了。”茜淼认真道。

    嬴成蛟愣了神,他口中警惕道:“你想干嘛?”

    茜淼挑了眉,而后她叹了声道:“放心吧……我未有告诉王上。”

    嬴成蛟闻言是有些吞吐,他问道:“为何?”

    嬴成蛟认为茜淼本就应是个棋子,怎还会做个不听话的棋子。

    茜淼一笑,是些许苦涩,她望着嬴成蛟的眼睛道:“若说其中的变数……我……做不到把你推到死门里。”

    嬴成蛟愣神了,心似是陷入了棉花里。

    “或许……我可以帮你……得到你要的那个……位置。”茜淼道。

    嬴成蛟默默听闻她言语。

    “拿这同你换一样东西可否?”茜淼低了头言道。

    “换你真心实意爱我。”茜淼又是抬了头,一双眼坚定望着嬴成蛟。

    连茜淼都觉着自己傻,这种东西怎能换得。

    可哪想,转眼的一个吻便落在了她的嘴上。

    如此一吻些许霸道,推着她后退而后缓缓两人到达了床榻前。

    “说话算话。”嬴成蛟淡淡一言。

    随后,嬴成蛟把茜淼压在了床上。

    茜淼心中除去了欣喜,还是欣喜。(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章 汤池一见

    一连半月里,骨狸日日在幽临宫中修习嬴政写给她的法术。

    什么简单的幻化之术,她是学会了。还有如何对一件物品施于法力使它听命操纵于你,她也是学得不差。这手中利爪运气好时她也是能唤得出来的,只是利爪出了后怎么收她也是碰着运气,有一日她怎么也收不回利爪,只好在寝宫床榻上躲着睡了一日。第二日利爪便是不见了。最难的还是移形换位之术,她如此几日练习,别说移形换位了,她是一根汗毛都没挪动过。

    如此几日呆在幽临宫里,倒是日日都念着嬴政,似是心底少了些什么般。

    骨狸坐在幽临宫院子里的石桌上,她撑着头望着天。

    也不知嬴政是否想她。

    此时的雍城边,一个营帐内。

    营帐中间放置了沙盘,其中标记了雍城的地界。

    嬴成蛟一身盔甲,站在沙盘边。

    嬴政也是一身盔甲,他坐在一旁的主位上,望着沙盘内的排列。玉桑站在他一旁。

    嬴成蛟苦恼言道:“王兄……嫪毐以雍城百姓性命要挟,我们精兵半月都攻破不了,现下耗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不过顽抗罢了。”嬴政冷声。

    茜淼与寒仲渊在另一处坐着,寒仲渊是思索言道:“军队虽已是把雍城围了个遍,可如此内耗下去,怕是患处众多啊。”

    茜淼是撑着头笑着望着嬴成蛟,她一心便只有眼前这个男子。如此的攻城对她而言,不过是如同与嬴成蛟的度假一般。这几日嬴成蛟同她真是如真正的夫妇一般,同吃同住……同睡一塌。想到此,茜淼是羞红了脸。

    嬴政皱了眉,他起了身而后缓缓道:“火攻如何?”

    闻此言,嬴成蛟也是皱了眉。他言道:“若是火攻……雍城百姓定是不得幸免的。”

    嬴政挑了眉嗤笑道:“如是选国与城,作何选择?”

    若是再如此内耗下去,失的就不是这一个城了,若是他国来犯,国家又如何幸免。

    “这……”嬴成蛟有些犹豫望向了寒仲渊。

    寒仲渊是面色不变,似是默同了嬴政的话。

    玉桑皱了眉,王上……像是更冷血了多,似是他人性命同他而言,不过无用之物。

    “五日,准备好火弹。”嬴政冷言道,而后他默默出了营帐去。

    嬴成蛟站在原地,面色不太好。

    茜淼见此是上了前来,她挽上了嬴成蛟的手而后言道:“夫君……别想这么多了!今日想吃什么,我做饭。”

    嬴成蛟回了神来,他面色缓了些却是环视了四周有些尴尬道:“……不是有军厨做饭吗?”

    闻此言,茜淼是噘嘴道:“想我之前在家时日日做饭你吃得可香了。我见你近几日瘦了,想给你补补嘛。”

    寒仲渊见了这一幕脸都黑了,心里发着酸,他默默握着拳出了营帐。

    玉桑略显尴尬,也是跟在寒仲渊之后出了营帐。

    嬴政默默的一人走到了马棚前。

    一个士兵看守着马棚,他见了嬴政是行了礼道:“王上。”

    嬴政望了眼天色似乎尚早,他是牵过了一匹马。

    -------

    天色渐渐的黑了下来,骨狸正舒服趴在宫中汤池中,花瓣撒满了水面。

    汤池中烟雾缭绕,热气腾腾。

    有另一人悄悄下了水。

    骨狸正闭着眼,却是突而被一人缓缓抱住了腰。

    骨狸惊叫一声转眼望去,水花四溅。

    只见是嬴政一身里衣泡在水中,水打湿了他的俊颜。他一脸温柔望着骨狸道:“这次倒是未生出利爪来。”

    骨狸惊喜道:“你怎来了!你不应该在雍城边吗!”

    嬴政闻言笑道:“怎么?你便不想为夫我来?”

    骨狸闻言是摇着头,她默默道:“我……倒是还天天盼着你……”

    话未说完,一个绵长的吻便是落在了骨狸嘴上。

    一吻完毕,嬴政声音有些迷离,他把骨狸抵在汤池边上道:“为夫也是天天盼着狸儿呢。”

    骨狸羞怯不已,她侧过了头去。

    嬴政转过骨狸的脸来,温柔的又是一吻。

    如此一吻,两人皆已是沦陷。衣裳被缓缓褪去扔在汤池旁。

    ---------

    从汤池出来后已是深夜了。

    嬴政牵着骨狸走在宫道之上,路上还有些积雪。

    骨狸面颊是些许红润,她默默言道:“在雍城可冷?”

    嬴政闻此言,他是望向骨狸些许委屈道:“白日还好,夜里一旁没狸儿抱着睡,自然冷死了。”

    闻此言,骨狸是噗嗤一笑。她这可是第一次见嬴政如此模样说话。转而她像是想到什么一般问道:“攻城之事还未结束吧,那你何日回去?”

    嬴政捏了捏骨狸的脸不答反问道:“你想我何时回去?”

    闻此言,骨狸是默默撅了嘴,她嘟囔道:“想你日日陪我一旁……”

    虽是嘟囔,嬴政倒是听了个全,他神色不知为何有些不好,他却是突而严肃一声道:“狸儿……”

    骨狸闻此言,是望着嬴政的眼睛,等着他言语。

    嬴政温柔一笑,而后道:“我若不在你身旁之时,你也得照顾好自己。”

    闻此言,骨狸是有些愣,怎么突然说这个。虽是如此诧异,她却是默默点了头言道:“当然了……我不只是照顾好自己,这几日我法术都学会了不少呢……”

    嬴政是一笑,揉了揉骨狸的头夸奖道:“那可还算乖。”

    说到此,骨狸是问道:“可是,为何那移形换位之术我倒是怎么都学不会。”

    嬴政认真道:“这术法没个几十年,你倒是都难得学下。虽是当时我学时却是只花了两月。”

    闻此言,骨狸是有些气。这不是在骂她笨吗?

    “我才不笨呢!还需要几十年!那我便一月学出来给你看!”骨狸甩开了嬴政的手气冲冲的言道。

    闻此言,嬴政又是拉回了骨狸的手而后道:“生气归生气,手却还是要牵着。”

    骨狸瞪了嬴政一眼,而后是自顾自向着前方而去。虽是手还被嬴政牵着,骨狸却是拖着嬴政前进。

    被拖着走了几步后,嬴政是大力拉过了骨狸来,把她抱在了怀里。他温柔道:“好了好了,狸儿定是比我厉害多了,一月定能学会的。”

    闻此言,骨狸倒是心情好了些,她往嬴政怀里埋了埋头。

    突而一阵冷风吹来,骨狸打了个喷嚏。

    见此,嬴政是把骨狸抱得更紧了,他言道:“快些回宫里歇息吧,冬夜里外面冷。”

    骨狸在嬴政怀抱里点了点头。

    两人一路到了幽临宫门外时,只见门外站了个人。一身红衣,绝美的容貌。曲奈目光冷厉望向了前来两人,心里是无比酸楚。

    骨狸见了人是欢喜喊道:“无相大人……”

    曲奈闻言不应,她却是对着两人道:“参见魔君,参见君后。”

    闻此言,骨狸是默默无言了。

    她都是忘记了,一旁的男子还是魔界君上白灼啊。眼前曲奈是魔界手下,同她们两人行礼自然是应该的。可如此一来,骨狸却觉着与无相大人之间似是突然隔出了什么东西来。似是没那么熟悉一般了。

    嬴政见此问道:“何事?”

    曲奈闻此言,是默默望向了骨狸。

    骨狸见此是识趣言道:“啊……你们聊的定是魔界之事,我也不懂……我先进去了。”

    语毕,骨狸便二话不说的松开了嬴政的手进了宫门去。

    见骨狸进了门去后,嬴政是挑了挑眉,手上瞬时空落落的。

    这傻猫……是如此放心他同如此绝美女子呆在一处啊,竟是半分醋意也不生?

    嬴政望向了曲奈,示意她言语。

    曲奈言道:“属下今日听闻魔君半夜回了王宫来,去秦川宫未寻到人,便到这幽临宫来了。”

    “是魔界出了事?”嬴政问道。

    曲奈摇了头,她而后却是道:“屋外冷,不如魔君去属下那处聊吧。”

    闻此言,嬴政默默点了头,他言道:“正好……本君倒是有些事要同你说。”

    韩国公主韩昭颜所居宫殿,颜沐宫内。

    曲奈还是曲奈的模样,宫中宫女们见了嬴政却皆是行礼道:“参见魔君。”

    嬴政倒是也不惊异。

    这宫中之人,应都换为魔界之人了。

    进了门去,柳奉抬来了暖炉随后退了下去。

    嬴政在桌前坐下,又有宫女给嬴政上了杯暖茶。众人退下,屋内便是只留了嬴政与曲奈两人。

    曲奈默默移步到了嬴政面前,而后她默默道:“魔君……属下只是还有一事不解。”

    “何事?”嬴政喝了口暖茶而后言道。

    “既然魔君已归,何不回了魔界去,我渡些修为与魔君助魔君再次修炼,又何必为这凡间之事上心。”曲奈言语。

    闻此言,嬴政手上一顿,而后他缓缓放下了手中的暖茶。

    过了半响嬴政才开了口道:“本君猜想你也是知晓,骨狸的血对本君似是不起作用,那日骨狸才下了冥界寻人。可何故就对本君不起作用?你可明白。”

    闻此言,曲奈是不解摇了头。

    “本君不过是游魂寄生而活罢了……这躯体就不是本君之身。此生以此躯体,终是不能受一点点修为……真身元神已是不见,游魂也总有灰飞烟灭之时。”嬴政缓缓而言。

    曲奈闻了此言,她已是惊异得瞪大了眼。(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一章 真身元神

    “魔君……”曲奈已不知如何言语。

    “本君现在一介凡身,留在凡间做一世的王,倒也算是舒坦。”嬴政幽幽言道。

    曲奈而后是不甘皱了眉,她思绪起了什么一般而后道:“……或许君上可还记着……真身所在之处。或许我们前去找寻,那元神也还有寄于龙身之上的可能呢?”

    闻此言,嬴政是微微皱了眉。

    真身元神……小猫快一命呜呼时,真身元神早就护着它入了它的身子,若是要元神归位,无异于又得杀了小猫一次。转念,嬴政是想到了骨狸。罢了……小猫倒是也没辜负了当时自己的一番做法,如今小猫倒是成了自己心上人枕边人。如此报恩……也算是得个以身相许。嬴政是浅浅一笑。

    嬴政转而是言道:“真身元神之事不必再提。”

    曲奈是有些疑惑,她却是闭嘴不言。

    古也有记载元神寄在他处之事,若是他们去寻,也自然是能有些希望。为何魔界对此事是毫不在意。若是真就放弃了如此希望的话,魔君真就甘愿只活如此一世?

    “……对了……仪南入了春后便是在凡间问斩了,到时你接应她入魔界。”嬴政是转而道,真是一丝也不在意元神之事。

    闻此言,曲奈是一愣,仪南怎么突而被如此行刑。

    虽是不解曲奈却是领命道:“是。”

    “倒是还有一事……五日后火攻雍城,你也是前来,如今魔界兵马缺少,那城中之人你与其他人皆是渡些修为同他们,一同收入魔界。能收多少……便算多少。”嬴政默默言道。

    曲奈领了命。

    一想到眼前的魔界还剩不了多少时日了。曲奈皱了眉,却是道:“魔君……”

    有些欲言又止。

    嬴政挑了眉,问道:“还有何事?”

    “若是魔君真魂飞魄散……却是不怕……君后难过吗?君后她现在又可知晓。”曲奈默默言语。

    言是如此言,现在曲奈心里才最是难过。眼前的男人是她心盼之人,问出如此一问,不过是曲奈想试探魔君对骨狸的感情。也更徒添了自己的心伤罢了。

    闻此言,嬴政是沉了脸。此事他倒是想过,如此曲奈一提,倒是让他心里一慌了。

    嬴政顿了两秒而后言道:“如此之事,她不必知晓,若是难过……也不过是本君死后之事。本君现在若能陪上她一天,便算一天。”

    闻了此言,曲奈是瞬时心里生了妒忌与恨意。她哪曾听过魔君说如此之话,如此听来,只是让曲奈自己红了眼眶。

    曲奈低了头默默言语道:“是……曲奈知晓。”

    -------

    嬴政从颜沐宫回了幽临宫去。

    幽临宫外守夜的两个宫女正要对着嬴政行礼,嬴政却是摆了摆手示意她们不必。

    这个点骨狸应是睡了。

    嬴政轻轻推开了寝宫门,生怕吵醒了骨狸。

    缓缓走到了床前,如他所料的,骨狸一身里衣躺在床上睡得四仰八叉的,真是睡得香甜。

    嬴政坐在了床边,他温柔打量着骨狸的睡相,一转眼,倒是望见了骨狸脖上的双生锁印记。这些日子他都根本未有要求骨狸些什么,似是这双生锁都没了什么作用。不过……若是他魂飞而去了。这双生锁岂不是得连累骨狸一同而去。他如此一世不过百年不到,骨狸还有很长的时间要过。他倒是不能连累了她才是。

    嬴政是摸了摸骨狸的脸而后默默是道:“狸儿,你好好活着。”

    就愿你好好活着,比任何一切都重要。嬴政微微闭了眼,脑海里浮现起了念儿魂飞魄散在染盼怀里的场面。

    清晨,骨狸迷迷糊糊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是嬴政近在咫尺的脸。

    他双目紧闭着,一脸安然。细细的呼吸声传入骨狸的耳朵里。

    骨狸吞了吞口水,就如此盯着眼前的美男子看了个半响。

    睡梦中的嬴政是觉察到了如此目光,他慢慢睁开了眼。见骨狸睁着大眼睛望他,他是默默的在骨狸额头上落了一吻,而后他言道:“怎么?醒了?”声音还带着些许睡意。

    骨狸点了点头,而后嬴政是起了身来。

    骨狸这才发现嬴政是连衣裳也未脱便躺在床上睡了。

    “你昨夜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连外衣也不脱。”骨狸发问道。

    嬴政对着骨狸一笑道:“怎么?不脱衣裳便不能同你睡一床吗?莫不是同你睡一床还竟是要脱个干净。”

    闻此言,骨狸是忙解释道:“我才不是那个意思呢!”

    嬴政又是一笑,而后她拉起了骨狸而后道:“起来用早膳了,吃了早膳后,为夫我便得回去了。”

    骨狸被拉着起了身,听了如此话,她竟是有些失落的“啊……”了声。

    闻了如此一声,嬴政是揉了揉骨狸的头,他言道:“小猫,看你如此失落。那待我回来了,如何补偿你都行。”

    闻了此言,骨狸是惊喜一笑道:“真的吗!”

    “魔君与秦王所说之言哪还能有假。”嬴政笑言。

    “那我可得好好想想到时候你得补偿我些什么。”骨狸是笑盈盈言道。

    嬴政揉了揉骨狸的头。

    早膳过后,骨狸送着嬴政到了王宫门去。一路上有士兵与宫女对着嬴政与骨狸行礼,可他们皆是神色怯懦,望着骨狸是目光闪避。骨狸倒是不怎么在意。唯是嬴政黑了脸。

    现在咸阳疯传着宫中美人妖孽之事,嬴政倒是有耳闻,可现在已无时间去处理这事。此事嬴政以为不过是流言蜚语多了些罢了,他倒是不在意什么流言蜚语。可他现在却是见不得骨狸受如此神色对待。

    骨狸见嬴政面色不好,她似是看穿了嬴政一般。她是握紧了嬴政的手言道:“他们对我什么神色,我一点也不在乎。”

    这半月来,骨狸都窝在自己的宫中练习法术,其他事情她真是不怎么在意。

    嬴政面色些许缓和,他转眼望向了骨狸微微勾了唇。

    狸儿……似是真用不着自己操心。

    一路牵着手到了宫门,门外有一士兵牵着马等候。

    “为夫走了……你在宫里等我。”嬴政望着骨狸,默默言道。口吻里,倒是还有几分不舍。

    骨狸笑着点了头,她缓缓松开了嬴政的手。

    见着嬴政上了马后,骨狸倒是心里空落落的。

    嬴政策马向着城门方向而去,期间还不时回望了骨狸几眼。

    骨狸是望着嬴政不见了踪影后,她才缓缓转身回了宫里去。

    一路上宫女宦官们对她躲躲闪闪的,骨狸净当没看见。走在宫道上,是径直遇了赵逢月与夏太王太后,她们两人身后还跟着不少宫女宦官。

    赵逢月不知为何是有些面色憔悴,面上血色全无。虽是如此,她倒是扶着夏太王太后,寒暄了几句。

    夏太王太后有些心不在焉,她见了远方的骨狸后,是阴险一笑。

    赵逢月是有些头疼的揉了揉脑袋,她倒是没注意前方的骨狸,她口中言道:“祖母……不知为何,从您屋子出来后,逢月的头是有些昏。”

    夏太王太后闻言敷衍答道:“或是月儿你着了凉吧。”

    转而,夏太王太后是对着远方的骨狸喊道:“怎么?四处皆是传你是个妖孽,你便就如此无礼,见到本宫连礼也不行?”

    骨狸闻了此言,转眼看去。

    不看还好,一见了赵逢月她却是心中一狠了。

    赵逢月,那日宫中道士便是为了赵逢月的婚事而来!这么想来,也定是赵逢月要害了他们。

    骨狸缓缓跺着步子,神色狠厉到了两人面前。

    赵逢月望向骨狸狠厉神色,她倒是神色闪避了起来,只觉背后发虚。

    二话不说,一个响亮的巴掌就是落在了赵逢月的脸上。

    如此一巴掌,把一旁的夏太王太后都吓了一吓。

    赵逢月捂着自己瞬时红肿的脸,惊异望着骨狸。

    骨狸暗暗咬着牙,她默默问道:“若我没猜错,那日道士全是你派的?”

    闻了此言,赵逢月是下意识望了夏太王太后一眼。只见夏太王太后挑了挑眉,不发一言。

    赵逢月见此她是心一横,反正如今夏太王太后都在她身旁。王上也是已不在宫中,她堂堂一个赵国公主还怕了谁。就算眼前这个女子真是妖孽又如何,她真敢在宫中撒野吗。

    “是又如何?道士除妖不是天经地义之事吗?”赵逢月是讥笑道。

    此话一出,气氛倒是沉默了下来。

    骨狸眼中一狠,手上利爪缓缓生了出来,她默默言道:“是吗?那妖孽害人……也算是天经地义……”

    夏太王太后还算镇定,她是退了半步而后皱了眉。

    这话算是惹恼了骨狸了,这赵逢月还真是个没脑子的。

    赵逢月吓得跌坐在了地上,那些宫女宦官见此,是吓得惊叫逃窜而去。宫中士兵们见此动静,皆是往着这处赶来。

    骨狸不急不慢蹲下了身子,她眼中泛出了红光。利爪刮在赵逢月细白的脖上,片刻生出了血痕。

    赵逢月觉痛,她颤颤巍巍求饶道:“我……我不过是一时候糊涂罢了!你别杀我!你别杀我!”

    “我为何不杀你?你可知你害死了我身旁的多少人!”骨狸眼中有泪,她狠厉言道。

    赵逢月闻了此言,是慌忙摇手辩解道:“不是我!不是我做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二章 有喜之兆

    骨狸不想听她如此强词夺理,她利爪便是要狠狠的刺入赵逢月脖内时,赵逢月惊喊道:“我!已怀了身孕!孩子!孩子是无辜的!别杀我!”

    骨狸闻言突而是默默收了手起了身,她俯视着赵逢月,眼光似都恢复了清明。

    虽是不知晓赵逢月是否说假,骨狸却还是心软了下来。不知为何,她倒是心疼起赵逢月肚里的孩子来。

    此时宫中士兵们已是把她们围了一圈,虽是如此,每个士兵神色都是恐惧不已。夏太王太后退到了一旁去。

    福元也是随着士兵而来,他望向生出利爪的骨狸。他忙是喊道:“美人!”

    不同的是,福元未有惧怕,眼里是担忧无比。

    闻了此言,骨狸是转眼望去。而后她言道:“福公公……”

    福元见此是言道:“美人……你可别做傻事了!”

    话未说完,赵逢月却是不知为何神色痛苦吐出了口鲜血来,她转而是昏死了过去。

    骨狸转了眼望向了赵逢月,她是皱了眉。她明明是未动赵逢月几分,她怎么突而如此昏死了过去了。

    夏太王太后见此机会,她是勾唇一笑而后招手言道:“如此妖孽祸害王宫!快把这妖孽抓起来关进牢里!保全赵国公主性命!”

    骨狸环视了把她包围着一圈的士兵。士兵们皆是犹豫着是否要上前来。

    骨狸是默默收了爪,她望向夏太王太后后暗暗咬了牙。她这才明了白,她入了圈套了。

    骨狸缓缓言道:“不必……我自己会走。”

    见此,一个士兵是试探着上了前来,他默默用大刀挡过自己的身子,他是言道:“如此……美人……便随我们走一趟吧。”

    听此言,骨狸是不知为何缓缓言道:“等等。”

    言后,她蹲下了身子咬破了自己的食指指腹,鲜血滴在赵逢月的嘴上。

    她默默轻声言道:“你可知……妖孽能活多久?等生下孩子的一年……我倒是还等得起的,到时候你可别想活命。我这救的不是你,是孩子。至于下毒害你之人……你自己该是最清楚。”

    赵逢月虽是昏了过去,意识微弱间她也是把话听了全。她痛苦的皱了眉。

    血滴入了赵逢月嘴去,化出了白烟飘散出了王宫去。

    骨狸缓缓起了身来,不知为何她是定眼望向了夏太王太后。

    夏太王太后竟是对着骨狸微微一笑。

    骨狸瞬时蹙了眉,她对着福元言道:“福公公……救赵国公主。”

    福元闻此言,是命了两人上前来扶起了赵逢月。

    若是赵逢月死了,她的罪名才更是大了。到时候,便是被这夏太王太后拿捏,她都无法动作。也倒是不能杀了这宫中所有人逃脱,这夏太王太后大概便是掐着她的性子。得知她定会落入了圈套才是。

    士兵领着骨狸去了宫中牢里,福元命人送了赵逢月后,是担忧跟在骨狸一旁。

    骨狸一边走着是跟福元搭着话道:“福公公,这几日我倒是没见了你。”

    福元闻了言,他不知为何眼边出了泪,他言道:“这几日老奴身子骨差了些,是在屋中休息了几日。”

    福元默默擦了擦眼边的泪,他是顿了顿而后道:“……这几日皆未有给美人派多些人手照顾起居,也不知美人是否住得习惯。”

    闻此言,骨狸是心中一顿,她几丝哽咽,她缓缓言道:“福公公,皆是怪我……若不是我……”

    还未说完,福元便是打断道:“美人无需多虑,此事人人皆是不愿,他们九泉下也都不会怪了美人的。”

    闻此言,骨狸是皱了眉低下了头,眼边带了泪。转而,骨狸像是想到了什么,她问道:“福公公,也不知仪南如何?”

    闻此言,福元是言语道:“仪南姑娘神武,叛乱当日是救了王宫,自从那日后,老奴便是未有听闻仪南姑娘的消息了。或许……仪南姑娘已是跟着家里的旧部,找了地方安定了吧。”

    闻了如此一言,骨狸倒是定了心。若是仪南没事便好。

    一路送着骨狸到了牢里,福元才安心离去。骨狸安分坐在牢里,默默叹了口气。

    这牢,像是为她特意准备了的,牢中贴满了符咒。骨狸蹙了眉。

    也不知,这夏太王太后到底是要做些什么。

    不过了片刻华阳太王太后便到了牢里来,她一脸担忧抓着牢舍栏杆,她是言道:“狸儿!是不是那人陷害与你!你怎会是个妖呢!她定是胡乱找了个理由迫害于你!”

    闻了此言,骨狸是沉默了下来。

    见此,华阳太王太后是默默睁大了眼睛,她不可置信望着骨狸。

    骨狸是默默低了头,她似是愧疚了起来,而后她步子只退到了墙边去。明明她什么错也没有,为何,在华阳太王太后面前,她却是不敢望她的眼睛。

    意料外,华阳太王太后只是慌乱了片刻后便是镇定了下来。

    华阳太王太后望向了骨狸是默默言道:“狸儿……你是妖奶奶也不怕……过来。”

    华阳太王太后招了招手,唤着骨狸前去。

    骨狸闻此言,是缓缓抬了眼。

    眼见着华阳太王太后神色,真是一丝惧意也没有。

    骨狸磨蹭着步子多走了几步,牢笼栏上贴满了符咒,骨狸倒是不敢走得太近。

    华阳太王太后见此是心疼言道:“放心!奶奶定是会救了你出来!他们休敢动你一根汗毛。”

    骨狸摇了摇头,她假意笑了起来而后道:“奶奶,便在此吧。若是出去了,宫中众人恐慌,要是更害得国家动荡更是不得好。”

    华阳太王太后闻此言,她是愤恨道:“奶奶这就去通知政儿!让他快回了咸阳来!”

    骨狸闻此言更是摇了头,她言道:“万万不可,他正在攻城之战,可不能让他分心出了什么差错。”

    华阳太王太后望着骨狸,心疼得无法言语。

    这傻姑娘,若是她不懂事还好,就是如此越来越懂事。就更是让人心疼不已。

    “等他回来吧……定是也快了。”骨狸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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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咸阳城中,柒缘一身锦衣,一副贵气模样。

    街道上小摊贩们吆喝着,也都指望这贵公子买些东西。

    柒缘却都是目不斜视,也不知他是作何闲逛于这凡世。

    有两个摊贩聊着天:

    “你记着吗?就那日大街上那道士们抓的那宫中美人,就是那妖孽……听说竟是又回了宫中去。”

    “天呐……你怎知晓?”

    “我妹妹在宫中当差,前几日同我悄悄言语的。”

    “王上竟是不怕如此妖孽?”

    “何止不怕,似乎还同这妖孽相爱得紧。”

    “定是被妖孽蛊惑了也说不定……”

    柒缘闻此言,倒是转眼一双狐狸眼望向了两人去。

    那两摊贩见有人望来,他们被那双狐狸眼望得生怕,是缓缓闭了嘴。

    幽幽间,天间飘来一丝白烟,柒缘见此是挑了眉。他缓缓动了步子,向着白烟来处而去。

    华阳太王太后已是离去,骨狸安然坐在牢笼里,倒是还伸了个懒腰。

    柒缘隐匿了自己的身形,他站在牢笼之外打量着牢笼里的女子。

    这女子……真是猫妖吗,怎一丝气味也没有。不是猫妖也好,无气无味也是奇怪,也定不是个凡人。

    望着牢中女子,柒缘似是意识到了什么一般。这女子体内气息有些浑乱,手上脉搏发着微微红光。似是……有喜之兆。

    狐狸仙官说是狐狸仙官,倒不如算得上是个医仙罢了,他修炼之术大多都不过是医治之术。从他修行开始起,他救治的凡人不下少数。得了如此善缘,才能飞升为仙。眼前女子,他万不会看错。

    骨狸在牢里打了个哈欠,眼见无人。她竟是开始练习着收缩利爪。

    柒缘见此是一笑,眼前着女子,定是猫妖不错了。

    罢了罢了,若是有孕。便宽限她一年,凡尘一年,天上不过才过了一日,他倒是不急于一时。也不知风神天上一日后身子好了没,那时可还是柒缘当如此差事。

    骨狸是嘟囔道:“诶……今日又喂人喝血了,怎么没有什么鬼影跟来了。”

    才说到此,便是有两个野鬼进了牢中来。柒缘见此正是要动手。哪知晓骨狸突而起了身,她伸出了利爪便把那两个野鬼刺散了去。

    而后的骨狸拍了拍手,又是坐回了方才坐着的位置去。

    柒缘见此,是只觉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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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嬴政回了雍城边的营帐地,如此行进一日已是天黑。

    刚刚才下了马,嬴政一步不停的便去了寒仲渊的营帐。寒仲渊见了嬴政是慌忙行礼道:“参见王上。”

    嬴政闻声点了头。

    寒仲渊是问道:“不知王上……何事前来?”

    嬴政在营帐里的椅子上坐下。他神色有些不好,他缓缓皱了眉些许迟疑而后言道:“寒护法……本君前来不过是想问你。这双生锁……何解?”

    闻了此言,寒仲渊是愣了。

    他哪不能知晓王上用意。

    半响后寒仲渊才是默默言语了道:“王上……此锁无解。便是不过让美人死,才得已一解,别无他法。”

    闻了此言,嬴政是默默不言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三章 攻城之日

    此日的绿凌是坐在雍城凌巧阁柜台前。

    她一副心事不灵的模样。

    已过了许多日了,都没有墨砚的消息。她除了日日担忧,倒是都不知该如何办。

    听闻秦国大臣嫪毐叛乱逃躲到了雍城离宫里。他们这些雍城的百姓都是跟着遭殃罢了,这几日城中百姓皆是被嫪毐的兵将们控制着,日日有士兵巡视街道,不论白日黑夜里若是有人在街道上多呆片刻,便是会被直接斩首。绿凌这几日呆在凌巧阁里,是门也未出。她是妖,凌巧阁还仅存的余粮吃完了她也是能熬,倒是还不至于饿死。倒是有些城中百姓,大多些应是都已饿死家中了吧。

    突而,一声巨大的撞击声传来。凌巧阁外的街道上传出了许多惊喊声。绿凌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她赶忙出了门望去。

    只见街道上被一个火球砸出了个大坑。有几个被士兵直直是被砸成了泥。火球上的火点燃了一旁的屋子,瞬时大火纷飞。

    绿凌抬头望了天,只见一颗颗巨大的火球从城外弹射而来,她是皱了眉。

    看来,秦王已是准备攻城了,这火攻是想弃了雍城百姓了吧。

    有几个百姓也是从屋子里出了来,他们见此形式,是慌忙逃窜躲闪而去。

    短短五日,嬴成蛟已是安排了军队准备好了火弹,今日嬴政一声令下,兵将们已是把雍城围了个遍。

    有几个兵将正抬着一个巨大的木桩在撞击着城门。城门内是有嫪毐一派的士兵在拼死推着门抵抗着。

    嬴政是一身盔甲,他面色冷峻望着城门。玉桑也是一身盔甲站在一旁,他手里拿着剑是在等待着城门撞开。

    茜淼是穿了一声盔甲站在赢成蛟一旁,她深呼了口气有些紧张。

    毕竟此时是她第一次随军队杀敌。

    赢成蛟是看在了眼里,他是默默的牵过了茜淼的手。茜淼见此是一愣,而后她是一笑。

    寒仲渊在一旁神色不悦。

    此时的曲奈已是施法进了雍城去。枫棘与流潜一同前往,还带了些许魔界精兵。

    曲奈望着眼前雍城混乱的状况,是皱了眉。

    火攻......倒是让她记起了三百年前魔界之战。只是晃神了一会,曲奈便是恢复了脸色。

    曲奈转眼是思考着:如此一家一户去把这些凡人迷晕带走去魔界去,是否是太不切实际了。

    流潜一头白发紫衣站在一旁,他神色有些迫不及待,准备大干一场。一旁的枫棘是浇灭了他的兴致道:“今日我们是来施予修为的。倒不是来让你吸血的。”

    闻此言,流潜是脸一黑。

    他自己好好积攒的修为为何却是要送了人。今日他只是听闻了今日魔君攻城之战前来帮忙,没想到是入了如此一坑。

    曲奈默默站在队首,她正是当苦恼之时。绿凌是默默出现在了曲奈眼前。

    “不知可是魔界无相大人。”绿凌发言道。

    绿凌远远就见了一红衣绝美女子,他们这些人站在如此纷乱之中,皆都是坦然自若的。如此众人应该皆不是凡尘之人。虽是绿凌未有见过魔界无相大人,她倒是能猜得出来。传闻里绝色红衣,倒是算得上眼前这个女子。此前,墨砚倒是有同她提起过无相大人,或是......能有些墨砚消息也可能。

    闻了此言,魔界众人皆是望去。

    曲奈见了绿凌,是缓缓打量了她一番,而后她是默默点了头。

    绿凌见此一笑而后言道:“在下妖界石妖绿凌,今日雍城如此之乱,不知魔界之人为何前来?”

    一旁的流潜闻言是黑了脸,从三百年一战后,他是对妖界之人充满了敌意。他瞬时间言语道:“你这妖界之人又是到这雍城作何?有何图谋不轨?望见我们魔界之人倒是都敢上前来言语。”

    望着流潜还想说些什么时,曲奈是启唇默默言语道:“闭嘴。”

    闻此言,流潜虽是有些不情愿,他却是听命默默闭了嘴。

    绿凌见此一笑,她是叹了声道:“我早已在这凡尘呆了五百年,在这雍城开了个小酒馆已是有些年月。如此一战后......我倒是要换个地方所居去。”

    曲奈闻了此言像是提点了她些什么,她开口言语道:“不知绿凌姑娘可否帮魔界一忙。”

    绿凌闻此言,是些许疑惑。

    转眼间,凌巧阁已是便被绿凌施法用石头盖成了个石屋,窗户门缝封死不留一丝空隙,唯有小门供人进出。

    魔界众人皆是行进于烟火间。他们一家一户迷晕人,而后皆是把他们往着凌巧阁带。凌巧阁虽是看着小,倒是容纳了不少人。昏迷之人皆是被人堆人般放置在了凌巧阁内。不过多久,凌巧阁已是堆了不少人。

    绿凌站在人堆前叹道:“我凌巧阁有生之年倒是还能进如此多人来,换做平时,他们可是连靠近这处也不敢。”

    曲奈站在一旁,见此是言道:“多谢。”

    绿凌闻此言,是笑言道:“大人不必言谢。”而后绿凌顿了顿声,她又是言语道:“倒是不知大人可有墨砚的消息?”

    闻言,曲奈是默默望了绿凌一眼,眼前此女子,大概便是墨砚那小子一派之人。曲奈是言语道:“已无大碍。”

    绿凌闻言是明了,她是拱了手言语道:“算是替墨砚那小子多谢了无相大人。”

    曲奈听言不语。

    流潜是扛了两人进了来。他把两人放在了地下后他抹了抹汗言道:“城门被撞破了,天上火弹已是停了。那些士兵们应都涌了进来。我们现在已是难以去抬人。”

    几个魔界兵将是跟在流潜身后,也是扛进了不少人。

    闻此言,绿凌是叹声道:“今日我倒是想不到你们魔界都是些善人,竟是想要救了他们。”

    枫棘也是带了两人进了门来。

    曲奈见此,是对着绿凌言道:“封门吧。”她倒是不想接绿凌的话语,魔君之事,现在还倒是不必让外人知晓。

    语毕,曲奈出了门去,她站在门外望着绿凌。

    闻了此言,绿凌便是转眼施了法术,那门上满满的生出了石头,把他们众人包裹在了石子中。

    曲奈在外望着如此石子已是把凌巧阁全数包裹。转而曲奈是望向了城门处,只见领着一队队兵将正从城外涌进来,他们与城中嫪毐一派兵将厮杀成了一片。

    赢成蛟、茜淼、寒仲渊皆是随后冲入了厮杀中。

    嬴政不紧不慢走在最后而来,身旁玉桑跟随着。

    望着城中火光弥漫,玉桑是有些心有不忍。

    雍城离宫里,赵太后挺着大肚子是正是躺在寝宫床上痛苦嘶喊着,她脚下盖着一床被褥。几个产婆焦急站在一旁。

    此时他们也知晓雍城内已经是厮杀一片,嬴政的大军已是进了城来。可就是如此紧要关头,赵太后竟是被战火吓得早产了。

    不足月生产,本就是一件危险之事。再加上如此战火而来,赵太后心绪不定,如此片刻下来,是连孩子的头也未有出来。

    一个产婆喊道:“太后这下是难产了!如此这般可如何是好!”

    如同产婆所说,赵太后嘶喊声是渐渐虚弱了下来。

    这时,嫪毐是身穿一身盔甲推开了门来。他焦急走到了赵太后的床边,握紧了赵太后的手。

    赵太后虚弱抬起了眼来。

    嫪毐望着赵太后是皱眉言道:“秦王已是攻进了城中来,我这下需得前去宫外迎战。”

    闻了此言,赵太后是突而握紧了嫪毐的手,她虚弱言语道:“前去小心,你不必担心我。”

    闻此言,嫪毐是鼻上一酸。他摸了摸赵太后的头温柔言语道:“赵儿......我说过要护你与孩子周全,定不会有事。”

    闻此言,赵太后是手上抓了抓被褥,她有些哽咽言语道:“你可记着......留政儿性命。”

    嫪毐闻此言是手上一僵。

    转而,他是抽开了赵太后的手,他默默对着门外言道:“拿上来吧。”

    言毕,门外是有士兵拿上了碗血水放在了床边的小桌上,血水似乎放久了些,已是发了黑,还带着一股难闻的腥味。

    嫪毐不想同赵太后说嬴政性命之事,今日......若是嬴政不死,死的便是他。他言语道:“这是最后一点了,喝了吧。”而后嫪毐顿了顿声言道:“我该走了。”

    赵太后望向了血水,她默默是皱了眉。

    她哪会不知这血水的作用,也自然是知晓出于谁的身子。

    而后嫪默默起了身,他是默默把手放在了赵太后圆滚的大肚子上,一言也未发。如此过了半响,嫪毐才是缓缓动了步子,而后他是转身便离了屋。

    赵太后望着嫪毐离去的背影,是眼边带了泪。

    嫪毐手上竟是拿着“白环蛇蒂”,不知为何不习武的他竟是领头带着一大队兵将出了离宫去,兵将厮杀在雍城间。也不知是为何,这队兵将是神勇无比,片刻间,已是把嬴政一派兵将杀了个半。

    嫪毐手拿“白环蛇蒂”在人群中穿梭杀戮,寒仲渊与茜淼见了此,皆是惊讶这阴阳家法器何时落到了嫪毐手间。

    嬴政见了嫪毐是冷了眼。他转手是拿过了玉桑手里的剑而后向着嫪毐处而去,连玉桑都没有反应过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四章 再去冥界

    抬手挥剑,嬴政瞬时间为自己杀了条血路来。

    嬴政是一路到了嫪毐面前,嫪毐转而是抬了眼。

    嬴政望着嫪毐,眼光冷厉。

    嫪毐见此,是停了手中的“白环蛇蒂”,他望着嬴政笑言:“王上,又见面了。”

    嬴政闻言神色不变,他是默默听着嫪毐言语。

    嫪毐嚣张笑言道:“我还以为王上那日便是下了黄泉了去。”

    嬴政闻言是冷笑道:“托了嫪公公的福气。”

    闻此言,嫪毐是冷哼一声,他看似也是不想多同嬴政言语些什么,他手上的“白环蛇蒂”向着嬴政抽打。嬴政转而忙是用长剑格挡。

    长剑虽是能帮嬴政格挡,却还是挡不住“白环蛇蒂”的威力。“白环蛇蒂”一个抽打,直直让长剑断成了两半。嬴政也是被如此力道击退了几步。

    “想不到嫪公公如此短短几日,竟是变得功夫了得还上了战场。着实让本君刮目相看啊。”嬴政扔下了手上的断剑,是冷言道。

    嫪毐冷哼一声,而后他挑眉言道:“倒是感谢了王上身旁的那个妖女,若不是她,我倒是得不到如此法器。”

    如此言语着,嫪毐乘着此时又是发起一击,眼见“白环蛇蒂”又是抽打而来,嬴政忙是闪身躲闪。才刚是闪躲过了一下,接连着嫪毐又是不留空隙的抽打而来。

    最后嬴政是闪躲不及,“白环蛇蒂”是抽打在了嬴政的盔甲上,瞬时,嬴政被抽打的那处盔甲是裂了一道痕,力道击得嬴政是吐出一口鲜血。

    曲奈站在远处,她本是想着观战便罢了。见了如此状况她是想飞身上前而去。

    哪想远处玉桑见了如此状况,他忙是上前来挡在嬴政面前。曲奈见此是停了步子,现在倒是不要暴露了身份好了。

    “王上,可有事?”玉桑言语道。

    嬴政摇了摇头。

    嫪毐见此是嚣张言语道:“怎么?嬴政?你便是这点能耐?”

    嫪毐已是不再假意的唤嬴政为王上,毕竟在他眼里,嬴政不过只是一个臭小子罢了。

    闻此言,嬴政抹掉了自己嘴边的血,而后冷声言道:“本君倒是小看了你了。”

    嬴政转眼望向城内战况,出乎意料的,嫪毐一派兵将竟是英勇无比,嬴政所带来的兵将眼见都快所剩无几。

    茜淼、赢成蛟与寒仲渊三人皆是抵挡着敌方大刀的袭来。不知为何,嫪毐的兵将竟是不中一丝茜淼下的毒,茜淼在如此战斗中,竟算是起不上一丝作用。

    茜淼是皱了眉。

    嬴政见此,是对着玉桑言道:“玉桑,你去帮他们。”

    玉桑闻言虽是几丝犹豫,却还是领了命前去赢成蛟三人一旁。

    嫪毐见此又是一笑言道:“捉住了那妖女倒算是我的福气!你可知我这士兵们何以如此?倒是多亏了她的血,让我们如此短短几日,如此身强体魄英勇善战!”

    嬴政闻言,是狠厉皱了眉。

    原来是如此原因。嬴政是暗暗握了拳。

    “望你们是快败了,今日,你也定是要死在我的手里。”嫪毐语毕,是又抬了手,手中“白环蛇蒂”向着嬴政抽打着。

    嬴政反身躲闪,而后他踢起脚下死去士兵的一把大刀,转手嬴政是把大刀握在了手上。

    手上大刀又是格挡而去,大刀瞬时又被“白环蛇蒂”击得破碎。嬴政只好赶紧松了手去。那大刀如同破碎了的冰渣一般,掉落到地。

    如此几下,嬴政都只有躲避的份。

    只见“白环蛇蒂”的那四串白珠快要抽打到嬴政的脸上时。突而一道红光飞跃而来,击打过“白环蛇蒂”。瞬时,那“白环蛇蒂”上的四串白珠中的一串是瞬时爆裂了一串。爆裂的白珠弹射而去,瞬时把嬴政盔甲击得粉碎。

    嫪毐也是被爆裂的白珠击得退后无数步,他是撑着身子吐出一口鲜血。

    嬴政是面色一沉,他痛苦捂住胸口。

    如此红光,是曲奈在一旁协助吧。可如此协助,倒是适得其反了。

    曲奈哪能知晓这法器如此厉害,连她都未料到如此倒是帮了倒忙。

    嫪毐定住了步子后,他愤恨言语道:“看来,你倒是有这些妖力相助,可这也是无济于事。”

    嬴政暗暗咬着牙,他默默言语道:“把这法器毁了。”

    嫪毐望着嬴政如此自言自语的模样有些不解。

    如此话语,自然是说于曲奈听的,曲奈闻此言是有些犹豫。现在嬴政未有盔甲护身,若是法器破碎了,那些白珠岂不是更会重伤了嬴政。

    而后嬴政是默默走近了嫪毐,丝毫不惧他手间的“白环蛇蒂”。

    嫪毐见此是讥笑道:“嬴政,你是前来送死?”

    嬴政又是踢起了地上的一把大刀,他把大刀拿在了手上,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转眼间,嫪毐又是想抽打而来。只见转瞬间红光一闪,红光劈打在了“白环蛇蒂”上。“白环蛇蒂”仅剩的三串白珠瞬时是断了两串,白珠转瞬间弹射而来。嬴政是用大刀抵挡着,可只挡得了几颗白珠后。大刀瞬时是碎成了渣。还有白珠弹射而来,嬴政已是躲闪不及,已是被挂了几道重彩。

    嫪毐是没想到如此,他未想到躲闪。如此力道把他震得向后踉跄着,白珠弹射在他的盔甲上。瞬时间,嫪毐的盔甲已是裂成了两半。

    嫪毐痛苦撑着身子站稳,他望着手里的“白环蛇蒂”仅仅是剩下了一串白珠。

    见此不妙,嫪毐是赶紧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玉瓶。他慌忙是开了玉瓶,他拿着玉瓶对着白环蛇蒂像是倒着什么,可玉瓶半天也不出一丝东西。倒弄了会,玉瓶里才是缓缓滴出了一丝血来。

    嫪毐见此一悦,而后他是笑言道:“天不亡我。”

    只见白环蛇蒂受了那一滴血液后,竟是突而化成了一只巨蟒来。周遭士兵们见此皆是躲闪而去。

    玉桑、茜淼和寒仲渊是向此处投来担忧目光。

    倒是赢成蛟,此刻他心里倒是有着另一个想法,如此想法竟是让他心中生起了愧疚。

    若是王兄死了......那......

    远处的曲奈见此是皱了眉。

    这巨蟒比上次她见着的那四只,更是巨大,那嘴上的尖牙是更是锋利。曲奈是转手施了法向着巨蟒袭去。一道红光向着巨蟒飞去,落到了巨蟒的鳞片之上,竟是缓缓的消散而去。法术竟已是伤不得巨蟒半分。

    嫪毐仰天长笑而后道:“嬴政!去死吧。”

    嫪毐才刚是说完,那巨蟒是疯了一般向着嬴政冲来。嬴政赶忙躲闪而去。若是他躲闪不及,真是要死在这巨蟒的嘴下。

    巨蟒虽是长着血盆大口恐怖无比,可它是太过巨大以至于不够灵活。

    乘此机会,嬴政倒是向着嫪毐一跃而去,嫪毐瞪大了眼睛望着嬴政袭来。眼见嬴政是要击上了嫪毐了,嫪毐已是准备格挡着嬴政了。哪想嬴政是突而向上跃去。只见一张血盆大口是突兀出现在了嫪毐的眼前。

    只在一瞬间,嫪毐便是被巨蟒吞进了嘴里。只见巨蟒脖内一坨肉鼓起,嫪毐似还在挣扎着。巨蟒是硬生生的吞咽了下去,转而是入了肚子里。

    众人皆是一片唏嘘。

    嬴政是落到了巨蟒的头上,他才刚刚站稳。哪知巨蟒是甩了甩头。一个踉跄,嬴政是跌落到地。紧接着只见一只巨大的尾巴向着嬴政袭来,嬴政已经是闪避不及。

    曲奈远远见此,她赶忙上前去。可这巨大的尾巴是比她快了一步,一瞬间,巨尾已是重重的落在了嬴政的身子上。

    突而间,嬴政是只觉天昏地暗,天地颠倒。缓缓的,他是昏死了过去。

    ------

    在次睁开眼时,嬴政是见了自己被黑白无常两人用铁链牵制着,走在一条黑暗的道路上。自己的身子是不听自己使唤一般,跟随着两人行走。

    黑无常见嬴政睁开了眼,他是言道:“殿下,你醒了啊。我们是到了冥界了。”

    黑白无常自然是见过嬴政的,那次冥界大婚他们冥界之人都是有见过这阎王义子的。可就算是阎王义子,死了他们倒是没有不接去冥界的道理。

    嬴政是环视周边而去,这条道,便是当时去了冥界大门的道路。不过当日是白昼,今日是一片黑暗罢了。

    三人向着冥界王宫而去。

    白无常神情有些伤感言道:“殿下......你现在来得可真算是赶上了......”

    嬴政闻此言是有些不解。

    黑无常闻此言是解释道:“阎后几日前便已魂飞羽化而去,现在殿下来倒也算是给阎后送上一程。”

    闻此言,嬴政是停下了脚步,身子一僵。

    黑白无常转眼望向嬴政,是不明所以。

    眼前男子不过是个义子,同阎王阎后才见过几面,何必如此大的反应。

    阎王殿内,阎王正是坐在桌前一脸呆滞。

    王后已羽化,这几日的阎王都像是失了神志一般。他整日呆坐,连冥界之事都不理会半点。

    黎寂是站在大殿之下,他拱手唤道:“阎王”。

    阎王是抬了眼而后问道:“何事?”

    黎寂刚要言语。

    阎王却是摆了手而后道:“罢了,无论何事你去处理便好。”(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五章 两个婴孩

    黎寂闻此言,是默默皱了眉,他应声道:“是……属下领命。”

    阎王默默点了点头,而后叹了口气。

    阎王最近几日已是不顾冥界事务,这些事全都压在了黎寂头上。所谓在其位谋其事,此时的阎王,倒是有些德不配位了。

    至少此时黎寂心中是有着不悦的。

    此时,突而有个侍卫上前行礼通报道:“王上……殿下入了冥界了。他已是听闻了阎后羽化,现下已是去了幽冥谷了。”

    阎王闻此言,他黯淡的眼睛竟是多了几丝光。而后他急忙挪着步子出了阎王殿。

    黎寂站在殿内,些许疑惑。

    嬴政不过区区凡人,怎知晓幽冥谷。

    幽冥谷,冥界先人皆是在此立了衣冠冢。羽化后魂飞魄散遁入轮回,也只留有衣冠可用作墓碑供后人纪念。

    嬴政站在一座新墓碑前,碑上刻着:阎后秋姬之墓。墓前烛火点亮,照亮了黑夜。

    嬴政神色些许呆滞。他自己心里明白,羽化不过皆是命数。可如此万年里,竟都是自己害得母后疯癫过日。如此煎熬万年,在羽化前几日里母后才得已见上自己一面。

    嬴政已是不知,当时染盼的做法,可否是对的。

    “母后……”嬴政是幽幽吐出两字。

    他心中痛心懊悔交杂。

    不知何时,阎王已是站在了嬴政的身后。他清楚的听见了嬴政的话语。

    阎王是默默叹了口气而后轻声言道:“秋儿,盼儿来看你了。你自该安心离去了。”

    语毕,昏暗的幽冥谷内吹起了幽幽的风。

    阎王迎着风向着嬴政而去。到了嬴政身旁,他手中化出了一张丝帕来递给了嬴政。

    嬴政见了阎王来,他是愣了半秒,而后他接过了阎王手中的丝帕。

    “这帕上所写,皆是你母后最后所言。她同本王道,若是你来,便把帕与你。”阎王开口言道。

    闻此言,嬴政是缓缓打开了丝帕来,帕上所写不过了了几笔:

    万年易逝,吾儿勿念。为母只愿吾儿得身侧良人,携手白头。

    如此两句,是击得嬴政瞬时眼间已是泛了红。风吹来,那丝帕是突而飞上了天去,化为了几丝金光,随后缓缓落到了嬴政的头上。而后又慢慢的黯淡了去。

    嬴政一愣。

    见此,阎王是拍了拍嬴政肩膀而后道:“你母后不过用心良苦,留这一方丝帕也不免忧伤。不如一样不留于你,你便记得她少一些。那万年前之事,倒是也淡然些。”

    嬴政闻此言,只觉手间空荡荡的。

    阎王随后默默叹了口气:“本王年限也是将近。这冥界……也该是你接手的时候了。”

    闻了此言,嬴政是皱了眉。他过了半响才缓缓开口言道:“父王……怪孩儿不孝。这冥界之位……怕是要落空了。我不止是冥界的染盼,也更是魔界的君上。那魔界万万千千的将士,都待着我替他们报仇,我得来这一世,自然是不能安稳的。”

    闻此言,阎王是愣了神。

    黎寂躲在了远处的黑暗中,他是把这些话语,听了个清晰。黎寂面上神色是无比震惊。

    染盼?不是早死了万年。怎么这会便又成了魔君?

    ---------

    雍城离宫一处宫殿内,嬴政躺在一张床榻上。

    他的面上没了一丝血色,他身上已全是鲜血。床榻上也是被鲜血染得通红。

    茜淼探了探嬴政的鼻息,而后皱了眉。

    一旁的玉桑见此是有些急了,他言道:“如何了?”

    嬴成蛟与寒仲渊也是听候着茜淼的回答。

    茜淼见此,她是默默的摇了头。

    听闻此,玉桑手中所拿的长剑是掉了地。寒仲渊皱了眉。

    嬴成蛟闻此言,他心中心情甚是复杂。此时,他也不知是该伤心,还是该高兴。如他所愿,嬴政真是就如此出了意外。

    茜淼默默的望向了嬴成蛟。

    门外,一抹魂魄站立。嬴政似是突然出现在了此。连他自己都疑惑着,从冥界大门出来后,不是应该到了自己的身子里吗?他现在竟是成了一抹魂魄。

    看来……嬴政的身子已是快容不得他是魂魄了。若是魂力消逝,便只剩魂飞魄散了。

    此时,曲奈出现在了嬴政一旁。她神色疑惑着,却是行礼言道:“魔君。”

    魔君已是下了冥界了,她还准备去冥界劫人来着。想不到不到片刻,魔君竟是自己回来了。更让人疑惑的是,魂魄归来,不是该归回体内吗?此刻的魔君怎会在此。

    嬴政见了曲奈,他是问道:“唤你所办之事如何?”

    “已把雍城幸存百姓接去了魔界了。”曲奈回答道。

    闻此言,嬴政点了点头。而后他默默言道:“如此,便把我送回嬴政体内。”

    闻此言,曲奈有些犹豫,她把嬴政送回体内前,她想知道原由。她开口问道:“魔君……为何从冥界归来后,魂魄竟是不归于体内。莫不是……那秦王的身子已出了排斥?”

    嬴政闻言,他淡然言道:“本君魂魄多次离体,已是弱了魂力。”

    闻言,曲奈惊道:“那莫不是魂力没了……魔君也……”

    而后她坚定拱手又道:“魔君放心!曲奈定不会再让魔君魂魄离体!”

    闻此言,嬴政是清冷一笑,倒是无谓态度。他言语道:“本君现在不过凡人,就算不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也只得是苟活百年,两者有何不同。……罢了……先送我回体内吧。”

    闻此言,曲奈暗了眼眸。她默默应声道:“属下听命……”随后她转手施了法。一阵红光把嬴政魂魄包裹,曲奈又是一个转手,魂魄便是飞进了床榻上躺着的嬴政体内。

    突而,宫殿内是一阵猛烈的咳嗽声传来。

    众人皆是惊吓,向着床榻上望去。

    只见此时,嬴政是撑起了身子来咳嗽着。

    玉桑见此忙是冲到了床前,他担忧道:“王上!”

    茜淼此时已是惊吓不已了。

    她方才明明是探了鼻息了的,嬴政已是一丝气咽也没有了。怎么此时又活了过来。

    寒仲渊倒是平淡,他见嬴政起死回生,倒也不止这一次了。

    嬴成蛟也是惊讶不已,他默默望向了茜淼。茜淼是不解摇了摇头。

    不过一会,嬴政便止了咳嗽。他清冷望向床边几人。

    望着几人神色,嬴政默默言语道:“怎么?望你们神色,是认为本君死了吗?”

    闻此言,茜淼是摇了头道:“方才……该怪民女医术不佳,误探了王上鼻息。误导了大家。”

    茜淼刚是说完,嬴成蛟便是言语道:“既然王兄无事……便是万幸。”

    闻此言,嬴政不知为何轻叹了口气。

    嬴政这个弟弟……如此一句,心中又该是个什么心情。应是不盼他活的吧。

    随后嬴政缓缓下了床来,玉桑是扶过了嬴政的手。嬴政摆了摆手示意,玉桑便是放了手。

    “战况如何?”嬴政发问道。

    “雍城已收,嫪毐军队大败。”寒仲渊在一旁回答道。

    闻此言,嬴成蛟皱了眉。虽是一场胜仗,可这雍城百姓,皆是无一幸免。战后,竟是不见一个生还者。

    听闻了寒仲渊的话,嬴政像是又想到了什么一般问道:“母后何在?”

    闻了此言,众人皆是一顿沉默。似乎都不敢发言一般。

    嬴政默默望向了玉桑,似在等着他说话。

    玉桑见如此目光,是无比的压迫感。他缓缓开口道:“太后……在离宫偏殿。方才……是生了……生下了……两儿。”

    闻此言,嬴政目光突而变得狠厉了起来。此下,他已是全然不顾自己受伤的身子,他是一瘸一拐的急切向着离宫偏殿而去。

    此刻的赵太后是躺在偏殿的床上,她面色苍白,全身无力。

    一旁的两个襁褓内躺着两个啼哭的婴孩。赵太后望向襁褓,眼中神色竟是伤痛。

    听闻宫女传话,嫪毐……嫪毐已是战死了战场。

    “你不是道要保我们母子周全吗?到头来,你也是欺骗了我。”赵太后默默言语,声音哽咽。

    政儿,都未有留嫪毐一命,不知他又该如何处置他们母子三人。赵太后默默抹了抹眼边的泪水。

    门外步伐声传来,赵太后抬眼而去,只见嬴政一身血迹握着一把长剑推门而来。

    赵太后见了嬴政便是颤抖着喊声道:“政儿!”

    闻此言语,嬴政是冷哼了一声。

    再望向床铺上的襁褓,两个婴孩啼哭不止。

    嬴政跺着步子到了床前,长剑直指向了其中一个婴孩。见此情形,赵太后已是被吓哭了声,她艰难撑起了身子护住了那个婴孩哭喊道:“政儿!就算是你不认也罢!这也算是你同母的弟弟,你怎狠心要取他性命!!”

    闻此言,嬴政冷言道:“怎狠心?他们不过是个孽种,你又怎对得起父王?”

    闻了此言,赵太后一把是用手抓过了长剑,她哭喊道:“无论如何,都别伤了他们性命。皆是母后的错,若是要杀!便杀了母后吧!我去黄泉同你父王赔罪!”

    望着赵太后抓着剑已是出了血的手,嬴政是默默皱了眉。竟是有几分心软。

    片刻后,嬴政是默默抬了眼,他冷声道:“来人……”

    言毕,从门外便进了几个侍卫。

    “把孩子抱走。”嬴政冷声道。

第一百四十六章 再无相见

    闻了此言,赵太后像是发了疯一般,她呼喊道:“你们做什么!为什么要抱走我的孩子!我是太后!住手!住手!”

    尽管是赵太后拼命拒绝,她的力气哪能同男子相比。不一会,几个侍卫生生是抢过了两个婴孩。

    而后,侍卫们抱着婴孩出了门去。

    赵太后想去追,她却是已无力气下床。她只能对着嬴政大喊道:“你要把他们抱去何处去!”

    嬴政闻声默默答道:“母后身子弱,见不得血。自然是带着他们在外处理。”

    闻此言,赵太后疯狂惊叫道:“不行!政儿!母后求你!饶了他们一命!母后求你!”

    嬴政充耳不闻,他清冷言语道:“母后好生修养……”嬴政顿了顿声又道:“还有……既然母后喜爱呆在如此雍城,本君便赏母后此生,皆不能踏出这雍城半步。”

    闻此言,赵太后是惊得睁大了眼。

    转而,嬴政出了门去。

    刚出了门,门外一个侍卫抱着两个婴孩问道:“王上……如何处置?”

    嬴政闻言,他默默望向了襁褓中的两个婴孩,而后他道:“丢到他国乡野人家去,对外便道是婴孩死于本君剑下吧。”

    闻言,侍卫应声道:“是。”

    赵太后被下了出城禁令,两个婴孩丢出外国去。赵太后便是只知婴孩已死,只是会日日生于痛苦中,倒是也是对她的惩罚了吧。

    嬴政终是恨不下心来,对如此两个婴孩下手。

    嬴政默默扔下了手中的长剑。

    “母后,从此后,便再无相见之日。”嬴政淡淡言语。

    随后,他动了步子离去。

    这声母后,意指两人。

    --------

    秦国咸阳。

    骨狸已是在牢里被关了几日。

    整日粗茶淡饭的,骨狸已是瘦了些许。华阳太王太后听了骨狸的话不必救她出来,她却是日日来探望。宫里宫外皆是听闻妖女被关押了住,更是不顾及其他更加大张旗鼓的开始议论了此事来。

    华阳太王太后此时正站在牢边,她心疼的望着大牢中的骨狸言道:“狸儿……你还得坚持到什么时候。这你呆在牢中,宫内外的消息传得更快了。不如,奶奶去唤人把你放出来。”

    骨狸站在牢中,她闻言是沉默了。

    此时的柒缘正悠闲的坐在牢中草席上啃着一个苹果,他已是施了术法隐匿了身形。凡人当然是望不见他的,骨狸法术不济,也自然看不透他。

    这几日柒缘但凡有空便到这牢里监视骨狸,像是怕她跑了一般。但与其说是监视,不如说是觉着猫妖有趣罢了。柒缘每日闲得紧,不如就此打发下时间。

    这太王太后说的也不假,现在外面的风声很大,皆是议论这猫妖的,甚至还冒出了些许说要诛杀如此妖孽的言语。毕竟……这些凡人眼里,倒是都容不得妖孽的。如今,还是个被关在牢中无法反抗的妖孽。

    骨狸沉默了片刻后,她言语道:“再等等吧……嬴政……该是快回来了吧。”

    闻此言,华阳太王太后突而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她喜悦道:“是了是了!快了!听闻嫪毐大败!这几日政儿他们皆是该收兵归来了!”

    闻此言,骨狸喜上眉梢,她言语道:“真的吗!这么说,我便快见到嬴政了!”

    华阳太王太后望着骨狸惊喜模样,是温柔一笑点了点头。

    骨狸心中喜悦极了,嬴政打了胜仗自然是高兴,再者嬴政回了咸阳后,也定是能救她出来。不止如此,骨狸相信,嬴政定是会完美的解决如此的局面的。他不止是嬴政啊,他还是那魔界魔君白灼呀。

    柒缘已是吃完了一个苹果了,他把苹果核在手中化出了灰,而后挑了挑眉。

    这小猫妖便是如此信任这秦王嬴政,倒是不知这秦王嬴政,有多大的本事。

    --------

    一日后,嬴政是回了咸阳来。

    刚一进宫,嬴政便向着宫中大牢而去。他在一进了咸阳便听闻了宫中妖女美人被抓一事,此时他是心急如焚,一刻也不想等候。

    这几日,小猫该是受了多少委屈。

    被巨蟒一击,伤口未愈,嬴政是走得一瘸一拐。玉桑默默跟随在嬴政身后。路上,一队宦官宫女是把去往大牢的路给挡住了。

    夏太王太后出现在此,她见了嬴政而后言道:“原是政儿回来了。”

    见此,嬴政是停下了步子,他神色不悦。倒是玉桑拱手对夏太王太后行了礼道:“参见太王太后。”

    就如此挡了他的路,他这祖母还真是不把他这个君王放在眼里。或是他这祖母还是认为,他不会对她做出些什么。

    嬴政幽幽冷声道:“让开。”

    夏太王太后闻言,她示意宫女宦官让出了路来,而后她赶忙解释道:“是怪祖母我了,这出门带了太多下人,把政儿的路都挡了。”

    见宦官宫女让出了路来,嬴政是抬步便要走。

    见此,夏太王太后忙是道:“政儿!你不会是想去放了那妖女吧!别怪祖母没提醒你!你如此做法会失了民心的!现在外面皆是要这妖女一死!来保秦国平安啊!”

    闻了言,嬴政止住了要走的步伐。他缓缓望向了夏太王太后,他默默言道:“要她死?”

    玉桑闻了此言,倒是担忧了起来。若是国人都要美人死。王上又该如何保住美人。

    寒仲渊说过,这“双生锁”无解。除非小猫死……他魂力已弱,什么时候魂飞魄散是不定之事。若是他真有了什么意外……还害上了狸儿……嬴政不想,骨狸就如此随他而去。

    嬴政轻叹了声气,本还说是再与狸儿过几日幸福日子。怕是如此一世,也陪不上她几时。不如……便狠心些。哪怕她恨自己也罢。

    夏太王太后见嬴政停了下来听她言语,她连忙添油加醋道:“是啊,你不知这秦国众人都人心惶惶。这留着妖女是个祸害啊!会乱了国运的!”

    嬴政哪管夏太王太后言语,他心中所想。不过是其他之事。

    半响后,嬴政突而言语道:“祖母说得对……她定是要死的。”

    玉桑闻此言,是惊道:“王上!”

    夏太王太后也是惊得不知如何作答。嬴政之前不是如此护着这妖女吗?怎么突而如此爽快的要这妖女死了。她还认为要多费些口舌说服嬴政呢。难道说,君王的爱便是如此难以参透变化无常吗?

    “她如何处死……祖母安排吧。”嬴政冷言道。

    玉桑闻此言,是惊得动弹不得。

    王上与美人的感情玉桑他一直看在眼里,王上现在怎么如此狠心说出这样的言语。他所认识的王上,之前虽是些许冷血也罢。倒是不至于像现在一般。

    夏太王太后倒是有些惊喜,她忙是应声道:“啊……好……便由本宫安排……那……那就三日后吧……公开处刑。”

    闻言,嬴政平淡点了头。而后他抬了步子继续向着大牢处而去。

    玉桑是跟上了嬴政。走了几步后,玉桑忍不住言语道:“王上方才所说……”

    闻言,嬴政暗了眼眸突而站定。他犹豫了些许后,默然言道:“本君所言……皆无假话。”

    “王……王上……”玉桑不可置信。

    玉桑站在嬴政身后,他看不清嬴政神情。

    “唤韩良人前来。”嬴政默默言语道。

    闻此言,玉桑默默紧握了拳。而后也只能应声道:“……是。”

    对于美人之事,虽是心伤。他也只能是袖手旁观无能为力。

    -------

    嬴政一人进了宫中大牢。柒缘,现在倒是不在此。骨狸一见了嬴政,是惊喜的喊叫了出来。她忙道:“嬴政!你可算是回来了!”

    闻此声,嬴政是默默点了头,而后他瘸拐着步子,向着牢边而来。

    望着着满牢边的符咒。嬴政是深深皱了眉。

    骨狸望着嬴政的步子,她是皱了眉担忧道:“嬴政……你的腿……”

    闻此言,嬴政一愣而后言语道:“无事……小伤,几日便好。”

    此刻他心已是一团乱麻,眼前的狸儿,若是知自己今后所做之事。可还会如此担忧神色。嬴政望着骨狸那张担忧满满的脸,是没有移开目光。

    “你……不会……以后都瘸了吧。”骨狸目光真挚望向嬴政,似真觉着他今后便是个瘸子一般。

    嬴政摇了头。

    而后骨狸摇了头笑道:“若是你瘸了我也不会嫌弃你的。”

    嬴政强撑着一笑,笑容却是些许苦涩。

    听着骨狸如此言语,嬴政心中是越发愧疚。

    而后骨狸靠近了牢边,她开心言语道:“你看看……最近我可瘦了不少……但是啊!我可把你教我那些术法皆是习得了一遍!倒是那个移形换影!我怎么也不会……难道真如你所说……我要学个百年去……”

    骨狸像是已很久没见了嬴政一般,她此刻是想把所有的话语,皆说与嬴政听。

    嬴政望着牢中那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般喜悦言语的女子,他轻声叹出了一句:“对不起……狸儿。”

    骨狸望着嬴政像是说了些什么,她却是没听清晰。她止了自己的话语而后笑着问道:“怎么了?”

    嬴政并未回话,他只是慢慢转了身,而后,他动了步子。

第一百四十七章 牺牲一妖

    此刻,他已是动摇,若是再多听骨狸言语几句。他只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什么也不顾了。

    骨狸不解,她却是觉察到了些许异常。她又是问道:“嬴政?到底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

    嬴政正准备是迈着步子向着门外而去。哪知牢内是突而伸出了一双手来。那只细手紧紧抓住了嬴政的手臂。栏杆上的符咒把细手瞬时烫出了红疤。

    嬴政吃惊望向骨狸,骨狸忍痛皱了眉,她默默道:“嬴政,别丢下我。”

    闻了此言,嬴政心中似是被狠狠撞击了下。只一下,嬴政深深皱了眉,而后他狠心的甩开了骨狸的手。

    之后,嬴政是再也没望骨狸一眼,抬了步子,出了门去。

    骨狸默默收回了那疼痛的手,她愣愣望向嬴政的背影。不过是过了短短几日罢了,嬴政何故如此对她?

    莫非……嬴政真是听闻了传闻的话,听信她害了人?听信了她真是个十恶不赦的妖孽?可,嬴政不应该是最了解她的人才对?

    不一会,门外,进了韩昭颜。韩昭颜缓缓到了牢前,她神色不太好,她皱着眉望着骨狸。

    骨狸见了韩昭颜而后言语道:“无相大人……”

    韩昭颜启了唇,却是什么也说不出。如此之事,她该如何开口。

    一挥手,一道红烟飘散在了骨狸的脸上。瞬时,骨狸便昏死了过去。

    -------

    明月之下,秦川宫中庭院内。

    嬴政坐在玉桌之上,他脸颊透红,眼间迷离。他手提一壶酒,已是喝得烂醉。

    玉桌下,摆放了些许空了的酒壶。

    一旁的福元是皱了眉,他何时曾见王上如此放纵自己烂醉过。

    嬴政提着酒壶准备再喝口酒,却哪知这酒壶里已是空空如也。他摇晃酒壶片刻,便是把酒壶狠狠扔在了地上。

    “拿酒来。”嬴政冷声道。

    一旁的宦官宫女们皆是惊吓不已,唯有福元还算镇定。

    福元赶忙上前劝说道:“王上,别喝了。再如此喝下去,要伤了身子。”

    正当是这时,一个妇人愤怒的声音传来:“喝!让他喝!”

    转眼,便是见华阳太王太后气冲冲的到了嬴政面前来。

    众宫女宦官见了华阳太王太后皆是行礼。

    嬴政闻言是抬了眼,他望着华阳太王太后是昏沉沉的言道:“王祖母来了啊。”

    闻言,华阳太王太后是二话不说的就甩了嬴政一巴掌。

    众宫女宦官皆是惊呼。福元也是惊得退后了几步。

    如此一巴掌,是把嬴政打得清醒了几分。

    华阳太王太后又气又怨骂道:“你可知!骨狸这几日皆是在等着你归来!你可知!她听闻你平安的消息是多么高兴!你怎么!怎么就能真听闻了那贱人的话!真是要当众处死她!”

    嬴政捂着脸皱眉低下了头。他此刻的醉意已是散了不少。半响后他抬了头狠厉言道:“王祖母……除妖,本就是天道。顺了民意又如何不可?莫不是,为了她我倒是可以舍了君王之位?”

    闻此言,华阳太王太后是皱了眉。她望着嬴政不可置信,这眼前她看着长大的政儿,真是能说出如此话语来。他倒是一丝也不恋他与狸儿的感情吗?

    “你怎可……说出如此言语……”华阳太王太后皱眉言道,言语间是有几丝哽咽。“狸儿……是你身边之人,若是护不得她周全……你这君王位又如何坐稳……”

    正是这时,一个宦官忙是上了前来传话道:“王上……韩良人求见。”

    闻此言,嬴政挑了眉。他言语道:“唤她前来。”

    而后,嬴政是撑着桌子起了身,他望向华阳太王太后清冷言道:“王祖母可别忘了,君王身旁,可不止一人。牺牲一妖……又有何妨?还是王祖母认为……本君与一妖会有什么真情?”

    嬴政言语中,是有那么几丝自己才能觉察的苦涩。

    闻此言,华阳太王太后是气上了心头,她瞬时是喘不上气来,步子踉跄着。一旁福元见此忙是扶过。

    福元忙是道:“太王太后,奴婢送您回宫去。”

    韩昭颜站在院门外,是把庭院内的言语听了全。她心中不知为何,竟还是有那么几分悦然。

    是那一句,本君与一妖会有什么真情。

    华阳太王太后被福元搀扶着出了院门。韩昭颜对着华阳太王太后行礼。华阳太王太后却是充耳不闻,也没给韩昭颜什么好脸色。

    而后韩昭颜进了门去,院内的宫女宦官都被唤退出门来。如此院中便是只剩了韩昭颜与嬴政两人。

    嬴政又坐回了玉桌上,他如释重负般扶了扶额而后轻声喃喃道:“麻烦……”

    韩昭颜到了嬴政一旁而后行礼道:“参见魔君。”

    嬴政闻声清冷抬眼道:“事情办好了?”

    韩昭颜点了头。

    嬴政神色有些犹豫,却还是忍不住言语:“她……”

    闻了言,韩昭颜是微微皱了眉,心中生了醋意。

    果然,魔君到头来,还是念着猫妖的。也是……要解双生锁,也不过是为了猫妖着想。

    “君上放心……并无大碍。”韩昭颜轻声言道。

    嬴政闻言缓缓点了头,而后他像是又想问些什么,却是没有开口。

    韩昭颜神色有些难看。

    一连两句,君上皆是不离猫妖。韩昭颜是已妒上了心头。她本还盼着魔君有一日会想清,或是会分清。作为嬴政这短短十几年,与猫妖交集得不过一年,哪能比得上他作为魔君的日子。可她终是错了。魔君是想不清也分不清了。

    --------

    一片空白寂静之地,唯有一片清潭。清潭边长了一棵小树,小树旁放着一个襁褓,襁褓里是一个安静的婴孩。

    骨狸站在空白里,她好奇的向着那个襁褓而去。

    到了那处,那个小婴孩正吸着手指望着她。骨狸蹲下了身子,她好奇嘟囔道:“这怎么会有个孩子……”

    本是如此小声嘟囔自言自语,那婴孩却是突然说了话,他言语道:“娘亲娘亲!”

    骨狸吓了一跳站起了身子来,她惊喊道:“你是谁!”

    小婴孩诧异道:“娘亲不认得我?”

    骨狸疑惑不已。

    小婴孩又发了言道:“罢了罢了……娘亲再过几月!定会认得我了。”

    骨狸又是缓缓蹲下了身子,她戳了戳小婴孩的小脸,而后她言道:“小孩子……你可别乱认娘亲……倒是还有啊……这是哪?”

    骨狸又是站起了身子,这一片空白之地,她都不知晓自己是什么时候到来此处的。

    小婴孩闻言是一笑道:“娘亲……该醒了!”

    一言语毕,瞬时骨狸突而睁开了眼。

    呼……自己做了个梦罢了。

    可睁了眼后,骨狸竟是分不清,到底何处才是梦境。

    此时她身处舞台上,被捆绑在木桩之上。木桩边摆满了柴火。身旁皆是把守的侍卫。舞台下挤满了百姓,皆是一副疾恶如仇的神情。

    这不是……之前街道的那处舞台吗?二饼众人被焚烧的画面历历在目。为何?这时她会在此处。

    舞台边搭了高台阁楼,供权贵就座。只见夏太王太后坐在高位之上,一旁各位官员就座。

    骨狸想动,想挣扎。她却是一丝力气也没有,手腕处有些生痛。她虚弱的望向了痛处,只见手腕上先前被嫪毐放血的那处伤处还未好全,竟是又多了几处伤口来。

    嬴政……你到底是想做些什么?骨狸皱了眉。她如此虚弱,是被放了血吧。这放的血,可不必嫪毐那次放得少。

    一个宦官到了舞台前,他拿着一策竹简宣读了起来:奉王上口谕!天下妖邪皆有诛杀之道,既是已知妖女骨狸身份,避免她之后为祸人间,现秦国为保天下苍生周全。今日便下令除妖!

    闻了此言,百姓们皆是欢呼了起来。还有些大胆的百姓向着骨狸扔来了石子。

    骨狸倒是愣了神,她不在意这身子砸来的石子。她在意的不过是那宦官的言语。

    除妖?王上口谕?嬴政……嬴政竟是要下令处死自己?

    扫视高台之上而去,皆是不见嬴政。

    瞬时,骨狸泪是上了眼,眼眶已是被泪水憋得生红。

    为何?为何?就算是如此做也好,嬴政也该对她说说原因。他怎能如此狠心,一句言语也没有,便要处死了她。是不是……是不是她太笨,这么久都没有习得移形换影之术,嬴政生气了?或是……自己哪句话惹得了嬴政不开心?

    “嬴政……”骨狸颤抖着,口中轻声言语。

    她多想就如此呼喊,嬴政便前来救她了。而后对她言道,这不过是个玩笑罢了。

    夏太王太后缓缓下了高台来,她默默到了骨狸身旁。她挑了眉,到骨狸耳边轻声道:“怎么?现在傻了?本宫实话告诉你吧……倒是没骗你,要你死这真是王上下的令。不过……怎么死倒是由本宫决定。”

    骨狸呆滞转了眼,望向了夏太王太后。

    夏太王太后倒是有些得意忘形,她言语道:“今日火刑,看看本宫多照顾你……还想着让你同你那幽临宫一群下人们……团聚。你瞧瞧……先前你们不是很张狂吗?如此不都是死在本宫手上……”

    闻此言,骨狸是醒了神,她死死望向了夏太王太后。

第一百四十八章 元神出体

    原来……赵逢月不过是个挡箭牌。那些道士,全是出自夏太王太后之手。

    语毕,夏太王太后是冷声一笑。而后她摆了手又上了高台去。

    那宣读竹简的宦官见此,是下了命。

    只见一个侍卫点燃了火把,而后,火把是扔在了骨狸边上柴火之上。

    台下百姓欢呼不止。

    --------

    秦川宫内,嬴政正逼着自己静下心来。可他手中的竹简却是反着的。如此下来,他是只字未看。

    他心中混乱无比,怎还能看得下书。

    此时玉桑匆忙赶来,他是跪下了身子而后恳求般言道:“王上……今日是美人行刑之日,就算是王上念在往日旧情分之上……也得去见美人最后一面吧……”

    闻言,嬴政皱了眉,他只云淡风轻的望了玉桑一眼。

    玉桑见此已是不顾其他礼数了,他又是言语道:“今日火刑,是否太过残忍。美人虽是妖,却也是个女子……”

    还未言语完,便只见嬴政丢下了竹简,他慌忙向外而去,玉桑见此是紧跟在后。

    火刑?一想到狸儿在火光里挣扎的样子。嬴政就已是心如乱麻。若是烈火真把狸儿烧得体无完肤,就算是解了双生锁去,顶着一身烈火烧尽的皮肤,狸儿往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半分。夏太王太后何不痛快的处死了骨狸,为何还如此大费周章的折磨她。

    -------

    长安君府内,茜淼与嬴成蛟同在一桌吃早膳。

    嬴成蛟却是心不在焉,他神色竟还是有几分悲痛。

    茜淼倒是知晓他为何。

    听闻今日宫中美人行刑,她知晓嬴成蛟与宫中美人关系好。可这会嬴成蛟却是什么也不能做。王上已是下了令,还是夏太王太后操办行刑之事。民心所盼,已是定局。

    嬴成蛟叹了口气皱了眉。

    他心中越发了解,一个无权无势之人。便是连身旁亲近之人也救不了。

    -----

    火光蔓延,骨狸双腿被烈火烫得生痛。似是有千万只虫蚁啃食着一般,双腿又痒又痛。

    骨狸痛苦大叫着,台下却是喜悦的欢呼声。

    王翦与王贲是赶了来,他们望着火光中的骨狸,皆是抹了眼泪。望着台上女子的惨叫声,王翦已是看不下去,他冲上了舞台去,侍卫们拦过了他。

    王翦见此也只好是对着舞台下众人大吼道:“你们好好看看!如此柔弱的女子!便如此被火焚烧!她哪有还手之力!却是被你们诬陷为妖孽!”

    几个侍卫死命拦着王翦,王翦却是拼命想向骨狸而去。

    舞台下的些许百姓,是有些迟疑了。这女子,若是妖孽,早该还手了。如此任由火焰焚烧,倒是像冤枉了她。

    台下议论纷纷,高台之上的夏太王太后是皱了眉。

    突而,大火中冒出一片金光,一只透明金龙飞跃天际而去,而后它冲下了火光中,把骨狸盘旋了一圈,护她在火光之中。

    见此众人皆是惊呼了起来。

    王翦是停了动作。

    本还是想为骨狸辩解着什么,可如此场景一出,哪还有辩解的余地。

    此后百姓们皆是齐声大骂道:“她真是妖孽!妖孽!”

    曲奈已是在远处观望已久,见此金龙一出。她是瞪大了眼。

    这龙模样,眼熟极了。莫非这是……魔君元神?

    嬴政已是赶到了舞台之上来。他自然也见了元神。

    火势虽然越来越大,骨狸现在却是有元神庇护,倒是伤不到几分。可她的双腿,已是被烧得焦黑。

    嬴政望着骨狸被烧得焦黑的腿,他是手中握了拳。

    本以为处死便只是简单处死罢了,此时夏太王太后却是要火刑于她。若是这疤痕变成了狸儿永生消不了的印记,她岂不是,要恨自己一辈子。

    骨狸被包裹在金光里,她已是虚弱得不行。虚晃间,她见嬴政而来。

    骨狸虚弱唤道:“嬴政……”她还是抱着些许期望,她不信……嬴政就能如此狠心,弃她于不顾。

    见了骨狸如此模样,嬴政是心疼无比。转而,他手上却是颤抖着,拿过了一个侍卫手里的刀。

    全都准备完善,离骨狸死去,便只是一步了。嬴政不想就此弃了时机。

    骨狸望着那把刀,是愣了神。

    柒缘寻着金光赶到了百姓之间,他见着火光里的痛苦无比的骨狸,是心中不忍。而后转手施法,天间是落了雨来。

    望向那拿刀的嬴政,柒缘是皱了眉。

    这人的模样,倒是如此熟悉。

    天间突而落了大雨,湿透了众人的衣裳。骨狸身旁的大火,也是被大雨浇灭。火已灭,那金龙瞬时是隐匿进了骨狸的身子里。雨里,嬴政提着刀缓缓而来,步伐里,皆是坚定。

    骨狸以为,这刀应是来为她松绑的。她艰难裂开了嘴笑起来道:“嬴政……我知道你定会来救……”

    话还未说完……大刀便是直直的……直直的插入了骨狸的胸膛。

    骨狸一双眼诧异望着嬴政。转瞬间,骨狸眼间皆是害怕神色。

    嬴政低着头,湿漉漉垂下的头发挡住了他的脸,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觉他隐于黑暗里,满是死寂。

    嬴政……何时会变成这个样子,她从未见过的样子。

    ……

    似遇见了嬴政许久了,往事历历在目。嬴政所说每一句,皆在脑海中闪过。皆是如现在模样全不相同。

    那日冥界大殿里礼乐响彻……

    “嫁与娶便是彼此相约一同相守终身终世。”冥界大婚之日,嬴政温柔言语。

    所以……嬴政……你所言语,不做数了吗?一同相守……终生终世……还说什么回了咸阳来便给自己一个补偿,如此一刀,便是嬴政对自己的补偿吗?

    真是可笑。

    骨狸已是缓缓闭了眼,或是她已是不想再望见嬴政那张脸。或是,她已准备好了就此一死的准备。

    那把大刀似要再插入骨狸胸膛几寸。

    突而,一阵狂风席卷。嬴政被狂风逼退无数步。

    狂风瞬时把骨狸包围一团,随后,一股黑烟漫过。骨狸是在众人的眼前,消失了。

    此事不是柒缘的手笔,他见此场景是皱了眉疑惑了。他望向黑烟离去方向,他是见了一人。

    冥界判官……黎寂。

    远处的曲奈自然是没望见黎寂的,她只觉人群间有仙气显现。转眼,曲奈便是见了柒缘。曲奈以为,这动静是柒缘所动的手。随后,曲奈施了法,悄无声息的她便出现到了柒缘身旁。

    百姓们皆是被舞台之上的动静吓得四处逃窜而去。哪能注意着人群间的动静。

    高台之上的官员们皆是惊异起身望去,夏太王太后是皱了眉。

    想不到这妖女还留了后手,如此竟都处死不了她。

    曲奈站在了柒缘一旁,她默默言语道:“不知何处仙家。”

    柒缘闻声转了眼,他见了曲奈是眯眼思索了半秒。而后他言语道:“本仙乃天界狐狸仙官,若是本仙没猜错,你是魔界无相吧。”

    曲奈闻声微微挑了眉。本是她要来质问这人的,怎么倒是被反客为主了。

    柒缘顿了声而后指了指台上嬴政,而后又言语道:“那台上的,是你们魔界魔君。”

    曲奈闻言,竟是不知如何回话。

    柒缘这说得一丝怀疑神色也未有,似是他早就知晓了一般。

    曲奈是岔开了话题,而后继续言语道:“原来是柒缘仙君,久仰仙君大名。倒是不知仙君怎么有空到这凡间而来……还有这台上妖女,莫非也是仙君出手相救吧。”

    闻此言,柒缘微微一笑挑了挑眉而后道:“这妖女……本仙倒是有那么几分缘分……不过这人,却不是本仙所救。救人者……我倒是恍惚间见了一眼……不如……约上你们魔君……我们一同聊聊此事吧。”

    曲奈闻此言,是皱了眉。

    柒缘这些话,无疑是把她牵着鼻子走了。即便是她不承认台上嬴政便是魔君,柒缘皆是都有法子让她默认。且这所要聊之事,断也不会是他们受益之事。

    曲奈转眼是望向了舞台上的嬴政。

    正是这时,嬴政便也是见了柒缘。

    嬴政不悦皱了眉。

    狐狸仙官柒缘,他倒是有过几面之缘。想必现在,他也自然是认出了自己来。

    --------

    骨狸被人救了,那人带着她御风而飞了许久。

    骨狸以为,所来之人是墨砚。

    待那人带着她越过了一道结界之门后,落了地。骨狸才是看清了那人的脸。

    竟是黎寂。

    若是黎寂,他们所入的结界之门,便是冥界了吧。骨狸望向漆黑的天,是肯定了她的猜想。

    他们两人所到之处是一山崖之上,山崖边的树上挂了些许红灯笼,照亮了这一处地方。黎寂把她放在了地上。骨狸双腿已是被大火烧废,她自然是站不起来的。骨狸跌坐在了地上后,她开了口言语道:“多谢……”

    闻了此言,黎寂是微微皱了眉,他否定道:“我不是要救你。”

    闻了此言,骨狸愣了神。

    见此,黎寂是开了口言语道:“听闻猫妖体内仙丹可增万年修为,我倒是可以一试。”

    闻了此言,骨狸睁大了眼。

    她以为……黎寂是救她的。没想到……不过是为了仙丹。

第一百四十九章 许下约定

    “为什么……”骨狸心如死灰,她自己喃语道。

    为什么这凡间众人……皆如此对她。

    黎寂闻了此言,以为她问自己,他倒是为她解答了起来道:“冥界阎王现在已是配不上如此位子,不如由我接位。我本不想做到这步,不过……现在倒是有些变数……”

    黎寂没有继续说下去,他倒是对着骨狸又是道:“你可知晓嬴政为何执意要取你性命?”

    闻了此言,骨狸默默转眼望向了黎寂,似是等着他言语。

    “我去望了嬴政寿元,凡人嬴政出生便已夭折。现在存于凡人嬴政体内的魂魄,是那魔界魔君的。”黎寂言道。

    闻此言,骨狸倒是没什么惊异的。

    她知晓,嬴政便是白灼。

    黎寂见此是开了口道:“想必你方才也看见了,你体内出了一道金光庇护,那道金光形如龙。那龙……若是我没猜错……便是魔君的元神了。”

    骨狸闻言愣了神,魔君?白灼的元神何时在了自己体内。

    记忆恍惚间,骨狸突而是记起了一只大黑龙。她在小猫时顽皮跌入了山崖之下,见了一只黑龙。它曾蜷缩在黑龙脖颈间的绒毛里,借此取暖。而后关于黑龙之事,她皆是记不清了。

    “他要杀你让你魂飞魄散后……他才能取回元神,而后魔君才可在这世间继续活下去。不然……待到凡人百年而死,魔君白灼……也只有魂飞魄散。”黎寂继续言语。

    闻了此言,骨狸睁大了眼,她已不知晓如何言语。此时此刻里,她竟然有些许不想怪罪于嬴政了。三百年前,定是白灼用他的元神庇护救了与他毫不相干的自己。如此元神陪了自己三百年……今日他想取回去了,骨狸虽是心中伤痛,她却是没什么理由再留下去。可是……不知为何,自己心里是痛得让自己喘不过气。

    黎寂见了骨狸神色,他有些不忍,却是言语道:“虽他与你大婚了,不过……人皆是为自己而活,你也不必难过。”

    骨狸不言,默默低下了头。

    黎寂所说,不无道理。

    “对了……许是他还是染盼的缘故。他心中早有了人,断不会为了你牺牲自己。”黎寂言语。

    骨狸闻此言,她是惊讶抬了头。

    染盼?

    -------

    咸阳城舒雅居内。

    柒缘与嬴政坐在一间雅居内,柒缘十分悠闲的喝着茶。曲奈默默站在一旁。

    倒是嬴政,面色阴沉无比。

    “既是你已猜出本君身份,本君也无什么言语多说。方才动静若不是你所做,又还想同本君谈些什么。”嬴政冷声言语道。

    曲奈轻轻皱了眉。魔君如此大大方方承认了身份,也不知这狐狸仙官要做些什么。若是真告上了天庭,天庭又是借故再次派兵。他们魔界真是再无翻身之地。

    闻此言,柒缘抬了眼,他一笑而后道:“本仙与魔君好久不见,倒是叙叙旧。”

    闻了此言,嬴政嗤笑冷言道:“本君倒是没与狐狸仙官如此熟络。”

    见嬴政如此坦露不悦模样,柒缘是言归正传了起来。他言语道:“本仙不过是想问问魔君,何故非要杀了那只猫妖。为了仙丹……定也不是……现在魔君不过魂魄之身……要了仙丹倒也无用。”

    嬴政不悦极了……现在狸儿不知所踪,他根本不想同柒缘再多说半句。他虽是没表现出什么慌乱迹象,可他心里已是慌乱如麻了。

    见嬴政不语,柒缘是自顾自说了来:“猫妖有魔君元神庇护。既然元神已在猫妖身上,以魔君如此傲气的性子,当时把元神赠于猫妖后,便没想过有一天要把它取回来。再想想魔君见猫妖被焚烧还如此心慌模样,怕真是对她动了感情……可……却还是想要取她性命。怕是……为了解猫妖脖上双生锁吧。”

    这双生锁,柒缘在骨狸一旁几天,日日望着她脖上的红色印记,想不知道都难。

    “这阴阳家法器,倒是厉害。寻常法术皆是解不开这锁,唯有这戴了锁之人一死,才方能解锁。可是若是猫妖一死……魔君又有什么办法把她救回呢?莫不是……便利用她自己身上的仙丹?”柒缘又是言语道。

    闻了此言,曲奈是惊异不已。

    这狐狸不愧是狐狸,聪明得让她害怕了起来。

    嬴政闻言是冷哼一声,他冷言道:“自作聪明。”

    柒缘说得不错,他让曲奈取了骨狸的血,再加以炼化成丹药,便是等着骨狸死后让她服下。答应了夏太王太后的提议,在众人眼前让骨狸一死。即可解除了秦国的传言动荡,又可顺势解了双生锁。如此做法虽是冒险,嬴政却是别无他法。

    虽是猜得准确,可嬴政却是不悦极了。他在此不是为了听柒缘猜测的,现在主要之事。不过是要寻狸儿。嬴政转而是起了身,准备就此离去。

    见嬴政要走,这时柒缘是又言语了道:“本仙方才真是见了带走猫妖之人……魔君真没兴趣听一听吗?若是猫妖真发生了不测死在他人之手,魔君所做,便成了徒劳了。”

    闻了此言,嬴政是顿了步子。

    “本仙可以不把魔君身份告诉天庭,再告诉你们带走猫妖之人。不过……本仙有个条件。”柒缘默默言语。

    曲奈知晓,从柒缘要与魔君谈话之时。便是都该想好了条件了。

    “什么条件。”嬴政冷声。

    柒缘一笑而后道:“很简单……从猫妖解了双生锁之后起……猫妖与魔君无论生死……再无任何瓜葛……”

    柒缘心中是不忍,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他何必提出如此条件。或是他见不得那只猫妖为了如此男子心伤,望着她在大火里痛苦模样时,柒缘竟是生出了痛意。他活了如此几千年,如此心境,竟是第一次。

    或许……是怜悯罢了。柒缘心中如此辩解。

    曲奈闻言是正中了她的内心了。

    此条件,不是正是她想要的吗?曲奈默默望向了嬴政。似还有些生怕魔君不答应。

    嬴政闻言是心里苦痛,这谈何什么条件。解了双生锁后,许是狸儿都不再想见到他了。他与狸儿……又谈什么瓜葛。若他真魂飞魄散后,再过个千年万年,狸儿终会忘了他。这个条件,不也正是他想要的吗。

    嬴政苦涩一笑,而后言语道:“本君答应你。”

    闻了此言,曲奈心里是说不出的欣喜。

    柒缘闻言是舒心一笑,而后他道:“魔君如此一言,算是你我约定了。若有反悔,勿怪本仙不留余地。”

    语毕,柒缘是开了口道:“今日带走骨狸之人,是冥界黎寂。”

    闻此言,嬴政是皱了眉。他有些不解,为何黎寂要救走骨狸。黎寂与骨狸,似是没这么多的情分。

    “送本君去冥界。”嬴政虽是心中疑惑,却是立马对着曲奈开了口。

    闻此言曲奈有些担忧,她开口言语道:“魔君……魂魄离体后……若魂力又变弱,莫说百年,许是魔君都已撑不过几时……”

    曲奈真不愿魔君为了骨狸,牺牲如此之多。

    曲奈还未言语完,嬴政是打断了她的话,他言语道:“不必再言。”

    闻此言,柒缘默默望着嬴政坚定神色,倒是有些心中赞叹。

    不如传闻中所说魔君白灼残暴不仁,倒是个有情有义之人。他为了猫妖,算是牺牲了许多。没有元神的白灼,不过是空壳一具,唯活百年。没想到,他为了猫妖便只愿独活百年。

    --------

    曲奈施了法把嬴政的魂魄送入了冥界。

    嬴政站立在了冥界结界大门之处。

    大门处侍卫们一见了嬴政便是行礼道:“参见殿下。”

    嬴政言语问道:“可见你们黎寂判官?”

    一个侍卫闻言答道:“判官?似是带了个披头散发的女子向着幽冥谷而去了。”

    闻此言,嬴政是急忙迈着步子向着幽冥谷而去。

    侍卫们也是些见事的,见了如此情况,他们赶忙去派人通传了阎王。

    幽冥谷山崖之上。

    “染盼……染盼不是几千年前早死了吗。”骨狸有些疑惑,她问道。

    闻言,黎寂又是言语道:“一日我听见他与阎王言语,便是听闻了他是染盼的事情。不过想想,嬴政去了三生石前,望了三生记忆,要忆起自己前世来,何其简单。”

    骨狸听闻了黎寂的话语,她想到了众人口中的染盼。人人皆是说他为凡人念儿郁郁而终之事,骨狸又怎么不知晓染盼对念儿的深情。如此说来,若嬴政又是染盼……那他之前为何……为何如此对自己。对自己说这那些话语,每一个让人动心的动作。难道是为了治好阎后的疯病,跟自己演的一出戏?或是他不过恋了自己一时,现在的他……又记起了那凡人念儿。她骨狸对于嬴政而言,不过可有可无的存在罢了。

    倒也是了……若不是可有可无,又何必想要取回了元神,想要杀了自己。

    思绪良久,骨狸终于是苦涩的笑出来声来,眼边泪水忍不住落了下来。

    若是他想要元神,便还了他罢了。他也不想欠他。

    “杀了我吧。”骨狸默默言语道。

第一百五十章 冥界法度

    闻了此言,黎寂倒是没什么多惊异的。现在的骨狸,满是绝望。要寻死又何足为奇。

    “言语至此,骨狸姑娘死了也是解脱。”黎寂淡漠言道,而后他顿声又道:“取了你心脏后,瞬时你该魂飞魄散。放心……没那么痛。”

    黎寂一步步向着骨狸而来,骨狸已是万念俱灰,她一丝求生的心也没有。缓缓的,她闭上了眼。似是等待着死亡降临一般。

    可是缓缓闭了眼后,不争气的是,闭眼间浮现的,竟都还是嬴政的脸。

    黎寂缓缓到了骨狸身前。他望着骨狸平淡的神色,他默默言语道:“黎寂如此一生没什么朋友。姑娘是个坚毅之人,若有来世,黎寂倒是愿意结交姑娘如此好友。”

    闻言,骨狸只是讽刺一笑。

    要杀自己之人说出如此话语来,也十足是好笑。

    突而,骨狸只觉胸膛处破裂开来。似有只手穿透了她的血肉,缓缓的靠近了心脏。

    骨狸痛苦大叫了一声,而后疼得昏厥了过去。

    眼见着黎寂已快要拉扯出骨狸的心脏。一颗石子飞速袭来,把黎寂击退了几步。黎寂抽出了手来。

    骨狸缓缓垂下了头来,看似已没了气息。

    黎寂未有取出骨狸的心脏,他手上却是染了骨狸的鲜血。他转眼望去,是嬴政前来了。

    嬴政冲到了骨狸面前,他探了探骨狸的鼻息。已是没了呼吸。而后嬴政是眼间有些发红。他冷声言语道:“黎寂,你做什么。”

    黎寂闻言,他是道:“还能做什么,取她心脏,获万年修为。”而后黎寂顿了顿声又是言语道:“你不是也要她死吗?她体内仙丹同你无用,不如便给我好了。”

    嬴政闻此言,他皱了眉,已不知如何作答。

    “还是说?你想要同我抢仙丹?”黎寂言语,眼间突而发了狠。

    “你要这仙丹何用?”嬴政冷声道。

    闻此言,黎寂是坦然言语道:“阎王年限将至,莫不是……这阎王之位当真要传于你?”黎寂顿了顿声,而后喊着嬴政道:“染盼……”

    嬴政闻了言,他惊异睁大了眼。黎寂怎么唤他染盼,莫不是知晓了他的身份。

    见嬴政神情,黎寂突而狠声道:“就算你是染盼转世又如何!我辛苦为着冥界做差事几千年,这冥界阎王之位何故就要落到你这个从未为冥界付出过什么的人头上!你不配!”

    语毕,一只毛笔飞来,是要击到嬴政的身子。突而,一个形如黑熊,背上长满刺骨的怪物飞身而来。它格挡住了毛笔,对着黎寂一声怒吼。

    嬴政见了怪物,是亮了眼眸。

    这怪物便是上回骨狸与嬴政一同遇见的那只。

    这怪物是黎寂从小养在冥界的,它本就是一只黑熊。却是天生怪异无比。黎寂赋予了它法力,让它活在冥界里。守护着这冥界安宁。它没什么名字,冥界大家只是都唤它怪熊。

    黎寂见此,他是道:“怎么?你认得他便是染盼了?”

    怪熊又是一声怒吼。

    黎寂见此是冷哼一声而后道:“便是有你保护又如何,他现在不过是魂魄罢了。我轻轻挥手,便可收了他。”

    只见黎寂幻化出了算盘来,算盘上的算珠向着嬴政飞来。

    怪熊一个个格挡而去。嬴政抱起了骨狸,飞身躲着。

    见此,黎寂是把整个算盘扔来。算盘落在怪熊的脑袋之上。突而,算盘生出了屏障来,把怪熊包裹在了一寸结界之间。

    怪熊已活万年,这点小结界哪能困住它。它猛烈撞击着结界。

    黎寂望着结界转瞬间便要被撞破,他手中又是幻化了毛笔来,向着嬴政飞去。嬴政见了此,他躲闪而去,毛笔又是回旋而来。

    见此,嬴政躲闪不及,他只好单手抱住骨狸,一只手伸手抓过毛笔而去。刚握过笔,他的手上便是瞬时烫出了一道伤痕。瞬时里,嬴政把毛笔向着黎寂扔去。黎寂哪能料到嬴政敢去碰触毛笔,他闪躲不及,是被自己的毛笔击到了胸膛。

    黎寂被击得后退几步,他站稳了之后是彻底怒了。

    这时的怪熊也是冲出了结界。他又是护到了嬴政面前。

    只见黎寂瞬时又生出无数个算盘来,每个算盘飞速旋转着,向着怪熊与嬴政飞来。

    怪熊格挡着,身子上瞬时皮开肉绽。虽是皮开肉绽,它却是毫不退却。

    嬴政望着怪熊模样,他虽是心疼无比,却是无能为力。此刻他抱着骨狸,只能向着山崖之下逃去。

    黎寂见怪熊格挡间,是又化出毛笔来,以更快的速度向着怪熊击去。一击而去,怪熊是闷声倒下。

    怪熊倒下后,黎寂是见了逃去的嬴政,他向着嬴政飞身追去。嬴政不过是个凡人魂魄,哪能快过法术。追赶间,身后一个算盘飞速向他袭来。

    突而,一道金光袭来。金光把那些算盘瞬时化成了灰烬。

    嬴政见此,是松了口气,救兵来了。

    转眼而去,是阎王带着一队士兵赶来。

    阎王是愤怒望向黎寂,他骂道:“黎寂!你可知!你在做些什么!”

    望了阎王而来,黎寂停下了追赶嬴政的脚步。他是突而大笑道:“我怎会不知我在做什么,阎王真是问得好。”

    “你如此做!是背弃冥界!无顾冥界法度!”阎王呵斥道。

    嬴政也是停了逃离而去的步子,他横抱着骨狸到了阎王一旁。骨狸身子越发冰凉,嬴政是皱了眉。

    黎寂闻了阎王言语,他是眼光发了狠道:“法度?自从这嬴政入了冥界后!阎王才是最没有礼法的那人!为了这所谓的冥界殿下,屡次破了冥界法度!王上……真是让属下失望。”

    闻此言,阎王是哑口无语。黎寂所言,皆是真话。

    “既然王上连法度也不能遵守……也莫怪属下想要替代了王上了。”黎寂又是言语。

    闻此言,嬴政是皱了眉。

    呵……又是这冥界法度……冥界之人到底何时,才能从法度中解脱。

    阎王已不知如何作答,他只是坚定言语道:“不必再言。现在你已是在劫难逃,收手吧!”

    闻此言,黎寂是突而大笑了起来。笑完后,他言语道:“王上……说笑了。你望望你所带来之人……到底是谁的人!”

    闻此言,阎王是惊恐向后望去。

    只见他带来的一队士兵是个个抽出来刀来,他们大刀直指阎王。

    嬴政见此口中直呼:“父王!小心!”

    阎王哪能料想身后竟都是黎寂的人,他闪躲不及,身上是被刮了两刀。

    而后阎王迅速施法,一道金光而去,是把士兵们击退而去。士兵们接连站定后,是赶忙到了黎寂身旁。

    见此,阎王是愤怒呵斥道:“想不到!你早已算计好了!”

    闻此言,黎寂是摇了摇头而后道:“什么算计……阎王不好好想想……阎王要我代为处理冥界之事以来……这冥界还剩多少王上的人。”

    原来是这些时日,阎王日日伤怀不理政务。黎寂便借此钻了空子。

    “你!”阎王气急了。

    黎寂是摆了手而后言语道:“今日……这阎王的位置我要,这仙丹……我也要。”

    士兵们见了动作,皆向嬴政与阎王冲来。

    嬴政抱着骨狸,是只顾躲闪。

    阎王对着嬴政道:“盼儿……你只管保护好她!”

    嬴政是点了头。

    虽是骨狸已没了气咽,可若是让她落到了黎寂手上。便只会被取了心脏魂飞魄散,到时候……是真什么也救不回来。

    而后阎王怒骂道:“区区几人,便想动本王。”

    只见阎王抬手挥动几下,便是轻轻松松用法力摆平了其中几个士兵。

    黎寂望着几个士兵接连倒下,他是皱了眉。

    他本是计划着先取了猫妖心脏获了万年修为,而后再与阎王一斗。现在如此情况,黎寂是被动极了。

    黎寂望着阎王动作,是乘其与士兵打斗间,他握着毛笔飞身而去,毛笔飞插直入阎王的心脏处。

    本想着让阎王一击致命。可阎王哪是如此便会丧命之人。毛笔还差那么几分便要到了心脏之时,阎王一个转身。毛笔是断成了两节,一节在黎寂的手里,一节在阎王的胸膛上。阎王反手一击,是把飞身而来的黎寂击飞了去。

    黎寂撞击在了远处的树干之上。

    阎王又是撑着身子用力施了法,几个士兵在顷刻间便化成了灰烬。

    法术耗费许多修为,阎王是猝然吐出了一口鲜血来。

    嬴政见士兵们皆灰化,他是停下了躲闪的步子。他担忧望向了阎王。

    远处黎寂也是被击得吐出了鲜血。他站稳后,狠狠望向了阎王。

    “王上虽是年迈……这实力倒是不减……”黎寂抹了抹嘴角的鲜血,不由赞叹。

    阎王已是体力不支,他撑着身子艰难站立着。

    见此,黎寂是言语道:“不过……看王上如此模样……是撑不了多久了吧。”

    而后黎寂他突而冷声一哼,毫不停歇的向着阎王袭来。阎王吃力躲闪而去。

    嬴政如此望着,也是想要帮上阎王些什么。嬴政放下了怀里的骨狸,他捡起了地上的一把大刀,飞身上了前帮了阎王格挡。

    黎寂见了嬴政放下了骨狸,他是眼光一亮。转而他突而调转了方向,向着骨狸冲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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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狸介绍:
误食仙丹,逃入凡尘,人人都是狼子野心,她在这世间又有哪里可以容身。 他冷淡如水,却可尝出百般滋味。他眼光清冷,却能看出爱恨情仇。 他说她是妖又如何,不过只是他的女人。 百般欣喜,他身边是不是就是所谓的容身之处? 三生石前,翻到轮回前页,故事才刚刚开始。一曲终了,奈何曲伤。 心药心毒,一分为二。食药者生,食毒者亡。骨狸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骨狸,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骨狸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