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公子莫怕(42)
“对……”
“子玄,你能理解我的苦楚,对不对!”
见顾子玄俊美的面容浮现着淡淡悲伤,何梓煜不由得心慌气乱,紧张兮兮的询问。
“梓煜,笙笙无辜,你真的要……”
“子玄,何人不无辜?生在大家族,谁有选择的权利,没有,我们都没有,怨只怨她太笨,太傻,与我何干!”
“是她识人不清,引虎入穴,利用她有何错?”
“何家岌岌可危,如风雨中摇摆的树梢,我若是不采取措施,你可知会有多少人失业,丢掉工作。”
“我累了,想休息会,你先出去!”
顾子玄轻轻闭上眼睑,缓缓将身体往被窝里躲藏,幽幽的语气透露着浓浓疲惫。
冥顽不灵,不知悔改,既是如此,他无话可说!
与他何干?
别人的命在他眼里不过小菜一碟,他又何必心怀愧疚!
妹妹,哥哥一定会为你报仇。
“子玄,我……”
听出他话语里蕴含的怒气,何梓煜手足无措的站起身,慌张的想要解释,却看顾子玄转过身子,背对着他!
“哎,你好好休息,我去外面抽根烟!”
知道顾子玄脾气倔,何梓煜无奈地叹口气,拍了拍略显褶皱的衣衫,步履沉重的走出门。
子玄胸口的伤还没好全,他不该在这个时候刺激他!
“咔嚓!”
“妹妹,你会不会怪哥哥心太软?”
房门被关的声音惊扰着颤抖地眼睫毛,顾子玄微转过身,忧伤的眸子看向被关闭的房门。
在他没回答之前,他竟心存一丝期待!
可笑,他一直把这当成一场局,复仇的局,却不曾想有朝一日,自己也成了局中人。
怎么会这样!
冷硬的心为何会变软呢?
大概是朝夕相处间的温柔以待,和毫无保留的诺言!
昏迷之前,他虽然被绑在石柱上,意识昏昏沉沉,但周遭发生的一切都有感觉。
为了他受枪伤,为了他不顾形象的嚎叫,为了他做出一系列的蠢事,他都知道,所以心便不由自主的酥软,若是他……能有一丝一毫的悔改或者愧疚,也许……
他终将是他,当之无愧的何家人,利益就在远处唾手可得,他又怎舍得放弃!
梓煜,你选择的路,希望你不会后悔。
“梓煜,你怎么在医院吸烟?有枪伤还敢吸烟,嫌命长啊,快弄灭!”
月笙遥拎着饭盒刚踏出电梯,就看见何梓煜面色阴郁的待在电梯口,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一根香烟,吞云吐雾的仰着细长的脖颈,月笙遥赶忙走到他身边,严厉的劝说。
医院内不准吸烟,这是公认不讳的准则,他这是干嘛呢?
“遥遥,我难受,你别管!”
听见月笙遥温柔的嗓音,何梓煜姿态潇洒的吐出一口白雾,眼神沉沉地看着她,不开心地拂开她落在他衣袖处的手掌。
“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有什么事你说啊,若是我能帮上忙,定然义不容辞。”
月笙遥着急的看着何梓煜,微微昂起头,空出来的手掌轻拍着胸口,信誓旦旦的保证。
“遥遥,我不想你为难,之前说,你负责貌美如花,我负责赚钱养家,可是……”
“梓煜,你别那么说,我们是朋友,朋友有难,我怎能袖手旁观?”
温柔如水地声音,仿若女子全身心的相信着男子,当视线慢慢上移,却直观的看清女子冷清如霜的眸子。
冰冷如霜的眸子暗含着浓浓嘲讽,阴冷的水色似乎能从眼眶流淌而出。
“遥遥,公司最近出了点问题,财务卷款潜逃,辞职信接连不断的被送到办公桌,何家上下都在看我笑话,我真的很累!”
“这次子玄之所以被绑架,大部分原因是因为我,那天他受了那么重的伤,差一点就……遥遥,我怕……怕最后你们都……”
何梓煜双臂颤抖着抱紧月笙遥,压低着声音在月笙遥耳边颤着嗓音说道。
“不会,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还有子玄,子玄不是已经醒了,他不会怪你,毕竟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你别太自责。”
“何家……公司出了什么事?用不用我帮忙,我可以求他帮忙!”
月笙遥轻轻地拍着何梓煜颤抖的身体,温柔地安抚着他焦躁的情绪,温声提着建议。
哎,果然经不住刺激。
这不,开始露马脚了!
何梓煜,我等你好久了,船已被到达岸边,你是否要上船呢?
“别……遥遥,你如此善良,我不想你因为我而……你只要照顾好自己就行,再怎么说我也是男人,怎么能让可爱的你承担那么重的责任!”
何梓煜轻抚着月笙遥柔软的头发丝,温柔地声音夹杂着说不出的忧愁和心疼。
幽深的眼眸闪过一缕暗沉地光,何梓煜轻勾起唇角,面对着病房门露出浅浅微笑。
遥遥,尽请让谭家帮忙吧!
既然他们那么宠你,就一定会帮何家度过此劫对不对?
你那么蠢,就算被利用,也心甘情愿吧!
“梓煜,我是你朋友,更何况现在还是你……女朋友,如今你身陷囫囵,我怎会独善其身?”
“虽然我和哥哥关系不怎么好,可毕竟是一家人,求求他应该会帮忙,你放心吧,我一定能帮上你的忙。”
月笙遥微微一笑,璀璨的星眸似有流光闪过,坚定的语气带着果决地力量。
“你……”
“真的,干爸宠我,只要我求求他,他一定会满足我的请求。”
“可……”
“可什么可,晚饭都凉了,赶紧进屋陪子玄吃饭,怎么,你想饿着子玄啊!”
月笙遥连忙阻断何梓煜要说的话,紧紧拽着他的衣袖向病房走去。
说什么说?
不就是想借助谭家的力量修补何家亏损,还这般冠冕堂皇的欺骗她,有意思吗?
真当她傻啊?
不过是她乐意配合,所以由着他胡闹,单看最后事情走向会按着谁的意愿进行!
“子玄刚睡下,还是等会吧!”眼见月笙遥准备打开病房门,何梓煜瞳孔微缩,伸手阻止着她进入。
“没事,外面这么吵,子玄睡不下!而且他白天睡觉太多,晚上肯定睡不着,就算吵醒也无碍,吃饭要紧。”
扬起小脸冲着何梓煜淡淡一笑,月笙遥有理有据的解释。
“。。。”
“子玄,快起来,给你带了你喜欢的小米粥和煎包,赶紧起来,晚了可就没了!”
刚进病房,眼眸受到强有烈刺激,眼前抹黑一片,趁着门外透露的光线,月笙遥随手在墙上碰了碰,大声叫嚷着。
第三百零三章公子莫怕(43)
时光静悄悄的改变每一个人,有些是性格,有些是容貌,而有些似乎什么都没改变,却在无形之中受到极大的波动。
生活宛若一杯无味俱全的粥,幻想得到,却不停在失去!
梦想家人安康,却毛病不断,期盼一家人长长久久,但事实却出乎想象。
有些时候,以为能战胜种种苦难,克服种种挫折,但仅仅是以为,现实中,还是在拼命地追捕以前犯下的过错。
所谓人生,大概便是如此吧!
“遥遥,你看今天的信息推送了吗?”
“什么!”
正忙着写病历的月笙遥听着余欣怡奇怪地问话,好奇的反问。
她在说什么,为什么她听不太懂?
“哎呀,你最近怎么总是魂不守舍,不是和你说过手腕上它的用处,你怎么就是不记得?”
余欣怡心累地点着月笙遥脑袋,示意她看向戴在手腕上的物品。
怎么就那么傻?
非得**裸,直白白,她才能明白!
人拥有眼睛是要看问题,找问题,明白事情,而不是摆设。
“哦,它呀,我还没仔细研究过,不知道该怎么用!”
她才返回部队就发生那么多事情,哪来的心思去研究它们!
还没来得及,怎么,又出了幺蛾子?
应该不会吧!
“谭泽好像出事了!”
“你说什么?”
耳朵突然暂时性失聋,月笙遥难以置信的看向余欣怡,拉扯着她的衣角,手指止不住颤抖。
她刚刚说话了吗?
好像是说话了!
那她说了些什么?
没听到,好像什么都没听到!
“月笙遥,我说,谭泽出事了,消息已经在部队传遍,你若是不信可以去问问谭上校。”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走之前,说会平平安安回来,你一定是在骗我!”
“我没有骗你,给,这是他的信息,刚发送到手腕上。”
“拿来,我要看一下!”
她不信她说的话,一句都不信,因为谭泽承诺过。
以往只要是他承诺的事就一定会办到,从未失言!
“给!”
被月笙遥发青地面色惊吓住,余欣怡赶忙将戴在手腕上的物品摘掉放在她手里。
她怎么回事?
脸色那么难看!
“╭(╯e╰)╮→_→⊙▽⊙⊙﹏⊙&>3<!”
“这是什么?”
不明所以地盯着小框内显示的字体,月笙遥迟疑的反问。
上面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好像不是中文吧!
“?”
怎么会这个样子!
她好像也不认识,余欣怡尴尬地从月笙遥接过它,低头触摸,却怎么也找不到之前传遍的笑意。
手指不停翻动页面,但物品体积本就小,再加上电力有限,导致突然死机,屏幕猛然暗下!
“在哪?”
她刚才不是信誓旦旦的保证,还嘲笑她,那消息究竟在哪?
为什么她没看见,是消息传达出了误差,还是她在危言耸听!
“我也不清楚为什么找不到它们,但是刚才真的有显示,我不骗你。”
“我没说你骗我,只是重要消息怎么可能会在这种东西传达,没有文纸信息,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
月笙遥面色冷然的挥开余欣怡放在她眼前的手掌,正色回答。
前几日谭上校专门来和她讲耳听为实,眼见为虚!
但她还是觉得他说的不对,是假还是真,是实还是虚,不该由短短的一面或者传言来确定。
法制时代一切讲究证据,不论是什么证据,只要来源可靠,她就有一半的理由去相信。
但没有真实依据,**裸的来危言耸听,她有正当的理由选择忽视!
“月笙遥,你要干嘛?”
正准备说两句道歉的话,一抬头见月笙遥潇洒利落地离开,余欣怡担忧的询问。
她没事吧!
她不是故意说那些话伤害她,只是因为上面的消息,她真的有看到,所以才会忙不迭想告诉她。
如果她很生气,她认骂认打,绝不说半个不字,只要她能够恢复正常,她怎么都可以!
“我有事,剩下的活没多少,你自己完成吧!”
匆匆忙忙落下两句话,月笙遥转身离开。
不放心,心高高提在嗓眼,她想要寻求一种安慰!
既能够达到心理上的安慰,又能让身体不在处于疲乏地状态。
冥冥之中,她觉得谭辰也许会知道点什么,既然如此,还不如直接去问他!
如果真的是出现什么危险,她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
屈指打算敲门,隐约听见办公室里谈话的声音,月笙遥默默收回手指。
谭辰和谁在一起?
他们又在讨论什么,为什么她听见她的名字和谭泽的名字,是不是有什么事在隐瞒她!
不行,先不要敲门,等她确定信息无误,或者涉及的不是隐秘消息,再作打算。
“谭辰,你怎么能让谭泽去那种地方!”
“你该明白,我们并不是话语权的拥有者,就算有话语权,但是谨慎微小。”
“嗤,怕是他不听从你的安排和吩咐吧!”
“你……”
“别装糊涂,我清清楚楚明白事情发展的经过,是不是因为月笙遥?”
“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他记得已经将月笙遥和谭泽的关系给刻意隐蔽,为什么他还能知晓?
是有人出卖信息还是他真那么强大,仅仅通过脸便能得知事实的发展。
“你不用管我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你只管说对还是不对!”
“对是对,不过孟如森,你为什么那么针对月笙遥,她和你无仇无怨,没什么纠纷吧!”
他平时挺正常的一个人,为什么对月笙遥就那么敏感,只要涉及她的事情,他便能用最坏的恶意去猜想。
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和月笙遥结的仇怨?
“不关你的事!”
语气突然变冷,孟如森挺直腰板,目光凉凉地看向谭辰,眼睛里像是淬了凶光。
什么仇什么怨?
当然有仇有怨,否则他身为大男人何必斤斤计较,耍心机对待身子骨娇弱的女孩子。
既然她敢做就得承受相关的火气,从体内燃升小火苗,不断蔓延,一旦发展,犹如星星之火,一发不可收拾!
“孟如森,你别浪,有什么话直接说便可,没必要半真半假,和你认识那么多年,我是什么性格,你也清楚,你若是不老老实实交代,我直接采取武力震压的模式!”
内心本就烦躁,又见孟如森话里有话,阴阳怪气,十足的惹人讨厌,谭辰不留余地的威胁。
如果他再这么阴阳怪气下去,恐怕又送他去卫生所走一趟。
身为男人,居然没有一点气度,真是丢人!
“谭辰,你现在好歹是上校,能不能别张口闭口就是武力,什么时候能动动脑子。”
第三百零四章公子莫怕(44)
“无妨,名声什么不过是身外之物,等事情了结之后,我可能会回到之前呆的小山村!”
听出顾子玄真情的担心,月笙遥爽朗的大笑,挥了挥手,摆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名声?
名声对她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她可以在乎很多东西,唯独名声最不重视。
“不留在京都?”听着月笙遥果决的话,顾子玄幻惊讶地询问。
他以为她会一直待在京都,怎么想着回小山村?
比起医疗质量,以及福利待遇,京都的医院远远好于山村,为何如此与众不同!
心底有千层浪掀起,顾子玄神色不明的看向月笙遥,眼底流露着几分不舍不愿。
“嗯,当初之所以会来京都,是因为上学,如今大学毕业,该学的已经掌握,不该学的也学到脑海,没什么值得留恋!”
“说实话,我向往着自由,向往平平淡淡的生活,若非别人主动招惹,我并不愿招惹是非,所以等此事完结可能会陪着干爸干妈回玉溪县。”
“人杰地灵,风景独好,空气清新,非常适合养老!”
月笙遥放下手中的饮料,眼神发光的看着顾子玄,猫大的瞳孔满是怀念和眷恋!
京都的水太浑,高高在上的权利激发内心潜在的**,她并不想把未来浪费在这些事情上。
回到小山村,跟着干爸开个小诊所,处处行医救人,也算是报答老天爷对她的恩德。
“你呢?有没有想过未来做什么?”
见顾子玄沉默不语,月笙遥欠着身子,温柔地询问。
“没有,等照片的事一出,我大概会是被人人喊打吧!”
顾子玄神情似有落寞的摇摇头,略带自嘲。
他也不知道他能干什么?
妹妹还在的时候,他想和妹妹平平安安的生活;妹妹死了,他想为她报仇!
努力那么多年,愈挫愈勇,心里只想着报仇雪恨,对于未来,他是真的没有计划。
“子玄,你的人生不该这样!妹妹若是泉下有知,她不会喜欢这样颓废的你。”
“人总得走出过去,若是一直沉迷于过去的影子,何谈未来?”
“大好河山,万物蓬勃生长,山美水美人也美,你不如多出去走走看看,世界上并不只有肮脏和污浊,也有善良!”
月笙遥心疼地看着顾子玄颓废的模样,轻声安抚着。
她还是无法见他愁眉不展,郁郁寡欢的模样!
“呦,笙笙,道理懂得挺多啊!”
“子玄,你别打岔,有时间的话多出去看看,当心境得到改善,所经历过的一切都能看作云淡风轻!”
“好,知道了!本来今天是约你出来吃个饭,怎么光是你安慰我?”
“因为我人小鬼大,心思缜密,玲珑剔透,倾国倾城,才华横溢,你不得不信服!”
“你啊,真是越来越自恋,饿不饿,用不用吃些点心。”
见月笙笙一副臭屁模样,顾子玄爽朗的笑了笑,打趣地说。
未来的事未来再说吧!
等他休整好心态,也许会顺着笙笙的意思,出去转一转,遛一遛,只是眼下,他尚且过不了心里那一关。
“行啊,你想吃什么?这是菜单,有……”
话点到为止,说的太多平白无故惹人心烦。
每个人都有心结,外人只能劝说却帮不了忙,她希望他能否极泰来,一帆风顺!
暖暖日光下,年轻的男女坐在窗户旁边,干净利落的镜子折射出异域风情的美丽。
无意间播撒的种子慢慢成长,时间以及生活缓缓浇灌,翠绿色的叶子隐隐向外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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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遥,你又输了?”郭老爷子浅笑着看向红黑分明的棋子,语气略有些自得。
他的棋艺就是好,下了那么多盘棋,遥遥楞是没赢过一局!
“郭爷爷,你觉得我必输无疑?”月笙笙手拿着红色小兵棋,目光盈盈地看向郭老爷子,唇角勾勒淡淡笑意。
虽然输了很多局,今天可不一样!
“不然你以为自己会赢?”郭老爷子挑了挑眉,对于月笙遥说的话给予质疑。
两車被杀,炮兵被困,马脚被绊,相士被牵制,她必输无疑。
和以前的模式一样,天天赢好累啊,他好想输一把!
“将军!”
听触郭老爷子语气里的自得,月笙遥不做评论的摇摇头,手捏着木质棋子,指腹轻揉着棋面,光明正大的将敌方一军。
哈哈,傻眼了吧,不嘚瑟了吧!
想她前两天特意向干爸请教,多次输棋之后,便摸到一些小窍门。
故此,今天在下棋之前,她故意磨蹭许久,就是想看看郭爷爷是否还沿着之前的棋路走,现在看来她策划的很棒。
在第二盘棋开始后,她巧妙的改变棋势,一点点蚕食对方的兵力,并以障眼法覆盖己方策略,终于将敌方老将逮个正着。
“遥遥,你是不是作弊了?”郭老爷子难可置信的看着无路可走的大帅。
遥遥怎么赢了?
咦,她的兵什么时候跨山越海来到他方阵营,还有他不是用棋绊了敌方马腿,为何还能继续行走?
“郭爷爷,愿赌服输,不准耍赖呦!”
听到郭老爷子质疑的话,月笙遥了然一笑,昂着头摆出胜利者的姿态。
哈哈,她早就想这么做!
棋路向来以诡变著赢,一板一眼的棋路不适合和老爷子对阵,之前她会输有很多原因,不仅仅是经验,更多的是心机以及构想。
都说下棋时要下两步想十步,若是她在此基础上再加两步,就会得到完全不同的结局。
不过今日却有巧妙之处,之所以能赢皆是迷惑所致,若是再下一局,恐一定会输!
“刚刚下棋走了会儿神,以至于没有看到你是怎么走出牢笼,不如再来一局,这次你肯定不会赢!”
“不,赢了就是赢了,高兴,不想继续下!”
瞥见郭老爷子顽童的动作,月笙遥赶忙将棋子收回棋盘,吊儿郎当的坐在椅子上,还时不时的翘起二郎腿。
“你……”
“郭爷爷,是不是觉得我很聪明?哎呀,夸奖我的话就不必说了,我知道自己聪明,毕竟脑袋瓜子转的快,能赢是早晚的事!”
月笙遥十分嘚瑟的坐在椅子上,颇有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架势。
下了百盘棋,终于赢一回,值得高兴,值得庆祝!
“遥遥,你这幅小人得志的模样真是……”
第三百零五章公子莫怕(45)
“为什么问我?”
谭艺帆惊讶地看向谭泽,不明白他心里到底打什么算盘。
为什么把这个问题抛给他,是希望得到他的支持吗?
没必要,他支持与否,意见都不会被老爷子采纳!
从他放弃家族荣耀,选择离开的那天起,他已经失去难得的亲情。
“因为我觉得你给出的答案也许是我所需要的!”
为什么?
因为从小到大,他一直都钦佩小叔,羡慕他自由自在,潇洒肆意,不受约束的性格!
但他清清楚楚明白他不可能选择这条路,所以他很想知道如果小叔站在他的立场,小叔会怎么选择?
坦诚还是否认!
“坦诚吧!老爷子不是不讲理的人,只要你有把握劝得住他不将你逐出家门。”
“作为父亲,我很纠结,一方面希望你坦诚,那样遥遥就不会伤心,但我又希望你能够否认,那样遥遥就还会有其他选择,不至于在一棵树上吊死。”
“作为长辈,我希望你担负起责任,有自己的看法和见解,不被外人意见所左右。”
“作为谭家人,我希望你能以大局为重,将儿女私情先放一旁。”
“你问我会有怎样的做法,如果是我,我肯定选择坦诚,但你不是我,你可以有不一样的选择。”
慢条斯理的坐在椅子上,轻轻地拂去身上的灰尘,谭艺帆紧盯着谭泽,话中之语充满着智慧。
何必要知道他选择呢?
他们不是同一个人,有着不同的思想和灵魂,根本无法混成一谈!
“不,我同样选择坦诚,不论会遭遇到什么,我都不会后悔自己的选择。”
“等遥遥醒来,征求她的意见之后我就会和爷爷说清楚这件事。”
“谭家没有我依然会屹立不倒,但我没有遥遥,却不一定会不倒。”
他不想做大英雄,只要让喜欢的人开开心心,一家人能够平平安安,快快乐乐!
他的愿望向来简单,平平淡淡,普普通通的生活便是他向往且一直地追求。
“吃饭时间到,我在病房看着遥遥,你们俩去买饭。”
“不了,你们去吃吧,我暂时不太饿。”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别遥遥醒来你再熬坏身体。”
“我真不太饿,你们先去吃饭,我订外卖就好。”
“那行吧!”
被谭泽无动于衷的表情打败,路琳无声地叹口气,沉默地拉着谭艺帆离开。
聪慧之人,情深不寿,慧及必伤!
希望他们俩能有好的结局,千万不要像她一样。
“遥遥,你准备什么时候醒,我快等不及了!”
有些话积攒在心里,憋闷且难受,想和人商量,却发现除了遥遥,他不知该和谁说。
知心之人,向来难寻,何况还是深爱之人!
“等不及什么?”
空洞洞的病房传来女声,沙哑地声音似有些空洞,仿佛干渴许久。
“遥遥,你醒了!”
“来,喝点水,我去喊医生。”
“水不能喝,你先去喊医生帮我检查一下身体。”
“嗯!”
月笙遥傻眼地盯着谭泽如风一样离开,眼神似有些呆滞。
他是不是傻?
难道不知病房内有响铃,只要响铃一响,护士便会赶来病房,哪用得着跑那么远去喊?
呆子!
“医生,她醒来是不是就……”
“嘘!”
随从护士阻止谭泽唠唠叨叨的话语,示意他安静。
患者家属未免太激动没看见医生正在检查患者身体,此刻该安静才对!
“医生,她是不是脱离危险期?”
“嗯,修养个几日就能回家,等会护士就会把胃管和尿管拔掉,不用担心。”
“好嘞,谢谢!”
听医生说遥遥没事,谭泽感激的道谢。
没事就好,只要遥遥没事,他就觉得什么都好!
“遥遥,你现在感觉如何?”
听从医生的建议端着杯水放在月笙遥面前,温柔地扶着她肩膀,谭泽担忧地询问。
“有点酸,还有点麻!”
就着谭泽的手喝了两口水,月笙遥老老实实回答。
床板有点硬,躺着不太舒服!
“我帮你捏捏。”
床头抬高,升高病房室温,眼神心疼地看向月笙遥,谭泽小心翼翼地的将手放在她瘦弱地肩膀上。
好瘦,骨头有些咯,看来以后得慢慢养!
“怎么对我那么好,莫非……”
抓住谭泽放在她肩膀上的手,月笙遥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平时挺内敛的一个人,今日怎么如此主动?
“遥遥,以后别再出事,我会担心害怕!”
“我也不想,但总有刁民想害我。”
“看到你给我发的信息,我感觉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已经凝固,看到你面色惨白地躺在地上,我觉得心都碎了,以后好好保护自己好不好?”
“好!”
专注盯着谭泽深情地眼眸,月笙遥真诚回答。
他是担心她,很担心很担心的那种!
真好,这种滋味非常美妙,感觉整颗心都在热水里浸泡,仿佛要将她给烫化。
“遥遥,如果我什么都没有,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发生什么事?”
“没什么,就是突发奇想,如果我一无所有,你还……”
“谭泽,你觉得我是喜欢你的人还是你的财?”
“人,但爱一个人总会有些卑微,有时候会不自主的想你喜欢我什么?我有哪点值得你喜欢,总觉得哪哪都配不上你!”
“你啊,怎么总是胡思乱想。”
本来有点小生气,但听完他说的话,心口突然一酸,郁气瞬间消失殆尽。
原来他也会惶恐,也会不安,还以为只有她会这么想!
“谭泽,你给我听好了,这些话我第一次说,也只会说一次,往后你想听都没有机会。”
“我喜欢你,不关于外貌,不关于金钱,不关于权势,更不在意才华,我只注重你对我好,百般讨好我,把我放在心上。”
“一个人漂泊太久,心就会冰凉,但你让我漂泊不定的心找到可以依靠的港湾,没有你,也许我已不是我,说来我还得感谢你。”
“我是比较固执的人,只要认准你,那么就只会是你!”
目光灼灼地盯着谭泽,月笙遥郑重承诺。
她说的每句话都是真心实意,不掺杂半点虚情假意!
只要他对她好,她定然付出全部的真心对待。
“遥遥,我三生有幸得以遇见你。”
“说说你遇到的事情吧!”
第三百零六章公子莫怕(46)
是他跟不上时代潮流吗?
为什么那么多字和符号,他就认识简单的几个!
这世界是怎么了?
好疯狂!
“没事,不过是颜文字里藏有的一些小心机。”
红唇上扬,月笙遥轻描淡写的回答。
“妹妹,我发现你自从来到这里,一直担任着军师的角色!”
“对啊,谁让你们智商太低,怕拉低整个队伍智商水平,所以我就独挑大梁,够意思不。”
呵呵!
妹妹大了,翅膀硬了,总是不由自主的嘲笑他,打不能打,骂不能骂,能把她退掉吗?
奚瑾怂着肩膀站在一旁,并不回答月笙遥的问话。
他又不傻,绝不会上前自取其辱!
“你们俩别闹,不论消息真实与否,我们先制定好计策,最好多备几套方案,若是临时有变再随时更改计划。”
“好,不过我建议从现在就要派人去盯着,不仅防止他们做一些小动作,更是为了监测他们,不妨之机进入,事半功倍!”
“行,等讨论完计划,我就去安排人手。”
“我没来之前你们是怎样计划?”
“首先……”
激烈的讨论声在书房里响起,优良的计策在一次次碰撞中产生。
时间小朋友似乎迫不及待的迈出小短腿行走在田间小巷,可爱地陪伴着太阳公公,一唱一和的踩着小花花。
新的一天来临,热闹仿佛是街市与生俱来的资本。
欢声笑语,叫卖声不觉入耳,头带着草帽的青年佝偻着腰徘徊在各个摊位旁边。
腰间似乎鼓鼓涨涨,有物品若隐若现,却由于上身穿着宽大的衬衫而有意无意的被遮挡。
左手腕带着手表,偶尔低头看上几眼,右手总会不自觉的摸向胸前,动作稍微大一点,能清楚地看见别在衬衫里面的红色呼叫器。
小小的红点对应着皮肤以内,若仔细观察,能分辨出胸前稍微的鼓涨。
着人来人往的潮流拥挤在街道上,几位乔装打扮的年轻人瞥见从富贵人家后门走出的少年,赶忙不远不近地跟上去。
“遥遥,我们是在这里等待还是去底下?”
谭泽伸出手臂微微碰撞着月笙遥,轻声询问。
“底下那么多人,还有那么多武器装备,你想被打成筛子?”
脑回路能不能正常点,底下威力值那么厉害,若是他们去底下等待,岂不是相当于自投罗网,傻愣愣的把命交给别人!
眼下枝叶繁茂,且周围多是竹林,他们肯定发现不了。
占据天时地利人和,为什么要去干蠢事?
“但是……”
“你是想问证据?”
“嗯!”
他之所以忍到现在还不动手,不是因为害怕,更不是因为惹不起,而是凡事都得讲证据两字!
不论军事法庭还是人民法院,想要定罪,必然得有证据,不然凭他们空口白牙,如何定罪。
实证,物证,以及人证,全部都是非常有利的证据,但目前他们什么都没掌握。
前几日走访大街小巷,发现前段时间爆红于网上的暴乱视频已经被全部删除,从网上找不出一点风声,若非如此,他们怎么可能会苦巴巴的待在这边那么长时间。
“我有证据?”
“什么?”
她有证据,怎么可能!
这几日除了睡觉上厕所时间,其余大部分时间他们都在一块,若是她掌握证据,他不可能会不知道。
肯定又是骗他!
哎,都什么时候,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不得不说心很大。
“底下安装的有摄像头,我保证他们没有一个人发现,人证我也找到,等将他们干倒后,我再告诉你。”
“嗯!”
乖乖呦,想不到遥遥那么厉害,居然在他不知不觉中干了那么多事,他是找了一位宝藏女孩当女朋友吗?
“谢……”
“嘘,别说话,有动静。”
谭泽正准备表达谢意,月笙遥突然伸手捂住他嘴巴,眼睛直勾勾地看向前方。
先别说话,她察觉到有人来!
“。。。”
女朋友那么厉害,感觉作为男朋友的自己好没有存在感。
谭泽低头丧气的垂下脑袋,气息奄奄地哀叹一声!
罢了,自己选择的女朋友,跪着也要接受,更何况他女朋友那么聪明,简直是天下无双好吗?
“领头人?”
目光紧盯着被众人围在中心的高个子男人,月笙遥低声轻喃。
难道真的是他?
上一次她没认出来,后来想到基因对比测验,但因部队医疗设施有限,所以她就着重实图对比,发现确实存在很多相似之处。
不仅仅是背影,还有带给她的那种战栗感,和小时候感觉一模一样。
眼睛能骗人,但身体的潜意识反应却不会骗人,难道真的是他?
可他怎么会从监狱里出来,且改头换面,混到这种地步!
“遥……”
“嘘,身体下沉,别说话,屏息凝神!”
拉着谭泽的衣领将他往下拽,月笙遥轻声嘱咐。
刚刚见他转过头,她似乎感受到一种死亡对视,想来他对她的影响真深,害怕像是刻在骨子里,让人难受,让人恐惧。
不管是不是他,她都会将他们一网打尽!
人已经进去,遥遥为什么还捂着他嘴巴?
见一群人不知触动哪个机关,一块好好的石块裂开,大约两米高的洞穴出现在眼前。
远远望去,只能看见幽深的洞穴口,至于里面藏有什么,一丝一毫都看不清!
待人全部走进去,洞穴的门又咔嚓一声合拢,外面只余五六个站岗地黑衣大哥。
“谭泽,有没有信心干一票大的!”
“什么?”
“此次任务艰难,若是不想见血撤离,恐怕难如上青天,但我们可以尽量将血腥事件减少,所以要不要主动出击,占据最先优势,然后再慢慢击垮倒各方势力。”
“行,不过要怎么做?”
方法不错,毕竟血腥事件越小越好,喜闻乐见的事。
但是方法说着简单,做起来却很难,他觉得可能会做不到!
“有我这个智囊在,你不用担心,只需动用你的肌肉按我吩咐的做便好。”
“行,我听你说。”
既然任命她为军师,他就得听从命令安排!
不过难以上青天的任务,加上姝同不归,恐怕做起来不容易。
“谭泽,这是麻醉剂,这是小型射箭机器,你习惯于打枪,想必枪法一定很好,等会就交给你完成这项伟大的任务。”
“把沾染麻醉药的箭射向他们,最好是胸腹部或者是脊背脊椎,血管比较旺盛的部位,血流快,沾染麻醉药的箭摄入一定会迅速扩散,影响他们神智,导致陷入昏迷,我们便能趁机收集物证。”
“除此之外,我们会占据地理位置致胜点,等他们交易结束后出来,可他们一网打尽,你觉得计划如何?”
第三百零七章公子莫怕(47)
是以她智商都无法解决的问题还是她想麻烦她帮她做事?
“余欣怡,你说黑暗遍布,光明会出现吗?不,应该说微光是否能够战胜黑暗?”
如果天地之间皆是黑暗,那么一点点的微光是否有可能赢得战争性胜利!
若是胜利,她是不是能期待一下美好的明天?
“月笙遥,你是不是昨天夜里睡觉不老实掉在地上,以至于摔糊涂?”
她是疯了还是傻了?
怎么会问她这种问题,真不是她嫌弃她,而是她实在太无聊。
黑夜与光明和她有什么关系?
她能够猜透世间所有的奥秘吗?
不能吧!
既然不能又何必自找麻烦,与其想无关紧要的问题,还不如老老实实工作,把眼前事做好才最重要。
她还以为她是受到什么重大刺激,看来是她想多了!
“余欣怡,你不懂!”
对余欣怡的问话置若耳闻,月笙遥拂了拂头发,轻飘飘的落下两句话。
“。。。”
她不懂?
既然说她不懂还问她!
脑子怕是有毛病吧!
被月笙遥气得直挠头,余欣怡烦躁地转着圈圈,就差指着她鼻子骂她。
又是好心当成驴肝肺,怎么近些日子,她总干这些事?
“余欣怡,你是不是没谈过恋爱!”
“……”
不能气,坚决不能生气,生气不仅解决不了问题,反而会让自己长皱纹,她绝对不能生气。
竭力控制着呼吸力度,吸气…呼气……
好不容易将愤怒压制,余欣怡咬牙切齿地瞪着月笙遥。
哪壶不开提哪壶,她可真气人!
明知道她暗恋谭上校,虽然暗恋已经变成明恋,但那份爱恋已经死得不能再死,她居然还有心思调戏她,看来她精神上没什么大问题?
纯属自作自受!
“余欣怡,你走什么?陪我坐会,我想和你聊聊天。”
“我不想和你聊!”
“为什么?”
她大发慈悲允诺她坐下聊天,是对她无限的宠爱,怎么还不识好歹呢?
“你不知道为什么?”
“废话,我要知道还问你?”
“。。。”
又被一句话噎的差点摔东西,压抑地小火苗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
啊啊啊,真的是好生气!
但是她连她为什么生气都不清楚,真是让人恨得牙痒痒。
不过她到底吃错什么药?
怎么感觉病得不清,难道昨天和谭少校分手了!
不,应该不会,如果谈分手,她昨夜不该是那个状态?
难道还有其他烦心事,挺好奇!
“月笙遥,黑暗不可代替,光明亦是不可取代,两者皆不能抛弃,宛如光明能突破黑暗,黑暗亦能侵蚀光明,光明和黑暗不是对立,而是相辅相成。”
“你啊,平时那么聪明,怎么今天就傻得不行,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偷偷地趴在月笙遥耳畔,余欣怡贱兮兮的询问。
她是不是遭遇什么挫折,一时无法做出正确判断,所以想让她出谋划策?
“关你什么事?怎么那么八卦,怪不得受别人欺负,活该!”
“哎呦,月笙遥,你玩起卸磨杀驴真是一把好手。”
不高兴地推搡着月笙遥肩膀,余欣怡恼怒的呵责。
刚替她解决完问题,她就抹灭她的恩情,良心真是大大的坏!
“你是驴?”
“月笙遥,别逼我生气!”
余欣怡猛然直起身,冷着脸面向月笙遥,冷声冷语回应。
她想挑事?
行,她陪着她!
“呦,生气啦?”
月笙遥挑着眉看向余欣怡,唇角夹杂着坏坏地笑意。
还没怎么怼,居然就生气!
以前不论怎么怼,都不会生气,现在只是稍微提两句,反应居然那么大?
真是越来越矫情!
“月笙遥,我要是再和你说一句话,我就是狗!”
愤然落下两句话,余欣怡转身潇洒离开。
毒誓已发下,她若是再和她说一句话,有如此誓!
“余欣怡,你给我站住。”
哼,她要是理她,她就是狗!
“叫你呢,没听见?”
听见了,不想理。
“就说你一句不好,还和我记仇?”
对,就是记仇!
不仅记仇,她还要一直记着,直到她生命终结。
“乖,别闹,刚刚是我的错,我不该因为自己的不开心而打趣你。”
不管,认错认的太晚,她不接受如此肤浅的认错!
“余欣怡,欣怡,余姐姐,欣怡小姐姐,我错了,人家知道错了吗?”
“呕……能不能别恶心我?”
“狗子!”
“你说什么?”
被月笙遥脱口而出的话气得七窍生烟,余欣怡难以置信地反问。
她刚才喊她什么?
她耳朵不好使,没听清,有本事再来一遍!
“狗子!”
“啊啊啊,月笙遥,你真是想气死我啊!”
七窍顿时气得只剩下一窍,余欣怡张牙舞爪的扑向月笙遥。
这个女人,真是有把别人气晕厥的本事!
行,既然她先不仁,她又何须有义?
伸手握向月笙遥脖颈,余欣怡张牙舞爪地打算教训她一顿。
不老实就得好好调教,什么时候老实,什么时候再放开!
“月笙……遥?”
谭辰刚走到卫生所门口,便听见里面吵闹地声音,着急忙慌的打开门,见余欣怡不顾形象地将月笙遥压在身底下为所欲为,瞳孔猛然睁大。
乖乖呦,怎么回事?
两人叠压在一起,还是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
大白天就如此不顾形象吗?
不行,眼睛受到强烈刺激,她得找个时间去把眼睛洗一洗,否则担心眼睛会瞎掉!
“谭…谭上校?”
上校怎么会来?
听他刚才的话,好像是来找月笙遥!
“你们继续,我待会再来。”
“别,我和她没什么事,你们有话就说吧,我去病房转悠转悠。”
余欣怡有眼色地松开抓在月笙遥脖颈处的手,若无其事的打着哈哈离开。
她什么事都没干,对,就是如此,她还是安静贤淑的她!
“月笙遥,你怎么回事?小泽不过刚离开半日,你就打算给他戴绿帽子?”
“谭辰,你胡说什么!”
月笙遥正整理着凌乱的衣服,听见谭辰不正经的话,黑着脸呵斥。
他想说什么,想表达什么意思?
就算污蔑也不带这样污蔑吧!
再者性向相同,如何带绿帽子?
“月笙遥,别忘了你是有家属的人,在外面要多注意形象,不要给谭泽抹黑。”
“不是,你说话说明白些,我怎么就给他形象抹黑了?”
第三百零八章公子莫怕(48)
“是我!”
喉结上下滚动,勾勒出性感的画面,不安地手指紧抠着沙发皮,谭泽一板一正,老老实实的回答。
哎呀,他莫名有点怕,毕竟家长和亲戚关系难以处理,万一小叔不乐意,嫌弃他没本事,该怎么办?
再者,遥遥本就不乐意澄清两人关系,万一等她醒来,厌恶他自作主张,他又该怎么办!
头好疼,脑袋瓜子一片混乱,谭泽烦躁地揉了揉眼睛。
希望来自家长的压力能小一点,让他安安静静等待最后的裁决!
“什么?”
谭艺帆惊讶地反问,俊郎地面容被奇奇怪怪的颜色覆盖。
一会白一会黑,变化莫测的色彩似乎表达着极其不满!
怎么可能会是小泽?
不信,他绝对不信,是任何人都不可能是小泽!
他能接受所有人,唯独不可能是小泽。
“小叔,对不起,我真的是……”
“行了,你别说话,让我静静。”
他好像出现幻听,叽叽喳喳的声音围绕在耳畔,他的精神是不是也有点不正常?
难道最近工作太忙,睡眠质量太差,所以总是出现幻觉!
可能,非常有可能,他得赶紧补觉。
“小叔,不论你信还是不信,自欺欺人还是……我和遥遥已经在一起,且不会分开,您不要想着劝我们!”
“之所以不撒谎,是因为我觉得您早晚都会知道,身为晚辈,没理由欺骗。”
“我和遥遥决定在一起是经历过认真思考,不是小打小闹,是真的下定决心要度过一生!”
不论小叔多么不愿意承认,但事实就是事实,容不得半点弄虚作假。
且关乎终身大事,他又怎么会说谎?
也许说出来会遭到强烈反对,但既然他敢承认,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
人生存在世间,可能会有很长的一段生命,但怎样活出价值才重要!
他不愿未来的婚姻生活呈僵化模式发展,若是可以,陪伴爱的人相伴到老,才是人生至美。
“小泽,你是认真的吗?”
他们是兄妹啊,怎么能在一起!
为什么会这样?
以前从未有过的征兆,难道真的是相亲相爱,相爱相杀造就别具一格的路线!
他不想去相信,更不愿意去信任,但若是真的,又该如何?
“小叔,我说的话全部是真话,不带有一丁一点欺骗!”
“……”
没有欺骗吗?
他倒宁愿他存有欺骗的心思,那样他会理性的处理好这件事,若是没有欺骗,他该如何做?
同意?
不太可能!
大家族里虽然存在肮脏事件,但都被埋在私底下,不会**裸表明。
遥遥已经被谭家族谱记上,是谭家列祖列宗认可的家人,眼下他们俩要在一起,岂不是**?
对,他们是没有血缘关系,但关系辈分摆着,又是从小玩到大,眼下两人将关系上升为情人,可知世人会怎么说!
世间是有很多大度之人,不计较莫须有的传闻,但并不是每个人都有一颗宽容之心。
未来,他会是谭家的掌权人,带领谭家走向更辉煌的时代,但若是名声出现极大问题,对他会是沉重的打击。
暂且不说他,不论大哥还是父亲都不会同意两人在一起,他们在这条路上会很难走下去!
“你有想过未来吗?”
夜色深沉,除却被墨侵染的天空,见不到任何色彩。
谭艺帆深深叹息一声,留下一句沉重的问话。
未来是值得思考的一件事,他是否有能力保证两个人拥有未来,又是否有能力将危险转化,否极泰来赢得新生!
口头之言,谁都会说,但切切实实做到却很难。
他做好应对各种复杂问题和困难的准备了吗?
“我想过,并已经付出行动,我会尽量保证我和遥遥拥有未来。”
“小泽,你还是太年轻,想的太少!”
“小叔,我不年轻,男人三十而立,我已快到而立的年纪,抛开谭家赋予我的身份和地位,我也有偷偷打造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即使离开谭家,我也能活下去。”
“活下去很容易,怎样活却很难,你有问过遥遥,她愿意吗?”
“我……”
“安逸平稳的生活谁不想拥有,更何况遥遥从小遭受到虐待,你是从哪个方面认为她会抛弃安逸陪你闯荡?”
“她舍不得我!”
“舍不得?小泽,你自己刚说而立之年,怎么又说如此幼稚的话。成年人的世界哪有舍得舍不得,有舍才有得,所谓情感很重要吗?人啊,最容易蒙蔽自己,特别是把自己想的太重要,当现实和梦想碰撞,你觉得遥遥会选择什么?换个话说,你和我,遥遥会选择谁?”
“您!”
回答不带有一丝停顿,声音里充满哀伤和无奈。
遥遥是重情之人,特别是对于叔叔婶婶,她感激他们将她带出水火,赋予她新的生命,又怎么可能会选择他?
难道真的要屈服于现实吗?
不愿,不想,难受!
心像是被破碎的玻璃猛扎,千疮百孔的流着血,说不出口的难受侵犯着心房。
“小泽,你心中有答案不是吗?”
“人不要欺骗自己,顺心顺事,爱一个人不是让她与全世界为敌,而是让她感受世界的美好,遥遥幼时吃过太多的苦,难道你还想让她继续吃苦?”
淡定的瞅着谭泽逐渐变色的脸,谭艺帆不着声色的挑了挑眉,将陷阱给扩大化,一步步引诱着他走向他建立的小世界。
人心向来是难以捉摸,但掌握好力度,便能让对方为他所用。
人的感情会有很多变化,但到底怎么走,就要看人怎么想!
小泽确实聪明机灵,但对于情感他还是太弱,毕竟谈恋爱的经历为零,对于女孩子的心思也不了解。
“小叔,我不想放弃,你知道我喜欢遥遥有多久吗?”
“从她上大学至今,好多年了,最开始隐忍着不说,因为我知道一旦说出来,有些事再也回不到当初,所以我默默等待,等待有一天我能够以实际的行动来证明。”
“但人怎么能控制住心呢?”
“它是实物,不是虚物,不受主观意识影响,所以我忐忑不安地告白,但遥遥不同意,因为她在乎外人的看法,也更在乎你们的看法。”
“她是什么人,你比我清楚,在她眼里,你们比我重要,但我又怎么会允许她不同意,长久不懈的坚持作战,所以她同意试试。”
“我们俩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在一起,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
声音如泣如诉,浓浓的情感蕴含其中,哀伤似乎化成实质。
为什么?
他们好不容易跨出不可逾越的界限,但等待他们的却是阻挠!
第三百零九章公子莫怕(49)
谭泽不屑地扯着唇角,语调微升,声音里夹杂着浓浓不悦。
可笑,真以为他们很厉害?
若是厉害,不还是掉入他亲手设计的陷阱,瞎嘚瑟什么!
“有话好说,你放开我便是,我这人一向好说话,只要你向我道个歉,绝不与你为难。”
“妄想,你不与我为难,我想与你为难,怎么着,打一架?”
“谭泽,你到底想干嘛?我好像没从你身上占到便宜,反而白送很多有用的消息,你就如此无情无义?”
打一架?
说笑呢,她怎么可能会和他打架,更别说打不过!
硬的不行来软的,就不信他软硬不吃。
身为女子,有便利为何不用?
冰霜面容娇俏的撒娇卖萌,软糯地声音夹杂着冰糖葫芦似得甜甜味道。
昨日做了一项错误的决定,导致被组织责骂,本着补偿的心思前来探查消息,不曾想又遇到他。
哎,时运不济啊!
人不能在同一条河流摔倒两次,她也不可能在同一个人身上出两回差错,本着将功补过的心思,前来跟踪,哪曾想又犯了错。
这事千万不能让组织知道,否则她不死也得脱层皮!
“冰霜,这是你真实名字吗?”
“是,有何赐教?”
虽然职业是假的,但名字却是真的!
她喜欢她的名字,不论做什么事都不会抛弃它。
如此严肃的场所,她怎么还有心思胡思乱想?
“你昨天的按摩技术非常好,不知道能不能再享受一次?”
“谭先生,对不起,我不是专业按摩师,恐怕不能答应你的要求。”
他想做什么?
既然清楚她的身份地位,她又怎么可能去干掉价的事!
按摩?
切,想得美!
“哦,真可惜,还以为能和冰霜姑娘好好交谈一番,想来缘分浅薄,我怕是没这个福气。”
“仅是交谈?”
冰霜歪着脑袋,打量地目光流连在谭泽英俊的面容上,意有所指地询问。
“不然你以为干什么?我是正经人,别把乱七八糟的事情往我身上推,遵纪守法好公民就是我。”
“哦,是吗?”
遵纪守法?
她咋没看出来,若是遵纪守法,他为何压着她腿,禁锢她的身体。
“哦什么哦,你到底去不去,一句话,别墨迹,赶紧下决定。”
“去,为什么不去,有大帅哥相陪,我怕什么?”
自己给自己壮胆,冰霜抖了抖肩膀,刻意地摸了摸口袋。
谭泽已经给她松绑,自由的权限被放开,不如趁机逃走?
“走吧!”
“好。”
小心思似乎被看透,冰霜尴尬地避开视线,老实巴交的跟在谭泽身后。
如今,她是别人菜板上的一条鱼,唯有老老实实,方能安然无恙。
沿着小巷子东逛西走,终于在一家饭馆停住,坐着雅间,两人开始密谈。
从白日到黑夜,从温暖到冰冷,不过眨眼时间,对立方转变着立场。
炊烟袅袅升起,白雾萦绕着窗户,皎洁月光自九重天洒下,斑驳地月光夹杂着一种异样的美丽。
交谈声越来越小,饭香味越来越浓,未知的命运线沿着不为人知地方向进展。
局已经设好,至于谁会钻进去,单看谁最不能隐忍。
一天的交流碰撞,不论是虚情假意还是互相算计,总归有那么一丁点了解。
整块西南地区的版图倒映在脑海,谭泽坐在桌前,思考着兄弟们提供的信息,眼神越发的深邃。
到底有多少家参与,三家还是四家?
他们有没有结盟,是有意向没开始还是压根就没想要结盟!
脑瓜疼啊脑瓜疼,谭泽一脸愁苦的捂着额头,漂亮地眼眸充斥着淡淡血丝。
压力,无形的压力凝聚在身上!
似有斤重,却怎么也挣脱不了束缚。
不过短短几天时间,他却像是被恶意地折磨,由里到外,由上到下整个人泛滥着低沉的气息,面色苍白的寻找着答案和方向。
夜色渐深,谭泽腰板挺直的坐在板凳上,修长的骨指攥着钢笔,在a4纸上勾勾画画,隐隐约约看到一副图,近处观看却又像是一副笔墨画,以浓重的色彩勾勒光鲜亮丽地颜色,赋予它独一无二的美丽。
画的轮廓以及雏形已清清楚楚显露,像是某一建筑的构图,又像是完美的防备图。
白炽灯的灯光愈来愈暗,不知是受什么影响,灯光愈加昏黄,偶有窗外树叶姗姗而落,眼前之景仿若隔世而见。
厚厚地白纸被笔墨染上颜色,计划有条不乱的出现在纸上,疲劳地按揉着双眼,目光灼灼地盯着白纸,突兀的大笑。
一环扣一环,环环有关卡,环环相扣才是真本事。
怪不得堂哥不让他参加这次任务,实在是水太浑,参与的人数太过于庞大。
想不到僻壤之地,一贫如洗的山区能搞出那么大阵仗!
怎么?
想学着前人走乡村包围城市的路线!
啧啧啧,异想天开。
强占财产,破坏财务等一系列措施,已然触犯法律,想来他们应该清楚所犯下的罪证,所以这是准备一鼓作气,彻底放弃抢救?
灯光下,幽深地眼眸越发深邃,黑亮的眼珠子似乎能穿透层层黑暗,直达人心。
夜莺啼叫的声音越发凄厉,啪得一声,开关灭掉,凄厉地声音瞬间停止,悄无声息的夜像是被黑暗里的衍生物给盯上,平静中带来不安宁的颤抖。
白天与黑夜颠倒,人忙起工作再无计较其他,每日早出晚归,越往深处探索,事情仿佛越复杂。
宛若被密密麻麻的蜘蛛网缠绕,窒息和憋闷感越来越足,无处发泄的暴躁在胸腔内积攒。
睡觉的时间越来越短,游离在外的时间越来越长,与各方的交谈似乎很顺利,但冥冥之中却感觉一丝不对劲。
层雾遍布山间,隐约可见一名少年翩翩然在山道奔跑,平稳地呼吸无声叙说着少年好体力,但额头上沁染地汗水又在提醒少年的不容易。
平稳着气息奔跑在山道,心中一片平静,但心底却充斥着无限恐慌。
眼见一星期的时光快速溜走,准备也即将到达收尾阶段,但太过巧合的进展难免会让人有些害怕。
事难说明走的方向对,但事太过容易则说明他们前进的方向已经被对方所知。
敌情不明,己方已暴露,赢得局面会有多少!
会是冰霜吗?
他能信任她吗?
弥漫地雾气让昏昏沉沉的大脑略有几分清醒,睿智的目光盯着崎岖不平地山路,不管刀山还是火海,他都要去走上一遭。
越跑越快,强健的身影慢慢消失在山路上。
被白云掩盖地日光穿透层雾,温和的日光线斜射着大地,却无法驱赶走内心的阴霾。
第三百一十章公子莫怕(50)
“为什么问我?”
谭艺帆惊讶地看向谭泽,不明白他心里到底打什么算盘。
为什么把这个问题抛给他,是希望得到他的支持吗?
没必要,他支持与否,意见都不会被老爷子采纳!
从他放弃家族荣耀,选择离开的那天起,他已经失去难得的亲情。
“因为我觉得你给出的答案也许是我所需要的!”
为什么?
因为从小到大,他一直都钦佩小叔,羡慕他自由自在,潇洒肆意,不受约束的性格!
但他清清楚楚明白他不可能选择这条路,所以他很想知道如果小叔站在他的立场,小叔会怎么选择?
坦诚还是否认!
“坦诚吧!老爷子不是不讲理的人,只要你有把握劝得住他不将你逐出家门。”
“作为父亲,我很纠结,一方面希望你坦诚,那样遥遥就不会伤心,但我又希望你能够否认,那样遥遥就还会有其他选择,不至于在一棵树上吊死。”
“作为长辈,我希望你担负起责任,有自己的看法和见解,不被外人意见所左右。”
“作为谭家人,我希望你能以大局为重,将儿女私情先放一旁。”
“你问我会有怎样的做法,如果是我,我肯定选择坦诚,但你不是我,你可以有不一样的选择。”
慢条斯理的坐在椅子上,轻轻地拂去身上的灰尘,谭艺帆紧盯着谭泽,话中之语充满着智慧。
何必要知道他选择呢?
他们不是同一个人,有着不同的思想和灵魂,根本无法混成一谈!
“不,我同样选择坦诚,不论会遭遇到什么,我都不会后悔自己的选择。”
“等遥遥醒来,征求她的意见之后我就会和爷爷说清楚这件事。”
“谭家没有我依然会屹立不倒,但我没有遥遥,却不一定会不倒。”
他不想做大英雄,只要让喜欢的人开开心心,一家人能够平平安安,快快乐乐!
他的愿望向来简单,平平淡淡,普普通通的生活便是他向往且一直地追求。
“吃饭时间到,我在病房看着遥遥,你们俩去买饭。”
“不了,你们去吃吧,我暂时不太饿。”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别遥遥醒来你再熬坏身体。”
“我真不太饿,你们先去吃饭,我订外卖就好。”
“那行吧!”
被谭泽无动于衷的表情打败,路琳无声地叹口气,沉默地拉着谭艺帆离开。
聪慧之人,情深不寿,慧及必伤!
希望他们俩能有好的结局,千万不要像她一样。
“遥遥,你准备什么时候醒,我快等不及了!”
有些话积攒在心里,憋闷且难受,想和人商量,却发现除了遥遥,他不知该和谁说。
知心之人,向来难寻,何况还是深爱之人!
“等不及什么?”
空洞洞的病房传来女声,沙哑地声音似有些空洞,仿佛干渴许久。
“遥遥,你醒了!”
“来,喝点水,我去喊医生。”
“水不能喝,你先去喊医生帮我检查一下身体。”
“嗯!”
月笙遥傻眼地盯着谭泽如风一样离开,眼神似有些呆滞。
他是不是傻?
难道不知病房内有响铃,只要响铃一响,护士便会赶来病房,哪用得着跑那么远去喊?
呆子!
“医生,她醒来是不是就……”
“嘘!”
随从护士阻止谭泽唠唠叨叨的话语,示意他安静。
患者家属未免太激动没看见医生正在检查患者身体,此刻该安静才对!
“医生,她是不是脱离危险期?”
“嗯,修养个几日就能回家,等会护士就会把胃管和尿管拔掉,不用担心。”
“好嘞,谢谢!”
听医生说遥遥没事,谭泽感激的道谢。
没事就好,只要遥遥没事,他就觉得什么都好!
“遥遥,你现在感觉如何?”
听从医生的建议端着杯水放在月笙遥面前,温柔地扶着她肩膀,谭泽担忧地询问。
“有点酸,还有点麻!”
就着谭泽的手喝了两口水,月笙遥老老实实回答。
床板有点硬,躺着不太舒服!
“我帮你捏捏。”
床头抬高,升高病房室温,眼神心疼地看向月笙遥,谭泽小心翼翼地的将手放在她瘦弱地肩膀上。
好瘦,骨头有些咯,看来以后得慢慢养!
“怎么对我那么好,莫非……”
抓住谭泽放在她肩膀上的手,月笙遥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平时挺内敛的一个人,今日怎么如此主动?
“遥遥,以后别再出事,我会担心害怕!”
“我也不想,但总有刁民想害我。”
“看到你给我发的信息,我感觉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已经凝固,看到你面色惨白地躺在地上,我觉得心都碎了,以后好好保护自己好不好?”
“好!”
专注盯着谭泽深情地眼眸,月笙遥真诚回答。
他是担心她,很担心很担心的那种!
真好,这种滋味非常美妙,感觉整颗心都在热水里浸泡,仿佛要将她给烫化。
“遥遥,如果我什么都没有,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发生什么事?”
“没什么,就是突发奇想,如果我一无所有,你还……”
“谭泽,你觉得我是喜欢你的人还是你的财?”
“人,但爱一个人总会有些卑微,有时候会不自主的想你喜欢我什么?我有哪点值得你喜欢,总觉得哪哪都配不上你!”
“你啊,怎么总是胡思乱想。”
本来有点小生气,但听完他说的话,心口突然一酸,郁气瞬间消失殆尽。
原来他也会惶恐,也会不安,还以为只有她会这么想!
“谭泽,你给我听好了,这些话我第一次说,也只会说一次,往后你想听都没有机会。”
“我喜欢你,不关于外貌,不关于金钱,不关于权势,更不在意才华,我只注重你对我好,百般讨好我,把我放在心上。”
“一个人漂泊太久,心就会冰凉,但你让我漂泊不定的心找到可以依靠的港湾,没有你,也许我已不是我,说来我还得感谢你。”
“我是比较固执的人,只要认准你,那么就只会是你!”
目光灼灼地盯着谭泽,月笙遥郑重承诺。
她说的每句话都是真心实意,不掺杂半点虚情假意!
只要他对她好,她定然付出全部的真心对待。
“遥遥,我三生有幸得以遇见你。”
“说说你遇到的事情吧!”
第三百一十一章公子莫怕(51)
“去听听他要和我们说什么话?”
“遥遥,你没疯吧!早晨出来忙是不是忘记吃药,别闹,等回去补上就好。”
温热地手掌放至月笙遥额头上,谭泽担忧的询问。
遥遥怎么回事?
刚才还夸她理智,夸她聪明,结果不到两分钟,立刻打脸。
人已死去多时,怎么可能和他们对话?
难道说他在临死之前,已经录好要说的话,但这是监狱,没有那么好的设备!
“谭泽,我们正在办正事,你安静一些。”
“事情发展到眼前这一步,已经不是车祸不车祸的问题,藏在暗地窥探我们的人是谁,你猜不到,我也猜不到,但有一点可以确定。”
拉着白布严严实实遮挡住男子身体,月笙遥故作神秘地眯了眯眼。
距离真相越来越接近,眼界好像越来越宽,心胸也为之广泛!
“什么?”
他自诩聪明过人,怎么遥遥说的话,一句都听不懂?
年龄尚未相差三岁,难道已经有了代沟!
“看他的手。”
实在不忍直视谭泽蠢蠢的模样,月笙遥好心提醒。
话说他好歹是执行秘密任务的头领,怎么这么傻?
“咦,有白粉!”
“嗯,是监狱墙上的白灰。”
“有什么寓意吗?”
“……”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他居然还不清楚她想要表达什么意思,不得不说他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这么蠢的人头一回见!
“遥遥,你怎么不理我?”
太傻,不想理!
不耐烦的翻个白眼,月笙遥大步走到警察面前,将推测的消息告知。
自古以来,官不与民斗,他们势力微薄,单独之力过于渺小,但能借助别人的力量,来对付可恨之人!
“谢谢!”
郑重的弯腰向警察小哥道谢,月笙遥慢条斯理地跟在他身后,环顾着四周,打量地目光不曾收回一分一毫。
不同地区,监狱设置不同,方位以及构建材料更是相差千里!
如果想在监狱内不经允许见犯着人,只有两种可能性,一是警局里的叛徒,二是监狱内部结构有问题,比如隐秘的通道。
以目前情况来看,两种情况可能同时存在,那么只能找出满足条件的人或者事,如此,才好逐一击破!
“遥遥,你和我说说打算呗!”
见月笙遥冲着警察小哥又是笑又是道谢,心里的醋上下翻滚,似乎要从心口跳跃而出。
谭泽不舒服的捂着胸口,克制着情绪,大步走到月笙遥身旁,故意卡着嗓音,矫揉造作的撒娇。
他吃醋了!
哄不好的那种,快来哄他。
“什么?”
“你刚才和警察小哥说了什么?”
“什么都没说!”
“我不信,明明看你冲他又是笑又是……”
“嘘,安静!”
直接屏蔽谭泽啰哩啰嗦的问话,月笙遥跟在警察身后步入阴深深地监狱。
一夜之间,这里会发生什么事?
进监狱前,她有特意观察每个狱房,发现类型相同的监狱,摆放其实没差,但是为什么此监狱特别诡异。
不仅仅是氛围,还有浸透骨头缝里的阴深感!
“谭泽,你有没有闻到奇怪的味道。”
“没有!”
“怎么可能?”
“是不是血…腥味!”
“不,不是!”
“腐朽的味道?”
“不是!”
都不是,他猜的不对。
味道很奇怪,夹杂着淡淡梨花香,但仔细闻又有股咖啡的味道。
像是各种香料混合在在一起,而后构成奇奇怪怪的异味!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来这间监狱吗?”
“?”
不明白!
刚才他问过,不过遥遥没回答,搞得他不敢乱接话,谭泽轻轻地摇着头颅。
是何原因?
“死者指尖有白粉,也就是监狱墙壁上刷的白灰,为什么他的指甲盖会有这些东西?”
“说明他想让我们知道什么,但消息又不能从他嘴里透露,他只能有意无意的告知我们,因为幕后之人控制着他在意的人,为了保护他们,他只好选择自尽。”
“但在自尽前,他聪明地耍了个小滑头,就是利用夜间无法看清墙壁上的字体而故意在墙上留下字迹,墙上的字就是他想要说的话。”
脚踩着稻草,一步步踏入监狱,白嫩地手指从墙上滑过,月笙遥有理有据的推测。
从谭泽告知她的事情中,知晓对方是聪明人,若不是没有活下去的可能性,他不会选择牺牲自己,除非有把柄留下。
但与此同时,他知道有人对他不利,所以才选择主动自尽,时间点非常巧妙。
夜半三更时,杀人放火夜,所以他在杀手来之前,选择自尽而亡,既不受虐待,保留尊严,又能掩盖他留下的秘密,可谓是一箭双雕。
“遥遥,你早上吃药是不是有点多?”
他有些hold不住遥遥,她怎么突然间就聪明绝顶,智慧双绝。
佩服,佩服地五体投地!
“滚!”
正经查案,他胡说什么?
“遥遥,你能摸出他到底在墙上留下什么字吗?”
“不能,我没学过这个,不太会。”
“呦,遥遥,你不会啊!”
“你会?”
鄙视地盯着谭泽,月笙遥不屑地询问。
同是不会,他瞎嘚瑟什么?
“会,雕虫小技,我怎么可能不会。”
夸张地拍打着胸口,谭泽嚣张地承诺。
十八般武艺,虽不至于样样俱全,但多多少少,全行了解一下!
不过是摸盲文而已,有段时间他被派遣去国外出任务,为维持人设,不被对手怀疑,他可是装了整整半年的盲人,怎么可能会摸不出字体。
“呦,你可真厉害!”
“。。。”
不走心,一点都不走心,不过他向来宽宏大量,不与她计较便是!
“我说你来记。”
“好!”
犯人既然那么聪明,肯定不会轻易将想说的话留在上面,因为他担心被组织看到,从而毁了他在乎的人。
顺序以及代码可能存在某种误差,不过他会将误差纠正。
“柯…席…莲……”
“谭泽,还有吗?”
“没了!”
“怎么可能,就简短的几个字,没有其他信息吗?”
月笙遥惊呆地望着白墙,锐利地眼睛微眯,琥珀色的瞳孔透露着几分怀疑。
就那么一丁点消息,他们如何判断?
哎呦喂,脑瓜疼!
“遥遥,你有没有猜到什么?”
“不曾!”
“我倒是有些猜测,不知道是否能作为证据?”
“说来听听。”
“来的途中,我听张警官说昨夜犯人被带走时,留下一句似事而非的话,说什么即使查到也不可能将他们绳之以法,你说会不会是上面的人。”
“脑子没病吧!我和他们无冤无仇,他们犯不着弄死我。”
月笙遥惊诧地瞪着谭泽,神情颇为嫌弃。
恐怕他脑子有问题!
她和他们没有任何瓜葛,他们怎么可能会因她之故而设下大圈套。
胡说!
第三百一十二章公子莫怕(52)
月笙遥尴尬地伸手指了指余欣怡身后,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地走到一旁。
好尴尬!
她都替他们感到尴尬,怎么就那么凑巧?
平时无数次在心底告白都看不见人影,如今大胆地口头表白,却得以见到真人!
哎,祝愿她好运连连,心想事成,一举拿下谭辰。
“上校,您是来找月笙遥吗?”
“嗯!”
“刚才情绪有些激动,不好意思!”
“没事。”
“我……”
“你忙吧,我找月笙遥有点事!”
“好。”
恋恋不舍的回头看向谭辰,却不见他有一次抬头,余欣怡只觉得心脏片片碎裂,疼痛顺着神经抵达大脑。
他为什么不回答?
是不答应还是觉得她太幼稚,所以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如此也好,她只是单纯地迷恋而已,也许等以后她成家立业,有了孩子和丈夫,便会忘记这些事,但她会记得年轻时喜欢过一位男生,才华横溢,有着无人媲美的魅力!
“呦,桃花旺盛啊,怎么不留一片?”
“万千桃花树下过,片片枝叶不沾身!”
“切,拽什么文,快说说什么感觉?”
“?”
什么什么感觉?
她是在说绕口令吗?
好奇怪!
“余欣怡啊,你什么感觉?”
“她谁啊!”
“你是不是故意为之?”
“什么!”
“……”
好惨啊,突然有些同情余欣怡,早知道她就该对她好一点,不那么残忍对待她,现实世界那么苦,她居然还打击她,实在太没道德!
但是…为什么感觉好好笑?
余欣怡把谭辰当成宝贝一样对待,容不得任何人说他不好,但是人家却连她的名字都不记得,真是可怜至极!
“装,装什么装,上回来还知道名字,这回可好,直接忘了?”
“你提这个做什么,此次过来是有重事要和你说。”
“什么事?”
堂堂上校,居然亲自跑来告诉她事情,难道要给她升职加薪?
应该不会吧!
“走,找个隐蔽的地方,我和你详细说说具体情况!”
“搞什么?那么神秘,感觉像是做贼一样,莫名有些害怕!”
“你怕什么,不是有我在?”
“正因为有你在,所以才会害怕,毕竟你的危险性可比他们大多了!”
“行了,别唠叨,快点找个隐蔽地点,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请你帮忙。”
“请我帮忙?”
“嗯!”
“有什么报酬?我这人,一向贪财贪钱,若是没有值得我去帮忙的理由,我可不会傻傻地帮忙!”
“有,事后报酬极其丰富,只要你配合我将任务完成,要求在合理范围内,允诺你一个条件。”
“此话可当真?”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那倒没有!不过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你衣冠楚楚的外貌下藏着什么恶魔?”
“你……”
好气啊!
这妮子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知不知道他的身份,居然敢直接怼他,是不是想被立地解决!
“开玩笑,走吧,不是说事情很紧急?”
“。。。”
他怎么从她话里听出一种嫌弃的味道!
难道是因为他太墨迹?
不,问题怎么可能出在他身上,他是被潜移默化的影响。
“月笙遥,过年前出任务,你们到底遇到什么事?”
“谭泽不是已经上报了吗?”
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她记得回家之前,谭泽已经写了报告,将那边发生的事据实相告,怎么还问她?
难道其中还有什么她不了解的内幕!
“报告的不太详细,我要听你详细的再说一遍。”
“……”
切,她还以为是什么天大的秘密,吊足她的胃口,却抛出这么个没意思的问题,真是够了!
“想什么呢?时间有限,等会我还得去训练他们!”
“行吧,我详细给您说说经过,但是当时我并没未亲身参与其中,因为分两队行动,每队负责任务不同,我简单说说我和谭泽遇到的情况。”
“嗯!”
想要知道他们遇到什么事,不知为何,冥冥之中,他有一种感觉,此次部队事件恐怕和上次任务脱不了干系。
之所以没去问谭泽,而选择问月笙遥,是因为女孩子心思敏感,看事情比男生通透!
“领头的男子我认识,他和我有些许渊源,不过我不清楚他是怎么混到那个位置,如果有人脉和时间,倒是可以仔细查一查。”
“不过他们好像提前知道我们会去围剿他们,准备特别齐全,包括逃跑以及人力分布!”
“暴乱事件是从四五年前开始,最初参与组织暴乱是社会的败类,小混混以及从监狱里出来无处可去的男子,有人将他们组织在一起,选择隐蔽的山岭,单独训练他们。”
“但是我觉得有一点特别可疑,就是他们的武器设备为什么会那么先进?”
大大的眼珠子充斥着浓浓疑惑,眉头紧锁,一抹忧愁袭上心头。
之前她心里便有疑惑,但当时有其他的事情干扰她活跃地思想,所以便将此事默默记在心里!
眼下正好有免费劳动力,如果他能够代替她去查人,想必会比她动手要轻巧很多。
“武器装备?你仔细说说具体有哪些,还记得多少!”
“很多类型,各式各样,有些我也没见过,不过我拍了照片,等把照片发给你看看。”
“刚才你说和领头人有些许渊源,到底是什么?”
她是一名医生,且来自京都,前不久刚大学毕业,而对方是坏人,隐藏暗处许久,两人会有什么渊源?
其中又有什么隐情!
“谭上校,你记不记得我没被干爸干妈收养之前,是在哪里生活?”
“孤儿院?”
“对,就是孤儿院!”
“???”
这下他更不明白,她生活在孤儿院和坏蛋领头人能有什么关系!
难不成他曾经也在孤儿院?
但不对啊,听说领头人年纪挺大,估计三四十岁左右,年龄对不上啊!
“谭辰,你想什么呢?他年龄那么大,怎么可能和我是一辈人。”
“那你什么意思?”
“孤儿院曾经有位院长,名字叫牛轲廉,当初谭家收养我时,刻意查了他的背景,发现存在很多怪异点,于是就准备将他关到警察局审问,但是途中他跑了!”
“后来呢?”
“不清楚,十多年以来,我从未见过他,没想到他居然会跑到其他省份,并且还整了容。”
“你说什么?”
第三百一十三章公子莫怕(53)
瞎说什么!
“睡什么睡?被你气的别说是睡觉,就连吃饭都没有**。”
“刚刚是我失言,遥遥,你可千万别生气,我任由你打骂,行吗?”
“我又没有暴力倾向,打你做什么?”
“那你是原谅我了?”
“再说吧!事情处理的怎么样,有找到内鬼吗?”
“有,不过就抓住一位,还有一个逃了!”
“是谁?”
“器械科的一位小职员,有人正在审问。遥遥,对不起!”
“?”
又怎么了?
他今天是不是吃错了药,怎么一直在说对不起?
难道真做对不起她的事!
“明明嘱咐你好好待在原地,忙完就去找你,但我却忘记,直到忙完才想起。”
“没事,我这不是好好的,你不用道歉。”
“遥遥,在你心底,我是不是非常不靠谱?”
不靠谱?
他怎么会这么想,到底怎么回事!
“我……”
“月笙遥,给你带了饭,要不要吃?”
月笙遥正准备说些知心话安慰谭泽,哪曾想余欣怡突然出现门口,直接打断两人的交谈。
这女人,能不能有点眼色?
月笙遥嫌弃地看向余欣怡,不满的翻着白眼。
她是什么眼神?
她好心好意给她带饭,合着她还十分嫌弃她,真是让人火大啊!
瞥见月笙遥怪异地眼神,余欣怡不高兴的撅着嘴巴。
“遥遥,你好好吃饭,等我有空再来看你。”
不舍得拉着月笙遥柔软地手掌,喑哑地嗓音充斥着难以言喻的情愫。
他的遥遥,怎么能那么优秀,让他有些患得患失!
“去吧,别太辛苦,记得按时吃饭,别忘记睡觉。”
“嗯,我走啦!”
“去吧!”
想必他忙了一夜,整整一夜没合眼,又急匆匆来找她,怎么那么不会照顾自己。
哎,看来她得时时刻刻监督着才行!
“人都走了,还没回过神?”
嬉笑地走到床柜前,将带来的饭一一放到桌上,余欣怡挤眉弄眼的嘲笑月笙遥。
人不过刚走,就魂不守舍,哎,女人心啊!
“余欣怡,你……有那么好心给我带饭?”
难以置信的盯着饭菜,月笙遥半信半疑地询问。
前两天,两人还闹得不可开交,甚至到了互相嫌弃的地步,怎么今日好心给她带饭?
里面是下了泻药还是饭菜已经馊了!
“我是菩萨心肠,见你被饿得七窍只剩下四窍,怕你死在卫生所,才好心好意给你带饭,你可别诬赖我。”
啊啊啊,气死她了!
在她心里,她就那么恶毒?
哼,要不是看在昨天夜里她勇于献身的份上,打死也不可能给她带饭!
禽兽尚且有心,更何况美丽大方的她,昨夜的情义,她不会忘记。
“呦,是吗?”
“爱信信,不信拉倒。”
被月笙遥质疑地语气恼得七窍生烟,余欣怡恨恨的留下两句话,转身离开。
早知道她会是这个德性,没想到一丁点没变,还是那么气人,让人恨得牙痒痒!
怎么办,好想打架,虽然打不过,但还是想打一架。
“谢了!”
“哼。”
刚走到门口,突然听见来自身后的道谢,余欣怡冷哼一声,唇角却不受控制的扬起。
算她识货,还知道感谢,不然以后绝不会再给她带饭。
温暖的阳光一点点侵蚀黑暗,卫生所里的人忙成一团,彼此间的默契让工作轻松许多。
时间老人不知疲倦的行走,不知不觉,一天时间转眼间逝去,几人身形疲乏地瘫倒在椅子上。
“余欣怡,从我身上起来,别压着我!”
“我不,有本事你打我啊?”
嘚瑟的冲月笙遥吐着舌头,余欣怡不怕死地招惹。
月笙遥现在累得恐怕连手指头都不能动,哪还有力气打她,她就是仗她无可奈何。
怎么样?
她是女孩子,小心眼的女孩,前些日子受辱地仇当然要一点点回报!
“欣怡,别闹,遥遥累得不行,你安静一会儿。”
“呦,单医生,你心疼了?”
“余欣怡,你再胡说,我就把你扔出去。”
脸色一变,月笙遥晃动着身体将压在她身上的余欣怡抖到一旁,话语严厉地呵责。
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真仗着身为女孩,就无法无天乱说话!
“切,不说就不说,凶什么?”
不高兴的瘪着嘴,柔软地身子骨离开月笙遥能接触的范围,余欣怡嘟嘟囔囔地回答。
单医生对她什么心思,明眼人一看便知!
不过是调侃两句,居然凶她,哼,从此时此刻直到明天早晨,她一句话都不想和她说。
“你们再休息会儿,我先回去了!”
察觉到气氛有些尴尬,单辉起身整理着凌乱的衣衫,略带歉意的离开。
“余欣怡,你明知道我有男朋友,还胡乱说话,到底想干嘛?”
“你有男朋友是你的事,单医生喜欢你是单医生的事,我为什么不能说?每个人都有言论自由的权利,你恐怕没有资格剥削吧!”
切,就知道训斥她!
“余欣怡,以后不准再说这样的话,否则你我就恩断义绝,毫无瓜葛。”
她今天的话若是被谭泽听到,他会怎么想?
至于单辉,她早就拒绝过他,根本不可能的事,没必要一遍遍重复,惹人心烦!
“恩断义绝?你我没有恩,亦没有义,怎来的恩断义绝?”
“余欣怡,你……”
“遥遥,你收拾好了吗?”
身着军绿色军装,坚硬地帽子拿在手里,谭泽帅气地站在门口,目光幽幽的看向月笙遥,温声询问。
谭泽?
他是什么时候站在门口,可有听见她和余欣怡的对话!
“月笙遥,谭少校喊你呢,还不赶紧去,等会我锁门,你记得准时准点回宿舍就行。”
见月笙遥一脸呆滞,余欣怡嫌弃地伸手戳了戳她肩膀,示意她出去。
没看见有人在门外等她,磨叽什么!
“你什么时候来的?”
肩并肩行走在橡胶跑道,月笙遥呶动着嘴巴,小声询问。
“大概是单医生离开之后!”
“那你……”
“什么?”
“没什么!”
不安地抿着嘴巴,本想直接询问他是不是听见她和余欣怡说的话,但直接问显得不太矜持。
尴尬地气氛在两人周身蔓延,余光瞥了眼低眉顺眼,乖巧可爱的月笙遥,谭泽努力压制着火气。
早上他就隐约觉得单辉可能喜欢遥遥,但只是猜测,没有真实依据。
纵然心里醋意横布,但当着遥遥的面,他却不敢显露分毫!
但刚才他听到了什么?
单辉是真的喜欢遥遥,且他们都知道这件事。
同在一处工作,虽然遥遥喜欢他,不喜欢单辉,但在卫生所朝夕相处,他怎么想怎么觉得别扭。
不行,他得赶紧解决威胁他们的敌人,然后退伍回家,这样就能断绝两人的联系。
“哎呦!”
“怎么了?”
第三百一十四章公子莫怕(54)
时光静悄悄的改变每一个人,有些是性格,有些是容貌,而有些似乎什么都没改变,却在无形之中受到极大的波动。
生活宛若一杯无味俱全的粥,幻想得到,却不停在失去!
梦想家人安康,却毛病不断,期盼一家人长长久久,但事实却出乎想象。
有些时候,以为能战胜种种苦难,克服种种挫折,但仅仅是以为,现实中,还是在拼命地追捕以前犯下的过错。
所谓人生,大概便是如此吧!
“遥遥,你看今天的信息推送了吗?”
“什么!”
正忙着写病历的月笙遥听着余欣怡奇怪地问话,好奇的反问。
她在说什么,为什么她听不太懂?
“哎呀,你最近怎么总是魂不守舍,不是和你说过手腕上它的用处,你怎么就是不记得?”
余欣怡心累地点着月笙遥脑袋,示意她看向戴在手腕上的物品。
怎么就那么傻?
非得**裸,直白白,她才能明白!
人拥有眼睛是要看问题,找问题,明白事情,而不是摆设。
“哦,它呀,我还没仔细研究过,不知道该怎么用!”
她才返回部队就发生那么多事情,哪来的心思去研究它们!
还没来得及,怎么,又出了幺蛾子?
应该不会吧!
“谭泽好像出事了!”
“你说什么?”
耳朵突然暂时性失聋,月笙遥难以置信的看向余欣怡,拉扯着她的衣角,手指止不住颤抖。
她刚刚说话了吗?
好像是说话了!
那她说了些什么?
没听到,好像什么都没听到!
“月笙遥,我说,谭泽出事了,消息已经在部队传遍,你若是不信可以去问问谭上校。”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走之前,说会平平安安回来,你一定是在骗我!”
“我没有骗你,给,这是他的信息,刚发送到手腕上。”
“拿来,我要看一下!”
她不信她说的话,一句都不信,因为谭泽承诺过。
以往只要是他承诺的事就一定会办到,从未失言!
“给!”
被月笙遥发青地面色惊吓住,余欣怡赶忙将戴在手腕上的物品摘掉放在她手里。
她怎么回事?
脸色那么难看!
“╭(╯e╰)╮→_→⊙▽⊙⊙﹏⊙&>3<!”
“这是什么?”
不明所以地盯着小框内显示的字体,月笙遥迟疑的反问。
上面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好像不是中文吧!
“?”
怎么会这个样子!
她好像也不认识,余欣怡尴尬地从月笙遥接过它,低头触摸,却怎么也找不到之前传遍的笑意。
手指不停翻动页面,但物品体积本就小,再加上电力有限,导致突然死机,屏幕猛然暗下!
“在哪?”
她刚才不是信誓旦旦的保证,还嘲笑她,那消息究竟在哪?
为什么她没看见,是消息传达出了误差,还是她在危言耸听!
“我也不清楚为什么找不到它们,但是刚才真的有显示,我不骗你。”
“我没说你骗我,只是重要消息怎么可能会在这种东西传达,没有文纸信息,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
月笙遥面色冷然的挥开余欣怡放在她眼前的手掌,正色回答。
前几日谭上校专门来和她讲耳听为实,眼见为虚!
但她还是觉得他说的不对,是假还是真,是实还是虚,不该由短短的一面或者传言来确定。
法制时代一切讲究证据,不论是什么证据,只要来源可靠,她就有一半的理由去相信。
但没有真实依据,**裸的来危言耸听,她有正当的理由选择忽视!
“月笙遥,你要干嘛?”
正准备说两句道歉的话,一抬头见月笙遥潇洒利落地离开,余欣怡担忧的询问。
她没事吧!
她不是故意说那些话伤害她,只是因为上面的消息,她真的有看到,所以才会忙不迭想告诉她。
如果她很生气,她认骂认打,绝不说半个不字,只要她能够恢复正常,她怎么都可以!
“我有事,剩下的活没多少,你自己完成吧!”
匆匆忙忙落下两句话,月笙遥转身离开。
不放心,心高高提在嗓眼,她想要寻求一种安慰!
既能够达到心理上的安慰,又能让身体不在处于疲乏地状态。
冥冥之中,她觉得谭辰也许会知道点什么,既然如此,还不如直接去问他!
如果真的是出现什么危险,她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
屈指打算敲门,隐约听见办公室里谈话的声音,月笙遥默默收回手指。
谭辰和谁在一起?
他们又在讨论什么,为什么她听见她的名字和谭泽的名字,是不是有什么事在隐瞒她!
不行,先不要敲门,等她确定信息无误,或者涉及的不是隐秘消息,再作打算。
“谭辰,你怎么能让谭泽去那种地方!”
“你该明白,我们并不是话语权的拥有者,就算有话语权,但是谨慎微小。”
“嗤,怕是他不听从你的安排和吩咐吧!”
“你……”
“别装糊涂,我清清楚楚明白事情发展的经过,是不是因为月笙遥?”
“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他记得已经将月笙遥和谭泽的关系给刻意隐蔽,为什么他还能知晓?
是有人出卖信息还是他真那么强大,仅仅通过脸便能得知事实的发展。
“你不用管我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你只管说对还是不对!”
“对是对,不过孟如森,你为什么那么针对月笙遥,她和你无仇无怨,没什么纠纷吧!”
他平时挺正常的一个人,为什么对月笙遥就那么敏感,只要涉及她的事情,他便能用最坏的恶意去猜想。
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和月笙遥结的仇怨?
“不关你的事!”
语气突然变冷,孟如森挺直腰板,目光凉凉地看向谭辰,眼睛里像是淬了凶光。
什么仇什么怨?
当然有仇有怨,否则他身为大男人何必斤斤计较,耍心机对待身子骨娇弱的女孩子。
既然她敢做就得承受相关的火气,从体内燃升小火苗,不断蔓延,一旦发展,犹如星星之火,一发不可收拾!
“孟如森,你别浪,有什么话直接说便可,没必要半真半假,和你认识那么多年,我是什么性格,你也清楚,你若是不老老实实交代,我直接采取武力震压的模式!”
内心本就烦躁,又见孟如森话里有话,阴阳怪气,十足的惹人讨厌,谭辰不留余地的威胁。
如果他再这么阴阳怪气下去,恐怕又送他去卫生所走一趟。
身为男人,居然没有一点气度,真是丢人!
“谭辰,你现在好歹是上校,能不能别张口闭口就是武力,什么时候能动动脑子。”
第三百一十五章公子莫怕(55)
谭满仓目光炽热地盯着谭泽,慢悠悠起身向他走去,眉眼间夹杂着愠怒。
嘈杂地大厅顿时鸦雀无声,聊天说话的声音戛然而止,每个人脸上呈现着精彩的表情!
仿若暴风雨来之前的宁静,静寂地气氛在空气中蔓延,每个人都像鹌鸠一样缩成一团。
“说啊,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举着手机放到谭泽面前,露骨且暧昧的信息**裸呈现在屏幕上,谭满仓怒目而视,威严迸发。
“我……”
嘴边的话突然不敢吐露,他不是担心受惩罚,而是担心若是他承认,爷爷很可能不会派人救遥遥。
况且此刻遥遥不在,他不能擅自决定,因为承认后等待他们的也许会是谭家法规!
“爸,小弟一家正危险重重,小泽的事等把小弟救回来再说。”
“是啊,爸,也不知道此刻他们情况如何,小泽一向胡闹,暂且查清楚再审他。”
“老头子,你是不是故意拖延时间不去救艺帆,我告诉你,艺帆要是出什么事,我也不活了!”
敏锐地察觉到异样,但儿子的性命较为关键,吕涵冰迈着小碎步挡在谭泽面前,又哭又闹。
“你们逼我?”
啪的一下将手机摔在地上,谭满仓面无表情的质问。
反天了!
“爷爷,有些事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待我将小叔一家完完整整救回来后,再向您负荆请罪。”
脸色一变,谭泽惨白着脸苦苦哀求。
谭家人的狠他早有领悟,当年小婶被抓一事,其中猫腻不言而喻,不然小叔不会一走就是十多年。
听爷爷的口吻,似有放弃不救之意,他绝不允许发生这样的事。
只要他在谭家一天,谭家必定充满人情味!
“爸,救小弟重要啊!”
见父亲神色松散,谭志棋微微松口气,再接再厉的劝解。
“行,我给你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内若是没将人救出,你也不用回来。”
“老头子,你这是干啥呀?”
吕涵冰生气地瞪着谭满仓,满头的白发乱糟糟一团,凌乱地颤动。
他发什么疯?
一大把年纪,火气还那么大,有什么话不会好好说,动不动就赶人离开家,当他一人独大啊!
“老婆子,此事你别掺和,就算损失儿子和孙子,我也不会让谭家的名声被他们破坏。”
“好,一个小时。”
郑重地点点头,谭泽诚挚的应承。
黄天在上,厚土在下,他既然敢承诺,就一定会信守承诺。
古人云: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他纵然不是君子,说出去的话正如泼出去的水,一经落地,再也收不回来。
“你先去确定位置,我会让他们密切跟随。”
“好!”
潇洒地转身离开,步履不停的走出大门。
时间紧急,容不得片刻闪失,他必须抓紧时间去救遥遥,希望他们能多撑会儿时间。
油门全部放开,每一次转动方向盘都转到极致,车子疯狂的行驶在公路上,技术超高的闯红绿灯,漂移转弯,可谓是酷到极致。
雪花越落越大,分散越发密集!
“遥遥,快点走。”
谭艺帆一手拿着树棍充当拐杖,一手拉着路琳,时不时回头呼唤月笙遥。
他们抛下车子,从索道下方逃离,目的是为了掩人耳目,如果真有人要置他们于死地,定然布下置天罗地网。
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最安全,索道下方河流湍急,一不小心就会被河水卷入河中。
但他们并不是无目的行走,眼下天气恶劣,雪天路滑,敌方不会轻易注意到这个地方,所以逃离的可能性。
“我们要跑到哪才安全?”
气喘吁吁的喘着气,白茫茫地雾气从口唇间外露,月笙遥一手叉腰,一手抹着额头上的汗水,不解地询问。
他们是要往哪里去?
后面没有坏人追,他们是不是可以放松休息一下!
“再走远一点,看能不能找到电话亭,此处温度太低,手机信号极差,我们必须通知他们来救我们。”
仅凭三人之力不足以对抗,为了安全,他必须谨慎更谨慎!
白雪茫茫,他们身着之色略有些显眼,若是坏人聪明点,也许很快就会被发现。
“我已经给谭泽发过短信,想必他很快就会赶过来,再坚持一会儿。”
“求人不如求己,先找到落脚点再说!”
谭艺帆点点头,眼神深邃地眺望着远方,眸子里闪过浓浓地担忧。
他担心父亲不会派人救他,毕竟父亲一向重视面子,时辰已到中午,他没去拜年,想必父亲已经怒火中烧!
若是父亲不派人,他们又该如何自救?
“后面好像有人,快点走,小心脚下的路。”
耳如风,敏锐地听见鸣枪的声音,月笙遥急切地催促。
他们怎么会追来?
踉跄着步子行走在冷冽寒风中,明明冷风呼啸,身体却热的像火炭。
“老婆,遥遥,你们先行离开,我在后面引开他们。”
“不行!”
严厉拒绝谭艺帆的提议,月笙遥板着脸看向前方一望无际的雪地。
她绝不会丢下任何一人,大不了一起生一起死!
若是独留她一人,又有何意义?
“遥遥,危机四伏,你别倔,找条小路离开,我来引开他们。”
“绝对不行,生死与共,绝不独留一人,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
“你这孩子,怎么那么不听话?”
“老谭,遥遥说的对,若是家里没你这个主心骨,我俩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可是……”
“干爸,别可是,抓紧时间离开要紧。”
冰凉地手掌落在谭艺帆汗水淋漓的掌心,月笙遥目光灼热地期盼。
他们给予她新生命,她又怎么会抛弃他们?
“好,一起走。”
终是下定决心,谭艺帆一手拉着一人从中途转道,沿着崎岖小路,没有目的前行。
此处位置他们尚且不清楚,但坏人可能比他们要了解,所以他们必须扰乱坏人视线,自救才行!。
“咦,前面好像有村庄。”
“走,去看看。”
眉眼间夹杂着浓浓欢喜,谭艺帆高兴地跨着大步。
他们有救了!
穷乡僻壤,应该不会有人在此堵截,他们可以稍微休息一会儿,补充一下体力。
“停,村庄不对劲。”
“嗯?”
“干爸干妈,你们躲在灌木丛别动,我先去前面探探路。”
“遥遥,我去!”
第三百一十六章公子莫怕(56)
“不清楚,教官的心思谁也摸不准。”
月笙遥一脸难色的摇摇头,眼神迷惘而空洞。
说实话,她是真的不清楚教官是何种心思!
任务千奇百怪,规则漏洞百出,仪器设备先进,但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好像被隐藏。
哎,男人的心思猜不懂啊!
“走吧,先去找个落脚地,把李铭身上的伤解决一下。”
见他们两人皆低头垂思,月笙遥扬头一笑,轻轻地拍打着于倩肩膀,目不转睛的盯着李铭肿胀的脸颊。
猪头猪脸,啧啧啧,怎么能肿如此之高?
“……”
怎么听月笙遥话中之意,好像在嘲笑他?
是他太过敏感,还是确有其事!
“嗯,得赶紧去修复一下他惨不忍睹的脸。”
于倩抬头瞥了李铭一眼,呼吸一滞,不自在的避开头,拉着月笙遥软软的手掌向前走。
“……”
惨不忍睹?
是因为谁!
“李铭,走啊!”
两人相伴走出一段距离,没听见李铭走路的声音,月笙遥转头呼唤。
“哦!”
算了,他怎么能期待没良心的女人的关心他?
灰蒙蒙的天空像是被阳光撕裂,金色的光线自辽阔天空洒下,明媚的气息在四周徘徊。
安静无风的树林仿若年过近百的老先生,不徐不慢的躲藏在暗处,静静地观看着林间发生的一切。
枝头偶尔摇摆,似欢欣,似鼓舞!
堆积成堆的树叶泛滥着枯朽的气息,腐烂的味道在空气中飘荡,似乎是为了掩盖鲜血的气息。
“噼里啪啦……”
“你干嘛呢?”
月笙遥憋着笑看向李铭肿胀的脸颊,惊讶地询问。
他是从哪里弄来的铁片,为何要把它们给敲平!
“你别管。”
“身上的伤还疼不疼,会不会影响到战斗?”
“只是肿,不是残废!”
“呃……”
回答好犀利,她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等会我们继续向前出发吧!”
“随便!”
“不知等到明天下午,三十个人还剩下多少?”
“明天就知道了!”
“你是不是在生气?”
说话一直被怼,月笙遥终于明白不对劲之处,小声地询问。
“生什么气?没有的事,我正在干一件重要的事,你别打扰我。”
“好吧!也不知倩倩怎么样?”
男孩的心思猜也猜不透,不过他们的气性小,估计一会儿就好,月笙遥不再继续纠缠着询问。
只是倩倩为什么还不回来?
“不是你让她去前面探路?”
“。。。”
听出李铭话语里淡淡的埋怨,月笙遥一时有些无语。
这算是护妻吗?
不过他们两是什么时候进展如此迅速?
难道吵吵闹闹真的会有情愫产生,所谓的冤家!
“喂,你喜欢倩倩,对不对?”
本着打趣的心思,月笙遥蹲着身子,冲李铭询问。
“不对!”
怎么可能,他怎么会喜欢傻白甜!
不过,为什么心会不由自主的颤动。
“口是心非,呵,男人啊,嘴上一套,心里一套,现在说不喜欢,等会该打着同盟的名义,关心备至!”
“没有的事,你别胡乱说,对她名声不好。”
“是,是对她名声不好,反正倩倩喜欢的是其他男生。”
不承认,没关系,激将法试试!
“……”
心里有点憋闷,喉咙有点堵,气息好像不是很顺畅,他是怎么了?
听到月笙遥毫不留情,一针见血的话,李铭低头锤铁片的动作微微停顿。
“她喜欢的是谁?作为在一起待了近半个月的伙伴,我挺感兴趣,像她这种没有女人味,长得又不好看的女人,会喜欢什么类型的男生。”
“她……”
“李铭,你是不是找死?”
于倩刚接近他们,就听见李铭对她各种嫌弃,生气的将东西摔在地上,愤怒的质问。
神经病,她喜欢谁关他什么事,竟然如此诋毁她!
好生气,生气的同时心里又很酸涩,难道她在他心里就是那番模样?
说不出的委屈夹杂着愤怒,白皙的小脸被通红一片!
“我不是……”
他不是这个意思!
瞥见于倩脸上难过的表情,李铭不知该如何解释。
他没想贬低她,只是说话不经大脑而已。
“遥遥,我们赶紧往前走吧!”
于倩略过李铭,走到月笙遥身旁将行李拎起,声音平静的催促。
“情况如何?”
“乱,后面有好多人在厮杀,看来大家都铁了心!”
“哎,走吧,我们走他们一步,尽量错开他们。”
“嗯。”
“你伤还没好,我帮你拿!”
“不需要。”
于倩一巴掌将李铭拿她背包的手拍掉,帅气的将行李甩在背上,跟在月笙遥身后大步离开。
妈呀,他罪孽深重!
就是随意吐槽一句,不曾想居然被主人家听见,这运气真是差到家。
月笙遥,气死他了,就知道给他设置陷阱!
罢了,女孩子脸皮薄,得顾忌她的面子,他还是等会再赔罪。
“叮……”
“遥遥,来任务了!”
还未走几步,突然听见手腕传来的响声,于倩赶忙叫住走在前面的月笙遥。
“什么任务?”
“夜不寐?什么意思!”
于倩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几个小字,好看的眉头狠狠皱在一起。
到底是什么意思?
教官想和他们玩什么游戏?
什么是夜不寐!
“看来今夜不得安!”
“???”
“夜不寐,就是说夜里不能睡觉,既然不能睡觉,杀伐定然不会少。”
“为何?”
“倩倩,你知道为什么大家要互相淘汰对方吗?”
“争夺食物。”
“不,是为独一无二,教官之前说规则时,只是说能够在半个月后留下来的人员就能进入他组织的队伍,但并没有说人数,所以干掉对方其实不是教官的意思。”
“我们……”
“我们是为了减少危险,毕竟他们很想淘汰我们。”
“为什么不一起进教官的特训队?”
“人性贪婪,人越少,得到重视的机会越多。”
“好像挺有道理。”
“今夜倒是有好戏可看,希望我们不会成为戏中人。”
月笙遥眼神深邃地看向地面堆积如山的树叶,淡淡的语气充斥着不可意会。
“走吧,距离最终点还有一段距离,今夜便不找地方休息,连夜走。”
“危险会不会太大?”
夜里的生物太古怪,他们会不会遇到危险。
枪械被缴纳,手里除了一把刀就是树棍,夜里走路,好像有点不安全。
“没办法,后面跟着一群虎视眈眈的队友,我们除了全力以赴向前,别无它法。”
“好吧!”
被逼至此,好像除了往前,他们确实没有其他的选择。
“杀伐即将来临,但看最后留下几人!”
眸光凝滞,血腥之意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