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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墨绘喃风语     骨狸txt下载     骨狸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二十一章 江河沉船

    墨砚闻了声警惕望了去。

    只见石璇正抱着手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屋子里。

    墨砚见了石璇,先是一愣,而后他挑了挑眉后道:“风月女子,谁为她赎身她便随谁而去。我倒是祝她今后一帆风顺。”

    虽是如此言语,墨砚心中却是一阵酸楚。他何时都未有像此时一般无助过。竟是突而一瞬觉得,身旁无一人可依。

    石璇冷冷一笑,她走到了墨砚面前而后道:“墨护法便是一点也不可惜?”

    平常石璇皆是叫墨砚原名,可如此倒是叫起了墨护法。

    到了墨砚一旁,石璇倒是闻见了他一声血腥味,撇眼便望见了地上的几滴血迹。

    “墨护法受伤了?”石璇语气冰冷。

    墨砚闻了言,他言道:“不过小伤。”

    “小伤便好。”石璇一笑,倒是笑得有些古怪。屋中昏暗,倒是都不太能完全看清石璇的神色。

    墨砚这才意识到了石璇的奇怪之处。他皱眉言道:“不知石护法到这风月之地作何?”

    石璇挑眉而后抱了抱手道:“我有一事要问问墨护法。”

    “不知石护法何事?”墨砚闻了言,倒是有那么几分紧张了起来。

    石璇挑了挑眉而后道:“我爹爹失踪那日,我听闻墨护法在妖王宫边界城墙值守……”

    墨砚闻了言,他平静道:“自然是在城墙边值守,那日我不是同悟笙一道去的大殿吗?石护法问此事作何?”

    问此作何?石璇一声冷哼。

    从她从秦王宫回了妖界后。她暗中查了墨砚的动作。虽是那日确实是有悟笙一同与墨砚出现在大殿里。她却是打听了一个小兵说道墨砚那期间先后离去了城墙两次,最后一次后墨砚便再无出现。虽是有如此疑点,她倒是无法查出些什么。但她大抵是猜测了墨砚与魔界之人里应外合,那日在秦王宫里遇见的定就是魔界无相大人。这诸多皆是她的猜测罢了,一丝证据也未有。即是查不出什么,她也是别无她法了,只得从墨砚口中套出些什么来。

    “啊……无事。”石璇一笑。而后她顿声道:“说回这风月地的小娘子吧。今日她同她那位公子上了帆船了,此刻应是该走了大半的水路了吧。”石璇又顿了顿声而后言道:“不过……我倒是看不得那小娘子同其他人私奔了去。今日他们行走之时,我倒是帮了墨护法一个忙。帮护法报复了如此变心的女人。”

    闻了言,墨砚惊异的望向了石璇。他忙道:“你做了什么!”

    石璇闻了言,她故作惊讶道:“啊!护法如此惊讶作何?不过是个小小的法术,能让他们安安静静去黄泉罢了。”

    闻了言,墨砚忙是飞身出了窗去。石璇见此,是飞身追随在了他身后。

    石璇见墨砚如此慌忙模样,她倒是言道了:“不如……墨护法随着我前去吧。我倒是知晓他们行进之路。”

    墨砚望向了飞身在他一旁的石璇,他心中虽是担忧四起,也有些隐隐觉察不对。现下却是只能跟随着石璇。

    不过片刻,他们两人飞身到了一条一望无垠的江河之上。江河中一条帆船正在孤独前行着。突而江河不知为何翻滚不断,晃得帆船左右剧烈摇晃着。细细一看只见是帆船下长了一只一只细长的藤蔓手。它们搅浑着帆船四周的河水。帆船上的屋子里晃荡着滚出一男一女来。女子虽是被晃得翻滚着,她手中却还死命抱着一个小箱子。

    墨砚一眼便见是这两人是丁万和佩初。

    丁万艰难停了翻滚,他坐起了身。一把拉过了佩初抱在了怀中。佩初就此便瘫坐在他的怀里,手中还死死护着小箱子。

    一个大浪翻涌而过他们头顶来,直挺挺的打断了船帆。断了的船帆直直的倒在了船上,砸烂了船板。河水湿漉漉的便浇湿在了两人的身上。

    船头有船夫大喊道:“公子!姑娘!遇了如此风浪!船漏水怕是已经是坚持不了!”

    佩初闻言呆愣了神色,她望向了一旁的丁万。丁万闻了言,是一言不发却是把她紧紧的抱在了怀中。

    江河之上空中,两人凌空站立着。

    墨砚焦急用了法术,只见一道光射向了船帆。还未及船帆,光却是被反射了回来。似是有一道屏障格挡着船。

    丁万与佩初在昏暗的船帆上见了如此一道光线。他们皆是抬头望去。

    丁万见了空中飞了两人,他竟是突而喜悦道:“佩儿!看!有仙君来救我们了!”

    闻了言,佩初抬头望去。在昏暗的天空中寻觅了半分才是望见了,是黑衣两人。再细看一眼,一人的面容竟是映入了她的眼中。

    虽是从未见过,却是熟悉万分。再一瞬后,帆船又是一阵剧烈摇晃。晃荡得他们两人分离了开来。佩初怀中的箱子从她手中松了了开来。箱子里的玉镯宝钗散落了一地。还有那两块碎裂的花膏已是融进了船板的水里。

    佩初被撞得全身疼痛,她却还是挣扎着撑起了头。望向晃荡向另一处的丁万已是昏厥了过去。佩初忙是悲苦喊道:“丁万!”

    转而,佩初又是转眼望向了空中正施着法术之人。只如此一眼,她便是突而头疼欲裂。如今此刻她只能抱着头,痛苦大喊着。

    墨砚依旧是在不甘心的施着法术。一旁的石璇见此皱眉道:“没用的,木靠水而生。有此江河而在,这藤蔓只会越变越大,除了我,没人能救他们。”

    一旁的墨砚闻了言,他竟是缓缓收了手。他转而望向了石璇,开口言道:“你想做些什么?”

    石璇闻了言,她冷声一笑道:“我已是见到了你与魔界之人勾结了。我倒是要问墨护法想做些什么?”

    闻了言,墨砚咬了牙,他冷冷望向了石璇。

    石璇见此,是皱眉言道:“如今你的选择便只有一个,同我道明了真相还有我爹爹的下落。这船上之人才能活命,不然……妖法所伤而死的凡人是皆不得转世投胎的。你许是如此一辈子再也见不到她了。”石璇又是顿了顿言道:“你已是无了退路了,我已是禀报了妖界你与魔界勾结之事。若你告诉了我真相,今日我便放了你逃去。”

    闻了言,墨砚手中握了拳。他是不知为何突而低了头狂笑不止。

    石璇见此,竟是有些戒备了起来。

    “你真是看重了我对这凡人的感情,你竟以此来要挟我?”墨砚冷笑言道。

    石璇闻了此言是暗中咬了牙,她冷声言道:“就算是你不看重于这凡人性命,妖界你自然是回不去了,如此告诉了我。我还可放你一马!”

    江河上,帆船正渐渐向下沉去,藤蔓手正疯狂的把帆船向下拖去。佩初停了喊叫,水已经是漫过了她的脸。她已是没了力气站起身来了。默默的她望向了空中的那个黑衣男子。

    “墨护法……船沉了。”石璇好心提醒道。

    墨砚转眼望向了船,如此便与船板上的女子对视了一眼。

    如此一眼,佩初却是突而眼光一亮,她竟是突而想挣扎那么几下。却还是一丝力气也未有,只能默默的随着船向下沉去。

    墨砚已是双眼发红,他怒呼道:“佩初!”

    他瞬时向下俯冲而去,却是被一只藤蔓手从水中飞出直冲他的身躯。

    水中游荡,丁万的躯体飘荡在了佩初的一旁。佩初呆愣望见了此人,她赶忙把他死死抱在了怀里。而后她竟是安详的闭上了眼,突而鼻上似是闻见了什么一般。她竟是温柔一笑了起来。

    花膏还未化完的一块飘荡到了她的鼻前,浮现出一抹抹白色的水沫。

    花膏可真是香,若是得已用在她的身上。又该有多好。只可惜了,浪费了如此一块。

    昏暗的水中,佩初抱着丁万,缓缓的向着河底沉去。

    --------

    空中的墨砚跌落在了水面之上。他想向着佩初处游去,却是被天空中一处藤蔓捆绑飞天而去。

    石璇手化为了藤蔓,她死死捆着墨砚。她目光狠厉,言道:“他们死了!若是你也还想活命便给我一一道来!现下你一身伤,是打不过我的。”

    闻了言,墨砚是悲苦的啜泣着,他啜泣了几声后却是突而莫名其妙的狂笑了起来道:“你真想知道?”

    眼前这个女子已经是快要把他给逼疯了。他眼间布满了血丝,眼边已是红透了。似是下一秒眼中便要溢出血来。

    石璇闻这言,倒是不知他是何意思。

    “那我便一五一十的告诉你!你爹已是化为了丹药!被我吞进了肚子里!以此来解我身上蚀骨丹的毒性。”墨砚言道,而后他竟是狂笑不止了起来。

    石璇闻了言是如同被刀割了心窝一般。她惊声吼叫了起来,一把把墨砚便扔出了几米远去。

    墨砚被丢在了河水之上而后吐出了一口鲜血,他依旧是狂笑着,表情却是苦涩无比。

    “你胡说!”石璇已是几近癫狂,她望着墨砚也是红了眼。她化出无数藤蔓直抽墨砚,墨砚见藤蔓前来,他却是艰难动了身子向着河水中游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二章 石璇已死

    墨砚屏气在河水中找寻着什么。

    帆船已是破烂不堪,它缓缓的躺在了昏暗的河水底,他们周遭的藤蔓手已是化为了灰,破碎的木块些许浮沉上了水面。

    墨砚四处望了许久,却是一无所获。

    怎么船上几人全都不见了,河底除了帆船外已是全无一人。

    河面上石璇怒道:“臭小子!你给我出来。”

    突而一只藤蔓手伸进了河水之中,藤蔓手把墨砚拽出了水面。

    墨砚从河水中而出,藤蔓手用力过大,随即吐了口鲜血。

    他今日已是受了伤,加上他才服用丹药不久,本就是在体力虚弱之际。石璇是能轻而易举的就取了他性命。

    石璇望着墨砚如此狼狈模样,她冷笑一声而后道:“别找了,他们皆是随着我所施的法术一起化为灰烟了。”

    闻了言,墨砚突而一愣,眼间瞬时红得发黑,眼下是落了一滴水来,也不知那是河水还是他所流下的眼泪。

    真是……一辈子都无法相见了吗。

    石璇见墨砚沉默着,她手间用力了几分,藤蔓手把墨砚捏得更加紧了。

    “若你说的真是真话,那你今日便给我爹爹陪葬!”石璇下了狠话。

    藤蔓手用力,脖上被束缚着都已是发了紫。墨砚只觉着他的五脏六腑都要被捏爆了。

    见此,墨砚别无他法。墨砚只好奋力化为了原形,一只黑乌鸦从藤蔓手中逃离。他飞得迅速,石璇如此大的藤蔓手想抓住它竟是非常吃力。

    这时,石璇另一只手中化为出了一支木制飞镖,飞镖直飞墨砚。

    墨砚闪身飞过却是擦伤了一边翅膀,已经是飞得踉跄。乌鸦只好又吃力化为了人形,墨砚捂着一只手,他转眼冷漠望向了石璇。

    今日,他真是逃不了了。

    “你别想逃走!今日!你便同你这风月女子一起死!”石璇怒言道。

    语毕,一条条藤蔓抽打而来。

    墨砚躲避而去,转而他一个飞身前去,攻打上了石璇。

    他本不想同石璇动手,可现在情况,他若不动手,真是要惨死。若是真要殊死搏斗一番,也可落个两败俱伤来。

    墨砚手中飞出黑羽来直冲石璇。石璇躲避而去,她眼中发狠。

    这人竟是想同她搏斗一番。

    墨砚调动了全身修为,飞出一支支黑羽来,黑羽在风中化出火光,向着石璇飞射而去。黑羽射在石璇化作藤蔓的双臂之上。藤蔓竟是燃起了火来。

    石璇见此是冷冷一笑,她言道:“你可别忘了,我们处在江河之上,竟是要化火来牵制我!”

    道完,石璇便一跃跳入了河中去。火遇了水后已是全部熄灭。

    墨砚立在空中,手中黑羽竟是飘散到了石璇的脸上,把她的嘴鼻全都尽数封住。

    只见墨砚迅速飞身而下,他一把抓住了石璇的两只藤蔓手,向着河中拖去。

    石璇挣扎着,却是同墨砚一起溺入河水之中。

    墨砚艰难向着河水底前进。虽是屏气,倒是也不能坚持多久。

    即是要他一人惨死,倒是不如两人一齐溺死在河中吧。

    石璇挣扎着身子,却是任由着墨砚把她向她拖去。她口鼻被黑羽封了住,她是万万没想到。墨砚竟然是要与她同归于尽了。

    -------

    两日后。

    魔界曲殿内。

    墨砚一身里衣安然躺在床榻之上,一脸惨白。殿内染着熏香,环绕过墨砚的身子。

    一旁站着一身红衣的曲奈,天人绝色之貌。曲奈手中拿着一把匕首,她有些若有所思。

    她仔细打量着手中的匕首,另一只手抽开了匕首柄。匕首里竟是留了小小的暗格,里面是装着一格鲜血。

    枫棘在一旁见此,她拱手上前来道:“大人……这不是留给魔君的吗?若是魔君死后,无了这血活不过来可……”

    闻了言,曲奈叹声道:“此事还长,何况猫妖没死,心尖血便不尽。何必着急。”

    曲奈抬了手,把暗格中的血喂给了床榻上的墨砚。

    此刻的墨砚是还吊着一丝微弱的气,能否挺过,只得看他自己的了。

    闻言,枫棘望向了墨砚,她担忧言道:“妖界现在正在追拿墨护法,他们已是在河中寻到了那树妖一族圣女的尸首了。妖界也有传闻说墨护法与我们魔界勾结,且许是不过多久他们妖界会寻到我们这处来。”

    闻言,曲奈皱了眉。她反手在墨砚面上一挥,转而墨砚竟是化成了一支红梅。

    曲奈把红梅拿在手中,转而踏着步子出了曲殿,望着曲殿外的一片红梅林。

    “此次他还算是命大。或许容他昏睡个几月,伤也就好完了。”

    手中的红梅向着梅树间飘去,转而竟是接在了一棵红梅树之上。

    枫棘望着那红梅,竟是有些不解。

    --------

    妖界,树妖一族之地。

    妖界之人已是验了尸首,石璇身上留着墨砚的黑羽,且现在墨砚已经是不知所踪。有很大的几率是畏罪潜逃了去。妖界之人已是断定,石璇惨死与墨砚之手。自从石璇传了墨砚与魔界勾结的消息后便不知所踪。两日前人间一处江河间显现妖相,怪异无比。而后妖界之人便从江河中捞出了石璇护法的尸首。如此种种,便只能是肯定了墨砚的罪过。

    树妖一族之人皆是一身白衣在大堂之外哭泣着,大堂之中停放着一副木棺材。周边围了几人。

    一旁绿拓眼已是红肿,他似是有些站不稳。一旁的般杏之好意默默扶了一把绿拓。而后绿拓又是艰难撑着身子,望向了眼前那副棺材。

    般杏之皱了眉,眼间竟也是一红。

    石璇怎么说没就没了。他们所有人竟是都不愿接受现状。

    小蜘儿挽着悟笙,是默默抹了抹泪水。

    她虽是同石璇不怎么熟络,可她们倒是也认识了那么几百年,对于石璇的死讯,小蜘儿还是十分惋惜的。

    悟笙见此皱了眉,他是不敢相信的,石璇竟是死在了墨砚的手下。墨砚……到底是要做到何种地步,望着这副棺材,悟笙倒是有些动摇。

    妖王慕钟岭坐在大堂主位上,他叹声道:“树妖族圣女已死,本王也是下了令追拿那叛离妖界之徒了。大家也别聚在树妖之境了,便让逝者安息吧。”

    闻了言,绿拓突而镇定了起来,他握了拳,他发狠道:“王上!便让我带兵去魔界寻这叛徒墨砚来!为石璇报仇!”

    他虽是不情愿相信是墨砚杀了石璇。可石璇身上伤痕种种证据确凿,他一定要为石璇报仇!要将墨砚绳之以法!他倒是要好好问问,墨砚是如此狠的心。竟是下得去如此杀手!

    般杏之闻言是皱眉,她千万个不相信。墨砚竟然会下如此杀手。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

    慕钟岭闻了言,他却是挑了眉道:“上次树妖族族长之事,已经是去过魔界一趟了。若是再带兵前去怕是多有闲语。何况墨砚与魔界勾结不过是石璇空口一语,石璇如此逝去,倒像是空口无凭了。还是证据确凿些再去魔界追问罢了。”

    众人闻了言,皆是皱了眉。

    绿拓是咬了咬牙,握紧了拳。

    而后慕钟岭又是言道:“近几日先办好石璇的葬礼吧。石璇聪慧过人,为妖界做了不少大事。本王与石璇君臣一场,也是要好好送她一程。”

    众人闻了此言,都是伤感。

    大堂之外树妖族的民众们,皆是捂着脸哭了起来。他们树妖一族好是惨烈,才失踪了族长,而后圣女竟是如此惨遭杀手。

    般杏之见此,她有些觉不妥,她拱手而言道:“义父……虽是石护法葬礼重要。可儿臣觉得还有诸多疑点,或许不是……”

    慕钟岭闻了言,他挥手打断了般杏之的发言道:“既然是般护法发言了,就由般护法先暂代管理树妖之族吧。”

    闻言,般杏之虽是皱了眉却是点头应声道:“是。”

    他这义女,虽是才智过人,却是太多良善了,如此心善以后怎能好好掌管妖界之事。

    慕钟岭心中只觉现在是收拢树妖之族势力之时。他的心中不过只是认为死了两个树妖罢了。对他而言,倒是没什么可叹息的。不过那日山中结界已破,他没追上那人便是墨砚吧。墨砚既然是见到了他的妹妹。那么……墨玉对他而言,倒是也没有什么用处了。不过墨砚身上有蚀骨丹,几月之内,墨砚必定会再来寻他。若是不寻,便是就暴毙而亡了。如此种种事情,又是有哪一件对他而言,不是益事呢。不过……若是那小子真有本事解了蚀骨丹的毒。

    慕钟岭想到此不免唏嘘。

    不过以那小子的修为造化,倒是也敌不过本王的。慕钟岭心中道。

    众人离去,妖界已是黑了天。便只剩了绿拓守在这棺材旁。他瘫坐在棺材之前。手拿一壶酒,自顾自吞咽着。也不知他在想着什么。

    或是他在回忆着石璇的脸,又或是墨砚对他的许多话语。一壶酒下肚后,绿拓便愤恨着把酒壶摔了个碎。

    他与墨砚的诸多情义,都摔碎在了这一壶酒中。

    绿拓暗暗发了誓,若是他碰见了墨砚。定不会手下留一丝感情。(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三章 道士坏事

    咸阳城里外表一片平静,内部实则暗流涌动。

    一连几日,骨狸呆在宫中都无聊得紧。

    真如同嬴政言的,这么久了真是一眼都未望见了他。也不知他在忙着什么。

    到了赵国公主大婚之日,宫中众人忙忙碌碌。咸阳城中每个角落也是被细心装点过了一遍。

    幽临宫院中。

    骨狸坐在石桌边,二饼坐在一旁。

    石桌上放着一个木盆,“化梦鱼”正泡在在木盆水中奋力的吐着冰。

    它每吐一块冰,骨狸便伸手接过。她与二饼一人一块。默契的吸溜吸溜着。

    骨狸去要了使臣们上供的上等蜂蜜,放在这水中。出来的冰也是甜甜的,别提多好吃了。

    二饼欢喜的嚼着冰块,还不忘喜悦的哼着歌:“山有扶苏,隰有荷华。不见子都……”

    骨狸见此嫌弃道:“怎么又是这首歌呀……你日日哼也不腻了。”

    转而,骨狸又从盆中拿了一块冰来。塞进了嘴巴里。

    二饼伸出了小手来,又给骨狸讨要冰块。他笑嘻嘻道:“骨狸姐姐!那二饼改日再去学其他歌来!唱给姐姐听!”

    骨狸拍了拍他的头道:“小滑头。”,而后骨狸又是递给了二饼一块冰块。

    不远处仪南上前来,她望着眼前场景不免好笑。美人与二饼竟是像两个调皮的孩子分糖吃。

    仪南道:“美人,今日是赵国公主大婚之日,其他宫主子有请,愿美人同她们一同去。”

    骨狸闻了言她摆了摆手,而后她眼见“化梦鱼”吐冰吐得差不多了,她便拿起了盆中的“化梦鱼”在自己衣裳上擦了擦而后挂在了自己的腰间。而后她把盆推给了二饼而后道:“诺,都给你。”

    二饼闻了言欢喜得不得了,他忙谢道:“多谢骨狸姐姐!”

    而后二饼擦了擦手,就往嘴中塞了几块冰块。

    骨狸又对着仪南道:“今日……便道我身子不适吧。不如……小南你便替我前去送些贺礼吧。”

    仪南闻了言虽是疑惑了些,她却是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一旁缓缓的便见大饼抓了只兔子而来,大饼疑惑道:“美人……要兔子作何?奴婢还是从膳房偷偷抓来的。”

    骨狸眼见了兔子,她满意的点了点头而后言道:“大饼你把兔子放下吧,让它在院子里跑跑。”

    闻了言,大饼虽是疑惑,却是依旧放下了兔子。兔子一下了地,忙向着院中暗处躲去。

    骨狸起身望了望天,今日是黎寂要来找自己的日子。这怎么还不来啊。她拍了拍自己腰间的“化梦鱼”与“白环蛇蒂”。她可是准备了妥当了。

    只见一阵狂风而来,似有一人在骨狸耳边言道:“姑娘,我已到,不知下一步如何?”

    骨狸疑惑左右望去,却是什么也望不见。倒是一旁几人些许疑惑,美人这是怎么了?二饼吸溜着冰块,呆愣望着骨狸。

    虽是什么也望不见,骨狸倒是笃定了,是黎寂来了。

    她轻咳一声而后对着周围几人道:“小南,你快出幽临宫去同春夏秋冬一起准备贺礼去……而后你去婚礼吧。大饼二饼也赶快退下吧。我想一个人清净一下……没事的话别到院子里来。”

    几人闻了言,都是赶忙退了下去。二饼退下时也不忘抱着那一盆冰块,同仪南大饼欢欢喜喜的出了幽临宫大门。

    见众人离去,黎寂突而出现在了骨狸眼前。他的身后跟着黑白无常两人,黑白无常手中都拿着哭丧棒。两人身后还跟着几个小兵小将。

    骨狸望着来人们,她叹道:“就这么点人?”

    闻了言,黎寂认真言道:“不如……在下再去唤些人来。”

    黎寂抬步便要走,却是被骨狸拦住道:“不用了!可以的!”

    闻了言,黎寂停了要走的步子。他望着骨狸而后道:“如此,姑娘便开始吧。”

    他身后的黑白无常与小兵小将们皆是好奇望着骨狸。也不是这个姑娘有什么法子。

    骨狸见此,她忙言道:“等等!”

    语毕便见骨狸不知在院子里找着什么。一来二去的,骨狸终于是逮到了一只兔子。

    兔子?众人皆是疑惑。

    只见骨狸拽着兔子耳朵把兔子递到了黎寂面前,她口中道:“来,打残它。”

    兔子在骨狸手中挣扎着,骨狸却是抓得死死的。

    闻了言,黎寂愣了片刻,而后他缓缓道:“姑娘……你是在开玩笑吗?”

    骨狸认真的摇了摇头。黎寂望着骨狸如此认真的神情,他倒是鬼使神差的缓缓的伸出了手在兔子身子一敲。

    而后原本还动弹着的兔子便有些虚弱了下来。

    见此,骨狸忙是扔下了兔子,兔子安静的趴在地面上,已是不再动弹。她咬破了自己的手指,把指间的血滴在了兔子的身上。而后她望着白烟飘散了起来,骨狸喜悦道:“成功了。”

    黎寂望着骨狸疑惑着。

    他们皆是不知幽临宫外现在竟是慢慢围上了一群道士。

    --------

    仪南携着一盒贺礼同着宫中送亲的队伍出宫去。

    队伍浩浩荡荡,有夏太王太后随去的马车行驶在队列之前。

    夏太王太后坐在马车里,她从马车窗撑着头望向窗外,不知在思索着什么,而后她是不知如何一笑。

    送亲的轿子中,赵逢月一身红嫁衣。她手中揉捏着一张丝帕,万分不情愿的模样。

    宫门外李斗晟骑在骏马之上,接着如此队伍而去。他面上也是有几丝不情愿,却是不得不从。

    大街之上热闹纷纷。礼乐声不觉于耳。

    此时的嬴政已是候在了太尉府中大堂,他坐在主位之上,面色清冷无比。李太尉坐在他一旁一脸风光。大堂内坐了许多宾客。

    今日虽是赵国公主于太尉之子大婚,吕不韦与嫪毐却是并未前来。

    李太尉面上风光满满,虽是丞相与其他高官不前来,他却是高兴得极。今日王上坐镇高堂,他的准儿媳还由夏太王太后送嫁而来。是多大的荣幸之至。今后他们李家,定是风光一片,前途不敢估量。

    ------

    骨狸蹲在那只兔子一旁,她疑惑满满。

    按理说白烟也飘散了,过了如此一刻了却是一只鬼影也还没来,是不是这兔子伤得还不够重啊。

    黎寂见此,他皱眉道:“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骨狸摇了摇头,她自己也不明白。

    只见这时,白无常喊道:“大人!你看!”

    白无常抬着哭丧棒指向了天边,远看天边竟是浩浩荡荡的来了一群鬼影。黎寂见此,忙是喊道:“都准备收魂!”

    骨狸也是见到了,她忙喊道:“白环蛇蒂!”

    “白环蛇蒂”闻声了,像是听得懂一般。它瞬时化出了四只巨蟒。把那只兔子同骨狸一齐包裹在了一起。

    只见鬼影们向着骨狸袭来。黑白无常两人抖动着哭丧棒转而吸附了好几个鬼魂,小兵小将们化出铁链协同作战,皆是把鬼影一排排栓在铁链上。

    四只巨蟒不觉吞食了几个鬼影。

    黎寂见此,他突而意识到,似乎他带的人真的少了。他手中化出竹简与笔,笔在鬼影间比划着,诸多鬼影排着队列被他吸进竹简中去。

    哭丧棒不停抖动着,棒子上铃铛声叮铃作响。

    幽临宫外道士们听了动静,头首一人破门而入。身后道士们追随着。

    道士们一进门望见如此景象倒是一愣,为首一人言道:“何方妖孽!竟在此做法!”

    黑无常转眼见此,他皱眉道:“宫中怎么会有如此多道士!”

    骨狸转眼见了此,她是一惊。

    莫不是她仙丹气也引来了道士?

    黎寂众人忙着收魂,他们皆是自顾不暇。

    骨狸见此,她忙喊道:“我是宫中美人!你们快速速退去!”

    为首那道士闻了言,他冷言道:“宫中美人!我们要捉的便是你这宫中美人!你这妖女还不束手就擒!”

    语毕,那一群道士冲入院子中来。

    黎寂疑惑望着骨狸问道:“怎么回事?”

    骨狸忙是摇了头,转而却是有几张符咒飞来,符咒印在了“白环蛇蒂”化出的巨蟒之上。转一瞬,四只巨蟒“砰”的一声消失而去。

    为首道士不屑一笑而后言道:“不过是道行浅薄的妖精!”

    鬼影们见巨蟒们消失,皆是疯狂了一般向着骨狸飞来。骨狸飞身闪躲。

    黎寂与黑白无常众人见此,他们忙是更加用力驱动着法力。

    几个道士拿着桃木剑向着他们袭击而来。黎寂用法力便镇断了几把桃木剑。

    为首的道士看来是修为最高,他向着骨狸追去。鬼影们也尽数吸食着骨狸指间流淌着的血。

    哪来怎么多道士坏事,骨狸心中不解满满。可她此刻却是只顾逃去,哪里还管得了什么。

    一张符咒向着骨狸后脑勺飞击而去,符咒贴在骨狸后脑勺之上。“砰”的一声,骨狸突而被炸昏了过去。骨狸瘫软倒在了地上,眼间一片漆黑。

    黎寂见此,他只手收了竹简。眼见着些鬼影也收得差不多了,黎寂喊道:“回!”

    黑白无常与冥界小兵将们闻言,皆是突而化为黑烟钻入了地里,转而已经是消失不见了。

    道士们纳闷无比,皆是往地上撒着符咒。却是炸不出一个人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四章 街道之台

    黎寂带着黑白无常与小兵小将押送着一队队的鬼魂入了冥界。

    白无常不免问道:“大人……方才那女子似乎有危险?您不帮忙?”

    黎寂闻了言,他平静问道:“何必帮忙?”

    “她可帮咋们收了这么多孤魂野鬼……”白无常又是道。

    黎寂摸了摸手中的竹简,而后默然道:“不过是她欠我们的。如此便是还完了。”

    ---------

    咸阳城送亲的轿子已经是浩浩荡荡到了太尉府之外。众奴仆们皆忙着去迎接。

    此刻的仪南正侯在太尉府大堂里,排着队列送着贺礼。

    太尉府外已被派人人封了各处消息。大婚之日,全无一样消息可通到太尉府之中。

    街道上热闹嘈杂,众人似是对太尉之子成婚不太感兴趣,反而都赶着去看什么一般,向着另一处街道聚集而去。

    仪南排在队列间左右环顾着,竟是望见了从正门而入的嬴成蛟。

    嬴成蛟与仪南对视了一眼,而后一笑。

    仪南先是一愣,而后也是一笑。随后嬴成蛟找了个席位坐下。

    今日嬴成蛟本是不想来的,毕竟他同太尉与那赵国公主都不熟络。他只是觉着今日能见到仪南,他才一人前来。

    仪南队列前面两个宫女突而议论道:“诶……长安君居然朝着我们这处一笑啊……好帅啊……”

    “啊……帅也轮不到你呀……听说再过两日长安君也要成婚了。王上已是指婚了阴阳家圣女和长安君的婚事……”

    “什么?我怎么没听说……你哪听到的消息……”

    “宫里公公私下里说的,也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

    仪南站在身后,听着两个宫女言语,她竟是心中有些发酸。

    那个阴阳家圣女,难道是那日成蛟抱着的女子吗?

    嬴政坐在大堂主位之上,手拿一壶暖茶。他是注意到了仪南,环顾了大堂一圈却是未有看见骨狸。他竟是有些暗了眼眸。

    --------

    骨狸痛苦睁开了眼。恍惚间只见自己关于一铁笼里,铁笼之上贴着许多符咒。她手上拷着铁链,脚踝之上也套着铁链。

    耳边有许多人害怕喊道:“她醒了!她醒了!”

    骨狸晃了晃头让自己清醒一些,她坐起了身望起周围的情况。她此刻正被困于铁笼之中,立在一舞台之上。舞台下围了许多人,他们皆是在看着热闹。望着骨狸的眼神里多的竟是充满了恐惧。

    不远处有不少礼乐声传来,想来也是离赵逢月成婚的地方不远。

    骨狸拍了拍头让自己更清醒一些。她不悦皱了眉,这些道士想干嘛。

    耳边突而传来一阵哭喊声:“骨狸姐姐!”

    骨狸闻声一愣转而向声音处望去。只见二饼正被关在舞台上另一处铁笼里,他扶着铁笼的栏杆望着骨狸,已是哭得不成样子。铁笼里不止有他一人,还有春夏秋冬与大饼。他们望见了骨狸,接连哭喊道:“美人!”

    除了仪南,幽临宫全部之人,都被锁在了铁笼中。

    “怎么回事!”骨狸忙对着春夏秋冬众人喊道。

    绘春颤抖着哭言道:“美人,今日我们本是要回幽临宫去,却是都被抓来了这处。”

    大饼哭道:“美人!我还以为是膳房为了只兔子把我抓了去!”

    此时,那个为首的那个道士上了前来,他手握一把桃木剑而后敲了敲骨狸的铁笼而后言道:“都给我闭嘴,什么兔子不兔子的。”

    骨狸见此愤恨望向了那道士,她骂道:“臭道士!你想干嘛!”

    那道士凶狠一笑,而后道:“当然是替天行道了!妖孽哪能存留于世间祸害众人!”

    妖孽?骨狸皱了眉。看来这道士是要杀了她这妖精不成?可抓了二饼他们作何?

    笼子里众人是惊讶无比,他们日日相伴的美人。是妖孽?

    二饼闻言捶打着铁笼哭喊道:“骨狸姐姐才不是什么妖孽!你们胡说!”

    被二饼捶打的铁笼却是纹丝不动。二饼他不过是个小孩子,哪能动得了如此牢固铁笼。

    闻了言,道士手拿桃木剑便向骨狸肩膀上一刺。除了出了几丝血,却是一点异样也未有。

    台下百姓们皆是疑惑望着道士动作。

    骨狸忍着痛望向道士。她肩膀上的衣服已被刺破,肩膀流出了鲜血。

    道士抽出了桃木剑,而后些许疑惑。这桃木剑似乎一丝异样也没有,可他绝不会抓错了人。今日他分明见到了这女子在宫里使用妖术。

    台下人群里有人见此骂道:“你是个假道士吧!你这桃木剑到这姑娘身上都没什么反应!还如此兴师动众的!”

    有人附和着此人话语。

    “快把姑娘小孩们放了吧,这可太可怜了。”

    “是啊是啊,这可遭什么孽啊。”

    道士一见势头不对,他挥了挥手道:“这妖孽道行不浅,你们平常人可是看不出什么门道!本道便要逼着这妖孽化真身来!”

    而后,又有几个道士上了台来,在二饼他们所处的笼子边架起了柴火来。

    台下众人皆是不解。

    骨狸见此,她倒是慌了,她忙是言道:“住手!你们干嘛!住手!”

    不过片刻,道士们竟是在笼子边燃起了柴火。笼子里众人害怕着抱成一团。

    二饼害怕颤抖道:“二饼怕。”

    绘春此刻想要冷静她却是冷静不下来,她声音越发颤抖,她却是一把揽过笼子众人道:“不怕……美人……会救我们的。”

    其余人也是哭喊着,口中却是重复着绘春的话语道:“对……美人会救我们的。”

    “他们是要杀人啊!”人群中虽是有人慌忙言道。

    可大多数人却是还在看着热闹。没一人敢动手阻止。

    那道士见此情况,倒是宽慰起台下民众们道:“大家莫慌,这些人在这妖孽一旁服侍。定也不是什么好人,今日本道是为民除害!”

    “住手!”骨狸大声喊道,她撞击着关着自己铁笼。却是只听得见铁链撞击之声,那铁笼是丝毫不损。

    那道士见此冷笑道:“你这妖孽,本道便不信你还能坐以待毙看着他们死。”而后道士又是对着言道:“本道是忘了同各位道了!这妖孽是宫中美人!今日本道是得了宫中允许!在此除害!来换得咱们秦国的安定!”

    众人闻言,皆是窃窃私语了起来。这道士说得似乎不假,他如此嚣张形式。竟是无一个官府之人前来阻拦。街道另一头竟是还在办着喜事。

    道士们不停向笼子里丢着柴火,火光迅速燃大,人群众人皆是唏嘘不断。竟是还有两人叫好道:“道长做得好!烧死这些妖孽!”

    “既然是得了宫中认可!我们定也不会阻止道长!”

    那道士闻了言,是得意一笑。桃木剑背负在背后,趾高气昂的模样。

    骨狸闻了言咬着牙,她晃荡着笼子怒吼道:“住手!住手!”

    可没一人会听她所言。笼子也纹丝不动。

    春夏秋冬几人被大火烧到了衣角。她们皆是呼喊道:“美人美人!”

    二饼啜泣着着,他被大火呛得咳嗽了起来,渐渐得有些虚弱了下来。大饼一把抱过了他,呼喊道:“二饼你可不能死!”

    骨狸望着如此场景,那些道士还不停向他们的笼子添着柴火。

    笼子她撞击不开,台下民众皆是袖手旁观。

    另一处街道的礼乐声似是越来越清晰。

    “山有扶苏,隰有荷华……”

    “不见子都,乃见狂且。山有桥松,隰有游龙。”

    “不见子充,乃见狡童……”

    是山有扶苏那首曲。

    意识已是不清晰的二饼竟是跟着唱出了声来。

    “山有扶苏……骨狸姐姐你听……”声音稚嫩。

    笼子里几人皆是一愣,而后他们皆是环抱着哭出声来。大火越来越烈,转而火光已是盖过了他们众人。

    泪水已是塞满了骨狸的眼眶,骨狸已是慌得不行。她忙是跪在了地上,她手伸出了铁笼的栏杆,她扯过那道士的裤脚而后乞求道:“我求求你!放过他们!你杀了我吧!对!我是妖!我是妖!”

    那道士踢开了骨狸的手,他骂道:“他们同你这个妖物一块!怎能是好物!本道是应该一同把他们铲除!”

    几人惨叫声不绝于耳,空气中弥漫着许多烧糊的味道。台下些许人觉得太过残忍,都皆是恶心得吐了出来。

    骨狸眼间已是红透了,她闻着空气中的味道。再听着耳边的礼乐声。她的脑袋似是要炸开了。

    铁笼上的符咒突而发了光,它们似在暗暗压制着骨狸。

    突而,只听此处众人尖叫着逃散去。骨狸用着蛮力破笼而出,铁笼上的符咒也被她震开。她手中生出利爪,眼下似是流出了血来。

    那为首的道士见此是一愣,转而其他道士皆是抽出了桃木剑来应战。

    他们口中默念着什么,符咒向着骨狸飞来。而后符咒把骨狸包裹着,骨狸痛苦惊叫着。身上干净的肉被符咒烧出污血来。

    眼边又是流出一滴血泪来。骨狸被符咒束缚着,她转眼望向那还在燃烧着的铁笼。

    耳边零零星星又是曲调传来:“山有扶苏,隰有荷华……不见子都,乃见狂且。山有桥松,隰有游龙。不见子充,乃见狡童……”(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五章 美人失踪

    骨狸奋力扯断了束缚着自己的脚链与手链。任由符咒烧着她的身子。

    脚链与手链断了一截,还留有一截在她的手上脚上。

    道士们举着桃木剑一把一把向着她袭来。骨狸吃力闪身而过,手中利爪向着每一个向她袭来道士刺去。转眼间,道士已被她杀了个不少,他们皆是化为了红烟。飘散在骨狸身旁。

    她也顾不得身子符咒烧得疼痛了。她只觉得,这些眼前的道士们,每个人都不能活着。

    道士们皆是惊异着,他们竟是小看了如此妖孽。

    符咒一张张袭来,一个个道士在骨狸手中化为红烟。符咒在骨狸身上烧出一片片污血,骨狸已是虚弱得不行。她却是还在同道士们打斗着。

    那为首的道士见此时机,他手中桃木剑飞射而来。剑尖刺入骨狸的一侧大腿。其他道士见状,皆是学着把剑飞射而来。骨狸腿上疼痛着,她“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她转眼又是望向了那燃烧着的铁笼,笼里之人……哪还能看见笼里之人。早就只剩下了灰烬了。

    骨狸皱着眉,她愤恨喊叫着。眼中是满满的不甘与自责。她眼下布满了血痕,如同鬼魅一般。全身污血布满已是不成样子了,这样狼狈模样,又如同怪物一般。

    道士们见骨狸倒下,他们皆是向着骨狸冲来。想要一并解决了她。

    正此时,骨狸叹了口气,她缓缓闭上了眼。

    是不是今日,就要绝命于此了。在死之前,她脑子竟是浮现出了嬴政的脸。仔细打量着脑子里嬴政的脸,骨狸心竟是一个劲的痛了起来。她蜷缩身子,痛苦的抱成一团。而后她缓缓昏死了过去。

    突而,猝不及防的一支支飞箭飞来。把道士们射杀了遍。舞台之上,一个个道士接连倒下。

    -------

    太尉府婚俗礼节都做了个遍后,赵逢月一身嫁衣红盖头与李斗晟行了天地。

    李斗晟面上不情愿极了,他却是迫于众人注视的压力。一样一样动作都做足了。

    红盖头下,赵逢月也是不情愿极了,她面上表情十分不好。

    夏太王太后坐在嬴政一旁,她是满意一笑。也不知她满意的是这场婚事,还是其他些什么。

    嬴政望着这一场婚事完毕后,起身出了太尉府去。玉桑正是等候在门外,他神色十分复杂。

    咸阳城中人心惶惶,说是宫中美人是妖孽,在城中化出妖形,道士们同她殊死决斗。嬴政与玉桑正向着传闻中的地点而去。

    站在那舞台之下望去,只见舞台一地的道士尸首,还有一焦黑的铁笼。空气中弥漫着难闻的味道,玉桑竟是下意识的干呕了出来。嬴政是不顾如此之多,他慌忙而上去翻找着每一个倒地之人。

    骨狸竟是不在此。

    众人是第一次见到王上发如此大怒。今日本是赵国公主与太尉之子的大喜之日,嬴政上一刻还是清冷坐在主位之上。出了个门不久归来后,竟是带了人把太尉府间的席位砸了个遍。众人皆是担惊受怕跪在了原地,不知王上要作何。

    仪南跪在地上望着嬴政神色,她竟是隐约觉着事情不妙。

    夏太王太后是惊异站起了身来,她望着嬴政想说些什么。却是被嬴政与玉桑冷冷路过。

    嬴政与玉桑径直便去了今日新娘的闺房里。

    李太尉与李斗晟皆是跪在了地上,也不知是何事惹得王上如此大怒。

    闺房之中,赵逢月被嬴政只手狠狠的掐着脖子。红盖头已是落到了旁去。红璟颤抖着身子跪在一旁。

    玉桑站在门边侯着,他神色不比嬴政好半分。

    “骨狸在哪?”嬴政冷声言道。

    赵逢月闻了言,是神色躲闪。她忙是摇头道:“王上……美人去哪了。我怎会知晓?”

    闻了言,嬴政手中用力更大,他冷厉道:“孤不想说第二遍,宫中道士是你唤进宫来的。今日大婚里里外外竟是被人封了消息。你莫不说此事同你毫无半分关系?”

    赵逢月被掐得有几丝喘不过气,她双手想拉过嬴政的手,却是无济于事。

    “孤已是对你多有放纵,你所做之事孤并未过多计较。你便以为孤不知晓?不过是望在你是个外国公主,为了两国和平着想。却不知你如此不知收敛。看来……真是留你不得。”嬴政冷言道。

    言毕嬴政突而收了掐住赵逢月的手。赵逢月见此,忙是也跪在了地上,大力喘着气。

    嬴政伸手抽出了玉桑腰间的长剑。长剑直指赵逢月,赵逢月颤抖着身子望着嬴政。她竟是慌得口无遮拦道:“你!你别想动我!我是赵国公主!你是秦王又如何!若是杀了我两国必起纷争!”

    闻了言,嬴政神色却是一丝也未变过。他冷言道:“区区赵国,也敢动兵?”

    语毕,随着女子的惊叫声,剑猝然落下。

    一个女子身中一剑,倒在了地上。此女子不是赵逢月,竟是红璟。

    原是赵逢月拖过了红璟来,为她挡了如此一剑。

    红璟惊异着,口中轻唤道:“公主……”随后是缓缓的没了气息。

    赵逢月惊魂未定,向后挪动了几下。她望着倒地的红璟而后忙是言道:“对不起对不起。”

    嬴政抽出了手中长剑,他竟是冷笑道:“倒也像你的作风。”

    玉桑望着倒地之人,而后是叹了口气。

    跟了如此主子,倒是算她的不幸。

    赵逢月惊慌望着嬴政,她怕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她忙颤抖乞求道:“我真不知晓……道士确实是我请的。不过是我想看看她到底是不是妖精!我真不知晓她去了哪里……王上……别杀我……”

    嬴政见此后突而叹了口气,转而他把剑递给了玉桑。倒是突而放过了赵逢月。

    玉桑接过剑,而后从怀中拿了一张锦布把剑擦拭了个干净。

    随后嬴政又是长呼了口气,似在压抑着怒意。转而他出了闺房去。玉桑默默跟在身后。

    -------

    传闻道士在咸阳街上焚烧了几人,说是妖孽。是宫中美人和几个宫女宦官,其中还有个小宦官。宫中美人不知是被一起烧死了还是失踪了。宫中已是贴了告示,找寻美人下落。王上也是下了命令,无论美人是死是活,都要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夜里,昏暗的幽临宫的院子里。仪南坐在石桌前,她望着空荡荡无一人的院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突而仪南哭出了声来,她身子有些颤抖着。

    她不过便是去参加了场婚事罢了。怎么如此回来后,一切都变了。所有人都不见了。她是不信美人他们出事了,可王上今日表现,还命人贴了告示找寻美人。都无不证明了此事的真实。

    突而一人推开了幽临宫的院门。

    仪南闻声,忙是擦了脸上的泪水。转眼望去。

    是成蛟。

    嬴成蛟正站在门边,他望见仪南似是哭过的样子。他忙是上去来道:“我都听说了。”

    仪南闻了此言,才止住的泪水是突而又掉了下来。

    嬴成蛟见此,忙是上前抹过了仪南的泪水,他忙是言道:“我便知晓了你定会在这哭。”

    转而,嬴成蛟抱过了仪南而后道:“想哭便哭吧,还有我。”

    嬴成蛟自然也是鼻头一酸。

    听闻了骨狸如此消息,他也是心中难受极了。想必仪南心中更加是不好受吧。

    哭够了后,仪南是推开了嬴成蛟。

    虽是如此关头,仪南不该想什么儿女情长。她却是突而忆起了今日宫女的话语。阴阳家圣女与长安君定下了婚事。她的心中竟是无比介意。

    嬴成蛟见此,忙是问道:“怎么了?”

    仪南抹了抹眼边的泪水,她眼神些许闪躲,言道:“你快些回去吧,今日王上已是为美人之事发怒,你擅自进宫来。或许还会再惹怒了王上。”

    嬴成蛟闻了言,他不忍心道:“留你一人在此,我放心不下。”

    闻了言,仪南是心中一悸。她却是言道:“放心吧……今日玉侍卫已在宫中加了防守。你快些回去吧……我困了……我想好好休息。明日宫里自然会重新安排我的去处。”

    闻了此言,嬴成蛟虽是有些犹豫。他却是想到今日嬴政发怒模样,真是不能再惹怒了王兄。他缓缓挪着步子出了院门去。

    望着嬴成蛟离去的背影,仪南是呼了口气。

    突而,院门被一阵风吹得闭紧。

    忽有一红衣绝色女子落在了仪南面前,仪南是一惊。女子挑了挑眉,言道:“我本还想来告诉你,你与那小子不是一路人,连寿命长短都不一样,总归殊途。没想到你倒是明白得透彻,推开了那小子。”

    仪南望着眼前女子,是上次那个说收她入魔界的那个女子。

    曲奈自然是已知晓了骨狸之事,她也去寻过骨狸。却是并未寻到。她不希望骨狸出什么事,倒也不是出于什么情意。不过是她还需要骨狸。需要她仙丹的功效。若是骨狸真没了,实在是可惜。

    曲奈望了仪南一眼,她言道:“你不必担心,明日我会把你收入我宫中来。今日先好好休息。”

    闻了言,仪南是不明所以。眼前这个女子,是宫中之人吗?她怎么从未见过。(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六章 茜淼入住

    咸阳下了雪,街道各处都积满了厚厚的雪。那日那处的舞台已被人打扫了干净,雪把台上难以清扫的焦黑痕迹都盖了个干净。

    整整十日。关于骨狸的一丝消息也没有。华阳太王太后自从闻了消息后,已是悲得卧病不起多日。她整日以泪洗面,却是日日吃斋祈祷着。盼望骨狸无事归来。

    仪南被安排到了韩良人的颜怡宫内。仪南这才明白了,韩昭颜与她所见的那魔界女子是为一人。她一旁的侍女便也是魔界之人。

    嬴政披散着长发一身里衣坐在秦川宫内,些许颓废。他俊朗的脸下竟是长出了些许胡渣来。

    福元站在一旁,是些许担忧道:“王上……你这几日都未有休息好。老奴为你点些安神的熏香吧。”

    闻了言,嬴政摆了摆手而后道:“不必。”

    他眼间神色复杂,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福元只好应声道:“诺。”

    “退下吧。”嬴政摆了手,叹声道。

    福元见此,弓着身子退出了寝宫。他默默抹了一把眼泪。其实福元心里也是不好受。他的两个当做亲生一般的孩子。现在也是说没便没了。可他毕竟是还有服侍着王上,断不能比王上还要颓废模样。

    玉桑随后进了门,他对着嬴政行礼道:“参见王上。”

    嬴政闻言,眼间亮了些。他问道:“有消息了吗?”

    玉桑见此,缓缓摇了头。

    嬴政瞬时眼间多了些失望神色,他叹了声而后问道:“其他事情如何?”

    玉桑拱手言道:“丞相大人似是暗中去探查了雍城,长信候那边倒是奇怪得紧。没什么动静。如此几日,属下已是把许多势力收拢了个遍。”

    嬴政闻了言,他言道:“不过几日便是孤去雍城行冠礼之时……那时便是只有你在咸阳了。”嬴政顿了顿声而后言道:“唤仪南前来。”

    玉桑闻言一愣而后应声道:“是。”

    -------

    长安君府内。

    王翦王贲与嬴成蛟坐在大堂喝着茶。屋檐上盖着厚厚的一层雪。他们皆是穿上了厚些的衣裳。

    三人无言,就连平常话最多的王翦也只是叹了口气。幽临宫的事情他们皆是知晓的,他们怎能还谈笑得起来。

    突而安静的长安君府似是吵嚷了些,门外有侍卫喊道:“诶!姑娘!这是长安君府!你不能进去。”

    只听另一个女子喊道:“我可是长安君夫人!我看谁敢拦我。”

    三人闻了言,皆是一惊。

    长安君夫人,嬴成蛟都还未成婚。哪来的夫人……莫不是……

    嬴成蛟见此,忙想去门外看看什么情况。

    转眼便见一个女子指挥着一队人扛着大箱小箱的便到了大堂来。

    嬴成蛟望见了女子不悦皱了眉。

    那女子便是茜淼,她一身长裙,虽是冬日了她却说不觉冷一般依旧穿着得暴露。

    王贲见此不解望向了王翦。王翦见此,他起了身而后问道:“这不是阴阳家的茜淼姑娘吗?不知道姑娘到此作何,还带着这么多人。”

    茜淼闻言一笑,丝毫不介意一旁嬴成蛟望着她的不悦神情。她言道:“啊……是王老将军啊。这不是我要嫁到长安君府了,我自然抬些东西来。从今日起便住下吧。”

    王翦与王贲闻言是一愣。他们实在是第一次见一个女子如此的作为。竟是半分女孩子家的矜持也没有。

    嬴成蛟见此,不悦言道:“谁说我要娶你了。”

    茜淼见此邪魅一笑道:“王上都已下了口谕了,我自然是不能拒绝。想必长安君也不会拒绝吧。”

    闻此言,嬴成蛟面色是十分不好。

    “当然了!既然我是搬过来了,便是不办什么婚事吧。或许长安君不愿我搬过来,却是要明媒正娶的把我娶进来。我倒是不介意,我还是欢喜得很。”茜淼巧笑道。

    “我是今日住下呢……还是日后选个良辰吉日风风光光进门呢?我倒是喜欢朴素从简一些。”茜淼又是故作苦恼思索,而后她向着嬴成蛟抛了个媚眼,是将如此的难题抛给了嬴成蛟。

    嬴成蛟闻了言,竟是觉着不知如何作答。

    与这风俗不雅女子办一场婚事,他是千万不愿的。这不等同于让其他人看了笑话吗。可让这女子就此住下,他更是不情愿。嬴成蛟思来想去,他终是退了一步而后对着大堂旁的奴仆道:“为她准备一间房吧。”

    王贲与王翦闻了此言,是更加惊异。他们两不可置信的望向了嬴成蛟。

    茜淼见此得逞一笑。

    嬴成蛟虽是让茜淼住下。却是给她安排了个最差的房,房间窄小昏暗,竟只有一扇暗窗。

    茜淼却是一丝也不气,她心中觉着能够住下便好。她高兴的是她终于是离开了阴阳家那处地方。就此,长安君府内的下人们都默认了茜淼便是女主人,开始唤茜淼为夫人。

    茜淼心里甜滋滋的。嬴成蛟未有给配有下人。茜淼自己动手打理完搬来的东西后,竟是高兴满满,丝毫不介意。那些箱子里都是些瓶瓶罐罐,全都是她自制的毒药。望着瓶瓶罐罐摆满了屋子,茜淼别提多高兴了。

    送走了王贲与王翦后,嬴成蛟路过了茜淼住处。见茜淼如此毫不介意却是还高兴的模样,如此刻意的刁难竟是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让他不悦极了,心中气得慌。

    到了晚膳时候,嬴成蛟坐在饭桌之上。不知为何,周边的下人们皆是神情微妙。

    嬴成蛟见迟迟未有人上菜,他本想问。却见一个茜淼提着两个食盒前来。

    茜淼望着嬴成蛟喜悦一笑。

    而后她把食盒放在了饭桌上,把食盒里的菜全都端上了桌。

    瞬时,饭桌便被菜肴摆满了。

    嬴成蛟有些愣神,他望向茜淼而后问道:“你干嘛……”

    茜淼见此把一碗饭放在了嬴成蛟面前,而后她自顾自的坐在了一旁。

    “吃饭啊,能干嘛?我们都是一家人了还不能一起吃饭吗?”茜淼言道,而后拿起自己的碗筷吃起了菜。

    嬴成蛟不喜眼前的女子,更是不喜她的话语。他不悦皱了眉。

    茜淼见此,是缓缓言道:“今日好歹也算是我进门的日子了,我自己做了如此一桌菜。长安君好歹给个面子吧。”

    嬴成蛟一人吃饭惯了,他望着一桌的菜而后又想着茜淼的话语。他终是拿起了碗筷,夹了两道菜吃了两口。

    嬴成蛟眼间一亮,竟是看不出,茜淼的手艺是如此之好。望着她风俗不雅模样,竟是还有这番纯良的优点。

    茜淼见此,她抬眼故作阴险一笑而后道:“哈,你真吃了!忘了告诉你我下毒了!”

    闻了此言,嬴成蛟一愣。他忙是把菜吐了出来。

    而后茜淼突而大笑道:“骗到你了!”

    嬴成蛟闻言便知自己又被眼前着女子戏耍了,想到之前她戏耍自己的模样。嬴成蛟不悦皱了眉。而后他愤然放下了碗筷,怒道:“你自己吃吧。”

    随后嬴成蛟便愤然起身出了门去。

    茜淼挑了挑眉又抿了抿筷子,眼中竟是有那么几丝失望。

    如此多菜她可是做了好几个时辰,倒是可惜了都。

    --------

    不知何处一间四面封死昏暗的铁牢里,骨狸一身狼狈趴在冰冷的地上,已是被冷得瑟瑟发抖。她手上已被栓上了新的铁链,全身皆是贴满了符咒。再细看她的手上,竟是布满了一道道伤痕,似还有一道新的伤痕,正往外溢着血。

    骨狸已是虚弱得动弹不得,她只呆呆望着地面,不知在想着什么。

    铁牢外有两个男子发了言道:“主子,这妖孽的血好生奇怪。竟是能让死物活过来。活人喝了竟是能增强了体质,神武无比。”

    另一男子十分惊异,而后言道:“真有此事?”

    “小人已放了她几次血了,还命人试验了多回,确实是如此。小人觉着这妖孽定是不简单,如是多加利用她的血。是全然有益于主子的啊!”

    “哈哈哈哈哈,看来是上天助我!”男子狂妄笑道。

    “不过……这妖孽这几日皆是不吃一点东西,我们又日日放她的血。她身子虚弱得很……属下怕……”

    说到此,便有一双眼睛从一条细小的缝隙中望来。骨狸虚弱抬起了眼,她望向了那双眼睛,是凶狠的露出了尖牙来。可不论骨狸做如何凶狠神情,皆是吓唬不了那人。

    只听那人一笑而后道:“看来还是蛮有力气。”

    一旁人又是道:“主子,小人有一事。”

    “言。”那人依旧从那缝隙里望着骨狸。口中淡淡道。

    “吕相似是派人去探查了雍城来……怕是发现了……”

    男子闻声皱了眉,他咬了咬牙。如此,才看全了男子样貌,竟是嫪毐。他未有穿着宦官服,竟是一身便衣。全然看不出了身上还有宦官的影子。

    既然吕不韦查到了他身上了,也大概是知晓了赵姬有了身孕。现在定是出了除掉他的打算。可是光除了他有何用,这秦国王位便不是他吕不韦的。如此嫪毐倒是一不做二不休,乘着嬴政还未接手朝政。换了这秦国君王!(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七章 嫪毐叛反

    夜里,长安君府内。

    嬴成蛟路过了茜淼所住的住处,他向着屋内望去,却是无一人。

    见到此,嬴成蛟竟是不觉有些好奇。他进了茜淼的屋子。

    今日她抬的那些大箱小箱,到底是些什么东西。

    一进门便见屋内竟全是些瓶瓶罐罐,瓶瓶罐罐摆满了一地,还留有两个大箱子放了些许瓶瓶罐罐。

    嬴成蛟好奇满满,他向门外望去。没见到茜淼。他心想稍微望一望这些瓶瓶罐罐,倒是也没什么大碍吧。

    茜淼去前院洗漱而来,没下人服侍她。她倒是要自己照顾自己。

    一踏进了门,便见一人扑上了她。

    嬴成蛟脚步跌跌撞撞,直直抱过了茜淼。他面上是红润满满。

    茜淼一愣,而后她打量起眼前状况。地上倒了个瓶子。

    便一眼,茜淼便知晓了这人定是偷摸去看她的药罐药瓶了。望着地上倒的这一瓶,茜淼舒了口气,还好这人不是打开了那些致命毒药,还好是这“醉仙散”。嗅到这药便像是醉酒一般昏昏沉沉几个时辰便好了。

    茜淼死命推开了嬴成蛟。她口中道:“你回你屋子里休息几个时辰便好了。”

    嬴成蛟却是像粘人精一般又抱上了茜淼。他在茜淼耳边呢喃道:“别走……再也别躲开我好不好。”

    闻声,茜淼一愣。

    茜淼虽是自居风流女子,可大都是做给其他人看的。她穿着暴露,不过是她每日尝练毒药,她的身子早就坏了。身子已是不觉寒冷,只有热感。如此这般有个男子在她耳边说如此话,茜淼是脸上红透。

    转眼,嬴成蛟双手抚上茜淼的脸。他迷糊言道:“你……脸红了。”

    茜淼有些羞愧低下了头,却是不知,嬴成蛟是捧起了他的脸,而后深深的一个吻。

    茜淼已是惊得身子一颤。

    眼前这个男子的每一个动作竟是温柔无比,与平常所见的嬴成蛟是不大相同。似乎嬴成蛟吻下的是他挚爱的女子一般。

    如此一吻,竟是让茜淼沦陷了下去。

    随后嬴成蛟移开了脸,口中是温柔言道:“南儿……”

    茜淼闻此言,突而是心中一击。

    南儿……南儿是谁。

    茜淼不知觉的皱了眉鼻上一酸,想必……是他心中记挂之人吧。

    转而,茜淼推开了嬴成蛟,她缓缓言道:“长安君……我扶你回去。”

    茜淼扛着昏昏沉沉的嬴成蛟便出了屋子,嬴成蛟口中还在呢喃道:“你可知……我早便想如此叫你了,你可别再出什么事了。你不知……我可担心了。”

    茜淼眼中黯淡,叹声一笑。

    ------

    一连过了半月。

    到了嬴政行冠礼之时了。秦王宫的马车队从宫门直直排到了城中街道去。队伍浩浩荡荡精兵护卫。向着雍城而去。李斗晟骑着马领着队,面上风光。

    由他带队去雍城祭祖,可别提是多少荣耀。上回他婚事时王上带人来砸了他家的宴席,他还以为王上会因此没落了他的职位。他们家的仕途许是不得好了,可却是不知。今日却是得了如此提拔。

    至于那赵国公主赵逢月从成婚那日起他便没去看望。听说她那屋子死了个侍女,晦气得很。那女人还整日疯疯癫癫的,到处挑着下人们的刺。李斗晟哪有空搭理一个疯女人,他倒是天天泡在醉欢楼里。快活无限。

    此去是去雍城祠堂祭祖,行冠礼而后嬴政是要真正接手了秦国朝政。

    后宫中华阳太王太后因病卧床不得前往,夏太王太后竟也是昨日突发病症。借故不同前往。宫中便指派了韩良人代表后宫一同前往。还有些宫中官员陪同前往,以便一睹祭祖风光。

    嬴政坐在马车内,一副憔悴模样。他叹了声气,从马车窗望去。咸阳城民众皆是跪在路边,恭送着车队出城。唯有几个宦官随在马车外,却不见玉桑身影。

    韩昭颜坐于另一辆马车内,她皱了眉不知在想些什么。

    马车内还坐了柳奉。她言道:“主子,如此久了,竟是探不到猫妖一丝消息。”

    韩昭颜挑了挑眉,她叹声道:“此去凶险……”

    闻了言,柳奉言道:“看来那次就不该用了那血去救墨护法。如此连猫妖都找不到了。”

    韩昭颜扶了扶额,她望着窗外的景色。这秦宫中的争斗,她这双眼睛是看得明明白白。秦王嬴政,应要死在路上才行。而后活不活得来,韩昭颜竟是有着担忧。

    这一路哪有如此好走,出了咸阳城。行了不到几个时辰,眼见不远便要到了雍城。天色也是渐渐暗了下来。

    一队黑衣人马是突而杀入了队列中,精兵顿时拼死护卫。李斗晟骑马在队首呼喊道:“有刺客!保护王上!”

    队列内的马车颠簸停下,马匹发出惊啼声。

    嬴政闻了声,他皱了眉。随后他十分淡然的出了马车去。

    这时,只见一支支飞箭向他飞来。嬴政正要闪身躲过,却是不知一人比他更快一步。

    李斗晟弃马飞身而来,用剑劈开了飞射而来的羽箭。他言道:“王上!小心!”

    见此,嬴政竟是挑了挑眉。不觉高看了李斗晟一眼。

    李斗晟立马跑去掀开了韩良人的马车帘。他口中言道:“良人!再下前来保护你!”马车中竟是空无一人。李斗晟一惊。

    嬴政见此,是皱了眉。

    好生奇怪,这两个女子怎么说没就没了。

    他们也顾不了如此之多,与那些刺客殊死搏斗了起来。

    ------

    此时的咸阳城中,一队兵马正向着秦王宫行进。那些兵的腰间都挂着一个小瓶,不知其中装着的是什么。他们皆是往着秦王宫杀去。

    破了宫门后,那些兵马肆无忌惮的在宫内厮杀着。宫女宦官们接连惨死在刀下。

    随后而来的是嫪毐,他一身铁甲缓缓骑着马跟在兵马之后。他一旁跟着一个随从,那人笑得猥琐言道:“主子,等整个宫中清了个干净。这秦王宫便是主子的天下了。”

    嫪毐一笑,他拿起了腰间的一个玉瓶而后言道:“有这神药一般的血相助,不得秦王宫也难。”

    玉桑带兵抵挡着袭来的兵马。他一旁跟着担惊受怕的福元。福元悲叹道:“他们!这是要反啊!”

    玉桑见此皱眉言道:“福公公……你速速去通传后宫,开了后宫门让太王太后们前去避难。”

    福元闻言,他坚定道:“老奴定是不辱使命!”

    随后福元抬步便向着后宫方向而去。

    玉桑带兵与这突而袭来的兵马相杀着。嫪毐缓缓而来,他见了拼死杀敌的玉桑而后言道:“玉侍卫!好久不见啊!风采依旧啊!”

    玉桑手中剑劈砍,而后他踹开了一个兵,面上已是染了血。他转眼望向了嫪毐。

    “嫪公公,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反了不成!”玉桑怒道。

    嫪毐一笑,他叹声道:“玉侍卫还是一样的呆板,玩笑却是也开不得。”

    乘着玉桑谈话这段时间,眼前自己的兵队已是剩了不下几人,已是遍地尸首。剩下那些人竟是负伤退到了玉桑一旁。他们宫中侍卫皆是精挑细选的强将,怎不至于如此脆弱不堪。嫪毐他们的兵马好生奇怪。竟是在争战间,还有空隙去喝一口腰间的玉瓶。那玉瓶中装了些什么东西。竟是瞬时让伤势痊愈。

    嫪毐见此大笑,他言道:“玉侍卫不用如此抵抗,看样子胜负已分,不如玉侍卫跟随了我。等我成了王,玉侍卫还做宫中郎中令如何?”

    闻此言,玉桑愤恨道:“你如此叛反之人,我杀了都还嫌脏手!还休想做了你的郎中令。”

    闻此言,嫪毐是冷哼一声。他骂道:“敬酒不吃!”

    当此时,宫门外竟是浩浩荡荡又是进了一波人来,仪南竟是骑着马领着一队人马支援而来。她见了玉桑而后大喊道:“玉侍卫!我们来晚了!”

    玉桑见此是一愣,王上唤仪南姑娘竟是为了增援宫中。想必王上早上料到了此次事情。不过仪南身后这些兵马从何而来。

    仪南见玉桑的神情而后解释道:“都是我爹以前的部下!”

    嫪毐见此,他眼中一狠而后道:“来多少人都没用!今日你们全都给我下黄泉!”

    嫪毐手一挥,两队人马又开始厮杀了起来。

    玉桑与仪南并肩而战,两兵之间交战不下。玉桑与仪南的兵马虽是神勇无双,却是怎么也不敌嫪毐他们兵队,许久下来,已是有几人疲惫不堪被他人一击击杀。嫪毐的兵队似是一丝伤累也不觉一般,还似是越杀越勇。空隙时,竟是还有几人喝着腰间玉瓶内的东西。

    “他们喝的是什么?”仪南问道,她手中“金叶流连”飞转,却是只能伤到几人。

    玉桑摇了摇头。

    嫪毐冷眼望着如此局势,他气定神闲坐在马匹之上似是胜券在握一般。他做了这么久的宦官,上阵杀敌之事他自然做不来。如此坐享其成,实在是悠闲得意。

    突而,他身后飞来一支飞箭。飞箭直飞他的后背穿透了他一身铁甲。他瞬时疼痛剧烈,一骨碌摔下了马。

    只见城墙之上似是站了几人。他们接连一箭一箭向着嫪毐飞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八章 祭祖遇刺

    城墙之上其中一人竟是吕不韦一旁的那个暗卫小高。

    他今日的目标,不过是杀了嫪毐。其余人,与他无什么关系。

    嫪毐跌下了马,在奋战中的仪南与玉桑皆是一愣。转而是见到城墙上立着的一个个人影。

    是何人?是前来增援之人吗?

    仪南与玉桑皆是不解。

    嫪毐重重跌下马后,猝然吐出了一口鲜血。这箭好生厉害,竟是穿过了他的铁甲,直射他的皮肉上。若是没了铁甲护身,岂不是一下便穿透他的身子了吗。其余而来的羽箭已是把嫪毐方才跨下的马射杀,马儿痛苦倒在了嫪毐一旁,险些砸到了嫪毐。

    嫪毐趴在地上,他吃力从腰间拿起了玉瓶来而后喝了一口。一口吞咽下后,嫪毐丢掉了手中的玉瓶,口中已满是鲜血。

    他反手把身后的箭折断。而后起了身向着飞箭而来的方向望去。嫪毐大喊道:“何人竟背后偷袭!”

    小高闻了言,他皱了眉。

    他如此一击,怎么嫪毐像是毫发无损一般。

    随后一支支飞箭又向着嫪毐飞射而来。嫪毐慌忙躲避,他急忙冲入争杀人群间,他喊叫道:“护驾!”

    嫪毐的人马们见此,忙是去护着嫪毐不被飞箭所伤。

    玉桑与仪南边的兵将乘着如此机会,顺势斩杀了数个嫪毐兵将。

    那城墙上众人见此,皆是不停射着箭。嫪毐兵将已是被射杀了许多。

    嫪毐见势头不好,他忙是喊道:“撤退!”

    再如此下去,他们不得全军覆灭了才是。

    一声令下,这一队兵马忙是急忙撤退出了秦王宫。

    仪南与玉桑见此,才停下了杀斗。

    城墙那些人皆是向着嫪毐等人撤退方向追去。天上渐渐黑了下来。

    玉桑见此忙是喊道:“多谢!”

    小高闻言停下了脚步,他望了玉桑一言而后道:“今日我不过是要杀嫪毐,同你们无什么关系。”

    玉桑与仪南闻言,皆是一愣。

    -------

    后宫中女眷们皆是逃到了咸阳城里去。众人聚集在一间破庙里,华阳太王太后坐在地上咳嗽着,一旁有侍女帮忙顺着气。福元恭敬站在一旁。

    新纳的两位八子姜盼与芈千千皆也是坐在地上,害怕极了。

    她们才得了这八子之位,宫中就生如此变故。她们是害怕的,莫不是就此换了新王来。他们只能做前王陪葬。还未得福分可享,便要去死?

    华阳太王太后倒是淡定,她活了这么多年。宫中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她抬了眼,她环视了一圈也未见夏太王太后。她皱了眉,莫不是被那些贼人杀了?

    长安君府门外。夏太王太后焦急的敲着门。她的身后随着数十个侍女宦官。

    一个奴婢前来开了门。一见是宫中夏太王太后皆是忙跪下行了礼。

    听闻夏太王太后从宫中而来,宫中似是生了变故。嬴成蛟急忙穿了衣裳从床榻上下了来。

    去了大堂里只见夏太王太后坐在主位上,面上竟是……笑意?

    都如何关头了,他的祖母竟是还笑得出来。

    嬴成蛟虽是不解夏太王太后何意,他却是慌心于宫中变故。他忙是言道:“祖母,是不是宫中生了变故。祖母前来请人前去帮忙?儿臣这就去喊师傅而后带人手前去。”

    见嬴成蛟就要走。夏太王太后急忙叫住了他,而后言道:“傻孩子。”

    嬴成蛟闻声不解。

    见此,夏太王太后言道:“如此绝佳的好机会!你得好好把握了不是?他们在宫中残杀,我们正好借此机会……”

    闻了言,嬴成蛟是不悦皱了眉。

    祖母心中竟是打着谋权篡位的心思。他愤恨打断了夏太王太后的话,而后言道:“不过是宫中生了变故,王兄回来平了变故便好了。”

    闻言,夏太王太后冷笑一声,她眼中是闪过了狠厉道:“没出息!你真以为,他还回得来吗?”

    闻了言,嬴成蛟惊异道:“祖母!如此言语是何意?莫非祖母你!”

    闻此言,夏太王太后又是狠厉言道:“他死了,你便是最有资格坐上王位之人。那些杂乱之徒岂能坐上王位!你才是最没有争议的王!”

    嬴成蛟闻言,是紧蹙了眉。

    “莫非!你要把我们家族的权势拱手于人!祖母就此告诉你吧!你王兄回不来了!我已派人堵杀了他!莫非!万人之上的位置你不想要?只要坐上了那个位置!这秦国所有的东西都是你的!”夏太王太后又是言道。

    所有的东西?嬴成蛟竟是有了那么些许动摇。

    “可……”嬴成蛟犹豫道。

    见此,夏太王太后斩钉截铁道:“等再过个半个时辰他们残杀得差不多,你便带人手前去收拾残局。安定住宫中众人,先讨个好名声来。如此平定宫中大功便是你的!这王位还有谁给你争!”

    嬴成蛟闻言,默默低下了头。

    夏太王太后心中等候许久,不就是为了此刻吗,她见不得那妓女所生的小子如此享福。而他这可怜的孙孙竟是都生活在他嬴政的压力之下。他自然是不把嬴政当孙儿看待。今日她是派了她的全部人手去刺杀他,许是活不过多久吧。还有那烦人妖女,派了道士便是想治她于死地。反倒是道士被全数射杀了,那臭丫头不知逃到了何处。

    大堂外暗处,茜淼正抱着手听着他们言语。

    那秦王有危险。

    茜淼虽是有些犹豫,她却是闪身出了长安君府,向着阴阳家奔去。

    她虽是这一辈子不想再回阴阳家,可眼下也没有什么其他方法。

    -------

    半个时辰后,嬴成蛟带了一队人手向着秦王宫中而去。王贲与王翦跟在他一旁。

    嬴成蛟神色些许复杂。王翦见他如此神情。只觉他是担心宫中情况。他拍了拍嬴成蛟的肩膀道:“放心吧。我们若是赶到,定会剿灭了贼人。”

    闻了言,嬴成蛟一愣。

    贼人……若是说贼人。祖母派人刺杀了王上,他便也是贼人一伙的吧。

    到了秦国王宫内。没见争斗,却是只见一队人马在搬动着一具具尸首。似乎已经平息了战乱。

    仪南与玉桑正在宫内院中站着。两人是一身鲜血,脏乱不堪。

    嬴成蛟三人十分不解,是带着人马走到了两人一旁。

    玉桑见此忙是行礼道:“参见长安君,参见王老将军。”

    仪南闻此言,是身子一颤,而后也是行礼道:“参见王老将军,参见……长安君。”

    嬴成蛟见了仪南,他忙是上前道:“怎么?可有受伤。”

    仪南闻此言,竟是有些害羞了起来。成蛟在如此多人面前关心自己,不免让她羞怯起来。

    “就是小伤……无妨。”仪南言道。

    嬴成蛟闻此言,舒气道:“那便好……”

    玉桑见此倒是疑惑了起来,仪南竟是与长安君见过了。他还认为仪南一直瞒着的。

    王贲见了仪南,他是一吓道:“仪南……仪南姐不是死了吗?”

    王翦也是惊异满满,他忙是转圈打量起仪南道:“这真是仪南!丫头你不是死了吗?”

    仪南闻此言,便是愧疚解释道:“家中满门遇害,仪南怕连累了各位便躲了许久。还请王将军勿要责怪。”

    王翦闻言叹声道:“可怜的孩子,老夫怎会责怪你……不过你今日怎会在此。”

    仪南向着王翦一一解释来。

    一旁嬴成蛟便是打量起宫中情况来。

    如此看来,此平定之功倒是算不得他头上来。不觉的,嬴成蛟心里竟是有那么几丝失落。

    --------

    离雍城不远外一处。

    嬴政他们马车队突遭了刺杀。嬴政虽是武艺了得比上玉桑都要高不少,对于一般遇刺都可毫发无损脱身。可这次行刺之人人数众多,如此一眼看来。这采取的可算是人海战。指派杀手之人,看来是要势必取他性命。

    他们马车队的一队精兵皆是被一一斩杀。

    李斗晟与嬴政站立在一处,他们一队车马便就剩下了他们两人。一大群黑衣人拿着大刀里里外外围了他们几圈。远处还有弓箭手在射着箭。

    嬴政手中拿着死去士兵手中的大刀,李斗晟手握长剑。两人面上、衣上、手上皆是染满了鲜血。李斗晟今日所穿的盔甲都已碎裂,现下他便是只剩下了盔甲内的衣裳。

    嬴政是没想到李斗晟如此三脚猫的功夫竟是能坚持如此之久。

    嬴政一身鲜血,却是毫发无伤。李斗晟一身伤口他却是还关心起嬴政来道:“王上!可有什么事!”

    闻言,嬴政清冷一笑道:“真是未有想到,卫尉竟是能坚持如此之久。”

    李斗晟骄傲一笑道:“哈哈哈,多谢王上称赞!我虽不是个习武之才,却是体力充沛身体极好!连我爹都时常赞叹我!”

    还不等他们多言,弓箭便同着大刀一齐向他们袭击而来。

    如此也只能殊死一搏,才能有活下去的期望。

    嬴政接连躲过弓箭还可同黑衣人们打斗着,转身便斩杀了几个黑衣人。可对于李斗晟而言,躲过弓箭都已十分吃力,更别提还要躲过黑衣人的大刀。

    几刀而下,劈在了李斗晟的身上。李斗晟大吼几声,撞击在那几个黑衣人身上。他武艺不精,便只顾用蛮力击杀敌人。而后他手中长剑刺入一人的肚上。(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九章 嫪毐威胁

    如此情形,若是不解决掉弓箭手,他们两人都撑不了多久。

    嬴政闪躲过几人砍杀,转手捡起了插在地上的羽箭,他奋力转手一扔。如此动作被黑衣人大刀在手臂上狠狠一砍,他虽是极力闪躲却是还是被砍出了一个大伤口。

    扔出的那支羽箭瞬时插入一个弓箭手的头颅。

    虽是不知晓弓箭手方位,却是随着羽箭飞射而来之处用着内力反扔羽箭回去。倒是也能解决一两个。

    毕竟是寡不敌众,几个来回下来,李斗晟与嬴政皆是已虚弱了下来。

    李斗晟身上伤口还在流着血,如此时间下来。身子已是失血过多开始晃荡了起来,意识都有些恍惚。他手中拿着剑却是还坚持着挥砍着。若是他停下来,下一秒就没命了。

    嬴政手上已全是伤痕,他已是扔了一支支羽箭射杀弓箭手。现下已无飞箭而来,看来弓箭手已是被解决了个干净。

    转眼望向李斗晟的模样,嬴政皱了眉。看他如此模样似乎是坚持不了多久了。

    如此耗下去必定凶多吉少,不如杀出一条路来。

    虽是嬴政心中有丢下李斗晟的想法,若是带着他,他们两人估计都活不了。嬴政却是突而想到今日马车前李斗晟竟是弃了马前来保护他来的场景。

    嬴政一狠心,他一把拽过李斗晟向着前方奔去。手中大刀一刀一个。一条逃脱之路便就此被嬴政开了出来。

    夜间昏暗无比,他们奋力向着前方跑去,身后无数黑衣人追赶。

    不知奔了多久,两人方眼见前方是一辆马车迎面而来。马车后跟着一队兵将。他们一队人似乎也在奔逃着。他们身后也是追着一队黑衣人。手中弓箭正一箭箭飞射追赶着。望着马车要撞到了两人时,马车夫却是突而拉紧了马绳,马儿顺而停下了步伐。

    马车里“噗通”一声,似是有人摔倒了。而后有男子骂道:“哎呦!怎么驾的车!没见在逃命吗!”

    嫪毐一行人正向着雍城跑,毕竟雍城倒是嫪毐手下地界,赵太后也还在离宫待着他回去,他可不能就如此死了。

    声音似是有些熟悉。嬴政突而停下了步伐来。

    李斗晟见此也是停下了步子,是言道:“王上……我们不跑了吗……”李斗晟声音虚弱,他撑着身子大喘着气。

    李斗晟担忧望向身后远处的黑衣人,再不过一会便会追来了。

    嬴政挑了眉,他站在马车之前。似是在挡着马车的前进之路。

    追赶马车的那队黑衣人,似是望见了嬴政。随后竟是停了追赶步伐而后悄然退去。

    马车内一身着铁甲男子愤然掀开了车帘,他一抬头便望见了嬴政。下意识的他竟是一慌。

    马车内似是还昏躺着一个女子,女子手上脚上皆是栓着铁链,身上贴满了符咒。马车内昏暗,看得不清晰女子的脸。可嬴政却是确定了马车那人女子,必定就是骨狸。

    嬴政望见女子是眼眸瞬然一亮。而后他面色一沉,死死望向了那个男子。浑身像是透出了杀气来。

    嫪毐虽是慌了那么一下,他转而放下了车帘下了马车来。望着嬴政如此狼狈模样,他不免笑了起来道:“啊……王上怎么弄成了这般模样。”

    李斗晟见此人而后惊异道:“嫪毐公公!”

    见此,嬴政冷声道:“倒是不知嫪公公快马驾车在逃着什么?”

    嫪毐已是反了,他现下也不想再顾作什么恭敬模样。他又是望见了嬴政身后追赶而来的黑衣人,嫪毐大笑道:“王上……现在你都已是自身难保了。竟是关心起我来。”嫪毐顿声望向了马车后,似乎追他的人似是不见了。“况且……似乎已无人追我了。”

    片刻间,那些刺杀嬴政的黑衣人追赶了上来,把嫪毐马车与众人围了起来。

    见此嬴政冷笑道:“孤自身难保,却是也要把嫪公公一起拖下水。”

    李斗晟见此,他心中倒是叹道:还是王上聪明停留于此,让嫪毐公公也参与进来,他们也好分担些刺杀。

    那些黑衣人话也不说一句,便直直砍杀而来。嫪毐马车后几个士兵上前来保护嫪毐拼死抵抗,不过几下终是死在了黑衣人们的刀下。嬴政与李斗晟闪躲着,他们体力已是不能击杀了黑衣人,闪躲都有些吃力。

    眼见着局势不妙时,突而有一队人马杀入了黑衣人间。寒仲渊骑马冲到了嬴政面前。这队人马不用几下便就把黑衣人们杀了个干净。还剩几个黑衣人见情况不妙,是迅速逃去。

    “王上!”寒仲渊喊道。

    嬴政见了人,是暗暗舒了口气。

    李斗晟像是见到了希望的曙光一般,他呼喊道:“有人来救我们了!”

    寒仲渊飞身下了马,他跪下了身子道:“参见王上!草民救驾来迟。”

    嫪毐见此不妙,他竟是爬入了马车上去。他想就此驾马逃去。

    嬴政眼见了嫪毐动作,却是不慌。他挥了手中的大刀斩杀了马车前的马驹。马驹倒地,马车向前倾倒。

    从马车中是滚出一手脚负铁链的昏睡女子,女子身上的符咒飘散了几张。女子磕碰了几下后,是缓缓苏醒了过来。

    女子痛苦睁开了眼。虽是睁了眼,身上却是疼痛万分。她虚弱至极,已是起不了身来。她只能呆呆望着这黑漆漆的天空,一丝求生的**也没有。

    李斗晟惊讶道:“是她!”

    这不是那假扮赵国公主的女子吗!到了现在,李斗晟都不得知晓,骨狸是宫中美人。

    如此,嬴政才是看清了骨狸身上的伤痕遍布全身。他竟是心疼的皱了眉来,他忙是丢下了手上的刀想飞身上前去扶过骨狸。却是被嫪毐抢先了一步。

    嫪毐把骨狸架起身来,他手中是突而掏出了一把匕首来比划在了骨狸脖上。骨狸被嫪毐架着才能稍微站着些身子。她虚弱望向了前方,是望见了嬴政的脸。

    骨狸先是一愣,转而却是突而一笑了。她缓缓开口道:“你怎么一身脏乱模样,我眼里的王上可不是这个样子。”

    声音如蚊子声一般细小。

    都如此关头了,刀都已架在了她脖上。她倒是还有空打趣嬴政。

    嬴政是说不出一丝话来。他眉间紧锁,暗暗握紧了拳。

    这蠢猫,她模样可不比自己好半分。

    寻美人数日无果,竟是在这贼人手上。像骨狸这般的妖精,竟是被一个凡人如此牵制着。寒仲渊叹了声而后在嬴政耳边道:“王上,听闻嫪毐在咸阳反了。眼下怕是要以美人威胁。”

    寒仲渊所带之人把他们全数围在了圈内。防止就此嫪毐逃离。

    见此情形,嬴政自然明了。他面色阴沉,冷冷望着嫪毐。

    嫪毐见此言道:“王上!想必你认得这妖女的吧。王上定是也不想她死的吧!不然何必贴如此多告示寻人。”

    李斗晟闻此言,他是一愣。

    贴了告示寻的不是传闻中的宫中妖孽美人吗?莫非这个女子是美人?李斗晟这才明了。

    “这又如何?宫中美人失踪了,若是不寻可是有害宫中名声。”嬴政冷言。

    闻此言,骨狸是一笑。

    这人竟是用自己威胁嬴政,嬴政这般的臭男人能救了她才怪。

    嫪毐闻此言,他才不至于被嬴政如此言语糊弄过去。上次这女子遇难,他可是见到了嬴政小儿慌张模样。

    “王上倒不用同我说些其他!若是想让她活命!便放我走!”嫪毐手中的匕首用力了几分,压得骨狸脖上是生了一道血痕。

    闻此言,嬴政却是突而清冷道:“你想走便走。孤何时说过阻拦了,放下你手中之人,这路途宽广你想走哪条便走哪条。”

    闻此言,嫪毐突而愤怒道:“我哪知你是否是在诈我!我不习武术,或是我才踏了步子便死在你们刀下了!”

    他不习武术,架着这妖女走去雍城里,更是难事。

    李斗晟与寒仲渊在一旁望着,担忧至极。李斗晟举起了剑骂道:“你这贼人猜得还算准!今日休想逃走!你得死在爷爷剑下!”

    闻此言,嫪毐皱了眉,他忙是道:“即是要死我便要拉人下黄泉!如此黄花闺女也是不错!”

    闻此言,众人气愤。

    只见嬴政牵过了方才寒仲渊骑着的马绳,他冷声言道:“马给你,你放了人上马逃走,我们也难再追你。”

    闻此言,嫪毐道:“你放手!你们退远些!我过来拿马!”

    见此,嬴政缓缓放了牵着马绳的手,众人向后退去。嫪毐拖着骨狸向前来,他走到马匹旁,转而把马绳撰在了一只手上。骨狸一动不动,任由他拖着。牵好马后,嫪毐另一只手里的匕首又迅速架在骨狸脖上。

    眼见着众人防着他的模样。嫪毐倒是突而一笑了起来。想不到嬴政倒是有如此让他拿捏的时候,这妖女的用处还真大。

    “你笑什么!得了马还不快走!”李斗晟吼道,他望着骨狸也是心疼。毕竟之前心心念念的是眼前女子。

    嬴政冷言望着嫪毐,等着他动作。

    只见嫪毐冷哼一声而后狡诈道:“我突而改主意了。”

    众人闻言,皆是愤怒。

    寒仲渊与李斗晟皆是骂道:“卑鄙!”

    嬴政皱了眉,他早是料到嫪毐怎能这么容易就走。(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章 以命换命

    只见嫪毐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十分吃力的单手从袖里掏出了一瓶药瓶来。他手中还死死压着匕首,生怕错了一个什么动作便让嬴政有了可乘之机。他把药瓶轻放在了地上踢到了嬴政的脚下。

    “看来这妖女对于王上来说是重要无比。那你便喝了这毒药,用一命换一命如何?用你的命换这妖女的命。”嫪毐狠厉言道。

    望着脚边的瓶子,嬴政缓缓把它捡了起来。

    李斗晟骂道:“你就不怕我们不放了你!将你碎尸万段吗!”

    骨狸望着嬴政捡起了瓶子,她细声道:“别喝……我不过一个妖女,死了才好。”

    反正他们幽临宫都死了个遍,她也是正好去陪陪二饼他们。若不是因为她如此妖孽,他们又怎会遭了如此毒手。

    声音微弱,嬴政却是听了个清晰。他却是转手开了瓶塞。

    “想不到……王上竟也是个为情而愿赴死的情种。”嫪毐邪笑言道。

    寒仲渊见此忙阻拦道:“王上!小心其中有诈!如此卑鄙小人,你喝了他也是不一定放人!”

    闻此言,嫪毐是言道:“我虽是诈了一次,断不会再诈第二次,若是王上服了毒我还不放人,你们大可不顾这妖女性命把我杀了。我还得留着命,定不会骗人。”

    李斗晟担忧望着嬴政。

    王上万不是真会喝了毒吧,若是换作了他。他是真不会为了眼前人舍了性命。如此,李斗晟倒是觉着自己被比了下去。

    嬴政嗅了嗅瓶中的药水,转而他望向了骨狸轻声道:“孤知晓你能救我。”

    眼见着嬴政抬手便要喝了手中毒药,骨狸忙是睁大了眼,她眼中含了泪喊道:“嬴政!别喝!”

    骨狸都不知为何她心里是生痛了起来。或是她已不愿再有一人因她而死。

    嬴政望着骨狸竟是一笑,而后他不受几人言语阻止,转眼便喝下了瓶中的毒。毒水入喉,他的嘴唇上是瞬时发了紫。而后只听玉瓶破碎的声音,嬴政已是把玉瓶扔在了地上。他撑着自己的身子,神色痛苦。

    骨狸见此,眼睛是发了红咆哮道:“嬴政!你疯了!”

    慌乱中骨狸动了身子,脖上是被嫪毐手上的匕首应出了更深的伤痕,鲜血流下。

    众人皆是皱眉望着嬴政动作。

    毒性发作,嬴政是难受的踉跄了步子。寒仲渊忙是担忧扶过了嬴政。

    嫪毐见此哈哈大笑了起来,他是言道:“即是王上如此有情有义,我便没有不放这妖女的道理。你们让出道来,退去远处去。”

    嫪毐手中匕首还在骨狸的脖上。嬴政只能摆手让围着他们的人让出一条道来。

    见此,嫪毐才放心扔下了骨狸,他闪身便上了马。转而是策马而去,众人也未有追去。

    被嫪毐丢下后,骨狸是趴在了地上,她虽是身子虚弱得站不起身,却是死命撑着身子想爬向嬴政。

    骨狸眼边有泪,口中是不依不饶骂道:“臭男人!真是蠢得可以!有双生锁你死了我还能活吗!”

    嬴政闻此骂骂咧咧的话语,是嘴角一笑。

    看样子,蠢猫还挺有力气。

    转而嬴政是突而昏死了过去。寒仲渊忙是扶过嬴政。

    望见嬴政昏死了过去,骨狸是突而心脏疼痛剧烈,如万只虫啃咬着一般。骨狸惊叫一声,声音穿透云霄,转而她是捂着自己的胸口,也是昏死了过去。突而她脑袋之上飞入了一道金光,众人惊吓一片。转瞬间那束光又不见了。

    远处有两人站立在山崖之上,是韩昭颜与柳奉。

    柳奉望见骨狸那处状况而后言道:“无相大人,虽是过程波折了些,如此嬴政也算是死了,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做。”

    韩昭颜死死盯着远处的人影,是皱了眉。

    这凡人嬴政竟是要为了骨狸赴死,韩昭颜不觉心中生了妒忌。转而她摇了头。

    不,这眼前不过是凡人嬴政不是魔君,凡人难逃七情六欲。若是他真是魔君回来,魔君定是能拎得清如此感情。

    转而韩昭颜抬了手,在骨狸那处设了结界。而后她幽幽望向了远处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

    见两人昏死过去,寒仲渊立马命人把方才 嫪毐所坐的马车前被斩杀的马换了下来。把新马匹牵了上去后,便派人把嬴政和骨狸一同抬进了马车了。

    李斗晟是心疼骨狸极了,可是一是想到她现在是嬴政的妃子,倒是灭了他对骨狸的心思。

    一队人马跟着马车向着咸阳赶去。可本是半日不到的路程,他们足足走到了天亮了都未有见到咸阳城的模样。

    等又见到了那一地的黑衣人尸首和那匹死马时,他们才察觉到。似乎怎么又回到了开始而去的地方。众人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寒仲渊皱起了眉,心觉不妙。

    莫非是他们遇见了妖孽不成。

    李斗晟坐在马车上驾着马,他已是十分虚弱。他昨夜也是受了不少伤,如此下午他不昏死才怪。他摆了摆头停下了马车来。他言道:“寒护法,这场景属实是奇怪很,可我也顾不得什么!我这下得睡会!”

    言毕,李斗晟便倒头睡了过去。

    虽是场景重复如同鬼打墙一般,可这也伤不了他们性命。

    寒仲渊抬手言道:“在此休息吧!”

    ---------

    等到骨狸惊醒之时,她已是满头大汗。她惊坐了起来,而后喘着粗气。

    她梦见她与嬴政跌入了水中,两人环抱这向下死死沉去。那压抑的水底让她心中闷痛,闭着气也坚持不了多久。她只好拖着嬴政向上游去,可嬴政的身子却是越来越重。再一个转眼,一只藤蔓手向他们袭来。

    平静了下来后,骨狸才开始望着周围环境。

    这不是嫪毐所坐的马车吗?再一转眼,便见到了嬴政安静躺在了自己一旁。

    嬴政!

    骨狸眼间一亮,而后她去探着嬴政鼻息。竟是一丝气息也没有……

    骨狸忙是喊道:“嬴政!你别装死啊!”

    她晃着嬴政身子,嬴政却是一丝知觉也没有,身子已是冰冷无比。

    马车外有人敲了敲,而后李斗晟掀开了马车帘。他望见了骨狸是一愣,随后他言道:“……美……美人,王上已是……没气息两日了。”

    马车外是黑天一片。骨狸转眼见了李斗晟,听闻了他的言语是一愣。

    两日?那么就是说,若是他再是醒不过来的话,她有也得随着他一同死去。双生锁会吸干她全身鲜血,直至她全身枯竭。

    也不知是害怕还是怎么,骨狸心中是如揪一般的痛了起来。眼间瞬时是落了一滴泪来。

    眼见着骨狸落了泪,李斗晟是顿是哑语。他望着骨狸竟是心疼了起来。

    寒仲渊上前来,他一见骨狸醒来,他忙是对着李斗晟挥手道:“卫尉大人……你先避开一下。我同美人有些话说。”

    李斗晟闻此言,他虽是犹豫却是退到了远处去。

    骨狸是呆呆的望着嬴政,眼间不受控制的落下了泪住。

    寒仲渊见李斗晟走远后,他是默默言道:“我们也想救王上……若是到了咸阳见了茜淼应还是有办法的。可……我们一队人是被困在此两日了。不知为何,总是走不出这处,这几日只有野果马肉充饥。王上……也是没了气息两日了,怕是……明日便是三日了,因为这双生锁……美人你”

    闻了此言,骨狸却是突而打断了寒仲渊的话语。她默默道:“你可有匕首……”

    闻言,寒仲渊一愣。而后他从手下处拿了了个匕首来,递到了骨狸面前。

    骨狸见此匕首,她忙是用手接过。

    见如此,寒仲渊忙是问道:“难道美人有办法救王上?就如同救美人侍女一样吗?”

    闻了此言,骨狸是一愣,而后眉间紧锁。

    救侍女?春夏秋冬与大饼二饼都已在她面前化为了焦烟。她除了做个药罐还能做什么。

    随后骨狸挥了挥手轻声道:“关帘子吧。”

    见骨狸不答,寒仲渊也不多问。他关上了马车帘。

    骨狸眼也不眨,便一匕首刺入了自己的心脏。

    随后心尖血喂入嬴政之口。望着嬴政俊朗的面容却是一丝血色没有,骨狸是不觉摸上了嬴政的嘴。惨白的嘴唇,如皑皑白雪一般。

    等了半响,嬴政却是半丝反应也没有。

    是不是差了些什么,骨狸忆着之前救仪南的场景。像是想到了什么。

    她在嬴政头上比划着,而后口中言道:“归……”

    依旧是一丝反应也没有。

    嬴政一动不动,骨狸竟是有些慌了。她将匕首又刺入了心脏去,她惨叫一声,而后又喂了嬴政许多滴血。嬴政本是惨白的嘴唇都被染成了红唇却还是一丝反应也未有。

    骨狸口中不停唤着:“归……归……归……”声音已是颤抖不已。

    眼间泪水已是不听控制掉了下来,嬴政!为何她的心间血连嬴政也救不了!

    骨狸摇着嬴政的身子,她慌乱道:“嬴政!你一定是醒了是吧!你在闭眼骗我是吧!”

    泪水滴在嬴政的衣裳之上,已是把嬴政衣裳染湿了一片。(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一章 三生石前

    “归……”一声小女孩稚嫩的声音传来。

    随后一个小孩的手指放在了嬴政的额头之上。骨狸是一愣,而后她转头望去。

    只见马车里多了一个小女孩,小女孩一脸平静望着她。

    骨狸望着女孩子,她抹了抹自己眼边的泪水。她才问道:“你是谁?”

    毕竟,在一个小女孩面前哭她是觉得些许不自在。

    小女孩一愣,而后她言道:“是我……”

    她是没想到,骨狸竟会为了嬴政哭成这个样子。

    骨狸疑惑皱眉,而后她才反应了过来道:“无相大人?……”

    小女孩闻言,点了头。而后她望向了嬴政,她也唤了他的魂魄回来,怎么一丝反应没有。

    骨狸在一旁疑惑道:“无相大人……你怎么变成了个小孩?”

    小女孩解释道:“这马车太过窄小,小孩子比较不占地方。”

    虽是如此说,小女孩眼神却是有些闪躲。

    闻言,骨狸点了点头。

    小女孩望着嬴政的脸,她言道:“怕是不妙……若是唤不回魂魄,也只得去冥界救他了。”

    骨狸闻了言,他缓缓言道:“去冥界?”

    随后小女孩转了头,她认真言道:“骨狸,眼下也只有你能救他了。我是魔界大人,冥界定是许多人认识我,身份不便。”

    闻此言,骨狸竟是不解了。嬴政与无相大人并无什么关系,为何还考虑起来去救他,若是要救本就不应该是她自己前去吗?

    骨狸忙是言道:“那我该如何去冥界?”

    小女孩言道:“马车外众人我已把他们施法昏迷了过去,断是不会来打扰你。我至此可把你魂魄施法送到冥界去。入了冥界后该如何出来还得靠你们自己。”

    闻了此言,骨狸皱了眉,她默默点了点头。

    不知为何,想要救回嬴政的意愿竟是出奇的高。今日竟是为了嬴政伤怀落泪,连骨狸自己都无法理解。

    见此,小女孩挥了手。一丝红烟飘散在骨狸眼间,一转眼,骨狸便昏睡了过去。

    小女孩望着骨狸,心有不忍。

    终是一次一次的利用了你。

    ---------

    冥界奈何桥上,一群男女老少排成一列长队。天色昏暗,只有桥边几束火把能照着亮。队列远远而去,直达桥头而去。桥头有一个老妇人拿着汤勺正在熬着一大缸汤。忘川河下流着青色的浑水,许多只手从中伸来,他们死命抓着桥架,想要向桥上爬去。桥上众人皆是惧怕无比,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河中之手抓了下去。

    嬴政平静跟随着队列前行,他眼光清冷望着前方。似乎并不为此处的场景惊奇恐慌。

    轮到他到桥头时,桥头老妇人递给了他一碗汤。随后他与老妇人对视了一眼。

    老妇人拿碗的手竟是一颤。老妇人望着嬴政的脸,竟是不可置信。

    嬴政轻挑了眉,些许不解。

    一旁几个冥界士兵见此,是问道:“孟婆,怎么了?”

    孟婆摇了头,而后她言道:“无事。”

    嬴政这才接过了汤,他缓缓喝下了汤。汤如水一般寡淡,甚至说跟水没什么区别。

    孟婆见此,淡淡言道:“与其说这是汤,倒不过说只是一个念想。”

    闻此言,嬴政清冷一笑,他转而把碗递还给了孟婆。

    孟婆也是一笑,而后她言道:“前方一路走好,再过一段长满彼岸花的路便到三生石了,公子路上可多望望花海。这冥界的彼岸花开了万年了,便是为行者献上最后一段美景。”

    嬴政点了头一笑,而后他抬步向前走去。

    孟婆望了嬴政的背影,竟是有那么几分愣了神。

    他竟是像极了一位故人。

    如同孟婆所言,这前去一路除了一条小道远远望去竟全是彼岸花。花瓣红艳绝美发出幽幽的光,竟是照亮了路。

    嬴政走在如此花海间,竟是定了神。

    随着羊肠小道往前走去。是走到了一块空地去。空地上放了一块大石头,石头五彩斑斓映着色彩。一个士兵把守在石头旁。

    嬴政走到三生石前,手缓缓放在石头上后,三生石竟是发出了奇异的光。嬴政避之不及,忙用手格挡。

    奇异之光过了良久才熄灭了下来。连一旁的守卫都惊异了起来。他从未见过三生石如此亮过。

    片刻后,嬴政竟是眼光突而一定。突而像是变了个人一般。

    而后他叹了口气,退了两步竟是向着来时的路而去。

    三生,好一个三生。

    那守卫见此忙是阻拦道:“诶!你走反了!不是来时的路!”

    闻此言,嬴政目光一冷,他冷厉望向了守卫而后冷言道:“莫拦本君。”

    守卫闻了此言,竟是被吓了一跳。他呆呆望着嬴政行进,竟是不敢阻拦。他自己都无法解释,他怎么还怕了一具魂魄了不成。

    此刻的骨狸已是排到了奈何桥末尾去。她见着这队伍行进速度缓慢极了,她忙是着急扒开了一人又一人。眼见着每一人都不是嬴政,骨狸是慌忙皱了眉。

    有人骂道:“急什么!我们可是有号数的!急着投胎的啊!”

    “看她这么急,似乎真是急着投胎!”

    有守卫见此情况忙想阻拦,却只见骨狸冲到了桥头去。

    孟婆望着骨狸是打量了一番而后道:“姑娘投生之事切勿着急,若是急了也不定得个好人家。”

    骨狸摇了头而后慌忙道:“婆婆,我找人!”

    孟婆闻了言是一愣。

    不顾周遭几个守卫阻拦,骨狸便冲出了桥头去,向着彼岸花海前去。

    身后守卫追赶着,骨狸是奋力跑着,她不时像后望去。

    转头望向守卫之际骨狸是突而撞入了一人怀抱里去,那人同她一起跌倒在了地上。

    手臂压到了几朵彼岸花来,花瓣纷飞落到了骨狸头上。骨狸是轻皱了眉。

    抬眼望去,是一人熟悉的眉眼。一双眼如同她第一次见时,如六月的天色不温不火。骨狸是突而望了起身。

    嬴政望着女子,他是撑起了身子。女子却是依旧瘫在他身子上一般一动不动。

    眼见着骨狸身后守卫追来,嬴政清冷提醒言道:“人来了。”

    闻此言,骨狸才清醒了一般,她晃了晃头。她忙是拉过了嬴政的手起了身,鼻尖不知为何竟是没出息的一红,口中带着些许哭腔言道:“找到你了。”

    嬴政闻此言,是有些恍惚。眼前的这女子,

    望着身后守卫追来,只见骨狸拉着嬴政抬步进了花海之中去。花瓣被踏得飞舞,落在两人衣间,骨狸是片刻也没有松开过嬴政的手。

    嬴政不知为何倒是皱了眉。

    竟是可惜了这些生了万年的彼岸花了。他们在红海间奔跑着,彼岸花一株一株的纷飞而后凋落。

    绕了守卫们一圈,踏过了一堆花海后。骨狸与嬴政是终于又回到了那奈何桥头去。

    孟婆望着两人牵着手而来,竟是不知为何一笑了。

    望着奈何桥上不明所以的人们,骨狸是有些不知所措。嬴政却是十分平静的等着骨狸下一步动作。

    望着身后守卫又是追来,再望望脚下的忘川河水。骨狸眼一狠,随后她拉着嬴政纵身一跃便跃进了忘川河中。

    奈何桥上的众人皆是惊呼,连孟婆熬汤的手都顿了下来。那些守卫是想都想不到,这忘川河平常少有人跳,要跳也是心有执念不愿转世之人。可他们却是没见过有谁逃命却是往着河里跳。

    孟婆叹了声。

    忘川河一跃便只有千年后才可重新转世。世人多少执念都跌入河水之中。

    那些守卫都停了步伐,觉着也未有再去追的必要了。他们如是要从中出来,也得千年以后。

    本是如此以为的,却只见对岸河边竟是爬上了一人。骨狸吐了口青水,全身已是湿透了。而后她趴在地上打了个干呕。

    这什么水,这么难喝。

    众人皆是一愣,而后有人惊讶喊道:“快看!她竟然从水中爬出来了!”

    孟婆皱了眉。

    或许,眼前女子不是凡人。那么那男子呢……

    骨狸转眼而去,竟是没见嬴政上岸。

    她惊慌呼喊着:“嬴政!嬴政!”

    好不容易找到了嬴政,不会这下溺死了吧。

    那些守卫正要想去追拿骨狸,却是被孟婆拦住。孟婆对着对岸骨狸喊道:“姑娘,许你不是凡人。可凡人魂魄跃入这忘川河水中,皆是不得起身的。那位公子如是个凡人,怕是姑娘要等个千年了。”

    闻了此言,骨狸一愣。

    忘川河水?

    突而如烈火烧了心一般,她念叨着道:“一千年?”

    转而,泪上眼眶。骨狸是趴着哭出了声来。此时此刻,她竟是万分想念起了嬴政。

    她所做的不过徒劳吗?若无不救活了嬴政,怕是她也难逃了一死了。

    众人望着眼前这为情所伤的女子,皆是叹声,还有人默默哭泣。

    骨狸哭泣着时,只听耳边一声清冷言语:“哭什么。”

    泪水模糊了双眼,骨狸转而起了身抬了头去。眼见一俊朗无双男子全身湿漉漉的,默默望着她。

    不知为何,望着骨狸望着他的神情。嬴政竟是浅浅一笑。如此目光,倒是在很久之前见过。(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二章 黑龙与猫

    三百年前,大战之后。

    一只黑龙瘫倒于一深谷之中。深谷中灵气四溢却是结满了冰霜。这便是白灼的真身。

    黑龙整个身子被冰霜冻了个遍。它呼着气,而后吐出一口鲜血。

    跌入了如此深谷之中后,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

    不知过了多少个日夜更替,黑龙动弹不得只能每日沉睡着。

    突有一日,不知什么一团黑东西跌到了它的头上。如此便把黑龙惊醒,黑龙痛苦的发出一声怒吼。

    那黑东西惊吓过度,便是一瘸一拐躲远了去。

    转眼细望去,竟是一只小小的黑猫。再抬眼望向头上山崖去,这么一只小猫竟是从头上山崖跌了下来。幸好跌到了它头上绒毛去,才只是瘸了腿罢了。

    黑龙心想。莫不是上天望它可怜,便送了只小猫来让它果腹。

    黑龙张了嘴,它却是动弹不得。也只能张着个嘴,什么也做不了。

    那只小黑猫已是被谷里冰霜冻得发抖,它见黑龙的血盆大嘴更是一颤,一双眼怯怯望着黑龙。

    黑龙与它对视一眼,竟是闭了嘴。一猫一龙就此注视着。

    罢了,如此一只小猫也塞不了牙缝。黑龙闭了眼,任由着小猫自生自灭。

    正当又要沉睡了过去时,黑龙脖间绒毛间竟是不知钻进了什么东西。

    黑龙睁了眼,眼见着那只黑猫已是不在了眼前。钻入自己脖子间的不会是这猫吧。

    黑猫此时是窝在黑龙的毛间,蜷缩着身子。绒毛间虽满是冰碴子,却总比它在冰霜之上瑟瑟发抖要好。

    这小黑猫竟也不是如此傻。

    有如此小东西入了脖子来,黑龙竟是觉着有那么几丝温暖了起来。

    一龙一猫就此依偎着呆在谷中,可谷中毕竟全是冰霜。更别说有什么吃的了,小黑猫每日只得啃着地上的冰霜,它竟是还大方的把自己啃出的冰霜往黑龙嘴里叼。

    黑龙动弹不得,也只能任由它动作。如此日子定是坚持不了多久,小黑猫不过几日便是动弹不得了。它虚弱的窝在黑龙的脖上绒毛里,发出微弱的猫叫声。

    黑龙听着猫叫声,却是什么也做不了。毕竟它现在连自己也救不了。黑猫是凡物,半月便会没了气息。黑龙虽是撑得久一些,也不过是一死。

    也不知是老天怜惜了它们两只动物,一日夜里,大雨倾盆。黑龙的绒毛已是湿透。小黑猫窝在湿漉漉的绒毛里已快没了气息,却还吊了一口气。天边突而劈下无数道闪电直冲了山崖之上去。

    许是山崖之上有人在渡着天劫吧。黑龙心想。如是如此,它倒可乘着如此天劫之时,趁乱化为魂魄飞去。

    想到此,黑龙是想到了一旁的小黑猫。倒是可以用最后一丝力救救这只小猫。

    虽是陪了自己不过半月。

    转眼,黑龙体内抽离出一道白光向着天边飞去。那剩下的身躯是化为了一道金光,把小黑猫包成了一团去。

    -----

    冥界,忘川河畔。

    骨狸一双眼盯着嬴政,满是不可置信。

    嬴政清冷一笑,而后他提着骨狸的衣裳把她提了起来。而后他言道:“小黑猫,还不快走。”

    骨狸站起了身,而后她掐了自己一把。确信自己不是看错了。

    观望着他们的众人皆是一愣。那男子怎么也是上了岸。

    孟婆望着嬴政的身影是瞠目了,守卫了望着孟婆等着她指示。

    孟婆却是是落了汤勺。

    莫不是真是他回来了。

    骨狸与嬴政向着前方而去,也不知晓离了奈何桥是何处去,只觉前方是越来越诡异。竟是一个守卫都未有。远处之外一只巨大的形如黑熊,却是背上长满了刺骨的怪物像是闻到了气味一般,睁着两只赤红色的眼睛向着两人而来。两人却是什么也没有察觉。

    骨狸边走边是疑惑问道:“嬴政?你应是个凡人才对呀。为何又不是凡人呢?真是奇怪。”

    闻如此言语,嬴政不答。只自顾自的走着。

    见嬴政不答,骨狸是转眼望去。望见嬴政神色神态竟是有些许不同,却是道不明何处不同。骨狸突而想到了什么,她是低下了头,是默默言道:“嬴政……你何故为了我喝了那瓶毒药……”

    嬴政闻此言,他竟是有些混乱了起来,神色几丝恍惚。听着骨狸唤他嬴政,他竟是分不清自己是谁了。

    三生记忆徘徊在嬴政脑海中,嬴政是突而头疼欲裂,他皱眉拍了拍自己的头。

    骨狸疑惑望着,她何时见过嬴政自己打自己啊,她竟是些许稀奇。

    正当这时,突而一只巨大的怪物飞奔到了他们两人面前。

    怪物张开了血盆大口便要朝着骨狸咬去。骨狸见此躲闪而过,嬴政也是见了怪物。他竟是不动步子,只默默望向了怪物。

    奇怪的是,这只怪物竟是不攻击嬴政。却是一个劲的向着骨狸咬去。

    骨狸喊叫道:“嬴政!何故它不攻击你!”

    嬴政正要开口制止那只怪物,却是不想一只毛笔飞来,直击在怪物的额头之上。怪物跌倒后望见了毛笔,它竟是突然安分了下来乖巧站在一旁去。一人飞身到了骨狸身旁,他只手收回了毛笔来。

    骨狸停下了躲闪步子来,她望向来人而后惊讶道:“黎寂!”

    黎寂见了骨狸是一愣,而后把手中毛笔隐去,他言道:“今日听闻两人跃入了忘川河中去竟是还毫发无损上了岸,在下便前来查看。没想到是姑娘你。”

    嬴政见了人,是默默站在一旁观望。

    黎寂,这号人物他倒是为白灼时听过,不过倒是未有见过人。

    骨狸闻言是道:“多谢黎寂兄相救!黎寂兄!好久不见!”

    骨狸哪知道那日是黎寂未有救了她,她不过以为是自己的原因惨害了幽临宫众人。

    黎寂神色不变,他本是以为骨狸已是凶多吉少。却是没想到在此冥界见了她了。

    “一位是姑娘你……还有一位是何人……定也不是个凡人。”黎寂言道此,这才转眼望向了嬴政。

    他从未见过嬴政,也未见过白灼,还有另一世。黎寂自然是也没见过。

    嬴政见了黎寂目光而后清冷言道:“嬴政。”

    闻了此言,黎寂是皱了眉,而后他手中化出了一本竹简来,在竹简内翻阅了一番而后言道:“嬴政……今日是五百八十七号……你可是算逃了队列去……这可是乱了冥界规矩了。”

    骨狸闻了此言,是想到黎寂不会又以此为由要她做些什么吧,她皱了眉去。

    而后骨狸头脑一灵光,是言道:“黎寂啊,你想想他今日可是跳了忘川河都还完好无损。我们倒是不怪你们冥界抓的不是个凡人,竟是还要怪我们乱了冥界规矩吗?”

    闻了此言,嬴政是清冷一笑。

    蠢猫倒是巧言善辩。

    黎寂低头一想,心觉是有些道理,可嬴政是个凡人。为何他的魂魄却是能跃进了忘川河中毫发无损。奇怪得紧。

    黎寂思索不出什么结果,他只好言道:“不如,我带你们去面见阎王,让阎王定定你们的事情。”

    闻了此言,嬴政的脸色竟是阴沉了下去。

    骨狸闻了此言,她倒是觉着有些为难。若是面见阎王,她擅闯冥界救人之事哪能说得清。不被抓进大牢都算是好了,何况她还是天界逃离之人。如此算来,骨狸竟是打退堂鼓。

    见骨狸些许怯懦模样,一旁本是安安分分的怪物一声怒吼。把骨狸惊了一跳。

    黎寂见此吼声道:“安静!”

    怪物闻了言却是不停吼叫,骨狸只好捂住了耳朵来。

    只听一声冷淡言语道:“静。”

    只如此一声,那怪物便止了吼叫,乖巧坐在了地上。

    黎寂是诧异极了,眼前这个男子竟是能让万年凶兽安静下来。

    骨狸也是惊讶望着嬴政,嬴政却是挑了挑眉,不发一言。

    黎寂也顾不上这么多了,他忙是言道:“姑娘,我这就带路吧……先去面见了阎王再做定论。”

    言毕,黎寂便动了步子。嬴政见此虽是神色不好却也是动了步子而去。

    骨狸磨蹭着步子,一旁怪物却是瞪了骨狸一眼。骨狸只好动了步子跟随两人而去。她若是不走,莫非要同这怪物呆在一处吗?

    怪物竟是在原地依依不舍的望着嬴政离去。

    嬴政与骨狸并排走在黎寂身后,嬴政突而细声在骨狸耳边言道:“少接触此人,对你没什么好处。”

    问此言,骨狸疑惑不解。她转眼望向了嬴政,只见嬴政神情平淡。

    莫非嬴政认识黎寂不成,可嬴政再怎么说也是凡人。哪会见过黎寂。

    而后嬴政又淡淡言道:“直觉。”

    骨狸有些不明所以。

    三人走了不久后,远远便见了几个宫殿。宫殿立于黑暗之下,只有几束篝火立在宫殿旁。突而不知从何处冲来了一个妇人,她虽是一身华美。可却是有点疯疯癫癫。黎寂一见了她忙是行礼言道:“参见王后。”

    嬴政问此言,竟是面色一沉。

    那王后疯癫一笑而后道:“黎判官啊!好久不见好久不见啊!”

    一转眼那疯女人是望见了嬴政,她开始疯一般的大叫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三章 冥界染盼

    133

    阎后大喊道:“盼儿!你回来了!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

    阎后抓过嬴政的手臂,转而她摇晃着嬴政的身子。嬴政是阴沉着脸皱了眉。

    黎寂见此忙是制止道:“王后!您又认错人了!来人啊把王后拉回去!”

    骨狸疑惑着,她站在一旁望着如此场景。

    只见上来了几个奴仆把阎后拖了下去。阎后不甘心,手还死死拉着嬴政的手臂。

    阎后口中惊喊道:“本宫怎么会认错人!他就是盼儿!就是盼儿!放开本宫!”

    阎后的一双眼还死死盯着嬴政,眼里竟是悲痛神情。她花白的头发已是被挣扎间披散了下来,她口中喃语道:“母后错了……切莫再怪罪母后……”

    渐渐的,阎后被拖远了去。声音也越来越远。

    嬴政阴沉着脸,面色十分不好。

    黎寂见此是解释道:“阎后已有一万五千岁了,该到了遁入轮回之年了,年纪大了,难免糊涂。还请公子不要见怪了。”

    闻此言,嬴政不语。而后他理了理手臂上被抓乱的衣裳,随后默默皱了眉。

    骨狸闻了此言,她疑惑问道:“那……阎后口中盼儿是谁?”

    闻了此言,黎寂解释般他言道:“盼儿便是阎王与阎后的儿子。名为染盼,不过我倒是没见过他。不过传闻说他是为一凡间女子动了情,却是被阎后多加阻拦害死了那女子,说是女子的魂魄也灰飞烟灭了,最后染盼为情郁郁而终。这冥界的彼岸花也全是他为了那女子种的。阎后至那时候起便疯疯癫癫了几千年。”

    话语间,几人便到了一宫殿前。

    骨狸闻了此言,倒是一声感叹:“想不到……情是这么厉害的东西。”

    嬴政皱了眉,他心中是混乱无比。

    黎寂领着嬴政与骨狸进了一座宫殿去。宫殿中守卫把守着。大殿之上见一花白头发的男子正坐着整理着一策策竹简。他虽是一脸白胡像是历经了沧桑,脸上却依旧是英气满满,皱纹之下依稀可见俊朗模样。

    嬴政与骨狸皆是站在黎寂身后见到了阎王。

    骨狸望着阎王模样,倒是觉着,这个老头生得怪好看的。

    嬴政默默站在一边。

    黎寂见人而后行礼道:“参见王上。”

    闻声后男人也并未抬眼,手中依旧在整理着竹简。他默然问道:“何事?”

    “今日有两人跳了忘川河,却是从中爬了起来。其中一人还是在奈何桥上排队之人……可他许不是凡人,属下不知如何下了决定。”黎寂言道。

    闻此言,阎王抬了头来,他望向了嬴政与骨狸。

    望向嬴政时阎王与他对视了一眼,阎王是定了手中动作。嬴政眼神清冷,似是没什么变化。

    阎王忆起万年前。

    冥界迎来了百年一遇的白昼之日。那日间,冥界便是如同凡间一般春光明媚。

    一玉桌前,一个俊美无双的男子笑得灿烂,他一身黑衣锦装,手握着一杯白玉酒杯。酒杯之中盛有美酒,他抬头便饮下了一口。

    阎王走到了玉桌边,他望着眼前这个心情喜悦的男子。问道:“盼儿,所为何事如此欣喜?”

    染盼闻了此言,是抬了眼,他言道:“父王,你来了啊!”随后染盼收敛了笑,他竟是故作严肃了起来。

    阎王坐在了玉桌旁,他继续询问道:“不过是去了一趟人间去,怎高兴成这样子。”

    他轻咳一声而后言道:“不过是遇了百年一遇的白昼,吾开心罢了。”

    阎王闻此言,倒是一笑道:“胡说,你是什么样本王能不知晓吗?你已经两千多岁的年纪。上一次白昼之时怎不如此开心?”

    听闻此言,染盼倒是憋不住了,他是一笑而后言道:“父王!昨日吾去了人间,是见了一位姑娘!”

    闻了此言,阎王是一笑,而后言道:“原来是吾儿情窦初开,在这相思傻笑。”

    听此言,染盼倒是要岔开了话语一般,他举了另一个酒杯而后言道:“父王!陪吾喝上一杯如何?”

    眼见着酒杯已经到了自己眼前,阎王只好接过而后道:“如此,便纪念吾儿入了情中,祝吾儿早日取得美人归。”

    闻了此言,染盼是一笑。而后忙着摆起了手。如此的笑意,满满当当的映在阎王的脑海之中。

    收回了思绪后,阎王摇了摇头。

    定是看错了,这男子除了不过长得像了些罢了。这神态动作哪同染盼一般。何况……已过了万年了。

    阎王觉察着自己似乎些许失理,他是笑言道:“不过是望着公子,忆起了一些往事……切勿介意。”

    黎寂与骨狸皆是不解。嬴政却是清冷笑道:“无妨。”

    阎王又是望向了骨狸,他默默言道:“你说其中一人排着队……那还有一人呢。”

    嬴政见阎王竟是不多望他几眼,他是顿时低了头面色有些不好。

    骨狸闻了此言,是望向了黎寂。黎寂见此,是解释道:“王上……这女子便是天界那只猫妖……”

    阎王闻此言一笑,他言道:“原来是帮了我们冥界大忙的那只猫妖,上次黎寂可带了不少孤魂野鬼回来。倒是要感谢了你。怎么?这次下了冥界来,来救人?”

    骨狸闻此言是一笑。

    没想到阎王竟是如此通情达理的人,她还以为,这一趟下来,怕是还会让阎王不悦。

    阎王望向了嬴政,他口中淡淡道:“也不知……这次救的是什么人?这公子是小猫妖的心爱之人吗?”

    闻此言,骨狸竟是脸上一红。她也不知为何心间竟是慌乱跳动了起来。她望了嬴政一眼而后细声言道:“没……”

    嬴政闻了此言,是望了骨狸。而后他竟是有些惊异挑了挑眉。他可从来没见猫妖有过如此神情。

    黎寂见此,他是认真言道:“如是阎王如此说,这猫妖在人间是这公子身旁的美人,倒是只有这种原由。”

    被黎寂如此一板一眼的解释,骨狸竟是更加羞怯了起来。

    连骨狸都不得知晓自己是怎么回事。

    闻此言,阎王是默默眯了眼。他言道:“虽是救人,可冥界自然有冥界的法度……许是这人姑娘带不走。无论他是否是凡人,我们冥界自会处理。”

    黎寂闻此言,是点了头。表示赞同。

    嬴政与骨狸却是皱了眉。

    骨狸她才以为这阎王是个通情达理之人。可却也是个遵从法度之人。想要把嬴政带出冥界去,是件难事。

    正当这时,门外传来一声大喊:“别拦我!我要进去!我要见盼儿!”

    门外吵吵嚷嚷,而后闯进了一人,便是阎后。

    阎后头发披散着,是方才弄乱的。

    她奔跑到了嬴政面前,不由分说的便抓过了嬴政的手。她眼中含泪而后啜泣道:“盼儿!母后知错了,母后再也不会了。你别丢下母后和你父王!”

    阎王望着如此场景,倒是皱了眉。他竟是有些默许了阎后的动作。

    只怪眼前这人太像染盼,让他也动摇几分。

    黎寂是拉过了阎后,他口中道:“王后……”

    还未等他再说下去,嬴政却是提前开了口道:“阎后……你认错人了。”

    闻了此言,阎后却是突而静了下来。她死死的望着嬴政。

    骨狸在一旁望着,竟是有几分心疼起了这个老妇人。

    本以为阎后闻了嬴政言语会就此作罢了清醒了过来。下一刻她却是突而高声痛哭了起来而后言道:“你还是恨母后!你定是不肯原谅母后!要母后如何做你才能够原谅母后。”

    阎后是突而冲到了骨狸的眼前,她拉过了骨狸的手而后言道:“方才母后也听闻见了……这姑娘如你情意深重!母后这次定不会再拆散了你的感情!不如母后为你们办一场婚事如何?”

    阎后的声音小心翼翼着,生怕又如何惹得嬴政不快。在她眼里,嬴政便是个完完全全的染盼。

    骨狸望着阎后,惊得不敢动弹。

    阎王见此,也只好上了前来拉过了阎后。他口中训斥道:“如此大殿之上,切莫胡闹。来人啊!把阎后拉出殿去!”

    阎后哭泣着,他死死望着嬴政。口中不停喊着:“盼儿……盼儿……母后还要如何做?”

    眼见着就要有侍卫上了前来拉过阎后了。嬴政却是突而皱了眉,他口中言道:“好啊……办场婚事。”

    此言一出,众人震惊。连侍卫都止住了步伐。

    “你说什么?……”阎王口中惊异喊道。

    阎后是突而一喜。

    嬴政见此,他挑了挑眉言道:“不如……就今日把婚事办了吧。如此了结了阎后的心结,或许她也可治了这疯病。婚事结束,便开了冥界大门放了我两人回凡间去。今日之事,也望阎王不必追究。”

    阎后闻了此言,想都不想便点了头狂喜道:“好啊好啊!只要盼儿高兴!母后都答应你!”她脑中便只有今日办了婚事。

    阎王是皱了眉,法度是法度,人情是人情。怎能混为一谈呢。

    骨狸闻此言,倒是钦佩起了嬴政。或许这也是个出了冥界的方法。可……阎王会为了如此疯癫阎后的话语放过了他们两人吗。(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四章 冥界成婚

    阎王望向了神色喜悦的阎后,竟是有几分不忍。

    他这一世来兢兢业业把冥界管理得十分好,也从未出什么差错来。他身旁也只有如此一个阎后,阎后一直听从他的话语。对于冥界法度也不曾界越。可就是久久一直守于礼法。害得万年前他们两人的儿子也因冥界礼法不得与人相恋而后郁郁而终。或许……不光是阎后,就连他也该有个了结。

    黎寂望着阎王模样,心中些许疑惑。

    从他在冥界当差时,他就从未见阎王如此犹豫过。

    众人似都在等候阎王答复。

    阎王眉眼一皱,而后他叹了口气缓缓言道:“既然如此说,你们两个与冥界无什么关系之人……又如何在冥界办婚事。”

    闻此言,阎后是大骂道:“你个老头子胡说什么,你睁开眼睛看看!这不是盼儿吗?”

    众人不理会阎后的话语。

    骨狸头脑灵光接嘴道:“这不简单吗!阎王你认他做义子不就好了吧!”

    闻此言,嬴政倒是一愣。他默默望向骨狸。

    阎王是皱了眉,他还是些许犹豫。

    --------

    一万年前。

    染盼一脸血泪,他抱着一女子。女子躯体已是透明,看不清面容。两人在逃离之时已是重伤,身为凡人的女子早就已坚持不住几时。

    一列士兵把他们包围着,阎后站在之间是神情不忍。

    “母……母后……她都已成了如今的模样。便放我们走吧……”染盼哽咽道,眉间紧锁。

    阎后虽是心疼却也是狠了心。

    “盼儿……你是未来的冥界阎王……为了个女子又是何必呢?她不过是个凡尘女子……冥界礼法是绝对不允许你们相恋的。你们又想到何处去。今日我说什么也要绑你回了冥界!”阎后坚决言道。

    染盼闻言后有些颤抖,他默默低下了头对着他所抱着的女子言道:“念儿别怕……有我在呢,我定会带你出逃走的。”

    怀中女子轻轻抬了手,她想轻抚上染盼的脸。她口中细声言道:“来不及了……下……下辈子再……再……”

    还未说完,她那还未抬到一半的手,却突然死死的沉了下去。

    染盼神色一惊,他死死望着那抹身躯在自己的怀中慢慢消散而去。

    突而听杯子破碎的声音。

    嬴政是坐在桌前,是不觉捏碎了一个茶杯。他眼光中竟是出现了从未出现的痛苦神色。

    下辈子?哪还有下辈子。

    当年的染盼找寻了世间,都见不得念儿的脸,时光久远。以至于如今记忆里,都再也记不起她的模样。染盼甚至上了天界那寻了命谱。

    命谱记着念儿之后,皆无投生……凡尘之人死于法力之下魂魄早就被击得零星破碎,哪还有投生之说。

    万念俱灰,染盼便是回到了冥界里。种下了如此一片彼岸花海来。听闻彼岸花能够指引死者魂魄走向它该走的路,为魂魄照亮前方的路。那么……这万年来,念儿又走到了何处去……她该走的路又是什么路。

    突而有人推开了房门。一个侍女提着一盒餐盒而后言道:“公子……还请用膳。”

    嬴政回了神,他望向了侍女而后点了点头。而后他将手中的碎片扔在了地上。

    侍女得了示意而后便进了屋子开始摆放着餐食。

    阎王已经答应了成婚之事。现在嬴政也算是阎王义子。不过成婚之事太过仓促,冥界虽是加急准备也不得今日完婚,阎王已是许了明日之内完婚。

    介于礼俗,成婚之前不得相见。骨狸已是去了另一处房里。

    侍女摆放完了餐盘就见一人进了屋来。是阎王,他手拿一壶酒,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

    嬴政是一愣。

    侍女对着阎王行了个礼后便退了出去。

    阎王望着嬴政言道:“虽是收了你为本王义子,却是对你一丝了解也未有。不如今日我们父子两喝一杯。”

    闻此言,嬴政是默默点了头。

    阎王也是坐在了桌前,他默默开了壶来,而后他给嬴政满上了一杯酒。

    嬴政接过了酒,两人默默无言。

    阎王又是给自己满了一杯酒。

    沉默良久,是阎王举了杯打破了尴尬对着嬴政道:“本王敬你一杯。”

    嬴政闻言,是点了头。而后喝下了手中那杯酒。

    阎王见此,是一笑而后轻声言道:“真是如同盼儿一般爽快……”

    嬴政清冷一笑,不发一言。

    而后阎王是默默喝下了那杯酒,他口中不知为何竟是言道:“盼儿一直都是个善良的孩子……发生了如此的事情,他却是从未做出伤害了他人之事来。到了最后却都还是自己受着。”

    也不知是真要同嬴政说还是怎么,若是眼前这人真是嬴政来。阎王口中的“如此事”又是什么事,真正的嬴政又如何得知。

    嬴政清冷一笑而后低下了头,依旧不发一语。

    阎王拿过了嬴政的酒杯,而后又给嬴政满上了杯酒。阎王却是有些不依不饶望着嬴政又是道:“方才……本王去翻阅了嬴政的寿元。嬴政如此凡人,早在出生时便夭折。公子……定是一缕魂魄附于如此躯体里,到了如此年纪来都完完全全忘了自己并非凡人。或许公子望见了三生石……”

    听闻此言,嬴政是定了神,他默默望向了阎王。

    阎王说如此多的言语,不过便是要问出他是否是染盼之事。

    嬴政一笑而后道:“若论我是谁……倒不如说是……魔界……白灼。万年前之事,我倒是记不清,阎王也不必再问。”

    闻此言,阎王是坦然一笑,他像是听懂了什么。口中默念言道:“三百年前失踪的魔界……白灼。”

    可白灼算到现在不过就两千三百岁,阎王又怎么不知晓。万年前,便是白灼之前还有一世。若是他说记不清,便就是记不清了吧。

    阎王给自己又满了杯酒,他言道:“是本王言过了。”

    阎王眼中似是湿润了不少,眼下浅浅的红了一片。

    两人间竟是有那么一些道不明的默契。

    ------

    第二日,是冥界难得的百年一遇的白昼之日。

    骨狸一身红嫁衣坐在花轿之中,她头戴金钗环佩,画着美艳的妆。冥界小将们前后抬着花轿。有侍女前前后后跟随着。黎寂跟随在花轿队伍一旁,神色些许不悦。

    黎寂他真不能理解阎王的做法,何故这样乱了冥界礼法。

    今日冥界事务全都搁置,只为如此大婚。冥界大门未开,若是说大婚,可外界之人也不得进,也只算是冥界自己的小婚事罢了。外界之人只听闻说阎王新认了个义子,今日成婚。

    花轿从彼岸花海出发,花海间一俊美无双男子骑着一匹黑马一身红衣,在此等候多时。

    见到了花轿队伍,男子便是一扯马绳,转了个头领在花轿之前向着冥界宫殿而去。

    今日白昼,彼岸花竟是在光亮下闪出了一丝丝红光,似为如此婚事做了几丝点缀。

    嬴政坐在马上领着头,彼岸花的红花映在他的眼眸里,片刻间他竟是有那么一丝恍惚。

    恍惚间似是念儿在耳边言语了一句:“这辈子……似也不如等的那么久……”

    花轿里的骨狸是突而有些头疼,她拍了拍自己的脸。许是这头上的金钗环佩太重了,压得她头疼。可方才她似乎是在脑海里听见了一句话语。

    “奇怪……我明明没说话。”骨狸呢喃道。

    嬴政是停了马,他四处观望着,却是除了如此花轿队伍。却是一人也望不见。

    黎寂见嬴政停了有些疑惑,他忙上前问道:“怎么了?”

    嬴政闻言,是摇了摇头而后清冷言道:“无事……”

    而后嬴政又是动了马,他的眼光却是复杂的向花轿处望去。

    花轿队伍过了奈何桥,孟婆站在桥边望着花轿前驾马之人。孟婆是欣慰一笑。

    过了如此多年了,他终是回来了。

    自从凡人念儿魂飞魄散之后。染盼虽是回了冥界,却是整日郁郁寡欢。他每日便是只知晓种彼岸花与饮酒,不再过问其余之事。孟婆原是凡间一处土地仙的小女儿,阎后为了让染盼不再如此郁郁寡欢,便亲自为了染盼求了如此亲事。可如此亲事却是一丝作用也没有,除了念儿,染盼眼里从未再有她人。虽是入了冥界来,孟婆见到染盼的次数却是屈指可数。染盼从未正眼看过孟婆一眼,如此的孟婆便只能算是个摆设。孟婆听闻过染盼的痴情种种,是打心里的钦佩如此的男子。可惜的是,她如此一生,都应该是未有人能如此痴心于她。染盼郁郁而终后,孟婆就成了个寡妇。时间久了,人们便都忘了她的身份,就连她的名字也忘得干净。便只就记得她姓孟了。阎后与阎王也不再提了她与染盼的婚事。

    忆起之前种种,孟婆无奈的叹了口气。

    转眼花轿队伍便到了宫殿来。此时的一处大殿里,阎王与阎后身着盛装望着花轿前来。大殿外围满了看热闹的小鬼们,还有冥界的众多鬼差。

    阎后神情里是掩饰不住的喜悦,可是她的眼下竟是有了那么几丝泪水。此时的阎后与平常疯疯癫癫的模样竟是毫不相同。(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五章 阎后病愈

    阎王是些许局促。他已是年迈如此的两万岁了,竟是在他岁月的尾声才第一次见证了自己儿子的婚事。

    殿外有喜婆示意放下了花轿,她掀开了花轿帘而后扶出了花轿中的骨狸。

    骨狸一只脚才踏了地,便有礼乐声传入了耳边: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嬴政下了马,他望见了一身嫁衣一头金钗环佩妆容美颜俏丽的骨狸。他是突而定了神,竟是被眼前女子所惊艳了一番。突而,似乎脑海中的念儿似是有了容貌,便是眼前这美艳女子。

    喜婆把骨狸扶到了嬴政一旁,她示意嬴政一眼。

    嬴政回了神而后牵过了骨狸的手。

    骨狸是一愣,而后她微微低了头。面上有些红润了起来,与妆容结合而出更显娇美。

    嬴政拉着骨狸向着大殿而去,两人步伐极慢。

    骨狸低着头细声道:“这样婚事还是我头一次参加……”

    闻此言,嬴政不禁是一笑,眼间是从未有过的满是温柔。他也是细声道:“嫁娶之事本就一次便好。”

    “为何?”骨狸有些纳闷。

    “嫁与娶便是彼此相约一同相守终生终世。如此之事,何来再次。”嬴政言道。

    闻此言,骨狸不言了,突而是噗嗤一笑。

    她也不懂什么,只是突而想到,如果要同这个臭男人终生终世在一起,竟是如此开心了起来。

    两人一步一步走到了大殿中央,耳边是乐声响彻。阎王阎后坐在主位之上,望着牵手而来两人,是满脸感动。

    喜婆跟着两人而后前来,待他们站定了之后。便言道清了嗓子大喊道:“时辰到!”

    “一拜天地!”

    两人牵手跪拜了大殿之外。

    “二拜高堂!”

    嬴政拉着骨狸转了身,骨狸头上的饰品太过沉重。她连转身都有些吃力。

    望着主位上的阎王阎后,嬴政是些许皱了眉。他的神色些许犹豫。

    只见骨狸拉着嬴政便跪拜在了地上。嬴政有些吃惊,而后他反应了过来后竟是舒坦一笑。

    原来……如此久远了。他也该释怀些了才是。

    突而,阎后望向了嬴政是哭出了声来,她默默抹着眼泪,眼泪却是越流越多。

    像是突而受了染盼的原谅一般,阎后已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喜婆见此,她忙是继续道:“夫妻对拜!”

    骨狸闻了声,她忙是松了嬴政的手起了身。她头上的饰品沉得要死,她只想早早结束了如此婚事才好。

    嬴政是慢慢悠悠起了身。

    两人相视一眼,而后互相跪拜。

    主位上的阎后越哭越烈,而后她竟是起了身径直是出了大殿去。殿外众人望着她的身影,皆是不解。

    骨狸与嬴政起了身来,阎王也是从座位上起了身。阎王望着阎后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

    嬴政望向阎后离去的背影,神色复杂。

    如此婚事了结,阎王下命人开了冥界之门。

    阎王与黎寂送着骨狸与嬴政向着冥界大门前去。

    一路上几人无言,黎寂与阎王是走在前方。骨狸与嬴政在后跟随着。骨狸穿着婚服走得有些不稳。眼见骨狸一个踉跄,便要跌倒了去。嬴政神色不变,是一手挽住了骨狸的腰,骨狸就此才站了稳。

    骨狸深呼了口气。

    望着骨狸站稳了后,嬴政是松了在骨狸腰上的手。转而,一只大手是握过了骨狸的细手。

    骨狸一愣抬眼,便是与嬴政对视了一眼。

    嬴政目光没什么变化,似乎像这牵手是寻常之事一般。

    他细声道:“别再摔了。”

    闻言,骨狸点了头,她默默低下了头来。此时她心中竟是如同溢满了蜜饯一般。

    到了大门结界处时,把守小兵们都给阎王与黎寂两人行了礼,两人都是停下了脚步。

    嬴政却是还未松开骨狸的手。阎王转身望向两人,转而他向着两人手处投来了目光,随即他是浅浅一笑。

    骨狸竟是被如此望着有些羞,她动了动手想要挣开嬴政的手。可谁想,嬴政竟是握得更紧了。

    黎寂哪有注意这些,他转身便对着嬴政言道:“到大门处了,两位走进去便可回到凡间。”

    闻此言,嬴政言道:“多谢阎王与判官相送。”

    阎王一笑,而后道:“既你已是本王的儿子了,又谈何客气。你现虽是凡间秦王,可这冥界也算是你的另一个家。若是在凡间有难解之事,本王若是能帮自然会尽力而为。”

    听到阎王如此说,嬴政是清冷一笑。

    “如此,便是谢过阎王。”嬴政言道。

    闻此言,阎王是有些故作不悦。他道:“即是成了本王的儿子,可别再唤本王为阎王。理应叫父王。”

    嬴政是一愣,他犹豫了一下而后缓缓张了嘴言道:“是……父王。”

    听这一声父王,阎王是等了万年。只如此一声,阎王竟是有些泪目。

    骨狸望着阎王神色变化,是有些纳闷。

    眼见此,嬴政是继续言道:“我们也该走了。”

    闻此言,黎寂是接了嘴言道:“如此,公子就快些出了冥界大门吧,这大门如此一直开了也是乱了理度。”

    嬴政拉着骨狸便进了结界之内。

    突而远处传来一女子的呼喊:“等等!”

    可她如此一声呼喊倒是晚了几分。

    瞬时嬴政与骨狸便是消失在了黎寂与阎王的眼间。

    只见阎后向着这处奔来,她望着两人消失而去,她是缓缓慢下了脚步。

    阎后缓缓走到了阎王与黎寂身旁,她神色竟是端庄大方得紧。她缓缓言道:“罢了,晚了便晚了吧。”

    阎王望着阎后如此动作,竟是有些惊异。他惊道:“你?”

    阎后闻此叹了口气而后一笑言道:“如此万年来,臣妾都是要感谢王上如此照顾疯癫的我。”

    阎王更是惊讶了,就连黎寂都目瞪口呆了起来。

    果真如此一场婚事便把阎后的疯病治好了?

    阎后自己知晓,如此一万年来,若是不疯疯癫癫的,她还真不知晓如何熬过如此岁月。曾时她每是忆起染盼的面容,皆是泪流满面哭到哽咽。而后一念疯癫,她才得个活得随性洒脱。对于染盼也极少忆起过。

    突而,阎后吐出一口鲜血。阎王皱了眉,而后他赶忙扶过了阎后的身子。

    黎寂一脸惊讶,望着阎后口中担忧道:“王后。”

    阎后只是摇了摇头,她一笑而后道:“王上,臣妾疯疯癫癫这万年来气息紊乱不定,能撑到这时也是万幸。看来……臣妾大限已是将至。”而后阎后顿了顿声又是一笑言道:“死之前臣妾能够再见上盼儿一眼……已是上天同臣妾的恩赐。”

    阎王闻此言有些不悦,他皱眉道:“胡说什么!本王扶你回去休息。”

    黎寂在一旁望着,竟是有些沉默。

    阎后气息离散,似乎真是撑不住几时了。阎王说如此话语,不过也只是骗自己罢了。

    -------

    雍城郊外的那辆马车中,嬴政突而睁开了眼。一旁的骨狸似是还未醒来。

    嬴政坐起了身来,面上还是惨白。

    突而一只小手掀开了马车帘,从马车外探进一个小女孩的头来。

    小女孩惊喜无比望着嬴政。

    嬴政望见了小女孩是一愣,他思绪了几秒后才缓缓言道:“曲……奈?”

    闻了此言,小女孩是眼间瞬时湿润了。她声音有些颤抖,是问道:“魔君……是你回来了吗?”

    嬴政闻此言,是缓缓点了头。

    见此,小女孩又是言道:“曲奈……终于是寻到了魔君。”

    曲奈心中满是欣喜,却是还有几分心酸。如此三百年,终于……终于她又能再见到魔君。

    嬴政闻此言而后清冷道:“你如此模样……倒是难认了几分。不过还是同之前一般可爱。”

    闻言,小女孩竟是露出了几丝羞怯。

    想起曲奈才习得化形之时,曾化成了如此孩童模样。路过的魔君白灼竟是就此夸了她一番可爱,就此到现在曲奈都是难忘。

    嬴政又是言道:“即是本君回来了……择日便随我一同回魔界去,通晓魔界众人吧。”

    “那日大战之后陨姐姐他们几人已是……”小女孩突而是言道。

    闻言,嬴政是一愣。瞬时两人沉默了下来。过了片刻嬴政是眼间冒出了杀意,而后他言道:“……本君知晓,大战那日在天间本君已经尽数望见。今日本君回来了,妖界与天界都该受到本君的十倍奉还。”

    小女孩依旧沉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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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奈是解开了此处的结界,而后唤醒了马车外被法术昏睡的众人。不知为何,骨狸竟是未有醒来,她默默躺在马车间动也不动。嬴政默默望了她一眼,而后出了马车。

    马车外众人醒来后一见嬴政皆是尖叫起伏。已是死了两天之人竟是如此活了过来。李斗晟还躲到了远处的树丛后去,直呼见了鬼。

    唯有寒仲渊知晓,定是美人救的王上。

    嬴政不为所动,他只是对着寒仲渊道:“现在回咸阳去。”而后他便是气定神闲的回了马车去。

    寒仲渊也不多问,他命令着其他人整装向着咸阳出发。李斗晟见此,也只好屁颠屁颠的跟在众人之后。(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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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30686/ 第一时间欣赏骨狸最新章节! 作者:墨绘喃风语所写的《骨狸》为转载作品,骨狸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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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狸介绍:
误食仙丹,逃入凡尘,人人都是狼子野心,她在这世间又有哪里可以容身。 他冷淡如水,却可尝出百般滋味。他眼光清冷,却能看出爱恨情仇。 他说她是妖又如何,不过只是他的女人。 百般欣喜,他身边是不是就是所谓的容身之处? 三生石前,翻到轮回前页,故事才刚刚开始。一曲终了,奈何曲伤。 心药心毒,一分为二。食药者生,食毒者亡。骨狸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骨狸,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骨狸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