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都不知道我当时有多勇。我趁着那声爆炸的巨响，从二楼溜进了伯爵府。那里埋伏了十个弓箭手，不过还好，他们彼此不靠近，被我悄悄地，咻咻咻一箭一个。”提恩坐在床上口水纷飞。
“医生，他真的没事吗？昏迷了一天一夜。”路德问医生。
“没事，身上一个伤口都没有。”医生低头写着什么。
“你不是说你被抓了吗？怎么一点事都没有？”路德问道。
提恩回想了一下，说：“我也不知道，那个女人抓我进去后，她先摘我头盔，再摘我眼镜，然后我就突然失去意识，醒来后就已经在这里了。对了，那个女人呢？哥你把她撕了？”
路德疑惑，“女人？我可没看见什么女人，我进去就见到你躺地上睡着。我帮你戴上眼镜和头盔后就把你抱出来了。”
“那是跑了？”提恩觉得有点不对劲，他思前想后，还是回到了最初的问题：“对了，我们的十个金币咋办呢？”
路德一拍手，“对哦，我们的钱还没拿回来。”
“那我们现在就去。”提恩迅速跳下小医馆的床。“我的盔甲呢？”
“那边。”路德指了指地上的一堆铁块。
“走，我们去执法处……”
……
“淦哦，没想到执法处里的人有大半是斑纹虎的。”提恩提着一个小袋子，“不过钱拿回来了就行。”
“他们说马夫不是他们杀的。”路德低着头走路。
“值得怀疑的还有那个叫艾兰的服务员，我们现在就过去吧。”提恩把钱袋子扔给了路德。
……
这几天城里人心惶惶的。
因为吉恩伯爵造反这件事，很多商铺都不敢开门。
这家破旅馆也是如此，艾兰自然也得了一日清闲。
但还是要打扫卫生。
“外面好像很乱的样子。”芙丽托着腮。
艾兰看着她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迟早我也要走出去，闯一闯这个世界。”
“真的吗？”
他酝酿了一下，说道：“当然，我可以带你一起去。”他拖着地，语气仿佛说着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好啊，到时候我就粘着你，让你甩也甩不掉。”她的眼睛弯成了月牙。
艾兰的动作顿了一下，他抬起头，“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艾兰，去买几桶便宜葡萄酒回来！”是老板娘的大嗓门，她走过来扔给了艾兰几个银币。
艾兰接住钱，走出了门口。
老板娘瞥了眼艾兰，又看向了芙丽，小声骂着道：“贱货！”
……
“你……真的不要力量？”
“什，什么力量？”
“令人战栗的力量……创造尸海的力量！”
“不！我不需要！”艾兰猛地坐起来。他环视一圈，这是一条巷子里，“又是这样。”
有时他会突然昏倒，然后听到那个说可以赐予他力量的声音。面对未知声音的诱惑，他每次都拒绝了。
他在梦中看到了那份力量造出来的恐惧场景……
“先去买东西吧。”他可不想又被扣工钱。
艾兰很晚就发现了自己是一个劫掠者，他可以看到物质的特质，并且有种很强烈的自己可以把特质夺过来的感觉。
但这些特质的品质都太低了，真正强大的劫掠者，身上的特质都来自魔法材料或魔法动物。
所以艾兰要攒钱，攒够去龙血城的钱。瓦尔特英雄学院就在龙血城，它每年都会招收拥有劫掠者天赋的年轻人。
这是艾兰唯一能接触魔法材料的地方，也是艾兰心目中午走向世界巅峰的第一个跳板。
……
又是这两个人。
艾兰回到破旅馆，就看到了路德和提恩坐在那里。
“大人你们和他谈吧，我这就走开。”老板娘也在，但她跑了。
“是你，杀了我们的马夫吧？”提恩喝了口酒。
艾兰一愣，“不是我，但我听到了斑纹虎……”
“别把什么都推给斑纹虎，斑纹虎招你惹你了？”提恩跳下椅子，“别人只是捡了钱而已。而你却是杀了人！”
艾兰波涛不惊，“你们别乱说，你们没有证据。”
“证据？”提恩哈哈大笑，“你为了省钱，经常很久才洗一次澡和衣服吧？”
艾兰面无表情，“我可不想和你们玩侦探游戏。”
“我们在你房间里找到了一件染血的衣服，只要请一些专业的劫掠者来鉴定一下……”提恩突然挺住了，他嘿嘿一笑，“哦，我们已经鉴定过了。”
“你为什么不说话了？”提恩推了推眼镜。
路德皱眉，“你为什么要杀了他？”
“我……”艾兰看着地板，“认错人。”
“你以为虐待芙丽的人是马夫，对吧？”提恩站了起来。
艾兰不回答。
路德也站了起来，“他只是一个普通的马夫而已。”
随后两人就这么走了。
……
“芙……丽，舒服。”马夫醉醺醺地笑着。
“你说什么？！”艾兰把这个人扔到了地上。
“你这狗娘养的，疼死老子了。”马夫指着艾兰的鼻子，然后他又笑了起来，“舒服，芙丽舒服。”
艾兰捏着拳头，指甲深深陷进肉里。
他走出去，把房门用力一关。
这只能怪自己没有力量保护她……
“你，你怎么了？”艾兰看着她的脸。
皮鞭，这是皮鞭打的，他对这种伤痕很熟悉。
从小就很熟悉。
她还在哭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
艾兰走了，他去了厨房。
……
“贱货，跟人跑路……”马夫咒骂着。
有人进来了。
“嘿，你好。我跟你说，那个贱货，不知道被多少人玩过了，哈哈，贱货！”
“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关你什么事啊？我骂贱货，你一起来不？”
“不了，你去死吧。”
……
“芙丽呢，芙丽去哪了？”艾兰跑到芙丽的房间。
他准备逃跑。
只是芙丽的房间一片凌乱。
“芙丽！芙丽你在哪？”他大喊。
“你鬼叫什么啊，下贱东西！”老板娘的骂声传来。
“芙丽去哪了？”艾兰跑到老板娘面前，看着她那张白得比贫血还恐怖的脸。
“她去更好的地方了。”老板娘笑了，“以后可就你见不着了呀，哈哈。”
老板娘掏出一个袋子，“我把她卖给了一个肥头大耳的珠宝商，那坨脂肪也是够慷慨的。也对，毕竟芙丽那种极品，也值这个价。如果有什么富婆看得上你这瘦猴子的话，我也可以把你卖了，到时候你就也能过上锦衣玉食的日子对不对？哈哈……”
“想要力量吗……”那个沙哑的声音又开始在脑袋里回响。
“给我去干活！”老板娘失去了开玩笑的兴致，“喜欢一只鸡，你贱不贱啊你？哦不，你本来就是个下贱的奴隶，给我去干活！”
“我要力量。”
老板娘一愣，“你说什么？”
“没什么，你去死吧。”
……
“开门！逮捕杀人犯艾兰。”
门开了。
“她就是这里的老板，我经常来的。诶，老板娘你的眼睛，啊——”
“砍她，快！”
“她的力气好大！”
……
“五个执法者，太少了。”
“慢慢来……”沙哑的声音。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呵呵，从现在开始，你就要问自己这个问题了。”
……
第17章 龙血城，瓦尔特学院
天蒙蒙亮。
提恩看着眼前美轮美奂的建筑群，忍不住发出了赞叹：“妈呀，终于到龙血城了。”
这几天风餐露宿，每天奔跑。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开这龙血城啊！
至于为什么要跑步来，是因为到了离龙血城还有三十多座城距离的地方，路德突然不肯坐马车了，说要跑步锻炼身体，所以他们就一路跑到了龙血城。
帝都龙血城和迪力城那种非贵族进城要收费的屮蛋小城肯定不同。在龙血城，无论你是谁，进城都要缴费。
当然，瓦尔特王族除外。
两人排着队，路德看了看前面的人，回过头对提恩说：“一人要一个银。”
提恩小声说道：“不贵。”
路德也降低了音量，“我们今天还狂吗？”
“看情况行事，看情况行事。”提恩真的是怕了。
在这个中高阶劫掠者满地都是的瓦尔特帝国首都里，按路德那种狂法，会连怎么死都不知道的吧……
路德的实力虽然是个未知数，但还是小心点好。
……
然后出现了两个风尘仆仆、蓬头垢面的家伙在一家高级餐厅里用餐，而餐厅的门口，躺着二十几个穿着盔甲额的人，大概应该是保安之类的吧……
“两位先生可满意啊？”经理见提恩开始用餐巾擦嘴。
提恩看都不看他，淡淡地说：“嗯，还行。”
“谢谢先生夸奖。”经理喜笑颜开。
“多少钱？”路德拿起钱袋子。
“一共十金。”
路德拿出十枚金币扔到桌子上，然后和提恩站起身微微仰起头颅迈着嚣张的步子走了。
“快，送两位先生出去。”经理一声，服务员们马上站成两列，“恭送先生！”
路德宛若未闻，脸上表情依然高傲、冷酷。
……
小角落里。
“提恩，刚才我够傲了吗？”路德激动地问。
“非常傲！”提恩竖起大拇指。
一路上，他们经过了数十座城，有大有小。
路德几乎每天都在练习狂、傲、高冷、装逼。
虽然时长没有两年半，但也是已经达到炉火纯青的境界。
“真是没想到啊，这龙血城的物价这么高，吃顿饭就用了十个金。”提恩感慨道。
“没关系，我们还有几千个金呢。”路德打开挂在腰上的钱袋子。
说来也奇怪，这村长给的这个钱袋子无论装进去多少东西，它都只有巴掌大小。
“从迪力城那个什么男爵那里拿了一千个，又从莫尔堡那个吉恩伯爵那里拿了三千……”路德算着数。
提恩惊了，“你还会算数？！”
路德歪头，“怎么了？算数很奇怪吗？”
“不不不，只是我从小到大就没见过你算数。”
“之前可没有这么多钱让我数啊。”路德继续回想，“我是在吉恩伯爵府的仓库找到你的，当时那里面着火了，没见到你说的什么女人。我就马上把你抱了出来，顺便拿走了钱。”
“你没拿其他东西？”提恩瞪大眼睛，“那里应该还有很多值钱东西的啊！”
“我怕你死了，就不管那些东西了。”
“也是……对了，村长说的瓦尔特学院在哪？”提恩想起了最重要的事情。
“不知道，找个人问问吧。”路德看了看周围，他一把抓过来一个神色匆匆的行人。“请问，你知道瓦尔特学院在哪吗？”
提恩点点头，“哥你刚才用了敬语，非常好。可是你这样提着他衣领的话，他也是会被勒死的。”
那人拼命挣扎着，却无力挣脱，只能被衣领卡着脖子。
“哦，这样啊。”路德放下了这个人。
那人大口大口喘着气，“为什么抓我？你们想干什么？”
“对不起，因为你衣服好看。”路德非常实诚。“请问你知道瓦尔特学院在哪吗？”
“瓦尔特学院就在那边，我也是去报名的，今天是最后一天了。迟到了今年就在没有机会了！”
“什么？！”路德一惊，“你也是去报名的？”
“哥，这不是重点好吗！重点是要迟到了。”提恩抚额。
“我来龙血城的路上耽误了一点时间，没想到一次错过就是一年，我好恨啊！”那个被抓来的人叹息着。
“你叫什么名字啊？”路德看向他。
“我叫多雷。”多雷看向瓦尔特学院的方向，眼神了充满了惆怅？
突然，他悬空了。
“抓紧了，多雷。”路德一边臂弯抱着一个人。
“你……”多雷看向提恩，发现他也和自己一样。
提恩推了推眼镜，“我已经习惯了，被胳肢窝夹着对我来说已经没什么了。”
“让开让开让开让开……”路德奔跑着。
“啊啊啊啊啊啊……”是多雷的叫声。
提恩看着沿途的人情风景，他心中是说不出的平静……
……
“关门吧，已经没有人来的。”老师对着保安大爷说。
瓦尔特学院的报名测试是在院内进行的。只要测试出是有天赋的、年龄符合的，就可以报名进入瓦尔特学院学习。并且瓦尔特学院所给的进校测试时间是很充足，学院外都没有人了，证明是真的没有人了。
“哐哐哐”，保安大爷缓缓关上大门。
“让开让开让开让开……”
“什么声音？！”保安大爷皱眉。
“一个，不，三个人。”老师神情凝重。
“闯入者？”保安大爷右手燃起烈焰，左臂覆上一层岩石。
“我们是来报名的！”提恩大喊。
对于这种事情他最有经验了，一定要在对方动手前先解释，不然路德就冲上去了。
“让他们进去吗？”保安大爷回头问那老师。
“让他们进去吧，那个扛着两个人还跑得这么快的孩子不简单。”老师让开到一旁。
保安大爷拉开大门，一道影子刷地穿过大门，进了学院内。
……
“在哪里报名啊？”提恩问多雷。
但此时的多雷早已神志不清，而路德还在奔跑着。
“这地方真大，比我们村大了十几倍。”路德感慨道。
若不是村长让他们来这里，或许自己一辈子就窝在村子里了吧。
“哥你快停下吧，这家伙看样子要死了。”提恩看着已经昏迷的多雷。
“真的？”路德一看，“还真是。”
空旷的广场上有三个人。
一个躺着，两个蹲着。
“现在怎么办？”路德问。
“不知道，我也不会人工呼吸。”提恩看着脸色苍白的多雷。
“人工呼吸是什么？”路德问。
“人工呼吸就是当别人昏迷、呼吸不畅的时候可以用来救人的。”提恩答。
“那人工呼吸怎么做呢？”路德问。
“嘴对嘴。”提恩答。
“嘴对嘴不是羞羞的事情吗？”路德问。
“都出人命了，还羞什么羞，救人要紧。”提恩答。
“可是……”路德还想问。
这时，“水，我要水……”是多雷醒了。
提恩看向路德，“快快快，哥你有水吗？”
路德歪头，“我有尿。”
“尿你要不？”提恩看向地上躺着的多雷。
“不，不用了，谢谢。快点，快点去瓦尔特学院，以这种速度哦我们能赶到！”多雷无力地嘶吼，然后他看了看周围，“这是哪？”
“瓦尔特学院内部。”提恩扶他坐起来。
“什么？我们到了？！”多雷看着路德，“这位老哥你真的是太强了！”
“一般一般。”
要谦虚，提恩说的。
“那我们快去报名吧！”多雷从地上蹦了起来。
“你没事了？”提恩看着比起刚才要水时精神百倍的多雷。
“除了有点想吐，想吃酸东西之外，没什么事。”多雷左顾右盼，“在哪里报名？”
“我去看看。”路德跑走了。过了一会儿，一个人影一边靠近一边指着个方向大喊：“我找到了，在那边！”
“那我们过去吧。”多雷十分兴奋。
走过去的路上，路德问：“我跑得快，我可以……”
“这么近，不用辛苦你了，我们自己来吧。”提恩拒绝。
“对啊，真的不要太惯着我们，男孩子不能娇生惯养。”多雷也说道。
“哦，原来如此。”路德又明白了很多道理。
……
“这么多人？”多雷一下子就懵了。
“进来就可以报名了，迟点而已，我们去排队吧。”提恩观察了一下，“先测年龄吧。”
测试年龄的有三条队伍。
路德三人排进了中间的那条，三条队伍的间隔并不远，左右两支队伍的人在他们排进来的时候躲避开来。
这个高高大大的还有那个戴眼镜的头发胡子肯定很久没剪过，穿得破破烂烂的，一身灰尘。
最后那个看起来倒是衣冠楚楚的，但他脸色苍白、嘴唇干裂，腰肯定不好。而且还是跟那两个看起来像乞丐一样的家伙来的，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站在路德他们前面的人看到左右人的闪躲，十分不解。所以他们回头了，然后他们绝望了。
“这些人就是喜欢以貌取人，我们别管。”站在最后的多雷最讨厌的就是这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
提恩叹了口气，他拍了拍站在前面的路德。路德回过头，多雷被吓得一抖。
提恩无语了，“哥你眼睛瞪这么大干啥啊？”
“狂啊。”路德心想：难道还不够狂？要加大力度？
“你这样子不是狂……”提恩抚额。
“那好吧。”路德表情回归自然。
周围的人也松了口气。
玛德，这家伙刚才一副要杀人的样子，都要把我瞪尿了……
第18章 看着你，他吐了
“提恩，你看那个妹子。”不多时，多雷已经和提恩、路德混熟了。
“哪个？”提恩顺着多雷的视线看去。
“左边那一队的倒数第五那个。”
“怎么了？”提恩看了眼那个女孩，回过头。
“好看不？”多雷眼睛眯了起来，两边嘴角上扬。“我喜欢她的眼睛，看着好凶哦，嘿嘿……”
提恩皱眉，“你不想吐了？还有功夫看漂亮妹子？”
听到这话，多雷本来恢复了一些红润的脸色又苍白起来，“你不说我都忘了，玛德，难顶。”
……
“把手放这个水晶球上。”老师的面前摆着一个西瓜大的水晶球。“十五岁，过。”
……
队伍越来越短，路德他们也渐渐听清楚了老师和面试者的对话。
“三十岁？！”老师看着水晶球。
面试者脖子一缩，“肯定是老师你看错了，应该是十三岁！”
老师的手臂还亮着，“来人，把这个大龄儿童扔出去！”
……
“把手放在水晶球上。”
“老师，我不是来面试的……”
面试老师一愣。
“老师，方便谈个恋爱吗？”
“来人，把这个来相亲的扔出去！”
……
“昨天都跟你说了，你年龄太大。”
“俺还以为你认不出来呢，嘿嘿……”
“来人，把他扔出去。”
……
“他们那排好乱哦。”多雷看着左边那个一脸生无可恋的面试老师。
因为有不少来捣乱的，路德他们所在的中间那支队列缩短的速度比左边的快了不少。
轮到路德了。
“十七岁，过。”
路德走到一旁，提恩把手放在水晶球上。
“十四，过。”
提恩走到路德旁边，多雷走上前去，面试老师看着眼前这个脸色苍白、嘴唇干裂的家伙，“手放水晶球上。。”
多雷感觉非常不舒服，今天早餐吃的玉米浓汤和炸鸡排在胃里翻滚，想要冲上食道。于是他转过脸然后低下头。
“你没事吧？”老师问道。
幸运的是，多雷酝酿了一下，没有吐出来。他抬起头，见那个女孩正看着他。
那个他刚才叫提恩一起看的漂亮妹子。
女孩见多雷一直盯着她，狠狠地瞪了多雷一眼，随后别过脸去。
只准你看我，不准我看你？
多雷也不再管她，把手放在了水晶球上。
“十六岁，过。”老师深深看了脸色苍白的多雷一眼。
多雷脸色苍白，他走到旁边曲腿弯腰，手掌撑着膝盖。
提恩走了过来：“你要吐就快点吐出来吧，等下还要测劫掠者天赋呢。”
路德点点头：“我一拳就能让你吐出来。”
提恩赶紧抓住路德的手臂，小声说道：“别，我怕你一拳下去他膀胱都给吐出来。”
多雷也知道现在吐出来最好。他抬起头看了那个女孩一眼。
可是有漂亮妹子在啊……
女孩被多雷三番四次地瞄着，早就已经不爽了，而且她也不是什么柔弱小女生。于是她瞪着多雷：“你再看我眼睛给你挖了！”
多雷躯体一震，“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女孩惊了。
所有人都惊了。
这人怎么就吐了呢？
路德看向那个女孩，对她说：“他看你，你又看他，然后他吐了，所以是你害的。”
女孩一脸懵逼。
人家虽然说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红颜祸水，但也长得不错啊……怎么会把人看吐了呢？
此时的多雷还在吐着，整个面试地点弥漫着一股浓浓的酸臭味。
三个老师，三条队伍顶着臭味，继续着面试。
“吐完了吗？”提恩拍拍多雷的后背。
多雷用嘴喘着气，吐了几口口水，“马耶，舒服多了。”然后他抬起头，看到了那个女孩，额，不止那个女孩的一大群人投来的嫌弃目光。
“清理一下吧。”提恩看着地上那滩黄黄色的东西。
“我知道了。”路德“唰”地跑开。
“他知道什么了？”提恩一脸懵逼。
不多时，路德跑了回来，手里还扛着一个工具……人。
众人也是一脸卧槽。
这不是门口的保安大爷吗？
“放火。”路德把保安大爷放了下来。
大爷脸色阴沉，他抬起右手，对着地上的黄黄色粘稠物喷吐烈焰。
火焰烧了一会儿，地上只剩下了一片焦黑。
路德观察了一阵，“再拿泥沙埋一下吧。”
大爷抬起左手被泥土覆盖左手对着地面喷出了一阵沙尘，“行了吧！”大爷的语气十分恶劣。
路德点点头，“谢谢啊。”他一把抓起保安大爷。
大爷的眼神里写满了恐惧，“等等，我自己……淦——”
十几秒的时间，路德已经把大爷送回了门口并且跑了回来，“我们走吧。”
“路德你这么猛的吗？”多雷一捶路德胸口。
“他还有更猛的，我们快去测劫掠者天赋吧。”提恩和路德走向天赋的测试地点。
“哦哦。”多雷跟了上去。
测试年龄的众人见他们走了，心情一下子舒畅了起来。
然后，路德走了回来。
他走向那个女孩。
女孩很紧张，她不知道这个胡子拉碴、头发长到遮住眼睛、穿着破旧衣服的家伙想干什么。
三位面试老师看着路德，其中一个开口说道：“同学，不要冲动。”
他们生怕路德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这个孩子能将保安大爷毫无反抗之力地抓来……
实属恐怖。
路德就这样走到了女孩面前，他面无表情。
女孩后退了几步。
路德看着她，语重心长地说道：“以后注意点，不要再把别人整吐了。”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留下一脸懵逼的众人。
然后有人笑出了声，有人没笑出声，还有人憋住了笑。
“好了好了，继续面试。”三位老师的专业素养十分之高，他们只笑出了“哧哧”声。
女孩看着路德离去的方向，愣愣地。
玛德，老娘一定不会放过你们这三个家伙的！
……
天赋的测试地点只有两位面试老师。
“已经觉醒了劫掠者天赋的来这边。”一个老师说道。“还没有觉醒的去那边。”
“我们去那边吧。”提恩对路德说。
“那我在这里。”多雷已经可以掠夺特质了。
队伍在离面试桌子十米处排队，轮到谁便走上前即可。测试非常快速，队伍不停地缩短。
“走过去，如果那条发光的鱼开始跳的话，就证明你有劫掠者天赋。”快轮到他们的时候，提恩回头对路德说。
“你怎么知道的？”路德看向面试桌子上摆的鱼缸。
“看看不就知道了？”
“也对。”
“到我了。”提恩走上去，怪鱼跳了起来。
“嗯，登记名字。”老师看着躁动不安的鱼。
提恩拿笔填了几项基本信息后走开了。
路德走上前，怪鱼没有动。
一动不动。
老师傻了，他没见过这种情况。
这种鱼碰到劫掠者就会躁动不安，碰到普通人行为就跟普通鱼一模一样，游来游去。
这一动不动是什么情况啊？
“这怎么回事啊？”老师额头渗出汗水，他敲了敲鱼缸，发出玻璃碰撞的“嗙嗙”声。
然后那条怪鱼就一个翻转，肚皮朝上浮了起来。
“卧槽！”老师大吼一声，在场的所有人都惊了。
这是校长的鱼啊……
这是我的饭碗破碎的声音啊……
路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一过来就看见这鱼肚子翻了，这个老师在说脏话。
于是路德横着移开了几步。
“啪啪啪……”怪鱼不停地扑腾，撞击着盖子。
老师松了口气，他看向路德：“同学过来的登记一下吧。”
“哦。”路德走了过去，然后鱼又翻了肚子。
老师：……
路德写完基本信息，放好笔走了。
怪鱼不安地跳着，知道路德走远了才安静下来。
第19章 奇怪的舍友
“我们的宿舍在哪？”路德问提恩。
“我刚才问过了，宿舍是自己选的，不过我们的宿舍在东边，西边的宿舍楼我们不能进去。”提恩推了推眼镜。
“我们为什么不能进去啊？”路德的心态发生了一点变化。
提恩看着路德，“身份低呗，西边宿舍楼听说很漂亮，是给那些贵族住的。”
“我们连进去都不行？”此时，路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提恩赶紧说道：“别冲动别冲动，我们也不习惯和那些整天骄傲得像只鹅的人住一起对不对？”
“我们连进去都不行吗？”路德重复了自己的问题。
“不行。”提恩叹了口气，“那里宿舍的门口有保安。”
“我知道了。”路德走向了西面。
“哦豁，完蛋。”提恩赶紧跟个上去。
……
宿舍楼下的一片园林中摆放着很多的石桌石椅，有很多贵族子女在此畅谈。
“真不明白为什么学院要让我们和那些乡巴佬一起上课。”
“对啊，面试时看到那种人我都要吐了。”
“回头我让父亲和校长谈一谈，看能否分出一个贵族班来……”
“恕我直言，一位侯爵对于校长而言怕是不够分量吧？”
“这校长有这么大本事？”
“呵，兄弟你可真是……”
两人的谈话中断，他们看到了一个走过来的身影。
胡子拉碴、头发又乱又长、衣服破旧……
一些贵族纷纷退避。
那些该死的保安去哪了？这个贱民闯进来了！
“这个乡巴佬不知道这里他不能来？”
“快去通知保安！”
……
路德慢慢地穿过园林，走向宿舍楼。
贵族们的嫌弃写在脸上。
又一个？！
提恩跟上路德，和他并排走着，小声说：“哥你别冲动，等下千万别打人。”
路德点点头。
“站住！”保安终于来了。
路德和提恩没有停下。
“这里禁止入内！”保安大喊。
路德指着几栋楼上，现在阳台正看热闹的贵族们，“不能进去吗？那他们为什么能进去？”
保安眼神里闪过不屑。
为什么不能进去，你心里没点说吗？
“规矩就是这样，你们不能进去。”保安拦在路德他们十米远处。
路德歪头，“如果我偏要进去呢？”
阳台处，有贵族阴阳怪气地重复：“如果我偏要进去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阵大笑。
保安内心的豪情不知为何突然高涨，他左手变得银白，闪着金属的光芒，“那我只能教训一下无礼的贱民，并且交给教导处处理了。”
提恩叹了口气，“哦豁，完蛋。”
“这个戴眼镜的乡巴佬唉声叹气做什么？”
“谁知道呢，或许做好丢人的准备了吧。”
“哈哈。”
……
贵族孩子们饶有兴趣地讨论着。
“人啊，就要有点自知之明。狗呢，就别想着进人的场所。”保安摆出一副自以为是语重心长的样子。
“说得好！赏你！”不知道是哪个贵族从楼上扔下来一枚银币。
随后有无数银币从楼上掉了下来，落在地上发出“叮噹”响，有的砸到了保安的头上。
保安很高兴，他准备收拾完眼前这两个乡巴佬小子后再捡。
提恩手快，迅速从路德腰间的钱袋子里拿出了雨伞撑开，他俩没被银币砸到。
提恩可不想来龙血城第一天就看到路德杀几栋楼的人。
“保安，快让这两个乡巴佬走开吧！”
“快点！”
“对！”
“噢——！”
“呀吼——！”
全场欢呼起来。
保安走向路德和提恩。
“你说得很对，”路德不带一丝感情的眸子看着保安，“狗，是没资格和人说话的。”
提恩赶紧小声说：“哥，别打死了！”
一声惨叫，保安倒飞进了一幢宿舍楼。
路德缓缓地走向那栋贵族宿舍楼，提恩跟在他身后。
乡巴佬打死保安闯进了宿舍楼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栋楼，喧闹声戛然而止。
这乡巴佬疯了！
一些习过武的贵族直接从高楼层的阳台一层一层地跳到二楼阳台，再从二楼的阳台跳到一棵树上跑路了。
但又更多的贵族缺乏锻炼，身体孱弱，他们跳不到那棵最近的树。
而且那两个乡巴佬已经进来了，他们正在上楼！
很多无法逃走的贵族们蜂拥着躲回自己的房间，迅速锁上门，祈祷着这些新门锁能起到一些作用。
他们想：这么多房间，应该不会选中我们……
剩下的一部分贵族往高楼层跑去。
或许那个疯子在低楼层就被抓走了呢……
他们这样想。
路德和提恩慢慢地上楼。
二楼，三楼，四楼……
一直到了阁楼。
“真没意思。”路德透过阁楼窗户看着楼下的大片园林。“一群怂货。”
他们不怂早被你撕了好吧？
提恩腹诽。他说道：“也不是所有贵族都是那种狗眼看人低的家伙，而且我们的形象确实不得体。”
“欧——！”楼下传来一阵欢呼。
“有人来了？”提恩回过头。
“嗯，有人来了。”路德看着窗户。
提恩走向爬梯，“下去吧，我们也没伤到贵族。”
“不。”
提恩停下脚步，看着路德。
……
三楼。
“老师，他们就在上面，打死他们！”
“打死他们，打死他们，打死他们……”
五个老师迅速上楼。
九楼。
一个老师敲了敲一间宿舍的窗户，“我是老师，那两个平民学生在这层吗？”
这间宿舍瞬间骚动起来，“不，他上阁楼去了。”
老师们相视一眼，走向了阁楼的爬梯。
“嗙喨”的一声巨响。
老师们迅速爬上阁楼，可等待他们的只剩下华美窗户玻璃上的一个破洞。
路德抓住提恩，从在第十层的阁楼一跃而下
“哥，你落地稳点↗↘↗↘……”
“轰”的一声，路德两人落在了一条石路上，硬生生把整条路给砸断。
提恩被路德放下来，他扶稳了眼镜，捂着自己的心脏：“玛德，吓死我了，没想到哥你还有减震作用。”
“走了，我们去东面找多雷，住同一间宿舍。”
“不管那些人了吗？”提恩回头看见一片惊恐的眼神。
“管他们呢。”路德头也不回地走了。
……
“我在这！”多雷招着手跑了过来。“我找到一间房，二栋503，我已经帮你们霸到床位了。”
“一间宿舍有多少个床位？”
“八个，不过很奇怪，我选的那间只有一个人住在里面，我带你们去看看就知道了，跟我来。”
……
多雷推开门，三人走了进去。
房间内光线有点暗，因为拉上了窗帘。有四张木质的棕褐色双层床，床上方的墙上固定着木质书架。宿舍门对面就是卫生间，空间还算大。
“什么声音？”提恩听到了些什么，他看向路德。
见路德看着一张床铺。
多雷摸不着头脑：“哪有什么声音啊？”
随后是一片沉默。
那声音从被窝里来，虽然小，却清晰了起来。
“亲爱的，我永远爱你，我们永远不分开，一生一世。”
“我的爱，如果你是凳面，我就是凳腿；如果你是车轮，我就是轮杠；如果你是墙壁，我就是天花板。我们永远在一起，有你，我才完整。”
“亲爱的，我对你的爱就像一颗苹果。表面是热情的红色，里面是**的黄色，最深处是深沉的黑色。”
……
听了一会，多雷把脑袋偏近提恩，小声说道：“要不……我们也换个房间吧。”
他可算是知道这个房间之前为什么只有一个人了……
“嗯？有人来了？！”
门口进去左转，左边最里面那张床的上铺弹坐起一个人。“嘿，三位好，我叫加里。以后大家就是舍友了，请多多关照。”
提恩看向路德。
路德看着加里，点点头：“你好。”
加里把被子拉上了一点，把什么盖住，他笑了笑：“各位不好意思，我的妻子有点害羞。”
妻子？？？
把妻子带到宿舍来？！
“哦，请稍等。”加里从床上跳下，他蹲下来从床底下拉出一个长长的黑色盒子或者箱子之类的东西。
加里把长条黑箱子的盖推开，把床上的“人”用被子包着抱了下来，放进了黑箱子里。“亲爱的，如果无聊了就叫我哦，我先去认识一下舍友们。”他把盖子合上，把黑箱子推进了床底，随后有点得意地看向路德三人，“我家婆娘很听话的。”
多雷遍体生寒。
那个长条黑箱子，是个刚好能塞进一个人的棺材吧？！
还有那张被子里包着的明明是一个木质人偶！
多雷刚才看到了它的脚趾！
“三位好三位好。”加里跑过来和路德握手，接着和提恩握手，然后他对多雷伸出了手。
多雷脸色苍白，他的手在颤抖着。
加里抿着嘴，嘴角上扬，像一个小丑一般。他一把抓过多雷的手，扽了几下，眯着眼睛笑道：“这位兄弟真是害羞，跟我老婆一样。”
“我先出去一下！”多雷抽回手掌，一溜烟跑出去了。
加里一脸茫然，“他怎么了？”
路德看着床铺，说道：“他今天不舒服。”
“难怪。”加里看了看门口。
“自我介绍一下吧，”提恩坐了下来，“我叫提恩。”
“我叫路德。”
“刚才那位兄弟呢？”加里爬上了自己的床位，在一个大袋子里翻找着什么。
“他叫多雷。”提恩偷偷瞄向加里的床底。
“好的，我知道了。来尝尝我家乡的特产。”加里扔过来两个果子。
路德一把接住，递了一个给提恩。
加里抱着三个果子跳到地上，把果子放在下铺上。他从床底下拉出黑箱子，推开盖子放了一个果子进去，“老婆吃汀香果。”然后合上盖子把箱子推进了床底。
“这个是我的。”加里拿起一个果子咬了一口，“剩下这个给多雷兄弟。”
“嗯？你们不吃吗？很好吃的。”加里看着只是拿着果子路德两人。
提恩看了加里一眼，从路德手里拿过他的果子走进了卫生间。
加里恍然大悟：“哦——先洗干净再吃，文明人！”
提恩走出卫生间，把一个洗过的果子扔给路德。
路德接住咬了一口，“加里，你的妻子睡在里面不会闷吗？”
加里摆摆手，“闷？不会的，我家蒂娜喜欢独处，因为这样有助于她思考。对了，我妻子叫做蒂娜，蒂娜·瑞恩。”
“你睡哪？”路德笑了笑，转过头看向提恩。
“这里吧，靠近卫生间的这张。”提恩指了指。
“那我睡这张。”路德坐在和提恩床铺贴近的床上。
过了一会儿，一个脑袋伸进了门内，多雷走了进来。他偷偷看了加里一眼，见他正津津有味地吃着果子。
多雷哭丧着脸，他小声对路德和提恩说道：“完了，其他房间都满了。”
“这么多栋楼，你都看过了？”提恩觉得多雷并没有那么厉害。
“不，很多人都跑去了其他栋，因为这怪家伙已经人尽皆知了。”多雷压低音量。
“这么多人，其他栋装得下？他们怕是还要跑回来。”提恩看了眼门外。
“这是肯定的。”多雷又偷偷瞄了一眼加里，可这次他被发现了。
“噢，多雷兄弟，吃果子。”加里扔过来一个汀香果。
多雷接住，看着路德和提恩。
路德咬了一口自己手里的果子，“你睡哪里？”
多雷深呼吸一下，指着靠近卫生间的这张床，“我睡这里吧。”
“那你和提恩做上下铺吧，我睡你们旁边。”路德拿着剩下的果核，“没有垃圾桶啊。”
提恩站起身，“刚好，我们去买点家具吧。”
“好，我们走，一定要买个垃圾桶。”路德看向加里，“你一起去吗？”
加里摇摇头，“不了，我要陪蒂娜。”
多雷一脸懵逼，路德和提恩根本就没在怕啊！
这家伙是个疯子啊，还可能是个撞鬼的疯子！
“多雷你也不去吗？”提恩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去去去，等等我！”
第20章 一次严重的失误
走着走着，路德停在了一家鸟店前，“老板，你这鸟看起来很酷啊。”
三人一到市场，就一人手里抛着一枚金币玩。
多雷靠近提恩，小声地问：“提恩，我们真的要住那间宿舍？”
“住啊，怎么了？”
“你不怕吗？”
“怕什么？”
“你不觉得那个加里……”
“不觉得。”
“好吧……”
老板提着鸟笼，“三位好眼光。我这鸟，虽然它的母亲呢，只是一只普通的麻雀。但它的爸爸可就厉害了……”他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路德来了兴趣，“哦？难道它的父亲很特别？”
老板拿着鸟笼转了一个半圆，“没错，它的父亲可厉害了，是一只魔法鸟。”
“魔法鸟？什么魔法？”
“风魔法，它每次飞的时候都会带起强风！你看。”老板晃了晃鸟笼，笼子里的鸟开始扑腾翅膀，一阵阵气流扑到路德脸上。
“有点凉快啊，这鸟多少钱？”路德开始掏腰包。
“这位客人，我看你器宇不凡，我就亏本一次，收你十金好了。”老板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
“十金？！”多雷瞪大眼睛。“特酿滴，买一只纯血的低级魔法生物都不用十金，你这只混血的东西要十金？！”
老板依然一副淡定的模样，只是悄悄瞥了多雷一眼，“我这鸟的父系血统可是来自高等魔法生物的。再说，现在人们不是都认为混血的比较高贵吗？很多女人还故意去找外国人生孩子呢。”
“高等魔法生物？！风喙鸟你当我认不出来？这东西在我家那边，多的时候拿棍子往天上一捅，啪的一下死五六只下来。你跟我说这东西高贵？！”多雷开始手舞足蹈。
“什么？！”路德惊了，他看向多雷：“你家那里有这么多鸟？”
多雷是懵逼的，他指着鸟老板：“哥啊，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家伙想宰你啊！”
“哦～”路德看向卖鸟老板，“你想骗我钱？”
“客人何出此言？”老板眉头一皱，眼神一凛。“做生意讲究的是诚信，一个愿卖一个愿买。我这鸟的定价就是十金，客人若买不起大可以离开，但在这里质疑本人的诚信就是触及我作为一个商家的底线了！”
路德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你没回答我的问题。”
此时，卖鸟老板露出了大义凛然的豪情，他别过脸去，“我等生意人是最注重的，不过名声。今日这几位先生公然诋毁我们生意人，在下不是贵胄之人，也不是劫掠者，仅仅乃一无权无势的市井之徒。如若先生觉得我欺骗你的话，今日你便把我这档口给砸了吧！但在下是绝不会屈服于武力之下的，其他众多商家也是！”
多雷被鸟老板这波把其他商家拉下水的操作给秀到了。他骂道：“你神经病吧？！”
鸟老板宛若未闻，此时的他抬头望天，浑身上下都是不与世俗同流合污的伟大气息。
围观者渐渐多了起来，鸟老板的傲气越来越有力。
只是……
“那我砸了。”路德顺手就抄起了一根鸟笼柱。
鸟老板一愣，“不是，你……”
“嗙”
“duang”
“嘭”
“嘤嘤嘤……
“咯咯咯……”
“嘎嘎嘎……”
……
四散逃逸的鸟类、断壁残垣和飞扬的羽毛、土灰……
“砸完了，我们去别的地方看看吧。”路德扔掉手里的一块地砖，拍了拍手。
多雷看了看淡定的路德，又看了看淡定的提恩。“不是，你们不怕引起众怒吗？”
提恩推了推眼镜，“都是在一条街做生意的。这卖鸟的是什么鸟其他商家不知道？”
多雷一听这话，“也对，不知道他是什么鸟都不一定会帮他，知道了肯定不会帮了哦。”
“那边有沙发卖！”路德跑了过去。
……
502外放着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
“妈呀，累死我了。”多雷扶着墙，然后蹲了下来。
“你累？”提恩鄙视地看着他，“你就扛了两件，你累个屁。”
“你不也是扛了两件吗？难道你不累？”多雷也看着提恩。
提恩轻蔑一笑，“我还真不累。”
“不累你从地上起来啊，躺着干什么？！”
提恩躺地上一动不动，看着天花板，“我只是困了。”
“很多妹子都在看着你呢，快起来。”多雷提醒道。
“起就起，你真以为我累了？哈哈，一点都不累。”提恩一个虾姑式弹起，坐直了身子。
这么多妹子都在看我，在妹子面前不能丢人！
这时，路德扛着一个画框上楼来了。他把画框放下，倚在墙上，问：“你们两个怎么不进去啊？”
“我累死了，歇会。”多雷话虽这么说，其实他是不想一进门就听到那个加里和他的木偶说情话。
还是那种带着泥土气息的情话。
“我累趴了，也歇会。”提恩感觉手脚又酸又麻。
“要是我自己搬，早完事了。”路德破天荒地抱怨了一句。
因为怕这两个家伙被家具压死，路德一直都是慢慢走在前面不远处等他们。
本来他们买了一堆东西，准备叫几辆驴车拉回来的。结果今天刚好是这个月的动物卫生检查日，毕竟皇都嘛，住的都是王公贵族，动物安全方面的检查肯定是要严格一点滴。
打不到驴车，他们三个只能自己把东西扛回来。路德是没有问题的，扛着最重的就往学院跑，看样子用不了多久就能搬完。
但只让路德一个人来，就显得多雷和提恩很菜，以及不行。
不行？这不行啊，男人怎么能说不行呢？
说不行是不行的！
所以两人决定也要出一份力。
然后就累成了这幅狗样。
“那我先进去了。”路德一拧门把手，锁了。“你们有钥匙吗？”
“没有。”多雷摇摇头。
“我也没有。”提恩揉着胳膊。
路德敲了敲门。
没反应。
他又敲了敲，并且叫了声：“加里开门。”
还是没反应。
难道……
路德抓住门把手，猛地一推。一声木头断裂的“噼啪”闷响，门开了，路德两步走了进去……
过了几秒后，路德走了出来，他想把门关上，可锁已经被他弄坏了，所以门只能虚掩着。
路德皱着眉头。
“怎么了？”多雷看着路德凝重的神情，“难道那个加里在和他的木偶……”
嘿嘿嘿？
“不。”路德眉头依然紧锁。
多雷疑惑，“那你怎么被吓出来了？”
提恩笑了，他看着路德，“对啊哥，我都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你怕的东西呢。”
路德就这样站在502的门外，过了一会，他缓缓说道：“里面有个女孩，我怀疑我们走错宿舍了。”
？？？
多雷傻了，提恩的笑容僵住了。
难怪楼层里会有这么多妹子。
难怪这些妹子看着我的眼神怪怪的。
难怪除了我们三个没有其他男的在这。
……
原来这**的、特酿的、特椰椰奶奶的……
是女生宿舍。
第21章 校长的礼物
很小的声音：“这咋办嘛？”提恩已经站了起来，他站在路德旁边，装作无视女生宿舍里女生的目光。
“我不知道啊。”路德的声音也很小。
多雷也说话了，但声音太小，嘀嘀咕咕的听不清楚。
提恩靠近一点他，听到的大概就是：完了完了，为了证明自己才跑出来。还没开始形象就没了，完了完了……
多雷奔溃了，也不指望路德的莽夫脑子能想出什么主意来。
得挽救一下形象才行……
提恩的思维飞速运转着……
有了。
提恩酝酿了一下，他深吸一口气，大喊道：“里面的妹子听着！”
路德一脸懵逼地看着他。多雷眼神空洞，只是抱着双腿看着墙脚。
“外面这些东西是我大哥送给你的。宿舍是你的私人空间，我大哥也不好意思进去，东西就放外面给你了，你自己搬进去吧。”提恩摆出狗腿样子看着路德，憋出一副公鸭嗓：“大哥，我们走！”
多雷双眼一亮，他猛地跳起来，指着502的门哈哈大笑，然后说：“你是第一个让我们大哥心动的女生，请收下我们大哥这小小心意吧！”他转过身看着路德，也憋出公鸭嗓：“大哥，我们走！”
五楼本来正看热闹的女生们一脸的不可置信。
然后她们看到路德脸红了。
没错，路德脸红了。
这时提恩十几年来没见过的。
“噢——”整个楼层的女生都开始起哄。
“哥你脸红个什么劲啊？快走！”红着脸的路德被多雷和提恩拖着跑下了楼。
“这样做不太好吧？”路德挠挠头，看向了那栋女生宿舍楼的五楼。
“是有点不太好。”多雷和提恩相视一眼，“不过送了那么多东西给她，也补偿回来了吧。那些可都是上等货，不是有钱人都用不起呢。”
“快点回宿舍吧。”提恩拉着路德。
“对对对，快回宿舍。”多雷本以为会永远讨厌自己的宿舍，没想到几个小时后他就改变了看法。
宿舍多好啊……
推开门。
“亲爱的，如果你是蜂巢，我就是嗡嗡叫的蜜蜂，我愿意每天进出你的身体。我们的爱情就是那蜂蜜，永不变质，永不过期。”
“蒂娜，我们就像相恋的狗屎和树木，别人无法理解，只有我们明白彼此的意义。”
“你不喜欢这段话？”
“我没说自己是狗屎啊，狗屎是你，我是树木，哈哈……”
“宝贝对不起，我错了，我是狗屎，我才是臭臭的狗屎。你是树木，能开出最美丽花朵的树木。”
“宝贝别生气了，我给你唱歌……”
“嘿，加里。”路德打声招呼，一屁股坐到了自己的床铺上。
被窝里的加里明显一抖，他迅速拉上被子蒙住头。“噢，你们回来了，家具呢？”
提恩听到家具就烦，“唉，别提了。”
加里仔细用被子把他的妻子盖好，自己离开被窝坐了起来。“怎么了？”
提恩把路德砸了卖鸟店到他们逃离女生宿舍的过程描述了一遍。
“哈哈哈哈哈哈……”加里的笑声有点癫狂。“你们三个真是笑死我了。”加里拍着大腿，他指着被子，“蒂娜都笑得停不下来。”然后他一脸正色地说道：“或许路德你会邂逅一个很好的女孩呢。说起邂逅，就让我想起当初遇到蒂娜的那段美妙时光……”他轻轻地抚摸被子。
多雷听得头皮发麻。
“对了，多雷兄弟。”加里突然看向多雷。
“啊？”多雷一抖。
“我给你的汀香果还没吃，不喜欢吗？”加里指了指多雷放在床上的汀香果。
“不不不，我喜欢，只是想改天再吃。”多雷连连摆手。
加里温柔地笑了，“你看吧，蒂娜，人人都喜欢家乡的汀香果……”
这时，一个身材高大、须发皆白的老人走进了宿舍。
加里下意识往被子坐近了一些。
“谁是路德？”老人问。
“我。”路德看着他，“您是？”
“我是谁？”老人坐到了路德对面。“我是这里的校长！”
“校长你好。”路德点点头。
“校长你……”提恩刚想问好，就被校长伸出手掌打断了。
“把保安打成植物人；从十楼跳下砸断一条路；去市场砸了别人的店门。”校长伸出一根手指，“第一天，才第一天，还没正式开学你就搞了三个大乱，你村长就是这样教你的吗？！”
路德摇摇头。
“你摇什么头？”校长的白胡子仿佛要乍起一般。
“我还闯进了女生宿舍。”路德十分诚实。
“什么？”
“而且我还把一个女孩的门弄坏了。”
“什么？！”
“没了。”
“你给我来办公室一趟！”
……
“这两张东西是你村长给你的？”校长坐在椅子上，端详着手里的两张黑色的卡。
上面有着红色的图案：一条被长剑贯穿咽喉的喷火巨龙。
“这是我们瓦尔特学院的东西，建校之初发放出去的特权卡。当时你们村长拿了两张。”校长的眼神中透露着怀念。他回过神来，看着路德，“这两张东西我就收回了。”
“额……您就这么拿走了？”路德歪头。
“这本来就是学院的东西，你村长的意思就是让你物归原主。放心，会给你补偿的。”校长从抽屉里拿出两个石头材质的戒指，扔给路德。“给你和你小兄弟的，身份象征。”
两个龙头戒指。
“这东西有什么用？”
“给那些贵族孩子看，他们就不敢惹你了。还有，以后别打人，有事就来找我。”
“那我打重伤再给钱他治不就行了吗？”路德捧起挂在腰间的钱袋子。
“你说得还挺有道理。”校长抓了抓胡子，“那从现在开始，你不能使用自己的钱了。”
“我用了你也不知道啊。”
“也对。”校长陷入了沉思。良久，“我把你钱袋子封起来不就行了吗？”说完，他手指一弹，一道金光飞进了路德腰间的袋子里。“完事。”
路德尝试了一下打开钱袋子，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哇，竟然真的打不开。
好神奇！
路德挠挠头，“那我以后一样可以打人啊，只是没钱赔。”
“你要是打人我就开除你。”
“要是别人欺负我该怎么办？”
校长沉默了。又是良久，“那你就轻轻打回去。”
“好吧。”路德一脸失望。
“出去吧，我要锁门了。”校长开始赶人。“为了处理你这家伙，害我从奥杜诺一路跑回来瓦尔特，你们这些家伙跟你们村长一样烦人。”
“奥杜诺又是哪里啊？”路德表示不懂。
“这你都不知道？！明天上课好好听课！”
“对了校长，我有事想请你帮个忙。”
“说，但别太过分。”
“我想要个垃圾桶……”
校长拿起垃圾桶塞进路德怀里，“拿去拿去拿去。”
“谢谢校长！”
第22章 洛莉丝
路德扛着个垃圾桶悠闲地走在路上，嘴里哼着瞎唱的歌：“来自天上远方的垃圾桶，那么美丽，那么诱人～垃圾你太美，圾你太美……”
幸好周围没有人，要有人的话，路德这就是扰民了。
走着走着，他听到有人从背后叫了一声：“等等。”
路德回过头一看。
马耶，尴尬了。是刚才那个被他闯进宿舍的女孩。
她站在离路德五六米远的地方，低着头。“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但我真的不能要你的东西。我已经把它们搬下来了，只是不知道你们的宿舍在哪……”她抬起头看了路德一眼，感受到他直勾勾的眼神，又低下了头。
路德就这样站着，过了一会才说：“说送你了就送你了，不用还。”
“谢谢你，但我真的不能要……”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对她一见钟情了？
怎么可能，谁会第一眼看上这张脸……
一张满是黑色的印痕，印痕上还有着一丝丝的干裂的脸。
路德只好问道：“你把东西放哪了？”
她抬起头：“宿舍楼门口旁边。”
“带我过去吧。”
“哦哦，好的。”
“带路的话，你应该走前面。”路德回过头看着慢吞吞的她。
她明显一怔，“哦哦，对不起，我明白了。”她快步走了上来。
路德控制速度，和她并肩。“你叫什么名字啊？”他偏过头看着她。
“啊？”她有点慌，
“我问，你叫什么名字？”
“洛，洛莉丝。”
路德歪头，“洛洛莉丝？”
“不不不，是洛莉丝。”
“我叫路德，很高兴认识你。”路德笑了。
“很高兴认识你……”洛莉丝声细若蚊，她有点庆幸自己的脸红是不会被看不出来的。
“你害羞了？”路德盯着她。
“没，没有。”洛莉丝低着头。
“没有？”路德挠挠头。“那你为什么……”
洛莉丝指着一堆摆放整齐的物品打断了他：“到了，需不需要我帮你搬到宿舍啊？”
路德看向那堆新买的杂物，又看了眼洛莉丝。他摇了摇头，“不需要，我自己来吧。”
洛莉丝松了口气，“那……”
此时的路德已经跑向了那堆东西，开始了跑上跑下。
“路德，等等！”洛莉丝急忙喊道。
但路德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等等，你……”她目瞪口呆。
不一会儿，路德就又把东西搬到了502宿舍门前。他走到洛莉丝面前，邀功似地说：“搬完了。”
洛莉丝垂头丧气，“我们好不容易才搬下来，现在你又给搬上去了。赛西尔一定会骂死我的……”
路德皱了皱眉，“赛西尔是谁？”
洛莉丝没有注意到路德的大反应，“我唯一的朋友，就要住在我楼上，我们认识一年了，她父亲是一个富商。”
路德懂了，他看着洛莉丝那张一言难尽的脸。“你只有一个朋友？”
她看着地板，嘴角咧了一下，牵动着她脸上的黑斑更狰狞了。“没有人愿意和我做朋友，除了赛西尔。”
“谈话的时候要看着对方。”路德正色说道。“你这样不好。”
这是小时候村长教他的。
洛莉丝僵住，傻傻地站在原地。
“怎么了？”路德歪头。
“没什么……”洛莉丝艰难地转过头，面对着路德。她默念着：
别人看不出我脸红，别人看不出我脸红，别人看不出我脸红……
路德视线一碰到她的双眼后，他却马上低下了头来。
洛莉丝嘴唇微张，她轻轻颤抖。
果然还是恶心到他了吗……
“我，额……那个……”路德支支吾吾地。
洛莉丝赶紧转过脸去，“其实你不用担心我的感受，我知道我很……”
她最后那个字还没说出来，路德就给了自己两耳光。
一边一个。
“你……”洛莉丝惊了。
路德抬起头来，他的两边脸都红了，他淡定地说道：“我偶尔就喜欢这样子打自己玩，还特别喜欢把脸打成红色。”
用耳光来掩饰害羞脸红，我真特酿是个天才！
洛莉丝看他整个脸都红了，“你……没事吧？”
“当然没事，我好得很！”
“那就好。”
一阵无言和尴尬，路德觉得自己必须做点什么。
“我帮你把东西搬进去吧。”路德率先打破沉默。
洛莉丝看了他一眼，眼神又闪躲开来。“我不能……”
路德内心出现了一点莫名的烦躁，“别拒绝。”
“但我真的不能要。”她抬起头直视他，眸子中透露出坚决。“我想要的，我自己会去努力争取，我不需要别人的……”
怜悯？
施舍？
或是假惺惺？
……
路德一时间不知所措，他挠着长长的头发。良久，“要不，我们做朋友吧？”
“啊？”她的大脑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
从小到大，她几乎没和除了奶奶之外的人交流过。所有人都害怕她脸上那些黑色的干裂痕迹，除了奶奶。
现在似乎又多了一个不怕她的呢……
“不可以吗？”路德的头发被他自己挠成了一个鸡窝。“你不答应的话，我明天再问问。”
洛莉丝捂嘴一笑，然后还是蚊子般的小声：“我，我答应了。”
“你答应了？”路德喜出望外，“那好，那些东西就是我送给你的朋友礼物了，你不能不要了哦。”
洛莉丝还是第一次知道有人送出东西给别人还能这么开心的。而且看样子她不收下的话，他就会不开心……
“好吧，谢谢你。”
“我帮你搬进房间。”路德跑了。
“等等……”
洛莉丝跑上楼，见自己的宿舍门开着。
有几个在走廊的女孩见洛莉丝上来了，便开始起哄。有人带头，自然有更多的人附和。洛莉丝走进宿舍，起哄声更大了。
“她们在叫什么啊？”路德摆放着把杂七杂八的东西。他还是会一点空间规划的，毕竟以前在村子里住的是一间小木屋。
一间小木屋，既要打铁又要住人。
路德睡在其中是大有感悟……感悟出了挤地方的精髓。
“你脸红了。”路德看着她。
“啊？”洛莉丝愣住了。
脸红？
她自己也只能通过脸上发烫来判断自己脸红了。
没有人能看出自己脸红，他们能看到的只是黑色的皱巴巴皮肤而已。
路德他……
“好了，摆完了。要是不满意你自己调整一下。”路德环视了房间一周。
自己果然是个省地方高手。
“路德。”
“嗯？”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不知道。”
总不能说我一看到你就喜欢你吧……
路德这样想。
“对了，我知道了。”路德一拍手。“我们是朋友啊。”
“嗯，朋友。”她的脸颊发烫。
“那我走了，再见。”
“再见。”
路德走出洛莉丝的宿舍，听到的又是一阵起哄声。
第23章 再见雪兰
“提恩，你说路德这是怎么了？”下铺的多雷观察着端坐的路德。“他都这样一个小时了。”
上铺的提恩也探出头定睛看着不同于往日的路德，“不知道，我从没见过他这样。”
路德坐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脸上挂着蜜汁微笑。偶尔可能想到兴奋处了，他嘴角就会咧一个更大的弧度。
“噢，蒂娜，”被窝里的加里抱着他的木偶，“路德他喜欢上了一个女孩。”
“哼唧”一声怪叫，吓了多雷一跳。
是路德笑出了声。
“哥，我们去吃饭吧，午饭还没吃呢。”提恩怕他再笑会出事。
“啊？”路德回过神，茫然地看着周围。“我们还没吃午饭吗？”
“我真是服了，现在都吃晚饭时间了。”多雷盯着路德，“你这样子……不会是谈恋爱了吧？”
路德羞涩地低下了头，“没有。”
“卧槽？！你谈恋爱了？！”提恩拍床而起。
这怎么可能？
走到大街上连女人都不会看一眼的路德谈恋爱了？
“都说没有了。”路德还是低着头。
加里突然从被窝里钻了出来，“路德只是喜欢上了别人而已，这点我看得很准的。”
“真的？”提恩看着路德，“你不是说不喜欢女人吗？”
多雷捋了一下：
提恩和路德一起长大，路德和提恩说过他不喜欢女人，提恩现在惊讶于路德喜欢女人……
等等，信息量似乎有点大。
……
多雷的眼神在提恩和路德之间来回摇摆。
路德脑袋里浮现出洛莉丝的脸，“她不是那种普通的女人，她就是那种很特别……哎呀，不知道怎么说。”
“你的头动来动去干什么？”提恩发现了多雷的异常。
多雷马上停止了对这两人地观察，用怜悯的眼神看着提恩，“我懂，我懂。”
提恩不明所以，“你懂什么了懂？”
多雷摇头叹了口气，“看破不说破，还是好朋友。”
“神经病。”提恩骂了一句。
“走了走了，去吃晚饭。”路德站了起来。
提恩看向那个紧实的被窝，“加里你去不去？”
“不了，我要陪蒂娜。”被窝里传来闷声的回答。
“那我们走吧。”路德把钱袋子丢给提恩。
“蒂娜，你让我多去和舍友们相处？”加里的声音。“嘿，各位等等我，蒂娜说让我和你们去。”他跳下床，开始穿鞋。
多雷尬笑起来，“那我就不……”
“走啦，怂货。”提恩拉着多雷出了门，。
加里最后一个出门，他顺手锁上了门。
……
还是这家熟悉的店，服务员远远地就认出了路德和提恩。
那个戴眼镜的还好说话，但高个子就够人难受的了。这次多了两个，一个穿着得体，走路步子端正，应该是出身不凡。剩下一个眼窝深陷，皮肤蜡黄，脸上笑容不断，看起来疯疯癫癫的。
“四位贵客里边请。”服务员弯腰做请。
“嗯。”路德抬起高傲的头颅。
“？？？”多雷看向提恩。
提恩小声说：“我和路德穿着这身旧衣服，不高傲一点他们不让我们进去。”
多雷恍然。
远处，经理叫来一个服务员：“快去后厨交代，说体验生活的又来了。”
服务员快步跑开了。
路德四人选了个角落坐下。
“先生们，请看菜单。”值得资深服务员拿来了四本菜单。
“嘿！”加里突然叫了声。
服务员明显一抖，他可还记得上次路德暴打保安时的恐怖。
加里指着菜单上的一个水果图案，“这种果子在我家那边都不值钱，你们这里竟然要一银一个？！”
多雷面无表情地看着桌面，不说话。
天知道他现在有多绝望……
服务员耐心地解释着：“先生误会了。这种水果只在南方的珀尔曼帝国有生产，从大陆的南方运到东方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以及时间。况且龙血城是我们瓦尔特帝国的首都，物价高也是没有办法的啊。”
加里表示理解地点头，并且伴随着长长的“嗯～”。
“点菜吧点菜吧。”提恩拿起菜单指了几个菜。
四人陆续点完菜，提恩问了一句：“加里你是珀尔曼人？”
“嗯，我和蒂娜都是珀尔曼人。”加里也没什么忌讳。
“其实我也不是瓦尔特人。”多雷一脸神秘。
“哦？那你是哪里人？”提恩看向他。
“你猜。”多雷一脸得意。
提恩退了推销眼镜“那算了。”
路德和加里看起来也没有多大兴趣。
多雷方了，“别啊，我告诉你啊。”
“我不想知道。”
“我是奥杜诺人。”
“我没听见。”
“我是奥杜诺人，我是奥杜诺人，我是奥杜诺人……”
……
路德心不在焉地拨弄着食物，他又想起了洛莉丝，她似乎没什么特别的，但他就是忍不住去想她。于是他看向加里，“加里，可以说说你是怎么认识蒂娜的吗？”
“噢，当然可以。”加里有点兴奋，“那年我十二岁，还喜欢到处跑。有一天，我突然尿急了，于是就在旁边的一个果林里撒尿。我家那边的人都认为纯洁男孩的尿有助于果树生长，所以我也算是做好事，一般这种水都是要憋回家才放的呢。当我尽情释放的时候，突然！”
加里突然提高嗓门，吓了多雷一跳。
加里继续讲着：“我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我回头一看，是一个美丽的姑娘正在看着我，看着我撒尿的背影……”加里陷入了美好的回忆，逐渐沉迷。
“你在干什么？”
“我，我在给树施……”
咔嚓，思绪被打断。
“然后呢？”是路德的提问把加里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那个姑娘就是蒂娜。她问我在干什么，真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于是我不紧不慢地提起裤子，因为我知道这种时候必须镇静，我酷酷地说：‘我在给树施肥呢。’她一脸的不可思议，接着就跟我连声道谢，因为那是她家的果林。后来我就经常去那片果林撒尿，一来二去的，我们就相恋了，到现在已经是第六个年头了。”
提恩夸赞道：“撒尿都能捡到个老婆，真是厉害。”
“哪里哪里。”加里谦虚了。
路德有点失望，因为他没学到东西。
难道他也要去在洛莉丝面前撒尿？
多雷感觉毛骨悚然。他脑补出加里在一个昏暗的树林里撒尿，突然一具木偶出现在他身后，看着他撒尿，然后加里就日日夜夜去那片林子放水，后来还和那具木偶谈起了恋爱，一直到现在……
等等，那具木偶是可以行动的！
天呐！太可怕了！
多雷脸色苍白。
“吃完了吗？”提恩抓住钱袋子的口往两边拉。“嗯？”他又试了几次，“日，打不开了！”
“我来试试。”多雷拿过钱袋子，用力，打不开。“这什么袋子啊？质量这么好！”
“哥你也打不开？”提恩问路德。
路德点点头，“是啊，不然我为什么扔给你。”
“这个袋子到底经历了”
“我来试试吧。”加里提议。
提恩看了看一直在注视着这边饿得服务员们，把钱袋扔给了加里。
“我打开了。”加里那些敞开口的钱袋子。
“快，拿多一点出来。”提恩催促道。
加里把袋子倒过来，金币“哗”地掉落下来。
正当路德觉得校长也不是那么厉害的时候，钱袋子的口瞬间收缩了，只掉出了二十多枚金币。
加里尝试再次打开钱袋子。“不行，这次打不开了。”
“付钱吧。”路德喊了一声：“服务员，结账！”
……
“还剩点钱，做点什么好呢？”提恩看着手里仅剩的金币，又看了看路德。“我们去剪个头发吧。”
路德摸了摸自己前面能遮住眼睛的头发，“确实有点烦，剪了吧。”
“噢，那你们去吧。我要回去陪蒂娜了。”加里转身就跑了。
“我跟着你们吧……”多雷还是怂。
……
走在路上，路德开始左顾右盼。
“我们去买几套像样衣服吧。”提恩一抓身上跟抹布一样的衣服。
“啊哈！”多雷怪叫一声音。“你们算是有福了，我可是衣着方面的大师！”
“多雷你先回去。”路德突然说了一句。
“怎么了？”多雷一脸疑惑。
“你先回去，这里有没死干净的东西。”提恩煞有其事地说道。
没死干净的东西？
多雷一哆嗦，“不，不会吧？你们不和我一起……”
提恩开始扫视周围，“你先走，我们有办法对付这些东西。”
“那你们一定要小心，我去叫人！”多雷撒腿跑了。
路德和提恩拐了几个弯。
“那家伙这就被吓跑了？”一道倩影走向他俩。
“雪兰姐。”路德打了声招呼。
“那家伙不知道为什么特别胆小。”提恩摇了摇头，他全然忘了自己怕狗这回事。
“你穿成这样干什么？打架吗？”路德看着雪兰那一身重要部位有着铠甲的灵活战斗服。
雪兰摆弄了一下肩甲，“我也不知道，村长给每个人都发了这种衣服。”
“那我们的呢？”提恩想起了那套傻子一样的羊驼盔甲还在钱袋子里躺着呢。
雪兰鄙夷地看着这两个家伙，“你们？你们又不跟着去，所以没你们的份。”
提恩就不明白了，“那你来这里干啥啊？”
“我来看望一下你们不行吗？”雪兰手一甩长发，“对了，之前交代你帮我买的首饰呢？”
首饰？
“什么首饰啊？”提恩下意识问了一句。
然后他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
“我亲爱的提恩小老弟，你，不会是忘了吧？”雪兰眯起大眼睛，她在微笑。
“首饰买到了，在这里。”路德从提恩腰间抓过钱袋子。
“快给我。”雪兰瞬间夺过打开钱袋，从里面抓了一个小袋子出来。“是这些吗？”
是那个皮尔男爵交给路德的私藏。
“是的，这些可贵了。我们还自己掏了一部分钱呢。”路德边说着发现提恩不见了。
“哇！”雪兰数着小袋子里的饰品，“这么多！还有宝石！谢谢路德！”她知道提恩肯定是忘了。
还是傻傻的路德好。
突然，雪兰背后出现了一个猩红的漩涡。
路德从漩涡中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
“遭了，正事！”雪兰想起了她的任务，“村长说，不要让别人摘下……”雪兰被血色的漩涡吸进去了。
“摘下什么？”路德懵在了原地。
……
“你告诉他们了么？”村长闭目端坐。
“告诉了……”雪兰僵直地站着，声音小到她自己都听不清。
“真的？”村长睁开眼睛。
“一半真……”
“一半真？！”
“我只说了一半……”
“哪一半？”村长捂住眼睛。
“不要让别人摘下……”
“后面的你没说？”
“没……”
“你！”村长瞪着她，随后眼神又柔和起来。“唉，提恩应该会明白的吧。”
“可是……”
“可是什么？！”
“我只告诉了路德，提恩跑了……”
村长：……
哦豁，完蛋。
第24章 巨尸
“这天黑得也太快了吧。”路德穿梭在小巷中。
提恩去哪了？
应该是回去了吧……
天空宛若蒙上了黑色的纱，一层，两层……小巷迅速昏暗下来，光明在一点点消退，黑暗仿佛从一面面石墙的砖缝中渗出。
静谧、无声。
路德注视着周围，他的双瞳如粉红色的发光琉璃。
“啊——”
一声尖叫。
路德往声音的方向跑去。
粘液的流动声，咀嚼声……
窗户透出微弱的亮光，在黑暗中显得那么脆弱。
路德看了进去。
一个人，不，一具尸体正溶入一个怪物的身体当中。
它的最上方已经腐烂了，但仍能看出是人类的头颅。右臂是一只正常人的手臂，而左臂却巨大无比，手掌全是奇怪的疙瘩，有些还在火光下闪着金属光泽。仔细看去，那左臂上的“手指”，竟是人类的大腿。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一具会动的巨尸。
路德缓缓后退。
一声怪异的，像是猪叫的嘶吼。面前的石墙碎裂开来，路德被撞飞了出去。
路德拨开身上地碎石，爬了起来，他打量着眼前这个奇怪的东西。
它原先缩在屋子里，如今站着竟有三米之高。
它的双腿也是一粗一细，那硕大右腿的脚趾，是一颗颗人头。
路德跳上去就是一拳，巨尸也抬起它硕大而畸形的左臂轰向了路德。
路德被震飞，巨尸连连后退，把小巷的道路踩出了几个大坑。
路德爬了起来，在力量上自己略胜一筹，但体重却是巨尸占绝对的优势。
它的组成不仅是单纯的骨肉，还有各种金属。
果然，巨尸那和左臂比起来就像根瘦木柴的右臂猛地扎进了它的肚子里，随后抽出了一把精钢长剑。
它又是一声嘶吼，尔后巨大的右腿一曲一伸，宛若炮弹一般向路德飞来。路德只往左侧一跃，便躲开了。
巨尸撞倒了一所民居，踉跄着爬起来。
它的左腿对于巨大的身体来说过于瘦弱。
它无法行走。
这是一个重要的信息。
如此大的动静，竟然没有一个居民出来查看，恐怕……
巨尸摇摆了几下，站稳了身子。他再次一曲右腿蓄力，右手举起长剑，猛地往路德飞刺而来。
它的突刺是直线攻击。路德一个侧闪，顺势抄起一块人头大的碎石砸在了它的后脑勺上。
巨尸被轰倒在地，脑袋已经不见了。路德手里的碎石上滴答着粘液，他站在离巨尸不远处，小心翼翼。
巨尸没了动静，黑夜还是那么得安静，似乎藏着无数的秘密，天空没有一颗星星，也没有月亮。世界仿佛处于永恒的黑暗中。
路德一挥碎石往趴在地上的巨尸砸了去。
巨尸的后背到前胸被砸了个通透，它还是没有动。路德观察了一会，抓起一把碎石子往周围轻轻撒了去，巨尸没反应。
路德后退开来，他要去拿更多的石头，把这东西碾碎。
突然，巨尸的右手扭曲了一个夸张的角度，路德听到了骨头地断裂声。
那只扭曲的右手握着长剑，往路德投了过来，速度堪比流矢。
精钢长剑在离路德面门几厘米的地方停了下来，路德抓住了它的剑刃。
路德抓住锋利的手渗出血，一滴一滴落下，在地面绽开出一抹妖艳。可在相同的地方，又有粉红色的雾气从指间钻出，数股雾气在空中交汇，融为一体。
滴落的猩红，蒸腾的紫粉。在一片黑暗以及点点房屋透出的光亮中显得那么……
危险。
巨尸站了起来，尽管它没有了头颅，胸口被砸穿，但它的危险程度可不见得会减少。
果然有人在暗中控制它，那一把石子确定了他的位置。
路德抛起长剑，一手抓住剑柄。巨尸此时已跳至半空中，它的身体不断吐出盔甲、长剑，无规则地包裹着它的全身。
路德抬头看着往他砸下的巨尸，突然把手中的长剑突然往左前水平方向扔了出去，随后往左一个翻滚。
巨尸向路德先前的位置砸下，可还未至地面，就如被什么吸住了一般，它在半空中倒飞回去，以肉眼无法看到残影的速度。
“嗙”，金属碰撞声。
飞掷出的长剑被弹了开来。路德勉强看清楚了那人的位置，那人隐藏在黑暗中，而这片黑暗，路德也无法全然看透。
“你为什么要杀这么多人？”路德扫视着周围的黑暗，那个控制巨尸的人变换了位置。
“问这种问题的你不觉得自己虚伪吗？！”一个沙哑的声音在黑暗中回荡。
路德抄起一块石头就往声音的方向扔了过去。
金属的碰撞声和石头落地声，巨尸挡住了石头。
“卑鄙！”那人怒骂，而这次，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来自黑暗。
棘手。
路德找不到那人的位置了。
“你去死吧！”沙哑的声音在回荡。
巨尸再次从黑暗中出现，路德只能看清方圆三米内的一切。巨尸一击不得手，就会瞬间遁入黑暗中寻找下一次的攻击机会。
“你不好奇我那个朋友去哪了吗？”路德已经大概猜到了这个躲在暗处的是谁。
巨尸不再攻击，似乎提防着。
看来提恩没有受到他的攻击。
“放箭！”路德大吼一声。
然后他听到了金属摩擦的声音，是巨尸在格挡。
路德往那个方向冲过去就是一拳。
“啊！”
一声惨叫。
路德本想打穿那人胸口，却被他躲过，只打飞了他的一只手臂。
那人一阵暴退，黑暗就是他最好的藏身之所。
路德在攻击那人的同时也被巨尸的人腿左手甩飞。巨尸的右手在此时炸开，一股腐烂的气息弥漫开来，掩盖了空气中微弱的血腥味。
路德爬起来，身上出现丝丝缕缕的粉红色雾气，他皱起眉头。
巨尸继续缠了上来，不停地攻击。那人的目的很简单，先把路德的体力耗光，再击杀。
躲在暗处的人没有动作，不发出一起声响，他身上的血腥味也被腐臭掩盖。
此时的路德没有一点办法。
“路德你在哪？”一个银铃般的声音还有一抹温柔的亮光。
“你来这干什么？！”路德往亮光地方向冲去，却在半路被巨尸砸在了地上。“快跑！”
“你在哪啊？我们一起回去。”洛莉丝感觉这片区域和外面不一样。她说不出来，似乎这里的黑暗比外面的……更深邃。
地面一阵颤抖，她感受到面前似乎有什么。她看向上方，一个畸形的铁疙瘩正朝她落下。
她愣住了。
“轰”的一声，那东西砸到了地上。
“你快跑。”把她扑飞的人从她身上起来，把她拉起。
“我们要一起走吧。”洛莉丝抬起她发着光的右手，她看清楚了那怪物：
镶着铁的腐肉。
“不行，不能让这东西出去。”路德摇头，“真的，你快点走，我解决了这东西就回去。”
巨尸一跃，巨大的左手往两人砸下。
“我可以帮你。”洛莉丝手上的亮光照着巨尸，巨尸开始微微颤抖，“它怕阳光。”
“那好，你帮我照着它。”路德突然一手抱住洛莉丝。“暗处有个人在控制这东西，你必须时刻在我身边。”
“嗯。”洛莉丝手上的光芒大放。
巨尸开始抽搐，路德找准时机，他空出的右手五指弯曲，扎进一堵石墙中，接着用力一甩，石墙水平飞去，带着巨尸在地上摩擦，留下一天暗红的痕路。
“洛莉丝，随便照一照。”
“哦。”洛莉丝一挥手。
“找到你了。”路德飞跃过去，一脚踩住了那人的胸口。“果然是你，艾兰。”
“你们认识？”洛莉丝还被路德抱着。
“不认识，但他杀了我雇的一个马夫。”路德看着地上的艾兰。
“杀人？！”艾兰嗤笑着，“你杀的人还少吗？”
“不少。”路德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但我从没杀过任何一个无辜的人。我只杀过土匪和造反者，不过很快就会多一个杀人犯了。”
“杀人犯？”洛莉丝看了看被压在墙上已经不会动弹的巨尸。
“你到底是杀了多少人才能做出这个怪物？”路德用力一踩艾兰的胸口，让他吐出了一口血来。“说！”
“都是你们害的！”艾兰没有回答问题，他嘶吼着。“都是你们，害芙丽被人买走，都是你们害我永远失去了她！”
芙丽？
洛莉丝看向路德。
……
“老板娘，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卖了我，不要……”路德想起了那张哭脸，那时她已经被绑着放到了货车上。“艾兰救我，艾兰……”
“哥，别冲动。”提恩抓住了他。“这是正常交易，国家允许的。如果动手的话，我们怕是去不了龙血城了。”
……
路德停止了回忆，“你不久之后就回来了吧？”他看着歇斯底里的艾兰，“老板娘把芙丽卖掉不久后你就回来了，还杀了上门抓捕你的莫尔堡执法者。”路德看了看巨尸旁边的一件胸甲上的图案。“既然那时候你已经有了这股力量，那你为什么不去找芙丽呢？”
艾兰被问住了。
“那个买走芙丽的人载着很多货物，他的马车根本走不快。如果你去找了，完全能找到。”路德轻蔑一笑，“但你没有去找对吧？说得自己有多在乎她，其实你真正在乎的只有你自己。当时你怕这身能力被人发现，所以你选择了逃离。是艾兰，是你自己抛弃了芙丽！就算到了现在，你说起芙丽依然是为了你自己，是为了拖延时间对吧？自以为勇敢的怂货。”
艾兰双眼失神，然后化作一缕黑烟消失在了黑暗中。
“路德，我们为什么不抓住他啊？”洛莉丝在他耳边问。
路德摇摇头，“我杀不死他，刚才我已经用尽全力打算踏碎他的胸口了。”
“啊？”洛莉丝有点惊讶，连路德那种恐怖的力气都……
“谢谢你，洛莉丝。”路德看着她的双眼。“谢谢你来了。”
她一愣，“嗯。”蚊子般的声音。“那……我们回去吧。”
“回去吧。”路德转身。
“可，可以松开我了吗？”洛莉丝别过脸去。
“对哦，我都忘了。”路德松开了挽住她的手。
洛莉丝踉跄了一下。
“怎么了？”
她嘴角扯了扯，“没事，只是头有点晕。”
“那还是我送你回去吧。”路德一手揽住她。
洛莉丝脑子一片空白。
公主抱吗？
好害羞……
然后她就被路德强有力的臂弯夹在了胳肢窝下。
“走了哦。”路德奔跑了起来……
“太累了？”路德把洛莉丝放到了地上。
因为洛莉丝的衣服也脏了，路德总不能帮她换吧。所以，为了不把她的床弄脏，只能让她睡地上了。
路德觉得自己真是个小天才。
不久，路德提着火把回到了那一片民居区域，这时的黑暗给人的感觉舒服多了。
巨尸还被压在石墙下。
路德踢开石墙，把火把扔到巨尸上。
火光渐渐熄灭，只剩下烟雾渐渐与黑暗融为一体……
路德深深看了周围一眼，离开了。
……
“该死，被烧了。”
“那，那现在该怎么办啊？”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叫你不要惹是生非！如今变故横生，只能先回了死寂岭了……”
第25章 历史课
“路德回来了！”多雷突然大叫。
路德走进宿舍门，看见多雷和提恩坐在床铺上，加里还是蒙在被子里。
“哥你没事就好，那些老师说什么外面危险，撑起个防护罩不让我们出去找你。”提恩闻到了路德身上的腐臭味。“哇，你去干嘛了？”
路德挠挠头，“没什么，打爆了一具尸体而已。”
“尸体！”多雷的脸色瞬间苍白起来，“什么尸体？”
路德若无其事地说：“用很多人拼成的，贼恶心。”
“我跑回来后，过不久学校就把大门给封了。说外面危险，说谁都不让出去，不过有个女孩愣是跑出去了。”提恩回想着，“她脸上全是那种黑黑的斑。”
多雷点点头，“我也看到了，丑到门卫都不敢拦她。”他的脸色依然是苍白的。
突然，加里的被窝剧烈抖动起来，传来一阵急促的木头碰撞的“咯咯”声。
然后是加里温柔的安慰声：“别怕别怕，我永远都在，永远都在……”
多雷开始神情恍惚，大口大口呼吸起来。
“我先去洗澡了。”路德一边脱衣服一边走进了卫生间。
“对了，哥，我把校服放你床上了。”提恩对着卫生间大喊。
“知道了。”里面穿出水声和路德的回话声。
……
早上。
“马耶！要迟到了！”提恩猛地坐起来。
“对了，几点开始上课啊？”路德正做着俯卧撑。
“卧槽，你什么时候起来的？”提恩开始找自己的眼镜。
“天还没亮我就起来了。”路德一上一下。
“起来你不叫醒我们？！”提恩跳下床跑进了卫生间。
多雷睡床上，面对着墙。他缓缓翻了个身，路德看到了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和两个浓浓的黑眼圈。
“你怎么了？”路德站了起来。
多雷眼神空洞，“没什么，只是有点失眠而已。”
路德看向那个角落，“加里，要迟到了。”
“你们先去，我随后就到。”闷在被窝里发出的声音。
“我们同一个班吗？”路德拆开校服的包装。
提恩从卫生间出来了，“昨晚下去领校服的时候，有个老师跟我们说是同一个班。”
“这衣服还行。”路德穿起校服，“刚好。”
“运气这么好的吗？我们只是按你身高大概大概拿的。”提恩梳了梳头发，把梳子扔给路德。他看着还和死鱼一样躺着的多雷，“起来，都要迟到了，你干啥呢？”
“哦。”多雷慢慢地坐起来，然后踉跄着走进了卫生间。
“他这是怎么了？”提恩问路德。
路德梳着头发，看向卫生间，“不知道，可能是昨天呕吐的后遗症。”
“嗯，应该是。”
……
有一种看似奇怪，细想却又很正常的现象。
教室里分成了两部分：外面两组，以及里面两组。
哄闹。
坐在里面两组的同学彼此之间相处融洽，有说有笑，他们讨论龙血城的食物、建筑，或是各自家乡的东西。他们偶尔看向外面两组的学生，眼神里带着不屑，或是不服。
外面两组学生的谈话就高端多了，他们探讨的是财富、军事、社会……甚至包括民生。但奇怪的是，他们自始至终没有看过坐里面的同班同学一眼。
除了……
“你看，恶心吗？”
“玛德，别叫我那种东西。”
“有何感想？”
“是真的丑。”
……
洛莉丝早已学会忽略别人的品头论足，这些话，十几年来她听得多了。基本上每个第一次看见她的人都会这样。
丑、恶心……
这个词一直伴随着她，从出生到现在。
但总有人不会第一眼就讨厌她。
奶奶、赛西尔，还有……
不知道他会在哪班上课……
他还会来找我吗……
“是这里吗？提恩。”门口传来一个声音。
洛莉丝一愣。
提恩确认了一下。“是，进去吧。”
门口走进来一个人，穿着笔直的校服，高高的，头发有点乱，不过看得出来梳过，他凌厉的眼神在教室里游走。
“喂喂，我们来猜他父亲的爵位吧。”一个坐在外面组的贵族女孩看向她的同桌。“我猜至少是个伯爵！”
“他好帅哦。”她的同桌并没有管她。
这时又走进来了两人。
一个戴着眼镜，年龄看起来比大多数人稍小。
一个顶着黑眼圈，虽然同样穿着校服，但身上的饰品不少。
教室里还有四个位置。
剩下那个还没来的倒霉鬼可就惨了。
洛莉丝坐着最里面的角落，靠近放在后头的垃圾桶、簸箕和扫帚。
她知道没有人愿意坐她旁边，与其坐近受人白眼，不如来早一点坐个角落。这点“自知之明”和觉悟她还是有的。
洛莉丝旁边有一个位置，前面有两个，再前面的女孩旁边还有一个。
“是这里吗？”一个看起来营养不良的人也在这时走进了教室。他身后背着个大黑箱子。
哦豁，四个人，四个位置。
看谁倒霉，坐到那个丑八怪的旁边。
抢位置，一场速度与力量的综合竞技。
有好戏看了！
最起码有一半人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注视着路德四人。
路德可没注意到这些，他高兴地走向了教室后面。
抢位置开始了！
围观者兴奋起来。
然后路德走过去一屁股坐到了洛莉丝旁边。
洛莉丝愣愣地看着他。
这时，多雷突然大叫：“提恩！等等！”
可提恩已经坐了下来，坐在了和路德、洛莉丝隔一排的前面，和一个女孩做同桌，坐在她的外面。他抬起头看着一脸崩溃的多雷，“怎么了？”
提恩把这个位置坐了，就只剩下路德前面，提恩后面的两个空位置。
这意味着多雷要和加里做同桌了。
不！
多雷内心是拒绝的。
但他没有办法。
“多雷兄弟，你坐里面还是外面？”加里微笑着问道。
多雷欲哭无泪，“我坐外面吧。”
“好的”。加里抬高箱子走进里面的座位坐下，然后把箱子靠在墙上，拍了拍。
多雷缓缓坐下，屁股连着凳子开始一挪一挪的，最后半个身子都突出到组间的走道上了。
“你坐个位置都有这么多讲究的吗？”路德问坐在自己前面的多雷。
多雷心情沉重，所以选择了沉默。
这几顿操作着实是出乎了所有看热闹的预料。
那个高个子直接就跑到丑东西旁边坐了？！
他们四个是互相认识的？！
这个黑眼圈为什么更害怕那个瘦猴子？！
……
此时的路德正在费脑汁，他要想出一句开场白才行。
你好。
——太普通了。
见到你我真的是太开心了！
——太尬了。
我叫路德。
——说过了。
嘿，又见面了。
——嗯？这句行。
“嘿，又见面了。”路德挤出一个提恩教过他的优雅微笑。
笑得跟个鬼一样。
“嗯。”洛莉丝应了一声后别过脸去。
昨天白天他的头发乱糟糟的，昨晚战斗太紧张没看清。
其实他还是很帅的嘛……
也许自己根本……
“同学们。”一个身影边走进教室边说：“早上好。”
全体同学起立，“老师早上好。”
毕竟英雄学院的老师，肯定是劫掠者，而且这些老师还有那位校长罩的。
面子不能不给。
“我叫玛辛。”老师是个年轻女子，身材苗条，但脸有些婴儿肥，全身上下散发着温柔和知性的光芒。“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将担任你们历史、魔法以及战斗方面的导师，希望大家和我共同努力。”
长得好看的老师，说话总能获得更多学生的认同。
一时间掌声如雷。
玛辛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新学生，这里面有校长特意让她注意的人。
玛辛从最外面那组传下去一张纸，“现在传一份座位表下去，大家在对应位置填上自己的名字。”
座位表传回了讲台，玛辛对着名单一看。
站在讲台，从左往右。第一、二组坐的基本全是贵族孩子，第三、四组的基本全是平民孩子。
这……
算了，不管了。
“现在我们来开始上课。”玛辛拿起粉笔在黑板上画了一个歪歪曲曲的畸形图案，像是——一幅地图。
“这，是我们生活的大地。”
果然。
她又画了几笔，“这就是我们世界现在的格局。”
“这节课是说给那些乡巴佬听的吧？”一个声音响起，不大，但在安静的教室里却十分清晰。
玛辛回过头，“查尔斯，你站起来。”她知道是谁，也知道他的名字。“你来给大家介绍一下世界格局。”
唤作查尔斯的贵族学生一脸不情愿地站起来，“整个大陆分为四个国家，由以国名为姓氏的四大王族统治。分别是：
北方的泽尔，
西方的奥杜诺，
南方的珀尔曼，
以及我们的国家，处于东方的瓦尔特。这种东西我们都是从小听到大的。”查尔斯耸了耸肩。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兴奋了起来，笑着说道：“家父正是我们瓦尔特帝国一位微不足道的——公爵。哦，对了，人们都叫他卡多索公爵，在下卡多索公爵第六子——查尔斯·卡多索。”
语罢，周围投来了敬畏的目光，有的来自贵族，有的来自平民。
查尔斯鄙夷地看了一眼那些平民，随后一屁股坐了下来，嘴角还带着一丝弧度。
坐在后面的路德悄悄问洛莉丝：“公爵很厉害吗？”
洛莉丝看了玛辛老师一眼，小声回答：“公爵是地位仅次于皇帝和亲王的非皇室血统贵族，有很大很大的封地呢。”
玛辛静静地看着查尔斯，并且温柔地说：“查尔斯·卡多索，我还没叫你坐下呢。”
查尔斯的笑容僵住了，他想呵斥这个没有一点阶级意识的老师，但他想起了父亲“不要得罪学院工作人员”的嘱咐……
于是他又站了起来。
“坐下。”玛辛摆摆手。
查尔斯坐下，满心屈辱。
玛辛用粉笔敲了敲黑板，随后在黑板上写下：
东：瓦尔特
南：珀尔曼
西：奥杜诺
北：泽尔
她转过身，微笑着：“大家来我们瓦尔特英雄学院，自然是为了变成强大的劫掠者。”她敛起笑容，“但你们知道瓦尔特英雄学院为什么要收你们这些学生吗？”
一片沉默。
坐在这里的平民是为了改变命运。
而这些贵族则是因为在家混吃等死，被认为是除了联姻之外没有其他用处的废物，所以才被家族派来镀金的。
玛辛看着这群还不知道自己处境的年轻人，说道：“因为瓦尔特需要英雄，人类需要英雄。”
她神情凝重。“英雄，是要为了保护世界，不惜生命的人。你们懂吧？”
保护世界？
不惜……生命？
一些贵族背后开始渗出汗珠。
他们明白了些什么。
为什么父母一定要让自己来这繁华的龙血城，甚至不怕自己在途中搞出什么乱子……
玛辛叹了口气，“陛下命令，所有贵族都必须让至少一个子嗣进瓦尔特英雄学院学习。成为……英雄。”
对啊，真正的人才，家里早就安排高阶劫掠者当私人教师了。为什么还要来这龙血城？
难怪这么多兄弟姐妹，只有自己来到了龙血城……
部分平民学生用怜悯的眼神开着这些开始紧张的贵族同学。
从某种意义上说，大部分坐在这里的贵族是被父母抛弃的孩子。
他们是父母用来应付王命的工具。
多雷回过头看着路德，他的奔溃有所缓和。“我是自己跑出来的，不是被家族送过来的。”
“这个我当然知道。”路德鄙夷，“你是奥杜诺人，自己跑来瓦尔特的。”
多雷不接话，快速回过了头。
因为玛辛又开始讲课了：“人类的历史，可以说是一部对抗恶魔的抗争史。”
“从无法追溯的年代开始，人类就在抵御恶魔。恶魔把人类当作它们发泄邪恶**的玩物。”玛辛转身在黑板上书写，板书变成了：
东：瓦尔特——魔龙
南：珀尔曼——花后
西：奥杜诺——死灵
北：泽尔——海妖
玛辛拿起教鞭指着“魔龙”，说道：“魔龙是东方的恶魔。它的翅膀掀起飓风，它的巨口喷出烈焰，它的鳞甲坚不可摧，它的利爪锋利无比，它是来自天空的恶魔——魔龙。”
学生们脑里闪过一只带着猛烈气流而来的狰狞巨兽。
玛辛的教鞭下滑，指着下一个，“花后是南方的恶魔。它的种子无处不在，能生长成各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植物。所有的植物都可以为它所驱使，有它存在，一棵草都足以致命。”
玛辛放下教鞭，看着学生们。“海妖是北方的恶魔。它掀起巨浪淹没陆地，并且能控制无数的海洋生物，包括那些来自最深处的未知恐惧。”
“死灵。”玛辛最后介绍死灵。
“死灵是西方的恶魔。也被称为最恐怖的恶魔。因为它能控制一切死物。与死灵作战的奥杜诺士兵必须有足够强大的心理，因为他们是在和恶鬼作战。在死寂岭，被行尸杀掉的一瞬间就会被同化。奥杜诺战士面临着多大的危险、奥杜诺战士有多勇敢就可想而知了。奥杜诺帝国至今还流传着一句话。”
玛辛的目光投向了多雷：“奥杜诺之上无懦夫。”
多雷怔怔出神。
玛辛的眼神移开，继续她的讲述：“无数年来，人类在恶魔的奴役下苦不堪言，直到四位英雄王的出现。”她的语气开始低沉，
“英雄王瓦尔特，手中巨刃贯穿魔龙咽喉。
英雄王泽尔，万里坚冰镇压海妖于无尽深海。
英雄王珀尔曼，漫天烈焰把花后深埋地下的千尺老根烧成灰烬。
英雄王奥杜诺，无尽圣光让死灵和它的行尸走肉化为飞灰。”
“四位英雄王在恶魔的尸体上，无数的欢呼中加冕。当人民享受和平之时，他们却开始担忧起来。他们知道恶魔必定会卷土重来，因为四大极地依然凶险，极东的龙焰火山群仍然喷吐黑烟；极南的无尽森林毒草无穷无尽；极西的死寂岭还能听到低语；极北的不归海依旧浪潮汹涌，恶魔的力量还没有消退。虽然英雄王终有老去的一天，那时他们将无法继续守护世界，所以他们做出了一个伟大的决定——把力量留给后代。”
学生们的不解写在脸上，
把自己的力量留给后代？
看来是和平太久，很多人都忘记英雄王的故事了……
玛辛摇摇头继续讲述：“四位英雄王趁着自己正值壮年，把全身上下的特质都汇聚到了一处。但转移特质永远都是劫掠者的大忌。这样做的劫掠者，必死无疑。最后，四位英雄王在亲信面前化为灰烬，只剩下了身体的一部分，我们称之为——圣骸。而瓦尔特英雄王留给我们的，正是点钢手。”
“这就是今天要讲的历史。”玛辛看了眼提恩的同桌。
那个女孩没有反应。
点钢手，一件只在传说中出现的宝物。能把东西变成无坚不摧的斩龙钢！
“我们国家日常使用的斩龙钢就是由点钢手将凡物转化而成的。”玛辛补充道。
“有什么问题要问的吗？”玛辛看着她还没缓过来的学生们。
沉默。
“没有的话就先休息下，但不要吵到隔壁班。”玛辛说完，匆匆走出了教室。
贵族学生们大多都沉默着，只有数个开始讨论。
毕竟他们心情沉重。
平民学生倒是热情高涨，讨论着自己关于拯救世界的见解。
多雷还是双目失神。
“多雷，多雷。”路德唤了他几声。
“啊？”多雷迷茫地回过头。
“你怎么了？”路德看着他的异常。
多雷迅速转过了身，“没，没什么，想事情呢。”
第26章 特质与技巧
课间吗？
提恩回头看了眼自己的三个舍友。
加里在摸他的大棺材，一边摸还一边痴笑。
多雷看着桌面一动不动。
路德和他的丑同桌扭扭捏捏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唉……”叹了口气。提恩偷偷瞟了眼自己的同桌。
嗯？
嗯～
嗯？！
这不是那个自己救过的那个倒霉公主吗？！
卧槽，刚才没认出来！
她不是大波浪长发吗？怎么变成披肩直短发了？
而且整个人和在莫尔堡的时候看起来都不一样了。
那时候是一种高高在上的傲慢，现在更像是……冷酷。昨天就很明显。
明明昨天还是大波浪的啊……
提恩对自己被雪兰吓跑，然后半路跑去跟踪公主的行为感到有点惭愧以及十分兴奋。
本来提恩只是想坐得靠前一点方便听课，但没想到……
竟然同桌就是她！
是打个招呼呢？
还是高冷好呢？
对付公主是高冷好吧……
提恩还想着怎么搞好印象的时候，玛辛扛着一个大箱子回到了教室，她身旁的气流涌动。
这打断了他的思绪。
“同学们，现在开始我们的劫掠者课程。首先主要讲的是，特劫掠者。”
“劫掠者是能夺取不属于其他生物、物品特质的人类。这个是大家都清楚的。所以接下来，我要讲的是劫掠者等阶。”
听到这里，不少学生开始骚动了。
这谁都知道啊。
1阶，2阶，3阶，4阶，5阶，6阶。
玛辛老师没有理会，继续柔声说道：“劫掠者并不是阶级越高就越强，阶位只是代表着你的精神力、魔力的量以及获得属性的部位数量而已。
强大的精神力是劫掠者必备的，只有用精神力才能看见特质。
魔力决定着你可以使用特质的次数和时间。
一般越高级的劫掠者，精神力和魔力就越多。但不排除存在个别低阶就有海量精神力和魔力的天才。
而每阶劫掠者的特质部位数量都是固定的。这才是真正的分阶标准。
例如1阶劫掠者就只有一个部位夺取了属性，2阶就是两个部位，以此类推，直到6阶。
六个阶段，对应六个身体部分。这六部分为四肢、躯干以及头颅。每到达一个阶段，劫掠者就可以选择一个身体部位去掠夺特质。”
“就像这样。”玛辛周遭的气流突然开始快速流动，她缓缓漂浮了起来。“我双腿劫掠的特质是【气流掌控】，来自高级魔法生物落羽鹰。”
在一片平民学生的赞叹惊讶中，玛辛散去了身旁的气流。她一个优雅落地，“特质也拥有品阶，高品阶在哪里？在魔法物品和生物上，我相信这也是你们来到学院的目的所在。”
“万物皆有特质，但大家翻翻书就可以看到，最强大的劫掠者，他们的特质都是来自魔法物品或生物的。”
“我们还是以英雄王为例子。
英雄王瓦尔特的特质夺取自斩龙钢。
英雄王泽尔的特质来自很冰很冷的万年魔法冰层。
英雄王奥杜诺的特质来自于美丽的圣光树。
英雄王珀尔曼的特质来自于九夜火。”
“这些可都是那个年代最稀少的魔法之物呢。就算是现在，如若英雄王们没有留下的圣骸，我们都不可能如此广泛地使用这些魔法材料。例如宫殿里的斩龙钢家具、圣光灯，夏天有钱人放家里的不融冰。”
“哎哟，扯远了。”玛辛扶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继续说道：
“特质的品阶有高有低，我们就以【坚硬】为例子。很多物品都有【坚硬】这一特质，例如石头、龙鳞、斩龙钢。但就品阶而言，龙鳞【坚硬】的品阶明显要高于石头，所以魔龙可以轻易撞毁石制城墙。而斩龙钢的【坚硬】又要强于龙鳞，所以瓦尔特英雄王才能用他的巨剑杀死魔龙，当然，斩龙钢可不仅仅是坚硬……”玛辛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掠夺来的特质的品阶很大程度上决定了劫掠者的强弱，所以只有最底层的劫掠者往往是掠夺了凡物的特质。但特质的品阶也并不是完全决定了劫掠者的强弱，这就引出了我们接下来要来讲的……”玛辛刚准备说下去，她看到了一只举起的手。
玛辛温柔地笑笑，“这位同学？”
提恩站了起来，“老师，低阶特质可以通过叠加进化成高阶特质吗？”
“嗯，坐下吧。”玛辛点点头。
提恩坐了下来。
“答案是，当然可以，只是并没有太大的意义。举个例子，一个1阶劫掠者他用右手夺取了一簇火焰的【炙热】，他在成为2阶劫掠者的时候放弃用新的部位去掠夺特质，而是继续用右手来夺取火焰的【炙热】。最后他发现，自己右手的温度只比之前高了一点点，但精神力却透支了。”
“精神力每提升到一个阶段，劫掠者就会进阶。人类的精神力是有限的，透支会损伤我们的精神源，严重的话甚至会导致严重的精神问题，例如精神失常、分裂。”
“叠加特质的风险太高，收益太低，所以我们并不推荐，一般也不会在课堂上讲。如果你实在真的很喜欢一种特质，你也可以在升阶之后再用没有特质的部位掠夺不是吗？”
学生们若有所思。
“好了，同学们还有其他问题吗？”玛辛问。
没有人再举手。
玛辛继续：“刚才说特质并不是决定劫掠者强弱的全部。真正决定劫掠者强弱的往往是技巧。”
“技巧有很多种，例如战斗技巧，也就是剑术、武术，这些以后我们会每天学习。还有就是魔力的使用技巧，人体的魔力有限，所以合理使用。技巧主要靠大家自己去摸索，因为不同的劫掠者有不同的特质组合，特质之间的相辅相成也是一种技巧哦。”
“好了，明天我们就要进行特质夺取。王族会提供免费的斩龙钢给大家，是希望大家劫掠的第一个特质是最高品阶的【坚硬】，以后对付魔龙。”
“大家还有问题吗？”
“没有就可以下课了，明天开始就没有这么早放学了哦。”
“下课吧。”玛辛微笑着。“顺便拿这份《特质介绍》回去看一下。”她拍了拍搬进来的箱子。
学生们站起，
“老师再见。”
……
教室里的人渐渐离去，路德看着把头放在桌子上，压着一只耳朵，看着窗外的洛莉丝。
“你怎么了？”他问。
洛莉丝继续躺着，“昨晚睡了一晚上地板，脖子有点疼。”她不敢回头，怕被路德看到自己脸红。
“哦，这样啊。”路德看着她的后脑勺、她的长发，内心升起一股莫名的冲动。
于是，路德按住洛莉丝的头。
提恩站了起来，看向后面，“走吗？”
多雷缓缓站了起来。
加里背起他的黑盒子，“蒂娜，我们回去了。”
“你们先走。”路德正色说道。
教室里剩下的人都惊呆了，这是什么操作？
为什么这人要把丑八怪的头按桌子上？
因为她太丑了？
那为什么还要特意坐她旁边？
……
等到教室里只剩下了路德和洛莉丝。
“你有心事。”他说。
“啊？”她的头被按着。
“我能看到，你有心事。”
“我……”
“谢谢你，洛莉丝。”
“啊？”
“你为了去找我，把第一次劫掠的机会用了。”
他是怎么知道的。
无言。
良久，洛莉丝吞吞吐吐地问道：“路德，你在干什么啊？”声细若蚊。
“不知道。”路德继续按着她的头。
“那可以放开我吗？”
“我想想……好吧。”
两个人就这么尴尬地坐着。
此时的路德，内心是崩溃的，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请她吃饭？
和她一起走回宿舍？
先请她吃饭再和她一起走回宿舍？
……
要怎么开口呢？
有了！
第27章 快乐
洛莉丝脑袋昏昏沉沉的，她被路德强行抱着跑到了这家高级餐厅。
现在他俩面对面坐着，路德专心看着菜单。“噢，对了。”路德把钱袋子从桌子上推过去给洛莉丝。
钱袋子划过来，掉在洛莉丝身上，她不解地看着路德。
路德小声说道：“这个袋子被校长封印了，我打不开。你帮我解开，然后用力把东西倒出来，倒得越多越好。”
“现在吗？”洛莉丝看着这个小小的袋子。
看起来没多少东西，应该不会很响吧。
“对，现在。”路德兴奋地看着。
洛莉丝扯开拉紧的袋口，然后把袋子倒过来抖着。
“哐”的一声巨响。
一顶章鱼头盔掉了在了桌子上，带着几枚金币。
路德拿过章鱼头盔，把金币拨进去，“可以可以，继续。”
洛莉丝继续用力抖着袋子。
又是“哐”的一声。
掉出来一副盔甲，羊驼的。
接着袋子就“咻”得合上了。
洛莉丝一愣，她想再次打开，却发现用尽全身力气也拉不开袋口分毫了。“对不起……”
“没事，这东西就是这样子的。”路德把羊驼盔甲拉过来，拆开几部分甩了甩，金币飞得到处都是。
路德招了招手，餐厅经理小跑了过来，“先生……”
路德指了指地上的金币，“麻烦你了。”
“没问题。”经理叫来几个服务员把金币给路德捡了起来。
“点菜吧。”路德打开菜单，他看向洛莉丝：“你想吃什么？”
“啊？我随便就行。”她感觉很不自在。
“那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每个来两份。”
……
“你不吃吗？”路德看着洛莉丝面前的一大堆菜。
“我吃不完……”洛莉丝不好意思地笑笑。
“那给我吧。”路德走到她旁边坐下，直接开吃。“你怎么又脸红了？”
洛莉丝瞬间别过脸去，“啊，没有，也可能是喝醉了吧。”
“你喝水都会醉的吗？”
“嗯，我很容易醉的。”
人家明明吃过了，他怎么还……
路德吃完最后一口，随便擦了擦嘴。他看了眼那边的服务员，服务员马上走了过来。
“结账吧。”路德看着放在章鱼头盔里的金币。
……
餐厅送了路德一个大袋子，说是给他装盔甲的。路德谢过，就装起盔甲和洛莉丝出来了。
“他们好像很怕我的样子。”路德回头看了眼餐厅。
洛莉丝捂嘴轻笑，“我们进去就扔了一堆盔甲在桌子上，他们不怕我们怕谁啊？”
也有可能是怕我吧……
路德歪头，“其实我之前来的时候他们就怕我了。”
“为什么啊？”
“因为我把他们的保安都打趴下了。”
“啊……”
“他们先动的手。”
“那你没受伤吧？”他急忙说。
“没有。”
……
“对了，你会剑术吗？”路德突然问。
洛莉丝低头看着路，“会一点点，奶奶教过我。”
路德心情大好，“那我可以继续教你啊。”
她抬起头看向他，“现在吗？”
“对，现在。”他笑着。
……
被夹在胳肢窝跑遍整个学校，洛莉丝内心的感觉非常微妙。
他们找到训练场，借了两把木剑。
路德耍了一下木剑，“我第一次和别人做这个，可能会有点疼。”
“没关系，我可以的。”洛莉丝想起了小时候被奶奶训练的情形。
路德一听这话，冲上去就是一顿劈头盖脸。
洛莉丝全身中剑，痛得有点站不稳。
路德控制了力度，最多在洛莉丝身上打出红印，不会出现淤青和伤到骨头的。
洛莉丝深呼吸了一下，“我没事，继续吧。”
路德看出了她的决心，冲上去又是一顿操作。
……
几次下来，洛莉丝痛得都要哭了，但她还是坚持住，“再来。”
路德皱了皱眉，“休息一下吧。”
“其实……我还可以再来一次。”
“不行，你要休息。”路德态度强硬，拉着她就往旁边的座椅走去。
洛莉丝瘫倒在椅子上。
“我去给你拿杯水。”路德走开了。
“温的。”路德递给她一个杯子。
“谢谢。”洛莉丝接过，几口喝完。
一阵沉默。
“路德，你家在哪里啊？”这一次她主动搭话。
路德看着她，“我家在国家最南边的一个小村子里，靠近一片山林。”
洛莉丝担忧地说道：“最南边吗？听说那里的土匪山贼很多欸……”
瓦尔特帝国的南方，珀尔曼帝国的东方，整个大陆的东南有一片山林。可以说，它是唯一干净的自然区域了。
这么多自然环境，只有它没被恶魔的力量侵染。导致了它成为很多亡命之徒的藏身之处。路德村子里杀的土匪有很多便是来自于此。
据说里面还生活着未开化的蛮族。
路德挠挠头，“土匪的话，现在也不是很多了，被我们杀了不少。”
“杀土匪？”洛莉丝想着路德谜一样的战力。
“嗯，我隔壁住着一个大姐，她跑得贼快，经常跑出去把土匪引回村子里。”路德想起了雪兰用粉红色双眼都看不清的速度。
“把土匪引回村子里？”洛莉丝惊了，这是什么操作。
那个大姐姐很漂亮吧……
“然后我们村长就会开始哭，边哭边说我们有多惨，声泪俱下，说得跟真的一样，哭着哭着还会瘫倒。”路德说着忍不住笑了。
“然后呢？”洛莉丝竟然对故事有点期待。
“然后我就会突然出现，拿一些比较重的东西先砸死十几二十个土匪，”路德比划着，“然后村民们就上去把他们全干掉。有时土匪里会有劫掠者，一般都会交给我。赏金是我们村的主要收入。”
“我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村民们就是我的家人。”路德靠在椅背上，“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突然就跑了，扔下我和提恩，让我们来到了这里。”
洛莉丝迷迷糊糊的，她不自觉地抬起手摸了摸路德的头。
路德别过脸去。
“你脸红了。”她笑得很开心。
“没有，我只是醉了。”路德没有感情地说道。
“你没喝东西啊，怎么就醉了。”她饶有兴趣地问。
“我练剑的时候容易醉。”
她扯了扯他的衣角，“这样啊，那我们出去走走吧，可以让你清醒清醒哦。”
“嗯，走吧。”路德站了起来，脸还是红的。
第28章 变化的粉紫色力量
傍晚，无人的小路上，两道影子被落日的余辉拉得细长。
“路德，我今晚不回宿舍了，我想回家。”洛莉丝看向路德。
“那我送你。”
“嗯。”
……
“我进去了哦。”她背对着门口，负手看着他。
“我……”路德挠着头，“我有点急事。”
“那你先去忙吧。”她歪头笑了笑。
“那我先走了。”路德看了眼洛莉丝家门口挂的牌子：
凯特医馆
他最后看了眼洛莉丝，然后扭头就跑了。
洛莉丝看着他仓皇的背影，有股说不出的心安。她转身打开了家门，“奶奶，我回来了。”
一个站得笔直的老妇人端着菜从厨房走了出来，眉宇间尽显一丝不苟的严厉，个中又带着无限的温柔，“快来吃饭，告诉奶奶今天学到了什么。”
“一些粗略的历史还有基本的劫掠者知识。”洛莉丝看着奶奶准备的食物，感到一丝尴尬。“奶奶，我已经吃过了。”
“在学校吃的？”凯特看着自己的孙女。
洛莉丝低下头，“不，在外面吃的。”
“哪里？”
洛莉丝支支吾吾，“卡，卡里姆餐厅……”
“这么高级的餐厅啊，赛西尔请的？”凯特感觉事情不简单。
“不是……”洛莉丝的头更低了。
“那是谁？”
“路德。”
“路德是谁？”
“同学。”
“明天晚上你把他带过来。”凯特用不容置疑和拒绝的语气。
“知道了。”洛莉丝偷偷看看奶奶一眼。
“快去洗澡，饭我自己吃，反正也没准备你的。”
“嗯。”洛莉丝站起来用跑地离开了饭桌。
……
路德一路用最快速度跑回了宿舍。
下课之后睡了一天的多雷此时精神爆满，甚至想来一发那……
这时，路德“嘭”地一声推开门冲了进来，还带着一脸杀气。
多雷这一瞬间是蒙圈的，因为他想起昨晚曾说过路德的那个同桌很丑。
看路德的样子明显是喜欢那个黑斑脸女孩的啊。
他可是听过一些路德的所作所为的。
什么把保安打飞啊，从十楼跳下砸断石路啊，勇闯女宿舍啊……
完了，不会被拆了吧？
可路德看都不看他，直接躺到了床上。
路德闭上眼，看到一坨颜料一般的东西在扭动。
它有两种颜色。
粉色和紫色，颜色中间的边界在扭曲着。
这是路德从小就拥有的任他随便控制的力量。
这团粉红色的力量拥有透析和同化的作用。用粉色力量，路德可以大概大概看到一个人的内心，还能用同化把伤口治愈。
紫色的力量很直接，力量和坚韧，没有其他的体现方式。而且只要路德越愤怒，紫色的力量就会越强，路德的**强度就会越高。
现在这两坨颜料一般的东西蠢蠢欲动着，时而纠缠在一起时而又分开，路德闭上眼睛就能看到。
过了一个小时，这两坨东西还是在蠕动，一挪一挪的。
“挪个鬼哟，挪。”路德大叫一声，控制这两团跟风热感冒时的粘鼻涕一样的东西“啪叽”一下融合在了一起。
“呼”，整个宿舍内竟开始狂风大作。
加里蒙紧了被子。
多雷瑟瑟发抖。
提恩正在卫生间里大号，他听见厕所门被撞得“啪啪”响，于是喊道：“敲什么啊，还没拉完呢！”
加里和多雷都十分疑惑，路德不知道大吼了一声什么后，他周围的空气就开始了暴走。
“蒂娜别怕，这是路德在放屁呢，别怕别怕，我一直都在，一直都在。”加里开始了安慰。
多雷拿个枕头护住自己，“路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不要啊……”
“你错什么了？”风停了，路德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你没生气？”多雷抱着枕头。
“生什么气啊？”路德表示疑惑。
这时，提恩从厕所跑了出来，“生气？！我才是真的生气！刚才谁敲的门？害我把完整的一条给夹断了！”
“断了？什么断了？”路德歪头。
多雷看向提恩的……
提恩一脸气愤，反问路德：“你说呢！还能是什么？！”
“提恩提恩，你快把厕所门关一下。”多雷突然皱眉，“这味道都飘出来了。”他捂住了鼻子。
“对哦，我都忘了。”提恩转身把卫生间门给拉上了。
“我先出去一下。”路德直接走向外面。
提恩问道：“这天都黑了，你去哪啊？”
“出去走走。”路德下了楼梯。
多雷看着提恩摊了摊手，说道：“你看，都把路德臭跑了。”
……
这能力变得有点怪。
路德看着融合在一起的粉色和紫色能量，不知不觉走到了女生宿舍楼区域，还是洛莉丝住的那栋旁边。
路德沉思着……
暂且叫它们本源吧。
路德看着这一团粉紫色的本源，“你有什么用啊？”
他决定试试。
路德走到旁边地毯草地上的一张石凳坐下，静谧的黑暗中亮起两颗粉色的光芒。
“这什么？”路德看向自己下面的石凳。
石凳的中心有一团蠕动的东西。
就和……
就和他体内那坨粉紫色的本差不多，但又不完全一样。
“这是这张石凳的本源？”
路德看着石凳里这一大团颜色复杂的东西。
不，这不是本源。
这些是特质。
不，也不是。
这些是特质＋本源！
本源在更深处，被特质包裹着！
“本源”外面包裹着“特质”……
就叫你“核心”吧！
那么这从小就在自己本源内的粉色和紫色也并不是特质了……
自己的本源从小就有两种颜色，难道所有人的本源都要颜色？
……
路德一时间思绪万千，
突然，路德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体内的本源蔓延出了紫色的一条条东西，像是蛇尾，更像是……触手。
路德控制着一部分本源变成紫色跑了过去。
“嗯……包住它。”一条条的紫色本源缠绕过去，包住了石凳的核心。
接下怎么做呢？
等等！
路德控制紫色的本源直接穿过了特质，到达了本源！
“钻进去！”
紫色本源猛地钻进了石凳的本源之中，路德心神一震，他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是石凳的本源在反抗！
“你还敢还手？！”路德控制着紫色本源使劲往石凳的本源里面钻。
紫色本源可以说是代表着暴力，石凳的本源根本不是对手，不一会，石凳本源就不在反抗了。
路德满头大汗，他坐着思考了了一会儿。“我打这一顿有什么意义啊？”
“要不……”
有了想法就马上实施，路德把自己剩下的那一半粉紫色本源彻底变成了粉色，也送进了石凳本源内。
由于被暴打了一顿，石凳本源已经不会反抗了，所以粉色本源轻易地进了它的里面。
只见路德分开的两半本源在石凳的本源里慢慢互溶，最终融合回了一团。
“这有什么用啊？”等了很久也没见有什么反应的路德收回了自己的本源。
突然，路德一个颤抖，摔坐在了草地上。
石凳消失了。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地上的草竟然是硬的，路德十分确定自己的那两瓣肉已经被扎出血了。
他迅速跳起来，“嘶～还好那里肉多。”他看向那些血淋淋的草，裤子被扎破的地方里冒出一阵粉红色的烟。
“石头做的草？”
“嗯……不对！”
“是这些草吸收了石凳的特质！”路德赶紧看向自己的本源，果然比之前大了几乎看不出来的一点点。
路德又陷入了思考。
石凳放在草地上，草不会拿走石凳的特质。
可在自己拿走了石凳的本源之后，石凳的特质却加在了草的身上。
可是空气为什么没有拿走一部分石凳的特质呢？
问题肯定是就出自本源上。
路德看向草地，每棵草都有自己的本源。
路德看向空中，却没有看见空气的本源……
本源加特质构成核心。
核心位于个体的中心。
个体……
每一棵草都是一个个体。
那空气……
恐怕空气本来就是一个个体……
那空气的核心便在——天空的中心？
那一堆沙子有核心吗？
路德找来一堆沙子放在石桌上观察。
有核心。
沙堆有一个核心，每一颗沙粒也都有一个极其微小核心。
一个大的，一堆小的。
路德拨走一半沙子。
沙堆还是有核心，只不过变小了。
路德又拨去一半。
沙堆还是有核心，只是又小了。
……
最后，当桌上这堆沙只剩下薄薄一层，成不了“堆”的时候，大的核心消失了。
路德把所有沙子又拨回一起，那个大的核心又出现了。
也就是说，同类的小核心聚集在一起，会出现一个大核心。
嗯～神奇。
……
最后，玩了一晚上石凳、破裤子以及沙子的路德有了以下几点猜想：
1核心＝本源＋特质。所有一切的核心都是特质＋本源。除了人类不是，人类的核心起初只有本源，没有特质。所以才会存在掠夺者这一人群。
2个体有核心，集体也有核心，同类小核心聚集在一起会召唤大核心。
3本源和存在有直接联系，如果一个个体的本源消失了，那就会直接不存在了。
4本源是特质的依附，有着对特质的绝对掌控权。如果特质原本依附的本源消失，那么特质就会散落，依附到最近的新本源上。
5地上的空气算一个个体。
带着以上这些个人理解，路德开开心心地回宿舍睡觉了。
他并没有在意暗中那一双观察他的眼睛……
第29章 掠夺特质
教室门口。
“老师，这是什么东西啊？”同学们围观者着浮在空中的玛辛。
玛辛看了自己的学生一眼，笑着回答：“这个啊，是刚发下来的班牌，我们是【玛辛班】。”她固定好班牌后缓缓飘下地面。
玛辛看向教室里面，“人来齐了吗？等下就要下去了哦。”
“没，还差几个。”一个学生说。
“应该快来了吧。”玛辛仔细看了一下，果然是路德他们还没来。
……
“快点，要迟到了！”提恩站在502宿舍门口大喊。“整栋楼都空了，就剩我们几个在这，今天学院安排了掠夺特质的。”
多雷在往身上挂饰品。
加里忙着把他老婆装进黑箱子里。
路德梳着头发，嘴里还哼着歌。
提恩惊疑地看着路德，“你是真的变了，你以前不会唱歌的。”
路德若无其事地放下梳子，“我哪里变了，我一直都会唱歌，以前躲在家里唱而已。”
多雷边戴上了一颗青色的水晶吊坠，边说：“路德这是谈恋爱了，高兴，很正常的。”
“别扯了，快走。”提恩快步走向了楼梯。
加里也背起了他的黑箱子，“你们先走，我锁门。”
……
四道匆忙的身影冲进教室，跑到了各自的座位坐下。
没迟到，嘿嘿……
他们这样想。
“噹，噹，噹”接连三声鐘响。
玛辛清了清嗓子，“同学们，特质获取开始了。我们下去吧。”
同学们起身走向了教室外面。
路德等椅子还没坐热的四人一脸懵逼。
“哎哟，我屁股都没坐热乎呢。”多雷抱怨道。
“走吧，要下去了。”提恩站了起来。
“你下去吧，我就不去了。”洛莉丝低着头。
“你后悔吗？”路德问她。
“不后悔。”她又问道：“后悔什么？”
“就这样把第一次获得特质的机会给用了。”路德看到了洛莉丝的核心。
绚丽、炙热……宛如一个小小的太阳。
阳光的特质。
没有谁会拿这种没用的特质。因为就算你抢的特质再多，也不可能把太阳的特质全部抢过来。
那个掠夺了太阳特质的部位最多也就只能用来照明了。
想照明的话，我为什么不掠夺火的特质呢？火还能烫人呢。
阳光能烫死人吗？
或许能，但你掠夺来的特质肯定不行。
而且太阳这种大存在的特质是极难掠夺的。
总而言之，掠夺太阳的特质就是在吃力不讨好。
洛莉丝为了去找路德，把右手伸进了傍晚的余晖，尽可能多地掠夺了几种特质。
“不后悔。”她展颜一笑，“阳光的特质也很好啊。”
“那天晚上很恐怖吗？他们要封住学院。”路德指打巨尸的那晚上。
“嗯嗯。”洛莉丝点头，“我听赛西尔说，连皇宫都被那种奇怪的黑暗给笼罩了，学院也是。”
“嗯，谢谢你。”
“别说这些了，你快下去吧，等下玛辛老师该着急了。”
“那我先走了。”他站起来，走出了教室。
“路德……”她叫住了他。
“嗯？”他一手按着门沿，侧过头。
“等下再说吧……”
“我很快上来。”
“嗯。”
……
多雷在提恩耳旁问道：“就快轮到我们了，路德呢？”
“应该很快就下来了吧。”提恩同样小声地回答。
“路德来了。”加里对教学楼地方向招着手。“路德，这边！”
路德找到了队伍。“要在这里等什么啊？”他问。
“等别人帮你们启灵。”多雷看着他。
“启灵是什么？”
“大概就是把你的精神力全部激活，从而激发你的劫掠者潜质。”多雷粗略地讲解了一下。他摇摇头，一副很遗憾的样子说道：“也不是所有人都需要启灵的，有很多天才不需要别人帮忙也能成为劫掠者。比如……我。”说完他爽朗地笑了起来。
“安静。”现在前面的玛辛回过头看了多雷一眼。
多雷瞬间闭上嘴。
“啊！”一阵惨叫，隔壁班倒下一片。
一位老者从隔壁班的队伍处走了过来，看样子应该是帮其他班启灵完成了。
玛辛让到一旁，“接下来，劳尔主任会帮大家启灵。”
劳尔主任走到队伍的正前方，“同学们，我跟大家说一下。进行特质获取的时间是因人而异的。但因为人类的精神力十分有限，所以一般都不长。而我们也不需要担心，斩龙钢最显著的特质就是【坚硬】，打开精神之眼后，我们最容易看到的就是【坚硬】，我们只需要把它尽可能多地夺取过来就行了，不用太担心，明白吗？”
“明白！”平民学生们热情高涨，跃跃欲试。
贵族孩子们则是各有心思，有的决定证明自己，有的则仍然在担心自己寄回去的那封信会不会被父母看到。
那一封封乞求把他们带回家的信。
“来，还没能掠夺特质的同学闭上眼睛。”劳尔主任引导道。
等学生们都闭上了眼睛，劳尔主任突然一挥手。
“啊！”
一瞬间，惨叫无数，玛辛班十之有九的同学软倒在地。
劳尔主任走向了下一班。
玛辛微笑着，“疼痛很快就过了，同学们别担心。”
“老婆别担心，我没事。”加里一手按住自己背上的黑箱子，一手捂着额头。
“很痛吗？”路德看着已经虚脱的加里。“我没什么感觉啊。”
“我也没什么感觉。”提恩推了推眼睛。“只是脑袋震了震。”
多雷脸色苍白，显然他也十分不好受。他看着走向下一班的劳尔主任，“这老头是通过精神攻击的方式刺激别人的精神力，从而帮人觉醒的。”他用力摇了摇头，“特玛德还是无差别攻击，我都觉醒了还要白白受苦。”
“提恩，你有什么感觉吗？”路德歪头。
“有种可以看穿东西的感觉。”提恩看向地面，“比如这块地砖。”
“你看到了什么？”
“一团团光圈。”
“光圈？”路德也看向地面。“没有分开的光圈啊，只有一个球。”
“球？多雷你看到的是什么？”提恩看向多雷。
“我才不乱用精神力，很伤身体的。”多雷斜眼看着路德和提恩，“不过我以前看到的都是光圈。”
“奇怪了。”路德挠挠头。
“同学们，斩龙钢来了。”玛辛提醒到。
蹲在地上缓解痛苦的同学们纷纷站了起来。
一辆牛车缓缓驶来，隔壁班的人已经领完斩龙钢，开始掠夺特质了，每块斩龙钢和成人手臂一样长和粗。
“开山牛？”多雷看着那头拉车的老牛，“卧槽，真是开山牛。开山牛用来拉车！”
“这牛怎么了？”提恩问。
多雷鄙夷地看着他，“你不是看了很多书吗？魔法生物图鉴没看？”
“还没。”
“开山牛是种魔法生物。你看它的头，上面那层角质层看到没有？是这种牛用来拱石头的，那些角质的【坚硬】品阶可不低，和黑曜石差不多。劫掠者的【坚硬】特质来源首选开山牛角。”
“这种牛很贵吗？”
“当然贵，这东西喜欢嚼矿石，所以会找矿源，生育率又极低，那些矿老板家里都好吃好喝供着呢。”
提恩点头表示明白。
“到我们了。”多雷抑制不住自己的激情了。
一条条长方体的斩龙钢发下。
路德掂量了一下，“也不重啊。”他拿着马上走到了一旁，洛莉丝还自己一个在教室里呢。
“斩龙钢应该可以用来做武器的吧。”提恩本以为斩龙钢是因为太重才不在军事上广泛使用的，看来有其他原因。
“做武器？”多雷笑了，“你知道斩龙钢的熔点吗？”
“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没人知道，烧都烧不融，做个屁的武器。那些国际上的特质学大师甚至都认为斩龙钢没有流体特质。”
提恩若有所思，“那用点钢手把普通武器盔甲变成斩龙钢材质的不就行了吗？”
“可问题是，点钢手变来的斩龙钢都是长方体的啊，不然你以为这形状怎么这么规则。”多雷拄着自己的长方体斩龙钢。
但提恩又找到了个矛盾的地方，“那英雄王瓦尔特的巨剑呢？那把斩龙剑。”
“高阶劫掠者能做到魔力离体。英雄王把他的魔力搓成一把大剑，再只加入斩龙钢特质不就行了吗？”
“也是。”提恩陷入沉思。
为什么英雄王瓦尔特一定要变长方体的斩龙钢呢？
“你们聊什么呢？其他同学差不多都完成了。”玛辛这时走了过来。
“这么快？”提恩偷偷看了眼孤僻的艾玫希丝。
“快点哦，等下牛车要来回收斩龙钢了哦。”玛辛走开了。
提恩不解，“这些还要回收的吗？”
多雷解释道：“刚才主任不是说了吗？掠夺特质的时间很短的，一般不会超过十秒。一大团【坚硬】，你能抢来多少就是多少，抢得越多越好。特质就是这样的，越大品阶越高。斩龙钢的【坚硬】那么大一坨，绝大多数劫掠者是没办法全部抢光的。剩下的估计留给下一届用，嘿嘿……”
“那如果我只拿了一点点【坚硬】，那和在普通钢铁掠夺不就没区别了吗？”
多雷十分无语，“哎哟，我的提恩老弟啊。打开精神视野后会看到一片精神之海。斩龙钢的【坚硬】那么大一坨，你的精神力一下子就能抓到。普通钢铁的【坚硬】在精神之海里就只有一艘船那么大，你的精神力单是游过去就被耗一堆去了，哪还有力气抢特质啊？再说了，就算是等量的【坚硬】特质，斩龙钢的品阶也比普通的钢铁要高。”
提恩懂了。“欸？路得大哥呢？”他注意到旁边没有了路德。
“那边。”多雷看到了坐在一旁的路德。
“他这是在劫掠特质？”提恩观察着纹丝不动的路德。
“应该不是吧？劫掠时间有这么长？我听别人说都是只有几秒。”多雷也盯着这个抱着斩龙钢静坐的莽夫。
“你也是听别人说的？”提恩睨着他。
多雷并不羞愧，甚至还有点骄傲，“不然呢？我也还是第一次呢。”
这时玛辛又走了过来，“你们两个怎么还不开始啊？”
“老师，路德他这是在拿特质吗？”多雷马上问玛辛。
玛辛一件疑惑，她也弯下腰观察着路德，“他刚才就是这样子了吗？”
“对，我们从看到他这样到现在都差不多一分钟了。”
“我去问问劳尔主任。”玛辛跑开了。
不一会，她带着劳尔主任来了。
劳尔主任远远地就一副惊讶的神情，他快步走了过来，“天纵奇才！”
“主任，您的意思是……”玛辛也跟了上来。
劳尔主任沉声说道：“这个学生很有可能把这块斩龙钢的所有【坚硬】都掠夺走。”
提恩看向多雷，“那我们也开始吧。”
多雷点点头。
两人抱着斩龙钢在路德旁边坐下了。
“终于搞完了，真是烦死人。”路德突然睁开了眼睛，他放下斩龙钢。
路德刚才在侵染斩龙钢的本源时发现自己的粉紫色本源变得不稳定起来。应该是昨晚刚侵染了一张石凳的本源，太过频繁的缘故。
劳尔主任赶紧问：“同学，你有什么感觉吗？”
“感觉？”路德挠挠头，“没什么感觉。”
劳尔主任敲了敲路德面前的斩龙钢。
没变软。
劳尔主任又问：“同学，你劫掠了多少【坚硬】特质啊？”
路德歪头，“坚硬？我没拿【坚硬】啊，我找了很久，最后拿了两个喜欢的。”
“没拿坚硬？！”劳尔主任第一次出现了老眼昏花。
这种天才竟然没拿【坚硬】……
劳尔主任的呼吸急促起来，他指着路德，“你，你，你……”
“主任你看，他们还没好！”玛辛的语气满是惊讶。
提恩和多雷还闭着眼。
“又有两个？！”劳尔主任喜出望外，“英雄王保佑啊，哈哈！”
“那老师我先走了”路德和玛辛打了声招呼。
“嗯，去吧。”玛辛对着一个校长叮嘱她注意的学生笑了笑。
路德走向教学楼的方向。
“喂，你发现没有？丑东西不在这。”
“不在就不在，怎么？想看到她？”
“去死，你**才想看到她，她那张脸恶心到都不能说是人脸了。”
“你说她同桌那个高个子是不是傻的？”
“应该是，不然他怎么会主动去坐臭东西旁边？”
“你听到没有，他刚才一点【坚硬】特质都没拿。”
“哦，那可真是个废物。”
这两个贵族学生的声音不小，或者说，他们是故意说给路德听的。
“啊——”一声尖叫。
地上躺着两个不停吐血的学生，他们的手变成了和斩龙钢一样的银白色，却一点用处都没有。
“路德你干什么？！”玛辛瞬间到了路德面前。
“没什么，给了他们一人一脚而已。”路德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他想把这两个人给撕了。
玛辛刚想质问路德，“你不知道……”她突然顿住了。
她看到了一枚戒指。
路德把戒指放回口袋，快步走了。
……
教室里。
“接下来几天我可能会变得很奇怪。”路德抓着自己的头发。
“奇怪？怎么会这样啊？”洛莉丝语气里充满担忧。
“不会有事的。”路德从口袋里拿出一枚戒指，他抓起洛莉丝的手，“这个给你。”他把戒指放上她的掌心。“校长说拿着这个可以在学院里横着走。”
“不行，我不能要。”洛莉丝直接拒绝。
“拿着吧，这东西对我没用。”路德把手放到身后，“你别想还给我。”
洛莉丝看着他认真的样子，不禁笑了，“好吧，我帮你拿着，以后再还给你。”
路德挠挠头，“也行。”
“对了，获取特质顺利吗？”
“还行，我没拿【坚硬】。拿了【流体】和【凝固】。”
“啊，为什么啊？”
“因为你没拿【坚硬】。
她脸红了。
沉默。
“对了，你可以去我家吗……”
“什么？！”
“我奶奶说她想见你……”
“今晚吗？”
“是的……”
路德陷入了沉思。
第30章 涟漪起
中午。
绝大多数学生都因为成为了劫掠者而兴奋不已。
但有的人却苦恼起来……
路德身上剩下十二个金币，给了提恩十个，自己剩下两个。
“两个金，今晚去洛莉丝家，晚饭应该就不用愁了。可去的话就要买礼物，这样等下就没钱吃饭了……”路德躺自己的床上，看着上铺的底部。
为恰饭而发愁……
时间回到早上。
掠夺完特质后，学生们也就各回各班了。
“同学们，今天我们来介绍一下龙族。”玛辛站在讲台上，看着空出来的两个位置，又看了眼路德。
“龙族的巢穴位于极东的龙焰火山带，它们是四大恶魔之一——魔龙威尔海姆的爪牙。”
“龙族精通元素攻击，成年龙族鳞爪的硬度甚至超越了黑曜石。它们体型巨大，能轻易撞毁城墙。”
“但它们也有弱点，那就是它们的翅膀。”
玛辛在黑板上画了一条龙。
非常写意。
玛辛听到了背后传来的笑声，黛眉微蹙，“不要笑，这就是一条龙。”她最讨厌别人笑她画画丑。“我们瓦尔特战士与成年龙族作战的方式很简单。用巨弩射穿它们的翅膀，再在陆地上用斩龙钢击杀。”
“老师，有个问题。”有人举手。
又是提恩。
“请说。”玛辛点头。
“如果只有斩龙钢劫掠者能伤害到龙族，那普通士兵上战场不就白白送死吗？”
“普通士兵当然不是去送死，因为我们有斩龙钢军备。”玛辛在黑板上画了一柄歪歪曲曲的长剑。“外界传说瓦尔特的点钢手会把一切变成斩龙钢方条，这种说法其实是错误的。英雄王瓦尔特在点钢手中加入了使物体变长方体的特质，但人们不知道的是，瓦尔特血脉其实可以随心所欲地控制点钢手。也就是说，非瓦尔特血统的人持有点钢手，就只能用来当劫掠者的特质来源。而瓦尔特王族却可以用它来打造军队。明白了吗？”
“明白了。”提恩点头。
“我们继续讲龙族。”玛辛回过头又在黑板上画了一条比先前那条小得多的龙。“未成年的龙族虽然各方面不如成年巨龙，但仍是我们无法抗衡的存在。龙族的生长周期很长，将来与我们作战的绝大部分都是未成年龙族，对付它们，我们的血雨巨弩可以直接击杀。但面对成年龙族，巨弩射出的弩箭却只能勉强撼动它们的鳞甲，所以直接攻击成年龙族的翅膀，让它们坠地再进行攻击为最好。无论是劫掠者还是普通士兵，地面战士的职责就是去击杀被击落的巨龙。”
“好了，今天的龙族介绍就差不多到这里了，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吗？”玛辛双手撑着讲台。
“老师。”提恩又举手了，“为什么我使用特质的时候，手不会变成银白色啊？”
“嗯，这个就要引出‘特质捆绑’这一概念了。很多特质是会相互捆绑的，例如斩龙钢的【坚硬】和【银白】就会相互捆绑，大家在夺取【坚硬】的时候很容易夺得后两种。同理，火焰的【炙热】和【光】也是捆绑特质。”玛辛真是越来越欣赏提恩了。“没有掠夺到【银白】，证明你的精神力既强大又精准。”
同一个村子出来的，这个比其他学生小几岁的孩子总比其他人问得多，而且天赋还高，还比那个路德听话多了。
“其他同学？你们的问题呢？”玛辛问道。
“老师，既然我们国家拥有点钢手，为什么不用于国家贵族的军队呢？”查尔斯问道。他父亲卡多索公爵的军队可没配备到斩龙钢军械。
玛辛柔声问道：“查尔斯，在我回答你的问题之前，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给贵族们配备斩龙钢军械吗？”
“这样我们就可以征……”查尔斯收住了，“我们就可以更好地保护我们的领土。”
“查尔斯，四位英雄王说过：‘人类，永远都不要内战。’同时，这也是全世界人类的共同理念。所以我们的斩龙钢不应该对准同类，你说是吗？”玛辛眯起眼睛。
“是。”查尔斯的背后湿了，他庆幸刚才自己收得快。
说话不经脑子这点他已经在改了。
“同学们有什么问题可以继续提出来。”玛辛不再管他。
……
就这样，一早上过去了。
下课后，路德在教室里和洛莉丝聊天，屁股没有一点挪动的**。所以他就被提恩几个无情地抛弃了。
以至于他现在躺在床上不知该如何是好。
“没钱吃饭，难受。”路德坐了起来。
他看向窗外的阳光和绿意。
啊，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
正值盛夏，叶子是最硬、最绿的时候。
叶子，树……
等等，有了！
路德有了个大胆想法，他飞也似地跑出宿舍，跑下了楼。
然后他又跑了回来。
“忘记锁门是真的烦。”
路德在学院里到处跑，所有有树的地方都被他光顾了一遍。
最终，他停在了校园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处。
“这棵树是最大，叶子最多的。”路德拍了拍一颗六七人合抱粗的大树。
路德看了几眼周围。
嗯……四下无人，可以开始了。
路德跳到了树上……
路德？
洛莉丝抱着一本厚厚的书。
《魔法生物图鉴》，很多男生都喜欢看的书。
收了那么多礼物，她也要送点什么给他……
刚才那个跳上树的人肯定是路德。
洛莉丝躲到不远处的一块大石头后观察树上的动静。
树上，路德控制自己的本源钻入大树的核心内，然后用紫色力量把它的本源狂揍一顿，把树本源打到无力反抗后，粉色力量再将其同化。
不多时，同化完成了，路德开始慢慢地抽出自己的本源。
这次，他选择保留一部分本源在大树的核心内。
果然，树没有消失。
“呀吼，成功了！”
阳光灿烂，路德感觉自己的饥饿感正在消失，大树创造的能量可以传到他的体内。他还能控制大树根芽枝叶的生长。
“以后都不用吃饭了，哈哈。”
正兴奋，路德感觉心神一阵激荡，本源在暴动。
侵染太频繁了！
一股莫名的愤怒在他的内心涌出。
“路德小子，控制住自己地**……”
他想起村长的话。
他大口大口喘着气，试图平复心情。
“啊——”路德大吼一声，他猛地掰断自己一根树枝，放在嘴里啃着，然后一顿乱挠，一时间树叶纷飞。
愤怒战胜了理智。
洛莉丝刚想跑过去，一个人从树上掉了下来。
她下意识躲回了石头后面。
路德对着树枝树叶一顿输出，结果因为动作幅度过大，不小心摔了以来。
“路德……”洛莉丝看着嘴里咬着树枝，全身都是叶子的路德。
“喀嚓喀嚓”，路德抓起嘴里的树枝，掰断，一半放在嘴里继续啃。另一半用力摔向地面，然后他砸到了自己的脚。于是他又生气地跳到树枝上，用力踩着。
“臭东西，臭东西，害我出糗！要不是你还有利用价值，我早就弄死你了！”路德跑到大树前，抠起树皮来，“你看你这皱皱黑黑的皮，恶心不恶心啊？！”
你特么一棵树竟敢搞我？！我弄死你！
……
洛莉丝背靠着藏身的石头，她紧闭双眼，却止不住落下的眼泪
湿润了长长的睫毛，一颗颗晶莹迭落，滴落在她怀里的书，染了崭新的书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