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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玉缜则折     裂天txt下载     裂天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二十五 绝望

    二十五绝望韩馥说完这话,顿感一阵凄凉.他不由得寻思道:“我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监牢之中,别说为一族报仇,就连脱困也是不能,更别提找宋妄晦气了,难不成我韩馥注定要在这终老一生么?”

    念及至此,韩馥心底一黯,困意登时滚滚席卷而来。他长叹一声,又合上双眼,沉沉睡去。这一觉睡的昏天黑地,也不睡了多久。韩馥一觉醒来,肚中已饿的咕咕直叫。他苦笑一声骂道:“他妈的,老子饿了。”忽然间,一道饭菜香气钻入韩馥鼻中。他眼神一亮,寻着香气找去。石牢昏黑无比,目不能视物,韩馥全凭感觉,悉悉索索摸到一处。他用手一碰,发觉那里端端正正的摆放了一个竹篓。竹篓中饭菜清水一应俱全,足够他数日食用。

    韩馥心中一喜,忙端出饭菜,随手抓了一个馒头塞入口中,大嚼特嚼起来。说起来这饭菜不过是青菜豆腐,平淡无比。但韩馥肚子饿的咕咕直叫,哪还顾得了这些,有吃的已算不错。他风卷残云般将饭菜吃完,又喝了一大罐清水,这才算是舒服了许多。韩馥感受着肋间隐隐作痛,心知肋骨已断,这么拖下去也不是办法。

    当下,韩馥解开衣衫,强忍着剧痛用神通将断骨扶正,又将那盛放饭菜的竹篓撕开,从中取了几根粗大的竹柳,将其固定在肋间,这才算是大功告成。他扶正断骨,已是疼得眼前发黑,这项浩大的工程做完,韩馥只觉浑身酸痛,再也没有半点动弹的**。反正周围空无一人,他索性躺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发呆了许久许久,韩馥忍不住想道:“我若在这里住的长了,会不会再也不能说话?妈曾说过,有些野孩子丢入山中,十年八载不见人类,那些人多半便忘记了语言,行事作风与野兽无异。我在这里呆久了,说不准也会象他们一般。”想到这,韩馥心底没来由的一阵后怕,他立即想道:“就算这没人,我也得自己跟自己说话,绝不能将语言忘了。”

    他心意一绝,立时站起身来,开始朗诗诵剧。但韩馥从小吊儿郎当,不学无术,凭他的文化,仅仅能读懂几首脍炙人口的诗句罢了。时候不用多久,韩馥便词穷语错,读不下去了。他顿时脸色一红,呸道:“妈的,当初老子怎么没多学些诗歌?现在也好派上用场。”

    想到这,他不由得又忖道:“当初老子逍遥快活,粟海城中第一,又怎能料到世事多变,竟会沦为囚犯?”这么一想,韩馥登时想起往年时光,心中又是开心,又是伤感。过了好一阵,韩馥才渐渐回过神来想道:“既然诗句不成,那老子唱歌总可以了。”说着,他便扯开嗓子,将记忆中的歌谣唱出。

    韩馥无愧于当年纨绔称号,他混迹胭脂红粉多年,下流无耻歌曲一学就会。什么“十八摸”“妹儿情”“好哥哥”等下流歌曲张口便来,唱的是流利无比。但今时不同往日,韩馥一人面对无尽牢狱,心中凄苦自然可想,他唱这些歌时再无当年那股猥琐劲头,反而越唱越是凄凉,忍不住落下泪来。

    唱了一阵,韩馥终于唱不下去,不由得坐倒在地,掩面哭泣。但饶是如此,韩馥仍是担心失去语言能力,口中依旧哼着小曲。他哼了一阵,泪水渐干,又强打兴头琢磨道:“这曲子有些不同,我是跟谁学的?”

    他想了一阵,蓦地醒悟过来。原来方才他不经意间哼出的曲子并非是跟那些风尘女子所学,而是当年斗天蛛老人之前,慕沛凝日夜弹奏的琴曲。想到慕沛凝,韩馥心头微微一热,寻思道:“也不慕大美人儿伤势好的怎么样了?她师父会不会责罚她?”

    想到这,韩馥不禁想起那日慕沛凝向他表白的情形,他不由得心口一暖,那日的情景就似梦幻一般,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韩馥就这般痴痴想了一阵,忽然惊觉过来:“我好胡乱想些什么?就算慕大美人儿对我再有好感,这十年八载一过,感情也要被冲淡的。更何况我韩馥无德无能,不过是个家破人亡的下贱男子,我又怎的配得上她?”

    想了许久,韩馥越想越是难过,“是了。”他忖道:“慕大美人儿这么优秀,就算看上了我,也不过时一时之间,时候不久,她势必发觉。小白脸比我强上十倍八倍,实乃她的良配……到那时候,这世上岂不是再没有能惦记我的人?”

    他迷迷糊糊想了一阵,又觉得方才所想太过荒唐。慕沛凝性子冲淡,又坚韧不拔,她所认定之事,是断无悔改之理。她既然向韩馥表白,那这一生势必无怨无悔,又怎会移情别恋,爱上他人?韩馥想明白这个道理之后,却觉得又是羞愧,又是开心。

    “若是……”他想到这,一个大胆的念头猛然蹦了出来:“若是慕大美人知道我沦陷牢狱,会不会前来救我?”他一想到这,陡然担忧起来:“慕大美人曾舍身救我,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他若是知道这事,一定会杀到炼魂教来,以她的神通,又怎能敌得过炼魂教这万千教众?到那时候,她被杀还好,若是失手被擒,以她的容貌之美,也不知要受到怎样的凌辱。”

    韩馥想到这,只觉得热血上涌,心中寻思道:“若真是如此,就算我韩馥拼上性命,也要护她周全。”想到此,韩馥陡然泄了气,想道:“韩馥啊韩馥,你现在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你怎的还有心思想这些事情?等到若干年以后,谁还会记得?谁还会想着你?你也太不要脸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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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刻字

    二十六刻字韩馥胡思乱想一阵,脑海中闪过的都是慕沛凝的样子.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渐渐回过神来,寻思道:“这样乱想也不是法子,我再想下去,也不会有任何变化。”

    想到这,韩馥心头一松,忖道:“既然时间漫漫,又没有旁人打扰,我不妨练练神通,也好消磨时光。”韩馥心念一决,便盘腿坐倒,魂力在体内一转,登时源源不断游走在四肢百骸之间,叫他说不出舒服受用。就在这时,他脑海中忽然闪过阴玉龙被自己吸成人干时的惨状,他心脏不由得噗通一跳,立时停了练习,忖道:“我练这功夫,岂不是伤天害理?”

    韩馥一想,又忍不住想道:“太叔岚传我这邪门功夫,究竟想做什么?”他想到太叔岚平日来行事神神秘秘,心中对他更是怀疑:“那厮绝不是好人,正因为我先前轻信于他,这才由此一报,将来若有朝一日我能重见天日,我势必抓出他来问个清楚。”想到这,韩馥十分泄气忖道:“神通不能练,唱歌又是寂寞的很,我该做什么才好?”

    他想了一阵,却百思不其解。迷迷糊糊之间,韩馥旧疾复发,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如此日复一日,韩馥醒了便是对着漆黑发呆,困了倒头就睡。恍恍惚惚中,看守弟子为其送来的清水饭菜已尽,韩馥盘算一阵,觉得送饭的人也快要来了。

    果不其然,过了约莫数十个时辰,牢狱外陡然想起“嗒嗒嗒”的走路之声。韩馥受困暗中,目不能视物。固听觉极其发达,他隔着厚重的石门,仍能听到另一侧的动静。“嗒嗒”声一响,韩馥登时精神一振,喜道:“是李松李大哥么?”

    那人正要开门,闻言不由得一愣,旋即冷笑道:“可真是对不住,来人不是李松,乃是张正。”

    韩馥一怔,歉疚道:“原来是张大哥,实在对不住啦!”

    张正哼了一声,却听钥匙串叮叮当当响了几声,厚重的石门上陡然开了一个小窗,外面昏暗的灯光立时透了进来,打在韩馥身上。韩馥久未见光,眼睛极不习惯,他连退两步,伸手遮住光线道:“张大哥,既然来了,不如陪我聊聊罢!”

    张正冷笑一声,正要出言讥讽。忽然发现韩馥衣衫褴褛,脸上胡子拉碴,头发散乱,心中不由得一酸,哼哼唧唧道:“聊什么?”

    韩馥见他答应,心中不由得一喜道:“就聊聊外边的事罢!”

    张正哼了一声道:“有什么好聊的,说来说去也和平常没个两样。”

    韩馥久不见人,此时心底的欢快已非语言能够形容,张正说不说外边的状况已无所谓,在他心中,若是能和张正再聊上片刻,也是好极了的。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片刻,说的都是外边之事。韩馥通过张正得知,那事之后,月若盈曾和月重阳大闹一场,险些将圣殿打翻。月重阳大怒之下,将月若盈监禁在宅邸,并派重兵把手,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韩馥听到这心中不由得一黯,寻思道:“我和小游都不在了,也不知她过的如何?”想着想着,韩馥不由得唉声叹气起来。

    张正见韩馥这番模样,还当他自怜自哀,可怜他自己的处境,心中也是不甚好受,哼哼唧唧道:“我就说没什么好聊的罢。”

    韩馥忙调整心情,嘻嘻笑道:“说起来,张大哥今天给我送什么饭菜来了?”

    张正冷哼道:“还能是什么?你当游玩来了?”说着,他将竹篓递进牢中,韩馥笑着接过,仔细一瞧,见饭菜和上次送的没什么区别,不由得嘟囔道:“若是有酒就好啦!”

    “呸!”张正骂了一句道:“你要求倒不少。”

    韩馥嘿嘿一笑,取出碗筷,就地大吃大喝起来。张正看他吃粗茶淡饭还能这么畅快,心中更不好受,忙起身道:“好啦,我也该回去复命了,今个就到这罢!”

    韩馥一听,立时道:“张大哥,你就这么走了么?”

    张正听出他话中有几分不舍,不由得叹道:“是啊,回去晚了,我也要受罚哩。”

    韩馥不情愿的“哦”了一声道:“那张大哥保重罢!”

    张正叹了口气,起身将石窗缓缓合上。韩馥听“嗒嗒”声渐远,显然人已走了。张正一走,韩馥心中立时空落落的,说不出的难受。他愣了一阵,这才笑骂道:“他妈的,走的又不是个娘们,我伤感作甚?”但想到这半月当中,只有自己一人在这漆黑的牢中渡过,他心底仍是难过至极。

    转眼之间,竹篓中饭菜已用过大半,不知不觉中时光荏苒,又过去好远。韩馥一如既往醒了吃、吃了睡,浑浑噩噩消磨时光。这一天,韩馥从噩梦中醒来,惊吓出一身冷汗,他大喘几口粗气,迷迷糊糊爬起身来,朝竹篓摸去。谁知他重心不稳,下盘一个趔趄,登时“咕噜噜”摔倒在地,将竹篓中的饭菜打碎一地。

    韩馥暗叫一声不好,可惜道:“妈的,这饭菜都洒了,老子这几日要怎么渡过?难不成要吃地上的赃东西么?”正想着,忽然洒了一地的残羹剩饭中青光一闪,在这黑暗中极是显眼。韩馥眼尖,一眼便瞧见,他心中生疑,也顾不得油腻,赶忙将饭菜拨开,去寻那一道光亮。用不了多久,韩馥便找到光源,原来那东西不是别的,却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瓷盘。韩馥大失所望,将瓷盘捧起寻思道:“盘子啊盘子,你也和我开玩笑么?”

    正说着,他用手缓缓转动瓷盘,心底说不出的黯然。正此时,他忽然感觉触碰处有不规则的凹凸痕迹,绝非瓷盘上的雕花所致。韩馥心中一振,赶忙小心翼翼的抹去,他摸了一阵,这才能确定盘子底部有人刻了几个小字。

    韩馥一喜,仔仔细细摸了一番,终于确定字中内容:我是月若盈。

二十七 牢狱之灾

    二十七牢狱之灾见到这几个字之时,韩馥只觉脑子中“嗡”的一声,就似一道光从陡然照在黑暗之中,让他霎时间兴起了希望.此时,韩馥心底说不出的激动,他反反复复将这五个字摸来摸去,希望摸出些新的东西。他摸了一阵,忽然觉得指尖有异,拿到眼前一瞧。发觉指尖上放出淡淡的青芒,韩馥一见之下,陡然醒悟。

    原来方才所见到的光芒不是别的,正是涂在盘子底下那一层薄薄的荧光粉。荧光粉光线微弱,在日光下显现不出,又正好能掩盖住字迹。但在这黑暗之中,点点星光都足以照亮前路,更别说碧绿鲜亮的荧光粉了。韩馥见了,不由得佩服月若盈之才智。他知月若盈手腕高超,纵然被监禁起来,也有法子买通下人,为她卖命。可想而知,这寥寥的五个字,究竟废了月若盈多少心力。

    念及至此,韩馥心中又是感动,又是激动。他知月若盈仍心系于他,绝非将他抛弃,仅仅这一点,韩馥已觉足矣。韩馥痴痴想了一阵,陡然惊觉不该荒废了月若盈一番苦心,自己也该写些什么才好。但他端着盘子发愣许久,却觉得千言万语汇聚嘴边,竟不知该写什么才是。他只觉得什么都想写,想问清月若盈处境,问清教中近况;又想向她诉说一月来孤独之苦。辗转之际,韩馥端着盘子凝立良久,却什么也没写出来。

    蓦然间,韩馥陡然醒悟,他哈哈一笑,随手捡起一块石子,在盘子底部细细镌刻道:“一切安好。”

    四字落笔,胜过万语千言。

    韩馥写完,只觉眼前陡然出现了一道光亮,在那黑暗的路上,一缕星光赫然照着前路,让他不再孤独。他哈哈一笑,抱着盘子倒头便睡。这一觉,韩馥没被梦魇缠困。

    转眼之间,竹篓中饭菜用尽,韩馥掐指一算,该是送餐时候到了。果不其然,没有多久门外便响起了脚步声。韩馥心中一喜,忙收拾盘子装入竹篓。却听“嘎啦”一声,石窗缓缓打开,淡黄的火光射入洞内,映照出韩馥的容颜。窗外那人一见韩馥,便笑道:“韩小哥,近来可好?”

    韩馥眼神一亮,嘿嘿笑道:“我关在这破地方,还能好到哪去?自然不如李大哥潇洒了。”

    这送餐的不是别人,却是李松。李松笑了笑,将竹篓递进牢内,韩馥伸手接了,将盛装油腻餐盘的竹篓递给李松。李松接过笑了笑道:“韩小哥,时候不早我可走啦。”

    韩馥出奇的没有挽留,而是笑着应了。待李松走远,韩馥便迫不及待将竹篓抱进牢内。他将饭菜一个个取出,逐个检查。谁知留言还没看到,却发现竹篓中端端正正的摆放了一壶水酒。韩馥先是一愣,继而心中一暖,寻思道:“这一定是张大哥为我准备的了……瞧不出他说话虽然刻薄,但却是个刀子嘴豆腐心。”

    想到此,韩馥将菜肴放下,把酒壶揭开。这酒虽算不上佳品,但韩馥整日粗饭白水,嘴中早已淡出鸟来,他一闻之下,登时口水流了几尺,迫不急但的饮了一大口。“痛快!”韩馥眼神一亮,哈哈大笑。

    喝了一会儿,壶中水酒下去大半。韩馥不忍一次喝完,小心翼翼将其封好,再放入竹篓中,等着下次再喝。接着,他又一个接一个盘子端起,寻找月若盈的留言。果不其然,他找了没一阵,便瞧见其中一个盘子底下有荧光放出。韩馥心中一喜,忙伸手去摸,细细摸到了几个字:安好,勿念,勿忘练功。

    韩馥一愣,已猜透月若盈心思。他的留言尚未送去,想来此时月若盈还没瞧见自己所写。而她写的这几个字想必是安抚韩馥,想他被囚地底,不见天日,势必胡思乱想,担忧月若盈安危。

    韩馥见了,不由得一地一暖,寻思道:“若没有她,我现在势必要疯了罢。”

    想到这,韩馥精神一振,在盘子底下回道:月大美人尽管放心。他写完这几个字后,想着月若盈瞧见之后,那无奈却又嗔怪的表情,忍不住笑了出来,一扫这几日的阴霾。却说韩馥笑了一阵,但却对着那‘勿忘练功’四字愁眉不展起来。

    韩馥这一个多月来荒废修为,疏于练功。一是太叔岚传授的功夫太过诡异,他不敢再练。二是这地底不见天日,谁知道他还能不能重获自由,韩馥就算将功夫练到极致,也没什么用处。他每每想到此处,便失了练功兴致,不愿再练。但月若盈这几个字一写,登时让韩馥燃起了练功的**。他忖道:“就算太叔岚的功夫我不能练了,但其他功夫总可以罢。”

    韩馥一想通此节,登时哈哈一笑道:“就算不练太叔岚那臭功夫,老子不是还有其他的神通?”说着,他展开脚步,在地上飞快的走了一圈,笑道:“逐日魔幻步,天地时人运!”谁料没走几步,韩馥脚下陡然一个踉跄,坐倒在地。

    “这……这……”韩馥直挠头:“这是怎么回事?”

    他想了一阵,忽然恍然大悟:“逐日魔幻步向天地借势,虽步法,却也是骗术。在这黑漆漆地牢中,天地时人运一样不占,更别说骗人了。骗来骗去,也只能骗韩馥自己。”想通这个道理,韩馥自嘲一笑,忖道:“圣长卿用这步法所向披靡,打遍天下无敌手。可老子却将自己骗的转了个圈,若要让那老东西知道,岂不是气的胡子翘上天?”

    想到这,韩馥顿觉有趣,忍不住捂嘴直笑。笑过半晌,韩馥终于收敛玩性,寻思道:“脚步不能练,不如我练一练脉络,这地灵七脉和鬼隐七脉我都涉猎,却无一精通,将来若遇到高手,只怕还要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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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故人

    二十八故人当下,韩馥便盘腿坐倒,心中寻思道:“上次冷月荒漠一战,我从慕沛凝那学来了地灵七脉全部**,虽只练到永徵,但修为却突飞猛进,一举学会‘逐日魔幻步’.圣老头出身耀月宗,这逐日魔幻步虽是他跳脱樊篱所创,但也与耀月宗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我若能练成下一道脉络‘尸藏’,神通势必更强。”

    念及至此,韩馥再不犹豫,仔细回想起那日慕沛凝所传授口诀,将意念沉入心田,细细默运神通,照着口诀在体内源源流转。时间匆匆溜走,转眼间就是一天一夜。韩馥这才缓缓睁开双眼,他只觉腹中空空如也,早就饿的咕咕直叫,不由得苦笑道:“这练了许久,我除了肚中饥饿,竟无半点进境,这耀月宗的功夫,果真难练的紧。”但他深知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的道理,练功没有速成之法。所幸在这杳无人迹的地牢当中,他也无事可做,这一天天下来,就只有练功罢了。

    转眼间半月过去,韩馥身上伤势彻底痊愈。他这半个月昼夜勤修不辍,苦练神通。终于在三天前一晚,将永徵脉络打通,功力又进了一步。这一日,正当韩馥练功之际,忽然“嗒嗒”声传来。韩馥心中一动,寻思道:“想不到半月转眼即过,今日也到送饭的时候啦!”

    想着,他收去功力,站起身来。张正正好将石窗打开,见到韩馥脸色红润,气息平缓,心中不由得奇怪道:“我见了许多囚犯,怎的他如此安静?比起上个月来,还要好上许多?”他心中虽想,却仍是将竹篓递过去哼哼道:“给你送饭来啦。”

    韩馥嘿嘿一笑,伸手将竹篓接过道:“多谢张大哥了。”

    张正哼了一声道:“既然没事,那我可走啦。”

    “多谢张大哥的美酒。”韩馥笑了笑道。

    张正嘴角一扬,哼道:“什么美酒?我可不知道。”说着,他合上石窗,渐渐去了。

    韩馥心中一暖,将竹篓放下,从中取出饭菜,寻找月若盈的音讯。这一次,在竹篓中仍是有一壶酒水。韩馥会心一笑,将酒水放到一旁,逐个盘子端起来瞧了便,终于在一个盘子底下瞧见了字迹。见上书道:“耐心等待。”

    韩馥笑了笑,知月若盈是回自己上次‘一切安好’四字。他随手又在盘子底下刻道:“牢里寂寥,大美人来看看我如何?”想着月若盈发怒的脸庞,韩馥嘿嘿一笑,将其放回竹篓中,又去练功了。

    这一次,又是匆匆半月过去。韩馥‘永徵’脉络越发纯熟,所放出的魂力也不再是当年那单纯的风雷水火,而是这魂力可以根据韩馥意念,水中有火,风中有电,端的变化多端。他修为一涨,心中不免高兴,想着出去了找人比划一番,好让月若盈吓上一跳。但这么一想,又不免想到自己或许一生都无妄自由,他又不由得泄气之至。但好在韩馥天性乐观,往往泄气一阵,便打起精神,又重新练功。

    多亏了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之中,韩馥心无杂念,一心修炼神通。半月过去,他修为大进,比起寻常弟子来说,他练功速度要比旁人快上数倍。仅仅不到两个月的功夫,便将‘永徵’脉络练成。这要是让楚笑白见了,非将他惊得说不出来话才是。想已他之能,当年修炼‘永徵’脉络,也足足用了一年,才臻至大成。

    这一天,韩馥正在练功。忽听石门外脚步声响起,他心中一喜,忖道:“这次该是李大哥了么?”正想着,李松便将石窗打开,递过来一个竹篓。韩馥哈哈一笑,将竹篓接过问道:“李大哥,近来可好?”

    谁料李松脸色极差,看似心神不宁。他强笑一番道:“还好,还好。”

    韩馥一愣,奇道:“可有什么事发生了么?”

    韩馥一问,李松登时脸色大变,慌张摇头道:“没什么,没什么。”说着,他匆忙合上石窗道:“你好好呆着,我要走啦!”话音未落,他已远远离去,丝毫没有等韩馥开口的意思。

    韩馥心中奇怪,但又忖道:“反正我又出不去,管这个作甚?”想到这,他豁然开朗,将竹篓揭开。惯例将酒壶取出,摆在一旁,又在众多盘子底下摸索一番,找到月若盈所留字迹,见她只写了三字:惫懒鬼。

    韩馥一见,想到月若盈的白眼,不由得笑破了肚皮,忍不住又写了句俏皮话,放入竹篓当中,便继续练功去了。转眼之间,一个过去,韩馥‘永徵’脉络再无缺陷,和‘初虚’、‘归冥’、‘连阙’四脉交相呼应,自成套路。在这之间,张正和李松仍是每半个月一来,为韩馥送来饭菜。在饭菜的盘子底下,韩馥和月若盈互相联络,说些无关紧要的话语。

    这一天,韩馥正在练功。忽然听到门外有脚步响动。他一愣,看着仍有大半的饭菜,忖道:“这才过去几天,怎么这么快就来人了?”

    正想着,那人已走到门前。韩馥听他脚步又快又稳,显然身怀修为,与张正、李松那稀松的步法截然不同。他心底一紧,问道:“是谁?”

    “哈!”那人轻笑一声,拍了拍石门道:“想不到,想不到。”

    韩馥听那人说话瓮声瓮气,声音似是而非,心中不由得微怒道:“到底是谁。”

    那人嘿嘿一笑,终于放开喉咙,悠然道:“韩馥,你听不出我的声音么?”

    “是你!”韩馥一惊,身子蓦地行动,奔到门前怒道:“太叔岚!竟然是你!”

    那人“哈”的一笑,叩打石门,发出“啪啪”的声响道:“故人来访,韩兄弟不开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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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真实能力

    二十九真实能力韩馥只觉脑中“嗡”的一声,惊骇的险些背过气去.却听“吱呀”一声,石窗缓缓敞开,露出太叔岚那俊逸潇洒的脸来。

    他呵呵一笑,将韩馥上下打量了一番道:“韩兄弟,瞧你样子,在这里过的并不好啊。”

    韩馥“呸”了一声,怒道:“你来这作甚?”

    “何必动怒呢。”太叔岚悠然笑道:“我不过来瞧瞧好友罢了。”

    韩馥冷哼道:“谁是你的好友?”

    太叔岚笑了笑,从怀中摸出一个酒壶,将其瓶盖打开,倒在地上叹道:“好朋友,一别数十年,我又来看你啦!”

    韩馥一愣,奇道:“你在和谁说话?”

    太叔岚笑而不语,过了半晌,他才收起酒壶道:“韩兄弟,这封魂绝狱的滋味如何?”

    韩馥冷笑道:“还算不赖,你也可以来试试。”

    太叔岚“嘿”的一声道:“你不必对我有这么大敌意,细细算来,若不是我传你神通,那一**就被阴玉龙杀了。”

    这话不提还好,韩馥一听登时大怒道:“你还敢说?你传我的究竟是什么邪门功夫?怎会……怎会……”

    “怎么不说了?”太叔岚冷笑道:“你若说不出来,我替你补上就是。”说着,他冷笑一番,阴恻恻道:“怎会吞噬他人,对不对?”

    韩馥怒道:“好啊!你果然知道。”

    太叔岚呵呵一笑,负手道:“你怎知就是我的过错?”

    韩馥怒道:“除了你是还能是谁?我只练了你传我的修魂之术。”

    “那也未必。”太叔岚笑道:“也许是你自己的原因呢。”

    韩馥一愣,怒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太叔岚嘿嘿一笑道:“你就不觉得奇怪么?”

    韩馥沉声道:“奇怪什么?”

    “但凡教中魂奴,虽然神通高低各异,但却都有各自的不同。”太叔岚笑了笑道:“而你,却只能用别人用过的神通。”

    韩馥一惊,发现自己竟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

    然而太叔岚却不理他,径自道:“两年之前,在野外客栈与阴玉龙几大魂奴一战,你学会了驾驭五行之力,那是源于气魄奴的功夫。又从小游那学来幻术,能使出精魄奴的功夫。”说着,太叔岚顿了顿道:“你便从未想过,你一个天缺魂奴,为何会用精魄奴和气魄奴的功夫么?”

    韩馥身子一震,一个叫他极不愿接受的事实渐渐浮出水面。“从那之后。”太叔岚笑道:“你四处争斗,修为越来越高,却仍是用这两门神通,就算从圣长卿那学来‘逐日魔幻步’但那也并非魂奴之能。你便从未想过,你自己本来的能力是什么吗?”

    韩馥默然良久,沉声道:“你究竟要说什么?”

    太叔岚哈哈一笑,挥袖道:“你乃天缺之体,世所罕有。更是魂中缺命,百世难寻,试问这么一个宝贝,怎会只能用寻常魂奴的本领?”

    韩馥脸色煞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太叔岚陡然一笑,直勾勾盯着韩馥道:“你就从来没有想过,这噬魂之法,就是你自己的能力么?”

    韩馥身子一震,喃喃道:“这是我自己的能力?”

    “不错!”太叔岚冷笑道:“我那修魂之法稀松平常,不过是引导你体内魂力,让你真正的能力觉醒罢了。你吞噬阴玉龙,吞噬火芸,吞噬那些魂奴,都是你本身能力所致,与我又有什么干系?你若想找人寻仇,不如便找自己罢!”

    韩馥连退数步,苍白的脸上尽是不信,他怒道:“你胡说!你胡说!我怎么会有如此恶毒的能力?”

    “恶毒?”太叔岚冷笑道:“你该庆幸才是。精魄奴也好,气魄奴也好,甚至是力魄奴、英魄奴,都不过是杀人工具罢了。他们杀了人后,没有自己半点好处。而你却能收为己用,这是老天的恩赐,你怎能说是恶毒?”

    韩馥一震,心中觉得阴玉龙所说之言决然不对,但他又找不出话来反驳。太叔岚见韩馥沉默不语,又是笑道:“韩老弟,你乃天缺之体,与那群下等魂奴有云泥之别,你又何必拘泥那些凡人的规矩?平白耽误自己的大事?难道你就不想脱离这困境,找那月重阳报仇么?”

    韩馥闻言,不由得身子一颤,激动道:“难道你有办法让我脱困?”

    太叔岚哈哈一笑道:“我既然能到这里来,你说我会没有办法么?”

    韩馥心中登时一喜,迫不及待道:“那你快将我放出去!”

    谁料太叔岚却未有动作,只是微微一笑。韩馥脸色一变,低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太叔岚道:“韩兄弟,你可曾听过一句话?”

    韩馥冷冷道:“什么话?”

    太叔岚笑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佛乱其所为。你沦落到如此地步,与其说是再难,倒不如说是上天给你的考验!你若能撑过这一关,势必能够脱胎换骨!”

    韩馥见太叔岚双目中闪着兴奋的光芒,心底不由得产生了一丝恐惧,他微微倒退一步,冷冷道:“好啊,那你说我要怎么才能熬过这个考验?”

    “这个简单。”太叔岚悠然笑道:“你只要将你的能力彻底觉醒便可以了。”

    韩馥一怔,听太叔岚又道:“若我想的不错,你现在并没有办法控制你的能力,只有当危机关头之时,你的能力才会觉醒。”

    韩馥冷冷一哼道:“那又如何?”

    太叔岚笑了笑道:“凭着你现在这点微末的本事,就算逃出生天,又能做些什么?不如趁着这个机会,抓紧修炼,等练到神通大成,你再脱离这地方,到了那时,天下间又有谁能阻挡你?”

    韩馥冷笑道:“说的好听,你又有什么法子能让我训练能力?”

    太叔岚嘿嘿一笑道:“我若没有办法,我今日便不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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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五毒上人

    三十五毒上人韩馥身子一颤,激动道:“你的意思是……”

    太叔岚哈哈一笑,并不正面回答韩馥,却反问道:“那我来问你,你愿不愿练就无上神通笑傲神州呢?”

    韩馥一时默然,听太叔岚又冷笑道:“那你愿不愿练成功夫,找月重阳报仇呢?”

    “我……”韩馥略一沉吟,坚定道:“我愿意!”

    “这就好.”太叔岚冷笑一番,缓缓道:“月重阳修为之高,你也有所领教,相信不用我多说,你也该明白该怎么做了罢。”

    韩馥无言一阵,忽而吐了一口长气道:“你说我该怎么做罢。”

    “呵。”太叔岚道:“这就好,这就好。”忽然间,却听“喀拉”一声,石门缓缓升起,地动山摇之声伴随着光亮涌入屋中,映照在韩馥激动的脸庞上。

    韩馥一喜,合身便要冲出牢狱中,谁料太叔岚出手极快,却见他大袖一摆,无端激起三尺狂风,以韩馥之能耐,竟也被逼得倒退数步,勉强才能站定。“别着急。”太叔岚冷笑道:“现在还不是你出去的时候。”

    韩馥脸色一黑,怒道:“既然你不肯放我出去,又为何要打开牢门?”

    太叔岚悠然笑道:“我只说过你不准出去,可没说别人不准进来!”

    韩馥一怔,却见太叔岚袖袍一甩,蓦然间一道黑影“咕咚”栽入牢中。

    “是谁?”韩馥一惊。

    却不想那人骂了句“他妈的,老子睡的好好的,是谁把我掳走了?”说着,他掸了掸身上的灰尘,站起来一瞧,惊道:“这不是我的牢房,这究竟是什么地方?”话音未落,他便向四周瞧去,待看见韩馥和太叔岚时,那人明显一愣,继而眼中生出逼人冷意,他寒声道:“你们究竟是谁?竟敢闯这‘封魂绝狱’?”

    太叔岚呵呵一笑道:“你不认识我不要紧,但我却识得鼎鼎大名的‘五毒上人’。”

    那人脸色一变,沉声道:“这名字我许就不用了。”

    “是也好。”太叔岚冷笑道:“不是也罢,我今日带你来这,只是为了做笔交易。”

    五毒上人哼了一声,冷笑道:“交易什么的老子可不感兴趣,你若惹我不耐烦了,可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太叔岚哈哈一笑道:“是么?既然你不想重获自由,那我就走啦!”说着,太叔岚提步要走。

    “慢着!”五毒上人高声叫道:“你说什么?”

    太叔岚呵呵一笑道:“我说我能放你出去,你信是不信?”

    五毒上人脸色一阵阴晴不定,他上上下下前前后后仔仔细细的打量太叔岚一番,几乎要用眼神将他刨心挖肺。过了半晌,他才长吁一口气,冷笑道:“小鬼头,我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来历如何。但这地方不同人间,凭你这等小角色可没有资格能将老子放出去,快快滚吧,若你再胡吹大气,小心老子将你脑袋扭下来。”

    却不想太叔岚双手负后,神色悠然自得,他嘻嘻笑道:“五毒上人,你还想不明白么?我既然有办法将你从那里弄出来,自然有办法将你送上地面,你不信的话,就问问自己为何现在会身在别处罢!”

    五毒上人脸色一黑,冷冷道:“你这话当真?”

    “自然当真。”太叔岚笑道。

    “好!”五毒上**喝一声道:“今天老子就和你做这笔买卖,若是你能放我出去,到了陆地上老子自有重谢,若是不能,哼哼,就劳烦你陪陪我那些宝贝儿罢。”

    “好!”太叔岚一拍手笑道:“就是这痛快劲!”

    五毒上人哼了一声道:“说罢,你究竟要老子做什么?”

    “很简单。”太叔岚嘻嘻一笑道:“你只须把你身后的小子杀了就可以。”

    此言一出,无论是韩馥还是五毒上人都是一惊,韩馥立时大怒道:“太叔岚,你这话究竟什么意思?”

    太叔岚却不理他,径自盯着五毒上人道:“你瞧如何?”

    五毒上人默然半晌,忽而狞笑道:“这买卖是否太简单了些?”

    太叔岚哈哈一笑道:“简单的买卖你不愿意做么?”

    “愿意!”“愿意!”五毒上人连说了两声,忽而回过身来。韩馥借着微弱的灯光一瞧,才发现这人年约四十,满面红光,双眼鼻子奇大,似一头公牛一般。他长髯长发,乱蓬蓬的堆在脸上,身上衣衫早已破烂不堪,瞧不出形状,也不知穿了多少年。

    五毒上人嘿嘿一笑,狰狞道:“小子,要怪就怪你命不好罢!”

    韩馥眉头一蹙,冷冷问道:“太叔岚!你究竟什么意思?这人又是从何而来?这封魂绝狱不是从始至终就我一人么?”

    “呵。”太叔岚耸肩笑了笑道:“我炼魂教魂奴千千万万,有能者不计其数,你以为那两个低贱弟子,也配知道我圣教的秘密么?这里既然叫封魂绝狱,那自然是用来关押魂奴的地方。只不过么——”他顿了顿笑道:“能进这里的魂奴,都是大有来头的。”

    说完这话,他又嘻嘻笑道:“既然你能力不受控制,只能在危急关头才能用出,不如让我帮你一把,这人名叫五毒上人,乃我神教五十年前一位绝顶魂奴,只可惜他修为太高,险些反客为主,主人对他心生忌惮,这才将其关入这封魂绝狱。”

    “五十年?”韩馥一惊:“那他岂不是活了一百多岁?”

    五毒上人哼道:“在这地方活过一百多岁,不如说是受罪。”

    韩馥登时默然,太叔岚悠然一笑,缓缓将牢门合上,听他声音飘然传来:“韩馥,你若能胜了他,控制好自己的能力,我便放出你来。但你若是输了……”他冷笑一声道:“便怪你自己命不好罢。”太叔岚声音渐行渐远,显然已是走了。

    太叔岚刚刚走远,忽听五毒上人道:“小子,多说无益,既然你我二人都为求生,那便手底下见真章罢!”

    说着,他手掌一转,一团紫色异芒悄然迸发,却见他双眼一亮,身子沐浴在紫芒当中,“归魂!”五毒上人怒喝一声,将石牢头顶墙灰震得扑簌直落。

    韩馥脸色一变,究竟大战的他怎能不识得厉害?他足下一点,施展出‘逐日魔幻步’和五毒上人拉开距离,随时提防他趁黑偷袭。谁料五毒上人只是立在当场,双手汇聚胸前,一团紫色气珠缓缓上浮,飘至半空。继而,一声厉吼撕破短暂的平静。“嗷!”

    韩馥心中一震,急道:“什么东西?”

    五毒上人冷哼一声,笑道:“老朋友!出来罢!”话音未落之际,那团紫色气珠陡然成型头小身大,身子弯曲,竟不似人间之物。韩馥看得一脑门子冷汗,寻思道:“这究竟是什么怪物?”

    正想着,那怪物的身躯勾勒的越发清晰,却见他身子趴在地上,双手一对铁甲巨钳,闪着乌黑铁泽。后背尾巴高高翘起,向前弯曲,正是韩馥方才瞧见的躯干部位。韩馥凝神一瞧,却见那庞然大物不是别的,竟是一只无比巨大的黑色蝎子。

    五毒上人冷笑一声,拍了拍那蝎子后背道:“小黑,许久不见啦!”

    蝎子闻言,欢快的叫了一声,听的韩馥直头皮发麻。五毒上人嘿笑一声,叹道:“小鬼,你是什么魂奴?”

    韩馥眉头一蹙,却不回答。“不肯告诉我么?”五毒上人冷笑道:“也罢,反正等下一交手,咱们便知道啦!”

    说着,他高高一跃,跳上那黑色巨蝎后背:“小子,我也没必要瞒你,魂奴当中,中枢最弱,这是我炼魂教的共识。对于一个主人来说,若是魂奴乃中枢奴身份,那是最糟糕的事情。所以这类的魂奴往往都被主人轻视,已至虐待……”话刚刚说完,五毒上人便伸手解开上衣,露出满是伤疤的上身。

    “你瞧。”他冷笑道:“这就是我曾受的屈辱,作为一个中枢魂奴,更作为一个下等人……我曾受过的屈辱……”说着,他眼神一亮,厉声道:“所以我勤修苦练,日夜不辍的磨练自己的魂力,只为要主人刮目相看,要圣教刮目相高,用我的亲身行动来告诉他们,中枢奴一样可以很强。”

    五毒上人话未说完,韩馥已皱起眉头,事情后续,他已猜到大半。“但我却没有想到……”五毒上人立在巨蝎之上,神情冷漠:“我勤修苦练之后,修为大进竟超过主人,你我同样身为魂奴,你自然该明白若是魂奴反客为主,会是如何罢!”

    “主奴互换……”韩馥叹道。

    “说的不错!”五毒上人冷笑道:“好一个主奴互换!我那主人仅仅因为害怕,就将我打入这无底深渊之中,整整五十年不见天日,你说说,我勤修苦练,究竟是为了什么?”

    韩馥登时默然,却听五毒上人又冷笑道:“所以从那一刻起,我便明白了。这世界上,强者为尊。只要你有绝对的实力,便能驾驭天下一切,当你实力超然后,这世上还有什么人能够困住你。所以,等我杀了你,逃出这无尽深渊后,我便会血洗炼魂教,不放过一老一妇、一草一兽,让他们知道我这五十年牢狱之灾的痛苦。”

    韩馥听到这,忽而大笑起来。五毒上人脸色一黑,冷冷道:“有什么好笑的?”

    韩馥笑了半晌,这才停住道:“我本不愿遵从太叔岚的意愿,但你这番话,却让我有了不得不阻止你的理由!”

    五毒上人一愣,怒道:“他们将你囚禁,你也要为他们卖命么?”

    “胡说八道!”韩馥哈哈一笑,摆袖道:“我只不过有想保护的人罢了!”

三十一 巧取巨蝎

    三十一巧取巨蝎五毒伤人一怔,苦笑道:“要保护的人?”

    “不错!”韩馥挺起胸膛道:“我若是输给了你,我便不能再保护她了,所以今日一战无论如何,我也绝不能让你离开!”

    五毒上人默然半晌,忽而抚掌大笑道:“妙极!妙极!我脱困为了复仇,而你脱困则为了保护,那就让咱们瞧一瞧,到底是你保护的决心更强,还是我复仇的念头更强罢!”

    说着,他大袖一摆道:“去!”

    “嗷!”话音未落,黑色巨蝎陡然摆动巨尾,朝韩馥胸口蜇来.韩馥冷笑一声,不退反进,却见他足下一点,身形飘然卓绝,迎着巨蝎的毒尾上前几步。“着!”他大喝一声,双掌叠错,轻而易举的将巨蝎尾巴捉住。韩馥双眸一亮,体内魂力似奔涌的潮水一般涌遍全身。“去!”韩馥劲力一吐,拽着巨蝎的尾巴硬生生将它丢出数十丈之远。

    “轰隆!”一声巨响,巨蝎被摔得七零八落,几乎站不起身来。韩馥这一下用上真力,如开山裂石。饶是那巨蝎身上的甲壳犹如钢铁,也摔得四分五裂,露出鲜红的嫩肉来。

    五毒上人见此状况,只是冷冷一笑,脸上却未见什么惊讶神色。韩馥打得兴起,用出‘逐日魔幻步’,悄然绕到巨蝎侧面,“砰砰砰”连着三章打出。

    巨蝎察觉有异,凄厉大吼一声,双钳倏的送出,直刺向韩馥咽喉。室内昏黑,韩馥难辨东西,但他听觉强横,闻得风声有异,心下不由得一惊,赶忙朝一旁退去。只听“轰隆隆!”一声,巨蝎双钳挥空,刺入石板之中,激起老大的尘埃。见此状况,韩馥是吓出了一身冷汗,他寻思道:“这畜生个头虽大,但反应却着实迅速,也不知想个什么对策才好。”

    正想着,忽然腥臭气扑鼻而来,韩馥脸色一变,又向后倒退数步。却见一道黑影从天而降,几乎是擦着韩馥鼻尖飞过。韩馥定睛一瞧,不由得脸色大变,原来那蝎子不但行动迅捷,就连背后毒尾也是来去如风,方才若不是他应变及时,恐怕现在自己已被这畜生切成两段了。

    五毒上人见韩馥落于下风,立时冷笑道:“方才的豪言壮语,原来只不过是胡吹大气么?”

    韩馥一听,登时被激发出滔天战意。他大喝一声,双足交错向前,身形犹如陀螺,疾速旋转。旋转之中,魂力飞散肆意,将巨蝎包裹当中。巨蝎怒吼一声,双钳递出,朝韩馥小腹夹去。却不想韩馥冷笑一声,身形转速更快,巨蝎双钳还没碰到韩馥,便觉得一股大力传来,让它把持不住身形,向后飞出数丈。继而韩馥哈哈一笑,合身追去,双掌舞的飞快,拍向巨蝎头顶。

    谁料巨蝎反应神速,不待身子落地,便挥出双钳,朝韩馥胸口刺去。韩馥飞在半空,身形难以收住,眼瞧着就要撞上巨蝎的双钳。谁料就在危机关头,韩馥忽而“嘿”了一声,身形倒转,大头朝下,硬生生将身子又拔高了三丈,贴着头皮将巨蝎这一击避过。五毒上人见了,不由得双眼一亮,冷笑道:“好功夫!”

    却不想话音未落,韩馥又生奇变,他以手待足,双掌撑地,双脚踢出连环攻势,朝巨蝎攻去。这一下鹘起鹤落,诡妙非凡。巨蝎和五毒上人皆是一惊,却已来不及反应,被韩馥几脚重重踹在巨蝎身上。一时之间,巨蝎血肉横飞,跌出数丈之远,一下子撞到石门之上,发出巨大的响动,紧接着化为一团气流,汇入五毒上人的身躯当中。

    韩馥哈哈一笑,轻轻巧巧的板正身形道:“五毒上人也不过如此。”

    五毒上人脸色微变,嘴角却浮现起令人不寒而栗的冷笑。韩馥瞧得头皮发麻,忍不住骂道:“妈的,你笑什么?”

    五毒上人冷笑道:“我的名号如何?”

    韩馥一愣:“你说什么?”

    “我是说。”五毒上人悠然笑道:“既然我号称五毒,又怎么会只能驾驭一只毒蝎呢?”

    “你……”韩馥脸色一变。

    蓦然间,五毒上人双掌合十,一团紫光应运而生,漂浮至胸前。五毒上人双眼中厉芒一闪,嘿嘿笑道:“小鬼,要怪就怪你运气不太好罢,竟碰上了我。”话音未落,五毒上人脸颊陡然间呈现乌黑青紫之色,那团紫色光球越发强烈,越发壮大,缓缓向四周分裂。“归魂!”他大喝一声。霎时间,光球脱离桎梏,一分为五,五团恶兽的雏形在光球中渐渐呈现。韩馥定睛一瞧,却是变了颜色。

    却见那光球之中,分别是:蟾蜍、蜈蚣、白蛇、蜘蛛以及毒蝎。这些毒虫与先前那巨蝎相比,每一只都更加强壮,每一只都更加高大。韩馥与它们一比,就好似小巧玲珑的猫狗一般,不值得一提。

    五毒上人嘿笑一声道:“来吧,这便让你瞧瞧我炼魂教有史以来最强中枢奴的实力罢!”说着,他大手一挥道:“上罢!”

    话音未落,五只巨大的毒虫一齐扑上,它们怒吼着,释放出让人闻之欲呕的臭气,转眼间便扑到韩馥身前。这等危险情况之下,韩馥自然全力以赴。他大喝一声道:“归魂!”

    “轰隆!”霎时间,狂雷、暴风、骤雨、疾火顷刻而至,将五只毒虫霎时间吞没。

    “成了么?”韩馥眉头一蹙,盯着神通当中。

    谁想忽听五毒上人冷笑一声道:“这点微末本领,也想杀死我的宠物么?”

    “嗷!”“嘶!”“吼!”“呱!”“昂!”话音未落,五只毒虫齐声尖叫,霎时间冲破韩馥的神通,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韩馥。

    韩馥大骇,赶忙向后急退。五只毒虫步步紧逼,将脚下石板尽数撕裂,转眼间已追上韩馥。韩馥冷哼一声,脑中不住的盘算对策:“这五只毒虫进退有据,来势凶猛,就算我能偷袭五毒上人得手,只怕在那之前,我也要被这些畜生杀了。”

三十二 以毒攻毒

    三十二以毒攻毒韩馥正想着,忽然那白蛇张开血盆大口,吐出猩红的信子朝韩馥小腹攻来.韩馥一惊,下意识的用手去挡。白蛇诡计多端,信子一吞一吐,竟将韩馥手臂缠住。韩馥只觉小臂一麻,不由得脸色大变,赶忙用出魂力,将白蛇的信子斩断。他低头一瞧,却见自己一只右手从内到外乌黑青紫,肿胀异常,就连知觉也麻木了。

    “他妈的。”韩馥低头骂了一句道:“这畜生可真是厉害。”

    五毒上人哈哈一笑道:“小心了!还没完呢!”话音未落,蜘蛛陡然吐出蛛丝,朝韩馥身子捆去。韩馥心头噗通一跳,连忙退后几步,将蛛网躲过。就在这时,等候许久的蟾蜍猝然发难,只见它舌头一卷,朝韩馥眼珠打来。

    韩馥冷笑一声,提掌要挡。谁料他手臂中毒,驱使并不灵活。转眼间蟾蜍舌头已到韩馥面门,而他的手臂还没提过胸口。就在这危急关头,韩馥蓦地大喝一声道:“八荒火龙!”

    “轰隆!”霎时间,怒火充斥石牢,一条巨大的火龙拔地而起,登时将蟾蜍化为灰烬。

    五毒上人脸色一变,冷笑道:“想不到,五十年之后,我竟还能瞧见在精魄奴中号称最强的‘八荒火龙’。”

    韩馥脸色阴沉道:“若不是我生命受到威胁,我是绝不会用这招的。”

    五毒上人眉毛一挑,冷笑道:“你话里有话。”

    韩馥默然一阵,想起那日与火芸一战,自己情急之下,施展魂术,硬生生将火芸修为吞噬殆尽。这八荒火龙之术,自然也是从那一刻学来的。过了半晌,才听韩馥叹道:“无论如何,今日我也绝不能输!”

    “那可未必罢。”五毒上人冷笑道:“八荒火龙虽然霸道,但你身中蛇毒,不出三刻便会毒发身亡,你若不信,不妨瞧瞧胸膛!”

    韩馥脸色一变,朝胸膛瞧去。却见手臂上的蛇毒不知何时已转移到身上,已浸染了自己大半的胸膛。他一见之下,登时觉得呼吸困难,险些跪倒在地。五毒上人冷笑道:“我这蛇毒乃‘万年雪蛇’所产,当年我为了寻它,走遍五湖四海,这才找到。它不仅无色无味,更是触碰也可中毒,方才你中毒之下,强运魂力,导致血液加速,现在就算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你啦!”

    “你……”韩馥只觉眼前一黑,那蛇毒已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全身蔓延而去,转眼间已到双腿。韩馥腿上一软,踉跄跪倒。五毒上人哈哈大笑道:“怎么样,我说的不错罢!”

    忽然,他举起手掌道:“我瞧你修为不坏,人又硬气,便不折辱你了。就让我发发善心,送你一程罢!”

    韩馥脸色一变,咬着牙叫道:“归魂!”

    “噗!”一声轻响,八荒火龙仅仅是低吼一声,便烟消云散。五毒上人先是一愣,继而狞笑道:“看来现在谁也救不了你啦!”说着,他将手高高举起,朝着韩馥天灵盖拍了下去。

    韩馥听着耳边的风声,心已沉到谷底。他寻思道:“莫非我就这么死了?”他想到这,眼前陡然浮现慕沛凝和月若盈的相貌,“我……对不住啦……看来我保护不了你们了!”

    就在这时,心底陡然传来一声怒吼:“噬魂!”

    韩馥脸色一变,尖叫道:“不!”谁料话未出口,他身子已动,鬼使神差般捉住了五毒上人的手臂。

    五毒上人一愣,冷笑道:“好小子,你竟还有力气……”他话未说完,却已然变了脸色。只见五毒上人面色惨白,脸上皆是惊恐,他见了鬼一般盯着韩馥,惊骇道:“你……你……”

    话没说完,他一条手臂已干瘪了下去。韩馥眼中闪着噬血的虹光,一脸的满足之状。五毒上人脸上的表情越发惊恐,逐渐变得扭曲……“别……别……”他断断续续叫道:“别……饶了……”但他的声音越发低沉,越发无力,终究是归于寂静、“噗通!”一声闷响,韩馥摔倒在地。手中仍捉着那干尸一般的五毒上人。却见他脸上黑气尽退,已渐渐恢复了气色——

    分割线——也不知过了多久,韩馥这才悠悠转醒。他只觉四肢百骸洋溢着力量,浑身上下竟无半点不是,之前那一场恶战,竟似从未存在过一般。“我……”韩馥望着双手,心儿沉到了谷底:“我到最后……仍是用了那邪法……”

    他想到这,陡然想起五毒上人的尸身。赶忙低头去找,谁想地上虽然一片狼藉,仍然残存着打斗过的痕迹以外,竟在哪都寻不到五毒上人的踪迹。“他去哪了?”韩馥心中纳闷,忍不住小声问道。

    谁料话音刚落,便听有人悠然笑道:“这还用问么?自然是我帮着你处理啦!”

    韩馥闻言又惊又怒,吼道:“太叔岚!你在哪!还不给我滚出来!”

    那人哈哈一笑,牢房门口的石窗缓缓打开,露出一张俊俏无比的脸庞。他“噗哧”一声,笑道:“韩老弟,你可是在寻我么?”

    韩馥一见太叔岚,陡然大怒道:“太叔岚!你究竟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太叔岚眨了眨眼睛反问道:“韩兄弟到现在都不明白么?”

    “我明白你姥姥!”韩馥骂道:“你究竟安得什么心?”

    太叔岚嘿嘿一笑道:“韩兄弟,你可是误会我啦,我这不是全心全意为你好么?”

    “为我好?”韩馥怒道:“好啊,既然你为我好,就将我从这鬼地方放出去罢!”

    谁料太叔岚只是眨了眨眼睛道:“现在还不成!”

    韩馥一听又是怒道:“为何?你先前不是说过,只要我打败那五毒上人,便可放我离去?”

    太叔岚悠然笑道:“我不是也曾说过,只有韩兄弟你的能力彻底觉醒了后,我才能放你离开?”

    韩馥闻言一窒,忽而怒道:“既然这样,你就将这封魂绝狱的来历原原本本告诉我,我讨厌蒙在鼓里。”

三十三 反抗

    三十二反抗太叔岚“哈”的一笑,悠然道:“我不是说过了么,此地就是为了关押魂奴所建,在这封魂绝狱当中,也不知关押了几百几千魂奴.”

    “你胡说!”韩馥怒道:“我被关了少说也有两个月时候,别说见过其他魂奴,就连声音也没听到过,哪有你说的几百几千魂奴之多?”

    “呵。”太叔岚悠然笑道:“这还不简单?因为这封魂绝狱一共分为十九层,其余魂奴都被关押在十八层以上,就唯有你一人被关在这最后一层,所以你当然见不到也听不到别人了。”

    韩馥一震,惊道:“就我一人关在最后一层?这是为什么?”

    太叔岚笑笑道:“谁让咱们的大教主对你青眼有加?”

    韩馥闻言登时默然,过了片刻才问道:“在我之前,还有人被关进这里么?”

    太叔岚表情微微凝滞,干笑道:“你问这个作甚?”

    韩馥瞧了眼太叔岚道:“我不过是好奇罢了。”

    “哼。”太叔岚眼神一冷,寒声道:“几十年前,曾有一人被关入这里。”

    “所以你那天洒酒,也是为了祭奠他么?”韩馥问道。

    太叔岚脸色一变,冷冷道:“这与你无关。”

    韩馥冷笑一声,却不再追问。过了半晌,太叔岚才平稳住情绪,悠悠笑道:“总而言之,这封魂绝狱关押了成千上万的魂奴,对别人而言,也许说是地狱也不为过。但对你而言,这里却是一座巨大的宝库!”

    韩馥一愣,蓦地怒道:“你要我作甚?”

    太叔岚哈哈一笑,拂袖道:“月重阳千算万算,以为将你关入这十九层封魂绝狱当中,就万无一失。但他却算漏了我,只要有我在,这封魂绝狱中的魂奴还不手到擒来?你只消再吸上几十个厉害魂奴,这天下间还有谁是你的对手?”

    韩馥“呸”了一声骂道:“我绝不会如你所愿。”

    太叔岚悠然一笑道:“我这也是为了你好。”说着,他顿了顿道:“你方才也见到了,那五毒上人丧心病狂,一旦脱困,就要血洗炼魂教。你说以他之能,就算不能所向披靡,但也至少能为祸一方。若是真叫他一朝走脱,只怕炼魂教中可有大灾啊……”

    他见韩馥脸色发青,又默然不语,忍不住得意笑笑,接口道:“其余别人与你无干,也许韩小哥你并不在意。但若是他失手伤了月若盈……那恐怕韩兄弟到时候就追悔莫及了罢!”

    韩馥身子一颤,怒道:“我绝不会收你挑拨!”

    “哈!”太叔岚悠然笑道:“韩兄弟何必动怒?我也是为了你好。那群人本来就是祸害,韩兄弟你顺手将他们除去,岂不是大功一件?”

    韩馥“呸”了一声道:“你不必说了,我绝不会再上你的当!”

    太叔岚脸色微变,冷冷笑道:“既然这样,那韩兄弟是不肯干了?”

    “正是!”韩馥盯着太叔岚道:“就算我死了,也绝不再用这恶毒的功夫。”

    太叔岚闻言“嘿”了一声,拂袖便走。听他声音远远传来:“韩兄弟,到时候你可别后悔才好!”

    听着脚步远去,韩馥见太叔岚渐渐走远,这才“噗通”一声坐倒在地,他既是懊恼又是丧气,心中忍不住忖道:“这封魂绝狱囚禁了这么多魂奴,他们都没能脱困,难不成我韩馥终此一生都要在这里渡过了么?”想到这,他又忍不住想道:“太叔岚那厮明显不安好心,就算我能因此脱困,但叫我用那偷人修为、毁人性命的功夫,那我和阴玉龙之流还有什么差别?我就算是死了,也绝不再用那门神通。”

    念及至此,韩馥索性倒头便睡,将一切烦恼抛诸脑后。

    转眼间十几天过去,李松又来送饭,他见韩馥无精打采,两眼无神,心头忍不住直犯嘀咕,但他终究是下等弟子,面对韩馥这等重犯,哪敢多问?便赶忙将饭菜送上,告辞去了。待李松走远,韩馥这才将竹篓摸过来,从中找寻月若盈联络的痕迹。他摸了一阵,终于在一个瓷盘底下找到字迹。韩馥读了一读,也不过是寻常的安慰之言。但饶是如此,韩馥心中仍是一暖,前几日萦绕不去的阴霾,这才稍微淡了一些。

    时间说过就过,转眼又是下个月初。这一日,韩馥刚刚入睡,便有脚步声响起。他一惊,翻身坐起道:“是谁?”

    那人哈哈一笑道:“韩老弟,你可想我了么?”

    韩馥脸色一变,大怒道:“太叔岚!你还敢来?”

    太叔岚嘿笑一声,悠然道:“韩老弟一日不同意,我便一日不会放弃。”

    韩馥脸色阴晴不定,冷冷道:“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做的。”

    “是么?”太叔岚眼中厉芒一闪,石门蓦地洞开,一个彪形大汉被太叔岚丢了进来。“既然如此。”他冷笑道:“那就被他打死罢!”

    话音未落,那彪形大汉突然站起,他双拳一合,带着劲风朝韩馥面门打来。韩馥猝不及防,被那彪形大汉一拳打在脸上,顿时眼冒金星,脑中“嗡嗡”作响,“噗通”一声跌坐在地。

    那彪形大汉狞笑一声道:“你说话算话,只要我杀了这个小白脸,你便放老子出去。”

    “这是自然。”太叔岚笑了笑道:“前提是你杀得了他。”

    彪形大汉一听,立时气的哇哇直叫道:“俺当年笑傲教中,这么一个小子也能打得过我?瞧我不将他宰了烤了当肉吃。”

    太叔岚嘿笑一声,隔着石门道:“这人叫‘黑头虎’是我教中三十年前一位极出名的‘力魄奴’只因他好吃人肉,但凡杀了对手,势必要杀了来吃,所以魂主对他心生忌惮,这才将其关入封魂绝狱当中。韩老弟,你甘心受死也罢,只是将来被人杀了当肉吃,可是不太好看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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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恶战黑虎

    三十三恶战黑虎话音未落,黑头虎忽然一拳祭出,直奔韩馥面门.韩馥先前吃了亏,待听到太叔岚所言时,已是变了颜色。那黑头虎一拳又快又狠,他根本来不及细想,便双掌一格,架住黑头虎拳头,接着手腕一转,魂力汹涌奔出,化作狂雷,正正好好击中黑头虎胸口。那黑头虎就如断了线的纸鸢一般,向后倒飞而出。

    韩馥一招制敌,心头稍轻,正要说上几句。忽而黑头虎爆喝一声,从地上跃起。“归魂!”他大吼,拳上生出劲风,朝韩馥天灵盖拍落。韩馥脸色一变,使出‘逐日魔幻步’绕到黑头虎身侧,他手臂一卷,登时带上魂力,朝黑头虎腰间打去。

    谁料黑头虎反应奇快,不待韩馥手臂攻到,就已然变向,他身子在半空中一转,正好面向韩馥。双掌“嘭嘭”击出,声若钢铁。韩馥知力魄奴之能,这两拳自然不敢硬接。他足下一点,使出一招四两拨千斤,将黑头虎这两拳上的劲道悄然泄去,继而手腕一番,用出‘落月踏Lang手’,雨点般的打在黑头虎胸膛之上。

    黑头虎脸色一变,瞬间中了韩馥数十来拳。他惨叫一声,萎顿倒地。韩馥见他摔倒,这才长出了一口道:“你我自相残杀,岂不是正中了这厮下怀?”

    谁料黑头虎闻所未闻,大吼一声又爬了起来,他双拳一送,照着韩馥小腹就是一拳。韩馥一个劲犯浑,不由得心头微怒,冷哼一声便想用巧劲将他摔出去。谁料黑头虎这一拳来的奇快,韩馥还没能摆开架势,那拳头就已攻到。韩馥暗叫一声可惜,使出一招倒挂金钟,大头朝下高高跃起,他本拟跃起后双拳直攻黑头虎面门,叫他不死也是重伤。谁料黑头虎拳上带风,奇劲无比。韩馥单单被拳风一吹,就倒飞三丈,“咕咚咚”摔倒在地。他只觉四肢百骸犹如散了架一般痛苦,挣扎了许久才爬起身来。

    太叔岚在门外瞧见这一幕,忍不住冷笑道:“黑头虎神通极强,一旦用上魂力,一拳一脚皆有神龙之力,你若再有心放水,只怕离死不远了。”

    韩馥“呸”了一声,吐出一口血痰道:“老子就算是死,也绝不受你的摆布。”

    太叔岚“嘿”的一笑,却是不语。

    正说着,黑头虎又复攻上,他招式简单不善变化,皆是直来直去。但偏偏这厮力道太强,拳头未至,劲风已到,这劲风之力,开山裂石也不算奇怪,韩馥每每想要招架,都被劲风甩出三丈。一来二去之间,韩馥负伤颇多,一身衣衫本就破烂不堪,这几招下来,已成了布片烂衣,只能歪歪斜斜的挂在身上。

    韩馥冷哼一声,从地上一跃而起,用上‘逐日魔幻步’中的‘人字诀’,霎时间隐匿于空气当中,鬼使神差一般从黑头虎背后跃出,却见他单掌一点,手中火光大炽。“归魂!”韩馥怒喝,猛火霎时间将周遭吞噬。

    谁想黑头虎却是哈哈一笑,他双掌一分,立时带起无边气劲,气劲飞速旋转,结成涡流。烈火被其一搅,登时朝两侧分散。黑头虎狞笑一声,踏着中间道路,大步前来。韩馥脸色一变,又飞速变阵,他大喝一声,雷光祭出。黑头虎冷哼一声,竟不退反进,迎着狂雷而上。却见白光大作,黑头虎霎时间被狂雷吞没。

    “成了么?”韩馥心中正是嘀咕,忽而那人巨吼一声,破开厉雷,一身血污的冲了出来。韩馥脸色大变,正想后退。但黑头虎速度太快,转眼间已到韩馥身前。他冷笑一声,提起醋钵大的拳头就照韩馥面门袭来。

    韩馥脸色一变,慌忙用手去挡。谁料黑头虎拳劲太猛,只听“嘎啦”一声,韩馥单臂骨折,倒飞而出。黑头虎哈哈一笑,合身扑上,一把揪起半昏迷的韩馥,提起拳头狠狠地砸了下去。

    “嘭!”的一声,韩馥满面开花,血污染了一脸。

    “就是这样……”太叔岚远远瞧着,脸上尽是期待之色。

    “嘭!”又是一拳,韩馥口喷鲜血,萎顿在地。

    “砰砰砰!”连着数拳,打得韩馥神智不清,已到奄奄一息的边缘地带。

    "我……我要死了么?”韩馥这念头还没完,一个声音陡然在体内响起:“噬魂!”

    韩馥一惊,强忍着冲动叫道:“不!”

    黑头虎见韩馥突然说话,先是一愣,继而又是冷笑道:“现在怕了么?那可是晚了,等下老子将你烤了,再慢慢享用!”

    话音未落,韩馥又叫了一声“不!”黑头虎听的烦躁,忍不住骂道:“他妈的,鬼叫什么?”

    蓦然间,韩馥眼中绿芒大作,就似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黑头虎一怔,骂道:“吓唬爷爷么?”说着,他举起拳头,朝韩馥太阳穴砸去。正此时,韩馥忽然伸出手来,鬼使神差的捉住了黑头虎的手臂。

    “噬魂!”他的内心中,就剩下这个声音。

    “啊!”黑头虎凄厉惨叫,脸型已经扭曲。

    太叔岚站在门外,眼中尽是得意神色,“吸吧……”他笑道:“很快你就不能自拔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韩馥才悠悠转醒。“你醒了么?”门外那人悠然笑道。

    韩馥脸色一变,大怒道:“太叔岚!”话刚出口,他便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的剧痛。

    “别乱动。”太叔岚笑了笑道:“好容易上了药,若是脱落可不好啦!”

    韩馥一愣,用手在脸上一摸,却发现脸上竟被厚厚的绷带裹着。太叔岚“哈”的一笑道:“你应该感谢我,若不是我有这‘金玉藕断膏’,你这张俏脸怕是保不住啦。”

    韩馥哼了一声,却没有作答。

    太叔岚嘿嘿一笑道:“韩兄弟,这次可不是我逼你的吧,吸人功力的滋味如何?”

    韩馥“呸”了一声,感受着体内日益强大的魂力,心中感受极是复杂。

    太叔岚嗬嗬一笑,拔腿便走,留下韩馥一人,孤独的躺在黑暗中,一言不发。

三十五 鬼卜子

    三十五鬼卜子韩馥受伤极重,他躺在黑暗当中,胡思乱想一阵,脸上药劲发作,就此沉沉睡了过去.

    转眼间半个月过去,太叔岚并未再来,其间张正来过一次,照例为韩馥送了瓶水酒。但这次不知怎的,韩馥在竹篓中却寻不到月若盈的留言了。他见此情况,心中不禁打鼓,也不知月若盈出了什么事情。

    他本来就孤独一人,在黑暗中最容易胡思乱想,他一阵想月若盈终于按捺不住,只身一人来救自己,结果被月重阳发现,彻底监禁起来。一阵又想月若盈终究厌倦了这等生活,彻底将韩馥抛弃,让他老死牢中。期期艾艾想了一阵,韩馥只觉万念俱灰。过了几日,韩馥又忍不住想是不是月若盈生了重病,一时间不能和自己联络。

    想到这,韩馥忍不住开始为月若盈担心起来,只盼她病情赶紧好才是。

    转眼间一个月过去,韩馥便在无尽的猜测中渡过。这一个月中,除了李松又来一次,为他送饭送水以外,就连太叔岚也没有露面,更别说月若盈的消息了。韩馥越是等待,心中的希望就是越少,不知不觉中,他已接近崩溃的边缘。

    这一天,又是一个月过去。韩馥呆立牢中,希望全无。正这时,忽听脚步声响起。韩馥为之一振,飞速奔到牢前喜道:“是谁?”

    那人哈哈一笑道;“韩老弟,两月不见,情况如何?”

    韩馥一震,冷冷道:“太叔岚,你还敢来?”

    太叔岚呵呵一笑道:“为何不敢?前些日子我瞧韩老弟受伤太重,这才没敢叨扰,现在你伤势痊愈,我自然要来为你完成大业了。”

    韩馥冷哼一声道:“那你告诉我,上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上边?”太叔岚一愣,忽而笑道:“原来你也知道了么?”

    韩馥一震,怒道:“好啊!果然是炼魂教中起了变化!”说着,他一把扒住石牢大门道:“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太叔岚笑了笑道:“若是韩老弟想要知道,为何不自己上去瞧上一瞧?”

    韩馥一愣,喜道:“你肯放我出去了?”

    太叔岚笑了笑道:“那就要看你表现如何了。”

    “你……”韩馥脸色一变,寻思道:“说到底,这厮还是要我练那邪功。”

    太叔岚瞧韩馥脸色阴晴不定,不由得笑道:“韩兄弟,考虑的如何了?”

    韩馥犹豫之间,心中想道:“反正我也吸了不少人,再吸一两个,又有什么干系?况且听太叔岚之言,炼魂教中必有大乱,也不知月若盈出了什么状况,我若是不尽早逃出去的话,又怎能救她?”

    正想着,忽听太叔岚又问道:“韩兄弟,你考虑的如何了?”

    韩馥一听,再不犹豫,一咬牙道:“好!我便听你的罢!”

    太叔岚闻言眼神一亮,抚掌大笑道:“痛快!哈哈哈!痛快!”说着,石牢倏的洞开,太叔岚大袖一摆,一下子扔进来一个白胡子老者进来。韩馥定睛一瞧,只见那老者发须花白,脸上褶皱沟壑,还带着些许疤痕,是说不出的狰狞之相。

    “鬼卜子。”太叔岚悠然笑道:“你若想出去,便杀了这小子罢!”

    那老者哼了一声,回神望向韩馥。韩馥见他双眼深沉,若一潭深水,心底不由得一震。老者盯了韩馥半晌,忽而冷笑道:“外边那小鬼,谁说老夫要出去了?”

    “哦?”太叔岚倒不意外:“你被关在十八层一百多年,事到如今却不想出去报仇了么?”

    “报仇?”鬼卜子反问道:“老夫去找谁报仇?这一百年间,该死的早就死光啦!”

    太叔岚眉头一蹙,冷笑道:“那你是何意?”

    鬼卜子冷笑道:“无论如何,老夫绝不会如你的意。”

    “好!”太叔岚一竖大拇指道:“不愧是我炼魂教中少有的灵慧奴,果然与众不同。”说着,他冷哼一声道:“韩兄弟,你若想出去见那姓月的,便杀了这老东西罢、”

    韩馥一愣,脸上瞬间写满了不忍。太叔岚冷哼一声,关上石窗遥遥去了,只留下韩馥和鬼卜子两人。二人一时间相对无言,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过了许久,忽然鬼卜子发言问道:“小子,你是天缺魂奴对么?”

    韩馥身子一震,惊道:“你怎么知道?”

    “呵呵。”鬼卜子笑了笑道:“我看你的第一眼时,我便知道了。”

    韩馥一震,听鬼卜子又道:“灵慧奴不善神通,不善战斗,却各个智慧出众,精于算计。修炼到顶尖之时,便有未卜先知之能。我早在数十年前,便知道会遇见你啦!”

    韩馥登时默然,过了许久他才嘶哑着嗓子道:“那……结果如何……?”

    鬼卜子默然半晌,忽而笑道:“老夫不是说过了么?灵慧奴不善战斗,又怎么斗得过你?”

    “我……”韩馥不知该说些什么。

    鬼卜子呵呵一笑道:“你不必说些什么,这都是命中定数,老天要我鬼卜子做他人嫁衣,这也是命。”

    “难道没有其他的法子了么?”韩馥默然半晌,忽而问道:“救你……也救我自己……”

    “呵。”鬼卜子笑了笑道:“贼老天不公,比起老夫来,你更是不幸。”

    韩馥一惊问道:“这话什么意思?”

    鬼卜子只是笑了笑道:“天机不可泄露。”

    “好啦。”他见韩馥脸上阴晴不定,这才叹了口气道:“你身怀重任,现在不是拘泥之时,赶快将老夫杀了罢,还有许多的考验在等着你。”

    韩馥不语,双手一个劲的颤抖,他颤声道:“我……我……”

    鬼卜子长叹一声道:“小子,既然时间还长,你愿不愿听我这老头谈谈以前的破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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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围攻

    三十八围攻二人牵手狂奔,朝地面奔去.这封魂绝狱位于地底深处,层层重锁,韩馥每过一层,便发现有一道巨大奇门,这奇门非铁非石,坚硬无匹,若非月若盈趁乱盗走钥匙,只怕他韩馥神通再强,也插翅难飞。念及至此,韩馥不由得想起太叔岚来,那人来去如风,纵横封魂绝狱十九层,他想来便来,说走就走,从没有人能发现,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法子,才能将这些巨大的门打开。

    韩馥想了一阵,越想越觉得太叔岚此人极尽诡异,绝非善类,心底对他越发忌惮。他心中暗暗发誓,下次若能见到太叔岚,他势必要躲得远远的。正想着,二人足下道路一转,已由木梯换成石阶。月若盈见了一喜道:“就快到了!”

    韩馥闻言精神一振,三年的牢狱之灾,他早已忘记了花花世界该是一副什么模样,眼瞧着就要逃出生天,他心中反而生出了一股不真实的感觉。就在此时,前方道路忽而一转,竟有微弱光芒洒下。月若盈明眸一亮,喜道:“到了!”

    韩馥身子一颤,抬头望去,却见前方正乃石阶尽头,尽头处露出巴掌大的天空。韩馥一见,再也克制不住情绪,他足下一点,拉着月若盈飘然向上,转眼间便到了洞口。洞外,一片万仞狂山,黑夜凄美寂寥,宁静致远。

    韩馥见状,只觉得一团热火从胸口喷涌而出,他按捺不住激动,登时纵声长啸,啸声远远送去,回荡在群山之中,若滚滚惊雷,将天地震得不住颤抖。月若盈闻声脸色稍变,拉住韩馥手掌道:“事不宜迟,咱们快走罢!”

    韩馥眼神一黯,朝下方望去。却见炼魂教那巨大的盆地中灯火通明,无数个火把遥相呼应,似在拼杀当中。韩馥叹了口气,指着下方道:“姓南宫的还没有打下圣殿来么?”

    月若盈道:“圣殿防卫坚固,岂是那么容易就能攻下的?”

    韩馥闻言眼神一亮,哈哈笑道:“那正好!我去了还不算晚。”

    月若盈一怔,惊道:“你要去做什么?”

    韩馥冷笑道:“还用问么?自然是去讨债了。”

    月若盈大惊之下,正想出言阻止。谁料韩馥忽而手臂一展,将月若盈横抱于怀中,继而他足下一点,似一只参天大鹏,朝山下跃去。月若盈一见,霎时间俏脸煞白,她忖道:“这呆子疯了么?这么高的山若是摔了下去,哪还有命在?”

    谁料她这念头尚在脑中之时,韩馥忽而哈哈一笑,他手腕陡转,无端暴涨三丈,在峭壁上用力一抓,倏的,他落势陡然一缓,朝山下飞去。紧接着,韩馥依样画葫芦,照着方才所做,伸出一只手臂,不停的在山崖上拍拍打打,将身子下落速度降到最低。不过转瞬之间,韩馥便抱着月若盈毫发无伤的落到山下。

    月若盈瞧得又惊又骇,脸色仍是一片煞白。她心中寻思:“三年不见,这呆子修为竟如此之高了?”想到这,她不禁又惊又喜。

    二人落地之后,韩馥嘿嘿一笑道:“月大小姐,还要我抱着么?”

    月若盈闻言一愣,这才想起自己尚在这人怀抱当中,她登时俏脸一红,伸出手来在韩馥胳膊上重重一扭,直扭得韩馥呲牙咧嘴连连求饶才肯罢手。继而她冷哼一声,从他怀中跳下,拉着韩馥的手道:“你别胡乱冲动,就算你修为再高,也绝斗不过南宫老贼和宋妄那厮。”

    韩馥眼神一亮,喜道:“这事宋妄也有参与么?”

    月若盈哼了一声啐道:“宋妄那厮图谋已久,这次可以说和南宫老贼一拍即合,他二人占据教中势力大半,这才联手进攻,月重阳抵挡不住也是应该的。”

    “这可好!”韩馥拍手笑道:“老子正要找他报仇,他这下可算是送上门来了。”

    “你……”月若盈闻言一窒怒道:“你还是不肯听我的么?”

    韩馥嘿嘿笑道:“事到如今,你还不肯相信我么?既然我要去,那就是我有必胜把握。”

    月若盈见他一脸坏笑,心儿没来由的“噗通”一跳,忖道:“这人坏主意最多,有什么出奇制胜的法子也说不定。”她想到这,心念一转,仍是摇头道:“就算如此也不行,你忘了你才从封魂绝狱中逃出来么?若是被他们捉到了,我做的功夫岂不是白白Lang费?”

    韩馥哈哈一笑道:“就凭他们也能捉到我么?”

    月若盈一愣,韩馥已迈开大步朝炼魂教走去。听他边走边道:“今日我便让我的月大小姐瞧一出好戏罢。”

    却说二人来到炼魂教中,月若盈虽然百般不愿,但韩馥一再坚持之下,她也就跟着来了。二人寻了个暗处,由韩馥出手打昏一名弟子,扒下他的衣衫自己换上。此时与当年已隔了三年之久,韩馥身材渐渐挺拔,现在已是八尺有余的高大男子,他相貌虽未发生太大变化,但时过境迁,韩馥心态大变,加上他常年监禁于地底不见阳光,肤色变得极白,旁人若非仔仔细细看上一番,是绝难看出来的。

    二人走了一阵,来到圣殿之前。韩馥放眼一望,见前方密密麻麻站了不知几百几千名弟子。他们手执兵刃火把,将圣殿围了个水泄不通。再一瞧,却见三人首当其冲,站在最前,却正是宋妄、南宫圣使和颜行书三人。

    在那圣殿之巅,圆月之下,月重阳一袭青衫,悠然而坐,笑看足下众人。

    南宫圣使冷哼一声道:“月教主,既然大伙都来了,您为何不将圣殿打开?也好让咱们进去和您理论一番?”

    月重阳哈哈一笑道:“南宫冷,你若想篡权夺位,何不直说?人都带来了,你还要说些冠冕堂皇的话么?”

    老者浑浊的双眼中厉芒一闪,慢吞吞道:“教主严重了,只不过是教主在位多年,一事无成,我等忧心如焚,这才冒死觐见,希望教主打开圣殿大门,让咱们上去和您理论一番才是。”

三十九 欧阳太和

    三十九欧阳太和月重阳笑了笑道:“若真是如此,你又何必出动六大魂奴?就连宋圣使也一起出动,只怕是小题大做了罢?”

    宋妄闻言冷笑一声道:“月重阳!你霸占教主大位多年,现在也该是退位让贤的时候了,不如你乖乖将圣殿大门打开,让咱们进去,我们保证只将你囚禁起来,绝不杀你如何?”

    月重阳哈哈笑道:“宋圣使,你这一番话到说出了多年的心声啊.”

    宋妄冷哼一声,并不再接话。南宫冷叹了口气道:“教主你这又是何必?事到如今,众叛亲离,你还看不明白么?”

    “众叛亲离?”月重演眼神一冷,厉笑道:“我怎么瞧不出来?”

    “呵。”南宫冷冷笑一声,盯着圣殿内仅有的几十名弟子道:“教主,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咱们炼魂教七大圣使,上万名弟子,皆是站在我这一边,您就算修为通神,也能赢得了我们么?”

    月重阳冷笑一声道:“不试试怎么知道?”

    “哼。”南宫冷眼神一寒道:“这么说来,教主是不惜毁了咱们炼魂教这千年基业,也要和老夫一搏么?”

    月重阳笑笑:“正是。”

    南宫冷眉头一蹙,忽而大袖一摆道:“进攻!”

    话音未落,成千上万名弟子陡然进发,朝圣殿大门攻去。一时之间,数千种神通呼啸而至,通通打在圣殿大门之上。只听“轰隆隆”数响,圣殿大门应声而开,裂成两半。门内众弟子脸色一变,随之叫道:“大伙并肩上啊!消灭叛徒!”

    众人闻言齐喝一声,冲出殿外,朝宋妄等人冲去。宋妄冷哼一声,大步一迈,身形微微一晃,众人只觉眼前一黑,一股排山倒海的巨力呼啸而来,朝着众人扑去。“轰隆隆!”狂雷大作,圣殿中数十名弟子齐齐喷血,倒飞而出,撞在墙上随即昏死过去。

    宋妄冷笑一声,懒洋洋道:“来人,将这些不长眼的奴才尽数杀了!”

    话音未落,陡然上前三人,这三人穿着打扮一模一样,尽是黑衣黑裤,韩馥看得身子一震,心中忖道:“竟是这三人?”原来,这三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年在冷月荒漠和韩馥交过手的三人,那日韩馥神通未成,连其中一人还战胜不了。

    正想着,那三人忽而齐齐出手,却见妖风一闪,三人已跃入圣殿之中,他们手起刀落,霎时间血肉横飞,尸横遍野,转瞬之间,圣殿当中已无活口。宋妄冷笑一声,盯着圣殿之巅的月重阳道:“月教主,这就是你的手下么?”

    月重阳眉头微微一皱,叹道:“罢了,罢了,你们上来罢。不要再徒增杀孽了。”

    宋妄冷笑一声,迈步便进了圣殿之中。众人一见,也默然的跟在其身后,簇拥着进入了圣殿。

    圣殿之中,灯火通明,火盆燃的正旺,毕剥作响。

    月重阳居于高位,悠然而坐,盯着场下众人悠然笑道:“诸位深夜造访,有话不如直说。”

    宋妄冷笑一声道:“事到如今,你还要装的高高在上么?”

    韩馥和月若盈立在一旁,仔细瞧着众人,他只见在场弟子大多一脸冷漠,瞧不出激动亦或兴奋,唯有宋妄和南宫冷手下的人,才显得激愤异常。他冷笑一声,环视四周,忽而身子一颤,盯着一处不语。

    原来就在一个角落当中,洛媚儿被众人簇拥,站在那里。她眉角孤寂,一脸落寞,相貌虽然绝美,却又显得异常苍白。韩馥不由得心中一软,寻思道:“三年不见,也不知她过的如何?”

    正想着,忽听月重阳冷笑道:“这么说来,宋圣使是对我教主之位志在必得了?”

    宋妄脸色微变,不经意间瞧了眼南宫冷,见他一如既往的脸色如常,这才轻轻吁了口气道:“你不必挑拨我等关系,论资历南宫圣使比你都老,这教主之位,自然是该他坐。”

    “呵。”月重阳笑了笑道:“可当年就是南宫圣使保我上位的。”

    南宫冷忽而道:“当年教主精明强干,野心勃勃,属下认为圣教托付给教主是明智之选,这才推举教主上位。却不料教主多年来一事无成,为情所困,长此以往,我炼魂教必然衰败,是以属下唯有忍痛将教主赶下大位了。”

    月重阳眉头一挑,冷笑道:“好一个忍痛!”

    南宫冷表情古井不波,却是无言。

    月重阳冷笑一声道:“既然如此,你们为何还不动手?速速将我乱刀分尸了,也好免去我这么一个祸害。”

    南宫冷表情不变缓缓道:“教主误会属下了,属下只想让圣教昌盛,却不愿徒增伤亡。”

    “哦?”月重阳眉头一皱,冷笑道:“这么说来,南宫圣使是不愿意开打了么?”

    南宫冷破天荒的笑了笑道:“非也非也,既然这事起源于我,不如让属下和教主过上几招,若是属下胜了,那就请教主退位让贤。若是属下败了,那从此以后,属下再不过问教中事情,您看如何?”

    月重阳一怔,蓦地大笑起来:“南宫冷啊南宫冷,你机关算尽,自以为智计过人,到最后就要连神通也要比我强才行么?”

    “教主言重了。”南宫冷毫无表情道:“属下不过是不想徒增伤亡罢了。”

    “是么……”月重阳眉头一挑冷笑道:“那正好,我早就想领教领教你的‘十方铸魔神功’,今日有一次一战,我也算值得了罢。”

    “既然如此。”南宫冷道:“教主请罢!”

    月重阳冷哼一声,摆开架势正要动手,忽然听一人冷笑道:“慢着!”

    众人一惊,随之寻声望去。月重阳瞳孔倏的缩小,望向那人惊道:“是你!”

    那人笑了笑,从人群当中走出,只见这人一袭青衫,相貌虽算的上清秀,却不能算英俊。他背负一柄长剑,立在人群当中,显得卓尔不凡。韩馥一愣,问月若盈道:“这小子是谁?”

    月若盈道:“这人名叫欧阳太和,是新七圣使之一。”

四十 太古寒锋

    四十太古寒锋“欧阳太和?”韩馥心头一跳,奇道:“我怎么从没见过这人?”

    月若盈道:“这人算得上异军突起,那**杀死阴玉龙后……”她说到这,暗中瞧了韩馥一眼,见他没特别反应才又道:“那**杀死阴玉龙后,教中上下大乱,七使去其一,他手下势力如何分配自然是个问题.那会儿宋妄和南宫冷老儿还没结盟,双方争斗不休之际,这欧阳太和忽然横空出世,凭着一人一剑,力压许多有力争夺者,夺到了新一任圣使,也让南宫冷和宋妄的阴谋付诸东流。”

    韩馥眉头一蹙问道:“凭颜行书的功夫也打不过他么?”

    月若盈点了点头道:“二人当着教众面前斗了一天一夜,最后颜书行输了欧阳太和一招,眼睁睁的瞧着他夺走了位置。”

    韩馥“嗯”了一声,紧紧盯着欧阳太和不放道:“也不知这人现在出来,安的什么心思。”

    正说着,忽听宋妄冷冷道:“欧阳圣使,你现在出来有何指教?”

    欧阳太和哈哈一笑道:“你当教中众人怕你yin威,所以没人敢出头,但偏偏我欧阳太和不怕,今**若想逼月教主退位,却得过了我这一关。”

    月重阳脸色微变,指着欧阳太和道:“你……”

    欧阳太和微微一笑,持剑挡在了月重阳身前。宋妄脸色铁青,怒道:“欧阳圣使,这可是你自己选的。”

    欧阳太和嘿嘿一笑,长剑挽了个剑花道:“放马过来罢!”

    宋妄冷哼一声,便要攻上。正这时,南宫冷忽而上前两步,挡在众人身前,他冷冷道:“宋圣使,先停一停罢。”

    宋妄一愣,脸色铁青怒道:“南宫圣使,难不成您要打退堂鼓么?”

    南宫冷微微一笑,瞧着欧阳太和道:“阁下手中铁剑不错。”

    欧阳太和脸色一变,嘿笑道:“过奖,过奖,不过是寻常凡铁罢了。”

    “不见得罢。”南宫冷睥睨天下道:“这长剑精光内敛,寒如秋水,分明是一柄旷世奇剑被人用修为制住,这才难以发挥。”说着,他顿了顿道:“正巧老夫也是爱剑之人,不知欧阳圣使能否让老夫看看这剑?若是能行,老夫也许能帮它开光。”

    欧阳太和脸色大变,连退数步嘿笑道:“南宫圣使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咱们还是快些办正事罢。”

    “哼。”南宫冷蓦地双眼一亮,足下未动,身子竟而前进数丈。欧阳太和“嘿”了一声,长剑一转,直刺南宫冷咽喉。南宫冷蓦地伸出手指,在欧阳太和剑尖上一弹,欧阳太和只觉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巨力传来,他登时拿捏不住身形,向后倒飞而出。

    南宫冷笑笑,身形一摆,后发先至追到欧阳太和身前,他双手一错,欧阳太和只觉眼前一花,手中长剑竟被南宫冷不可思议的抓在手中。继而南宫冷手上略一用力,爆喝道:“放手!”

    欧阳太和登时身子一颤,被那磅礴的力道带的身形歪斜,长剑也立时脱了手掌。南宫冷一击夺剑,立时后撤道:“欧阳圣使承让了!”

    欧阳太和“嘿”了一声,捂着小臂紧紧盯着南宫冷不放。南宫冷面上古井不波,干枯的手掌缓缓抚过剑身,他陶醉道:“这剑寒意内敛,杀气四射,老夫手掌还未触碰之际,便已觉得寒冷刺骨,果真是一柄旷世神剑。”说着,他大手一挥,在剑身上拂过。霎时间,寒光四射,将众人笼罩其中。

    过了片刻,寒光如潮水般褪去,这才露出众人诧异的表情来。南宫冷盯着手中长剑,缓缓笑道:“我说是哪来的神剑,原来竟是‘太古寒锋’么?”

    宋妄闻言一震,惊道:“那不是耀月宗的三大神剑之一么?”

    欧阳太和脸色极差,不经意间退后了几步。“说的没错。”南宫冷缓缓笑道:“这正是耀月宗的无上神兵之一。”他望着欧阳太和眼中迸发出一丝精芒道:“我说的对不对?欧阳圣使。”说着,他又是一顿道:“或许该称呼你为祝浩望才对。”

    欧阳太和脸色倏的大变,立在原地不知所措。宋妄奇道:“祝浩望不是当年被咱们教中兄弟杀了么?”

    南宫冷笑笑道:“当年派去的杀手,不也是月教主的手下么?”

    宋妄一怔,冷笑道:“南宫圣使是说这两者间有干系么?”

    “呵。”南宫冷笑道:“有也好,没有也罢。祝浩望多年前已在神州除名,就算他隐忍多年,现在现身也无济于事。”

    说完这话,他盯着月重阳悠然笑道:“只可笑,你堂堂圣教教主,手握天下命脉,竟会将希望寄托在敌人身上,月重阳,事已至此你可真叫老夫失望。”

    月重阳冷哼一声,默然不语。“罢了。”南宫冷叹了口气,忽的将‘太古寒锋’抛向欧阳太和。欧阳太和一惊,手腕一转,便将长剑接到手中。“你已穷途末路。”南宫冷道:“就算给你一个强援,又能如何?”

    默然许久的月重阳忽而笑道:“既然如此,那你敢不敢和我赌一赌?”

    “赌?”南宫冷瞳孔倏的缩小,冷笑道:“你凭什么和我赌?”

    “就凭这个。”月重阳笑了笑,从怀中摸出一物。

    南宫冷一见,登时惊道:“教主圣印!”

    “说的不错。”月重阳捧着圣印笑道:“你既然相貌谋权篡位,这传承千年的教主圣印自然志在必得,否则千年以后,他人议论起来,势必要给你冠上‘以下犯上’的名号。”

    南宫冷哼了一声道:“那你要如何?”

    月重阳笑笑:“很简单,咱们拉开架势,赌斗三场。若是你赢了,我月重阳绝不废话,交出圣印任你处置。”

    南宫冷“嘿”笑一声道:“若是我输了呢?”

    月重阳冷笑道:“成王败寇,南宫圣使还需要我多说么?”

    南宫冷默然半晌,月重阳见他迟迟不肯答应,又是冷笑道:“南宫圣使不肯也罢,那只好我与这圣印同归于尽,你得了大位之后,只好再想方设法找到另一枚了。”

    “好!”月重阳话音方落,蓦地听南宫冷拍手叫道:“就依教主之意,你我各选三人,赌斗三场。胜两场者得圣教!”

四十一 复仇之时

    四十一复仇之时“痛快!”月重阳微微一笑.

    南宫冷眉头微皱,冷冷道:“就算教主和欧阳太和齐齐上阵,哪里还有第三人?莫非教主想以一敌二么?”

    “呵。”月重阳冷笑道:“南宫圣使的‘十方铸魔神功’威震天下,就算是我也不敢说出以一敌二的大话。”

    南宫冷哼了一声,有意无意的望向月若盈那里道:“莫非教主是要上阵父女兵么?恕我无礼,以月圣使的功夫,怕是在此地还不值得老夫一哂。”

    “非也非也。”月重阳不去瞧月若盈的脸色,反而笑笑道:“这位可是咱们的生力军了。”说着,他大袖一摆,冷笑道:“三年不见,你可还好?”

    话音未落,一道人影陡然从人群当中跃出,他身高八尺,相貌苍白且英俊,穿的是寻常弟子布衣,众人一见,纷纷寻思道:“这人是谁?”

    唯有少数几人见了,脸色均是大变。宋妄指着那人道:“韩馥!你竟然从封魂绝狱中逃出来了!”

    这人正是韩馥,韩馥哈哈一笑道:“老兄一日不死,我怎的坐的踏实?”

    话音未落,只听角落中发出一声低呼,那人又惊又喜叫道:“韩馥!”

    韩馥闻言朝她一笑道:“洛美人儿,许久不见啦!”

    洛媚儿一见韩馥,身子登时颤抖起来,她竟不由自主的向前走了几步,想要到达韩馥身边,谁料就在这时,月若盈忽而出现在她的身旁,只见月若盈手腕一送,轻巧的扣在洛媚儿肩头,她微微一用力,洛媚儿立时醒悟过来,怒道:“你做什么?”

    月若盈朝她摇了摇头道:“现在别上去让他分神。”

    洛媚儿一愣,心知月若盈说的不错,只得悻悻一哼,重新坐下,但她的一颗芳心,早已飞到了韩馥身上。

    韩馥见状,朝月若盈抱以感激一笑,月若盈却是白了他一眼,其中含义自不用多说,那正是你这人处处留情,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

    正这时,忽听宋妄怒吼一声,他双掌一拍,掌间燃起两团幽火,朝韩馥天灵盖拍去。月若盈脸色一变,叫道:“这是宋妄绝学,‘幽冥火掌’,你可要小心啊!”

    谁料话音未落,陡然听韩馥哈哈一笑,他足不动掌不抬,只是肩膀微微一抖,竟将宋妄这招化去。宋妄脸色一变,还来不及反应,韩馥双掌已到自己面门。宋妄怒吼,双掌合一,硬生生和韩馥对了一掌。

    只听“嘭”的一声巨响,韩馥立在原地,嘴角带着冷笑。再看宋妄,他连退数步,将大殿上几处装潢撞烂,这才勉强停住身形。他一脸惊骇的盯着韩馥怒道:“你……你怎会有这等修为?”

    韩馥哈哈一笑,厉声道:“时过境迁,宋圣使不思进取,还不准我奋起直追么?”话音未落,韩馥身形陡然一晃,人已如离弦的箭一般,窜到宋妄身前。宋妄脸色一变,正要后退,谁料韩馥出手如电,顷刻间“啪啪啪”打出三掌。这三掌一掌快过一掌,一掌强过一掌。宋妄只觉眼前一黑,继而体内江翻海沸,内息竟似不受控制一般,在体内疯狂纵走。

    他脸色倏的变成酡红,继而喉头一甜‘哇’的咳出一大口鲜血,跪倒在地。

    韩馥盯着足下跪倒的宋妄,不由得冷笑一声道:“宋圣使,我这‘乱息诀’的滋味可还好受么?”

    原来,这一招乃韩馥三年内悟出,这三年之中,韩馥闷头苦练,将地灵七脉与鬼隐七脉彻底融会贯通,渐渐的,他在这两条奇脉中悟出一套神通,那神通化作气劲,经韩馥拳脚打出,只要中招之人,轻则气息紊乱,功力不济。重则真气**,走火入魔。只是这功夫自打韩馥练会那一刻起,便从没有人能够试手,他今日一用,其实是练成后的第一次。

    果不其然,宋妄中招倒地,痛苦难平。韩馥盯着宋妄这副模样,心底是五味杂陈,无数恨意到了嘴边,却成了讥讽之言:“宋圣使,我这‘乱息诀’的滋味可还好受么?”韩馥冷笑道。

    宋妄脸色一变,体内的气息越发难以控制。只是他平生恃强凌弱,自尊自大,自打他成为七使之首以来,他哪受过这等侮辱。顷刻间,宋妄怒发冲冠,气的鲜血险些从脑门冲了出来。他大吼一声道:“韩馥!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韩馥见他冲来,仍是不动不闪,悠然笑道:“宋圣使,我劝你还是不要乱动的好!”

    话音未落,宋妄已冲到韩馥身前,他双手一交,两团幽冥烈火呼啸而至,直奔韩馥面门。韩馥眼神一冷“嘿”的一声,单掌蓦地送出,抓住了宋妄手臂。宋妄只觉一股吸力从韩馥掌上传来,竟将他魂魄吸走。

    霎时间,宋妄脸色大变,恐惧、屈辱、惊骇、愤怒种种情绪涌入心间,他苦练多年的神通霎时间付诸东流,汇入韩馥体内。

    “啊!”宋妄大叫一声,盯着韩馥脸庞,脸上的表情就像在看一只怪物。

    韩馥冷笑一声,脸上表情越发狰狞,他劲力到处,宋妄体内经脉穴位片甲不留,处处损毁。“小游……”韩馥心中默念道:“瞧我为你报仇。”

    正想着,忽而一道劲风朝韩馥后脑勺袭来。韩馥冷笑一声,挥掌便挡。谁料那股力道大的出奇,竟将韩馥打飞三丈。韩馥脸色一变,盯着那人冷笑道:“好功夫!”

    那人一脸枯槁,面色古井不波缓缓道:“你既已胜了,就没必要赶尽杀绝了罢!”

    韩馥嘿笑一声,随手抛下一团烂泥似得宋妄道:“你既然想留他一命,也由得你罢。反正从今往后,他非人非鬼,活着怕是还不如死了强。”

    南宫冷脸色如常,一挥手道:“来人啊,抬宋圣使下去休息。”话音未落,便有人上来扶下宋妄。

    韩馥负手瞧着,冷笑不语。南宫冷眼中精光一闪,缓缓道:“月教主,既然你方三人已齐,那就该我们这边了罢!”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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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30816/ 第一时间欣赏裂天最新章节! 作者:玉缜则折所写的《裂天》为转载作品,裂天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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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天介绍:
谁在操纵天下间风云走势? 谁在只手遮天,掀起惊涛骇浪? 纨绔弟子韩馥,本是过着轻松生活,不料卷入纷争,被屠灭满门。他为了复仇,毅然抛下过往,坠入这滚滚红尘,与恶为伍,写出一曲惊世骇俗的挽歌裂天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裂天,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裂天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