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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狸全文阅读

作者:墨绘喃风语     骨狸txt下载     骨狸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六章 街道相遇

    骨狸被望得身子一颤,转回头去。

    “如何谢?”墨砚出声思索,这明明是想要些好处,可他又不得不答应。“那大人想要如何谢?”

    女子道:“这个嘛……还未想好。”顿了声:“不过这要谢我的人,不是你,而是你身后的猫妖。”

    墨砚转身望向骨狸。

    骨狸侧出头,疑惑望着女子。

    女子一笑,却是不言,起了身,道:“如若今后想到了,自然会同这个猫妖说的。就说到此吧,楼上有房,不过只留你们一夜。”

    墨砚道了句:“多谢大人。”

    女子便化为一片青烟消失不见。

    女子走后,骨狸便十分感动的望着墨砚,开口道:“墨砚,谢谢你。每次一有危险时你都会来救我。”

    墨砚侧眼“谁叫我每次都会赶上你有危险的时候。”他顿声:“若不是在后院寻你不着,便觉你出了什么事了。幸好赶来及时,不然你这时被绑到魔界去我可救不了你了。”墨砚在桌前坐下。

    骨狸也跟着坐在一旁,感激道:“即使都是恰巧碰上,也是十分感谢你,今后我无论得了什么好处!都会分给你的!你若有难,我也定会帮你!”

    墨砚被逗笑了。“那我们可说好了。”

    “嗯。”骨狸特别的认真点头。

    墨砚这才发觉骨狸现在有那么几丝不一样。粉红衣裙,束发淡妆,俏丽的模样。与平日的打杂模样大不相同,现在这个样子是异常的好看。

    墨砚望了骨狸半响,后咳了咳声,几丝尴尬转过头去。问道:“你怎穿着这身女装了?”

    骨狸低头望了望衣裳,懊恼道:“是刘妈妈命人给我换上的吧,刘妈妈发现了我是个女儿身了,便想让我做讨好男人的生计。她把我关在了房间内,却不想,我翻窗逃走了。”

    墨砚转回头道:“什么?发现了你女儿身便逼你做那种生计?这刘妈妈还真是坏到极点了。下次去了醉欢楼,我得帮你教训教训她。” 墨砚顿声又道:“那之后你可要去哪,哪里才能让你容身呢?容我想想。”

    骨狸噘嘴不言。

    良久,墨砚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地方了。只好道:“我看也夜深了,先回去歇息吧。不如明天再考虑吧。”

    “可,那个魔界的大人会不会到夜深了趁我睡着把我绑走?”骨狸问。

    墨砚一笑道:“不会的,你大可放宽心。她若要绑,刚刚我们两人都不是她的对手,断不会在夜深做这种事情。”

    “唔……也是。”骨狸应声,又道:“不过她长得可真是美。”

    墨砚闻言一笑,摇摇头道:“你可知她为何叫做无相大人?”

    “不知。”骨狸摇头。

    “无相亦无形,幻化万物到无一丝破绽,这美貌便也是幻化出来的。”墨砚小声道。

    “哇,好厉害。”骨狸道,那她可会化为一粒灰尘在这桌上偷听我们说话,骨狸想完摇摇头,怎么可能呢,她变为这么美的人,又怎么甘愿做一粒灰尘呢。

    两人出了房门,便有小厮领着两人上了楼,骨狸与墨砚进了各自的房门。骨狸洗漱过后,倒头就睡了。

    第二天早晨,骨狸被敲门声吵醒,骨狸看向窗外,天已亮全了。一小厮声音传来道:“客官,洗漱的盆我已放在门口了,还有隔壁的公子叫我转告你,他有急事先回去了。过几日再来找您。”

    骨狸揉了揉眼,起身。

    不是说好了今日再考虑考虑自己去哪吗?怎么就有急事先走了。好吧,现在也只能靠自己了。

    洗漱过后,骨狸记着无相大人说过的只留一晚。醉欢楼也回不去的了,她该去哪呢。

    虽是不知去哪,骨狸却是先下了楼,出了舒雅居。

    街上人群喧闹。骨狸在舒雅居门口站定,自己是走左还是走右呢。思索不出来,或是说骨狸有几丝难过,天地这么大,她该去哪。

    一辆黑色马车缓缓而来,在舒雅居门口停定。

    骨狸望向马车前驾马的人有几丝眼熟,定睛一看。

    玉桑停了马车,却是未有望向骨狸。

    那个侍卫?那不是车里面的便是嬴政了。

    乘着玉桑还未注意到自己,骨狸赶忙拔腿就跑。

    马车帘被玉桑掀开,马车内那人一身紫衣,惊为天人的容貌。

    转眼,他下了马车,径直进了舒雅居。玉桑放了马车帘,却也是跟着嬴政进了舒雅居。

    若还说这天地也是小,不该遇见的人尽是遇见。骨狸躲在街角,吐了吐舌头,伸伸懒腰,这才向右边街道而去。

    舒雅居三楼一窗前,一绝美女子站定望着街道处。

    他们……认识吗?若说认识,那男子却是不望猫妖一眼。若说不认识,猫妖却为何急忙逃走。

    舒雅居一雅间内,嬴政坐在桌前,轻敲木桌。玉桑便是守在雅间门外。

    不过半响,就有人推门而入。

    一中年男子,看眉目,竟是有那么半分与嬴政相似,又似经过了岁月沧桑,反倒又不那么相似。他到嬴政面前站定,行礼道:“参见王上。”

    嬴政道:“仲父不必多礼。只是孩儿许久未有吃这外面的美味。想带着仲父一同尝尝。”

    吕不韦一笑道:“王上想吃什么便叫人送到王宫便是了,还得麻烦王上到这城中来。是下臣的失职了。”

    “仲父,你我便不以君臣相称了罢,像小时候一般,便叫政儿吧。在这城中也怕露了身份。今日也只是宴请仲父,别无他意。”嬴政道。

    “也好也好。”吕不韦喜笑颜开道,便在嬴政一旁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感叹道:“记得政儿你小时候啊,还一个劲缠在我身边要一路玩呢,现如今都成了一国之君了。”

    吕不韦望向嬴政,心中却是有万千滋味。

    嬴政一脸漠然,却也是道:“小时的事,我却是记不清了。”

    吕不韦一愣,转而哈哈一笑道:“年月久了,记不清也是难免的。”

    谈话间,有人叩了叩门,便推开了。门外几个仆女个个乘着菜,排着队进门,绕着圈上菜到了桌前。

    一女子把菜乘上桌,与嬴政对视一眼。似要望穿了一般,眼神中尽是深情与悲痛。

    转眼,她回神,眼似要出泪来,又跟着队列出了房门。

    出了房门后,那女子便化为青烟,瞬时不见了。其他的仆女却都不觉惊奇,依旧排着队列,守在了门外。

    --------

    骨狸走在街道上,摸了摸肚子。有那么几分饿了。

    这墨砚走了便走了,也不带自己去吃那么一份饱的。自己身无分文的,自己可是把工钱可全给他了。

    她边走边打量着。

    一个小乞儿,穿得破破烂烂的,坐在路边,面前放了个碗。他垂着头,十分沮丧的样子。有人路过时道他可怜,便把钱币投到了他碗中。他抬头直道谢谢,笑得十分灿烂。

    咦?如此也能得钱币吗?

    她坐到小乞儿一旁,悄悄问道:“喂,小孩儿,为何他们要给你钱呢?”

    小乞儿转头来看,见骨狸,道了句:“莫名其妙。”便又转回头去。

    骨狸见他不回答,便坐在一旁默默观察着他。

    看这个小乞儿拿着一碗,一个人坐在这……对了,她现在差一个碗呐。

    骨狸起身,不过一会,不知是去哪晃晃悠悠捡了个破碗,把碗往地上一放,坐在小乞儿一旁。

    小乞儿转头疑惑望她。

    骨狸望小乞儿,笑笑道:“小孩儿,我们一起来挣钱。”

    小乞儿不理她,又转回头去。

    半天下来,天色都要黑了,不少小贩也收了摊。骨狸碗中一文钱币也没有。而一旁小乞儿碗中,却是有很多人给了钱币。

    小乞儿见钱币得了差不多了,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抱起面前的碗,准备要走了。

    骨狸一把拉住他,道:“为何?我明明也有碗,可怎么没人给我一个钱币?”

    小乞儿转头望她一眼,指了指她一身整洁模样,笑嘻嘻骂了句:“大傻子。”便飞一般的跑走开了。

    骨狸气鼓鼓踢开了碗。

    好饿啊。她总不能现在回去舒雅居吧。那个无相大人也不会帮她了吧。保不定她会不会抓了自己。

    那……现在该怎么办?

    骨狸沮丧低头,坐在路边。

    沮丧间,忽有一黑色马车停在自己面前。骨狸抬头望去,不是今日那辆吗?

    玉桑望向骨狸,这不是那日闯入珑清宫的女子吗?

    骨狸见了驾车的玉桑,她才瞬间惊醒。她赶忙想跑。

    这时嬴政正望着窗外,见了骨狸,楞了两秒后便马上对着玉桑道:“绑了。”

    还在愁着如何能找到这个妖女,这下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嬴政想。

    骨狸还没跑几步,听言一脸惊恐,绑了?绑了什么?

    骨狸思绪间,便被身后飞来的剑柄打晕在地。

    后嬴政下了马车,站在晕倒的骨狸一旁,细细打量了一会。确认是那个妖女没错了。

    他道:“找绳子把她绑了。”

    “是。”玉桑应声道。

    玉桑收回了剑柄。(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 灭族之狠

    妖界,乌云密布,鬼火漫天。

    墨砚飞身在云间,正在往妖界出入口飞去。

    忽的有无数蜘蛛丝从地面飞出,穿入云间,正准备缠上墨砚。

    墨砚灵巧躲过,蹙眉。

    心道,悟笙。

    便从空中向下飞去。

    墨砚在地面站定后,便见悟笙站在前方望着自己。

    “何事与我动手?”墨砚疑惑问道。

    “妖王才训完话,你便迫不及待往着凡间而去。为了什么事?”悟笙冷漠道。

    “这不是为了寻猫妖吗?何故问我这些。”墨砚摊手道。

    “莫不说我没有提醒你,近几日你频繁出入人妖两界。妖王已经对你生疑。无论你是在做着什么,我倒希望你自求多福,别落得个背叛妖界的下场。”悟笙冷声道。

    墨砚眼中忽而闪过一丝冷厉。

    呵,背叛。若是从来没有顺从过的人,谈何背叛。

    转而又道:“既然这样,那我今日便就呆在妖界歇息吧。”

    墨砚伸了伸懒腰,转身离去。

    墨砚一反常态,冷着脸回到了自己妖界的宫殿内,拿起桌上的瓷杯,便狠狠摔在了地上。

    --------

    三百年前,天地之间动乱,魔界势头日益壮大,除早已销声匿迹的神界之外,魔界已有顶替天界成为五界之首的气焰。天界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眼中钉,私下联合妖界,讨伐魔界。最后魔界惨败。

    大战胜利之后,妖界便开始稳固政权,开始大肆铲除与魔界勾结联系过的妖族。墨鸦一族便是在铲除之列。

    墨鸦一族在一朝之间,被妖王的众手下,铲除殆尽。墨鸦一族所居住之地,血流成河,横尸遍野。

    才刚刚修成人形没几天的墨砚与他还未修成人形的妹妹,在妖界之中躲躲藏藏。

    他们的族人们全都惨遭毒手,墨鸦一族就只剩下他们两人,他们不能死。

    那飞在半空中小乌鸦哭泣道:“哥哥,我们怎么办?”

    墨砚摸了摸小乌鸦,道:“玉儿别怕,哥哥会保护你的。”墨砚脸上虽然是稚气未脱,神情却是十分沉稳。

    终于还是逃不过的,忽而冲出一条树藤缠住了那只小乌鸦。

    便听一中年男子喊道:“两个孽畜在这里呢!”

    这人便是当时妖王身边的石磊护法,现在树妖一族的族长,石璇的父亲。他只身一人而来,那一条树藤,便是他的手所幻化而来的,他狠狠的把小乌鸦摔在了地上,便收回了树藤,又化成了人手。

    小乌鸦被摔在了地上,断了翅膀,它痛苦喊道:“哥哥,救我!”

    墨砚望向那人,气愤极了,眼神发出凶狠的光,啊的一声就向那人冲去。

    墨砚手中变幻出众多黑羽,向那人齐齐飞去。

    石磊飞身闪躲。笑道:“区区百年小妖,也敢与我出手。”

    又是几支黑羽,在空中划过时速度快得竟然燃起了火焰,直冲石磊。

    石磊一个闪避不及,手臂上划出了一道血口。

    树怕火。石磊的手臂瞬时燃起了火苗,他赶忙用另一只手覆灭。

    墨砚算是把他惹怒了,他一只手瞬间化为树藤向墨砚飞去,速度极快,瞬时便缠住了墨砚的脖子。

    石磊怒道:“臭小子!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墨砚被紧紧勒住了脖子,直觉得喘不过气。

    他艰难抬手,手拿一片锋利的黑羽,费力一切,便切断了树藤。树藤瞬间啊爆出绿色的汁液,喷射在了墨砚的脸上。

    石磊痛苦叫喊一声,立马收回了树藤。变回了人形,手已被墨砚从手腕处生生砍断。

    乘着这时,墨砚赶忙想救起小乌鸦。

    他转身跑去,还未到到小乌鸦跟前,便听小乌鸦惊恐喊道:“哥哥!小心!”

    只一瞬,墨砚便中身后一掌,瞬间被击倒在地,昏死了过去。

    石磊见来人,痛苦扶着手行礼道:“参见王上。”

    慕钟岭望着石磊冷声道:“怎么,两个小妖你都解决不了?还被废了一只手?”

    石磊顿觉脸面全无,辩解道:“王上,实在是这小子太难缠。”

    慕钟岭望向地上的墨砚,心道:一个百年修为的小妖,就有如此能力。若是杀掉了,也是可惜!不如留自己所用。

    数十年里,墨砚都被关在了妖界的地牢里。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妖王几次三番的来找过墨砚,愿他跟从了妖王。他都绝不低头。

    灭族的血海深仇,自己心里早就将他千刀万剐了,自己哪能为了自己的仇人办事。

    可苦难与环境真是可以磨灭一个人的意志。

    一日妖王同他说,他的妹妹墨玉当日他们并未下手,现如今她已经化为了人形被妖王藏于世间,若是他还想与墨玉见面,还想保全他妹妹的性命的话。便只能跟随了妖王。

    墨砚咬紧了牙,现在要做的应该是保全性命,养精蓄锐。到了之后他定有机会报这个血海深仇。

    墨砚被迫服下了蚀骨丹,每三月就得服下一颗解药,不然,超过了期限,便会蚀骨腐肉暴毙而亡。这便是妖王来制衡他的手段。

    可这已经过了三百年了。妖王每年只会送来一次墨玉的信物。墨砚却一次也没见过她。

    仇恨的种子已经长成了苍天大树,躲在树干阴暗角落里的人,已经蠢蠢欲动。

    --------

    骨狸迷糊睁眼,见自己被关在一间黑暗的密室之中。双手与双脚都被锁上了铁链。

    忽而,密室门被打开了。

    嬴政缓缓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跟着一人,那人端着一个锦盒,十分新奇的望向骨狸。

    寒仲渊一见骨狸便道:“王上,这便是你所说的那只猫妖。”

    嬴政清冷抬眼望了眼骨狸道:“正是。”

    寒仲渊望着骨狸意味深长。

    骨狸见嬴政,便道:“把我抓起来,你想干嘛?”

    “你是妖物,若是不把你抓起来,是让你为害世间吗?”嬴政冷声道。

    骨狸忽而一笑道:“你以为,你这铁链就能栓住我吗?我若是化为原形,便可逃去。”

    “如此,你可以试试。”嬴政清冷道。

    试试便试试。

    骨狸闭眼,想要化为原形,锁着自己的长链便像被雷电击中一般,送出无数电流,直击骨狸的全身。骨狸瞬间痛入了骨髓。

    “啊.....!”骨狸痛苦得声嘶力竭大叫着。却还是咬着牙忍痛骂道“卑鄙。”

    “这是雷霆链。被锁之人若是发动一丝半毫的法力,都会受雷击之苦。猫妖,劝你还是安分一些。”寒仲渊道。

    可恶,这次是逃不了了吗?骨狸皱眉。

    嬴政望着骨狸,蹙眉。转眼望向寒仲渊道:“你所说的法器呢?”

    法器?骨狸心想,不会是想用法器把自己杀了吧。

    寒仲渊转眼,便打开了手中的锦盒,恭敬递到嬴政眼前,道:“王上,这便是双生锁。阴阳家至强法器之一。”

    嬴政望去,一条细长红绳放在锦盒之中。

    “不过便是一条红绳而已。”嬴政道。

    寒仲渊道:“王上,你别看它只是形似一条红绳,其实它却是以吸取血液而生。阴阳家百年,已不知吸取了多少人的血液,才练成了这双生锁。”

    “哦?那它有何作用。”嬴政道。

    “这双生锁的用法,便是吸取掉主人半身的血液,便可开启。开启之后,将它封存于其他人的体上,这人便可成为了致死跟随的仆人。只能完完全全的听命于双生锁的主人。若是不从,双生锁便会循环吸取仆人的血液,让人痛不欲生。若是主人身亡,仆人也会在三日之内气血耗尽而亡。”

    骨狸听完这寒仲渊的话语,瞬间一身汗毛立起。如此阴狠的法器,是要用在自己的身上吗?

    嬴政听完,一挑眉。

    半身血液?

    虽是犹豫了片刻,嬴政还是伸出了手,拿起了那条红绳。那红绳像是突然有了生命一般,在嬴政手上缠绕着,转眼便扎入了嬴政的手腕之中,正源源不绝一股一股的吸食着嬴政的血液。

    嬴政另一只手紧握着拳,头上瞬间冒出了无数冷汗,嬴政皱紧了眉,身上有些发颤。

    虽然是痛苦万分,嬴政却一直隐忍着。

    忽而红绳发出无数红光,从嬴政手上脱离了出来飘在半空中。

    嬴政十分痛苦的瘫倒在了墙边,一手扶着墙。

    “就是现在。”寒仲渊喊道,便在口中默念了几声咒语,转眼指向了骨狸。

    骨狸惊恐的望着红绳向自己飞来,直冲自己的脖颈,穿入自己的脖内。瞬时间感觉气血都向着脖上而去,骨狸全身都像是被抽干了血一样,撕心裂肺的痛。

    “啊!!!!”又是一声声嘶力竭的叫喊,骨狸瞬间昏死了过去。她的脖子上瞬时间多了一条红色的印记,绕了脖上一圈。

    “王上,法器已经进入这猫妖体内了。”寒仲渊转身对着嬴政拱手道。

    嬴政已经脸色发白,嘴唇也没有了血色。他却还是强撑着身子道:“如此,就谢过了寒护法了。叫玉桑备好马车,孤便回宫去了。”(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双生锁链

    秦川宫门外,一辆马车缓缓入内。

    马车行驶到一秦川宫前,玉桑便掀开了马车帘。

    他见嬴政闭眼坐在马车之内,怀中抱着昏死的骨狸。

    玉桑一愣,难道是……王上与这姑娘暗生了情愫?

    可……见这姑娘态度也不像。莫非是王上他……单相思?想把姑娘绑回了王宫。可若如此,又为何把她带去阴阳家呢。出来了这姑娘脖上还多了一条印记。

    玉桑思绪都混乱了,爱慕王上的公主小姐多了不是,可却从未见王上身边有那个女子近身。又何时见过王上对哪个女子这么费心。可若是绑了这个姑娘,又何必带她去了阴阳家。

    嬴政觉马车停了下来,便睁了眼。抱着骨狸下了车。

    一路上遇见的宫女宦官纷纷一脸惶恐跪下行礼。

    见王上怀中抱着一女子,又都个个疑惑,玉桑跟在嬴政身后,也是十分苦恼。

    嬴政抱着昏死的骨狸,清冷着眼光。

    嬴政把骨狸扔在了软榻上。转身对着身后的玉桑道:“你回去吧。”

    “可……王上,这……”玉桑望了望在软榻上的骨狸。

    嬴政清冷道:“无妨。”

    “属下告退。”玉桑只好道。

    玉桑虽是疑惑。却是出了秦川宫。

    嬴政转回身望着骨狸。一张俏丽的小脸,纯良的模样。相由心生,莫不是这话是假的。

    嬴政望着她脖上的印记,似绕在脖上的细线。嬴政手不听使唤似的,轻抚上了骨狸的脖子。

    门外忽然有宦官喊道:“王上,可要洗漱?”声音有些苍老。

    嬴政转回目光,走到门前,推开了门 。

    一个老宦官站在门外,恭敬低着头。

    “福元,命人明日清一宫殿出来。”

    “诺。”老宦官应声。

    嬴政欲转身回殿中去,却停步又道:“宫殿最好是离我这秦川宫近一些的。”

    “诺。”

    第二日,骨狸满身疼痛的醒来,便见自己躺在一张软榻上,周边都是装饰华美的物件。这不是那嬴政的寝宫吗?

    莫不是时光倒流了,又回到了她当那只黑猫的时候。

    骨狸却是觉得全身疼痛,忆起昨日的事。十分气愤的锤了锤软榻。

    一个宫女闻声推开了门,道:“姑娘,您醒了啊,还请洗漱。”

    “我怎在宫中?”骨狸疑惑问她道。

    宫女答道:“昨夜是王上把您抱回来的。”

    骨狸皱眉,咬了咬牙。记着嬴政昨日与那人说的话语,心中气愤。

    “王上。”门外有宫女喊道。

    想什么来什么。骨狸望去。

    嬴政推门而入,一身黑色龙袍,俊美无双的脸却是毫无血色,他清冷着目光,他走到骨狸身旁,挥手便让宫女退下。宫女便转身退下了,顺道关上了门。

    骨狸望见是嬴政,气愤道:“你是什么意思?那人说的双生锁又是什么意思?”

    嬴政一挑眼道:“正如人所说,就像你听到的那样。”

    “你何故要我听命于你?我在你眼中不就一个妖物了?何不把我杀了。”骨狸气愤问道。

    “若是遇到每一个妖物都赶尽杀绝,那不是费时费力,还不如为我所用,来得更好一些。”嬴政清冷道:“现在,只命你以妃子身份的住在这宫中,今后便为我做事。”

    骨狸瞪眼道:“凭什么。”

    “凭着这双生锁。”他挑眉。

    骨狸不服气道“我就不信了这双生锁还能取了我性命。你便是让我留在这宫中,我偏不留。又能如何。”

    嬴政挑眉,望着骨狸不语。

    骨狸起身,正准备向着门外走去。却忽觉脖上一痛,又是血液涌上脖,一阵撕心裂肺的痛。

    “啊!!”骨狸瘫倒在地,痛苦的抓着地面。

    嬴政见此,眼也未眨一下,便道:“孤便赏你一个美人称号,你若听话,在这宫中便是有享不完的福。若是不听,只有这受不完的痛苦。”

    “享福?如此痛苦,便是享福?”骨狸忍痛道,不可置信望着嬴政。

    “若是享福,大可不必了,小女子在宫外过得好好的,不必劳烦王上。”骨狸又道。

    嬴政清冷一眼,望得骨狸身子一颤。

    “在这宫中随你如何好吃懒做,四处玩乐,孤要你做的,不过是担着这一美人的名号为孤办事。”嬴政开口。

    好吃懒做?四处玩乐?骨狸不可置信。

    “你会如此好心?”骨狸冷笑道。

    嬴政冷哼一声道:“现无论你是否愿意,你都只有一个选择。”

    “你就不怕,我宁可不活了,也要与你同归于尽?”骨狸挑眼望向嬴政,眼中的坚决与怒意展露无遗。

    “我知你敢。”嬴政冷声道:“但在你动手之前,我便定会手刃了你。”

    虽还是不服气,骨狸却是只好认了。以她现在的能力,她也是打不过嬴政的。她望着嬴政不语。

    “如此便好。”嬴政道,似不想多留,转身便推门离开了。

    嬴政走后,几个宫女便又迎了进来,见骨狸正瘫倒在地上,都纷纷跪下身子道:“参见美人,奴婢们带美人去汤池沐浴。”

    “汤池?是什么汤?好喝吗?”骨狸撑着身子站了起来,不禁好奇。

    她现在想的,是填饱了肚子再去想想之后怎么办。

    宫女们忍俊不禁。

    烟雾缭绕,骨狸趴在一水池中,思绪着。

    原来这汤池是来给人泡澡的,自己还以为是什么好喝的汤呢。没想到自己居然是回到了这个王宫之中,还是以这人形。本就是没有容身之地,现在到了这宫中却也是不差,嬴政虽是目的不单纯,自己也是十分气愤。但是比起在外面的生活确实是好过许多。

    骨狸从水中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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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上昨夜抱着一女子进宫这事,整个秦王宫都传遍了。

    长安宫内。

    这时的夏太王太后,正悠闲的躺在软榻上,一手握竹简,认真看着。一手等着宫女剥好的葡萄,优雅放入嘴中。她虽已到了中年,却是保养得极好,看得出风韵犹存。

    一个宫女在她耳边轻语几句。她抬眼,惊道:“真有此事?那女子还在秦川宫留宿了一晚?”

    宫女回道:“奴婢不敢说假话。”

    夏太王太后一笑道:“如此,我得去瞧瞧这女子长着什么模样。竟能入了王上的眼封了个美人称号。”

    --------

    与其说是骨狸换上了衣裳,不如说是骨狸被一群宫女裹上衣裳。一番折腾下来,骨狸细看铜镜中的自己。

    一身红色长裙,处处都是精细的花纹,裙摆拖地,高贵且华丽。长发被束在肩后,缠着红色的丝带。脸上抹了淡淡的妆,甚是好看。不过,她这脖子上,怎么多了一圈红色的印记,擦也擦不掉。莫不是这就是那双生锁留下的。她心中无比愤恨,却也是无济于事。

    转眼又看看自己这身,觉得这一身衣裳与自己太过不搭,自己何时穿得如此华丽过,且这裙摆这么长,就不怕走着摔倒了。

    她不禁道:“这衣裙似是不太适合我。”

    一旁宫女道:“回美人,今日是王上赐名第一日,理应穿得艳一些,以表喜悦。”

    喜悦?她可没什么喜悦。

    “颜色不觉有什么,就是这裙摆太碍事了。”骨狸顿声又道“可有剪子?”

    “这……”宫女自然是知骨狸是何意,却是犹豫。

    两个宫女恭恭敬敬的走在前方带路,骨狸跟在两人身后。骨狸踢了踢被自己剪掉的裙摆,踏在这宫中石板路上,这样走路舒服多了。不过……就是不大好看。

    不一会,两宫女便停下来了,恭敬道:“美人,幽临宫到了。”

    骨狸望去,就见一敞开的大门,门上挂着牌匾,她打量着四周,慢悠悠便走进了门去,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一间宫殿玲珑别致。

    确实是不错。骨狸想着。那这嬴政说得可是真的?背着这美人名号便可好吃懒做了?

    宫殿门外站了个老宦官,身边都规规矩矩站着几个宫女宦官,最显眼的,就是那个小宦官“二饼”。

    这不是那日想喂自己死老鼠的小孩子吗?

    老宦官见骨狸到来,就迎了上来恭敬道:“美人,小人福元。是王上身边的贴身宦官。美人可叫奴婢福元便好。”

    骨狸望着福元,忆起自己做在宫中当一只猫时,这位公公对自己也不差。现在望起来,骨狸只觉亲切。

    骨狸不叫宦官“福元”,却是望着宦官道:“我觉着还是叫福公公好。”笑容甜甜。

    福元心中是有欢喜,笑道:“美人想如何叫奴婢便如何叫。” 转而问道:“美人叫什么名字?”

    骨狸答道“福公公,我叫骨狸。”

    福元道:“那奴婢便叫您骨美人了罢。”

    骨狸点了点头。

    随后他转眼抬手示意道:“这些都是宫中给含幽宫配发的奴仆,今后便由他们照顾您的饮食起居,美人还请过目。”

    骨狸望去。四个宫女,两个宦官。其中最显眼的就是那个最小的宦官“二饼”。

    骨狸道:“这个小孩子,能怎么照顾我的饮食起居?”她还是有些耿耿于怀于那日这个小屁孩喂自己死老鼠的事。

    福元有些勉强道:“这个....他也是到了要做事的年纪了,就想着让他磨炼一番。若是美人不喜欢,大可换人。”

    “算了,不必了。”骨狸转声道:“如此便谢过福公公了。”(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 夏与华阳

    宫女们按着顺序道:“奴婢绘春。”“奴婢绘夏。”“奴婢绘秋。”“奴婢绘冬。”“参见美人。”

    “春夏秋冬,有意思。”骨狸道:“那你们呢?”她指了指两个宦官。

    那个年纪大一些的宦官道:“奴婢大饼。”

    小宦官有些颤颤巍巍,用着稚气的声音道:“奴婢二...二饼。”

    骨狸见二饼害怕的模样,笑出声来道:“若是饼的话,便是吃的。像你这个小小年纪,把你剁碎了扔在锅里面炖成汤也是很滋补的。”

    二饼害怕得跪在了地上,尿了裤子,赶忙哭道“不要,我才不要变成汤。”

    福元一把拉起二饼道:“休得无礼,美人不过你与你说笑呢。”

    不过是想逗一逗这小孩,竟然被吓得尿裤子了。骨狸大笑,摸了摸二饼的头,道:“我不过是与你说笑,看把你吓得。”

    福元赶忙道:“如此,美人我先带二饼下去换身衣服。”

    骨狸点头。福元便带着二饼退了下去。

    随后进了宫殿中,骨狸才终于知道这跟自己之前的生活简直是天差地别。

    桌椅板凳,床榻软卧,梳妆柜书柜应有尽有,甚至是还有着好几个隔间。

    在宫殿内逛了一圈,肚子居然咕嘟咕嘟叫了起来。

    她转身,对着自己身后的宫女们道:“春夏秋冬,我现在有些饿了,能不能给我准备些吃的。”

    “是。”宫女们齐声道。

    ---------

    骨狸坐在桌前望着桌上的菜肴,欣喜至极。在醉欢楼每日都是些粗茶淡饭的,若是之后每日都能吃这么多美味,该有多好。

    骨狸抬眼望向自己身后的春夏秋冬四个宫女还有大饼与已经换好衣服的二饼道“你们饿了吗?不如一起吃吧。”

    众人闻声,都道:“奴婢不敢。”

    骨狸觉没趣,却见唯有二饼咽了咽口水,不发声。

    骨狸见此,笑着对二饼道:“来,二饼,你过来。”

    二饼疑惑片刻,却是慢慢悠悠走了过来。恭敬低着头。

    骨狸问道:“你想吃什么?”

    二饼抬眼,眼中似有着星星点点,转而却是觉得失礼,又低下头去。

    骨狸见此故意道“我可就问你一次啊,你若不答,可没有机会了。”

    骨狸假装动筷。二饼忙怯生生的道:“回美人...二饼想吃桂花糕。”

    骨狸望桌上,确实是有着一盘糕点,她夹起一块桂花糕,笑着对二饼道:“诺。你看我没骗你吧。问你想吃什么便是要给你的。”

    二饼接过桂花糕,欢喜一笑道:“谢过美人。”二饼拿着桂花糕退到一旁。虽是在宫中待久了,却还是溟灭不了孩子的天性。爱吃爱玩,一样的不可或缺。

    骨狸嘟囔道:“看你是个小孩子,我便是不计较了你喂我死老鼠的事了。”

    她动了筷子,吃相却是及其不优雅。

    骨狸还没吃一会,门外便有人传报道:“夏太王太后驾到——”

    骨狸身边春夏秋冬宫女还有大饼与二饼闻声都纷纷下了跪。

    骨狸不明所以,只听到身后的宫女一个劲的道:“美人,快跪下。”

    却是为时已晚,有人推开了门。骨狸望向来人。

    夏太王太后进了门,一身华贵锦衣,雍容华贵的模样。她望向骨狸,一脸傲慢。身后又是跟了众多宫女宦官,想来是地位极其高的人吧。

    骨狸疑惑起身,不知来人是谁。

    夏太王太后身旁宦官尖着嗓子道:“大胆!见到太王太后还不行礼。”

    骨狸一脸疑惑道:“她是谁,我何故要行礼。”

    那宦官尖着嗓子道“这位便是当今王上的祖母,还不跪下行礼!你便不怕被拖出去仗责几百!”

    骨狸见此,也只好缓缓跪下。自己见王上都不行礼,何故见了王上的祖母便要行礼呀。

    夏太王太后冷眉冷眼道:“不知礼数。”,转眼又望向骨狸已剪得稀烂的裙摆。道:“你这是什么穿着,还有这脖上的是个什么印记。真是难看至极。”

    骨狸委屈嘟囔道:“衣裳是我自己剪的。这印记还不是那个臭男人弄的。”

    夏太王太后转眼又望向骨狸道:“你便是昨夜政儿抱回的女子吧?”

    “嗯”骨狸抬头,毫不掩饰的望向夏太王太后。

    夏太王太后见骨狸的目光,一个巴掌便打在了骨狸脸上。

    骨狸赶忙护住脸,气愤道:“你为何打我?”这宫中人都是这般傲慢无礼吗?

    夏太王太后冷声道:“我道是王上带了个什么知书达理的女子来着这王宫,原就是你这不知礼数的女子。你莫不是以为王上赐你一个美人的身份,便是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如此无礼。”

    骨狸诧异道“我怎么无礼了?”

    简直是莫名其妙!自己行礼也行了,哪里又惹怒她了。这样看起来她才是没有礼数的那个。

    “拖出去仗责五十。”夏太王太后冷声道。

    “诺。”他身后宦官应声道。便上来两人拉住骨狸。

    骨狸大喊道:“你们干嘛?”

    春夏秋冬宫女与大饼二饼忙求情道:“太王太后恕罪!!”

    两人拖着骨狸还未到门边,便听门口又有通报道:“华阳太王太后到----”

    骨狸诧异,怎么还有两个太王太后。

    华阳太王太后被一个宫女搀扶着走了进来,锦衣华服,仪态万方。虽是被人搀扶着,气势却是一点也不输了这夏太王太后。

    夏太王太后见来人,便道:“见过姐姐。”

    “今日我想着来见见新纳的美人,怎么到了这幽临宫,就如此吵闹?”华阳太王太后开口。

    夏太王太后道:“这女子便是这位。”夏太王太后指了指被两人拖着的骨狸。

    骨狸望向华阳太王太后喊道:“这位一定是真的太王太后吧,这位假的太王太后想要打我。”

    夏太王太后气急道:“你!好大的胆子!快些把她拖下去吧!”

    华阳太王太后望向骨狸,这个女子却是如此大胆。华阳不恼,反而有些悦然。心道:若说假的,她也确实是个假的,他的儿子不过是拜在了我名下做了个王上。她却是整日耀武扬威,不知羞耻。

    两个宦官动身,想把骨狸拖走。

    “慢着。”华阳太王太后道:“今日,谁敢动她。”一脸威严。

    骨狸悦然望向华阳太王太后。这个奶奶可真厉害,心中不免对华阳太王太后多了许多好感。

    夏太王太后道:“姐姐,这女子不知礼数,这下应该是该罚她一罚。不然之后可是要败坏了王家的威仪。”

    华阳太王太后道:“不过是个小女子,妹妹何必与她置气。今日也便是她为美人的第一日。若是真罚了,不免也有失王家的度量。”

    “可....”夏太王太后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华阳太王太后打断道:“便如此了。妹妹若是没事,便回去吧。”

    夏太王太后虽是有气,却是发不出,只好愤然道:“如此,妹妹便退下了。”

    随后两个宦官便放下了骨狸,夏太王太后对着骨狸瞪了一眼,便带着他的宫女宦官们,离去了。

    人走后,骨狸便笑道:“奶奶,你可真厉害!”

    华阳太王太后诧异道:“你叫我什么?”

    骨狸失言,是不是自己又说错了什么了。她赶忙捂住嘴巴。

    华阳太王太后一生从未有过子嗣,许是未听过别人叫过自己奶奶,心中似是裹了蜜饯一样。甜腻腻的。

    华阳太王太后笑道:“无妨。就这样叫我吧。”随后她拉着骨狸在桌前坐下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骨狸。”骨狸道。

    华阳太王太后思索“这名字却是不常见,看似不是我们秦国子民吧?”

    骨狸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她可只知这秦国一个国,莫非还有其他国不成?

    华阳太王太后疑惑道:“怎么?不过是问你来历你便不知作何回答吗?”

    来历?若说来历的话,她这一下凡到的第一个地方便是那些丛林之中。她开口道:“回太王太后,骨狸并不属于哪国之人,骨狸从小便是在山中长大。”

    “哦?”华阳太王太后觉有趣。山中女子吗?也是极为少见。

    又问道:“那你的父母呢?”

    父母……她可从来没有过啊。

    骨狸答道:“骨狸前些年双亲便已病故,后下山一个人在外流浪。”

    华阳太王太后觉骨狸可怜,同情道:“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要说这瞎扯的功夫,还是跟墨砚学到的。自己脸不红心不跳便编了个故事。骨狸却还是有些心虚。

    华阳太王太后望着骨狸的脖颈上的双生锁留下的印记道“你这脖上的是什么印记?”

    “哦....这是从小生下来就有的。”

    华阳太王太后了然,也没有问下去,只道:“看你是个率真的孩子,生得也是俏丽,本宫有那么几分喜欢,政儿把你带进宫中,也自然是讨得他的欢喜。”

    欢喜?欢喜才怪了。

    骨狸虽是如此想,却是笑笑道:“谢奶奶夸奖。”

    华阳太王太后喜形于色,望了望桌上的饭菜,笑道:“原你是在用膳呐。”

    骨狸似是告状一般道:“奶奶,刚刚我正是在吃饭呢,还未吃了几口,那个假的太王太后就进来了,还打了我一掌。”

    华阳太王太后听闻骨狸说夏太王太后是假的,虽是心中欢悦,却是些许责怪道:“骨狸啊,你这才进宫中,规矩可是要懂的,她也确实是太王太后,可不能惹怒了她。”

    骨狸几丝撒娇模样道:“可是,我确实一点也不喜欢她。我倒是喜欢奶奶一些。”

    骨狸说着,便抱起了华阳太王太后的胳膊,笑嘻嘻的。

    若说骨狸是故意讨好华阳太后,却是不假,见着这华阳太王太后似是宫中人都听她的,定是很有地位。若是还能帮自己教训嬴政,那也是好的。(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 将女仪南

    “你这孩子,倒是会讨人欢喜。”华阳似乎心情异常愉悦,也未多计较。又道:“若是觉着在宫中闷,大可来华阳宫陪陪本宫。”

    “好。”骨狸应声。

    “本宫也乏了,回宫吧。”华阳对着一旁宦官道。

    “诺。”宦官应声。

    “恭送太王太后。”骨狸身后的宫女宦官便是道。

    眼看华阳太王太后就要走,骨狸忙殷勤上前道:“奶奶,骨狸送您。”扶过华阳太王太后的手。

    华阳太王太后见骨狸熟络状,拍了拍骨狸的手背。道:“这孩子。”

    骨狸哈哈笑着。

    送到临幽宫门前,华阳是注意了骨狸的衣裙,裙摆被剪得参差不齐的。华阳停下步子疑惑问道:“骨狸,你这衣裙是怎么了?”

    骨狸望了望裙摆,笑答道:“奶奶,这是因为骨狸觉着之前的裙摆太长了,便自己动手剪的,如此走路方便多了。”

    华阳太王太后被逗笑了,边拍着骨狸的手边道:“你这孩子,真是十分有趣。难怪了政儿会带你回宫。”

    骨狸陪着笑。

    “不过这以后啊,裙子不称心叫人重新做便是,不必自己动手的,用剪子伤到自己可不好了。”华阳太王太后道。

    “放心吧,奶奶,以后不会了。”骨狸一脸认真的答应了。

    骨狸一路陪着华阳太王太后到了华阳宫,这华阳宫可比那临幽宫大了几倍,骨狸也没多去逛,与华阳太王太后告别后就准备回寝宫了。

    回去寝宫路上,骨狸远远的便见前方走来两个身影。

    嬴政迈着不紧不慢走了过来,却是没有理会骨狸,连眼神都没落到骨狸身上一刻,唯他身后的玉桑给骨狸打了个招呼道:“参见美人。”

    骨狸冲玉桑甜甜笑着回应道:“侍卫好啊!”

    玉桑道:“美人唤我玉桑便好。”

    “好,玉桑。”骨狸笑道。

    嬴政却是轻启唇道:“没规矩。”却也是没望向骨狸一眼,步子未有停过一刻。下一瞬就已从骨狸身旁走过。玉桑却是对骨狸比了个告退的手势。

    没规矩?明明是他无视自己吧!骨狸瞪着嬴政。

    却是望见了嬴政腰间的玉佩,骨狸一怔,这玉佩何时到了嬴政手中。

    她冲上去拦住嬴政道:“喂,这玉佩你当时不是道不知道在哪吗?怎么到你了手里。”

    嬴政冷眼。

    玉桑抹了抹汗,在这世间,哪有人敢这样同王上说话呀。这姑娘,怕是第一个。

    “真蠢。”嬴政道。便不再与骨狸言语,绕开了骨狸。

    感情是逗自己好玩??

    怒气冲冲回到寝宫,骨狸给自己灌了几杯茶水。

    说在这宫中享福吗?自己没被气死才好。

    --------

    秦川宫内,嬴政刚刚用好了午膳。

    一旁福元上前来道“参见王上。”

    “何事?”嬴政放下了碗筷,眼也未抬。

    “今日奴婢已为了骨美人安置好了住处。”福元道。

    嬴政抬眼喃语道:“骨美人....”

    福元些许诧异,莫非是王上连美人的名字也不知。福元是自嬴政回了秦国以来,便是一直在他身旁伺候着。他也是个看得懂事的人,便又开口道:“这骨狸小主,也是个爱玩闹的性子,今日二饼却也是被骨狸小主的一番玩笑话给吓得尿了裤子。”自然而然的便道出了美人的名字。

    原是叫骨狸。嬴政了然。嬴政虽是不想问,却又忍不住好奇问道“她说的什么玩笑话?”

    “小主她道想把二饼洗干净了炖汤喝。”福元道。

    闻言,嬴政皱眉。莫非真如那书卷中所说,妖物都是食人饮血,为害世间。

    “如此,让人收拾下,你便退下吧。”

    “诺。”福元道。便命人收拾了桌上的碗筷。

    嬴政起身坐到书桌前,扶了扶额。

    不知自己今日的这番决定,是否真的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不过片刻,玉桑便带了一个女子进了秦川宫。女子生得极美,眉眼间娇媚无双,不施粉黛却也是胜过无数女子。那女子到了嬴政跟前,见了嬴政便跪倒在地道:“参见王上。”

    嬴政抬眼,见跪在地上的女子,道:“孟将军之女,仪南。”

    “正是民女。”仪南道。

    玉桑唤着宫女宦官退下,关上了门守在了门边。

    嬴政道:“孤与孟将军也有颇深的交情。只可惜了孟将军如此的人才,已不再人世。”

    仪南闻言眼中有泪,还夹杂着无边的恨意。

    现如今吕不韦执掌政权,他为了稳固政权,设计铲除外党。吕不韦伪造文书,污蔑她的父亲,她的父亲竟平白无故添了个通敌叛国的罪名。吕不韦害得她全家,家破人亡,父母兄弟惨死。这个仇她定要报。

    “王上,民女要为了家人报仇!”仪南握紧了拳头。那股恨意,似要喷涌而出。

    嬴政抬眼,望着仪南,道:“怎么报?”

    一语让仪南无法回答,仪南瞬时吞吐道:“还...未想好。仪南自小习武,愿意去刺杀了那小人。”

    嬴政道“又何必急于一时,孤竟然救了你,也自然不会让你去送死。当然,也定会帮你。”

    仪南拱手道:“民女谢过王上。”转声又问道“那不知仪南下一步该做些什么?”

    嬴政思索片刻道:“现如今,你仪南的身份已死了。不如,你便先在这宫中做个婢女。”

    婢女?仪南晃神。她一介将军的女儿,这下竟是要去做一个低声下气的婢女?

    “便是孤最近新纳的美人。你在她身边,守着她的一举一动,定时汇报与我。”嬴政道,目光清冷。

    仪南诧异,既然是个新纳的美人,有何要防范的。虽是如此想着,仪南却是不敢违背王上说的话,仪南还是咬咬牙应声道:“是。”

    “如此,孤便与你一同前往幽临宫一趟。”嬴政道。

    --------

    幽临宫内,骨狸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嬴政身后跟着仪南、玉桑与福元,只四人。到了幽临宫。福元通传道:“王上驾到。”

    春夏秋冬四个与大饼二饼一路上见了王上,都纷纷跪下行了礼道:“参见王上。”

    唯有到了殿门前,都还未见骨狸。嬴政才开口问道:“骨狸人在干嘛?”

    二饼十分紧张得答道:“回王上,美人还在睡觉。”

    仪南心想,是一个怎么样的女子,连王上都不惧怕。

    骨狸姑娘还真是特别,也真是了世间如此不给王上面子的唯一一个女子。玉桑也是心道,也是怕嬴政发怒。

    “你们先在此守候。”嬴政有些不悦道,便推开了殿门。

    他走进了殿内,到了骨狸床前,见只穿了里衣,在床上呼呼大睡的骨狸。

    如做猫时一样,吃了睡,睡了吃,懒惰至极。嬴政心道。

    他有些气愤,一把揪起骨狸。

    骨狸被吓醒,望着嬴政直发愣。半响才气愤道:“干嘛呀?”

    还让不让人睡个觉呀。骨狸心想。

    “这大白日的,你还真是睡得舒坦。”嬴政冷声。

    “那又如何?你管得着吗?”骨狸不服气犟嘴道。

    “猫妖,既然你这么闲,那孤就给你点事情做。”嬴政冷声道:“孤给你半月的时间,你乘机潜入吕丞相府中,打探丞相府中可有私下训练死士。若是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也留不得你了。”

    “吕丞相是谁?”骨狸诧异。

    嬴政冷眼一扫骨狸,却是不回答。

    骨狸又问了一遍:“吕丞相是谁??”

    嬴政理也不理,便抬脚出了殿门。

    “什么人呐。”骨狸念叨道。

    嬴政离开后,便进来了一个女子。她对着骨狸行礼道:“参见美人。”

    骨狸起床打了个哈哈,问道:“你是谁?”

    仪南咬了咬牙,既然都要报仇了,是应该放下自己的性子。连自己的脸面又有什么不能放下的呢。

    “回美人,奴婢是王上刚刚派到美人身边的贴身婢女。名叫小南。”仪南应声道,这‘奴婢’两字有着些许颤抖。

    仪南心道:既然是做个婢女,也应该隐姓埋名,以免多生事端。

    “小南?”骨狸道:“你抬头我看看。”

    仪南抬头望向骨狸。两人皆是一惊。

    这不是那日牢里面的女子吗?两人都是心道。

    骨狸吃惊道:“你不是牢里面的女子吗??”

    这女子那日不是被抓了起来,这下何时做了个美人。这脖上还多了一圈红色印记。仪南心道,却也不言。

    “你因为什么被抓了?你怎么做了婢女?”骨狸心里面充满了疑惑。她那日不是十分傲慢模样吗?怎么今日就来这做了婢女。

    既然是做了这个女子的婢女,那就只能讨好一番她了。仪南心道。

    仪南说道:“美人,奴婢家人被奸贼所害,奴婢也被陷害入狱。现如今案子一结奴婢便被放了出来,便被王上安排到这宫中做个婢女。望美人能接纳奴婢。”

    骨狸气愤道:“这王上虽是长得俊美,但是不是很烦呐?他抓的人不是做美人就是做婢女。真是个臭男人。是吧?小南?”

    仪南连忙,道:“奴婢不敢妄言。”

    这个女子似不是很喜欢王上,可又为何做了这美人。仪南心道。

    骨狸撅了撅嘴,在心中叫骂嬴政的同时,想起嬴政交代自己的事情。

    对着仪南道:“你可知吕丞相是谁?”

    仪南晃神,闻声,听见‘吕丞相’三个字,就愤恨的皱眉,却是道:“吕丞相便是现在秦国的相国大人,王上还未到行冠礼之年,这秦国的朝政便是由吕丞相代为把持。”

    “哦....”骨狸道。(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章 偶遇成蛟

    骨狸在宫中吃喝玩乐的途中,也变着法子的悄悄打听吕丞相的消息。两日下来,却是只得皮毛。

    这日,骨狸身穿一身浅红色的罗纱裙,坐在御花园中的石凳上吃着水果。仪南已经换了一身宫女衣着站在骨狸身边。

    骨狸便吃着边苦恼道:“啊,这日子怎么这么难过啊。”

    仪南站在一旁却是有些不悦,这人每日吃好喝好的,叫苦个什么劲啊。

    御花园另一边,一个白衣少年正往着这边走来。他一脸俊朗,眉宇间满是英气。他离着骨狸近了些时,望了骨狸一眼,就楞在了原地。

    “小兄弟?”少年十分吃惊道。随后走到骨狸跟前来。

    骨狸闻声抬头,惊讶起身道:“是你!”

    那日在醉欢楼的那个少年!

    仪南站在一旁,看见来人,却是立马低下了头。赢成蛟见这宫女,却是觉得有些熟悉,但觉她是个宫女,却没有多想。

    成蛟。仪南心道。眼中却是闪过一丝神伤。自己从小便与成蛟认识,两人自小便在军营里玩闹长大。他现在许是认为仪南已经不在人世了吧。

    赢成蛟也是十分惊讶,忙问道:“骨狸兄弟,你怎么在宫中?我可在府中等你良久,也不见你来寻过我,待我跟师傅一齐去寻你时。他们都说你竟然不见了。”他说完,又仔细打量骨狸,缓声问道:“怎还变成了个女子?”

    骨狸怪不好意思的,笑道“我原来就是个女子。”又道:“每日醉欢楼都很忙,我都没空去寻公子。后来突然生了变故,我就离开了醉欢楼了。”

    “啊,怪不得骨狸兄弟,错了,是骨狸姑娘长得如此美丽。如若是真是个男子,可有多少男子垂泪啊。”赢成蛟笑道。

    “那为何到了宫中来?”赢成蛟又问道。

    我也不想到这宫中来啊。都怪那个臭男人。骨狸心想。

    骨狸都还没有回答。赢成蛟就问道:“听闻王兄近日纳了个美人,兴许就是姑娘吧??”

    “是啊,我正准备说呢。”骨狸道。

    “真可谓三日不见,刮目相看。”赢成蛟笑道:“现在我还得喊姑娘你王嫂了。”

    “啊?那你是?”骨狸问道。

    “王上便是是我的兄长。那日为了顾虑身份,便未给你说。”赢成蛟爽朗一笑道:“到现在都还未给你介绍自己,我名叫赢成蛟。”

    虽骨狸当时已经有猜到些许,却是还是有些吃惊。

    “那那个老伯,是?”骨狸问道。

    嬴成蛟笑道:“师傅便是这秦国征战四方的将军,王翦老将军。”

    仪南在一旁听见,低着头,眼泪都快落下来了。

    自己的父亲也是个将军啊

    “怪不得当日老伯说起他征战沙场那些都是滔滔不绝。”骨狸笑道。

    赢成蛟笑道:“若是师傅知道你是个女子,那可是要吃惊好一阵了。”

    骨狸笑出声。

    赢成蛟也是跟着笑出声。

    仪南听着笑声。心中却不是滋味。

    御花园一边,嬴政正路过,见了赢成蛟与骨狸在御花园中间谈笑。眼眸一冷,便转身离去。

    --------

    长安宫内。

    夏太王太后正躺在软榻上闭眼休息。屋内点着淡雅的熏香。

    忽然有一宦官来报“太王太后,长安君求见。”

    夏太王太后闻声睁眼,一脸喜悦便道:“蛟儿来了啊,快快让他进来。”

    赢成蛟进了屋内,就道:“祖母,孙儿来看望你了。”

    夏太王太后见了来人,就坐起身来。忙拉起成蛟的手,故作生气道:“这么久不来看望祖母,祖母可都要生你气了。”

    赢成蛟笑道:“刚刚去看望了华阳祖母了。这不是也来看望祖母了吗?祖母也可知道我这么久去外国出游。也是费了许多时日不是?”

    夏太王太后反而是责骂道:“你到这宫中干嘛不先来看我?先去看那人干嘛?”

    赢成蛟道:“华阳祖母毕竟是后宫中的长辈,定是要先去看望她老人家了。至于祖母啊,孙儿倒是想留下跟祖母用晚膳。才之后再来探望祖母。”赢成蛟故意嬉笑讨好。

    夏太王太后笑道:“机灵鬼。”

    -------

    饭菜上桌。屋内已经只留下了个侍女。

    夏太王太后忙给赢成蛟夹菜道:“你看你都瘦了,这回国了可得补补。”

    赢成蛟吃都吃不快,忙道:“祖母,孙儿自己来。您给自己夹菜吧。”

    夏太王太后笑着停了手,望着赢成蛟,忽而叹气道:“想你父亲在时,我们还有得依靠。现在只剩我们两老小相依为命了。”

    赢成蛟吃着饭菜,道:“现在不是还有王兄吗?怎么就只剩我们两人了。”

    夏太王太后嗤笑道“他算是个什么依靠。他一心就只向着那跟他没有半丝血缘的华阳。何尝对我们好过?”

    “祖母何故如此说?王兄已是对我们很好的了。”赢成蛟道。

    “好好好,好什么好。这王位本是你的,他跟着她那妓女出生的母亲。应该有多远滚多远去。”夏太王太后冷哼。

    “祖母快些别说了,这深宫之中岂能妄言。”赢成蛟忙道。

    “这是我长安宫,我说的,他可听不到半句,若就算是听见了,我可说错了什么了吗?这王上本就该你当。”夏太王太后道。

    赢成蛟又有些不悦道:“我可没这个才能。王兄才华过人,我岂能比得过。”

    “胡说,你之前可不用一兵一卒就割收了韩国百里地。论才能,你可是无人比得上的。”

    赢成蛟有些恼了,他斥道:“祖母休要妄言了。我出游这几月,可知道了这韩国百里地,可是祖母命人与韩国传信,这韩国之地按理说应该是是祖母娘家所给秦国的,而并非我的功劳。”

    夏太王太后哑语。面色凌乱,心道:他怎知晓了。

    赢成蛟放下碗筷道:“孙儿已经吃饱了,孙儿就此告退。”

    赢成蛟起身抬脚就走,夏太王太后在身后唤他,他也充耳不闻。

    ---------

    骨狸思虑再三,头都要炸裂了。她连吕丞相住哪都不知道,怎么潜入啊。

    终于,骨狸还是只身一人跑上了秦川宫,秦川宫离幽临宫不算太远。骨狸没几步就到了。

    到了宫门外,便有福元守在门前,问道:“美人,可有事?”

    “福公公,我找王上。”骨狸说着,就准备推门而入了。

    福元赶忙拦住道:“还等奴婢通传一下。”

    骨狸‘哦’了一声。便站在门口乖乖的等候。

    福元进了屋,没一会就出来了,顺带关上了门。对着骨狸道:“美人,王上说了,不见。还请您回去吧。”

    “为什么不见,我可有急事啊!”骨狸道:“我要进屋。”骨狸又准备推门而入,还是被福元拦了下来。

    骨狸见此,咬了咬牙,气愤喊道:“嬴政!你给我出来!”

    一旁宫女宦官们闻声全都吓得跪倒在地。福元却是忙拉住骨狸道:“美人,快些别喊了。”

    “嬴政!”

    没过半分钟,门便被人从里侧拉开。嬴政黑着脸望着骨狸,一把就把她揪进了屋内,关上了门。

    福元却是站在门外擦着汗。这骨美人还真是个顽劣的性子。

    进门之后。

    “你真以为孤不敢动你吗?一而再的如此放纵。”嬴政冷声。

    “我喊你一下又是怎么了吗?你这不是不见我吗?”骨狸白眼道。

    嬴政冷眼,手瞬时就掐上了骨狸的脖子,指节冰冷。骨狸不自觉冷颤了下。

    “是不是孤最近对你太好了?”嬴政冷声。

    那掐在骨狸脖上的手暗暗用力。

    骨狸弱了气焰。虽她也知道这如同在天庭呼喊玉帝的全名一般,可是重罪。但是她不就见着嬴政不见自己而已才如此嘛。

    “好...好了吧,算是我错了...”骨狸有些怯生生的道。

    嬴政松手。转身不再望骨狸。冷声道:“何事?”

    “唔....就是你...王上您叫我去潜入吕丞相的府中。可是我连这府邸在哪都不知道。”骨狸道,连‘你’也不敢说了。规规矩矩的说了‘王上您’。她微微抬眼望向嬴政,道:“我想出宫去,去看了那府邸在哪。我才好潜入啊。”

    嬴政闻言背着手不语。

    骨狸赶忙伸出一个手指头,又道:“就一天!”虽然嬴政这会背着身也看不见。

    半响,嬴政才开口道:“如此,明日便让玉桑陪你去吧。你莫给我打着什么歪心思。”

    骨狸心中暗暗开心。

    喜形于色,骨狸笑着道:“自然不会的,我就只是想去望望府邸。”

    顺便在街上逛逛!吃些好吃的。

    骨狸正准备走。嬴政忽而发声道:“你与成蛟可是认识。”

    “认识啊。”骨狸不假思索的答道。

    “如何认识的?”

    嬴政转身背着骨狸,看不见神情。骨狸道:“就是我在宫外之时,恰巧认识的。”骨狸倒也回答得坦然。

    “如此,你退下吧。”嬴政道。

    骨狸点头,开开心心的又跑又跳着离开。

    嬴政坐在桌几前,眉目冷厉,却是有那么几丝不悦。(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章 出宫一日

    次日,咸阳城里热闹纷纷,人来人往。

    骨狸欢悦的穿梭在人群中,左看看右看看。

    玉桑与仪南跟在身后。

    若是遇到什么骨狸想吃的想买的,便抬手向玉桑拿钱。

    片刻下来,玉桑的钱袋中的钱币就只剩了一半了。

    仪南有些不悦,闷闷不乐的跟着骨狸。这个女子整日只知道吃喝玩乐。王上叫我守着她,又有什么好守的。莫不是觉得自己没用处,就随便把自己安置了。

    玉桑却是有些开心,他跟着骨狸跑东跑西。跟着王上许久,都未有好好的逛过咸阳。今日,觉得异常新鲜。

    “啊!宫里哪有这里好玩。”骨狸道。

    自己在宫中数日,虽然是吃好喝好的,但是都快闷出病来了。也不知这几日墨砚有没有来寻过自己,若是找到墨砚,能知道这双生锁怎么解就好了。骨狸心想。

    有了!骨狸转着眼珠子,不知在思虑着什么。

    “走,我们去个地方。”骨狸道。

    仪南与玉桑皆是疑惑。

    --------

    三人站在醉欢楼门口。

    骨狸道:“走。”却被玉桑一把拦住,为难道:“骨狸姑娘,还是不要去这种地方。”在宫外以免暴露了身份,玉桑是喊骨狸为姑娘。

    仪南脸上却是有些红晕,望着来往人群注视的眼神,低下了头。

    这种地方,她一个姑娘家别说来了,就是提起也怕羞。

    骨狸道:“怎么不能来,我还在这呆了蛮久呢!”

    玉桑与仪南都十分诧异,莫非...骨狸姑娘之前竟然是风尘女子?

    骨狸大咧咧进了门。

    玉桑却也是无可奈何跟上前去。

    仪南却也是跟上前去,比起在门口站着让人观望,还不如赶快进了去。

    大白日的,醉欢楼还没有客人。他们三人一进门,就有人迎了进来。道:“姑娘,我们这可不接待女客。”

    骨狸抬眼与那人对视。

    刘妈妈。

    刘妈妈一见是骨狸就有些气愤,眼珠子瞪得圆滚滚的,呵斥道:“你!你还敢回来!”

    “我怎么不敢回来!”骨狸也是瞪眼道。

    玉桑与仪南在一旁不明所以。

    “来人!把她抓了!”刘妈妈忙大声唤道。

    转眼间,便从后院来了几人,想拉过骨狸。

    “你敢!”骨狸喊道。

    玉桑闻声,忙拦在了骨狸面前。

    刘妈妈见此,鄙语:“哟,还带了人手来。”

    “哼。”骨狸挑眼。

    有玉桑在此,还真就不怕有人伤了自己。

    玉桑亮出了腰间的令牌。刘妈妈原来还是一副嚣张跋扈的样子,抬眼见牌后就立马颤颤巍巍的跪下。那几人也是跪倒。

    刘妈妈忙慌慌忙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竟然不知是宫里人。”

    骨狸挑眼道:“我现在可不是之前你们想欺负就欺负的人!”

    刘妈妈又慌忙摇头道:“不敢不敢。”

    “那是自然!你可知我现在是什么身份!”骨狸不免得意,情不自禁便道:“如今呐,我可是这王上身边的美人!”

    玉桑跟仪南都抹了抹汗,哪有如此暴露自己身份的啊。

    “好了!不说了!你给我准备个雅间吧!我要见佩初!”骨狸道。

    刘妈妈颤颤巍巍道:“是,草民这就去准备!”

    ---------

    雅间内,骨狸一个人坐着,无趣的喝着茶水。

    仪南与玉桑守在门外。

    不久后,就有人推开了门。一身青衣,一副秀丽的容貌。

    佩初低着头,上前来。都未望骨狸一眼,便跪在了地上行礼道:“参见美人。”

    骨狸见此,忙拉起佩初欢悦道:“佩初姐!是我啊!”

    真是许久未见佩初姐了!她实在是很开心。

    佩初惊讶抬头,见一个华服女子,许是习惯了骨狸男装的模样,佩初好一番才反应过来,不可思议道:“骨狸!怎么是你!他们说是宫中来的美人。怎么....”

    骨狸甜甜笑道:“就是我呀!”

    “可是....”佩初还是不敢相信。

    骨狸拉着佩初坐起,便道“反正就是这么回事。”

    佩初坐起,虽然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却还是不禁问道:“不过你那日怎么不告而别了。”

    骨狸便道:“刘妈妈知道了我是个女儿身,那日刘妈妈想要绑了我,我便逃了。”

    “啊....那你没伤到哪吧。”佩初闻言,忙上下查看骨狸。

    “没事没事!哪能伤得了我啊!”骨狸笑道。

    “那便好。”佩初放宽了心,温柔一笑道。

    “不过这地可真是个危险之地。佩初姐你可少呆才行。”骨狸些许抱怨道。

    她虽说还是记恨刘妈妈,可毕竟她也却没有伤到自己分毫。

    佩初闻声不免感伤,却还是道:“我在这醉欢楼多年了,也是知晓了,许多姐妹都是被强抢而来的。可是落入了这,名声早就洗不清了。哪还有不呆下去的道理。”

    骨狸也是不太明白,名声,就这么重要吗。虽想让佩初姐就此跟自己回宫,可自己在宫中都是被那个臭男人控制着。又怎么让佩初姐跟着自己呢。

    “罢了。佩初姐,我今日是来问你最近可有见过墨砚。”骨狸问道。

    “未有,他最近都未有来这醉欢楼。”佩初忙摇头。

    骨狸懊恼道:“那若是他来寻你了,你便告诉他,来宫中寻我。我有要事找他。”

    佩初点头。

    没多聊几句,骨狸便带着仪南与玉桑下了楼,还未到门口,就见那醉欢楼的门已经被人堵得水泄不通。

    听有人议论道:“我听说王上新纳的美人竟然到了醉欢楼。我倒要见见是何等的女子啊。”

    “美人居然还来了这醉欢楼!真是不知羞!”

    “终于有机会一睹王上的女人长什么样了!苍天啊!”

    骨狸望着门外,一脸无知茫然。

    其余人皆是一脸无奈。现在如此,应该怎么出这醉欢楼啊?

    佩初在一旁了然,温柔一笑道:“不如,你们走后门吧。”

    今日陪骨美人出宫,这个祸可大了。竟让美人到了烟花之地,回去怕是要领了一顿罚。玉桑扶额。

    --------

    从后门出了醉欢楼。

    出宫也蛮久了,正事可还未办呢。现在连丞相府在哪都还不知。骨狸心道。

    她转头问向玉桑道:“玉桑,你可知吕丞相府邸在哪呀。”

    “姑娘问这个作何?”玉桑疑惑。

    仪南闻言也疑惑抬起了头。

    “啊,听说除了王宫,这吕丞相府邸可是咸阳城中最威武豪壮的。我自然想去见见。”骨狸笑道。

    玉桑虽是疑惑,却想着骨狸如此顽劣的性子。有好奇心也不足为奇。

    玉桑便道:“那玉桑便领姑娘去望望。”

    “好。”骨狸甜甜笑道。

    丞相府在城东,到了吕丞相府前,只见高高的牌匾挂在金鼎下的门檐之上,端正的写着三个大字‘丞相府’。虽然骨狸却也是看不懂字。大白日,朱红色的大门却是紧闭着,门前还有着守卫看守。威严气派的架势比上王宫却也是不差毫分。

    仪南在一旁望着府门,眼中却是燃起熊熊烈火。

    她定要这吕不为狗贼!血债血偿!

    --------

    三人回了宫,玉桑便灰溜溜向着秦川宫而去。

    骨狸与仪南到了幽临宫内,骨狸便赶快叫人上了菜。

    她的肚子可是要饿瘪了。若是再不吃饭,她估计得昏死了过去。骨狸觉着。

    菜肴才刚刚上了桌。

    二饼便凑了过来。一脸委屈道“骨狸姐姐。二饼也想出宫玩。”这几日骨狸都在训着二饼,叫他改口自己为‘骨狸姐姐。’每日三餐,二饼都忍不住嘴馋着要蹭些吃的。估计是嘴馋的都惺惺相惜,这关系也熟络得飞快。

    上菜的绘春绘夏都笑出声。守在门外的绘秋绘冬二饼也是捂嘴一笑。唯有仪南心事重重站在骨狸一旁。

    许是骨狸都没有那些宫里人的架子,幽临宫的气氛也都是轻松愉快的。

    “乖啊,这不是我出宫有要事吗?下次再带你出宫啊。”骨狸笑嘻嘻拍了拍二饼的头。又道:“我可饿死了。”就拿起了碗筷。

    二饼在一旁委屈嘟嘴。

    骨狸菜都还未入口。就听门外传报道:“王上驾到---”

    屋内众人赶忙迎了出去跪下行礼,齐声道:“参见王上。”

    唯有骨狸还坐在凳上。

    “如何?你还有心情吃饭?”嬴政阴沉着脸,走进门来,冷声对着骨狸道。

    虽然是知道惹怒嬴政没什么好果子吃,可她仍旧死性不改。骨狸顶嘴道“我为何没有心情吃饭,莫非我是要饿死吗?”

    嬴政又是冷声道:“今日城外都在传孤新纳的美人,不知羞耻去了烟花之地?你如此败坏宫中名声,还有心情吃饭?”

    骨狸一愣,定是那玉桑通风报信去了。不然这消息怎么这么快到了人家耳朵里。

    “何故没有?名声又有何用?我又没有少一块肉!”虽是骨狸喜欢与嬴政顶嘴,她却是不敢再动筷了。这双生锁的痛,她可是还记忆犹新。虽是嘴上占着便宜,动作上却是不敢有半点违背。

    嬴政有些恼,道:“如此,孤便要你三天之内就完成孤给你的事。之后便天天给孤学习规矩体统。”嬴政便是已经不想与骨狸说下去了。拂袖转身就留给了骨狸一个背影。

    骨狸咬牙,若不是这双生锁。谁还理你!(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章 顶撞风波

    第二天清晨,骨狸还未睡醒,就被仪南唤醒。

    仪南急急忙忙喊道:“美人,夏太王太后传唤。唤您去喝早茶。”

    骨狸模糊睁眼,望着仪南的大脸映在自己眼前。茫然道:“什么早茶?”

    不等骨狸清醒,仪南就慌忙唤着绘春等人给骨狸洗漱,骨狸迷迷糊糊中,就被裹上了无数件衣裳。盘上了头发,画上了妆容。

    全都妥当之后,仪南赶忙拖着骨狸就往长安宫走去。

    进了长安宫门,进了主厅。就见夏太王太后坐在主椅上。次椅上坐着那日摸自己身子的赵太后。她打量着骨狸。

    站在门口,骨狸打了个哈欠,一番没睡醒的样子。

    “还不行礼!”夏太王太后坐在主椅上,脸上有些怒意,斥道。

    骨狸闻声,慢悠悠的跪了下去,又敷衍了事喊了声道:“参见太王太后。”

    夏太王太后见骨狸一副慵懒模样,骂道:“这都几时了,还未睡醒!可知道这宫中的礼数?”

    骨狸闻言不语。

    谁同你们似的,有觉不睡。骨狸心中道。

    夏太王太后身旁的赵太后安抚道:“母后莫生气,可别伤了身子。”后她转脸,望着骨狸道“你便是政儿新纳的美人吧?”

    骨狸点头。

    夏太王太后在一旁冷哼,不言语了。

    赵太后又道:“今日,便是让你来见我的,我是王上的生母。便也算得上你的母亲。便可唤我王后便好。在这宫中,便不像在宫外一般,如此放肆。你可明白?”言语却是威严,却也没有为难骨狸的意思。

    骨狸只好点头。

    夏太王太后见骨狸点头,便怒骂道:“点头!你还点头!官家的脸面都要被你丢尽了!既是出宫了去便罢了!还去那种污秽之地!你可知道现在外面都在传宫中的笑话!”

    夏太王太后怒不可遏,随手便抬起一个杯子摔在了地上。杯子没摔碎,在地上滚了一圈,滚到了骨狸的裙边。

    骨狸默然,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这消息像是长了翅膀一样,传得可真是飞快。

    赵太后见此,忙站起身来,去了夏太王太后身边,给她顺了顺气。道:“母后可别动怒了,这不过是新进宫的女子,规矩体统自然是样样不懂。还得多教教。”

    夏太王太后见赵太后动作,觉着厌恶。转了个针对的对象,冷声:“行了,别顺了。我便也不见得你多比她懂什么规矩。”

    赵太后僵住,停了手。心道:自己本是好意,她却是个不领情的主。整日摆谱,像是这王宫她独大一般。赵太后只好转身,悻悻的回到了座位上。

    夏太王太后转眼,端起了架子,对着骨狸道:“今日,你便跪在这里好好反省认错。便要让你知道,这宫中可不是用来玩闹的。”

    自己跪着行礼已经是很给面子的了,现如今还要自己跪一日?怎么能忍。

    骨狸拍了拍裙摆就站了起来。

    夏太王太后怒道:“你这是做何!”

    “起身回宫啊。”骨狸十分平静的回答。

    赵太后在一旁瞠目,何时有人敢如此无礼对待夏太王太后。

    骨狸转身就要走,就听身后人道。

    “放肆!”夏太王太后怒火中烧。

    骨狸转回身,冷声道:“放肆!以后我都不会到你这里来喝什么早茶了,太王太后还请你好好歇歇,别整日起着个架子,招人讨厌!”

    “你!”夏太王太后虽是气绝,却不知如何回嘴。

    赵太后在一旁捂住嘴,有几分偷笑着。这政儿找来的还是个厉害角色,这宫中能如此训斥夏太王太后的,除了华阳太王太后,这便也是算第二人。

    骨狸不依不饶道:“还有啊,若是您不满意了我,你便去找王上告状便好。这宫中也是王上让我来的,有什么问题便去找王上啊!一天招惹我做何!我也是很忙的,没空同你耗着。”

    “来人啊!来人!”夏太王太后气到扶额,忙怒喊道。

    又想叫人拉我打板子吗?

    骨狸忙一个箭步就出了门。对着仪南忙喊道:“小南!快走快走。”

    仪南站在门口,屋内情况也是听了真切。她擦了擦汗,忙跟着骨狸小跑起来。

    自己到底是跟了个什么样的主子啊。

    骨狸跟仪南赶忙回了幽临宫。

    一踏入幽临宫,骨狸就忙喊道:“关门!关门!今日谁来也不许开门!就说我得了大病,会传染的!会死人的!”

    虽是训骂着夏太王太后,骨狸还是怕她带人来冲了自己的屋子,抓了自己去打板子。

    大饼不明所以,望了眼仪南。仪南无奈的扶了扶额。

    大饼虽是不解,却还是如此做了。关上了幽临宫的大门。

    长安宫内。

    夏太王太后愤怒起身,把桌上的东西稀里哗啦的全都推到了地上。后还觉着怒气不解似的,拍了拍桌子。

    赵太后在一旁下意识躲了躲,她可从未见夏太王太后这么生气过。

    面上虽是担心模样,心中却是一片暗爽。终于是有人能把她气得如此这般了,看着真是十分舒坦。

    如此想着,赵太后却忽然觉得心中一片恶心,捂起嘴,不由干呕了出来。

    夏太王太后见此,虽是还有怒气,却还是不由冷声问道:“怎么了?”

    她虽是不喜欢这个媳妇,可现在毕竟是在她这长安宫,可不能出了什么事。

    赵太后摆摆头,道:“无妨,许是早晨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既然是不舒服,那便早些回去吧。”夏太王太后摆手,便先自顾自的起身,捏着拳头,还是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离开了主厅。

    赵太后真是有些不舒服,握着嘴,神色有些难看。她一旁的宫女忙搀扶起她,缓缓离开了长安宫。

    ————

    秦川宫内。

    嬴政正坐在书桌前,时而望着竹简,时而用着毛笔在竹简上添些字样。

    福元缓缓走上前来低声道:“王上,夏太王太后来了。”

    嬴政抬眼,便见一个妇人怒气冲冲的进了屋子。

    她望见嬴政,就怒道:“王上可知你找了个什么样的女子进宫!毫无礼数!以下犯上!”

    福元退到一旁,心道莫不是骨狸姑娘闹了什么事。

    嬴政不紧不慢的放下笔,缓缓走到妇人身旁平静道:“原来是祖母来了。何事生如此大的气。”

    夏太王太后冷声道:“你去问问你那刚纳的美人!你就知道了我为何事生气了!”夏太王太后是听了骨狸说的一般,到了嬴政这边来告状了。

    嬴政转眼,故作转身要离开道:“那孙儿便去问问。”

    见嬴政要走,夏太王太后忙道:“行了!回来!”

    嬴政默然回身。

    这两人是存心给自己气受是吧!夏太王太后心道。转而鄙语道:“莫不是说你现在是王上了,便就是高高在上了,礼仪规矩这些做好了才可服众。现下你这美人坏了宫中规矩,王上还想包庇不成?”

    嬴政眼眸有几丝冷意,他最不喜他人叱责。更何况这个祖母他也是不尽喜欢。嬴政却还是平淡回道:“孙儿何时想要包庇了,只是孙儿却是不知她是何事惹怒了祖母。”

    “王上你竟然不知她出宫去了污秽之地?”夏太王太后怒道。“今日便是要责罚她的过错,她却不知礼数,当面顶撞我!”

    嬴政了然,眼边却是带了一丝笑意。却也还是清冷道:“原是此事,祖母也不必与之计较,孙儿自然会责罚她的。不过她刚进宫,这规矩礼仪自然是不懂。孙儿之后便会找人教导她。但还愿祖母少召见她才好,免得又顶撞了祖母。”嬴政搪塞了过去,这话中的言外之意却是让太王太后少去招惹骨狸。

    “这....”夏太王太后欲言又止。

    嬴政却接了个话茬道:“如此,孙儿现该用早膳了。若是无事了,祖母便请回吧。”

    夏太王太后却是有些气愤。但嬴政都如此说了,她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了。

    她转身道:“如此,我便先回宫了罢。”

    甩手,夏太王太后便转身出了宫门。她心中却还是愤怒未消。

    “那孙儿就不送祖母了。”嬴政清冷道。

    夏太王太后刚走没几步。嬴政就对着福元清冷道:“去幽临宫罢。”

    福元有几丝为难道:“王上,幽临宫今日似是闭门了。道是骨美人染了重病,卧床不起,这病怕是会染了王上。”

    重病?莫名其妙会生什么重病来。不过就是个借口逃避罢了。嬴政挑眉。

    “如此。那便过几日再去吧。”嬴政道。

    -----

    入夜,宫中一片祥和宁静,像往常一样的习惯。骨狸洗好了漱,便上了床。

    仪南是最后一个离开屋内的,她在屋内帮骨狸熄了灯。便轻手轻脚的关上了门。

    走过幽临宫的一条小道,仪南有些许紧张的回到了婢女屋中,绘春绘夏绘秋绘冬四人已经熟睡下了。她轻手轻脚的给自己换上了一身黑色劲装。然后轻手轻脚的出了房门。

    夜晚的风有些微凉,她穿过漆黑的宫道,灵巧躲过了宫中巡逻的侍卫。然而她选择的出宫方法,就是爬狗洞。

    王上把她安排在那个美人身边,不过就是为了随意安排了自己。这几日她都在盘算着。自己复仇。没有令牌,她很难从宫门出去。她这么久已经探查清楚了出宫的各处狗洞。虽然要穿过这些肮脏的狗洞,但是今晚!她一定要让吕不韦这个狗贼,血债血偿!仪南十分气愤的抹了抹脸上的泥土。(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章 刺杀吕相

    咸阳城东,丞相府内灯火通明。

    吕不韦一身紫色锦衣,走过挂满灯火的长廊。他的身后跟着一个白衣中年男子,长须胡,细长眼。一副温文儒雅的模样。

    吕不韦身子也不转,道:“先生到了咸阳多日,却是还未有个落脚处。大可在府中住下,这硕大的丞相府,定不会亏待了先生。”

    “怕是会叨扰了丞相大人。”男子拱手答道。

    吕不韦豪爽笑道:“先生大可放心,或是先生不相信这丞相府连先生这么一个大活人都容不下吗?”

    男子忙道:“未有未有,只是小人受宠若惊。”

    “听闻先生学富九车,能住到了本相府上,倒是本相的福气。”吕不韦道。

    吕不韦虽是位居高位,却是惜才之人。对着有才之人,倒是没有什么架子。

    “李斯师承荀卿,虽是学术十年有,却不敢说是学富九车。世间学术无穷无尽,小人不过是得了个皮毛而已罢了。”李斯道。

    吕不韦道:“若说先生是只知道皮毛,那本相岂不是就只是个莽夫?”

    李斯觉有失言,神色紧张,道:“小人胡言乱语。丞相恕罪。”

    “无妨,不过是闲谈罢了。”吕不韦不拘小节笑道。

    夜晚的风刮过长廊旁的小池塘,掀起层层波纹。深秋之末,树叶飘落,落在了层层波纹之上。忽而有一阵诡异的风吹过,掀起了水面上的树叶。有人影闪过,轻手轻脚跃到了长廊的廊顶。

    仪南站在廊顶,瘦削的身子背对着月光,蒙着面,一双桃花眼中闪过冷厉。

    今天,血海深仇,我就要这狗贼血债血偿。

    吕不韦还正在与李斯闲聊着什么,爽朗一笑。转眼间身后飞来一把匕首,风声入耳。吕不韦警觉,闪身。匕首风一般飞过,插入了长廊拐角的木柱之上。

    “谁!”吕不韦转身斥声道。

    李斯虽是不习武,却也是站得住脚的人。他气定神闲站在吕不韦身后,皱起眉。

    只见一黑衣人如鬼影一般,闪身到柱前,拔出匕首。对着吕不韦而去。

    “大人小心!”李斯喊道。

    “无妨!先生大可退到一旁!”吕不韦说道,轻松转身防守。

    李斯退到几米开外,一脸焦急的模样。

    仪南吃力握着匕首,一刀一刀向吕不韦刺去。吕不韦却掌掌防开,一副十分轻松的模样。几招下来,仪南已到了下风。

    “雕虫小技。”吕不韦讽刺一声。便转手一掌,直击仪南左肩。

    仪南被击得向后踉跄几步,吐出一口鲜血,顺着蒙面的布滴在了地上。她恶狠狠瞪着吕不韦,恨不得此刻就把他生吃活剥。

    “何人派你来的!”吕不韦呵斥道。

    “没人派我来!是你这个狗贼草菅人命,我是来为那些无辜惨死的人讨回公道!”仪南怒道。

    吕不韦惊异,竟然是个女子。

    “小小女子,何来的勇气?”吕不韦只觉有趣,嘲笑似的笑起来。又道:“或是你觉得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能够杀得了我?”

    仪南狠厉一眼,又向吕不韦刺去。

    吕不韦又是顺利接了几招下来后,却也失去了耐心。他嘲讽道:“不知好歹!”连击仪南几掌,仪南咬牙招招撑下。最后一掌下来,仪南被击倒在了地上。匕首掉在一旁,她撑着身子隔着蒙面布吐出一摊血。

    “呵!如此的结果你是否满意?刺杀本相,你还得再去练个几年功夫再来!”吕不韦嘲笑道。

    仪南抬眼,忽而长笑起来。冷声道:“这样的结果我很满意!”

    吕不韦不解,皱眉。他觉左掌上一痛,转眼去看,左掌竟然不知何时被划出了如细线一般的小口,却是连鲜血也不流,竟然紫了一片。

    “匕首有毒!”吕不韦怒骂一声:“卑鄙!”

    吕不韦觉她是个女子,不免轻敌。在接招之时就算让匕首轻轻刮到一丝,他也不会有一丝痛觉。她把毒涂到匕首刀刃上。这毒名为‘冥鬼息’,如它名字一般霸道,它沾及一丝皮肤,便会中毒。不过半日,便会毒发身亡。若是她没有把握,她也不会孤身前来。她每日所想,不就为了今日吗?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见这个狗贼下黄泉的样子了。

    仪南长笑起来。

    吕不韦似乎是有一丝站不稳,嘴上都发紫了。“丞相大人!”李斯见此上前来,扶过吕不韦。

    巡逻的守卫似乎是听见了动静,纷纷往这边而来。

    吕不韦唤了声:“抓住她!”便昏死了过去。李斯慌忙唤道:“丞相大人!”吕不韦却是已经没有了意识。倒在了地上。

    仪南艰难撑起了身子,跑离了长廊。

    --------

    一只黑猫站在树梢上,跳入了丞相府之中。此时的丞相府已经乱成一团了,黑猫听着府中纷乱来往的守卫,都在喊道:“抓刺客!!!”

    骨狸疑惑,在丞相府中行走着,望着纷乱的人们。

    那个臭男人叫自己来这里是打探什么消息。这些人乱糟糟的跑来跑去干嘛。

    黑猫四处走着,都没见什么异样。

    唯有走到一处偏僻角落,见一个黑衣人瘫倒在墙边,与黑暗融为一团,若是不仔细看。都不会察觉到此处有人。黑猫走上前,那人也没有动作,似乎已经昏死了过去。

    这便是那个刺客吧?

    骨狸上前,黑猫的身子在那人面前晃去晃来,那人也不为所动。

    看来真是昏死了。那便看看这个刺客长什么样。

    骨狸用猫爪拉下了黑衣人的蒙面布。可把她吓了一跳。

    小南?!

    骨狸确保自己没眼花,继续打量了几眼。

    真是小南!!可是小南怎会到了丞相府来?还做了刺客?

    不等骨狸多想,远处就传来脚步声。

    虽是疑惑不解,可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把仪南抬走。

    骨狸化为人形,披散长发,一身赤。裸。她只好把仪南的外衣扒了下来,穿在了自己身上,瞬时仪南便只剩了一身白色里衣。

    到了凡尘许久,却也是知羞了。不过她却学不会如何化为原形时带上衣裳。在凡尘,又有谁教她法术呢?或许哪日见了墨砚,问问他好了。

    一身黑衣背着一身白衣,在夜里不免有一些显眼。骨狸还未走两步,就被一队守卫撞见。

    守卫喊道:“刺客在这里!”

    骨狸虽是有些吃力,却还是背着仪南跃过高墙,往着空无一人的街道窜去。

    没过多久,骨狸面上已经多了许多汗珠。

    她朝着醉欢楼的方向奔去,现如今人形模样定是进不去王宫的。

    到了醉欢楼远处,见醉欢楼前灯火通明人来人往的模样。人这么多,就这么过去不是更加容易被抓住。骨狸咬牙转了身,又往着城南奔去。

    在城南街道四处观望寻找着什么,骨狸面上已经满是汗珠。

    良久,她像是找到了。

    见一府邸,虽未有丞相府威严,却也是高墙环护,灯火通明,威严无比。府邸夜里如沉睡一般,安静立在街道之间。骨狸背着仪南纵身一跃便进了府内。

    劲直便往最大的屋院而去。想都没想,骨狸就推开了一间还有着灯光的屋门。

    她在赌着什么。

    屋内一个俊朗男子坐在桌几前望着竹简,见有人推门而入,抬眼一脸惊异望着来人。

    骨狸一进门见人一喜,道:“成蛟!帮我个忙!”

    “骨狸!”赢成蛟惊异起身,竹简都掉在了桌上。

    他望着骨狸身后背着一人,疑惑。

    骨狸见成蛟目光,就放下了仪南。忙道:“帮我扶一下。”

    赢成蛟上前,扶起仪南。站正后,他望上了仪南的眉眼,瞬间就直直呆在了原地。

    耳边瞬时无声,他脑袋忽的只剩下一个名字。

    仪...南。

    骨狸喊了赢成蛟几声,他却是充耳不闻一般。

    是幻觉吗?他的仪南妹妹起死回生了?

    赢成蛟身子有些发颤。心中却是欣喜若狂。

    这一年来,他每日每夜都在盼着有一日,仪南能够起死回生,站在他眼前。对着他说一句:“我回来了。”。现在,他终于是接受了今生再没有她的事实了。她却又站在了他的眼前。他的仪南妹妹,还是如此喜欢捉弄自己。

    若是你没死,这一年,你是去哪了?又是去哪弄成了这个样子?赢成蛟心里面像是要炸开了一般。千千万个问题想要去问。

    赢成蛟嗓子苦涩,眼眶发红,却也是只好苦笑。望上仪南嘴上有着些许血迹,觉仪南似乎是受伤了。他才回过神来,慌忙问道:“怎么回事?”

    骨狸犹豫片刻,瞎编道:“我是在城边发现她的,那时候她已经昏死了。我不知道找谁,便来了找你了。你说过你住城南,便找了一个最有气势的府邸。没想到还真找到你了。”

    “可...此刻你不是应该在王宫中吗?”赢成蛟问道。

    “......”骨狸顿时无法回答。岔开话茬道:“她受伤了,快帮她找医者吧。看她这样再不医治,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虽是知道骨狸的话漏洞百出,他也没有多问了,当务之急是先救人。赢成蛟转眼又望着仪南模样,心上一揪。(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 黑影缠斗

    仪南躺在床上,骨狸与赢成蛟站在一旁。两人都很是焦急。

    片刻,就有一个随从领着一个大夫进了门。

    大夫进了门,便行了个礼道:“参见长安君。”

    赢成蛟急忙摆手道:“免礼了,医者先来看人吧。”

    大夫起了身,便给仪南把了脉。

    片刻,赢成蛟见大夫放下手,便焦急问道:“医者,怎么样了?”

    骨狸在一旁十分诧异,赢成蛟何故如此焦急的样子。

    大夫叹气摇头道:“不好说。似是伤到了五脏六腑。”

    赢成蛟眉都快挤到了一块了,又慌忙问道:“那如何治?花多少钱都行。”

    骨狸虽是疑惑,却也是慌忙点头同意赢成蛟的说法。

    大夫还是摇摇头道:“长安君,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主要是这姑娘伤得很深,现下小人也没有什么办法,也只能开一些调理的方子。这姑娘能不能熬得过这关,也只能看这个姑娘的命数了。不过,依小人看...”

    闻言,赢成蛟抓起大夫的双肩,激动吼道:“你胡说!你给我把她医好!”

    大夫被吓倒在地,他跪在了地上。颤颤巍巍道:“长安君恕罪!小人实在是无能为力!”

    骨狸见此,忙拉起大夫道:“医者你便写调理的方子罢。”

    “是是是。”

    大夫忙在在桌前写了药方,便像是连滚带爬一般跑出了屋。赢成蛟不敢相信似的,呆站在一旁。

    骨狸觉赢成蛟是魔障了,明明是自己带来的人,他何故如此激动。

    骨狸唤他道:“成蛟兄?你没事吧?”

    赢成蛟充耳不闻,劲直到了仪南床前,眼已红透。他坐在了床边,呆愣望着仪南秀美的面容。手便抚上了她的脸。自言自语道:“仪南,你何故如此对我。”

    何故让我断了念想,又回了我身边再让我经历一遍失去你的悲痛。

    骨狸是听了真切。

    仪南?成蛟兄与小南认识?

    “成蛟兄,你们认识吗?”骨狸不禁问道。

    良久,赢成蛟都没有出声。骨狸本以为他不会回答了。却听见一个哽咽的声音道:“一个故人。”

    骨狸惊讶良久。

    应该也是个交情很深的故人吧。

    天已经破晓,仪南在赢成蛟府邸安置了下来,骨狸跟赢成蛟交代了几句后,骨狸就化身黑猫回了宫。

    黑猫这才刚进了幽临宫院落内,就听到一男声从骨狸头上传来道:“等你一晚了,再不回来我可是要回去了。”

    是墨砚的声音。骨狸惊异。

    骨狸望去,墨砚正悠闲坐在墙上,望着自己。还是那张阴美的脸,挂着玩味的笑意。

    他跳了下来,蹲在了骨狸面前,道:“小黑猫模样真可爱。”

    墨砚准备伸手去摸,骨狸却跳开,道:“哼,你竟然把我自己丢在了无相大人那里。”

    “我这不是有事嘛。不过你这可怎么到了宫中还混了个美人当?”墨砚收手,玩味笑着调侃道。

    黑猫的小脸扭曲咬牙,恶狠狠道:“便是因为这个秦国王上!卑鄙小人!”

    墨砚望着骨狸扭曲的小脸,只觉可爱,笑着道:“何故?”

    “他知道了我是妖,用双生锁拴住了我,便是要我为他做事。”骨狸咬牙切齿道。

    墨砚闻言惊异,道:“双生锁?以吸取血液而生的阴阳家法器?便是只能听命与他,若是他死了,你便也要在三日内血液耗尽而亡?那个法器?”

    “是了是了。”骨狸眼光闪烁,望向墨砚。

    墨砚望向骨狸,皱起了眉,道:“那可麻烦了。”

    骨狸点头,又问道:“我叫你来找我,就是想问你如何解这双生锁。”

    墨砚扶头思绪片刻,虽有些不忍心开口,却还是道“如此阴毒的法器,除了一死....似乎没有什么解法。”

    骨狸闻言,眼眸瞬间暗淡了下去。不言语了。

    墨砚虽眼中一狠,却也是拍拍黑猫的背安慰道:“可若是你想想,你在这宫中,吃好喝好,倒也是过得舒坦不是?”

    人的寿命不过百年,这或许是说,骨狸便就只能活百年。这个秦王小小年纪,竟然是如此狠毒之人。

    骨狸闻言转而有笑嘻嘻起来,道:“不过这也是,在这宫里我过得比哪都舒坦。”

    墨砚望着骨狸如此,心里却是有些不是滋味。这个傻猫,大概是还没意识到这秦王一死,她也要跟着死的事实吧。

    墨砚起身,故意岔开了话茬,道:“如此与你蹲着讲话真是费劲,你化为人形还好些。”

    闻化为人形,骨狸却是道:“可是我化为人形却是不穿衣裳。”

    墨砚惊异捂着肚子笑出了声,道:“哈哈哈哈哈,你到如今你都不知如何化为人形的时候穿衣服?如此低级的法术你都没学过?”

    骨狸瞪眼“那又如何!我身上可是有着万年法力!不过是不会法术又如何?我还不是化为了人形!”

    “行行行,你厉害。”墨砚笑着,望着骨狸还是一副天真模样,思绪到这双生锁,笑容却有几分勉强。

    “哼。”骨狸得意瞪眼。

    “便是在你所穿的衣服上施些法力便可的事,有何难的。等你换上衣裳自己多试几次便会了。”墨砚道。

    “哦...原是如此。”骨狸了然。

    远处有说话声传来,骨狸转头见远处绘春等宫女谈笑着往这边而来,便道:“我便先走了,你若有空了便来找我玩罢。”说完便从窄窗进了寝宫。

    墨砚见此便也化为了乌鸦,飞上了空中。他在空中盘旋片刻,望着骨狸的动作。

    或是说,他与骨狸的缘分,也就不过百年了。虽是装作一副不在乎的模样,可他心里竟有着几丝不知何时升起的不快。转身便往另一个方向飞去。

    -----

    秦川宫寝宫内,嬴政躺在软床之上,本睡得安稳。

    忽然有大风吹开了窗户,瞬时吱呀声、风声四起。

    嬴政瞬时睁眼,望向了窗户,以为是风大,正准备掀开被子起身去关窗。

    忽就一男声传来:“秦王可真是生得俊俏。”

    嬴政闻声皱眉,起了身,一身白色里衣。不慌不忙清冷道:“谁?”

    来人悄无声息就出现在自己寝宫,连一个宫中侍卫也没有惊动,想来定是个不凡之人。

    男声一笑,道:“自然是秦王从未见过之人。”

    虽是有声音传来,嬴政却是分辨不了声音传来之处,如此竟然生出一丝不安感,这样的不安感让他不悦。

    嬴政清冷开口道:“来人何必藏在暗处。”

    “呵,大抵是我不太想与秦王如此阴险之人同站一处。”男声冷笑。

    见来人态度不是很友善,嬴政皱眉,道:“阴险?不知孤与公子有何渊源?哪里招惹了公子。”

    “渊源倒是谈不上。倒是与那位可怜的小猫有几分情分。”男声传来。

    小猫?情分?嬴政冷声一笑。原来如此。

    嬴政转而清冷一笑,道:“如此,公子便也是个妖物。对于你们这些妖物,留你们一命就已经是仁慈。何故道我阴险,对于那只小猫来说,已经要对我不胜感激了。”

    忽而从暗处飞来一片黑羽,直插嬴政,嬴政虽转身闪过,却还是躲避不及,黑羽刮破了里衣,手臂上留下一道血口。男声怒道“若不是因为双生锁,我现在定手刃了你!”

    嬴政觉痛咬牙,心觉不悦。却见激怒了男子,清冷一笑道“若是有能耐的话,不如现在就出手,免得之后可就没有了机会。”

    瞬时无数黑羽飞来,嬴政早有防备,连忙闪身,片片躲过。

    忽有一黑影飞身而来,直冲嬴政,嬴政反身一跃,跳离原地。黑影如鬼魅一般,都还未落地,又朝嬴政飞跃而来。嬴政又向一旁跃去,反手就抽起了一旁用作挂饰的长剑,对着鬼影直冲而去。本是追赶鬼影的嬴政,开始闪躲。

    这时,玉桑才刚刚走到寝宫门外,觉屋中异动。想都没想就推门进去,见嬴政在屋中一身白色里衣与一团鬼影缠斗。他喊道:“王上!”。

    玉桑转眼拔了腰间长剑加入缠斗,鬼影瞬时处于下风。

    嬴政借机转手一砍,黑影瞬时闪退。黑影退到五米之外,化为一黑衣俊美男子。

    嬴政不悦,清冷目光望向男子。

    玉桑惊异,喊道:“是你!”

    墨砚一笑,对着玉桑道:“公子,我们又见面了。都怪公子,连秦王宫的酒我都未有尝到。”

    “你!”玉桑不悦。

    了然,嬴政清冷一笑。原来,他便是那日跟骨狸一同来盗酒的男子。

    “二打一,实在不是君子做法。”墨砚道,转而他愤然转头对着嬴政道:“无耻秦王,今日便就放过你。改日,虽不让你下黄泉,也定让你遍体鳞伤。”

    还不等嬴政有开口机会,墨砚就一个飞身出了窗户,不见人影。

    玉桑想飞身去追,却被嬴政拦住道:“不必去追。”

    玉桑忙道:“可是!”

    “无妨。”嬴政道。

    玉桑虽是不甘,却只好听命。

    “到秦川宫所为何事?”嬴政道。

    玉桑闻言,才反应过来自己所为何事,忙拱手回话道:“回王上,宫中才得到消息。昨夜吕丞相被刺杀中毒。现如今已经躺在床上生死未卜。”

    “什么?!”嬴政转身惊异开口。(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 有个条件

    幽临宫内。

    骨狸已经换上了里衣,在寝宫中刚刚躺起睡着。

    就有人猛的推开了寝宫门。

    骨狸惊醒,坐起身来。抬眼就见嬴政一袭墨色锦衣,沉着脸,迈着不慌不忙的步子走了过来。

    “怎么了?”骨狸诧异问道。

    嬴政冷声道:“你昨日是否去探查了丞相府?”

    骨狸想都没想就答到:“是啊。你怎么知道?”

    “丞相府后院内可有训练死士的痕迹?”嬴政发问。

    骨狸低头犹豫半响道:“应是没有吧。我昨夜去到丞相府时便已经听见丞相被刺杀了。那个丞相府可乱了,就像是被炸了的马蜂窝。”

    嬴政在床前站定,蹙眉。既然是如此,死士这个消息便是假的。何人借此挑拨君臣关系。昨晚吕相被刺杀是否又与此事有着干系。

    “丞相府昨夜发生了何事?丞相何故被刺杀了?”嬴政蹙眉,问道。

    骨狸望着嬴政半响,想到若是告诉嬴政昨夜是小南刺杀了丞相,小南也许会被处死吧。虽然她如今也还躺在床上生死未卜。

    “不知道....”骨狸吞吐道。

    嬴政见骨狸低头闪躲的神情,挑眉道:“哦?你可有说假?若是说假……”

    还未等嬴政说完,骨狸便觉脖上有几丝刺痛,她忙抓着自己的脖子说道:“昨夜是小南去刺杀了丞相。”

    瞬时,脖上的刺痛感消失无踪。

    嬴政冷下了眼眸。

    没想到,仪南亏为将军之女,却是如此沉不住气。

    嬴政拂袖转身又道:“那如今她人在何处?”

    虽是不愿说出口,骨狸却还是顾虑自己脖上的双生锁。她只好道:“她被我救了,现如今在成蛟兄那。”

    “成蛟兄?”嬴政闻声,有几丝不悦。他又转身望向骨狸,只手撑在床沿边,俯身逼近,冷声道:“才见几面便与他称兄道弟?如此熟络?”

    骨狸见嬴政逼来,压迫感油然而生,坐在床上的身子不禁便向后退了几分。她却是低头怯怯顶嘴道:“那又如何?熟不熟络是我的事。”

    嬴政蹙眉,一把捏过骨狸的脸让她望着自己,冷声道:“你便是做了孤的美人,就该安分守己。整日沾花惹草招惹外面的男人,若是让他人望见了。丢脸的可是整个王宫。”语毕,手上的力度也不觉加深。

    这句“外面的男人”,意指的不止嬴成蛟一人。

    这美人,可不是她想当的。骨狸气愤不语,只觉脸上生痛。

    嬴政见骨狸紧蹙起了眉,便甩开了骨狸的小脸。他转回身冷声道:“既然她人在成蛟那处,便就在那处罢。”

    “故人相见,自然是满心欢喜了。”嬴政又冷声轻语一句,望也未望骨狸一眼,便迈着步子出了寝宫。

    骨狸坐在床上,十分纳闷。这就完了?不是处死小南?或是惩罚小南?

    思绪间,门外便有宫女敲门道:“美人,是否起床用午膳?”

    骨狸便也不去想了,别说,还真是饿了。她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道“进来吧。”

    绘春、绘夏、绘秋、绘冬四人,端着洗漱的盆、脸巾、食盒便走了进来。绘春把食盒摆放在桌上,疑惑环顾寝宫内,问道:“美人,怎么不见小南?”

    绘夏、绘秋、绘冬正给骨狸洗漱穿衣。

    骨狸一惊,吞吐道:“啊……她出宫帮我买东西去了,估计这几日都回不来了。”

    绘春等人虽是疑惑,却也不问什么了。

    ------

    丞相府内。

    吕不韦躺在一张床上,脸上手上都已经紫得发青了,可想而知毒已经快速蔓延了全身。

    床边围满了女眷侍从,都是一脸焦急。大夫进进出出,却一个也没有办法。

    李斯也是站在床边,也不知如何是好。

    忽而门外一声:“王上驾到————”

    众人忙退到一旁,让出了床前的位置,而后跪下行礼。李斯便也跟着跪下,却是有几分好奇,微微抬头望向门边。

    嬴政走进屋来,身后跟着玉桑。

    到床前,见躺在床上全身发紫危在旦夕的吕不韦。

    嬴政心里还是些许不忍,他也算是看着自己长大的仲父。可他转手抚上自己腰间的白玉时,眼里多了几分不让人察觉的恨意。

    转而,嬴政对着一个侍从模样的人问道:“仲父如何了?”

    随从答道:“回王上,还未好转。”

    嬴政蹙眉。

    转眼,门外就进了一个宦官模样的人,虽说是宦官, 但衣帽挂饰却都是极品。他见了嬴政便行礼道:“参见王上。”

    “嫪公公。”嬴政应声道。

    玉桑对着嫪毐拱手行礼。

    嫪毐对着嬴政道:“王上,太后派奴婢来探望相国大人。不知相国大人如何了?”

    嬴政不语,故作叹了口气。

    嫪毐斜眼望了床前的吕不韦一眼,心中一喜。难道真如传闻一般,吕不韦已经无力回天了。

    嬴政转身到了一旁的座椅上坐下,玉桑跟着站在一旁。

    嬴政抚上了额,眼中清冷,外人看来像是在担忧吕不韦,但却似在思索着什么。

    吕不韦还不能死。若是死了,整个秦国,便只剩嫪毐一支势力独大。到时候没有了人与他抗衡,便就没有了人牵制这匹饿狼。到时候的秦国,便就像嘴边肉一般,被吞得所剩无几。吕不韦会死,但不该是现在。

    嬴政蹙眉对着玉桑道:“去请阴阳家的人来。”

    “是”玉桑应声道,转身就出了屋门。

    嫪毐站在一旁,闻声不免有些不安。不想自己白白喜悦一场。

    足足过了一个时辰,玉桑才领着寒仲渊赶到了丞相府。寒仲渊身后跟了一女子,面容虽是一般,却是曼妙身姿,罗裙伴身,顿然生媚。玉桑站回嬴政身旁。

    寒仲渊到了嬴政面前,此时的嬴政正闭眼歇息。

    寒仲渊喊道:“参见王上。”身后的女子见到嬴政面容,眼中放光,娇媚一声道“参见王上。”

    嬴政睁眼,望向两人。

    “寒护法,若是叫你来你便知道孤的用意。丞相之毒,可有一解。”嬴政清冷开口。

    寒仲渊还未开口,一旁的女子就迫不及待开口道:“王上,民女阴阳家茜淼,最擅用毒。可为相国大人一解。”

    寒仲渊有些不悦,侧目望向女子,茜淼却一脸媚意望向嬴政。

    茜淼便就是这水性杨花的女人,最好面容姣好的男子。

    嬴政虽有几丝不喜女子,却还是开口道:“如此,你便试试罢。”

    “是~”女子娇媚道。声音拖得细长。

    嫪毐站在一旁,默默握起了拳头。只愿这毒能让他毒发身亡了才好。

    茜淼起身走到吕不韦床前,观察了片刻,便开口问屋内众人道:“有人可知毒是从何处开始蔓延的?”

    李斯闻言起身,先对着嬴政行礼道:“小人李斯。昨夜丞相遇害时便是小人在一旁。”

    嬴政道:“如何?”

    “当时那个刺客拿着一把匕首与大人打斗。若是小人没记错的话,大人倒地时,是左手开始先泛紫的。”李斯道。

    茜淼闻声,便只手如轻纱一般抚上吕不韦的左手,细看吕不韦左掌心,真是有一道不大不小的刮伤。她轻抚吕不韦中毒的伤口,娇媚的“啊”了一声,便又立马收回了手。茜淼把收回的手放到嘴边吹了吹,故作委屈道:“这毒可疼坏了人家。”

    勾引、挑/逗、显媚、这些招式,若是用给他人还好,换成了王上便也不知收敛。茜淼动作让寒仲渊不悦。

    “怎么样?”寒仲渊虽是不悦,却是开口道。

    茜淼全然不理寒仲渊,只媚眼抛向了嬴政,道:“王上,这毒可是厉害了,名为冥鬼息。沾及皮肤便会染毒,毒性霸道无比。半日,中毒者便会毒发身亡。这种毒药早已销声匿迹多年,不知怎么又出现在了这处。相国大人怕是还有两个时辰,便就....”

    嬴政闻声挑眉道:“可有解药?”

    屋内除嬴政众人屏息,等着茜淼回答。茜淼媚笑道:“未有。”

    屋内女眷随从们闻声,都开始默默哭泣。若是丞相死了,他们又该何去何从。嫪毐在一旁,理了理衣着,偷偷掩饰自己的喜悦。

    “不过....”茜淼又道一声,却卖着关子不再言语。

    众人闻言,又止了纷闹。嫪毐的手顿声一僵。

    “不过什么?”嬴政坐在座椅上,清冷道。

    茜淼媚笑一声,道:“王上,民女用毒多年,早就把各种毒药配置方法烂读于心。既是会配,便是会解。这味毒确实没有解药,不过它要的是与之相克的毒药。所以对于民女来说,为相国大人解毒,不过片刻之事。”茜淼媚笑一声,用袖遮脸媚声道“解毒可以,不过民女有一个条件。”

    寒仲渊皱眉,不知这个女子又要做些什么好事。若不是她擅用毒,今日便也没她什么事。

    嬴政默然,问道:“什么条件?”

    茜淼媚笑,迈着妖媚的步子就走到了嬴政跟前。低下头,在坐着的嬴政耳边轻语了一句:“王上,民女要的,便是王上能与民女缠/绵一晚。”。语毕,茜淼便又捂着嘴笑了起来。

    嬴政闻言,整张脸瞬时就黑了,整个人一身瞬时就散发着阴沉的气息,他却是隐忍着没有发作。玉桑站在一旁,虽不知女子说些什么,却是被周遭寒冷的空气冻得微颤。

    茜淼见此,虽有些僵住了神情,却还是镇定。

    寒仲渊在一旁,眉都拧成了一团。他大体是猜到了,以茜淼这样的女人,会提出什么要求来。(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章 吕相苏醒

    嬴政冷声开口,隐忍着怒意“姑娘的条件真是离谱。”

    毕竟现如今能救吕不韦的也只有眼前女子。嬴政强忍怒意没有发作。

    茜淼见嬴政模样,只觉心痒痒。连他隐忍怒意的样子都如此俊美无双。真想现在便……

    茜淼媚笑着,道:“王上,以民女提的条件换丞相大人一命,算是不亏了。”

    嬴政冷声道:“姑娘不如换个条件,如此的条件孤答应不了。”

    茜淼故作蹙眉模样,在众人目光之下便往嬴政怀中一倒,双手绕在嬴政脖上,侧头在嬴政耳边轻唤一声道:“王上,那不如就两晚上。”

    边上众人皆是惊异女子举动。寒仲渊面色比上嬴政,也差不到哪去。茜淼如此这般,丢的可是阴阳家的脸。

    嬴政面色更加难看,如同吃了死苍蝇一般。他环抱起茜淼,茜淼一喜。觉着他是要答应自己了。下一瞬,嬴政冷漠起身,直直的就把茜淼丢在了地上。

    茜淼重重摔在了地上,她娇嗔一声道:“王上,人家疼。”

    寒仲渊怒火中烧,一把就拉起茜淼道:“有完没完,阴阳家可丢不起这个人。”

    茜淼转眼嗔视寒仲渊,与之前判若两人的态度怒道:“关你何事?我还在同王上说话,何处有你说话的份。别以为你就比我高个一级我便怕你!论起武功你还不一定我的对手。”

    “你!”寒仲渊直接气绝。

    众人都在一旁私语。

    嬴政脸依旧阴沉,转手就拔出了玉桑腰间的长剑。速度飞快,反手就往茜淼脖上一立。众人皆是一惊。

    茜淼身子一颤,娇滴滴颤声道:“王上?”

    她可不知,嬴政的武功这么高强。在她眼间便把剑立在了自己脖前,自己还不能闪躲。

    “若是不想就此丧命,便乖乖听话。”嬴政冷声。

    茜淼本是一副娇媚模样,闻言也转而冷声道:“王上可是要想好了,片刻之内我便可用毒让这整个屋子里的人所有人下黄泉。”

    嬴政挑眉,手上的力度加大,转眼茜淼的细脖上多了一道血痕。

    他冷声道:“不知是你的毒快还是我的手快。”

    如此看来她的毒估计都无法出手,自己便会被断头而死。

    茜淼瞬时被嬴政的气焰压下阵来。她皱眉不语。

    寒仲渊见此,立马跪下道:“王上,都是小人管教下属无法,才让下属如此不知规矩!还请王上饶她一命!等救完丞相大人,阴阳家定不会轻罚了她!”

    她便是也是阴阳家的人,若是在外丧了命,怪罪下来的,也会是自己。寒仲渊不得不驱下身子,为她求情。

    嬴政眉眼轻扫茜淼,这一瞬的目光让她不自觉发颤,嬴政冷声命令似的道:“解毒。”

    茜淼闻言,又立马转了态度,找台阶似的媚笑道:“王上别怒,民女不过开了个玩笑话。王上大人不记小人过!民女这就去写药单!”

    嬴政收回剑,插回了玉桑腰间的剑柄。茜淼立马便转身去了桌前,写了一张药方。

    茜淼又道“以这药单为丞相大人熬制后喝下,不过片刻大人便会醒来。”

    嬴政摆手示意,便有一个侍从上前,接过茜淼手中的药单。往着门外小跑而去。

    嬴政坐回座椅上,面色依旧不悦。

    茜淼望着嬴政俊美的面容,虽是心痒,却也不敢发作了。

    众人在屋内等候。

    不过片刻,便有随从端着一碗乌黑的药汤走了进来。其余的那些女眷随从们,忙起身扶起吕不韦,让他喝下了药汤。李斯也担忧着望向吕不韦。

    药都还未喝到一半,吕不韦身上的紫青色已经褪了一半,面色也逐渐红润了起来。

    众人喜悦,继续喂着药汤。

    药喝净,吕不韦身上已不见了紫色。不过片刻,吕不韦轻咳出声,睁开了眼。

    顿时,安静的氛围闹了起来,女眷们喜极而泣唤道:“大人!你可算是醒了!”随从们皆哭出了声。

    李斯在一旁也满是喜悦,道:“大人真是福大命大!”

    嬴政见此,起身,走到吕不韦床前。

    吕不韦被搀扶起身。望见了嬴政,便立马道:“参见王上。”声音虚弱无力。

    嬴政忙道:“仲父不必多礼了,身子要紧。”

    嫪毐在一旁虽是心中不悦,却还是佯装喜悦,不禁发言道:“看来是老天爷的保佑了,大人才度过此劫。”

    吕不韦转头,见嫪毐,一惊,转而又道:“原来长信候也在此处。”

    嫪毐点头道“便是太后担忧相国大人的身体,叫杂家来探望。若是大人现在醒了,杂家便去给太后道个平安。”

    “那公公慢走,本相便不送了。”吕不韦道,也没有挽留的意思。他可知这嫪毐到自己府中来,便是看着自己死了没有。并未怀什么好意。又何故留他。

    嫪毐对着嬴政行了个礼便退出了房间。行色匆匆的出了丞相府。

    嫪毐走后,吕不韦便开始猛烈咳嗽了起来。

    茜淼在一旁忙道:“大人身子才刚刚恢复,得安静修养才是。”

    吕不韦抬眼,望向寒仲渊与茜淼,虽还在咳嗽,却不免疑惑道:“这两位是?”

    玉桑开口介绍:“这两位是阴阳家的人,便是他们救了大人。”

    吕不韦闻声赶忙拱手:“多谢二位!二位的恩情本相定会报答。”

    茜淼与寒仲渊也忙拱手,寒仲渊客气道:“丞相不必客气,这也便是王上唤我两人及时。若是再晚个几个时辰,怕是神仙也救不回大人了。”

    吕不韦望向嬴政,眼中瞬时多了几分欣慰。真不愧为他看着长大的人,也算是记挂着他们多年的感情。

    “多谢王上!”吕不韦一副感激的模样。

    嬴政淡漠一笑“仲父不必客气,这是孤应该做的。”嬴政转眼又道:“既然仲父已经好转,孤等人便不打扰仲父了,仲父应该好生休养才好。如此,孤便就告退了。改日再来探望仲父。”

    吕不韦点头,便道:“如此,就饶恕微尘不能恭送王上。”

    “无妨。”嬴政清冷一言,便转身与玉桑出了房间。

    寒仲渊与茜淼也拱手告退。

    他两人跟上嬴政与玉桑。寒仲渊忙道:“还请王上恕罪,是茜淼的鲁莽惹怒了王上。小人今日回去后必会重罚她。还望王上莫要计较今日之事。”

    茜淼跟在寒仲渊身后,不敢说话。

    嬴政脸上余怒未消,只抛下一句:“滚。”望也未望两人一眼,便与玉桑离了丞相府。

    寒仲渊站在原地,斥骂茜淼道:“你现在便是开心了?阴阳家好不容易拉拢的秦王!现被你这么一闹!不知阴阳家何时再被秦王任用!”

    茜淼有些不悦道:“虽说他长得俊美,但不过就是个没有实权的秦王吗?若是要拉拢,这屋里的丞相大人才更应拉拢不是。”

    “不可理喻。”寒仲渊怒道。后觉已跟茜淼说不进去了,干脆转身便走了。

    --------

    这日夜晚,幽临宫内。

    春夏秋冬四个宫女给骨狸洗漱后,便退出了寝宫。宫女们走后,骨狸又自己换上了衣裳。

    如何给这个衣服施法呢。骨狸手上比划着,却是没什么变化。

    她闭眼对着自己身上的衣裳一指,只见白光一现,衣裳上瞬时闪了些许光亮。

    骨狸睁眼一喜,难道成功了吗?

    她化成了原形,衣裳像是不见了一般,却也没有掉到地上。她转而又化为人形,衣裳又还在自己身上。

    她喜形于色,高兴得快要跳了起来。

    最后她化为黑猫,跑出了寝宫。

    黑猫跑在宫道上,迎面而来一人,是玉桑。

    玉桑见黑猫诧异,这不是之前王上养在寝宫之后却不见的那只猫吗?

    玉桑上前,想要一把抓过黑猫。黑猫却飞身跑开。

    傻子侍卫,干嘛抓我。

    黑猫站定,一双绿幽幽的眼睛望了玉桑一眼,便又向前方跑去。

    玉桑皱眉诧异,他现在连一只黑猫也抓不住了?他现在的武功都退步到了什么地步了?

    玉桑去了秦川宫,此时的嬴政才刚刚换上了里衣,一头墨发披散。一群宫女正围着他,为他洗漱。

    嬴政见玉桑,抬起清冷的眼。刚刚用清水洗净的绝美容颜如一朵出水白莲,高挺的鼻翼上还留着些许水珠,若隐若现。

    玉桑上前,拱手道:“参见王上。”

    嬴政用脸巾擦了脸,问道:“何事?”

    “王上,丞相府来消息,相国大人已经能下床走动了。看来大体恢复了。”玉桑道。

    “那便好。”嬴政道,眼中不觉多了几丝恨意。

    这次,便就先留你一命。

    “还有……”玉桑欲言又止。

    嬴政摆手让宫女们退下。宫女们纷纷端着洗漱的东西退了下去。

    “何事?”嬴政转身坐到了一旁的软榻上。

    “阴阳家叫人送来了礼品,说是为今日之事赔罪。”玉桑道。

    嬴政虽是脸上瞬然冰冷,口中却是道:“什么礼品?”

    玉桑对着外面唤道:“进来吧。”便两个侍卫抬着一个大箱子进了门。

    两个侍卫打开了箱子,便退出了门。箱子内摆放着三件样式怪异却十分精致的法器。每件法器旁都用竹条写着用法。(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章 三件法器

    嬴政见此,起身上前。伸手拿起第一件法器。白玉质地的柄干,柄干头连有几串白珠,形如垂柳。拿起后,法器便在手中摇逸,白珠撞出叮叮当当的脆响声。嬴政拿起竹条,见上面写到:‘白环蛇蒂’,白珠之声,摄人心魄。柳絮化蛇,食人魂魄,瞬时取人性命。

    玉桑道:“他们道,是阴阳家近几年所珍藏的小法器,送给王上玩玩,解解闷。还望王上收下。”

    嬴政放下第一件法器,饶有兴致的又拿起第二件法器的竹条。第二件法器是一块形如小鱼的玉佩。竹条上所写:‘化梦鱼’,白玉化水成鱼,携江流而去,吐水成冰。

    第三件法器便是一片金叶,嬴政又拿起第三件法器的竹条。上面道:‘金逸流连’,金叶折叠流转,无声无影,是为绝顶暗器。

    法器都望过后,嬴政放下竹条,冷声一笑道“不过是些小玩意,他们是认为本王贫苦至极,连个防身的武器也没有吗?送个小玩意便想来赔罪。”

    玉桑闻言便道:“那……王上是要退回去吗?”

    退回去?便不是太便宜了他们。

    嬴政转眼,不过这鱼形玉佩,若是一只猫,应该会喜欢的吧。那个女人,虽是个妖,却是一点防身本事也没有。若是她死了,可真要浪费这双生锁了。不如……嬴政如此想。

    嬴政思索,望向‘化梦鱼’,淡漠开口道:“也可不必。这些东西,送到骨狸那处便可。”

    玉桑征神片刻,心道王上对骨狸姑娘真是情深义重,这么些贵重的东西一件也不留。全都给了骨狸姑娘。

    转而,玉桑应声道:“是。”

    “没什么事了,就退下吧。”嬴政摆手,有些困了。

    玉桑唤人上前来抬走箱子,却是似想到什么一般,道:“王上,还有一事,属下在来秦川宫的路上时,见了那次王上养的黑猫。属下本想抓住它,却不知它速度极快,未有抓到它。”

    嬴政抬眼。黑猫?那便就是骨狸了。

    嬴政闻言皱眉,问道:“黑猫去哪了?”

    玉桑思索片刻,答道:“像是往宫门处去了。”

    嬴政脸瞬时就冷了下来,大半夜的,她是出宫去什么地方。莫非是去找那只男妖精?或者是去找嬴成蛟了。不管是想到找谁,嬴政都从心底冒起不悦。他刚刚来的困意,瞬然全无。

    或许,连嬴政也不得而知。骨狸不知从何时起,就总能牵动着嬴政的情绪。

    玉桑望向嬴政,却是已经习惯了嬴政的阴晴不定了。只想快点开溜似的,他道了声“属下告退。”便赶忙退出了寝宫。

    --------

    夜空繁星点点,明月高挂,咸阳城一片寂静。

    咸阳城城南,长安君府。

    一间房间内,赢成蛟正抱起仪南喂药,一勺一勺,细心至极。仪南还是昏迷状态,头靠在嬴成蛟肩头,似还吊着一口气。药勺才刚刚喂到了她的嘴边,都还未进她的口,汤药便从她嘴边流下。

    嬴成蛟蹙眉,叹了口气。他放下汤药,又温柔抬手,拿起一旁的锦帕,为仪南细心擦着嘴。

    这可如何是好。嬴成蛟蹙眉。

    嬴成蛟已然望呆了。他已经很久没见仪南了。即使是见,也从未如此近距离的望着她的眉眼。他竟然都不曾察觉,从小与自己一起长大的自己心中那个小丫头,到了如今竟然已经是了个俏丽佳人模样。

    仪南躺在他的怀里,面上已经没有了血色。一张脸却是依旧美艳无比,细腻的皮肤无一点瑕疵。紧闭的双眼上睫毛细长,即使是双唇苍白无一丝血色,那一双唇却也是嫩软俏丽似的。

    嬴成蛟不觉咽了咽口水,心中却有了几丝想要吻上去的冲动。

    嬴成蛟望着那双嫩唇,瞬时血脉膨胀,面色发红,呼吸不畅。全身都有着几分不自在。

    忽而,他意识到了自己的无礼想法,赶紧摇头。试图拉回自己的思绪。他起身,把仪南放平在了床上。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

    些许责怪自己,现在仪南都还生死未卜,自己却是在胡思乱想着什么。

    一只黑猫从围墙跃下,站定在了门外,转眼间便化成了人形。

    骨狸喜悦,望着还在自己身上完好的衣裳。如此,她便不用每次变换都没有衣裳了。

    转而,她踏入了房门。见嬴成蛟站立在床边。骨狸喊道:“成蛟兄!”

    嬴成蛟转身。

    见进来的骨狸。他心中还是悲痛着的,见骨狸虽有吃惊,却只勉强一笑。道:“你怎来了?”

    骨狸道“我来看看她啊。”骨狸指了指躺着的仪南。

    骨狸点头上前,到了仪南床前。见仪南还躺在床上,没有一丝起色。骨狸道:“她怎么还未好?”

    嬴成蛟瞬时满面愁容,不语。只直直望向仪南,像是不想接受一般。

    骨狸转头,见嬴成蛟神情。也不再问了。一望他神情,骨狸就是已经知晓了。她也知趣,也不问了。

    之后是良久的沉默。

    忽而,嬴成蛟幽幽开口道:“骨狸,你可愿陪我喝一杯。”眼眸满是悲伤的神色。

    骨狸一愣,不忍拒绝,只好顿声答应道:“好……好。”

    明月之下,夜晚微凉,微风吹着草木。一片枯叶飞到了月下石桌之上。桌上,一盏油灯被风吹得忽闪。石桌边,坐着一男一女。男子英气俊朗,面上虽是不露悲痛神色,眼间却是有着无限悲痛。男子手持玉壶,倒了杯酒,递给女子。女子乖巧秀丽模样,接过酒杯。

    嬴成蛟转手也为自己也倒了一杯酒,举杯,自顾自便喝尽。

    骨狸见此,也是举杯轻酌一口。瞬时口中生辣,辛味入鼻,但她还是忍住,硬生生吞了下去。虽然眼中已经憋出泪水。

    这是她第二次喝酒,虽不似第一次那么排斥这种味道。却也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转眼间,嬴成蛟已经默然几杯下肚。骨狸在一旁看呆,却也只再轻酌了一口。怎么世人都如此爱喝酒呢。骨狸不解。

    不过片刻,嬴成蛟已经有了些许醉意。他望着骨狸,眼中带着悲伤。像是不吐不快一般,他终于还是开口道:“骨狸,你可知,你可知!这一年里,我每日每夜不在想着她回来。想她活过来!回到我身旁!一年前!我接到说她死了的消息时,我整个人,已经疯了。现如今她真的回来了!但是我怎又更加难过了?上天如何要如此折磨人?若是要她回到我身边,又怎能是如此模样!她连我的脸都未见过,都未有跟我说一句话!便就又到黄泉走一遭了。”

    死了的消息?骨狸不解问道:“她之前死过了?”

    嬴成蛟却是充耳不闻一般,自顾自的说道:“我为了忘了她,离开与她共同长大的地方出游各国。却不知,我去的每一个地方,都无不充斥着她的身影……现如今我好不容易不再那么悲痛!她却又回到了我身边!再给我重重一击!既然如此,何苦又让我见她!我不想!再让她经历一次痛苦!”

    骨狸望着嬴成蛟悲痛神色,不免发愣。烛火的光亮映在他的眼中,伴着些许泪光。闪闪发亮。

    她心中一丝悲痛之情也未有过,又怎知嬴成蛟的悲痛。她虽是不解这种情感。可仪南是她带来的,让赢成蛟接受这种痛苦的人是她,骨狸看着嬴成蛟悲痛模样却是有几丝不忍。

    “我……我多想现在去大罗神仙那处要仙丹妙药给她服下!或是用我的寿命与她的换,我都愿意!”嬴成蛟悲痛道。他的手抓紧了茶杯,似是下一秒就要把茶杯捏碎。

    仙丹?骨狸一愣。如此舒坦的日子道是让她忘了,她的体内确确实实的还有着一颗千年仙丹。或许……

    嬴成蛟又灌了自己一杯酒。他还想絮絮叨叨说些什么。转而却似是醉得不行了,软绵绵的趴在了桌上。

    或许……这颗仙丹可以救仪南一命。既然是自己带来了仪南,让嬴成蛟如此痛苦。自己就该帮个忙,或是没有希望,也该试一试。

    骨狸见嬴成蛟趴在桌上已经醉死。便不多想,起身就进了屋。她在仪南躺着的床边站定。

    骨狸抬起自己的一只手指,一狠心,便对着指腹咬了上去。

    既然那些妖魔鬼怪都要为了这颗仙丹而抓自己,那么自己的仙丹对他人便还是有着作用的。骨狸如此想。或许用着自己的血,把仙丹的药性发挥出来,也是不一定。

    瞬时,指腹出血。骨狸转手就把血滴在了仪南嘴上。

    那一滴血液在仪南嘴上发出微弱的光,便顺着仪南嘴上的缝隙流入仪南嘴中。其余残余的血,瞬时化为白烟,向四处散去。

    看起来小南似乎没什么变化。骨狸心道。

    她却不知那滴血液顺着仪南的口腔,瞬间流入仪南体内。在仪南体内发挥着奇妙的作用,五脏六腑像是被洗净了一般,原本已经重伤的肋骨在无声无息之间,慢慢复原。肌肤上的伤,在慢慢淡化。而那些白烟,正悄无声息的飘散到方圆几里内的各处。无数黑暗的树林中,有无数双眼睛忽的睁开。沉浸在四处的鬼魅,开始苏醒。(未完待续)

第二十九章 俯身一吻

    已经是深夜,秦王宫宫门紧闭。守卫们站在宫门两边,看守着。

    一只黑猫顺着宫墙边的一棵高树,一跃便跳入了宫中。随后向着幽临宫跑去。

    它却不知,它身后不远处有无数黑影跟随。

    黑猫到了幽临宫,便从窗户跃入了寝宫之中。寝宫中漆黑,夜灯已经灭了。骨狸在寝宫之中化为了人形。

    骨狸正准备脱去衣裳,便听一人冷声道:“怎么?去玩开心了吗?”

    骨狸一惊,忙转眼去看。瞳孔悠然发出绿色的光,便见嬴政站在一旁。窗外的月光映了进来,照映在嬴政绝美无双的脸上。一身黑色锦衣,身形修长。

    嬴政见骨狸泛着绿光的瞳孔,皱眉,有些微微愣神。他竟是忘了,她还是个妖精。

    “你怎么在这?”骨狸惊异。

    “我怎么在这?应该是孤来问你,这大半夜的,不好好呆在宫里面。又跑去哪里沾花惹草。”嬴政回神,带着怒意迈着步子便走近骨狸。

    在骨狸面前站定后,嬴政又冷声道:“今日同你所说的,你真是当成耳边风了是吗?作为宫中美人,大半夜幽会男人,你可知是个什么罪名?”

    嬴政有些许怒意似的,转手一把便拽过骨狸纤细的手腕。

    骨狸十分生气。她哪有去幽会其他男人,不过是去探望小南而已。

    骨狸瞪大双眼,惊异望着嬴政。喊道:“你干嘛!”

    嬴政本还想说些什么,却瞬然抓到骨狸手腕上的硬物。他疑惑,抬起另一只手便拉开骨狸的衣袖。见骨狸手腕上佩戴着的一颗尖牙。嬴政冷笑!又冷声嘲讽道:“这又是哪个男人送你的定情之物?”

    他转手扯掉了骨狸手上的佩戴的尖牙。嬴政转眼望了一帆那颗怪异的尖牙。却不禁从心中冒出一股熟悉的之感。嬴政皱眉诧异。

    骨狸一脸慌乱,想伸手去抢回来。嬴政回神闪身躲过。

    “你还我!”骨狸生气道。

    嬴政闻声,抬眼望向骨狸,冷声道:“怎么?舍不得这个定情之物?”

    两人却不知,门外徘徊的的鬼影们像是忽而闻到了什么气味一般,快速窜动了起来。有无数怪异的声音喊道:有仙气!有仙气!

    嬴政抬手便把那颗尖牙往一旁的地上一扔。尖牙从半空中飞跃,掉到了不远处的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你!”骨狸已然气急败坏。

    “怎么?心疼了那个男人送你的情物了?”嬴政幽幽开口。

    骨狸瞪了嬴政一眼。忙跑去一旁捡起,转而对着嬴政怒道:“你管这是不是哪个男人送我的情物!即便我去幽会男人了他送我这情物了,又干你什么事?”

    这个异龙之齿。可是她在凡尘生活的依靠,骨狸自然是心疼的。

    干孤何事?嬴政微微愣神,忽觉着自己何必如此生气。她不过是一个名义上的宫中美人,为了她,自己却像是控制不住怒意一般。又何必在意她去幽会了谁。情绪的不受控制,让嬴政不悦。他转而又冷声道:“即便现在是为孤做事,你就应该听孤的话。”

    骨狸却是还想顶嘴,却见嬴政身后忽而冒出许多鬼影。鬼影在漆黑的寝宫内乱窜,骨狸眼睛冒出幽幽绿光。“啊”的一声,她惊叫出声。

    嬴政闻声不悦皱眉,不知骨狸为何尖叫。却忽然觉有许多怪异的风从自己耳边吹过。见许多鬼影在屋内四处乱窜。若是不仔细望,都无法从黑暗中分辨开来。

    又有许多怪异的声音响起:找到了,找到了,千年仙丹!

    嬴政站着一旁,见此,不禁惊异。

    千年仙丹?嬴政不解。

    那些鬼影都飞窜着,向骨狸袭击而来。

    骨狸见此忙躲闪而去。

    这些都是些什么。骨狸把尖牙往手腕上一绑,往袖口一塞。就忙专心去防御。

    嬴政见此,飞身上前帮骨狸打散了一个鬼影。骨狸见鬼影可被打散,迟疑了半分便伸手上前拍散了一个鬼影。

    这些应该是荒野小鬼,轻轻一拍便就散去。骨狸心道。但虽是如此,那些鬼影掠过她的身旁时,手指中却是多了许多刺痛。

    骨狸抬手,见那被自己咬破的手指。本已经不流血了,现在却正往外源源不绝的流着血液,向着那些黑影飘散一般而去。

    骨狸忙捂住自己的手指,阻止血液的外流。原来,这些小鬼,并不是来打架的,而是来喝自己的血的。

    又有许多怪异的声音响起:好喝!好喝!

    鬼影越来越多,两人才刚刚解决一些。又有更多的鬼影从窗外涌进。

    嬴政不悦道:“这些是些什么?”

    “冲我而来的小鬼。”骨狸躲闪着鬼影,道。

    鬼影太多,骨狸虽捂住手指,但防不住鬼影太多。血液像是被吸收一般,控制不住的还从骨狸手指中的缝隙往着那些鬼影而去,一直在向外流着血,骨狸瞬时间身体都有些恍惚。

    嬴政见此,忙飞身上前扶稳骨狸。

    “怎么回事?”嬴政问道。

    骨狸气愤道:“它们在喝我的血!”瞳孔发出幽幽的光。

    嬴政望向骨狸捂住的手指,确实是有血液如青烟一般飘向那些鬼影之间。

    嬴政皱眉。望着鬼影都是从窗户而来,他转身上前,奋力关上了窗户。就此,已经没有鬼影从外涌进。只有怪异的声音从外不断传来:千年仙丹!千年仙丹!

    骨狸只顾防御。嬴政转手便把屋内的鬼影解决干净。瞬时,屋内便恢复了平静。

    “什么千年仙丹?”嬴政上前,不禁问道。

    骨狸虚弱开口道“我体内有一颗千年修为的仙丹,他们为了提升修为,就是为了这个仙丹而来寻我的。”

    哦?有趣。嬴政抬眼,望向骨狸,不禁悸动。千年,人类寿命不过百年。千年又是个什么概念。

    骨狸身子踉跄,退步坐到了桌前。嬴政望去。只见骨狸已经面色发白,没有了血色。

    虽是有些关切,嬴政却只是冷声道了句:“无用。”

    转而收回思绪。现在该想的,应该是现在如何解决问题。嬴政转眼望去,从缝隙见窗外还有鬼影窜动。

    “看来,今晚上是出不去了。”嬴政清冷道。他转身,不顾骨狸,就迈步走到了寝宫内的床前。床上被铺也未理,只乱乱的盖在床榻之上。嬴政在床边坐下后,摸了摸床沿,嬴政似有些嫌弃语气道:“看来今日,孤只能在此将就一晚了。”

    骨狸望着嬴政动作,又望了望窗户。虽是不愿意与这个臭男人共处一室。可若开门开窗,鬼影便会无数涌进来。今晚,却是只能如此了。

    嬴政都未有脱衣,只脱了鞋,就倒身就在床上躺下。头枕着手,便闭上了眼。床铺虽是乱,却是有着淡淡的清香,瞬然入了嬴政的鼻。嬴政也算是睡得坦然。

    骨狸见嬴政都已经躺下了,便只好无力的脱去了外衣,只留了里衣。也向着床边而去。她脱了鞋,顺直躺在了嬴政一旁。

    嬴政觉察到身边异动,不悦皱眉,睁开眼。只见骨狸已经脱去了外衣睡在了自己一旁。

    他瞬时一惊,起身冷声不悦道:“去睡那边软榻上去,作为一个女子如此不知廉耻。”

    骨狸闻声嘟囔道:“为何?这可是我的床。而且我两又不是没有睡过一张床,何故赶我。”声音有些虚弱。

    嬴政闻声,却是心中一颤。倒是忘了她作为黑猫时,每日都睡在自己一旁。

    骨狸虚弱不语了,又似是困了,翻了个身背对嬴政便睡了过去。

    嬴政也是不语了,见骨狸虚弱模样。又有那么几分不忍。他躺下身子,也翻了身背对着骨狸。身子却有那么几分不自在。

    过了良久,嬴政耳边忽而传来轻微的呼吸声。嬴政都还未睡熟,他睁眼转身。只见一张脸出现在自己眼前。那张脸肌肤嫩白光滑,紧闭双眼上睫毛俏丽,小鼻玲珑小巧,一点朱唇离着嬴政的嘴唇只有咫尺之隔。嬴政顿时觉着一切都静了,心脏似不受控制了一般,漏了半拍。

    嬴政起了身,他为这种感觉不悦。他想越过骨狸下床,才在骨狸身上撑起身子准备翻身。却被骨狸转而一抱。骨狸口中喃语道:“猪蹄。”

    嬴政顿时一愣,心脏按着错乱的节奏敲打着,响在自己的耳边。一瞬间,身子滚烫,耳根发红,呼吸也开始有些不畅。

    望着骨狸那喃语中的小嘴。嬴政像是不受控制了一般,俯身一吻。她的嘴唇如樱桃一般甘甜,弹嫩的唇瓣引得嬴政不觉着迷,轻轻柔的,吮吸起来。

    他的双手又不受控制一般,慢慢抚上她的腰。

    骨狸虽是睡得很熟,却觉腰间有些痒痒的,她像是不舒服了一般,扭了扭身子。“嗯……”的哼声而出。

    嬴政觉察,瞬时从自己的‘意乱情迷’中抽身开来。想赶紧逃离了骨狸身旁似的。他想也未想,转手把骨狸的玉手拉开,翻身便下了床。嬴政穿上了鞋,望着还在床上睡得香甜的骨狸。

    “蠢。”嬴政轻声,语气里却有几丝连他自己都未有察觉的温柔。

    门外还有鬼影乱窜的倒影映入屋内。嬴政迈步到了软榻之前,都未脱鞋便躺下了身。

    谁知,嬴政一夜思绪混乱,躺在软榻之上却是一夜未眠。(未完待续)

第三十章 太后有孕

    此时的夜里,兮宜宫中。

    寝宫之中,烛光摇曳,光影交错。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气息。

    有女子与男子的调笑声传来。

    赵太后身着一身薄纱,一身水嫩肌肤若隐若现。她一身媚态扭着身子向后而去,转眼便娇媚的侧躺在了床上。赵太后转而媚笑着道“来啊~”她虽说是到了中年,却还是风韵犹存。

    嫪毐一身里衣,似是急不可耐一般也是爬上了床。转而闻到了赵太后身上的花香之味,感叹一句道:“好香啊!”

    赵太后巧笑道:“那是当然,今日我可是去了汤池泡了个鲜花浴。”

    嫪毐笑着,宠溺一般抚上赵太后的脸。转眼便一把扯开了自己的里衣,露出壮实的胸膛。

    赵太后本是媚笑着的,却忽然觉心中一阵恶心。忙转头干呕了起来。

    嫪毐瞬时停了动作,忙扶起赵太后,关切道:“怎么了?”

    赵太后摇了摇头,摆手道:“不知怎么的,近几日总是身子不适,心中恶心。”

    嫪毐闻言手中一颤,神色一僵。

    赵太后抬头见嫪毐神色,却是忽而反应过来了什么一般。忽而面色惊恐。

    兮宜宫里说是太后今夜忽而身体不适,急急忙忙便派人去宣了太医。

    片刻之后,太医到了兮宜宫。

    这时的赵太后已经换上了一身华服。她娇弱的躺在软榻之上,抚了抚额头。故作一副不适的样子。嫪毐也换回了宦官的衣裳,站在一旁。似刚刚还在床榻之上调笑着的不是他们两人一般。

    两个宫女领着太医进了寝宫。转而便规规矩矩站回了赵太后身旁。

    太医恭敬上前行礼道:“参见太后。”

    赵太后摆手道:“免礼了,快快请脉吧。”

    “诺”太医起身。

    赵太后轻轻柔把手放在软榻一旁的桌几上。太医拿出一片轻纱,盖在了赵太后的手腕上,便开始把着脉。

    不过半刻,就见太医脸上一慌。有些不可置信的吞吐道:“这……这不可能呀。”太医明明确把出了喜脉。却知太后如今是独处深宫,怎会得了喜脉。他不敢开口。

    嫪毐见此有些明了,忙遣退了两个宫女。警惕的关上了寝宫门。

    赵太后慌忙问道:“如何?”

    “这……”太医却还是有些犹豫一般,怕自己把错了,又细致把了一遍脉。

    嫪毐在一旁见太医神色,有些不耐道:“吴太医,何必支支吾吾的,有话便直说。”

    吴太医放下了手,跪下了身子,有些惊恐的道:“太后娘娘,您这是有喜了。”

    赵太后惊得失了言,只呆呆望着太医。嫪毐在一旁皱起了眉。

    片刻后,赵太后回神,怒道:“胡说!”。随后奋力的把那张盖在自己手上的轻纱扔在了地上。

    太医颤颤巍巍跪在地上,不再敢发一言。

    嫪毐在一旁,倒也镇定。如此的情况,他之前却也是设想过的。却没想到,这样的设想能到来的如此迅速。

    他转手,便塞给太医一块美玉。故作拉拢道:“吴太医,你与杂家认识多年,也算是个旧交情。今日的状况,还望太医守住了嘴巴。”

    吴太医忙点头,慌忙应声道“是是是。”吴太医自然是知道这种事情的严重性。

    嫪毐又道:“听闻吴太医家里上有一年迈老母,下有儿女一双。家中美满幸福。我倒是希望太医能珍惜如今的日子。若是真让杂家听闻外面的污秽传言。这可不是丢了一命可以解决的事情。”

    吴太医忙慌张点头道:“今日太后娘娘不过是吃坏了肚子,吃坏了肚子。”他自然知道嫪毐这是用自己的家人威胁自己。

    嫪毐满意点头。转身去开了寝宫门,道:“如此,吴太医还请忙走。杂家便就不送了。”

    吴太医道了声:“不必不必,小人告退。”便匆匆忙跑离了兮宜宫。

    太医走后,赵太后便神伤了起来。她扶额唉声道:“这可如何是好啊。每次我都喝了避子汤了,怎么还怀上了。”

    嫪毐见此,走到了她身旁。温柔环抱过她的身子。安慰道:“既然是这样了,便只能接受了。”

    “不如……便把他小产掉了如何?”赵太后转头问道。

    嫪毐闻言有些神色一沉。他入宫多年,这身边的这个女子,虽是太后,却也是他多年来身边唯一的女人。一个男人,便也是想跟自己心爱的女人有一个未来的。更何况如今的她,肚中还怀了他的孩子。

    “不如……便把他生下来。”嫪毐顿声。他摸上赵太后轻柔的头发。

    赵太后一愣,不可置信望着嫪毐。她可是太后,太后与人私通若是被人发现,关联之人都难逃一死。更何况是有一个孩子。

    嫪毐肯定点头,柔声道:“我想与赵儿你有个孩子。”他很少喊赵太后为赵儿,正确的来说。却是一次也没喊过。他与赵太后,从一开始就是个奴仆的关系。

    赵太后又是吃惊一愣。心中漏了半拍。

    “我保证,我定会护你们母子周全。”嫪毐抱过赵太后的身子,满是温柔的语调。

    --------

    第二日早晨。骨狸迷糊醒来。她坐起身来,揉了揉眼,转头去望窗外,已经没有了鬼影的踪影。骨狸舒了口气。又转头望向嬴政睡觉位置。

    嬴政已经不见。

    骨狸却未有疑惑。这些宫里人不都是有觉不睡的嘛,这大清早的就不见了,也是不奇怪。

    她下了床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转身走到了门边,推开了门。

    门外春夏秋冬几个已守在了门边。见此,绘春行礼道:“参见美人,可否洗漱。”

    骨狸又打了个哈欠,点了点头。

    春夏秋冬几个才刚刚给骨狸穿衣洗漱完。大饼进屋里来通报道:“美人,玉侍卫求见。”

    骨狸转眼,虽是疑惑玉桑为何大早上来找自己,却是道:“叫他进来吧。”

    “诺。”大饼道,便退了出去。

    不过片刻。就见大饼跟二饼领着玉桑进了屋来,玉桑身后还跟着两个侍卫。两人抬着一个大箱子。到了屋内,两个侍卫放下了箱子,便行礼退了下去。

    玉桑拱手行礼道:“参见美人。”

    骨狸疑惑着,站到了箱子前,问道:“这是什么?”

    二饼在一旁,也是好奇满满,歪着脑袋望着大箱子。

    玉桑转身打开了箱子。便说道:“这是王上送给美人玩耍的小玩意。”

    玩意?骨狸好奇望着箱子,见里边摆了三件样式怪异的东西。一眼便注意到了一块鱼形玉佩,骨狸觉得欢喜。她转手便把它拿了起来,又拿起了它一旁的竹条,看了遍竹条上的字,却是看不懂。骨狸问道:“这上面写着什么?”

    玉桑诧异,骨狸姑娘竟是不识字的。

    玉桑见此,便只好拿过骨狸手中的竹条,回答道:“这件法器,叫做化梦鱼。能化水成冰。”

    转手,玉桑又分别拿起另外两件法器的竹条道:“这两件分别为‘白环蛇蒂’和‘金叶流连’,皆是……”玉桑未说完,就十分诧异。这两种皆是取人性命的法器。王上又为何送给骨狸姑娘。玉桑虽是不解,却又知道深宫之中不敢妄言。

    骨狸疑惑问道:“……皆是什么?”

    玉桑走近骨狸,在她耳边轻语。道:“皆是瞬间是取人性命的法器。”

    骨狸了然。与嬴政做事本就是一个秘密,必然也不能让自己的宫女们知晓。这些东西许是拿给自己防身的。

    她转而随手便拿起‘金叶流连’与‘化梦鱼’比较了一帆。不感兴趣的放下了‘金叶流连’,比起那些打打杀杀的东西,自己却是觉着这个小鱼可爱些。她道“不过我还是觉着这小鱼还是好玩些。我倒要看看它要怎么化水成冰。”

    玉桑虽也是好奇如此小鱼如何化水成冰,身上却还有要事,便只好离去。待玉桑他离去后,骨狸便唤大饼去打了盆水。水一上来,骨狸便把‘化梦鱼’往水盆里一扔。

    二饼凑了上来,好奇兮兮的睁大眼睛。

    只见那‘化梦鱼’放入水中几秒了之后。竟开始扭动起了身子,在水中欢悦的游来游去,像是活起来了一般。

    二饼拉着骨狸惊讶道:“骨狸姐姐!你快看你快看!它活过来了!”

    春夏秋冬和大饼几个也是好奇的往这边而来。顿时几人都发出惊叹。

    骨狸觉着好玩,便伸手进水中,轻触那活起来的鱼。那鱼全身柔软,如真鱼一般。化梦鱼被触后突然翻身一跃,吐出了许多冰块。冰块掉入水中,砸出片片水花,溅到了几人的脸上。不一瞬,化梦鱼又继续重复着吐水的动作。那一盆水已尽数化成了冰块。没有了水的浸泡,化梦鱼便瞬时便恢复成了玉佩模样。

    骨狸觉得稀奇,拿起玉佩打量。觉着十分好玩。

    这鱼身上也并未有些什么仙气与妖气。竟然像被施展了法术一般,这么神奇。

    二饼在一旁,拿起了一块冰块,便往嘴里塞。他啄了两口,用着稚嫩的嗓音满足道:“好吃!”随后他又道“骨狸姐姐,以后我们可用这个天天弄冰块吃!”

    众人皆是一笑。(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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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狸介绍:
误食仙丹,逃入凡尘,人人都是狼子野心,她在这世间又有哪里可以容身。 他冷淡如水,却可尝出百般滋味。他眼光清冷,却能看出爱恨情仇。 他说她是妖又如何,不过只是他的女人。 百般欣喜,他身边是不是就是所谓的容身之处? 三生石前,翻到轮回前页,故事才刚刚开始。一曲终了,奈何曲伤。 心药心毒,一分为二。食药者生,食毒者亡。骨狸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骨狸,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骨狸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