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七章野蛮狐狸溺宠兔(27)
“你哄孩子呢?”撑着手臂慢慢从地上站起,月笙遥嫌弃地瞥谭泽一眼。
穴位刺激吗?
她可是医生,怎么会不知道以穴位来治疗晕车,但是没效果啊!
晕车晕到一定地步,除了将胃内容物呕吐出来,其他任何办法对她来说都不是办法。
她这个毛病,真是……
“感觉怎么样,还恶心吗?”
“恶心倒是还恶心,不过比刚才好了许多!”
“喝点水净化一下口中的空气!”
“你嫌弃我?”
“没有,我是怕你自己嫌弃自己。”
“哼!”
傲娇地接过谭泽递向她手里的矿泉水瓶,月笙遥背过身子,咕噜咕噜将一瓶水喝干。
刚才呕吐那么长时间,体内的电解质恐怕会有些紊乱,为了防止低钾血症的发生,她得给自己补补水。
才不是因为他给她水的原因!
“怎么样,有没有好点?”
“嗯,没那么强烈,感觉还可以。”
“那就好,来,我扶着你!”
“谭泽,部队大门,注意点形象。”
“形象哪有你重要,再说你刚才蹲在地上那么长时间,想必小腿早就麻了吧!”
“呦,看不出来你还挺细心!”
“也不看看是为了谁?”
“为我,都是为了我,爱你呦!事情紧急,咱俩兵分两路,你去忙你的事,我去卫生所看看。”
“我送你去吧!”
不放心的拉着月笙遥手臂,谭泽关心地询问。
遥遥好像还没从刚才的状态恢复过来,他得送她去!
不然万一要是在路上突然晕倒,他也不能及时赶到她身旁。
“不用,卫生所又不远,几百米的距离,好歹也是当兵的人,我身子骨没那么娇弱,你放心吧!”
送她作甚?
各自忙着各自的事吧!
她帮不上他的忙,他对于她要忙的事也不太了解,两人分工协作,多好的搭配。
互不干扰,又互相给予对方支持,他们果然是最配的搭档!
“真没事?”
“没墨迹,领导该发火了!”
身为大男人怎么能那么墨迹,还不赶紧去办领导发布的任务。
也不知道卫生所情况怎么样,想必该人满为患吧!
不行,她得赶紧去瞅瞅!
幻想着卫生所快要炸了的情形,月笙遥着急忙慌的迈着步子,顾不得站在她身旁的谭泽。
“遥……遥……”
哎,他就那么没有存在感吗?
明明就站在她身旁,但是她就是看不见他!
真是让人伤心,算了,他也去忙他的事,争取早点忙完然后和遥遥见面。
呼呼呼~
哎呦喂,咋那么远?
跑了许久还未看见卫生所,月笙遥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远望,情绪越发焦躁!
越着急,脾气越差,越是无法控制自己。
以前觉得卫生所特别近,上个厕所的时间就到了,怎么她跑了大半天还没到?
“哎,怎么那么多人!”
伸手拂去额头上的汗水,眯着眼睛看向前面的拐弯处,发现卫生所的门外站满了人,月笙遥担忧地皱着眉头。
好烦啊!
不行,为医者,当有仁心,以患人为己任,才能实现自己的价值。
她怎么能因为人多而觉得烦躁呢?
打起精神,努力工作,解除患者病痛,才是她应该做的事!
“同志,让一让,我是卫生所请来的援助,你们先挪个空,我进去一下。”
挤了老半天还在外围打转,月笙遥不由得心焦,向着等待门口的伤患解释。
她得赶紧到里面去,只有亲眼见到患者的情况,她才能放下心来!
“谢谢,谢谢~”
费老半天的劲,终于挤到卫生所的大厅,月笙遥环顾着大厅以及病房门口站满的人,眉头止不住的跳动。
到底是怎么回事?
余欣怡呢?
“一天三次,共三天,饭后服用!”
“余欣怡,你……”
“月笙遥,你回来了?终于舍得回来,快过来帮我拿药,我得赶紧去厕所一趟!”
顺着声音看见月笙遥,余欣怡赶忙放下手中的治疗单,将其放到月笙遥手里,紧张兮兮地向走廊跑去。
整整一下午时间,她竟然没上厕所,感觉膀胱都快炸了!
不行,忍不住,她得赶紧疏通疏通,否则憋出问题,谁来负责?
“哎,你……”
怎么回事?
她刚回来,就这个态度对她!
她可是伤患,身上有伤且尚未恢复好,就这么奴役她?
哎,谁让她自己非要赶过来受苦!
“给,医嘱单。”
“您先等会,我给您拿药。”
目不转睛的盯着余欣怡离开地背影,正准备喊她站住,面前突然伸过来一张纸,立马将跑走的意识拉回。
算了,大人不记小人过,谁让她那么好说话,看她如此可怜,就帮忙忙,发发善心!
爽利地将背包放在地上,手脚麻利的接过医嘱单,月笙遥满脸微笑的在柜台拿药给药并加以解释。
哇,好累!
怎么还不回来?
“你休息会儿,我来!”
“你刚才干嘛去了?”
“上厕所,憋了一下午的尿,膀胱差点炸了。”
“可怜,真可怜,同情你三秒钟。”
“为什么是三秒钟?”
“因为剩余时间还得工作,没那么多时间可怜你,不过我会为你默哀!”
“滚,去病房换药去。”
“那是你的活,又不是我的活,想让我干,你就说好话,只要我满意,做什么都行!”
“真的?”
“那是自然!”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她说的话自然就是诺言,怎么可能会欺骗她!
“遥遥,我错了,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帮帮忙去给病房里的病人换换药,快点,他们又喊了,我实在走不开,只能请您去看看。”
人做事,天在看!
什么叫做风水轮流转,如今的情况便实实在在说明这句话的深层意思。
以前都是她占据上风,想不到短短时间内,居然要让着月笙遥,还是在她回家那么长时间来部队以后,莫名有些丢人!
不过事出有因,一切好商量。
“好嘞,姐姐原谅你之前犯下的错,记得以后切不可再犯。”
“嗯!”
不犯?
她又没犯错,眼下之所以承认错误,还不是因为免费劳动力,她只是动动嘴皮子,免费劳动力就会尽心尽力,何力而不为!
“单辉呢?”
“有事出去了!”
“出去?就留闫老师一人坐诊?”
听见余欣怡的回答,月笙遥诧异地盯着坐在桌子旁替同志们看病的闫医生,难以置信的反问!
如此忙的时刻,单辉居然出去办事?
也就是说在她没来之前,偌大的卫生所就他们两人,余欣怡不仅要拿药,还需要承担护士的责任。
辛苦,实在是太辛苦!
“好了,等将他们搞定,我再和你详细说细节,眼下你赶紧把病房里的患者巡视一遍,有什么事大声喊我。”
一边笑着将患者的药物送至到他们手里,一边冲月笙遥嘱咐。
手底下的活实在是太多,否则不会耽搁她的时间,只是没想到人不仅没有渐少,反而越来越多。
麻烦她了!
第三百七十八章野蛮狐狸溺宠兔(28)
低落地情绪,暗沉的语调以及周身围绕着悲凉气氛,无声无息渲染着整个大厅!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小泽,你说话别断断续续,有什么事说明白,不然搞得我这颗心七上八下。”
路琳胆战心惊的等待谭泽描述当时之景,哪曾想关键时刻他突然掉链子,恨恨地咬着牙。
逗她这老年人很好玩吗?
快点说啊,别折磨老年人,有没有公德心!
“具体情况特别乱,一句两句话说不清,等有时间我再告诉您。”
无意间瞥见月笙遥警告地眼神,谭泽呼吸一滞,立马改口,潇洒起身准备离开。
他是想说出来让婶婶开导开导遥遥,但是并不想违背遥遥的意愿,如果她非常不愿意让别人知道,他自然会为她保守秘密。
他说过会一直一直保护她,即使没有人开导,他也会一直陪伴在她身旁,不论是什么样子的她!
“站住!”
“婶婶?”
背后传来厉声呵责,谭泽惊讶地转头,难以置信的盯着路琳。
刚刚是小婶喊他?
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
小婶是老师,不论是在学校还是在家里,他从未见过她色厉内荏的一面,今天还是第一次被呵斥。
但即使如此,他也不能泄露信息,除非遥遥自愿!
“你是想我问还是想让你小叔问?”
“。。。”
他很好欺负?
听到小婶的问话,复杂地眼神在两人身上徘徊,最后还是选择闭口不言。
不说,坚决不能说!
三座大山压在身上,他真的是艰难在夹缝中生存。
但女朋友最重要,一切以她的情绪为主,他得按着女朋友的意思来!
“婶婶,这件事是遥遥的私事,刚才我已经逾越,真不敢多说什么,如果您真想知道详细信息,我估计您得问遥遥。”
“天色已晚,过两天我还得回部队一趟,趁着有限时间,我回家看看爸爸妈妈。”
“小婶,遥遥,再见,有空我过来蹭饭。”
不敢继续留下,谭泽机灵地耍着小心机离开。
眼下才两人,都快把他压的喘不上气,万一小叔再回来,三个人一同施压,估计他能被憋死。
为了以后幸福的美好生活,他还是趁早溜!
“小泽,哎,这小兔崽子,越长大越不听话。”
刚意识到谭泽说了什么,还没来得及软硬兼施,便见他快速消失在门口,路琳生气地捶了捶沙发。
怎么回事?
她就那么可怕,不就是想问他一件事,有必要防备她那么狠!
“遥遥,你来说说你们在西南地区到底遇到些什么事?”
逮不住大的还逮不住小的,小泽腿长能跑回家,遥遥可不行!
“干妈,我好累,想睡觉。”
没心情说过去发生过的事,月笙遥懒懒散散地躺在沙发上,瘦弱的身体似倒不倒,沙哑地嗓音充斥着浓浓困意。
不想说话,什么都不想干,只想睡觉!
“遥遥,你……算了,睡吧,睡吧,等老谭回来,我让他收拾你。”
“哎,话还没说完怎么人就倒下?快起来去房间里睡,外面太冷,空调也起不到作用,走,我扶着你去楼上睡。”
“一个个不着调,到底出什么任务,怎么这么困?”
“不行,我得赶紧给老谭打个电话,让他抽空回来一趟,不然我心里不安宁。”
扶着昏昏欲睡的月笙遥走上楼梯,路琳自言自语地唠叨。
不是她爱管闲事,只是事情沾到遥遥身上,她便控制不住去管!
自家孩子,虽然已经长大,但在她心里,遥遥永远都是第一次见面时,浑身伤痕,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这些年她是真的把她当做自家孩子来养,担心一定会有,多年以来,便逐渐形成习惯!
“来,慢慢躺下,别磕着头。”
累死累活将人带到楼上,擦去额头上的汗水,右手撑着腰,气喘吁吁地站在床头。
老了,老了,她是真的老了!
才这么会,身上出的全都是汗,她先坐下歇会。
端庄地坐在床头,温柔如水的目光看向月笙遥,伸手摸着她纤瘦地脸颊,眼里的心疼似乎溢满眼眶。
遥遥离家之前,脸上多多少少还有婴儿肥,才过多长时间,婴儿肥没了,颧骨也高了。
这孩子到底受了多大的苦?
“别摸我,别碰我,滚,滚开!”
“遥遥?”
“走开!别碰我!”
“好,我不碰,你睡觉,好好睡一觉。”
手指轻轻滑过月笙遥皱起的眉头,正打算去将它抚平,却见遥遥剧烈挣扎,闭着眼睛大吼大叫,眉心显露着深深褶痕。
纵然是在梦里,吼出来的声音不仅凄厉,更是充满恐慌。
伸出手想拍打着月笙遥脊背,示意她安静,手刚伸到半空,心疼地目光落在月笙遥苍白的嘴唇,深深叹息一声,收回手臂。
罢了,梦魇的人不要轻易打扰,否则当她睡眠苏醒记住噩梦前的场景,只会在记忆里留下恐怖地影子。
不打断,虽然此时她被噩梦缠绕,但等醒来却记不得噩梦的场景,如此,才是对她好!
幽幽叹息一声,将被子盖好,路琳佝偻着肩膀离开。
轻轻地关上门,步履沉沉地走下楼!
楼上楼下仿佛是两个世界,楼下热热闹闹,而楼上却安静如斯,若不是仔细听,还以为楼上不见一人。
“老婆,遥遥到底怎么了?”
“不清楚,我问小泽和遥遥,他们俩都守口如瓶,一句话都不肯透露,我估摸着事情不简单。”
“确实,你不知道遥遥刚才有多么让人心疼,我之前去房间看她醒了没,结果看见被子落在地上,捡起被子盖在她身上,还没来得及收手,便听见她在说梦话。”
“你有没有听见遥遥说什么梦话?”
听见老公的描述,路琳只觉得心下一咯噔,外面呼啸地冷风似乎透过门缝,举着锐利的刀子向她扑来!
遥遥很不对劲,像是受到严惊吓。
不行,她得找个时间和遥遥好好聊聊!
“说什么别动我,别朋友,没听仔细,梦话哪能像平时说话那么清楚,咕哝咕哝,我没听太清!”
“老公,你说遥遥会不会真遇到什么过不去的坎?”
“不会,遥遥性格刚硬,不会遇到过不去的坎,估计是我们想太多,等她醒来,仔细问问便是。”
“嗯!”
将炒好的菜放进盘子,一一端上饭桌,担忧地目光看向楼上紧关的房门。
还没醒吗?
遥遥为何如此疲惫,从回来到现在,将近快十个小时,为什么还没醒来!
不行,她得上去看看,不然不放心。
遥遥这次回来,本身就比较古怪,她得多加关心才是!
第三百七十九章野蛮狐狸溺宠兔(29)
轮胎在柏油路快速滑行,嘱咐的话伴随呼啸声转瞬即逝,速度由快至慢,沿着路边相隔不远便抛下一人。
“少校,兄弟,你们一定要保重,一个小时后我定然按时接你们荣耀归去。”
大块头男子透过后视镜,目光幽幽地落在柏油路上,声音轻轻的叙说。
少校有他的考量,他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
他先将车子引走,等到合适时机再来接他们。
正好郊区有个地方他还没去转过,如此便有很好的理由趁机打探一番。
油门飙升,流利地车型迅速在黑夜里消失。
“砰砰砰!”
连续几枪打爆车胎,由于惯性使然,车子继续前行,但方向不受方向盘控制,东倒西落撞上路两旁。
追在最前方的车子由于下坡原因,疾速滑行,车型倒置,留在最后三十米处。
车体遭到严重撞击,坐在车里的人多多少少受到创伤,反应略有迟钝,待意识到状况之时,已然被伏击。
带上防雾霾口罩,嘴巴和鼻子严密隐藏,伸手摸了摸冰冷且坚硬的枪柄,眸光凌厉地盯着五辆东倒西歪的车子,小跑着上前,枪声迅猛而起,交战甚是恶劣。
子弹擦耳而过,谭泽快速靠近车尾,抬眸瞥了眼前方和敌人近身作战的队友,眉心褶痕而立,沉重的忧愁立显。
罢了,快战快绝吧!
眼神瞬间转变,不再手下留情,子弹上膛击中对方,虽不至心脏,却丧失行动能力。
身子慢慢移动,火力渐熄灭,谭泽小心翼翼地藏在车底部,把两边车门紧紧关上,随后从怀里取出小药瓶,打开瓶塞,将药瓶通过车窗扔进车内。
药瓶圆滚滚地钻进车座椅底下,随后薄雾在车内蔓延,车窗紧密关合,薄雾快速演变成浓雾,一车子壮汉晕倒在车上。
致使状况发生者的谭泽早已跑到前方支持队友,因双方对峙,敌方已走出车子,隐蔽的躲藏在车头或者车尾,火力全开,互不相让,对方损失严重,他方也有所损失。
无意间瞥见高处的一块石头,眸光一转,计上心头,谭泽猫着腰往上走。
黑夜不仅掩盖罪恶,还掩饰藏在草丛里的身影。
路旁战斗激烈,无人分散注意力,有效时机配上合适地理位置,谭泽快速爬到高坡,目光炯炯的盯着坡下打斗的双方,从口袋里掏出备用子弹,一个个上膛,眯着眼睛瞄准敌方,打中对方腹腔或者左胸膛。
他不是恶魔,亦不是天使,但愿意留他们一条性命,至于能不能活下去取决于上天的判断。
“少校,给力啊!”
集中的火力瞬间被分走一大半,奚瑾指挥着剩下的兄弟,示意他们去包抄对方。
少校在坡上狙击,他在前方吸引火力,其余人从后方包抄,不论对方有多大能耐,必然要被一网打尽。
一分一秒的时间快速消逝,激烈的战斗进入收尾阶段,浓烈的血腥味在空中蔓延。
风吹不散血腥,云带不去罪恶!
呼啸而过的声音好像动物凄惨地哀鸣,凄音屡屡,无法断绝。
弯弯的月亮似乎惧怕罪恶场面,畏惧血腥之味,收敛着皎洁月光,偷偷地隐藏在乌云身后。
乌云变换着颜色,阴冷地映射着光芒,衬托着道路凄惨而悲凉。
“奚瑾,后方有人,十点钟方向,高距五十厘米,开枪。”
不经意间瞥见隐匿在奚瑾后方的敌人,由于距离太远,以小手枪的射程无法攻击,谭泽只好将身体躲藏在石头后面,出声提醒。
小手枪的弊端便是如此,射程限制性太大,不及其他长枪后劲和射程。
枪样式仍然属于老式的一种,存在许多弊端,平时发现不了,一到战斗时便格外暴露缺点。
“砰!”
非常棒,让他瞅瞅坡下还有多少人是完好无损。
嗯,没几个,一起解决完吧!
再次从口袋拿出子弹上膛,谭泽悄悄地露出脑袋,锐利的视线盯着坡下人,指尖微动,敌人迅速倒下。
一…二……三……
“嘶……”
“哎呦……”
“奚瑾,绑人。”
见对方似乎全都被打倒在地,谭泽继续隐藏在黑暗里,通过气流地飘动传音给奚瑾,示意他绑人。
为防止发生意外,他暂时还不能下去!
若是敌方有人是假装受伤,后果便会不堪设想,他必须在暗处盯着,如此若是出了什么问题,他能随时解救他们。
“是!”
“小心点绑,绑紧,将他们口袋里的信号器以及手机上缴。”
“是。”
一般来说,外出接受任务的士兵,身上或多或少都会藏有信号交流器,以免任务失败时,无法传达正确信息。
定位系统以及网络时代的更新换代,信息技术不得不防!
“泽哥,都已经捆好,后面晕倒在车里的人也已经绑上,现在怎么办。”
麻利地将受伤人员绑在一块,目光冷冷地瞥了眼被鲜血染红的土地,奚瑾面无表情上报。
刚才缴纳器械时,发现他们的武器装备很先进,幸亏得老大提醒,及时销毁信息传递器,否则此刻对方的援助该围剿他们!
“缴纳多少手机?”
“18个!”
“总共多少人?”
“16人!”
说来也奇怪,明明16个人,为什么会搜到18支枪?
“多余的两支枪从何处搜来,带我去见见他们!”
拍拍身上沾染的灰尘,谭泽潇洒利落的从石头后面站起,小跑到奚瑾面前,严肃地质问。
多余的两支应该是用来汇报任务,说明藏有两支手机应该是队里的领导。
既然是领导,肯定有上级的手机号或者是联系方式,自然能从中顺藤摸瓜,找到跟踪他们的人是谁!
“白色手机是从他身上掏得,不过他已经晕倒,无法得到有效信息,还有一人就是他,不过刚刚我问过,他脾气很硬,怎么问都不说。”
“不说?”
“嗯!”
“手机可有密码锁?”
“有!”
“老三需要多久才能回来?”
“距离一个小时已经过去四十分钟,还需要等待二十分钟时间。”
“他们的车上有没有电脑?”
“有!”
“行,你将手机连接到电脑,把手机的信息拷贝过去,看能不能得到有用信息。其他兄弟们将这些人押往后面的小树林,急重伤稍微处理一下便可。”
“少校,你这是?”
“四十分钟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没有一辆车子经过,说明这条路已经被人阻断,我们必须快速转移。”
“是!”
少校就是少校,脑子比他们灵活。
遵从谭泽下达的命令,其他几人高效率的将敌人拉扯到树林里。
牵扯带动伤痛,凄厉的惨叫声不绝如缕,仿佛要将栖息的鸟儿震飞。
“少校,这些车子?”
第三百八十章野蛮狐狸溺宠兔(30)
看见月笙遥向病房的地方跑去,余欣怡小跑着挡在她身前,禁锢着她肩膀。
乱跑什么?
身体免疫力低还到处乱跑,是不是想栽赃陷害!
没门,她一定会从源头阻断这种可能性。
“我去找闫老师,你别跟着我!”
“不行,万一你出个什么事,可怎么办?”
余欣怒瞪着月笙遥,据理力争,坚决挡住她前进的道路。
女孩子之间打打闹闹很正常,更何况她还是谭上校的妹妹,若是眼睁睁瞅着她在卫生所出现意外事故,可真是有理说不清。
不行,坚决不能让她待!
“就这么大点地方,我能出什么事?”
“不行就是不行,你赶紧回寝室休息!”
“哎,我说余欣怡,你咋就那么犟,非要和我硬碰硬?”
“非也,我只是应你的要求,认真工作,端正服务态度而已。”
“大厅还有输液的同志,你就不管他们?”
硬的不行来软的,她就不信她软硬不吃!
“没叫就不用管,月笙遥,你别转移话题,赶紧离开,我这很忙,没时间招待你。”
“不用你招待,我一个人到处转悠转悠。”
“不可以,没有我陪同,你哪里都不能去!”
“我……”
“护士,药输完了!”
“还不赶紧去换药,别整个空气栓塞。”
“你不准动,否则我……”
“唠唠叨叨干嘛呢?还不赶紧去换药,血液该凝固!”
“你老实点,不准动坏心思。”
“护士,滴管空了!”
“好嘞,这就来。”
再一次听见催促声,余欣怡威胁地怒瞪月笙遥一眼,示意她安安分分等她回来,随后转身向药房走去。
“嘁,天真!”
目光散散注视着余欣怡离开的背影,月笙遥得意地挑了挑眉,欢欣雀跃的向医生办公室走去。
她得和闫老师商量个事,不过事关重大,千万不能让余欣怡知道。
轻手轻脚的离开,有礼有貌的打开门,听见里面淳厚的应声,月笙遥弓着腰走进去。
“哎,人呢?”
换完液体,配置好余液,又迅速地拔了一个针,好不容易得片刻清闲,一回神发现月笙遥不见,余欣怡着急的寻找。
烦人精跑哪里去了?
心急火燎的打开病房门,除了病人并未发现月笙遥身影,余欣怡又赶忙走出去,眯着眼睛看向林间小道,依然没看见她的身影,心里越发着急。
偌大的一个活人,能跑哪去?
不是嘱咐她,不准乱跑,腿怎么就那么长!
就忙一会儿,估计也就十分钟左右,人还能飞了不成?
刚刚听她说要去找闫老师,不会在闫老师办公室吧!
不行,她得去瞅瞅。
观察着病号余下的液体,余欣怡淡定地小跑到医生办公室门口。
“咚咚咚!”
“呦,你有什么事?”
余欣怡着急忙慌的站在办公室门口,屈指刚在门上敲响三下,就见办公室门缓缓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位貌比天仙的女孩,哦,原来是月笙遥。
屁,脸上表情无比狰狞,余欣怡怒瞪着月笙遥,咬牙切齿的模样仿佛要将她大卸八块。
“月笙遥!”
“哎,我在,你小声点喊,能不能温柔点。”
“你……”
“小余?正好你在,我跟你说件事,等会小月会在前堂坐诊,你帮着照顾点,我会一直待在办公室研究新下发的药品说明,有什么不能解决的疾病或者你们无法处理的事及时过来找我。”
“闫老师,让月笙遥坐诊?”
“嗯!”
“老师,她……”
“你们没什么大事吧,行,都出去好好工作,相互照顾,千万不能互生芥蒂。”
“是!”
不情不愿的回答,礼貌的关上医生办公室门,余欣怡鼓着腮帮子,气冲冲的撞着月笙遥肩膀。
心机女孩,她还以为她是真生病,没想到居然骗她,哼,以后都不想和她说话。
“我在何处坐堂?”
“就这么大点地方,自己不会找啊!”
心里憋着一把火,却又不能如愿的释放,余欣怡只好冲着月笙遥叫嚷。
没眼色,没看见她很生气,正处于爆发的边缘,不过来安慰她就算了,居然还伸着脑袋问东问西,烦人至极!
“一般来说接诊什么类型的病人比较多?”
“不清楚,我又不是医生。”
“这里都有什么药,药全吗?可有中药或者是中药制剂!”
“内用药,外用药,毒药全都有,至于齐不齐我也不清楚,毕竟几百多样呢!”
“有中药吗?”
“没有,部队都是一群年轻人,生龙活虎,又不需要补充什么,怎么可能会有中药!”
余欣怡不耐烦的瞥月笙遥一眼,语气虚虚地回答。
话怎么那么多,就不能安静一会儿!
“哦,原来如此,多谢!”
黑溜溜的眼珠子骨碌碌转动,月笙遥拱手冲着余欣怡道谢,转身走向前台的坐堂。
“笑面虎,虚伪!”
被月笙遥真诚地道谢搞得一愣,眼神复杂的看向月笙遥背影,余欣怡嘟嘟囔囔抛出几个字。
形不变于色,色不毁于形,真有意思,就像是变色龙,面色时时刻刻发生变化,宛若心境随时随地发生变化,真是奇怪事!
“医生,我来……”
“怎么了?”
刚穿好白大褂坐在椅子上,玻璃门便被推开,月笙遥腰板挺直地靠在椅子上,目光幽幽的盯着坐在她对面男子。
“你是医生吗?”
“当然,有什么疑问?”
“哦,没有,就是觉得你很年轻,不好意思啊!”
“你说得对,我确实很年轻,不赖你不敢相信。”
“噗嗤!哈哈……”
“余欣怡?”
“没事,我就是突然想到一个笑话,忍不住笑,你们继续!”
察觉到月笙遥危险的眸光,余欣怡立马止住笑意,低垂着头装作认真核对药物的模样。
“你哪里不舒服?有什么明显症状吗?”
“胃不舒服,近来两天恶心,呕吐并伴有睡眠障碍,总是睡不好,特别凌晨那段时间,总会醒来那么一两次。”
“嗯,还有吗?”
月笙遥专心记录着他描述的信息,鼓励性的冲着男子微微一笑,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右腿时不时会有跳痛,眼睛只要一闭上,左手臂就像是瘫痪了一样,没有任何力气。”
“从什么时候身体开始出现症状?”
“近两天!”
“你叫什么名字?年龄多大,以前得过什么病,最近接触的东西都有哪些,对什么药物过敏?曾经吃过哪些药?”
“呦,月笙遥,你这是抄老底啊!”
“没让你说话,老老实实干你的活。”
“好嘞,你继续问,记得把开好的处方给我。”
“嗯!”
摆平缠人的余欣怡,月笙遥扭头看向坐立不安的男子。
“有什么不能说,还是……”
第三百八十一章野蛮狐狸溺宠兔(31)
小兔崽子,谁让他碰遥遥?
眼睛发红地盯着谭泽落在月笙遥头发上的手指,谭艺帆脸上的肌肉剧烈颤动,五指蜷缩,指尖用力戳进手心。
真是好样的!
当着他的面调戏遥遥,当他不存在?
要不是顾及长辈的尊严,他真想拎起板凳打他!
“你小心点,有什么事记得喊我!”
“嗯。”
小心点?
什么意思,隐喻他们厉害?
哎,女儿大了不由爹,胳膊肘使劲往外拐!
“小叔,你想知道什么?”
目不转睛盯着月笙遥的身影从视线里消失,谭泽转头看向谭艺帆,好声好气地询问。
“小泽,你忘了之前说过的话?”
“我没忘!”
“为什么要和遥遥见面?”
“今日纯属意外,再者我并没有承诺不和遥遥见面。”
“巧舌如簧,满口谎言,意外?哪来那么多意外,出去几分钟的功夫你们就能碰上面,这叫意外?”
“小叔,我真……”
“你给我跪下!”
被谭泽死不悔改的话堵得心里发闷,谭艺帆生气地从沙发上坐起,冲着他呵斥。
呵,跟他耍小聪明?
“老谭,你这是干什么?大冷天,地上多凉,小泽,快起来,别听你小叔不着调的话。”
“老婆,你别插手,今日我若是不打消他心里的不良念头,以后谭家就要沦为茶余饭后的笑话!”
“小叔,我不会让谭家沦落到那种地步,您放心吧!”
“即使谭家不会被嘲笑,那遥遥呢?你可曾替遥遥想过,她还年轻,有梦想,有热情,有理想,难道你想她像你小婶一样,被琐碎磨去对生活的热情,每天还要担心生命安全?”
“我会保护她!”
“说得好听,你若是能保护她,遥遥怎么会坐上去120的车?”
面色灰暗地坐在沙发上,磁性地嗓音充斥着浓浓悲伤。
自遥遥回来后,第一次独自一人出门,便遇到这种事,让他怎么放心把她交给他?
今日是车祸,那明日,后日呢?
他能保证遥遥的安全吗?
他不能!
“小叔,今天的事纯属意外,车祸不是人为,是意外。”
“不是意外,绝对不是意外!”
“?”
小叔怎么知道不是意外?
为什么不可能是意外,若是人为怎么可能会撞的那么惨!
难道小叔知道其中他不了解的信息?
“手机挂掉后,我左思右想觉得不对劲,心下甚是不安,于是调查到行车记录仪和道路上的摄像头,那个男人是故意往车上撞,而且不是碰瓷,一定是有人让他那么做!”
“早晨,遥遥出去是临时决定,若不是有人长期监控,又怎么可能会摸清遥遥的行程路线。”
“她面临的危险仅有两种可能,一是来源于你,二是遥遥自身的影响。”
“过两天你就要回部队,你拿什么保护她?”
“既然给不了承诺,为何不放手,遥遥那么优秀,一定能找到比你更好的男人!”
“小泽,爱一个人不是要得到她,而是要让她幸福。”
幽深地眼睛仿若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谭艺帆静静地盯着谭泽,劝解的话层层递进,道理和情感并存,直让人心里发颤。
他学医,也涉及部分心理学,抓住对方心理担忧的问题出击一定会一招致胜!
若是小泽真的爱遥遥,就不会让她陷于危险之中。
若是他懂得放手,就不会紧紧抓牢遥遥,阻碍遥遥的前程。
他们不合适,为什么说了千遍百遍,就是不听呢?
若是两人合适,作为父母,他又怎么忍心为难他们!
“小叔,您说的道理我都明白,但是我不会放弃遥遥。”
“上次经您教导后,我极其认真的思考很多天,我觉得放弃她才是对她最大的伤害。”
“两个人相爱,其中蕴含有很多因素,缘分是一件特别难说的事情,既然渺渺众生之中,我和遥遥得以相遇,便说明这是上天的旨意。”
“对,您考虑的很周到,年轻人不可能将情情爱爱挂在嘴上一辈子,总得有所保障才行,但是我想告诉您一声,遥遥是我的命,从少时相遇,我和她就连在一起,这是无法更改的事实!”
“如果遇到危险,我会用生命去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一丁一点的伤害。”
“小叔,小婶,你们就成全我和遥遥吧!”
笔直地跪在地上,凉气顺着膝盖往心底蔓延,谭泽却像是什么都察觉不到,目光灼灼地盯着路琳和谭艺帆。
他爱遥遥,不会放弃她!
爱情不是面包,却是他的精神食粮。
爱一个人会上瘾,他已经上了瘾,成为改不掉的习惯!
二十多年来第一次全身心的爱一个人,付出不屈不饶的精神以及坚韧的态度,他会坚持着爱下去,君若不离,汝当不弃。
“小泽,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地上多凉,关于你和遥遥的事,咱们再从长计议!”
“不,我不起来,我知道一旦我起身,我和遥遥就再也没有机会。也许你们会将她送到其他地方,也许你们会阻断我和她的见面,我无法忍受将来她嫁给别人,既然我喜欢她,她也喜欢我,我们俩就要一直一直在一起,相濡以沫,相伴以老。”
“你……哎,你们还年轻,谈一生一世未免太早,等将来被生活的琐碎压倒,如今的一切不过是一场笑话。”
路琳叹息着从沙发上站起,目光心疼地看着跪在地上的谭泽,苦口婆心的劝解。
为什么非要死心眼认准遥遥呢?
他还年轻,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在青春正茂的年纪谈一生一世,未免对自己太不负责任!
“小婶,我不是小孩子,我是成年人,即将三十多岁的成年人,有独立的思想以及做事准则,我不是胡言乱语,而是已经做好对未来的规划。”
为什么大家都觉得他年轻,做出的选择不靠谱?
他真心实意,用心考虑后做出的决策,在他们眼里竟然一文不值吗?
“小泽,你真的做好决定吗?”
被谭泽执着地表情打败,路琳目不转睛的盯着他,郑重地询问。
“万物寂籁,为天地之色,我之于遥遥初心,至始至终,从未改变!不论此时还是未来,我保证会对她一直好,除非她不要我。”
“我不会不要你,只要你一直对我好,我就绝不会抛弃你。”
“遥遥……”
扭头看向站在楼梯口处的月笙遥,谭泽不敢置信地询问。
说话可当真?
他是真真切切把话当真,既然她作出此番承诺,他就更加不害怕,更有信心坚持和遥遥在一起!
之前他怯弱不敢确定,是因为不清楚遥遥的立场,如今他懂了。
“遥遥,你下来作甚?我们在聊重要事情,别下来打扰,快回房间!”
第三百八十二章野蛮狐狸溺宠兔(32)
“有,有不一样,陌生感,从踏入京都的土地开始,便有一种扑面而来的陌生感!”
月笙遥闭着眼睛感受到冷冷地风呼啸着刮在脸上,红唇轻启,悦耳的声音向外传递。
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人况且如此,何况还是一座城市?
城市的变化日新月异,也许今日的臭水沟,明日就会是一座高楼大夏,怎么可能会停步不前。
物体比人类剔透,它既能饱经风霜,又能一成不变。
改变的是社会环境,而不变的是历史!
但人却不能如此,人可以不变,但不变就要被社会淘汰,如果变化太多就会面目全非,不同的物体不同的遭遇,真是奇妙至极。
“心胸开阔了吗?”
“有一点!”
“还记得小时候的事情吗?”
“记得,它刻在脑海里,不曾忘却,不敢忘记!”
是痛苦但也是经历,她怎么敢忘记?
年少的青春,充满着苦涩和艰难,痛苦的幼年时代,造就一生痛苦根源,她不会忘!
“冷吗?”
“有点!”
雪花旋转的飘在头发丝上,月笙遥轻轻地抖落掉落在眼睫毛上的小雪花,平淡无奇的声音夹杂着微妙地异样。
冷,很冷,牙齿像是要被冻掉!
但知性的女人不能说冷,她要忍着冷意。
徘徊在街头小巷,空落落的心随风飘荡!
“还能想起前些日子的事情吗?”
“能!”
“看来你还是不冷,不如跑一会儿吧,将刻在记忆里的影子全部甩掉。”
顾子玄温柔地握着月笙遥柔软的手掌心,借助掌间相对地温度,传递热流,压抑着眼睛里地深情,目光沉静如水的看向月笙遥。
记忆可以连续,也可以是片段,为什么人的记忆存留时间不长?
因为没有必要!
如果是痛苦的记忆,让你难过,让你心痛,为什么还要保留它?
自动屏蔽删除,或者将美好的记忆覆盖其上,让它在历史长河中逝去,何尝不是好的政策?
人生百味,世间百苦,甜咸苦辣酸,尝过后便忘记吧!
“呼呼呼~”
跟随着顾子玄的步伐奔跑在河岸两道,水润地目光看向河岸两旁,升腾的雾气自红唇吐露。
雾气徐徐上升,越过眼睑,冲击着眼睫毛,白雾凝霜,雪白覆盖其中,偶尔的眨眼,便有一丝冰凉滑过。
“还记得吗?”
“记得!”
继续奔跑于山林小道,厚厚地冰雪铺满每一寸山河土壤,月笙遥凝望着白茫茫的天地,沉声回应。
她记得,记得很清楚!
脑袋快要缺氧,但记忆依然牢牢固定,识海和记忆分层,就像是同一具身体,里面藏着两个灵魂。
为什么,为什么还记得?
她到底怎么了,平时懂得大道理那么多,解救别人于水火,为什么却无法拯救自己!
“你还记得吗?”
“记得,只是不大清了!”
跪在佛祖面前,膝盖下铺着蒲扇,声音飘飘乎乎,仿若要乘风而去。
她还记得,只是记忆不太清,有些模模糊糊的感觉,具体细节也忘的差不多!
“遥遥,你还是你吗?”
行走在下山的路上,伸手碰触着竹子,竹叶上的积雪下落,掉满一身地雪花。
顾子玄回头看向月笙遥,灼热地目光夹杂着喷涌而出的情感,醇厚地声音宛如葡萄美酒,甜而后劲足!
“是我。”
她还是她,虽然变了,却还是她!
“不是!”
“以往的你大气而高傲,不会垂头丧气,不会任由自己堕落在恐惧的情绪,你还记得办公室血坛吗?”
“渗人的血坛出现在你面前,你尚且安然无恙,冷静面对,如今怎么这幅模样?”
“我所认识的月笙遥从不会被小事难倒,也许她很累,想要休息,但稍微休息一会儿,她还是美丽大方,端庄高傲的姑娘!”
“你觉得你还是你吗?”
轻柔地捡起落在雪地上的一片竹叶,白嫩的手指拿着叶子临近鼻腔,闻着竹子地清香,顾子玄似有所意的询问。
她不是她!
起码不是记忆里的她?
像个骑士,披荆斩棘,不畏惧,不害怕,那才是她!
“子玄,你觉得我是好人还是坏人?”
“你怎么认为?”
好人和坏人?
呵,她不是好人也不是坏人!
“我不清楚,我觉得自己是坏人,但我不认为自己干过坏事!也许我耍过小心机,耍过小聪明,但我不是坏人。”
“好人和坏人没有界限,观点和立场不同,看待问题的角度就会出现偏颇。”
“我们无法站在上帝的角度来思考问题,所以你不是好人也不是坏人。”
傻姑娘,迷茫了吗?
不过是人生旅途中一件小的不能在小的事情,怎么会击垮她!
她如盔甲一样刀枪不入,戒备着危险,守护着尊严,不屈服于时事,那才是她!
“我忘了!”
“什么?”
“记忆好像在一点点退化,就像潮水一样,慢慢退潮,将涌动的潮水收回,剩下平静地海水。”
“遥遥,不要抗拒忘记,它不是埋藏,而是将记忆封存,如果记忆无法给你带来幸福,为何不开启免疫系统,让它来防备着周身安全?”
欣慰的笑了笑,唇角上扬,手指轻轻抖动,竹叶旋转着掉落在雪地,顾子玄迈着大步向前。
看吧,没有什么过不去!
当身体达到极限,得不到对生命的敬畏,就会顺应生理自然现象,将负面情绪带离。
“谢谢,也许今后会的!”
“走吧,下山还有一段路程,我们慢慢走下去,感受一下风雪中的宁静。”
“好!”
小心翼翼的跨越,唯恐一不小心跌倒,两人谨慎地盯着脚底下,气氛和谐而自然。
风雪同行,身后的脚印被埋藏,但记忆却不曾丢失,只是被宝盒收纳,也许等它出头之时,便是真正露面的时候!
晶莹剔透的雪花在单薄阳光照耀下,泛滥着莹莹地光芒。
眼球似乎被恍得发疼,闭眼睁开,刹那间,天地成色转变,由黑入白,仿佛是另外一个世界!
*****
“嘭!”
“你又发什么病?”
月笙遥极其无奈的从地上捡起书本放在茶几上,颇为嫌弃的瞥谭泽一眼,朗声质问。
他想干什么?
一进来就夹杂着浓浓火气,看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怎么,谁惹他找谁,咋和她过不去?
“我没发病,有病的人是你!”
“你……”
差点被气得七窍生烟,月笙遥忍着胸腔的怒火,轻飘飘地眼神落在谭泽身上。
说话的**渐渐消散,收敛着话头,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
不想和他计较,爱怎么的就怎么的吧!
“你和顾子玄出去玩,就没什么要对我解释吗?”
第三百八十三章野蛮狐狸溺宠兔(33)
“你……”
他为什么会知道她和顾子玄见面,难道跟踪她?
可恶,实在是太可恶,居然监控她的一举一动!
“我没有跟踪你,一是没时间二是没精力。”
“之所以知道你的消息,是因为有人通知我,当然我不知道是谁好心把你俩见面的图片发给我。”
“给,这是图片,你自己看看!”
怒火极盛,脸被憋得通红,谭泽硬生生忍下愤怒,指尖发颤的将手机递给月笙遥。
明明是他生气,占据着上风,为什么到头来他却无话可说?
呵,爱一个人至如此卑微,大抵世间少有吧!
脖上青筋直立,粗壮地经脉**裸的印在眼球,月笙遥害怕地缩回脑袋。
他怎么那么生气?
小心翼翼的接过手机,随手划开屏幕,余光瞥见屏幕上亲密的画面,眸光一凝,身子僵硬在原地。
眼神轻飘飘的上瞥,见谭泽脸色发黑,眉宇间夹杂着浓浓戾气,月笙遥胆小地收回视线。
她和顾子玄何时亲吻过?
按理说,她是当事人,此事她应该最清楚!
哎,这张图片又是怎么回事?
她什么时候和顾子玄搂搂抱抱,搞事情哦!
越看越气,心里积攒着满满怒火,脸颊上的笑意渐渐消散,幽深地眼眸被火气覆盖。
“人确实是我,但事不是我干的,不,确切说根本没有这些事!”
“你喜欢他?”
“我都说了,什么事都没发生,图片上的信息属于虚假,拍摄角度的问题。”
微微发愣,手指紧紧抠着手机屏幕,月笙遥故作而言他的解释。
她没做过那些事,自然不能承认!
原则和道德问题,她不可能犯低级错误,脚踏两只船,给他带绿帽子。
他质问她又是何意?
难道不相信她!
“我问你,是不是喜欢过顾子玄。”
压迫性的弯下腰,目光灼灼地盯着月笙遥,谭泽语气冰冷的质问。
为什么不回答?
喜欢或者不喜欢就两种答案,很难吗?
难道说她……
“喜欢过,曾经过去暗恋过,我不骗你,但仅仅是过去,现在的我心里没有他,你该清楚。”
“既然我们是男女朋友,烦请你相信我。”
“谭泽,我是什么样的个性,你该懂得!”
随意扔掉手机,身体歪歪斜斜的靠在椅背上,唇角露出讽刺地笑容,语调不轻不重的回答。
话音里充斥着淡淡伤感,相识许多年,他居然信图片而不信她。
哈,在他眼里,她是什么样的人?
“喜欢过,怪不得,怪不得之前……哈,我真傻!”
“你能不能把话听清?是曾经,过去的某个时间段,你现在吃什么醋?掉份不!”
“为你,就算掉份我也值得。”
“他不知道我喜欢他,我和他没有在一起过,除了你,我不曾和任何人亲密。”
见谭泽英俊地面容被苦涩覆盖,月笙遥心里很不是滋味,猛然从椅子上站起,突兀的走到谭泽身边,认真的解释。
他到底吃什么醋?
乱吃醋可还行!
都什么时候的事,能不能用心点听她讲话。
“你亲我一口,我就相信你!”
心里知道了解是一回事,但现实又是一回事,说心里不别扭不可能。
但事情已经过去,他不可紧抓着不放,不过可以谋取一些其他的福利,比如kiss!
“你说啥?再说一遍!”
难以置信的掏掏耳朵,月笙遥伸着耳朵凑到谭泽身前,诧异地询问。
亲他一口?
呵,他是疯了吧!
“虽然我相信你,但这是我对你的信任,难道你就不该证明自己,顺便向我表达一下歉意?”
“歉意?我什么时候做错过事,你可别把一些乱七八糟的罪名安在我头上,我何其无辜!”
“月笙遥,能不能真诚点。”
“好,我错了,我向你表达深深歉意,行吗?”
“嗯哼?”
口头行动不接受,他只接受动作上的真诚道歉。
“么~”
可以了吧?
“太快,不真诚,再来一次!”
“谭泽,人得学会知足,不能太猖狂。”
得寸进尺?
一而再,肯定还会再而三,坚决不能满足他的无理要求,否则倒霉地只会是她。
她是有操守,有底线的少女,绝不可能因为他而打破规则和底线!
“遥遥,再来一个,人家都还没仔细感受。”
“你都不知道我看见这些照片,心里有多么的愤怒,但我还是选择相信你,我对你那么真诚,你却连一个吻都不肯给我。”
“果然你不爱我,你心里有其他人,你说你是不是……”
谭泽委屈地撒娇,大男人形象瞬间崩塌,整个人委屈的怂成一团。
“么么~”
“行了吧!”
用力在他光滑的脸上亲一口,重重地留下口红印,良久,月笙遥挪开身子。
撒娇的男人惹不起,实在是太会萌,让她没办法拒绝。
“满意,满意,十分满意,如果亲吻地点是唇的话会更好。”
“得寸进尺,没有!”
切,得了便宜还卖乖,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哼~
“没有就没有,凶人家干嘛?”
呃,祸害,坚决不能让他留下!
脸上表情一言难尽,余光瞥见书籍,眸光微动,计上心头。
“我要看会儿书,你自己玩去,怎么玩都可以,就是不准打搅我。”
“你要看什么书?”
“心理学干预!”
“什么?”
“心理学辅导,缓解精神压力,干预偏离轨道的思想,成就新生。”
“说一段?”
“行!”
说是最容易做到的事,更何况她理论知识那么丰富,一定能说得他目瞪口呆。
“心理学干预是指在患有心理疾病基础上,进行干预,从而达到健康状态。”
“当然,此处的健康指得是心理和身体健康,思想上不存在任何问题。”
“干预有许多种类型,主观还是客观,亲属还是朋友,什么原因导致,过去和未来产生的因素!”
月笙遥坐直身体,弯腰从旁边捡起一本书,信手抬高书本,晃悠在面前。
书籍能帮助了解一切事,有它在,就相当于拥有自信!
“哇,遥遥,不得了,文章斐然,思想觉悟深得我心。”
“你安静一会儿,别对着我耳朵唠叨,让我静静地看会书。”
耳朵快要被磨出茧子,月笙遥颇为烦躁地瞥谭泽一眼,语气甚是嫌弃。
“行,你好好学习,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忙,就先离开。”
“溜了?”
“没有,真是有工作要忙!”
“去吧,我又不吃你,干嘛那么怕我?”
看书的动作微微停顿,放下书本,穿上鞋子送谭泽出去。
“我先走了,有空再来找你。”
“哦!”
大门关上,客厅一片寂静,月笙遥只觉得心胸开阔,一切似乎都衍化成完美样子。
终于离开,烦死他了!
不过有点事她需要去认证,啧,莫名麻烦!
“颞下叶,该如何编写?引蛇出洞又是何种场景?”
第三百八十四章野蛮狐狸溺宠兔(34)
踩在老虎头上嚣张跋扈,不是不敢做,而是要有恰当的时机,眼下便是最佳地场合,哈哈哈,实在是太开心!
整天被她欺压,终于能够扬眉吐气,反攻一波,实在是大快人心。
不过,她对一件事特别好奇,实在是好奇地不行,搅和得无法睡觉!
既然实在很好奇,不如出声询问,她向来胆大妄为,不惧月笙遥的眼刀子,反正得罪一回是得罪,得罪两回也是得罪,不如就全得罪吧!
从迷茫中醒来,余欣怡轻轻地敲打着床边,小声地询问。
寝室老大正安然睡觉,不能打扰到她休息,不过对于月笙遥就无所谓。
她和她闹别扭本就不是一天两天,与其将事情憋在心里,不如趁机问问,若是对她有利,梦里自然笑颜如花,若是对她不利,明天清醒,她就不会记得,一举两得,非常棒的决定!
“。。。”
“你说话啊?”
见月笙遥一脸呆滞地盯着前方,眼眸中无任何光彩,余欣怡不满地踹了踹床头。
她是丢魂了吗?
为什么不和她搭话,难道在生气?
生气好啊!
如果她是在生气,说明她脑子里正在过滤她的话,若是能把月笙遥气到夜里睡不着觉,简直是好上加好。
“呼呼呼~”
“????”
余欣怡两眼发蒙地盯着月笙遥,惺忪的睡眼陡然增大。
她怎么突然就睡了?
没听见她问她的话,还是故意装作听不见,以此来羞辱她!
可恶的女人,怎么可能突然就陷入睡眠,一定是趁机捉弄她。
哼,才不上她的当,她坚决不能生气,否则肯定会气得自己睡不着觉!
心狠手辣的女人,打得算盘真好,可惜她不配合。
哎呦喂,眼睛好疼,看东西也好累,有些想睡觉!
眼皮有一下没一下耷拉,余欣怡迷迷糊糊的陷入睡眠,寝室又恢复夜间地寂静,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安安静静,一片祥和。
浅浅的呼吸音响起,一阵冷风流过,未拉窗帘的窗户上似乎有个人影若隐若现,不一会儿消失在黑夜。
时间宛若流水,还没来得及规划,已然消失殆尽!
手拿小铲子,腰系小布袋,背放背篓,月笙遥谨慎地盯着林间草物,头脑昏昏沉沉,意识也不是很清醒。
她昨晚有做什么坏事吗?
怎么脑海那么昏沉,像是被人打了一顿,不过怎么可能,向来只有她打别人的份,怎么可能会有人打她?
到底怎么回事?
再一次揉着太阳穴,月笙遥烦躁地仰头看向天空,蓝天白云,祥和而安静!
身体状况不怎么好,连带着心情也不是特别好,烦躁以及躁动在胸腔潜伏,仿佛随时随地都能爆发。
在丛林间穿梭,找了许长时间,不见想要的东西,月笙遥恼怒地坐在树下。
今天卫生所送来一位病情十分复杂的病人,但因为该病少见,备药不足,导致她只能可怜巴巴的背着篓上山采药。
真是极尽辛酸的一件事!
眼睛发亮的见前方有一老树根,月笙遥屁颠屁颠的跑过去,卸掉身上背的零碎物品,乏累地坐在树根上。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此话用在这个场合实在是太适合不过,本来还以为要一直转悠,哪知居然还有坐的地方。
她必须要找到药草,人命关天,绝不能儿戏!
不过身子真的好累,可以先休息会儿,等精神气充足,她在闹腾。
咦,这是什么?
左顾右盼,无意间瞥见背篓下的几株奇奇怪怪的小草,月笙遥惊讶地吼叫。
叶长尖乱,其味略腥,闻着似有苦涩,摸叶似有麻意!
难道是她要找的药草?
应该不会那么巧,千辛万苦找不到,结果就是想休息会儿,不到半分钟便找到它,实属天意啊!
此药甚为稀缺,既然好不容易找到,不如就全部带回去,她好好养着,顺便瞅瞅它能不能有籽,或者生长速度极快。
老天爷真宠她,不论做什么事都是顺风顺水,重生后比重生前不止好上千万辈!
幸福的人生,等她结束心中跨不去的坎,便忘却一切烦恼。老老实实,平平安安的生
专心致志地盯着药草,小心翼翼的拿着小铲子,目不转睛地盯着随风飘荡的小草,月笙遥屏息挖根。
她真是太不容易,为了一棵草,居然要……但人命关天,她必须得赶紧阻止!
“恘!”
“什么声音?”
正低头捧土,突然有一股凌厉的风从耳边刮过,月笙遥赶忙戒备,缩着肩膀质问。
有人要杀她?
不行,得赶紧离开!
谭泽离开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不要一个人出去,她自持武艺高强,不把他的话放在心里,眼下麻烦大了,人家要把她给弄死,到底是多大仇多大怨,怎么能对她那么狠心?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非要闯进来,今日便是你丧命之时!”
月笙遥打着滚躲到树旁,正抱着大树不丢手,突然从头顶上传来嘲讽的声音。
眸色微微转动,想着脑海里恰当的人选,大脑和计划在一瞬间启动。
本打算上前的其他歹人,瞥见月笙遥锐利地眼神疑惑的盯着他们,眼睛里的光芒瞬间暗淡。
眼下还不是时候和她们交底,毕竟死人没那个权利!
一阵阴冷的风穿过,月笙遥聪明地向前滚动,回头瞥了眼气势逼人的歹人,眼睛里像是冒着火花。
三下五除二将药草收拾好放进背篓,月笙遥悄悄从口袋取出匕首,二话不说和敌人对抗。
他们是不是傻,没听说过反派死于话多这句话,既然想要她死,磨磨唧唧做什么,不应该是快刀斩乱麻,直截了当出击动手。
速度极快地到达对方身旁,抬脚动手,一击必中!
“嘭!”
随着声响,歹人像一座小山丘轰然倒塌月笙遥忍不住得意的露出笑容。
敢暗地弄她,哼,不把他们弄死都对不起她的称号!
不过今天的事为什么会那么奇怪?
她的一举一动好像都在对方监控范围,好像有人在暗处观察她!
难道部队又有人混入?
应该没那么惨吧!
好不容易肃清,结果没几天功夫又来一批人,怎么就那么烦人!
既然他们才去如此疯狂的举动,她又怎么甘心示弱?
“说,是谁让你来?”
心里烦躁的情绪还未清除,又来糟心的人,月笙遥坏脾气地一脚揣在歹人腰间,怒声质问。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若是不想打官司,最好老老实实交代清楚,否则谁都保不住他!
“不说是吧?行,用刑地法子只多不说,既然温柔相待你不愿意说,那么咱就硬着来一回,也许你更喜欢与众不同的方式!”
月笙遥狞笑着走向吐血不止的歹人,眉眼间怒气横生!
“你敢?”
第三百八十五章野蛮狐狸溺宠兔(35)
“我猜?”
月笙遥吃惊的看向谭辰,疑惑的问。
她要怎样猜?
她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哪会知道他想说什么!
怎么感觉谭上校学坏了,以前她问什么,要不一声不吭,要不认真回答,现在居然让她猜?
反差好大!
“脑子是个好东西,虽然你没有,但也要经常用用,毕竟廖胜于无!”
谭辰似笑非笑地盯着月笙遥,一本正经说出气人的话!
“……”
好气啊!
他怎么能说她没脑子?
谁说她没脑子,不论小脑还是大脑,都特别发达,想她那么聪明,怎么能允许被人说没脑子!
若是没脑子,她怎样考上大学,并圆满毕业!
“野外求生?”
月笙遥仔细思考着前不久套来的消息,不怎么确定的回答。
应该不会吧!
他们才来一个月,若是贸然将他们扔在野外,会……
“原来你并不是没有脑子,只是偶尔没有脑子,猜的很对,野外生存,刺激不刺激,是不是特别喜欢?”
谭辰扭着头看向月笙遥,话里透露着浓浓调笑。
妹妹!
堂妹,真有意思!
确定过身份,是能欺负的人,还是光明正大的欺负,看她瘪嘴就有意思。
“谭上校,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怼,月笙遥不满地瞪着谭辰,不满的吐槽。
她怎么就惹着他?
干嘛老是说她,她是有自尊心的少女!
难道等会真的要把他们扔到深山老林?
“为期半个月,你们只要能在规定时间完成规定任务,就算是过关!”
见月笙遥似真生气,谭辰神秘一笑,冲着她回答。
知道又有什么用呢?
有些时候,不知道反而更容易去接受,若是知道心理压力增大,反而不那么容易接受!
“什么任务?”
暗戳戳的记住谭辰说的话,月笙遥锲而不舍的追问。
说话说完啊!
说一半留一半多没意思?
“想知道是什么任务?佛曰,不可说!”
将月笙遥渴望的胃口吊出来,谭辰微微一笑,眼睛褪去锐利,柔和的看向她。
想知道是什么?
可惜他不会说!
“教官……”
“月笙遥,跑步速度加快,不准偷懒!”
“是!”
猛然被提到名字,月笙遥不情不愿的提起步子,喘着气向大部队冲去。
呼呼呼……
好累啊!
怎么还没到?
眼有点晕,心有点颤,教官不会真的将他们扔在这吧!
荒山野岭,仿若孤魂野鬼,四周皆是山树,若是单独一人,很难走出去。
不行!
她得去找同盟小伙伴,万一真的被抛入山林,度过难捱半个月,一个人万万不行。
想好策略,月笙遥隐忍着胸腔涌动的难受和闷胀,再一次加速向前跑。
“美人!”
“啊?遥遥,你干嘛呢?”
肩膀猛然被拍,于倩蹦哒着向后退,不满地质问。
她拍她干什么?
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
“你反应这么大?”
胆子真小!
不就轻轻拍一下,反应是不是有点太剧烈?
胆子这么小,她是不是得换个同盟对象?
“当然得全身心戒备,也不知道教官到底想做什么,在不得知任务情况下,什么意外都可能发生。”
“。。。”
美人说的很对,她是不是有点太松散?
来部队之前做了好多设想,但进部队之后,她好像除了训练,就是和别人斗嘴,连最基本的危机意识都已经丧失。
“我说错了吗?”
于倩说完话,一直未听见回话,扭头看向跑在她身旁的月笙遥,见她面色黑沉,不安的反问。
遥遥的情绪反应好像比她大!
她是不是说错了话?
“没有,你说的很对,让我很震撼,所以我在反思自己!”
月笙遥淡笑着摇摇头,嗓音轻轻的回答。
她说得没错,在没有确认任务之前,什么事都能发生。
她倚仗着提前知道一点点消息就沾沾自喜,真是堕落!
估计最近过得太顺,以至于在安乐中等待死亡,多亏美人提醒,否则她将会变成不熟悉的那个人。
“遥遥,你找我有事吗?”
“有!你知道教官为什么突然决定带我们来山里吗?”
“不清楚,但听说谭教官以前也带其他训练员来过。”
“刚才我悄悄问了教官一个小问题,他说我们必须要在山里待半个月,期间还有任务要完成,要不要结个盟?”
“遥遥,你和教官什么关系?”
于倩目光复杂地看向月笙遥,速度慢慢减缓。
感觉遥遥和教官关系很不一般,不然如此机密的事怎么会告知她?
“???”
美人,关注点是不是有问题!
不应该围绕结盟不结盟这个话题,怎么跑到她和教官的关系?
人和人的大脑构造果然不同!
“血亲关系,详细信息等回去后告诉你。”
“好,回去必须得完完整整的告诉我!”
“嗯,那你同不同意结盟?”
“当然,有大腿为什么不抱!”
“你……”
“你们两个挺有闲情逸致,跑个步还能聊天?”
磁性的男音突然加入谈话的两人中间,语气里隐藏的愠怒显而易听。
“教官,我们错了!”
被逮住闲聊,两人全身僵硬的站在原地,面无表情的抬头认错。
“是不是太轻松?”
“不是!”
“聊什么呢?”
“。。。”
不能说,聊天的内容若是说了,岂不是要被打死?
“哼,跑步走!”
谭辰无心思和他们磨叽,瞥了眼跑了很远的队伍,大声吩咐。
现在有闲情逸致,等会期待他们还有闲情逸致!
认乖认怂的两人放松紧张情绪,轻呼一口气,提起力气向队伍跑去。
远山越来越近,部队越来越远,崎岖的小路乱石横绕,枯枝败叶随地,几人环抱的大树比比皆是。
力气慢慢被消耗,喘息声,沉重的脚步声一一萦绕在林间。
远处似有白色物品堆放,月笙遥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确认没看错之后,唇角夹杂着一抹笑意。
终点到了,她的老腰老腿啊!
“停!”
“怎么样?还有多余的力气没!”
谭辰脸不红,气不喘的盯着一个个累不成型的队员,面容平静的询问。
“有!”
除了说有,还能说什么,他们这些小可怜!
“非常好,看见这堆物品没有,接下来你们需要经历为期半个月的野外训练,这些就是装备!”
第三百八十六章野蛮狐狸溺宠兔(36)
眸光发亮,眼神焕发着光彩,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谭泽,希望给予她肯定。
计策,什么是计策?
既不损伤,却又能重创对方的计谋,则为计策!
《孙子兵法》有言,兵出奇制胜,遇险而化夷。
学问是最有用的知识,特别是药理及兵法,看似风马羊不相配,但事与愿违,只要想,竭力促成,最终的结果便会是心中所愿。
丘陵之地,乱枝横竖,土质奇特,且地形险峻,山野丛林,野兽奇多,以乱而致胜,为己所用。
借力打力,以对方之攻势转化为彼此所需,从而反攻其下,扫清障碍,指日可待。
“可以是可以,不过麻醉药从何而来?”
他发现遥遥身上藏有很多秘密,不论是之前好心送给他用来防身的昏睡剂还是眼下的麻醉药,他都很好奇!
要知道麻醉药属于国家监控范畴,就算是医生也不一定能够搞到,可她手里为什么有?
闫医生带来的医疗箱里仅有几支利多卡因,数量极少,定然要用在伤患身上,她不可能从医疗箱里拿,那么她手里的麻醉药从何而来!
对,也许她可以提炼,但提炼需要人力和物力,足够的资金支持以及完备的设施,但她明显不具备这些条件,所以它们的来源就是个谜。
若是以前他可以不问,怕惹她厌烦,但眼下两人是男女朋友,他有知情权力,不论出处如何,他都会义无反顾站在她那边。
但由来以及原因,他必然要弄清楚!
“谭泽,每个人都有**和不为人知的秘密,我想我没必要告诉你。”
激动地情绪慢慢冷凝,月笙遥面无表情的转过头,神色冰冷地盯着谭泽,冷声冷语回答。
不舒服,心里极其的不舒服!
他想表达什么?
抓不住重点,却在乎一些小事情,还有他的语气,是怀疑还是不相信!
她看起来就那么像干坏事的姑娘?
呵,真是搞笑!
对,他现在的身份是她男朋友,但请不要忘记她随时都有罢免的权利。
平时最讨厌受人约束,特别是当面质疑!
“你……”
一股冷意袭上心头,身体忍不住颤抖,谭泽无意识地抖动着肩膀,心头仿若压了上千斤石头。
她近在咫尺,情却远隔天涯!
抓不住,固不牢,宛若手心里的流沙,不论攥多么紧,只要五指有单独一指露出缝隙,一切就会成为散沙,溃不成军的落在地上。
何处是情?
情隔咫尺,他又能如何!
“废话少说,忙正事吧!”
不想听他嘴里流露出不开心的话语,月笙遥厉声打断谭泽要说的话,声音冷硬的呵责。
形势严峻,危险就在身边,没那么多时间陪他儿女情长,办正事要紧。
“好!”
他的话都是废话?
好,非常好!
喉咙似乎有点腥甜,努力咽下不舒服,紧闭上双眼,回答声从喉咙里滚动而出。
谁爱上谁,最先爱的人注定要经历这番磨难,行,他可以忍受,但……
“来,我给你指方向,你直接射就行,记住射箭一定要快准狠,千万不要让他们按下腰间的红色感应器。”
“好!”
声音低沉而嘶哑,如行尸走肉般接过箭羽。
努力将心思从悲伤挣扎,眸色血红地盯着树底下巡逻的黑衣人,红色的眼球泛滥着浓浓血腥。
“左边四点钟方向,腰腹以下!”
“噗!”
“左边三点钟方向,脊背第三肋。”
“噗!”
“正中十二点钟方向……”
……
两人完美相配,几乎在巡逻人员还未完全反应过来,就将他们全部干倒。
“good !”
不错,不愧是她新研发的产品,麻醉能力棒棒哒!
“别楞着,赶紧下去变装,别忘叫几个兄弟过来换衣服。”
月笙遥高兴地拍着树干,余光瞥见谭泽一眨不眨的盯着她,赶忙收敛不雅观地动作,白他一眼,示意他赶紧行动。
干嘛呢?
有利时机,还不趁机伪装!
“哦!”
意识刚刚回笼,正打算和月笙遥说句抱歉的话,便眼睁睁见她唰得一下从树上跳下。
呃……
不愧是他的女朋友,果然和外边那些女人不一样!
“来四个兄弟,到最左边的小山丘,其余人按兵不动。”
环顾着四周,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呼叫器,谭泽小声安排。
该吩咐的话说完,谭泽又小心翼翼地将呼叫器藏在胸口,贴紧最里层的衬衫,起身一跃,动作潇洒地落在地上。
“你……”
“唔!”
“谭泽,你早上没吃药啊!是我,打什么打,能不能温雅一些。”
月笙遥从一旁换好衣服,便看见谭泽从树枝上潇洒落下,赶忙跑去和他商量事情,哪知人还未靠近,便见他忽然动手,当机立断起身后跳,躲开攻击。
谁晓得,谭泽再一次踢脚向前,就在膝盖距离月笙遥还有几厘米时,月笙遥跳动的瞬间仿佛自暴自弃,身体停止躲避,怒瞪着谭泽。
他是不是疯了!
居然敢打她?
行啊,怪不得老人常说轻易得到就不会珍惜,以前不是很明白,如今她倒是有些明白。
两人没确认关系前,他几乎将她捧在手心,别说打她,连碰都不曾碰过,如今答应做他女朋友不过几日光景,对她又是甩脸色又是出脚,好大的能耐!
“遥遥?对不起,我刚才没看见,你别生气!”
听着熟悉的声音,混乱的意识顿时回归,手忙脚乱的收拾着自己,谭泽惴惴不安的道歉。
他到底怎么了?
形势危急,犯罪份子随时就会从底下出来,他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犯错。
“谭泽,你正视一下目前的状况,底下的交易随时都会结束,他们很可能下一秒就会打开洞穴,你觉得情况不紧急,不严重是不是!”
快要被气死,但又要隐忍着怒气,月笙遥压低声音,冷声呵斥。
他是不是觉得无所谓,不论底下出来多少人,他都能够解决?
“好,我现在就换衣服,他们已经过来,原分布的岗位已经有人守着。”
被猛然训斥一顿,谭泽神经一绷,肌肉凛然皱在一起,沉声回应。
是他不对,身为领导者,居然管不住自己!
他认罚,待任务完成,自然会反思写检讨。
“行了,你别过于自责,我只是说说而已,他们来了,赶紧换衣服,我去把他们拖到一旁。”
见谭泽态度诚恳认错,月笙遥一时有些尴尬,连忙避开视线,瞥了眼躺在地上的几位黑衣人,从怀里掏出绳子,扯着绳子将他们拖到一旁。
他们虽然是小卒,但毕竟犯过罪,事后定然要被处罚,为防止他们逃走,用绳子系住比较稳妥。
“好,遥遥,你手机里是不是藏有监控视频?”
第三百八十七章野蛮狐狸溺宠兔(37)
低沉的嗓音掺杂着丝丝委屈,似不舍,似埋怨,似心痛,又似悲鸣!
他不知内心为何会产生如此复杂的情绪,只知对她的喜爱好像更加深刻。
不想去管事实如何,不想理未知的事情,他只知道他不愿意放手!
绝望中的一缕希望,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若是如此放弃,他定然会后悔终生。
本以为她讨厌他,厌恶他,所以他想着去放手,可事实好像并非如此。
也许她并不讨厌他,只是内心的封闭让她无法接受他,若是他能够打动她的心扉,是不是……
“咦,谭小兵,编故事给你听呢,你不会当真吧!麻烦你动脑子想想,故事就是故事怎么可能会成真?之所以和你说这个故事,不过是想告诉你,随心随意随性,哪有什么必须。”
“人的一生太过无趣,总得找点事情干,可又有什么事比搞垮一个集团更令人热血沸腾呢?”
月笙遥歪歪斜斜的靠在沙发上,手臂撑在沙发靠枕上,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目光打量的看向谭泽,白皙地手指落在沙发上。
轻描淡写的嗓音充斥着淡淡嘲讽,落在身上若有若无的视线是那么随意。
长而密的眼睫毛掩盖着眼底深处的神色,在无人看见的角落,手指微微弯曲。
刹那间,心莫可明的跳动,她能明显的感受到怦怦跳的心脏仿佛要从嗓眼里跳出。
诚挚的话语在耳畔徘徊,烫入心扉的话仿佛深深刻在胸腔。
得一人欢喜,忘却尘世非非!
很想拥有,却不能够,她并不只是她啊!
“月小医,有些路一旦迈出脚,就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
瞳孔猛然一缩,谭泽挺直腰背坐在沙发上,深邃的眸光凝视着月笙遥。
不要再执着地往前走,明明光明就在另一条路上,为何非要朝相反的路上走呢?
黑漆漆的甬道,令人窒息的未来,就不能选择放弃吗?
“谭泽,志不同不相为谋,以后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听着谭泽锲而不舍的劝说,面上的笑容僵硬地刻在脸上,目光凝视着他,轻飘飘的字从红唇吐出。
他不明白!
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不会懂得她的痛苦,他们不明白她想要做什么,至始至终她都只是一个人。
放弃?
怎么可能!
收敛着过多的情绪,月笙遥目光淡淡地看向黑漆漆的窗外,平淡无波的眼神仿佛脱离人世间。
“你……”
“夜色已深,晚安!”见谭泽蹙着眉又想说什么,月笙遥淡淡一笑,身姿优雅的从沙发上站起来。
想要说什么呢!
劝阻吗?
不可能的呀,苦心经营那么多年,忍着泛滥的恶心与何梓煜相处,她绝不会放弃。
为什么不肯依靠我……
目光忧伤地看向月笙遥上楼的背影,偌大的身躯萦绕着点点委屈。
他只是想帮她,让她有个依靠,不至于那么累,可为什么就是不肯放下防备?
漆黑地夜色逐渐加深,一丝冷寒从门外传来,裹了裹身上的衣衫,谭泽紧握着拳头,深色的眼眸闪过一丝坚定。
圆若盘子的月亮高高挂在天空中,偶有一丝血色混绕其中,清冷的光辉自天空上散落。
隐隐的冷风慢慢袭击着花花草草,无声无息的攻击着脆弱的根部,早晚有一日,归于尘土。
“奶奶,早上好!”
灿烂阳光下,何梓煜扬着脸,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目光含笑的看向坐在沙发上的长辈们。
看来遥遥这一步棋走得很对,看,谭家所有重要的长辈都在这!
想不到遥遥在谭家挺被重视,早知他就该早点行动,让她为他着迷也未可知。
“梓煜和遥遥来了,带什么礼物呢,外面太阳那么大,赶紧来屋里歇歇。”
听见大门口传来的问候声,吕涵冰优雅的从客厅往门口走,微笑着招呼站在门口的两人。
来的可真是时候,刚刚还在讨论他们!
“谢……”
“呦,你们来了!”
就在何梓煜准备回话时,突然被突兀的男音堵住话音。
“小泽也来了,今天刮什么风,大家都齐聚老宅?”
吕涵冰看着高大威猛的孙子,浑浊的目光夹带着真诚地笑意,推搡着他们往客厅里走。
“奶奶,您说这话可让孙子惭愧不已,就算不刮风,晚辈看望长辈不也正常。”
“孙子常年在外,很少陪在奶奶身旁,好不容易回来一回,还不得天天缠着您。”
“就怕……”
谭泽一脸坏笑的对着月笙遥,闪亮的眼神闪过一缕嘲讽,随后搀扶着吕涵冰向客厅走去。
呵,就是这个男人啊!
也不怎么样!
贼眉鼠眼,气质猥琐,皮肤白的像女人,柔柔弱弱哪能保护她。
真没眼光,眼拙到这种程度还不洗洗眼,真是……
神经病!
听见谭泽声音的那刻起,月笙遥心里猛的咯噔一声。
昨天她话落得那么狠,他怎么能像个没事人!
早上起来没在别墅看见他身影,还以为他有事外出,当下甚是放松,原来在这里等着她。
月笙遥面色暗沉的跟在何梓煜身后,眼神如刀的盯着他背影。
今日,恐怕难为啊!
“遥遥,怎么了?”余光瞥到月笙遥板硬的脸以及不渝的神色,何梓煜微微靠近她,纤长的手臂放在她瘦弱的肩膀上。
这是怎么了?
难道对谭泽有敌意?
也不是没有可能,谭家子孙稀薄,谭泽常年待在部队,而遥遥却一直待在京都陪伴着谭家人,不过亲孙子就是亲孙子,他一来就将所有的目光夺走,遥遥心中有怨恨实属正常。
他是不是……
礼貌的伸着手臂拥着月笙遥往客厅里面走,聪明的大脑却在快速转圈圈。
若是扶持遥遥上位,干倒谭泽,谭家的势力岂不是全都掌握在他手里。
面上的笑意越来越深,何梓煜目光灼热地落在谭泽背影上,眼眸似有癫狂。
“没事,可能昨晚没睡好,头有些晕!”
低头瞥了眼落在肩膀上的手掌,月笙遥抬头看着前方的背影,唇角微勾,扬起一抹欢欣的笑意,眼睛直勾勾的看向何梓煜。
做戏吗!
就要做的真实点,不骗过自己又怎么能骗过别人?
“咦,遥遥,这是你朋友?怎么不介绍一下!”
虽然一直在和奶奶聊天,注意力却落在身后谈话的两人身上,余光瞥见两人亲密的动作,唇角扯出一抹僵硬地笑意。
第三百八十八章野蛮狐狸溺宠兔(38)
黑暗里,细碎的声音被一点点放大。
沉静的嗓音在空气里飘荡,平淡话语中充斥着浓浓的怒火。
“说话!”没听见回答,谭泽不满地从被窝里坐起,目光冷鸷的落在月笙遥身上。
呵,真能溜达!
深更半夜出去玩,当他不存在啊!
“说啥?”月笙遥利落的转过身,轻描淡写地反问。
大晚上不睡觉,找她茬?
让她说什么,认错?
她犯了什么错,她是自由之身,他有何理由约束她!
就算她夜不归宿又如何?
惨白的月光照在地板上,折射出阴冷的光芒,处在病房里的两人皆一脸怒色。
“月笙遥,别忘了你的身份!”透过清冷月光,谭泽眯着眼睛,由内散发着压迫气息。
胆子真大,怎么,想飞吗?
“呦,别忘了我的身份?听谭先生的意思,你知道的很多吗?不如敞开天窗说亮话,我倒是很想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
月笙遥踏着轻巧的步子走到床尾,温柔的放下花朵,目光幽幽的落在谭泽身上。
“你是谭家人,婚姻由谭家决定,不要妄想谈什么风花雪月的恋爱!”
瞥见月笙遥甚是珍惜的放下玫瑰花,谭泽微软和的神情顿时变得严肃。
早知下午就应该把花扔出去,真扎眼!
“我又没说不接受家族联姻,只是无聊找个趣罢了,有何处不当!”
月笙遥轻哼一声,纤细地手指轻抚着玫瑰花柔滑的花瓣,语调极其温柔,像是踏入恋河的少女。
想敲打她,也要看她是否愿意!
怎么,不装了,倒是继续装下去啊!
“下午约你出去的年轻人什么身份?”
听着月笙遥有理有据的反驳,谭泽深邃的眸色逐渐加深,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敲打着膝盖,不留痕迹的转移话题。
嘴倒是挺能说!
“朋友,谭先生不会要插手我交朋友吧!”
月笙遥瘫着身体坐在椅子上,极其没形象的靠着椅背,吊儿郎当的翘着二郎腿。
多管闲事,真当她附庸于谭家,便受制于谭家吗?
幽幽地眸光释放出森冷的光芒,散放着心思抚摸坚硬骨指。
四年来,谭家确实给予她不少资源,可若是想囚禁她,她绝不会束手就擒!
“当然不会,交友是你的权利,只不过是提醒你注意自己的身份,维护好形象,别给谭家丢人。”
谭泽不高兴的抿抿唇,幽黑地眸色不断加深,像是被浓墨侵染,复杂的情绪翻滚着。
讲话说不过,讲理也不占上风,向来喜欢以武力镇压的谭泽只好用言语来威胁。
莫名有些尴尬!
怎么感觉自己像是在闹脾气?
谭泽暗地舔了舔后槽牙,手指发痒地挠了挠另一只手的掌心,缓缓收敛着不悦的气息。
“还有事吗?”月笙遥沉吟良久,生硬地转移着话题。
给谭家丢人?
呵,他真好意思说!
算了,今日心情不好,她不想和他吵架,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暂时不准谈恋爱!”未听见月笙遥软糯的回答,谭泽不安地舔了舔干涸的薄唇。
“还有呢?”月笙遥爱答不理的拽了拽衣领,突然从椅子上站起。
没意思,浪费时间!
“你还要出去?”见他说那么多,月笙遥还是不听话,谭泽身上微消的寒气又猛然反扑。
“没事我就走了!”
月笙遥背起背包,忽略放在旁边的玫瑰花,径直向门口走去。
“站住,你把话说清楚?干嘛去,不准约会!”
看月笙遥头都不回的往外走,谭泽莫名觉得有些心慌,潜意识感觉若是就这样放任她离开,将来一定会后悔。
赶忙从床上走下来,鞋都没穿的拽住月笙遥上衫地衣角。
“放手,别让我打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逼问点燃月笙遥烦躁地情绪,不悦地转过头看向谭泽,深色的瞳孔**裸地显示着不耐烦。
“告诉我,你去哪?”
胸腔里像是有火苗在燃烧,五脏六腑都带着密密麻麻的痛意。
手指紧紧扣住衣角,不让月笙遥有丝毫逃脱的机会!
“哎,谭泽,你烦不烦?我又不是你亲妹,你管那么多干啥!”
月笙遥面色发冷的翘起脚尖,双手环臂,声音带刺的攻向谭泽。
“谭泽,你给我记好了,我就是我,虽依附谭家,可我也有我的骄傲,不要妄想控制我,否则后果谁都担不起。”
看谭泽不说话的低头沉思,月笙遥丰满地红唇微微上扬,勾起嘲讽的弧度。
前世被别人玩弄手心,今生最讨厌被别人威胁!
若真逼急,大不了鱼死网破,反正此生不过白得,怎么讲也是她赚。
“月小医,我没有逼迫你,也不是质问,只是最近京都局势混乱,谭家可能乘风破浪,我担心有心人利用你!”
眼看威逼不行,谭泽稍松开手指,目光软软的看着月笙遥,强硬地声音因为故意娇柔而显得极其别扭。
“你……”
真是服了!
看到谭泽这幅矫揉造作的模样,月笙遥使劲咳嗽两声,感觉有股气憋在嗓眼不上不下,难受得厉害。
她这人是明显的欺硬怕软,若是对方硬和她杠,她倒还能应付,偏偏对软萌无所适从。
“月小医,我错了,还不是因为关心你,毕竟咱俩一起爬过山,一起搞过事,自然有情谊在,担心你被外面的坏男生所骗,态度才会如此恶劣。”
“你别生气,我怕你要是夜不归宿被婶子知道,交不了差,所以才又是逼问又是威胁。”
看月笙遥吃这一招,谭泽赶忙学以致用的将知识不断巩固并往深处延伸。
原来女人并不是都喜欢强势,偶尔示弱一下,彰显她们的存在感。
“谭小兵,你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如此扭捏的动作,你倒是掌握的不错。”
“行了,我没生气,挺多就是微怒。”
月笙遥无可奈何的叹口气,将衣角从谭泽手心里拽出来。
“你去哪?”听着月笙遥强硬的语气一点点变柔和,谭泽适当的追问。
“回家睡觉,近些天一直打地铺,睡眠质量急剧下降,我得回家补补觉。”
“要不你去床上睡?”
“说笑呢?就一张床,我睡床上,你岂不是要睡地下,若是明天大娘看见该说我虐待你!”
月笙遥露出自踏进房门以来的第一个微笑,轻轻扬起的弧度令人有些迷醉。
“我们可以都睡在床上!”
看着黑暗里如罂粟般迷人的笑容,谭泽口不择言的说道。
第三百八十九章野蛮狐狸溺宠兔(39)
“啊,遥遥,你说什么?”
“装,你就装吧!谭泽,认不认识?”
“谭泽?谁啊?”
“切,倩倩,你演技真差,不过话说他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药,让你不惜以身犯险。”
“没有,我都不认识他,怎么可能会坑你?何况咱俩关系那么铁,我坑谁也不会坑你啊!”
“是吗?你敢发誓不!”
“我……”
发誓?
有点困难,虽然她相信科学,不迷信,但却有一些事超脱于自然之外!
“不敢?”
“不是不敢,只是我们在谈情爱之事,你怎么那么没情调?”
“呵~”
是她没情调还是她心里有鬼?
“遥遥,你别冷笑啊,挺吓人,我招就是!”
嘿,不打自招!
很早之前她就说过,她可是藏有火眼金睛,还想蒙骗她,想都不要想。
“遥遥,我错了,明知不可能瞒过你,居然还妄想蒙混过关,实在是太不自量力。”
“你确实不自量力,不过先不要转移话题,好好给我解释一下,你和谭泽是怎么相识,他为什么叫你替他说好话!”
切,别以为用甜言蜜语,糖衣炮弹就能躲过追问,想不都要想,她最大的优点就是只要被她记在心里的事,不论过了多久,都不会忘记。
不过,对于他俩是怎么认识,她还真的挺好奇!
据她了解,谭泽对待外人,一般都采取不予理睬模式,又怎么可能会说出肉麻的话,况且还是内心剖析。
怪哉,实在是怪哉!
“倩倩,我服输行不行,认栽,完完全全认栽,以后你就是老大,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向西,咱们不闹。”
“我没闹,快点说!”
“说什么?”
“哎,你是要跟我打马虎眼?”
伸出手指戳了戳于倩胸膛,月笙遥不满地瞪她一眼,语气颇有不耐烦之意。
“没,我怎么敢,只是我答应过他不往外说,江湖人要讲道义,我不能出卖他!”
“再者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让我费心照顾你,真没监控你的意思。”
于倩尴尬地挠了挠头,避开月笙遥灼热的视线,自顾自地解释。
哎呦妈呀,间谍的工作果然不适合她!
一身冷汗,吓死她了,遥遥身上的气势越来越足,颇有教官的威风。
“算了,不说拉倒,反正以后天各两边,分于天涯,估计很难有见面的机会,放你一马!”
“遥遥,别啊!我说,我说还不成吗?”
“快说!”
苦肉计,悲情语真有用,不仅对付男生有用,对付女生好像也挺有用!
月笙遥兴奋地看着于倩,急切的催促。
人本身就是矛盾体,爱听八卦是本质!
“之前我不是和你闹别扭,操场上跑步时,不小心怼你一顿,好像被他看见,事后他就偷偷的找上我。”
“大概意思就是让我和你好好相处,说什么你性格刚硬敏感,让我不要见怪,然后……”
紧蹙的眉头微微舒展,贴在床沿地身子慢慢向外移,说话结结巴巴,断断续续。
“然后什么?快说,再墨迹,小心我揍你。”
烦人,居然还想套路她!
说话半半截截,说一半留一半,是不是欠打。
“然后他说他是你的狂热追求者,你们自小相识,两小无猜,不过你一直心怀大志,从不曾往情爱之事想过,希望我能担当媒人,帮他牵线拉绳。”
“本来我打算徐徐渐进,但你从明天开始就不再参加训练,宿舍也不在一块,我才会如此急躁。”
“遥遥,我都是为了你好才接受这个伟大的任务,爱情不像是大鱼大肉可有可无,你总得尝试尝试才行。”
“怎么样,有没有心动!”
怕真的被打,于倩默默拉开和月笙遥的间距,笑嘻嘻地询问。
“没有!”
“怎么会?莫非你是石心,没有人类的七情六欲?”
“滚,你才没有七情六欲,哪凉快待哪去,别打搅我睡觉!”
“睡什么睡?快点和我说说你心意哪种类型的男生!”
“于倩,你真想知道?”
被烦的脑壳疼,目光威胁地看向于倩,月笙遥一字一句的询问。
小妮子,胆子很肥啊!
居然敢打听她的八卦,是不是不想活。
“不不不,我没那么想知道,那啥遥遥,我等会还要去训练,就不扰你了。”
“站住,跑什么跑?”
“我没跑,是真的要去训练!”
“撒谎,我又不是没训练过,你给我过来。”
“遥遥……”
“别撒娇,对我没用。”
“时间来不及,我不能迟到。”
“哼,去吧,去吧!别忘了训练结束后替我搬东西。”
“好嘞,那我走了?”
“嗯!”
没良心!
她惨兮兮的躺在床上,她还有心思去训练,也不说陪她说说话,虽然她内心强大,不需要靠别人安慰,但多多少少也要表达点意思。
病房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闷,月笙遥呆呆地看向窗外,红唇紧抿。
嘻嘻闹闹仿佛只是片刻,眨眼间病房恢复到死一般寂静,除了自己的呼吸音听不到任何声音。
她的决定到底是对还是错呢?
****
“起床,起床啦!”
“唔,余欣怡,你干吗?”
胸前的衣服被拽出一条条褶皱,月笙遥无奈地瞥于倩一眼,脱离她的控制,任由身子躺在软和的床上。
“一日之计在于晨,赶紧起来跑步。”
“不要!”
好不容易脱离苦难,逃脱跑步的魔咒,她居然还想让她跑步,能不能有点人性?
外面天寒地冻,冰霜百里,哈口气都能把眉毛哈白,她才不要出去!
“月笙遥,你现在可是卫生所的一员,听不听组织下达的命令。”
“你又不是组织?”
不管,就是不想起,她要长眠在温暖的被窝!
众所周知她身上有伤,就算起晚点也没什么。
“你给我起来,从晨开始,务必老老实实的跑步!”
“为什么?”
“一般来讲一台手术至少需要两小时,如果是心脏手术,24小时都有可能,以你目前弱不禁风的状态,我觉得支撑一台手术估计都很费劲,为保证手术连贯进行,你—必须跟着我去锻炼身体。”
“当然,你也可以不去,不过说不定我会告状哦!”
狠心将月笙遥从床上拽起,余欣怡恶狠狠的威胁。
她可是深受领导委托,务必照顾好她,既然如此,锻炼身体素质自然是重中之重!
“告状?余欣怡,你能不能有点节操!”
神经病!
她多大了?
居然还想着告状,小孩子脾性,幼稚!
“节操是什么东西?能吃吗?不能,别墨迹,赶紧给我起来。”
“给你五分钟洗漱时间,逾期不候!”
余欣怡冷笑一声,酷酷地冲着月笙遥挑挑眉。
小样,还整不了她!
第三百九十章野蛮狐狸溺宠兔(40)
“呜呜呜,遥遥,你没事吧!”
于倩哭泣着跑进月笙遥所待的病房,紧抓不放的抓着月笙遥手心,凄惨地哭诉。
训练场上见她被教官抱着送到卫生所,心里百番滋味,一分一秒都待不下去。
但考虑到军令难违,只能忍受着蚀骨的折磨,难耐的等待。
谁知教官回去后什么话都不说,自然什么消息都得不到,终于等到训练结束,她方能得空问教官,谁知竟会得到惊天的消息。
她居然被月笙遥就这样**裸的抛弃,从此她走上阳关道,而她还在独木桥上暗自神伤。
“倩倩,你松开,别碰我,知不知道自己手劲有多大?想把我捏死?”
手腕被捏得青疼,月笙遥怒瞪着于倩,生生把她的手从手掌心拽开。
死女人,劲那么大,是想捏死她,好继承她的财产?
哼,想都不要想!
“没,我错了,对不起,都怪我太关心你,一时没注意力道,把你给捏疼了吧!”
“看在你如此真诚认错的份上,我呢,宽容大量,饶你不死,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得帮我干件事。”
见于倩态度甚是认真,月笙遥吧唧着嘴,眼神浅浅地落在她脸上,坏计策袭上心头。
朋友,什么是朋友?
所谓朋友,就是解除烦忧,娱乐身心,一句话来诠释,朋友就是用来坑的!
“什么事?”
感觉月笙遥话里话外阴阳怪气,好像故意设套诱骗她,但仔细琢磨,又觉得没什么问题,于倩收敛着满腹疑问,好奇地询问。
遥遥居然会有事求她,想来一定是大事,她得好好考量一番,保证帮她完成。
毕竟她身体那么娇弱,手不能提,肩不能扛,身为她的好朋友,一定要为她排忧解难。
“那啥,倩倩,如果我无法再回队伍参加训练,你作何想法?”
“遥遥,你是不是病的很严重?”
听见月笙遥试探性的问话,于倩再一次抓住她放在被窝里的手,紧张兮兮的询问。
虽然从教官那里得知一丁半点的消息,但为了顾忌月笙遥的自尊心,她隐晦的避开话题,哪知遥遥主动提出,想来病情一定很严重,不然以遥遥的个性,不可能会不参加训练。
呜呜呜,她可怜的遥遥啊,咋就那么惨呢?
病魔啊,真狠心!
“没,你…哎,你别哭啊!”
不知该作何解释,月笙遥正在思考对策,见于倩漂亮的眼睛被泪水侵染,手足无措的起身,窘迫地拍打着她肩膀。
是她身体出毛病,又不是她身体不舒服,怎么还哭上了呢?
咋哄?
总不能说她没什么大事,上午都是假装,若是实话实话,说不定等明天这个消息就会满天飞!
哎,常言道说一句谎话需要用十句谎言来弥补,她是真真切切体会到这句话的意思。
“唔,倩倩,你压着我腰了,快松开,疼!”
硬的不能来,来软的?
以软攻软,此法甚好,她肯定会赢!
“遥遥,你没事吧,我压着哪了?看我这个毛毛糙糙的毛病,用不用我去喊医生。”
“不用,只要你老实点,别让我操心就好。”
“对不起,都怪我一时情绪起然,忘了你身上有伤。”
“没事,不怪你,你也是心疼我,不过倩倩,我是真的有事请你帮忙,不过你可不能再哭!”
“嗯嗯,我绝对不哭,你说我听着呢。”
“我可能真的没办法继续陪你参加训练,从明天开始,我就是卫生所的一员,住宿也会回到从前的寝室,你能不能帮我搬行李。”
“真的要离开?”
“嗯,也不算离开,同是待在一个部队,抬头不见低头见,你可以经常来找我玩啊!”
察觉到于倩情绪低沉,整个人的朝气像是瞬间被捅破,鼓鼓的气体被压瘪,月笙遥难受地伸手摸着她柔软的头发丝,轻声安慰。
人皆有七情六欲,若是不相识,情绪可能不会有太大波动,但相知相识相熟以后,再让她们分开,难受地滋味她懂。
她虽然号称性情冷淡,但并不是感受不到外界的气息,谁对她好对她坏,她感知的一清二楚。
有过疏离,有过熟悉,有过吵架,有过甜蜜,大概这就是朋友存在的意义!
“遥遥,我舍不得你!”
遥遥一走,队伍里就剩下她一个女生,想想就好难过。
若不是因为遥遥的帮助,她是万万不能待在谭上校带领的队伍,遥遥虽然只是暂时离开队伍,但她感觉却像是把她整个灵魂带走。
没有遥遥的存在,她待在队伍里还有何意义?
“倩倩,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你不要太过于在意,我承诺你,经常会去找你玩,可好?”
指尖轻柔地擦去挂在于倩眼睫毛上晶莹的泪花,月笙遥柔声劝阻。
哎,多愁善感的女孩子啊!
柔弱似水,滋润着干涸地心灵,怪不得女孩子的性格千奇百怪,大家却更喜欢柔弱的女孩子,换做她,她也喜欢。
“是,天下无不散宴席,纵然我有很多不舍,但你注定适合更广阔的天空,遥遥,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虽然你这个人本身就很强大,但有些时候肯定会照顾不周,不要觉得麻烦就不去请求别人帮忙,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就是靠帮忙靠麻烦维持。”
“还有一件事,虽然你可能不太喜欢听,但是我觉得有必要劝解,也可以说是挑明!”
于倩低头沉默几分钟,耳边传来秒针滴答滴答走过的声音,慢动作的抬起头。
眼神复杂地盯着月笙遥,紧张的咬了咬红唇。
“哎?什么事!”
她还有事需要倩倩嘱咐?
开玩笑吧!
“遥遥,人的情感分为很多种,比如最重要的三种,分别是:亲情,友情,爱情!”
“我不知道在你心里将它们如何定位,但是我觉得你一定要珍视这三种情感,因为每一种情感在你人生的道路上,都会散发着色彩斑斓的光芒。”
“比如爱情,大部分女生和男生都会经历这一阶段,有美好,也有不美好,但总归是难以忘却的记忆,会在你的人生旅途渲染不一样的色彩,若是遇见真心爱你,而你又不太抗拒,不妨坦然接受。”
“爱情是很奇妙的东西,它可以日久生情,也可以一见钟情,但都需要日日夜夜相处,方能确定彼此是否适合,我希望未来的你不要后悔。”
“若是遇见属于你的爱情,记得好好把握!”
温柔地将月笙遥裸露在外的手放回温暖被窝,于倩叹息着提醒。
她已经拥有爱情,自然也希望遥遥能得到幸福,而不是错过!
“倩倩,是不是有人和你说了什么?”
第三百九十一章野蛮狐狸溺宠兔(41)
“没说什么,就是在讨论摄像头,出事地段好像有摄影头监控,等警察来了,把摄影头调出来,别说五十万,就是二十万你都得不到。”
“百密难得一疏,贪心的人往往什么都得不到!
本来撞到人赔点钱没什么,毕竟是她的失误,但趁机讹炸就太差劲。
暂且不说伤员病情严不严重,就算特别严重,但事故发生的主要原因不在她,她凭什么要出那么多钱?
交通规则,她没触犯,触犯规则的反而是对方,若是真惹到她,继续胡搅蛮缠,她一分钱都不给!
“遥遥!”
听着月笙遥怒火冲天的一番话,谭泽惊讶地看向她,哪曾想瞥见她猩红地眼睛,顿时不安地拉着她手心。
怎么了?
咋又犯病!
警察为什么还没到?
助理呢,开车能开那么长时间,是不是不想干!
温柔地抱着月笙遥,借助温暖缓解她身上暴戾地情绪。
近段时间,病情明明得到控制,怎么又反复?
忧心地抚摸着月笙遥被汗水打湿的鬓角,眼睛里充斥着浓浓怜惜。
都怪他,要不是他打电话时作怪,遥遥怎么可能会撞到人!
他啊,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每次都说保护遥遥,但从来没有认真保护过。
“吧嗒哒哒……”
“遥遥,警察来了,我们去做笔录。”
轻轻地摇晃着月笙遥肩膀,谭泽拥着她向站在走廊处的警察走去,途中不忘怒瞪胖女人。
他是男人,不打女人,但她打遥遥这一巴掌,呵……账…会慢慢算!
他捧在手心呵护,舍不得冻着,饿着,伤着的姑娘,居然被那么用力打,哼,仇算是记下了!
“警察同志,我是……”
窗外大雪纷飞,片片雪花环绕着枯朽地树木上下翻飞,漂亮地打着圈圈转。
窗边上挂着一条条长长地冰条,远远望去,仿若美景之屋。
瓷杯上的雾气徐徐上升,将表情掩盖。
一行人坐在警察局办公室,由最开始的笔录到互不相让的争吵,安静地气氛被打破。
胖女人的音调极高,仿佛要震掉悬在头顶上的吊灯。
“行了,别吵,具体情况我们已经了解。”
“刚才医院打来电话,说病人已经醒来,我们先去看看病人吧!”
身形高大的警察直截了当阻断几人争吵,合上记录本,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手套和帽子,烦躁地起身。
大过年竟碰上一堆破事,看来今年是没办法吃上团圆饭!
“警察先生,我能先送她回去吗?”
“恐怕不行,月小姐是这起事故的主导者之一,等去医院见了伤员之后,录完口供才能离开。”
“是这么一回事,我知道事情的起因和经过,要不我跟着你们去,先让她回家,有什么事我再给她打电话!”
“她是有什么事吗?”
“警察先生,我们出去沟通一下。”
一脸难色地瞥了眼月笙遥,谭泽对警察示意出去聊。
遥遥的情况尚不稳定,他不愿把遥遥带去医院,怕激发潜在不稳定因子。
“警察先生,是这样,我女朋友最近遇到点事,精神可能不太对劲……”
“精神不对劲,你还敢让她开车上路?”
“不是,我说的不恰当,她是遇见血或者被事物给刺激就会有点不正常,但一般情况下不会有特别症状。我保证车祸事件绝不是她的原因,车上有行车记录仪,等我把她送回家就把行车记录仪拷贝一份,您看成吗?”
“成!不过以后千万别让她开车,大过年出车祸,多糟心。”
“是是是!”
“由于特殊原因,月女士可能没办法跟我们一起去医院,等他们处理好事会去医院和我们汇合。”
“?”
什么原因?
月笙遥不解地看向谭泽,满脸的疑问号!
他到底和警察说了什么?
为什么眼神那么怪异!
“走吧,我先送你回去。”
“哦!”
环顾着胖女人和警察,月笙遥识趣地咽下到嘴边的话,乖巧地跟在谭泽身后。
等到车上再问,省得再问出不合宜的事情!
“冷不冷,用不用穿件外套?”
拥着月笙遥走出警察局,见她瑟缩地抖着肩膀,谭泽赶忙脱下外套披到她身上。
“别,天冷,还下着大雪,你赶紧穿上,别冻着。”
“我不冷,你穿!”
“谭泽……”
“乖,穿上别动。”
用外套将月笙遥裹得严严实实,视线直勾勾地盯着她,磁性的嗓音夹杂着若有若无地撩拨。
小小的一只被裹在大衣里,无声地撩拨着他全部的心神。
他的姑娘,真可爱!
“走吧,小叔小婶在家该等着急!”
“嗯!”
乖巧地倚靠在谭泽身上,任由他带她上车下车。
“别担心,没事,有我在。”
手还没摸到门铃,就感觉窝在怀里遥遥的身体猛然一颤,谭泽低头温柔地盯着她,轻声安抚。
是担心挨骂吗?
有他在,怎么忍心看她挨骂!
“咚咚咚~”
“来了!”
谁呀?
大过年还串门,难道是遥遥回来了?
“小泽,你……遥遥???你们俩……”
打开门见谭泽抱着圆鼓鼓的东西,还没来得及询问,只见从圆鼓鼓的物品里露出毛绒绒地头颅,原来是遥遥!
遥遥怎么会和小泽在一起?
“小婶,进屋说吧!”
余光瞥见月笙遥青紫地面色,谭泽心疼的抓着她冰冷地小手,对路琳点点头,示意去屋里说话。
雪花无意识地落下,纷纷扬扬飘在肩膀上,仅仅是过个庭院,头发已经斑白。
“回来了?”
放下手中报纸,谭艺帆冷酷的坐在沙发上,锐利地视线直视着谭泽。
合着他警告的话没用?
上次明明白白告诉他不准接近遥遥,他居然还敢和遥遥约会,胆子很大啊!
“小叔,您在家啊!”
“大过年,我不在家在哪?出去约会还是去医院?”
“来,遥遥,你先坐下!”
“坐什么坐?站起来!”
余光瞥见月笙遥坐在沙发上,谭艺帆一声怒吼将两人震在原地。
坐?
不老老实实把今天的事交代清楚,谁都别想坐!
“老谭,您这是干嘛呀?”
“老婆,你坐旁边,别掺和。”
“大过年,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不准训孩子。”
“不训?不训他俩,明天就该上天!说吧,120是怎么回事?”
温柔地将路琳拉至到沙发上坐下,谭艺帆板着脸质问。
“120?你们到底干什么去了!”
“干妈,我……”
“遥遥,天气冷,你去楼上穿件衣服。”
谭泽伸手阻挡月笙遥要说的话,示意她去楼上。
“小叔,遥遥受到惊吓,您先让她缓一会儿,我来替她解释。”
见月笙遥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谭泽挡在她身前向谭艺帆解释。
不能让遥遥留在客厅,接下来的话也不便让她听。
“行吧,遥遥去楼上暖会儿,我问小泽也行!”
“谭泽,你……”
“乖,去楼上洗洗澡,换一身干净的衣服,不用担心。”
细长地手指抚摸着月笙遥柔软的头发丝,谭泽安抚地宽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