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公子莫怕(27)
“去绣房吧,就只有这一方安静的天地,就让它多停留一段时间,趁我还活着?”黎陌慢条斯理的放下手中带着书香气息的书本,沉静地目光看着四方桌上的流光溢彩的瓷器,嘴角轻轻地勾起。
最后一句话若有若无地低喃着,便快速地在空气里流失。
………
“陌陌,这是姑姑给你准备的嫁妆,你看看还缺点什么?”黎文茜目光慈爱地看着黎陌,将手里的账本递给她。
“什么都不缺,姑姑准备的甚是周全。”黎陌随意翻了翻,看着账本上面一项项的礼物,笑魇如花地点了点头。
虽然是自己的亲姑姑,可这么多年的相处,她又哪能不知道她的心有多么狠。
姑父的后院只有一个无法生育的小妾,孩子也只有表哥一个人,若是说姑姑没有做什么手脚,她可不会相信。
“那就好,你这孩子自小便失去双亲,我是你的亲姑姑,自然要多照顾一些。
只盼你能生活的幸福,过得安康,时不时的回府看看姑姑,就行了!
之前我还想着等你及?就和羽儿结为夫妻,现在看来是羽儿没有这个福气。”黎文茜满意地看着黎陌手巧的绣着霞披,语气里带着丝丝的不舍。
“姑姑取笑了,我和表哥只是兄妹而已?”黎陌听着姑姑的话,正在刺绣的手停顿了一下,羞涩地笑,婉言转移话题。
“哈哈,你这样想就好,以后就是皇家的人了,千万要谨慎行事?”黎文茜听到黎陌的回答,眼角的皱纹都笑成一团。
“是,谨听姑姑教导!”黎陌低头颔首,一副乖巧地模样。
复而不受影响的继续绣着红绸缎上的鸳鸯,眉眼低垂,嘴角轻轻地勾出一个弧度。
“陌陌,姑姑前厅还有点事情,就不在这里陪着你。
绿曼,你在这里陪着表小姐,若是侍候不周,我拿你试问?”黎文茜听到自己想听的话,爽朗地说着歉意。
“姑姑放心,绿曼最是细心认真,更何况还有绿萝陪着我呢?
无碍,我这身体最近舒爽不少,不会有什么事情!”黎陌看到姑姑要离开,快速地从高杉铃木的椅子上站起来,扶着她的手臂,面带笑意地说。
花团锦簇的蓝色衣衫一点点模糊,黎陌嘴角含着地笑意渐渐褪去。
还未出嫁,便已经着手在自己身边安排探子吗?
可真是她的好姑姑,当她还是六岁时那么天真会服从她的一切命令。
黎陌眼角的视线瞥到账本上罗列的物品,眼神变得幽深起来。
虽自幼丧亲,可也知道将军府大概地财产,莫非自己在这里住了几年,能花去近大半财务。
以前不计较,是不愿和他们把关系搞得太紧张,可不要当她是个懦弱的兔子。
“绿曼,你去厨房拿些桂花糕和玫瑰茶?”黎陌目光淡然地看着安静站立在旁边,梳着双丫髻的她,语气甚是温和。
“是,奴婢这就去!”绿曼恭敬地回答,低垂着头颅走出绣阁。
“小姐?”绿萝不解的看着黎陌,小姐不是特别讨厌桂花糕吗?而且她们出来时刚用完早饭,这不像小姐以往的性格啊!
“阿萝,你要知道并不是所有的忍让都会得到真心相待,我们也该为自己谋划。”黎陌知道绿萝想要表达的意思,却答非所问地说。
“奴婢这条命是小姐给的,小姐说如何便如何!”虽然还是不太明白,可小姐天资聪颖,她说的话一定没有错。
清淡如竹地褶裙在红绸缎的映衬下,依然不失独特的傲骨。
绿萝难掩眼中的崇拜看向自家好似仙人的小姐,心里暗暗称奇。
随着岁月的推移,小姐的容貌渐渐昳丽,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拒人千里之外的气息。
她一直都知道小姐是一种外冷内热的人,平时虽然对她严厉,却根本不会惩罚她。
“母亲,如何?”季桦羽急切地看向端坐在主位上的母亲,忙不迭地问道。
“羽儿,有些缘分天注定,你们有缘无分,早早断了那些不切实际的念头。
这几日,我会和你父亲商量一下你的婚事,看看哪家大臣的姑娘适合?”黎文茜看着不稳重的儿子,眼睛里充斥着淡淡地不满。
“不,我心里只有陌陌一个人,除她之外,我不会娶其他的人。”季桦羽听懂母亲话里的意思,大声地拒绝道。
“混账,陌陌已经被指婚给太子,以后她就是太子妃,太子登基,她便是皇后。
世家女子,你不娶也得娶,今晚我便会挑选几副门当户对姑娘的画像,此事没有商量的余地!”黎文茜看着季桦羽倔强的模样,眼神一冷,厉声说道。
“母亲……”季桦羽正想要辩解,若是母亲也不帮他,他就想不到其他的方法了。
如今科举还未完善,文弱书生的他虽有一生才华却无处施展,更何况,父亲并未教他处理事务。
“无需多言,后院还有些事情需要我处理,你便回到书房好好想想利弊!”黎文茜不愿看到如此没有主见的儿子,挥了挥衣袖,在丫鬟的帮助下走出大厅。
季桦羽落寞地待在客厅,目光包涵着浓郁的忧伤,自己太弱了,空有一身抱负却解救不了喜欢的人。
只要一想到陌陌穿着火红的凤冠霞帔嫁给她不喜欢的人,他的心痛苦地就不能呼吸。
想到陌陌会在太子身下婉转低吟,他的心就像是碎片。
想到陌陌会为太子生儿育女,以后为了他笑,为了他哭,他就痛不欲生。
不,他绝对不会让这些事情发生,他一定可以阻止。
听说明天三皇子会在揽月楼设宴招待文人墨客,他要想个办法参加。
“兰德,你说最近那几个孩子挺安静,是不是又在谋划着什么?”身着黄色披风的中年男子站在梅花树下,看着远处娇笑的妃子,目光深沉地说。
“陛下,这可难住老奴了。
估计他们是在准备什么惊喜吧!”兰地低垂的身子抖动了一下,故作难为地说。
“你这个狡猾的奴才,就会说一些漂亮话。
寡人的孩子,寡人还不清楚,他们啊!
只会想要争夺那至上的皇位,哪会真诚的准备惊喜,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中年男子甩了甩袖口缝制栩栩如生的龙头,嘴角夹着笑意,意味不明地说。
“陛下,贵妃娘娘要胜出了?”兰德弓着腰,并未答话,抬眼看了看御花园里的几位妃子,尖细的声音低低地说道。
“走,看看去!”自知底下的人也不会说些有用的话,还不如看美人笑魇如花。
第二百八十八章公子莫怕(28)
敢?
这个字用得妙!
小瞧她?
行,让他亲眼见识见识她到底敢不敢!
不过是陪他玩一场游戏,若是有价值就将游戏时间拉长,若是没有价值,游戏到此为止!
男子克制内心地恐惧,瑟缩着肩膀缩成一团,故作嚣张的叫嚷。
心里慌得一批,却不得不故作微风,他是第一次出任务,没想到会那么棘手。
脚脖敏感地传来一阵刺痛,男子小心翼翼挪动脚步,突然胸口一闷,似乎憋了一口浊气,难以吐出。
tmd,到底是天灾还是**,他怎么那么倒霉,碰见如此凶悍的女人,这一次的任务恐怕很难完成。
哎……
“你到底说不说?”
凶恶地上前扣住男子下颌,月笙遥拿着铲子威胁。
呵,硬骨头?
她不信整不了他,再硬的骨头到她手里,也得软和!
“你在说什么?我什么都不清楚,我只是个无辜的路人,刚才的行为不受意识控制,非故意为之,在这里向你郑重道歉。”
感受到周边的气息越发危险,男子怂怂地陪着笑脸,假装天真无害。
不吃硬应该吃软吧!
“路人?你当我傻啊,什么样的路人会到处乱逛?还拿着箭到处射,看,差点毁容,别给我瞎掰掰,是不是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的人!”
狠狠一巴掌打在男子头上,月笙遥厉声训斥。
切,真当她头发长见识短,居然忽悠她,可恶至极!
不行,不能轻易放过他,就算得不到消息,也不能让他轻松离开。
“我……”
“闭嘴,从现在起,你不准说一句话,我问什么你就回答什么,听见没有?”
“嗯!”
“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名字,只有代号!”
“你今年多大?”
“不太清楚!”
“……”
抗拒回答?
行,非常行!
既然他不老老实实回答,就不要怪她心狠手辣,毕竟是他不给她做好人的机会。
拿起小铲子靠近男子脖颈,眼见皮肤破损,血珠外涌,月笙遥冷眼直视,冷酷地伸手去触碰鲜血。
“嘶~”
“嘘,不要说话,也不要喊,否则我会很不开心,我若是不开心,你都别想好过。”
斜睥着男子,月笙遥神经似的将鲜血抹在男子脸上,低沉地语气充斥着诡异和邪气。
脑袋一阵刺痛,月笙遥停住手上的动作,慢慢凝神。
指尖微微抖动,眼角止不住的抽搐,却又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怎么回事?
谋色闪过几分惊疑,瞥了眼周围的花草树木,克制住情绪,月笙遥用力按压着伤口。
“疼吗?”
“……”
“看来不疼,那我继续!”
“别,疼,求你放过我吧!”
“我向来心善,当然可以放过你,不过你取决于你配不配合?”
“我一定配合,只是我真的不太清楚你问的事情,对此事是一无所知。”
“是吗?那你总知道是谁给你下达命令吧?”
一无所知?
骗鬼呢!
他既然敢出来行刺她,想要杀她,怎么可能会一无所知?
派遣任务的是谁?
又是谁给他传递消息,他是怎样来到这片野地?
一大串的问题等他解释,结果他来一句不清楚,真是搞笑!
当她是不谙世事还是天真无邪?
“我直系上属,五号!”
“你们是什么组织?”
“……”
“老窝在哪?”
“不清楚,只有上面的领导才知道,我职位低,没有知晓的权利!”
“哦?是吗?是谁和你接头?”
“不了解,我们是通过手机联系,没有见过彼此。”
“手机呢?”
听到男子含糊不清的回答,月笙遥紧蹙着眉头,冷声询问。
仅依靠手机联系,没有见过彼此,那她是不是能趁机利用手机打入敌人内部,以巧妙的手段拿到消息!
“在……”
“在哪?快说!”
凶猛地扣住男子流血的脖颈,月笙遥恶狠狠地催促。
沦为阶下囚,居然还试图跟她打哈哈,是不是找死?
“衬衫的内口袋!”
“藏的还挺严实。”
听到男子虚弱地回应声,月笙遥好看的唇形勾勒出坏坏的笑意,一面压着男子身体,禁锢他的行为,一边解开男子衬衫衣领,向里翻找手机。
“呦,保密措施搞得不错啊!”
费劲心思拿到男子口中用于联系的手机,打开手机屏幕,却发现两层密码锁,月笙遥阴笑着看向男子,面容越发阴沉。
他是不想活了?
两层密码锁,其中一定有猫腻,如果她擅自解密码,恐怕此时身处的位置就会暴露或者手机直接报废!
好心机,一面引诱她入坑,一面假装委屈,软化她的意志,将她一步步置于危险之境,可真是了不起。
那么她得仔细思考一下,他刚才说的话有几句真,又有几句假?
“密码是187185。”
“还有呢?”
“没了,这个密码就可以打开手机!”
“是吗?如果你眼神不那么亮,也许我会当真,但谁让你的演技那么差劲,让我无法相信你。”
“我没必要骗你!”
“对,你是没必要,但是你骗了,不是吗?”
呵,男人的话,骗人的嘴!
没必要?
若是没必要,他为什么不告诉另一层密码?
明明是两层密码锁,却只告诉她一组数据,当她是小白,不了解新科技?
“我没……”
“你给我老实一点,再说谎可就不止这么一丁点的痛!”
愤怒地一脚踹在男子身上,月笙遥恶狠狠地威胁。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小孩子都懂得道理,为什么他非要倔强呢?
“嗷呜~”
“不准叫,给我老实一点。死有很多种方法,但怎么死却取决于我,若是你再不配合,小心我让你死无全尸。”
“。。。”
好凶残,这女人是魔鬼吗?
出于对组织的敬畏,男子沉默地闭上嘴巴,本不欲说话,但脑海滑过月笙遥刚刚无比凶残的行为,光滑地额头冷汗直流。
若是不按她所说的要求,他还能等到组织来救他吗?
既然如此,不如主动出击,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她肯定不清楚密码设置,那赌一把,保命最重要!
“我可以配合你,但你能放过我吗?”
“不能!”
“。。。”
呼吸猛然一滞,男子面如肝色地盯着月笙遥,只觉得喉咙一阵梗塞,似乎有瘀血堵在嗓眼。
他好不容易说服自己,脑海里刚制定好的计划就这么腰斩?
难道她就不想知道点什么,不想从他口里得到秘密?
“开玩笑,如果你告诉我的消息属实,这一次就放过你!”
“好,希望你说话算话。”
“自然!”
放过?
少年,真是天真!
互相猜忌,互相忌讳,她怎么可能放过他?
第二百八十九章公子莫怕(29)
雪花簌簌而落,天地之间银装素裹,宛如冰雪世界。
横挂在柳枝树上的冰条子傲然林立,伴随着垂落的柳条,简单勾勒出美不胜收地画面。
冷风不轻不重的吹刮,漫天飞舞的雪花轻飘飘地贴在脸颊上,感受到凉意,瑟缩地将脖子缩回。
片片雪花凝结在一起,一脚踩上能听见刺啦刺啦刺耳地响声。
雪地里,几个孩子穿着雪地鞋,带着毛手套,欢欣地奔跑着。
“遥遥,看招!”艾婷手里裹着大雪团,看着蹲在地上团雪的月笙遥,快速将大雪团扔过去。
“嘭!”
雪花触及到脑袋呈爆炸式分裂,头发,眉毛以及鼻梁都被雪花强势占领。
懵逼地擦擦脸,月笙遥外露地眼睛透露着憋屈和无奈。
婷婷真是每时每刻都在证明作死无极限!
“哈哈,遥遥,哈哈……”
肆意张狂地嘲笑声在耳边徘徊,月笙遥抬头看了眼围绕一旁的伙伴们都隐忍着笑意,嘴角莫可明的抽搐。
哼,要战便战!
顺手从地上抓起一把雪,咬着牙将它们团成团,目光邪恶地看向艾婷。
“小伙伴们,分组!”望着一旁呆愣地伙伴们,月笙遥大声喊道。
震耳欲聋地欢呼声响起,围观的群众迅速分成两对,手里拿着雪球敌视着对方,只等一声令下,便开始厮打。
“赵岁柯,你居然站遥遥那边!”看着对方的队伍明显比自己这边壮大,艾婷看向躲藏在人群里的赵岁柯,怒气冲冲地质问。
呵,男人!
“嘿嘿,砸得你落荒而逃!”听着来自艾婷地质问,赵岁柯洋洋得意地伸直手臂,语气十分欠揍。
“好,你很有胆,来啊!伙伴们,今天让我们一起奋战,要是我方赢了,请大家吃辣条!”
被赵岁柯嘚瑟地表情气个半死,艾婷看向身旁的伙伴,举臂而呼。
“我方若是赢了,我让婷婷请我们吃辣条,你们说好不好。”笑看着艾婷滑稽地动作,月笙遥转头对着小伙伴许诺道。
反正不论如何,婷婷都躲不掉这顿辣条!
“遥遥,你……卑鄙……”
听到月笙遥喊出来的话,艾婷气个半死,张口打算怒斥,突然一团雪砸到她嘴里,将还未说出来的话严严实实堵住。
“哈哈……”
欢快地笑声感染着天地,雪花凌乱地飞舞,友谊在不断加深。
雪团砸在身上,分散开来,慢慢融化在衣衫上,带去冰冰凉凉地触感。
玩闹过后,看着彼此身上雪白的一片,伙伴们忍俊不禁地大笑。
轻柔地拂去掉落在发丝处的雪花,月笙遥目光如琉璃般闪耀,微抬下颌,看向纯洁的雪花,瞳孔蕴含地笑意不曾消散。
朋友,真好!
这个冬天,她会一直记在心里,直至死亡。
重生的第一年冬,她和一群伙伴打雪仗,围绕火炉吃辣条,大家兴致冲冲地谈论着过往。
儿时的糗事,七大姑八大姨家的趣事,都让大家笑开了花。
新的一年即将到来,象征着她长大一岁,目光温润地看向贴在门上的对联,心里宛如蜜糖般甜蜜。
落地生根,与此同归同眠!
采办过年礼物,学习过年仪式,跟随着准备晚饭,学会包饺子炒菜,打牌打麻将,收压岁钱,走亲戚串门。
都是无比琐碎的事,可她一点都不厌烦,从未享受过让人欣喜地忙碌,如今她沉醉其中。
年,又一年!
平平淡淡的生活里充斥着浓浓地幸福,她喜欢徜徉其中,并为之奋斗。
冬天已然离去,春天悄然来临!
*****
道路两旁地油菜花开出美丽的花朵,远远望去,黄橙橙一片。
可爱的小蜜蜂飞舞其中,辛勤地扇动着翅膀在花丛中飞来飞去,腿部积攒的蜂蜜越来越多。
路边的野草脱去死皮,欣然地向往着蓝天成长,享受着大自然给予的馈赠。
站在田埂之上,看向一片片农田,尽是绿色的海洋。
春天来了,万物复苏,百花争艳,沉郁地心情默然好上许多。
陪着伙伴采采野花,捉捉蝴蝶,自有一番乐趣!
昏黄的夕阳下,年轻的少年手拿着风筝在田埂处走来走去,不时打闹一番。
“婷婷,你的风筝好丑!”赵岁柯看着艾婷四不像的风筝,极其没眼力地吐槽。
“肤浅!丑怎么了,人家丑的有个性,再说放风筝是看谁飞的高,又不是看长相。你的风筝倒是好看,估计中看不中用吧!”
推搡着赵岁柯一把,艾婷不服输地回答。
“咦,恼羞成怒!说话归说话,你别动手,真粗暴,能不能温柔点。”被推搡着踉跄往后退两步,赵岁柯蹙着眉头说道。
君子动口不动手,她怎么这般粗鲁!
“我乐意粗暴,你管的着?而且,就算我温柔也不会对着你!”嫌弃地站到月笙遥身旁,艾婷有些皮地回答。
瞎吃萝卜淡操心!
“好了,现在风向正好,我们赶紧将风筝放飞!”
无奈地瞥着又吵架的两人,月笙遥心累地叹口气。
这两人,上辈子也不知结了什么孽缘,一见面必定吵架,先把对方从头上下损一遍,然后再精神攻击。
真是不知说什么好?
“遥遥,我来帮你。”蹦蹦跳跳地到月笙遥身旁,艾婷拿起握在手心里的猫头鹰风筝,自告奋勇地说。
“不用!”
“来吗?遥遥,就让我试试,我第一次放风筝!”
“那你认真点,千万别把风筝弄破,这可是我废了一天时间才做成,很费力!”
心疼地摸着猫头鹰上的骨扇,月笙遥极其不舍地嘱咐。
不是她不舍得,实在是婷婷做事不牢靠,就像是马大哈附体。
“我知道,你怎么那么唠叨?风来了,你赶紧去前面放线,我在后面拖着它!”将月笙遥推到前方,艾婷嫌弃地说。
“我唠叨?你xxx……”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月笙有一瞬间的崩溃。
有朝一日,沉默寡言的她居然也会被别人嫌弃聒噪。
不听月笙遥辩解的话,艾婷只管拿着风筝站在后方,顺着风向调整方位。
笑话,她那么天才,纵使没放过,也不过是眨眼就学会的事。
“起飞了?”看着前头开始放线,艾婷小跑着将风筝放飞。
雄伟地风筝自由自在地在天空中翱翔,地面的人欢呼着看向高空。
她给予它生命,它赠送她欢笑!
一根线,一股风,一种力量……
第二百九十章公子莫怕(30)
人至为善,其穷在品!
医术与行,广佑天下,品行不端,世人皆苦,奈何?
若是真将他废掉,医学行业岂不是又少了一位有才之士。
可若是放过他,往后来此实习的小姑娘恐怕不得好过!
该如何是好?
指尖触碰到冰凉的银针,心房像是被蚂蚁啃噬!
“遥遥,怎么了?”孙国贤正等着月笙遥帮他按揉肩膀,时间过去了几分钟,发现她还不动手,好奇的转过头。
“没事,刚才有个小虫子趴在手臂上,刚弄掉!”
发现孙国贤回头,月笙遥赶忙收敛着纠结的表情,面带微笑的回应。
今日便算了,待她回去好好想想利弊!
医学太苦太累,从事医学专业寥寥无几,脱颖而出的领军人物更是少之又少,若因她一人之故,而致医疗事故频发,得不偿失。
“夏天蚊虫比较多,衣服上喷点花露水会好许多,没咬着吧!”
孙国贤乐呵一笑,为月笙遥出谋划策。
“没,老师,你转过去,我给你捏捏肩膀。”月笙遥僵硬地挤出一抹笑容,眼神似有些呆滞。
罢了,今日暂且放他一马,若他还存有不良心思,她断然不会心软。
指尖刚触碰到宽厚的肩膀,月笙遥敏锐的察觉到一道冷冽的视线,警戒地看向门口。
唔,没人啊!
怎么回事,难道是她想多了?
不会,刚才那道视线冷冽中夹杂着愤怒,像是要把她撕碎,不会是敌人吧!
可明面上她并未树敌,应该不会有人想杀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遥遥,怎么了?”柔软的手掌接触到坚硬的肩膀,孙国贤正准备享受,却察觉身后没有丝毫动静,忍不住出声询问。
“没事,我在想这次按哪些穴位?”月笙遥顿时回神,目光复杂的看着孙国贤,力度适宜地按揉着的肩膀。
经脉通行全身,由手走头至胸,或由脚走胸至头,不论阴经还是阳经,每根经脉运行全身。
手指虽然只按少有的几个部位,却能通过穴位缓解全身的酸麻胀痛。
中医学识之所以源远流长,不在乎表面的华贵,而是实质上的用处。
月笙遥目光发散的回想着最初学习医学知识的场景,冷凝地目光渐渐柔和。
人的一生喜好甚少,她何德何能不仅得贵人培养,更接收他的衣钵。
干爸有多喜欢当医生,她知道,她更知道他微薄却难以实现的愿望,只是原则性的问题能破吗?
她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这一点从她设计杀死变态时,她就已经凝望深渊,只是近些年生活太过于安逸,手里的银针未尝过活人的鲜血,她似乎有些畏惧。
人呢,果然不能安于现状!
“老师,好了,你要休息一会吗?”月笙遥盯着昏昏欲睡的老师,侧开手掌,微微退后一步,礼貌地询问。
今日她不需要值班,等六点下班就能回去!
“嗯,六点多了,你下班吧!”肩膀被按揉一番,身体懒懒散散,不太想动,孙国贤闭着眼睛挥挥手。
近日身体疲乏得到减轻,精神却有些不济,手臂也没多大力量,总想瞌睡!
不然,多好的机会,他怎么会放过?
人老了,身体不中用了,明日得去检查检查,否则该丧失多少乐趣!
“老师,明天见!”月笙遥将身上的白大褂脱去,拎起放在桌子上的小书包,礼貌地道别。
六点多了,也不知道谭泽吃饭了没?
应该吃了吧,毕竟有陪护在,他应该不会发疯!
月笙遥不安的猜想着,步伐不受影响的加大。
谭泽住在普外脑科,她在风湿科,不同的科室在不同的楼层,这个时间下班的人多,估计等电梯的人更多。
月笙遥面色难看的想着接下来的遭遇,心里积攒着满满地负面情绪。
果然,月笙遥走到电梯门口,发现六个电梯口都站满了人,就连专门用来接送病床的电梯也挤满了伤员。
耷拉个脑袋,无精打采的排着对,小巧地手机依然处于黑屏状态。
好难熬啊!
*****
“谭小兵,你吃饭了没?”月笙遥手里拎着重重的饭盒,用脚踢开病房门,发现只有谭泽一个人待在病房,关心地询问。
“……”
空气静默,安然无息,月笙遥嘴角挂着的笑容顿时一僵。
他大爷的,谁又咋的他,怎么又发脾气!
没听到回话,月笙遥幽深地瞳孔闪过一丝不耐烦,她平日也很忙,还要抽空给他带饭,还要缓解他心里压力,还得哄着他,她也很累。
不说拉倒,爱说不说!
月笙遥动作野蛮的将饭盒放在床头柜上,从桌兜里拿出洗干净的筷子放在碗上面。
“趁热吃吧,浆面条!”一个人说话挺没意思,月笙遥兴致缺缺的拿出饭盒,声音淡淡的说。
“嘭!”
月笙遥刚拿起筷子,正准备喝口汤,哪知谭泽发疯般将两个人的饭盒从桌子上扫开。
“你疯了!”裸露在外的手臂受到汤水的灼烫,嫩白的皮肤渐渐变红,月笙遥将手里的筷子往地下一扔,扯着嗓子吼谭泽。
神经病?
他不吃还不允许她吃,面条不是粮食啊!
知不知道她从食堂将它们带过来多不容易,哎呦,不气,她不生气!
不行,忍不了,咋能不生气?
“嘭嘭嘭……”
月笙遥站在床头柜前,拿出湿纸巾准备擦拭黏在手臂上的饭渍,就听见噼里啪啦的声音冲击着耳畔。
一抬头就看见某个人像是发羊癫疯使劲摔着病房里能摔的东西,擦拭的动作顿时一顿。
他是咋啦,真受刺激了!
“哎,你别激动,到底发生什么事?”月笙遥心里的怒火暂时被担忧镇压,不安地看着猛摔东西的谭泽,脑海里快速闪过许多不好的片段。
谭家不会真得要垮台吧!
“你们干什么呢?”见谭泽什么话都不说,月笙遥正准备走近一点询问,突然病房门被打开,紧接着响起护士温柔的呵斥声。
“嘭~”
“别再摔东西,否则下午就让你出院。”
见病人实在难管,漂亮的护士小姐姐直接威胁。
“。。。”
“雪儿,把地打扫打扫。”温柔的护士姐姐一边将月笙遥拽到一旁了解情况,一边嘱咐着同行的伙伴。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发疯!”月笙遥双手一摊,摆出不知情的架势。
第二百九十一章公子莫怕(31)
一帘幽梦,割断多少情缘!
莫玄璟话音刚落,包间里嘈杂地声音顿时消失不见,静悄悄地似乎能听见针掉在地上的声音。
许琉璃假笑地看向他,只觉得烧灼地胃正在翻滚,透过他幽深地双眸,看透隐藏的嘲弄。
牙跟突然有些痒,卑鄙的小人肯定知道她的毛病,却还提这样的问题,真的好欠打,手也好痒,看来之前给的教训他完全没记在心上,那要不要再?
“当然!这一年时间,大家辛苦了,我先干为敬。”感受到众人看过来的视线,许琉璃从容地从椅子上站起来,面带微笑地瞥了莫玄璟一眼,复而温柔地看着在场的众人。
有些人真的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她最近好像越来越暴力,全是眼前这个人害得,等着吧,这个仇她非得报了!
刺鼻的酒气扑面而来,纤细的手指放在雪白的玉杯上,颤颤巍巍的端起酒杯,一口灌下去。
哎呦喂,好辣!
“哈哈,好酒力!”站在许琉璃对面地莫玄璟看到她如此爽快的动作,快速地一杯酒水下肚,英俊的面容带着爽朗地笑。
还别说,琉璃喝酒还挺像个样,一口闷也不怕醉。
不过千万不能让她醉,毕竟准备的那些小玩意都在等着呢?万一醉了,那不是瞎耽误功夫。
“过奖,大家吃菜吧!”放下酒杯,眼神嘲讽地看向他,许琉璃皮笑肉不笑地说。
不行了,要赶紧去卫生间,顺便给顾辰枫打个电话,不过这刚来就走岂不是不好?
目的既然已经达到,那就放她一马,反正她也不会好受,毕竟酒里加了点料。
透过薄薄的雾气,阴鸷地双眸看向对面,端起酒杯遮挡住嘴角志在必得的笑意。
有些事既然敢做,就要承担这份苦楚,为自己的行为买单,这是他最后忠诚的劝告。
头好晕,眼前的人怎么一直都在晃,这灯光怎么那么不得劲?
眼神迷离地看向头顶上方,细长地手指遮挡住睁不开的眼睛,色彩斑斓的灯光晃的眼花,胃也好难受!
又疼又酸,就像是空洞,里面什么都没有,却刺激整个人都很不爽。
“琉璃,你怎么了?”坐在她身旁的演员看到许琉璃这番模样,忍不住关心问道。
她好歹是顾家掌权人的女朋友,平时在片场想巴结都巴结不上,现在多好的一个时机,只是她情况好像有些不对劲?
“不用管我,你们去玩,我睡一会?”看不清面前女人的样貌,防备心里让她挥挥一直晃在面前惹人厌烦地的脸颊,随后往身后的沙发上躺去。
之前有考虑到大家都是明星的缘故,所以导演开的是大包间,既可以吃饭,又可以点歌,小年轻们早已闹成一团。
女演员看着许琉璃瘫倒在沙发上的模样,充满**的眼神里透露着嫉妒,她可真是好命!
沙发另一旁陪导演说话的莫玄璟自然看到这状况,不过他什么话都没说,什么动作也没有,只是在静静观望。
那人应该快到了吧!
“嘭!”
“琉璃,琉璃!!!”关心的喊声出现在包间里,可并未引起群魔乱舞的注意。
穿过热闹的人群,径直向包间里面走,琉璃给他发的信息就是这,应该不会有错,可怎么没有看见人……
“琉璃,醒醒?”终于走到安静地区域,就看见琉璃大大咧咧的躺在沙发上,顾辰枫赶忙跑过去拍着她的肩膀,轻声叫喊。
怎么就这样睡在这里?
琳琳呢?
算了,先把她给带回去吧!
刚把人背上,准备离开,不经意间看见莫玄璟安然地坐在另一旁的沙发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嘴角噙着摸不清地意味。
迈出的脚步停顿下来,目光幽幽地看向莫玄璟,着急的双眸渐渐平静,目光狠戾地看向他。
视线相碰,嘈杂地半空就像是火花肆意,预示着不死不休的结局。
托着琉璃圆润的屁股向上送送,目光凉凉地瞥着某个人,淡定地拨开挡在身前的人,气息沉稳地走出包间。
除了莫玄璟,没有任何人发现包间里少人,目光深不可测地看向眼前凌乱的茶几,搭在腿上的手指轻轻弹,闭上骇人的双眸。
她,会有一个美妙的夜晚!
哈哈……
背上的女孩很轻,可他却不敢用大力气去吵醒她,这样难得的时光很短,他要学会珍惜。
不过,有一点他很不理解,琉璃防备心很重,除非有亲人或者信得过的人陪在身边,才会陷入睡眠,可刚才她的模样,明明就是沉浸睡梦。
背着身上的姑娘走下电梯,正准备打车带她回家,可内心深处突然涌起一股力量阻止他。
歪着头看向趴在肩膀上的姑娘,注意到她绯红的脸颊和性感撩人的红唇时,隐藏在内心深处的**再也忍不住。
默默在家,她喝醉对小孩子影响不好,所以去他住的地方吧!
这样一想,胸膛里的热血好像无法阻止,那就任由它发挥吧!
唇角勾勒出满意地笑容,背着身上的人走向地下室,那里有他的车,因为他住的地方离这里比较远,所以还是?
波光粼粼的小河在寒冷的夜晚,河面上升腾起一股淡淡的薄雾,清清冷冷就像是活生生的人一般如此有个性。
冰冷的北风穿越千里来到他们跟前,呼啸着袭击过去,万籁俱寂的别墅宛如沉静的怪兽潜伏着。
炽热地目光看向乖巧睡觉的人,顾辰枫只觉得身体里的每一滴血都在颤抖,从未有这样的片段,内心波澜起伏,整个人慌慌张张不知该怎么好。
心爱的姑娘完完全全地躺在怀里,蠢蠢欲动的心似乎有些控制不住,不行,先去洗个澡,然后……
温柔地将许琉璃放在床上,目光爱怜地扫过她红润的脸颊,喉结忍不住上下浮动,好美味的大餐!!
“这是哪里?”目光幽幽地看向眼前繁华的宫殿,许琉璃捂着脑袋,不明地低语。
百花齐放,蝴蝶翩翩,远处宫殿高耸,庄严肃穆的气氛影响着周围环境。
没有一个人,空旷的花园好像就只有她一个人随意穿梭,头疼的抚上额头,眼神迷离地看向身处的地方。
她不知道这个地方,但隐约中又有些熟悉,可脑海却怎么也没有印象……
第二百九十二章公子莫怕(32)
心之所忧,思之所虑!
“没呢?来的太急,还没吃饭。”英俊的面容宛如盛开的花朵,驱赶一室清冷。
面对家长,当然要好好表现,适当程度上,展现弱势和对琉璃的喜欢,无异于锦上添花。
一般家长们都喜欢一表人才,温润如玉,说话得体,最重要对女孩好的男生,在这一方面他绝对符合。
“正好,刚洗好的青菜,你坐下吃点,顺便喝几杯!”不得不说顾辰枫想法确实独得白军喜欢,这孩子举止大方,说话真诚,特别是眼神看着正派,不像现在的那些小青年带着伪善的面具。
酒品即是人品,先把他灌醉,然后再问些私密的消息,不都说酒后吐真言,他倒想看看这孩子是否表里如一。
不过能够在过年夜赶来,说明还是用心,仅这一个表现,等会他会稍微放宽点。
“好,恭敬不如从命!”眼神晃悠一番,瞥过坐在沙发上的琉璃,顾辰枫跟在白军身后步入饭桌。
国人的礼仪一般都会在饭桌上体现,所以不论是谈生意还是交朋友,没有什么是吃饭解决不了,若是真解决不了,那就再吃顿饭。
况且对于喝酒,他还真的没有怕过谁,生意场上若是不会喝酒,那岂不是自找苦吃。
一直没有说话的白妈妈听到他们两个的交谈,主动让出位置,坐在旁边观看。
“顾辰枫是吧!你今年多大,做什么工作啊!和琉璃认识多久?”对老婆的行为非常满意,大块头的脸上带着一丝笑意,可话语却直击顾辰枫的内心。
得先把基本信息了解一下,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是,我比琉璃大一岁,高一来这边上学相识,认识也有七八年,大学学的是经融贸易,现在是一家小公司的老板。”听着白军的问题,顾辰枫微笑着回答。
他果然是个聪明人,在之前来的途中已经预料也许会发生这种事,连怎么回答都已经想好,果不其然。
“对了,我想起他是谁,不是。。。”花痴的白琪看向酷帅的顾辰枫,大声吆喝着。
她小时候确实见过,当时和哥哥以及琉璃姐姐出去玩,碰见过,怪不得那么熟悉。
嘻嘻,原来从那个时候他就喜欢琉璃姐姐啊!
“呵,小公司的老板?”坐在一旁假装吃饭,可耳朵却竖着听他们讲话的白新阁,听到顾辰枫的回答,忍不住冷笑一声。
就他还小公司老板,那他是什么,和蚂蚁般大小公司的老板?
这人,贯是会装,说的还挺谦虚,公司好歹在全国也算是名列前茅,咦……
“你们两个给我安静一些,大人说话别插嘴!”虽然对于儿女这么大的反应很疑惑,可毕竟在外人面前,还是要礼貌一些。
等晚上再好好审问他们,合着就他被蒙在鼓里!
“别介意,他们就是容易一惊一乍,来,喝酒!”看着顾辰枫停顿的动作,白军眼神一转,拿起桌上的酒杯,好声劝道。
“酒不错,不仅醇香,酒水又麻又辣,后劲很足,不错,不错!!!”将杯中酒喝下去,闭上眼睛感受酒水在嗓眼里的流动,随后叹息着说。
虽是白酒,不同于红酒的淳美和优雅,却拥有豪迈的魄力,令人心神一震,忍不住想接着喝下去。
“小伙子不错,我跟你说,这酒可是我珍藏了好几年,本就属于时间越长喝着越香,好不容易趁着过年时间解解馋,谁知他们都不会喝,也就你懂的比较多。”像是心中的想法得到认同,白军忍不住夸奖。
对于男人来说,喝酒是件美好的事,特别是能碰上志同道合的酒友更加让人心生欢喜。
这个小伙合他心意,会喝酒的男人品味也不会差,看他对琉璃也挺上心,再观察观察……
“没有,我喝酒比较少,偶尔闲来无事才会喝几杯缓解一下疲劳,毕竟酒这东西还是少喝为妙。”优雅的拿着筷子从火锅里捞出几片煮熟的肉片,又将两个人空荡荡的酒杯满上,顾辰枫温声地说。
他现在属于青年,青年人该有的面貌是什么?
积极进取,卓尔不群,好战傲气,不甘于平庸,却又容易意气用事,但他不同于那些年轻人,都说会哭的孩子才会有糖吃,那就要把自己的优势不动声色的给表现出来。
年轻人生活混乱,若是懂得自省自律想必会更讨人喜欢,毕竟家长都喜欢老实乖巧的孩子。
“你说的对,酒这种东西千万不能多喝。我跟你说,琉璃虽然爸妈不在,可我这个当舅的一定会管着她的婚事,至于你家里有没有钱,我不在乎,我只在乎你对她好,不能和她吵架,不能打她……”过年的气氛实在太好,几杯酒喝进肚子,白军的头脑就开始晕晕乎乎,想着最近几年的事,忍不住情真意切地说。
他这个当舅的太失败,妹妹和妹夫不幸逝去,两个孩子如孤魂野鬼待在兰都,平时也见不到面,也不知道她们过得如何,琉璃也不过是刚成年,还要照顾年幼的弟弟,可想而知有多艰苦。
他啊!哎……
“我知道,我会好好照顾她们。”听着白军嘱咐的话,顾辰枫放下手中的筷子,斩钉截铁地说。
他的姑娘,他自然会全身心的对待,会给她完美的婚礼和快乐的婚姻生活,又怎么忍心去束缚她。
“你这孩子挺好,现代社会女孩子遭受的非议和责难远远比男生要多,虽社会上主张男女平等,可那也是相对而言,谦让这是男生的本分,琉璃性格独立自强,不喜别人帮助,傲气也挺强盛,以后你要多担待一些。”不停地往酒杯里倒酒,喝了一杯又一杯,话语都有些混乱。
喝酒的喝酒,收拾东西的收拾东西,睡觉的睡觉,串门的串门,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事,夜渐深,酒味渐浓,嘱咐的话语说了一遍又一遍,担忧的心思赋予表面。
白军心里藏了太多事,他总觉得愧疚,这些年什么事也没做,两个孩子也不知道苦成什么样子。
如今有了照顾她的人,惟愿她能够敞开心扉,不畏惧他人的介入。
幸福本就是这样一点点造就,他不希望未来某个时间回想往事,内心深处升起无法回溯的遗憾……
第二百九十三章公子莫怕(33)
时光静悄悄的改变每一个人,有些是性格,有些是容貌,而有些似乎什么都没改变,却在无形之中受到极大的波动。
生活宛若一杯无味地粥,幻想得到,却不停在失去!
梦想家人安康,却毛病不断,期盼一家人长长久久,但事实却出乎预料。
有些时候,以为能战胜种种苦难,克服种种挫折,但仅仅是以为,现实中,还是在拼命地追捕以前犯下的过错。
所谓人生,大概便是如此吧!
“遥遥,你看今天的信息推送了吗?”
“什么!”
正忙着写病历的月笙遥听着余欣怡奇怪地问话,好奇的反问。
她在说什么,为什么她听不太懂?
“哎呀,你最近怎么总是魂不守舍,不是和你说过手腕上它的用处,你怎么就是记不得?”
余欣怡心累地点着月笙遥脑袋,示意她看向戴在手腕上的物品。
脑子呢?
怎么就那么傻?
非得**裸,直白白,她才能明白!
人拥有眼睛是要看问题,找问题,明白问题,而不是摆设。
“哦,它呀,我还没仔细研究过,不知道该怎么用!”
她才返回部队就发生那么多事情,哪来的心思去研究它们!
还没来得及询问它背后的主人,怎么,又出什么幺蛾子?
应该不会吧!
“谭泽好像出事了!”
“你说什么?”
耳朵突然暂时性失聋,月笙遥难以置信的看向余欣怡,拉扯着她单薄地衣角,手指止不住颤抖。
她刚刚说话了吗?
好像是说话了!
那她说了些什么?
没听到,好像什么都没听到!
“月笙遥,我说,谭泽出事了,消息已经在部队传遍,你若是不信可以去问谭上校。”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走之前,说会平平安安回来,你一定是在骗我!”
“我没有骗你,给,这是他的信息,刚发送到手腕上。”
“拿来,我要看一下!”
她不信她说的话,一句都不信,因为谭泽向她承诺过。
以往只要是他承诺的事就一定会办到,从未失言!
“给!”
被月笙遥发青地面色惊吓住,余欣怡赶忙将戴在手腕上的物品摘掉放进她手里。
她怎么回事?
脸色那么难看!
“╭(╯e╰)╮→_→⊙▽⊙⊙﹏⊙&>3<!”
“这是什么?”
不明所以地盯着小框内显示的字体,月笙遥迟疑的反问。
上面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好像不是中文吧!
“?”
怎么会这个样子!
她好像也不认识,余欣怡尴尬的从月笙遥接过仪器,指尖急促地触摸,却怎么也找不到之前传遍的消息。
手指不停翻动页面,但物品体积本身就小,再加上电力有限,导致突然死机,屏幕猛然黑暗!
“在哪?”
她刚才不是信誓旦旦的保证,光明正大的嘲笑她,那消息究竟在哪?
为什么她没看见,是消息传达出误差,还是她在危言耸听!
“我也不清楚为什么找不到它们,但是刚才真的有显示,我不骗你。”
“我没说你骗我,只是重要消息怎么可能会在这种东西传达,没有文纸信息,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
月笙遥面色冷然的挥开余欣怡放在她眼前的手掌,正色回答。
前几日谭上校专门来和她讲耳听为实,眼见为虚!
但她考虑后觉得他说的不对,是假还是真,是实还是虚,不该由短短的一面之缘或者传言来确定。
法制时代一切讲究证据,不论是什么证据,只要来源可靠,她就有一半的理由去相信。
但没有真实依据,**裸的假话,她有正当理由选择忽视!
“月笙遥,你要干嘛?”
正准备说两句道歉的话,一抬头见月笙遥潇洒利落地离开,余欣怡担忧的询问。
她没事吧!
她不是故意说那些话伤害她,只是因为她真的有看到上面得消息,所以才会忙不迭通知她。
如果她很生气,她认骂认打,绝不说半个不字,只要她能够恢复正常,她怎么都可以!
“我有事,剩下的活没多少,你自己完成吧!”
匆匆忙忙落下两句话,月笙遥转身离开。
不放心,心高高提在嗓眼,她想要寻求一种安慰!
既能够达到心理上的安慰,又能让身体不处于疲乏地状态。
冥冥之中,她觉得谭辰也许会知道点什么,既然如此,不如直接去问他!
如果真的是出现什么危险,她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
屈指打算敲门,隐约听见办公室里谈话的声音,月笙遥默默收回手指。
谭辰和谁在一起?
他们又在讨论什么,为什么她听见她的名字和谭泽的名字连在一起,他…是不是有什么事在隐瞒她!
不行,先不要敲门,让她听听里面的对话,如果涉及不隐秘,她再试着敲门。
“谭辰,你怎么能让谭泽去那种地方!”
“你该明白,我们并不是话语权的拥有者,就算有话语权,但是谨慎微小。”
“嗤,怕是他不听从你的安排和吩咐吧!”
“你……”
“别装糊涂,我清清楚楚明白事情发展的经过,是不是因为月笙遥?”
“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他记得已经将月笙遥和谭泽的关系给刻意隐蔽,为什么他还能知晓?
是有人出卖还是他真有那么强大,仅仅通过脸或者观察便能得知事情的发展。
“你不用管我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你只管说对还是不对!”
“对是对,不过孟如森,你为什么那么针对月笙遥,她和你无仇无怨,没什么纠纷吧!”
他看着挺正常的一个人,为什么对月笙遥就那么敏感,只要涉及她的事情,他便能用最坏的恶意去猜想。
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和月笙遥结的仇怨?
“不关你的事!”
语气突然变冷,孟如森挺直腰板,目光凉凉地看向谭辰,眼睛里像是淬了凶光。
什么仇什么怨?
当然有仇有怨,否则他身为大男人何必斤斤计较,耍心机对待身子骨娇弱的女孩子。
既然她敢做就得承受后果,从体内燃升小火苗,不断蔓延,一旦发展,犹如星星之火,一发不可收拾!
“孟如森,你别浪,有什么话直接说便可,没必要半真半假,和你认识那么多年,我是什么性格,你也清楚,你若是不老老实实交代,我直接采取武力震压的模式!”
内心本就烦躁,又见孟如森话里有话,阴阳怪气,十足的惹人讨厌模样,谭辰不留余地的威胁。
如果他再这么阴阳怪气下去,恐怕又得送他去卫生所走一趟。
“谭辰,你现在好歹是上校,能不能别张口闭口就是震压,什么时候能动动脑子。”
第二百九十四章公子莫怕(34)
“好累啊!”月笙遥揉着肩膀,极其疲乏地躺在座椅上。
上午病人好多,感觉手臂都快累断,老师对她也是真放心,居然任由她开处方!
写方子都快写吐了,幸亏之前有锻炼过,不然这幅柔软地身躯恐怕早就支离破碎,弄得一身毛病。
“叮~”
怎么他们天天那么闲,发微信声音都没断过!
月笙遥一手扶着头靠在扶椅上,一手点开手机,浏览着九十九加的消息。
也不知道他们咋那么多话聊,不烦吗?
咦,退婚?
咋回事!
月笙遥坐直身体,双手捧着手机,表情甚是凝重地将信息往上翻。
说的啥?
看着谭家小辈群上面显示的聊天记录,月笙遥翻看地动作渐渐有些迟疑,随后像是想到什么,中指在手机屏幕上敲敲打打。
卢淑楠要和谭泽解除婚约?
我去,这消息太猛了吧!
不,不对……
之前大娘说谭泽受封少校,按理说是升职,卢家不会没见识的想要退婚,除非是他们知道什么隐蔽消息!
会是什么消息让他们舍得丢下谭家这块丰厚的肉块呢?
消息还未确定,只是内部传言!
突然一条信息发过来,月笙遥浏览后忍不住咒骂一句。
搞什么,她还以为卢家真的要退婚。
不过既然有传言,定不会空穴来风,也有可能是卢家故意抛出消息,随后再退婚。
难道他们知道谭泽双腿不良于行?
不对啊,谭泽双腿好好的,踢她挺有劲,怎么会不良于行!
还有他暴躁的脾气太古怪,特别像故意为之,不会是……
装的吧!
不如今天试他一试,反正上次打他挺爽,大不了再来一次!
“十一点二十七,呃,还有三十三分钟,好难熬啊!”
月笙遥放下手机,目光呆滞地看着科室外行走匆匆的病人,指尖不停地划着桌面。
时间老人,快点走,快点走……
*****
谁,是谁!
谁在喧哗,谁在打闹,为什么睁不开眼睛?
谭泽行走在黑漆漆的小道上,慌乱地听着滴啦滴啦的水声和嘈杂的打闹声,心里的不安逐渐放大。
这是哪里?
外面的声音从何处来,眼前猛然有一缕白光闪过,哦,他是在梦里!
既然是在梦里,为什么睁不开眼睛?
四肢像是被捆绑,无论怎么用力挣扎,外面的自己都无动于衷,仅大脑在转动。
灵敏地感受到身体不适的异样,他想要清醒,不想继续沉睡,可意识却也像是被捆绑,怎么也挣脱不出黑漆漆的区域。
醒来,快醒来……
不行啊,他醒不来,还想继续沉睡!
睡吧,睡吧……
沉沦于梦里,躲避外界的肮脏与龌龊,梦乡无异于天堂。
“啪,谭泽,快醒醒,吃饭啦!”月笙遥拎着中午饭走进病房,发现谭泽还在睡觉,一巴掌打在他头上。
睡,睡,睡,就知道睡!
丫的,她累死累活忙于工作,忙完工作还得来伺候他,弄得她都没时间搞事情。
还不起来吃饭,起来,赶紧起来!
看着谭泽还死死地躺在床上,动也不动,月笙遥大脾气地揪着他脸上的软肉,势必要将他弄醒。
“唔~”
听到一声性感而撩人的嘤咛声,月笙遥赶忙松开手,板板正正地坐在椅子上。
哎呦喂,怎么就突然醒了,还没玩够呢?
“月小医,你干嘛?”
心烦气躁,谭泽语气极差的谴责。
怎么那么皮,就不能让他安生的睡个觉?
“喊你起来吃饭,都十二点了,不饿啊!”
月笙遥无奈地耸耸肩,将放在床头柜处的饭盒一一打开。
盖浇饭,皮蛋瘦肉粥,小笼包,青菜萝卜丝,还有碗紫菜蛋花汤!
“给,盖浇饭和紫菜蛋花汤是我的,剩下都归你!”月笙遥将香喷喷的饭菜开始归类,边拿筷子边解释。
“我要吃肉!”满腔火气无处发泄,谭泽青着脸从床上坐起来,不满地将青菜萝卜丝推开。
“粥里不是有肉吗?事那么多!”月笙遥端起香喷喷的盖浇饭,拿起干净的筷子,嘟嘟囔囔地嫌弃。
身为一个半残废,有的吃就不错了!
“月小医,我是你哥!都吃了好几天的素,就不能给我弄点肉吃,补补身体?”
谭泽拿起筷子敲在月笙遥额头上,不乐意地吐槽。
“又不是亲哥,你到底吃不吃,要是不吃,我就喂垃圾桶。”
嘶,吃个饭还不好好吃,是不是欠揍!
“吃,要是不吃就得挨到晚上,一群没良心的损友,也不知道过来陪陪我,搞得天天被你欺负。”
听到月笙遥威胁的话,谭泽冷哼一声,急切地拿过饭碗。
“你看你人缘怎么那么差,好歹也是住院,居然没一个人过来看你。”
月笙遥啊呜一口吃掉一块鸡肉,洋洋得意的看着谭泽,语气里满是嫌弃。
“你……呵,我不和你一般见识,毕竟为人兄长,还是要以身作则!”
满腔怒火很想喷涌而出,可想到目前的局面,谭泽隐忍不发地回怼。
“嗤~”
月笙遥冷笑一声,继续埋头吃饭。
“哎,我觉得上午被鬼压了!”喝了几口皮蛋瘦肉粥,觉得空落落的胃暖暖的,谭泽不经意想到上午的事。
“睡糊涂了吧!”
“没有,上午好几次都感觉自己醒了,可想动动不了,说话也说不出,就像是被绑住手脚,头晕晕乎乎,还能听到周边有人说话。”
谭泽回想着上午的经历,眉头紧蹙,面色有些苍白。
“哈哈……你真搞笑!”听完谭泽的形容,月笙遥放下手中的筷子,大笑几声,而后抹着眼角笑出来的泪花。
“你能不能认真点,我很严肃。”对于月笙遥肆无忌惮地嘲笑,谭泽甚是不满,笑什么笑,他可是很认真的讲话。
“那不叫鬼压床,只是睡眠障碍的一种。”
“意识清醒,但不能控制身体,并且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可就是无法从梦魇中醒来,虽然只持续几分钟,但当时的恐慌会持续到清醒之后。”
“对,就是这样!”
“这种情况在医学上被称为睡眠瘫痪,属于睡眠障碍的一种。睡瘫症很普遍,可发生于任何年龄,很多人一生中至少会经历一两次,不过少数人发作的频率会高点,每年一次或每月一次不等。”
“为什么会有这种现象?”谭泽将饭碗推至一旁,不解地询问。
第二百九十五章公子莫怕(35)
凌乱地曲调在房间里咿咿呀呀的响,路琳脊背略弯的站在楼梯口,看向传出声音的房间,眼眸中闪过几分心疼。
遥遥是怎么了?
怎么突然想要学习钢琴,是不是有谁在她耳畔嘀咕什么,否则……
也不知让她来到京都到底是好还是坏!
“叮~”
一声铃响惊动沉思的人,路琳目光迟疑地看向大门,下楼的动作有片刻停顿。
应该是教钢琴的老师吧!
罢了,既然遥遥喜欢,就随她去。
带有节奏地脚步声响起,每个台阶就像是相应的琴键,每走一步就会有个音符衬托。
白色地钢琴键,灵活巧妙地手指,自窗外斜透雀跃欢呼的冬日阳光,清新而又美妙地新鲜空气。
温暖的气流在空间里流淌,暖色调的蓝色毛衣遮盖着凸凹有致地身躯,黑色地打底裤显露着主人修长的双腿,可爱地兔子鞋带来视觉的享受。
长发柔柔的披在肩膀,月笙遥心绪不宁地弹奏着前世唯一会的曲调,却发现记忆如潮水般退却。
唇角下拉,不悦地气息在宁静的房间甚是扎眼。
不成曲调的奏乐让她产生浓浓的怀疑,从何时起刻在骨子里的乐章已悄然得到改变。
她以为她会铭记,可到头来时间还是打败她自以为是的自傲。
“姑娘,c曲调弹奏过快,d曲调可以稍微慢点,中间留个短暂的空歇,也许音色会有些不同。”陌生男子站在琴房门口,感受到房间内滚烫地温度,微微后退一步。
他穿着笨重的大衣,进房间内不得不脱衣服,顾客还没见,便衣冠不整,有失风度!
“先生来得甚早,不知这首曲调如何?”听见日夜怀念的嗓音,月笙遥按捺住跳跃地手指,清澈如泉水地嗓音伶仃作响。
“姑娘手指有些僵硬,手法也甚是生疏,应是许久不曾练琴,但对这首曲子特别钟爱,不知有何缘故?”男子并未点评弹奏的曲子,反而另想它法躲避问题。
“啪啪啪……”
真是聪明地回答,既躲掉难回答的问题,又从另一方引她走向其他。
“看来我的新老师很聪明,不知先生贵姓?”月笙遥优雅地从椅子上站起,缓慢地转过身,目光带着浅浅地笑意看向男子。
好久不见!!!
“你好,我叫顾子玄,是来教你学习钢琴的音乐老师,往后在音乐上要是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来咨询我。”顾子玄微微一笑,狭长地眸子带着几分撩人地醉意。
顾子玄,终于见面了!
月笙遥隐忍着内心地颤抖,目光温柔地看着夜思所想的脸颊,心底猛然涌发一股热流。
真好,有生之年还能再见你!
“学生月笙遥,见过老师,还望日后多多包涵。”
不能着急,慢点来,不然把人吓跑了怎么办!
也许此生她依然无法拥抱他,毕竟有些伤痕存留在脑海,但远远看着,心里便会觉得安宁。
若是将刺眼的身影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地解决就更好了!
“你与我应该没差几岁,不必这般拘谨,你可以喊我顾老师,也可以喊我顾大哥,我便喊你笙笙吧!”顾子玄将穿在最外层地大衣脱下放在肘窝,目光温润如水地看向月笙遥。
是吗?
哪个她都不想喊,只想喊子玄,能吗?
听到熟悉地称呼,月笙遥隐忍地泪水不由得潸然泪下。
笙笙!!!独属于他的称呼。
想不到还是一如既往,真感人呢!
“顾老师,进来吧!”月笙遥侧开身子,手心紧握,逼迫自己看向钢琴。
不能那么丢脸,无缘无故突然流泪让顾老师怎么看?
“之前有专门学过或者是别人教导过吗?你对钢琴掌握到什么程度……”
清醇地声音在空气里徘徊,房间里的气氛格外和谐,仿佛有粉红色地泡泡在空间里飘荡。
蓝色地窗帘随风飘扬,柔滑的纱帘轻轻拂过交谈的两人,宛若梦幻般的世界。
********
蓝色地天空,漂浮地白云,小儿欢笑地声音,每一处都像是一个乐章,心旷神怡让心灵得到净化。
那么多年,第一次由衷感到欢欣,她爱的人,还未迷失方向,是不是只要她伸手,便能改变他的未来?
唇角噙着一抹笑意,目光清明地看向天空,猛然观见一只翱翔半空地老鹰,定眼一看,原来是风筝,栩栩如生的翅膀被刻画地活灵活现。
自由的美好啊……
接下来的日子似乎有了些期待,疲乏地精神也像是被注入了活力,好好的生活,利用身边积聚地优势,心中所想所触并非很难。
大半个寒假即将过去,春节离不远了,有些事该有个章程!
前菜已准备齐全,主菜还在准备食材,大餐该什么时候才能吃到呢?
月笙遥兴奋地舔着嘴唇,殷红的舌勾显着几分血腥。
“顾老师,今天学习哪首曲子?”月笙遥轻巧地将乐谱放置在钢琴上,乖巧地抬头看向顾子玄。
“不用,教你一首乐谱没有的歌!”顾子玄温柔的将乐谱收走,目光幽深地看着琴键,像是在怀念着什么。
隐约感觉顾子玄的情绪不太对劲,月笙遥赶忙从座椅上离开,将位置让于他。
是想妹妹了吗?
恍然间,月笙遥想起文档里描述过他的妹妹好像是在大年三十离逝,所以他是在怀念吗?
“笙笙,别走神,听好!”虽未着眼看月笙遥,顾子玄却像是知道她在做什么,轻声责备。
“冬日里的雪花
一片片落下
带血的白纱
覆盖着你的脸颊
曾许诺的誓言
随风潇洒
多想
再和你说一次
新年快乐
若当初不曾离开
你是否
还是如记忆里那般笑颜如花
亲爱的人啊
何时才能见你一面
你还记得我吗
冬日里的雪花
一片片的落下
……”
充斥着淡淡忧伤地钢琴音在耳畔徘徊,清醇地嗓音带着深入骨髓地思念,每字每句都让人深感悲伤。
眼眶里蕴含着晶莹地泪花,目光悲戚地看向顾子玄,月笙遥只觉得痛彻心扉。
曾以为她是世界上最不幸的人,焉知不过沧海一粟,她真是可悲可怜可憎!
想到曾经的哀伤自怜,月笙遥白净地脸上展露出嘲讽地笑意,太过于自我以至于丧失本该有的脾性,真是狂妄肆意。
“这首歌叫献祭,自谱自曲,曲调有些悲伤,但很应雪景,不是吗?”
尾音结束,顾子玄伸手压抚着颤动地琴弦,目光哀伤的看着纤长骨指。
第二百九十六章公子莫怕(36)
“嗯……干嘛?”睡得好好的被吵醒,月笙遥不耐烦地挥着手,喑哑的声音带着若有若无地撩拨。
谁啊,那么烦人!
“快起来看日出!”听到撩人心神地嗓音,谭泽蜜色地皮肤浮现一丝丝绯红,不过眼看月笙遥砸吧砸吧嘴,还打算继续睡下去,只好趴在她耳畔大吼。
她是猪吗?
那么能睡,昨天是谁说喊她一声就会醒!
“日出……哪里?”瞬间从睡梦里醒来,月笙遥眼神呆滞地看向周围。
“看东边?”实在是无法直视月笙遥这幅蠢模样,谭泽掰着她的头,让她往东边看。
怎么这么蠢?
估摸着被人卖了还得倒给钱,简直是蠢到家!
“哇,好漂亮!”月笙遥睡眼惺忪地看向遥远的东方,顿时被壮丽地景观吸引!
遥远东方地天空被侵染上橙红色,灿烂地云霞悠悠然地漂浮。
一朵朵雪白地云彩在云霞里穿梭,带着几分调皮和几分好奇,偶尔抛下一两片小小的云彩送给彩霞做礼物。
微凉地风拂过脸颊,吹散凌乱地头发,从发丝的缝隙里看向天边地云霞,撩拨心神地美感宛若天上人间。
好奇地伸开手,将手掌盖住脸颊,透过指缝看向云霞,每一处的景色宛若梦幻。
时间慢慢推移,满天地橙色云霞开始缩小,耀眼地橙红色太阳也开始缩小。
像是留恋出生地,圆圆地太阳一步三回头地流连,最后下了决心,猛然冲出束缚,以极快地速度向天边挪动。
大片大片地红霞开始消散,宛如来时那般英勇!
“日出看过了,现在下山吧!”谭泽瞌睡地打着哈欠,伸手擦掉眼角处溢出来的生理盐水,身子僵硬地从地上站起来。
坐了一夜,腿麻得不像话!
大晚上陪她爬山,又在山上坐一夜,也就是她,他才会这般纵容,换了旁人若是敢提出这个要求,想都别想。
哎,他真是位好哥哥!
“你怎么没有一点艺术细胞,不觉得此情此景甚是美好,难道你就不想多待会?”
月笙遥正陶醉在美景之中难以自拔,猛然见大煞风景的话语,不满地嫌弃。
“我没艺术细胞?我……嘿,月小医,我还真没艺术细胞,浑身的细胞全部都是武力,你要不要试试!”
谭泽正活动着僵硬的关节,听着月笙遥官方地吐槽,被气得发笑。
他现在又冷又饿,身体还麻,给他谈艺术细胞,他现在只想洗澡吃饭睡觉!
“匹夫之勇!”瞥了眼谭泽手臂上丰厚地肌肉,月笙遥撇撇嘴。
算了,不看了,心情已经被破坏,找不到刚才的那个感觉。
“你就仗着我宠你,使劲作吧!”谭泽本想训斥她两句,可想着明天就要离开,也不知道再见面会是何时,学着网络用语意有所指地说。
这小妮子,胆子真是越来越大!
“别啰嗦,赶紧背我下山。”不想听他说无聊无用的话,月笙遥猛的跳到他背上,傲娇地指挥着。
“嗨,姑娘,我可是整整一夜没睡觉,肩膀还被你枕的又酸又麻,你确定要让我背着你下山。”
感受到背部沉重地力量,谭泽咬牙切齿地说。
他还当昨日是说笑话,哪知她居然真的跳到他背上。
她还有没有人性,就不能可怜可怜他!
“确定,你昨天承诺过,不能反悔,也不准耍可怜。”听他说一夜没睡,月笙遥迟疑了一下,可又想到他之前干的那些好事,摇摆不定地心顿时平静下来。
哎呦,还跟她耍花招!
他不是自言在部队待了好多年,身体素质一定很棒,怎么背个人下山就不行。
婷婷经常在她耳边念叨,有便宜不占那是王八蛋,昨日好不容易才困住他,让他承诺,坚决不能放弃得来不易的机会。
“嘁,要是别人我背着肯定没问题,关键是你那么重,肉那么多,背上就像压着块大石头。”
见某人态度甚是坚决,谭泽索性破罐子破摔,口不择言地嘲笑。
“嘿,我看你就是一天不打皮痒痒,别说废话,等会我还有课呢,赶紧的!”
听到吐槽,月笙遥就像是被捅的蚂蜂窝,黑着脸拍打着他肩膀。
快点走,一个大男人怎么那么多废话?
叽叽歪歪,成何体统!
话说的不情不愿,可动作却十分诚实地固定住背上之人的身体,踏着稳定的步伐一步步向山下走去。
清晨地山野,袅袅白雾缠绕,可观而不可触及地雾水淋湿着头发,冰冰凉凉地落在脖颈,让人瑟缩着拂开。
昨夜爬山只顾打闹和玩耍,不曾细细赏过风景,今日一看,倒是心旷神怡。
夹山两道竹林遍布,山体之外环绕着枫树,柏树,榆树,梧桐树等!
近处观看,似有些杂乱,可当眼神错开之后,从远处观望,却呈现着异彩纷呈之美。
一登登的石阶无限绵延,站在高处向下望,心生惧意!
太阳地光芒愈小愈热,温热地日光调皮地打在身上,四处蹦哒着想要驱除体内的湿寒之气。
月笙遥悠悠然地靠在谭泽肩膀处,以放心地姿态陷入睡眠之中。
谭泽背着月笙遥步伐利落地行走在台阶之上,额头上略有薄汗溢出。
空旷无人的山谷,一男一女相依而行,周围地风景宛如背景图一般为他们两人渲染着气氛。
时间的脚步滴答滴答地前进,石阶一阶阶地减少,晨雾逐渐消散。
“学校离这挺近,步行半个小时就到了,不用你送我,赶紧回去休息吧!”
月笙遥从谭泽背上跳下来,听他说要送她回学校,赶忙拒绝,人不能太过分,得为自己留条后路。
他一夜没睡,风寒露宿再加上背她那么长时间,她可不敢继续奴役他,万一出了什么事,承担不起。
“真不用!”谭泽蹙着眉,友好而真诚地反问。
他其实没什么,在部队训练比这强度大多了,身体抗得起。
“不用,你明天不是还要返回部队吗?赶紧回家休息休息,明天以饱满地精神去迎接新任务,希望你平平安安,顺风顺水!”
瞅着谭泽眼眶下的青黑,月笙遥心虚地避开视线,好话不要钱地往上扔。
“那行,你有打车钱没?别真走着回去,多傻。”
“有,干妈给我的零花钱不少,我都放在兜里呢?”
“回去慢点,到学校后给我打个电话或者发个信息,那号码是我私人号码,受军方保护,若是有什么事不能解决记得给我发短信。”
“知道,别啰嗦,赶紧走!”
月笙遥无奈地看着唠唠叨叨的某人,额头有几根黑线下滑,一个大男人怎么那么能墨迹。
第二百九十七章公子莫怕(37)
“没什么可是,奚瑾,现在的局面对我们很不利,若你离开,事情只会拖延到无法预估的后果。”
不是他冷血无情,而是他去了也没什么用!
更何况此时他心已乱,就算跟去除了添麻烦起不到任何作用,还不如老老实实待在这里,仔细探查对方的弊端,争取一网打尽,早日为闫医生报仇。
他已经不是孩子,该学会为自己的行为买单,该学会收拾自己遗留下的烂摊子。
“我……”
“奚瑾,俗话说得好,三个臭皮匠顶上一个诸葛亮,更何况你一人就顶两个臭皮匠,若是你不在,谁来出谋划策。”
“我……”
“我什么我,别我了,闫医生即将被送到京都接受治疗,有什么情况我会在第一时间通知你。”
“好,我帮忙抬架子去。”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泽哥说得话确实很有道理。
就算他去又能如何?
还不是瞎着急,什么忙都帮不上,还不如待在这里查证暴乱分子犯罪证据,完成承诺。
“嗯!”
欣慰地盯着奚瑾上前帮忙抬架子,谭泽不动声色的搓了搓指尖。
人都会长大,虽然长大有些痛苦,但风雨过后的彩虹却是人生中最美风景。
监测生命体征,警惕观察插在身上的管子,担心受怕地将人抬到直升飞机。
眉眼间夹杂着浓浓愁绪,苍白地嘴唇无声呶动,眼睑微微下垂,神色不言而喻的显露。
希望闫医生好人有好报,一路平安,快速抢救过来,老天爷保佑!
“叮铃铃~”
“老大,你闹钟响了。”
沉浸在忧伤的情绪里难以自拔,突然听见叮铃铃欢快地铃声,奚瑾四处张望着,听清声音是从谭泽上衣的口袋里响起,音调低沉地调侃。
谁会给老大打电话?
私人手机,且还是在出任务时期,基本不会接外来电话,难道是上校打过来的电话!
“喂,你好?”
瞥见手机屏幕上只显示座机号却不显示名字和地区,谭泽踌躇不决的接下电话,按向篮箭头标志。
会是谁在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
“少校,我是月笙遥!”
“遥遥,你怎么想着给我打电话?哎,不对,今天好像不是周六周日,你从哪里搞来的手机,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快点!”
“说什么浑话,你那里情况如何?”
打着电话的月笙遥无奈地翻个白眼,虽然知道他看不见,但下意识的小动作却是无法控制。
习惯就像是瘾,一旦沾染就很难祛除。
“还行,你有什么事吗?”
瞥了眼站在一旁眼巴巴的奚瑾,谭泽小心翼翼地捂着手机,温声询问。
接下来他还有很多事要处理,没时间陪她闹,若是没什么大事就先挂了!
“你猜我现在在哪?”
“卫生所?”
“不是!”
“宿舍?”
“不是!”
“遥遥,别闹了,我真的有正事,等我忙完回去再给你回电话,先……”
“我就在去往西南地区的路上,估计晚上能到。”
“什么?你在来的路上,无端端你来这边干嘛!”
谭泽惊讶地抬高音量,难以置信的瞅了眼蓝天白云,微眯着眼睛,掩盖眸色里的诧异。
遥遥怎么会来?
此处情况一片混乱,他们尚且查不到任何有用证据,反而被他们摸清老底,如此危险的境地,遥遥来做什么。
难道是故意送人头!
“我是医生,你们正好缺医生,所以我就来了。”
“不,你不行!”
“把话说清楚,我到底哪里不行?”
“遥遥,你别犟,赶紧回去,此处太过于危险,不适合小姑娘待。”
“是上校决定让我去帮你们,难道你要违抗军令?”
“不敢,将在外,军令莫敢不从,只是遥遥……”
“嘘,跟你说话真没劲,磨磨唧唧,算了,我挂了。”
好心好意告诉他,她要去帮忙,结果得到非常不开心的结局。
罢了,她去西南已成定局,是不可更改的事实,就算他反对,反对无效!
“老大,我妹妹要来?”
伫立在一旁,毕恭毕敬听谭泽打电话的奚瑾见他唉声叹气的放下手机,赶忙凑到他身旁,好奇地询问。
刚刚他好像听到老大喊遥遥,表情那么温柔,声音像是能掐出水,简直是不忍直视。
恋爱的酸臭味让他面目全非,单身狗的心经不起伤害!
“奚瑾,你能少作点妖不?”
“???”
他怎么了?
好像什么话都没说,什么事都没干吧!
咋又在无形之中惹到少校,难道遥遥给泽哥脸色看?
“有些事该问问,不该问就不要问,做任务期间不准八卦,务必保证全心全意完成任务,不能出现丝毫纰漏!”
“好。”
咦,他还以为要发生什么严重的事,原来是打鸡血,树威风啊!
“重整旗鼓,不惧困难,勇往直前,奚瑾,别沉浸在过去,往前看才有前途。”
伸手拍打着奚瑾肩膀,谭泽温声提醒。
悲观情绪是一种不好的催化剂,若是不能从悲伤情绪中完完全全脱离,不仅害己,更是伤害别人!
“好,重整旗鼓,不过我们该从哪个方向去探查?”
“给,你研究这两张图,分析比对一下,看它们具备多少真实性资料。”
“好!”
老大可真厉害,居然真的趁火打劫,从中搜查到不得了的信息,若是能判断图的真假,回程似乎近在咫尺。
老天爷保佑,一保佑一切顺利!
“老大,我们是不是要抓紧时间转移阵地?”
“你已经找好地方?”
“嗯,距离此处大概有几公里地,是一处农家小院,隐蔽性极强,且离市中心比较远,若是发生意外状况,完全不用担心误伤的问题。”
“能住下多少人?”
“我连夜打听了下,估计能住下五六百人,不过都是分化,一家一个或者两个,不过不用担心住的问题,毕竟是远离郊区,人烟稀少,居户更是少之又少,我们可以重新修葺,然后坐以待毙,等待他们自投罗网。”
奚瑾自信满满的昂起头,眼神坚定而果断。
有他在,绝不会让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受到伤害!
有些错犯下一次,便已经够愧疚一辈子,他一定会谨记。
“兄弟们呢?”
“我让他们去查消息,估计等会儿才能回来,要不我们先把东西给搬过去,等他们回来再大部队迁移离开。”
“好!”
计划很不错,果然吃一堑长一智,比之前聪明许多。
“老大,我很好奇一件事!”
“什么事?”
他居然有好奇的事,还尽量忍耐着好奇,到底是什么事?
怎么一副猫见了耗子,猥琐至极的表情!
第二百九十八章公子莫怕(38)
“那为什么会有噗呲声?”
不是他迷信,而是人世间总有一些看不透,又无法用科学来解释的现象!
就比如刚才,不是他,也不是谭哥发出的气体声,那么是谁发出的气体……声?
整个太平间就两个活人,除了他们,也就剩下这些被白布覆盖的尸体!
“小刘同志,知识浅薄不可怕,可怕的是无知。”
“???”
谭哥什么意思?
好像是在说他蠢!
“尸体在尚未僵化前两个小时,虽然已经被判定脑死亡,也被定义为死亡,但细胞以及神经纤维依然处于慢死亡阶段,刚才之所以听见噗呲声,是因为体内气体外放,不必如此惊讶!”
“若是不信,等过会儿,你还会见到有腥臭地粘液从他五窍流出。”
细长地手指遥指着鼻孔,耳朵以及眼睛等部位,谭泽细心为他讲解。
无知又何须无畏,专业性知识,他不懂也挺正常!
谭泽示意刘助理将死者口腔打开,随后拿着摄像头对着口腔拍摄。
随着时代更替和变迁,致死因素层出不穷,凭他过往的经验,死者在死前一定遭受到创伤!
“原来如此!”
刘助理恍然大悟的拍打着脑袋,眼睛发光地盯着谭泽。
不愧是谭哥,果然够厉害!
“过来帮我把他翻身,从左侧往右侧翻,幅度要小,动作要轻。”
俯身将摄像头放置到一旁,谭泽小心翼翼地掀开死者衣衫,盯着已经.asxs.点状的淤点,示意刘助理行动。
前胸已经看清,后背还未检查,疑点还未显露,到底是哪里出问题?
“停,把手套带上,不能留下指纹!”
“哦!”
那么专业吗?
刘助理拧着眉头上前,不情不愿的带上手套,带上口罩,忐忑地站在床旁,慢慢伸出手。
“停,撑住,不要动!”
翻身地刹那间,突然瞥见尸体腋下的青紫点,谭泽赶忙叫住刘助理。
腋下怎么会有青紫点?
医言,尸体出现淤癍会在两个小时身体僵硬后,且首先从身体骶尾部或者受压部位!
但两个时辰还不到,怎么会出现青紫点,而且还是出现在腋下?
腋下按理说是体温最后丧失的部位,出淤点应该要比其他部位晚,但此时情况有异!
“老大,别看了,我快撑不住。”
“别动,让我拍张照片!”
“好。”
咬着牙坚持,还要控制心底的恐惧,刘助理闭着眼睛,扭头看向其它方位。
“行,翻!”
“轻轻放,温柔点,对,慢点。”
“好,将衣服慢慢脱掉,我要仔细检查。”
目不转睛地盯着刘助理的行动,谭泽一声声指导。
“谭哥,你又不是法医,能找到问题所在吗?”
“专业达不达标不是大问题,问题是我们能否有足够的细心和耐心来解决问题。”
“用我帮忙不?”
“暂时不用,不过你可以把电脑打开,将照片上传。”
“上传?”
有必要吗?
照片都在摄像机内里,只要拿它去印刷店,一切不就都能洗出来。
“对,一张不少,上传所有照片!”
“好!”
冰冷地气体在太平间荡漾,幽幽地灯光似昏似暗,隐约有一股气流散动。
“砰!”
“谁?出来,别装神弄鬼!”
刚把照片传进电脑,突然灯光一闪,摄像机被重物击打掉落。
刘助理赶忙抱紧电脑,色厉内荏的叫嚷。
“小刘,你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没受伤,就是摄像机掉了,估计摔得够呛。”
“没事,我们先出去再说!”
瞥了眼越来越昏暗的灯光,谭泽扶着刘助理从地上站起。
此处有些危险,他们必须赶紧离开!
若是他一人,自保不成问题,但小刘跟着他,他要保证他的安全,眼下无枪无工具,还是身在太平间,若是在此打斗,未免对病人太不负责任。
“啪!”
“小刘,等会若是遇到危险,你别管我,抱着电脑去大门口,警察应该快要赶来,务必把照片以及百度云上的文件发给他,听见没有。”
“谭哥,你……”
“我没事,只要它们被警察得到,我就不会有事!”
“好!”
郑重地承诺,刘助理手臂交缠抱紧电脑。
谭哥是军人,应该不会有事!
他算是看出来,哪来的妖魔鬼怪,纯属瞎扯,不过想害他们的人倒是存在。
“跑!”
耳畔传来一股极其凌厉的风声,谭泽快速反应过来将小刘推到一旁,冲着他嘱咐。
对方既然来太平间阻挠他们,说明他的猜疑是通往正确地方向!
想借助死人来搞他们,真是好大的一局。
不过他已经让兄弟将死者身份和最近的转账记录制作成文件模式存在百度云,只要警察看到那些消息,翻盘只是时间问题。
“想追?问没问过我的意见!”
一把抓住对方后颈衣领,谭泽阴笑着将人摔倒在地上。
空拳赤手,他也算得上高手,还以为对手手里有枪,哪晓得竟是绣花枪。
“呦,路子很野啊!”
右脚前踢,还未踹到对方腹部,便见对手就地打滚,片刻间从地上起身。
两人如水火交缠在一起,刚对刚,硬碰硬,肌肉震颤地声音在空气中飘荡。
拳头和拳头撞击,左上右下,拳和脚相互来往,一来一往,谁都不曾落下风,局势越发紧张。
“功夫不错啊,是不是当过兵?”
感受到对方招数有些熟悉,谭泽似是而非的留下一句话。
底盘极稳,出手狠毒,带着钢铁般的硬度,感觉像是当过兵的人!
“啪叽!”
谭泽话音刚落,对方的节奏似乎被打乱,失去稳重,余下狠戾碰撞。
而谭泽却趁此机会,转变战斗方式,以柔克刚来阻挠对方进攻!
看来他说对了,不然何以会慌张?
“身为军人,居然堕落到如此地步,真是耻辱,今日我便要将你捉拿归案。”
得知对方是军人,心里的怒火便处于燃燃上升之势!
他向来以自己是军人而光荣,绝不允许任何人来玷污。
动作越发凌厉,招数越发狠绝,一开始只是为了给小刘争取时间,顺便探探此人深浅,但探出的信息让他略有崩溃。
“大言不惭!”
嘶哑地声音自对方口中说出,充斥着不屑和藐视。
“呵,我会让你见识到什么是信仰的力量。”
在他心里,军高于一切,若非现实所迫,他愿意待在部队一辈子,但总有一些留在心中更为重要的事情,比如家庭和爱情。
当人生面对转折点,又必须做出选择时,作为成人的他要为人生负责!
不过即使辞职,他依然是不屈不挠的军人。
“呵呵……”
第二百九十九章公子莫怕(39)
“郭大少爷,有事?”月笙遥眼神迷惘地落在郭晨云身上,语调之中夹杂着调笑。
明日就要离开,本想安然待在家中陪着干爸干妈,哪知他打电话让她来医院陪郭老爷子下棋。
下棋就下棋吧,还没下几盘,他说有事和她聊,不顾她反对直接将她拉走。
什么意思?
找她真的有事,求她帮忙?
“月笙遥,你别闹,我们去双人椅上坐会。”
郭晨云避开月笙遥灼热地视线,眼神飘忽的落在远处不久的椅子上,神色无比怪异。
掌心蕴含着粘稠的汗水,湿哒哒的粘在手心,郭晨云极其不自然的扭过脸,闷不做声的向前走。
该怎么说呢?
她会同意还是直接拒绝?
还能继续做朋友吗?
若是不说,她此番离开就是好几年,万一……
眉宇间夹杂着浓浓愁绪,整个人呈现出烦躁的状态。
“到底出什么事?”月笙遥疑惑不解的坐在椅子上,双眸夹杂着浓浓担心。
出什么大事让他如此烦躁?
最近没听到郭家出事的消息,也没听见流传的风声,但看他欲言又止,眉宇不宁的状态,感觉不像是小事。
哎,最是见不得美人伤心,月笙遥主动拉着郭晨云坐在椅子上,声音轻柔的询问。
对待情绪波动较大之人,她得如春风化雨般抚平他受伤的心灵,不过他那么强,她好像帮不上什么忙!
“遥遥……”
“哎?”
“你先别说话,安静点,让我把话说完。”
郭晨云正准备诉说满腔情愫,刚喊出名字就被月笙遥打断,眉头一皱,呵责她安静。
别捣乱,他本就忐忑不安,被她这么一弄,更加紧张。
准备好的稿子都被打乱,不过没关系,幸亏他另有招数,不过得先让遥遥安静下来。
“好,我安静,你说吧,我听着呢!”
“……”
他又不是做述职报告,一板一正干什么呢?
能不能让他好好梳理一下语言,又断了,他还是从真实性出发,以真诚来取胜吧!
“遥遥,你有喜欢的男生吗?”
“没有!”
脑海里快速闪过谭泽英俊的脸颊,月笙遥神情一怔,心慌的摇头。
怎么会想到谭泽?
无意吧!
“有没有打算找个男朋友。”
见月笙遥果断摇头,郭晨云甚是欢喜,喜色之于表情明眼可见。
没有就好,如果没有,是不是他能成为她心中的独一无二。
是的,郭晨云之所以会喊月笙遥出来就是想要告白,人和人之间的关系非常巧妙,虽然不知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她,但心中留下她的影子,怎么也甩不掉!
他迟疑的想要隐藏这份感情,却被爷爷给**裸挑明,听从内心真实想法,耐不住渴望大胆告白。
“郭大少爷,你是在开玩笑吗?我明天就要去部队,短短时间上哪找男朋友?暂且不说时间问题,仅凭工作性质,你觉得谁会喜欢我?”
“一个人挺好,没必要加入另外一个人!”
敏锐的察觉到一丝不对劲,月笙遥眼睑下垂,声音淡漠,不沾有一丝情感。
不论他抱有什么心思,她都必须断绝,不该有的情感不必存在,她当他是朋友,也只能是朋友。
指尖微颤,月笙遥克制着情绪,目光宁静无波的看向远处花朵,整个人无任何情绪波动。
“遥遥,我……”
瞥见月笙遥眸色里的冷寂,郭晨云心中一咯噔,惴惴不安的坐在椅子上,额头似有薄汗晕染。
遥遥不喜欢吗?
不喜欢男朋友还是不喜欢他,这是直面拒绝吗?
“遥遥,我希望接下来你能认真听我说话。”
“也许你不会相信,但它却是事实,我对你一见钟情,从第一眼看见就喜欢你,喜欢到看见你都觉得心里甜蜜蜜。”
“每次坐在一旁看你和爷爷下象棋,心里暖洋洋像是有火炉煨在一旁,多想看着你直到天荒地老。”
“有人说一见钟情的爱太过于莫名其妙,没遇见你之前我对此话深信不疑,遇见你之后满身满心只有你。”
“每次相遇,我都会紧张不安,不仅担心会泄露眼底隐藏的爱意,更担心你对我不搭理。”
“本来不打算向你告白,因为我觉得你还有更广阔的天空,但明天你就要离开,我怕不告白就会来不及。”
“遥遥,我是真心实意的喜欢你,不掺和任何不良心思,我现在有工作,有事业,没有不良习惯,也不会乱搞男女关系,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未来太长,承诺太假,但前程似锦,愿保你一生无忧!”
郭晨云目光灼灼地盯着月笙遥,璀璨眼眸满是期待。
他不知道结果会不会如他所愿,但话说出去之后,心下莫名一松!
他想要真心对待的姑娘,想要陪伴一生的姑娘,他喜欢她,喜欢她的一切,不论她同意与否,起码他不再懦弱隐藏。
“郭……”
“遥遥,你别急着拒绝,好好考虑一下,明天再给我答案,好吗?”
瞥见月笙遥愧疚的眼神,郭晨云心里一慌,着急地扶着她肩膀,小心翼翼的恳求。
不要那么快就回答,他不想听到她拒绝的话!
“不,郭晨云,有些事是拖不得。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既然不喜欢就没有必要拖下去,你英俊潇洒,才华横溢,年纪轻轻就取得不菲成就,是所谓的有志青年,会有很多女孩喜欢你,我……”
“但我只喜欢你,遥……”
“你太激动了,安静一点,听我说完好吗?我天生没有情感,情感淡漠之人如何谈恋爱,郭晨云,我不是骗你,是因为不想你受伤害才会告诉你,每个人从出生开始就会被封闭一扇窗,而属于我的那扇窗就是爱情,我可能一辈子都无法爱上一个人,所以你没必要将功夫费在我身上。”
见郭晨云情绪激动的阻断她说话,月笙遥淡定的拍着他肩膀,示意他安静。
当断则断,不受其乱!
在她的行为准则之中,既然不喜欢就要拒绝,没必要给他留有幻想,五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他会遇到更好的姑娘。
“晨云,世界很大,爱情无法束缚我,我想要的东西从不涉及爱情,无心、就不会有**,我不值得你去喜欢。”
“有些人会错误的将朦胧感认做是爱情,其实它不是,爱情是经过日日夜夜的相处,慢慢演化,一见钟情不是喜欢,而是好感。”
“相濡以沫才能长久,一见钟情注定会分散,做朋友很好,起码比爱人来的轻松,我觉得我们更适合做朋友。”
月笙遥悄然从椅子上站起,目光含笑的看向郭晨云,眸中似有水色滑过。
第三百章公子莫怕(40)
隐约好像听见异样的响声,月笙遥挺直腰背,静耳凝听周遭一切声音。
因前两天亲生体验过车祸,她对车子启动时产生的噪音极其敏感。
透过车窗向外看,夹道两岸皆为河流且河面之上冰结千里,唯独看见雪花一片片落下。
目光前移,索道高峰,车子顺着坡度缓缓向上。
长索铁道,一望无边,车子略有摇晃地行驶,油门的声音好似野兽长鸣。
“干爸干妈,你们有没有觉得不对劲?”
眉心紧锁,深深地褶痕显露,清澈的眸被惶恐之色代替。
潜意识或者第六感告诉她,前方有‘鬼’,万万不可前行。
“遥遥,你是不是晕车?别担心,过了这条索道,接下来的路就会平坦许多。”
“不是晕车,是车子的零件恐怕被人动过!”
“?”
“干爸,你先停下,等会再开。”
果断阻止车子前行,月笙遥目光灼灼地盯着前方。
浓雾弥漫,百米之外,人影恍惚,不见车辆行驶。
面容严肃地从口袋取出小型方盒,冲着谭艺帆和路琳示意,探头探脑的走下车。
裹着衣服,拉紧上衣拉链,将小方盒放在雪地之上,启动绿色按钮,莹莹绿光闪现。
呵,胆子真大!
接收到小方盒传递的信息,月笙遥浅笑着从口袋拿出手机,瞥了眼手机屏幕上的显示,唇角下落,捡起盒子装进口袋,眼神狠厉地望着前方,手脚麻溜的钻进车子。
“怎么了?”
解开安全带,谭艺帆不解地看向月笙遥,清澈地声音犹如泉水。
“前面有坏人堵我们,不能继续前行!”
“确定吗?”
“十分确定,在部队待的几个月,我并非什么都不学,关于侦查和反侦查多多少少学到一点,前方一定有人堵我们,不仅如此,车子也被他们搞了破坏。”
“什么?”
车子坏了?
怎么可能,这辆车子他一直不曾开过,想着今日拜年图个顺顺利利,所以……车子尚且算得上首次,怎么就坏了!
心底剧烈震荡,仿若徜徉在深不见底的海水,跟随流向波动,不能自己。
“前方危险,后路形势不明,不如我们中途下车,保住命尤为重要,至于礼物都不是什么重要物品,先丢下离开!”
“但这样一来,肯定不能及时到达老宅,老爷子该心生不满。”
“无妨,等会打电话解释一下,顺便让他们派人来接我们,情势危急,安全至关重要。”
“对,遥遥说的极对,此时此刻没什么比生命重要,相信爸不会计较这些小事。”
谭艺帆伸手拍拍路琳颤抖地脊背,温声安抚。
暂且不说遥遥的判断是否正确,但只要有一点点危机存在的可能性,他都不会任由她们暴露。
妻子和女儿是他的命,只要有一丝丝危险,他都会尽力避免。
“快点决定,得准备离开,不然我担心打草惊蛇。”
小方盒上的绿点扑闪扑闪,亮度越来越高,隐约成墨绿色。
指尖轻抚滚烫的小绿点,月笙遥急迫地催促。
时不可待,事有轻重缓急,赶紧离开才是!
“走,带上随身物品,礼物放在车厢。”
身先士卒走下车子,谭艺帆温柔地拉着路琳和月笙遥的手掌,坚毅果断下达命令。
“嗯!”
三人并行于轨道,谭艺帆拿起车钥匙将车门锁住,目光凉凉地瞥了眼远方,冷哼一声,步履不停地离开。
胆敢围堵他们,好大的胆子!
“志棋,艺帆怎么还没来?”
吕涵冰着急地站在大厅门口,远望空空落落的小道,冲着谭志棋埋怨。
都快中午了,人怎么还没来?
拜年这么重要的事情都能迟到,在他眼里他们是有多么不重要?
“妈,小弟应该在路上,估计路上车子比较多,有些堵车,所以来的晚点,您别着急,我打电话问问。”
谭志棋毕恭毕敬的走到吕涵冰旁边,温和地安抚。
弟弟怎么回事?
昨晚不都商量好拜年时间,怎么到现在还没来!
“嘟嘟嘟~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对不起……”
“行了,不来拉倒,爱来不来,家里又不缺他一人!”
硕大的杯子摔在地上,谭满仓满脸怒气地望着谭志棋,恶狠狠的叫嚷。
混账儿子,大过年不回家孝敬他就罢了,如今连拜年都不回来,想造反啊!
“爷爷,您别生气,孙儿陪您下棋。”
“古人言隔辈亲,此话不假!”
“叮叮叮!”
“有人给你打电话,快接。”
“爷爷,不是电话,是短信。”
“哦!”
察觉到爷爷语气中浓浓地失落,谭泽了然的笑了笑。
想必爷爷以为是小叔给他打电话吧!
年龄越大,性格越发活泼,真是越活越回去。
明明心里惦记的不得了,表面上却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可怜一大把年纪还热衷演戏。
“爷爷,不好啦!”
“什么事就不好了?小声点说,别嚷嚷,正月里,财神爷在家门口守着,你安静一些。”
“小叔遇到危险,如今被堵在索道附近,恐怕……”
“什么?”
“您看!”
将月笙遥发给他的短信递到谭满仓面前,谭泽急躁的从沙发上起身。
怎么回事?
刚过完初一就不让他们过初二,这是要整死的节奏!
“爸,召集人马,我要去救小叔。”
“你知道他们的地理位置吗?”
“不知道,不过我可以调控!”
摘下戴在手腕上的手表,动作粗暴地将其肢解,取出表中的核心硬件,谭泽大步流星的走到电视机前,拿起遥控器将电视打开,随后将手中的硬件安装在电视机后面的孔系。
镇定,不能自乱阵脚,他一定可以!
自我催眠后,谭泽镇定自若的坐在椅子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
客厅放置的电视机是新研发出来的一种新型电脑,有无形键盘和鼠标,必要时,能直接当电脑使用。
手指快速点击无形中的键盘,代码唰唰出现在电脑屏幕上,一目十行,眼睛快速瞥过,不动声色的记下重要信息。
乱码横行在电视机屏幕,五分钟之后,屏幕上显示出一个显眼地理坐标,标点正快速移动。
“爷爷,我找到他们的藏身地点,快点派人去救他们吧!”
兴奋的指着电视机屏幕,谭泽极其激动地站起身,目光如炬的盯着谭满仓。
幸好之前他不放心遥遥的精神状态,就在她手机里面安装了一个芯片,本没想到会有用,但关键时刻,它还真有用。
“救一定要救,不过小泽,你解释一下你和月笙遥是什么关系?”
第三百零一章公子莫怕(41)
硕大的桃子自碧绿地树叶里透露,阳光下惹人直流口水。
热风吹拂着收敛触角地树叶,桃子便从树叶间显露,粉红的尖尖无比惹人怜爱。
“泽哥,是不是很香!”
馋的差点流口水,眼神里充斥着浓郁地渴望。
又脆又甜,无污染,无公害!
放在鼻前,香味喜人;吃进嘴里,口齿留香。
“小胖,你居然带我们来偷桃?”
看到如此明显地意图,还有什么不明白,艾婷生气的看向赵岁柯,大声质问。
还以为他带他们去什么好玩的地方,没想到居然是偷桃?
真是胆大妄为,李伯什么脾气他不知道吗?
万一被发现,丢人丢大发了,做事前,能不能动动脑子!
这个二货……
“嘘~,你小声点,怕别人听不见啊!”
听着艾婷大声吆喝,赵岁柯赶忙小跑到她身旁,捂着她嘴,小心翼翼地看着周围。
叫什么?
既然知道是偷桃,还这般大声叫喊,能不能有点脑子。
“呜呜……你……放开……我!”嘴被紧紧捂着,憋闷的很,艾婷伸出手胡乱地拍打着赵岁柯。
他干嘛呢?
不会好好说话,非要捂着她的嘴,再说她说错了吗?
“那我放开,你可不能大声叫。”肩膀被锤的青疼,看着怒目而视地艾婷,赵岁柯有些尴尬的松开手,但又怕她大声叫,不放心的嘱咐。
这妮子,忒泼辣!
“你是不是找打,还敢捂我的嘴?”嘴巴刚得空,艾婷伸出脚使劲踢他。
“行了,再不爬树人就回来了!”
刚刚他观察屋里好像没人,在京都他什么没吃过,只是好歹小伙伴第一次以向往的语气请求,作为老大当然要满足他微薄愿望。
再者,还能让月小黑崇拜他,简直是一举两得!
“他们真要去偷桃,遥遥,不劝劝吗?”看着他们的架势,艾婷小声在月笙遥耳边絮叨。
“无所谓!”虽然说偷桃的举动令人不齿,但从城里出来的傲娇少年,怎么会听从她的意见?
何况,她根本不打算劝说他,还有心助他一成。
她是个爱记仇的人,告密之事可没有翻篇。
毕竟,她可是断了条腿!
冷笑着看谭泽偷偷翻过墙头,小心翼翼地往桃树上爬,隐藏在内心深处的小恶魔开始展露手脚。
曾说过不计较,可真的能不计较吗?
“那我们望风吧!”艾婷看着小伙伴淡定的表情,想着自己大喊大叫的不雅形象,乖乖地闭嘴。
“泽哥,你往那边爬,摘又红又大的桃子。”赵岁柯在桃树下看着谭泽在树上谨慎爬行,有些不满地。
泽哥怎么那么慢?
等会人就回来了,还不抓紧时间,赶紧摘啊,一人摘两个,摘完好离开。
“好,我等会往下扔,你记得接着。”
顺着赵岁柯指导的方位看去,果然发现几个非常不错的桃子,谭泽甚是兴奋。
第一次干这种事,好刺激!
感觉骨子里的因子都在欢欣跳跃,脑海神经无比兴奋。
真是奇妙的体验!
“婷婷?”看到艾婷左顾右盼十分认真的望风,心底陡然升起一抹恶意。
从他们来到这,估摸着有半个多小时,就算屋里的人去赶集也应该快回来了。
既然敢做,那就要勇于承担责任,少年们,不经历挨打怎么会成长呢?
“遥遥,怎么了?”艾婷感受到手心被轻轻的抓了抓,疑惑地看向她。
“口渴!”看着她清澈地瞳孔,月笙遥装作口渴的指了指喉咙。
“我家离这还近,要不去我家喝水?哎,不行,我们要是都走了,就没人帮他们看着,要不你再忍会,等会吃桃解渴?”
看着月笙遥小脸皱着,额头上沁着薄汗,艾婷有些纠结。
万一她们离开,李伯回来了,那岂不是被逮个正着。
“渴!”看着艾婷纠结的表情,月笙遥咬着干裂地唇,眼角下方的胎记挤在一起,高耸的颧骨有些发亮。
艾婷宛如怪胎,看着她这番丑陋模样,不仅不觉得害怕,反而觉得遥遥是反差萌,那么清冷的女孩委委屈屈的说口渴,心里竟升起几分愧疚。
亏她还想做遥遥的好朋友,却连她想喝水的问题都解决不了,太失败!
不行,遥遥才是最重要的人。
“那我回家拿瓶水过来,你帮他们望风,我快去快回?”将刚才小胖递给她的外套放到月笙遥手里,艾婷细心嘱咐着。
“嗯!”月笙遥乖巧的点点头,看着她小巧地背影从视野里消失,面上复杂的表情顿时消失殆尽。
嘻嘻,每个人心里都住着一只小恶魔,她迫不及待的想要把它们给释放出来。
一瘸一拐的走到墙角,随手将衣服扔在地上,一屁股坐在上面,目带笑意的看着墙里面不停晃动的桃树,轻叹一声,身体歪着靠在墙角。
天气如此之好,不认真睡一觉,真是辜负大好时光。
至于偷桃的少年,应该吉人自有天相吧!
“小胖,几个了?”抱紧树枝的谭泽喘着粗气看向站在地上的赵岁柯,轻声询问。
怎么爬个树那么累,莫非他体力太弱?
“七个,再摘一个就好!”开心的数了数怀里香味十足地桃子,赵岁柯喜笑颜开的回答。
桃子啊!
甜甜脆脆的桃子,已经向他的怀抱涌进。
哈哈,桃子啊……
“给,接着,你先翻墙出去。”将离自己最近的大桃子摘下扔到他怀里,谭泽不放心的嘱咐。
千万不要这个时候回来,不然当真就是人赃并获,解释都解释不清。
可偏偏有些时候,最不想发生什么,它却往往赶在那个点发生。
“小兔崽子,你们干嘛?”
李威刚从集上回来,远远看见院里的桃树晃动地厉害,心觉得不对劲,不由得加大步伐,可还没走到门口,就发现有个胖胖地孩子坐在墙头上。
“泽哥,赶紧下来!”
“快,千万不能被逮着。”
听到粗犷地声音,赵岁柯敏感的神经就像是被提拉着,猛然从墙头上跳下来,可看着还在墙头上坐着的谭泽,不由得催促。
赶紧下来啊!
要是被他逮住,少不了一顿打骂。
“别管我,你赶紧离开。”紧急时刻,谭泽反而冷静下来,一边往下跳,一边让他赶紧跑。
只要没发现桃子,他就不会有事。
“好,你小心点。”听着谭泽镇定自若的话,赵岁柯虽然觉得逃跑有失义气,但怀里地桃子绝对不能被发现。
于是,一溜烟的跑了!
“跑什么跑?居然敢来我家偷桃,是不是欠揍!”就在谭泽跳到地上准备逃跑,突然衣领被紧紧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