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学院里的临时工
这里是科莫平原，位于卡赞山脉的东南角，西面是贝尔河，通向遥远的大海，东面则是一片茂密的森林，那里是野兽的乐园，即便是强大的纹师，在那里也不得不弯下高傲的脊梁。
每年的秋狩时节，大批的野兽便会汹涌而出，对周围的城市造成了极大的威胁。
到这时，平rì难得一见的纹师便会挺身而出，在荒野与野兽展开一场旷rì而持久的厮杀。
...
一望无垠的星空，月sè如华，为屹立于科莫平原上的古城增加了几许沧桑。
一个面sè冷峻的黑衣男子，站立在斑痕交错的城墙上，漠然向前方望去。
月光洒满房间，一位穿着紫sè紧身皮装的女子，正在轻柔地擦拭着手上的纹石，却突然抬起头。
yīn暗街道角落，一位瞎了眼的老者若有所察地抬头，空洞的眼睛直指空无一物的天边。
富丽堂皇的大殿，一位浑身散发着圣洁气息的白衣女子，看向殿外的目光里满是悲天悯人之sè。
小城外弥漫着躁动不安的气息，异常的安静，寂静如虚无，亦如暴风雨前的宁静，一只灰sè毛兔趴在地下，瑟瑟发抖，两只毛茸茸的小爪子紧紧的按着那长长的耳朵，这时它抬头瞅着远方一瞥，那双颇有灵xìng的眼睛里，闪烁的目光中尽是恐惧。
狂风骤降，暴雨将临。
......
小城中，一张张或成熟或稚嫩，或美丽或丑陋的面孔，不断地闪现。
而音乐此时也骤然紧张起来，一条条黑影不断地在高楼之间跳跃。
这些人身手无一不是敏捷至极。脸上却无一不是神sè凝重，而配乐密集的鼓点此时更是让人的心骤然揪紧。
人越来越多，这些人都朝着同一个方向飞快地奔跑。
兽cháo——
地面抖动得更加厉害，那些茂密的枝叶也以更快的度向后倒退。
吘！
一头高十丈有余的野兽咆哮，浑厚的啸声，声震四野。
仿佛为了响应这声咆哮，震天的野兽嘶吼声如同一股巨浪，扑面而来。
城外，遍野的野兽像洪水一般疯狂地迎面扑来，仿佛世界末rì一般。
那些竭力奔跑的人们速度更快了几分。
终于，双方碰撞在一起！
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战争，要么城毁，要么兽亡，双方都没有半点退路。
无数的怒吼声响起。
炽热的火龙、清冷的月形波刃，灿烂的流星雨，令人沉醉的音符……
它们一个接一个地出现在这处空间的上空，sè彩光暗的变化复杂不定，令人眼花缭乱。
激烈地碰撞，激荡起无数光芒碎星，照亮了这个夜晚。
战斗激烈得几乎令人窒息。
黑衣男子四周，一只炽热的火龙环绕飞舞，他的每次攻击力大势沉，火龙过处，尽是一片焦灼，有时还会伴随着爆炸声，此时的他就像一尊战神。
而穿着紫sè紧身皮装的女子敏捷灵巧地闪躲着野兽的攻击，同时双手不断划出的青白sè月形波刃，每击必中，端得是英姿飒爽。
瞎子柱着竹杖，幽灵一样在兽群之间穿梭，每一次竹杖轻轻敲在地面，在他的身后就会凭空出现数百个光点，竹杖再一次轻轻敲下，这些光点便会呼啸着朝某个方向飞去，洞穿野兽，在夜空中留下长长的光尾，有如流星雨。
白衣女子飘浮在半空之中，双手捧在胸前，朱唇轻启，一串串美妙的音符从中传递而出，在她的四周，一头头凶恶的野兽露出了安宁之sè，静静的匍匐在地上，仿若睡着了一般。
城内陡的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欢呼声。
责任与荣耀。
城中的动静，战场上的四人或有察觉，表现却各有不同，黑衣男子依旧一脸的冷冽，眼芒如剑，犹如千载不化的寒冰。
紫sè妖娆的身影，嫣然一笑，璀璨如烟花，清脆的笑声传遍整个战场，那一幕就是永恒。
柱着青竹杖的瞎子，转动着皱纹满布的脸庞，面朝城市，似是惋惜，又好似留恋，黑夜里，那双眸子里闪动着一抹动人的光亮。
圣殿女子，白衣若雪，她的目光仿佛看透世间一切，圣洁不似人间...
...
“想要体验万人欢呼的场面和畅快决斗的快感吗？奥奇纹石店拥有全城品种最为齐全的纹石供您选择...”
看着头顶上空那一幕幕jīng彩的影像，莫言伸了伸有些酸胀的脖颈，脸上浮现出一抹怪异的表情，这世道连广告都...越来越有个xìng了。
摇了摇头，他推开身前的大门，走入到店里。
“方哥。”店里依旧是那个老样子，两个青chūn靓丽的女服务员在看清来人的相貌后，礼节xìng的点了点头，旋即就某个八卦新闻聊了起来，不起眼的角落里，一个带着眼镜的青年人埋头比划着什么，直到听到声音，才抬起了头，招呼道：“阿莫，来了啊。”
“十块纹石里，修好了六块，一块能量耗尽，另外三块损坏太厉害，没有修复价值。”莫言小心的从背包里取出纹石盒，递到年轻人的面前。
纹石是一种在空白原石上，经过纹师的特殊处理而制成的一种神奇石头，在人们的生活中被广泛运用着，大到梭车、方舟，小到灯具、加热器等器具，可以说是无处不见。
方哥接过纹石，也不抽出来查看，笑着说：“阿莫越来越厉害了，我看过不了多久就可以晋级正式纹师吧。”二人打交道的次数多了，关系熟了，说起话来也不见外。
莫言的眼角陡的一跳，轻咳了一声，随即露出了一个羞涩的笑容，“嘿...”他实在不知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方哥倒是有些理解对方的难处，即便是艾玛学院里的学生，想要成为一名纹师依旧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过他十分看好眼前这个略带些许羞涩的少年，凭着对方的这份刻苦好学的劲，总有一天会出人头地的。
“嘿嘿，因为小莫你的缘故，我们店里的生意都比以前好了几分。”这句自然是客套话，不过由于莫言的出sè修理表现，令诸多受益的中小客户满意度大幅提升倒是真的。
莫言恰到好处的咧了咧嘴，配合那张温和无害的面孔，憨厚淳朴的少年形象就是这样一点一点的植入在场诸人的心灵深处。
“呵呵，小莫是艾玛学院的优秀学员，将来一定会飞黄腾达了，到时可不要忘了哥哥我啊。”方哥麻利的取出六十法克交到对方手里，满脸笑意的说道，在小城里，艾玛学员这个身份挺吃香的，其中尤以绘纹系专业最受人尊重。
不过，艾玛学院可不是那么好进的，不说那天价般的入学费用，招生也有很大的限制，绘纹系对jīng神力的要求是最高的，其他如医疗纹师、战纹师等系别对招生亦有着不同的要求，并不是有钱就能进去的。
莫言心里不禁泛起一阵阵苦笑，他要真是艾玛学院的学生就好了，只是这话却不好跟对方说，当rì要不冒充这个身份，他也很难在这接到维修的活。
每rì几十法克的收入不多，却胜在稳定，再加上他在学院里的另一份收入，节约的话，每个月也能略有盈余，这在三年前简直是一件不敢想象的事。
三年前，莫言还是一个衣食无着的小乞儿，一个偶然的机会，让他得到了一份在艾玛学院里打扫卫生的临时工作。
因为工作环境的缘故，经常接触到一些纹石的知识，令他意识到这是一个改变自身命运的机会。
成为一名绘纹师，这个想法再也抹消不去。
没人教，他便自学，每天不管工作多忙多累，收工回来，那些拾来的破旧课本废弃纹石总会第一时间出现桌子上。
可纹师领域岂是容易踏足的？几经失败后，他痛定思痛，决定从纹石修理着手，在现有的经济条件下，这个无疑是最适合他的方案。
他清楚的记得第一次到奥奇纹石店的场景，伪装成艾玛的学员对他来说并不难，凭借这个身份他花了少许的押金便把几块损坏的纹石带回了学院。
具体修了些什么，他有些记不清了，只是依稀记得当他把修理过的纹石送回店面是，里面没有一块是好的，有几块甚至出现不可修复的破损，可以说是完败，要不是方哥站出来帮他说了几句好话，兴许自己立马就会被店主轰出来。
在方哥的帮衬下，店主十分勉强的答应让莫言再试试，也不知是被环境逼的还是踩到了狗屎，这一次居然被他瞎猫碰到死耗子修好了两块，信任危机随之得到缓解。
随后在他不断的摸索学习和大量的实际cāo作下，修理纹石的水平一rì千里。
两年下来，经他手修理过的一阶纹石几近万数，论及对一阶纹石熟悉和理解程度，他自信没几个人比得上自己，纵然是那些正式的纹师也不例外——他们可不会把宝贵的jīng力浪费在这些低阶的纹石上。
只可惜到现在他依旧无法绘制出一块完整的纹石，哪怕是最低级的。
“还是老规矩？”方哥不等他回话，便自顾自的从箱子里取出一堆受损的一阶纹石，摆放了出来。
“嗯。”莫言低着头从一堆纹石里尽量挑那些没有见过的，尽管这样的选择已经越来越少了。
不一会，他便从中挑出了十块，这也是他自己定下的规矩，每天修理十块纹石。
“这十块纹石我带走了。”莫言将十块纹石放进了盒子里。
“等下，知道你小子最喜欢研究一些罕见的纹石，我这里收到块石头，也不知是做什么用的，上面的纹理十分少见，也许对你有些用处。”方哥对于纹石一道也算有些认识，但并不jīng通，充其量也就是糊弄一下普通人。
一块约有半个拳头大，成不规则状分布的灰sè石头进入到莫言的眼帘。
“谢了。”他瞅着石头上面的纹路，看不出名堂，便也没客气，跟盒子一起放进了背包里，跟方哥道别后，转身向外面走去。
香奈儿大道是艾玛城最繁华的一条街道，全城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公司都把总部设立于此，假如从天上扔下一块石头，砸中的是某某公司的老总，也千万不要惊奇。
站在莫言这个地方，正处于街道的中心，一眼望去，各sè各样的虚拟美女搔首弄姿，试图吸引行人的目光，各式各样的商品琳琅满目，包装极尽华丽。
天空上不时飞过的梭车尾部喷出一道道若隐若现的烟火，如烟花灿烂。
别看他目不斜视，满脸木然，其实心中对头顶飞过的梭车直流口水。
极具动感的外观，完美的流线造型，车身有所加长，腰线、肩线分明硬朗，机壳那如同火焰般的标志，都在充分展示着它的优良血统——风驰天下，来去如电，体验极速快感...
这段广告词他倒背如流，不过，他也只能背背广告词。
...
作为全城最有名的学府，艾玛学院就位于此不远的地方，只要穿过两条街道就可以看到学院的大门。
今天学院卫生大扫除，莫言实在累坏了，回到自己的屋里，躺在床上就不愿起来。
房间很小，只有不到二十个平方，里面摆放着一张半旧不新的木板床，和一张缺了一条腿的木桌，这两样东西都是他捡来的，其余的地方差不多就堆满了杂物。
顺手将床头的音圭放到耳边，并按动了激活按钮，听着里面传出的声音，整个人的jīng神也跟着放松了起来。
音圭是一种较为常用的家用器械，由一个底座和一个圆形玉圭组成，在底座下有一个石槽，按照放置纹石品质的好坏，可以接受的信号强度也各有不同。
手中这枚音圭是他在一个垃圾箱捡来的，只是最低等级的，里面的一个回路出了点小问题，被他修好后，就成了他最心爱的宝贝，声音效果失真这点瑕疵自然不会放在他的心上。
“科莫平原的南部出现一支大型匪盗团，多次洗劫出行的商队，各位远行的旅人需加强注意。”
“火焰城的云空大师为铁血佣兵团的团长铁手量身制作了一款七阶纹石，后者实力大增，据相关人透漏，铁手有意向黑线金榜发起冲击。”
“著名歌唱家苏菲在黑玄城举办了一场盛大的演唱会，引发大规模sāo乱，截止到目前为止，因此而被挤伤踩伤的歌迷已经超过了三位数...”
夜sè如水，繁星点点，一缕星光从窗外照shè了进来。
星光下，一个落寞的身影卷缩在床头，出神的听着音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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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神奇的石头（上）
九月秋风萧瑟，草木摇落，枫叶满地，给学院增添了几分诗意。
莫言手里拿着一把两米有余的扫帚，机械的挥动着臂肘，双目略微有些失神的眺望着远方。
他讨厌秋天，他只知道这天气会给自己的工作带来几倍的麻烦。
“唔，昨天拿回的那块火焰纹石，看纸上介绍，好像是控制出了问题，火力时大时小，害物主烤焦了好几箱小牛肉，如果估计没错的话，应该是某条纹路移位或者损毁的缘故，可用兰草汁对相应部位进行清洗，或者用赤墨...”
在每块送去修理的纹石上都附有一张简单讲述出现故障的现象，方便他人进行修理，凭着两年来丰富的修理经验，只看纸条莫言十有仈jiǔ就能找到结症所在，并确定修复的方法。
“哎——你这人怎么这样。”
一道清脆的痛呼声将莫言从思考中惊醒了过来，他停顿下手里的动作，抬起头，一张比鲜花还要娇艳的脸庞进入到视线里。
她穿着时尚地白sè针织短裙，短袖黑sè风衣，脖子上挂着一串绿sè饰品，容颜更显娇艳，黑sè棉裤袜裹得一双美腿诱人无比。
黑sè细高跟皮鞋不时跺脚，朱唇轻起，青眉微蹙，不停的吸着气，显然这下把这位娇滴滴的美女撞的不轻。
“对不起。”莫言很快就从失神中清醒了过来，低声说道，对方虽然美丽，却与他并没有什么关系，在他的观念里，美女通常是是麻烦的代名词。
艾娇气恼的看着眼前这名陌生的男子，迎着对方那好似避之不及的目光，心里那个恨啊，你以为道个歉就没事了吗，好歹她也是个大美女不是，什么时候被人这样无视过，面上却挤出了一个动人的笑颜，“没事，大家都是同学嘛，你叫什么名字，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艾玛学院里的这点做的不错，所有教职员工的服饰款式差不多，学院里很多犯了错误的同学经常会被惩罚做各种各样的义务劳动，美女显然是误会了。
“言莫。”
看着对方似乎气消了的模样，莫言忽的眨了眨眼，旋即露出了一个憨厚的笑容，随口编了一个名字出来，“我有事，先走了。”稍后不等对方说话，撒开脚丫子便向远处跑去。
说真名，当他傻的吗。
“嘿嘿，岩磨...”艾娇看着那人远去的身影并没有阻拦，只是脸上的笑容如鲜花般灿烂。
她艾大小姐想在学院里找一个人，会很难吗？
－－－－－
不知不觉就到了开饭的时间，顶着食堂大妈鄙夷的眼神，从烤箱里莫言领到了两块黑乎乎的面包。
口感并不好，硬的有磕嘴，可对于一份免费的食物你难道还会有更高的要求吗？
一边咀嚼的面包，趁着空闲，他打算把昨天带回的十块纹石给修理好。
从盒子里将十块纹石取出，第一块便是火焰纹石，他心里已经准备好了预案，直接用小毛刷沾上兰草汁在纹石的表面轻轻的擦拭了起来，旋即将其置于一旁不理。
随手又拿起块纹石，阅读完纸条上的内容，坏死，没有任何反应。
修理这块照明纹石的难度无疑要大上许多，导致其无法正常工作的可能有很多，他也只能试着一一排除。
纹石表面看起来十分光泽，应该是刚制作出没多久，上面隐约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石墨味。
“新手。”仔细观察了一遍上面的所有纹路，莫言心里便做出了评定，即便是同一款纹石，经大师和新手作出的纹石，差异也是相当大的。
别的不敢说，在一阶纹石领域这一块，他对自己的眼力还是很有自信的。
明白了这一点，再去寻找故障原因就简单多了，初学者限于jīng神力贫瘠的缘故，往往在处理到最后一部分纹路时力不从心，或者强自为之，这样一来，就很容易出现一些瑕疵品，像这些瑕疵品，表面上没有任何问题，也能勉强使用，但时间一长的话，各种毛病就会接踵而至，这也就是俗称的新手病。
果然，没多久莫言便找到了结症所在，在整块纹石的最后一条纹路比正常情况要短了零点一毫米。
所谓差之毫厘，失之千里，说的就是这种情况，在纹石的制作上容不得半点马虎和大意。
这块纹石只能当做废品处理了，只是可惜了那些材料，他清楚的认得其中的蓝光粉都可以归入到稀有材料中去。
莫言修理的很快，大约只用了一个多钟头，他便已经把十块纹石全部处理完毕。
想要知道一块纹石的好坏，最简单最直接的办法便是使用它。
使用纹石就需要纹具，经过几百上千年的发展，纹具的种类和外形早已突破上万种，如果你有钱的话，甚至可以定做任何自己想要的形状。
莫言手里的纹具是制式的，外形是一个长方形的盒子，顶部有两个指示灯，下面有三条扣带，可以绑定在手臂上，在纹具的左侧如有石槽，这是用来装纹石的。
等级越高的纹具，装载的纹石也越多。
说穿了，它也就是一引导装置。
莫言的这款纹具仅有一个石槽，他又不是战纹师，一个也够用了。
他把修好的七块纹石一一放进纹具中，绿灯也亮了七次，这说明七块纹石都可以正常使用了。
至于其余三块早早被他判了死刑，自然没有尝试的必要。
看了看时间还早，莫言突然记起昨rì方哥还给了自己一块古怪的石头，上面的纹路都是他从来没见过的。
弄不懂它，也要先把它记下来，这差不多成了他的一种习惯。
正是凭着这股子jīng神，这两年他的修理水平才有了巨大的进步。
石头上布满了石灰和青苔，也不知是从哪里挖出来的，将其清洗干净就花了不少的功夫。
看得出，这块石头并不是一个玩整体，或者说，它是某块石头的一部分，除了刻有符纹的一面十分平整外，其他方向的石面上都是参差不齐。
“唏——”莫言龇了龇牙，想不到石头上的斜面那么锋利，一不小心便划破了手指，鲜红的血液沿着一条血线向石头的中心滑去，乃至消失。
沉侵在畅想的世界里的他并没有注意到这奇异的一幕。
将受伤的手指放进嘴里吸允着，目光却没有离开石头的纹路，乍一看去，这些符纹与他平常接触的纹路有些相近，但仔细对比，却发现两者是南辕北辙，竟没有一处吻合。
完全没有头绪，他只好将石头放进了口袋。
莫言无意瞥了一眼窗外，暗叫一声糟糕，急匆匆的将纹石一包就向校外跑了出去。
艾玛学院晚上十点关闭大门，要是回来晚了，他可不认为守门的大爷会网开一面放自己进来。
一路小跑至纹石店门口，莫言看起来显得有些狼狈，推开店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道略显欣喜的声音，“小莫，你总算来了，我都快被...昨天那几块纹石修理的怎么样？”方哥对着刚进门的莫言做了一个无奈的动作，旋即就好像遇到了救星一般，急匆匆的翻起后者的包来。
在方哥身后不远处，一个体型略显丰腴，贵气十足的中年妇人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投来一瞥热切的目光。
“对，就是这块，修理的如何？”
莫言稍显惊愕的看着方哥手里的纹石，这是一块再普通不过的留影纹石，只能记录一两个再简单不过的图像，其实际价值并不高，除非是图像的内容对于那人有着特殊的意义。
中年贵妇这时也走了过来，出声给莫言解了惑，“这是我祖父留下的唯一的东西，找了许多人都修不好，不知道...”
“哦。”接着便没下文了，看到莫言那副不急不躁的模样，方哥都恨不得上前踢他两脚，这么好的机会都不知道把握，只得小声的提醒道：“这位是金莉夫人，城东的金家。”
东城金家是方圆百十里有名的望族，势力遍布周围十数个城镇，基本上垄断了这一带的矿石交易，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财雄势大。
金莉夫人xìng子有些急，从方哥手里接过留影纹石，左臂一翻，赫然是一具纹具，将纹石放入到石槽里，按下了激活键。
跟莫言所拥有的那个低级货不同，金莉夫人这具明显是高级货，不仅拥有三个石槽，连激活反应时间也快了几分，下一刻，几人的眼前出现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影像。
按捺住心里的激动，金莉夫人对着莫言微微点头，说道：“实在太感谢你了，些许薄礼，请不要客气，我有急事就先走了，下次再请你来我家做客。”说完就划过一笔不菲的数字转到了店铺的账上，神sè匆匆的离去。
幸福来的太快，直让莫言有些措手不及，看到印着自己头像的纹石里多出的一笔四位数的巨款，乐呵呵的傻笑了起来。
像这种集身份证明、存储转账等多功能于一体的纹石每个联邦的公民都会拥有，这是身为最底层联邦公民所享受到不多的几种福利之一。
“嘿嘿，方哥，这次还要多亏您，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看着莫言那一脸难为情的表情，方哥哪里还会不知道他想什么，顿时气乐了，“放心吧，方哥还不至于看上你那点小钱，认真说起来，方哥还要感谢你，能跟金家撘上线，不知道是多少人想都想不到的机会。”
莫言嘿嘿的笑了笑，却并没有接话，以他冒牌学院子弟的身份，与金家的人接触未必是一件好事，这也是他一进来发现贵妇人身份非同一般时，所表现的有些拘谨的原因所在。
将剩余的几块纹石取出，完成交易后，从店里走了出来，计算了下时间，他没有原路返回，而是折进了一个旧巷里。
第三章 神奇的石头（下）
“什么？一份风干的铁树枝你居然敢卖十五法克？”
“别以为在血兰草的根部抹上兽血就能骗过哥的眼睛，冒充上了年份的草药不是这么做滴。”
“这块黄土石一看就知道是城南十里外的小溪边捡到的，上面的的苔藓都没洗干净，给你十法克都赚大了。”
看着周围众摊主诧异乃至惊怖的表情，少年嘴角微微一扬，“别奇怪，哥以前也在这儿混过。”
...
在吵杂而纷乱的市场出现了一幕奇异的画面，一个身穿青衣的少年侃侃而谈，周围的摊主纷纷面如土sè、汗如雨下，被挑出了毛病，生意也能做下去，最多只是少赚了点，让这些摊主们无语的是，这个一看就是“人jīng”的少年从始至终都保持着一副憨厚的笑容，与那尖酸刻薄的语气分外不搭调，最后众人不约而同的撇了撇嘴：敢不敢再假点？
这个少年自然是莫言。
从香奈儿大道出来，他沿着小路，向南走了近一个小时，才来到这个十分吵杂凌乱的地方。
这里是全城最大的低阶材料交易中心，几家大的纹石店铺在这里都有收购点，本着能省则省的原则，他自然不想多花这个冤枉钱。
在没有进学院打工这前，他也是这里的常客，至于做什么...从上述一番谈话中大略可以看出些什么。
几圈转下来，感慨了一下岁月的流逝，当初认识的老人一个都没看到，莫言咂巴咂巴了嘴唇，脸上不由多出了一抹异样的神情。
选购完自己所需的材料，他正打算返回学院，临转身之际，余光一瞥，身子顿时僵硬了下来。
“要冷静，一定要冷静，别八十岁老娘倒绷孩儿，那丢脸就丢大了。”他强自抑制主脸上的激动，假作随意的走到一处摊位前，笑意盈盈的看着眼前的中年男子。
或许是刚才莫言压榨的太狠了点，中年男子并没有流露出顾客上门的喜悦，反而是一脸的jǐng惕，紧紧的盯着他。
“这个，那个，还有这个，再加上那个，对，打包，一共多少钱？”
这里的可都是“人jīng”，如果莫言对一不起眼的东西，表现出了莫大的兴趣，就算那人认不出东西的来历，多半也要奇货可居了。
中年男子狐疑的打量了一眼这个jīng明的小子，心里不由犯嘀咕，难道自己摊位上还有什么宝贝不成，他自家知道自家的事，自己摊位上的东西基本上都是从森林外围捡来的，当下不由做出了为难的神sè，“小兄弟，你也知道现在的rì子不好混啊，兄弟我到那森林去是用裤子提着脑袋...”
看着中年摊主一副长篇大论的架势，莫言二话不说，扭头就走，那转身的动作可当得起一个帅字。
中年男子见状不由慌了，本意是吊吊对方的胃口，顺带观察对方的表情，不想对方竟是这么干脆，老辣的一点都不像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只得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心知就算这里面有宝贝也合该不输于自己的，“小兄弟别走，咱们这不是做买卖哩，现在的年轻人...一口价，五十法克，怎么样？”
临到末了，他还是忍不住狮子大开口，用四样自己顺手从森林捡来的破烂报出这么一个高价，他都能感受到周围同行shè来的敬佩之sè，老脸微红。
“行，这是五十法克，您老收好了。”
莫言却是一反之前的常态，立马掏钱走人，令周围那些摊主们跌碎了一地的眼镜，只有那名中年男子隐隐明白，或许自己真的看走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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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财了，发财了，咱吃油条买两根，吃一根丢一根...”
回到宿舍，莫言脸上依旧不时流露出无意识的傻笑，也难怪他这么失态，如果他没有认错的话，那块只有一个指头大的石头，中心一点嫣红，就跟普通的鸡血石没什么两样，但那隐晦的能量波动却瞒不过有心人的眼睛。
“果然是它。”用清水洗净之后，这块石头露出了它本来的面目，清澈光滑，玲珑剔透，透明的石体看不见半点杂质，“就是它，灵碎石，一种十分罕见的奇异晶石。”
他喃喃自语着，这种奇异的晶石可以为制成的纹石补充能量，论价值甚至还在三阶纹石之上，就这么一块小小的石头，至少也能卖出几万法克。
多年的流浪生活令他并没有被眼前的财富晃花了眼，他知道自己现在该干什么。
略微平复了一下心情，他熟练的打开笔套，取出一支笔尖跟刀片一般雕刻笔，吸足了红sè的墨水后，便神态凝重的将笔尖落于纹石之上，红sè的纤细线条流畅的在UU小说延伸。
纹石上的红sè线条不断增多，渐渐的，一个繁复的图案在他的笔尖滑动下变得更加完美。
莫言目光专注的盯着这块纹石，呼吸轻缓，仿佛生怕惊动了什么。
仔细看的话可以发现，他右手手臂自始至终没有移动过，动的只有他的手腕和手指关节，灵活度尤甚毒蛇，让人叫绝。
笔尖轻轻一转，一个标准的弧线出现在纹石上，接着笔尖下滑，突然一顿，带起一个侧勾。
纹石上的图案散发出一股微弱的白光，若不细心留意，几乎无法察觉。
“来了。”
一股异常疲惫的感觉不断冲击着他的意识，莫言咬牙坚持着，汗液渐渐从额头滑落。
笔峰轻柔而流畅，他的动作如同行云流水，纤细的笔尖翩然起舞，散着微微光芒的线条随着笔尖在纹石表面延伸变幻。
整块纹石已经画好了大半，只差最后几笔，他却是如何也刻画不下去了。
笔尖一顿，微不可察的是，他的手开始发抖，意识在这一霎模糊，手腕一沉，纹石表面白光一闪，旋即迅速黯淡了下去。
失败了。
莫言十分疲惫的靠在了椅子上，仰着头，双目无神的看着屋顶。
不记得这是第几次失败，他只知道这几年的微薄储蓄差不多都用在了上面，代价不可谓不大。
纹石岂是容易绘制的，尽管他绘制的只是最简单的照明纹石。
虽然有些失望，他却并不显得沮丧，也从没后悔过，实际上这个结果或许他早就知道了。
相比上次，这次又多刻画了两笔，他相信自己坚持下去，总有天能够成功绘制出一块纹石。
无聊下，只好又把那块不规则状的石头取出来把玩，他并没有留意到，那块灵碎石离他很近很近。
“发现可利用能源，请求吸收。”一个略显生硬的机械声音在他的耳边里响起。
莫言闻声陡然一惊，环视周围一圈，根本就没有藏人的地方。
“是谁，快出来。”即使他的担子不小，此时此刻也不免有些惴惴。
“发现可利用能源，请求吸收。”
“谁在那里，我看到你了。”
“发现可利用能源，请求吸收。”
“你到底是谁？”
“发现可利用能源，请求吸收。”
“你赢了...”
“收到默认指令，正在吸收，请稍后。”
......
莫言看着从方哥那里淘来的石头，此刻正泛着微弱的白光，他脸上的表情绝对是惊大过于喜，待稍稍回过味来，能源，嗯？
他急忙转头看去，那块价值巨万的灵碎石正在迅速的变黯，正是能量被抽空的征兆，心痛非常，顿时顾不得心中的惊异，怪叫一声，“快停下，停下...”
“任务进行中，不可中断。”
“***”
第四章 他是我兄弟
“呼——”
莫言神情木然的对着身前的桌面吹了一口气，一小措晶莹的粉末随风而去，眨眼间，再木有一丝痕迹留下。
价值巨万的灵碎石没了。
罪魁祸首就是——无论是谁，小莫哥都会让他付出代价，心中的小恶魔举着黑叉怒吼着。
从来他都是只占便宜不吃亏的主，啥时候被这样坑过。
这可是价值几万法克的宝贝啊。
一想到这里，那张还算平静的脸庞顿时就忍不住一阵阵抽搐起来。
“能量饱和度达到百分之一，开启传承指令，扫描中...”
“传承终止，继承者身体素质偏弱，请加强锻炼...”
不等莫言做出反应，他的脑海里突然多出了一幅幅的毫不熟悉的人影，值得留意的是，这些人影一个个都做着古怪无比的动作，透着几分说不出的味道。
“嗯，五禽戏，似乎...天知道那些动作到底有什么用。”
莫言的目光停留在从方哥那里拿回的奇异石头上，不知是否错觉，那块黑漆漆的石头似乎变亮了一些。
不管是jīng神上那若隐若现的联系，还是石头自身的变化，一切迹象都表明整件事情的罪魁祸首就是这块石头。
把它扔了？这块石头诡异无比，指不定会带来怎样的麻烦。
莫言微微摇了摇头。
先不说他从来都不是胆小的人，单凭它“吃了”自己价值数万的灵碎石，要是不能连本带利找回来，那他小莫哥三个字就倒过来写。
最过分的是这不知是什么的石头说他身体太差，请加强锻炼，这就更令他不爽了，比起这个学院里那些仿佛风吹一般就倒的纹师学徒们，他的身板可是要强的太多了。
暂时把这些烦恼抛开，反正那块灵碎石也相当于白捡来的，他的思绪很快就飘回到方才的纹石制作中去了，这也是他每次绘制完纹石后都会做的事情。
失败的经验那也是经验。
在圣光联邦里，一个普通chéng rén的jīng神刻度大约为五到十卡，艾玛学院的最低要求是十五卡，以莫言的天赋来说，得两个他加起来才勉强达到艾玛学院的最低要求。
即便这两年通过大量的实际修理cāo作，加上自行摸索着练习官方出版的第九套基础jīng神锻炼法，jīng神刻度略有增长，也不过是堪堪二十出头，较之学院里的同龄者依旧是远远不如。
随着近百年来人类社会的发展，纹石深入到人类生活的方方面面，也得到了长足的发展，整个纹石体系也愈加严谨和正规起来。
在联邦的科普书里，将纹师这一职业分为九级，一级最低，而九级纹师则是代表着这一领域最顶尖的荣誉。
后者离普通人的生活太过遥远，事实上，在这座小城里，三级以上的纹师却是一个都没有，至少莫言是没有看到或者听说过的。
在纹师协会的考核里，一级纹师对jīng神刻度的最低标准是一百，单凭这一关就可以把绝大多数普通人刷下去，至于具体的绘制手法和经验，前者需要老师的指点，后者则需要雄厚的财力支撑，联邦里有名的绘纹大师哪一个不是用海量的材料堆出来的。
至于莫言嘛，想这些还太遥远了些，他给自己定下的目标是争取在三年以内成为一名纹师学徒，这样他就可以开始制作一些简单的一阶纹石。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莫言脸上浮现出一股迷惑之sè，这么晚了，还会有谁来找他呢？
“小莫哥，不好了，龙哥他被人堵在库角巷，没有办法，只好来找你求救了。”
把门一打开，就看到一个气喘吁吁的少年站在门口，黝黑的脸庞略显通红，明显是一路跑过来的，并不时回头张望，四肢不安的扭动着，情急之sè溢于言表。
这个少年小名黑狗儿，却是莫言以前在材料市场混的旧识，其口中的龙哥，更是当初与莫言一起流浪至此的伙伴，只是后来二人对于将来所要走的路做出了不同的选择，所以他走进了艾玛学院，当起了一名临时工，而龙二却是带着几个不大的小弟走上了另外一条路。
“小莫哥，龙...龙哥说不许来找你的，我这也是没有办法了，如果龙哥被瘸子那帮人抓住，肯定会打断龙哥的手脚的。”
说着黑狗的声调就染上一丝哭腔，说到底他现在也不过是一名十三四岁的少年，目睹了老大被围，苦无办法之下，才想起了这位据说很有办法的小莫哥，至于是否能行，他心里也没底，毕竟他可是没少看到龙哥和小莫哥吵的不可开交的场面。
对于龙哥所做的事情，莫言虽然并不十分清楚，却也不少，正因为如此，当初他才会毅然选择离开，**又岂是这么好混的，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们是不会在意最底层的垃圾哪天会少了些，所以像龙哥这行的火拼也是相当激烈，出个把人命也不会有人管的，他们之间的争吵也多源于此。
“走啊，还愣着干嘛？”看着对方还怔在那里苦思着劝说的话，莫言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随手抓起门后的短棍往腰间一插，转身出门，动作十分熟练，流浪时打架是家常便饭，兄弟有难，他自然不会含糊。
看着小莫哥逐渐消失在黑夜中的背影，狗儿不由自主的响起了老大一次酒后说出的话——他是我兄弟，不知为何，眼眶突然涌上了一股热意，连忙抽了抽鼻子，喊道：“小莫哥，等等我啊。”
...
“对了，你是怎么进来的？”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个点学院的大门应该早就关上了才是，莫言一脸诧异的看着对方说道。
狗儿却是自得的咧了咧嘴，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嘿，看我的。”
走到近处，莫言顿时一拍脑壳，赫然一笑，早就听说学院里有一个狗洞，无论院方怎么封堵，到第二天照样被人打穿，很有些神秘的味道，只是他却是从来没有钻过。
“就在前面拐角的巷字里，走，我带你过去。”
二人从门洞里钻出，沿着漆黑小道跑了没多久，很快就来到了事发地。
这里是全城仅次于金街的东道街，也就是俗称的学生街，正好处于几所院校的交叉地带。
学生的钱是很好赚的，尤其是这些学生大多都有这不凡的身世，花起钱来大手大脚的，使得这条街道异常的繁华，也正因此也引来了不少地痞流氓的觊觎。
时间已经很晚了，这里的人流却是不减分毫，逛街的、叫卖的，人挤着人，热闹非常。
不过这些却是与莫言二人没有太多的关系，地下火拼自然不会放到明面上，那样的后果是两方人马都吃不消的。
比如说眼前这个肮脏无人的巷字。
“等等，先别急，摸清楚周围的情况再说。”莫言按住了狗儿的冲动，缓缓的抽出了短棒，双目略带着一许疑惑的打量着四周，喃喃自语的道，“没道理，不应该这么安静啊。”
以往两帮人火拼，哪次不是拿着棍子刀片，打的热火朝天，叫骂呻吟声不断，今天这是怎么了？
黑狗儿这时候眉头皱的仿佛都连在了一起，苦着脸的回忆着说，“之前我来的时候，正好看到龙哥和几个兄弟退进了前面的废弃仓库里，外面是瘸子带着一帮人围着，对了，龙哥好像还受了伤，流了血...”
“瘸子...”莫言知道这么个人，是周围这带的混混头，手底下聚着十几个人，人数比龙二一伙要多，但后者凝聚力较强，打起架来敢拼命，倒也斗了个半斤八两，今天的这场面着实透着几分古怪。
具体的经过黑狗儿也不太清楚，他有事来晚了，在看到老大受伤了，顿时就慌了神，最后没辙才找上了莫言。
莫言示意对方不要说话，打出一个照做的手势，便弯着腰轻手轻脚的爬上了一处房屋的房顶，指着前方说道：“动作小点，从房顶上过去。”
...
“龙二，识相的快点出来投降，我们老大说了，只要你肯带着那帮弟兄投降，他就大人不计小人过，放你们一马，错过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我数十、九、八...哎哟，好...你们等着。”
一个原本得意洋洋的混混突然被里面投来的一个黑乎乎的物事给砸中，右眼眶顿时肿了起来，扔下一句狠话后，转头一脸哭丧的望着老大，“老大，他们不识抬举，直接干掉他们算了。”
瘸子白了一眼这名智商严为负数的小弟，那眼神分明是说，你打头阵？
没有那名纹师大人的支援，他们能否打的过里面的龙二一伙还是两说。
至于请藏在屋顶上的那位纹师大人打头阵，瘸子还算有几分自知之明，别人只是来帮忙的，压根就不会听他的命令。
“把仓库门口守好，出来一个撂倒一个，饿也能饿死他们。”
“老大英明。”周围的一帮小弟趁机狂拍马屁。
仓库内部，一个模样斯文的少年挨着一个空木箱坐下，左手打着绷带，隐约可以看到一丝血迹，旁边站着一个年龄略小的少年拿着一块刚换下的染血布，屋子里的气氛十分沉重。
“龙哥，我们该怎么办？”那年龄稍小的少年终于忍不住出声问道，他脸sè发白，额头可见汗迹，手心是握紧了又松开。
“是我的疏忽，没想到瘸子居然从哪里找来了一名纹师助阵，这仗输得不冤。”这名斯文少年正是道上小有名气的龙二，他此时的jīng神有些萎顿，神sè间却看不到一丝害怕沮丧之意，补充道：“那人应该不是正规的纹师，多半是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块战斗纹石，让人勉强cāo控，否则我哪里还有命在，哈哈...”
也是，如果仓库外的那人真的是正规的纹师，一个人就足以横扫他们所有，龙老大中了一击也不会有命活到现在，想到这里，旁边的少年顿时就觉得浑身一轻，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能跟瘸子一伙斗那么久，这群人自然也不会有孬种，只是在战斗之初，突然遭到纹师的攻击，顿时被打懵了，才会被人赶鸭子似地逼到了这里。
“龙哥说的不错，要不然瘸子那帮人早就冲进来，不会让我们在此安然休整，赶明咱们也弄上几块纹石，好好的轰上瘸子他们一轰。”来者身上也挂了彩，魁梧的不似少年的身躯，脸上却是满不在乎的神sè，咧嘴笑道。
龙哥这个小团体一共有六个人，除去报信的黑狗，猴子留下照看老大，剩下的三人则一直守在仓库门口，防范敌人的偷袭，出声的这名少年则是龙二手下第一战将，打起架来疯狂不要命，配合那魁梧的身躯，自有一股慑人的气势，人送外号疯牛。
“难道是来自那里的？”龙二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面sè忽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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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对战纹师
夜幕下，两个矫健的身影在屋顶上前行，稀疏的月光是他们最好的掩护。
“看到了，瘸子一帮人在那，龙哥他们肯定也在附近。”黑狗喜的差点直立起身子，直到看清前面传来jǐng惕的目光，才猛然醒悟压低声音道。
莫言没有做声，看着满脸跃跃yù试神sè的狗儿，他不怀疑，只要打声招呼，对方立马就会冲下去救人，可这么做并没有意义，能把龙二一伙逼的这么惨，肯定不会只有眼下的这点实力。
他勾了勾手指头，示意对方附耳过来道：“你...”
二人一阵嘀咕，黑狗脸上虽带着几分犹豫之sè，却还是依言而去。
没过多久，在整栋偏北的不远处出现了丁点火光，淡淡的青烟向这边飘了过来。
在不时有人喊出的走水声下，四周零散的户主们很快就从睡梦中清醒了过来，巷字里很快就变得吵杂了起来。
莫言依旧没有行动，静静的伏在房顶，隔着二三十米远，他都能感受到那边的sāo动，作为一个立志成为纹师的人，他的耐xìng超出了常人许多。
随着火势的上升，黑烟渐渐笼罩了这片地区，即便是早有准备的他，戴上了口罩，被这刺鼻的烟雾一熏，仍旧感到嗓子一阵瘙痒，暗骂一声，狗儿那家伙到底在火里加了什么。
“咳——”
一个轻微的动静很快就吸引了他的注意，大概在左前方十几米米远的屋顶，依稀有一个人影晃动。
对方穿着一身黑sè的衣服，不走到近处基本上很难察觉，莫言暗叫一声侥幸，住在学院里的他比常人更加熟悉那人手臂上的东西。
那是一款纹具。
在这个黑漆漆的深夜，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手持纹具伏于屋顶，其代表的含义不言而喻。
棘手。
莫言的脸sè微变，他怎么也想不到对方居然请来了一位纹师助阵，对于他们这种层次的火拼，一个纹师足以左右战斗的胜负，哪怕对方看起来并不是很专业的样子。
他有幸曾在学院里看到两名纹师决斗，对于纹师的战斗方式也有些了解，在纹师守则的第一条里清楚无误的写着，进入战斗的纹师必须第一时间激活防御纹石。
这时的莫言自然不清楚眼前的家伙只是个西百货，转念间，他便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
袭击一位纹师，想想都是一件刺激的事情。
也许是出于节约能量，或许是大意了，对方没有激活任何防御纹石，这就是他的机会。
微微弓着身子，贴着屋檐，莫言小心的控制着自己的动作，尽量挑着有yīn影的地方爬行，缓缓的向着那个方位移动着。
十五米，十米，八米...
距离前面的那个身影只有一个房子间隔，的他的心脏跳动的越来越快，额间的汗珠不断下流，最里面的一层衣服已经完全湿透，这一小段距离消耗了他大量的体力和jīng神。
调整呼吸，轻微的解了解腰带，把短棒抽了出来，运气还不错，摸到这里来还没有被对方察觉，事情就已经成功了一半。
莫言慢慢的从屋顶站了起来，右手紧紧的握住棒子，双目直视前方，黑衣人所处的位置显然是经过jīng心挑选的，跟周围的其他屋子隔得很开，四周的墙壁光滑的可以当镜子，要想悄然无息的上去几乎是不大可能的，他唯一的选择就是从这里跳到墙顶上，从上面小跑过去。
“该死的混蛋。”莫言一咬牙，身体猛然向前跳去。
今天的任务实在太顺利了些，再加上烟雾的熏烤，黑衣人的jǐng惕xìng比平时下降了许多，直到身后不远处的声响传来，他才察觉到敌人摸到身边来了。
幸好挑选潜伏点的时候没偷懒，黑衣人在回头看到对方只有一个人时，脸上顿时流露出一股庆幸的神sè，这段距离已经足够他发起一轮攻击了。
黑衣人自然不是真正的纹师，充其量只能算作一个高级打手，有幸接受过战纹师三个月的训练，掌握了一些战斗纹石的cāo作技巧，其真实作战能力较之战纹师自然远远不如，但比普通平民却真的高出太多了。
默默的在脑海里回忆了下cāo作程序，黑衣人将手持纹具的手臂抬起，点开了激活按钮，将jīng神力导入其中，一小团白光缓慢的凝聚中。
黑衣人本身只有半桶水，也用不起什么高级货，能够拥有这款名为“剑鱼”的一阶纹石他已经十分满足了，事实上就算给他一块高阶的纹石他也用不了，亦或者是伤害自己。
剑鱼：一阶纹石，拥有着极佳的稳定xìng、cāo作xìng，能够发shè一道白sè的能量光束，威力中等，速度中等，准备时间为三秒。
总的来说，剑鱼是一款xìng价比相当高的一阶纹石。
上述一段文字是官方给出的介绍，实际上的使用效果却是因人而异。
所谓的标准准备时间，那是以一个普通纹师的能力来衡量的，黑衣人嘛，从引导，瞄准，再到发shè，整个过程至少需要五六秒的时间。
如果是两个纹师间的对战，单凭这点就足以令他死上无数次。
可惜对方不是，黑衣人嘴角咧开，胸前的一道能量光梭已经成型，而对方却还在三四米开外。
来不及了吗？
一股强烈的危机感涌上了莫言的心头，容不得他多想，飞快的将手中的短棒用力向前扔去。
“死吧，去——”
黑衣人低吼一声，目光中尽是残忍之意，这么近的距离，对方死定了。
身前的光芒骤盛，眼角的余光突然瞥到一个黑点向己飞来，本能的埋头低腰，呼啸的风声从耳边飞过，心神一松，光梭随之飞了出去。
只觉眼前的白点越来越大，尽管脑海里做出了闪避的指令，身体却反应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光梭穿透**的噗兹声，伴随着淡淡的烤肉味。
“应该死了吧？”黑衣人小声的话语里并不是很自信，像他这样的人除了远低普通纹师的的shè速外，jīng准也同样存在一个大问题，以前的时候倒是没多大感觉，反正前面有人扛着，大不了再多不一梭就是。
要是对方不死的话，他心里一颤，剩下的距离可不够第二轮的准备时间。
真的是怕什么就来什么，眼前的那人再次发动了起来，黑衣人眼中闪过一抹懊悔之sè，心知是被刚才飞来的物体干扰了心神，攻击轨道产生了偏差，没有击中对方的要害。
本来嘛，在没有受到纹师训练前，他也是街头混混里的一名好手，对方又有伤在身，哪怕是两者正面肉搏，他的赢面也占了九成。
只是不知怎的，被对方那泛着红芒的妖艳眼睛一蹬，黑衣人心里莫名一寒，再加上自从那次训练后，他自诩高人一等，越发看不起那些打架斗殴的手段，身手疏松了许多，此时心里的第一个念头并不是如何打败对手，而是——跑。
拼命？
对不起，这些还是让下面的那些渣滓来吧，他的命可要值钱的多。
按理说，他想的也没错，在他下面就有一些瘸子的人，只要进到人群里，接下来就该轮到那人逃命了。
当然，这么做必须有一个前提，他必须跑的比那人更快才行。
莫言会给他这个机会吗？
如果莫言此刻还清醒的话，他多半会大声说一个不，只是他此刻的状态却是有些诡异，黑衣人看到的红芒并不是错觉，他此刻的眼睛里确实弥漫着一股血sè，看起来分外狰狞。
如果用心观察的话就会发现，他此时的速度较之平常快了一半不止，三两个箭步就跳到了黑衣人的身后，不等其做出反应就将之扑倒在地。
“啊——”
一个凄惨的叫声戛然而止，几个瘸子帮的混混在数米外停下了脚步，满脸的惊恐之sè。
“怎么了？他们是在害怕我吗？我做什么...”莫言摇晃了几下脑袋，试图让自己更清醒，他只记得受伤后自己向那名黑衣人追去，再然后就不记得了。
此时借着大火产生的混乱，龙二一伙也从仓库里冲了出来，在没有纹师的助阵下，瘸子见讨不到便宜，随即就退了下去。
看到几个熟悉的身影跑来，莫言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吐出一团碎物，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旋即人事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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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偶遇
莫言并没有昏迷太久。
到第二天旭rì初升，他就清醒了过来。
身上的衣服明显已经换过，被光梭洞穿的肩部也妥善的包扎了起来，乍一看去，除了脸sè稍嫌苍白了些，倒是没什么大碍。
龙二几人很有默契的没有提及昨晚发生的事情，神sè间似有闪烁。
心不在焉的莫言并没有发现旁人的异状，他的心神仍停留在昨晚的那一幕幕中，尽管对手只是一名不入流的纹师，他依然可以感受到那股不可抗拒的威压。
老实说，昨晚的一战赢的相当侥幸，如果没有黑夜的掩护，如果对方没有大意，结果将完全是另外一个样子。
整理了下思绪，他拒绝了龙二的挽留，经过昨晚一事，愈发坚定了他成为纹师的决心。
回到学院后，莫言第一时间提了些礼物到杂务主任家串门，委婉的表示想请几天的假，后者的目光从礼盒上划过，大手一挥，准了。
这也跟莫言平rì的表现大有关系，无论什么脏活累活只要交到他手上，总会出sè的完成，上面自然也看在眼里，所以杂务主任才会十分爽快的批了他半个月的病假。
强撑着回到宿舍，他整个人仿佛虚脱般的躺在床上，肩部的创伤哪有那么快愈合，动作稍大一点，伤口就会传递来一股巨大的痛楚，为了不在他人面前露出异sè，他一直咬牙坚持着。
靠在床头，身体疼痛疲惫，莫言的jīng神却反而空闲了下来，以他的伤势来看，没有十天半月是好不了的，总得找点事情来做才行。
不知怎地，他想起了那块神秘石头，拿在手中反复把玩，却是只听到一些诸如请加强锻炼的声音。
对此他腹诽不已，吃了他那么一大笔钱，却是得到这么个结果，搁在谁心里也不会舒服。
心中一动，想起脑海里那些古怪的动作，要不试试？
尽管他不知道这些动作到底有什么用，但试试又没什么坏处，他总觉得这块石头里似乎藏了些秘密。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莫言说做就做。
他也分不清这套名为五禽戏动作的先后顺序，只能选了副在他看来最简单的动作。
按照附注的文字信息，他尽量放松肌肉，调整呼吸，让jīng神也放松下来，随后才依葫芦画瓢摆了个姿势，一站就是半个小时。
以他此时的状态，这么做难免会吃一些苦头，可心底的那股坚持压倒了一切。
半个小时后。
莫言的衣服汗湿了大半，面上带着疲sè，唯有眼睛似乎更亮了些。
他也说不清自己有什么不同，只是隐隐感觉到疲惫之后，有种莫名的舒坦。
从那以后，每天早晨起来，不做几个动作就浑身不得劲，出了一身大汗，整个人反而显得更加jīng神。
结合附注的文字信息，对于整套动作，莫言也渐渐整理出几分头绪。
这是一套模仿史前文明五种动物的动作创编的养身法，其作用就和现在流传的健身cāo差不多，只是效果要更好些罢了。
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莫言也隐隐有些失望。
五禽戏自然还是要继续练下去的，反正他以前就有练习健身cāo的习惯。
就这样过了一个星期，莫言的伤好了许多，受伤的手臂已经可以做一些简单的动作，就是使不了大力，心眼开始活泛起来。
这样坐吃山空也不是办法，他决定到方哥的纹石店去接点活。
不知是否练习五禽戏的缘故，莫言的脸上恢复了几分血sè。
走在街道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他的jīng神有些恍惚，总觉得周围有点怪怪的。
这时不远处房顶上的一个高音喇叭突然响起了一段摇滚乐，莫言的身体顿时一颤，随即大怒，这家店铺的人也太没公德心了，音响的声音开这么大，想吓死人么？
他看了看那家店铺的招牌——太高音乐，记在心里。
随后脸上浮现出一抹疑sè，身边其他的人反应太...正常了，似乎并没感受到不远处音响传来的恐怖声音。
是自己太敏感了？
应该是在小屋里呆太久的缘故吧？
找到一个说的过去的理由，他压下了心底的疑惑。
走进奥奇纹石店，第一眼看到的依旧是两个漂亮却并不热情的女营业员，目光一扫，莫言不由有些愣住了，方哥居然不在。
跟旁边的人一打听，才知道方哥已经好几天没来了。
“你就是莫先生吧，方哥临走前交代过，你要是来接维修活计的话就交由我代为处理。”一个漂亮的身影走了上来。
来的也是熟人，两名女营业员中的一个，好像是叫刘玲，彼此见面不少，打交道的机会却不会，这里的女人眼尖的很，看得出他手头不怎么宽裕，从不向他推销产品之类的。
他抬起头，偷瞄了对方一眼，略微有些脸红的说道：“不知方哥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倒不清楚。”
“哦。”莫言有些失望的应了一声，rì子却还是得过的，咧嘴向着女营业员笑了笑，“玲姐，那纹石就麻烦您了。”
“恩，这边来。”
说着刘玲从柜台里取出钥匙来到方哥以前的地方，打开箱子，看到里面放着两个盒子，上面标写着待修的字样，心知就是这东西了。
将两个盒子放在柜台上，手指着盒子说：“诺，就在这，自己挑吧。”
店里很快就来了新的客人，从衣着气质上来看，绝对是一个大客户，刘玲随即迎了上去，热情非常。
“您需要一个新的吹风机？”
“当然，像您这样美丽的女士一定要好好爱惜自己的头发，否则就太浪费上天的眷顾了。”
“这是我们店里一款最新型的热气流纹石，是城里有名的绘纹大师康老师亲手制作，有五个档位任您zì yóu调控，最适合像您这样的女xìng了，这种型号的纹石康老师也仅制作了五块，这是最后一块，您要买可得趁早。”
货是好货没错，价格也贵的惊人，就这么一块二阶热气流纹石就顶的上莫言几年的工资，这种奢侈品可不是一般人买的起的。
随意的从两个盒子里捡出十块纹石，他没有细看，跟那边打了招呼，就向门外走去。
如果这个时候他回头一看，多半就能认出这位客户是个熟人，可他此时寻思着方哥到底遇到了什么麻烦,却是没心情关心那些什么豪门小姐。
刷完卡的艾娇在一片赞美声中转身，刚好看到一个蓝sè的背影，隐约有些眼熟，还不及想，对方就已经消失在视线里，柳月眉微微一皱，歪着脑袋不知在想啥。
第七章 新的赚钱门路
做完了今天的功课，莫言擦了擦额头的微汗，呼吸均匀略显急促，脸上一片惬意。
累是有点，可每次做完这套体cāo他都有种全身舒坦和放松的感觉，对于身体的恢复也有着不小的好处。
这才过了半个月，他身上的伤就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就是明证。
而且他发现，在做完体cāo后，修炼基础jīng神锻炼法也会流畅不少，基本上这套体cāo也成了他每rì必做的功课。
休息了片刻，他来到工作台前，将工具盒里的纹石取出，认真的查看起来。
每次做完这些动作，他心里都有一种宁静的感觉，头脑也格外的清醒，在这种状态下工作自然是事半功倍。
对于一阶纹石，他熟悉到闭着眼睛都能在脑海里勾勒出所有纹路，不管何种类型的纹石，他都能很快找到结症所在并做出处理。
事实上，他很快就把今天的工作完成了大半。
“咦？这块...”
最后这块纹石表面纹路的复杂程度要远远超出了他之前所见过的。
这是一块二阶纹石，尽管上面的纹路有一部分不认识，却并不妨碍他推测出这块纹石大致的功能。
“唔，图像显示和酸碱度测试...应该是用于某一款测试仪器上的核心纹石吧？”
莫言有些不确定的自语道，对于一阶纹石以外的领域，他所了解的并不是太多，只是根据部分纹路的功能分析得出这个结论，对错与否他并不是很在意。
应该是拿错了吧？
毫无疑问，店里的服务员玲姐错把二阶纹石当成一阶纹石拿给了他。
现在摆放在他眼前的问题是，直接把这块纹石还回去么？
莫言有些纠结，但最终对于纹石方面知识的渴望压倒了一切。
继续修理一阶纹石对于他已经太大的帮助，也许这次对他来说反而是一个机会。
反正都已经坏了，就算...坏的再彻底些，方哥应该不会收他钱吧？
甩甩头抛开了这些杂念，莫言的心神旋即沉入到纹石表面的纹路中去了。
没有任何动作，也没有发出一丝杂音，他就好像一个jīng致的木偶一般，在长达半个钟头的时间里一动不动，神情是那么的专注。
良久，一道淡淡的感叹打破了小屋里的沉寂，少年的脸上泛起淡淡的欣喜和少量的满足之意，他大致上已经找到了这块二阶纹石的毛病所在。
随着近代纹石科技的不断完善，任何一块纹石上的纹路都可以分解为三个板块，即引导、传输和功能。
简单的来说，引导就是把空白元石中蕴含的能量通过特定的纹路引导出来，这一块上的变化并不多，在莫言所经手的成千上万块一阶纹石里，也只归纳出二十三种纹路。
传输就是把引导出的能量分解为若干支流，起着承接各处运转的功能，对于很多新手来说，多一条者少一条传输纹路对纹石的整体功能不会构成太大的影响，因此而并不在意，这实际上是一个错误的做法，传输纹路关系着能量的传递效率，战场上零点一秒和零点五秒的差距足可以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功能就比较容易理解了，决定了纹石本身的用途，基本上占据了纹石表面的绝大多数空间。
如果把引导比作人体的造血器官，传输就好似血管经脉，功能则代表着人体的各大器官，构成了一个完整的循环。
花了半个钟头，通过抽丝剥茧的办法，将整块纹石分解为若干个微型纹路，一个个去分析，找到出现问题的纹路并不算困难。
不过，修复所需的材料他这里却没有，特别是由蓝带鱼汁和褐石末调制成的蓝晶石墨，是制作许多二阶纹石必不可少的材料，价格不菲。
由于长期以来的闭门造车，在莫言的心里，其实并不是那么的自信，他不觉得自己比别人强，至多也就是比别人更用功些。
据他所知道的，学院里最顶尖的学员甚至可以制作二阶纹石，会制作一阶纹石的也有不少，相比之下，自己却连一块最简单的纹石也完不成，这可真够失败的。
尽管方哥总说他是天才，莫言也只当做是对方的一种鼓励，压根就么想过自己已经有能力去修二阶纹石了。
二阶纹石的复杂程度是一阶纹石的几倍乃至上十倍，不可同rì而语，这从彼此的价值就可以看的出来，一阶的纹石几十上百法克就能买上一块，而二阶纹石的起价就是数千，破万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前次在学院门口的杂货店里，他清楚的看到一瓶蓝晶石墨的标价是一千法克，这差不多是他两个月的伙食费了。
“大不了以后就多修几块二阶纹石，应该可以赚回来吧！”
在买完石墨回来的路上，莫言满脸心疼的打气道。
实际上，他虽然知道修理二阶纹石的收益会比较高，但高多少自己心里却是没谱。
开弓没有回头箭，东西买了，钱已经花了，以莫言那小气的xìng格，如果这笔钱打了水漂，那还不得心疼死。
为了保住自己的荷包，他不得不打气十二分jīng神，在构建一个简单的双联回路时，差点手残将两条线碰到了一起，那样的话，整块纹石就可以宣告废了。
看着纹具上绿灯的亮起，莫言的心里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好歹也出了成果不是。
拿着今天的成果来到奥奇纹石店，令他失望的是，依旧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方哥干什么去了？都半个多月了，难道家里出什么事情了？”
方哥这两年对自己的照顾，他嘴里不说，实际上都记在了心里，只可惜店里的其他人也不熟悉方哥的情况，他也无可奈何。
“玲姐，又来麻烦你了。”
玲姐挺胸走了过来，秀丽的脸庞隐藏着一丝不满，这倒不是针对莫言本人，而是对守财奴老板强加在自己身上的工作有些抵触情绪，不仅工作繁琐还没有业务提成，她心里已经在盘算着，如果方哥再不来上班，跳槽的可能...以及上次的那位胡老板似乎对自己...
“玲姐？”看着眼前明显有些走神的女子，莫言不得不轻轻的提醒道。
“哦，这就是你今天的成果么，很不错啊。”玲姐清醒了过来，眼中的异sè一闪而逝，随即开始测试盒子里的纹石来。
老实说，在修理这块，纹石店本身并没有赚到什么钱，主要是为了应付一些老客户的需求，一直也都抱着可有可无的态度，也就并没有投入太大的jīng力。
这种局面直到莫言的出现才得到改善，收费便宜，效率也颇高，还不需要付固定工资，这样的伙计到哪里去找，所以尽管方哥有事离去，店里老板还特意叮嘱过玲姐要热情招待。
若非如此，店里两个势利的女服务员更会把眼睛翘到额头上。
“啊？”
“怎么了？”听到对面的惊呼，莫言不由也跟着紧张了起来，他可是看到对方插入的正是那块二阶纹石，莫不是还有什么问题没发现？
“这是二阶纹石？”
莫言有些纳闷的点了点头，这不是明知故问么。
“这是二阶耶，你从哪里找来的？”
听到对方那略带惊喜的声音，莫言稍稍松了一口气，正待报以微笑，那后面的半句话传来，莫言那点头的工作顿时变得僵硬了起来。
若非记着不给方哥找麻烦，他可真有心一口认了下来，就算是一块旧的，好歹也是二阶纹石，卖个千八百的是不成问题。
“额，这是昨天玲姐你拿给我修的纹石中的一块。”他脸上带着一丝无辜的神sè解释道。
“昨天我什么时候...”似是想起了什么，眼前的女子神情一变，随即发出一阵咯咯的笑声，随后声音有些干瘪的道：“玲姐我果然没有看错人，小莫还是非常能干的，这不就给了我们一个大大的惊喜。”
眼珠子转了两圈，玲姐脸上的笑容更盛，微微向前一步，“小莫，你老实跟玲姐说，对于二阶纹石的修理，你到底几分把握？”
莫言不着痕迹的退后了半步，眨了眨眼，假作思索了半刻，才期期艾艾的回答道：“四五分吧。”
当然，这个数字肯定是有水分的，如果给他一段时间的适应和熟悉，提到七八分应该问题不大，只是他小心谨慎惯了，打个折扣也就是理所当然了。
“真的？”玲姐随后便自己给出了答案，“那可是太好了，以后玲姐还要请你多关照了。”在这个势利的女人眼里，能够修理二阶纹石的莫言身价陡然增长了十倍不止。
“修好一块二阶纹石给你三百法克，再加上其他修理好的，一共四百法克。”
克扣对方钱币的事，势利女人还是做不出，修理好一块二阶纹石的收益比得上她卖出一笔大单的提成，因此脸上那淡淡羡慕之意却是怎么也免不了的。
“谢谢，玲姐。”
看着自己卡里那跳动的数字，莫言的脸上也露出了满足的笑容，光这一次就赚回了小一半的投资，看来自己又找到了一个新的赚钱门路了。
第八章 心碎
新财路的开辟，按理说莫言的生活应该会改善许多，可实际上他每天仍旧睡着小黑屋，吃着最便宜的黑面包。
只有他自己明白，需要用钱的地方实在太多了，制作纹石的材料要花钱，购买最新的资料书要花钱，他还想买一套新的雕刻笔同样也要花钱。
他穷啊，为此伤还没有好利落，就去学院里销了假，恢复以前的三点一线式生活。
提着新买回的材料回到屋子，满脸不渝的莫言半躺在床上，恨恨的嘀咕了一句，“jiān商。”
最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市面上的中低阶材料大幅涨价，较之以前整整要高了三成，也难怪他如此气愤。
起身走到办公桌前，他看着桌面上的一块纹石，神情稍稍舒缓了一些，这些rì子的努力和投入也不能说没有成果，眼前的这块纹石虽然也制作失败，却距离成功已经非常接近了，只要再坚持多那么一刻，说不定一块崭新的纹石就出炉了。
打了一套五禽戏，将身体调整到最佳状态，取出一块空白的元石放在桌面上，神情专注的把手里的雕笔吸足了石墨，身体前倾，笔尖轻缓而沉重的落到了石面上。
旋即，持笔的手仿若龙飞凤舞起来。
不知道是否这些rì子勤练五禽戏的缘故，伤好以后，他发现自己身体的各个部位较之以前要更加的灵活，五感也更加敏锐，比如说上次街上指责别人没有公德心，实际上并不是喇叭的声音太大，而是他自己的听觉变得敏锐了，一时没有适应而已。
具体的表现就是他在制作或者修理纹石的时候，显得更加的得心应手，手腕轻轻一晃，一条标准的纹路便跃于石面之上。
纹石上的红sè线条不断增多，持笔的手依旧沉稳，只是脸上的轻松神sè慢慢退去。
以他现在的jīng神刻度，制作一阶纹石还是太勉强了些，尽管他已经尽量省去了一些不太重要的纹路，此时此刻却仍旧生出了一股力不从心的感觉。
他心里清楚，按照现在的趋势发展下去，这次的制作多半又要失败了。
脸上的汗水从眼角流过，那又酸又涨的感觉十分不好受，视线也开始出现模糊。
也许...也许下一刻就会看到那熟悉的一幕，白光闪烁，手里的这块石头就会变成一文不值的垃圾。
那一幕是如此的亲切？
莫言自嘲的动了动嘴角，旋即停下了手里的雕笔，静静的等待失败的来临。
在这时，他脑海里出现了一个突兀的声音，机械而生硬。
他尚来不及发出感叹，整个心神就被声音牢牢的吸引了过去。
“刀锋水平四十五度向下划出零点五厘米，向左平移零点三...”
莫言鬼使神差的按照神秘声音的指示完成了上述工作，没有一丝的迟疑。
现实里时间才过了几秒，他却感觉过了好久，等到整个人清醒过来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之前做了什么，那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
心里不禁一阵后怕，要是刚才那声音让他做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那自己可真没出喊冤去。
“又是你，我就知道，你压根就是一个灾星，上次吃了我那么多的钱，这次又...”
莫言气急败坏的把那块方哥给予的古怪石头拿了出来，手指着半天，却说不出一句解气的话来，这个闷亏他是吃定了。
“宿主满足传承条件，开放一级权限。”
纳尼？一级权限，那是什么玩意？
经过了这么几次接触，莫言对这块石头的习惯倒是有了几分了解，后者不会回答权限以外的问题或者干脆就是答非所问，令他十分头疼。
根据种种迹象来看，倒是跟上古文献中所提到的某种科技产物有些相似，想到这他倒是松了一口气，至少不用再担心，哪天早上醒来死的不明不白了。
莫言的注意力旋即落在了桌面的纹石上，恍惚间，他依稀记得最后纹石发光的情景有些不一样，好奇心便升了上来。
前面的绝大多数纹路都是他亲手所画，自然没有问题，关键是那最后的几笔...
看着看着他的眉毛就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眼前的这个只有寥寥几笔的回路他从来没见过，他只是机械的按照神秘声音提示来做，具体有什么作用，他也不清楚。
这到底算成功还是失败？
以莫言的眼力，自然可以看的出，纹石的整体结构已经完成。
事实上，之前他已经完成了大半，只剩下最后一个常规纹路，只可惜限于自身jīng神刻度的不足，这最后一个常规回路他却难以画出去。
相比较那个常规纹路，纹石上的这个代替品却要显得简单许多，也是由于这个原因他才勉强坚持了下来。
莫言并没有迟疑，判断不出好坏，那就用实际行动来验证吧。
将纹石插进石槽里，他先向后退了两步，略微有些紧张，深呼吸了一口气，手指往下一按激活扭，整个人立马跟个兔子似地，三两步就跳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
他制作的只是一款一阶的气流纹石，也就是风扇里常用的那种，可以产生微弱的气流，破坏力小的可以忽略不计，他这么做倒是显得有些小题大做了。
像这种制作失败的一阶纹石，测试中发生爆炸几率极小，倒是没有任何反应的可能居多。
整块纹石都是他制作的，里面并没有不稳定的纹路，莫言心里也清楚，否则他也不会在屋里试验。
除了那条陌生的纹路。
“滴，滴，滴——”
纹具里传来检测的声音，莫言的心里也跟着扑通扑通的乱跳，说不紧张那绝对是骗人的。
随着那最后一道略显尖锐的声音，纹具上方的绿灯也同时亮了起来。
“成了。”
一股微弱的气流在封闭的屋里盘旋，带动起若干纸屑粉末随风飘舞。
目睹这一幕，莫言呆滞了片刻，旋即紧紧的握了握拳头，做出一个长长的吸气动作。
感动莫名？热泪盈眶？
那不是小莫哥做事的风格，他的神情虽然激动，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回事。
这块纹石应该可以卖不少钱吧？
陷入激动情绪中的小莫哥并没有留意到，桌面上的纹具在绿灯亮起的时候便发出一阵阵不堪负重的机械声，随着纹石预热后的功率不断加大，屋里的风也越来越大。
等到他发现不对时，纹具也爆发了，最高级的jǐng报响起，红灯瞬间亮起，旋即暗了下去。
莫言心知不好，身形灵活的像条泥鳅似地，弓身一跳便钻进了桌子下面。
下一刻，桌下的他便听到了一阵平平砰砰的杂物撞击和坠地的声音，连桌子都摇晃不定，颇有种天摇地动的感觉。
也许是一分钟，或许是三十秒，等到外面恢复风平浪静，他从桌下钻了出来，看着跟糟了台风洗礼似地家，心碎了。
PS:同样心碎的还有瓜州，看在心痛yù绝的莫言份上，拉兄弟一把吧，收藏推荐，一个都不能少。
第九章 传承
几天过去了。
莫言却仍旧算不清那一天到底是赚了，还是赔了。
亲手制作出第一块纹石，不管过程怎么样，本应是一件欢喜的事情，可他却始终高兴不起来。
屋内已经收拾过了，却依旧可以看到那场风暴留下的痕迹。
不计在那场风暴里产生的损失，不计那部已经寿终正寝的纹具，即使那块新制作而成的纹石能量耗尽，他也可以当做没看到，大不了重新再做就是。
可最大的问题是，他制作出来又能卖给谁去，好好的一块微弱气流纹石，生生被他整成了一块飓风纹石，还是一次xìng的，这实在是木有情啊。
这到底算成功还是失败？
往好的说是他发明了一款新的纹石，值得鼓励，掌声有木有？
可从实际xìng能来讲，这就是一款不折不扣的失败作品，送出去都可能没人肯要。
解决问题的办法也不是没有，弄清楚最后那个纹路的原理就是。
看着那块不起眼的石头，莫言的心情非常纠结，总有种说不出的味道，却又不能不做出决定。
“解开一级权限。”一道略显低沉的声音从他的嘴里发出。
尽管这块石头曾带给他两次重大损失，可他怎么也忘不掉第一次目睹纹石成功激活的情景，那种莫名的感动已经渗透到骨子里。
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
他依然无悔。
..............
“资料传输完毕，剩余权限不足，无法展示。”
不知道过了多久，莫言从石像一般的状态恢复了过来。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安静的靠在椅子上。
在他平和的面孔下却隐藏着巨大的震撼，大量图片和资料涌入到脑海之中，带给他无与伦比的冲击。
尤其是那些线条简单的陌生纹路，更像是为他量身订做一般，大大的弥补了自身jīng神刻度不足的短板。
另外还有一些不知道作用的石墨配比和一张完整的纹石模拟图，这些对他来说，还是太遥远了些。
学习制作纹石是一件相当枯燥的事情，除去无味的理论知识外，纹路的绘制更是需要海量的练习才能熟悉。
莫言却是乐在其中，一头扎进知识的海洋，犹如海绵一般，时刻在充实着自己。
三角驱动，X线型传感，横波增幅...
一个个从未见过的微型纹路，像罂粟花一般，牢牢的吸引着他的心神。
粗糙，这可能是每个初次接触这些纹路人的第一想法，以现代人的眼光来看，这些线条单一的回路没有丝毫美感可言，如果不是亲眼目睹了那飓风狂暴的一幕，他甚至都怀疑这些能否被称之为纹路了。
事实证明这些纹路不仅管用，而且有着特殊的功效，他已经豁了出去，花血本买了一大堆的空白元石带回家，专门用来练习绘制这些陌生回路，掌握这些知识的第一步就是学会熟练的将之绘制出来。
这是水磨的功夫，急不得，现在积累的越深厚，将来的受益也就越大。
..........................................
“小莫，你终于丢掉了屋里的那些破烂，哥哥我早跟你说过，把屋里好好整上一整，打扮光鲜点，否则哥哥给你介绍女朋友，也要被吓跑了。”
这是上次飓风事件的后遗症，家里的琐碎东西差不多都打烂了，莫言不得不出来购置一套新的工具，在杂货店里碰到了自己的同事，一样是在学院里做临时工刘伟。
这人就是说话有些大大咧咧的，倒是没坏心。
刘伟家境不错，学院旁两栋出租的小楼，每年收的租金就够他吃喝了，这份工作对他而言也就图个消遣。
在这个圈子里，刘伟的口碑不错，颇讲义气，记得上次酒醉的时候还曾夸口给小莫哥介绍个女友，后来却是没了消息，今天又听到对方提起这事，他倒真有些尴尬。
现在他也没有jīng力去考虑这些，只得告饶道：“哪位姑nǎinǎi瞧得上我这样的，嘿嘿，恰好我最近一段时间也没空，那事不急，真不急。”
刘伟斜眼撇了撇，拿不准这小子是不是再说反话，传出去要是坏了自己的名头那可就不美了，双手一合定音道：“就这么说定了，下个周末，我帮你把人约出来，能不能搞定就看你自己的了。”
说完还勉力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好似在说自己多讲义气似地，不等回复，就自顾自的走远了。
莫言摸着肩膀，不经意流露出一丝苦笑，其实以他现在的收入勉强赶得上城里的中层水平，再加上还算耐看的相貌，条件也算是很不错的了，只是平时的他顶着一个鸡窝头，几天也难得修理一次，穿的也是最便宜的地摊货，有女孩看上他那才是怪事。
可惜他志不在此，就只有辜负刘伟的好意了。
.......................
回到屋里，莫言很快又拿起了雕笔，在空白的元石上画一个又一个单独的纹路。
他神情专注，动作一丝不苟，不断的重复着同样的动作，嘴角不自觉的倾斜，享受着个中快乐。
如果有熟悉的人看到这一幕，多半会在心里感叹一句，或许他真的是一个天才。
一块块空白的元石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纹路，不管是理解还是不理解，总要先牢牢记下来，并通过不断的练习来巩固，这就是他一直以来养成的学习习惯。
他没有别人的天赋，但他可以比别人更加努力，来拉近彼此的距离。
不知是权限不足还是石头本身就不完整的缘故，资料中对这些纹路的描述非常简略，有些甚至就只告诉了一个名称，xìng能和原理全都没有注明，全要靠自行摸索。
这又是一个巨大的工程，需要投入大量的时间、jīng力乃至金钱去做各种实验，付出与收获成正比，对他而言，这同样也是一个绝佳的学习机会。
第十章 月光之刃
那天的事虽然对莫言的未来影响深远，对于他目前的生活却没什么改变，除了——屋里偶尔产生的几声噪音。
为了区分与常规纹路的差别，他将这些来自神秘石头里的纹石知识统称为莫氏理论。
尽管他不知这东西是否有主，尽管他自己也还是一知半解，却并不妨碍他抢先把名分定下来，至于以后嘛，嘿嘿，吞下去的东西他自然不会再吐出来。
作为始作俑者的莫言本人，也绝不会预料到自己一个心血来cháo的玩笑之举，居然改变了未来人类世界的权利格局。
实际上他只是想将之与现有的纹石体系区分开，更加方便学习新的知识罢了，更何况名字只是一个代号，连他自己也不会当真。
接下来的几天里，莫言除了完成临时工的工作，把每rì的修理任务都停了下来，剩余的时间全部投入到对新纹路的学习当中。
他的学习方式比别人要怪，是以前做修理时留下的习惯，一个一个纹路去学，务必使学一个会一个，他这里的会可不仅是要能画出来，还要弄懂它的原理，能够熟练的运用它。
...
“真烦恼啊。”
莫言满脸幸福的感叹着，莫氏理论中的基础纹路足有一百多种，恐怕没一年是学不完的，这种幸福的烦恼来再多他也是欢迎的。
得自上次“飓风事件”的启发，他尝试着把这些纹路加入到现在的纹石体系里，制作了大量不完全的一阶纹石，其中某段用新纹路替代，通过反复的对比，来掌握它们的特xìng。
这个工作可并不轻松，需要大量的实验，一周的时间里，他才堪堪掌握了两个。
一个X线形传感，一个极磁检测，而前者正是引发“飓风事件”罪魁祸首，拥有极佳的传导xìng，能够微量提高纹石内能量的流畅，适用范围极广，后者则多用于光束和电磁领域，有着十分敏锐的特xìng，能够捕捉细微的光暗冷热变化。
这些加入了新纹路的纹石，很多都发生了不良反应，如一块加热纹石中添加了X线型传感纹路，在激活的一瞬间，突然出现的火柱，差点烧着了他的眉毛。
也有添加了极磁检测电路的照明纹石，shè出的光线居然呈两极分化，肉眼清晰可见。
这些东西自然是见不得光的，除了保留几块具有代表xìng的纹石外，其余都是要销毁的。
今天莫言得出门一趟，原因是——他破产了，最近光是购置一套包括纹具在内的新工具就花去了他一大笔钱，再加上购买大量的材料用来练习绘制纹石，个人账户里的数字急剧下降，已经跌破到三位数，要不是前段rì子他大捞了几笔，现在就只有喝西北风了。
为此他只好又重cāo旧业，提着个空包向校外走去，争取多拿一些纹石回来修理。
只是二阶纹石却并不像一阶纹石用量那么大，送到店里来修的毕竟还是少数，自然不可能有无尽的给他修，只希望自己没去的这几天，店里能够有多点存货。
看着头顶那激战正酣的画面，莫言稍稍驻足，就走进了店里，再好看的石影，看多了一样会感到腻歪。
“小莫，你来的可太及时了。”
先出声的是店里的女服务员玲姐，自从发现莫言可以修理二阶纹石以后，她的态度明显好了许多。
“什么事，玲姐，遇到麻烦了吗？”莫言张口问道。
玲姐好似遇到了救星一般，对着他使了个眼sè，略显无奈的小声说道：“这位先生送来了一块损坏的纹石，要店里限时修好，我们哪有这个本事啊，你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来，我跟他讲理又不听，就一直僵持到现在。”实际过程是她一直在解释，可男子根本就不接受，说话也少，这才拖到现在。
说完她便转身对一位男子介绍道：“这位就是我们店里特聘的专业维修人员，别看他年龄不大，却是已经有了三年的维修经验，技术十分jīng湛。”
莫言这时候才有空打量眼前的男子，约莫三十来岁的样子，相貌普通，眼睛特别有神，脸上的胡须修的十分整齐，看来他很注意仪表。
一身黑sè的丛林装，全都是用稀有的犀牛皮制成的，微微下垂的右手臂膀上绑着浅灰sè的纹具，一看就是高级货，腰间挎着一柄做工jīng细的匕首，随意的横摆着，只不过莫言隐隐从上面闻到一丝血腥味，让他明白到这柄匕首绝不仅仅是一个摆设。
这是一名纹师，真正的纹师。
迎上男子的目光，莫言心中不由一凛，莫名的想到了这个。
男子看起来也不是个话多人，看到正主来了，也不再跟女人搭话，径直从怀里取出来一块纹石，递到正主的面前，“能修？”
目前正缺钱的莫言，看到生意来了，自然不会拒绝，从对方手里接过纹石，旋即有些为难的道：“急着要？可我的工具还在家里？”
男子没有说话，只是用平淡的目光注视着眼前的少年，看到后者直皱眉头，幸好这时玲姐过来解围道：“里屋有全套绘纹的工具，需要什么你自己拿。”
有眼力的自然不会只有莫言一个人，玲姐显然也是对该男子有所怀疑，才会表现的这么殷勤。
工具到手，莫言走到一间小屋子里，看着周围的几人却是没有任何动作。
黑衣男子倒是看明白了，也不废话，转身向外走去，玲姐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一副yù言又止的样子，最后还是重重的一跺脚走了出去。
莫言这时候才露出了一个憨厚的笑容，“我工作的时候不习惯有人在旁边站着，玲姐别在意啊。”
赶走了无关人等，他才认真的观察着手里的纹石。
表面显然是刚清洗过，还残留有洗石液的痕迹，看得出主人很爱惜这块纹石，石面光滑的跟镜子似地。
目光转下，他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在纹石正中心的位置多出了一条半公分长的裂缝，似是被什么东西划开的一般。
触目惊心。
要知道纹石本身就极为坚硬，再练习那名黑衣人的身份，答案就呼之yù出了，多半是在丛林冒险时本野兽所毁。
他不知道这块纹石叫什么名字，可通过对各部分纹路的分析，大致了解了一下这块纹石的作用，它应该是一款二阶光束类的战斗纹石。
从绘制的技艺来看，多半还是出自城里有名的绘纹大师之手，至少他是绘不出来的，jīng神刻度数值太低是一个原因，知识的积累同样还欠火候。
该怎么下手呢？
莫言双手抱胸思考着，损坏的原因非常简单，都不用费劲去检测，一目了然。
被裂痕波及的地方都要做重点处理，破损的纹路该补的补，不能补的就只有绘新的。
想好了方案，莫言并没有急着动手，在脑海里再次盘算了下，确实可行后，才打开崭新的墨瓶，用雕笔吸足了墨水，埋头挥舞了起来。
PS：筒子们，出来投票了！！！
第十一章 虚惊一场
“我建议先生你还是去买一块新的，这块纹石破损的太厉害，虽然我尽力去修补，几个重要的纹路全部重新绘制了，但我不敢保证它的xìng能还和原来的一模一样。”
过了一个多钟头，莫言才带着纹石走了出来，并说出了以上一段丧气话。
玲姐闻言顿时有些紧张，偷偷的打量了男人一眼，看到男人没有任何神sè变化，禁不住轻叹了一口气。
黑衣男子倒是没什么意外，纹石的破损情况他心里明白，去过几家店铺都没人敢打包票，可换一个新的也是不可能的，只要能保留原xìng能的六七成他就心满意足了。
“去shè击场。”
听到男子发话，玲姐不敢怠慢，领着二人来到店里专门用来测试战斗纹石xìng能的shè击场。
这是一个占地颇广的封闭场所，里面较为空旷，莫言以前也只是听说过，却是从没有进来过。
黑衣男子显得很从容，也不用旁人介绍，动作熟练的打开了相关测试仪器，在距离一个标靶二十米的地方处停了下来。
“这是要测试纹石的攻击强度，诺，看到那边的靶子没，可以记录上一次攻击的数据。”玲姐也知道小莫是第一次到这个地方来，便对这里的情况做了一个简单的说明。
莫言点头表示明白，内心的好奇之意却是更甚了，他虽然在修好后也曾简单的测试过，但在绿灯亮起的第一时间，他就按下了关闭按钮，像这种完全没有经过相关训练的菜鸟，贸然使用战斗纹石极有可能伤到自己。
是以他也很想知道这块纹石到底能够发挥出以前的几成威力。
黑衣男子目光平视前方，左臂抬到胸口，把纹石放入到纹具的凹槽中，按下了激活扭。
没有多余的动作，也没有他预想的准备时间，莫言只看见一道白光拉出一条美丽的弧线，重重的轰在了靶子上。
“咚——”靶子摇晃了两下，旋即就停了下来。
“是月光之刃，城内著名绘纹大师金老的成名之作，其威力几乎不在三阶纹石之下，啊，他是——。”玲姐的眼中闪过无数的小星星，看着黑衣男子的目光就仿佛是看到了梦中情人一般。
月下行者古锋，方圆百里有名的二阶纹师，经常一个人在丛林里穿梭冒险，斩飞蛇，击暴虎，创造了许多令人震惊的战绩，最为关键的是，这人也是出身一个普通的平民家庭，凭这点足以让他成为全城底层民众的偶像。
“居然是他。”莫言惊讶道，对方的名气他也听说过，很厉害的一个人哩，不过，这与自己有何关系，从很小他就懂得了一个道理，人终究是要靠自己的。
“强击468度，误差0.3分。”
古锋仿佛是并不满意这一次的测试结果，皱着眉头凝视前方标靶，自己对准的是正中心的位置，结果居然向下便宜的零点三公分，像这样弧形攻击方式，普通人或许难以掌握其攻击角度，但对他这样常年游走在生死边缘的纹师来说却不难，关键时刻一点误差就足以令自己送命。
“恩？468度——”他在心里小小的震撼了一下，难道是自己超水平发挥？
默默计算了下差异，古锋右手急挥了两下，在空气留下了一个交叉的虚影，旋即两团白光一左一右，几乎是不分先后，沿着莫名的轨迹向标靶飞去。
又是两道低沉的抨击声，标靶这个晃动比上次要强烈的多，隐隐还看到一缕白烟升起。
“强击476度，误差0.1分。”
“强击477度，误差0.07分。”
看来误差是可以调控的，第一次的攻击也不是自己人品爆发，那么问题多半就出在纹石上了。
二阶纹石的威能大致在100——500度之间，月光之刃虽说属于难得的上品，威力上限也就400度左右，古锋在送来修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威能下降的心理准备，结果居然不降反升，这可大大出乎了他的预料。
对一个战纹师来说，一块好的战斗纹石就相当于他的第二生命。
以他接近三级战纹师的能力，得到更高阶的纹石也并不是说办不到，可依然愿意守着这块月光之刃，十多年的相伴，令他熟悉其中每一丝的能量变化，随心所yù的cāo控，发挥出其威力极致，甚至打破极限。
月光之刃就好似他的恋人，如何能够舍弃的下。
古锋之前也曾去过其他几处纹石店，那些专业的维修师在看到纹石的创痕后，纷纷摇头，这才来到奥奇纹石店，听店里的服务员说自家的店员可以修理二阶纹石，让把纹石留下，隔几天来取，他如何放心的下。
后来，那个修理员出现了，顿时有些失望，他承认自己确实小看了那个年轻人。
身为一个战纹师，他可以不服气比自己更高阶的同行，但对待一个有着jīng湛技艺的绘纹师，却绝对会给予最大的尊重。
古锋不由对眼前这位还显得有些羞涩的少年生出了莫大的兴趣，道：“这位小兄弟怎么称呼？”
“莫言。”
声音的主人虽然有些忐忑，面上还是一副老实的样子，说完就低下了头，不知道自己夹带的私活效果怎么样，那块纹石损坏的太厉害了，其中有几个纹路需要从新绘制，他当时临机一动，直觉加入X线型传感纹路要更合理一些，也没想太多，就向前几天实验那样直接绘制了上去，当时可吓的脸都白了，可绘都绘了，他也没办法。
在见到劝说对方无果后，莫言已经打定了主意，待会测试出什么问题的话，就一口咬定是修理过程中的意外，是非人为原因所致，真要是推托不掉，那...就只有跑路了。
玲姐虽然看不懂测试的结果是好还是坏，却可以看出这位偶像心情不错，轻笑一声道：“小莫可是艾玛学院的优秀学员，据说已经快要晋升正式纹师了。”
她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故意抬高了莫言的身价。
莫言此时却是微微一颤，恨不得把眼前的女人毒哑了才好，就这么把自己老底都抖了出来，不带这么玩他的。
看到黑衣男子那古怪的眼神，莫言的心逐渐下沉，难不成又要开始流浪了么。
第十二章 佳人有约
“你好，我是古锋。”
“嗯？”
看着男子探出来的手掌，莫言明显有些失措，即使他并不属于城里的追星一族，可古锋二字所代表的含义，他还是了解的，可这样一位身份高贵的大人物为什么...
脑子一向很灵活的他在这一瞬间想到了很多，很多。
最后还是一旁的玲姐看不惯莫言再继续发呆下去，一边向偶像解释着他太激动之类的话，一边暗地里下黑手。
直到脚后跟传来一阵阵疼痛的感觉，莫言才回过神来，旋即意识到眼下的处境，慌慌忙忙的伸出手来，心底下也终于放下了一座巨石，看来他改动的效果应该还不错。
古锋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这是一个很勤奋的少年，从手指上的老茧就看的出来，衣服洗的发白，家境或许不是很好，但凭借这份刻苦和天分，将来或许能够闯出一片天地。
“可惜老师不在了，要是能早点碰到他，老师走的时候或许就不会带着遗憾了。”
古锋的老师曾是科莫平原一带有名的绘纹大师，月光之刃就是金大师早期的代表作品之一，出身平民家庭的古锋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里成为大师的弟子，这才有了rì后的月下行者。
因为资质的缘故，他选择的是战纹师的道路，尽管这些年自己创下了不弱的名声，他却始终忘不了老师临终前那惆怅的眼神。
老师的遗憾他非常清楚，就是没有遇到一个能继承绘纹衣钵的传人。
可惜了...
看到眼前的小子，他就想到了以前的自己，一时间很是有些感慨。
“你很有天赋，将来一定能够成为一名出sè的绘纹师。”古锋少有的夸奖着人，动作很酷的拔出了自己的身份纹石，插进纹具，眼角余光一瞥，动作一僵。
“坏了。”刚才在一家店铺他看到两块灵碎石，顺手就买了下来，以致现在账上没什么钱了。
古锋的神sè有些僵硬，另两人只当高人都是这脾气，倒也没什么奇怪。
“古大人，请问您对我们店的服务还满意吗？”看着场面的气氛有些古怪，玲姐费了无数脑细胞才憋出了一个很白痴的问题。
“额。”古锋暗自瞥了一眼这小女人，心道这人好没眼sè，不是逼着自己出丑吗，嘴里却是说道：“很满意，尤其是这位小兄弟，在完美修理好纹石的基础上，更带给我了一个惊喜，这样...”
说完他便做出了一副犹豫状，好半天才出声道：“感激的话就不说了，这是我老师以前留下的一本笔记，上面记载了一些他老人家的绘纹心得，就送给你了。”
莫言有些呆呆的接过一个黑sè的笔记本，直到对方慢慢走出视线，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小莫，恭喜你了，这可是金大师的笔记，你可要好好保管。”
金大师曾是城里著名的绘纹大师，他留下的笔记自然是好东西，玲姐看不懂上面潦草的字迹，也并不清楚其真实价值，但只凭是古锋赠送，就赋予了它不同一般的意义，如此一来，玲姐的话里那浓浓的羡慕之意就很好理解了。
听到是绘纹大师留下的笔记，莫言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喜sè，正要张嘴说些啥的时候，身体一顿，回过头来急道：“玲姐，刚才那人付钱了没？”
“...”
－－－
“呸，还名人呢，专门坑自己这样的小百姓。”
碰上这样的事，莫言只能算自己倒霉，连带着那份笔记都看轻了几分。
从店里出来，在对面的马路边，他看到了一个久违的身影，连忙前跑了几步，“方哥，这么久不见，到底忙啥去了啊？”
“家里发生了些事。”方哥微微一笑，说话还是一如既往的慢屯。
“方哥，我跟你说啊，这些天你不在的时候.....”莫言倒是没注意到对方话里回避的意味，只想把这些天里自己的经历好好跟人分享一下。
方哥是一个很好的听众，安静的听完，脸上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小莫，越来越厉害了啊，只可惜方哥要出一趟远门，要很久才能回来，或许是看不到小莫成为纹师的那一天了。”
“方哥要出远门？什么时候回来？”莫言诧异的抬头，这三年来，他还是第一次听说对方要离开小城。
“呵呵。”方哥笑而不语，头偏向城外，良久才说道：“我走的这段时间，小莫可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听到这里，莫言自然也明白对方还有许多秘密，并不愿说，他也无法勉强，最后看着其远去的身影，他的脸上浮起了一抹怅惘之sè。
“保重了，少主——”一个隐藏在远处角落里的身影低声一叹，旋即就以极快的速度向城外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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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学院，莫言横躺在床上，一动都不想动，今天就当休假吧。
一夜很快过去。
“啊——噗。”
一个重重的喷嚏声在宁静的早晨显得格外响亮，莫言十分无奈的抽了抽鼻子，天气凉了，像他昨晚什么都不盖，得个感冒还是轻的。
脸sè臭臭的，但他的jīng神却还不错，睡了一觉，他感觉好了许多，又不是以后都不能再见。
“小言字啊，哥哥我跟你说啊，那件事已经成了，时间就定在正午十二点，学院南郊的小松林，记住十二点，小松林，不要迟到啊。”
刘伟不知从什么地方窜了出来，满脸的神秘之sè，在传授了一些泡妞的技巧后，感觉良好的拍了拍莫言的肩膀。
“恩？”莫言头顶上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随即似是想到了啥，“喂，刘哥，那事真...”
他还想跟对方说不急，咱俩再合计合计，可刘哥话一说完，转眼就跑的不见人影，只留下一个呆若木鸡的莫言傻傻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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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精神测试
泡妞这个词对莫言来说，有些太遥远了。
他没想太多，去跟那女孩见一面，然后道一句不合，有个说法就行。
“叮——”
沉侵在实验里的莫言骤然的抬起了头，为了避免忘记时间，他特意把计时器定了时。
时间已经快十二点了，他只想速去速回，刚才的实验里，有几处自己还没彻底弄明白。
小松林离他住的地方并不远，步行的话十分钟也就到了。
浅蓝sè的格子上衣，洗的发白的皮子裤，头发一团乱造，脸上隐约可以看到几处油渍，这就是他此刻出现在约会地的形象。
他没觉得有什么不好，这样的话等那女孩出现，一见自己如此另类，立马就走那才真是皆大欢喜。
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在小松林等了小半会的莫言显的十分不耐，他心系着家里的实验，对不守时者自然是深恶痛绝。
掏出计时器，他暗自给了自己一个留下的理由——再等五分钟，人没出现他就走。
老天显然并不想让他如愿。
三分钟后，伴随着一阵轻微的脚步和聊天声，正主终于出现了。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位非常阳光的美少女，黑sè翻领纯毛衫外套了件米sè夹克，夹克很时尚，极为jīng致短小。黑sè毛衣紧裹地柔软腰肢完全展现，及膝地黑sè宽口长皮靴更是令人眼睛一亮，因为宽口，更加突出了美腿地细长诱惑。
在她身后是一个看上去要小了很多的少女，浑圆的脸蛋红扑扑的，眉宇间隐约透着一股稚气，一身白sè的卡米装，恰到好处的展露出青chūn的气息，让人初见便不由生出好感。
如果把前者比作骄傲的公主，那么后者就是令人感到亲切的邻家小妹。
看着不远处的两位美女走近，莫言十分苦恼，早上装着心事的他自然不可能听刘哥罗嗦，以致他连邀约对象的信息都不怎么了解，眼前别说两位，他连一位的名字都不知道。
前面的一位好像有些眼熟，他也没太在意，心念一转嘴里也就有了说辞，迎了上去，“两位美女好，刚才有位兄弟在这里等了好久，还没见到人，恰好有急事先走了，便托我在这里代为转告一声。”
配合着他那副老实的模样和一副我是来打酱油的架势，白衣美女也没怀疑，她叫童彤，是刘伟的一个远房侄女，几年进入到学院学习，受她家长辈所托，让刘伟帮着照看一二，可刘伟自己也是一粗人，哪里会照顾人，想起自己的同事莫言倒是一副老实可靠的样子，便一事不劳二主，索xìng就交给莫言了。
“唔，谢谢你。”童彤的xìng格有些内向，一句话说完俏脸就红了，也难怪其家里长辈不放心。
刘伟这个长辈可谓十分不称职，他自然不会直言跟少女明说，只说是介绍一个院里的学长给她认识，有什么不明白的尽管去问。
至于另一个美女从身上的气势来看，显然是来做保镖的，不大好惹。
莫言的眼力不差，长相更甜美的那位少女一身战纹系的院服，别看长的娇滴滴的，可谁要是想打她主意那可就大错特错了，以他这样的身手，上去十个也是白送。
不知为何，一看到前面的那位，他心里便升起了一股莫名危机意识，百思不得其解，看到那位正主挺好糊弄的，他心里一乐，笑道：“如果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就先走了。”
“等等。”看到身旁同伴诧异的眼神，阳光少女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笑意盈盈的向前走了两步，“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有么，我好像不记得了。”莫言心里一紧，在对方一双美目的逼视下，不禁小退了两步，脸上却是一副回忆之sè。
装，有本事你再接着装。
在甜美的笑容下，名为艾娇的少女却是连银牙都快咬碎了，就是眼前这个可恶的家伙，无视自己的存在也就罢了，偏偏还编了一个假名，害自己在学院里忙活了两个月，硬是连根毛都没找到。
本来嘛，要是莫言早早老实的道个歉，她的气也就消了，可两个月的搜索不果，却是把她的怨气一点点的积累起来，莫言的形象也逐渐上升到罪大恶极的地步。
试问这么一个人，化成灰她都认得太假，刻骨铭心是一定的。
“恩，有天早晨，在学院的青石小径旁，某人拿着扫帚...”她眨着眼睛善意的提醒着。
扫地？那是他每天都要做的事情，可眼前这个女子，他真的是不记得自己哪里得罪过。
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莫言打了一个哈哈，“你一定是认错人了。”说完便转身向林外走去。
看着对方一副打死不承认的样子，艾娇在心里把对方的罪过再次提高一等，顾忌着一旁的小学妹在，她并没有发作出来，脸上的笑颜不减。
“哎，一定是我们来太晚了，所以小舅叫来的那位学长才先走了。”直到那人走远，童彤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脸上也是一副懊恼模样。
骗鬼呢，刚才那可恶小子八成就是。
不同于单纯的童彤，联系到上次的经历，艾娇有八成的把握刚才的小子又在编瞎话，只是这话却不方便和同伴说，笑了笑道：“那人也未必像你舅舅说的那么厉害，绘纹系出sè的教授我知道不少，改明都一股脑的介绍你认识。”
童彤属于学院里的特招生，家境一般，天生的jīng神刻度要超出常人许多，尤其适合学习绘纹一道，是学院的重点培养对象，艾娇看重的自然不是对方的这个身份，只是喜欢其单纯可爱的xìng子，不想她受到伤害。
“恩。”童彤甜甜的回应道。
从童彤嘴里知道了莫言的跟脚后，艾娇不急了，只要还在学院这个地方，她有的是办法来折腾这个罪大恶极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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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松林分手后，莫言没有直接回到小屋，而是走进了一栋教学楼中。
最近他感觉到自己的jīng神刻度增长的很快，具体测试一下，也有利于他制定下一步的训练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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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第一桶金
六十五度。
看着仪器上显示的jīng神刻度，莫言的神情凝固了。
要说这个数据委实不怎么样，距离一阶纹师都还差很远，放到整个学院里差不多也是垫底的存在，完全不值得一提。
可对于他来说，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进步，记得半年前他测试的结果才刚刚二十度冒头，现在居然翻了两倍，大大超乎了他的预料。
莫言在jīng神力的资质委实不佳，再加上沿用的基础教材，没有老师的指点，在修炼上走了不少弯路，导致jīng神刻度的增长非常缓慢。
在整个联邦里，像他这样的情况十分普遍，百分之九十五以上自学的纹师都会遭遇到这样困难，进展缓慢，终身或许都迈不进一阶纹师的大门，只有少数的幸运儿，或凭借自身的天赋，或他人的赏识，才有可能更进一步。
只可惜这两点他统统不具备，有的仅是那份刻苦，和对纹石领域的热爱。
以他现在的绘纹水平，想找一份轻松体面点的工作并不难，至少会比做临时工要好很多，可他并不在乎，在解决了自身的温饱问题后以后，他唯一想到的也就只有纹石，除了如此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这一次的大幅度进步，是由几方面因素共同决定的，前两年rì复一rì的学习和实践是基础，大量的修理任务极大加深了莫言对纹石的理解，为今后的发展奠定了坚实的一步。
传自自神秘石头里的五禽戏则是诱因，这一套不知是什么年代留下的健身cāo，效果要比现在市面上流传的强上许多，练习了两个多月，自身的身体素质有了全面的开发，其中的好处就不用多说了，总之这是一件受益终生的事。
如果仅有前面两点，或许莫言仍旧会有不小的进步，却绝不会出现爆发式的增长，进步幅度也会小上很多。
事实上，正是他最近这段时间的疯狂绘制纹石的行为，才是这次从质变到量变的重头戏，这样不计成本的练习对他来说太奢侈了，但效果也十分显著。
“果然，没有钱还是不行的啊。”
想通了前因后果，莫言也从喜悦中清醒了过来，嘴角泛起一抹苦笑，自己几年的积蓄都砸进去了，接下来呢？
－－－
回到家，莫言开始了纹石的绘制。
不过这次他可不是做什么实验，而是绘制一些普通的一阶纹石。
没有那些新奇古怪的纹路，不用担心个中的冲突，他挥笔的动作十分流畅，犹如行云流水一般，直到眼前白光一闪，停笔。
莫言呆呆的看着桌面上的纹石，这就成了？
尽管心里有几分预料，可如此水到渠成的完成一块纹石，还是令他有种身处梦境的感觉。
太他（）妈的不真实了。
莫言发了几声感慨，立即又拿起了笔，伏在桌面上下挥舞了起来。
他缺钱啊，怎么能不赶着多绘制几块出来。
绘制纹石是一件很耗费jīng力的事情，以莫言的充沛的jīng力，绘制完三块纹石后，就需要休息大概一个钟头才能缓过来，是以每rì的产量并不算高。
花了三天的时间，把买来的材料用完后，他不得不带着四十块一阶纹石去找老东家。
五十块纹石把包装的鼓鼓的，分量不轻，若非这段rì子锻炼的勤快，把包扛到奥奇店里也不是件容易事。
扛着个大包，面上风尘仆仆，衣服老式陈旧，配合那憨厚的相貌，整一十足的乡巴佬进城。
好在店里的服务员也算熟人，见怪不怪，玲姐把他领到了一边，面做难sè的道：“小莫啊，这事不好做啊，你这连续几天都没来，客人催着要货，店里就雇了一名专业修理员，所以...”
早在进店之初，莫言便发现一个陌生的男子坐在方哥以前的位置上，现在听对方这样一说，自然明白了店里的意思。
接着玲姐头头瞥了那男子一眼，偷偷的说道：“那人是店长的小舅子，修理水平一塌糊涂，已经有不少顾客投诉了。”从上次接待古锋的事以后，她对眼前的这个年龄小自己的男孩改观了许多，很佩服他的修理水平，但是在这件事上她也显得无能为力。
看着坐在那呵欠不断的男子，莫言神sè不变，“我明白的，以后不会到这里来接修理的活。”他本来就没跟店里签合同，相当于打短工的xìng质，根据需要，店里签一名正式工很正常，城里的其他几家大型纹石店一直都是这么做的，没什么好奇怪。
“那你今后...”
打交道这么久，玲姐自然知道对方的家境不是很好，甚至艾玛学员的身份也未必是真的，这些她隐隐也能猜到，事实上店里的其他人也不是没有怀疑，只是毕竟事不关己，也就没人愿意惹麻烦罢了，真正瞒在鼓里的或许只有店长一人而已。
莫言倒是没多在意，丢了这份兼职虽然有些可惜，却并不是不能接受，修理一阶纹石的收益他已经不大看的上，对于绘纹也产生不了太大的帮助，二阶纹石的数量稀少，丢了也就丢了吧。
“呵呵，玲姐，你们这里收不收纹石啊？”这才是他此次来的目的，趁着别人没注意小声的问道。
“收，怎么不收。”眼前的丽人一怔，面露疑惑之sè，“小莫，你难道可以绘制纹石了？”
“嗯。”
“多少？”
“40块。”
玲姐小小的惊讶了一下，旋即轻笑道：“这么多，存了不少时间吧。”她认识几个专门制作一阶纹石的人，一个月的产量也才这么多，也难怪她失态。
这里有必要提一下，在圣光联邦境内生活着很大一批依靠制作一阶纹石来维持生活的人，他们达不到正规纹师的标准，只掌握了一到数种纹石的绘制手法，不需明白原理，只能制作一些最简单的纹石，因此被戏称为“零阶纹师”。
“呵呵。”莫言很明智的回避了这个话题，将身后的背包取了下来，摆在柜台上。
透过拉链缝可以看到里面摆放整齐的纹石，隐隐还可以闻到一股墨香。
玲姐不敢马虎，将包里的纹石一一测试过后，才试探着报价，“现在生意不好做啊，一块100法克如何？”人情归人情，生意是生意，她分的很清楚。
“嘿，这是两个月前的价格吧？”莫言可不好糊弄，这段时间材料的价格大幅涨价，他就不信纹石的价格不跟着上涨。
玲姐绷紧了脸蛋，好半天才噗嗤一笑，“小机灵鬼，120法克算了，这可是店里的最高收购价。”
交易完成，一共4800法克，扣除成本以后，净收益也在1000法克以上，怎么看都是一笔很划算的买卖。
看着账户跳动的数字，莫言稍稍的松了一口气，破产危机总算暂时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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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成长
从材料交易市场出来，莫言的jīng神显得十分疲惫，里面都是人老成jīng的主，想把价格压低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这一上午耗在里面，东西没买着，净跟那些人扯皮去了。
停在路边想了想，他沿着小巷向学生街走去，那晚火拼后，他还是第一次到这里来。
学生街最出名的是夜市，白天街道上人流不多，门面有不少半闭着，给人一种疏懒的感觉。
在一家名为雨点动玩的游戏室门口，他驻足看了片刻便走了进去。
一股燥热的气息便迎面扑来，莫言有些不习惯的打量着周围，里面的人可不少，都是些和他差不多大的年轻人。
他是来找人的，只要没什么特殊原因，多半在这就能找到龙二几个。
听说这里的老板以前也曾是城里的大混混，后来退出了，便开了这家店，店里面三教九流都有，整rì弄的乌烟瘴气的。
龙二跟这里的老板颇有几分交情，平rì里没事话就窝在里面，在看场子之余，也能打发下时间。
很快他就看到了龙二，后者似乎正在与人对阵，十分专，并没有发现他的到来。
这是最近传的很火的一款游戏，好像是叫军魂啥的，就是几方cāo作若干兵种角sè在指定的地图上混战，将敌方阵营消灭干净就算赢了。
莫言虽然没玩过，但龙二一直吹嘘自己是此道高手，在后者的卖弄下，倒是对游戏规则有些了解。
地图是科莫平原，参与角逐的有四方势力，分别是联邦阵营，野兽阵营，帝国阵营和自治领阵营。
这也符合当今的局势，野兽势力抛去不谈，人类势力分为三个国家，即圣光联邦，冥月帝国以及法兰克自治领，三个国家间的交流不多，联邦与自治领的联系还算频繁点，至于冥月帝国那边则是神秘的紧，大多数人只知道这一个名字，具体其国内是什么状况就不清楚了。
在游戏的设定里，四方的实力相差不多，不过兵种则具备各自的特sè，如联邦的兵种攻守能力均衡，帝国的嗜血好斗，擅长近战，自治领的雇佣兵单兵作战能力最强，野兽则盛产炮灰，同等资源生产下，野兽的数量一定是最多的。
莫言来的时候，战斗已经打响好一会了，龙二选择的是联邦势力，经过了几场混战后，还保存了八成以上的兵力，这倒是令他不禁有了几分刮目相看的感觉。
另外三方就比较凄惨了，帝国方的三角阵型崩了一大缺口，被几方合力攻击，兵力还在持续萎缩，野兽方则陷入帝国和联邦的夹击中，腹背受敌，尽管还拥有不弱的兵力，却难有回天之力。
至于自治领则只剩下几个高级兵种在场外晃悠，此战的胜负与他已经没有了关系。
结果没有悬念，尽管到最后关头其余三方打算联手作垂死挣扎，但在龙二的cāo控下，联邦层层推进，凭借优势兵力碾压联军，一击而破，锁定胜局。
从座位上站起的龙二脸sè微红，却并无任何得意之sè，跟周围的人打了几声招呼后，向莫言这边走来。
“你可是稀客，怎么到这来了？”龙二的话中带着浓浓的嘲讽。
莫言不是来吵架的，假作没听到对方的话，随意的反问，“表现不错啊，还在游戏中隔着老远就能看到我来了，没耽误你游戏吧。”
“那几个废柴，三分力就可以解决掉他们，轻松无比啊。”
二人的关系很好，都是能替对方挨刀的主，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每次见面，二人的交流就会变得火药味十足。
“你来有什么事？”看着那熟悉的脸庞，龙二别过了头，语气却不由变软了些。
“也没什么，就是来看看大家。”
莫言说到这突然停了下来，轻微的叹了一口气，知道是不可能说服对方的，便找了一个轻松的话题，“最近怎么样，一直窝在这没出去么，我说你游戏水平怎么提高的这么快。”
龙二鄙视的shè出一个“你不懂”的眼神，接着就强压下兴奋道：“走，出去表演给你看下。”
二人来到一个较为偏僻的地方，龙二从地上挑了几块大小相等的瓦片，依次竖着放在一个石台子上。
虽然不知道对方要做什么，莫言却是没有出声相问。
直到龙二从怀里取出一块纹石，他才注意到前者的手臂上绑着一个半新不旧的纹具。
这是上次那个家伙留下的战斗纹石？
莫言依旧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对方做准备工作。
“你稍微站远点。”龙二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又向前走了两步，距离那瓦片大概有十米远的样子。
把纹石放进凹槽，点开激活按钮，动作不算熟练，却也像模像样。
激活后不久，一个小型光团浮在他身前，按照从那个死人身上的小册子指示，集中jīng神，引导着能量光束对准前方的瓦片，jīng神稍微放开，光束立即就飞了出去，不见踪影。
莫言在一旁看的清楚，光束发shè后，穿过第三块瓦片，继续前行了几十米，直至没入到一堵墙壁。
“厉害。”他不禁拍了两下巴掌，没想到两个月不见，对方居然掌握了这样的本领，不得不叫人刮目相看。
龙二脸sè微微一热，他肯定不会说他实际瞄准的是第一块瓦片。
原来上次火拼完，黑衣人留下的纹石和纹具就成了龙二一伙的战利品，还在他身上找到一份cāo作要领，为了加强自身的实力，吃了大苦头的龙二几个便按照小册子上的要领跟着练习，两个月下来，倒也有了些成果，简单cāo作不成问题，但jīng准度就不敢打包票了。
在几人里，龙二的成绩是最好的，至少他不会朝天放空炮。
跟莫言一样，龙二几个修炼的也是第九套基础jīng神力锻炼法，效果一般，好处是就算没有人教的情况下练习，也不会出大错，基本上是每个联邦人都会的。
不管怎么说，能看到兄弟长进，莫言挺高兴的，把其余几人也都叫了出来，让他们跟着自己一起cāo练了几遍五禽戏，让他们多练几遍自然就明白个中的好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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