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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中城全文阅读

作者:假乐     沙中城txt下载     沙中城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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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误入古城

    柳叶已经忘了,在这黄沙中走了多久了,即使唇焦口干,精疲力尽,她也依然坚持不懈,一步一个脚印的朝着沙漠深处走去。

    她一直相信,只要坚持向前走,就一定能走出这片沙漠的。可她终究还是高估了自己,在这一片茫茫没有尽头的沙漠中,她迷失了方向。

    望着遥遥无尽的一片黄,她开始变得不知所措,随着沙漠中的温度不断的升高,她仿佛置身于一个大熔炉之中,身上的水分正在逐步被蒸干,她的嘴唇变得干裂,原本炯炯的双目也开始目眩。

    此时此刻,她开始后悔踏进这片沙漠了。她开始埋怨自己的不勇敢,埋怨自己的懦弱,为什么自己就不可以不顾一切地去面对生活中意外和不幸呢?一味地逃避和躲藏就真的能让自己变得安稳和快乐吗?

    她恨刘言对她感情的欺骗和玩弄,本以为自己单恋刘言三年终于得到了他的回应,却不料原来是当了他报复前女友的棋子,若他不爱,大可以直接了当的断了她的感情,这样,她最多是失望,而利用她确是对她的一种侮辱,她的感情早在遇到他的那一刻便全部奉上了,而他把她的感情像贱泥一样践踏以后便说要如数奉还。

    她绝望了,她需要疗伤,她听人说沙漠才是让人绝望的地方,到那走了一趟人生便没什么大不了的了,希望这是真的,踏进沙漠的那一刻,她的心也无比坚定相信这片荒漠能够抚平她心上的伤,可如今,她仿佛感受到她的生命正在一点一滴地被沙漠吞噬,流沙无情,她终究是逃不过了。

    本想着就这样在沙漠中被风干,可天无绝人之路,柳叶看到了前方正在下沉的红日,那是希望啊!她浑身像打了鸡血一样,直奔着那轮红日走去。

    可无论她怎么走也走不到沙漠的尽头。远方的红日突然像着了魔般飞快地往下沉,不一会儿便没了踪影,不远处一阵飓风也趁势袭了过来,没等柳叶反应过来,整个身体就被飓风卷了起来,她也不知何时就没了知觉,等渐渐恢复意识时,唇焦口燥之感,已经明显有了好转。

    柳叶吃力的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已经不是苍白的天空和漫漫的黄沙,而是一个木制的悬梁木顶,她用尽全力用手按住床板,把身体支撑了起来,仔细地环视了一下屋内,床的前面放了一张木制的矮桌,再往前便是一屏风,左右两侧放置了一个梳妆柜和橱柜。

    柳叶再看一下自己身上,进沙漠前的那身衣服已经没了踪影,此时穿在自己身上的是一套红色的襦裙,天知道她最厌恶这种艳丽的颜色了,可此时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她急迫的想搞清楚自己身在何处,于是便尝试起身下床,可脚还没着地,一个身着大紫色襦裙的年轻女子便闯了进来。

    看见柳叶醒了,也不拘泥,直接和她招呼搭起话来,“你醒啦,感觉好点了没有?”柳叶仔细看了看眼前的女子的装扮,只见她头上顶了个双环髻,一双珍珠耳环饰耳,身着紫襦绣花长裙,手上左右各环了个金玉镯子,再加上面容姣好,一身落个小家碧玉。

    “我的天啊!虽然最近潮流复古,可她这一身也太夸张了吧?我看这不是什么复古,简直都成了古人了!”柳叶望着刚进门的女子不禁暗自嘀咕了起来。

    可她这一身打扮也让柳叶十分疑惑,感觉自己不是落在了古装片场,就是像电视剧演的穿越回了古代,不过柳叶认为这是无稽之谈,于是便放开了胆子向来者询问了起来,“请问这是哪里?”那女子见柳叶开了口,自己便叽叽喳喳的说了起来,“这里是我家,我叫沈儇,我爹叫沈念平,他是这里的小商人,我娘叫……”

    “好了,好了我不是来查你们家户口的,我只想知道我怎么会在这里?”柳叶听沈儇的喋喋不休直觉脑仁壳疼,于是直接挑重点问。

    沈儇见柳叶用手直揉太阳穴,以为柳叶刚醒身体还不适当,于是就认真回起了话,“是我爹带你回来的”。

    “你爹?”

    “对啊,我听爹说,他见到你的时候,你正倒睡在沙漠里,正巧让我爹碰见了,便把你带了回来”。

    听了沈儇的话,柳叶倒是松了口气,一想到自己刚才不像样的想法,不自觉就好笑,可看见这住房的模样和主人的衣着装扮,却也很让柳叶生疑,尤其是这女孩的装扮让柳叶感到既好笑又新奇,她不禁伸出去对女孩的头饰和衣服摸了个遍,“我说美女,你这衣服哪里来的?大紫大红的看着像影楼的货,可摸上去质感还不错,还有这头饰,本以为是二块五的地摊货,可仔细看看,做得也挺精致的。”

    听完柳叶的话,女孩懵懵懂懂的摸了摸头笑着说:“我听不懂你说什么,不过这些衣服和首饰你若喜欢,我可以多送你一些。”晕,对牛弹琴了,柳叶顿时感到无可奈何了,可一时也顾不了那么多,最重要的还是找到出沙漠的路。

    于是便向沈儇开口要见见她的父亲,沈儇体贴柳叶身体不适就叫了人去请,不一会儿,一个身着灰色长袍大约四十来岁的男子走了进来。

    “不是吧!这一家入戏也太深了,一家子都搞复古?”柳叶一看见沈儇父亲的穿着便禁不住再次暗暗吐槽起来。可又忍不住仔细打量了他一番。

    柳叶见他脚步沉稳,身形高大,略有发福,眉宇间竟不见商人的狡猾算计便觉着可靠。“姑娘,你醒啦?可见好些了?”说话间他便在案几前坐了下来。柳叶和沈儇也很识趣地近坐:

    “多谢关心,已经好多了,想必您就是沈老先生吧?”见对方好意客套,柳叶也少不了跟着客套客套,可没几句她便照往常一样直来直往了:

    “听沈小姐说是您从沙漠里把我救了回来,我很是感激,可不知道沈老先生,是否知道出沙漠的路?”听到柳叶问路,屋内一下子变成了低压区,沈念平叹了口气,说道:

    “姑娘不知,这城从来只有人进得来,没人出得去的”。柳叶一听沈念平的话,以为他故弄玄虚不肯说实话,便拿话酸起他来,

    “沈老先生,若是出不了城,那么您又是如何在沙漠中救的我?还有,你们又怎么会在这城里?是不是和我一样在沙漠里迷了路被人救进来的?你们到沙漠里来是探险的还是旅游的?”

    沈儇被柳叶这一车轱辘的话弄得晕头转向的,倒是沈念平听了也不急,直笑着说:“姑娘,且听我说完,我们这城是出的去,可出的去的是城,却出不去沙漠,出了城的人在沙漠里找不到方向,早晚也是个死,还不如留在城里好好过活。至于我们嘛,世世代代便生活在这里,从未踏出沙漠一步。”

    “不至于这么倒霉吧?我柳叶逛个沙漠还撞进了个‘世外桃源’?以前的古人都是在古装剧里看看,现在可真的看到活古人了,倒是让人瘆得慌。”柳叶听完沈念平的话不禁感到后脊发凉。

    柳叶对沈念平的话半信半疑,可一下子也找不到破绽,想想自己也是在沙漠里迷了方向才被他给救的。可她还是不死心,这世间方位左右不过东西南北,总有找对了的时候。

    “沈老先生,话虽如此,可这城我是必出的,这沙漠里的方向今日找不到,我可以明日再找,明日再找不着我便一日一日找,总有找得到的时候,我总不可能一直留在这里吧!”话说完柳叶便看到了沈念平脸上一闪而过的动容,

    “姑娘,或许你说的不错,总有找到的时候,可奈何出不去的人想出去,出得去的人反而不想出去了!”

    “沈老先生,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可否明说?”

    “姑娘不必在意我只是有感而发罢了,你只管在这住下无需顾忌,等身体好了,我可以叫儇儿带你出去逛逛”。

    “对对对,我带你去逛逛,市集上可好玩了,可幸你来了,平日里我爹爹都不让我出去的”一旁的沈儇半天搭不上话,听见可以出门了,便又开始叽叽喳喳说个没完了。(未完待续)

第二章 市集闲事

    柳叶这几日在沈家喝饱吃足了,还顺便打听打听解了解心中的疑惑,这城里还真如沈念平所说,自建城以来便很少与外界接触。

    以前倒有个丝绸之路让他们的生活有了营生,祖先也曾一度依靠丝绸之路上来往的客商过活。随着气候与环境的变化,沧海桑田,这座城逐渐成了世外桃源。

    因为不大规模与外界接触,社会制度还停留在封建时期。可断了外界的联系,荒漠中这座孤城是如何自给自足的,柳叶就不得而知了。

    这日,沈儇见柳叶身体大好了,于是吵着要和柳叶逛市集,她命人帮柳叶梳了个堕马髻,上了妆,换了一身茶色襦裙。

    柳叶虽然不喜欢这样繁琐,但是为了入乡随俗,便随了这一身装扮。可这襦裙一上身,柳叶没走几步路便摔了个狗吃屎,沈儇见了先是惊愕,尔后便哈哈地大笑了起来,可见柳叶迟迟不起来便知道她着实是摔痛了,于是赶忙过去帮忙扶了起来。谁料柳叶起来拎了拎襦裙后,一抬头就开口问起了沈儇:

    “请问沈小姐家里有没有剪刀?”

    “有是有,可是你找那劳什子做什么?”

    “我自有用处,不知道可不可以借用一下?”

    “当然可以”沈儇说罢便转身朝门外喊了声凝儿,声音刚落一名身着鹅黄襦裙的小丫头便机警地拿了把剪刀进来。

    柳叶接过剪刀在自己的裙尾比了比划,确定了长度后就手起剪子落,咔嚓咔嚓地把裙子剪下一段。

    沈儇见了惊叫着喝住了柳叶,“你做什么?!这襦裙可是新买的,你怎么把它剪了?”

    “你放心,我只是把它剪短一点,好让它适合我的小短腿而已,不然这裙子那么长,我还没走两步路就把我绊倒了。”

    柳叶说完又把裙子拉起来瞧了瞧,“这剪口还是得用线压一压才行,不然线都散了,美女,你家有没有缝纫机呀,借我用一用呗。”

    “什么机?”沈儇不解道。

    “呃,对不起,我忘了你这最先进的缝纫工具只有针了,算了吧,这样也挺好看的。”柳叶望着沈儇和凝儿疑惑的脸尴尬地说道。

    “我看这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还是出去逛一逛吧。”柳叶提起裙尾笑着说。

    沈儇和凝儿虽然被柳叶的“疯言疯语”和粗鲁的动作惊到,可是一提到逛集市,两人的精神头马上就提了起来。

    “好呀,我们赶紧出去,否则天都要黑了”沈儇兴奋地拉起柳叶的手便往外赶。

    柳叶语与沈儇还有一丫鬟一路三人从**出来,过了前院便从西端大门出来了。一路走着柳叶留意到了城里的房屋,这一路的全是中型住宅,另一路的是泥木造的一般住宅,还有一路的是大型住宅,远离集市的还有几处坞堡和望楼。

    靠近集市处还建有戏楼、仓楼、水榭、有的楼阁上还有飞阁。集市入口更是建有门楼。这出门逛了一圈柳叶感慨良多,幸亏平时多看几本书,否则这五花八门的建筑她还真应接不暇。

    不过这城里的路面还真是让人惊讶,看着像是黄沙混泥砌的,却不起尘,硬度也不比现代化的水泥铺的路面差。

    她们一行三人过了门楼,便到了集市,抬眼望去,集市中间建有一高楼,楼上悬一鼓,楼下一层,听沈儇说是市集的理事处。

    她们进入市集没走多远,沈儇便提议分开逛,她让丫鬟凝儿给柳叶领路,她一个人独逛,一听到沈儇的提议,柳叶便明白了,沈儇只是找她当出门的借口,实则醉翁之意不在酒,柳叶并没有揭穿她,人生在世,谁没个秘密呢?何况她正值妙龄呢?

    柳叶领着凝儿带着沈儇给的一袋银钱悠哉游哉的逛起了集市。因为柳叶对这集市里的东西着实好奇,于是就这个档口摸摸,那个档口看看的,原想着沙漠中的货品单一缺匮,可一逛才知道,这里吃穿应用的货物一应俱全、各式各样、琳琅满目的,有好些个她还未曾见过的,不是说这城里的人是出不去的吗?那这些货物又是以哪里来的?柳叶想着想着对她们的货源倒更好奇了。

    她们一鼓作气把整个市逛了一大半,本想着太过累人了便想原路返回。可一角隅的一处买卖却引起了柳叶的兴趣,那团团的围了一堆人好不热闹:

    “凝儿,那处是做什么买卖的,怎么那么热闹?”柳叶转过脸问旁边的凝儿。凝儿也不遮掩如实的告诉了柳叶:

    “那是人口买卖处”。

    “人口买卖?!你们还真是不作不会死啊,贩卖人口可是犯法的,小心警察叔叔把你们这些人贩子全给抓了。”

    “什么叔叔?”凝儿不解的问。

    “也就是你们这里所说的官兵”

    “这与官兵何干?那人口买卖处的那些个要么是奴隶,要么是那些家境贫寒的,或者无依无靠的孤儿,他们过不了活了,便自写了身价在牌子上,出得起价钱的可以买了去,有的作为仆人,有的模样好的给人买了去做妾,总之谁给了银子谁就是它们的主人了。”

    听完了凝儿的话,柳叶更是疑惑了,“照你的意思,他们是自愿的了?可他们有手有脚的随处找一活计帮人做工也可养活自己,何必自轻自贱,把自己当货物任人买卖?”

    “姑娘有所不知,他们有的是奴隶,只能给人买卖”听完凝儿的话,柳叶才想起他们的制度是有等级之分的,不由得感叹自己越活越回去了,离文明社会也越来越远了。

    她跟凝儿说着就走近了,干脆加入围观行列,两个十几岁的丫头和两个未成年的小子胸前挂了一个牌子,上面写着,一锭银钱。而旁边,一位看上去已经长成模样有几分清秀的女子,价位高了一倍。虽然开了高价,可衣衫却与一旁的几个一样只穿了破旧的短衣长裤。

    柳叶见围观的人对他们评头论足却没有要买的架势,而面对众人指指点点的“货物”也羞于抬头一直用眼睛盯着地下看。

    忽然,人群中一个穿绸缎长袍的年轻男子指着价位最高的女子说道:

    “一锭银子你随了我,回家给我当五房”,女子听了也不做声,只管抬起头,用双眼恶狠狠的瞪着他。见对方没反应,男子急了用力的推了女子一下,轻蔑的说道:

    “你哑巴了,爷跟你说话你没听见呀?”见男子恼了,女子便冷冷的回了句,“一绽银子不卖,我也不给人当妾!”

    男子听了彻底火了,横手就给了对方一巴掌,“你个不要脸的贱货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爷用一锭银子买你,那是抬举你了,要不看你有几分姿色,我连瞧你一眼都嫌污了小爷的眼……”

    柳叶见状心中顿时冒了火了,大步流星的走到男子的面前,鄙视了他一眼,便开嗓子说道:“哎呀,我看看,二两银子这么便宜啊,还好我们赶巧了,否则好好的白菜就让猪给拱了。姑娘你放心,你开多少价,我们就以这个价买了,我的眼睛明亮的很,看得出姑娘是个出挑的人物,不像某人瞎了狗眼,还有你们几个我全买了。”

    一听见柳叶要包揽,凝儿就急了,“姑娘,你买那么多下人做什么,我们家也用不着那么多……”可还没等凝儿说完柳叶便抢了话:“谁说呢?我们家正缺人呢,凝儿给银子。”

    柳叶一边说一边给凝儿眼色,凝儿也是个机灵的主,见状便心领神会按各自牌子的价格给了银子出去,众人见有了买主便各自散了。口出恶言的男子虽受了气,大庭广众之下也不好发作,只当吃了口闷气便作罢。

    众人都散了,柳叶并没有自己的“货物”离开,而是给了银子叫他们各自谋生,他们不明所以,只直勾勾的望着柳叶,而柳叶面对他们“炽热”的眼神也不意外,嘴角轻扬轻声说道:“在我眼里,你们和城里所有人都是一样的,不存在高低贵贱之分,今日有缘让我碰着你们落难了,我便伸以援手,你们也不必记在心上,自己往后好好过活就好了。”

    柳叶说完以后便带着凝儿离开了,至于他们听懂她的话与否,柳叶也无暇理会,只是一路走,一边跟凝儿交待那些花出去的银子算是柳叶向她的主子借的,等有了银子,便连本带剩还了,让她也不必害怕她的主子责难。凝儿也不敢乱拿主意,说到家了,回了主子再做打算,柳叶也不争辩算是默认了凝儿的做法。(未完待续)

第三章 偶遇公子萧子穆

    因为刚才的事故,柳叶并没有和凝儿原路折回,而是走向了集市的另一头,出了集市的另一门楼便只有一条比来时的路还要开阔几倍的大道。

    两侧则是整齐的两排高门大户,隐约能看到尽头也有一门楼,只是高度比先前的要高出许多,样式也大气隆重,抬眼望去,门楼后的建筑倒是宏伟,四周建有多处望楼,数量已数城中之最,楼层多为两层以上,处处飞阁相连,水榭相聚,只是远远的看都觉得好一派头。

    柳叶好奇心也上来了,竟也忘了逛集市的疲惫,直想去一睹为快。却不料前脚刚踏出集城后脚便被凝儿给拉住了。

    “凝儿,你干嘛拉着我呀?”柳叶满脸疑问的问凝儿,只见凝儿满脸紧张的说道:“姑娘,您有所不知,集市这头的路,我们是走不得的!”

    “怎么走不得了?我长这么大还没听说过这天底下的路是有人走不得的!”

    听了凝儿的话柳叶不以为然的说道,举脚便要向门楼外走去,怎知凝儿一边死死拉住柳叶不放手,一边哭丧着脸说:

    “这路是人走的,可能是别人走得,咱们走不得呀!”这回柳叶听了倒没有急着踏出这一步了,而是细细地问起了凝儿缘由,凝儿怕柳叶不相信她的话,便一股脑把规矩说给了柳叶听。

    经凝儿这么一顿说,柳叶倒是清楚,这条宽敞的大道原来只是供那些高门大户的贵族行走的,至于那些阶级低等的人是不配玷污了他们那块净土的,可柳叶偏是不信邪的人,她倒要看看他们那块地是有多“干净”,于是她给凝儿放了话:

    “凝儿,今天我是定要到那块‘净土’瞧瞧的,我也不会为难你,你就在这等我,我瞧一眼去就回来,要是发现什么奇闻趣事也好回来讲给你听。”说完便大步流星的走上了大道,这凝儿留在原地也不是,跟上也不是,最后还是冒着必死的心跟上了柳叶。

    柳叶看着她快急哭的脸,不由得感叹好笑,心想这丫头倒是个有义气的,于是便安慰道:“得了,有我在你死不了,倘若事儿大了,我领着你跑便是了。”说完便牵起她的手向前面逛去了。

    由于规矩在那,这一路离集市越远便越清净,凝儿也是第一次走这一道,害怕的直低着头不敢言语,柳叶却像放飞的鸟儿一样边走边参观还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快到尽头柳叶方才看见原来那个高楼两侧还建有两个小门楼,与小门楼相垂直的边又建有两处矮一截的门楼,进去便是两处集市,这两处集市与刚进那一处市集应是相通的,不过是用等级分了区域,只允许部分人进出而已。

    到了这柳叶算是大开了眼界,非得拉着凝儿进去逛,怎知还没进市集便迎头碰上了个大阵仗,一眼望去,那是个八人抬的露天大轿,前后各有四个梳着双环髻的女婢,轿子的一侧则跟着一个顶着花钗高髻的女婢,看衣着打扮应是贴身侍女。

    而坐在轿子上的男子大约二十来岁,头扎四方髻,身着玄色上衣,朱色下裳,容貌精细俊美更胜女子,可不足之处便是七尺男儿却略显病态。

    柳叶常听人说八抬大轿是如何的架势,今日可真是见着了。一旁的凝儿也不知是何时已跪在地上,还不停地用手扯柳叶的襦裙示意她跪下。柳叶见状不顾一屑的说道:

    “你要跪我管不着,可你要我跪着小子,没门,我上跪天下跪地,连父母都没跪过,我跪他?我爹妈都不会答应的。”可正当柳叶信誓旦旦的向凝儿表明立场的时候,仪仗已在她们的边上停了下来,边上梳高髻的侍女迫不及待地向柳叶发难:

    “你是哪一府上的婢女竟如此不知规矩,见了我家公子也不知道行礼还在此处高声喧哗?”

    柳叶听了对方的责难,再往自己身上看了看,这沈家小姐的新衣裳穿在她身上,即使不像大家闺秀怎么着也抖落出个小家碧玉吧?怎么到了她的口里就成了别人府上的婢女了呢?于是便回声道:

    “你们家婢女倒是有钱,还穿得起我身上这身,你也好**有规矩,你家主子都还没有说话,你倒赶鸭子似的先开了腔了。”

    这侍女被柳叶说的气的脸红一阵白一阵,一时回不了嘴,这时轿子上的男子开始顽笑起来:

    “姑娘好一伶牙俐齿,你这一说倒显得本公子没有家教了。”柳叶听了也不急,冷笑道:

    “我这心拙口笨的,若是说错了话也请公子别见怪,公子尊贵,我俩闲人也不敢在此挡了您的大驾,就先走一步了。”

    说完便拉起跪在地下的凝儿匆匆地往回走,柳叶自知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更何况自己在这连条虫都不如,便抓紧时机拉上凝儿跑路。却殊不知背后有一双炽热的目光,紧紧相随,直到她消失在他的视线范围。

    萧子穆望着柳叶渐行渐远的身影,直到消失在他的视线范围也久久不能撤回自己远送的目光,“时夏,派人去打听一下她的底细”。

    萧子穆吩咐的时候并没有将视线放在时夏的身上,而是一直望着方才柳叶离去的方向。

    可时夏虽然为人忠心、做事周到,但是却是个规矩,不机灵的人,听到了自家公子的吩咐后却不知所指的那个“她”是谁。于是便硬着头皮问起了萧子穆,“请公子明示那个‘她’指的是何人?”

    听了时夏的发问萧子穆笑了笑说道:“那个她便是伶牙俐齿的将你逼得无言以对的大胆婢女”。萧子穆言语一出时夏顿时便觉羞愧难当,但见公子心情大好,自己的难堪也就烟消云散了。

    “公子的吩咐回府后时夏便安排下去,看这日头公子出来已有半日,不知公子可还有什么安排?”时夏望着头顶的日头便估计到了萧子穆用药的时辰,却又不敢开言催促,于是便小心提醒,萧子穆闻言便知道了时夏的用意,于是吩咐回府。(未完待续)

第四章 下府为婢女

    柳叶与凝儿过了那康庄大道就回到了集市,一路上柳叶免不了对刚才的种种进行了打听,凝儿也将自己所知全说与了柳叶听。

    原来那个软轿上了男子名为萧子穆,所系城中主事的三大家族之一,而且还是萧氏一族的嫡长子,按柳叶家乡的话说,那萧子穆活脱脱就是个有钱有势的高富帅,可奈何天妒英才,偏生萧子穆是个药罐子,自打一出生就和药打上了交道,从此便离不了身。

    柳叶想着反正事不关己,也就不再作仔细的打听,一路上与凝儿的谈话也全当做无聊时的消遣,不一会儿,柳叶和凝儿便回到了集市与沈儇最初的约定处,因为一日疲惫的原因,回来的一路上三人并未做过多的谈话,只是偶尔寒暄几句,到了沈家,柳叶与沈儇便各自回房作息了。

    次日,尚在睡梦中的柳叶被热闹的铜锣响鼓声给吵醒了,想着沈家大概有什么喜事才这般热闹,于是便起了身简单洗漱打扮后便出了大堂。

    怎道柳叶到了大后只见沈家上下人倒是整齐到场,但是吵醒柳叶的热闹却不见了,剩下的只有一片充斥着悲伤的寂静,见柳叶到堂沈家老爷似乎有要事相商,便慎重的摒退了下人。

    顿时,大堂内便只剩下沈氏一家和柳叶,见没有了外人沈念平便领着一家齐齐向柳叶作揖,柳叶见这架势便知道沈家必定有事相求,可她自己一无权、二无势的,在钱财方面沈家也无需求人,能让沈家屈膝相求的也只有沈儇的事了。但具体是什么柳叶便不得而知了,见他们作完揖以后柳叶也不回礼直向沈家直奔主题:

    “沈老爷,你们这是何意?不妨明说吧!”见柳叶如此直爽,沈老爷也不再藏藏掖掖,请柳叶入座后便开门见山:

    “姑娘果然冰雪聪明,我们沈家的确有事相求,方才的仪仗,想必姑娘没见到,也是听到了。”

    “那又如何?”柳叶不解的问。

    “姑娘初来乍到或许不知,那是我们城中的选秀礼,每年一选,凡是及翌的平民以上的女子,皆符合条件被选入三大家族。”

    听了沈念平的细说,柳叶迫不及待的向沈家到起喜来:

    “我听凝儿说,这三大家族是这城里主事的,也就是土霸王,是这城中的王呀,儇儿遇到这等好事,那我得恭喜恭喜了。”

    沈家一听见柳叶说的话,便都慌了,沈夫人更是口不择言,全擞落了出来,“这哪是什么好事?谁家愿意让自己的儿女为奴为婢的?”

    “夫人!”沈念平见夫人一下子全破口而出便顾不得礼仪大声地喝住了她。沈夫人经这一身厉喝就知道自己失言了,忙忙的收了声。

    柳叶听了已然心中有数,原来沈家是想找自己代替沈儇入火坑的,怪不得沈老爷说话择轻避重的,专挑好的说,难不成还想把她骗进火坑?

    经过沈夫人这一言语,沈念平自知是瞒不住了,于是如实向柳叶坦白,“姑娘,这事也不全像我家夫人所言,虽然是入府为婢女,可是一旦让府里的公子相中,山鸡也是可以变凤凰的”。

    沈念平不说还好,这一说柳叶就不客气起来了,“那更要恭喜儇儿了。”

    “姑娘,此言差矣,我们家儇儿是没有这福分了,但是姑娘可以有”沈念平死皮赖脸的说。

    可是柳叶也不是省油的灯立刻反驳道:“沈老爷,我出生就有算命先生给算过,说我是个无福之人”

    岂知沈念平听了柳叶的回绝后,竟不再用迂回战术,而是直接了当的和柳叶谈判起来,“姑娘,事到如此,我就不跟你绕弯子了,我们是希望你能代替儇儿进府”

    柳叶听了也开始直言不讳,“沈老爷做奴婢可不是我的爱好,况且这事也不是非我办不成,你可以找别人呀,随便你家一个丫鬟都可以”

    “不不不,这事除了你没有人能做了。”这会儿一旁的沈儇再也忍不住要发声了,见女儿开了声沈念平也开始帮起了腔,“我们这城里的人一出生便要登记入册,即使是奴隶也不例外,只有你这个沙中来客不存在花名册中,也只有你能冒充儇儿。”

    “可我帮不了你们,我不属于这里,我始终是要走的”见他们开始动之以情,柳叶便给他们晓之以理,沈老爷叹了口气,说道:“没有地图,你是离不开这里的,而唯一的地图就在三大家族之中”。

    “沈老爷刚开始我问你借地图,你说没有,而现在却说在三大家族之中,我凭什么信你?”

    “姑娘,你可知道这三大家族为什么能在这城中雄踞一方吗?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因为他们掌握着我们城中的命脉”

    “你是说水源?”

    “姑娘聪慧,其实你帮儇儿也是帮你自己,况且看在我救过你命的份上,你也应该帮一帮儇儿。”

    听了沈念平的话,柳叶仔细的想了想,在这陌生的沙中城自己在哪里都是一样。倘若不答应帮沈家的忙,自己恐怕在沈家也是待不下去了。若是进了府,或许还有机会离开这沙漠。想到这里,柳叶便有了主意,于是对沈老爷说:

    “沈老爷,您话都如此了,我岂还有说不的余地?我可以替儇儿进府,但我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见柳叶松了口,沈念平松了囗气说道:“姑娘,尽管说”。柳叶笑了笑,“自古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使鬼的银子沈老爷可得帮我备足了!”

    沈夫人见状便开怀道:“那是自然的。”

    沈儇见柳叶应承了,便拉着柳叶的手说:“姐姐,三日后你就该进府了,请让儇儿向你至诚地道一句谢。”

    面对沈儇柳叶只是莞尔一笑,“你可知道,沈儇这两字压在我的身上到底有多重?从此我柳叶便和你们沈家两不相欠了。”(未完待续)

第五章 公子上官流束

    三天后,柳叶随着仪仗部队来到一个名为逸韵宫的地方,据说这是三大家族中最富财权的上官氏的地盘,而主事的则是嫡子上官流束。

    管事的将她们一行人等分为三组,然后分别由三个女管事各人领着一队离开。柳叶的这一组随着一位二十**岁左右的女管事来到逸韵宫。

    柳叶和七个一起来的婢女被分成了两组,资质平庸的那一组,被分派了去干粗活,而稍有姿色的另一组则被分去伺候主子,而柳叶则被分去燕喜阁伺候。

    当她踏入燕喜阁的那一刻,就被燕喜阁的雅致深深吸引住了,别人都说物似主人型,想必这里的主人也必定是个不俗之人。

    可是想象到底和现实是两个相反面,当柳叶见到燕喜阁的主人白零露的时候,着实是吓了一跳。初见时,她身上的气质倒是让人觉得不凡,可那半张被烧伤的脸确是吓人的。

    柳叶见了白零露时,并没有像其它的女婢一样下跪行礼,而是稍稍弯身做了一个揖,白零露见状倒也不难为柳叶,只问了名字,说了一道规矩,便吩咐下去了。

    从此以后,柳叶便在这燕喜阁当了个二等丫鬟,平日里虽不在白零露跟前伺候,却也不做粗活,只是干些沏茶、传菜和传话等细活,只是过了半月不到,柳叶便把燕喜阁混的熟门熟路了。

    充分了解了白零露的身份地位和处境。白零露虽不是个正经的主子,确是因为救过逸韵官的主人上官流束公子而被请入宫中居住,虽无权无势,却衣食无忧,而且备受上官流束的尊重呵护。

    所以说柳叶在燕喜阁,只要不出错,日子倒是可以过得踏实的,可柳叶哪能就是安分的主,她一心只想要尽快找到地图,能离开沙漠,而首先要做的就是把逸韵宫摸熟了。于是柳叶便找了个时机借着帮夕儿送糕点的空档到逸韵宫的各处走走。

    自从柳叶进了逸韵宫,也没能好好逛一下,人也见不了几个,现在逛了逛才知道,这逸韵宫算不上宏伟但结构别致,宫内多处设有庭院,虽无过多的植被,却多数用雕像和石山点缀,重要住处还大量使用了建木结构。

    柳叶沿着小飞阁走到了一处建木结构的三层楼阁,柳叶的脚步停在了二层楼上,一个身着素白衣裳的男子落入了她的眼帘。她走近定眼睛一看,双眼便移不开了。都说“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这回柳叶可真是遇见这么一个人了。

    早就听说这城中三大公子之一的上官流束公子气质非凡,貌美无双,现在可算是百闻不如一见了。不过可惜了,柳叶听闻上官流束是个风流的主,常在花丛中流连忘返,用情不专的人无疑是柳叶最不屑的。

    可当柳叶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发现上官流束也正看着她,柳叶并不打算对他的眼神有所回应,只是假装没看到快步的离开了楼阁。

    回到燕喜阁的柳叶,仿佛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前脚刚踏进门,后脚便被几个生面孔的女婢给左右挟持了。

    “你们干什么?快放开我……”当柳叶正奋力挣扎的时候,一位老嬷嬷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姑娘莫慌,你这是交上好运了,等老奴帮你验身沐浴,过了今晚你就是枝头上的凤凰了。”说话完毕,还卖力的嘻嘻笑了起来,柳叶见状不免直觉后脊发凉。

    “嬷嬷,您肯定认错人了,我只是这燕喜阁新来的婢女,哪里是你说的什么凤凰呀?您肯定搞错了”,柳叶因不明所以便一直推托是她们认错人了,怎知老嬷嬷依然一脸堆笑着道:“错不了的,沈儇姑娘,你便是上官流束公子要的人”说完就示意女婢将柳叶带走。

    柳叶心想着自己不过是在楼阁上多看了那位流束公子一眼,他也用不着那么随意就点了她吧!听着嬷嬷的话,还要验身沐浴,这会不会跟电视里演的那样一堆老嬷嬷把她拉到暗房进行不人道的身体检查?一想到这里,柳叶就浑身起疙瘩,不禁大声喊道:

    “等等等一下,嬷嬷您看我不过是蒲柳之姿,如何敢攀龙附凤,公子的眼光也定不会如此之低,若是搞错了,公子一怒,发落了奴婢倒不要紧,若是把错失美人的事怪到嬷嬷头上,那岂不是我的罪过?”

    老嬷嬷听了柳叶的话,似乎也觉得是那么一回事,但是若带不回去人,坏了公子今晚的兴致,她也同样交不了差。正当老嬷嬷犹豫不决时,柳叶仿佛也看穿了她的心思,笑着道:

    “嬷嬷若是怕交不了差可以带奴婢去见公子,如果公子确认了,那便是嬷嬷立了功,若是搞错了,也可以借机问清真正的凤凰是何人再去行事岂不妥当?”

    这老嬷嬷听了柳叶的话,非但不怀疑,还直道柳叶细心,她哪里知道柳叶心里的小算盘,等到见了上官流束柳叶就可以直言其志。想必这声名在外的上官流束公子,虽然好色,但也不至于强人所难,而且柳叶听闻,上官流束对待女人十分绅士,不会强抢豪夺,也因此受到了城中无数女人的青睐,不过柳叶倒是不喜过于受女人欢迎的男子,对手太多,日子太难过了。

    老嬷嬷认同了柳叶的话后便领着柳叶到了锦风阁,柳叶第一次在近处面对上官流束,竟然有种紧张到窒息的感觉。在他身上柳叶能感觉到他与生俱来的傲气。

    上官流束并没有正眼瞧柳叶,仿佛今天停留在柳叶身上的眼神是柳叶自己的错觉,气氛安静的让柳叶有点不知所措。只是傻傻的站在那看着上官流束悠然自得的喝着茶。

    最终柳叶还是败下阵来事先开了口,“上官流束公子,请原谅沈儇的不请自来,不过是事出有因,还望您高抬贵手,放过沈儇。”

    “沈儇姑娘何出此言?”上官流束放下茶杯,转身望着柳叶说道:“难道是本公子派去的人冲撞了姑娘惹姑娘不快了?”

    “既然公子问了,那奴婢就直言了,公子派去的人没冲撞到我,冲撞到我的是你上官流束公子,实话跟您说了吧,我是在公子的宫里为奴为婢,但是我是个自尊自爱的人,又怎么妄想成为公子您的人呢?”柳叶笑着说。

    可上官流束听了并不买账,反而更得寸进尺了,“成为本公子的人,怎么就不自尊自爱了?全城想成为本公子的人的女子不计其数,那她们不都不自尊自爱了?”

    上官流束并非不明沈儇的来历,只是有些心有不甘和气愤。从来都是各色女子对他花样讨好,百般结交。可现如今眼前的这位女子却要拒绝他,还认为成为他的人是如何如何的不堪,这叫他如何不气?

    “想必公子也是忙的,奴婢便坦言相告了,我是不会成为公子的女人的,无论是今夜还是往后。如公子所言,城中女子无人不爱公子的风流,男子无人不羡慕公子的倜傥。可奈何人各有志,我别无他求,只愿得一人,与之相白头。而公子自有无数良人配,想必也不愿吊死在我这棵残树上的。所以请允许奴婢为牛做马报答公子”

    柳叶可是说的声情并茂,想必上官流束的脸皮再厚也不会强留柳叶的,可上官流束听了柳叶的话,虽自知是强扭的瓜不甜,但是心里却不是滋味。他就不相信眼前这女人会真的对自己不为所动,于是便退了一步,只把柳叶留下在锦风阁做自己的贴身侍女。

    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凭着上官流束自身的魅力,他相信沈儇在不久的将来定会像城中其它女人一样为他所倾倒。(未完待续)

第六章 乐羽宫的药引子

    柳叶被留下在锦风阁后,成了上官流束的贴身侍女。每天为上官流束端茶递水,鞍前马后。柳叶倒不觉着为难,在柳叶眼里这上官流束就是个十足的花花公子,整日无所事事,除了在锦风阁欣赏歌舞就是在美人堆里打滚。柳叶也跟着闲的自在,只干一些琐事。

    不过柳叶心里清楚,虽然自己人是留在上官流束身边,但是却不受重用,柳叶也不计较,只想看准了时候找出地图,这不,晌午的时候,柳叶趁着上官流束风流快活的间隙就找了个由头对锦风阁进行分区搜索,可无论柳叶走到哪都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可柳叶转念一想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并继续寻找起来。

    另一边上官流束正左拥右抱的享受着自己的齐人之福,却被暗卫听竹给打扰了,“公子,奴婢有事禀报”,见到听竹进来,上官流束便使眼色吩咐身边的人退下,听竹见人都退了下去就把柳叶的行迹都一一汇报给了上官流束。上官流束听了先是一沉思,然后便给听竹下了新的指示。

    “你去查一下沉儇的来历”听竹听了便心领神会的退了下去,听竹走后,上官流束并没有把歌姬和侍女再次召回来,而是自己一个人略有所思地喝起了茶。

    而一无所获的柳叶,也回到了廊阁上,在回廊上,柳叶一眼便看到了正在品茶沉思的上官流束。不得不说,柳叶再一次被上官流束迷住了,远远的望着他,就像一帧绝美的画。可惜她自己不属于这里,即使再美的画,也只能远远的看看,她永远不可能成为画中人。

    半个月后就是上官流束的生辰,柳叶随着上官流束的另一位贴身侍女猗那一起前往另外的两大家族和城中的达官贵人送帖子。送帖子的有三批人,柳叶的这一批只给地位能和上官流束相提并论的贵人送帖子,另外两批只应付些品阶地位不够的。

    柳叶和猗那徒步来到了一个名为乐羽宫的地方。经过门卫的通传,不过一刻钟就有一个侍女过来领路了,一路过来,越是入内柳叶便越能闻到一股药味。到了逸正殿时,那个药味变得更明显了,中间还夹带着令人作吐的血腥味。

    柳叶按耐不住好奇心便趁着侍女进去通报的空档,悄悄地问起来了猗那:

    “猗那,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很浓的药味?还有血……”柳叶这边话刚出,那边猗那便紧张兮兮的捂住了柳叶的嘴:

    “沈儇,快闭嘴!无论你在此处闻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都不要作声议论,权当做不知道。不然出了什么事可没人保得住你”

    柳叶听了也只当做是猗那紧张过度,不一会儿,通报的侍女便回来了。

    “我们家公子请姑娘进去”侍女作了一个揖以后就向来客传达了自己主人的意思,可当柳叶和猗那正要举步向前时,却又被拦了下来:

    “请见谅,我家公子身体不适,不宜多见,递帖子,一人便可”,这侍女话一出,留下来的理所当然便是柳叶了,可如果让柳叶一个人像个傻子一样呆在原地,那她肯定是不干的,于是她们前脚一走,柳叶后脚就开始了闲逛模式。

    可能是好奇心使然,这一次柳叶并无心欣赏这座宏伟别致的宫殿,而是随着浓郁的药香味,一路探寻走到一处院落时,柳叶的注意力被地上的血迹吸引住了,沿着地上留下的血迹,柳叶在相邻的另一个院落找到了血迹的来源,一个**岁大的孩子,正握着被割伤的手腕,躲在角落瑟瑟发抖。

    柳叶没有多想,只是下意识的想要帮着孩子包扎,可当柳叶想要握起孩子的手时,孩子却犹如惊弓之鸟般用力的把柳叶推开。柳叶知道可能自己的举动吓到了孩子,于是慢慢的靠近他。

    “我并无恶意,只是想帮你包扎而已”,柳叶说完就拿出随身携带的手帕,在他的面前晃了晃,孩子听了慢慢的放下了戒心,把流血的手伸向的柳叶,柳叶用手摸了摸他的头,并且笑着说:“真乖”。

    可就在帮他包扎的过程中,柳叶脸上的微笑渐渐消失了,因为她发现,孩子的手腕上不止一条割痕,同样的割痕,另一只手腕上也有,正当她想要向孩子问清楚时,有几个配剑的侍卫出现在了院落里,并怒目向她发问:

    “你是何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赶快把这孩子交出来!”

    “把这孩子交出去?凭什么?你们是这孩子的爹呀?还是这孩子的娘呀?”柳叶并没有被侍卫吓住,反而好好地嘲讽了侍卫一番,那孩子更是一件事为便躲到了柳叶的背后,吓得直哆嗦。

    可侍卫更是不折不饶的,“那孩子是我们公子的药引子,识相的,便赶紧交出来,否则我们就要动武了”

    “药引子?什么药引子我怎么……”本来柳叶还不知道孩子的手腕是怎么回事,可现在听了侍卫的话,柳叶便什么都明白了,他们定是拿孩子的血做药引子了。

    看着身后直发抖的孩子,柳叶更是火冒三丈,却想不到一不留神侍卫便下**人,两个人押住了柳叶便生生地把孩子抢了过去,也不管那孩子哭的撕心裂肺。

    柳叶见形势不对,情急之下,便推开了侍卫一把拉起孩子就跑,远远看见正在递帖子的猗那就心想着有救了,却在跑向猗那的过程中看见了之前在集市遇到的病秧子。

    柳叶也顾不了那么多,拉着孩子便往猗那背后躲,偷偷附耳猗那说了句救命。侍卫追到了跟前,却不着急提人,而是先向那病秧子行跪礼,“参见公子”,这一嗓子一喊出来柳叶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他们口中的公子莫不就是用那孩子的血做药引子的人,知道了眼前这个人就是真正的元凶,柳叶就随时做好了逃跑的准备。

    于是就拉起了孩子的手,偷偷的往后退,而柳叶的这一动作尽收萧子穆的眼底,他浅浅一笑,便开口询问起了侍卫:

    “你们有何事?”侍卫见主子开了口,便一五一十地将事情的经过回了主子。而柳叶听了侍卫的话后对这个病秧子的敌意又添上了几分。

    猗那一听完侍卫的话,便马上开了腔主动认错“萧子穆公子莫要见怪,这沈儇是我们宫里新来的,还不懂规矩,所以……”

    “什么新来旧往的,什么不懂规矩,我摆明了说我要把这孩子带走,怎么啦?我就没见过像你这样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简直连禽兽都不如,居然拿孩子的血做药引子,你还算是人吗?”柳叶气的直对着萧子穆破口大骂。

    萧子穆身边的时夏一听见有人骂自家的公子便想回嘴,怎料定眼一看便认出了柳叶,这下好了,新账旧账一块算:

    “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个贱婢,竟敢三番五次对我家公子无礼,我以为是谁家的狗不长眼了,原来是上官流束公子家的”,时夏一边说,还一边用眼鄙视了柳叶和猗那一番。

    猗那听她一说,自知理亏也不敢发声,只管低着头,只有柳叶不管不顾的,“哼,我这不长眼的狗,今天要是就得把你家公子给咬了你又奈我何?”言语一出,柳叶就这时迟,那时快地抢了一把侍卫的剑架在了萧子穆的脖子上。

    一下子在场的人都慌乱了起来,威胁柳叶的,劝解柳叶的……但是萧子穆却冷静的很,仿佛架在他脖子上的不是剑而是棉花。

    可是柳叶却不嫌事大,脸不红心不跳的向萧子穆开出了条件,“萧子穆公子沈儇得罪了,你若是不想脖子上多了个口子就得答应我一个条件,把这孩子给放了,否则我们就鱼死网破”。

    柳叶开出了条件,萧子穆还没开口,时夏便先急了,“那怎么行?那可是我们公子的救命药,都养了九年了,怎么能你一句话就放了?”

    “放了可以,不过要沈儇姑娘答应本公子一个条件”,萧子穆并没有理会时夏,而是跟柳叶做起了交易,柳叶也毫不犹豫的给了萧子穆答复,“我答应”。

    “你不问一下条件就答应了?”萧子穆笑着问,柳叶没有回答他,而是松开了萧子穆脖子上的剑。

    “料想你这一宫之主不会言而无信的,条件随你开。”这柳叶一松开手上的剑,时夏便示意侍卫上来用剑架在了她的脖子上。但是萧子穆却抬手示意他们退下,只留下了柳叶和那孩子还有两个贴身侍女和猗那。

    只见萧子穆唤了句疏月,其中一贴身侍女便心领神会的支开了时夏和猗那,一时间院子便剩下萧子穆和柳叶,还有那不足十岁的孩子。

    萧子穆示意柳叶在他的对面坐下,柳叶并没有推辞。坐下后,把那孩子一并拉坐在自己的邻座上。

    “如果你没有足够的能力去保护这孩子,我劝你还是不要带他走”萧子穆欲言又止,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把话说了出来。

    “你该不会是出尔反尔吧!我不带他走,让他留在这里,迟早还不是让你这个吸血鬼吸干他的血”听了萧子穆的话,柳叶更加愤愤不平了。萧子穆轻叹了一口气,不急不缓的向柳叶说道:

    “且不说其他,据我所知,你现在只是逸韵宫的一个奴婢,自己都自身难保,又如何保全这孩子?倘若你信我一回,把这孩子留下,我答应你,绝不伤这孩子半毫,你也随时可以过来检验。逸韵宫那边我会派人跟你主子打个招呼,随便找个由头要了你过来,你到时配合便是,你觉得这主意如何?”

    柳叶被萧子穆这么一说,再细想自己的处境,不由得感叹,事情的确如萧子穆所说,他的建议也未免不是个两全的法子。于是暂时应允了下来,至于要答应他的条件,直到柳叶离开萧子穆也没有说,柳叶也不追问,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未完待续)

第七章 戏楼争端

    柳叶离开后,萧子穆便把那孩子安置在了自己的偏院,并吩咐疏月派人重新收拾了院子,又换置了素色的纱窗,添了几样别致的家具。

    准备了好些新样的襦裙和女妆用的脂粉头饰,时夏见了直喊麻烦,叨念着一个孩子住的地方添置的这般,实属浪费。只有疏月眼明心清,自是清楚自家公子这般哪是为什么孩子,分明是为了那沈儇才花费如此心思。

    只有时夏这个不开窍的榆木脑袋才会三番五次的为难沈儇,素不知这是在拖自己主子的后腿。

    柳叶回到逸韵宫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一进宫门便被两个侍女带到了锦风阁。柳叶知道肯定是猗那把今天在乐羽宫的事回禀了上官流束。

    一路上柳叶心里直打鼓,自知自己今天是越了本分,这刑罚恐怕是免不了了。侍女把柳叶领到锦风阁后便退了下去,硕大的空间,又只剩下柳叶和上官流束了:

    “你今日在乐羽宫闯祸了?”上官流束望着一直低头不语的柳叶便佯装要问责。

    “嗯”柳叶自知理亏也不敢多言,只是简单的应了声。上官流束少见柳叶这般维诺,便觉好笑,没好气的说道:

    “你放心,我不会责怪于你,只是日后若是再犯,本公子便不会再怜香惜玉了。”听了上官流束的话,柳叶不禁松了口气。这上官流束对她倒也仁慈,可柳叶刚对他感激万分,不料上官流束却一脸严肃了起来:

    “乐羽宫那边今晚派人来禀,直言你为人处事周到,甚合他意,便想要了你过去,你怎么看?”

    柳叶本来想直言答应,可她分明听见上官流束话语中的**味,后面询问柳叶的那几个字,更是咬重了几分,让柳叶刚想出口的话生生给咽了回去,转而昧着良心拍起了胸口以表示忠心:

    “公子,这是哪里的话?奴婢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又怎么会做出背弃旧主的事呢?”柳叶这忠心的牌子一立,上官流束马上心情大好,玩味的说道:“既然如此,本公子便派人回绝了萧子穆”

    这下好了,上官流束的话一出,柳叶便后悔的直想撞墙,急急忙忙的就想拦下上官流束,“等一下,公子,奴婢对您的心日月可鉴,因此奴婢更应为公子您着想了。萧子穆公子向公子要奴婢,倘若一下子回绝了,既伤了萧子穆公子的面子,又伤了你俩的和气,既然萧子穆公子认为奴婢处事周到,那公子不如派奴婢每月过去几日,奴婢过去后就慢慢找由头推了,您看如何?”上官流束听了轻轻一笑,宠溺的说道:“那就依你。”

    柳叶得到上官流束的应允,出入逸韵宫就像进出自家大门一样。虽说按规定柳叶是要按照上官流束定的日子方可去乐羽宫,可柳叶心里一直担心萧子穆会不守承诺再拿那孩子作药引,于是私下偷偷去看了他几回,确保他安好方才放心。

    几次下来也跟那孩子熟络了。得知他名唤晨风,今年已经有九岁了。尚在襁褓时,便已在乐羽宫当了药引子。柳叶越是对晨风的事了解就越是对萧子穆不放心,为保晨风的安全,柳叶总想着找法子把晨风从乐羽宫接出来另寻住处。

    于是柳叶便寻了个空闲的日子,偷偷地从逸韵宫溜了出去,到附近的集市逛了逛。走到一处二层高楼建筑时,便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此楼前设有一小围栏,围着一小块空地,入内便是一厅堂,四四方方,一楼的房间并不多,倒是二楼,从回廊上走一回,便见着了东南西北各一间大包厢,包厢两侧又分别设有两个小包厢。

    从回廊一侧走出去,便能寻着一小飞阁,另一头就连着一个二层的小楼阁。楼阁前就是一个小庭院,庭院前更是大厅堂。侧面有一小门,过去又是另一庭院,此处的庭院较大,围者庭院的是几间大小一致的房间。

    此处柳叶看着甚是喜欢,便尝试着与房主商量给买了下来,正好沈念平的银子派得上用场。柳叶与屋主讨价再三,最终还是以柳叶勉强能接受的价格给买了下来。虽然价格略高,但柳叶心里还是欢喜的。

    此楼隔壁就是戏楼和集市,对面更是绸缎店和当铺。如此好的地段柳叶就想前堂用作茶楼,后院就用作私人住处。不过此楼的装潢柳叶并不满意,就想着找人重新装修,再添置些家具。

    柳叶一路上心里乐滋滋的,越发起了兴致,于是就逛进了戏楼。这前脚刚坐下正想好好听一听戏,后脚就进来了一大波人,浩浩荡荡地赶走了首席上的人,并且命令班主停了戏,柳叶自然也被赶到了一边,让出了一条大道。

    柳叶在边上瞧着一位穿粉衣的女子在众人前呼后拥下走了进来,定眼一看,此女子身材曼妙,肤若凝脂,眉若远山,眼似丹凤,朱唇不点而红,动若风情万种,静如高冷冰饰。此等女子,怕是在柳叶生活的环境里的各色明星,也不及其万分。柳叶不禁感叹真真一美人!

    可正当柳叶尽情地欣赏这一美人时,那美人却趾高气扬的派人抓来了台上的一位男演奏师,美人坐在首席上,并没有马上理会男演奏师,而是端起茶杯,细品了一口茶然后不屑一顾的说道:

    “你就是夏骍?长的倒是清秀,可惜天生就是卑贱之身,这样的身份,你也敢觊觎我的人,胆子也未免太大了。”虽然对方气势逼人,但夏骍却不卑不亢:

    “长孙维叶小姐,我和其莫两情相悦,彼此间的情分也并未因身份而有所疏减,还望小姐成全”

    “两情相悦?其莫,果真如此?”听了夏骍的自述长孙长孙维叶并未动容,而是对身边的一位身着紫色罗裙的贴身侍女,开始质问起来。

    一听见自家主子点名,其莫马上席跪于地请罪:

    “回小姐话,奴婢、奴婢……”其莫自知自家主子跋扈专横,怕是说出实情定免不了责罚,便吞吞吐吐,迟迟不敢开口。长孙长孙维叶见状先是轻蔑一笑,然后横手便给了其莫一耳光:

    “我本是好心见你用心服侍我一场,过些日子派你去服侍少爷的,如今看来……”这其莫一听见长孙维叶的话,想着自己马上能飞上枝头了,心里便乐开了花马上转了口:

    “回主子,奴婢和此人并无瓜葛,都是他勾引奴婢,一切都是此人胡诌编造,奴婢一心服侍小姐,哪敢随便与登徒浪子沾染”,夏骍本想着趁此机会向长孙维叶小姐求了成全,哪里知道其莫是个朝三暮四的女子,心里顿时便凉了大半。

    长孙维叶自知占了上锋,于是更加肆无忌惮了。只是给了身边侍女一个眼色,就有几个粗汉上前开始对夏骍一顿好打。

    “班主,从此以后本小姐可不想再见到您这有此人出现”,长孙长孙维叶随口便给班主甩了一句话,班主也是个势利之人,见着夏骍得罪了长孙维叶,本就想回头找个理由辞了他去,现在长孙维叶开了口,便巴巴地应了。

    在一旁的柳叶本想是看热闹的,可见着夏骍无故受难,心中难免不忍。再且柳叶最是看不惯就是仗势欺人的人,于是忍不住出手相助。(未完待续)

第八章 戏楼抢人

    “唉,我说,长孙维叶小姐是吧,你这大庭广众的就把人往死里打,也不怕遭人非议,凡事还是得饶人处且饶人的好。”

    长孙维叶正是得意之时没想到居然跑出个不知死活的丫头指责她的不是,这让她颜面何存,“哪儿来的野丫头多管闲事?小心惹祸上身。”

    长孙维叶大庭广众之下不好发作便只好先用言语压住柳叶,可柳叶那嘴皮子何时有人能在言语上占得半分便宜?“本姑娘也不想多事,可是见这夏骍刚被个朝三暮四的女子劈了腿,又要被这些个仗势欺人的狗打个半死,我如果不路见不平一下,恐怕我的良心会痛的。”

    说完之后就转过身来对着这刚被暴打完的夏骍说:

    “下次挑女人可得带眼”,完了又瞥了一眼班主,“挑老板亦如是,这种没眼光,没骨头的老板你甩了也好,这世上独具慧眼的人多了去了,他不敢要你,你往后跟着我便是了,本姑娘虽不敢许你一世荣华,可有我一日活,便有你一口饭吃,你看如何?”

    柳叶的言语一出,长孙维叶就再也耐不住性子了,用手一拍案桌怒气道:

    “不知死活的贱婢,敢管本小姐的闲事,我就让你瞧瞧厉害。”说完便大手一挥,一堆侍卫像见了蜜的蚂蚁般往柳叶这边赶,上来就动武,柳叶见形势不妙,随手便抄起角落里的扫帚往侍卫的身上打,一旁的夏骍见了也帮忙着柳叶反抗起来。可奈何势单力薄,不一会两个人便被对方制服了。

    柳叶想着这下完了,刀山火海的沙漠都活过来了,偏生栽在了这个蛇蝎美人手上,可亏大了,可正当柳叶无计可施时。一计熟悉的声音从戏楼外传了进来,“许久没看戏,可不曾想,这戏楼变的好生热闹了。”话音刚落,声音的主人便现身在了戏楼里了,柳叶定眼一看,心里顿时燃起了希望,嘴角也不自觉地上扬,是上官流束!

    可他的来意柳叶并不了解,心想着他或者是来听戏的,又或许是冲着这美人来的,方才长孙长孙维叶进来时,柳叶便忍不住从侧面向旁人打听了一下,长孙维叶是这城里的第一美人,又偏偏命好生在了这城中最让人仰慕的权势之家,生来便注定是要和三大家族的其中一位嫡公子联姻的,而与长孙一族联姻也成为城中掌事的其中一个条件。所以城中的三大公子对长孙维叶都是趋之若鹜。

    柳叶心想上官流束的到来未免不是因为这垂涎的权势和美人,至于自己是他宫里的人,他就算为了颜面也不会让她死的太惨。

    正当柳叶满脑子胡乱猜想时,上官流束和长孙维叶已经开始客套起来,长孙维叶见了上官流束,马上变得温柔恭顺,完全没有了刚才跋扈飞扬的样子。她先是恭恭敬敬地向上官流束行了个礼,上官流束也向她点头以示礼貌。

    “叶儿不知流束公子今日要来看戏,正在训斥一些以下犯上的奴才,若扫了公子的兴,还望见谅。”长孙维叶为了维护自己一向大方得体的形象,先开了口向上官流束认错,可上官流束仿佛并不买她的账,有意无意地用目光扫过柳叶,确认她没有受伤后,便直截了当地向长孙长孙维叶要人。

    “我本是见今日天气大好,想来戏楼听戏的,可巧了,戏没听成倒是碰见了熟人,不知这姑娘所犯何事,要我们的长孙维叶小姐如此大动肝火?”听到上官流束开囗询问,柳叶本想抢先说明情况的,可转念一想,她并未知晓上官上官流束的立场。于是决定先沉住气,留意一下情况。

    而长孙维叶恰好相反,她笃定上官流束口里的那个熟人便是自己,无论她做什么上官流束都会站在她的那一边,因为身份摆在那,上官流束没有理由不卖她个人情。于是长孙维叶便理直气壮地回了上官流束的话:

    “没什么,只是个不长眼的奴婢冲撞了几句,我下面的人饶不过,于是就教训她一下,左右不过一点小事,不劳公子您费心。”

    “既是小事,那么请长孙维叶小姐大人有大量饶了她这一回,若是冲撞了你,本公子代赔不是便是。”上官流束一下子表明立场,让长孙维叶的脸面有些挂不住,可又猜测是上官流束素来怜香惜玉的性子使然,想着如果是自己再表明一下态度,上官流束应会顾全她的颜面的:

    “公子言重了,她这种卑贱的奴婢又怎么配得起您为她赔不是?况且我只是小小教训她一番,让她往后长点记性,叶儿知道公子素来怜香惜玉,若是见不得这场面,那叶儿吩咐下去移了出去便是,也恰好能让公子听上一场好戏。”话毕就示意身边的侍女行动。

    上官流束见状缓声道:“长孙维叶小姐既然话都到这份上了,本公子也不与你绕圈子了,别说是小小的教训,我的人,伤了分毫我都会心疼不已的。”

    “我的人”这三个字像雷鸣般轰得长孙维叶脑袋直响,可即使如此,长孙维叶还是坚信自己的判断,上官流束是断断不会为了一个亳无价值的奴婢而责备自己的,于是便强挤出一丝微笑,轻声道:

    “流束公子,她不过是一个小丫头,即使是你的侍妾,那也犯不着您为她出面,这样岂不是抬举了她吗?今日我且带她走,回头我给您送几个姿色比她好上几倍的女子作赔礼,您看如何?”

    长孙维叶本想只教训一下沈儇的,可上官流束对沈儇的处处维护让她心生嫉妒,况且在她的眼里,上官流束为了这样一个身份低下的奴婢而与她作对,这是对她的一种侮辱,她不信,她在上官流束的眼里连个沈儇都不如!

    本在一边观战的柳叶听到了长孙维叶的话便急急忙忙地跳出来解释,“这位小姐,你可不要胡说八道的,什么侍妾,我沈儇再怎么不济也不会作人的侍妾的好吗,况且我只是暂时给上官流束公子打工的,并非你想的那般肮脏!”

    这下好了,柳叶一解释,上官上官流束的脸色马上不好看了,就像烧黑的锅底一样,柳叶见了背后直发麻,双腿忍不住直往后退了两步,还故意装作不知道上官流束生气,双眼左顾右盼地避开他凌厉的目光。

    而上官流束却没想过那么轻易地放过柳叶,一转身丢下一句:“跟我回去”,便有两个侍女上来架起柳叶往外走,柳叶见情况不妙,于是回头冲着夏骍偷偷说了句,“三天后午时,戏楼对街等候”。

    她不知道到时候夏骍会不会赴约,只是想碰碰运气而已,正好她急需用人,现在有夏骍这个急时雨,她不用白不用。留在原地的长孙维叶见上官流束如此不顾情面,气得直扬言要拆了戏楼,而戏楼的老板则吓得直扑在长孙维叶的裙下求饶。

    在戏楼的这一幕柳叶一直以为是偶然,却不料一切都是个阴谋,而策划这一切的主人,当时正在戏楼上玩味地目睹了一切,只是当时正气凛然的柳叶和救人心切的上官流束都忽略了那一双深遂而又聪颖的眼睛。(未完待续)

第九章 自开门户

    锦风阁内,柳叶与上官流束相对而立,柳叶想向上官流束道谢,可她并不打算道歉,上官流束救了她,道谢是应当的。但今日之事她并无过错,所以她不会低头认错,于是她向上官流束行了个礼说道:

    “沈儇感谢公子今日出手相救,这恩情奴婢暂且记下了,来日定当回报。”

    说完便想转身离开,不料,却被上官流束一把捉住了手,“何须他日,你大可今日回报”,上官流束话毕便用力把柳叶拉到了自己的怀里强吻了上去,柳叶反应倒是快,上官流束刚吻上去,她便使出全力把他推开,还横手给了他一巴掌,迅速地从头上拔下一支发簪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厉声道:

    “你最好把对你那些花花草草的流氓招式给我收起来,否则,就劳烦公子你给奴婢备下一副薄棺了。”

    说完柳叶便把发簪再往里刺入了几分。上官流束见状也自觉方才失态,他向来是个理性的人,自制力更是不在话下,可像今日这般失去理智还是头一回,再且见沈儇反应如此激烈,他方才不知从何而来的怒气也顿时没了。缓声道:

    “今日是本公子失态,若吓着你了,我向你赔不是,可你得清楚,你是本公子的人,除了本公子以外,你不能看别的男子一眼,今日之事当是我给你的一个小小的惩罚。”

    听了上官流束的话,柳叶不禁大笑:

    “你未免太可笑了,我何时成了你的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更何况从一开始我就表明了态度,我就是我,如果硬要将我划分一个归属,那我也只能属于我自己。”

    “是吗?那请你记住你今日所说的话,有些机会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本公子可不会一直在原地等你的。”上官上官流束说完就洒脱地离开了锦风阁,留下柳叶一个人留在了阁内。

    三天后,柳叶按时来到了与夏骍约好的地点,对于夏骍是否会赴约,柳叶是没有把握的,她只是想着如果聘请了夏骍,那么她的新楼阁就有人帮忙打理了,若是他没有赴约,那柳叶只好再物色合适的人选了。

    柳叶等了一会儿,夏骍就赶来了,柳叶细细地端详了他一下,只见他满脸的病容,走路也一脚一跛的,便知晓他上次在戏楼被打的伤尚未好全,柳叶也不废话,直接把夏骍带到新买的楼阁内,并为他请了大夫诊治。尔后,柳叶向他道明了来意:

    “夏骍,我是个爽快的人,心里也藏不住事,你是否记得我在戏楼里和你说过的话?我这楼阁是新买的,现在正缺人手,,不知你是否有意愿过来帮我?”

    夏骍听完柳叶的话会心一笑,“我夏骍向来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在戏楼里,你不顾自身安危也要出手救我,今日又给我往后的生计指了一条明路,岂问我又怎会拒绝?往后出生入死全凭你一句话。”

    夏骍的一席话倒让柳叶更加坚信自己没有看错人,于是让他先养好身体。向他询问了城里的装修师傅的地址,请了装修师傅过来装修后,夏骍便成了楼阁装修的监工。

    柳叶把楼阁的事安排妥当后顺便到乐羽宫探望晨风,柳叶对乐羽宫早已经熟透,也不用人领着,自己便穿堂过室地到了萧萧子穆的主院,远远地,柳叶便看到了萧萧子穆,他在下棋,一个人独自下棋,左右并无侍女侍候,硕大的院中只有他和一盘棋,蓦然地,柳叶仿佛看到了萧子穆的孤独和无助,就仿若他所置身的并非安逸的乐羽宫,而是无边的荒漠,那里虽无战争的杀戮,却有着**裸的绝望。柳叶不禁动了恻隐之心,双脚不自觉的踏进了院子,走到了萧子穆身边与他相对而坐。

    萧萧子穆并没有马上理会柳叶,而是继续思考如何落棋,手中的一子落盘后便冲着柳叶露了一个微笑,“你来了?”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萧萧子穆非但没有因为柳叶的到来而惊讶,反而像是见到等待已久的熟人一般从容。

    “公子你身子不好,何必计算这费神的棋子?不如多休息,这样与公子的健康也有益。”柳叶好心劝道。

    “我何尝不想每日闲庭信步,无忧无虑的,可世事往往不遂人愿,倘若我不费神计算这些棋子,一不小心便会沦为他人手中的棋子,而一旦沦为他人的棋子,便会生不如死!”

    柳叶听着萧子穆的言语,竟从他的眼中捕捉到了一丝淡淡的忧伤,对于萧萧子穆的言辞,柳叶不知如何往下接,她面前的萧萧子穆就像不见底的海洋般深不可测,但柳叶能明显感觉到一份安心。虽然海洋充满未知和危险,萧子穆却愿意为她置上一艘潜水艇,让她能一步一步地了解到海洋的种种,而她能做的也只是在海洋里尽情地遨游。

    柳叶和萧子穆就这样静静的坐着,快到黄昏时分,柳叶起身示意萧子穆要离去,刚转身走出两步,沉默许久的萧子穆忽然开了口,“倘若晨风留在乐羽宫,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萧萧子穆的话音一落,柳叶心中一惊,方才的安心顿时荡然无存,她快步地离开了主院,也顾不上去偏院看望晨风了,一路上,她的脑子不断涌现萧萧子穆说的话,萧子穆最后的那句话到底是何意?他是在威胁柳叶吗?又或者是在提醒柳叶,想来想去,柳叶唯一能确定的是,晨风会有危险,可这危险是来自乐羽宫的,还是来自乐羽宫外的,柳叶就不得而知了。

    可让柳叶更疑惑的是萧子穆是如何得知她想接晨风离开乐羽宫的?难道.....萧子穆在她的身边装了监视器?

    不!可!能!

    柳叶为自己那荒谬的想法而感到可笑,这与世隔绝的古城怎么可能会有监视器那玩意,想着忍不住给了自己脑袋两巴掌。

    可就在她为自己愚蠢的想法而感到懊恼的时候,一旁鬼鬼祟祟的男子引起了她的注意,她脑袋灵光一现,这可算让她明白了几分,是暗卫!

    她在逸韵宫时曾听旁人提起,这城中权势都有培养暗卫探听消息的习惯,莫不是萧萧子穆在自己身边投放了暗卫?一想到这,柳叶不禁感到后背发凉。双脚不自觉地快走了几步,可眼睛又忍不住左右探视。(未完待续)

第十章 逸韵宫设宴

    柳叶一路上对暗卫之事已经心生疑窦,除了萧子穆,恐怕连上官流束也有可能在自己身边安排了暗卫,可事实的真相还得细细去证实。

    回到逸韵宫,柳叶并没有直接去问上官流束,而是很自然地与猗那闲聊了起来:

    “猗那,你说最近咱们上官流束公子哪来那么好的兴致,竟跑去戏楼听戏去了,我来咱们宫里也有好几个月了,也不见咱们公子去听过戏,莫非是公子从前便有这喜好?又或者是为了生辰特地去戏楼请戏去了?”

    猗那一边张罗上官流束的晚饭一边应道:

    “哪跟哪呀,咱公子只好歌舞,断没有听戏的的爱好,更不用说生辰请戏了,那日不知怎的,听竹进去给公子回了话后,公子便传道要移驾戏楼了,你说奇不奇怪?”

    猗那的话顿时让柳叶入了神,嘴里只应付道:“是挺奇怪的。”

    这下柳叶确定上官流束的确在自己的身上放了暗卫了,怪不得前阵子找地图的时候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看着自己,原来自己早就被盯得死死的了,可为什么?难道是自己找地图的时候行动太可疑了才被盯上的?可萧萧子穆派暗卫盯着她又是为了什么呢?无论如何,找地图的事都要暂且放一放了,否则一旦暴露,他们定会顺腾摸瓜,连自己不是沈儇这件事都会给查出来的,到时候想离开这片沙漠便更难了。

    锦风阁里,上官流束自信地端着酒杯得意地笑了起来,“沈儇的反应可够迟钝的,现在才发现被人盯着,可真够笨的。”

    上官流束虽然口上这般言辞,可眼里却充满了宠溺,直到听到听竹的另一个回话,双眼才不知不觉变得凌厉,“公子,暗卫发现有另外两波暗卫跟着沈儇,长夜跟踪查实后,发现是萧子穆公子和王肃雍公子的人。”

    听竹一五一十地将长夜的发现回禀给上官流束,上官流束瞬间黑脸,连语气也变得低沉:

    “萧子穆和王肃雍?他们两个想干什么?”上官流束沉思片刻继续道,“吩咐下去,沈儇的暗卫让长夜去替换,倘若发现其他暗卫有所不轨,不论何方,杀之。”

    听竹得令后,快步往下传令,她从来不会过问上官流束的任何决定,因为她想知道的都会从上官流束的一次次决定中找到答案,自从上官流束肯为了沈儇踏进戏楼的那一刻起,她便知道,沈儇在上官流束心里是占有一席之地的,直至今日上官流束派了自己的得力近身侍卫去做沈儇的暗卫,还不惜得罪另外两位公子的情况看来,沈儇在公子心中的地位压根就不是那些花花草草所能比的,看来咱们这风流多情的公子这次可真的要吊死在一棵树上了。

    转眼便到了上官上官流束的生辰,这一天的逸韵宫热闹非常。丝竹之声不绝于耳,柳叶与猗那作为上官流束的近身侍女,这一天的首要任务就是要帮上官流束从头到脚都仔细地妆扮一番。

    因为是生辰,上官流束不得已要换下平日里的素衣,装身的本应是喜庆的红袍,可上官流束嫌弃其俗气,便换上了一件颜色比素衣稍艳的衣裳,头饰和佩饰也以玉为主,金为辅。望着换了装的上官流束,柳叶不禁喃喃自语:

    “唉,随意一打扮都可以迷倒花痴一大片,人比人比死人呀,毕竟底子在那,我等是艳羡不了的了。”

    柳叶虽然是偷偷自语,却也被上官流束的“顺风耳”全数听了去,惹得上官流束一阵得意,上官流束换好衣裳后便出去迎接要赴宴的宾客,碰巧白零露的贴身侍女爰爰病了,上官流束不放心,于是指了柳叶去服侍白零露赴宴。

    柳叶来到燕喜阁有种故地重游之感,也许是要赴宴见客的缘故,白零露这次戴了个白玉面具,面具天然通透,其形状设计酷似凤凰却又刚好遮住白零露脸上的伤疤。这一次见白零露柳叶着实吓了一跳,戴上面具的白零露宛若天上落凡却羞于露面的仙女,只露半张脸的她已经美得让人心醉,倘若没有了脸上的伤疤,恐怕连长孙长孙维叶这个城中第一美人也得让贤了。

    白零露一看见柳叶进来还没等柳叶行礼就起身将柳叶拉到了梳妆镜前,笑着说道:

    “今日这等大喜之日你怎么也不打扮一下,依旧和平日里这般随意。”

    柳叶见白零露这般热情着实吓了一跳,试想自己不过在燕喜阁待过几日,与白零露只有数面之缘,哪就能担得起她的这份热情?

    白零露也是个通透的人,见柳叶不作声,便知道自己过分热情了,轻轻地拍了柳叶的肩接着说:

    “你不必害怕,也不用疑虑,我这般并无恶意,只是想着今日公子大喜,宫里上下都好生妆扮了一番,你是公子的侍女,自然也要好妆扮了,而且宫里难得热闹,我又甚少外出,未免就兴奋了些,若有失态,你就见谅见谅。”

    “姑娘哪里的话,公子大喜,宫里上下自然应当周全,这也能顾全公子的面子,可我不喜艳衣,今晨也就换了件新的素衣穿上,也全当给公子添了新,贺了喜了,既是主子们的喜庆之日,主子们装身华丽喜庆便是了。”

    柳叶不愿再劳神换装,于是找了个由头推了白零露,白零露的提议虽被柳叶拒绝了,但她却不生气,反倒捂嘴轻笑了起来,可转而又变得失神,口中还喃喃自语道:“连穿衣喜好都这般一致,怪不得他心中有你。”

    好一会儿,白零露方回过神来对柳叶说道:“你若不愿意,那就随你吧,今日宫中有喜,想必你的事也多,我就不耽搁了,你就随我先到宴厅,再去回了公子吧。”

    白零露向来低调,去宴会也没要多人伺候,除了柳叶就只带了夕儿,一路上柳叶与夕儿一直在白零露左右伺候着,平日里都是逸韵宫里伺候惯的下人都知道白零露的存在,也见惯了白零露有伤疤的容貌,自然不觉有碍,可偏生今日是上官上官流束的生辰,逸韵宫一下子多了许多生人,见着白零露总是带着不一样的眼光,虽然白零露戴着面具,可仍然免不了他们目光中的鄙视与不屑,甚至是厌恶。

    可柳叶望着白零露的神态却没有一丝的动容,依旧像平日里那般淡然,她的不在意倒是让柳叶对她刮目相看。

    可世事就是如此,即使你无意招惹麻烦,麻烦还是会找上你的。

    偏偏冤家路窄,柳叶她们在去的路上碰上了长孙维叶,只见她一身红良襦裙披身,头上金钗步摇随着步伐晃动,仿若画里走出来的美人。

    长孙维叶的身后还跟了五六个丫头侍候着。这阵仗好生威风,再看柳叶一行三人就显得势单力薄了。

    白零露见了长孙维叶先是行了一个礼,柳叶和夕儿紧跟着也行了礼,长孙维叶走到白零露的面前,一脸嘲讽地说:“从前的城中第一美人,如今变成了人人唾弃的丑八怪,怎么还有脸出来丢人现眼的呢?”

    面对长孙维叶的羞辱,白零露并没有表现出愤怒和不满,只是一味地忍让,“回长孙维叶小姐,我自知我的容貌已毁,实不宜出来走动,可今日是上官流束公子的生辰,所以,所以……”

    “所以你就出来丢上官流束公子的脸,告知全世界逸韵宫里住着一个丑陋无比的低贱之人,好让上官流束公子颜面尽失?”

    长孙维叶并没有对白零露的退让而有所忍让,反而更加咄咄逼人,白零露被逼得无言反驳,只是一味地否认长孙维叶的言语,“长孙维叶小姐,不是这样的……”(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 神秘的冷公子

    “有的人虽然长着天使的面孔,却有着恶魔般丑陋的心,有的人虽然有着不堪的容貌,却有着天使般的善心。况且美是由内而外的,试问像白零露小姐这般心善的人,又怎么会让上官流束公子丢脸呢?”

    柳叶见白零露快招架不住了,便忍不住帮忙开了腔。岂料让长孙维叶认了出来:

    “这不是上次在戏楼里跟本小姐作对的贱婢吗?怎么?上次给的教训还不够?”

    柳叶笑了笑后说道:“奴婢向来对无妄之灾一笑置之,并不会刻意放在心上,不像有的人,睚眦必报。”

    长孙长孙维叶被气得心胸气闷,却找不到由头教训柳叶,于是心生一计,在柳叶三人离开后便附耳吩咐身边的侍女行动。

    “方才谢谢你,若不是你,在长孙维叶那我肯定脱不了身。”白零露握着柳叶的手说。

    “你言重了,小事一桩,况且我和长孙维叶本来就有前仇旧恨的,依她那性子迟早会找我麻烦的,倒是你,怎么说你在上官流束那也颇受看重,怎么也不用对长孙维叶低声下气的。”柳叶对着白零露说道。

    白零露听完柳叶的言论先是低低一笑,然后停了下来,转过身去望着远处若有所思地说:

    “正因公子看重,我更应为公子着想,不能给公子添麻烦,何况公子日后要成大事也免不了要借长孙维叶小姐的帮助。”

    听完白零露的话,柳叶便能对事情猜到了个大概。可神女有梦,不知襄王是否有意。正当柳叶陷入深思的时候,一个面生的奴婢不知是不是走得太匆忙了,竟差点将柳叶撞倒。

    柳叶回过神后便随白零露到了宴厅,刚一进门就有另一面生的婢女偷偷地塞了张纸条给柳叶,柳叶衬众人不留神的时候偷偷地打开看了看:“换衣救命”这四个字顿时让柳叶一头雾水。

    思虑再三,柳叶将纸条交给了上官流束,上官流束看了纸条后慢慢地向柳叶靠近,柳叶下意识地往后退:

    “别动”上官流束命令道,继而靠近柳叶,当到了她面前的时候上官流束忽然止了步。他闻到了一股清淡却又诡异的香气,这种香气近却了无,寻常人根本难以察觉,若不是上官流束五官异于常人,恐怕也难以分辨。

    上官流束并没有让柳叶换衣服,只是把听竹传唤了进来给了她一个小瓶子,吩咐了几句便让她退了下去,上官流束望向柳叶问道:

    “为什么想到来找本公子?”

    上官流束这问题一抛出,柳叶马上想给他一个白眼,他这是明知故问呀,在这城中,她目前能信任的人只有上官流束,有人要找她的麻烦,她能找到的帮手也只有他,他这么问分明是想从她的口中听些好话,柳叶也只好成全他了。

    开口便捧:“公子,您可是沈儇的依靠,有人要害奴婢,奴婢当然要找公子主持公道了,公子既英明神武又心地善良,定不会见死不救的。”

    “嗯,你这一顶高帽给套上来,本公子戴得还挺舒服的,不过这违心话往后就无需往本公子这搬了,真心的话你若肯说,一句就能让本公子舒坦。”

    上官流束就像会读心术般,一眼便把柳叶看透,既然上官流束如此坦然,柳叶也不必拐弯抹角的,直接了当地说:

    “公子愿意听便好”

    上官流束突然认真起来,望着柳叶说道:“别人的无所谓,你的倒愿意听。”

    面对上官流束的真诚相对,柳叶却不知该如何回应,急急忙忙地转移了话题,“想必公子还要招待贵宾,奴婢先退下回去服侍白小姐了。”

    说完就迅速消失在上官流束的视线内,上官流束对柳叶的反应并未责怪,而是宠溺地摇了摇头。

    因怕白零露身边没人服侍,柳叶一路上都是火急火燎地往宴厅上赶,无奈此时的逸韵宫已是热闹非凡,飞阁上,各堂里尽是歌舞宾客,长廊上也是来回不断的侍女和奴才,柳叶为了赶时间便挑了条僻静少人的小路走,经过一凉亭时,一位身着玄衣的男子引想了她的注意。

    也许是在沉思,他并没有留意到柳叶。

    当柳叶正要靠近他时,他突然抬起了头,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柳叶知道,她沦陷了。

    从前的她从不相信一见钟情,可这一刻,她明白到,爱上,只需要那么一瞬间,无关地位、身份和背景。

    柳叶甚至不知道面前的男子是谁,关于他的一切她都不曾了解,可感觉对了,他便是她的命运。

    柳叶不禁感叹,爱情还真是一道无解的题!

    男子先回过神来,冷冷地问道:“你有何事?”

    听到对方问话柳叶回以灿烂一笑,却痴痴地并未作声,男子见况,不禁皱起了眉头。柳叶留意到男子的表情变化,便假装开口问道:

    “奴婢见公子一人在此处,于是过来寻问公子是不是迷路了,是否需要奴婢引路?”

    王肃雍素不喜热闹,便找了个清静的地方休息,怎料被人打扰了,于是顺水推舟应了她的迷路之说。

    “那就请姑娘带路到宴厅吧。”

    一路上他们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虽并无交谈,可柳叶仍然能感觉到自己身上的每个细胞都在欢呼雀跃,血液也在沸腾,连心跳也加快了速度,手掌心紧张得直冒汗,直到到了宴厅门囗柳叶才结巴地说道:

    “公、公、公子,到了”

    可肃雍并没有理会柳叶,而是一个人径直走了进去。(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 宴会上的较量上

    柳叶也跟着进入了宴厅,柳叶用眼环视了一下宴厅,萧子穆、长孙维叶、白零露等人已经就座。

    能进宴厅的都是身份地位与上官流束相当的,又或者是贵族中的长辈,其余的等级较高的则在外厅,等级较低的则在侧厅。

    柳叶一进入宴厅,萧子穆的眼光便锁定了她的身影,而另一双杀气腾腾的眼睛的主人长孙维叶也留意到了柳叶的到来。

    柳叶完全没有感觉到任何异样,对于纸条的事情也不上心,因为她相信上官流束,事情交给他,柳叶是一万个放心的,所以她就像没发生任何事一样回到了白零露的身边。

    柳叶仔细看了一下宴厅的客人,主位上的上官流束尚未到场,主位以下分左右两排座,左右首座是萧子穆还有方才柳叶亲自领来的男子,次座是长孙维叶和另一位男子,紧接着是白零露一干人等。

    在主宴上的客人并不多,可身份却是异常的尊贵的。不一会儿,上官流束便到场了,与来宾客套了几句后就传了宴食和歌舞。一曲散尽,长孙维叶便按捺不住,于是先开了腔:

    “不愧是流束公子,宫里的舞伎不仅人美,舞技也是数一数二的,不过说到舞技,这城中又有谁能比得过白姑娘呢?”

    面对长孙维叶的挑衅,白零露没有即刻反击,而是望向了上官流束,秋波流转,我见犹怜,一双含情目就这样锁在了上官流束身上,可当上官流束望向她的时候,白零露却又迅速地低下了头。思虑片刻后,缓缓说道:

    “长孙维叶小姐有所不知,奴婢自受伤后早已对外宣布不再跳舞,因长久不舞,舞技已然生疏,就不敢献丑了。”

    “素闻白姑娘才貌双全,这容貌没了已然令人可惜,现如今,连才艺也荒废了,那不就真成了废人一个了?”这次发话的是就座于长孙维叶旁边的男子。

    柳叶一看他就不是什么好人,虽长得还算端正,可左右给人一种猥琐的感觉,差点让人倒尽了胃口。

    “维天,你此言差矣,白姑娘虽容貌有损,舞艺生疏,可她的琴艺也是一绝,歌舞本公子平日里看多了,今日倒想听上一曲,不知众人如何?”上官流束正眼也没瞧长孙维天,一边玩弄着手中的酒杯一边不羁地说道。

    “今日是你的生辰,你高兴便是了,肃雍,你觉得如何?”萧子穆说完望向了柳叶带来的男子,虽然知道能坐在这宴厅里的都不是等闲之辈,可听到了萧子穆对他的称谓,柳叶还是吓了一跳,三大家族之一的王氏嫡子,王肃雍,原来这就是他的名字。

    “我没意见”

    冷冷的一句话拋出后,长孙维天的脸色已骤然变乌。得到上官流束示意,猗那早已备下古琴,悠扬的琴声萦绕了整个宴厅,在座的懂音律之人皆沉醉其中,不懂的则交头接耳又或吃酒解闷。

    而此时的柳叶正凝视着王肃雍,方才初次相遇便失了魂,一直都没好好端详他,现下仔细一看,肃雍拥有着冷俊的五官,身高与上官上官流束不相上下。与上官流束相比,肃雍气质更为冷酷,不言苟笑,拥有着与萧萧子穆相似的深遂双眸,却又比萧子穆更多一份深沉,而正是这一份深沉让人无法抗拒。

    柳叶只顾着打量王肃雍,素不知她那如痴如醉的目光尽收上官流束和萧子穆的眼底。柳叶那对肃雍爱慕的目光既刺痛了萧子穆和上官流束,却又刺激了长孙维叶,向来滴酒不沾的萧子穆暗自神伤地端起了酒杯一饮而尽,而上官流束则生气地打断了白零露的演奏:

    “够了,退下吧!”上官流束下命令的时候目光依然停留在柳叶的身上。柳叶则被上官流束的训斥声吓得收回了目光,余光扫过上官流束的时候发现他正对她怒目而视,柳叶不禁脸红地低下了头。

    另一边的长孙维叶正好看准时机发作,只喝了一小囗面前的汤食便当场吐了血,长孙维叶身边的侍女更是装模作样地尖叫了起来,一下子宴厅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长孙维叶身上。

    上官流束见状便配合地叫人传了大夫,大夫断症后确定是中了毒。一听说是中毒,长孙维天便先声夺人,表示护妹心切要求彻查,上官流束应了他的所求。

    大夫取出银针将长孙维叶面前的吃食一一检验,当检验到汤食的时候,大夫觉察出了异样,经过一番仔细分析检查,大夫最终给出了答案。

    “回禀公子,汤食中的毒与长孙维叶小姐所中的毒如出一辙。”

    “可知是何毒,有何特征?”还没等上官流束开囗询问一二,长孙维天就迫不及待地抓着大夫发问,可这问题一出,柳叶不禁想给他一个深深的鄙视,有脑子的人都知道应先问大夫救人的法子,哪有人会先了解毒药的?他问这种本末倒置的问题是怕死别人不知道他兄妹俩布了局害人么?

    可发问的毕竟是权势倾城的维天公子,大夫不得不如实告知:

    “这种毒是由十二种有毒的花株炼制而成,因此入水前会有一股奇异的香气,至于解毒方法,除了解药外,颐正宫有一宝物亦可救长孙维叶小姐的性命。”

    一听到颐正宫的宝物,王肃雍举在半空中的酒杯顿时停了下来,眼里顷刻闪过一抺杀气,他不得不说长孙长孙维叶的小算盘打得挺好,她明知道颐正宫的镇宫宝物只可赐予颐正宫未来的女主人,她这样一来是**裸地向他表明了心迹,本来他也不反对,毕竟这对他日后的大计也是有利无害。

    可长孙维叶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犯了他的忌,他平生最痛恨别人算计他,要不是看在长孙维叶还有利用价值的份上,她早就死了不知多少回了。

    面对长孙维叶直勾勾期盼的目光,肃雍并没有任何反应,宴厅内一片死寂,即使沙漠里天气炎热,可此时厅内后空气仿佛都结成了冰,让人感到一阵寒意。

    只见肃雍不急不忙地把酒杯里的酒缓缓地送入口中,完了只给了贴身的侍卫少焉一个眼色,少焉即刻心神领会地说道:

    “属下即刻派人去取”。(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 宴会上的较量下

    长孙维叶听见侍卫的话后,提着的一口气马上松了下来,现场的气氛也跟着回暖,长孙维天更是趁着机会要找出“凶手”。

    “为兄代妺妹谢过肃雍公子了,可按大夫的说法,那碰过毒药的人都会沾上香味,那凶手身上一定还带有这种异香,只要派出本府里嗅觉出众的上奴一查便知”,说话完毕长孙维天望向上官上官流束,意思是想征得上官流束同意,并发话下令调查,毕竟是在上官流束的宫里,即使长孙维天再蠢,也懂得不能越俎代庖乱了规矩。

    上官流束见事情的发展一直在自己的掌控之内,便点头应允了维天的提议,长孙维天如得大令,迅速派了人去传已候多时的上奴,上官流束也令宫里上下众人配合调查。谁知这上奴一上来二话没说,随意绕宴厅一圈后脚步停留在了柳叶的面前,把鼻子往柳叶的上下嗅了嗅便胸有成竹地说道:

    “回公子,这姑娘身上有着与那毒药相差无二的气味。”

    虽知上官流束会设法保住自已,但柳叶就是见不得别人平白无故地冤枉了自己,于是呛声道:

    “简直是无稽之谈,你家公子说道你身负异禀,你就真当自己七窍通灵了?一进门连毒药的本味源都没闻过,随意那么绕场一圈,就能认定我身上的气味与那毒药的气味相同无二了?”,萧子穆等人见柳叶如此言辞犀利一番,忍不住噗嗤的笑了出来。

    这上奴更是有些招架不住了:“奴才,奴才天生嗅觉优于常人,不用刻意接近味源也能对其知晓一二。”

    “哼,既然那么厉害,方才又为何要像小狗一般在我身上闻来闻去的,闻了半天才说我身上的香气与那药香是一样的?”柳叶不服气地说。

    这一边柳叶与那上奴正吵得不可开交,那一边的长孙兄妹早已按捺不住了,“既然上奴已确认这奴婢身上的香气与毒药无二,那长孙维叶的毒必定是她下的,早就听闻这贱婢前些日子在戏楼与长孙维叶有过节,想必是怀恨在心才胆大妄为地向长孙维叶下毒。”

    听完长孙维天的言辞柳叶深深感到什么叫做“欲加之罪”了。

    “虽然二位之前有过过节,但今日沈儇一整日都陪在我的身边,未曾离开,我担保不是沈儇下的毒,还请公子明查。”白零露信誓旦旦地作证。

    “你担保?你不过是逸韵宫的一高级奴婢,你拿什么做担保?你给那贱婢作证,莫不是你指使下的毒?对了,你该不会是因为当年所受惩罚而记恨于本小姐才命她下的毒吧?”长孙维叶强支身体咬牙切齿地说道。

    可长孙维叶的一番话提起了前尘旧事,还意图借此诬陷,这让白零露又生气又委屈,一时竟说不出了话,这时上官流束却恰如其份地开了声:

    “白小姐可不是什么奴婢,她曾有恩于本公子,她可是这逸韵宫的贵宾上客,长孙小姐瞧不上她,难道也瞧不上本公子吗?”

    长孙维叶见上官流束有意维护白零露,也不敢多言,马上支着病躯行礼道:“叶儿不敢,口舌之争,让公子见笑了。”

    “既是口舌之争,难登大雅之堂,就该适可而止,长孙小姐中毒之事还是让事实说话吧,可单凭你们家上奴的一面之词,本公子确实信不过,但是如若本公子派人调查,又难免有失公允。既是如此便要寻个万全之策才可令人信服。”上官流束说完便将目光落在了萧子穆身上。

    刚开始萧子穆并不想多管闲事,只抱着看戏的心态在一边闲坐,直到长孙维天派的上奴脚步停留在了柳叶的面前,他便知道自己再也无法置身事外了,若是其它人,他大可撒手不管,可沈儇被牵涉其中,他又怎会忍心不出手相助呢?可能连萧子穆自己也不曾察觉,沈儇已逐渐成为他的软肋,让他很多事情都不得不参与其中。

    与上官流束目光交汇的那一瞬,他便心领神会,于是自动请缨,“本公子对医术颇有研究,自问分辨这毒药还是有几分把握的,若各位信得过萧子穆,本公子倒可以当个中间人”

    “萧子穆你倒谦虚,试问谁人不知你的医术在城中是数一数二的,你肯出手自然是最好不过了。”上官流束立刻附议道。

    接下来就是全宫上下排着队接受萧子穆的检验,一番查探后,萧子穆便给出了答案,“沈儇的身上确有与毒药相似的香气。”

    “你看吧,就是那贱婢下的毒药,来人啊,把这贱婢押下去处以流刑!”那维天一听见萧子穆的结论就迫不及待地定了柳叶的罪,可谁料侍卫刚进内堂就被萧萧子穆打断了:

    “慢着,本公子的话尚未说完,维天,你用不着这般着急动作,虽说沈儇的身上有与那毒药相似的香气,但其它人身上同样有着相同的香气。”

    “那必定是她的同党。”维天大声地说道。

    “那照维天的意思,逸韵宫上下的婢女连手向长孙维叶小姐下毒?”萧萧子穆不屑地说道。

    “什么?全宫婢女?这怎么可能?”长孙维叶难以置信地大叫了起来,以至于失了仪态。

    “这是怎么回事?”上官流束问道。

    “回公子,这香味乃逸韵宫宫人最近流行的熏香,合宫上下的婢女都用了。”猗那回话道。

    这时的萧子穆更是见势便上,“她们身上的香气虽与长孙维叶所中之毒的香气相似,但只是类同,倒是有一人身上的香气与那毒药的香气如出一辙”。

    “那就请公子如实告知,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毒害长孙维叶小姐的凶手。”柳叶见事情有了回转便和萧子穆一唱一和起来。

    难得见沈儇如此积极,萧子穆当然全力配合了,“那人便是长孙维叶身边的侍女其莫”

    “哦,难不成是其莫气不过长孙维叶小姐当时戏楼内棒打鸳鸯,怀恨在心才向长孙维叶小姐下毒的?”柳叶这下来了一招以子之矛击子之盾,吓得其莫连连跪下对着长孙维叶喊冤枉,长孙维叶自知此次奈何不了沈儇,便只好暂且作罢。

    “既是本小姐的人出了问题,这算来也里我的家事,让各位见丑了,各位公子,叶儿身体不适就先行告退了,还请各位公子见谅。”

    “长孙维叶小姐刚刚中毒尚未好全,确实需要休息”,这次发话的是一直沉默的王肃雍,上官上官流束见王肃雍开口帮腔,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便不再刨根问底,追责问罪了。

    长孙维叶兄妹离席后,留下的众人歌舞一番,又吃了一席酒便散了。

    长孙维叶兄妹离席,柳叶怕其再有动作,便随之到了侧厅,只见一妩媚的女子奉承地上前挽了维天的手便一众离去,临出门还转过头来对着柳叶谄媚一笑,而跟在她身边的婢女就是方才偷偷给柳叶塞纸条的婢女无疑。

    可那女子分明是长孙维天的人,为何会对柳叶出手相助呢?柳叶只觉那女子有几分眼熟,分明是在哪里见过,可具体的柳叶便不记得了。(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 喜开断星楼

    上官流束生辰过后,柳叶便借故出来看楼面的装修进度。这夏骍做事倒也妥当,对装修的事也算上心,楼面的装修基本完工。

    于是柳叶就到市面挑了些家具,想着前堂可以开一个专门吃饭喝茶的馆子,别致的**则用作自己的私人住所,这样既有栖身之所,又有收入来源,来日接了晨风出来,即使自己离开了,他也可以在此安心地过活。

    这可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可楼面快竣工了,人员方面柳叶还是一片茫然,忽然灵光一现便想起了集市里的奴隶市场,于是就有了主意,她独自一人来到奴隶市场,经过一番细细询问后,便决定从成年奴隶中买进三男三女。

    付过银钱后,那六人就随着柳叶来到了集市的茶楼。一顿饱饭后,柳叶又为他们每人裁了两套衣服,完事后才回到断星楼。

    断星楼是柳叶为将要装修完工的新楼起的名字,到了断星楼后,柳叶就请夏骍按照自己的意思帮忙写上了几份合同与他们签,他们一开始以为是卖身契,直言甘愿为奴为婢,柳叶直觉好笑,便向他们道明了原由:

    “你们误会了,这并不是你们所想的卖身契,而是一份公平公正的合同。”

    听到合同二字他们依然一脸疑惑,柳叶继续道:

    “我不喜欢我们的关系是主仆关系,而更愿意是雇主与员工的关系,也就是说我按时按候付你们银钱,而你们则为我提供相应的劳动力,我们之间并非相互捆挷,如若有一日,你们有了好去处也大可跟我说,我定会成人之美,简单的来说你们现在是不折不扣的自由身,至于我买你们所付的银钱,我会在你们的工资里扣还,你们看如何?”

    “反正我们不管,既然您买了我们,我们就跟定您了,您说该如何就如何。”其中一位男子说道。

    柳叶明白要他们一时三刻理解她的价值理念着实有些困难,与其费尽囗舌去强让他们理解,倒不如用实际行动去让他们切身体会来得实际。

    柳叶询问过他们的姓名,可大多是以他们的贩卖价格命名,柳叶觉着这些个名字对人颇为侮辱,于是又重新给他们起了名。

    男的分别是子所、公谨、仓庚;女的则是无湘、度秋、谷灵。

    柳叶分别将他们六人安置于后院左右两侧的两大湘房,刚好那两湘房内置是成品字形状的一房三室结构,恰巧可以用来作为他们三男三女的住所,而夏骍自身便有住所,也不用入住断星楼,只需白天到断星楼上工便可。

    将他们安顿好后,柳叶将从沈家那得来的银钱留下一部分作为他们的临时生活费,而后就回到了逸韵宫。

    经过了了一番深思,柳叶决定断星楼还是先以茶饮点心和素食为主,也不必另请厨子,在昨日刚请的六人当中挑选一人跟着学做点心,另一人则主打素食,其余四人选一人日后专门照看晨风,另选一人沏茶,剩下两人则负责楼面,加上夏骍负责采购和招呼客人,一切的计划仿佛都那么的完美。

    两日后,柳叶到断星楼将自己的构思一一落实,并开始教度秋和公谨做点心和素食,还好柳叶进沙漠以前在餐厅里待过,自己也喜欢下厨,虽然手艺比不上大师傅,可五六成的水平还是有的。

    大概半月,度秋和公谨便逐渐地上了手,可看似顺利的背后却麻烦不断。

    柳叶与夏骍到集市采购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城里的水都是限购的!城中的水都被三大家族所垄断,除了城中各户的生活必须水量是免费发放外,额外的水量除了要银钱,还有一定的限额。

    这下好了,柳叶的茶水生意尚未开始便被扼杀在了摇篮里。

    权宜之下,柳叶唯有先暂且缩小经营,等有了法子保证断星楼的供水量再作打算。

    因为供水不足,加上柳叶尚是逸韵宫的奴婢的缘故,柳叶想着断星楼的存在也不宜明目张胆,于是柳叶就随心择了个日子低调地断星楼就开张了,既无宣传,又无贺喜的宾客,悄无声息地就算是开了张。

    而柳叶计划的下一步就是将晨风从乐羽宫里接出来,本想着有了断星楼这个住处就能从速处理此事,自己亦可安安心心地寻找地图,可不料,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彻底打乱了柳叶的计划。(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 乌氏的预言

    这一日,暮天阁内,乌然全神贯注地望着天已有两日之久。觉察到慕幽琴进来,乌然便回到案几前,稍作思虑后用毛笔写下了消息,谨慎地吩咐道:

    “把消息发出去吧!记住了,一定要迅速并且全城管事处都要一一传达。”

    “是,阁主”慕幽琴得令后没有半分迟疑,召来分阁的巫者便把消息传了出去。

    乌氏家族是城中继长孙家族之后的另一大贵族。乌然的祖上本是一介巫师,后因其兼知天文地理,屡次解城中危难而荣登高位,成了城中一大贵族。

    乌氏一族也感其殊荣而作誓世代以护城为己任。而到了乌然这一代,乌氏一族权贵更是可比拟三大家族。

    乌然也因为灵性极高和学识渊博更甚祖上而倍受看重。尚未及笄就被任命为新一代的阁住,及笄后更是为古城寻到了另一道水源,让城中百姓又多了一份保障。而时至今日,一向淡定的乌然,经过这两日的观天,似乎也变得有些不安了。

    消息传出去后,慕幽琴返回暮天阁,柔声道:

    “阁主,消息已传至名大管事处,想必不出半日,百姓们便会纷纷赶至地宫避难了,我们也该启程了”

    “我知道了”乌然说完并未即刻动身,他抬眼望了望东城门的望楼思虑半刻后开声道:

    “你即刻派乌氏暗卫往城中各处的小避难所补充足储备粮,事发突然,难免会有迷途的访客需要救助”乌然说着突然将目光转移到了慕幽琴的身上,“自苍喻夫人罹难后便再也没机会听到闻名绝世的《笃风曲》了,飓风孤傲狂妄,世上也只有《笃风曲》这样的佳曲才能与之相较了。”

    乌然言语一出,慕幽琴便知心一笑说道:

    “东城门的望楼首遇疾风,实在是一方携风望曲的好去处,幽琴久疏琴技,还望阁主不嫌弃。”

    “凡事尽力便为最佳,飓风无情,还是叫上简寒吧,以他的能耐定能保你周全。”

    “幽琴感谢阁主关怀。”

    慕幽琴说完就退了下去,披上黑斗篷,戴上银制的蝎子面具,背上黑布包裹的古琴便开始赶往东城门的望楼,而乌然则携乌氏一族启程地宫。

    暮天阁的消息最先送到的是三大家族,上官流束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下令逸韵宫上下不得外出,一致准备退往主地宫。

    柳叶却先一步出了逸韵宫,巧的是柳叶今日本不计划出门的,可中午乐羽宫有一婢女匆匆地赶到逸韵宫告知柳叶,晨风身子不好了,柳叶得知后也来不及回了上官流束,自己一人拿了令牌就独自往乐羽宫赶。

    可奇怪的是一路上的人越来越少,到最后整条街的人都消失不见了。隐隐约约的,柳叶的耳边传来了一阵轻缓优雅的古琴声,起初柳叶并不在意,可空气中的温度越来越高,那古琴声也逐渐变得浑厚急烈,像瞬间吞没你的洪水,又像向你齐发的利剑,更像向你气势讨伐的军队……

    柳叶感觉到了琴声里的逼迫和危险,心跳不自觉地急速跳动,抬眼一望,半边天像被火烧着了一般炙红,远远的一团团的风夹着黄沙,就像巨大的黄色棉花糖向城这边飞扑而来。

    不知道何时,琴声已止,可柳叶已瞬间傻住了,怎么办,怎么办?看情形城里的人早就知道有龙卷风的到来,一个个全去避难了,否则城里众人不可能凭空消失了的。

    可现在如何是好?柳叶迷茫了,恐惧了,她该往哪里走?

    柳叶就这样傻站在原地,眼睁睁地望着龙卷风向自己袭来,不到一刻钟,柳叶便置身于昏天黑地的风沙中,她睁不开眼,风沙拍打着她的全身,裸露的皮肤更像是被刀子割、鞭子抽一样痛。

    可即使这样,她还是想挣扎一下。柳叶艰难地拖动着身子,想到屋内躲上一躲,可风沙却越来越大,连集市的摊位都给掀了起来。

    情急之下,柳叶只好先抓住一旁的围栏,奈何风力太大,柳叶隐约中还是感觉到自己的双脚正在随着风力吹曳慢慢地离地。

    可就在这时,柳叶不知被什么东西缠住了腰,还被生拉硬扯地绑进了戏楼。

    柳叶努力地镇静下来把脸和身上的沙都擦干净,睁开眼便看到正盯着自己看的肃雍。

    “你没事吧?”肃雍开口询问。

    “还好,是您救了我?”柳叶小心翼翼地问道。

    “顺手而已!”肃雍无情地回了柳叶四个字。

    的确,王肃雍会出现在此全是因为《笃风曲》,这一首由自己生母苍喻夫人所创的沙漠狂奏。

    在这沙漠古城里只有苍喻夫人会弹奏此曲,可苍喻夫人早在十年前便被判以了流刑。十年了,王肃雍本以为生母归期无望了,今日便生城中又响起了《笃风曲》,以至于肃雍不顾自身安危也要冒险寻觅。却很不幸受困于风沙,还顺手救了个丫头。

    面对王肃雍无情的言语,柳叶却生不起气来。

    “这里并不安全,我们得到地下室才有可能躲过风沙。”肃雍继续道。

    “反正我人生路不熟,一切随你”柳叶想也不想就同意了肃雍的意见。

    可就在他们正要移步的时候,戏楼外一个踌躇的身影引起了柳叶的注意。又一个被风沙困住了脚步的可怜人。

    柳叶并没有犹豫,可当她正想向受困的人员伸出缓手时,肃雍早就猜到了她的心思,并用手挡住了柳叶的去路。

    “只是一个奴隶而已,况且这风沙的来袭不知道会持续多长时间,而戏楼里的存粮能否支持我们两人渡过风沙尚未可知!”

    听了王肃雍的话,柳叶冷笑道:“那你方才大可不必出手相救,你自己一个人粮食岂不更加充足?”说完就将绳子绑在戏楼的柱子上,另一端则缠在了自己腰上。

    王肃雍不再出手阻止,但也并没有帮忙施救。只是站在一旁目不转睛地望着沈儇,当初救她的目的不过是为了在困境中能有一个人扶持和照顾。

    而她救那奴隶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呢?他已明确知知她存粮不足的问题,可她还是毫不犹豫地伸出了她的援手。

    若在平日里,肃雍定会毅然决然地阻止这件事的发生,甚至于不惜把她们都杀了,可这一次他竟然心软了。(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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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中城介绍:
误入沙中城后,柳叶曾几番逃离,可最终还是泥足深陷。权贵的互相角逐,爱恨的互相冲击,柳叶还是被推到了权谋的顶端,本以为就此迷失在这沙漠之中,他却成了她的救赎。沙中城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沙中城,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沙中城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