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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玉缜则折     裂天txt下载     裂天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一一九 第二战

    一一九第二战陆翔早有准备,他足下一挑,扬起泥沙,朝韩馥脸上踢去.韩馥嘿笑一声,身形陡转,将泥沙避过。陆翔窥破时机,猛地夺路奔逃朝那条湍急的溪流奔去。韩馥心底暗笑,提步跟上,他魂力吞吐,经由指尖放出电光。电光遇水化龙,咆哮着向陆翔扑去。

    陆翔不料韩馥竟有此等本事,他一个猝不及防,登时被电龙击中,向后倒飞。韩馥一招得手,心中得意至极。他嘻嘻一笑,抄手欺上,希望快速结束战斗。谁料就在这时,忽听月若盈叫道:“韩馥小心!这人修为不弱!”

    韩馥一愣,陆翔蓦地触水暴起,他眼神一亮,喝到:“去!”瞬息之间,湍急的溪水被陆翔搅得江翻海沸,剧烈颤动。韩馥一个不备,被潮汐卷到小腿,他登时闷哼一声,跌入水中!陆翔哈哈一笑,矮小的身躯中爆发出极大威力,他足下一点,扑向韩馥,同时扬起双拳,朝韩馥面门砸去!

    “嘿!”水中的韩馥冷笑一声,忽而伸出一掌,硬生生将陆翔揪住。“小鬼头!”他骂道:“你还嫩都很!”说着,韩馥劲力一吐,陆翔只觉一股巨力排山倒海呼啸而来,他足下登时不稳,身子后仰,朝瀑布下层跌去!

    “不好!”韩馥暗叫一声,他本无意伤人,只是方才打得兴起忘记控制力道。眼瞧他就要跌落瀑布之下,韩馥忽而将牙一咬,他纵身一跃,朝陆翔飞去!正此时,陆翔双眸忽然一亮,竟在半空中板正身形。“去死罢!”他双掌一托,朝韩馥心口打去。韩馥招式用老,哪还能临时变招?“嘭”的一声,韩馥胸口中掌,向下跌去!

    陆翔哈哈一笑,正要借力返回,谁料正在此时,韩馥忽然伸出手来,捉住陆翔衣襟。陆翔脸色一变,霎时间体内好似开了一道缺口,真元源源不断的飞速外泄,他张口欲呼,可谁知连声音也发不出来一点。远远瞧去,二人就似在空中扭打一般,一齐朝下方跌去!

    “噗通!”“噗通!”两声,两人一起跌落水底,水花飞溅,打湿了月若盈的长裙。可她理也不理,目不转睛的盯着水中,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嘿!”正这时,忽然一道人影窜出,正是韩馥。月若盈这才长出一口气,啐道:“惫懒鬼!”

    谁料韩馥上岸之后一言不发,怔怔盯着水中那人。

    侍女心中奇快,凑上前一瞧,登时脸色大变。却见陆翔仰面浮在水中,他脸色发青,双眼、舌头暴突,显然是死了。韩馥默然良久,这才缓缓道:“是我赢了罢。”

    侍女一怔,赶忙道:“本次比试,月圣使得胜。”

    月若盈淡淡的瞧了眼陆翔,便拉着韩馥道:“走罢!”

    韩馥“嗯”了一声,跟着月若盈身后去了,只留下那脸色尚未恢复正常的侍女。

    二人走到宅邸门前,韩馥始终闷闷不乐一言不发。月若盈瞧他一眼,有意无意道:“拳脚无眼,生死各安天命。况且方才情况紧急,你若不杀他,势必你们二人两败俱伤。”

    韩馥一愣,奇道:“你这是安慰我么?”

    月若盈俏脸一红,怒道:“胡说什么?还不赶快进去!”

    韩馥一听,登时苦笑道:“是,是。”说着,他抢先一步,迈入宅中。二人走了不久,便分开各自回房去了。

    韩馥躺在床上,想起方才战斗。虽说是恶战一场,他却未能感到多么疲惫。只是方才一起跌落瀑布的情景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陆翔脸色大变,继而嘴唇发青,说不出半句话来。韩馥只觉一股暖流顺着陆翔的身躯,源源不断汇入自己体内,是说不出的舒服受用。但毕竟在空中的时光太短,二人顷刻间便落下水中,韩馥未能感受多少就和陆翔分开。他方才爬上岸后,并非是为陆翔的死而自责。恰恰相反,他竟是在回味方才的感受。

    “我……”韩馥盯着双手,叹了口气道:“我究竟是怎么了呢?”

    “吸吧。”远远的,一人坐在山头凉亭。他一袭白衣,腰佩长剑,相貌英俊无匹。他微微一笑,端起眼前杯盏一饮而尽:“吸吧,你吸的越多,就越欲罢不能。”

    是夜,月家废宅。

    篝火毕剥,韩馥被映照的脸色忽明忽暗,包裹他整个身躯的绿芒比起昨日,更是庞大了几分。太叔岚背着双手,眼中笑意越发浓烈。

    次日一早,韩馥回到府中,惯例等小游前来叫早。可谁知等了许久,小游仍未前来。韩馥不禁心中奇怪,抢先穿上衣衫,出来寻找。走了没多远,一拐弯,韩馥与小游便迎面相撞。小游一惊,待看清来人,不由得奇道:“韩公子,你起来这么早做什么?”

    这次反倒是韩馥不明所以,他挠着头问道:“不是该七凶布试了么?你怎么今早没来叫我?”

    “是这样。”小游微微一笑道:“今日的七凶布试推迟不比啦,要到明天才比。小姐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便说让你多睡一会儿,谁知你自己竟然起床来了。”

    韩馥一愣奇道:“为何不比了?”

    “也没什么。”小游温婉一笑道:“听说昨日比试之后,有几组人尚未分出胜负,所以今日破例推迟一天。”

    “原来如此。”韩馥点点头。

    小游笑笑道:“韩公子,现在时候尚早,你不如再睡一会儿去,等我做好早饭,再来叫你。”

    韩馥一听,也怦然心动,他这才点头道:“那就麻烦你啦!”说着,他便回房躺下,但不知怎的,他竟然睡意全无。按理来说,韩馥已足足三日没有好好休息,可他竟未感到丝毫疲惫,精力反而越发充沛。

    “是修魂术的妙用么……”韩馥心中忖道。

    正这时,忽然一道黑影从韩馥窗下掠过。“谁!?”韩馥一惊,破窗跳出。他四下一望,见一人来去如风,正跳出宅邸高墙。“看你往哪跑!”韩馥冷笑一声,提步追上。

一二零 诱惑

    却说韩馥冷笑一声,提步追上.他跃出房梁,追至不久,便来到先前与那神秘女子一战之地。“又是这么?”韩馥眉头一蹙,冷笑道:“看你今天能玩什么新花样。”说着,他悄然加速,朝着前方追去。山路盘旋曲折,怪石嶙峋。前方那人行动虽不迅速,却始终领先韩馥一筹。

    韩馥见了,忍不住忖道:“这人并非速度不快,而是有意等我,莫非前方有什么陷阱?”念及至此,韩馥登时放慢脚步,小心向山头上走去。果不其然,前方那人见韩馥慢下,他也慢下,和韩馥始终保持一个身位,朝山头走去。韩馥见了,心底更是不由得冷笑:“这厮是故意引我上山。”想到这,他陡然停住,朗声道:“那位姑娘,你有话不妨直说,若要动手,韩馥接着就是。”

    谁知话音刚落,便听有人咯咯娇笑道:“韩公子,你怎的知道是奴家等你?”

    “洛媚儿!?”韩馥脸色大变,转眼间,一个女子由山上转出。远远瞧去,只见她身披薄纱披肩,穿一套广袖流云碧蓝长裙,相貌美艳无双。一颦一笑之间,都有莫大魔力。韩馥想起当日在阿酒房中洛媚儿的一举一动,不由得心底一颤,寻思道:“这人究竟要做什么?”

    正想着,听洛媚儿娇笑道:“韩公子,人已来了,你不肯赏脸上来么?”

    韩馥沉着半晌,冷笑道:“洛大美人儿无事不登三宝殿,韩馥生来福薄,怕是消受不起啊。”

    洛媚儿听后哀怨的瞧了韩馥一眼,嗔道:“韩公子,你为何如此瞧奴家?奴家不过是对韩公子思慕的紧,想见一见你罢了。”

    韩馥冷笑一声,正欲甩手离开。正此时,他转念一想道:“这妖女心机极深,她若没有要紧之事,怎会这么大费周折引我前来?我若不去瞧上一瞧,万一错过了大事,岂不可惜?”但他又想到:“只是此人恶毒无比,那日动辄戳瞎崔三,这笔旧账我若不和她算上一算,我韩馥还算是谁么?”念及至此,韩馥更无犹豫,冷笑一声道:“洛美人儿既然这么说了,那我再要拒绝,岂非不像个男人?”

    洛媚儿咯咯一笑,挥手道:“既然如此,韩公子就请吧,媚儿在山顶备好了酒菜,就等韩公子了。”

    韩馥冷哼一声,拔腿迎上,转眼就超过洛媚儿身畔。洛媚儿盯着韩馥背脊,不由得娇媚一笑,眼中闪着精光。

    二人走了不久,这才来到山头。却见山上已站了两人,这两人相貌尚佳,身材匀称,正是阿宁与阿绿二女。韩馥面不改色,嘻嘻笑道:“二位别来无恙啊。”

    阿绿面色一变,冷哼不答。阿宁盈盈拜倒道:“听闻韩公子独闯‘冷月荒漠’为教中立了大功,阿宁佩服之际。”她说话之际,眼波流转,媚态浑然天成。

    “好说,好说。”韩馥嘻哈一笑,也不客气,抢先坐上上座,盯着一桌子酒菜笑道:“乖乖不得了,洛大美人儿这一桌子酒菜可真下本钱。”

    洛媚儿也不介意,反倒是娇媚笑道:“若是韩公子开心,奴家也就值了。”说着,她足下一点,迎到韩馥身前,随手抄起酒壶,向韩馥怀中扑来。

    韩馥只觉得香风一炽,洛媚儿已到了面前。他心底一惊,下意识想让开身来。但待瞧见洛媚儿眼中那隐隐闪动的嘲笑意味时,韩馥心底不由得一紧,忖道:“怕个鬼,老子还能怕她个娘们不成?”这么一想,韩馥登时张开双臂,将洛媚儿揽到怀中嘻嘻笑道:“大美人儿投怀送抱,韩馥也不知是修了几辈子得来的福气。”

    洛媚儿眼中惊疑之色一闪而过,转眼变咯咯笑道:“若是韩公子喜欢,今晚媚儿便伺候你就寝。”

    韩馥到底是血气方刚的大好男儿,听洛媚儿这么一说,加上怀中温香软玉,他登时觉得小腹处一团邪火冉冉升起。洛媚儿嘻嘻一笑,反而更进一步,彻底瘫倒在韩馥怀中。“韩公子。”洛媚儿嗤嗤笑道:“我美么?”

    “美……”韩馥说了半字,便陡然醒悟过来,他哈哈一笑,忽而在洛媚儿胸口上摸了一把道:“美,可真是美死了!”

    洛媚儿眼神一冷,缓缓退出韩馥怀抱,自顾自斟了杯水酒道:“韩公子,媚儿敬你一杯。”话音未落,只听“咕咚咚”三声,洛媚儿杯中美酒已尽数下肚。

    韩馥冷笑,也有样学样斟了杯酒道:“我也敬洛大美人儿一杯。”

    洛媚儿冷哼一声,又倒了一杯酒道:“韩公子,奴家怎么也没有想到,一年前你还是个纨绔无赖,一年之后,你竟有这般本领。”

    “来了。”韩馥心中暗叫一声,脸上却不动声色道:“洛大美人儿客气了,我也万万想不到,一年以前,你于我而言还是个魔头一般的人物,一年以后么……嘿。”韩馥冷笑一声,却不再说下去。

    洛媚儿眼中怒意一闪而过道:“这么说来,韩公子是有把握能胜我了?”

    “不能么?”韩馥自顾自又斟了一杯悠然笑道:“洛大美人儿有几斤几两,我还清楚的很。”

    “大胆!”阿绿忽然大喝一声。

    韩馥眉头一挑,正想讥讽几句。谁料洛媚儿却摆了摆手道:“阿绿、阿宁,你们暂且退下。”

    阿绿脸色一变,颤声道:“主人……”

    洛媚儿冷哼一声道:“退下!”

    阿绿一跺脚,远远去了。阿宁朝着洛媚儿拜了一拜,又冲韩馥妩媚笑笑,也就随着阿绿走了。二人走后一阵,洛媚儿才悠悠道:“韩公子,在这圣教之中,你的真实身份,怕是没几人知道罢!”

    韩馥眉头一跳,冷笑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洛媚儿咯咯笑道:“也没什么。”说着,她忽然啊呦一声道:“说起来,韩公子一定不知道圣教中有这么一条规矩。”

    “规矩?”韩馥一愣,问道:“什么规矩?”

    洛媚儿笑笑,盯着韩馥道:“教主有令,但凡天缺之体,杀无赦!”

一二一 **一刻

    一二一**一刻“什么?”韩馥心中突的一跳惊道:“竟有这事?”

    洛媚儿咯咯笑道:“韩公子以为我骗你不成?”

    韩馥脸色极差,过了好半晌才缓缓道:“为何炼魂教要颁布这条教规?”

    “谁知道呢?”洛媚儿道:“十三年前教主忽然定下来的.”说着,她悠悠一笑道:“不过大概也没人在意就是了,毕竟‘天缺之体’世所罕见。”她说‘天缺之体’四字时刻意语气加重,笑嘻嘻的盯着韩馥。

    韩馥冷哼一声沉声道:“你究竟要做什么?”

    “没什么。”洛媚儿悠悠笑道:“不过是想请韩公子帮我个忙罢了。”

    “我若不愿呢?”韩馥冷笑道。

    洛媚儿咯咯笑道:“韩公子连听也没听,就不愿意么?”

    韩馥冷冷道:“你若戳瞎自己双眼,说不准我就愿意帮你。”

    洛媚儿脸色一变,冷笑道:“韩公子不怕我揭穿你的身份么?”

    韩馥哈哈一笑道:“魂奴一成,五识皆隐,洛大美人儿怎么揭穿我?”

    洛媚儿厉笑道:“这么说来,韩公子是当真不愿帮我了?”

    “话已至此。”韩馥站起身道:“我就告辞了。”说着,他大袖一摆,就要离去。

    就在这时,忽听洛媚儿咯咯笑道:“韩公子,有一句老化你没听过么?”

    韩馥一愣,“什么老话?”

    洛媚儿咯咯笑道:“酒无好酒,宴无好宴。韩公子方才喝了小女子那么多杯酒水,难道就没半点戒备么?”

    话音未落,韩馥只觉脑中“嗡”的一声,继而身子乏力,天旋地转。“你……你……”他指着洛媚儿,忽而眼前一黑,咕咚昏倒在地。

    “到头来……”洛媚儿眼中苦涩一闪而过:“我还是要用这招么?”

    “咕咕。”随着鸟儿的低鸣,月弯也渐渐爬上山头。

    韩馥也不知睡了多久,这才悠悠转醒。“我……我这是在哪?”他迷迷糊糊想到。忽然他脑中灵光一闪,猛地想起白天之事,他旋即旋转,登时睁开双眼。他向四周一瞧,不由得愣住了。

    却见自己赤条条的躺在一张大床之上,床的四周用粉色帐帘拉起,叫他看不清外边景色。在帐帘之外,隐隐有橙黄色的灯光透入,朦朦胧胧的。“我究竟在哪?”韩馥想道。

    “你醒了么?”正此时,外边有人咯咯笑道。

    韩馥一愣,旋即怒道:“洛媚儿,你究竟要做什么?”

    “做什么?”外边那人幽幽道:“韩公子,你瞧这象什么地方?”

    韩馥哼了一声道:“象卧室。”

    “说的不错。”洛媚儿幽幽一叹道:“这里正是我的闺房。”

    韩馥一怔,这才察觉到四周有淡淡香气传来。正时,听洛媚儿又柔柔道:“你们男人啊到了关键时刻,总是装糊涂。”

    只听“哗啦”一声,帐帘大开,香气扑鼻而来。韩馥一愣,扭头瞧去,却见洛媚儿身着贴身短衣,裸露出大半的雪白肌肤,正站在窗前,幽幽的盯着韩馥。

    “你……”韩馥一愣,洛媚儿已爬上床来。二人登时肌肤相接,韩馥只觉对方身子香喷喷,**辣的,叫他一阵头晕目眩。“韩公子。”洛媚儿吹气如兰,吐在韩馥脸上:“**一刻值千金,咱们快开始罢!”说着,她伸出双臂,揽在韩馥脖颈之上。

    韩馥一阵天旋地转,小腹处的邪火简直要爆发出来。他心眼一蒙,忍不住就要将玉人揽在怀中亲热一番。

    “啪!”一滴冰冷的泪水,陡然落在韩馥胸口。韩馥一愣,霎时间激情衰退,他内心一片澄明。“洛大美人儿,你还不快来?”韩馥坏笑道。

    “是呀。”洛媚儿悄然拭去泪水,妩媚笑道:“奴家这就伺候韩公子就寝。”

    谁知话音刚落,韩馥忽然道:“这样好么?”

    洛媚儿一愣,强笑道:“韩公子说些什么?”

    韩馥默然半晌,就这么体会着对方的体温,过了一阵,他才缓缓道:“你就这么献身于我,也不怕我事后不认?”

    “不会的。”洛媚儿笑笑道:“我有把握拴住你。”

    “是么。”韩馥冷笑道:“就算你成了我的魂主,也别指望我听你的。”

    “你!”洛媚儿脸色大变,霎时间怒道:“你怎的知道?”

    “哈!”韩馥笑笑道:“我便知道,你想用这方法,将我从月若盈那里夺来,是不是?”

    洛媚儿身子一颤,登时不语。韩馥长叹一声道:“值得么?”

    洛媚儿一怔道:“值得什么?”

    韩馥缓缓道:“为我这样的人献出处子之身,你值得么?”

    “嗤!”洛媚儿俏脸煞白,强笑道:“处子之身?我呀,早就不知道玩过多少男人了。”

    “别骗自己了。”韩馥缓缓道:“那你为何要哭?”

    洛媚儿这才彻底不语,风儿,渐渐卷起,将烛火扰乱。蓦地,洛媚儿扑了上来,用小嘴吻住韩馥。韩馥脸色一变,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竟将洛媚儿甩开:“你闹够了没有?”韩馥质问道:“这样下去,你也得不到什么?”

    洛媚儿霎时间身子巨颤,“我……”过了良久,她蓦地哭道:“我不这么做,又该怎么做?”

    韩馥一震,听她又道:“再这么下去……我就要沦为别人的玩物……与其被无数人亵玩……不如便宜了你……至少我还能从一而终。”

    韩馥登时默然,过了一阵,他才缓缓问道:“是因为七凶布试么?”

    洛媚儿娇躯一颤,点头认了。韩馥长叹一声道:“你贵为圣使,谁又敢玩弄你?”

    洛媚儿泣道:“我不过是替补师父之位,凭我的本事,怎能居于第六?便是月若盈……也要比我强上不少……”

    韩馥心中了然道:“所以你担心七凶布试之后,你沦为寻常弟子,从此以后再无**,只有被人玩弄么?”

    洛媚儿脸色一变,点头道:“若是照此下去,等待我的,只有这一个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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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二 代价

    一二二代价“所以你就不惜献身,想要我成为你的魂奴,好助你逃过这一劫么?”韩馥缓缓问道.

    洛媚儿紧咬嘴唇,过了半晌才点头承认。

    韩馥默然良久,轻轻一叹道:“傻姑娘,快把衣服穿起来罢。”

    洛媚儿听闻黯然道:“是了,我先前做的那么过分,你一定恨极了我,又怎会帮我?”

    “谁说我不帮你?”韩馥嘻嘻一笑道。

    洛媚儿一怔,旋即喜道:“你肯帮我?”说着,她脸色一红道:“你若愿意帮我,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韩馥自见到洛媚儿以来,她总是以风骚示人,迄今为止她还从未显出这番娇羞之状,加上洛媚儿本就生的美丽,虽不如月若盈那般清冷脱俗,但她娇媚入骨也是一方尤物。韩馥见她双颊酡红,竟是说不出的惹人喜爱,不由得心脏嘭嘭狂跳,忍不住忖道:“乖乖不得了,这女人可真是要迷死人了。”

    他痴痴想了片刻,这才回过神来。洛媚儿此时仍穿着贴身短衣,坐在韩馥身上。韩馥一见,登时叫道:“姑奶奶,你还不穿上衣服?”

    洛媚儿脸色一红,反倒咯咯笑道:“韩公子,你难道不想要我么?”

    韩馥登时尴尬不语,洛媚儿见韩馥这番模样,心儿没来由的一轻,她忽然张开嘴在韩馥耳唇上一咬。韩馥登时打个激灵叫道:“你干嘛?”

    洛媚儿咯咯一笑,跳下床去寻找衣衫道:“韩公子,这可是你自愿帮我的。”

    韩馥见她动作利落,三下五除二便将衣服穿好,脸上不由得露出失望神色。过了片刻才回过神来道:“我既然答应了你,就定会做到。”

    洛媚儿听他亲口答应,自然大喜,正要扑过来给韩馥一吻,谁知却听韩馥又道:“但在帮你之前,你却得付出些代价。”

    洛媚儿一愣:“什么代价?”

    韩馥冷笑一声,却不回答:“时间一到,你就会知道了。”

    辞别洛媚儿宅邸之后,韩馥心情大好,哼着小曲远远离去,洛媚儿站在宅邸之前,双瞳中弥漫着浓浓雾色。“韩馥……”她缓缓念道:“这人和其余男人不大一样哩。”

    头顶月儿弯弯,韩馥踏月直行。炼魂教占地极大,洛媚儿与月若盈寝宫又各占南北两方,这一路行来,颇费时候。多亏韩馥修为大进,走起路来呼啸带风,他行了约莫一柱香时候,这才回到月若盈宅邸之前。韩馥刚推门进入,迎面便撞上一人。

    那人脸色极差,冷冷问道:“整整一**去哪了?”

    韩馥一愣,忙赔笑道:“没去哪,没去哪,就是四处转转。”

    月光落下,正好打在那人清冷无双的脸上,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宅邸的主人,月若盈。月若盈哼道:“四处转转便要整整一日么?”

    韩馥挠挠头,却不知该怎么回答。正这时,他忽然灵光一闪,咧嘴笑道:“我就知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月若盈哼了一声道:“你知道就好。”

    韩馥嘻嘻一笑道:“这几日我认识几个朋友,他们与我意气相投,今日正好也没事可做,我便寻他们喝酒去啦!”

    月若盈将信将疑道:“当真?”

    韩馥正色道:“自然当真!”

    “呼。”月若盈这才长出了一口气道:“现在是非常时期,你要时刻注意。”

    韩馥嘻嘻笑道:“月大小姐可是在担心我么?”

    月若盈怒道:“你胡说什么?”

    韩馥哈哈一笑道:“天色已晚,我要回房去啦,月大小姐也早些休息去罢。”

    月若盈“嗯”了一声,欲言又止道:“韩馥……”

    韩馥一怔,奇道:“怎么?”

    月若盈默然片刻,忽然挥了挥手道:“没什么,你退下罢!”

    韩馥知她素来喜怒无常,也就不再追问。他朝着月若盈拜了一拜道:“走啦!”说着,他大袖一摆,便要离去。

    “韩馥!”正这时,忽听月若盈怒道:“你……你……”

    韩馥一愣奇道:“我怎么啦?”

    谁知道月若盈脸色一变,忽然伸出手来,重重给了韩馥一个巴掌。“无耻!”她骂了一句,转身就走,将韩馥一人留在原地。韩馥捂着脸颊,丈二和尚摸不到脑袋:“无耻?我怎么了?哪里得罪她了?”

    他站在原地想了片刻,却没有任何头绪,又忍不住忖道:“罢了,这姓月的一贯这样,谁知道她又哪根筋不对,我还是回房去罢。”念及至此,韩馥如释重负的出了口气,拔腿便走。他回到房中,心中却还想着那事。韩馥只觉得脸颊火辣辣的,仍在隐隐作痛。“这妮子。”韩馥骂道:“下手真够狠的。”

    说着,他取来铜镜,在镜子前那么一照,登时愣住了。

    原来,月若盈下手极重,这一掌下来,韩馥脸颊登时高高鼓起,肿的像个馒头一般。但就在这肿胀之上,却赫然留着一枚浅色唇印。韩馥脑子嗡的一声,“洛媚儿!”他大怒道:“老子恨死你了!”

    夜半之时,房中烛火燃的正旺。一只飞蛾展开双翼,朝烛火扑来。一人伸出柔荑,将飞蛾赶跑。“飞蛾扑火……”她低低念道:“可真是傻哩,明明知道要死,仍然忍不住向往这点点光芒么?”

    “小姐。”在她背后,另一个女子道:“时候不早啦,你该睡了。”

    那女子幽幽叹道:“是阿宁么?我还不累,你先去睡罢。”

    阿宁道:“小姐,你还在为七凶布试担心么?”

    那女子摇了摇头道:“并不是为这事。”

    阿宁一愣奇道:“那是什么事?”

    女子长长一叹道:“罢了,我累了,要睡啦。你退下去罢。”

    阿宁不敢顶撞,小心翼翼道:“是。”说着,她合上房门,远远去了。

    女子盯着火烛,久久不语。

    翌日,韩馥起个大早,不等小游来叫,他已到了大厅。月若盈正自用餐,见韩馥一到,登时冷哼一声,扭头不理。

    韩馥神色尴尬,嘿嘿笑道:“月大小姐,昨天之事……”

    话音未落,却听月若盈懒洋洋道:“小游,这房子怎么多了这么些苍蝇?叫人瞧着便讨厌。”

一二三 假凰

    一二三假凰韩馥听了更是尴尬,一个劲朝小游使眼色.谁料小游瞧也不瞧他一眼,也接道:“是哩,这秋天到了,苍蝇也多起来啦。”说着,她朝韩馥吐了个舌头。

    韩馥一愣,就在这时,月若盈忽然站起身来,小游道:“小姐,你要走了么?”

    月若盈点头道:“该去比试啦。”

    小游点点头道:“小姐慢走。”

    月若盈点点头,却朝着韩馥哼了一声,拔腿便走。韩馥苦着一张脸嘟囔道:“我还没吃早餐呢。”

    谁料月若盈忽然回过头来,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吓得韩馥一个激灵,忙赔笑道:“该比试啦,该比试啦。”

    月若盈冷哼一声,径自走了。韩馥不敢怠慢,拔腿追了上去。二人出了宅邸,朝着比试之地进发。一路之上,月若盈都寒着面孔,一言不发。韩馥自知理亏,也不敢招惹于她,只好和月若盈这么一前一后走着。走了不一会儿,二人便来到比试场所。此时时候尚早,来的弟子还不算多。月若盈捡了个清静角落,安静站着。韩馥嘻嘻一笑,也旋即跟上。谁料月若盈秀眉一蹙,冷冷道:“滚一边去。”

    韩馥顿时哑口无言,灰溜溜的到一边站着去了。他一边站着,一边脑中盘算如何和月若盈化解误会。但洛媚儿一事他又不好和盘托出,是以让韩馥极为头痛。正此时,忽然听有人吊着嗓子嗲声嗲气道:“哎呦,这里这么多人,臭也臭死了。”

    韩馥一愣,旋即寻声望去。却见厅正中央站了个三十来岁的男子,这人身材魁梧,却穿的花花绿绿,一张黝黑的脸上涂满胭脂水粉,显得诡异无比。旁边有人见了,不由得取笑道:“刘姑娘,什么风将您吹来了?”

    众人一听,登时哄堂大笑。谁料这男子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风情万种”的白了那人一眼,嗔道:“这不是王小哥么,许久不见,奴家想你的紧哩。”

    那人一听,登时脸色大变,口中骂了句“疯子”,便悻悻的逃了。姓刘那人咯咯一笑,嗔道:“这人,总是这般害羞。”

    众人听了,只觉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说不出的恶心难熬。

    “月大小姐……”不知道何时,韩馥又跑到了月若盈身畔:“这不男不女的是谁?”

    月若盈显然对这人也极是恶心,她蹙着眉头道:“这人名叫刘长生,因为鬼隐七脉修炼不当,一个男人却练出了魅惑之术,进而变得男不男女不女,从此往后逢人便说自己是女子,时间一长,他竟然连名字也换了。”

    韩馥一愣奇道:“换成什么了?”

    月若盈皱眉道:“刘心兰。”

    韩馥一听,登时噗哧笑道:“好一个刘心兰!”

    他说这话时不知遮掩,声音远传千里,登时叫刘心兰听到。他寻声一望,见那人正是韩馥,不由得双眼一亮,喜道:“啊呦,好一个俊俏小哥。”

    “什么……”韩馥脸色一变,正欲出逃。谁料月若盈忽然伸出手来,将韩馥死死拿住。韩馥急道:“月大小姐,你这是作甚?”

    月若盈冷哼一声,强忍着笑意道:“这便是罚你昨日乱来。”

    韩馥一震,刘心兰已迎到面前。他大袖一挥,带着香风朝韩馥脸颊摸来。“妈呀!”韩馥鬼叫一声,抱头便躲。

    “小哥哥。”刘心兰窃喜道:“奴家真是喜欢死你啦。”

    韩馥吓得三魂丢了七魄,再也顾不得许多,猛地挣脱月若盈手掌,朝着殿外逃去。正这时,忽然一人走进大厅,韩馥不备,登时和那人撞个满怀。那人脸色一变,冷笑道:“兄台走路不长眼么?”

    韩馥一瞧那人相貌,才发现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月若盈极为忌惮的颜书行。他今日一袭长袍,做书生打扮,相貌俊逸明朗,风度翩翩。

    谁料就在这时,刘心兰已扑了上来。他见眼前又多了一人,偏偏这人相貌比韩馥还好,他登时狂喜道:“又是一位俊俏哥哥。”说着,他合身一扑,朝着颜书行扑去。

    颜书行眉头一蹙,忽而足下一点,形似鬼魅,飘飘忽忽到了刘心兰背后。继而,他蓦地出掌,朝着刘心兰后心打去。“小心!”有人忍不住叫道,这刘心兰虽然怪形怪状,但心肠不坏,是以众人虽然拿他取笑,却不真的希望他受伤。

    话音未落,只听“嘭”的一声,颜书行已一掌击在刘心兰后心。众人一见,登时脸色大变。想他颜书行贵为夺魁热门,神通修为素来被人忌惮,刘心兰不过是一个普通弟子,二人相比,更有天差地别。试问颜书行这么一掌,刘心兰哪能承受?

    旁人见了,都已闭上双眼,不忍去瞧。

    谁料就在这时,忽听刘心兰娇喘一声,嗔道:“哎呦俊哥哥,你打得我好痛。”

    这一下,就连颜书行也是一震。话音未落,刘心兰已扑了上来,他以口相就,朝着颜书行脸上吻来。颜书行脸色大变,朝后急退,他并非不能抵挡,只是挥拳出脚之间,若是碰上了刘心兰的小口,他还活不活了?更何况此地众目睽睽,别人要瞧见他颜书行被这疯子亲上一口,从此往后,他可休想抬起头来。

    念及至此,颜书行没有半点办法,只好一味闪躲。

    不知怎的,刘心兰速度奇快,颜书行脚下飘忽无方,他仍能跟上。众人一见,眼神中都露出了迷茫神色。在他们印象之中,刘心兰神通平平,寻常弟子也能轻易将他击倒,可谁知几日不见,他竟脱胎换骨,能和这位鼎鼎大名的颜书行一较高下。

    韩馥恨屋及乌,对颜书行也极是痛恨,眼见他落于下风,顿时将刚才的慌乱抛之脑后,忍不住高声调笑道:“刘姑娘,再加一把劲,这位俊哥哥就要归你啦!”

    众人一听,登时哄堂大笑。

    颜书行恶狠狠的瞪了韩馥一眼,脸色变得极差。刘心兰也不知是不是受到韩馥鼓舞,足下步子又快几分,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他竟化出虚影,不可思议的朝颜书行亲去。

一二四 忧伤

    一二四忧伤“找死!”颜行书怒喝一声,猛地从怀中抽出一本旧书.众人只觉眼前一花,那本旧书竟然霎时间分奔离析,化为碎屑。

    “小心了。”与此同时,月若盈叫道:“这是他独门神通‘残页诀’。”

    颜行书“嘿”了一声,就在这刹那之间,一地的纸屑陡然飞舞起来,将刘心兰团团围住。下一刻,每一片纸屑都变成一本书籍,刘心兰便在这书阵中左右乱窜,却怎么也脱不开身。颜行书双目一亮,大喝道:“千书阵!”

    蓦然间,一本本书合纵联合,密密麻麻的排列一致。“轰隆!”霎时间,金光大作,铺天盖地朝着刘心兰砸去。刘心兰惊呼一声,闭目等死。

    “归魂!”正此时,韩馥一声大喝,抢先步入。他大袖一摆,用出“落月踏Lang手”与“逐日魔幻步”,颜书行只觉眼前一花,韩馥竟后发先至,抢到自己眼前。他“嘿”了一声,在空中排列的数百本书就好似长了眼睛一般,放出金光朝韩馥攻来。

    韩馥哈哈一笑,体内魂力汹涌澎湃,他大袖一甩,将书籍卷起,接着手臂一送一转,统统向颜行书扔去。“接着罢!”韩馥大笑一声。

    颜书行冷笑,轻轻巧巧将古书抓在手中,他正要回击。谁知就在这时,忽听有**怒道:“住手!”

    众人一愣,见考官不知何时已抵达正殿,他瞪着韩馥三人,吹胡子道:“大殿之上,严禁殴斗,你们三人是想被取消资格吗?”

    颜行书冷笑一声,陡然收去神通。

    月若盈朝前一步,缓缓道:“是我御下不利,还望你包涵。”

    那考官见圣使发话,哪还敢多言?只得悻悻一哼道:“罢了罢了,你们下次注意些就是。”

    刘心兰死里逃生,却未显得害怕,他哎呦一声,冲韩馥大抛媚眼道:“俊哥哥,方才多谢你啦,有空来奴家这里坐坐,好让我感谢你。”

    韩馥登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强笑道:“好说,好说。是我家月大小姐让我做的。”

    刘心兰一听,立时冲着月若盈笑道:“月家妹妹,真是多谢你啦,若不是你,恐怕姐姐就要死在这了。”说着,他白了颜书行一眼道:“这俊哥哥,下手真狠,半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

    月若盈忍住笑意,正色道:“没什么。”说着,她有意无意瞧了韩馥一眼道:“你们二人有空可以来往来往……”

    韩馥脸色霎时间大变,急道:“月大小姐……”

    月若盈呸了一声,也不理他。正这时,忽听那考官道:“好了,既然冲突解决,咱们今日的比试就当正常进行。”他顿了顿又道:“都上来抽签罢!”

    说着,几位侍女捧着箱子迎上,众人忙去将签抽了,韩馥拿来一瞧,见上方写道:“十六组,竹林间。”

    月若盈冷哼一声,拔腿便走。韩馥不敢怠慢,慌忙迎上,他边走边问道:“这刘心兰虽然举止古怪,但修为着实不差。”

    月若盈显然正在思考这事,也点头道:“你说的不错,这人能与颜行书僵持许久,已显出不俗实力,若无意外,他也该是内轮赛人选。”这话说完,她猛地发现自己本不该理会韩馥,登时冷哼一声,扭头不理。

    韩馥苦笑一声,寻思道:“那颜书行修为不差,我若是与他打上一场,也不知谁胜谁负?”

    正想着,忽听月若盈冷冷道:“到了。”

    韩馥一愣,抬头望去,见石室上方写着竹林间三字,他心头稍定,寻思道:“眼下还是比试重要,等到日后,免不了和他较量一场。”

    想着,韩馥便与月若盈一同进入屋内。方一进入,一股竹子的清香气息便扑鼻而来。韩馥精神为之一振,哈哈笑道:“对手在哪?快来打过。”

    “铮!”话音刚落,便听一个女子幽幽道:“公子动辄打打杀杀,岂不坏了这竹林美景?”

    韩馥寻声找去,发现那人身处竹林之中,他不由得笑道:“环境再好,不仍是要打?”

    那女子叹了口气道:“说的不错,环境再好,仍是要将其破坏,就如我这美貌一样,再怎么努力也逃不过时间的摧残。”

    “这人脑子没事吧?”韩馥眉头一皱道:“姑娘,你打是不打?若你不愿意打,认输了就是。”

    那人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莺儿你去打发了他罢。”

    话音刚落,便听另一女子道:“是。”韩馥寻声一瞧,却见一个女子缓缓从竹林中走出。这女子相貌尚佳,身材削瘦,美中不足的是,这女子左侧脸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

    “小心了。”月若盈道:“这人拥有魂奴,想来不好对付。”

    “魂奴?”韩馥精神一振,嘻嘻笑道:“原来姑娘和我一样,都是魂奴么?”

    那女子双眼一黯,缓缓道:“魂奴之躯,万劫不复。你既然已沦为魂奴,又怎能笑的出来?”

    韩馥一愣,登时无言。那女子默然半晌,忽然长长叹道:“罢了,人生苦短,不过几十光阴,谁又能在乎许多?”

    韩馥“噗哧”一笑道:“你们这主奴颇有意思,一个个倒是忧伤的很。”

    那女子瞧了眼韩馥,缓缓一笑道:“你也能瞧出我的忧伤么?那咱们倒是有缘人哩。”

    韩馥只觉的头大如斗,寻思道:“这一天怎么竟遇到这种怪人?”

    正想着,却听那女子又道:“你叫什么?”

    韩馥一愣,下意识答道:“韩馥。”

    “韩馥么?”女子品了品道:“我叫莺儿。”

    韩馥点点头道:“莺儿姑娘。”

    莺儿长叹一声,幽幽道:“你叫的这么亲热,等下咱们还不是要兵戎相见?小姐说的没错,男人啊都是靠不住的。”

    “神经病!”韩馥暗骂一声,猛地高高跃起道:“咱们还是打过了再说罢!”

    “看吧。”莺儿冷笑道:“我就知道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话音未落,陡然听她喝道:“归魂!”

一二五 幻战

    一二五幻战蓦然间,山花烂漫.一朵朵鲜花开遍大地,就连翠竹之上,也遍布鲜花。

    韩馥一愣,听月若盈叫道:“小心了,这人乃精魄奴,且修为不低!”

    “精魄奴?”韩馥一愣,旋即笑道:“那岂不是与小游一样么?”

    莺儿冷冷道:“你休想靠前一步。”

    韩馥嘿嘿一笑道:“我若靠前又如何?”说着,他足下一点,便大步前行。

    “我不是说不让你靠前了么?”莺儿眼中精芒一闪,霎时间天地变色,韩馥只觉脚下一空,险些身子仰倒。他低头一瞧,登时脸色大变,原来在他脚下方才还是平坦大陆,但不知何时竟变为了万丈深渊。

    莺儿冷笑道:“害怕了么?”

    韩馥冷哼道:“区区幻象,也想伤人么?”

    “谁说幻象不能伤人?”莺儿缓缓捧起地上一朵鲜花道:“若是用的好了,就连一朵娇花,也是杀人利器哩。”说着,她素手一扬,将鲜花抛至半空。韩馥只觉眼前一花,那鲜花竟变为一只巴掌大小的蝴蝶,朝韩馥飞来。

    “蝴蝶也能伤人么?”韩馥嘻嘻一笑,伸手欲接。

    谁料正在这时,忽听月若盈叫道:“别上当!”

    韩馥一愣,那蝴蝶蓦地展开双翅,翅膀上生满倒刺,朝韩馥咽喉割来。他一惊,忙用出‘逐日魔幻步’在空中倒转一周,有惊无险的将这招避过。“好俊的身手。”莺儿微微一笑,舞起杨柳腰肢道:“那这样又如何呢?”

    话音未落,韩馥便听到一阵嗡嗡作响。他脸色大变,四下瞧去,见花儿都变成了蝴蝶,朝着韩馥飞来。韩馥体内魂力一转,一道火光由指尖放出。蝴蝶遇火而燃,尽数跌落在地,微风一吹,立时化为细细飞灰,散入空中。

    莺儿柔柔一笑道:“公子气息有些乱了。”说着,她又高声喝道:“归魂!”

    “轰隆!”一声巨响,无数根粗大的冰柱拔地而起,飞速的朝着韩馥袭去。“小心了。”莺儿娇笑道:“即便是幻象,被刺中一下,你仍是会死的。”

    韩馥冷哼一声骂道:“你啰嗦什么?”话音未落,他脚下一点,旋即高高跃起,朝莺儿扑去。

    莺儿笑笑道:“我不是说了公子不要随便乱动么?”

    “轰隆隆!”话音未落,莺儿脚下土地陡然大震,就像被摧毁一般,不断的消失殆尽,在前方留下无底深渊。韩馥脸色大变,见自己与莺儿距离越发遥远,自己只消力气一尽,势必跌入深渊之中。虽说这不过是幻象而已,但瞧莺儿笑貌,韩馥仍不敢大意。正此时,一道灵光从韩馥脑中闪过,他嘻嘻一笑,拍手道:“归魂!”

    莺儿一愣,却发现什么也没能发生。她还当韩馥本领用尽,忍不住大笑道:“韩公子,是你输啦!”说着,她水袖一摆,地上花朵层层绽放,化作彩蝶,铺天盖地的朝着空中的韩馥攻去。

    韩馥身在空中,想要躲避已是不能。谁料就在这时,韩馥却嘻嘻一笑道:“莺儿姑娘,你的神通似乎不太听话。”

    莺儿一愣,低头望去。却见在她脚下不知何时开满了洁白雪莲,一朵朵的含苞待放。

    “你……”她心头猛地一跳,“这是精魄奴的招式……”

    话音未落,韩馥已哈哈笑道:“归魂!”

    “啪!啪!啪!啪!啪!”地上的白莲竞相开放,风雷水火霎时间齐齐而至,瞬间便将莺儿吞没。与此同时,那漫天飞舞的蝴蝶也终于迎上了韩馥,转眼间他就消失在其中。

    “轰隆!”陡然间,天地巨震,景色恢复如初,绿竹依旧,清香不减。莺儿低吟一声,摔倒在地。看其样子,应是昏厥过去。反观韩馥,却完好无损的站在一旁,脸上噙着笑意。

    一时之间,众人皆是无言。立在当场的侍女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的瞧着眼前的一幕。

    韩馥嘻嘻笑道:“美人儿姐姐,这是我胜了罢!”

    侍女这才回过神来,忙不迭点头道:“不错,魂奴比试,乃月圣使一方胜利了。”

    “哎。”忽然间,有人幽幽一叹道:“想不到终究还是要我出手。”

    月若盈冷笑一声道:“我当是谁,原来竟是你么。”

    谈话之间,一个女子缓缓走出竹林。远远瞧去,见她身材窈窕,着一身杏黄长裙,衣衫上绣着一朵怒放的玫瑰。待她走近,韩馥仔细一瞧,才发现这女子相貌实在算不上特别出众,比起寻常女子,也不过多了几分美丽罢了。但饶是如此,韩馥仍是忍不住调笑道:“乖乖不得了,又来了一位美人儿。”

    那女子瞧了韩馥一眼,缓缓道:“这位公子也知道我的美么?”

    韩馥还没回话,却听月若盈冷冷道:“多年不见,你还是这般自恋。”

    谁料女子却不瞧月若盈,径自幽幽道:“这是自然,奴家天生丽质,任是谁瞧了,也要挪不开眼睛。哪象月小姐,男子瞧了,纷纷敬而远之。”

    “你说什么?”饶是月若盈素来淡然,听她这话,仍是忍不住大怒。

    那女子笑了笑道:“你不信么?那就问问你身旁的男人罢。”说着,她一挺胸脯,无比自信的盯着韩馥问道:“这位公子,你说我们二人,谁更美丽一些?”

    “噗哧。”韩馥登时笑出声来。

    女子眉毛一蹙不悦道:“你笑什么?”

    韩馥哈哈一笑道:“恕我直言,你这相貌若是放在世间,仍算不错。但与月大小姐一比,却是星星与月亮般的差距了。”

    月若盈娇躯一颤,她心肠就是再硬,但听到别人夸她美貌,心中仍是忍不住得意,她不由得白了韩馥一眼,忖道:“这坏东西说话还算中听,昨日那事,不如再整治他一回就此作罢吧。”

    正想着,忽听那女子幽幽一笑道:“原来如此。”

    韩馥见她不怒,心中稍奇道:“原来如此什么?”

    那女子道:“你与旁人一样,都是这般的没有眼光。”

一二六 镇魂琴

    一二六镇魂琴说着,那女子幽幽一叹道:“这也罢了,毕竟你们都是凡夫俗子,自然无法欣赏我这等绝世容姿.”

    韩馥听了噗哧一笑道:“姑娘说的不错,你实在太过美丽,所以我们都无法欣赏。”他这话说的直白无比,那女子再是自恋,也听出韩馥话中的讽刺意味。

    念及至此,那女子不由得冷哼一声道:“你眼光差也就罢了,但还敢羞辱我,这就得教训你一番了。”

    韩馥眉头一挑,笑道:“大美人儿若是有这个本事,我领教就是。”

    女子冷哼一声,竟搬出一只古琴。韩馥一瞧,登时奇道:“不打架你弹琴作甚?”

    “小心了。”却听月若盈道:“这女子名叫钟琴,虽然性子古怪,但手中三十六路镇魂琴却不可小觑,也是本次夺魁的热门之人。”

    “原来如此么。”韩馥眉头一挑嘿嘿笑道:“那么说来,咱们倒捡到宝贝了。”

    月若盈素来不喜韩馥这轻佻性子,不由得秀眉一蹙,正要责怪,谁料钟琴却冷哼道:“既然如此,那就请公子品评奴家的琴艺一番罢!”话音未落,只听“铮”的一声,钟琴已坐倒在地,双手抚琴。

    韩馥嘿笑一声,提掌便攻。谁料钟琴视若无睹,伸出玉手,在琴弦上轻轻一拈。“徵!”琴声清幽且净,似一股清风,冲淡平和,缓缓流入韩馥心田。韩馥身子一震,竟而战意大减,提起的手掌也放了下去。

    钟琴妩媚一笑,指尖拨撩琴弦又快几分。只听噼噼啪啪数响,音色陡然高了八度,就似疾风劲草,狂风乱舞。韩馥身子一颤,登时忘乎所以,不由自主的扭动起来。“韩馥!”月若盈惊叫一声,而韩馥却似闻所未闻一般,脸上挂着古怪的笑容,在那随着琴声翩翩起舞。

    “唉!”钟琴长叹一声道:“说到底,你也不过这等本领。”说着,音色陡转,竟似玉裂帛碎,慷慨激昂。韩馥只觉眼前一花,立时置身于战场之中,在他身畔,是激战正酣的两路大军。双方兵戎相见,互不退让。一时间,惨叫声此起彼伏,天边也被染红。“啊!”韩馥大吼一声,原地挥拳出掌,狂舞起来。

    月若盈脸色一变,尖叫道:“不要被她骗了!”

    谁料韩馥理也不理,挥拳越发迅速,身子也跟着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弹奏到此,已达曲目结尾。钟琴纤纤柔荑一转,琴声越发幽咽,风中似乎吹来了啼哭之声。韩馥眼前一黑,画面再度变换……

    “三十六路魔音镇魂。”钟琴缓缓道:“一闻魔音,至死方休,魔音枯竭,人命已绝。”说着,只见钟琴赫然站起,手下琴声嘎然而止。

    “娘!”忽听韩馥大叫一声。月若盈脸色一变,扭头望去。见韩馥双眼无神,脸上惨白无比。他蓦地伸出手掌,朝自己头顶拍落!

    “不!”月若盈大叫一声,抢步跟上。但事发突然,她与韩馥又有数丈之隔,想要救人,已是来不及了……钟琴悠悠一笑,看着韩馥自裁。但就在这危急关头,韩馥手掌猛地停下。钟琴一愣,忽听韩馥嘿嘿笑道:“大美人儿,我逗你的!”瞬息之间,韩馥足下一点,化作鸿光。众人只觉眼睛一花,韩馥已抢到钟琴身前。

    钟琴一惊,忙出手护琴。谁料韩馥速度奇快,“噗噗噗”连打三掌。其中两掌将钟琴逼开,其余一掌用尽全身气力,朝着古琴打去!“喀拉!”木头断裂之音袭来,钟琴手中的古琴霎时间被韩馥劈成两段,首尾分离。钟琴面色一变,正欲后退。但韩馥比她更快,足下微微一晃,正是‘逐日魔幻步’。“啪”的一声,钟琴只觉肩头一软,已被韩馥拿在手中。

    “去!”韩馥蓦地手上发力,将钟琴丢出。这一下包涵真力,力道大的异乎寻常。钟琴把持不住,登时撞在竹林上,朝后倒飞而出。只听“咔咔”之声不绝于耳,钟琴一路上也不知撞倒了多少竹子,这才停下身来。

    侍女赶忙跟过去瞧,却见她双目紧闭,嘴角含血,已昏死过去。

    “美人儿。”韩馥嘻嘻笑道:“这仗是我们胜了罢。”

    侍女一愣,忙点头道:“不错!今日比试,月圣使胜了!”

    韩馥听后,笑嘻嘻的走到月若盈身前道:“月大小姐,今个我又胜啦!”

    月若盈还未回过神来,韩馥连喊三声,她这才猛地惊觉,赶忙笑道:“是啊,今**做的不错。”

    韩馥照例嘻嘻哈哈一阵,跟着月若盈走了。二人并肩而行,一路无言。走了一阵,忽听月若盈问道:“钟琴三十六路魔音霸道无比,若是有人不小心中了招数,就算那人修为再高,也得被她操控不能脱身。”说到这,她微微一顿道:“可是你……你怎么能自行破开迷障?”

    “也许是我运气好呢?”韩馥嘻哈笑道。

    “是么。”月若盈若有所思,过了半晌才缓缓道:“好吧,就算是你吉人自有天相。”

    韩馥嘻嘻一笑,不再提起这事道:“月大小姐,昨日那事……”

    月若盈一听,登时脸色发黑,哼了一声道:“你往后若要找乐子,也记得消灭证据,免得让我瞧了恶心。”

    韩馥挠了挠头道:“这事绝非你想的那样。”

    “那能是哪样?”月若盈冷笑道:“如此大的一个红唇印在脸上,你当我傻子不成?”

    韩馥登时无言以对,他抓耳挠腮半晌,这才道:“虽然我说不出来缘由,但我绝对没干那档子事。”

    “鬼才信你。”月若盈白他一眼道:“从今往后,你若再让我发现,就自动滚出去住罢。”

    韩馥一愣喜道:“这么说来,月大小姐你是原谅我了?”

    月若盈“呸”了一声怒道:“我若整日跟你生气,岂不是要气死?”

    韩馥一听,登时嬉笑一阵,哄的月若盈脸上也渐渐有了笑意。过了半晌,才听月若盈道:“好啦,咱们也该回去了。”

    韩馥听了,立时正色道:“好,我这就为月大小姐开路!”说着,他走在前边,一副保镖架势。

一二七 捣乱

    一二七捣乱月若盈冷哼一声,正想斥责韩馥几句.忽然听人咯咯笑道:“韩公子,奴家等你许久了。”

    二人脸色齐变,韩馥是冷汗长流,月若盈则大怒道:“洛媚儿,你来作甚?”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洛媚儿。瞧她秀发如瀑,媚眼含情眼波缓缓流转,身着粉色透明丝衣,内里着了件红色的贴身短衣。韩馥一见,登时想起昨晚旖旎风光,心头不由得一颤,“咕”的声吞了口口水。

    洛媚儿咯咯一笑道:“月家妹妹别急,奴家今日来呀,不是为了找茬打架。”

    月若盈哼道:“既然不是打架,那你来此作甚?”

    洛媚儿咯咯笑道:“找人。”

    月若盈冷笑道:“我这没有你能找的人。”

    “那可未必。”洛媚儿双瞳紧紧盯着韩馥,片刻也不离开。

    月若盈见她神色暧昧,芳心更怒,冷冷道:“洛媚儿,你若想要搔首弄姿,这炼魂教中大有男子可以为你癫狂,至于这人乃我月若盈的魂奴,你要想打他的主意,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洛媚儿娇笑一声道:“月家妹子,你可真不了解我。”

    月若盈呸道:“谁想了解你?”

    洛媚儿咯咯一笑道:“月妹子,实不相瞒,我最近过的不大痛快,看样子是得病了。”

    “这可好。”月若盈冷笑道:“那我可要庆贺一番。”

    谁想洛媚儿并不发怒,反而幽幽一叹道:“月妹妹笑我也好,反正我是得了绝症,好不了啦!”

    月若盈一愣,冷笑道:“绝症?你想骗人,也要寻些好的说辞。”

    洛媚儿盯着韩馥,咯咯一笑道:“我哪有骗你?每当夜里,我便想他想的肝肠寸断,身子上下如烈火焚烧一般,这不是绝症还是什么?”

    韩馥一听,登时脸色惨白,脚下微微挪动,一见不妙,立时便逃。月若盈脸色羞红,啐道:“你这女人真是下贱,这么不害臊的话也能随便说出口。”

    洛媚儿咯咯笑道:“男欢女爱再正常不过,怎能说成下贱?”

    月若盈呸了一声,却不理她。洛媚儿笑道:“有些人与我一比,可要下贱多了。我充其量不过是直言不讳,而她却借故徇私,缠着我的爱人不放,你说她是不是无耻极了。”

    月若盈一愣,心中忖道:“这贱人说谁。”说着,她扭头一瞧,见洛媚儿紧紧盯着自己,那表情神色,分明她口中之人便是自己。月若盈登时大怒道:“好啊洛媚儿,你果真是来找茬打架的。”

    洛媚儿咯咯一笑摆手道:“你还不承认么?昨天一日我还与他恩恩爱爱大被同眠,谁想今日一早某些人就拉着他参加那什么七凶布试,还险些送了性命。你说这贱人是不是无耻至极?”

    月若盈就是再傻,也登时明白过来。她只觉脑中“嗡”的一声,立时叫道:“好啊韩馥!你做了这等不要脸的臭事之后,竟然还敢回来!”

    谁料话音未落,只听嗖的一声,韩馥人已蹿了出去。月若盈俏脸一黑,怒道:“你给我站住!”

    韩馥听着月若盈的吼声,边逃边忖道:“我的乖乖,这姓洛的祖宗什么时候来不成,偏要这时候出现,从今往后看来我是别想再见月大美人儿啦。”他步法奇快,转眼间就消失在二人视线当中。

    月若盈铁青着脸怒道:“等下见了你,瞧我不收拾你的。”

    洛媚儿咯咯一笑道:“月妹妹,这韩馥乃姐姐的心上人,不知你能否瞧在我的份上,网开一面呢?”

    月若盈俏脸一红,冷哼道:“你若是能真的将他抢走,也由得你。”

    “呵。”洛媚儿微微一笑道:“这可是月妹妹亲口所说,那姐姐我可不客气啦。”

    月若盈哼了一声,扭头便走。转眼间就从洛媚儿视线中消失。“生气了。”洛媚儿咯咯一笑道:“真是不禁逗弄。”

    却说韩馥撒腿就跑,也不知跑了多久,他见月若盈没有追来,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暗骂道:“他妈的,这姓洛的狐狸精,真会给老子找事。”

    话音未落,就听洛媚儿嗔道:“哎呦,韩公子竟说我是狐狸精,真叫媚儿伤心哩。”

    韩馥冷哼一声,骂道:“藏什么藏?还不出来?”

    “咯咯”一笑,便有人从暗中转出。她巧笑嫣然,相貌出众,正是洛媚儿。韩馥一见她,登时气不打一处来道:“你找我作甚?难不成是来找事的?”

    洛媚儿幽怨的嗔他一眼道:“昨日奴家刚与韩公子一夜**,今天仍思念的紧,所以便不顾一切来瞧你啦。”

    韩馥呸了一声怒道:“别想蒙我,你到底要做什么?”

    洛媚儿一听,登时换了副表情,咯咯笑道:“不是你叫我帮你搜集本次七凶布试参赛者的资料?这么快便忘记了?”

    韩馥一愣,奇道:“这么快就办妥了?”

    洛媚儿含情脉脉道:“那是自然,心上人的要求……”

    话未说完,便被韩馥挥手打断道:“打住打住,这骗人的话老子可不愿听。”

    洛媚儿眼中闪过一丝黯然,却旋即咯咯笑道:“那韩公子想听什么?”

    “拿来。”韩馥将手一伸道:“那些人的资料。”

    “真是猴急。”洛媚儿风情万种的嗔了韩馥一眼,从怀中掏出一本记事薄,交到他的手中。

    韩馥接过打开一瞧,见上方赫然列着密密麻麻几百个名字。他粗略看了一眼,又朝后翻开。却见后边几页,详详细细的记载了本次七凶布试夺魁热门人选,以及他们神通修为的详细资料。韩馥看到这里,登时对洛媚儿无比钦佩:“短短一夜,你就能做到这个地步么?”

    洛媚儿咯咯笑道:“我好歹也算是教中圣使之一,这点小事交给下人去办,很快便做好了。”

    韩馥哼了一声道:“下次说谎前,先把红眼圈想办法去掉了。”

    洛媚儿一愣,咯咯笑道:“怎么,难不成韩公子担心我么?”

    韩馥将头一扭,也不理她。洛媚儿见了,嘴角微微上扬,瞳中缓缓流淌过一丝暖意。

一二八 实情

    一二八实情二人一时无言,韩馥在旁径自翻着记事薄,他看了一会儿,忽而问道:“在你这上边总共记了十名夺冠热门人选,我怎的没瞧见刘心兰?”

    “刘心兰?”洛媚儿一愣,“那是谁?”

    韩馥一拍脑袋,笑道:“是个不男不女的,他原名叫刘XX.”

    洛媚儿这才回过神来,她秀眉一蹙道:“这人我虽有耳闻,但传闻中他不过是练错功夫,变得有些神智不清罢了,怎的又和这夺冠热门扯上关系?”

    韩馥想了想,将早晨之事同洛媚儿细细说了。洛媚儿听后皱眉道:“这人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经常被教中弟子欺负,谁也没想到他竟有这般修为。”

    韩馥听了点头道:“罢了,这人疯疯癫癫不足为患,要我看来,那颜书行才在是本次比试的第一大敌。”

    “说的不错。”洛媚儿点头道:“颜书行神通强横,教中早有流传。若不是上一次比试时他年纪不足不能参加,恐怕他早已是七圣使之一。时至今日,众人都认为他夺魁是迟早的事。”

    韩馥点点头,又反复读着信息。过了半晌,他指着一个名字道:“这人是谁?为何资料这么稀少?”

    洛媚儿道:“这人名叫欧阳太和,是几年内才加入圣教的。他平日来极是低调,鲜有露头。所以众人对他都不算了解,只是近日来他接连打倒数位高手,这才声名鹊起。”

    韩馥点点头,他又翻一页见上边赫然写道:“三十六路魔音镇魂,钟琴夺魁不难。”

    韩馥一愣,笑着将这页撕下。洛媚儿奇道:“韩公子这是做什么?”

    韩馥嘿嘿笑道:“这人刚刚被我打败啦,所以咱们用不着防她了。”

    洛媚儿身子一震,不可思议的盯着韩馥道:“你将钟琴胜了?”

    韩馥挠挠头道:“怎么?不像么?”

    洛媚儿摇头,过了半晌才艰难道:“这钟琴的三十六路魔音镇魂极是霸道,她师父与家师交手多次,互有胜负,一直是七圣使有力的争夺者之一。直到十年前她师父去世,家师这才毫无悬念的一举上位。”说着,她有默然半晌道:“一个月前,我曾与钟琴打过一场,她们主奴二人联手,对我两个魂奴加我自己,我依然落败了。”

    韩馥一震,惊诧道:“她竟有这么厉害?”

    洛媚儿默然一阵缓缓道:“她与她的魂奴配合无间,均是幻术一脉,二人携手并济,足以衍生出幻世大阵,入阵者六识蒙蔽,心神丧失。可说是一等一的神通。”

    韩馥默然良久,忽而嘻嘻笑道:“那该是我运气好,侥幸破了她的镇魂魔音。”

    洛媚儿美目一亮,喜道:“说的不错,韩公子既然能胜过钟琴,那想来战胜颜书行也并不是全无可能。若你真的战胜颜书行,我这七使的位置,也算是保住了。”

    韩馥不置可否的笑笑,他蓦地合上记事薄道:“好啦,叫人看见咱俩在一起多有不妥,我也该走啦。”

    洛媚儿咯咯一笑,反而朝韩馥身上帖去,韩馥只觉一股幽香顺着鼻子间钻了进来,叫他说不出的燥热。“韩公子。”洛媚儿娇滴滴道:“奴家才不怕别人看见呢。”

    韩馥脸色一变,登时把持不住自己,忍不住用右手揽住了洛媚儿腰肢。谁料洛媚儿忽然间娇笑一声,却纵身越开。“韩公子。”洛媚儿笑道:“改日再见罢!”说着,她摇身一晃,人已去的远了。

    韩馥愣神一阵,心底是说不出的遗憾。过了片刻,他才回过神来,“他妈的!”他骂了一句,转身便走。这一路原路返回,不用多时,就来到月若盈宅邸前。韩馥想起方才之事,登时心中一虚忖道:“月大小姐现在一定气急了,我若是从正门进去,岂不是撞在刀口上?”他心念一转,便朝着后门走去。

    没走多久,便绕到宅邸后方。韩馥放眼一瞧,见后门大开。他心底登时乐开了花:“他妈的,多谢老天保佑。”说着,他便施施然的进了后门。谁料脚还未曾落地,便听一人冷笑道:“您可算是回来了么?”

    韩馥神色一变,拔腿要跑。听那人怒道:“站住!你再跑我可用魂咒了!”

    韩馥一听,马上不跑了。他换了副神色嬉笑道:“可真是巧,在后门也能遇到您。”

    月若盈冷笑一声道:“少给我来这一套。”

    韩馥冷汗直流,嘻嘻哈哈道:“哪有?这不是和您打个招呼么?”

    月若盈呸了一声,冷冷道:“老实交代,你和那洛媚儿到底什么关系?”

    韩馥一听,登时急道:“我和她真没做过那事。”

    月若盈脸色一红,羞怒道:“谁问你这个了?你俩要是做过那等苟且之事,你的主人早就变成了她,这点我若想不明白,我还是月若盈么?”

    韩馥听了,登时长嘘了一口气道:“那就好,那就好,我还当你误会了呢。”

    “呸!”月若盈怒道:“你俩有没有那事,又与我何干?我是问你,洛媚儿这时候来找你,她究竟要做什么打算?”

    韩馥长叹一声,这才将昨天的事同月若盈细细说了,月若盈听后,表情极是复杂,缓缓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韩馥思索半晌,正色道:“没想好。”

    月若盈一愣,气的笑了:“你这惫懒鬼,既然没想好,为何又要答应她?”

    韩馥默然半晌道:“我瞧她可怜罢了。”

    月若盈一愣,登时不语。过了好一阵,她才缓缓自语道:“因为可怜,你就谁都愿意帮么?”

    “你说什么?”韩馥奇道。

    月若盈摇了摇头道:“既然你做了决定,那这事我就不再过问。”

    “月大小姐……”韩馥一喜,正想说些俏皮话。

    “但是。”谁料月若盈话锋一转道:“我的七凶布试,你却不许怠慢了。”

    韩馥神色一肃,拍胸脯道:“这是自然!”

    月若盈点点头,忽而长叹一声道:“反正七凶布试过后,你就恢复自由之身,你现在愿意帮谁,我都不管啦。”

一二九 十日之期

    一二九十日之期圆月惨白,篝火毕剥.

    “噼啪!”太叔岚随手捡起一块木柴仍入火中,笑笑道:“韩兄弟,你今日来寻我,可有什么要紧事么?”

    韩馥冷哼一声道:“你教我这修魂之术,究竟是什么东西?”

    “不就是修魂之术么?”太叔岚哂笑道:“还能有什么?”

    韩馥眼神一冷,缓缓道:“你若是骗我,将来我定饶不了你。”

    太叔岚哈哈一笑,丢下木柴,远远去了。韩馥眼角微微抽搐,过了半晌才长吁一口气,转眼间便融入绿芒之中。

    转眼间,半月即过。韩馥一路披金斩棘,连连得胜。不知不觉间,七凶布试已渡过大半。

    这一日,韩馥正在房中歇息,忽然有人叩门道:“韩馥。”

    韩馥一愣,旋即嬉笑道:“月大小姐,你找我有事?”

    月若盈在门外“嗯”了一声道:“明日便是外轮赛小组赛的最后一场,你可准备好了么?”

    韩馥嘿嘿笑道:“早就准备妥当了。”

    月若盈隔着房门点了点头叹道:“那就好,十日后就是最后一场比试,你若赢了,咱们便算是从外轮赛中脱颖而出啦。”

    韩馥眉头一挑,喜道:“这可好。”

    月若盈点点头道:“只是十日后一战,你绝不可轻敌,但凡是能坚持到这时候的,没有一人是易与之辈。”

    韩馥点头道:“我明白。”

    “还有。”月若盈有意无意道:“这十日没有比试,你若有什么想办的,就尽快罢,到了内轮赛之后,场场都是生死之战了。”这话说完,韩馥便听到脚步声缓缓响起,月若盈已去的远了。

    “想办的事么?”韩馥轻轻念着,忽而他眼神一亮,叹道:“罢了,也该带着洛媚儿走一趟啦。”

    爽秋已过,枯叶飘零。风儿无情的吹打着地面,将黄叶卷的团团打转。

    洛媚儿倚在窗棂之上,怔怔的瞧着蔚蓝的天空。“小姐。”她身后的阿宁轻轻道:“天气转凉了,您可要多加衣服。”

    “嗯。”洛媚儿懒懒的应了一句,却并未放在心上。

    阿宁见洛媚儿不理,自己也就不再不多说,索性陪她一起出神望天。正这时,忽然有人叩门。阿宁眉头一皱问道:“是谁?”

    那人道:“小姐,奴婢有事情禀报。”

    “进来罢。”洛媚儿懒洋洋道。

    那人“是”了一声,拜进屋内。洛媚儿用余光一扫,娇笑道:“春芮,可有什么事么?”

    那婢子头也不抬,径自道:“小姐吩咐,若有一姓韩的找你,奴婢便要第一时刻通知您……”

    阿宁脸色微变,低低道:“他来了。”

    谁知话音未落,洛媚儿已飘然出屋。她行的极快,转眼间已消失在二人视线当中。

    韩馥坐在正殿上,端着茶水正要喝下。谁知忽而香风一闪,一道人影旋即扑上。韩馥一愣,登时侧身去避。谁料那人身手矫捷,她足下轻轻一点,韩馥非但没有避开,反而将那人拥入怀中。韩馥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听到一阵咯咯笑意道:“韩公子,你这些天都不来瞧我,奴家还当你负心薄幸,将我忘了呢。”

    韩馥苦笑一声,感受着怀中那火辣辣的娇躯道:“洛大美人儿,你再不下来,我可要把持不住啦。”

    谁知这么一说,洛媚儿反倒没有下来的意思。她嘻嘻一笑,冲着韩馥吹气如兰道:“那好啊,奴家巴不得韩公子临幸。”

    韩馥只觉胯下那股邪火越发难以忍耐,蓦地,他脸色大变,赶忙将洛媚儿推开。洛媚儿咯咯一笑,欣赏着韩馥的窘态道:“韩公子,你今日来找奴家,可有什么事么?”

    过了半晌,韩馥才恢复如初,他瞪了洛媚儿一眼,没好气道:“前些日子我答应帮你时,不是说让你为我做一件事么?”

    洛媚儿嗤嗤笑道:“好啊,无论韩公子什么要求,奴家都会满足你。”

    谁料韩馥丝毫不为所动,反而眼中闪过一丝黯然道:“那正好,你收拾收拾行装,这就跟我走罢,咱们还有十天的时间。”

    “去哪?”洛媚儿一愣。

    韩馥长叹一声,盯着蔚蓝的天空道:“粟海城。”

    一抹碎金也似的阳光洒入堂内,正好打在一只黄狗身上。黄狗打了个哈欠,享受似的翻了个身。“汪汪!”它懒洋洋的叫了一下,转眼间就沉沉睡去。

    “大黄真会享受哩。”一个店小二模样之人,执着扫帚,在外扫着落叶。“这世道。”他长叹道:“生意不好做啊!”

    “行了。”他身后的展柜笑骂道:“你个小子平时干活就会偷懒,今日好容易扫扫地,就来抱怨么?”

    店小二嘿嘿的笑了笑,又拿起扫帚。“不过啊……”那掌柜叹了口气道:“这生意的确越来越难做了。”

    这时,有两人迎着夕阳快步走来。听一人道:“啊呦,奴家走不动啦,今日咱们便在这客栈歇息了罢。”

    另一人冷哼道:“咱们出来已经三天了,若不是你整天喊累,咱们早就到粟海城了。”

    那人咯咯笑道:“那是自然啦,我们做女人的若是每日走的太多,会变老的。”

    另一人冷哼一声,却未回答。二人边说着,边走到这小二身前。店小二放眼一瞧,见来者是一男一女。男子身高八尺,穿一袭蓝衫布衣。仔细瞧去,见他相貌不俗,英俊中透着一丝古怪精灵。

    与他相比,他身旁那粉衣女子却是娇媚入骨,一颦一笑之间,都有股勾魂摄魄的魔力。店小二一瞧,不由得看呆了。

    这时,忽听那男子笑道:“小二哥,你那还有房间么?”

    店小二一愣,旋即回过神来。他赶忙道:“有的有的。”

    “那就好。”男子笑笑。

    店小二迷眼瞧了瞧二人,问道:“恕小的眼拙,不知二位是要一间房,还是要两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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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零 粟海恶事

    一三零粟海恶事女子听后嗤嗤一笑,伸手抱住身旁那男子道:“我们夫妇二人同行,小二哥你说是要一间还是两间?”

    小二一听,登时反应过来,他点头哈腰笑道:“那自然是一间.”

    谁料话音未落,便听那男子嘻嘻笑道:“小二哥你别听她胡说,我们二人是兄妹身份,自然是要两间房了。”

    小二一愣,见那女子一脸嗔怪道:“韩公子,都到了这时候,你莫非是嫌弃奴家么?”

    男子呸了一声道:“你洛大美人儿我可消受不起。”

    不用多说,这二人自然是韩馥与洛媚儿了。

    洛媚儿故作凄苦幽幽叹道:“这世上男人都是负心薄幸,前一刻还山盟海誓,后一刻便忘了别人啦。”

    谁想韩馥丝毫不为所动,径自将银钱交给店小二道:“劳烦小二哥,两间上房。”

    店小二虽然看不透二人关系,但他多年来待人接物,相面功夫却是十分厉害。他粗略一瞧,就知这两人绝不简单。当下,他丝毫不敢怠慢,忙将二人引到各自房中。

    韩馥刚躺到床上,便听有人“铛铛铛”的叩门。他眉头一蹙,嘻嘻笑道:“我睡下了,衣服都脱啦!”

    谁知话音未落,便听到“吱呀”一声,洛媚儿娇笑道:“那可好,就让奴家伺候韩公子就寝吧。”

    韩馥不由得苦笑道:“洛姑奶奶,我都听你的让你休息了,你就别来打扰我了罢。”

    洛媚儿笑着走到床前,坐在韩馥身畔嗤笑道:“能与我共处一室,是多少男人求不来的福分,奴家从没见过韩公子这般不知好歹的。”

    韩馥哼了一声,却不回答。洛媚儿浅浅一笑,忽然道:“韩公子,奴家已听你的来到粟海城了,接下来你要我如何去做?”

    韩馥缓缓道:“明日一早,咱们二人就进城去。我要你为我寻找一人。”

    “找谁呢?”洛媚儿玩味的笑笑。

    韩馥叹了口气道:“崔三。”

    “崔三?”洛媚儿一愣,旋即反应过来,她嗤笑一声道:“就是那个不中用的奴才么?”

    “呸!”韩馥怒道:“你戳瞎他的双眼,这笔帐我自然要跟你算算。”

    洛媚儿笑道:“那韩公子是要替他报仇么?也要戳瞎奴家的双眼么?”

    韩馥冷哼一声道:“我自然没有你这么残忍,只是你找到他后,我要你向他道歉,并吩咐手下之人,从今往后照看好崔三,保证他一生衣食无忧。”

    “就这么简单?”洛媚儿娇笑道:“我还当韩公子要让我嫁给他呢。”

    “你……”韩馥冷哼一声。

    洛媚儿嗤嗤一笑,正欲发言。忽听有人叩门道:“两位客官,酒菜在楼下准备好啦,你们可以下来用饭了。”

    韩馥点头应了拉着洛媚儿朝楼下走去。二人下楼一瞧,见大堂上空空荡荡,加起来用餐的也不过五人。他心中好奇,按理说这个时节正是商人买卖高峰时期,平常的粟海城周边早就供不应求,可怎的今年到了这个时候,客栈中却没什么人。念及至此,韩馥忍不住问道:“展柜的,这客栈中为何如此清冷?我记得粟海城该是个商贸大城,往来商户络绎不绝才是。”

    那展柜一听,登时奇道:“客官以前来过粟海城吧?”

    韩馥神色一黯,勉强笑道:“正是。”

    掌柜点点头叹道:“客官虽然说的不错,但那已是两年前的事情啦,最近的粟海城,着实不太平哩。”

    韩馥一愣奇道:“怎么不太平?”

    掌柜叹了口气道:“这事还得从两年前提起。”说着,他微微一顿又道:“两年前的一夜,咱们城中首富韩家忽然一夜之间被屠灭满门,只剩下了韩家大少爷活在世上。”

    韩馥登时默然不语,听掌柜又道:“可那位大少爷平日来无恶不作,四处欺压百姓,所以大伙听到了他遭此灾难时,大多是拍手相快,是以并未有人去送别一番。”

    韩馥想起当年之事,这才明白为何他偌大的韩家被屠灭满门,竟没有一人来登门哀悼。念及至此,他心中就似打翻了五味瓶一般,说不出的难受。掌柜见韩馥神色不善,还当他为韩家惋惜,他不由得又长叹一声道:“可咱们这粟海城中,除了韩家,还有一户欧家也是城中一霸。那欧家的大少爷欧胜华听到韩家破落之事,便在葬礼上去寻那韩家少爷麻烦。咱们寻常都说,人死为天,人家正办着丧事,你却上门寻仇,这样的人当真是死不足惜。”

    “之后呢?”韩馥嘶哑着嗓子问道。

    掌柜叹了口气又道:“那自然不用多说,韩家少爷万念俱灰,又被人欺负。他盛怒之下,便一刀下去,把那欧家少爷宰了。欧家老爷听到这事,当即雷霆震怒,派遣大量人手去捉那韩家少爷。但谁知韩家少爷杀人之后当即出逃,就连贴身跟班,也不知他的去向。欧家老爷拷打那跟班多时,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

    韩馥一震,惊道:“那跟班后来如何了?”

    掌柜缓缓摇头道:“这就没人知道了,但被欧家捉入屋中,谁相信他还能活着回来?八成已被人偷偷杀了罢!”

    韩馥一听,登时又惊又怒道:“崔三!”

    “崔三?”掌柜奇道:“这是谁的名字?”

    韩馥强忍怒火,颤抖着声音问道:“之后又如何了?”

    掌柜沉浸在回忆当中,显然没注意到韩馥的异样,他过了半晌才缓缓道:“在那之后,欧家老爷病重,没多久便死啦!”

    “便宜了他。”韩馥冷哼一声又问道:“那和现在这等景象又有什么干系?”

    掌柜道:“在这事之后,欧家也迅速衰败,他们家的势力,也被周围众多商人瓜分殆尽。但这时候不长,就在去年前一天夜里,忽然有人传来一声惨叫。官差赶去一瞧,却见那人早已死亡,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瓜分欧家商人中的一员。”

    说着,他放低声音悄悄道:“有传闻说,这个商人死相恐怖,是被人吸干了血哩。”

一三一 诡秘

    一三一诡秘韩馥哂笑道:“不知道是哪里传出来的谣言罢.”

    掌柜黑着脸,缓缓摇头道:“若真是谣言,那就真的好啦。”

    韩馥一愣,听他又道:“那商人死后,城中大户并没有在意,毕竟死了一个竞争对手,对大伙来说都是好事。可谁知这事情并没有结束,从那以后,每逢月中之时,便会有一人不明不白死去。”

    韩馥惊诧道:“竟有这等事?”

    掌柜点头道:“起初大伙并不知道他们为何而死,但时间一长,死的人渐渐多了,大家也就明白了,原来死的那些人,都是曾经瓜分过欧家财产的商人。”

    韩馥不语,听掌柜继续道:“一时之间,城中商人人人自危,更有传闻说欧家老爷死不瞑目,化作厉鬼,前来索命。”说到这,他刻意放低了声音道:“我曾见过一个死者,那人浑身上下的血液被人吸干,死状可怖,就似一只干尸哩。”

    “之后又如何了?”洛媚儿饶有兴致问道。

    掌柜叹了口气道:“于是乎,欧家老爷冤魂不散前来复仇的消息不胫而走,城中商户谁也不敢迈出大门半步。但饶是如此,仍是不断有被害者。”说着,他顿了顿道:“此时城中已不断有人搬走,偌大的一个粟海城转眼间就空了大半。但有些人家大业大,一生在此经营,怎能说走就走?所以有些富庶商户集体出钱,花重金聘请了一位除魔天师。”

    “除魔天师?”韩馥一愣。

    “是啊,传闻说那位大师法力通天。”掌柜一努嘴道:“这不,那位天师今天才进城。”

    “八成是个坑蒙拐骗之辈。”韩馥想了想又问道:“难道城中人就没见过那凶手么?”

    “说来奇怪。”掌柜摇了摇头道:“官府曾加派兵力,连夜巡逻。但不知怎的,这些官兵总是集体睡去,第二日一醒,便发现有人遇害了。久而久之,那当官的也害怕妖怪加害自己,把所有兵力全用来保护他了,哪还顾得上城中众人?”

    洛媚儿闻言咯咯一笑道:“这就叫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说的是。”掌柜黯然点头道:“这时候大家都想活下来,谁还顾得上别人?”

    韩馥默然半晌,心中已有了计较。他微微一笑,抱拳道:“多谢掌柜陪咱们聊了这么久,我们二人已吃得饱啦,也该回房去了。”

    掌柜笑了笑道:“客官慢走。”

    韩馥点点头,拉着洛媚儿上楼进房去了。二人刚一进屋,便听洛媚儿咯咯娇笑道:“韩公子,你这么着急要奴家伺候你就寝么?”

    韩馥冷哼一声道:“粟海之事你怎么看?”

    洛媚儿咯咯一笑,坐倒韩馥怀中道:“说来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想来是那欧家老爷死不瞑目,化作厉鬼前来寻仇了罢。”

    韩馥眉头一蹙道:“你是这么想的?”

    洛媚儿嘻嘻笑道:“不是这样还能怎样?反正这些人都是寻常凡人,他们死活于我无关。”

    韩馥冷哼一声道:“这城中事如此诡异,我瞧不像是冤魂所为。”

    洛媚儿咯咯笑道:“韩公子以为是什么东西做的?”

    “我也不知。”韩馥摇头道:“但我总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

    “所以。”洛媚儿吐气如兰,在韩馥耳畔轻轻道:“你要去管一管么?”

    韩馥眼神一冷,缓缓道:“粟海城到底还是生我养我之地,既然今日来了,那不管也不成了。”

    洛媚儿嗤嗤笑道:“那不去寻崔三了么?”

    闻言韩馥身子一颤,过了半晌才缓缓道:“听他掌柜之言,崔三似乎已遭遇了不幸,本来我打算上门去寻欧家晦气,但时至今日欧家已倒,也没必要再去找了。况且这事归根结底,仍是我的不好,我若不失手杀死欧胜华,崔三也不会有此一难。”

    洛媚儿见韩馥神色不佳,不由得轻轻一叹道:“你也别太自责啦。”

    韩馥冷哼一声道:“当年若不是戳瞎崔三双眼,又怎会有这些事情?就算咱们寻不到崔三,你也要在他墓前下跪致歉。”

    “你……”洛媚儿眼中怒色一闪而过,过了半晌她才嘻嘻笑道:“公子真是不懂怜香惜玉。”

    韩馥呸了一声,却不回答。

    洛媚儿娇媚一笑道:“那公子明日怎么打算,是一开始便去寻那妖怪么?”

    “不。”韩馥摇了摇头道:“后天才是月中,明日咱们还有一日时候。”

    “那要去哪?”洛媚儿问道。

    韩馥长叹一声道:“去见见我娘罢。”

    翌日一早,韩馥便和洛媚儿结了房钱,朝粟海城进发。二人身怀修为,步速飞快,转眼之间,已行了数十里之远。韩馥登高远眺,斗大的粟海城登时映入眼帘。他心中一黯,忖道:“粟海城,我又回来啦。”

    二人又行一阵,来到粟海城外的墓地。韩馥跪倒在一块墓碑之前,缓缓道:“娘,不孝子来瞧你啦!”

    “呜!”微风乎起,将地上落叶吹散。

    韩馥喃喃自语道:“娘,孩儿不孝,离家多时仍没能为你们报仇……”

    他默然半晌又道:“孩儿这两年在外,明白了以前您说的许多道理,可是您已经不在我身边啦……但娘请放心,孩儿一定会替你们报仇,手刃流长先生,我一定会提着他的头颅,来您坟前祭拜。”

    这话说完,韩馥登时不语。洛媚儿见状眼神一黯,也陪着韩馥跪倒。韩馥一愣,奇道:“你跪作甚?”

    洛媚儿咯咯笑道:“韩公子能跪,我就不能么?”

    “那是我娘。”韩馥冷哼一声道。

    洛媚儿眨眨眼睛道:“没准将来也是我娘呢。”

    韩馥闻言一窒,旋即“呸”了一声,不再多言。洛媚儿嘻嘻一笑,却陪着韩馥一起拜倒。

    二人久久不言,任由空气在周围凝固。过了许久许久,韩馥才缓缓站起身来。“走罢。”他道。

    洛媚儿一愣,奇道:“去哪?”

    “去瞧瞧那个什么天师罢。”韩馥冷笑道。

一三二 故地重游

    一三二故地重游二人走了不远,便来到粟海城前.城前站着两名守卫,一见洛媚儿便挪不开眼睛了。洛媚儿嗤嗤一笑,故意朝那守卫抛了个媚眼。守卫一瞧,登时呻吟一声,昏死过去。韩馥脸上一黑,怒道:“这些人都是寻常凡人,你何必用魅惑之术作弄他们?”

    洛媚儿咯咯笑道:“难道韩公子吃醋了不成?”

    韩馥冷哼一声,不再理她。正这时,他侧头一瞧,见墙上贴着一副画像。画中那人相貌还算不错,脸庞珠圆玉润,一派富家气息。在这画像旁边写着:杀人犯韩馥,若有检举者,必有重赏。

    时至今日,韩馥比起往年早已消瘦不少。当年他是富家子弟,吃的是山珍海味玉盘珍馐,穿的丝绸长衫,绫罗绸缎,二者在气息上早已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韩馥瞧着画像,还是忍不住回忆起当年往事。洛媚儿见韩馥怔怔出神,也凑上来瞧。她一见画像,当即咯咯笑道:“这不是当年的韩公子么……”

    韩馥冷哼一声,听她又道:“比起当年,还是现在的韩公子要俊俏一些哩。”

    韩馥却不理她,径自走入城内。粟海城乃神州脉络,往来商户络绎不绝。但此时的粟海城却是一片荒凉景色,城中商铺大多大门紧闭,少有几乎营业的也是门可罗雀,清冷无比。原本摩肩接踵,车水马龙的街上,也变成人烟稀少,形单影只。霎时间,韩馥只觉整座城空荡荡,叫他说不出的憋闷。二人行了一阵,正好来到城内湖畔。

    湖畔边上大大小小停着几艘船只,船体用红绫包裹,其上挂着一只大红灯笼。韩馥仔细一瞧,见灯笼上灰尘蒙蔽,显然已多时未用。他想起当年在船上与欧胜华争夺花魁一时,不由得唏嘘不已。

    二人又行一阵,来到主路之上。韩馥左右望去,见路边小贩所剩无几,不复往日兴旺光景。走了不远,韩馥忽然神色大变。洛媚儿一愣,奇道:“怎么?”

    谁想韩馥盯着一条狭长的胡同默然不语,洛媚儿问道:“那里边有什么东西么?”

    韩馥默然一阵,缓缓道:“我家。”过了一阵,韩馥才道:“走,咱们进去瞧瞧。”说着,他便要往里去。

    谁料就在这时,迎面便撞上一位老太。这老太年过半百,头发花白,身着破烂布衣,细细看去,应该是穷人家的老人。那老人被韩馥一撞,就要跌倒。天幸韩馥手疾眼快,一把将老人拉住道:“您没事罢?”

    老太太慈祥一笑道:“没事。”

    韩馥这才点点头,放开老太太道:“那您多多保重,我要走啦。”说着,他放开老太太,便要向胡同走去。

    老太太见了神色一变,赶忙叫道:“年轻人!”

    韩馥一愣奇道:“怎么?”

    那老太太摆手道:“这里边可不能去啊!”

    韩馥奇道:“为什么?”

    老太太道:“这里边不太吉利。除了一座大宅外,就什么都没有啦。”

    “不吉利?”韩馥心头一颤,冷笑道:“怎么不吉利法?”

    老太太道:“这里边宅子的那户主人在两年前被人灭了满门,一家人死的到处都是,宅子内到处都是血哩……从那往后,这宅子就没人敢去了,都说这宅子中怨气十足,十分的不吉利。”

    “原来如此。”韩馥冷哼一声,拉着洛媚儿便走。他腿脚极快,哪是寻常老人能够追上?那老人一愣,旋即摇头叹道:“这年轻人,就是不听老人话哩。”

    却说韩馥走的飞快,转眼间已深入巷子之中。这巷子一改当年花红柳绿之色,草草望去,满眼都是荒凉。在那荒凉深处,黑暗肆无忌惮的延伸着。韩馥眼神一黯,长叹道:“想不到竟变成这番景色。”

    洛媚儿见他心绪不佳,知趣的没有回答。韩馥默然一阵,又朝前走去。行了不远,便来到韩馥门前。韩馥凝神一瞧,见那朱红色大门紧紧闭着,门上蒙了一层厚厚的灰尘。他长叹一声,用颤抖着手去推门。

    伴随着“吱呀”一声,大门应声敞开。韩馥望去,却见屋内一片荒凉景色,荒草不知不觉间已长到一人多高。往日繁华的大厅上,也失去了原由的颜色。他心底一震,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入其中。

    先是正厅,之后就是厢房,然后是自己卧室……韩馥一间间屋子望去,回忆着当年的光景。二人走了许久,都是一言不发,忽而前头道路一转,一间大屋映入眼帘。洛媚儿奇道:“这间房子与之前的房屋前后隔开,是做什么用的?”

    韩馥眼神一黯,缓缓叹道:“是我与沈蝶衣的新房。”

    说着,他推开大门,走进屋子。却见墙壁上仍旧贴着红色贴纸,喜气却又悲凉。他长叹一声,拉出木椅坐在上边。

    洛媚儿沉默半晌,忽然问道:“你爱沈蝶衣么?连新房都有了。”

    韩馥一愣,却不回答。过了一阵,忽听洛媚儿道:“这是什么?”说着,她一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张金色薄纸。

    “下月十三,天作之合……”她缓缓念道:“这是什么?”她问韩馥。

    韩馥神色一变,将那张纸接过手中,“这是……这是……”他颤抖着双手道:“这是我娘给我求的姻缘签……”话音未落,韩馥已不觉间泪水长流。

    洛媚儿神色一黯,默默拉住了韩馥手掌。韩馥感受到手上传来的温度,不由得心底一振,急匆匆擦去泪水笑道:“多谢你啦。”

    洛媚儿缓缓摇头,韩馥见了,登时长叹一声道:“罢了,在这伤心地呆着也是无用,不如咱们走罢。”

    洛媚儿点头道:“这样也好。”

    韩馥笑笑,拉着洛媚儿头也不回的出了韩府,重新穿过狭长的小巷,来到街上。不知不觉间,二人已走了一日,此时正是日薄时分,夕阳缓缓落下。韩馥肚子咕咕直叫,他忍不住笑道:“咱们先寻个地方吃些东西罢!”

一三三 天师

    一三三天师二人走了不久,便在城中寻到一家餐馆.粟海城中人烟稀少,这餐馆中更是冷清。韩馥二人进去一瞧,见餐馆中算上小二老板,也不过四人。他想到往年热闹非凡的粟海城竟变成这番模样,心底不由得一阵唏嘘。但唏嘘终归是唏嘘,二人来此还有要事得做。当下,韩馥便点了几样饭菜,同洛媚儿简单吃了。

    此时天色渐晚,日薄西山。韩馥二人正吃着,忽听外边有人叫道:“孔天师要施法啦!”

    韩馥精神一振,同洛媚儿使一眼色,她登时心领神会,二人当即结账追出。行了不远,来到粟海城中有名一景‘水中楼台’。这水中楼台建造多年,四面环水,左右用木桥连接,一座极大的高台便在水中拔地而起,这高台用红木筑成,四周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金龙,显出别样的威严华贵。往日粟海城有什么重大活动,便在此地举行。韩馥遥遥瞧去,见前方火把闪闪,人头攒动,站了不少男女老少。他们肩并着肩,站在水中楼台附近,仰望着楼台高处。

    他仔细一瞧,见楼台上站了一老一少,少得乃是一名女子,年约十八,疏两条马尾辫,身着一袭红衣,生的娇俏玲珑。老者年过半百,发须皆白,穿一身淡黄道袍,颇有几分仙风道骨。韩馥见了,忍不住冷笑道:“这骗子模样做的倒象。”

    正说着,忽听那少女朗声道:“做法开始!”

    话音刚落,台下便响起一阵欢呼。那老者模样肃穆,风度翩翩的摆了摆手。从身边长桌上缓缓拿起一把木剑。只瞧他木剑一振,桌上两只红烛登时燃烧起来。继而听他朗声道:“吾乃上天世尊降世!妖魔鬼怪速速退去!”说着,他木剑挥舞,如狂风骤雨一般挑起桌上一串黄纸。

    “拿酒来!”他大喝一声,身旁的少女知趣的端上烈酒。那老者双眼一亮,端过酒碗喝下一口,紧接着,他一口酒雾喷在黄纸上。听他又叫道:“急急如律令!天降神雷!”蓦地,他伸手一指,只听“轰隆”一声,一道雷光立时从天而降,不偏不倚劈到那黄纸之上。霎时间,天地变色,远端雷声轰隆隆作响。台下围观的众人见了,无不惊诧,齐齐高呼道:“神仙显灵啦!”

    那老者得意一笑,剑尖急颤,剑身上穿的那一串黄纸猛地燃烧起来,转眼间便化为一团灰烬。听他哈哈大笑道:“妖孽已然伏诛,从今往后,我便赐这粟海城一方平安!”

    众人听了,无不拍手称快,更有激动者,已放声大哭。老者站在高处,一副怜悯目光,他盯着台下众人缓缓道:“从今往后,只要你们诚心拜神,势必会得到上天保佑。”这话说完,却见他拉着少女的手,轻轻纵身一跃,便从高处轻飘飘落下,身手极是潇洒。众人见了,更是心悦诚服,忙纷纷拜倒,高呼神仙万岁。老者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拉着少女款款走到人群正中。

    就在这时,几个人拨开人群,捧着一个木盘缓缓走上。为首之人约莫四五十岁,身着华贵衣衫,大腹便便,一瞧便知是大富大贵之人。见他冲着老者缓缓一拜道:“多谢孔天师降妖除魔,这些金子,是咱们的一些心意,还望您不要推辞。”

    “这个……”老者脸上显出一丝迟疑。

    “天师。”听那少女道:“天师本次降妖,本就算是泄漏天机,免不得折寿几年。这钱是大伙的一番心意,你若收了钱,也能让大家心中好受一些。”

    “什么!?”众人一听这位天师竟是折寿降妖,各个忍不住叫道:“这钱您收了应该!”

    “就是!再多一些也应该!”

    “天师名至实归!”

    “天师来不来我家吃饭!”

    “……”

    老者听后,这才摆了摆手,勉为其难将那托盘接住道:“本来我来此收妖是普渡众生,不该受人恩惠,但大伙如此诚挚,老夫盛情难却,这点银钱,老夫便算代为收下啦。改天一日,我便拿着这钱上供天庭,好让上天永远庇佑这粟海城。”

    众人一听,兴致更高,纷纷高呼道:“天师万岁!”

    “天师法力无边!”

    “天师真乃我粟海城的救星!”

    “天师来不来我家吃饭!”

    “……”

    韩馥与洛媚儿远远瞧着,忍不住冷笑道:“这老小子装蒜的功夫倒是一流。”

    洛媚儿咯咯一笑道:“不过这人也不算不学无术,瞧他身手,想来是学过一些功夫。”

    韩馥哼了一声道:“那也是个骗子罢了。”

    洛媚儿笑道:“韩公子打算怎么办?”

    韩馥思索半晌道:“这老家伙现在有众人捧着,咱们出去揭穿他只怕弄巧成拙,不如咱们晚上寻个机会,将他老窝端了,也让大家伙看看这天师什么本事。”

    洛媚儿嗤嗤笑道:“韩公子不会是看上那位姑娘了,所以才想去夜袭罢?”

    “呸!”韩馥骂了一句,忽然他眼神一亮道:“快瞧,那老家伙要走了。”

    洛媚儿点点头道:“那咱们跟上就是。”

    说着,二人足下一点,悄然向那老者摸去。

    这老者被众人簇拥着,正笑的忘乎所以,哪还注意得到韩馥二人。他走了不远,来到一家大宅之前,便有人为他与少女开门,将他迎了进去。韩馥抬头一瞧,忍不住冷笑道:“我当他住哪,原来是白小狗家。”

    “韩公子认识这家的人?”洛媚儿奇道。

    韩馥冷笑一声道:“这白家往年是我韩家附属下家,专为我们提供货源,众人面上虽然尊称他乃粟海城第三大家,实际大伙都极是清楚,这白家不过是我韩家一条狗罢了。”说到此,他眼神一黯道:“但时过境迁,韩家与欧家以倒,看这白家排场,想必是接管了两家大多生意,成了名副其实的粟海第一家啦!”

    洛媚儿点点头道:“难怪白家要让这老头住下,原来是最怕那欧家老爷的冤魂报复么?”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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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30816/ 第一时间欣赏裂天最新章节! 作者:玉缜则折所写的《裂天》为转载作品,裂天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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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天介绍:
谁在操纵天下间风云走势? 谁在只手遮天,掀起惊涛骇浪? 纨绔弟子韩馥,本是过着轻松生活,不料卷入纷争,被屠灭满门。他为了复仇,毅然抛下过往,坠入这滚滚红尘,与恶为伍,写出一曲惊世骇俗的挽歌裂天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裂天,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裂天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