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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玉缜则折     裂天txt下载     裂天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一百零四 表白

    一百零四表白阿酒道:“他是……”

    话没说完,忽听一人悠悠笑道:“不正是我?”

    众人一震,脸色均是大变,齐齐寻声望去.却见不知何时自己头顶上方立了四人,说话那人站在最前,相貌阴翳冷傲。泰浩初心底没来由“突”的一跳,寻思道:“这群人什么时候来的?”

    甄万雪怒道:“你们究竟是谁?”

    那人哈哈一笑,并不答她。反而盯着阿酒道:“阿酒啊阿酒,你到底还是功亏一篑。”

    阿酒嘴唇颤抖几下,但什么也说不出来。那人悠悠一叹道:“罢了,这也怪不得你,只能叹命中注定而已。”

    说到此,阿酒忽然叫道:“龙大!你们都在骗我,是不是?你们说要为我复仇,也在骗我,对不对?”

    那人哈哈一笑道:“你既然已知道人为棋子,怎的连这一点也想不通透?能被主人利用一把,岂不是你的无上荣耀?”

    阿酒登时不言,过了半晌,他才缓缓道:“那你们说要为我复仇,也是假的么?”

    “怎么会?”龙大悠悠笑道:“主人虽然利用你,却绝不撒谎。他说要为你复仇,便会真的为你复仇。”说着,他猛地大袖一摆高声笑道:“你还要感谢主上,他要用一种更华丽,更盛大的方式为你复仇!”话音未落,阿酒怀中陡然绽放出一团黑芒,“来!”龙大哈哈一笑。

    “黑魂铁!”泰浩初霎时间变了颜色,“不好!”他大叫一声。霎时间,两道人影瞬息而至,转眼间已攻到了龙大眼前。龙大“嘿”的一笑,他身旁三人忽然出手。“轰隆隆!”天空上陡然爆发了一团璀璨的强光,强光转瞬而逝,陆浩然、泰浩初“咕咚、咕咚”两声落到地上怒道:“妖孽,你究竟要做什么?”

    龙大笑而不语,黑魂铁已到了他的掌握之中。“瞧着吧。”他笑道:“这就是上古怨龙复活的时刻。”

    众人听完,脸色齐变。“轰隆!”狂雷倾泻而下,将大地照的一片苍白。

    龙大立于天顶,好似巨人。他手中一团黑芒若隐若现,极尽诡异。“虽然凑不齐千人之魂,但九百有余也就足够了……”他笑了笑,忽然将黑魂铁抛上天空,朗声喝道:“以我天地之躯,聚魍魉之恨,于不甘之怨,唤尔复生!”

    “昂!”霎时间,黑魂铁涨大数倍,从中漫出无数黑雾,黑雾若有实质,能闻啼哭。从空中落入沙海,转眼间就消失不见。下一刻,天色瞬间昏暗,狂风大作。在沙海上形成了无数龙卷。“轰隆!”数万条黑色雷电从天而降,激荡在沙漠之中。

    “昂!”一声嘶吼,从地底传来。刹那,大地绽裂,从中裂开一条极大的缝隙。一只巨大无比的龙爪从下方伸出,重重的抓在地上。“嗷!!!!!!!”巨龙从地底爬出,通体黢黑,庞大如山。众人瞧在眼里,早已变了颜色。“哈哈哈!”龙大狂笑道:“看啊!这就是命运之龙!它降世之后,这世界上的一切都会得到肃清!”

    “这……这……”阿酒盯着那条巨龙,喃喃道:“这与我想的不一样……”

    “哈!”龙大拍手笑道:“能为你复仇不就行了?”

    正此时,怨龙忽然大吼一声,似是被什么吸引了一般。竟张开巨爪,朝着韩馥抓去!龙大脸色一变,暗叫道:“不好!”

    “轰隆隆!”巨爪如山!迅似闪电!区区凡人肉身,又如何抵挡?“韩馥!”苏晴妃尖叫一声,花容早已失色。

    “嗖!”一道人影扑上,竟抢在韩馥身前,将他推开。

    “嗤!”一根龙爪,正正好好钉在那人小腹之上。那人娇躯一颤,却死死盯着韩馥。“不!”韩馥大叫,也不知身上哪来的力气,忍着伤痛强行站起,朝着那人扑去。

    泰浩初霎时间脸色大变,他“仓啷”一声抽出宝剑,怒道:“大家并肩子上啊!将这恶龙杀了!”

    “吼!”怨龙怒吼一声,将那人掷出。韩馥脸色一变,用出‘逐日魔幻步’后发先至,抢在那人落地之前将她接住。“慕大美人……”韩馥急道:“你……你这是干什么?”

    正在这时,一道闪电从天而降,驱散了这漫天的阴霾。亮光照在那人脸上,显出那无双的容颜。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慕沛凝。她脸颊苍白,嘴角含血,小腹处一个巨大的伤口,看起来无比骇人。韩馥疯了一样捂着慕沛凝的伤口哭道:“你这是干嘛?你这是干嘛?”

    慕沛凝吃力的摇了摇头颤声道:“韩馥……”

    韩馥一怔,用力的捉住她的柔荑道:“我在……我在……”

    “你这惫懒鬼……”慕沛凝吃力的笑笑:“总是惹我讨厌……总是惹我讨厌……在粟海城时……我便讨厌死你了……”

    韩馥泣不成声道:“你既然讨厌我……又何必救我……为什么要救我……?我这样的人死了不是更好……?反正……反正……这世上我也无依无靠……”

    “谁说的?……”慕沛凝美目中闪过一丝怒意:“你这人……总想故作潇洒……但却骗不了我……我知道……你其实心中苦的很哩……”说着,她用尽全身力气伸出手来,吃力的抚摸着韩馥的脸庞:“你这坏人……”

    韩馥拥着慕沛凝,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慕沛凝吃力的笑笑又道:“韩馥……”

    韩馥一个激灵,叫道:“我在这……我在这!”

    慕沛凝点点头,缓缓道:“我……我其实好喜欢你……喜欢到除了想你……就什么也顾不上了……”

    韩馥闻言身子猛地一震,听她又道:“那日咱们分别之后……我就想你想的快发疯了……于是我和师父大吵一架……逃下山来……”说到此,她展颜一笑道:“说起来,我骗了你哩……我到此并非是复仇而来……却是……却是……却是寻你来了。”

一百零五 发狂

    韩馥闻言身子猛地一震,听她又道:“那日咱们分别之后……我就想你想的快发疯了……于是我和师父大吵一架……逃下山来……”说到此,她展颜一笑道:“说起来,我骗了你哩……我到此并非是复仇而来……却是……却是……却是寻你来了.”

    韩馥不语,因为他不知该回答什么。慕沛凝缓缓抚摸着韩馥的脸颊,叹道:“可你这坏人……身边总有女子……我……我好嫉妒……”说着,慕沛凝叹道:“你便……你便不能忘了她们……心中只有我一人么……”

    韩馥一震,猛地握住慕沛凝手掌叫道:“我能!我能!”

    慕沛凝听后展颜一笑,如百花齐放。“你……你总喜欢骗人……”

    蓦地,韩馥只觉慕沛凝身子一软,终于绝了气息。“不!”他大叫一声,紧紧抱住慕沛凝身子,放声大哭起来。

    泰浩初等人正自挥剑恶战,忽听韩馥一声大叫,他登时心头咯噔一声,手中长剑猛地一振,招招均是拼命打法,朝那怨龙攻去。奈何怨龙太大,一爪一足都有天地神威,耀月宗弟子虽然众多,但伤亡极重,眼瞧着就要死亡殆尽。

    “哈哈!”龙大狂笑一声道:“区区耀月宗,也不过如此!”

    泰浩初不由得苦笑一声,寻思道:“难道真要天亡我耀月宗了么……”

    “啊!!!!!”正这时,忽然一声非人非妖的怒吼传来,这声音远远送去,直如滚滚怒雷,响彻在天地之间。“昂!”紧接着,龙吟随后绽放,一道绿光从天而降,将那人包裹其中。

    “韩馥……”龙大脸色一变,“要来了么?”

    下一刻,空中忽然凭空多了一人,那人毛发倒立,双眼通红,全身上下都被绿芒裹着,在他腰间一块碧绿玉佩悄然漂浮,隐隐闪烁着龙纹。“你……”他费力说到:“他……死……”

    “轰隆!”他身形一转,人又猛地消失。瞬息之间,他出现在怨龙身前,单掌猛地击出。“嘭!”一声巨响,怨龙应声而倒。“吼!”怨龙怒吼一声,喷出一口幽蓝烈焰。谁料那**喝一声,双手一挡,竟就这么将烈焰从中阻断,他就如鱼儿一般,迎着烈焰攻上。怨龙还来不及反应,已被他一拳打中眼睛,“噗!”一声闷响,怨龙惨叫一声,双眼流血不止,显然是瞎了。

    “嗷!!”怨龙怒吼一声,猛地展开背后双翼,飞入空中。与此同时,一朵巨大的雷云在空中聚集,泰浩初脸色一变,惊道:“韩馥!小心了!”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韩馥。

    韩馥理也不理,忽而足下一点,闯入雷云之中。“轰隆隆!”一道巨大的天雷落下,转眼就将韩馥吞没。“完了……”泰浩初脸色一变,谁想就在这时,忽听云中一声怒喝,只听“嘭嘭”两声,怨龙竟摔落下来。“嗖!”一道鸿光划破天际,韩馥快速落下,他双脚一绊,正好勾住怨龙头颅。紧接着,韩馥展开拳头,重重的打了下去……“噗噗噗噗……”

    一连多声闷响,打得大地震颤不止。

    龙大远远瞧着,不由得冷汗长流。过了半晌,他才缓缓道:“今日目的已然达到,咱们也该走了。”

    “是……”他身旁之人低低应了一句问道:“那怨龙尸骸该怎么办?”

    “无所谓。”龙大冷笑道:“反正这种货色,要多少有多少。”

    那人点点头,忽而袖子一摆,登时在天空上开出一道裂缝。龙大走了两步,忽而转过身盯着韩馥笑道:“这下主人总该满意了……”话音未落,他已化作一道青光,远远去了。

    ————————————————————————————————分割线——————————————————————————————“呼……呼……”韩馥打了数拳,这才缓缓停了下来。此时怨龙早已身首分离,死去多时了。在场众人一时无言,谁也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一幕。待醒悟过来,泰浩初忽然叫道:“快救沛宁!”

    谁知话一出口,韩馥却陡然扑了上来,泰浩初一震,忙出剑去挡,谁料韩馥此时力气大的异常,简直就不似人类一般。他随便挥一挥手,便将泰浩初长剑折断。“休伤我师父!”忽然间,有一名弟子挺剑冲了出来。谁想韩馥看也不看,突然伸出手来,将那弟子咽喉拿住。那弟子霎时间脸色变为青紫,眼瞧着就要命丧韩馥手中。正在这时,忽听一人怒道:“傻小子,你这么打下去,人就真的死了!”

    韩馥一怔,陡然恢复神智,赶忙将手中之人丢下。众人寻声望去,却见圣长卿与顾追星并肩而来,身旁跟着一男一女两个孩童。陆浩然等人脸色一变,纷纷拜倒道:“参见圣长老!”

    圣长卿哼了一声,脸上露出不耐烦神色。却听韩馥急道:“老头,你刚才说什么?”

    顾追星冷笑道:“我说你再胡闹下去,姓慕那丫头可就真的死了!”

    韩馥大喜道:“你能救她?”

    顾追星白他一眼道:“我若不能,难道你能?”

    韩馥陡然瞧见希望,忙急道:“既然如此,那就快救一救她!”

    顾追星哼了一声,瞧了眼怨龙尸骸,指着耀月宗众人道:“你们几个,快去给我将龙心挖出来。”

    众人一愣,圣长卿却冷笑道:“还要我亲自动手不成?”

    泰浩初这才反应过来,他大袖一挥道:“众人随我来!”说着,他身先士卒,抢先一步来到怨龙之前。随着他的动手,耀月宗其他人也加入其中,很快的,如山一般大小的怨龙便被开膛破肚。时候不长,一颗巨大的黑心便被捧了出来。

    顾追星小心接过,吩咐狼儿道:“取心头一点肉。其余部分用火烧了。”

    狼儿知事关重大,也不敢调皮,便谨慎的点了点头,将心脏接过。

一百零六 了结

    一百零六了结韩馥瞧着顾追星挖心熬药,心儿不由得悬在嗓子眼处.过了约莫一个时辰,顾追星终于将药煎好。他将其递给韩馥道:“你去喂她。”

    韩馥木然的点了点头,小心将药接过,来到慕沛凝身旁将她抱起,把药一点点灌了下去。药下肚之后,慕沛凝脸色依然惨白,没有半点复生迹象。韩馥不由得急道:“怎么回事?莫非是这药不灵?”

    顾追星冷笑一声道:“急什么?”话音刚落,慕沛凝身子忽然一动。

    韩馥又惊又喜,赶忙将慕沛凝抱起道:“你……你怎么样了?”

    “唔……”慕沛凝呻吟一声,悠悠转醒,她瞧着韩馥,眼神中闪着惊喜:“我……我没死么?”

    韩馥哈哈一笑,将慕沛凝拥紧几分道:“你没死!你没死!”

    慕沛凝吃力笑笑,忽而疲倦席卷而来,她登时娇哼一声,昏死过去。韩馥见状大惊道:“怎么会这样?”

    顾追星冷笑道:“大惊小怪什么?她身受重伤,能够死里逃生已算不错,你还盼望她活蹦乱跳不成?”

    “这么说她没事了?”韩馥一听,这才放下心来。

    顾追星冷哼一声道:“我堂堂‘冥医’,我要救得人,岂有死的道理?”

    韩馥心悦诚服道:“说的是!”

    顾追星点点头又道:“这丫头受伤极重,没一年半载别想下床了,你们耀月宗若不想她落下什么病根,便趁早带她回去。”

    韩馥一愣,听陆浩然冷哼道:“此子败坏门庭,私授本门绝学,我等不杀她已是宽宏大量,又怎容她再入我耀月宗大门?”

    圣长卿听了登时冷笑道:“这么说来,我也该被你逐出耀月宗了。”

    陆浩然一愣,旋即拜倒道:“弟子不敢。”

    “好个不敢。”圣长卿冷笑道:“这姓韩小子的功夫是我所传,你这么说了,那第一个该被逐出师门的,岂不是我?”

    “圣师叔……”陆浩然惊道:“此子乃魔教中人,你怎能是非不分……”

    “呸!”圣长卿怒道:“什么魔教正教,你们又懂些什么?姓陆的小子,你赶紧给老子……给老夫一个痛快话,这姓慕的丫头你救是不救,你要说了不救,大不了老夫带她走就是!”

    陆浩然脸色变了几变,这才缓缓拜倒道:“弟子不敢违抗圣师叔的法旨。”

    “这还差不多。”圣长卿翘了翘胡子。忽然他话头一转,望向韩馥问道:“小子,你又作何打算?”

    韩馥一愣,摇头道:“我也不知。”

    圣长卿沉吟半晌忽然道:“我与你甚是投缘,不如你今后便跟在老夫身边,你瞧如何?”

    冷月荒漠之外,落崖水镇。

    韩馥一袭布衣,背上跨了一个包袱。他忍不住骂道:“老不死的!”

    “嘭!”一声巨响,那人回骂道:“小鬼头,你再骂我一句试试?”

    韩馥哼了一声,却忽然道:“多谢你啦!”

    那人一愣,这才缓缓叹道:“老夫若早来一阵,事情也未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说着,他有意无意的瞧了眼韩馥腰上的玉佩道:“小鬼头,你可想清楚了,你真要回炼魂教去?”

    韩馥默然半晌,缓缓点头道:“有些事,我非做不可。”

    那人默然半晌,这才道:“姓慕那丫头对你痴心一片,你连招呼也不肯打么?”

    韩馥哈哈一笑道:“打什么?迟早会见面的!”

    那人长眉一轩,抚掌笑道:“说得好!这才像个男子汉。”

    韩馥嘿嘿一笑,又道:“阿酒之事,多谢你啦!”

    那人吹胡子瞪眼道:“谢我作甚?”

    韩馥道:“若不是你插了一手,想必他现在已经被杀啦……”

    那人哼道:“那小子双手沾满血腥,本来杀他十次也不算为过,但顾追星那老鬼说第一次见识能驾驭黑魂铁之人,他便说什么也要将他留下,说是好好观察。”

    韩馥默然半晌,这才叹道:“来此一趟,我忽然觉得身处一个巨大的阴谋当中,阿酒口中的先生是谁,那些神秘人口中的主人又究竟是谁?他们为何说走便走?弄出这么大的阵仗来,为何又要草草收尾?”说到这,韩馥叹了口气道:“这些事情我越想,越是头痛。”

    那人回过头去,却不答话。

    “圣……老不死的。”韩馥道:“若我猜的不错,你一定是知道些什么。”

    “谁知道呢。”那人叹了口气道:“无论我知道些什么,我都不想这些事情变成现实。”

    韩馥脸色微微一变,沉默良久,忽而笑道:“既然如此,那老子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多谢你替我解围,我这就走啦!”

    那人点了点头叹道:“走罢,你脚下的路,还得由你自己来走。”

    韩馥哈哈一笑,蓦地迈开步子,朝远方行去。夕阳西下,将他的背影拉的极长。听他远远叫道:“老不死的,多谢你啦!”

    “你叫谁老不死的!”那人瞪了一眼,表情却渐渐缓和下来,良久良久,他才缓缓叹道:“多事之秋、多事之秋啊!”

    待韩馥去的远了,圣长卿才冷哼一声道:“跟了这么久,你真当我没发现么?方浩绝。”

    “哈!”那人悠然一笑,从旁缓缓转出,只见这人一袭蓝衣,生的高眼高鼻正是流长先生。

    圣长卿冷哼一声道:“那块玉佩,是你给的罢!”

    流长先生微微一笑道:“师父果真明察秋毫。”

    “哼。”圣长卿默然半晌,忽然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没什么。”流长先生笑道:“不过是加快进程罢了。”

    却说韩馥走了之后,冷月荒漠与炼魂教距离不算很远,他修为又有进境,这一路行来,不出三天便回到炼魂教之前。韩馥站在山头,朝下放眼一望。巨大的盆地内灯火通明,有如白昼。他不由得微微冷笑,忖道:“炼魂教,我回来了。”——

    今天已三更!老子不吃饭了!怒写!!!

一百零七 对质

    一百零七对质一步、两步,韩馥缓缓走着,感受着周围细细的微风.

    忽而,一阵怪风盘旋而来,在韩馥身上绕了一周。韩馥冷哼一声,抬头瞧去。眼前矗立着一方巨大的牌匾,上书炼魂教三字。他眼中厉芒一闪,冷笑道:“想不到竟还有人来欢迎我么?”

    “呜……”幽风肆起,卷起一片枯叶。枯叶在空中飘荡几周,伶仃落地。牌匾上方,不知何时悄然立了一人。那人身处黑暗之中,瞧不清身影。“竟是你回来了么?”他低低念道。

    “您失望了么?”韩馥冷笑道:“南宫圣使。”

    “怎么会。”那人声音苍老,身形却立的挺拔:“与其说是失望,不如说是惊讶。”

    韩馥嘿嘿一笑道:“惊讶什么?阿酒么?”

    那人默然半晌,忽而叹道:“这么说来,阿酒终归还是失败了么?”

    韩馥“嘿”了一声,却未答话。

    “原来如此。”那人点点头道:“所以你将他杀了么?”

    “是又如何?”韩馥反问道。

    “哈哈!”那人开怀大笑,忽而声调一转,无比狠历道:“自然不如何!”说着,他身形蓦地一转,从高空扑下,直取韩馥双眼。

    韩馥冷笑一声,足下微微一点,身如青燕,“嗖”的跃上高空。却见他双手叠错形影,与那人在空中霎时间换了数十招。“喝!”那**叫一声,和韩馥对上一掌,登时遥遥后飘,从新站在牌匾之上。“原来如此。”那人缓缓叹道:“你竟有了这般修为,也难怪他斗不过你啦!”

    “想骗我轻敌么?”韩馥冷笑道。

    那人默然半晌,忽而身形一转,远远走了。正当韩馥诧异之际,忽听他声音飘来:“十五日后,七凶布试。”

    韩馥心头咯噔一声,忖道:“这是下战书了么?”

    正想着,忽然前方光亮传来。韩馥一震,凝神瞧去。却见前方并肩立了两排人,他们手执火把,正盯着韩馥。“这么快就知道我回来了么……”韩馥微微一笑,忖道:“罢了,反正迟早也得去会一会他。”想到此,韩馥将头一抬,迎着众**步而行。

    炼魂教,圣所之巅。

    一人坐在最上,单手撑脸。在他之下,无数教众密密麻麻跪着,阴玉龙、宋妄、月若盈一行人赫然在列。而独独韩馥一人,立在他之身前。韩馥嘻嘻一笑,偷偷向月若盈瞧去。后者眼波流转,隐隐有一丝激动意味。

    “韩馥。”宝座上那人缓缓道:“此行一趟,你可曾将异宝带回?”

    韩馥神色不变,缓缓道:“回教主,没有。”

    此言一出,阴玉龙登时冷笑道:“既然没有,你还有脸回来?”

    月重阳却没有理会阴玉龙的挑拨缓缓道:“为何没有?”

    韩馥笑笑不卑不亢道:“回禀教主,冷月荒漠从未有过什么异宝现世,有的只是一只复活的上古怨龙罢了。”

    月重阳剑眉一轩,冷冷道:“这话什么意思?你速速道来。”

    韩馥“是”了一声道:“此次冷月荒漠之行,分明是有有歹人恶意散播的假消息罢了,他的目的就是将众人引到冷月荒漠,叫他们互相残杀,之后借助他们的怨念,让古龙复活。”

    月重阳默然半晌道:“此话当真么?”

    韩馥道:“自然当真。”

    月重阳又道:“那真凶是谁你可查清楚了?”

    韩馥道:“那人来去瞬息之间,又有怨龙阻挡,我没能查个清楚。”

    月重阳双眼一亮道:“那怨龙又如何了?既然你能活着回来,想必它已被杀了罢!”

    韩馥缓缓道:“回教主,怨龙已被耀月宗众人合力击杀。”

    “是么?”月重阳盯着韩馥,似乎想要从韩馥脸上读出些什么。

    韩馥脸上古井不波,徐徐道:“千真万确!”

    “你这骗三岁小儿的话,又有谁能相信?”阴玉龙冷笑道:“耀月宗和咱们势不两立,既然他们能收拾得了怨龙,你又怎能幸免。”

    韩馥道:“耀月宗为杀怨龙,带来的弟子几乎死伤殆尽,我趁着这个机会,这才悄然逃脱。”

    阴玉龙听他说的合情合理,这才冷哼一声,拜道:“教主,这姓韩的说话多有疑点,您绝不可轻易相信。”

    月重阳点点头,忽而问道:“南宫圣使,你怎么看待这事?”

    韩馥心头“咯噔”一声,暗叫不好,“这老东西恨我击败阿酒,此时必定落井下石。”念及至此,他忍不住瞧了月若盈一眼又想到:“若是那教主真的信他,岂不是要宰了老子?等下若当真动起手来,我又该如何是好?”

    正想着,却听那老者道:“启禀教主,今日有探子回报,说神州世上许多家族门派因为冷月荒漠一事均伤亡惨重,元气大伤。并且耀月宗这几日来也闭门谢客,应该也在休养生息,想来韩馥说的不错,冷月荒漠的确有一场恶战。”

    韩馥一愣,见月重阳已点头道:“原来如此。”说着,他顿了顿,忽而大笑道:“韩馥,你此次出征做的不错,先前罪责一并取消,这就下去歇息会儿罢!”

    众人身子一颤,听阴玉龙已叫道:“教主!”

    谁料月重阳眼中怒色一闪而过,冷冷道:“阴圣使,你要教训我么?”

    阴玉龙脸色一变,颓然拜倒道:“属下不敢。”

    月重阳点点头,摆手道:“好了,今日便到这罢,我也倦了。”说着,他大袖一甩,人已走了。

    众人愣神半晌,这才缓缓退去。韩馥立在最前,盯着月若盈嘿嘿直笑。月若盈眼中笑意一闪而过,便迎了上来。正这时,韩馥身侧忽然升起一阵寒意,多日来历经生死的他猛然回过神来。就在这时,一道人影忽然从韩馥身侧走过,狠狠道:“这次算你走运。”

    韩馥冷笑一声,盯着那人道:“宋圣使,走好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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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八 风雨欲来

    “哐哐哐.”叩门声缓缓响起,“进来罢!”屋中人缓缓道。

    那人听后,“是”了一声,这才推开屋门,将水酒放在桌上道:“教主,您要的酒属下已取来了。”

    另一人“嗯”了一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笑道:“好酒!”

    那人默然半晌道:“既然教主无其他吩咐,那属下便告退了。”

    谁料另一人却拉住他的手笑道:“来来来玉儿,今日我兴致不错,陪我喝上几杯如何?”

    那人沉默一会儿,这才坐在椅子上。另一人见了,不由得笑道:“这就对了。”

    那人端起酒杯,凝视着杯中倒影,忽而道:“教主多年来不曾饮酒,想不到今日却忽然破戒,难不成教主心情不错?”

    “谁知道呢?”另一人悠然一笑,却盯着眼前那人反问道:“反倒是你,玉儿,你心情如何?”

    那人一怔,勉强笑道:“属下心情很好。”

    “是么。”另一人微微一叹,挥手道:“罢了,你退下罢。”

    那人听后,立即站起身子,向着他拜了一拜,就飞速的关上门走了。

    “嘿!”另一人盯着杯中水酒,冷冷一笑。

    却说那人急急走下楼去,终于在一个角落停住。“阿酒……”她痴痴念道,“你这又是何苦?”

    冷落清秋,月儿极圆。

    “咕咕”猫头鹰在树枝上忘情的叫着,韩馥踩着月光,一步一步来到门前。

    “韩公子。”大门之前,小游俏生生立在那里,面带桃花:“你终于回来啦!”

    韩馥嘻嘻一笑道:“是啊。”说着,他伸了个拦腰骂道:“他妈的,这一路可累死我了,今天非得睡个好觉不可。”

    话音未落,便听一人冷笑道:“好啊,那今晚你便睡柴房好了。”

    韩馥一愣,苦笑道:“月大小姐,小人又哪里得罪您了?”

    月若盈坐在月下,如峭壁空花,绝美空灵,她冷哼一声道:“便是罚你不知深浅,临行时竟不知向我汇报。”

    韩馥一愣,听小游已嘻嘻笑道:“小姐说什么,便是什么罢。”说着,她拉起韩馥道:“走罢韩公子,今晚你只好睡柴房了。”

    “当真如此?”韩馥苦着脸道。

    “当真如此。”小游抿嘴笑着,拉着韩馥去了。

    月若盈盯着圆月,嘴角渐渐划出一道弧线。

    却说韩馥与小游走了一阵,终于来到屋前。小游朝他一吐舌头,将大门推开笑嘻嘻道:“好啦韩公子,柴房到了。”

    韩馥一愣,随之向屋内探头瞧去。却见屋中红毯铺地,家具一应俱全,正对门处摆着香炉木椅,大床上棉被绣花精巧别致。“这……这是柴房?”韩馥惊道:“天底下有这么好的柴房么?”

    “噗哧!”小游捂嘴笑道:“韩公子今日归来,怎能真的给你睡柴房?”

    “可是……”韩馥挠了挠头道:“月若盈方才不是说过……”

    小游笑道:“你与小姐相处了这么久,还不了解她么?”

    韩馥一怔,却说不出话来。小游却又抿嘴笑道:“况且我若真的给你睡了柴房,只怕小姐要撕烂我的嘴了。”

    夜已过半,月儿赖在头顶。

    月若盈站在山顶小亭之上,凝神盯着远方景色。“小姐。”小游在背后缓缓叫道。

    月若盈“嗯”了一声问道:“他睡了么?”

    “自然睡了。”小游笑道:“看样子累极了,刚一躺下便睡着了。”

    “是么。”月若盈眼中难得的闪过一丝温柔:“他在柴房也睡得着么。”

    “噗哧。”小游登时抿嘴笑道。

    月若盈脸色一红,怒道:“死妮子笑什么?莫非你没将他带去柴房?”

    “是呀。”小游吐舌头道:“我要真照着小姐说的办了,岂不是自寻死路?”

    月若盈登时脸上绯红一片,不由自主的去捏小游嘴巴:“好你个死妮子,瞧我今日不教训教训你!”

    小游咯咯一笑,拔腿便逃。二女便在这小亭子中打闹起来。过了片刻,二人终于没了力气,呼哧呼哧坐在一起,这才听月若盈缓缓道:“小游,咱们还有多少时光?”

    小游脸色一变道:“不足一月了。”

    “是么。”月若盈长叹一声,点点头道:“想不到一年之约就要来啦!”

    小游默然半晌,忽而道:“小姐,你要相信韩公子……”

    月若盈苦笑一声,盯着头顶月亮,慢慢的道:“就算他能救我,也迟早会后悔的……”

    小游顿时无言,良久良久。

    第二日,红日破土之际,韩馥已悠然转醒。他伸个懒腰,感觉肚中咕咕直叫,这才忍耐不住坐起床来。他起床穿衣洗漱之后,便想起来看小游有没有做些早点。谁料月若盈与小游还未起床,韩馥无奈之下,只好在厨房找了些隔夜餐点,将就吃了。

    他前些日来得圣长卿传授‘逐日魔幻步’,又经他真气伐毛洗髓,连破地灵七脉中的‘归冥’、‘连阙’两脉,他登时修为大进。再加上这些日子的连日征战,韩馥于修为一道领悟颇多,早已跃跃欲试等不及再将修为提升一步。他此时见时辰正好尚早,便不打招呼,朝山上进发,想觅地修炼一番。

    韩馥兴致极高,说走便走。转眼之间已攀上山腰。正此时,韩馥忽然停住脚步,喝道:“是谁?”

    喝声远远传去,在山间回荡。韩馥见没人回答,忍不住眉头一挑,冷笑道:“不出来么?”

    正说着,忽听草木“沙沙”一响,便有人钻出草丛,站到了韩馥身前。韩馥一愣,凝神朝他瞧去。却见他一袭白衣,身材挺拔,脸上却带着一块铁皮面具,叫人看不清面貌。

    韩馥盯着他冷笑道:“你是谁?”

    那人摇了摇头,用含混不清的声音道:“教主急召你。”

    韩馥一愣道:“他找我作甚?”

    那人摇摇头道:“教主圣谕,又是我能随意猜测?”

    韩馥默然半晌,这才道:“好,既然如此,那我随你去就是!”

    那人点点头道:“你随我来罢!”

一百零九 山崖恶斗

    韩馥点点头,主动跟在那人身后.那人不再答话,抢先朝着山头走去。

    二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向山上进发。走了一阵,韩馥见周遭景色荒凉异常,哪是一教之主该来的地方?他忍不住问道:“你没带错路么?”

    那人“嗯”了一声,含混不清的说道:“教主说此事乃是机密,不能轻易泄漏,便将地点选在了此处。”

    “是么。”韩馥点点头,若无其事笑道:“那就继续走罢!”

    那人点点头,铁面具中露出一点凶光。忽而,他大袖一摆,袖中忽然“嗖嗖嗖”放出三发利箭,朝着韩馥面门攻来。

    韩馥冷笑一声,挥手将箭打掉道:“我便你知道你有问题。”

    那人默然不答,忽而腰肢一摆,将身旁一颗大树砍断。树干在山上骨碌碌一转,便向着韩馥砸来。韩馥临危不惧,嘴角微微带笑,朝上高高一跃,脚尖正好点在树干上。“嘭”!一声巨响,树干登时倒转,朝那人飞去。

    那人眼中厉芒一闪,单掌一推一拈,树干登时四分五裂,化作条条利剑,朝韩馥飞去。韩馥哈哈一笑,体内魂力瞬息吞吐,立时从指尖放出一道烈火。火势由草木而长,似是一条长蛇,向那人烧去。

    那人含含糊糊的“哼”了一声,韩馥忽然觉得眼前一亮,登时有一道刺眼光芒传来。他心中一惊,赶忙侧身闪去。只听“嗤”的一响,地上登时被烧出一个小坑。韩馥脸色一变,冷笑道:“这是什么神通?”

    那人不答,身子摇摆不止,似一个陀螺,刮起强大的旋风。在那旋风之中,不断有强光射出,朝着韩馥四面八方攻来。对方招式太怪,韩馥无法攻击,只好连连回避。而那人放出的强光越来越快,角度也是越来越刁钻,时候一长,韩馥渐渐难以招架。

    二人边跑边斗,不觉间已跑上山头。这一路恶斗行来,路边树木尽皆损毁。韩馥落于下风,无法反击,他便开动大脑,仔细思索反击之法。正此时,他眼前忽然出现一滩积水,韩馥下意识去瞧,却见积水中正好映出那人身形。只见一抹亮光从那人双眼发出,朝着韩馥攻来。

    韩馥一愣,抽身闪开。心中忍不住忖道:“莫非这人能从双眼放出异光,他为了掩人耳目,这才不停旋转么?”念及至此,韩馥想到:“若真是如此,我倒有法子胜他。”但他一这么想,又忍不住想道:“可这人出招狠辣,分明是要置我于死地,我若是一招算错,岂不是一条小命就交代于此?”

    韩馥想了一圈,仍是没敢动手。正这时,他忽然觉得脚下一空,大惊之下,慌忙用出‘逐日魔幻步’这才稳住身形。他回头一望,却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已立在了悬崖旁边。那人冷哼一声,身若陀螺,飞速旋转,炽热强光不断朝着韩馥送出。

    韩馥心底一紧,拼着跌落悬崖的危险,忽而向下一趟,双足勾着悬崖,这才避过一招。他长出一身冷汗,心底也激发了狠性:“怕个鬼,再这么下去,老子也迟早是个死字,不如和他赌上一赌。”想到此,韩馥终于不再犹豫,他忽而大袖一摆,跃上高空,宛如一只展翅腾飞的雄鹰。那人一愣,冷笑道:“找死!”

    谁知空中忽然一朵云彩飘过,韩馥忽然没了身形。那人一愣,韩馥已不可思议的绕到背后,却见他双掌推出,正是‘落月踏Lang手’中的‘踏Lang无前’。那人一惊,忙挥拳格挡。可谁料韩馥一招用出,后续招式滔滔不绝,一齐攻上。却见他拳拳迅猛,直奔那人面门,招招不离双眼,至于其他部位,却全部放空,大有拼死一搏的架势。

    那人带着面具,瞧不出此时脸色,但他身子巨颤,显然已被韩馥镇住。韩馥一套招式打过,发现那人果然没再用出异光,他心底暗喜忖自己所料不错。念及至此,韩馥战意更浓,掌法、神通形影交错,连绵不绝,将那人逼得手忙脚乱。

    瞬息之间,二人形势陡变,方才还落尽下风的韩馥,此时已反客为主,将那人渐渐逼上绝路。忽然,那人脚下一软,险些跌下悬崖。韩馥瞧准机会,忽然大喝一声“着!”,只听“呯”的一响,韩馥出掌迅速,划过那人面具。

    蓦然间,面具应声而落,露出一张清秀冷艳的脸来。“女的?”韩馥一愣,那女子忽而冷哼一声,双瞳颜色陡变,若有实质流转,朝着韩馥放出一道异芒。韩馥一惊,向后急退几步,冷冷道:“你是谁?为何要杀我?”

    女子冷哼一声,却不回答。双眼中“咻咻咻”放出数道异光。韩馥眉头一皱,身形奇妙无双,将其尽数避过。蓦地,韩馥体内魂力一转,化作雷光闪电,朝那女子打去。女子挣扎爬起,双手上扬,去挡韩馥这招。谁料韩馥此招只是虚招,他另一手一推一送,登时捏住那女子喉咙。女子脸色一变,渐感呼吸难畅。“你究竟是谁!”韩馥怒道,“为何要来杀我!”

    “你杀了我罢!”久久不语的女子忽然开口,声若黄鹂:“你杀了阿酒,也杀了我罢!”

    韩馥脸色一变,手上的力道自然而然弱了几分。那女子察觉破绽,忽而双足一点,朝韩馥面门踹去。韩馥一惊,下意识将那女子抛出。只听“啊”的一声惊呼,那女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向山下跌去。

    韩馥脑子陡然一热,也顾不得许多,登时施展出‘逐日魔幻步’纵身跃下山崖!

    却见脚踏峭壁,似狂风一般朝那女子追去。女子悬在空中,心已凉透半截。正在此时,忽然一道电光后发先至,抢在自己身前。她一愣,仔细瞧去,发现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方才想杀之人——韩馥。

    韩馥大袖一挥,将那女子卷入怀中。他足下一点石壁,“啪啪啪啪”竟在石壁上无端拔高数截,就如一只飞燕,向上飞去!

一一零 一波又起

    一一零一波又起却见脚踏峭壁,似狂风一般朝那女子追去.女子悬在空中,心已凉透半截。正在此时,忽然一道电光后发先至,抢在自己身前。她一愣,仔细瞧去,发现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方才想杀之人——韩馥。

    韩馥大袖一挥,将那女子卷入怀中。他足下一点石壁,“啪啪啪啪”竟在石壁上无端拔高数截,就如一只飞燕,向上飞去!

    谁知就在这时,那女子忽然大叫一声道:“你放开我?谁要你救?”

    此时千钧一发,别瞧韩馥动作潇洒,但这飞跃峭壁,实则全靠一口真气吊着。哪还有功夫理她?正这时,韩馥向上一跃,踩在一块巨石上。眼瞧着与崖顶近在咫尺,韩馥不由得长嘘了一口气,正欲咧嘴笑笑。突然他小臂一痛,登时气息外泄,大头朝下栽了下去。韩馥心中不解,朝手臂瞧去,却见自己手臂上不知何时多了一道伤口,观其形状,应是那女子咬伤。

    他心中不由得大怒,但此时命在旦夕,韩馥哪还有空和她计较,他拼着走火入魔,强行提起一口真气,将其打入双腿之间,硬生生蹬在峭壁上,带着那女子向上跃去。那女子被韩馥抱着,见他连番施救,不由得愣了,一时间忘记了反抗。

    却说韩馥强行提气,只觉小腹气海一片刀割斧削般的剧痛,他每走一步,呼啸而来的疼痛都能叫他昏厥过去。但饶是如此,韩馥仍是仗着极强的毅力,将那女子带上了山头。二人刚一上山,韩馥便觉得眼前一黑,险些昏了过去。他心中猛地一震,寻思道:“老子要这么倒了,岂不让她捡了便宜?”念及至此,韩馥忍不住冷笑一声道:“你修为太差,还是再连个十年八载再来杀我罢!”

    那女子脸色忽变,却没有反驳。韩馥见状,冷笑一声拔腿便走。他走了几步,忽听那女子叫道:“你——”

    韩馥心底一震,暗骂道:“他妈的,老子到底是栽到这了。”

    他正闭目待死,谁想那女子却幽幽问道:“真是你杀了阿酒么?”

    韩馥一愣,登时默然。过了半晌,他才缓缓道:“你若想为他报仇,我随时等着便是。”说着,韩馥身形一晃,已到了半山腰处。那女子盯着韩馥背影,眼中神色极是复杂。

    韩馥走了一阵,觉得内息已渐渐平缓,相较方才,此时剧烈的疼痛已好了许多。他这才长出一口气骂道:“他妈的小娘皮,下次要让老子捉到,瞧我不抽你。”正骂着,韩馥忽然回过味来忖道:“这女人是谁?是为阿酒复仇而来么?”

    他想了一阵,顿觉头大,索性不再去想。

    与那女子恶斗一场,时辰悄然而逝。不知不觉之间,太阳已爬上天际正中。今日正巧是难得的晴天,在炼魂教这盆地中朝天空望去,万里无云,日光明媚。韩馥心情登时开朗许多,将方才的烦恼抛诸脑后。他心中寻思道:“现在已是正午时候,也该回去吃饭了。”

    正想着,韩馥已来到山下,月若盈所居宅邸已映入眼帘。瞧着宅子内袅袅升起的炊烟,韩馥想起小游的手艺,不由得食指大动,快步朝大门走去。正此时,忽然听人悠然一笑道:“韩兄弟,别来无恙否?”

    韩馥一愣,寻声望去。见高处不知何时立了一人,他身着纹花白衣,头戴冠冕,腰上歪歪斜斜跨了把长剑,一脸的慵懒。韩馥心中一震,暗忖道:“他怎的来了?”

    那人哈哈一笑,忽而从高处跃下,转眼间已来到韩馥身前。他笑道:“韩兄弟是不欢迎我么?”

    韩馥冷笑一声,抱拳道:“太叔圣使大驾光临,韩馥心中惶恐。”

    那人笑笑道:“你不必与我见外,韩兄弟虽是魂奴,但我并无偏见,若不嫌弃,你我不妨已兄弟相称……”

    话到一半,韩馥猛地挥手打断道:“太叔圣使不必拿我寻开心,您大驾来此,想来不会是与我拉家常的罢。”

    太叔岚嘿笑一声,悠悠道:“韩兄弟,你出门一趟,戒心却长了不少啊。”

    韩馥冷哼不答,太叔岚反而哈哈一笑道:“这样也好,这样也好。人在江湖,岂能太过天真?”

    韩馥冷笑道:“太叔圣使究竟有何指教?若无要事,请容许我先告退。”

    “哎!”太叔岚赶忙将韩馥拦住笑道:“慢来慢来!我今日来此,的确有事情和韩兄弟相商。”

    韩馥心中咯噔一声,冷冷道:“那还请太叔圣使快快说罢!回去晚了,月若盈又该罚我。”

    “呵。”太叔岚微微一笑道:“韩兄弟,你来我圣教多久了?”

    韩馥一愣,寒声问道:“太叔圣使为何有此一问?”

    “也没什么。”太叔岚摇头笑道:“我不过关心罢了,也不知韩兄弟为家人报仇没有?”

    韩馥身子一震,登时怒道:“你怎的知道?”

    太叔岚嘿笑一声,忽然从袖子中拿出一物,在韩馥眼前晃了一晃,又飞速收回袖子当中。韩馥一见,登时脸色大变,“归魂!”他身形化作游龙,朝着太叔岚扑去。

    太叔岚哈哈一笑,未见他怎的出手,竟将韩馥双肩捉住,嘻嘻笑道:“韩兄弟莫要心急,在下近日来不过是和你亲近亲近。”

    “你怎会有沈蝶衣的金钗?”韩馥咬着牙问道。这东西他记得一清二楚,当年他与沈蝶衣订亲之时,沈蝶衣便拉着韩馥到镇上订了这只金钗,虽然韩馥百般不愿,但仍是去了。

    太叔岚哈哈一笑道:“韩兄弟这下可有兴趣与我谈谈了?”

    韩馥渐渐冷静下来,心中忖道:“这人敌友难辨,神通之强,也绝非我能对付。”念及至此,他冷哼一声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这个简单。”太叔岚嬉笑道:“只消韩兄弟今晚陪我去个地方就好。”

    “去哪?”韩馥心中一震,缓缓道。

    太叔岚哈了一声,忽而扬起脖子盯着远山,韩馥远远瞧去,分明见他眸子中闪烁着笑意。过了半晌,才听他缓缓道:“月家废宅。”

一一一 月家废宅

    一一一月家废宅深夜,华灯燃的正旺.

    韩馥躺在床上,呆滞的盯着天花板。“咕咕”猫头鹰叫了三声,韩馥蓦地弹起,蹑手蹑脚出了大宅,朝山头走去。

    夜晚的山,寂静的叫人发慌。韩馥踩着枯枝,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朝着山上走去。忽然间,道路一转,月圆陡然现于高空。月芒洒下,将山间铺成银白之色。韩馥远远瞧去,只见一方凉亭相较自己已算不远。他暗暗握了握拳头,朝着凉亭走去。

    凉亭之中,一个男子自斟自酌,悠然赏着圆月。他瞧见韩馥,哈哈笑道:“韩兄弟,你来了么?”

    韩馥冷哼一声道:“我已到了,咱们便去你说的地方罢,再那之后,我要你告诉我你知道的一切。”

    太叔岚笑笑,忽然端起酒壶,将其中水酒饮尽。他一抹嘴笑道:“好啦,咱们走罢!”

    说着,他足下一点,朝高处飘去。韩馥冷哼一声,也不多问只管跟上。二人走了一阵,脚下道路越发陡峭。韩馥心中极是怀疑,忍不住问道:“咱们这究竟是要去哪?”

    太叔岚别有深意的看了韩馥一眼道:“自然是要去月家废宅了。”

    韩馥将信将疑道:“这荒凉之地,竟是月若盈他们之前的居所么?”

    “自然不是。”太叔岚摇头道:“咱们这么做是为了避人耳目。”

    “避人耳目?”韩馥一愣。

    “没错。”太叔岚点头道:“月家废宅正在这座大山背后的最深之地,入口处常年有教徒看守,就算我贵为圣使也休想进入。”

    “为什么?”韩馥一愣,“不就是个废宅么?”

    太叔岚“嘿”的一笑道:“是啊,不过是个废宅而已,他究竟向藏些什么呢?”

    韩馥心中咯噔一声,隐隐有股不祥预感。但到了此处,韩馥却越发的想搞清楚月家废宅之事。太叔岚自然瞧出了韩馥心中所想,他微微一笑,脚下步子陡然加快,朝着山头爬去。就这样,二人在山中小心行走,脚下道路越发陡峭。初时还有路途可走,走到一半,脚下只剩下乱石泥土,以及斩不断的荆棘。再走片刻,二人已来到山顶。太叔岚指着某处,缓缓道:“你瞧,那就是月家废宅了。”

    韩馥心底一沉,仔细瞧去。却见在山中寂寥一处,一座巨大的宅邸孤独的矗立着,没有半点光亮,更没有半点生机。韩馥心中一凛,太叔岚已抢先走下。二人又行一阵,离月家废宅更近一步。不知怎的,脚下的道路却好走起来,依稀之间,韩馥能辨认出脚下有了一条小路。这条小路弯曲延伸着,那一端的尽头正是月家废宅。

    “这是……”韩馥盯着地上泥路,若有所思。

    太叔岚微微一笑道:“自然是有人经常来此,这条路就是他走出来的。”

    韩馥一愣,问道:“是谁?”

    “谁知道呢?”太叔岚悠然笑道:“反正他再也来不了了。”

    “来不了?”韩馥一愣,忽而脑海中一道电光闪过。“你是指的阿酒?”

    太叔岚嘿笑一声,摇头晃脑道:“这是你自己猜的,我可什么也没有说过。”

    韩馥脸色一变,正要发怒。忽听太叔岚笑道:“你瞧,咱们到了。”

    韩馥一震,抬头瞧去。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到宅邸门前,他环视一周,见这宅邸早已破败不堪,残垣断壁堆放的到处都是,唯一的牌匾也早已腐朽,看不出上边的字迹了。韩馥正瞧着,忽听“吱呀”一声,太叔岚已推门而入。

    “进来罢。”他嬉笑道:“光在门前,可是什么也看不到的。”

    韩馥心中一凛,强忍着不安的冲动,随着太叔岚走入屋内。偌大的屋中,没有半点生息,能听到的,唯有二人脚下吱呀吱呀的声音。二人走了一阵,从前厅穿到大堂,韩馥闻着扑鼻而来的泥土气息,忍不住问道:“咱们究竟要去哪?”

    “就快到了。”太叔岚嘻嘻笑道,忽然,他一抬脖子道:“喏,不就在这?”

    韩馥一愣,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来到正厅之上。他环顾四周,见周围一片破败,地上还隐隐有焚烧的痕迹。“这地方……”他喃喃道:“究竟有什么?”

    太叔岚嘿笑一声,忽而打了个响指,登时在掌心燃起一道光亮,他将手掌一抬,指着某处道:“你来瞧。”

    韩馥寻着瞧去,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副画卷。画中之人是一位女子,相貌极美,眉眼之间与月若盈有几分相似,但她的表情与月若盈则恰恰相反,带着叫人温暖的笑容。韩馥一凛,问道:“这是谁?”

    太叔岚哈哈一笑道:“韩兄弟既然已猜了出来,又何必问我?”

    韩馥默然半晌道:“这便是月若盈娘亲么?”

    太叔岚嘿笑一声,指着画上一行小字道:“韩兄弟,你来瞧瞧这个。”

    韩馥一愣,凝神瞧去。却见画上写道:“月方城于凝潮湖上赠写于兰儿。”在这行字下方之处,又落款了日期时辰,正是二十年前的今日。

    韩馥奇道:“这月方城是谁?”

    太叔岚笑道:“自然是教主了,他未继任之前,曾用方城二字做名。”

    韩馥点点头道:“那这兰儿自然是月若盈娘亲的名字了。”

    太叔岚点了点头,忽然问道:“韩兄弟,你可知道月若盈何时与教主反目么?”

    韩馥一愣,摇头道:“我不知。”

    太叔岚点点头道:“若我记得不错,该是十三年前。”说着,他见韩馥不答,又接着道:“难道韩兄弟不觉得奇怪么?为何短短七年内,月家上下竟能发生如此巨变。咱们瞧月重阳当时字迹,显然对妻子爱的极深,可是究竟因为什么,他又会亲手杀死妻子?”

    韩馥想了想道:“若是他变心了呢?”

    “绝不会。”太叔岚缓缓摇头。

    韩馥冷笑道:“你怎么知道。”

    太叔岚微微一笑,忽而另一处道:“证据就在这里!”

一一二 真相

    一一二真相说着,他将手一扬,正好对准大厅角落.韩馥凝神一瞧,却见角落最阴暗处摆放着一块方牌,他上前几步,细细读道:“妻子月氏之位……”念及至此,韩馥登时一惊道:“这是……”

    太叔岚点点头笑道:“不错!这正是月重阳妻子的牌位。”

    韩馥沉吟半晌,仍是摇头道:“就算如此,也最多说是月重阳心中有愧,这才为妻子立了灵位。”

    太叔岚道:“那也未必。”说着,他指着灵位道:“你瞧,这大厅上破败不堪,处处都是蛛网灰尘,但独独这块灵位,过了这么多年仍是清洁如新。这不正说明了月若盈对妻子爱意至深,经常前来看望?”

    韩馥想了想摇头道:“阿酒既然经常来此,想必这灵位也是他所打扫。”

    太叔岚“嘿”了一声道:“阿酒多日未归,少说也有半月时光。这半月之中,难不成这灵位就落不上灰尘么?”

    韩馥一愣,心道太叔岚所说不错。他思索一阵问道:“不会是月若盈么?”

    太叔岚道:“月若盈十三年来从未回过此地,况且你在她身边也有段时日,你可曾见她来此?”

    韩馥听后,这才算是信了太叔岚所言。他想了想又道:“如果真像你所言,月重阳对妻子思慕至深,他又怎会下手加害于她?”

    太叔岚悠悠一笑道:“这也正是我带你来此地的原因了。”

    韩馥心中一凛,冷笑道:“究竟是什么原因?”

    太叔岚嘿笑一声,从怀中摸出金钗递给韩馥道:“原因正在这金钗之上。”

    韩馥身子一震,沉声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韩兄弟可知我如何得来这金钗?”太叔岚双手负后,一脸高深莫测。

    韩馥道:“你若不说,我怎的知道?”

    忽然间,太叔岚脸色一变,变得无比肃然。他长叹一声道:“韩兄弟,实不相瞒,这金钗是我从月重阳居所找到的。”

    “什么!?”韩馥又惊又怒,他一把揪住太叔岚衣领道:“你这话什么意思?快给我说个明白。”

    “还不明白么?”太叔岚盯着韩馥,一脸玩味般的笑意:“你全家惨遭灭门,真凶至今逍遥法外,除了流长先生以外,有这金钗之人岂不就是……”

    “就是真凶!?”韩馥登时怒不可遏,可谁知下一刻,他陡然冷静下来道:“那你是怎么得来这金钗的?你又是从何得知流长先生的?”

    “哈!”太叔岚打个哈哈,悠悠笑道:“韩兄弟可知这天下三大高手都是谁么?”

    “三大高手?”韩馥一愣,怒道:“和这事又有什么干系?”

    太叔岚嘿嘿一笑道:“其中关系,可谓是千丝万缕。”说着,他别有深意的瞧了眼韩馥问道:“韩兄弟,你想听我说下去么?”

    韩馥知这太叔岚一定知道些什么,况且他深夜来此,本就是为了追查一家灭门之祸。是以韩馥想也不想,便冷笑道:“自然要听。”

    “这便好。”太叔岚点头道:“说起这天下三大高手,我想韩兄弟已见过其中两位。”

    韩馥一怔,太叔岚已接口道:“其中一位不必多说,他出身耀月宗,一身修为通天彻地,鬼神莫测。年纪轻轻便将天、地两条脉络融会贯通,可说是古往今来耀月宗的第一大高手。”说着,太叔岚笑笑道:“我说到这,韩兄弟想必已知道是谁了罢!”

    “圣长卿。”韩馥缓缓吐出一口气。

    “没错。”太叔岚点点头,又道:“另一位多年来与他齐名,更在多年前与圣长卿联手,挽救了天下浩劫,只可惜这人失踪多年,谁也不知是死是活。”

    “书圣道么?”韩馥道。

    “不错!”太叔岚笑道:“想不到韩兄弟入世不久,却对这几位奇人都有所了解。”

    韩馥冷哼一声,问道:“那第三人究竟是谁?”

    “哈!”太叔岚哈哈一笑,负手道:“此人还能是谁?他坐拥一方圣教,其中能人异士无数,手中单单魂奴就足以笑傲神州。”话到此,太叔岚悠然笑道:“韩兄弟,你说这人是谁?”

    韩馥心底一震惊道:“月重阳!”

    太叔岚双眼一亮,抚掌笑道:“说的不错!正是咱们的教主,月重阳!”

    “竟然是他……”韩馥痴痴念了两遍,心中仍是难以置信。念及至此,韩馥脑中猛地一闪,“那流长先生和他又是什么关系……”韩馥问道。

    太叔岚冷笑道:“想必你已明白,不需要我多说了罢!”

    韩馥一时默然,想着多次来和流长先生交手。他所用神通,与自己多有相似。“魂奴……”他低低念道:“流长先生是月重阳的魂奴?”

    太叔岚长出一口气,盯着韩馥道:“你终于想明白啦!”

    韩馥脑中嗡的一声,过了好半晌,他才颤抖着声音道:“这么说来……我全家被杀……也是月重阳指使的么?”

    太叔岚笑笑,却不回答。“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韩馥心中越发确信,浑身也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原来我的仇人,就一直在我身边么?”念及至此,韩馥猛地大吼一声,便向屋外冲去。

    太叔岚面色如常,足下微微一转,就抢在韩馥身前,笑嘻嘻道:“韩兄弟,你要去哪?”

    “滚开!”韩馥寒着脸道:“我要去为我娘报仇?”

    太叔岚哈哈一笑,盯着韩馥道:“就凭你么?”

    “是又怎样!”韩馥怒道:“仇人就在眼前,我若不去,还算是个人么?”

    太叔岚嘻嘻一笑道:“我没说不让你去,但你就不好奇么,他为何如此处心积虑的杀你全家?”

    韩馥一愣,这疑问在他心中多时,可以说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为什么?”他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

    太叔岚笑笑道:“这就是我带你来这里的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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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三 诡异往事

    一一三诡异往事韩馥忍着冲动,听太叔岚道:“这事还要从十三年前,月家发生惨剧那一事说起了.”

    韩馥一愣,听太叔岚又道:“韩兄弟,你可知月重阳从何时一飞冲天,打败教中无数继任者,从而掌握大权,成为教主,又贵为天下三大高手之一的么?”

    韩馥冷冷道:“我怎的知道?”

    太叔岚笑笑:“正是十三年前。”

    韩馥一怔道:“难道你要说这事和他杀死妻子有关么?”

    “说的不错。”太叔岚眼神一亮,缓缓道:“十三年前,他月重阳还是教中无数继任者中的一人,那时候的他修为最差,地位最低,可说教中没一人看好于他。可谁知偏偏这样的一个他,竟在一夜之间一飞冲天,不但在修为上力压前任教主,更用出雷霆手段,霎时间将教内其他继任者击溃,继而自己独揽大权,登上宝座。”说着,他顿了顿道:“你可知这是为什么么?”

    韩馥默然一阵,摇头道:“我不知。”

    太叔岚长叹一声道:“原因自然都在他妻子身上了。”

    韩馥一愣,奇道:“这是为何?”

    太叔岚呵呵一笑道:“在这天下间,有一种名为‘天缺’的特殊之人,他们天生便异于常人,寻常的神通**到了他们手中,往往能发挥出更大的威力。”

    韩馥心中“咯噔”一声,听太叔岚别有深意道:“关于‘天缺’一词,想必韩兄弟要比我了解许多了罢!”

    韩馥一震,大怒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太叔岚哈哈一笑,却不回答。听他又道:“无独有偶,月重阳这位妻子,便是天下间万中无一的‘天缺’。”

    韩馥听闻不由得一惊,太叔岚嬉笑道:“当然了,这位女子平时贤惠守礼,对自己的身份一无所知。但咱们炼魂教专炼魂奴,天缺之体自然一试便知。就在机缘巧合之下,月重阳得知自己的妻子正是那传说中的‘天缺’,那时他正处于教内派系斗争的漩涡之中,可说难以自拔。他心中深知,若是这战输了,在弱肉强食的教中,等待他的唯一结果就是……”说着,太叔岚别有深意的看了眼韩馥,冷笑道:“死。”

    韩馥身子一震,太叔岚已接着道:“到了这时,形势已容不得月重阳失败了,正当他在内忧外困,走投无路之际,他竟偶然得知了自己妻子正是天缺之体。这个消息,登时让他瞧见了希望。月重阳冲动之下,竟忘记了夫妻之情,他用出教中禁法,吞噬了妻子魂魄,修为一举达到大成,从而击败了众多的竞争者,登上了教主宝座。”

    韩馥听后,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的盯着太叔岚。太叔岚哈哈一笑,随手将月氏的灵位拿在手中悠悠叹道:“可悲就可悲在,月重阳杀死妻子登上大位后,竟心生悔意还时不时来祭拜她。”

    韩馥默然良久,忽而问道:“这事与我有什么干系?”

    太叔岚“嘿”了一声道:“韩兄弟与月氏一样,都是天缺之体,对于月重阳来说,自然是不可多得的宝贝。”

    “你说什么?”韩馥一惊。

    太叔岚笑笑道:“仍是在十三年前,月重阳虽然取得教主之位,却也受了重伤,身子一直不好。他为了寻找疗伤之道,连年都秘密派遣教中亲信,四处求药。只可惜他伤势太重,并非一般灵药能够医治。就在这时,他猛地想起‘天缺’一事,月重阳竟认为再次吞噬天缺之魂,就能治好顽疾。于是乎……”太叔岚瞧了眼韩馥笑道:“于是乎他便盯上了你,派遣手下将你屠灭满门,并伺机吞噬你的魂魄。”

    韩馥闻言心中一震,只觉得这人所说之事虽然极尽诡异,但也合情合理。一时之间,他内心纷乱如麻,竟不知该如何是好。太叔岚见韩馥脸色不佳,不由得微微一笑道:“韩兄弟,真相我已全部告诉于你,现在你要做的,就是选择是否与他对抗。你若愿意,我必定倾尽全力,帮你渡过难关。”

    韩馥听了登时心动不已,忽然他脑海中灵光一闪,登时镇定下来。“说了这么多。”韩馥冷冷道:“你却从未告诉我你是何人,你为何会知道这些隐秘之事,你又是怎么弄到月重阳房中的金钗?若真是按你所说,月重阳乃天下三大高手之一,单单凭你的修为,又怎能避开他的耳目?更何况,你真的帮我,对你又有什么好处?这一切的一切,你若解释不出,我仍是无法相信于你。”

    太叔岚听了,忽而抚掌大笑道:“说得对,说得对。我若不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想必你也不会信任我。”

    韩馥冷哼一声,却不回答。

    太叔岚悠悠一叹道:“韩兄弟,你可曾听过方浩绝这人么?”

    韩馥一怔,太叔岚忽而出手,闪电般拔出长剑,朝着韩馥刺来。韩馥只觉剑光一闪,长剑已刺到他咽喉之处。他心中一惊,忙抽身疾避。“好啊!”韩馥大怒道:“你这人果然有问题!”

    太叔岚嘿嘿一笑,忽而跃上长空,剑尖指地。在他背后,一轮皎月越发明朗。“辉月。”他朗声念道。

    霎时间,月芒璀璨大作,化作无数利刃,从天而降,倾泻而下。“这是……”韩馥一震,却被月芒逼了个手忙脚乱。下一刻,太叔岚人影陡闪,长剑划起一道圆弧。

    “天行剑。”他朗笑道。

    韩馥又惊又怒,慌忙吐出魂力,勉强招架。可谁知太叔岚剑招极快,力道又拿捏得诡异准确,叫韩馥摸不透方向。一时之间,韩馥连连败退,难以抵挡。

    正这时,忽然一朵黑云飘过,遮住了天上的圆月。韩馥眼神一亮,用出‘逐日魔幻步’向太叔岚背后偷袭。

    “唰!”蓦然间,太叔岚身形一晃,长剑后发先至,竟架在了韩馥勃颈之上。“这下你明白了么?”他悠悠然笑道。

一一四 修魂

    一一四修魂韩馥惊得冷汗长流,过了好半晌才缓缓道:“这是耀月宗的剑法……”

    “说的不错.”太叔岚笑道:“这正是耀月宗的剑法。”

    韩馥心中一震,敌意登时去了大半,“你究竟是谁?”

    太叔岚哈哈一笑道:“我本姓方,名浩绝。细细算来,你那位小情人慕沛凝还得管我叫一声师叔。”

    韩馥默然片刻问道:“那你为何会出现在炼魂教中?又成了七圣使之一?”

    太叔岚笑了笑道:“这也不难解释,我到这来,正是受了师门之命,打入炼魂教做内应。”

    韩馥想了想道:“你就不怕我去告密么?”

    “嘿。”太叔岚笑笑道:“你不想报仇了么?”

    韩馥长眉一挑,忽而道:“你要怎么帮我?”

    太叔岚笑笑,在月光之下,他英俊的侧脸平添诡异。“修魂。”

    圆月下,月家废宅。

    韩馥露天盘腿而坐,脸上时青时暗,身体周围充斥着诡异的绿色,腰间一块玉佩浮在空中,愉快的低鸣着。太叔岚立在暗处,眸子中闪动着笑意。“好了。”他笑道,“今天便到这里罢。”

    话音刚落,韩馥已瘫倒在地。“他妈的。”他骂道:“这法诀可真累人。”

    太叔岚笑笑道:“这是自然,你乃天缺之体,修为方式自然与常人不同,寻常凡人的**对你来说实在是太过简单了。”

    韩馥冷哼一声,挣扎爬了起来道:“我还能再炼一会儿。”

    “不必了。”太叔岚摇了摇头道:“今日时候不早,天也快亮了,你还是快些回去,免得月若盈起疑。”

    韩馥默然片刻,起身道:“你说的没错。”

    太叔岚笑笑道:“这**平常切勿修炼,若被人看出马脚,只怕咱们都有麻烦。”

    韩馥哼了一声道:“我自然知道。”

    太叔岚悠悠一笑道:“既然如此,你便可以走啦。明晚深夜,我仍在这等你。”

    韩馥“嗯”了一声,缓缓踏出月家废宅。正这时,他忽然停下脚步,问道:“还有个问题我想要问你。”

    “什么问题?”太叔岚脸上笑意更浓了。

    韩馥默然半晌,忽而开口道:“我家之事,和月若盈有干系么?”

    “谁知道呢?”太叔岚眸子中闪着笑意:“你希望她有干系么?”

    韩馥不答,哼了一声,远远去了。

    太叔岚嘻嘻一笑,忽而道:“站了一夜,你不累么?”

    夜浓深处,蓦地有人哼了一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太叔岚眨了眨眼睛笑道:“你指的什么?”

    那人怒道:“你别装糊涂!你这是在玩火!”

    太叔岚哈哈一笑道:“我哪有?我不过是帮帮他罢了。”

    那人哼道:“若要让他知道你说的尽是谎言,咱们又该如何立足?这么些年来的准备,难不成要因为你付诸东流?”

    “不会的。”太叔岚嘻嘻笑道:“绝不会的。”

    “这可未必。”那人冷冷道:“你这人总是叫人猜不透。”

    太叔岚哼了一声,悠悠道:“你不也是?”

    那人闻言一窒,过了好半晌才又重新开口,这次音调却缓和了许多:“你这究竟是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太叔岚笑道:“不过是好玩罢了。”

    “好玩……”那人默然不语。

    “是呀。”太叔岚笑了:“瞧着一个人崩溃发狂,岂不是天下间最好玩的事情?”

    那人一怔,盯着大厅内的画像,久久不语。

    却说韩馥回房之后,在床上辗转反侧,久不能眠。眼瞧着天色渐凉,东方也显出淡淡的金色。他心底忍不住忖道:“若这事真与月若盈有关,我又该怎么对她?难不成……难不成我要复仇么?”

    念及至此,韩馥心中纷乱如麻,睡意全无。他低吼一声,索性坐起身来。他盯着自己的双手,想起太叔岚所说之言,登时又对月重阳充满了仇恨。“不如……”他忖道:“不如趁这个机会,再练练修魂之法罢。”想到这,韩馥将双腿一盘,心中默念口诀,就要运功。

    “叩叩叩!”正这时,忽听有人敲门。

    韩馥一愣,慌忙收功道:“谁啊?”

    屋外那人脆生生答道:“韩公子,你醒了么?”

    “是小游……”韩馥心中一凛,慌忙穿衣道:“刚醒。”

    “那我进来了。”小游不等说完,已推门进来。待瞧见韩馥衣衫不整,正在努力的穿起裤子。她登时脸色一红,羞得将甄首垂下道:“小姐要你陪她出去一趟。”

    韩馥一愣:“去哪?”

    小游摇头道:“小姐只让我来传话,其余一概没说。”

    韩馥一凛,忖道:“莫非是发现了昨夜之事,现在要杀我灭口?”想到这,韩馥登时警觉起来。

    小游见他衣服穿了一半,又愣在当场,忍不住羞怒道:“你还不快将衣服穿起来?”

    韩馥一愣,忙嘻嘻笑道:“说的是,说的是。”说着,他三下五除二便将衣衫穿戴整齐,拉着小游走出门来笑道:“月若盈在哪?”

    小游白了他一眼,指着不远处的水榭道:“不就在那!”

    韩馥放眼一瞧,见月若盈一袭白衣,冷俏逼人,心底忍不住一动:“她真是我的仇人么?”

    想到此,韩馥走上前去,对着月若盈嘻嘻笑道:“月大小姐,咱们去哪?”

    “你起来了么?”月若盈白他一眼啐道:“总是像个死猪似是。”

    韩馥干笑笑,心中说什么也快活不起来。“罢了。”月若盈叹了口气,一把拉住韩馥道:“你随我走罢。”

    “去哪?”韩馥问道。

    月若盈眼神一黯,缓缓道:“给我娘上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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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五 上坟

    一一五上坟“来了.”韩馥身子一颤,忖道:“莫非真让我言中了?”想到此,他忍不住向月若盈瞧去。却见她表情一如既往冷淡如水,没什么太大波动。但饶是如此,韩馥仍不敢松一口气,他想了片刻,又问道:“你娘葬在哪?”

    月若盈盯着蓝天,幽幽道:“二十里外。”

    骄阳之下,飞沙乱舞,赫赫官道,不见人踪。韩馥与月若盈并肩走着,两人均是一言不发,韩馥心中不住打鼓,生怕她伺机加害。正这时,忽听月若盈道:“咱们就快到了。”

    韩馥一怔,见自己不知何时已在山路之上,山路盘旋陡峭,曲径通幽,延伸至寂静的山中。韩馥心下一凛,强笑道:“还有多久?”

    月若盈抬眼一望,冷冷道:“就快了。”说着,她款款移步,抢先向山内进发。韩馥暗骂一声,也旋即跟上。这一男一女便这般前后而行,向深处走去。行不久远,周围山色渐渐昏暗,四周都是浓密枯枝,放眼望去,尽是一片荒凉景色。

    “咕。”韩馥嗓子忽而一响,正要再问月若盈。谁料却听她忽然道:“咱们到啦。”

    韩馥放眼望去,见四周除了枯树,并无其他景色,他忍不住问道:“这哪有坟头?”

    月若盈眸子一黯,指着一颗歪脖松树道:“就在这啦!”

    韩馥一愣,盯着歪脖子树诧异道:“你娘就葬在这?”

    月若盈默然半晌,这才点了点头,她随手取出竹篮中的香火纸钱,缓缓道:“我不这么做,又怎能藏住娘亲尸身?”

    “藏?”韩馥愣了:“为何要藏?”

    月若盈眼中恨意一闪而过:“自然是要月重阳再也见不到她。”

    韩馥一时默然,过了片刻才缓缓道:“你便这么恨他么?”

    月若盈冷笑一声道:“他当着我面前杀死娘亲,换做是你该不该恨?”

    韩馥眼中一黯,点头道:“该。”

    “哼。”月若盈冷笑一声,径自点燃香火,在那歪脖子树下跪倒。

    韩馥盯着她那瘦弱孤独的背影,心底没来由的一酸寻思道:“她从小丧母,仇人却是自己亲生爹爹,这般难过孤独,也不知有多么难熬?”念及至此,韩馥便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就为刚才自己还在对月若盈多加怀疑。

    二人默然良久,忽听韩馥问道:“你爹爹……月重阳杀你娘前,可有什么怪异?”

    月若盈一愣,缓缓摇头道:“没什么古怪……二人不过大吵一架罢了。”

    “吵架?”韩馥奇道:“为何而吵?”

    “我不知道。”月若盈缓缓摇头道:“那会儿我年纪尚浅,许许多多事情早已记不清楚,我只记得,那一阵娘亲脾气很差,动辄便大发雷霆,不到两个月时间,家中的用人便被她喝走大半。”

    “就这样么?”韩馥蹙眉道。

    “那还能怎样?”月若盈看了韩馥一眼,将一个纸元宝丢入火中。“啪!”火势转旺,元宝霎时间化为飞灰。“其实纵使到了现在。”月若盈涩声道:“我也仍不明白,爹爹为何要杀死娘亲。”

    韩馥心中一黯,忖道:“那是你爹爹为了练功,丧失人性啦。”

    韩馥正自想着,月若盈却又接着道:“那一晚,我睡到半夜,忽然听到争吵声音,我心中害怕,便想找娘与月重阳一起睡。谁料我刚推开房门,便瞧见……”

    “瞧见什么?”韩馥心中已猜到八成,却仍是忍不住问道。

    月若盈娇躯一颤,眼神中闪射恐惧,“便瞧见爹爹狠狠掐住娘的喉咙……”说着,月若盈眼中露出了浓浓的绝望之色。“我那时怕极了,就这么站在门前,看着他将娘亲活生生扼死……我却一句话也不敢说……我若是那会儿大叫出来……说不准娘亲便不用死啦。”

    韩馥黯然半晌,这才轻轻摸了摸月若盈的秀发道:“别多想啦,这事早过去了。”

    一贯冷淡的月若盈出奇的没有发怒,她只是摇了摇头,仍然沉浸在回忆当中:“娘死以后,爹又哭又笑,也不瞧我,径直走了出去。那时我心中恨极了他,只想着将娘带走,我们娘俩走的远远的……到一个谁也找不到我们的地方。”

    韩馥眼神一黯,缓缓道:“之后呢?”

    月若盈道:“那会儿娘已气绝,我尚不自知。只管吃力的拖着娘亲的遗体前行。想来我那时一定可怕极了,教众见了我,竟是谁也不敢阻拦,就这么让我们离去……就这样,我拉着娘的遗体,逃了两天两夜,顶着刮风下雨,来到这里……但娘亲身子早就凉了,再没有半点生息,到了那时,我才确定娘真的死了……我年纪小,力气也差,加上两天两夜滴米未进,早就饿的脱力。没有办法,我只得忍着难过……将娘葬在此处……”

    韩馥登时不语,想着月若盈年纪幼小,独自一人盯着恐惧,在寂寥浓黑的夜中,埋葬娘亲尸骸。他难以想象,这得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独自面对。

    “之后呢?”过了一阵,韩馥才缓缓问道。

    月若盈道:“我埋了娘后,就昏了过去,醒来之后就发现自己回了炼魂教中。想来是被那人找到了。”

    韩馥点点头,想道:“想必她是恨极了月重阳,所以从今往后性子大变。”

    想到这,韩馥正想说几句安慰之言,谁知正在这时,忽听月若盈缓缓道:“韩馥,你可知我为何要带你来这?”

    韩馥一愣,摇头道:“我不知道。”

    月若盈沉默半晌,这才缓缓道:“七凶布试,你还记得罢?”

    韩馥点头道:“自然记得。”

    月若盈点点头道:“这就好。你且记得,七凶布试凶险异常,你绝不可肆意妄为,以免危险。”

    韩馥一愣,嘻嘻笑道:“月大小姐这时担心我么?”

    月若盈瞧他一眼,点头道:“就算是罢!”

    韩馥万没料到月若盈竟然坦率承认,一时无言,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谁知月若盈忽然又道:“在那之后,你便退出炼魂教罢!”

一一六 七凶布试

    一一六七凶布试韩馥一怔,难以置信道:“你说什么?”

    “听不懂么?”月若盈瞧也不瞧他,缓缓道:“七凶布试之后,你便退出炼魂教罢.”

    ——————————————分割线——————————————是夜,月儿极圆。

    “噼啪!”木柴被烈火吞噬,转眼间化作一团焦炭。

    “你心情似乎不好。”太叔岚捏起一块木柴,随手丢入火中。

    韩馥默然半晌,缓缓摇头道:“没什么。”

    “是么?”太叔岚笑笑:“那便好,只要你不耽误了练功,我一切都不问你。”

    韩馥哼了一声,缓缓闭上了双眼。魂力在他体内流通,霎时间充盈全身。一抹妖艳的绿色悄然而至,倾刻便将韩馥包裹其中。太叔岚笑了笑,盯着那团狂舞的烈火,喃喃自语道:“七凶布试么?”

    一杆油灯,灯火如豆。火苗浓浓燃着,映照日出日落。转眼之间,十五日已过。

    月若盈一袭白衣,孤高冷艳。“韩馥。”她缓缓道,“说起来,我还从没和你讲过七凶布试的规矩。”

    韩馥心中一凛,想到自己与她已十多日未曾交谈,手心不由得微微出汗。月若盈瞧了眼韩馥道:“这七凶布试分为内外两轮,外轮赛由全教弟子共同参与,通过层层比试,胜者晋级,败者淘汰,总共角逐出八名弟子,再参与内轮赛。”

    韩馥奇道:“那内轮赛又是什么?”

    月若盈道:“内轮赛中,圣教七使与这八人共同参赛,新的胜者,便是圣教新的圣使。”

    韩馥想了想问道:“那岂不是有一人轮空?”

    月若盈眼神一黯,冷哼道:“轮空那人正是我。”

    “为什么?”韩馥一怔。

    月若盈道:“我是教主之女,生下来便是七使之一,不必参与这七凶布试。”

    韩馥听了不由得笑笑道:“那可好,咱们不必趟这浑水啦。”

    “呵。”月若盈笑笑道:“谁说的?咱们偏偏连外轮赛一并参加,我要让所有人知道,我月若盈不靠那个教主,这七使之位也是名至实归。”

    韩馥心中一凛,苦笑道:“这是何必呢?”

    月若盈冷哼一声,却不回答。韩馥想了想,忽又嘻嘻笑道:“那七凶布试台上规则怎么计算?我与你能一起联手么?”

    月若盈眼神一亮道:“这自然不能,登台比赛只能一人,但这人可以是主人,又能是魂奴。若是魂奴输了,主人便可登台,但主人若是输了……”

    韩馥笑着接口道:“就是彻底输啦。”

    月若盈点点头,忽而凝神盯着韩馥。韩馥被她瞧的浑身不自在,强笑道:“你瞧什么?”

    月若盈这才收回目光,缓缓道:“没什么……”说着,她顿了顿道:“这七凶布试结束以后,你就自由啦。从今往后,你想要找谁,便找谁去罢。”

    韩馥张口欲言,却又被月若盈打断:“但在此之前,我仍然需要你……为我……为我……”

    说到这,韩馥忽而哈哈一笑道:“你且放心,我一定会为你赢得胜利。”

    月若盈娇躯一颤,登时默然不语。过了许久,她才缓缓道:“走罢,众人也该到了。”

    韩馥点点头,随着月若盈一路去了。二人出了宅邸,便一路东行,月若盈边走边道:“咱们所去之处,乃炼魂教特意为这场比试准备,其位置处于圣教东侧尽头,地势复杂。”

    韩馥一愣:“不是空地么?”

    “自然不是。”月若盈冷笑道:“高手对弈,狭路相逢,哪有那么多空地可寻?”

    韩馥点点头,也就不再多问,随着月若盈一道走去。

    二人走了不久,忽而脚下道路一转,越发向下延伸而去。月若盈美目一亮,指着远端道:“就要到了。”

    韩馥放眼望去,在目视远端,一座极大的宫殿雄伟矗立。一块极大的牌匾在正中悬挂,上书:布试厅。韩馥心中一凛,跟着月若盈走去。二人走到宫殿之前,门前守卫认出月若盈,忙纷纷拜倒道:“月圣使。”

    月若盈面无表情的点点头拉着韩馥走入殿中。刚一入殿,韩馥便愣在当场。却见这极大的宫殿之中,密密麻麻的分布了无数道楼梯,这些楼梯错综复杂互相交汇,分别通往不同地方。然而月若盈却瞧也不瞧,拉着韩馥绕过无数楼梯,径直穿越过去,来到正殿。

    此时正殿之上,已站了无数弟子,正在交头接尾。为首一人年过五旬,表情严肃。听他大声呵斥道:“静一静,静一静!”

    然后周围众人却没人理会,仍是各说各的。那人一见,登时气的直吹胡子,却拿这群人没半点办法。正当这时,也不知谁说了一句:“月圣使来了!”场上霎时间死一般沉寂,所有人都在盯着月若盈。

    月若盈冷哼一声,拉着韩馥大步走到那老者跟前,冷冷道:“我已到了,这场比试也该开始了罢!”

    那老者脸色一变,连连点头道:“是,是。”

    说着,他大袖一挥道:“人已到齐,本次七凶布试正式开始!”

    话音一落,便听众人纷纷低头私语。

    “七圣使之一竟然亲自来参加外轮赛,这也太不公了。”

    “住口,似月小姐这般美人,能与她打上一场,也该是你的荣幸了。”

    “呸,孙狗儿,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你那模样,只怕月小姐看你一眼,也要吐了。”

    “白猴儿,你还好意思说我,你也不瞧瞧自己长成啥样?”

    “都住嘴罢,什么圣不圣使?老子可是要成为教主的男人。”

    “呸!”“呸!”“呸!”

    ………………

    那老者见众人越说越乱,脸色已气的铁青,忽然听他怒吼一声道:“都闭嘴!”

    众人闻言,纷纷住口不说。那老者哼哼两声,招手道:“来人啊!”话音未落,便有几名侍女端着一个木盒走上。老者怒气稍定,这才缓缓道:“好了,一个个都上来抽签罢。”

一一七 第一战

    一一七第一战众人依言列队抽签,月若盈生来高傲,自然派韩馥去做.韩馥笑嘻嘻抽了签,拿到手中一瞧,却见写着:“九组,石林。”

    韩馥不明,拿给月若盈看了,月若盈冷冷一笑道:“随我来罢。”话音未落,她已飘然而去。韩馥不敢怠慢,跟在月若盈身后,一起前行。月若盈显然对这大殿极为熟悉,二人登上楼梯,左转右绕一阵,终于来到一间石室门前。韩馥抬眼一望,见石室上方赫然写着:‘石林间’。

    “就是这了么?”他问月若盈道。

    月若盈点点头道:“进去罢!”说着,二人便并肩进了石室。进屋之后,韩馥四下一瞧,见眼前赫然密布了无数巨石,这些巨石纵横排列,杂乱无章。就在巨石之前,有一片空旷场地,一位女子站在场地上,优雅笑道:“月圣使到了么?”

    月若盈“嗯”了一声。那女子点点头道:“请另一位也上场来罢!”

    话音未落,韩馥只觉眼前一花,巨石之后陡然转出一人,这人皮肤黝黑,相貌普通,脑门上全是冷汗,他盯着月若盈道:“月……月圣使……”

    月若盈冷笑一声,昂首道:“咱们开始罢!”

    女子点点头,笑着问道:“敢问月圣使是自己参赛,还是派遣魂奴上场?”

    韩馥嘻嘻笑道:“自然是我了。”

    女子点点头,又扭头问另一人道:“请问你呢。”

    那人脸色一变,黯然道:“我没有魂奴。”

    “那只有你自己上场了。”女子笑意不减,指着远处的巨石堆道:“前方便是擂台,请二位入场罢!”

    韩馥闻言哈哈一笑,足下轻轻一晃,人已站在一块巨石之上。那人瞧见韩馥这等修为,不由得脸色大变,慌慌张张走入石堆,抱拳颤声道:“还望……还望……还望你手下留情。”

    “放心,放心。”韩馥嘻嘻笑道:“我一定手下留情。”说着,他大袖一摆,朝那人面门攻去。

    那人脸色一变,向后顺势一倒,将韩馥这招避过。

    韩馥“咦”了一声,他本想这人生的普通,又紧张无比,想来修为极差,本拟一招制胜,谁料这人竟能闪过自己一掌,倒让他始料未及。但尽管如此,韩馥临敌经验仍是十足,那人避开一招,韩馥当即身子一屈,俯身朝那人面门捉去。

    那人身子一抖,挥掌格挡。韩馥哈哈一笑,魂力吞吐,指尖放出电龙。那人只觉身子一麻,登时门户洞开,被韩馥长驱直入直逼胸口。“接招!”韩馥大喝一声,变掌为爪。

    就在这时,那人眼神陡然一亮,双手猛地在地面一拍,竟尔倒飞三丈,在空中翻个身子,反向韩馥攻来。韩馥一愣,蓦地哈哈大笑道:“来得好!”说着,他大袖一卷,风雷水火齐齐放出,朝那人攻去。

    那人一愣,登时被韩馥逼了个手忙脚乱。韩馥瞧准机会,进招直入,猛攻他的小腹。“嘭!”二人拳掌相交,那人登时被震飞数丈。韩馥哈哈一笑,再度攻上。“去!”却见他随手抓起一块碎石,朝那人掷去。

    只听“嗖”的一声,碎石霎时间破空声大炽,转眼已飞到那人面门。那人一惊,忙绕到一块大石背后,将这下避过。韩馥“嘿”了一声,大袖及地,接连不停卷起碎石,朝那人打去。那人不敌,只好绕着石林,接连躲避。正这时,忽而他头顶一暗,韩馥竟高高跃起,当空攻下。

    那人一惊,再也来不及闪躲。被韩馥一掌正正印在胸口。刹那间,那人只觉得体内力量飞速倾泻,向着韩馥涌去。他脸色大变,然而浑身乏力却说不出半个字来。韩馥感到一股暖流顺着手臂流入自己身体,竟是说不出的舒服受用。他正享受之际,忽然那人惨叫一声,口吐白沫倒在地上昏死过去。韩馥一愣,忙抽回手掌,暖流也登时断了,他心底一阵空虚,忍不住怀念方才的滋味。

    月若盈见了冷冷笑道:“我们胜了。”

    公正女子也跟着笑道:“恭喜月圣使胜出。”

    月若盈哼了一声,扭头便走。韩馥正发愕之际,忽然瞧见月若盈走的远了,他这才回过身来,提步追上。二人出了石室,忽听月若盈道:“做的不错。”

    韩馥嘻嘻一笑道:“那是自然。”

    月若盈白他一眼,下楼去了。二人原路返回,回到方才大殿之上。此时大殿鸦雀无声,空无一人。“人都去哪了?”韩馥忍不住奇道。

    “自然是比试去了。”月若盈冷笑道。

    韩馥点点头,忽然想到一事嬉笑道:“原来咱们最快胜利么?”

    月若盈白他一眼啐道:“得意什么?”

    韩馥正要说笑,忽听有人冷哼一声道:“未必罢?”

    二人一愣,寻声望去。却见大殿角落不知何时坐了一人,手中捧着一本书埋头读者。

    韩馥一愣,嬉笑道:“这位朋友,你也胜了么?”

    那人却不理他,仍是埋头读者手中书籍。韩馥自讨没趣,碰一鼻子灰,不由得悻悻道:“了不起么?”

    月若盈盯着那人,冷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鼎鼎大名的颜书行。”

    那人缓缓抬起头来,韩馥仔细瞧去,却见那人相貌俊雅,双瞳乌黑若有实质,他盯着月若盈笑道:“比起月圣使来说,我还算不得‘鼎鼎大名’。”

    月若盈冷哼一声,拉住韩馥道:“走罢,今日比试也完了,咱们可以回去啦!”说着,她也不顾韩馥,抢先一步走了。

    韩馥一愣,忙追上去问道:“你认识他么?”

    月若盈冷笑一声道:“本次七凶布试之中,新晋弟子夺魁呼声最高的就是他了。”

    韩馥一愣,奇道:“竟有这事。”

    月若盈冷冷笑道:“这人年纪轻轻,就已打通鬼隐七脉其中四脉,在教中可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你说厉不厉害?”

    韩馥默然半晌,忽然又笑道:“你放心,就算他再厉害,我也能胜过他。”

    月若盈娇躯一颤,白了眼韩馥道:“希望你不是吹牛。”

一一八 翌日

    一一八翌日回到宅邸,小游早已备好饭菜.韩馥吃完,就回到房中。想起方才比试之事,那舒爽全身的感觉仍在记忆中挥之不走,欲罢不能。他胡思乱想一阵,就这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一觉醒来,已是入夜时分。院落内静悄悄的,只有虫鸣之声。韩馥寻思道:“也该是时候去找太叔岚了。”念及至此,他欣然起身,穿上衣衫小心走出大屋,朝着月家废宅行去。

    走了一阵,终于来到月家废宅。太叔岚早已等候多时,他见韩馥到来,悠然笑道:“今日比试如何?”

    韩馥不想多谈:“没什么。”

    太叔岚笑笑,忽而问道:“可有什么异状发生?”

    韩馥一愣,见太叔岚双眼中绽放着诡异光芒,他心底不由得一震,竟对太叔岚产生了几分恐惧。下意识摇头道:“没有。”

    “是么。”太叔岚高深莫测笑笑:“那就继续练功罢。”

    韩馥点头,盘腿坐下后便开始运功。“轰隆!”天雷在远处降落,将天空照亮。韩馥周身浴火,被绿芒包裹其中。太叔岚盯着他腰间的玉佩冷冷一笑,旋即隐没在黑暗之中。

    时光溜走,不觉间红日已冉冉升起。“咕咕咕!”远处,有公鸡鸣叫。

    韩馥听见鸡鸣,这才缓缓睁开双眼。他只觉浑身上下充满力气,他一夜未眠,精神仍是无比充足。韩馥心底一振,寻思道:“今日还有比试,若回去晚了,叫月若盈发现就糟了。”念及至此,他赶忙动身返回,蹑手蹑脚进了屋中。

    刚躺下不久,便听小游叩门问道:“韩公子,你可醒了么?”

    韩馥一听,登时嘻嘻笑道:“醒了,醒了。”说着,他便打开屋门,迎了出去。

    小游今日身穿碧水翠衣,娇俏可人。她见韩馥出来登时一愣奇道:“你今个怎么这么勤快?”

    韩馥干笑一声道:“没什么,就是起的早了些。”

    小游点点头,也未多想,便拉着韩馥道:“韩公子,小姐已醒啦,你快吃过早饭,和她参加比试去罢。”

    韩馥应了,又与小游调笑几句,这才动身去寻月若盈了。月若盈今日一身黑衣,冷艳丝毫不减,看得韩馥精神一振,转而笑道:“你醒啦。”

    月若盈白他一眼,哼道:“快吃饭罢,吃了饭就赶快动身。”

    “是,是。”韩馥笑道。

    二人用过早餐,便早早出门去了。七凶布试经过昨天一日,人数骤减一半。比之昨日来讲,今日大殿上人数依旧众多,几乎瞧不出有多少减少。月若盈贵为圣使,自然最是显眼,她走到哪里,便有人主动让开去路,好让她通过。

    而月若盈既不道谢,也不发怒,只是坦然受之。二人正走着,忽听有人切切私欲道:“你听说了么?昨天第一天,便闹出人命啦!”

    “什么人命?你可别瞎说。”

    “哪有瞎说?昨天也不知哪个倒霉蛋抽到石林,被人打得魂飞魄散,现在象傻瓜一个,只会傻哭傻笑,听说就要被处死哩……”

    韩馥新亭心底一震,寻思道:“莫不是我昨日的对手罢?”

    他正想着,听人又道:“有什么好奇怪的,咱们加入圣教第一日起,就是你死我活,这七凶布试又是各安天命,要是对上个心狠手辣的对手,只能怪他倒霉。”

    “说的是。”“说的是。”“说的是。”人群中一片应和之声。

    韩馥恍惚之际,忽听月若盈道:“你脸色不好,可是生病了么?”

    韩馥一怔,赶忙摇头嬉笑道:“没有没有,就是昨晚睡的不好。”

    “那就好。”月若盈哼了一声道:“你可别拖了后腿。”

    韩馥哈哈一笑,拍着胸脯道:“你就放心罢!”

    月若盈哼之不理,脸上却难掩笑意。正这时,忽听一人道:“时间到!”

    众人闻言一凛,齐齐瞧去。却见昨日那老者站在正中,身旁跟着几个侍女。他一挥手道:“第二日比试正式开始,现在众人来此抽签罢!”

    韩馥昨日已抽过一次,今日再来也就不再大惊小怪,他顺利抽签打开一瞧,却见赫然写道:“十一组,湍水。”月若盈接过一瞧,浅笑道:“走罢。”

    说着,便由月若盈带路,韩馥在身后跟着,二人一起上楼去了。没有多久,二人便又来到屋中。这次却是一间辽阔石室,石室分为上下两层,当间有一条湍急河流疾速流过,化为瀑布隆隆作响。

    “有些意思。”韩馥嘻哈笑道。

    月若盈白他一眼,冲着接待侍女冷冷道:“对手还没来么?”

    话音未落,便有一人闯入屋中,韩馥仔细一瞧,见他年纪尚轻,也就十五六岁,脸上挂着不少雀斑,一双大眼惊诧的盯着月若盈:“惨了,惨了,怎么是她?”那少年苦恼叫道。

    月若盈见了,脸上登时露出不耐神色:“既然来了,就快快比试罢!”

    少年紧张的点了点头,听那侍女问道:“月圣使一方谁上阵?”

    韩馥嬉笑道:“自然是我。”

    侍女点点头又问那少年道:“你呢?”

    少年摇头道:“我没有魂奴。”

    “原来如此。”侍女笑了笑,忽而朗声道:“既然如此,这场比试就此开始!”

    话音刚落,便听韩馥哈哈笑道:“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一愣,怯生生道:“我叫陆翔。”

    “陆翔么?”韩馥笑道:“倒是好名字。”说着,他话锋一转道:“我瞧你年纪轻轻,肯定不是我对手,你还是认输了罢。”

    少年脸色一变,摇头道:“这可不成!我加入圣教之中,就是为了出人头地。”

    “是么?”韩馥叹了口气道:“那没办法啦,咱俩只好打上一架了!”

    话音未落,韩馥已跃上高空,合掌朝陆翔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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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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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30816/ 第一时间欣赏裂天最新章节! 作者:玉缜则折所写的《裂天》为转载作品,裂天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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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天介绍:
谁在操纵天下间风云走势? 谁在只手遮天,掀起惊涛骇浪? 纨绔弟子韩馥,本是过着轻松生活,不料卷入纷争,被屠灭满门。他为了复仇,毅然抛下过往,坠入这滚滚红尘,与恶为伍,写出一曲惊世骇俗的挽歌裂天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裂天,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裂天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