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二章公子莫怕(72)
面色肃然,目光灼热地盯着谭家族祠,话语虽含有商量之意,但语气却充斥着浓浓威胁。
有些事由不得他们做主,不断也得断,断就要断得干干净净,以后绝不能相遇!
出于补偿,他不会利用月笙遥联姻,允诺她的另一半可由自己选择。
他不是铁石心肠,也懂得怜香惜玉,所以他不为难遥遥,已经为她想好退路!
但如果他们不识情趣,非要和他硬碰硬,别怪他不讲情面。
“不愿!”
“你呢?”
眼神直接略过谭泽,直勾勾地看向月笙遥,谭满仓自信满满的询问。
谭家阳盛阴衰,小辈多儿少女,但对于女孩家的小心思,他还了解挺透彻。
没有谭家,小泽就什么都不是,聪明人不会选择穷苦落魄过一生!
只要答应他的条件,往后就算不是一帆风顺,至少得到谭家郑重承诺,许她余生无忧。
“爷爷,您心底是否承认我是谭家人?”
见无法躲过追问,月笙遥微微一笑,低垂的头颅慢慢抬起,璀璨地双眸看向谭满仓,如是询问。
他心底承认过她是谭家人吗?
留在京都已有不短时光,来老宅也算频繁,但他认同过她吗?
还是只当她是外人!
“别扯开话题,我再问你话。”
“是啊,您问我话,我必须得回答,但我问您话,为何得不到回答?”
“月笙遥,你还懂不懂的尊卑有序?”
“懂,不过我宁愿我不懂,如果不懂是不是就不用跪拜在这,甚至每年拜年都要忍受白眼和屈辱?如果当真不愿承认我,又何必惺惺作态!”
“放肆!”
“今日我就放肆,反正你又没拿我当谭家人,既然不是谭家人,你又有何理由管我?”
不止他心中有怨有怒,她心中何尝没有?
就算是块石头,捂了三四年总该有点反应,但他呢?
不仅没有反应,反而对她各种挤兑,威胁,当真是长辈的作风!
她向来睚眦必报,但对他却一忍再忍,因为他是长辈,她尊敬干爸干妈,所以试着尊敬他,不反抗,一味地妥协,但是得到什么对待?
十多年前的事,其内在真相到底如何,他心底清清楚楚,哪来的脸责怪别人!
“月笙遥,尔敢!”
“我为何不敢?谭家所有人都怕你,我可不怕你,大不了我不进谭家门就是。”
“小泽,这就是你的眼光?”
“呦,说不过我,就欺负孙辈,以辈分压人,您真是‘有才’!”
见谭满仓将矛头对准谭泽,月笙遥不满地从地上站起,目光直视着他,话语中充满嘲讽。
长辈之德,以身作则,他可好,只会以辈分压榨小辈。
一丘之貉!
“你闭嘴,中华传统美德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谭艺帆和路琳竟是这般教你?”
怒瞪着月笙遥,谭满仓气愤地呵责。
气死他了,她怎么和他说话?
要不是念在她是女人的份上,早就将她扫地出门!
怪不得古往今来,传言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老头,别把什么过错都往别人身上安,明明是我冲撞你,为何怪干爸干妈?”
“从不审查自己犯下的错,暴露的毛病,只知道把问题安插在别人身上,你知不知道谭家人为什么不喜欢你?”
“就是因为你独断专行,不听别人意见,一意孤行,才造成谭家分裂的场面。”
冷眼盯着谭满仓,月笙遥气势如虹的应对!
她向来不是好欺负的姑娘,何况他还祸水东引,把干爸干妈拉下水。
责一人之怪,何必牵连其他人?
“好,非常好,既然你强硬要求,谭家族谱一定不会留有你的名字。”
“如此甚好,既然如此,您为何不同意我和谭泽在一起?”
狡黠地目光瞥过谭满仓愤怒的拿起笔从族谱上划去她名字,月笙遥狡猾的冲着谭泽扬扬唇。
她是不是很棒!
快夸夸她,不过眼下时机不对。
仅凭口头之言,便能将事情给简而化之,完美无缺的解决麻烦,实在是天下少有!
既然她不是谭家人,和谭泽没有名头上的关系,那么他还有什么理由阻挠他们?
“你……”
混账,居然敢在话里设套!
“爷爷,我明天回部队,您可有话要对我说?”
谭泽微微一笑,爽朗地笑意洋溢在英俊面容,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欢悦气息。
遥遥真是他的小天使,他还没出招,爷爷已经无话可说,想必应该不会反对他们的事!
“明天回?为什么今天才和我说!”
胸腔里的怒火怎么都压不住,谭满仓怒气冲天地询问。
孙子明天离开家,他今日才知道,一个个是当真不把他当回事!
“我怕您生气,而且我和遥遥的事还没商量好,谈离开……”
“没得商量,我不会允许你们在一起。”
“原因呢?”
“没有原因,长辈的话,你是听还是不听!”
长者之言便是权威,需要什么原因?
他做事全凭心意,身为晚辈就该听长辈的话,他让他干什么他就得干什么!
怎么,还想反抗?
“爷爷,您也说过社会在进步,没有什么一成不变,可听之言必然听,如果是错误的言论便不需要听从。”
“我和遥遥,男未婚,女未嫁,五辈之内没有血缘关系,为什么不可以?”
层层递进,片片深入,直取中心点!
他什么都不在意,但遥遥志在必得,不论是谁,都无法阻挠。
若是爷爷强制反对,他不是没有后招,反而多如牛毛!
“我说不可以就不可以,怎么,想和她一样划去在族谱上的名字?”
“如果爷爷固执己见,不是不可以!”
“你……好,既然你非要和我作对,我就成全你们这对痴男怨女。”
被气得身体发颤,谭满仓颤抖着身体,拿族谱的指端止不住颤动。
儿子儿媳十多年前在此划去名字,十多年后,他的孙子也要走这一步吗?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他对他们不好吗?
行,既然他非要离开谭家,他就给他机会,看离开谭家他能做什么。
“老头子,你敢,你若是敢将小泽的名字在族谱上划掉,我今日便和你离婚。”
“回房去,在列祖列宗面前闹什么!”
“我没和你闹,谭满仓,你若是将小泽名字划去,顺便也把我的名字从上划去,省的麻烦。你知道我的性格,说一不二,既然我敢说,必然做好准备。”
吕涵冰镇定自若的望着谭满仓,眼睛里满是决绝。
他到底闹什么闹,非要把一大家子闹掰才满意吗?
第三百三十三章公子莫怕(73)
“为什么问我?”
谭艺帆惊讶地看向谭泽,不明白他心里到底打什么算盘。
为什么把这个问题抛给他,是希望得到他的支持吗?
没必要,他支持与否,意见都不会被老爷子采纳!
从他放弃家族荣耀,选择离开的那天起,他已经失去难得的亲情。
“因为我觉得你给出的答案也许是我所需要的!”
为什么?
因为从小到大,他一直都钦佩小叔,羡慕他自由自在,潇洒肆意,不受约束的性格!
但他清清楚楚明白他不可能选择这条路,所以他很想知道如果小叔站在他的立场,小叔会怎么选择?
坦诚还是否认!
“坦诚吧!老爷子不是不讲理的人,只要你有把握劝得住他不将你逐出家门。”
“作为父亲,我很纠结,一方面希望你坦诚,那样遥遥就不会伤心,但我又希望你能够否认,那样遥遥就还会有其他选择,不至于在一棵树上吊死。”
“作为长辈,我希望你担负起责任,有自己的看法和见解,不被外人意见所左右。”
“作为谭家人,我希望你能以大局为重,将儿女私情先放一旁。”
“你问我会有怎样的做法,如果是我,我肯定选择坦诚,但你不是我,你可以有不一样的选择。”
慢条斯理的坐在椅子上,轻轻地拂去身上的灰尘,谭艺帆紧盯着谭泽,话中之语充满着智慧。
何必要知道他选择呢?
他们不是同一个人,有着不同的思想和灵魂,根本无法混成一谈!
“不,我同样选择坦诚,不论会遭遇到什么,我都不会后悔自己的选择。”
“等遥遥醒来,征求她的意见之后我就会和爷爷说清楚这件事。”
“谭家没有我依然会屹立不倒,但我没有遥遥,却不一定会不倒。”
他不想做大英雄,只要让喜欢的人开开心心,一家人能够平平安安,快快乐乐!
他的愿望向来简单,平平淡淡,普普通通的生活便是他向往且一直地追求。
“吃饭时间到,我在病房看着遥遥,你们俩去买饭。”
“不了,你们去吃吧,我暂时不太饿。”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别遥遥醒来你再熬坏身体。”
“我真不太饿,你们先去吃饭,我订外卖就好。”
“那行吧!”
被谭泽无动于衷的表情打败,路琳无声地叹口气,沉默地拉着谭艺帆离开。
聪慧之人,情深不寿,慧及必伤!
希望他们俩能有好的结局,千万不要像她一样。
“遥遥,你准备什么时候醒,我快等不及了!”
有些话积攒在心里,憋闷且难受,想和人商量,却发现除了遥遥,他不知该和谁说。
知心之人,向来难寻,何况还是深爱之人!
“等不及什么?”
空洞洞的病房传来女声,沙哑地声音似有些空洞,仿佛干渴许久。
“遥遥,你醒了!”
“来,喝点水,我去喊医生。”
“水不能喝,你先去喊医生帮我检查一下身体。”
“嗯!”
月笙遥傻眼地盯着谭泽如风一样离开,眼神似有些呆滞。
他是不是傻?
难道不知病房内有响铃,只要响铃一响,护士便会赶来病房,哪用得着跑那么远去喊?
呆子!
“医生,她醒来是不是就……”
“嘘!”
随从护士阻止谭泽唠唠叨叨的话语,示意他安静。
患者家属未免太激动没看见医生正在检查患者身体,此刻该安静才对!
“医生,她是不是脱离危险期?”
“嗯,修养个几日就能回家,等会护士就会把胃管和尿管拔掉,不用担心。”
“好嘞,谢谢!”
听医生说遥遥没事,谭泽感激的道谢。
没事就好,只要遥遥没事,他就觉得什么都好!
“遥遥,你现在感觉如何?”
听从医生的建议端着杯水放在月笙遥面前,温柔地扶着她肩膀,谭泽担忧地询问。
“有点酸,还有点麻!”
就着谭泽的手喝了两口水,月笙遥老老实实回答。
床板有点硬,躺着不太舒服!
“我帮你捏捏。”
床头抬高,升高病房室温,眼神心疼地看向月笙遥,谭泽小心翼翼地的将手放在她瘦弱地肩膀上。
好瘦,骨头有些咯,看来以后得慢慢养!
“怎么对我那么好,莫非……”
抓住谭泽放在她肩膀上的手,月笙遥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平时挺内敛的一个人,今日怎么如此主动?
“遥遥,以后别再出事,我会担心害怕!”
“我也不想,但总有刁民想害我。”
“看到你给我发的信息,我感觉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已经凝固,看到你面色惨白地躺在地上,我觉得心都碎了,以后好好保护自己好不好?”
“好!”
专注盯着谭泽深情地眼眸,月笙遥真诚回答。
他是担心她,很担心很担心的那种!
真好,这种滋味非常美妙,感觉整颗心都在热水里浸泡,仿佛要将她给烫化。
“遥遥,如果我什么都没有,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发生什么事?”
“没什么,就是突发奇想,如果我一无所有,你还……”
“谭泽,你觉得我是喜欢你的人还是你的财?”
“人,但爱一个人总会有些卑微,有时候会不自主的想你喜欢我什么?我有哪点值得你喜欢,总觉得哪哪都配不上你!”
“你啊,怎么总是胡思乱想。”
本来有点小生气,但听完他说的话,心口突然一酸,郁气瞬间消失殆尽。
原来他也会惶恐,也会不安,还以为只有她会这么想!
“谭泽,你给我听好了,这些话我第一次说,也只会说一次,往后你想听都没有机会。”
“我喜欢你,不关于外貌,不关于金钱,不关于权势,更不在意才华,我只注重你对我好,百般讨好我,把我放在心上。”
“一个人漂泊太久,心就会冰凉,但你让我漂泊不定的心找到可以依靠的港湾,没有你,也许我已不是我,说来我还得感谢你。”
“我是比较固执的人,只要认准你,那么就只会是你!”
目光灼灼地盯着谭泽,月笙遥郑重承诺。
她说的每句话都是真心实意,不掺杂半点虚情假意!
只要他对她好,她定然付出全部的真心对待。
“遥遥,我三生有幸得以遇见你。”
“说说你遇到的事情吧!”
第三百三十四章公子莫怕(74)
恍然惊醒的岁月,他在猜疑中反省,有些事情是不是臆想?
冷眼旁观的看着姐姐疲惫不堪的在学校,剧组和家里在几个地方转来转去。
直到他们一起出游,在爬山的时候,姐姐紧紧抓着他的手,他才恍然惊觉自己所犯的错误。
前世因前世果,今生何必纠缠!
而且爸爸妈妈就算知道姐姐变了不也什么都没说,依然以以往的态度,那他又何必呢?
姐姐也不容易,虽然有顾辰枫在她身旁,可以她独立的性格,又怎么会依靠别人的帮助。
算了,他好歹也是个男人,何必那般斤斤计较。
姐姐好像也察觉到他微妙的变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想必她以为是旅游带来的效果吧!
嘻嘻,就这样让她弄错也是好事?
日子不咸不淡的过着,有时忙碌,有时空闲,他也在不知不觉中长大。
因为智商的问题,他并没有像其他的小朋友那样上着小班,中班,大班,七岁他已经在上小学三年级。
若不是因为姐姐竭力的阻挠,也许他会直接考初中毕竟和一群小鬼一起学习实在是太无聊。
平静的日子似乎惹怒了苍天,他时常看见姐姐呆呆的看着远方。
不停地嘟囔着‘时间不多了!’
为什么时间不多呢?
就算是上一世,姐姐也是临到中年才自杀,时间还长着呢?
姐姐好像是在决策着什么,他时常看见她在暗处嘀嘀咕咕,手中的纸笔不停划着。
直到有一天他无意中听到姐姐和一个带着眼镜的男子讲分配财产的事,他恍然觉察似乎真的要发生大事。
他仍记得那一天姐姐告诉他,说让琳琳姐带他出去旅游,到世界各国看看,他不愿意。
非常不愿意!
潜意识告诉他,这一走恐怕就是永别,所以他竭力的拒绝,他告诉姐姐他不想离开她。
呵,他不是一直都知道姐姐并不是良善之人,为何还报有期待?
姐姐强烈的否决他的要求,并严厉的告诉他必须去,并且已经帮他请了假。
哈,很忧伤呢?
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他能够做出一定的决策,并不一定非要依赖她。
可那又如何,姐姐决定的事从来都没人能够否决,何况以他现在的年纪,又怎么会有说服力呢?
他满心不愿的被姐姐送走,孤零零的坐在飞机上,看着越来越小的城市,泪水顺着脸颊缓缓滑落。
姐姐,你当真要如此心狠吗?
关注不了国内的新闻,也得不到最新的消息,他如何能够安稳。
琳琳姐一直陪在他身旁,不停地劝说姐姐被大事缠绕,可他会信吗?
果不其然,他的潜意识从来都没有错过。
一下车,就看到满山遍野的尸体和垃圾,房屋被毁灭,街道被破坏,这样的情景像是没事的样子吗?
心在那一瞬间似乎死去,双眸无任何情感的看向这个他生活很久的地方,眼圈渐红,从此以后,他真的是孤家寡人。
看着亲人一个个离开,他们可考虑过他是什么样的心情。
即使琳琳姐没有说,他又怎么会不清楚,姐姐和姐夫恐怕都不在了吧!
这样也好,至少姐姐不会孤零零地投胎,有人相伴,她起码能够得到清闲。
她为他留的那些财产,些人脉,已是用心至极。
你看,她这个姐姐也并不是没有用,不是吗?
沉静许久,不经意瞥到琳琳姐担忧的眼神,他轻笑……
有什么可担心?
他是个胆小鬼,怎么会轻易的放弃生命,即使不发光发热,好歹也要结婚生子。
姐姐不是一直想看他结婚生子吗?他会满足她这个愿望,纵使她看不到!
他会找到相爱的少女,然后和她相伴到老。
只是几年以后,当他离开兰都,他突然不确定曾经经历过的事到底是真还是假?
会不会所有的一切不过只是出于幻想,像姐姐和妈妈爸爸从来都不曾出现,他不过是个孤儿。
在怀疑中自省,在猜疑中生活,他好像越来越神经。
直到他成年的那天,手机里收到一封莫名其妙信,那是姐姐留给他的信。
手指颤抖着点开,看向黑漆漆的数字,嘴角不由得噙着几分苦笑。
原来,她自始至终都知道他的异样和不同,却一直都在纵容他,他何德何能?
短短的信息上叙述着她对他的期待和愧疚,若是可以,她怎么会不想看着他长大,可天命又怎么能违背!
目光凉凉的看着窗外残败的树叶,晶莹地泪珠顺势而下。
有多少年没有再流泪,今天就把所有的泪水给流完,姐姐虽然冷心冷肺,可对他却没有丝毫懈怠,而他干的是什么事?
仗着她的宠爱,肆无忌惮的伤害她,让她苦,让她痛,让她悲,他是怎样的无耻?
指尖轻轻的放在冰凉的树叶上,感受着冰冷的气息向骨子里袭来,无感的站在那里。
亏他自言聪明,可到头来做的都是什么事?
恍惚间,似乎想到小时候在家里的庭院,姐姐牵着他的手,让他学着走路,学着跑步。
他还记得他摔疼时,姐姐紧紧把他抱在怀里,分外紧张的模样。
如今,一切恍如隔世!
他还是他,似乎没有发生任何变化,可姐姐却不再是姐姐,她已经化作最美的那颗星点缀在星海。
收拾好乱糟糟的情绪,他努力拼搏着,将所有的精力投入到工作中,等到警醒时,恍然发觉他已经三十岁。
应该要找个女朋友!
还好有琳琳姐和落落姐帮忙,她们给他介绍相亲对象,虽每次都不太成功,可她们却乐此不疲。
直到有一天碰到上辈子相濡以沫的妻子,他才有了结婚的心思。
你看,兜兜转转,他还是顺着上辈子的路线进行。
姐姐,你是否看到我为你挑选的弟媳,想必你也是喜欢的吧!
她对我很好,在我下班时,会为我端杯温热的茶,做好满桌子的热菜,会为我递上干净的毛巾。
我们有两个可爱的孩子,男孩随你,女孩像我,你说奇怪不奇怪?
姐姐,你想我了吗?
我想你了!
幼时不懂事,人到中年,每每回想起糟糕的岁月,心里产生的愧疚快要将我吞噬。
你看,我终于遭到了报应,姐姐,你是否会心疼?
人总是这样得到的不去珍惜,失去的反而苦苦纠缠,我是不是很窝囊!
若是有下辈子,我做你的哥哥可好,将所有的疼爱全都赠与你,让你做全世界最幸福的公主。
年纪越大,脑海里存在的记忆却越来越少。
姐姐,等到我再也记不起你时,是不是代表着我们即将相见……
第三百三十五章公子莫怕(75)
“呼~”
他刚才是疯了吗?
潇洒利落的将车停在地下室,颤着腿向医院正门走去。
珍爱生命,远离飙车!
过年夜,医院依然是灯火通明,不过却也和平常有不同之处。
医院大门挂着红艳艳的灯笼,门口摆放着精神抖擞地鲜花,虽已至夜晚,花朵却不曾枯萎。
干净地面上,零零散散的落着花瓣,平添几分温馨。
医生和护士真是天下最忙碌的职业,没有节日,没有假期,将所有青春耗费在医学事业,真是值得敬佩的一批人。
怪不得他会喜欢遥遥,大概属于属性相吸,他是军人,无私奉献的军人,遥遥是医生,无私奉献的医生,所以他们走在一起。
有一种缘分叫做上天注定,估计他和遥遥也是几辈子修得的福气!
咦,怎么那么热闹?
刚踏入重症监护室的大门,便见到匆匆忙忙,慌里慌张的护士在走廊来来回回,心下甚是好奇!
一般来说医院病房要求保持安静,特别是医生和护士,更要管理好脾气,温柔和蔼对待每一位患者,怎么她们如此匆忙?
难道病房出事了!
该不会正中小叔的预言,发生不可逆的大事?
不行,他得去瞧瞧,不然放下不下!
“停,此乃重症监护室,外人不准进入。”
“我是…患者家属,今日过年,您就让我进去看一眼。”
“不行,里面发生一件大事,暂时没有多余人员来接待你,你还是回去吧!”
“护士小姐姐,我坐了好几个小时的火车从老家赶来,就是为了来看家人一眼,您就让我进去,我只看一眼,就一眼,绝不多看,您看,行吗?”
“你找谁?”
透明玻璃内的护士小姐姐似乎有些心软,手指无措的敲打在桌面上,随后打开电脑,冲着站在玻璃门外的谭泽询问。
远方而来,还是大过年,院长常说医院要人性化,那她就奉行院长的教导,人性化行事!
“101号病房,3床,他是早晨经急诊入的院。”
“行,五分钟,只有五分钟时间,哎,先别着急去看病人,把无菌衣、鞋套和头套带上。”
“?”
“重症监护室,容不得细菌和病毒滋生,进来探视必须要遵守规矩,若是不遵守,只能请您出去。”
“遵守,当然遵守,这么穿…对吗?”
“嗯,我带着你去。”
“不用,我来过!”
“你来过?什么时候!”
“不是,我是说我去年来过,去年比较倒霉,经常会受点伤,有一次也是被车撞,差点没醒过来,所以我对这里特别熟悉。”
“行吧,你自己去,五分钟后必须出来,不准逗留!”
“明白,医院的规矩,我懂。”
谭泽老老实实的点头,装作一副乖巧听话的模样!
五分钟?
若是躺在病床上的人没事,时间倒是挺足!
哎,心善人美的护士小姐姐,不愧是白衣天使。
但他还是最喜欢自家的白衣天使,遥遥就是他的心头肉!
“101房,哎,人呢?”
嘟嘟囔囔的走到房间,却发现3号床空无一人,谭泽震惊地站在原地。
人呢?
他身体遭受重创,几乎不能活动,人怎么还能没了?
“护士,请问3号床的病人呢?”
随手拉过从身边经过的一名护士,谭泽急切地询问。
“3号床的病人?刚被送到手术室,你是他家人吗?”
“嗯,怎么突然被送到手术室,不是说人已经清醒了吗?”
“哎,人是清醒,到中午时意识差不多快全部清醒,但两个小时前有位胖胖的女人进来,不知道在他耳畔嘀嘀咕咕说了些什么,等家属走之后,病情急剧加重,心电图几乎成直线,也不知道那女人说了些什么!”
“谢谢护士。”
听完护士小姐姐的解释,谭泽眉头紧蹙,礼貌地道谢后迅速离开。
“喂,先生,时间还没到呢?”
“嗯,谢谢,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快速回答,谭泽迈着大步离开。
进手术间不是小事,他得赶紧去看看!
地邪啊,真的是地邪,小叔说的话怎么那么准?
“叮叮叮……”
谁啊,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
“喂!”
“谭泽,你在干什么,怎么喘得那么厉害?”
月笙遥站在窗口外,抬头望着挂在天边上的月亮,眉眼间含着几分担忧。
他是遇到什么无法解决的事情吗?
“遥遥,我现在有急事,等忙完再给你打回去。”
“好。”
急事?
到底发生什么事,谭泽说话的语气居然如此急迫!
她是不是得去医院一趟?
低头下瞥,无意间瞥见庭院内温馨相处的干爸和干妈,红唇微抿,眼神中蕴含着晶莹地光亮。
罢了,她该相信他,他是她男朋友,相信他便好!
“喂,您好,请问刚从重症监护室转来的病人怎么样?”
“正在手术室抢救,状况尚且不明。”
“我能进去瞅一下吗?”
“不行!”
“就一下,一下也不行吗?”
担忧占据着上风,谭泽双手合十,苦苦哀求。
他必须进去看,不然放心不下!
为什么直到现在,也不见胖女人和警察?
按理说他们应该要在现场,难道在他离场时,发生什么他不清楚的事情!
“真不行,医院有医院的规矩,您不能进去,不过可以在门外等待。”
“行,谢谢!”
得知实在没办法进去,谭泽颓废着脑袋蹲在门口。
还以为能短时间内解决这件事,没想到居然那么麻烦!
胖女人到底说了什么?
她此刻在哪里?
不行,不能这样无聊地等待,他必须得主动出击!
宁静淡薄的时光,终将逝去,他该主动出击,不然只会被他人玩弄于手掌。
“喂,在嘛呢?没什么,就是有点事想和你聊一下!”
“行,等会发我电脑上,麻烦兄弟。”
“废话不多说,继续浪吧!”
心满意足的挂掉手机,唇边噙着淡淡笑意。
想反攻,算计遥遥?
哼,有他在前面挡着,谁也别想越过去!
锐利地眼神直视着手术间的红绿灯,谭泽伸出手指触摸着冰冷的屏幕。
“喂,是尤警官吗?”
“对,我是谭泽,不知您现在在何处?”
“是这样,我现在在医院,不知是何原因,患者病情危急,正在手术间抢救。”
“好,家属也和你在一起吗?”
“行,麻烦了!”
胖女人没和警察在一起,难道是故意被支开?
不行,他必须抓紧每分每秒时间弄清胖女人的行程,找到她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
“叮叮叮~”
“喂?”
“不回去,你们先吃吧,我有点事要忙!”
接通电话,听见母亲询问的声音,抬头瞥了眼亮红灯的手术间,谭泽愧疚地回答。
“大过年还不回来吃年夜饭,你是不是在你小叔家?”
第三百三十六章公子莫怕(76)
“也没什么事,就是来看望看望顾先生,顺便给遥遥带点饭!”
听到顾子玄疑似质问的话,谭泽眸色微沉,眼神微妙地瞥了眼月笙遥,摆出一副不甚在意的神情。
在喜欢的女孩子面前,展示身为绅士优雅高尚的品德,这才是高端段位!
“笙笙,这几天昏迷麻烦你照顾我,如今我也醒了,你回家休息会儿!”
顾子玄冲着谭泽礼貌的点个头,轻抚着月笙遥发青地眼眶,温声嘱咐。
“没事,你刚醒,病情还不稳定,我好歹也算半个医生,照顾你绰绰有余。”
“一个星期后你就要和子玄订婚,还是……”
“没事,他不会计较,你好好养伤就是!”
“也对,一个星期恢复得有点慢,我得赶紧从医院出去,还想等你订婚时穿着正装参加。”
“正装?西装吗,子玄穿着一定好看……”
……
坐在板凳上听着他们两人一唱一和,谭泽烦躁的皱皱眉头,气氛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他们在搞什么?
他们俩之间的气氛倒是十分融洽,他完全插不进去一句话,看来得让奚璟好好查查月小医和顾子玄的关系。
团团迷雾既然因他们而起,就一定能查出点什么!
“哥,我们出去说话!”弯着腰帮顾子玄掖好床被,月笙遥轻手轻脚的走到谭泽身边,伸出白嫩的手指捣了捣他,示意他出去讲话。
“怎么了?要回家吗?”谭泽一脸懵的靠在墙边看着月笙遥略显纠结的表情,突兀的说了一句。
“哥,查得怎么样?”
月笙遥无声地摇了摇头,璀璨的星眸像是被灰尘掩盖,好看的眸子黯淡无光。
“幕后指使人很聪明,特别小心,几乎没留下痕迹,查找很困难。”
“???”
月笙遥不解的看着谭泽,瞳孔慢慢缩小。
距离绑架案过去了好几天,他不会什么都没查出来吧!
若是什么都没查出来,事情恐有大发,毕竟完美无缺的绑架并不存在,没有缺点才是最大的致命点。
“不过昨天我重回绑架现场时依据蛛丝马迹寻找到一些有用信息,如今正在比对,明天应该就能出现结果。”
“可有嫌疑人?”
听着谭泽自信满满的回答,月笙遥提心吊胆的反问。
第一次动手没有经验,所用的手段都是根据电视剧以及书本知识得来,就连栽赃嫁祸也是临时起意,生疏的手段不知是否留下致命点。
“有!”
“谁?”
“你觉得呢?”
谭泽似笑非笑地看着月笙遥,眼眸似有异色闪过。
是谁?
证据不确凿,他怎么会告诉她,何况还是她心心念念的人!
“我又不知道,不说拉倒,搞得我多想听似得,爱说不说。”
“对了,今天晚上我待在病房陪子玄,你先回去吧!”
“月小医,你到底……”
“什么?”
月笙遥好奇的看着谭泽,听着他拖拖拉拉的话,似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想说什么?
“我说,你自己小心点,天越来越凉,别冻着自己!”
谭泽心累的摸了摸月笙遥柔软的头发丝,轻声嘱咐。
暗地里宽厚的手掌偷偷覆盖在刚刚顾子玄摸过的地方,一下下地将他留在上面的气息拂开。
他想问她,她的心到底属于谁?
可问出结果又怎样,总之不是他,还是自欺欺人点好!
“没事,你赶紧回去吧,这几天麻烦你了!”
月笙遥莞尔一笑,推搡着谭泽离开。
子玄刚苏醒,正是用人之时,身边离不开人照顾,既因她而起,她定然要负责。
哎,眨眼间中午了,她出去溜溜,看买点什么好!
温凉的风刮起薄薄大衣,随风起舞的树叶跌跌撞撞地奔跑着,跳跃着。
时间的长河慢慢推移,日落西山,斜影横立!
“子玄,胸口还疼吗?”何梓煜目光深情地盯着顾子玄,温热的掌心握紧他的掌心。
“不碍事,不过是受点伤,怎么你们都拿我当易碎的玻璃娃娃,我没那么脆弱!”
不留痕迹地从何梓煜握紧的手掌中抽出手,顾子玄嘟嘟囔囔的抱怨。
他是男子,有属于他的骄傲,别拿对待女子的那一套对他!
“玻璃娃娃算什么?我都想把你变成拇指王子,天天装在口袋里,时不时拿出来看一眼。”
“你……”
好变态啊!
“嘀咕什么呢?是不是想说我变态?子玄,你不会想知道若是你醒不来,我会做出多么疯狂的举动。”
看着顾子玄可爱的小表情,何梓煜幽深的瞳孔紧盯着他,性感的薄唇吐出令人不寒而栗的话语。
若是他醒不来,他会做出什么事呢?
不知被送往警察局的那几个歹匪怎样,恐怕有气出,没气进吧!
“咳咳咳……”
“梓煜,你别……”
气氛莫名地有些诡异,顾子玄转转头,面带绯色的抓了抓何梓煜光滑如绸缎的衣角。
“所以啊,子玄,你不能离开我,否则……”
“梓煜,那些歹徒怎么样了!”
潜意识不想继续听下去,顾子玄生硬地转移话题。
否则怎么样?
打断他的腿还是捆住他的手?
“他们啊,死的死,伤的伤,估摸着应该活不了多久,不过……”
“?”
“没事,就是绑匪头子跑了!不过他跑不掉,你放心,胆敢对你下刀子,我怎能让他活!”
摸了摸顾子玄坚硬刺手的头发丝,何梓煜脸色阴沉的回答。
“是谁指使他们?”
听着何梓煜略显狠绝的话语,顾子玄动作细微的抖了抖身子,缓缓收敛着神色。
真狠呢!
“还没问出来,不过我猜测是谭家人!”
一想到相隔几天,他还没问出幕后指使人,何梓煜心底隐藏的愤怒仿若实质一般。
“怎么会?我又不认识谭家人,他们为什么要绑架我,而且他们尚存了杀意!”
听闻何梓煜狠戾的话,顾子玄难以置信的说。
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他们没有理由绑架他!
“子玄,这次是我连累了你。月笙遥是谭家养女,估计谭家察觉到什么,所以他们绑架你其实更多的是试探我。”
“梓煜,那……”
“没事,绑架并不成功,绑匪应该还未与幕后指使人接头,所以谭家还不知道我们俩的关系,否则怎会允许我和遥遥的订婚。”
“不过联姻我是志在必得,何家在市场上的股价已逐步上升,这几日来商谈的案子不少,等订婚仪式举办后,相信何家的局势已经得到稳定。”
“子玄,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些,是想让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意,天地可鉴,日月可明,你切勿多心!”
“你和笙笙已经订婚了?”
第三百三十七章公子莫怕(77)
谭泽不屑地扯着唇角,语调微升,声音里夹杂着浓浓不悦。
可笑,真以为他们很厉害?
若是厉害,不还是掉入他亲手设计的陷阱,瞎嘚瑟什么!
“有话好说,你放开我便是,我这人一向好说话,只要你向我道个歉,绝不与你为难。”
“妄想,你不与我为难,我想与你为难,怎么着,打一架?”
“谭泽,你到底想干嘛?我好像没从你身上占到便宜,反而白送很多有用的消息,你就如此无情无义?”
打一架?
说笑呢,她怎么可能会和他打架,更别说打不过!
硬的不行来软的,就不信他软硬不吃。
身为女子,有便利为何不用?
冰霜面容娇俏的撒娇卖萌,软糯地声音夹杂着冰糖葫芦似得甜甜味道。
昨日做了一项错误的决定,导致被组织责骂,本着补偿的心思前来探查消息,不曾想又遇到他。
哎,时运不济啊!
人不能在同一条河流摔倒两次,她也不可能在同一个人身上出两回差错,本着将功补过的心思,前来跟踪,哪曾想又犯了错。
这事千万不能让组织知道,否则她不死也得脱层皮!
“冰霜,这是你真实名字吗?”
“是,有何赐教?”
虽然职业是假的,但名字却是真的!
她喜欢她的名字,不论做什么事都不会抛弃它。
如此严肃的场所,她怎么还有心思胡思乱想?
“你昨天的按摩技术非常好,不知道能不能再享受一次?”
“谭先生,对不起,我不是专业按摩师,恐怕不能答应你的要求。”
他想做什么?
既然清楚她的身份地位,她又怎么可能去干掉价的事!
按摩?
切,想得美!
“哦,真可惜,还以为能和冰霜姑娘好好交谈一番,想来缘分浅薄,我怕是没这个福气。”
“仅是交谈?”
冰霜歪着脑袋,打量地目光流连在谭泽英俊的面容上,意有所指地询问。
“不然你以为干什么?我是正经人,别把乱七八糟的事情往我身上推,遵纪守法好公民就是我。”
“哦,是吗?”
遵纪守法?
她咋没看出来,若是遵纪守法,他为何压着她腿,禁锢她的身体。
“哦什么哦,你到底去不去,一句话,别墨迹,赶紧下决定。”
“去,为什么不去,有大帅哥相陪,我怕什么?”
自己给自己壮胆,冰霜抖了抖肩膀,刻意地摸了摸口袋。
谭泽已经给她松绑,自由的权限被放开,不如趁机逃走?
“走吧!”
“好。”
小心思似乎被看透,冰霜尴尬地避开视线,老实巴交的跟在谭泽身后。
如今,她是别人菜板上的一条鱼,唯有老老实实,方能安然无恙。
沿着小巷子东逛西走,终于在一家饭馆停住,坐着雅间,两人开始密谈。
从白日到黑夜,从温暖到冰冷,不过眨眼时间,对立方转变着立场。
炊烟袅袅升起,白雾萦绕着窗户,皎洁月光自九重天洒下,斑驳地月光夹杂着一种异样的美丽。
交谈声越来越小,饭香味越来越浓,未知的命运线沿着不为人知地方向进展。
局已经设好,至于谁会钻进去,单看谁最不能隐忍。
一天的交流碰撞,不论是虚情假意还是互相算计,总归有那么一丁点了解。
整块西南地区的版图倒映在脑海,谭泽坐在桌前,思考着兄弟们提供的信息,眼神越发的深邃。
到底有多少家参与,三家还是四家?
他们有没有结盟,是有意向没开始还是压根就没想要结盟!
脑瓜疼啊脑瓜疼,谭泽一脸愁苦的捂着额头,漂亮地眼眸充斥着淡淡血丝。
压力,无形的压力凝聚在身上!
似有斤重,却怎么也挣脱不了束缚。
不过短短几天时间,他却像是被恶意地折磨,由里到外,由上到下整个人泛滥着低沉的气息,面色苍白的寻找着答案和方向。
夜色渐深,谭泽腰板挺直的坐在板凳上,修长的骨指攥着钢笔,在a4纸上勾勾画画,隐隐约约看到一副图,近处观看却又像是一副笔墨画,以浓重的色彩勾勒光鲜亮丽地颜色,赋予它独一无二的美丽。
画的轮廓以及雏形已清清楚楚显露,像是某一建筑的构图,又像是完美的防备图。
白炽灯的灯光愈来愈暗,不知是受什么影响,灯光愈加昏黄,偶有窗外树叶姗姗而落,眼前之景仿若隔世而见。
厚厚地白纸被笔墨染上颜色,计划有条不乱的出现在纸上,疲劳地按揉着双眼,目光灼灼地盯着白纸,突兀的大笑。
一环扣一环,环环有关卡,环环相扣才是真本事。
怪不得堂哥不让他参加这次任务,实在是水太浑,参与的人数太过于庞大。
想不到僻壤之地,一贫如洗的山区能搞出那么大阵仗!
怎么?
想学着前人走乡村包围城市的路线!
啧啧啧,异想天开。
强占财产,破坏财务等一系列措施,已然触犯法律,想来他们应该清楚所犯下的罪证,所以这是准备一鼓作气,彻底放弃抢救?
灯光下,幽深地眼眸越发深邃,黑亮的眼珠子似乎能穿透层层黑暗,直达人心。
夜莺啼叫的声音越发凄厉,啪得一声,开关灭掉,凄厉地声音瞬间停止,悄无声息的夜像是被黑暗里的衍生物给盯上,平静中带来不安宁的颤抖。
白天与黑夜颠倒,人忙起工作再无计较其他,每日早出晚归,越往深处探索,事情仿佛越复杂。
宛若被密密麻麻的蜘蛛网缠绕,窒息和憋闷感越来越足,无处发泄的暴躁在胸腔内积攒。
睡觉的时间越来越短,游离在外的时间越来越长,与各方的交谈似乎很顺利,但冥冥之中却感觉一丝不对劲。
层雾遍布山间,隐约可见一名少年翩翩然在山道奔跑,平稳地呼吸无声叙说着少年好体力,但额头上沁染地汗水又在提醒少年的不容易。
平稳着气息奔跑在山道,心中一片平静,但心底却充斥着无限恐慌。
眼见一星期的时光快速溜走,准备也即将到达收尾阶段,但太过巧合的进展难免会让人有些害怕。
事难说明走的方向对,但事太过容易则说明他们前进的方向已经被对方所知。
敌情不明,己方已暴露,赢得局面会有多少!
会是冰霜吗?
他能信任她吗?
弥漫地雾气让昏昏沉沉的大脑略有几分清醒,睿智的目光盯着崎岖不平地山路,不管刀山还是火海,他都要去走上一遭。
越跑越快,强健的身影慢慢消失在山路上。
被白云掩盖地日光穿透层雾,温和的日光线斜射着大地,却无法驱赶走内心的阴霾。
第三百三十八章公子莫怕(78)
摄人心魂地目光紧盯着一行行错乱的字体,识海不由得凌乱。
妈呀,鬼画符吗?
手机,手机在哪里,她要去百度查查!
厚厚的一本医学书摊在腿上,感受到沉沉地厚重,月笙遥百无聊赖地拿过放在一旁的手机,专心致志投意识于学习。
有人要搞她!
是谁给谭泽发照片抹黑她,甚至还派专门摄影师跟踪,弄个看图说话,挺有本事。
脑海里闪过几位怀疑人,眸光中透露的神色越发危险。
她认为最有可能的几个人:何燕秋,卢淑楠还有就是牛轲廉,除了他们三个,她想不到其他人!
如果发图片的人是何燕秋,意图很好理解,肯定是要瓦解她与谭家的关系,最好是和谭家决裂。
如果发图片的人是卢淑楠,说明她想要挑拨离间,故意而为之!
但如果发图片的人是牛轲廉,说明他已经处于安全的环境,甚至和幕后之人会面。
但具体如何,尚且不知!
武器装备没到手里,总觉得不太安全,身边像是缺少点什么,信心也不是特别足,不知道淑楠什么时候能把她需要的药材给弄过来。
难啊难,难于上青天!
眼下除了看书,她什么事都干不成,门禁被禁的厉害,以前好歹能出去两趟,眼下却是一趟都不行。
罢了,看书要紧。
微妙地时光在璀璨光阴中流逝,还未恍觉,整个冬天已经快要逝去,忙碌的心还未收回。
奔跑于心理咨询室和医院,偶尔去图书馆借鉴古医书,全部的热情投放在书籍。
过年的气氛越来越足,已经有人穿上大红衣服,招摇地在街市中行走。
热闹盛放着天空,喜庆地冲开阴霾。
“遥遥,最近如何?”
自从遥遥清楚病情以后,路琳便不再隐瞒她,而是任由她做她想做的事。
必须的关心仍然存在,她依然关心她的成长,以及成长过程中遇到的挫折。
虽然她已经长大,但在她心里,遥遥还是小时侯不谙世事的模样!
“还行,精神气好像挺足。”
“夜里还有虚汗,盗梦的现象吗?”
“有,不过不太明显,就是薄薄一层,毕竟天气那么热,多多少少出点汗很正常,显得年轻有活力。”
“多喝点水,别累着身子。”
“嗯,每天都有喝水,一喝就是很多,不要担心,身体情况极好,不会出问题。”
她可是医生,对自己的身体情况以及耐受力无比了解,不会出现太大问题!
不过干妈今日没课吗?
好闲啊!
搞得她也想去当老师,双休加寒暑假,简直棒极了!
“遥遥,问你一个事,你一定要如实回答。”
“好。”
“当然我只是猜测,可能这个答案未知或者不确定,不过你尽量回答。”
“好!”
眉头上挑,心底不由得发颤,到底是什么事让一向直爽开朗的干妈面色凝重,难道真的发生她不清楚的大事?
“你和谭泽到底什么关系?”
有些事心里虽有决断,但毕竟没有得到遥遥亲口承认,还是不怎么相信。
思来想去,每天着急上火,还不如得到遥遥的亲口承认。
“干妈,窗户开了,我去关窗户。”
“坐下!”
“干妈,你冷不冷,我去给你拿件衣服吧!”
“遥遥,坐下。”
“干妈~”
“撒娇卖萌没有用,别扯开话题,快点回答。”
面容严肃的屏蔽月笙遥撒泼卖萌打滚,路琳冷硬地强制要求。
外表强硬不可抗拒,心底却一片冰冷!
遥遥平时是个极其真诚的姑娘,有事说事,绝不转移话题,但刚刚她的态度很不对劲。
不光是转移话题,还很慌乱,说明她……
“恋人!”
“嘟囔什么?说清楚,不准含糊不清。”
“我和谭泽是恋人关系,前不久刚确定。”
既羞涩又担忧,害怕和紧张的情绪并存,月笙遥忐忑不安的回答。
手指无措的抓着衣角,尖锐地指尖不受控制的戳进肉里。
干妈会怎么想?
是不是觉得她很不像话!
“你们怎么可以在一起?遥遥,你和小泽可是兄妹,你们这叫什么,**啊?”
猜测是一回事,当面承认又是一回事,亲耳听到月笙遥承认两人的关系,路琳挺拔地腰板不由得颤抖。
她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和谁谈恋爱不好,非要和小泽!
“干妈,我和他没有血缘关系,既算不上**,也说不得禁忌,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每个人都有向往幸福的权利,为什么我和他就不行!”
“没和他确定关系之前,我有想过接下来会面临的场景以及画面,但我还是决定和他在一起。”
“将来会不会走过余生,我不确定,但此时此刻,我想和他白头到老!”
她一直都是乖孩子,在干爸干妈面前,不曾说过谎话,干过坏事,但她本质上就不是好孩子。
她不知道什么是爱,也不曾亲身体会,是谭泽让她切身体会到这个字的意思。
原来被人爱是那么好的一件事,她不想一直追逐着别人的步伐,太累也太苦!
若是有可能,她想停在路上,看看过往的风景。
“孩子,世俗不可越啊!”
挺拔地身姿颓废的倒在沙发上,宠溺而又心疼的目光看向月笙遥,路琳贴心置腹的劝阻。
她不反对遥遥谈恋爱,也不反对她和小泽在一起,毕竟这是两个年轻人之间的事情,但她有没有想过未来?
遥遥已入族谱,是谭家老祖宗承认的子孙,如今她和谭家嫡脉子第谈恋爱,况且不谈以后,仅是现在便过不了老爷子那关。
国人讲究薪火相传,讲究亲疏远近,讲德义礼智善,若是他们的关系被大众所知,以后该如何做人?
十多年的相处,她早已把遥遥当做亲生女儿看待,又怎忍心见她被世人唾弃!
“干妈,你知道我为什么选择和谭泽在一起吗?”
“为什么?”
毫无征兆,没有任何准备,就听见他们在一起的消息,究竟是何原因!
“不知干妈有没有发现我的不对劲?”
“呃,关于什么方面?”
“干妈,我目前只是精神状态有些问题,还没延伸到整个人都出现毛病吧!”
瞳孔猛然睁大,月笙遥咬牙切齿的吐槽。
哪个方面?
范围有点广,她身上有那么多毛病吗!
“哦哦,没发现,你在我心里一直是完美无缺的女儿形象,不存在不对劲。”
满满的求生欲迸发,路琳改变着措辞,细致而准确的回答。
“切,就知道说假话骗我,很开心这样的评价,不过我身上真有很多不对劲的地方,比如情感!”
“情感?怎么讲!”
第三百三十九章公子莫怕(79)
去哪?
为什么她不是第一个知道,反而是从别人嘴里听到!
不爽,很不爽,怒气在心里慢慢延伸,好像快要爆炸。
不行,此处人多,她不能暴露脾气。
“遥遥,我……”
“我什么我?为什么不告诉你要出任务!”
“时间太紧,没来得及,我本来想……”
“想什么?我不重要对不对,所以可有可无,告不告诉都不打紧。”
“不是,我只是……”
“行,你不用多说,我明白。毕竟咱俩本就没有什么关系,是我越俎代庖!”
“没有,我很高兴你能关心我,但出于个人小心思不想让你担心,此次任务前途难辨,疑虑重重,我想等完成任务回来再同你详说。”
“不用,你爱做什么就做什么,与我无关,祝你早日完成任务,再见!”
月笙遥皮笑肉不笑地冲谭泽冷嘲热讽几句,扭头一甩,转身潇洒离开。
她本不愿无理取闹,但见到他的脸,听到他的声音,怒火便不受控制地上涌,有些话也就言不由衷的表露。
“遥遥……”
“别喊了,她听不见,你说你办的都是什么事?堂堂谭家未来的掌权人,怎么如此窝囊,连个女人都搞不定。”
“。。。”
“别瞪我,我说的是事实!让我猜猜你为什么坚持要去西南安抚暴乱,和她有关系吧!”
“没有的事,和她怎么可能会有关系?”
“咦,还藏着掖着,以为我猜不透你的小心思?她是不是还没同意和你在一起,目前你还处于单相思的状态!”
“遥遥只是不适应,等她熟悉我的存在,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态度。”
“自欺欺人,就算她熟悉你的存在,你也无法得到她的芳心!”
“大哥,你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就别说,我还得去整理物品,先走了。”
说啥呢?
他只是没尽全力出手而已,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定然是一鸣惊人!
对待捧在心上的姑娘,怎么能随随便便,必然用整颗心虔诚的期盼她回眸。
“别走啊,东西都已经帮你整理好,临走前,哥嘱咐你两句。”
见谭泽作真要离开,谭辰赶忙拉住他衣袖,聪明地转移话题,不再提月笙遥。
乖乖呦,还不能提。
怪不得追不上人,以他这个架势,想追上月笙遥估计得猴年马月吧!
“说!”
嘱咐还是得听,毕竟秉承尊老爱幼的原则,哥哥的话不得不听。
遥遥?
算了,等回来再慢慢解释吧!
反正西南地区离此地不远,估计一个礼拜就能回来,到时再认错,省得解释不清,造成二次误会。
“我怀疑西南地区的暴乱是受到有心人的鼓动,最终目标可能是指向你。”
“我虽位达上校,却不能继续往上升,除非取得重大功勋,但机率少之又少,不过你不一样。”
“不论本家还是外家,背后力量不可小觑,近些年国内局势越发紧张,谭家已好几次被推到火苗尖端,虽安然无恙躲过敌人陷害,但对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眼看国内形式面临再一次洗牌,他们肯定将目标对准你,不知是日有所思还是怎么回事,冥冥之中,我觉得这次任务不会太顺利。”
“这样吧,我让闫医生陪你们一起去,他医术精湛高明,且为人细心谨慎,有他在,起码我能放心一些。”
环顾着四周互相比拼的队员,谭辰拉着谭泽走到一旁,小心翼翼地瞥了眼周围环境,将内心的不安述之。
此去一行,存有无数忧患,艰险重重,望他珍之重之!
“大哥,我知道此去不安稳,定然会小心行事,不过为弟有一事相求,还望大哥应允。”
“什么事?”
“遥遥性格刚硬,和部队之人多有摩擦,但她秉性良善,是个好女孩,希望你闲暇之时能帮我照顾着她,别让她被别人欺负。”
“被人欺负?”
小泽,莫不是被猪油蒙了心?
就月笙遥暴脾气加上蛮横的武力值,谁会不长眼欺负她?
除了嫌命长!
“大哥!!!”
“行行行,我帮就是,车子和人都在大门口等你,赶紧去吧,我还要处理这一大帮子人,就不送你到门口。”
“嗯,再见!”
“早日归来,不辱使命。”
注视着谭泽高大地身影慢慢消失在视野,谭辰复杂地眼神落在天地之间。
挺拔地身姿久久伫立,以美好的期盼等待他日归来。
一切有天命,小泽福气深厚,不会被挫折打倒。
“各就各位,立正!”
收回复杂的目光,回头瞥了眼乱糟糟的队伍,眉头显露深深地褶皱,谭辰用力跺了跺脚,大声怒吼。
干什么呢?
一个二个跟盘散沙一样,欠练是不是!
********
“单医生,她怎么了?”
抬头注视到推门而入大厅的单辉,余欣怡提溜着小眼睛,踱步到他身旁,向月笙遥所在处挑着下颌,伸手戳了戳他身上硬邦邦的肌肉,好奇地询问。
他们离开时不是挺开心,去看什么王不见王,怎么回来却是这鬼模样?
受欺负了!
不太可能,她武力值已经恢复到正常水平,谁会不长眼欺负她。
既然没受欺负,为何绷着一张脸,怪吓人!
“失恋了!”
“啥?失恋!”
“嘘,你小声点,我胡诌的话,别瞎嚷嚷。”
耳膜似乎快要被余欣怡刺耳的尖叫声刺破,单辉慌张地伸手捂住她嘴,紧张的嘱咐。
乱叫什么?
能不能有点眼色,学聪明点!
月笙遥离他们那么近,又不是听不见,不知道什么叫说小话,聊八卦?
“单医生,她真的失恋了?不过,她对象谁啊?”
“余欣怡,你咋那么八卦?”
“八卦是女人的天性,单医生,你快说说!”
“得了吧你,没看见她正在伤心,你好意思往她伤口上撒盐?”
“怎么不好意思,我乐忠……呃,确实有点不好意思!”
“你啊你,冷血无情,没一点同情心,好好工作,别整日想着八卦。”
“单医生,我去哄她,如果把她哄好逗乐,你就将故事原原本本讲给我听。”
“可以,不过你能行吗?”
“当然,你瞧好,睁大眼睛看我为你表演一场千载难遇的秀。”
余欣怡自信地挑着眉头,嚣张的拍了拍单辉肩膀,以雄赳赳气昂昂地架势向月笙遥进发。
“嘿,小姑娘,干嘛呢?病例有什么好看,不如姐姐给你讲个笑话!”
“。。。。”
没吃药?
听到余欣怡别扭的口音,月笙遥转过身冲着她翻个白眼,心神重新投入病历夹中。
神经病真多,一天能碰那么多个,她也是好运气。
“说话啊,别闷声不吭,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哑巴呢!”
“闭嘴!”
“月笙遥,你怎么能这么粗鲁,咱们都是文明人,能不能文明一点说话,好歹大家都是社会主义核心接班人。”
“呵,文明人?”
第三百四十章公子莫怕(80)
做笔录的警察小哥抬头瞥了眼男子,清亮地眼神透露着几分不可言说的意味。
从医院到警局,算得上风雨兼具,各种路障和危险层出不穷,虽完美躲开祸端,但毕竟有人在暗地指使,心总不得安宁!
进警局前,谭泽小声告诉他说犯人可能是退伍军人,武力值不低,他还以为是胡蒙,没想到是真实情况。
退伍军人?
曾经是军人,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是谁指使你去医院?”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见对方紧闭嘴巴,一声不吭,警察小哥大声呵责。
以为不回答他们就无可奈何吗?
耐心,是当警察的第一课,他们从不缺耐心,只要犯人能忍受监狱寂寞,他们陪他等着便是!
“我只知道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安然无恙,你觉得我会傻兮兮把自己陪进去?”
林东夸张地放声大笑,忽而停住笑意,阴深的目光直视着警察,粗犷地声音充斥着嘲讽。
想套路他?
呵,在道上混那么多年,是他们能轻易套路成功?
笑话!
“林东,我们是在给你戴罪立功的机会,机遇不常有,一旦错过判刑后就不会有缓刑。”
“我若是实话实说,你们会放我离开吗?”
“离开不可能,不过可以减刑!”
“几年?”
“不好说,暂时法院未给你定罪,但戴罪立功一定会减刑,至于减多少自有法律法规。”
“哈哈,你们是把我当傻子吗?”
仰头大笑,林东晃动着手铐,哗啦啦做响的声音磨砺着心底。
缓刑?
减刑?
真当他一窍不通,虽是同样的两个字,但头字不同,代表地寓意就有天翻地覆的差别!
减刑不过是一两年,但他们若是将他过往犯下的罪行扒出,二十年的牢狱之灾不可缺少,减刑又有什么用?
“坐牢是不可更改的事实,你该明白眼前的处境。”
“你的组织已经放弃你,不然不会在出医院时致你于死地,除了我们,你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党宽宏大量,法律会从轻判处,如果你之前的行为是受人逼迫,或者有原因可循,法律会给你改过自新的机会。”
劝人改过,是他们义不容辞的责任,也是突破案件的重要关卡。
不过此事甚是奇怪!
大年三十,一场普普通通的车祸,没什么特别出奇的疑点,但却惹出接连不断的混乱,幕后之人到底想干什么?
他们针对的目标是月笙遥还是谭泽?
“我什么都不会说,你们死心吧!”
若是他一个人倒不畏惧什么,但心底有牵挂,便不能肆无忌惮的回答。
他不会回答任何问题,不论他们许诺什么条件,他的回答都只是不清楚!
“张局,您看?”
做笔录的警察将本子合上,眼神颇为无奈地看向问话的领导。
什么都问不出来,还要接着问吗?
若是犯人不作回答,他们倒也无可奈何,毕竟法律规定,不能对犯人用刑,即使是穷凶极恶的犯人也不行!
如此,该怎么是好?
“先把他关进监狱,让他一个人住一间,等明天上午派心理学家去劝导,说不定会有收获。”
“嗯!”
挥挥手示意狱警将人带走,警察小哥慢条斯理地整理文件。
一切毫无头绪,仅知道人名,年龄以及性别,出生地不说,职业不交代,什么都不告知,接下来的工作可有得忙!
“即使我交代,你们也无法查办,何必白费功夫!”
“站住,你刚才说什么?”
“呵呵~”
林东冷笑两声,蹒跚着步子离开。
“领导,他什么意思?”
“此事想必水深啊!”
“水深?”
不就是一场人为制造的车祸,能有多深的水?
警察小哥不解地挠挠头,一脸懵的跟在领导身后离开。
*****
晨雾弥漫着街道,远远观望,白茫茫一片,仿佛天地之间仅有一种颜色!
橙黄色的光线自东边照耀,从一根变多跟,从一种眼色到多种颜色,从橙黄色到火焰色,炽热越来越浓烈。
如木盆一般大小的太阳挂在天边,半边天空被浓浓颜色浸染,漂亮且诱人地色彩洒向天地,万户千家被光芒映射!
一夜能发生很多事,也会衍生许多问题,有人在过年夜诞生,有人在年夜里死去。
新年和旧年的交替,宛若两个时代的更替,向前是新时代,退后则是旧时光!
朦胧地睁开惺忪睡眼,顿时被吓得用被子蒙住头。
他怎么在这?
“谭泽,你干嘛?大清早跑我房间,私闯民宅懂不懂!”
“不懂,私闯民宅未免夸大其词,挺多也就是流连闺房,不过你是我女朋友,我就算在房间住下,也不会有人说三道四。”
“你还要点脸不,别胡说八道,大清早脑子就不好使?”
“嗯,见到你,它自然而然就糊了,一点都不好使。”
谭泽瘪着嘴,委委屈屈的回答。
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月笙遥白嫩地小脸,内心世界躁动不安,终于忍不住出手摸了摸她滑嫩地脸颊。
滑,真滑!
“说吧,到底发生什么事?”
他怎么一副受气包的表情,是谁让他受了气,还大清早跑到她这边寻求安慰。
多大的人,怎么还跟孩子一样!
“我一夜没睡,半个小时前刚来。”
“到底怎么回事?”
“昨天去医院,发生很多奇奇怪怪的事,车祸的男子死了,而且我在太平间遭到刺杀。”
“什么,有没有哪里受伤!”
“没有,不过因此错过和家里年夜饭的时间,又因为回去的太晚,我妈就把门给锁上,生气地不肯见我。”
“累不累,要不要睡会儿?”
心疼的伸手抚摸着谭泽眼底地乌黑,月笙遥关心地询问。
都是因为她,若不是她,他也不可能在大年夜忙成那个样子!
“要,不过想和你一起睡,我要躺床上睡。”
“楼上有客房,我带你去客房睡。”
“不要,客房没有你的温度,我睡不着,心不安稳,无法入睡!”
“你……”
哎,咋就那么粘人?
月笙遥嫌弃地瞥谭泽一眼,无奈将被子掀开,示意他躺上去。
反正他不会干出什么过分的事,也不会有过分的举动,就算两人同床共枕,也不过是异梦!
“哇,感觉人生到达巅峰,你身上好香啊!遥遥,我能亲你吗?”
“……”
好尴尬!
猛然钻进被窝,整个人严严实实用被子堵住,月笙遥羞涩地藏在被窝。
他是不是傻,想干什么就直接干啊,居然还老老实实和她说,让她怎么好意思……
“叮叮叮~”
谁啊?
这个时间点打电话,真是欠揍!
“喂,你好?”
“一片红?到底怎么回事,你仔细说说!”
第三百四十一章公子莫怕(81)
“你哪来的信心觉得我会告诉你?”
谭辰好奇地盯着月笙遥漆黑的瞳孔,满脸疑惑。
是她有求于他,凭什么认为他会把任务给说出来!
难道女人皆是自大狂妄吗?
“谭上校,他是你弟弟!”
话头被堵,月笙遥梗塞地拍了拍胸口,眉眼间满是怒气。
好话说尽,他怎么还那么固执?
难道她还能害谭泽不成,真是小心眼的男人,不就惹恼他几回,用得着斤斤计较,对她恶言恶语!
哎,世人都说女人心眼小,岂知男人耍起心眼比女人要厉害的多。
“嗯呢,所以?”
谭泽是他弟弟,可是和她有什么关系?
自己动手,方能丰衣足食,别净想着让别人出招!
“你到底说不说?”
被气得失去理智,月笙遥愤恨的跺跺脚,黑亮地眼睛里像是藏满刀子,摄人心神,不敢与之敌对。
他非要硬刚?
“不说!”
切,他会在乎别人的威胁吗?
多少次从死神镰刀下逃生,经历种种困难和挫折,怎么可能会因为她的威胁而举械投降。
肤浅的女人,看来对男人还是不了解!
男人的威严以及尊严,是能够肆意侮辱吗?
哼,不说就不说,她能怎么着他?
“不说拉倒,我自己去找!”
气死她了,身为大男人怎么磨磨唧唧,爱说就说,不说拉倒,她一向民主,绝不强求。
不过他无情,她也能无义,稍微动个手脚让他头疼,她还是能办到!
余欣怡最近不知怎么回事,脑子好像不是很正常,她不是喜欢谭辰,行,她满足她。
作为一名善良且兼备仁慈之心的女生,怎么能对身边人的悲惨爱情无动于衷?
古言曰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既然男未娶,女未嫁,那么在一起不过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她是好人,自然要满足同事殷殷切切的愿望!
“站住,你要去作甚?”
见月笙遥扭头离开,谭辰突然出声叫住,扭捏地询问。
这女人忒不识趣,他不过是拿乔而已,怎么还真离开?
就不能再说几句好话哄哄他,好让坐在办公室的孟如森高看他一眼。
实在是太不配合,还得他亲自出马,真是太没眼色!
“关你什么事?”
眉头微微上扬,月笙遥收敛着笑意,面无表情的背对着谭辰,嗓音低沉地反问。
上当了!
总有一些人自以为是,觉得自己无所不为,便装腔作势,这下丢脸了吧!
“你到底喜不喜欢谭泽?”
她是不是故意玩弄谭泽,否则对他的事情怎么那么不上心?
“关你什么事?”
他是不是有病!
她和谭泽是什么关系与他有一毛钱的渊源吗?
身为大男人,怎么能那么多事,不仅喜欢八卦还特傲娇,真是少见。
单身狗一个,怎么竟是管别人的事,真让人不开心呢!
“我知道他在做什么任务,你若是想知道,可以求求我,说不定我一时心善,就大发慈悲告诉你。”
“呵!”
本来想着刚才听他对她多加维护,心里对他还挺感激,现在吗,呵,除了嫌弃还是嫌弃!
早知道会是这么个结果,她怎么着都不会过来找他,真是闲着没事干,脑子怎么就进了水?
哎,赶紧回卫生所,消消毒,净化一下大脑,把浑身的不舒服劲给清除一波!
月笙遥冷哼一声,潇洒地转身离开。
他想说,她还不爱听,谁还不是傲娇的小公主!
“月笙遥,你……”
“谭上校,再见!”
“我……”
她还没有听到他的答案,怎么就突然离开?
别走啊!
谭辰郁闷地盯着月笙遥离开的背影,嘴里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谭上校,她来找你所谓何事?”
“关你什么事!”
默不作声的扭头瞥孟如森两眼,谭辰傲娇地嫌弃。
身为男人,怎么那么八卦?
“我……”
“还不赶紧过来商讨事情,我的时间很宝贵!”
走进办公室,郁闷地坐在木椅,瞥了眼傻呆呆站在门口的孟如森,谭辰不满地皱着眉头催促。
他在干什么呢?
时间紧迫,得抓紧每一分每一秒的时间,怎么还在发愣!
严重怀疑和他同盟也许会是糟糕的决定,毕竟合伙人太笨,对他来说实在不太有利。
“好嘞!”
察觉到谭辰异样的眼神,孟如森无奈地翻个白眼,步履沉重的向他走去。
什么人,脑子里是不是又在胡思乱想?
智商跟个二百五一样,居然还质疑别人的智商,决定和他同盟,绝对是他做出最不靠谱的决定!
月月夜色,凉风突兀而起,静寂地操场无声渲染着一股难言的气氛。
萧瑟之风,枯黄之草,凉薄之气,恹恹而生!
忽而一人影飘过,树影重叠,乌云遍布,仿若暴风雨来临前的征兆。
若魅若妖,人影在树林间穿梭,其飘逸之形,仿鬼魅之影,难以捉摸!
月色渐消,乌云嚣张地遮盖住星光,天地之间,黑暗侵袭每一寸徒弟,黑压压地一片土地,房屋林立,诡异之色不言而喻。
“不要!”
突然从梦中惊醒,月笙遥惊魂未定的坐在床上,傻呆呆地盯着挂在床尾上的小玩偶,眼睛里的惊惧不曾削减半分。
她似乎做了噩梦?
好像是很凶很险的梦,不然不会把自己给吓醒,但是醒来为什么不记得是什么梦?
烦躁的抱着头回忆着梦中之景,额头上的汗水淋漓而落。
不行,想不起来,她为什么想不起来?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不经常做梦,一旦做梦不会是好事,只能是坏事,到底会出现怎样的坏事?
“哎,你鬼叫什么?烦不烦人,三更半夜,快点睡觉,扰人清梦可是要受罚!”
好不容易做个好梦,被她一嗓子给吼没了。
真扎心,好像下床去揍她!
“嗯!”
“老老实实睡觉,再弄出动静,活剥了你。”
半夜放狠话才有感觉,而且她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确定月笙遥不会找她事!
毕竟是夜深人静,大家都沉浸在睡眠,若是她找事或者打她,无论怎么都说不过去。
白天和黑夜不同,夜间总要收敛点,不然可是惊扰到所有人!
因为一己之私,而影响到其他人,可就是她的不对。
“你到底做了什么梦?”
第三百四十二章公子莫怕(82)
“呼~”
他刚才是疯了吗?
潇洒利落的将车停在地下室,颤着腿向医院正门走去。
珍爱生命,远离飙车!
过年夜,医院依然是灯火通明,不过却也和平常有不同之处。
医院大门挂着红艳艳的灯笼,门口摆放着精神抖擞地鲜花,虽已至夜晚,花朵却不曾枯萎。
干净地面上,零零散散的落着花瓣,平添几分温馨。
医生和护士真是天下最忙碌的职业,没有节日,没有假期,将所有青春耗费在医学事业,真是值得敬佩的一批人。
怪不得他会喜欢遥遥,大概属于属性相吸,他是军人,无私奉献的军人,遥遥是医生,无私奉献的医生,所以他们走在一起。
有一种缘分叫做上天注定,估计他和遥遥也是几辈子修得的福气!
咦,怎么那么热闹?
刚踏入重症监护室的大门,便见到匆匆忙忙,慌里慌张的护士在走廊来来回回,心下甚是好奇!
一般来说医院病房要求保持安静,特别是医生和护士,更要管理好脾气,温柔和蔼对待每一位患者,怎么她们如此匆忙?
难道病房出事了!
该不会正中小叔的预言,发生不可逆的大事?
不行,他得去瞧瞧,不然放下不下!
“停,此乃重症监护室,外人不准进入。”
“我是…患者家属,今日过年,您就让我进去看一眼。”
“不行,里面发生一件大事,暂时没有多余人员来接待你,你还是回去吧!”
“护士小姐姐,我坐了好几个小时的火车从老家赶来,就是为了来看家人一眼,您就让我进去,我只看一眼,就一眼,绝不多看,您看,行吗?”
“你找谁?”
透明玻璃内的护士小姐姐似乎有些心软,手指无措的敲打在桌面上,随后打开电脑,冲着站在玻璃门外的谭泽询问。
远方而来,还是大过年,院长常说医院要人性化,那她就奉行院长的教导,人性化行事!
“101号病房,3床,他是早晨经急诊入的院。”
“行,五分钟,只有五分钟时间,哎,先别着急去看病人,把无菌衣、鞋套和头套带上。”
“?”
“重症监护室,容不得细菌和病毒滋生,进来探视必须要遵守规矩,若是不遵守,只能请您出去。”
“遵守,当然遵守,这么穿…对吗?”
“嗯,我带着你去。”
“不用,我来过!”
“你来过?什么时候!”
“不是,我是说我去年来过,去年比较倒霉,经常会受点伤,有一次也是被车撞,差点没醒过来,所以我对这里特别熟悉。”
“行吧,你自己去,五分钟后必须出来,不准逗留!”
“明白,医院的规矩,我懂。”
谭泽老老实实的点头,装作一副乖巧听话的模样!
五分钟?
若是躺在病床上的人没事,时间倒是挺足!
哎,心善人美的护士小姐姐,不愧是白衣天使。
但他还是最喜欢自家的白衣天使,遥遥就是他的心头肉!
“101房,哎,人呢?”
嘟嘟囔囔的走到房间,却发现3号床空无一人,谭泽震惊地站在原地。
人呢?
他身体遭受重创,几乎不能活动,人怎么还能没了?
“护士,请问3号床的病人呢?”
随手拉过从身边经过的一名护士,谭泽急切地询问。
“3号床的病人?刚被送到手术室,你是他家人吗?”
“嗯,怎么突然被送到手术室,不是说人已经清醒了吗?”
“哎,人是清醒,到中午时意识差不多快全部清醒,但两个小时前有位胖胖的女人进来,不知道在他耳畔嘀嘀咕咕说了些什么,等家属走之后,病情急剧加重,心电图几乎成直线,也不知道那女人说了些什么!”
“谢谢护士。”
听完护士小姐姐的解释,谭泽眉头紧蹙,礼貌地道谢后迅速离开。
“喂,先生,时间还没到呢?”
“嗯,谢谢,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快速回答,谭泽迈着大步离开。
进手术间不是小事,他得赶紧去看看!
地邪啊,真的是地邪,小叔说的话怎么那么准?
“叮叮叮……”
谁啊,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
“喂!”
“谭泽,你在干什么,怎么喘得那么厉害?”
月笙遥站在窗口外,抬头望着挂在天边上的月亮,眉眼间含着几分担忧。
他是遇到什么无法解决的事情吗?
“遥遥,我现在有急事,等忙完再给你打回去。”
“好。”
急事?
到底发生什么事,谭泽说话的语气居然如此急迫!
她是不是得去医院一趟?
低头下瞥,无意间瞥见庭院内温馨相处的干爸和干妈,红唇微抿,眼神中蕴含着晶莹地光亮。
罢了,她该相信他,他是她男朋友,相信他便好!
“喂,您好,请问刚从重症监护室转来的病人怎么样?”
“正在手术室抢救,状况尚且不明。”
“我能进去瞅一下吗?”
“不行!”
“就一下,一下也不行吗?”
担忧占据着上风,谭泽双手合十,苦苦哀求。
他必须进去看,不然放心不下!
为什么直到现在,也不见胖女人和警察?
按理说他们应该要在现场,难道在他离场时,发生什么他不清楚的事情!
“真不行,医院有医院的规矩,您不能进去,不过可以在门外等待。”
“行,谢谢!”
得知实在没办法进去,谭泽颓废着脑袋蹲在门口。
还以为能短时间内解决这件事,没想到居然那么麻烦!
胖女人到底说了什么?
她此刻在哪里?
不行,不能这样无聊地等待,他必须得主动出击!
宁静淡薄的时光,终将逝去,他该主动出击,不然只会被他人玩弄于手掌。
“喂,在嘛呢?没什么,就是有点事想和你聊一下!”
“行,等会发我电脑上,麻烦兄弟。”
“废话不多说,继续浪吧!”
心满意足的挂掉手机,唇边噙着淡淡笑意。
想反攻,算计遥遥?
哼,有他在前面挡着,谁也别想越过去!
锐利地眼神直视着手术间的红绿灯,谭泽伸出手指触摸着冰冷的屏幕。
“喂,是尤警官吗?”
“对,我是谭泽,不知您现在在何处?”
“是这样,我现在在医院,不知是何原因,患者病情危急,正在手术间抢救。”
“好,家属也和你在一起吗?”
“行,麻烦了!”
胖女人没和警察在一起,难道是故意被支开?
不行,他必须抓紧每分每秒时间弄清胖女人的行程,找到她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
“叮叮叮~”
“喂?”
“不回去,你们先吃吧,我有点事要忙!”
接通电话,听见母亲询问的声音,抬头瞥了眼亮红灯的手术间,谭泽愧疚地回答。
“大过年还不回来吃年夜饭,你是不是在你小叔家?”
第三百四十三章公子莫怕(83)
“你想让我怎么答应?”
直视着吕涵冰深若寒霜的双眸,谭满仓慢慢收敛着怒气,苍老地语气夹杂着深深无奈。
他们能不能顾全大局,考虑考虑谭家如今的处境再做决定?
内争外斗,四分五裂,如何抵抗其他家族的争夺!
事业不成,谈何儿女私情?
“我不求你同意,但前提你不能赶小泽离开谭家。”
“他是我孙子,若是你非要赶他离开,我会和他一起走。”
不止他会威胁,她也会!
半辈子的积攒,就算离开谭家,她也能生活得安然无恙,但离开她…他能过得有滋有味吗?
半生陪伴,不止一朝一夕!
“老婆子,我向你保证不赶他出谭家,你先回房,等结束后我再向你解释。”
哎,都闹得什么事!
本来很容易就解决的一件事,越来越复杂。
“不行,我要是离开祠堂,你肯定会同刚才那般将小泽的名字从谭家族谱上划去,出于对你的不信任,我要亲眼看着你们商量。”
倔强的小老太太强硬回怼,固执地站在谭满仓面前。
不回去,只要她离开,老头子肯定马上变卦!
和他在一起生活大半辈子,她还不了解他心里的小九九。
生活上的莽夫,事业上的屠夫,她不信他!
“奶奶,您年纪大且血压高,不适合长时间站立,先回房休息,爷爷会顾着您的意见,不至于狠心赶我离开。”
“遥遥,搀着奶奶回房。”
跪在地上的谭泽,担忧地目光落在吕涵冰发白的头发上,温声温语的劝阻。
老人家年纪大,不适合长时间站,还是先回房吧!
他心有对策,就算她们不留下,他也能解决掉眼前的障碍。
“奶奶,房间有些小,空气似乎不太流通,我扶您上去休息会儿,有什么事咱慢慢说,不着急。”
“好!老头子,要不是小泽和遥遥竭力劝说,我绝对要步步紧盯,不过记住我的话,如果你赶小泽离开谭家,以后也别想见到我。”
“……”
哎,千算万算,没料到老婆子会掺和一脚!
这下可好,全都乱了,该如何处理?
难道要他允诺他们俩在一起,且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
不可能!
既然他心里已经知道这件事,就不能当它没发生。
不行,他得另想它法,绝不能让他们在一起!
“爷爷,如果我能带领谭家走出一条新路,且不受任何一方势力制约,您是否会放松对我的管制?”
“哪方面?”
“新型产业,以科技力量为主导,这是我的策划方案,目前已有两家公司处于实验阶段,您可以看看。”
“什么时候?”
“去年三月份开始,最初只是小试牛刀,我见开张的第一家公司效益不错,稍微长了心眼试探性开第二家,目前两家公司营业额十分喜人,最后一页是两家公司营业额的对比。”
恭敬的将怀里文件持双手递给谭满仓,谭泽一板一正地解释。
所谓万全之策,自然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剩下的百分之一可以以不变应万变!
他的女孩,他怎么舍得让他人欺负,即使是长辈也不行!
“你可想好?”
谭满仓目光平静的盯着谭泽,薄唇微动,话语中夹杂着难以掩饰的沧桑。
他老了,就算管理谭家又能管多久,眼下大儿子忙得昏天黑地连家都顾不上,小儿子对谭家生意又一窍不通,如果小泽真的愿意接管,他没什么理由拒绝。
一切看他的意思,他不逼他!
但开辟新的道路远比完成任务困难,一旦接手谭家,谭家上上下下那么多张嘴,可都得倚仗他养活。
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
“嗯,风雨欲来,躲避不是办法,必须得主动出击,没有借头,其他家族怎有理由全攻而上。”
“爷爷,当家族企业成为模式,它的倒塌不过是顺应时代,必须有所改变才行。”
“固有模式蒙蔽无数人的双眼,沉浸在幻想的世界,不如乘风而起,打破僵局,破茧成蝶,得到新力量支持!”
挺直腰背,笔直地跪在列祖列宗牌位前,谭泽诚恳的劝说。
谭家屹立京都头牌家族太久,人丁尚且不兴旺,若是一而再坚持固有模式,早晚有一天会溃不成军。
依靠新科技,转换占有国内地位成分,从中转变管理以及宣传机构,以新带旧,顺应新时代潮流,方能人丁兴旺,家族不朽。
他不是信口雌黄,而是有实验理论证明!
“值吗?”
他的思想跟不上新时代潮流,不过他一直知道家族企业存在模式固定化弊端,但心有余而力不足,除了改革模式上的局限,暂时未曾找到新的发展方向。
但小泽不一样,他有着现代人的思想以及发展的眼光,看待事物有独特地见解和考量,如果他能带领谭家走向其他领域,并取得较好成绩,他不会选择牺牲他的婚姻来稳固企业。
但若是不能,他可有考虑会是什么后果?
为了一个女人,不计后果,他有想过谭家上上下下的族人!
“爷爷,值得。”
不论什么事,只要能让遥遥开心,他都觉得值!
就像是古神话里的故事,女人是男人身上的肋骨,不仅无法舍弃,反而深感其受。
他是真的喜欢遥遥,自从得到遥遥的真情表白,周边存在的一切困难都无法称之为困难!
夫妻同心,其利断金,有遥遥在,他不惧怕任何挫折。
“行,如果你能做到,从今以后你的婚姻你做主,不论是谁,只要是你的选择,我都会接受。”
除了接受还能怎么办?
他是一家之主,但却被所有人排斥在外,总不能固执己见,把完整的一家弄得七零八散吧!
说来可笑,他自诩宽容善己,对他们更是尽心尽力规划,但到头来却遭受所有人的反对。
“爷爷,我还有件事要和你说。”
“什么事?”
兴致缺缺的盯着放在供桌上一排排地牌位,谭满仓语气淡淡的询问。
所问之事恐怕又何月笙遥有关吧!
也不知道那女娃子到底有什么魅力,为什么一个二个对她那么上心。
“明年领导层面临换届,他们是不是有新的想法?”
“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愠怒地盯着谭泽,谭满仓板着脸质问。
他还知道些什么?
“前几日小叔遭遇的危险事件,我已有些眉目,但追查的真相不容乐观,恐怕还有幕后之人。”
“只是,无论用什么方法,都无法从绑匪口中撬得消息,但通过他们的手机以及口音,推测到一些边边角角的信息,所以我才有此猜测。”
从口袋里拿出手机递到谭满仓面前,谭泽有紊不乱的解释。
爷爷的面部表情似乎有些不太对劲,难道他真的猜中真相?
也不无可能!
如果真是那般,查恐怕……
“不要继续深查,到此为止吧!”
“爷爷,难道你不想为小叔报仇?”
“又没受伤,报什么仇?”
第三百四十四章公子莫怕(84)
不是说只有二三十人,眼下怎么看都不止,其余的人都是为什么来看病?
心里不停泛嘀咕,表面却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好嘞!”
小跑到更衣室,换上白大褂,月笙遥大摇大摆的走进病房。
时而弯腰观察患者血管情况,时而抬头看液体输入,时而拿着放在床旁的单子核对患者病情。
仔细地观察每一位患者的情况,心里粗略估计!
不放过任何会诱发不利因素的点,月笙遥小心翼翼地越过每一位患者。
时不时和他们聊聊天,沟通病情,顺便打听一下患者受伤时的情况,以便推测当时的情景。
“月笙遥,输液!”
“好!”
正在和患者沟通的月笙遥突然听见余欣怡喊她,立马停下手头的话,快步走到药柜旁,接下她手里的单子。
可怜…真是可怜!
她明明是位医生,却还得帮患者输液,干着护理工作者的活。
哎,一人两用,她可真是个人才,想必像她这样的人才应该比较少见。
“余欣怡,输液器在哪?”
“护理操作台下面!”
“好,谢谢!”
拿着输液单,检查单上所用药物,配药,输液,快速麻利完成。
忙碌像是被开了口,一旦动起脚,就再也闲不下来。
三人连轴轮转,从药房,坐诊台,护理室到病房,连续不间断的工作,等真正安静下来,已至深夜。
如墨地天空被暗色侵染,所有的星星躲在云层之中,厚厚地云雾遮掩美景,只余潇潇风声。
“月笙遥,帮我捶捶肩!”
余欣怡疲倦地坐在椅子上,双腿外展,乏力地靠在椅背,沙哑的声音充斥着浓浓倦怠。
好累,骨头架都快散了!
好想有个人能给她捶捶肩,让她开心一下。
“余欣怡,给我捶捶腿。”
“你说什么?”
她还有没有人性,身体都快累垮,她居然还奴役她给她捶腿。
夭寿啊!
没人性,太没人人性!
“捶捶腿,快点?”
“不干!”
“我可是刚原谅你,你就那么忘恩负义?”
“好累,让我休息会儿!”
“想休息?也行,你给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患者啊!”
装什么傻?
她又不是听不懂她的话,还跟她打哈哈,也不看她是谁!
“就是部队出了点事情,然后受伤的同志比较多。”
“说实话!”
不可能!
若只是出事受伤,不可能会影响消化系统,以至于消化道受到创伤,肯定有其他的原因。
“月……”
“说还是不说?”
“说!”
无奈地瞥月笙遥一眼,余欣怡颓废地缩着肩膀。
坏女人,就知道欺负她!
那么多天没见,暂且不说友谊,居然还威胁她。
哼,也就她善良好欺负,才被她死死压在手里!
“我只是听说,没有真实依据,你可别乱传。”
“不会,我的嘴特别严!”
“哦!”
女人的嘴向来不可靠,怎么可能会严实?
不行,她得说三分留三分,不然被月笙遥给出卖可就倒大霉!
“你离开的这段时间,部队发生很多事,首先是保密文件被泄露,然后各个电脑系统崩溃,有敌人入侵,当然这是明面上的损失,还有一些其他方面的损失。”
“比如布防图被盗,饮用水被下毒还有训练时出现各种各样的意外,反正就是麻烦不断,小事特别多!”
“近来人人自危,小心翼翼办事,唯恐触了眉头,你可千万别不怕死地往上闯。”
想起月笙遥多管闲事的性子,余欣怡忍不住警告。
她虽然不喜欢她,但事关于卫生所的名誉,她绝不会眼睁睁地见她败坏名声!
“瞎想什么呢?我是那样的人吗?哎,部队是不是有内鬼啊!”
怎么可能会那么凑巧,所有的事都赶在一块,她不相信这是天意,一定是人为。
但部队之内有内鬼,想想都觉得可怕!
朝夕相处的战友居然是出卖部队的叛徒,不论是谁,恐怕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月笙遥,我也是这么想,不过大家都不敢说,怕影响纪律!”
“你说到底是谁那么缺德?”
余欣怡腾地一声从椅子上坐起,目光灼灼地盯着月笙遥,好奇的询问。
部队之内,大家相依为命,亲如一家,怎么会有人干那种缺德事?
“不清楚,不过我想答案很快就会揭晓。”
“你是不是已经有猜测人选?”
双眸亮晶晶地看向月笙遥,余欣怡拱着手,老老实实的探测消息。
她这个人虽然骄傲自大,但是对于有本事的人打心底还是挺敬畏,就好比月笙遥,除却人品,她还挺敬佩她的学识和才华!
“没有。”
“我不信!”
“不信拉倒,就算有,我也不会告诉你。”
“你……”
“叮~”
“月笙遥,你是和谁一起来部队?”
气愤地鼓着腮帮子准备骂月笙遥一顿,突然手腕上的仪器传来滴地声响,骂人的话堵在嗓眼,难以置信地盯着上面显示的信息,身体微微僵硬,余欣怡惊奇地看着她。
卧槽,人才啊!
默不作声干大事,说的就是她呀!
“关你什么事?”
“不关我的事,不过部队里的人都知道你是谁的人!怪不得半路来当兵,原来背后人的背景那么强大。”
“你说什么?”
眉头紧蹙,月笙遥不高兴地板着脸,声音夹杂着浓浓愠怒。
她话里话外像是藏了针和刺,虽然每句话听起来都很正常,但她心里却难受至极!
什么叫她背景强大?
对,来部队前确实用了人脉,但留在部队却是因为她的坚持和努力,为什么她看不到她身上的优点?
“给,看看呗!”
察觉到月笙遥似乎有些生气,余欣怡无辜地撇撇嘴,以一副惹不起的表情将手腕上的表递到她手里。
切,口是心非的女人!
“这是什么?”
“部队统一发放的信息接收器,以便接收上层传达的消息,但有些时候更多是传送一些八卦!”
“为什么要发这个?”
最近部队内部人心惶惶,为什么还要发这个东西,难道就不怕引起更大的祸端。
到底是谁做出的决定?
“上面的决定,哪能是下级所能猜测,别纠结无关紧要的事,快看关于你的信息。”
“什么?”
“谭少校和月医生相伴而行,目测情侣关系,月笙遥,有一手啊!”
“……”
眉宇间戾气浓烈,月笙遥淡定自若的注视着信息。
前脚刚来,后脚便传出不得了的消息,肯定是有人故意盯着她!
会是谁呢?
她一向与人交好,不怎么树立敌人,除了余欣怡,好像没和其他人吵过架,到底是怎么回事!
“月笙遥,谭上校真是你哥?”
第三百四十五章公子莫怕(85)
嘹亮的歌声渐响渐远,寒若冰霜的空气被美妙歌声渲染,悄悄褪去几分凉薄。
悦耳地歌声犹如四体环绕,从各个方位喷涌而出,疯狂地搅乱雪花飘落的速度,毫无顾忌地打断寒冷袭击身体的计划。
震耳欲聋的声音澎湃浩荡,带离一身疲惫,抚慰干涸的心灵。
军歌威武而雄厚,粗犷的声音里夹杂着对祖国山河的深深敬仰。
“体内热乎没?”
“热乎!”
“能不能坚持下去!”
“能。”
“行,大家努努力,赶紧把轨道上的积雪清扫干净,明日回去教官请大家吃火锅。”
“好嘞!”
听到有火锅吃,一行人欢呼雀跃的嚎叫。
雪天和什么最配?
义无反顾选择雪天与火锅最配,滚烫热乎的汤底,火辣辣的作料,大片大片的荤菜,长长的筷子夹着肉片在红艳艳的锅底一涮,往配置好的蘸料上左右摇摆,啧啧啧,香喷喷的食物入碗,那香那味可称得上是美味至极,人间上品。
自打进部队以来,每日都是三菜一汤,两荤两素,饭菜清淡无味,油水寡然,老早就想念家乡火辣辣的火锅。
火锅,嘿嘿……
“小队长,我们清扫完后不直接回去吗?”
一群人沉浸在李铭夸大其词的幻想中,站在他身旁拿着铁锹铲雪的青年骨碌碌地转动眼珠,怀疑的放下铁锹,小心翼翼的走到李铭身旁,伸出手指捣捣他手臂,小声询问。
涮火锅?
先打巴掌,后给糖果!
能不能完成任务还是未知,许诺更是不切实际,就好像是隔空胡乱画大饼,没任何实用。
队长不会是胡编乱造,想借此让他们好好完成任务吧!
“嘘,不准乱说。”
李铭瞪大双眼,环视一遍周围陷入狂热兴奋里的队友,赶忙上前捂住青年喋喋不休的嘴,在他耳畔低声威胁。
干嘛呢?
明知道是坑,心里清楚明白不就行,干嘛还说出来,生怕他们不知道?
知不知道他这种行为叫什么,叫霍乱军心,小心他拿他来开刀。
看着年纪也不小,怎么就是不会说话?
出门在外,说话得有分寸,得注意,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安稳一时是一时。
“队长?”
青年不可置信的呼唤,脸上的表情既难过又伤心。
原来没有火锅啊!
白瞎了他的期待,他还以为教官对他们真……
“闭嘴,不准说话。你知道电影里为什么越优秀,越善良,越聪明的人活不到最后不?”
“不知道!”
“灵秀易折,越聪明的人往往死的越早,因为他们知道的事太多,所以你知道该怎么办不?”
“知道。”
青年忍痛回答,忧伤的抹了抹眼眶不存在的泪水,重新捡起地上的铁锹,闷不作声的清扫积雪。
他要化悲愤为力量,早日将积雪清扫干净,好去温暖的房间睡上一觉。
“呼哧呼哧……”
铲雪声在耳边绵延不绝的响起,李铭满意的点点头,担忧的目光渐渐散去。
渐入佳境,状态非常不错,以目前情况来看,完成任务近在咫尺。
想来,他还以为教官会分配给他们很艰难的任务,如此看来,倒还行,不存在大风大浪,亦不存在生死危机。
“啪叽!”
“怎么了?”
“断……断了!”
“什么断了?”
李铭推开挡在他身前的少年,目光灼灼的落在断裂的铁锹上,眼神略有呆滞。
微抬头瞥了眼不知所措的队友,再低头看了眼断成两半的铁锹,李铭终于意识到潜意识传递的不安从何而来。
铲雪工具破坏,若是一两个还行,但坏的多了,定然不能及时完成任务,总不能用手铲吧!
“啪叽!”
“又怎么了?”
听见脆裂的响声,李铭蹙着眉头询问。
关键时刻,怎么一个个开始掉链子!
呀,还剩一个小时。
“队…队长,铁锹把断了?”
“怎么回事!”
怎么又断了一个?
“报告队长,我的铁锹把也断了!”
“还有谁的铁锹坏了?”
“队长,我的铁锹没坏,不过它前面的利刃有问题,厚厚的积雪铲不动,只能铲软绵绵的薄雪。”
“队长,我的铁锹头有点晃,雪铲着铲着就会自动掉个头。”
“队长,我的铁锹……”
……
接踵而来的问题屡屡不觉,面色愈加阴沉,李铭不安的抿着嘴唇。
怎么回事?
铁锹不是教官专门提供给他们用,怎么会出问题!
哎呀,他这个脑子啊!
一路上他就在想教官会在何处考量他们的本领以及应急措施,原来是在这里。
怎么办呢?
伸着脖子看向远方静寂无声的天地,眉宇间愁绪凝结,神情略有灰暗之色。
第一次带他们出来完成任务,就碰到这样的事,以后他还怎么有脸当小队长?
“呦,愁眉不展啊!是不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不如和姐姐我说一说,说不定我还能帮你解决问题?”
“月笙遥,你怎么在这?铁锹坏了还是积雪太厚。”
“你猜!”
“别闹,我现在没心思和你猜谜语,若没什么大问题,赶紧回去继续铲雪。”
“你就不想听听我会提出怎样的建议?”
“好,你说!”
烦躁的李铭垮着脸,眼神不耐烦的盯着月笙遥,语气飘飘,左顾右看,似乎没把她的话当成一回事。
灵秀而摧之,上天诚不欺他!
哎,都怪他过于优秀,惹得老天爷对他看不过去。
眼下,该怎么办呢?
“哎,李铭,你能不能认真点听我说话,说不定我提出的建议能有效且快速帮助你解决问题。”
“好,你说。”
心累的叹口气,李铭挺直腰板,目光正视着月笙遥,声音恳切的询问。
“我兜里有盐!”
“然后呢?”
他们是铲雪,又不是做饭,要盐做什么?
“口袋里还有几毫升的硫酸。”
“随身带着硫酸作甚?”
李铭惊讶且防备的盯着月笙遥,惊疑地询问。
她为何会随身携带硫酸?
硫酸虽算不上违禁品,但也是被明文禁止,不准随身携带,为何她身上会有?
“这不是重点,你别打岔,好好听我的建议。”
“行!”
他就听听她能说出什么花样,提出什么好建议?
“除了盐和硫酸,我兜里还有一些铁钉。”
“你是小叮当吗?”
“什么!”
“没事,就算你有这些东西又能怎么样,缓解不了现阶段存在的问题。”
“怪不得别人说陷入爱情里的男男女女智商会下降许多,现在看来岂止是下降,简直是没有智商。”
“你啥意思?”
提建议归提建议,怎么还能人身攻击?
再者说了,他智商一直很高,不存在下降等问题!
第三百四十六章公子莫怕(86)
“能不能都不做?”
“呵……”
胆子挺肥啊!
还想坐吃山空,等待她投喂,打死!
“我……”
“快点。”
见于倩磨磨唧唧,月笙伸手将掌心的树棍掰断,厉声催促。
“我做饭!”
“做饭?你会?”
“不会!”
“打野味去吧!”
“。。。。”
既然已经决定好,为什么还要她纠结的去决定,是不是故意,到底是不是故意为之!
“我怕……”
“怕什么?怕被鱼咬还是被螃蟹夹!”
“???”
捉鱼逮虾吗?
她还以为遥遥让她去捉蛇,吓死她了!
“拿着长树棍,头削尖点,有什么事喊我。”
“好!”
颤颤巍巍的接过月笙遥递到她手里的树棍,于倩颤着步子走向小溪。
阿弥陀佛,放她一马!
老天爷如此善良,一定能听懂她话里的意思,奖赏她几条鱼。
似笑非笑的瞥了眼惴惴不安地于倩,月笙遥捋开袖子,拎起包裹走向平坦之地。
拿锅,寻找木柴,打水,摆置火架……
哇塞,她真是全能!
满意的盯着她搭建好的柴火架,月笙遥洋洋得意的大笑。
她果然是天才,什么都会干,在荒郊野外居然活得潇潇洒洒,不是天才是什么?
随手擦了擦额头上存在的汗水,月笙遥抬头看向捉鱼弄虾的于倩。
这姑娘干嘛呢?
咋一个鱼都没捞到?
“倩倩,怎么样?”
“不太好。”
“你过来!”
罢,还是她去捉鱼逮虾,否则今晚估计没饭可吃。
“遥遥,不好意思,我是不是有点笨除了给你们添麻烦,不曾起到任何作用。”
哎呦,挺有自知之明!
话虽如此,她却不能如此直白相告,国家的精髓就在于语言之丰富,随便糊弄两句。
“怎么会?你可是我们的开心果,调和剂,若是没你,恐怕会失去很多乐趣。”
“你只是没找到长处而已,不要担心,早晚有一天它会自然而然的出来。”
“锅已经架好,水正在烧,木材估计不太多,你等会再拾点,我去小溪里看看。”
轻轻拍打着于倩肩膀,月笙遥声音软糯地安慰。
不必太在意,也许她开窍比较晚,需要经历一些才会懂得!
“好的,辛苦。”
于倩两眼发光地盯着月笙遥,眼神中透露地崇拜之情粘稠如大海,深邃的情绪饱满而有趣!
“咚咚咚……”
“怎么会没有鱼?”
月笙遥自言自语的站在水中,回想着年少时曾经干过的蠢事,唇边的笑意若有若无地撩拨。
谭泽……
哎,怎么又想到他?
脑海里突然浮现某人身影,月笙遥赶忙拍着脑袋,将某人的身影从脑海里驱除。
怎么回事?
难道小时候他对她造成的影响太多,以至于一有时间就会想起他?
不太可能吧!
烦,真烦人,怎么会突然想到他?
不想,不能想,赶紧捉鱼!
月笙遥使劲摇头,将脑海里复杂的情绪摇走,目光灼灼地盯着波纹晃动的水面,握在手心的树棍高高举起。
小鱼儿,游啊游……
“噗!”
“可惜~”
没扎到,还让其他的小鱼跑走,该死!
月笙遥一脸烦躁的望着水面,眼神渐渐有些焦躁。
“嘭!”
什么声音?
耳畔猛然传来一声枪响,月笙遥敏捷的转回头,就见搭帐篷的李铭正和两男子争斗,当机立断的从水中跑开。
枪呢?
她的枪呢?
找到了,不过怎么是实弹枪?
烟雾枪在哪?
好像被李铭拿到帐篷里,怎么办!
“嘭!”
见灿烂的烟雾自李铭背上炸开,月笙遥眼神狠戾地盯着两男子,牙齿咬在红唇上。
看谁心更狠吧!
“砰!”
枪子落在一男子身侧的大树上,强有力的冲击将树打出一个大洞。
“砰!”
月笙遥迅速扣住扳机,又一发子弹打在男子脚旁,差之毫厘就能让他脚废掉。
“队友,你知不知道不能用实弹枪打队友?”
气急败坏的声音自帐篷附近传来,月笙遥不理不睬的扣着扳机。
“砰!!”
“你是不是想被教官驱逐训练场?”
“砰!”
又一枪将男子身上背着的水壶打破,男子眼睛里的挑衅渐渐被恐慌替代。
他们招惹了什么人?
怕不是傻子吧!
怎么能用实弹枪打他们?
不行,不能继续,万一真被二货用枪打到,岂不是废了!
“投降,我们投降,别打!”
两男子不顾形象的举起双手,将手中的枪支器械扔在地上。
想他们两人所向披靡,怎么就怂了?
不过没办法,碰见傻子除了怂还能有什么方法!
“倩倩!”
“在!”
“上去缴枪支,顺便给他们一人来一枪。”
“好!”
于倩从小石堆直起身,似笑非笑的盯着惶恐二人组,嚣张的走到他们面前,拿起他们的枪淘汰他们。
“嘭…嘭!”
“你们藏在这里多久?”月笙遥猛然松口气,面容上显示的冷淡微微散去。
差一点儿,他们就要全军覆灭!
“比你们早来一小会儿!”
两人忐忑不安的看着月笙遥,惶恐的眼神里流露淡淡恐惧。
神经病,居然用真枪打他们!
疯子,真疯狂,等着被教官驱逐队伍吧!
“想什么?想教官把我赶出去?”
瞥见两人不屈服的眼神,月笙挑了挑眉,舔了舔干涸的薄唇,挑衅的询问。
“你犯规!”
“我没有。”
“有,你刚刚用实弹枪打我俩,等会你受到的惩罚一定比我们严重,我们不亏!”
“遥遥……”
“别怕!是吗?你们哪知眼看到我要伤害你们?身上可有枪眼,没吧!既然没有,何来我伤人之说?”
瞅见两人幸灾乐祸的神色,月笙遥眸光微黯,伸出纤长的手指挑了挑柔顺的头发丝意有所指的回答。
语言文字,不在于多,而在于精!
教官只说不能伤及对手,她又没有伤到对方,只是拿枪到处试手,没看到他们在。
“你……强词夺理,教官一定会将你驱逐。”
“少年,天还未全黑,做什么梦呢?赶紧收拾收拾,等着教官派人来接你们出去,至于我当然会活到最后。”
“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不论是诱惑,威胁还是逼迫,只要能取得最后性胜利就是成功。”
“不……规则……”
“教官说过,规则可以随时变化,只要不曾伤到你们,一切好说。”
“输了!”
“对,你们淘汰了,回去好好休息,等修养好再继续。”
“为什么?”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会赢?”
“嗯!”
“很简单,心狠手辣,谁最狠,谁就能坚持走到最后。”
露出雪白牙齿,月笙遥微微一笑,樱红的唇吐出令人心悸的话。
她怎么能**裸说这种话?
“谁心狠?确实比不上你!”
这是嘲讽?
月笙遥可爱的转动着眼珠,漂亮的星眸璀璨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