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围攻泽尔首都
一天两夜的时间并没有多长，在路德尝试找妹妹时悄悄过去了。
吃过早餐后，路德就在老头的连连道谢中离开了这家小旅馆。他照着老头送的地图，朝泽尔的首都过去了。
泽尔首都的名字极多，其中【仲冬城】是其最常用最出名的称呼。
“我觉得你应该放我进去。”路德俯视着城门前的守卫。
守卫撇了撇嘴，扯着嗓子说道：“我觉得你这个穷王八应该滚回瓦尔特的铁疙瘩去。”
“我真地不能进去？”路德眯起眼睛。
“赶紧滚吧！”守卫说着看向路德身后：“下一个，赶紧上来交钱！”
……
威尔是泽尔帝国的大皇子，在泽尔皇帝沃米尔陛下亲征不归海的时候，他负责处理整个国家的重大事宜。
在众多皇子中，威尔并不骁勇善战，得到的皇家特质也不够强大，但他却是最让沃米尔陛下放心的皇子。
“先生，这种崇拜单一个体的组织必须尽早消灭。”威尔盯着眼前文雅的老人。
老人的精神很好，全身透露着硬朗，他微笑着：“殿下说得对，但【海神教】已经秘密发展不知几年，他们的巢穴早已遍布泽尔。殿下认为应该如何将其连根拔起呢？”
“乔斯大学士尽管说。”威尔也不拐弯抹角。
“殿下认为那些教会的跟脚是什么？”
威尔想了一下，“人民的信仰。”
乔斯大学士点点头，“只有消除人民对海神教的信仰，再找到海神教肮脏的地方，我们便可直接将其镇压。”
威尔叹了口气，“消除对神的信仰，谈何容易。”
当毛热席卷四国时，王族没有一点办法，救助百姓的一直都是各个教会，各个【神】的代行者。而平日里压榨平民的，那些王族册封的贵族。
“恶魔，神灵……”威尔呢喃道，“四国中央的恶魔【野魍】能控制野兽……”突然，他一拍桌子，“毛热！”
乔斯大学士也是一怔，“殿下的意思是……”
“【神灵】就是【恶魔】这个猜想很可能是正确的。”威尔拿过纸笔，开始修书，“那些恶魔该变了思路，用新的方式侵染人类的世界。”
乔斯大学士思忖片刻后说道：“以往纪元那些短暂的进攻，很可能都是恶魔在掩护教会的发展。”
“下一步，教会的人很可能会突然出现，代替王族永久‘消灭’恶魔，以此证明人类需要的不是王族，而是神。”威尔停下了笔，“之后恶魔化作神灵，永远奴役人类。”
威尔敲了敲桌上的铃铛，随即过来了一个穿着文职衣服的年轻人，“抄录八份，让【至东使】迅速送到各国皇帝以及事务负责人手中。”
大学士仿佛突然苍老了几分，“恶魔玩弄起人心，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这时? 身穿蓝色外褂盔甲的士兵闯进了房间? “殿下? 有敌袭? 仲冬城已经被触手和怪物包围！”
“触手？海神教……”威尔猛地站起? 走向盔甲架。
“迎敌！”威尔对士兵说罢，走出了房间。
大学士并未说什么? 他清楚这位皇子的性格。
……
“它爬上来！”
“别用剑，用战锤！”
“冻住它们? 然后砸断！”
有【深渊坚冰】冻住城门，触手才没能从城门的缝隙中钻进来。
“队长? 麦锡被触手抓走了！”
“别管，战场上死个人很奇怪吗？！给我上！”
士兵们聚集在城墙上? 不断被拖走，不断有后来者接上。
“有东西上来了！”
随着一声惊呼?
“天上，那是什么？！”
“那是……龙！”
粉紫色的飞龙，越过城墙飞进了坚冰和巨石铸造的城池，翅膀掀起狂风，遮天蔽日。
“泽尔怎么可能会有龙？！”
士兵们一下子乱了阵脚。
粉紫色的恶龙在天上盘旋着，突然向下俯冲? 同时吐出未知的粘液? 将碰到的一切吞噬掩埋。
城内的民众尖叫着四散而逃，就在此时，一道身影从仲冬城中心的宫殿中踏出，空中的粉红色恶龙的注意瞬间被他吸引了。
又是一个俯冲，恶龙朝那道身形——一个老者掠去。
只见老者目光一凌，他身前大范围的空气都开始了轻微的扭曲、律动。
恶龙静止在了空中，保持着俯冲的姿势。
“殿下，就是现在！”老者瞪着眼睛大吼。
只见一个身穿涂蓝漆盔甲的人从地上踏空而起，将手里的长剑直接贯进了恶龙的口中。
坚冰骤然出现，将恶龙冻成了一座粗糙的冰雕。空气的扭动消失了，被冰冻的飞龙朝地上摔去，随着响声成了碎块。
老者捂住眼睛，泽尔的威尔皇子赶紧到他身旁，“乔斯先生可还好？”
乔斯大学士摆了摆手，道：“没事，快去迎敌吧。”
城墙外，路德坐在一只触手怪上，托着下巴喃喃道：“6阶之上……有意思。”
……
“殿下。”
“殿下。”
“殿下我们该怎么办。”
……
威尔登上城墙，给绝望的士兵们带来了一丝希望和勇气。
城墙外的士兵们正和那些粉紫色的怪物厮杀着，没过两三秒就有一个战士被怪物吞噬。城墙上附着着长着吸盘触手的扭曲怪物，每看一眼都没让人产生生理上的不适。
“这些东西不是海妖的眷族。”
威尔皇子开始四处张望起来，他用上【鹰目】特质，最后在怪物潮的尽头，看到了一个人。
威尔皇子踏空而是，朝着朝着那人的方向飞去。
“殿下！”有士兵惊呼。
“大学士先生，殿下他……”有人求助地看向一脸疲倦得乔斯大学士。
“殿下有他自己的考量。”乔斯看着空中威尔的背影，缓缓闭上了眼。
越靠近那人，威尔的心情就越沉重。这并不是来自于他自己的担忧，而是那个坐在怪物上的人，能让人产生负面情绪。
一路上没有任何怪物攻击威尔，那种飞龙也不再出现。
降落到那个人面前，威尔深呼吸了一口，问道：“阁下是？”
“我叫路德，是一个灭世者。”
第107章 神性
威尔皇子不悦，问：“阁下为何要攻打仲冬城，杀害我的士兵和人民？”
路德笑了笑：“因为心情不好。”
“那我正式向阁下发起决斗。”威尔拔出长剑，“希望我的死能让阁下心情好些，看在灭世者与王族的情谊上放过城内的人民。”
路德看着威尔，眼神里带着笑意：“看来你是知道整个仲冬城已经被包围了。”
威尔皇子没有说话，死死盯着路德。
路德这时却打了个哈欠，说：“好了，我只是来告诉你，野魍已经复活，马上就会回到这个世界，你赶紧派兵到死绝地。”
威尔一愣，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别担心，你的人都还活着。”路德说完，脚下的触手怪开始了扭曲变形。威尔皇子赶紧原地踏空飞起。
触手怪最终变成了一只巨大的飞龙。
“走了。”
路德打了声招呼后，巨龙扇动翅膀朝着南方飞去。
野魍就要复活，他必须过去看一下。
……
丹恩感觉自己真是“游手好闲”，他作为瓦尔特的四皇子，每日跟在瓦尔特皇帝的身边。
而皇帝的身边，作战有护卫和士兵，出谋划策有各位学士，照顾起居有侍者仆从……
看起来最没用的，反而是他这个皇子。
“我想出海看一下。”丹恩对正抱着【点钢手】冥想的皇帝陛下说道。
“出海做什么？”陛下问。
丹恩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我在这里什么也做不了，出去或许还可以打探到些什么。”
皇帝陛下缓缓睁开眼，说：“海外很危险。”
在瓦尔特和泽尔两国的边境处有一道海峡，从那出去，就是【龙焰火山群】和【不归海】的交界处，那里同时有海怪和龙族出没。
“我会保护自己的，我是个游侠。”丹恩说。
“好吧，你可以出去。”莱恩陛下说，“但要注意安全。”身为一个父亲，他要尽力维护儿子的尊严，会很危险。
丹恩面露喜色，语气欢快了不少：“我会的。”说着便跑了出去。
丹恩松开木桩上的绳子，将船一推，随机跳了上去。
“殿下等等我！”一个仆役样貌的人朝着这边跑来，“陛下派我来辅助您。”
丹恩一笑，说道：“你回去吧，我不需要一个6阶劫掠者的辅助。”
皇帝派来的劫掠者没想到自己这样就暴露了。
“我见过你很多次，虽然每次你都蒙着脸。”丹恩笑道。
劫掠者道：“我如果想跟过去，殿下阻止不了我吧？”
“确实……”丹恩摇着桨，“但我怕你跟不上。”说着他将盖在船尾的一块布掀开。
“这是……”劫掠者愕然，“陛下的龙血发动机？”
“再见? 回去告诉父皇，不用担心我。”丹恩一拉机绳，发动机瞬间冒出红光，发出一阵阵低沉的轰鸣声。
“殿下！”劫掠者大喊。
下一刻? 丹恩的小船已经划开海面? 消失在了远方。
……
“啊，自由的感觉……”丹恩关掉发动机? 躺在自己的小船上，看着天空。
小船随着海浪漂浮，湛蓝的天空没有一朵云? 海风吹得很轻很柔和……这让丹恩暂时忘记了这个世界上有瞬间就能把人穿肠破肚的恶魔和怪物。
渐渐地，丹恩感到无聊了，他拿出那个发夹——雪兰送他的。
四下无人? 他把发夹拿到鼻子前深深嗅了一口，然后发出“啊——”的一声赞叹。
“什么时候能再见到她呢……”丹恩想起雪兰的面庞? 心中不禁一阵烦躁不安。
总有一种再也见不到她的感觉。
就在丹恩犯相思病的时候? 天空突然变成了红色。
远处? 一个猩红的漩涡突然出现，一道蓝色微光从中飞了出来。
那道微光的气息，丹恩无比熟悉。
他一拉发动机的绳子，小船朝着微光坠落的方向驶去。
——雪兰怎么会在这里？
丹恩感到一阵不安。
时间刚刚好? 在丹恩到达的时候? 蓝色的微光海中。
丹恩脱下衣服跳进海里将一个裹着蓝光的人捞了起来。
丹恩穿好衣服，为雪兰的没事感到庆幸，同时又为不用做人工呼吸而感到失望。
“灭世者的体质还是好啊。”
想着先赶紧回去，丹恩划桨调转船头，启动了龙血发动机。
但这一次，小船并没有飞驰起来。
丹恩打开发动机一看，“糟糕，龙血没了。”
这发动机是他擅自从皇帝陛下的仓库里拿出来的，拿的时候并没有注意燃料的多少。
“食物和水……”
所幸，丹恩发现小船上的食物和饮用水还算充足，勉强够他们划船回到岸边。
此时的丹恩只希望雪兰快点醒来，能和他聊聊天什么的。
有这种想法，他划船的手也慢了起来。
这种两个人独处的机会，要好好珍惜……
不久，雪兰的睫毛动了动。丹恩赶紧整理了衣服，清了清嗓子。
“村长……”雪兰缓缓睁开眼睛，呢喃着。
丹恩拿过一个水壶和一个面包，坐到雪兰旁边，“你没事吧？”
“这里是哪里？”雪兰还迷迷糊糊的。
“呃……”丹恩四周看了看，“海上。”
雪兰坐起来，说道：“村长他们还在危险中，我得去帮他们。”
“但没有买个红色的传送门，你现在也回不去吧？”丹恩说。
雪兰叹了口气，“是啊。”她旋即看向丹恩，“是你把我捞起来的？”
丹恩点点头，“是啊。”
“你没对我做什么吧？”雪兰突然抱紧自己，警惕地看着丹恩。
“没做什么。”丹恩正色说道，“只是帮你做了个全身检查。”
“那就好……”雪兰松了口气，但突然缓过神来，“你个变态！”她一脚踹向丹恩。
“开玩笑的开玩笑的。”丹恩笑着挡下这无力的一击。“吃点东西吧。”他的水和面包递过去。
雪兰瞪了他一眼，将东西抢了过来。
丹恩回过头看向海平线的尽头，就快日落了，他们必须尽快进入安全的海域。
“天黑了。”雪兰含着食物，含糊不清地说道。
丹恩抬头看天，语气凝重：“是太阳被遮住了。”
“暴风雨？”雪兰疑惑地看着他。
“嗯。”
雪兰兴奋地问道：“是冒险故事里的海上暴风雨吗？”
“是。”丹恩点点头，他看向好奇的她：“这种暴风雨会和故事里的一样大，但我们的船却不会。”
“这会很危险吗？”雪兰问。
丹恩笑了笑，道：“只要找到风眼就行，不会很危险。”
“真的吗？”
“真的。”
“那这就是我人生中的第一次冒险！”雪兰欢呼雀跃，“我们快去找风眼吧！”
风起来了，丹恩开始感受气流的方向。
“那边！”丹恩摇动船桨，他找到了风眼的位置。
雪兰蹲在他身后，诧异道：“好神奇，你怎么做到的？”
“这是泽尔渔民寻找风眼的方法，以后有空我可以教你。”丹恩说。
“好啊好啊。”
……
风越来越大，雷声和闪电也逐渐出现，乌云开始聚拢。
小船来到了一个海浪相对平缓的地方，丹恩告诉雪兰，这里就是风眼。
“丹恩。”
“嗯？”
“我要那什么。”
“什么？”丹恩回头。
“你快转过去！”雪兰突然尖叫，“我要那个！”
“哦哦哦……”丹恩尴尬地转过头。
最后，两个人面红耳赤地一人坐在小船的一端。
漂在海上，上厕所确实是个麻烦的问题。
两个人又沉默了很久。
“雪兰。”
“嗯？”
“那个是什么？”丹恩指着一个方向。
雪兰看过去，好像看到了一座小岛。
“看不清楚。”雪兰眯起眼，“我们过去看看吧，我有种不安的感觉。”说着她抓起了船桨。
“我也来。”
两人将小船划到那座“岛”旁，渐渐看清了小岛得真容——一条死去的巨大鲸鱼。
“那是什么？”丹恩指着鲸鱼尸体顶上的一个小黑点。
雪兰朝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愣了一下。
“那是……神性。”
第108章 王族、游侠
“神性？”丹恩也看向鲸鱼尸体的顶端，“那些教会的东西吗？”
只见这具尸体开始了蠕动，似乎有什么东西即将从中生长出来。
雪兰点点头，怔怔地看着鲸鱼巨大的尸体，“这具尸体拥有了成神的资格，只最后一点灵性的汇聚。”
“成神？”丹恩虽然不解，但还是决然地说道：“那我们必须趁现在摧毁它。”
“丹恩……”雪兰看向丹恩。
“我们应该想办法毁掉这大块头。”丹恩并没有把注意力转向她。
“不可能的，它是恶魔力量混合的产物，我现在无法动用力量，你也……”雪兰没再说下去。
“那我们现在就赶回去通知父皇。”丹恩看着摇曳得越来越激烈的海面，平静地说道。
“只能这样了。”雪兰说着，掏出了一面小镜子：“希望村长还能帮到我们。”
她话音刚落，镜面突然出现一个红色漩涡，随后他们两人和小船都被一层透明的红色屏障包裹住了。
雪兰收起镜子，“村长只能帮我们到这了。”
丹恩敲了敲屏障，说道：“很好，我们划船到风眼的尽头，然后一鼓作气冲出风暴。”说着他拿出了雪兰送给他的发夹，“你来操作？”
雪兰摇头，“你来用，我现在接触它只会收回力量，这一点力量最多让我不那么累而已。”
丹恩摇动船桨，小船慢慢地朝着风眼外驶去。
突然，雪兰问：“你想知道什么是灭世者吗？”
“你现在说这个做什么？”丹恩把注意力放在海面上。
“灭世者，也是神灵。”雪兰说着偏过了头。
丹恩瞠目结舌，“那你们和教会……”
雪兰赶紧说：“教会的【神灵】就是我们说的【恶魔】，它们其实是这个世界的原生神。而灭世者，是外来神明的后代。”
“先别说这个了，”丹恩看着浓墨般的天空，“抓紧，我们马上穿过风暴。”
说着丹恩握紧发夹，默念起雪兰的名字。淡蓝色的光芒从丹恩的掌心蔓延而出，覆盖在整艘船上。
有狂风暴雨的阻挡，小船的行驶并不快。闪电轰鸣，突然就有一道霹雳轰击在屏障上，小船差点被整个打翻！
雪兰抱腿蜷缩起来，喃喃道：“这是神力引发的风暴，屏障支撑不了多久。”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屏障的顶部就出现了一个窟窿，风夹着雨水毫不客气地进去了屏障内部小小的空间。
雪兰蜷缩地更紧了，“村长他们正和恶魔苦战，新的神明马上就要诞生。来不及了，这种强度的神性，已经是酝酿数千年的结果，这是恶魔的阴谋。”
丹恩看了眼手里的发夹，随后靠近了雪兰? 一把抱住她? 让她靠在他的胸膛? “我们还有机会。”
雪兰没有拒绝，过了一会，她说：“英勇的游侠经常这样做吗？”
丹恩柔声说：“这是第一次。”
“如果还有机会的话，我想更了解你。”雪兰靠着丹恩坚实的胸膛? 闭上了眼。
丹恩抱紧她，说道：“会有机会的，我的故事你可以听一辈子。”
“嗯。”她也伸手抱住了他。
小船在风暴中行驶? 好几次差点被打翻，船上的两人相互依偎着，说着对未来的期许。
“殿下！”
突然? 丹恩听到了人的呼唤。
一艘银白色的巨舰出现在远处? 正朝着这边行驶过来。
绝境逢生的感觉让丹恩和雪兰喜出望外。
两人最后登上了巨舰? 巨舰的船长是一位和丹恩相熟的总管。
“埃里克总管，我们现在得马上回去请示父皇，有一个新的恶魔要在这片海域诞生了。”丹恩道。
总管先是一愣? 随后说道：“魔龙亲自率领眷族攻打边境，陛下已经迎敌去了。泽尔那边也是，海妖突然带着海兽发动了袭击。”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丹恩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他看向雪兰：“雪兰你的力量能杀死恶魔是吗？”
“是啊，怎么了？”雪兰一把抓丹恩的手。
丹恩叹了口气，道：“这风暴，恐怕不会自己停下。”
他推开雪兰的手，走到一旁的一名的士兵前，拿走了士兵的长剑。
“你要做什么？”雪兰走过去再次拉住他。
丹恩却快步走到了巨舰的梯子前，“保护好雪兰小姐。”
总管皱着眉，“殿下要去哪？”
丹恩回过头，对视的却是雪兰：“我要去屠魔，你们可不认识路。”
“你会死的！”眼泪从雪兰的眼眶中涌出，“那是恶魔，神灵，你只是个普通人啊！”她的手紧紧抓住他的手臂。
“我是一个王族。”丹恩用手帮雪兰抹去眼泪，“保护人族是我的职责。同时我也是一个游侠，所有邪恶的我都必须阻止。这是我不得不去的理由。”
“可是……”
她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他一把推开。
全副武装的士兵将她接住，他一把跳下了巨舰，回到了小船上。
屏障已经破裂得不成样子，丹恩仰起头，看着趴在船沿出对着他哭泣的雪兰，笑了笑。
他没再说什么，握住了那个发夹。
淡蓝色的光芒再次出现，小小的船只再次朝着风暴深处而去。
“跟上殿下！”
总管大吼着，但风暴中的巨舰始终是跟不上那只小船，最后竟然迷路在了狂风暴雨里。
雪兰的恸哭声伴着风雨声在巨舰上回响。
不知过了多久，风暴消失了。阳光从天空上撒下，巨舰重新找到了方向。
在总管的指挥下，巨舰在这片海域中巡逻了一圈又一圈。
巨鲸、神灵他们一个都没看到，但同时的，他们也没能找到他们的皇子。
……
路德带一堆新造的怪物跑到了死绝地。
他打算找到那个叫卡托提罗的外神，把它打一顿。最好再收拾一顿野魍，把那家伙的翅膀直接折下来。
按常理，路德应该是打不过野魍得，但此刻的他却不知从哪里来了自信。竟觉得自己一只手就能打赢野魍，随便几下就能把恶魔全杀了。
他躺在移动的触手怪上，抬头看着天空。在粉色的视界下，路德能一直看到星空，他看着黑暗中那颗比整个雪兰星球还要大无数倍的粉紫色本源，感到内心无比的欣悦和安定。
第109章 神性过重
路德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拥有这么大一颗本源，或许是他之前扔到星空的那团小本源本能地吞噬到这么大。
路德现在有种感觉，他就是整个世界的主宰。
什么恶魔，什么神明，都没有他强大。
那些什么恶魔，就是一个世界的原生神灵。人类则是外来的，能夺取其他存在特质的生物。人类中的神灵就是所谓的【灭世者】。
而所谓的神灵，就是某种概念的存在体。魔龙的本源——也就是存在，就是元素。路德的本源，就是同化和强化。
魔龙和路德的共同点在于，他们都是某种概念，都是带着灵性的，拥有思维的概念。
路德能在星空中俯视这个世界的一切，比如，灭世者们正艰难地面对着【元素领主】——也就是【魔龙】的攻击。
至于瓦尔特皇帝面对的那个【魔龙】，不过是祂的一小半本源而已。
路德带着他的大军在死绝地中奔腾，最后来到了奥杜诺的边境处。
身穿黄、蓝、白三色盔甲的奥杜诺士兵在吃力地抵御各种野兽的进攻。
不停有士兵的脖子被利齿咬断，断肢碎尸混合着血液铺满地面。
但路德似乎并没有过去帮忙的意思，他在野兽群的最后打了声招呼：“你好啊，野魍。”
下一刻，在路德的视界下，一团黑色的本源开始扭曲，伸出一根根骨骼和毛发。
“那些家伙竟然没把你吃掉？”黑色的本源诧异道。
路德站起来，笑着说：“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拜托圣骸的。”
野魍巨大的身躯终于生成了，“你最好不用知道。”说着他的前肢一把抓向路德。
脚下的触手怪瞬间反击，一根触手抽向野魍，路德也在同一时间潜进了脚下的触手怪。
野魍锋利的爪子将撕裂好几根触手，路德的触手怪也开始扭曲，最后变成一个长着章鱼头的巨人。
“较量一下。”
路德给现在这个状态起名为【粗莽巨人】。他一拳砸向野魍的兽头，野魍伸就一只主前肢阻挡，剩下的三只前肢同时抓向粗莽巨人的脖子、胸口和腹部。
“你上当了。”
路德提醒道，随后粗莽巨人的全身都伸出触手将野魍捆住，野魍身体被捆住的部位开始缓慢变成粉紫色。
野魍却任何紧张的感觉，祂看向奥杜诺的城池，“你真不去帮帮那些可怜的人类？”
“我觉得应该先干掉你，这才是对人类最大的帮助。”路德平静地说。
“噢，对对对，说得太对了。”野魍突然笑起来，“这具身体送给你吧，就当是……回归礼。”
野魍停止了抵抗，同化在瞬间完成，世界之内的路德本源瞬间又大了一倍不止。
他看向奥杜诺那边的城墙，只一眼，那些攻城的野兽就被埋进了土里，连同一些战场上的士兵。
——没关系，人类繁殖的速度很快。
“没死干净。”路德知道他刚才同化的并不是整个【野魍】。
“路德！”
突然，天空传来巨响。
路德抬头看去? 只见一张由血色云朵形成的巨大人脸，“村长。”
“不要让身性掩盖了你的人性！”天上的人脸说道。
路德皱眉。
就在这时，蓝色的闪电在天空的另一侧汇聚? 雷云翻涌，凝聚成龙头的形状? “很好? 就应该是这样。”
天上村长的大脸说：“祂们是这个世界的根基? 是无法杀死的，你同化下去只会让自己丧失人性！”
就在村长说话之际? 雷云龙头吐出一道雷息，轰在了村长的红云巨脸上。
“多说无益，继续战吧，灭世者！”魔龙说。
此时路德的内心十分挣扎? 他回想着村长说的话，他的内心十分矛盾。
他并没有感觉到自己的性格有什么变化，所谓的【神性】【人性】是什么？
就在他沉思的时候? 一个猩红的漩涡在他脚底生成，路德随即掉了下去。
屁股着地，路德看到无尽的猩红。
“啪”的一声，路德脑袋被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
“开始自以为高高在上? 开始视人类为玩具和眷属? 你和恶魔有什么区别？”
路德回过头，看到了村长和其他一众村民。
路德愣了一下，回想起刚才他看到奥杜诺士兵被屠杀时的冷漠，以及亲手埋葬人类时感到的理所当然。
村长叹了口气，“我本不想让你和提恩参与进来。”
“因为你们的权柄太过危险。”村长闭上眼，“但现在已经别无他法。”
路德挠了挠头：“村长你在说什么，为什么我一点都没听懂？”
“你的位格已经太高了，我必须给你一段时间。”
“什么时间？”
“一段让你体验人性的时间。”村长说。
“我没懂。”路德看着村长：“我一直都是人。”
“我会将你的灵魂与星空中那部分进行一定的隔离。我希望你能作为一个人好好去生活。”村长的身体开始变得虚幻，他回过头对村民们说：“继续抵御外神。恶魔，就交给路德、提恩以及王族吧。”
“明白。”村民们点头。
“不是，村长你呢？”路德想去抓村长的肩膀。
“我要去睡一觉，赌一把。”
村长虚幻的身体凝聚成一个红色的光点。在星空之外的视角，路德看到整个世界开始被一层红色的光膜缓缓包裹住。
光膜延伸出一根丝线，伸进了路德星空之中的本源里，路德感觉自己的星空视角正在缓缓消失。
整个过程中，路德没有产生任何抵抗的念头！
空间开始扭曲，路德渐渐感觉到睡意。
但在昏睡之前，他也留了一些东西给信仰他的人。
……
泽尔帝国北部海边的一个小镇。
“这是村长的气息。”饭桌前的提恩猛地站起来，跑到了屋外。
天空是猩红的，雷声不断，电光乍闪。
但那些霹雳却与人类的认知截然不同，它们轰击的方向竟是天空。
“艾玫希丝，我们必须现在离开这里。”提恩回到屋内，对还坐在饭桌前的瓦尔特五公主说。
“嗯。”艾玫希丝没问为什么，这段时间她对提恩一直都是言听计从。
提恩一边收拾行李，一边解释：“我们村长正倾尽所有力量去【掌控】这个世界，恶魔的反扑即将到来。海边虽然【元素教派】得人比较少，但却是海妖的首要攻击目标。”
两人披上斗篷，再次踏上了流浪的路途。
“提恩。”艾玫希丝突然问：“你有没有看过我那本日记。”
提恩扶了下眼睛，“你放得那么显眼，不就是想让我看到吗？”
“那你为什么还要……”
“就你这种喜欢哭鼻子的小女孩，能利用得了谁？”提恩看了她一眼，笑道：“最后面那些话，我一个字都没信。”
“你才是小女孩，我可是比你大的！”艾玫希丝虽然在抗议，但脸上却带着笑意。
提恩嘀咕道：“身为女性，要是不比我大就说不过去了。”
“什么意思，我没懂。”艾玫希丝一时间不知道提恩在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提恩赶紧说：“我们要到奥杜诺去，那里贵族的权力较小，压迫没那么大的情况下，不会有太多平民投向教会，我们也可以相对安全一点。”
第110章 圣女
瓦尔特·春原城，临近死绝地的城市。
“孩子们，这血色的天空，就是灾厄到来的警示！”
身穿棕黄色长袍的神职人员在小巷里激动地演讲。
他站在一张石凳上，身边围绕着大批的民众，“灾厄之女离开皇宫，潜藏在你我之中，而王族坐视不理，任由灾厄传播！他们只会放任那些贵族奴役我们，并借助抵御恶魔之名维持自己的高高在上和锦衣玉食！”
话说到这里，人群立马沸腾了。
“但是！”神职人员一声大吼打断了嘈杂声，“我们还有主，伟大的元素领主会在末日来临时为我们提供庇护！而那些王族却在不停地阻挠主对我们施予恩赐！”
“虽然阻碍重重，但这并不影响我们对元素领主的爱。信仰是无可阻挡的！孩子们，今天的聚会就到这里，巡逻的马上就要到来！大家快回去吧！赞美元素，赞美主！”
“赞美元素，赞美主！”
……
“母神光辉永存！”
……
“福音之海无止！”
……
“神国之路一片坦途！”
……
四国各地都出现了赞美神灵之声。
……
奥杜诺极西前线，洛莉丝在一处城堡的书房里看着书。
突然，门外有侍女敲门说道：“小姐，指挥官又来求助了。”
洛莉丝的思路被打断，她一个恍惚，手里的书本便消失不见了。
这种抹除一切的力量越来越不受控制，她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
柯林斯伯爵匆忙关上门窗，捧着小小的石雕坐在沙发上，大喘着气。
随后密集的触手从石雕伸出，缠绕住柯林斯伯爵的脖子，包裹住他的头颅，对他窃窃私语。
……
哈桑和赛瑞莎娜来到龙血城已经有段时间了，他们在城东买了一处小房子，舒服地住了进去。
从绑架犯那得到的钱总有花完的一天。
因为需要为前线提供物资，如今龙血城的工作岗位实在不少。哈桑白天外出工作，一到傍晚就马上回家。
赛瑞莎娜因为体质弱，干不了体力活，又不会纺织，只能待在家里看看书，偶尔透过窗口看看巷子路过的行人，等到哈桑快回家时就开始煮饭。
每当回家走进小屋的门，哈桑总能看到赛瑞莎娜穿着围裙欢迎他回家。
“哈桑哥哥，外面有我能做的工作么？”赛瑞莎娜问。
哈桑摇头：“没适合你的工作。而且外面现在很危险，我这几天已经被那些元素教派的人找上了。有一次我悄悄跟着他们去了一处地下教堂，那些家伙搔首弄姿膜拜一个雕像的样子看起来可恐怖了。”
“呀，伏拉饼好了！”赛瑞莎娜赶紧返回厨房。
“太棒了，又是我最爱吃的伏拉饼。”
——其实这样过一辈子也不错……
哈桑知道自己对赛瑞莎娜产生了不一般的情愫。但他也知道，自己不会是有什么大作为的人? 就连救下赛瑞莎娜也是出于意外。
他们现在以兄妹相称? 他也不知道赛瑞莎娜的心意，所以这份心动还是藏在心中吧……
“哈桑哥哥你不吃吗？”赛瑞莎娜看着愣神的哈桑，“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哈桑急忙塞了两口伏拉饼——一种蔬菜泥混合碎肉的食物，他口齿不清地说：“我刚才在算这几天赚了多少钱。”
听到“赚钱”，赛瑞莎娜的眼神黯淡了下来。只是哈桑并没有发现，因为他的注意力到了柜台上的那块粉紫色玻璃上。
——赛瑞莎娜如果能嫁到大户人家? 那是最好的……
——她那么单纯，嫁到那些贵族那里会不会被欺负？
——她为什么就不能嫁给……我呢？
“拥抱这种力量? 你就能保护她? 以及……得到她。”
哈桑能听到玻璃在诱惑他。
“哈桑哥哥？”赛瑞莎娜茫然而关切地看着哈桑? “你今天是怎么了? 吃饭都走神。”
哈桑总不能说再想娶她做老婆? 他赶紧将最后两口伏拉饼吃下? 说道：“工作太累了? 有点困。”
“我去洗盘子。”赛瑞莎娜端起他面前的盘子，急匆匆地走进了厨房。
哈桑心虚地走进房间，他提醒自己不能再想赛瑞莎娜的事? 也不要再被那块玻璃诱惑。
可辗转反侧到了深夜? 他却控制不住地将手伸了下去……
“赛瑞? 赛瑞……”
翌日一早? 哈桑就爬起来工作去了。晚上他回到小屋，一切都没变，还是那个女孩，还是热腾腾的伏拉饼。
饭桌上，赛瑞莎娜突然问：“哈桑哥哥有喜欢的女孩吗？”
哈桑一怔，急忙道：“我们才刚来龙血城，还没站稳脚跟，哪有精力想这种事情。”
“那哈桑哥哥想要什么样的女孩做新娘呢？”赛瑞莎娜一脸天真好奇地看着哈桑。
哈桑眼神闪躲开来，说：“只要会做饭就行。”
他的意思是，她就行。但为了不那么明显，他又补充道：“最好是和我同龄的。”
“会做饭啊……”赛瑞莎娜噘了下嘴，“好吧。”
哈桑没搞懂这个“好吧”是什么意思，两人默默地吃完了饭，赛瑞莎娜让哈桑去洗澡休息，自己端着盘子走进了厨房。
时间就这样，过了好几天。基本上每一天，赛瑞莎娜都会一脸好奇地问哈桑对娶妻生子的问题。
这让哈桑逐渐明白了赛瑞莎娜的态度。
“我回来了！”哈桑走进家门，心情一下子好了不少。
这里是他最珍贵的地方，有他最珍贵的人，让他学会了“责任”是什么。
“赛瑞莎娜？”
今天赛瑞莎娜没从厨房出来迎接他，屋内也没有伏拉饼的香味。
哈桑慌了，他跑进厨房，看到盘子整整齐齐地摆着。他快步冲进赛瑞莎娜的房间，“赛瑞莎娜！”
没人。
他跑出房间，想要到小屋外去找人。
突然地，他看到了饭桌上的一个袋子，袋子下压着一张纸条。
他走到那张属于他们两人的桌子前，拿起来那张纸条。
“赛瑞莎娜找到了一份工作，这些钱是赛瑞莎娜送给哥哥的礼物。哥哥可以拿这些钱去买一座更大的房子，也可以用来赚更多的钱。将来哥哥一定能娶到一个合心意的新娘，这是赛瑞莎娜的祝福。”
哈桑将纸条掐成一团，冲出了门外……
一处地下教堂中。
“我的孩子，我就知道你会同意的。”
身穿三色衣服的慈祥老人对赛瑞莎娜笑道：“拿了那么一笔钱。你的哈桑哥哥就能住更好的房子，赚更多的钱，娶一个漂亮的、会做饭的、身段窈窕的女孩。”
赛瑞莎娜跪坐在老人面前，眼痕花了她的面庞。
是啊，她不会赚钱、只会煮干巴巴的伏拉饼，发育不良、身材干瘪。如果不是哈桑哥哥救她，她或许已经被卖去当奴隶。
现在她有了一份成为神职人员的工作，不用再拖哈桑哥哥的的后退了。
——只希望不要忘得太彻底……
“主需要一个圣女，作为主的代行者。而作为代行者，你得感情应该只属于伟大的元素领主。”
老人把手按在赛瑞莎娜的头顶上，戏谑地看着教堂的门。
门后，是正拼命捶打一层水膜，嘶吼着的哈桑。
周围的神职人员丝毫没有阻止哈桑，他们只是告诉了他，赛瑞莎娜将会经历什么。
第111章 荆棘夫人
“快跟上殿下！”大总管大声叫喊着，巨舰向风暴深处驶去。
雪兰扶着栏杆，将体内为数不多的力量传到脚下的巨舰中，只希望它能快一点。
“瞭望员，看到殿下了吗？”大总管抬头大喊。
桅杆上的瞭望员手持望远镜，大声道：“报告，殿下就在正前方，现在已经消失在视野中！”
风很大，狂涌的海浪甚至撼动了巨舰。
“找到殿下了吗？”
“报告，没有！”
“见到殿下迅速报告！”
“是！”
……
雨水打在丹恩脸上，模糊了他的视线，但那巨大的鲸鱼尸体已经近在眼前。
雪兰的力量可以扼杀这个即将诞生的神明，他只要过去，用斩龙钢划开一到痕迹，把发夹塞进去就可以了。
小船离鲸鱼尸体越来越近，可就在还有几米距离时，鲸鱼尸体却突然爆炸开来！巨大的冲击力将小船震开，若不是有红色屏障的保护，丹恩或许已经没命了。
那个位置，海水旋转着升起，缠绕着阵阵歌声和翻滚各色光芒，这一切昭示着，新的神灵诞生了。
丹恩看了眼手里的发夹，最后握紧了手。淡蓝色的光芒包裹住小船和他，冲向了旋转直上的水龙卷。
几百米之外，雪兰在巨舰上哭喊着。其他人虽不看不见，但从哭声中知道了些什么。
……
艾略特实在是受不了这位王女的性格了，若不是陛下已经亲自上阵迎战魔龙，他肯定请求换一份工作。
无论他做得多好，这位王女总能挑出毛病来。
“凯琳，我忍你很久了，我今天不把你收拾一顿，我就……”
门被敲响了，艾略特停下对空气的叫嚣，走过去打开了房门。
但在开门后的一瞬间，他又把门合上了。
完了。
门外不是侍从，而是王女。
——她没听到吧……
门外传来凯琳的声音：“赶紧穿好衣服。”
“好的好的！”艾略特急忙应承。
习惯了凯琳嫌弃的目光，艾略特问：“今天我们要做什么？”
凯琳说：“四皇子莫名失踪，陛下在前线尚未收到消息，他们都催我过去。”
艾略特愕然，“四皇子失踪了？”他挺喜欢那位平易近人的殿下的。
“赶紧走。”凯琳转身就走，艾略特赶紧跟了上去。
两人骑马一路赶到了四皇子失踪的沿海地区。
此处的总管看样子已经是等候多时，凯琳一到就赶紧拿着一张纸上前：“王女殿下请看。”
凯琳接过纸张，看着上面娟秀又有点扭曲的字迹，“新的恶魔……”
看完纸上的内容，她问大总管：“那个灭世者怎么说？”
“她说新的恶魔已经被死了。”
“她现在在哪？”
“已经离开了，说要去泽尔看那里的海。”
凯琳没再说什么。
……
路德坐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他感觉很不好，昏昏沉沉的，就像脑袋里被塞满了棉花一样。
“这是哪？”路德站起来? 随后马上蹲了下来。
“我衣服呢？”
过了好一会? 他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是一座山里。
“果然和星空里的本源失去联系了。”
路德猜想? 应该是村长把那团本源上的精神给他抽出来? 塞进这个身体里了。
于是他一拳一拳地从山里面砸出了一条通道。
“太阳，树，风！”
路德欢呼一声，从山顶跳了下去。
“要去哪里找衣服呢……”
路德回头一看，发现自己竟然站在一条小路上，逼停了一辆马车。
马车上坐着一个蒙着面纱的女人? 她一手撩开襜帷? 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直勾勾地盯着路德。
路德皱眉? 伸手捂住了关键位置。
女人也意识到自己不该这样失神，她赶紧偏过脸去，用软软的声音问道：“需要帮助吗？”
路德想了想，这荒山野岭的他也没地方去? 便说：“衣服? 谢谢。”
“请等一下。”女人放下了帷幔。
路德提醒道：“扔过来就行了。”
“好的。”车内传来女人应承的声音。
路德接过女人扔出来的衣服穿好，问：“这里是不是奥杜诺？”
“是的，这里是奥杜诺边境。”
知道是奥杜诺就好办了? 就在路德准备向女人道谢离开时? 女人怯怯地问道：“先生有要去的地方吗？我可以送你过去……”
“不了，我自己走就行。”路德直接拒绝。
女人的语气有点着急：“可如今的奥杜诺，没有身份证明是禁止进入的。”
“王族规定的？”
“嗯。”
麻烦了。
王族定的规矩，路德可不好打破。
“你能带我进去吗？”路德看向女人。
女人眼中的笑意完全掩藏不住，“当然可以，我还能……还能给先生您一个合法的身份。”
“那就有劳您了。”路德也没再多废话，直接上了女人的马车。
没人驾车，马儿自己拉车走了起来。
“衣服还合身吗……”女人扭扭捏捏地。
“嗯，很合身。”路德差点怀疑这衣服就是为自己做的。
“我丈夫的身材和你差不多。”女人说着眼神带上了失落，“他已经离开很多年了……”
路德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说一句：“真是可惜。”
这时，女人发出邀请道：“先生不如随我回宅邸，先修整一番。”
“我要去极西，去看看恶魂。”路德也不怕被一个女人知道自己想干什么。
“极西的恶魂么……”女人似在惋惜地说道：“极西已经没有恶魂了。”
“怎么可能，”路德和女人对视道：“只要死灵还在，恶魂不可能没有的。”
女人没有闪躲路德的目光，说：“在四年前，所有恶魔就已经被打败了。”
“这不可能！”路德说道：“它们是这个世界的原生神明，是世界的根基，这个世界还没有毁灭，它们怎么可能……”
“所以神明的时代要到来了。”女人说，“五位神明正到处传播他们的教义。”
恶魔……神明……
它们能依靠人类的恐惧变得更为强大，这是【恶魔】；现在他们开始接受人类的赞美和信仰，这是【神明】。
它们为什么突然放弃毁灭人类，转而开始收集人类的信仰？
“你家是在奥杜诺首都吗？”路德看向女人。
“嗯。”女人用力点了点头。
“我可以暂时加入你的家族，但你得给我提供一个可以自由行动的身份。”
路德踏了踏马车车厢的底部，整辆马车在顷刻变成粉紫色，就连拉车的马匹，毛发也变成了紫色。
“我叫路德。”路德的双瞳变成粉色，看着眼前的女人。
“我是……”女人顿了一下，“大家都叫我荆棘夫人，很高兴认识你，路德先生。”
第112章 荆棘夫人的管家
在和荆棘夫人交流的过程中，路德知道四国内信教的人数已经攀升到了一个十分危险的值。再这样下去，教会推翻王族建立新秩序也不是不可能。
在紫色马匹强大的脚力下，路德和荆棘夫人只用两天就到了奥杜诺帝国的首都【维林艾尔】。
马车驶入一座华美的庄园，最后在一幢豪华的宅邸前停了下来。一个老人走上前，带着诧异将马车骑走了。
“欢迎来到【荆棘庄园】。”夫人看着马车离去，说道：“那是伊米尔先生，一位在前线作战多年的老兵，现在在帮我照顾香草。”
“香草？”
“噢，是我家马的名字。”荆棘夫人解释道。
路德用透视眼看了一圈，发现这偌大的宅邸里，竟然只有伊米尔一人在打理。
而从初次见面就让他感到好奇的是，他无法看穿荆棘夫人的任何想法，也无法看穿她那套全身上下包得严严实实的华美衣服。
“下午我们去采购点东西吧，路德先生。”荆棘夫人说，“很抱歉府中没有多余的日用品。”
到了下午，路德就跟着荆棘夫人到了一个集市。
“这套衣服不错，路德先生可以试试看。”
衣帽店里，荆棘夫人拉着路德试了一套又一套衣服。
“路德先生喜欢这个颜色的被子吗？”荆棘夫人拿着一张粉色的被子向路德展示。
还挺合路德心意的。
最后，夫人又拉路德去买晚饭要吃的菜。
一路上，路德总感觉荆棘夫人在不停地蹭他，虽然不明显，但次数着实有点多。
回去的路上，坐在马车内，路德问荆棘夫人：“夫人的丈夫是一个怎样的人？”
荆棘夫人看着路德，眼里含着莫名的情感，“一个不体贴，不机灵，甚至还有点傻的人。”
“噢。”路德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虽然不怎么会说话、处事，但却是个很善良的人。他在帮助别人后流露出的喜悦，只有接近他的人才能感受到。”荆棘夫人怀念道，“他是少数几个愿意接触【荆棘】的人。在别人都讨厌我的时候，他却说喜欢我，追求我。他……很不一样。”
路德点点头，“真是个好人，他现在去哪里了？”
“死了。”荆棘夫人说，“死得不明不白，没留下一点音讯。我最后一次被告知关于他的信息，是他的死讯。”
“对不起。”路德为自己挑起荆棘夫人伤心的回忆而抱歉。
“没事，很久前我就已经放下了。”荆棘夫人看着路德的眼神尽是温和。
回到宅邸，荆棘夫人为路德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在路德大快朵颐的时候，荆棘夫人就托着下巴盯着他，那双桃花眼里的笑意完全不收敛。
夜晚，路德洗漱完，第一件事就是爬上床睡觉。
他从没有感觉这么累过，或许这就是村长所说的，作用人类的生活吧。
翌日，路德早早地就醒了，昨晚他睡得很好。
新买的抱枕很值，就是白天抱着没有睡着时抱着舒服。
洗漱完，穿好衣服? 今天路德必须想想要怎么对付恶魔的新伎俩了。
现在应该称它们作——神明。
“路德？”荆棘夫人直接走进了路德的房间，今天她没戴面纱? 柔媚绝美的面庞让路德一下子看呆了。
她这么年轻就被称作“夫人”了么……
荆棘夫人走到路德面前? 伸手帮他理了理衣领，用如秋水一样的双眼看着他笑。
“夫人……”
“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就下楼来吃吧。”夫人说着后退一步，随后转身快步离开了他的房间。
路德吃早餐的时候，荆棘夫人也是托腮看着他微笑，她手上那对手套? 似乎从来没摘下过。
路德觉得这样整天被她盯着也不是办法? 于是开口问道：“有什么工作是我能胜任的吗？”
“我缺个管家。”荆棘夫人似乎怎么也看不够，只管看着路德，“路德先生来帮我管理宅邸怎么样？”
“伊米尔先生不是管家吗？”路德看向窗外正打理园林的老人。
荆棘夫人说：“伊米尔先生不愿做管家……”
想到这个大庄园里就他们三个人? 当个管家应该不麻烦? 路德就答应了下来。
早饭快吃完了，路德不知道吃完饭该做些什么好。荆棘夫人这时立马说：“管家先生吃完了吗? 我带你到书房看一下? 平时有什么工作可以在那里完成哦。”
路德点点头，把餐盘洗干净后就跟着荆棘夫人上到了宅邸的五楼。
夫人打开书房的门? 拉着路德走了进去。
“夫人。”路德环顾四周。
“嗯哼。”
“你确定这里不是图书馆？”路德想确认一下。
荆棘夫人捂嘴一笑，“管家先生还真是幽默。”
路德挠了挠头。
——说实话很幽默吗？
“我去看会书? 管家先生请自便哦。”荆棘夫人说着走向了一旁的书架。
路德在读书桌前拉开一张椅子坐下，开始思考起要怎么应对教会。
“管家先生，可以过来一下吗？”荆棘夫人的声音突然传来。
路德赶紧走了过去，“怎么了？”
“那本书放太高了，我够不到。”荆棘夫人指着自己的正上方。
“这本？”路德伸手指向一本书。
“嗯。”荆棘夫人重重地点头。
路德抬头看着那本书，确实放得有点高。他仰着头，想要贴近书架去够那本书。
“咿呀！”
路德撞到了什么，给他一种熟悉的触感。他下意识低头，见荆棘夫人被他面对面挤在了书架上。
“管家先生，请您后退一点……”荆棘夫人红着脸，眼神躲躲闪闪，不敢直面路德。
路德眯眼看着她。
她刚才明明就没挡在他面前，怎么就被挤到了呢？
绝对是故意的。
“书。”路德把书递给她，转身走开了。
荆棘夫人接住书，看了眼封面后，直接全身一软坐在了地上。
——怎么，怎么是这本书啊……
路德回到书桌前坐下，开始思考自己能做的以及应该做的事。荆棘夫人悄悄地从他后面走出去，轻轻地带上了们。
又是一个夜晚，路德把灯关掉。在床上躺了一会立马就睡着了，他揽着抱枕，做了个好梦——村里大摆宴席，村民们欢声笑语，他旁边坐着那个模糊了的人。
第113章 路德老师
当知道现在已经是新纪元的第四年时，路德是懵的。
他是1124年睡着的，1125年恶魔被打败，新的纪元开始。
“我就这样老了五岁？”
路德想起村长。
村长说他要睡一觉，赌一把……
“村长不会还没醒吧……”
路德走到窗前看向天空。
村民们还在抵御外神的入侵，恶魔已经更换了入侵的方式，王族正慢慢失去威信……
路德这才意识到，当初的“帮一帮王族”是多大的一份责任。
今天荆棘夫人早早地就出门去了，路德看她那么着急，也没过问。
伊米尔先生看路德有点太闲，就拿了一把修枝剪给他，“来帮一下忙？”
路德接过剪子，跟着伊米尔先生走出了宅邸。
伊米尔先生指着一棵形状已经不完美的灌木，问：“懂园艺吗？”
“不懂，”路德说，“但我可以学。”
“我不会教。”
“您剪就行了，我看着学。”
伊米尔先生点点头，开始了对灌木的修剪。
过了一会，路德问道：“伊米尔先生一个人打理这么大庄园会很累么？”
伊米尔先生面露不悦，只觉得这家伙的心性太差。他偏头看向路德，正想呵斥几句，却看到路德把最后一根嫩枝剪下，剪出的形状，正是伊米尔先生正在修的。
伊米尔先生深深地看了路德一眼，路德笑了笑。
“我是这座庄园的园丁，打理园林是我的本分。”伊米尔先生没有正面回答。
“那为什么不多请几个人呢？”
“因为不能。”
“不能？”
“荆棘夫人之所以叫荆棘夫人，管家应该能明白。”
路德思忖片刻，“为什么您能留在这个庄园？”
“因为荆棘不会轻易伤害到我。”伊米尔先生看着路德，“可以即便如此，我也只能住在这所庄园的外围。”
路德默然。
“管家先生，奥杜诺人欠夫人太多。”伊米尔先生对着路德有点激动地说，“但他们却选择恐惧，而不是尊敬她。”他突然伸手钳住路德的手臂，“您是唯一能接触夫人的人，请您……”
“伊米尔先生为什么要抓着管家？”
荆棘夫人离得有点远，一双好奇的眼睛看着伊米尔先生和路德。
伊米尔先生赶紧松开手，对荆棘夫人行了个奥杜诺军礼，“早上好，夫人。”
“辛苦伊米尔先生了。”荆棘夫人说着看向路德：“管家先生请跟我来。”
路德和荆棘夫人走进书房，夫人一坐下来，立刻摘下面纱趴在了桌子上。
路德走到她旁边坐下，静静地看着她慵懒的样子。
“管家先生。”
“嗯。”
“我好累啊。”
“因为什么事？”
“因为拜影教，”荆棘夫人用疲倦的声音说道? “最近那些家伙又开始在这里传教了。”
“夫人需要亲自出手去剿灭他们吗？”
“嗯。”夫人半眯眼看着路德，“因为我的名声比较差? 而且他们也不敢惹我。”
路德说：“所以夫人是在替奥杜诺王族清理那些狂热分子? 并且背负骂名。”
荆棘夫人闭上眼睛，“不是为了王族? 是为了整个四国的人。我们都知道神明就是恶魔，但受尽贵族压迫的平民不知道，也不愿去相信。”
她叹了口气：“从某些方面来说，那些信徒做得确实比王族还要好。就比如惩罚压迫剥削平民的贵族? 教会就狠多了。还有治病? 教会的牧师比一般的医师更专业，且连费用都不收。”
“所以这导致越来越多的人去信仰所谓的神，并且对它们言听计从……”路德陷入。
如果教会让平民叛乱? 他们就叛乱? 那如果教会让平民爱戴王族，他们是否就会去爱戴呢……
“管家先生。”
路德回过神? 发现荆棘夫人正趴在桌子上眼神迷离地看着他。
“我好累。”
“好好休息一下。”
“我感觉好冷。”眼泪从荆棘夫人的眼眶滑落? 她喃喃道：“我之前一直在怪我的丈夫，怪他在我被所有人孤立是不在? 怪他这么多年杳无音信。但现在，我突然就不埋怨他了? 因为，因为……”荆棘夫人嘀咕了一会，竟然直接睡着。
路德只好造出一根触手把她卷起，将她带回了她的房间。
路德把荆棘夫人轻轻放到床上，悄悄地退出了房间。关上门的时候，他还听到了荆棘夫人的梦呓。
“路德……”
……
路德想，既然教会能让信神的人民反王族，自然也能让人民爱戴王族。
只是让教会教导信徒去爱王族无异于天方夜谭。
这样……只能自己造一个教会了。
路德回想起自己那段享受人类恐惧和膜拜的时光。回想起那时候的自己，确实没多少人样。
心血来潮，路德打算看一下自己曾经找的信徒。
柯林斯伯爵正专心地打理他的财产，那个小石雕就摆在他的手边。
艾略特正被王女训斥，粉紫色的蜘蛛在他的口袋里。
还有一个……
路德的视野转向哈桑，他记得在他还没沉睡之前，哈桑一直很谨慎，没有选择接受他的力量。
此时哈桑正在进行一场屠杀，他身着一身怪异的粉紫色盔甲，挥舞着好几把武器挥砍，无视元素攻击将元素教徒打成碎末。
“有点狠啊。”路德很好奇是什么刺激让哈桑接受了他的力量，并变成这副残暴的样子。
于是他看向哈桑内心深处的记忆……
“孩子，你是来皈依主的么？”身穿修士服的老人慈祥地问。
“赶紧滚开，我要带赛瑞回去！”哈桑伸手去推老人，想越过他走向赛瑞莎娜。
被推的老人纹丝不动，老人挥了挥手，一旁的元素教徒走上前，按住了哈桑。
哈桑只能大喊着“放开我”，却没有挣脱一分一毫。
“看来是个不被元素指引的迷途羔羊。”老人微笑着，“竟然还妄图亵渎圣女。”
“圣女？”哈桑想扑向老人，“什么狗屁圣女！把赛瑞莎娜还给我！”
老人摇了摇头，双手合十闭眼道：“此人得了不应得钱财，竟还不知足。请主赐下旨意，指引这个迷途的孩子。”
“放你的狗屁！”哈桑大骂，“我们才不会信你的什么狗屁主，我们现在要马上离开！”
这时，跪坐着的赛瑞莎娜站了起来，老人惊喜地睁开眼睛。
赛瑞莎娜向哈桑走来。
哈桑欣喜地说道：“赛瑞我们现在就回去，我们……”
“我是主的孩子，主的代行。”赛瑞莎娜冷漠的声音打断了他，“被主抛弃的人，应该被扔出去。”
哈桑瞪大眼睛，说不出话，直到被扔出这处地下教堂，都没缓过来。
……
路德觉得赛瑞莎娜的意志真的很坚强，最后即使在记忆和观念都被完全扭曲的状态下，她仍然凭着保护了哈桑一次。
如果不是的话，哈桑就不是被扔出教堂这么简单了。
他从外神卡托提罗那里抢夺来的【轨迹推演】或许能帮到她，但如今已经过去了五年，元素领主——也就是魔龙对赛瑞莎娜心灵的侵蚀已经到了一个难以逆转的地步。
除非……能彻底杀死这个神明。
路德叹了口气。
元素领主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哪有这么容易杀死，而且杀了它也不知道会对世界带来怎么样得罪形象。
——慢慢来，先从传教开始吧。
等荆棘夫人睡醒，路德马上闯进了她的房间，“现在得年轻人信教多不多？”
荆棘夫人被吓了一跳，回答道：“目前还不多，但总体数量却在上升。”
“我要当老师。”路德说。
荆棘夫人一脸不可思议，“当劫掠者的老师？”
“嗯。”
“好，我马上给你安排。”
“谢谢。”
“不客气，路德老师~”
第114章 坏学生
路德提着一个挎包，戴着上了眼镜，站在人来人往的街道旁等待。
“路德老师？”一个胖胖的中年人走了过来。
“是我。”路德点头，“您是……”
“路德老师你好。”胖中年赶紧伸出，“我是维林艾尔皇家学院的校长——斐杜尔·吉夫特，特来迎接路德老师。”
路德看着斐杜尔的笑脸总感觉有点不对劲。
校长对老师露出殷勤的笑容是怎么回事？
“路德老师快随我来，我带你去参观一下办公室和教室。”斐杜尔校长摆臂请道。
一路上，路德跟着斐杜尔校长参观了训练场、办公室、教室以及校内的有名景点。
“出于夫人的要求，我们就不给路德老师安排教室宿舍了。”斐杜尔校长看向路德。
“可以。”路德点点头。
斐杜尔校长掏出怀表一看，“那今天就到这？”
“您快去忙吧。”路德知道斐杜尔是在百忙之中挤出时间给他带路的。
“那我先走了。”说完斐杜尔校长又是一笑，转身飞也似地离开了。
……
“一年级250班……”路德看着自己即将带的班级。
二百五十多个班，劫掠者有这么多了么……
天刚蒙蒙亮，路德就走在了校园的小径上，或许是因为太兴奋了，昨天他一晚都没睡。
奇怪的是，荆棘夫人竟然连他失眠都知道，半夜拿钥匙开门来关心他。
“嘿，兄弟，你也是第一天来任教吗？”有人拍了路德肩膀一下。
路德回头一看，是一个气质优雅的俊美男子。
“你怎么知道我是老师的。”路德好奇问。
男子撩了下头发，略带骄傲地说道：“能进到学院，又不穿衣服的，只能是教职工或者工作人员。我看你器宇不凡，又如此年轻，想来应该也是教师。”
“怎么称呼？”路德觉得这人着实有趣。
“在下萨奥·布里诺，是一年级159班的负责人。兄弟你呢？”
“路德，一年级250班负责人。”
“250班？！”萨奥震惊，“你就是那个倒霉蛋？！”
“倒霉？”路德表示不解。
萨奥又撩了撩额前的头发，“兄弟啊，你这个班，全是坏学生啊。”
“坏？”路德拿出名单看了眼，“坏是什么意思？”
萨奥看了眼四周，低声说道：“不听讲的、性格乖僻的、天赋烂到家的……兄弟你可真不走运。”
“为什么这些人都被分到一个班？”路德问。
萨奥理所当然地说：“为了不让他们影响其他学生啊！就比如那些天赋低劣的学生，他们肯定会拖慢班级获取特质的进度。”
路德说道：“我这个班应该挺好的。”
“这还好？”萨奥诧异道，“你可真乐观啊。”
“只要都没什么道德上的大问题，我就没问题。”
“那我就拭目以待，看兄弟你将他们拉回正规了。”萨奥语气里透露出真诚。
“会的。”路德又看了眼名单，和萨奥打了招呼后走向了自己教室。
单从建筑样式来看，奥杜诺的建筑更喜欢曲线，而瓦尔特则更喜欢棱角。一个显得庄重，一个显得铁血。
四国的语言并没有太大差异，但建筑、艺术风格却存在较大区别。
或许是因为面对的恶魔不同……
路德想着走进了一个会议室。
今天是第一天上课，身为老师，他要去领取学生的资料。
会议室里人不少，看样子都是老师。路德一走进去就吸引了不少目光，因为他出众的身高和长相。
找到自己班级的资料? 路德赶紧走出了会议室。那些人的目光真是让他受不了。
一边走一边翻看资料? 路德愣了愣? “一个班的人这么少？”
他走进自己工作的教学楼? 走上楼去。一路上? 他发现每个班的学生人数都是在四十个左右，只有他的班，才五个学生。
路德走进偌大的教室，见五个学生全都到了? 四散坐着，彼此之间没有任何交流。
路德把学生资料放到讲台上? 清了清嗓子? “同学们好。”
“老师好。”
教室右后方角落有一个漂亮的女生，她站了起来。教室左后方是一个坐着轮椅的长相普通的女生? 她虽然没站起来，但问了好。坐在教室前方的一个男生嬉皮笑脸地站起来。剩下的一个坐在教室中央的? 一个教室前门附近的男孩都没站起来。
那个坐在教室中央的学生穿着华美精贵的服装，正一件轻蔑地看着了路德。靠近门坐的男生抱着一把剑，低着头。
“看来你们需要一点帮助。”路德对没站起来的两个学生说。
等这两根男生缓过神来? 他们的臀部已经离开了椅子，整个人已经站了起来。
所有人此刻仿佛都静止了。
“老师好！”
那个本来嬉皮笑脸的学生赶紧又对路德问好了一遍? 其他人所有人都有样学样。
路德点点头：“坐吧。”说着虚按手掌。
“现在一个个开始自我介绍。”路德又说。
教室里一片沉默，又靠嬉皮笑脸额的男生出来打破。
“大家好，我叫凯锡恩·布兰彻。”说着他马上坐下了。
过了好一会，见没人起来，长得好看的女孩才说：“大家好，我叫莎黛。”
接着是抱着剑的男生：“我叫吉米·华兹。”
坐着轮椅的女孩说：“我叫艾诺·弗洛坦。”
最后，衣着高贵的男生才说：“霍乌伦·柯林斯。”
路德微微颔首，开口道：“有人跟我说，你们五个是坏学生。但我想问的是，你们自己也这么觉得吗？”
霍乌伦·柯林斯嗤笑一声，“以后肯定不止五个。”
路德看向了霍乌伦。
霍乌伦·柯林斯也没害怕。在他看来，被分来教导这种班的老师，十有**是低阶劫掠者，惹不起他柯林斯家族。
可下一刻，他就被一根透明的绳子绑住双手吊在了天花板上。
霍乌伦挣扎着大喊：“放开我，我爷爷是柯林斯公爵，只要他动动手指你就……”
他的嘴被塞住了。
“好了”同学们，路德微笑道，“现在告诉我，你们是否也认为自己是坏学生呢？”
第115章 传教
凯锡恩见没人回答，大声答道：“不是！”
“其他人呢？”路德问：“不回答是因为也觉得自己是坏学生吗？”
“不是。”莎黛站起来又迅速坐下。
抱着剑的吉米和坐着轮椅的艾诺仍然没出声。路德看向被吊在半空中的霍乌伦，问道：“你有话要说吗？”
霍乌伦“嗯嗯”地叫了起来。
路德收回塞住霍乌伦嘴巴的魔力，霍乌伦立马嚷嚷道：“我爷爷是不会放过你的，你就等着……”
路德又把魔力塞了回去。
“我想说的是。”路德看了一圈自己的这几个学生，包括霍乌伦，“别人觉得你不够好，这没什么。但如果连你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坏学生，那你就注定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教室里没人接话。
“你们的事情，我全都知道。”路德每个人都看了一眼，“而且我也会帮你们去解决。只是帮助，解决还是要靠你们自己。”
“就比如你。”路德看向被吊着的霍乌伦，“柯林斯家族年轻一辈中最没出息的那个，其实你很想被家族承认吧？”
从被吊起来始就一直挣扎的霍乌伦安静了下来。
“我会帮助你们，但不会帮你们做一切，今天的课就到这里吧。回去好好想想，明天我们再正式上课。”
语罢，路德直接走出了教室。不久，霍乌伦从半空中掉了下来。
……
没给学生上课的路德到处转了一圈，发现所有老师的第一节课都是历史。
述说恶魔的残暴，歌颂王族的伟绩，以及痛斥【教会】窃取了屠魔的胜利果实。
路德之前花了瞟一眼的时间就把整本历史书记住了。也知道了【教会】把“杀死”恶魔的功劳据为己有。
“它们是在快被打败的时候选择了抛弃【恶魔】的身份，成为【神明】。”
“人类的情绪可以增强神灵的力量……”
“那它们为何不一开始就以【神明】的形象显现接受信仰，反而要作为【恶魔】去吸收恐惧呢？”
想着这些原生神灵的怪异行径，路德走到了死路。
“这里是……北墙。”他到了学院最北面的围墙。
这里种了很多【繁星树】——一种叶子背面会发光的树。每到晚上，密密的微光会让黑暗都显得温馨。
“这种地方……”路德看着周围枝叶摇曳的繁星树，“一定会有很多情侣来吧。”
粉红色的视界，路德找到了这里最老最粗的那棵树。它刚好在这片树林的中心位置，或许周围这些树都是它的后代。
路德把手按在老树上，把它同化成了自己的一部分。而就在同化完成的一瞬间，猩红的潮水突然从路德的视野里涌出。
“村长……”
“这只是一段留言，我还在沉睡。”猩红的空气震动发出声音，不见村长身影。
“路德小子，我已经将你的【灵】锁在了这副**中。星空中的那部分【你】也被我尽量隔开了。记住，在你【灵】中的人性足够强大之前，不要再提升这副身体的位格……”
村长的声音越来越弱，最后猩红从路德的眼中褪去了。
停了村长的话，路德开始尝试沟通星空之中的巨大本源。虽然很勉强，但最后他成功了。
以俯视的角度，路德看到整个世界被一层红色的光芒包裹着。
光芒之外，游荡着各种形状的存在，它们全都在窥视着红光之内的世界。
光芒之内，人类领悟之外的区域? 有五团和星空路德同样巨大的本源。
“王族凭什么能战胜恶魔……”
单看本源的大小? 人类在原生神明看来连蚂蚁都算不上。
除非……英雄王的力量同时也针对原神神明的灵魂。
位格压制不仅需要本源大小相差巨大，还需要有灵魂的控制。
人类看到一座山不会失去理智，但看到和山一样大的神灵肯定会神经错乱。
但由此看来，英雄王的力量也无法杀死原生神明，只能让祂们沉睡一段时间。
村长所说的【灵】应该是指意识、灵魂……而“不要再提升这副身体的位格”，则是让他不要再增大本体的本源……
又在树林里布置了一段时间? 路德捏出一件破旧的褐色斗篷披上，翻墙出了学校……
“小兄弟? 入教不？”
路德被一个小孩子拒绝了。
“姑娘? 有考虑加入信仰粗莽之主吗？”
“不了不了。”
路德被急着回家煮饭的女孩拒绝了。
“老大爷? 信粗莽之主吗？”
“什么？”
“我问你信教吗？！”
“听不清！”
……
“姐姐? 我看到那个人了。”妮可说? “他好像是在……传教。”
洛莉丝停下画笔? “谁？”
“路德? 我还看到他进了荆棘庄园……”
“别说了，快回去吧。”
“嗯。”
……
传教失败的路德回到荆棘庄园，拿出钥匙开门进了宅邸。
“回来啦。”荆棘夫人从客厅的椅子上站起来? 一脸惊喜。
路德把门关上? 走到? 问道：“你等了多久？”
“没有啦? ”荆棘夫人走向厨房，“我也才刚回来。”
随后她就端着一份冒着热气的晚餐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快来。”
路德跟着荆棘夫人走进了用膳厅。
路德一如既往地大快朵颐，夫人一如既往地托脸盯着他看。
“今天上课怎么样？”她问。
“还行吧，只要教五个学生。”路德答道。
荆棘夫人幽幽地说道：“唉，我今天好倒霉。”
“怎么了？”路德皱眉。
“今天手下的人又找到了一个拜影教的巢穴，然后我就过去打算把他们剿灭，”荆棘夫人靠在椅背上，“结果那里突然出现了一群平民，我不好出手，只能看着他们走了。”
“怕误伤吗？”路德看着她的眼睛。
荆棘夫人摇摇头：“不仅是怕误伤，还以为我是皇室册封的贵族，杀害教徒肯定会引起平民的恐慌，降低皇室的威信。因为教会不仅没作过恶，在毛热瘟疫期间还一直帮助那些平民。”
路德嗤笑一声，“他们当然能轻易对付毛热，野魍也是他们所谓的救世的【神】。”
“我们知道有什么用，人民没见过恶魔，他们只知道是教会免费给他们治病，是教会送给他们衣服，是教会从他们抢回被贵族霸占的财产、家人……”荆棘夫人幽怨地看着路德，“这是贵族制导致的恶果，王族无法不承担，即使他们是一直抵御恶魔的英雄。”
“要不这样吧，我也做个教会，暂时先帮王族找回一点威信。”路德有点先斩后奏的意思。
荆棘夫人诧异道：“你的意思是……借这种信教得风势，创造一个属于我们的教会？”
“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莽夫教】吧。”
“莽夫教……好奇怪的名字。”
“【拜影教】这个名字不也挺奇怪的吗。”
“也对。”
第116章 嫉妒
天刚蒙蒙亮。
路德提起荆棘夫人送的挎包，穿上荆棘夫人买的衣服，上班去了。
他看了下学校安排的课表，今天要开始教学生单手剑法了。
“好，就这样。”
“你刺我，对！”
……
一来到训练场，路德就看到有一男一女正拿着木剑对练剑法。
他们看到有人来了，双双顿了一下。
路德见打扰到别人了，赶紧说了句“你们继续”，随后快步走开了。
在教室里见到自己的学生们，路德做形式地点了下名，就带着自己的四个学生下楼到了训练场，艾诺因为不方便，留在了教室里。
拿来六把木剑，路德给五个学生一人发了一把，莎黛和凯锡恩礼貌地接过；霍乌伦随意地拿过剑，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吉米则表示绝不会放下他怀里的剑。
路德把给他木剑放到一边，说：“那你就用自己的剑来练习吧，剑刃别出鞘。”
“现在先教你们一个起手式。”路德说着挥起木剑演示起来……
基础剑式的教导过程，除了霍乌伦，其他三个学生都在认真听讲。基本的招式教完，路德决定让这四个孩子对练。
“身为剑士，我们要了解剑上的每一处能为我们做什么。剑尖能刺穿敌人，剑刃能划开敌人的身体，甚至剑格都能用来戳瞎敌人的眼睛。了解剑，并懂得在战斗时的灵活应变，才是一位强大的剑士。”路德交代过后，说道：“开始对练吧，选择自己的搭档。”
“老师。”凯锡恩叫了声路德。
“说。”
凯锡恩看了其他两个男生一眼，道：“我和莎黛一组。”
吉米面无表情，霍乌伦轻蔑地笑了笑。
“莎黛你的意见呢？”路德看向自己唯一一个在这里的女学生。
“我随便。”莎黛瞥了凯锡恩一眼。
“那就你们俩一组，吉米和霍乌伦一组。”路德退到一旁，给学生们更开阔的空间。
莎黛和凯锡恩随即开始了招式柔和、一来一往的对练。
霍乌伦和吉米面对面站着，霍乌伦拨弄了一下自己额前的头发，对吉米说道：“我允许你把剑拔出来。”
吉米的脸上顿时升起了愤怒。
“我是认真的。”霍乌伦说，“我真建议你把剑拔出来，这样对我还能有点威胁。”
吉米没说话，剑不出鞘，一剑朝着霍乌伦刺来。
霍乌伦右手反手握剑，从左到右一摆垂直将吉米的刺剑挡开，随后手腕一转，木剑的剑尖停在了吉米的喉结前。
“垃圾。”
霍乌伦说着收回剑，后退了三步，“来，继续。”
吉米冷着脸，跨步上前，一剑朝霍乌伦砍去……
吉米的每次攻击都被霍乌伦轻易地化解。就像成年人戏弄幼儿一样，霍乌伦没让吉米的剑碰到过自己的衣服。
吉米低喝一声，挥剑斜着砍向霍乌伦。霍乌伦一个抬手用木剑挡住? 随后往外一推。剑鞘飞了出去，吉米也被推着后退了好几步。
吉米握着已经出鞘的剑，盯着霍乌伦。
“不想来？”霍乌伦舞了个剑花，走向吉米? “还是不敢来？”
吉米看了眼路德，见路德没有任何表示。
霍乌伦看到了吉米的眼神? 说道：“真是个废物。”
吉米还是没有说话，但任谁都能看出他的愤怒已经到了顶点，他直接失去理智，挥动开刃的利剑朝霍乌伦又是一记砍击。
但霍乌伦的反应和眼力实在太初中了的，他直接避开锋芒? 用木剑猛击吉米钢剑的剑身。
由于比较瘦弱，吉米因为手中钢剑的偏离而重心不稳? 霍乌伦此时直接上前一脚将他踹倒在了地上。
吉米的右手此时仍然紧紧抓着剑，他想要爬起来。这时霍乌伦直接上前一脚踩住了钢剑的剑刃，吉米瞪着霍乌伦，还是一言不发。
“如果瞪眼就能杀人的话? 你一定是世界第一强者。”霍乌伦嗤笑道? 转身走到路德面前? 仰头看着路德说：“我觉得你应该教点新东西。”
突然，一阵铃声响起，是到了暂停休息的时间。
等铃声停下? 路德对霍乌伦说道：“我已经在教你新东西，但你似乎不怎么想学。”
霍乌伦想说些什么，但想起昨天被吊起来的经历，只能默默地走开了。
路德叫来凯锡恩和莎黛，指出他们训练时的一些问题，正说着呢，有人走了过来。
“路德老师，可以来切磋一下吗？”
路德回头一看，是今天早上他撞见的那两个家伙中的男人。
“切磋？”路德用古怪的眼神看着这个毫不相识的人，“切磋什么？”
“剑术，路德老师。”男人身后跟着一群人，“我的学生和维雷娜老师都想见识一下路德老师的高超剑术。”
路德看了眼站在男人旁边的那个美貌女人，她也是刚才路德撞见的晨练二人组之中的女人。
——他们想看关我什么事。
“没空。”路德直接拒绝，随后看向莎黛和凯锡恩接着指出他们的不足之处。
过来的这群人全愣了一下，没人想到路德会拒绝得这么干脆，而且还无视了他们。
“路德老师……”男教师话没说完。
霍乌伦直接大声说道：“我们老师答应了。”
所有人的目光在一瞬间全都集中在霍乌伦身上，接着又移到路德身上。
男教师看着路德，嘴角上扬。
路德摇摇头，看向霍乌伦，说道：“你只能代表自己应战，而不能代表我。”
霍乌伦冷哼一声，说道：“代表自己就代表自己，我来。”说着他提着木剑转身面向来挑战的男教师。
“如果我打败这个孩子，路德老师可以接受我的挑战了吧？”男教师问。
路德没管他，继续指导凯锡恩和莎黛，尽管他俩根本没在听。
“少废话，动手！”霍乌伦提剑朝男教师刺去。
可下一瞬间，霍乌伦手中的剑就被挑飞了。
路德看向震惊的霍乌伦，还有洋洋得意的男教师。
他在这个男教师的本源处，看到了一种名叫“嫉妒”的情绪，这种情绪促使着这家伙用特质欺负一个学生。
第117章 老师给你们拿最好的
路德提着一个挎包，戴着上了眼镜，站在人来人往的街道旁等待。
“路德老师？”一个胖胖的中年人走了过来。
“是我。”路德点头，“您是……”
“路德老师你好。”胖中年赶紧伸出，“我是维林艾尔皇家学院的校长——斐杜尔·吉夫特，特来迎接路德老师。”
路德看着斐杜尔的笑脸总感觉有点不对劲。
校长对老师露出殷勤的笑容是怎么回事？
“路德老师快随我来，我带你去参观一下办公室和教室。”斐杜尔校长摆臂请道。
一路上，路德跟着斐杜尔校长参观了训练场、办公室、教室以及校内的有名景点。
“出于夫人的要求，我们就不给路德老师安排教室宿舍了。”斐杜尔校长看向路德。
“可以。”路德点点头。
斐杜尔校长掏出怀表一看，“那今天就到这？”
“您快去忙吧。”路德知道斐杜尔是在百忙之中挤出时间给他带路的。
“那我先走了。”说完斐杜尔校长又是一笑，转身飞也似地离开了。
……
“一年级250班……”路德看着自己即将带的班级。
二百五十多个班，劫掠者有这么多了么……
天刚蒙蒙亮，路德就走在了校园的小径上，或许是因为太兴奋了，昨天他一晚都没睡。
奇怪的是，荆棘夫人竟然连他失眠都知道，半夜拿钥匙开门来关心他。
“嘿，兄弟，你也是第一天来任教吗？”有人拍了路德肩膀一下。
路德回头一看，是一个气质优雅的俊美男子。
“你怎么知道我是老师的。”路德好奇问。
男子撩了下头发，略带骄傲地说道：“能进到学院，又不穿衣服的，只能是教职工或者工作人员。我看你器宇不凡，又如此年轻，想来应该也是教师。”
“怎么称呼？”路德觉得这人着实有趣。
“在下萨奥·布里诺，是一年级159班的负责人。兄弟你呢？”
“路德，一年级250班负责人。”
“250班？！”萨奥震惊，“你就是那个倒霉蛋？！”
“倒霉？”路德表示不解。
萨奥又撩了撩额前的头发，“兄弟啊，你这个班，全是坏学生啊。”
“坏？”路德拿出名单看了眼，“坏是什么意思？”
萨奥看了眼四周，低声说道：“不听讲的、性格乖僻的、天赋烂到家的……兄弟你可真不走运。”
“为什么这些人都被分到一个班？”路德问。
萨奥理所当然地说：“为了不让他们影响其他学生啊！就比如那些天赋低劣的学生，他们肯定会拖慢班级获取特质的进度。”
路德说道：“我这个班应该挺好的。”
“这还好？”萨奥诧异道，“你可真乐观啊。”
“只要都没什么道德上的大问题，我就没问题。”
“那我就拭目以待，看兄弟你将他们拉回正规了。”萨奥语气里透露出真诚。
“会的。”路德又看了眼名单，和萨奥打了招呼后走向了自己教室。
单从建筑样式来看，奥杜诺的建筑更喜欢曲线，而瓦尔特则更喜欢棱角。一个显得庄重，一个显得铁血。
四国的语言并没有太大差异，但建筑、艺术风格却存在较大区别。
或许是因为面对的恶魔不同……
路德想着走进了一个会议室。
今天是第一天上课，身为老师，他要去领取学生的资料。
会议室里人不少，看样子都是老师。路德一走进去就吸引了不少目光? 因为他出众的身高和长相。
找到自己班级的资料，路德赶紧走出了会议室。那些人的目光真是让他受不了。
一边走一边翻看资料，路德愣了愣，“一个班的人这么少？”
他走进自己工作的教学楼? 走上楼去。一路上? 他发现每个班的学生人数都是在四十个左右，只有他的班? 才五个学生。
路德走进偌大的教室，见五个学生全都到了，四散坐着? 彼此之间没有任何交流。
路德把学生资料放到讲台上，清了清嗓子，“同学们好。”
“老师好。”
教室右后方角落有一个漂亮的女生? 她站了起来。教室左后方是一个坐着轮椅的长相普通的女生，她虽然没站起来? 但问了好。坐在教室前方的一个男生嬉皮笑脸地站起来。剩下的一个坐在教室中央的? 一个教室前门附近的男孩都没站起来。
那个坐在教室中央的学生穿着华美精贵的服装? 正一件轻蔑地看着了路德。靠近门坐的男生抱着一把剑，低着头。
“看来你们需要一点帮助。”路德对没站起来的两个学生说。
等这两根男生缓过神来，他们的臀部已经离开了椅子，整个人已经站了起来。
所有人此刻仿佛都静止了。
“老师好！”
那个本来嬉皮笑脸的学生赶紧又对路德问好了一遍? 其他人所有人都有样学样。
路德点点头：“坐吧。”说着虚按手掌。
“现在一个个开始自我介绍。”路德又说。
教室里一片沉默? 又靠嬉皮笑脸额的男生出来打破。
“大家好，我叫凯锡恩·布兰彻。”说着他马上坐下了。
过了好一会，见没人起来，长得好看的女孩才说：“大家好，我叫莎黛。”
接着是抱着剑的男生：“我叫吉米华兹。”
坐着轮椅的女孩说：“我叫艾诺·弗洛坦。”
最后，衣着高贵的男生才说：“霍乌伦·柯林斯。”
路德微微颔首，开口道：“有人跟我说，你们五个是坏学生。但我想问的是，你们自己也这么觉得吗？”
霍乌伦·柯林斯嗤笑一声，“以后肯定不止五个。”
路德看向了霍乌伦。
霍乌伦·柯林斯也没害怕。在他看来，被分来教导这种班的老师，十有**是低阶劫掠者，惹不起他柯林斯家族。
可下一刻，他就被一根透明的绳子绑住双手吊在了天花板上。
霍乌伦挣扎着大喊：“放开我，我爷爷是柯林斯公爵，只要他动动手指你就……”
他的嘴被塞住了。
“好了”同学们，路德微笑道，“现在告诉我，你们是不是也认为自己是坏学生呢？”
第118章 圣女
陈晨口吐芬芳抱怨道：“对呀，妈的，我特么右脚都没知觉了，这破教官，妈的。”
杨君说：“他们的训练比我们严格多了。”
“对，他们也是学生，大二大三的。”陈晨一拍手说道，“只是加了个叫【军训团】的社团，根本不是什么正规军人。”
“话是这么说。”杨君说，“但他们寒暑假去过军营参加正规训练啊，还打过真枪实弹呢。训练我们也足够了。”
“也对……”陈晨想了下，问杨君：“对了，你是哪里人啊？”
杨君说：“我北蜀的，你呢？”
“唉，我越省人。”陈晨说。
“越人你来潇省？”杨君惊讶道，“你能吃辣吗？”
陈晨挺起胸膛说道：“还行吧，我目前还适应。”
就这样，杨君和陈晨东聊一句西聊一句，一路走回了九区。他们在九区食堂吃过饭，就各自回了寝室。
……
晚上，杨君正玩着电脑，他的大四舍友回来了。
他们分别是秦胤、魏骧和高修，个个都有着理科生、it男的经典气质。
“秦哥，魏哥，高哥，你们回来啦。”杨君道。
“直接叫名字就行。”魏骧边脱鞋边说。他穿着拖鞋走到杨君身后，“你也玩这游戏吗？”
“对呀。”杨君说。
“那我们一起玩吧，这两个家伙只玩手机，都不玩电脑游戏的。”魏骧说完笑着看向秦胤和高修。
“可以啊。”杨君盯着屏幕，“我先把这副本过了。”
“好嘞，我先上号。”魏骧迅速走到自己的电脑椅处坐下，按下了笔记本的电源键。
——和大四的住在一起就是好……
着，“但对你心理上的伤害应该不会小。”
“好，我认栽。”黄毛原地蹲下。
黑衣青年缓缓走过去，就在他离黄毛还有不到两米的距离时，黄发青年不知从哪掏出了一把匕首，朝黑衣青年的小腹扎去！
“簇——”，在消音器的作用下，轻微的一声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黄发青年直接倒地了。
黑衣青年将什么藏进大衣里，说道：“动手吧，梦该醒了。”
一直未动的女孩走上前去。
黑衣青年走到一旁的位置坐下，说道：“大人，时代还没变呢。”
……
“老子掐死你个假惺惺的家伙！”
那人大骂过后，杨君感觉一股压迫感传来——他竟是被那人隔空捏着提了起来。
“糟了，要死……”
窒息感越来越明显，杨君大叫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
在床上愣了好一会? 杨君拿出手机。
七点了。
他打开微讯。
“小君? 爸爸妈妈回家了? 要好好照顾自己? 钱不够花记得说。大学是你迈进社会的第一步? 也许你会谈恋爱，也许你会……但无论如何? 记得好好照顾自己，好好和同学相处。”
看着老妈发来的长长的留言? 杨君不禁鼻子一酸。
这是差不多二十年以来，他第一次离开家乡? 离开父母。虽然他的适应能力很强，但他害怕父母担心。陈晨口吐芬芳抱怨道：“对呀? 妈的，我特么右脚都没知觉了? 这破教官，妈的。”
杨君说：“他们的训练比我们严格多了。”
“对，他们也是学生，大二大三的。”陈晨一拍手说道，“只是加了个叫【军训团】的社团，根本不是什么正规军人。”
“话是这么说。”杨君说? “但他们寒暑假去过军营参加正规训练啊? 还打过真枪实弹呢。训练我们也足够了。”
“也对……”陈晨想了下，问杨君：“对了，你是哪里人啊？”
杨君说：“我北蜀的，你呢？”
“唉，我越省人。”陈晨说。
“越人你来潇省？”杨君惊讶道，“你能吃辣吗？”
陈晨挺起胸膛说道：“还行吧，我目前还适应。”
就这样，杨君和陈晨东聊一句西聊一句，一路走回了九区。他们在九区食堂吃过饭，就各自回了寝室。
……
晚上，杨君正玩着电脑，他的大四舍友回来了。
他们分别是秦胤、魏骧和高修，个个都有着理科生、it男的经典气质。
“秦哥，魏哥，高哥，你们回来啦。”杨君道。
“直接叫名字就行。”魏骧边脱鞋边说。他穿着拖鞋走到杨君身后，“你也玩这游戏吗？”
“对呀。”杨君说。
“那我们一起玩吧，这两个家伙只玩手机，都不玩电脑游戏的。”魏骧说完笑着看向秦胤和高修。
“可以啊。”杨君盯着屏幕，“我先把这副本过了。”
“好嘞，我先上号。”魏骧迅速走到自己的电脑椅处坐下，按下了笔记本的电源键。
——和大四的住在一起就是好……
着，“但对你心理上的伤害应该不会小。”
“好，我认栽。”黄毛原地蹲下。
黑衣青年缓缓走过去，就在他离黄毛还有不到两米的距离时，黄发青年不知从哪掏出了一把匕首，朝黑衣青年的小腹扎去！
“簇——”，在消音器的作用下，轻微的一声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黄发青年直接倒地了。
黑衣青年将什么藏进大衣里，说道：“动手吧，梦该醒了。”
一直未动的女孩走上前去。
黑衣青年走到一旁的位置坐下，说道：“大人，时代还没变呢。”
……
“老子掐死你个假惺惺的家伙！”
那人大骂过后，杨君感觉一股压迫感传来——他竟是被那人隔空捏着提了起来。
“糟了，要死……”
窒息感越来越明显，杨君大叫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
在床上愣了好一会，杨君拿出手机。
七点了。
他打开微讯。
“小君，爸爸妈妈回家了，要好好照顾自己，钱不够花记得说。大学是你迈进社会的第一步，也许你会谈恋爱，也许你会……但无论如何，记得好好照顾自己，好好和同学相处。”
看着老妈发来的长长的留言，杨君不禁鼻子一酸。
这是差不多二十年以来，他第一次离开家乡，离开父母。虽然他的适应能力很强，但他害怕父母担心。陈晨口吐芬芳抱怨道：“对呀，妈的，我特么右脚都没知觉了，这破教官，妈的。”
第119章 融合
圣树下，英俊的精灵男孩抚摸着美丽的精灵女孩的脸庞。
“你脸真胖。”他深情地说。
“你肉真痒。”她深情地说。
…………
翌日，年祷开始。
全体精灵向着圣树方向跪拜，向维娅女神贡献自己的信仰与虔诚，恳求女神保佑整个精灵族。瑟兰跪在地上，俯着头，就像其他精灵一样，不过他是睁着眼睛的，四处偷瞄。他看向身旁的少女，她闭着眼，他看着她长长的睫毛、有点婴儿肥的脸还有念念有词的小嘴，他，就很想笑。
漫长的一小时，瑟兰不知道其他的精灵是怎么熬过的，反正他已经练成了跪着睡觉的本事，梦中他是一个人类，生活在一个奇怪的世界里。
年祷结束后，精灵们开始把各种祭品搬回家，毕竟维娅女神不需要进食，她很愿意把祭品送留给自己的孩子们。
皇宫内，侍卫长办公室里。
瑟兰坐在椅子上瘫坐着，两条腿伸直搭在桌子上，手机拿着一杯茶，“希雅，你刚才都许了什么愿望啊？”他笑嘻嘻地问到。
“太多了，说出来可能要一个小时。”希雅正擦拭着自己的弓。
瑟兰眯着眼睛看着她：“没事，说几个最重要的给我听就行了。”
希雅停下手，抬起头瞪了他一眼，“没空陪你玩，我要去给公主陪练了。”说完收起折叠弓便向办公室门外走去。
走到门外时，她突然回过头，看着他说：“愿望的话，其实你早就已经知道了。”
瑟兰笑了，“真美。”
她羞红了脸。
“不愧是我设计的折叠弓。”
……
希雅走进公主的房间，公主正坐在床沿看书。公主合上书本，“希雅你来啦。”还是温柔似雪的声音。
希雅看着柔弱的公主：“公主，其实我们可以等下再……”
“不，我们这就开始吧。”公主褪下衣裳，走向衣柜，魔法杖从衣柜里飞出，化作金色的流光包裹着公主，金光散去，公主已然是一身战裙（反重力）。
希雅和公主移步到练习室，公主由于喝汤经常弄脏衣服，并不适合近战并且由于公主魔力过去强大，所以公主只需要联系练习魔法和箭术即可。做到射出的箭足够远、足够强以及足够准。
希雅的身材比例被称为最完美的女性身材比例，希雅完美的身材使得她可以将所以精灵战斗技巧运用得比绝大多数精灵要好。希雅在跟随圣子的十二年来，逐渐成为最强大的女精灵。
公主张弓搭箭，希雅从右腿的腿带上拔出精美的匕首。
够准? 是作为一名弓箭手最难的要求。够远? 是对力量的要求；够强，是对魔法的要求。这两翔对于一出生就沐浴金圣光的公主来说不成问题。但是射得准，是公主必须掌握的。在战争中，公主必定是一件大杀器，人数在这位能瞬发大范围伤害魔法箭的精灵公主面前根本没有任何优势。所以，刺客就是公主所要面对的最大的危险。一旦精灵在战场上用上公主这张王牌? 源源不断的刺客就会逼向公主。刺客，无不是都有诡异接近方式的人。所以? 射得准不仅是为了杀敌? 也是为了自保。射得足够准? 并且在重兵保护下? 公主才是真正的大杀器。
公主松指? 箭矢飞出。
不中? 抽箭搭上。
不中……
希雅突然停止了在远处闪躲? 转而奔向公主，她们之间只有二十米距离了，公主急忙又是一箭射出? 希雅低身侧滚躲开? 又前进了数米? 希雅突然将匕首向公主双眼投去? 公主双眼一闭，匕首被一层魔法盾抵挡了下来，与此同时，希雅左手也在瞬间从腰后拿出折叠弓弹开，右手从腿带上的小箭筒抽出箭矢搭上弓，折叠弓的弓弦能做到几乎无声，公主再睁开眼时看到的是正飞向她脑袋的流矢，公主下意识一抖，当她回过神来，箭矢也被魔法盾档下，一只手已经掐在了她的雪颈上。
希雅弯下腰捡起地上的匕首和箭矢插回到腿带上，她抓住公主的手，“公主，在真正的战场上，你身边会有五位侍卫队员帮你立起能阻拦快速飞行道具的魔法盾，你唯一担心的就只有刺客从前方近身。在五名盾侍卫之外还有数以百计的侍卫包围着你，突袭而来的刺客你并不需要射中他，只要干扰他一秒钟就足以让他被侍卫队砍成肉末。所以请记住，别眨眼、别发抖。”
希雅跑回距公主五十米处，“继续，我的公主。”
……
公主坐在训练室的窗前，看着窗外，希雅正帮她泡茶。公主眼神微暗：“希雅，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当初出生时伴随圣光的是你，你的生活会怎么样。”
希雅没有停下手上的工作，“公主，我……”
公主打断了她：“叫我璃莎。”
“可是……”
“你也直呼瑟兰圣子的名字，难道我们就不是朋友吗？”
“不，瑟兰他整天……”
“你是觉得瑟兰在你心目中比我这个公主要重要咯？”
“好吧，璃莎。”希雅叹气，她觉得自己的肺活量这十二年来提升了不少呢。“我觉得如果背负圣光的使命的话会很光荣，会充满使命感，会……”希雅瞄了璃莎一眼，“快乐吧。”
璃莎公主拿起茶杯呡了一口，笑道：“我们的想法还真是不同呢，我想要的只是读更多得书，然后建设更好的家园。打败梭罗、拯救苍生的担子我可不想接，每天都是圣力、魔法、礼仪……这样活着真的很没意思。”
“公主……”希雅停下了沏茶的手。
“不过也没办法，毕竟我出生的时候就沐浴圣光，女神选中了我，我就必须承担这份责任，抱怨来抱怨去也没有用的对吧，还不如硬着头皮上呢！希雅，其实我们精灵呢是从来不讲门当户对的。你明白吗？”璃莎公主盯着茶杯中清茗，又望向希雅，“精灵不讲究门当户对，父王说的。”
至夜，星光为东境化上淡妆。希雅走在回家的路上，不知道她正想着些什么。
第120章 找寻
“走，我们调头。”路德带着队伍换了个方向。
凯锡恩又贴近路德，“老师，我们为什么要换方向？刚才那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吗？”
“没什么，是一个强大的劫掠者。看他衣服应该是学院的人。”路德解释道。
凯锡恩松了口气，在霍乌伦鄙夷的眼光中慢慢回到了莎黛身旁，这几个十五六岁的孩子中，最“谨慎”的就是他。
“要不这样吧，”走着走着，路德突然说道，“你们猜拳来决定先获取特质的先后。”
“赢的先吗？”凯锡恩问。
霍乌伦瞥了他一眼，道：“废话。”
“可以开始了。”路德说。
经过几轮手指比划，莎黛获得了最终的胜利，艾诺第二，霍乌伦第三，吉米第四，倒霉的凯锡恩是最后一个。
“都说说你们想要什么样的特质。”路德看向莎黛，“莎黛你先。”
莎黛握着轮椅推柄的双手明显握紧了，“我想要……可以治病的特质。”
“艾诺你呢？”路德略微低头问道。
艾诺沉默不语，最后摇了摇头，“我还不知道。”
“那就再想想，”路德对除了莎黛的四个孩子说，“想好自己真正想要的。”
路德继续向前走去，“那我们现在就开始找莎黛钟意的特质。”
一路上什么都没遇上，孩子们开始怀疑这座森林是否真地有传说中那么危险了。
突然地，路德停了下来，五个孩子也跟着停下脚步。
面前是一座小山丘，在全是树木的森林中显得有点突兀。
“真幸运。”路德说：“这里面就有莎黛想要的特质，我们找路进去吧。”说着带着几个学生围着小丘开始探寻。
“老师……”凯锡恩不安的声音传来。
“嗯？”
凯锡恩小心翼翼地说道：“贸然进入魔法生物的洞穴会不会很危险啊？”
路德四处张望，嘴上说着：“确实有点危险，但是……找到了。”
“生火，冲进去，把那畜生杀了拿特质。”霍乌伦兴奋道。
“别别别。”凯锡恩赶紧连胜阻止。“应该用什么把它引出来再杀死，这样安全。对了老师，里面是什么魔法生物啊。”
路德看向其他孩子，他们明显是更赞成凯锡恩的意见，“长生蟒。一种群居的怪异蟒蛇，拥有极强的治愈能力。”
“蟒蛇群？”凯锡恩虽然很震惊，到看了眼莎黛后? 还是选择保持镇定的样子。
路德想了想? 说：“这样吧，我进去，你们先在这等着。”说着竟径直走进了山洞里。
“老师……”凯锡恩还没反应过来? 路德就消失在了黑暗中。
在场的三个男生都带了剑? 霍乌伦第一时间把剑拔了出来? 保持警戒；吉米虽然只是紧紧抱着他的剑，但也警惕着周围；凯锡恩是看到霍乌伦拔剑才意识到要保护自己的安全。
他拔出剑? 凑到莎黛旁边? 说道：“我们要小心点。”
“嗯。”莎黛点点? “你也要小心点别伤到艾诺。”
凯锡恩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剑离两个女孩太近了。
说是草木皆兵也不为过? 这几个孩子处在陌生而原始的环境中，对一切风吹草动都十分敏感，其中以凯锡恩为最。
突然，凯锡恩的肩膀被什么碰了一下? 他尖叫一声，头也不回就一剑朝身后插去。
“别激动。”
凯锡恩的定住了，他回过头? 看见路德一手按在他的肩膀上? 一手捏着他剑的剑刃。
“不错? 警惕性很强。”路德松开剑刃，说道。“但叫声太大，容易吸引来周围的魔物。”
霍乌伦尴尬得浑身发热，头皮发麻。
霍乌伦嗤笑道：“你那声尖叫学得真像，跟怕虫子的小女孩一模一样。”
凯锡恩真想立马跑开，到在这野林里他也不敢? 只能站在原地。他感觉莎黛看自己的眼神都变了。
“霍乌伦。”路德说道：“你要学的也还很多。”
霍乌伦赶紧收敛了笑容。
路德左右看了一下，说：“找些干树枝，进山洞生火。”
抱着柴火跟路德走进山洞，几个孩子发现虽然外面看着黑暗，但却是有光照进洞中的。
只不过阳光下躺着密密麻麻的死蛇。
在场的两位女生不约而同地皱了一下眉。
“别怕，都死了。”路德说着走过去一开学一堆蛇，“小的都是未成年的，特质比较弱。”他在山洞伸出拖出一条大概有十多米长的大蚺，“这是它们的王，莎黛过来吧。”
莎黛点头，看向凯锡恩：“可以帮忙吗？”
凯锡恩连忙接过为艾诺推轮椅的工作。在他看来，莎黛主动找他帮忙，而不是找其他两个男生，足以见得她对他更有好感。
“把手按在蛇上，引导你的精神力去覆盖它。”路德在一旁只到。
莎黛盘腿坐下，开始了特质的掠夺。
“每个人的精神视界不同，掠夺特质时，看到的特质形象也不同，但你只要知道，你要拿最特别的。”路德说，“那种特别，你一眼就能看出来。”
听完路德的最后一句话，莎黛彻底沉浸在了精神与特质构成的世界中。
其他人无事可做，开始坐下来等待莎黛。期间，吉米拿起几条相对小一点的蛇，砍头剥皮架在了篝火旁，他做了全部人的份。
凯锡恩拍拍他的肩膀说道：“谢谢。”
但吉米仍是一言不发。
一连过了两个小时，莎黛还没醒来。
路德突然站起来，说道：“我先出去一会你们待在这里，只要不乱走就跟安全。”说着他快步走出了山洞。
“老师你什么时候回来？”凯锡恩发生问道。
但随后却没传来路德的回应声……
路德的耳旁突然回响起一阵阵呼唤，唤醒他的记忆。
哥哥，哥哥……
那个声音提醒他，他还有个妹妹，他在星空中找到的。
“你在哪？”路德四处张望，这一声声呼唤仿佛来自世界的各个方向，他让他没法辨别出来源。
“哥哥，我回来了……”
路德开启了粉红视界寻找，尽管妹妹是那么一点的小不点，但他对自己的力量有着绝对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