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节 男女2
生孩子在古代是非常危险的事情。
孩子大人都很危险。
老太太在旁边又是念经又是祷告,满天神佛挨着的挨不着的,都被老太太拉来求告一番。
阿奴的母亲也来了,不过她还好,只是姿势很奇怪的,在那里暗暗祝祷。
刘璋听着屋里的动静,自己在外面急得满头大汗。
生一个就可以了,怎么还要生,还要不要命了。
刘璋很是埋怨阿奴。
埋怨得毫无道理。
又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只听‘哇’的一声婴啼,众人一震,谢天谢地,终于生出来了。
“男的女的?”
“阿奴怎么样了?”
刘璋母子同时发问。
“恭喜贺喜,是个公子。”里面有人答话道。
“好好好,太好了,来人,准备赏,大赏。”老太太十分高兴,这才想起来要赏,要大赏。刚才生丫头的时候,估计根本没想到要赏。
刘璋有点儿郁闷,自己的问话没人理,屋里屋外的人都只顾高兴了。
不得已,刘璋又提高声音又问了一句:“阿奴怎么样了?”
屋里这才有人回话:“夫人还好,累过劲儿了,喝了两口参汤就睡过去了。”
“睡过去了?你确定不是晕过去了?”刘璋一听就急了,急忙就要冲进去看看,却被门口的婆子拦住不让进,说是还没收拾利落。
正在这时,张机和华佗匆匆赶来,刘璋急忙让两人进去看看阿奴有没有事。
两人进去,不大功夫又出来了。
“季玉勿慌,阿奴没事,就是刚刚生产的时候,耗费了大量体力和精神,正该休息一下。”张机朝刘璋安慰道。
“那就好,那就好。”既然阿奴没事,刘璋的心思立即就转到孩子身上,“快快快,把孩子抱过来,让我看看。”刘璋终于有些兴奋起来,终于名正言顺的要当爹了。
不一会,婆子抱着两个襁褓从屋里走了出来。
众人急忙围了上来。
“怎么长得这么难看阿?脸皱皱巴巴的,这眼睛怎么还眯着?”刘璋看着两个小家伙,分明是两个小老头,根本没自己想象中的白白胖胖的宝宝的样子。
“臭小子,你懂什么,小孩子刚出生都这样,过一两天就好了。你当年还不如他们呢。”费氏一句话就刘璋给撅沟里了。
众人也是一阵大笑。
大家围着两个孩子,开始评头论足,说这个像刘璋,那个像阿奴,这里像刘璋,那里像阿奴,等等等等。
刘璋被大家嘲笑了一阵,心里倒也不在乎,又看到旁边的小刘豹,已经一岁多了,可以蹒跚行走可以咿呀学话了,肉肉的,白白净净的,这才符合刘璋的宝宝形象。无形中,刘璋对这个义子也没那么排斥了。养一个也是养,养仨也是养。
“老师,我没说错吧,阿奴姐姐肯定头胎生的是女孩。”
“你还好意思说,头胎是一男一女好吧。以后别听董神棍瞎扯,净信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该起名字了吧?”
“对阿,该起名字了。”
众人开始起哄。
名字,名字刘璋还真没想好。
刘璋急忙看向费氏,“娘亲,你不是说你要给孩子起名的吗,可想好了?”
费氏呵呵一笑:“老太太我早就想好了,这个大孙子叫刘豹,小名豹儿,那咱们这两个嫡亲的孙子孙女,就叫宝儿,老大叫大宝,老二叫小宝。怎么样?”老太太说完,洋洋得意的看着众人。
众人急忙纷纷叫好。
都是一群拍马屁的货。
这算什么名字。
刘璋表示不太满意,但也不敢逆风而上,触老太太的霉头。“行行行,反正你的孙子都是宝,你这只是个小名,大名呢?”
“大名?大名当然是你这当爹的起了。”老太太瞪了一眼刘璋,转头又去逗弄孙子去了。
没想到问题转了一圈,又转回来了。刘璋有点儿心里没准备。
“那个,女婿,这个女孩大名只能叫祝融,男孩你随便起。”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阿奴的阿姆突然插话道。
“啊?祝融?阿奴不是就叫祝融吗?”
“每一任族长都叫祝融,她就是下一任的祝融了。”阿姆也不多说,只简单解释了一下。
“老师,大名不用那么着急的,有个小名就可以了。大名是启蒙的时候,起就可以了。”庞龙似乎比刘璋这个当爹的还要清楚怎么当爹。
“不错,季玉无需现在费神,以后慢慢想也不迟。”张机道。
“原来这样阿,那还好,那还好。”刘璋擦了擦头上的汗。让他现想,他脑子里一片空白,还真想不出来什么名字。再说,他还不知道,刘氏宗亲关于这个名字有没有什么规范要求,万一弄错了,又要丢人现眼。
宝儿,豹儿,宝就宝吧,小名就小名吧。
等过了好些时候,等到阿奴醒了,刘璋这才过来看她。
阿奴脸色还是有些苍白,脸上依旧难掩疲惫之色。
刘璋坐在塌边,一手握着阿奴的手,一手抚摸阿奴的头发。
“阿奴辛苦了,阿奴太棒了,阿奴是咱们家的大功臣。”
“孩子呢,我想看看孩子。”
刘璋急忙让人抱了孩子过来,两个小家伙并排躺着,身上包裹着,一时也分不清哪个是男孩哪个女孩。
“阿奴,你真厉害,一下子就儿女双全了,这下你娘和我娘,俩人不用打架了,一个要孙女,一个要孙子,刚刚好。”
“哎呀,长得好丑阿。”阿奴看完惊叫道。
刘璋闻听哈哈大笑,这跟自己刚才的反应一模一样啊。
“夫人,小孩子刚出来的时候,都是这样的,过一天就好了。”婆子在旁边解释道。
“哈哈,阿奴,我刚才也是吓坏了,还以为我们俩生出两个丑八怪呢。”刘璋笑着跟阿奴说了自己刚才的洋相。
“起名字了没?”
“老太太说叫宝儿,大的叫大宝,小的叫小宝。大名以后启蒙的时候再起吧,咱们慢慢想吧。”
“哥哥,阿姆说,女孩要抱回去养。”
“抱回去?抱哪里?抱回你们那大山里?那不行!”
刘璋立即就一口回绝。(未完待续。)
第102节 兵者1
让自己闺女当什么部落族长没问题,叫什么祝融也没问题,但是想把自己闺女抱走,弄到山沟里去养大,刘璋立即就不同意了。
再说了,闺女抱走了,是不是阿奴这当妈的也得跟着走,当妈的都走了,儿子是不是也得一起走,那干脆一家人去大山里当野人算了。
“可是,按惯例,女孩都是要抱回去养的。”
“绝对不行。即便是我能同意,老太太也不会同意的。好了,咱不说这些了,你告诉阿姆,咱们闺女当什么族长当祝融都没问题,但是得等咱们养大以后再说,她要是不放心,也可以留下来,但是现在就想带走,那是绝对不行。再说了,稍微长大些,还要进学读书,去到大山里,回头再给弄傻了。”
“哥哥,你是在说我傻吗?”
“没有没有,阿奴怎么会傻呢。不过,好歹是双生,不能随便分开的,一家人在一起多好,是不是。阿姆让她也别回去了,就留在成都咱们一起过,多好。”
“可是,老太太不太喜欢阿姆,俩人经常吵架,阿姆在这里也不习惯。”阿奴小声嘟囔道。
刘璋脑袋有点儿大,两个老太太相互不对眼,还真不好办。
随后几天,刘璋都是在忙碌中度过。
刘璋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瞎忙着些什么。
伺候阿奴,侍奉孩子,这些都是女人干的活计,刘璋每每上前帮忙,总是被大家撵走,要么嫌弃他笨手笨脚,要么嫌弃他大男人不合时宜。
“去去去,别在这里瞎晃悠碍人眼,该干嘛干嘛去,一个大男人,天天围着女人转,你不害臊,不嫌没出息?忙你的大事去吧。”费老太太终于忍无可忍,直接把刘璋撵出了内宅。
大事,老婆孩子现在就是大事啊。
出了府邸,刘璋就只能到学府去溜达溜达,准备看看雷神计划进行到什么程度了。在刘璋心里,雷神计划进展的程度,直接决定了刘璋再次出兵凉州的时间。
走进校园,感觉校园比以前更热闹,人更多了。
刚进校门,迎面就看见董扶走了过来。
“这不是季玉贤侄吗?怎么,孩子一出生,你就舍得回来了,老夫还以为你待在汉中不回来了呢?”
“董叔,看你身体还是很康健阿,没事少吃点儿丹药。小子虽然不懂,但也知道,道家说的炼丹,炼的是内丹,而非外丹。”
“臭小子,别不懂装懂,道家说的炼丹,不管是内丹还是外丹,重在炼,而非服用。炼丹炼的心境,阴阳相济,水火交融,去伪存菁,抱残守缺,心无旁骛,心无挂碍,才能心想事成。你小子来此,是不是想让我给你算上一卦吧?”
“别,别,董叔,饶了小子吧。你不算还好,你一算小子就该大难临头了。”
两人说笑着,往中心的办公区走去。
忽然,一个学生模样的,抱着几本书,急冲冲的往前跑,边跑边整理东西,差一点就撞到刘璋身上了,幸亏旁边的黄忠手疾,在那学生肩头一点,那学生一个趔趄加上一个旋转,竟然玄之又玄的擦身而过。
既没撞到人,那学生也没摔倒。
不过那学生也猛然醒悟了过来,刚才他差点儿撞到人了。虽然已经跑了过去,还是扭头对着几个人点点头,拱拱手,表示歉意。然后就急冲冲的急冲而去。
“这臭小子,肯定是赶着去上课。”刘璋想起自己的大学生活,不仅会心一笑。
“这人不简单阿,鹰视狼顾,难以久为人下。”董扶的职业病又犯了。
成都学府。
兵学院教室。
“公达兄,怎么姗姗来迟?”
“子明,你猜我刚才在路上碰到谁了?”
“谁?难道说你碰到了校长大人本人了不成?”
“不会吧,这你都猜得出来?”
“这很简单,你既然兴致勃勃的让我猜,除了小蔡院长,那就只有校长大人本人了。”
“是不是校长大人本人,我也不是很确定,不过**不离十,由董茂安亲自陪同,身边还有侍卫。侍卫身手很厉害,我不过简单试了一下,差点儿就给我拍飞了。除了校长大人,想不出还有别人。”
“校长大人这次回来,不知道有没有机会来讲课。听说校长大人很懒,往年还经常来学府讲讲课,现在越来越少了。”俊秀少年感慨道。
“校长不仅仅是校长,还是州牧,哪有那么多闲工夫来给我们上课,能偶尔来学校看看就不错了。以前的学生有福了,听说以前这兵学院很多课都是校长大人亲自讲的,现在连这个庞龙来讲节课,弄得大家都这么兴奋。”长脖子学生遗憾道。
“还好吧。听说校长大人的课,基本没什么人能听懂,还不如听些能听懂的,至少庞龙讲的,你我听懂是没问题的。”
“子明你太谦虚了。不过,听说校长此次领兵北上,败得很惨,差点儿就回不来了,损兵折将,出去一趟,不过是成就了庞龙的赫赫威名。我有一点想不明白,以校长大人的一贯小心谨慎,为何要只身犯险冒此大险,去直面十数万匈奴人,还要应付凉州和三辅这不测之局。”
“有两种可能。一是,校长有不得不去的理由。也许在外人看来,去与不去,出不出兵不打紧,但在校长看,可能就是必得出兵。二是,也许是校长故意为之。益州军虽说战绩一向甚佳,但是基本都没打过硬仗,又没怎么跟骑兵真正较量过。也许就是想练练兵,或者故意选择危局,让手下兵将提前适应适应也说不定。”
“练兵?你可真敢想,连自己命都不要了。那种局面,若非庞龙意外搅局,校长自己都得蒙难了。若是庞龙是校长提前安排的,那还好说,可显然庞龙不是。可惜了钟繇和曹昂设下的一盘好棋,可惜没坚持到最后,若曹昂坚持不回援长安,子明觉得结果会如何?”
“若是曹昂不回援,不是刘亡就是曹亡,但不管是谁亡,长安必丢,即便曹昂赢得了一时,最后还是个输,因为长安要是丢了,他就没办法回兖州了。所以他只能回援。”(未完待续。)
第103节 兵者2
“以长安换校长大人的命,有何不可,难道曹昂还算不过来这个账吗?”
“公达兄谬矣,长安固然会丢,然则校长大人的命曹昂不一定拿得到。当其时,眉县已失,若曹昂迁延时日,固然可以多杀些益州兵,但等到李严援兵一到,曹昂不免就陷入被夹击的境地,也许先丧命也说不定。”
“子明有些强辩了。若曹昂能再坚持片刻,西凉军定然能大举渡河,益州军定然覆灭,校长大人难逃一死。”
“身在局中,难免一时难以看清,但是自身安危却是不得不虞。嘘,好了,庞龙来了,要上课了。”
“哎,上课就上课,你怎么用书把脸挡住了?”
正说着话,只见庞龙走上了讲台,用教鞭敲了敲讲桌,“肃静,开始上课了。”
然后学生们集体起立,向夫子行礼,礼毕落座。
“可能有人知道我,我就是庞龙。我今天受托前来代节课,大家不用拘泥,称我学长即可。我今天也不会照本宣科,也就是随便说点儿心得体会,与大家一起探讨探讨。兵学院,讲的是兵,讲的是用兵之道,然则用校长大人的话来说,其实讲的就是杀人的学问,而在座的诸位,未来都将是杀人盈野的刽子手而已。
越是文明的,越是有知识,打的仗越多,杀的人越多,罪恶感就越强。
越是野蛮的,越是没文化,打的仗越多,杀的人越多,越是没有罪恶感。
文明想要战胜野蛮,最后靠的不仅仅是双手,靠的还有我们的头脑。
中国自古就有求师出有名的做法,其目的外看是争取人心,在其内则是求心安理得求免罪求宽恕。
校长大人说过,战争只是手段,是我们达到某种目的手段。
而这种手段,通常也是最严厉最不得已的手段。
都说兵者诡道也,其实那不过是想要讨巧而已。
过于追求诡道,就会失了根本,或者能侥幸得一时之胜,最终恐怕仍难逃失败的命运。
人皆有取巧之心,就连掌握生杀的兵者将帅,亦不能免俗。
这一点说着容易,做起来很难。
打仗最终靠的是力量,是武力,而不是所谓的诡道,所谓的计谋。这才是兵家的根本。怎么提高自己的力量,怎么保证战斗力,这才是取胜之根本。
练兵、掌兵、用兵,求的是能够如臂使指,指哪打哪,但是真能做到的没几个。能做到的,无不入名将之列。
即便是名将,即便能做到用兵一心,如臂使指,亦难以保证百战百胜,常胜不败。
力量不到,一切都是虚妄。
兵家又云,知己知彼。然则知彼容易,知己难。世人都道是知彼难,岂不知知己更难。若能知己,若能把自己的优势尽量发挥到极致,发挥到最大,则胜利不过轻松事尔,就算是失败,也不过是势穷力尽,命运不济罢了。
在当下,满是诡道的刀光剑影里,知彼不过是费力不讨好,所以大家首先真正该做好的是,要努力做到知己。己之所长,己之所短,己之所欲,己之所恶。若能以己之长克敌之短,自然就无往而不胜。”
……
另外一边,刘璋找到了徐庶,两人就直奔工科院而来。
“主公,按照主公吩咐的,眼下这个手雷基本已经定型了,正要去禀报主公,让主公看看效果如何。”黄承彦汇报道。
“哦,先给我看看样品。”刘璋点了点头。
几个人说着话,就进了雷神小组的实验室。
蒲方拿过两个样品给刘璋看。
“主公,这就是我们做的样品,跟主公送来的图样相仿。前面这弹体,由两半扣在一起的,内里装满火药。而这个木柄,前面有槽,刚好嵌死在弹壳里,中心有孔,引线穿入,木柄后端有打火装置。一拉引线,打火以后,约有两个呼吸,就能烧到弹头部分,引起爆炸。”
刘璋拿在手里仔细观瞧。
有点儿像小号的保龄球。掂了掂重量,大概有半斤多重。
“找个地方试试效果吧。”
“好。主公,这边来。我们在这后面专门开了个门,后面另开了一块场地,专门供来做试验用的。”
说着,黄承彦在前面开路,领着大家,从实验室的后门,来到后院。后院靠着山,整个院子也是把山下一些低矮的地方给切掉了,这才空出来的地方。
“这个院子不大,不过比较僻静。小的试验就在外面做了,动静大的,那边开了几个山洞,都是在山洞里做的。这个手雷的试验,还是得在山洞里比较可靠。”
“这个在山洞里,比较危险,万一塌方就麻烦了。还是在外面做吧。这个地方是有些局促了,以后得找个好地方才行。就在外面试一下吧。”
“主公想怎么试?”
“找几个活物来,看看实际效果。牵几头羊来,看看杀伤效果。”
徐庶听了,就让侍卫去安排。
不一会就安排停当,几头山羊绑在山下。
“开始。”刘璋一声令下。
只见蒲方一拉绳弦,然后放在羊群中间,然后转身就跑。
没跑几步,就听“嗵”的一声,尘土飞扬,血肉横飞。吓得蒲方一抱脑袋。
等到烟雾散尽,众人这才围了上来,仔细查看结果。
只见以手雷所在位置为中心,整个爆炸辐射半径大概有三米左右的样子。几头羊已经死于非命,靠近中心位置的,更是被炸得四分五裂。
效果还不错,刘璋表示满意。
其他人则全都被这手雷的威力给吓住了,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刘璋又看了看爆炸圈边缘处的几只羊。有两只没死,只是被炸晕了,身上也没有伤口,刘璋皱了皱眉。
不一会,这两头羊又活蹦乱跳的醒了过来,可能是吓坏了,咩咩的叫个不停。
“奶奶的,这两头畜生命还真大,这都能活过来。”黄承彦奇道。
“不是它们命大,是这手雷的杀伤力还不够。大家仔细看,它们身上根本没有伤口,刚才不过是被震晕了罢了。”刘璋解释道。
众人仔细看了看,果然如此。
“不如我们在这手雷里加上一些钉子之类的,想必杀伤力就会大增。”蒲方提议道。
“不好,加了钉子,火药的分量就得减少,爆炸的威力就会下降。”刘洪反对道。
众人一听有理,都看向刘璋。
刘璋想了想,“这样吧,钉子不能加,否则要么得减少火药分量,要么要增加手雷的重量,都不合适。大家看,这手雷上面专门留了纹路,纵横皆有,其目的就是为了让弹壳在爆炸的时候,分裂成弹片以形成杀伤力。我们只需把这个纵横的纹路加密一些即可。”(未完待续。)
第104节 蜀中的律法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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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刘璋这么说,大家这才明白,原来弹壳表面的纹路的作用。
“另外,就是这个拉弦这里。需要加个后盖,把这个拉线给封到里面。露在外面,容易造成走火误伤。”
刘璋又提了一条改进建议。
众人一听,也都点头称是。
既然要兵器化,事无巨细都要考虑到。
大家又从生产到使用,又详细过了一遍,确保没有什么问题,这才定下最终的产品样品。
“另外就是要保密。
不但是管理上要保密,而且要从设计上,生产上,全方位都要保密。
这个研究是我们益州目前最高的机密,研究的成果也将是最高的机密。
这个手雷的生产,要分开生产,火药,组件,打火装置,要分开生产,最后再由一个单位组装完成。火药的配方和生产,组件的规格设计,打火装置的设计构成,这些都要严格保密,整个都要保密。
而且,工科院以后要考虑到一些保密设计。”
“保密设计?”黄承彦不解地问道。
“嗯。”刘璋点头道:“所谓保密设计,就是即便外人得到这个东西以后,别人也没办法仿制,除非能解开其中保密设计。我们这个手雷,现在就没有什么保密设计,别人得到以后,还是有可能仿制出来的。”
众人闻听,都紧皱眉头。
“主公的意思,是不是得设计一个锁一样的东西,只有打开了锁,才能见到真正东西?”黄承彦问道。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比如这个手雷,假若有个设计,一旦有人要拆开看里面设计的话,一打开就爆炸,那就完美了。即便敌人得到了样品,他们也没办法打开看个究竟,也没办法仿制。除非他们能完全得到我们的生产工艺和设计样图。”刘璋仔细解释道。
黄承彦想了一下,道:“这个容易。我们在这个弹头部分,再加一个打火设计,打火引线跟弹壳相连。两半弹壳一扣合,引线就跟弹壳挂上了,若有人强拆弹壳的话,一拆就会触动引线,引起爆炸,就等于自动销毁了。”
“好,很好。就照黄公的意思,再加一层保险。这样的话,就算别人拿了去,一半会也仿制不出来。再有就是生产管理方面,也得加强管理。”
众人都点头称是。
“有了这个东西,我军进军凉州就指日可待了。”
刘璋说是指日可待,结果这一等就是一年多。
一年后。
眉县。
“忠叔,还有多远到汉中?”一个十三四岁英俊公子,朝一个掌柜模样的中年男子问道。
“公子,很快就到了,过了眉县,前面斜谷,走过褒斜道,就到了汉中。公子,天热,咱们商队是不是在眉县歇上两天再走不迟?”
“眼看就到了,我看别耽搁了,多补给点儿干粮和水,赶路要紧。”少年公子很着急赶路。
“诺,那我就吩咐下去,大家继续赶路。”
商队有十几辆车,又继续往前走。
穿过县城,再往前不远,就是曹军的哨卡。
“站住,站住!干什么的?!”
“军爷,我们是经商的,这是我们的关文,有京兆府的大印,几位军爷请过目。”
“去去去,走开走开,没看太阳都偏西了吗?明天再过来吧。”哨卡的士卒很是不耐。
那个叫忠叔的,急忙走上前去,掏出了一把制钱来,塞到一个军卒手里,“军爷辛苦了,拿去给弟兄们打壶酒喝。军爷,我们着急赶路,就给行个方便吧。”
那军卒看了看手中的钱,笑道:“看你也像是个会事的,怎么这么不晓事,就这点儿钱,够给弟兄们打酒喝吗?再说了,弟兄们也不缺你这几个小钱,为了你这几个小钱,坏了规矩也不好。你们还是明天再来吧,不过记得要早点儿来哦,我们每天只放行五十个商户,来晚了可别怪我。”
“五十个?”忠叔往自己的商队后面一看,光看这个队伍,也不止五十家商户,就急忙问道:“这五十个名额,是按先来后到的顺序,还是有什么凭证?”
“行,还是你比较聪明。你既然问了,咱也不瞒你,五十个名额,自然是看凭证的。”
忠叔听对方的意思,估计这凭证之类的肯定要花钱,再次问道:“军爷,不知这个名额现在还有没,需要多少钱,军爷只管发话就是。”
“行,够眼力价。咱就跟你撂实话了,名额就剩两个了,多少钱呢你看着给,五金起,你就看着给。”
五金?过个关卡就要五金?
走这么远的路,一文钱还没挣到呢,这光是一路上的过关花的钱,已经够买几车粮食了。
然而,九十九拜就过去了,也不差最后这几哆嗦了。
忠叔无奈,只得掏出一小块金饼,放到对方手里,“军爷,行行好,这两个名额,我们要一个。”
军卒掂了掂手里的金饼,有些为难,“不是兄弟咱不识相,可惜真的是人多狼少阿。”
忠叔无奈,只得又摸出一块金饼,十金了,塞到对方手里,“军爷,千万行行好,我们真的挺着急的。”
军卒这才眉开眼笑,“好,够爽快。老哥既然这么爽快,兄弟们也不会怠慢,这个牌子你拿着,明天记得早点儿过来。另外,咱再免费送你一个消息,要不要听听?”
忠叔接过牌子,小心的问道:“什么消息?”
“我看你们像是初次来汉中的商家,咱可得警告你阿,汉中可不比其他地方,不比大汉其他州郡,汉中用的是蜀中的律法,蜀中的律法自成一体,你们要步步小心才是。”
“多谢军爷提醒。”
“别忙谢,还没说到重点呢。咱们这个关卡所在的镇子叫七侠镇,据说当年荆轲要离等七位侠客来过本镇,镇子对面就是斜谷,斜谷的关卡就是蜀中的关卡。咱啰嗦这么多的意思是,本镇一半是属于扶风,一半属于汉中,你们不如在镇上办个本地居民手续,到时候到了汉中,也算是本地商户了,那样的话,办起什么事情也会方便很多。”
“喔,有这样的事情?多谢军爷告知,多谢,多谢。”(未完待续。)
第105节 蜀中的律法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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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叔,怎么耽搁这么久,到底让不让过?”
“公子,今天不行了,咱们得在镇上耽误一天了。”说着,忠叔命车队重新折回到镇上,找了家客栈,安顿好大家,准备第二天再过关。
看着太阳还有老高,少年公子明显有些不满。
“到底怎么回事?那些军兵为何不放行?”
“唉,公子,如今生意越来越难做了,没有过硬的关系,咱们想做远处的生意很难了。草原上的生意,虽说危险些,但也比大汉境内这些州郡要爽利得多。咱们这一路上,一步一磕头,一步一磕头,公子你真不该跟着出来。”
“说这些有什么用,我总不能一辈子待在家里吧。都怪你们,不早点儿来,现在都过去快两年了,咱们现在去汉中,谁知道还能不能找到人?也不知道能不能遇到大哥哥?”
“天下乌鸦一般黑。咱们从冀州到兖州到三辅,哪里不是一样,一处比一处黑。庞公子还不是让我们去找太守大人。都是一样的,要走关系看门路。”
“反正都怪你们,早来也许就容易很多。眼下怎么办?还要等多久”
“公子不要着急,我们在这镇上将就一晚上,明天就可以过关。天色已晚,我们先吃点儿东西,早点儿歇息,明天还要早起呢。”忠叔说着,就朝店家吩咐道:“店家,来几样精致的菜肴送到这一桌,再要几个实惠的,送到那一桌。”
“好咧。”店家应声而去。
“几位贵客是远道而来的吧?”一个书生模样的,清秀年轻人,出现在几个人的面前。
“不知兄台有何见教?”少年问道。
“公子勿见疑,在下乃本店熟客,姓韦名笑字轻侯。看几位的模样,可是外地来的客商,欲往汉中经商不成?”
忠叔有些迟疑,那少年却是已经接上话了。
“小弟姓甄,此次出来不过长长见识,探探行情,算不得什么正经经商。兄台若有见教,尽情说来,小弟洗耳恭听。”
青年点了点头,也不客气,就在少年的桌案前自顾自坐了下来。“汉中如今乃天下名城,商贾云集,尤胜两京昔日盛景。不过,甄兄弟想必有所耳闻,汉中用的乃是蜀中律法,虽也出自汉律,却是自成一体。外来之人,每每不察,多有触犯,耽误生意事小,摊上官司可就麻烦了。
还有,蜀地商家,甚是排外。想必甄兄弟应该有听说,蜀中十三家联行的大名。要来蜀地经商,若没些根基怕是寸步难行。”
青年一番话,说得少年和忠叔面色凝重。
忠叔插话道:“我等所知和小兄弟所言有所不同,都说蜀中最是敬商护商,所以这才商家云集,若依小兄弟所言,早就怕是没人了。”
“老哥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汉中商家云集,其一在于两年前庞龙所出之以皮换粮;其二在于汉中多奇物,不说酒纸茶玻璃等,就说新近两年出的新式衣帽,舞台大戏,足球比赛,等等等等,哪一个不是风靡天下。商家逐利,以奇为先,奇则引人,奇则为缺,自然暴利。所以,自然商贾云集。”
“我等外乡客,自然难明究竟。如此,以兄台看,我等该如何是好?”少年禁不住求教道。
“素来都是内外有别。若是能有个汉中本地的商户许可,身份证明,那自然就无往而不利了。”青年满怀信心道。
“汉中本地商户身份证明?我等外来商家,哪里去弄得?”忠叔和少年同声问道。
青年冲二人神秘一笑,“其实这个说难也难,说易也易,两位若是信得过在下,在下可以帮这个小忙。你等虽是外乡客,想必也有听说过我扶风韦氏,于这三辅、汉中、乃至西凉,都有些人脉,这等小事自然不在区区话下。不过,这个…”
“有什么难处,兄台只管讲来。”少年急忙道。
旁边的忠叔却是知道,那人必是要钱的意思,一时也拿不准这人是不是个骗子,有心想要提醒自家公子,又不知该如何说起,只得道:“这位兄弟,有话不妨直说,若有真东西,些许花费,我等也不是拿不出来。”
“哈哈,这个老哥是个明白人。东西自然是有,但是想必两位也该知道,这种东西也是来之不易,所谓的人脉人情,也都是要靠长年累月精心维持的。不过两位也别害怕,以为某是诓骗两位,先给你们看看东西,若是满意,再说其他也不迟。”说着,从宽大的袖子中,拿出一份东西来,递给锦衣少年。
少年接过来,小心打开,竟然真的是一份商家证明。
只见上面抬头写的是:益州汉中郡。接下来六个大字:商贾营业执照。
再下面,是两排小字:兹有什么什么商户,经营什么什么产品,经益州汉中府衙核准,特发此证,准予经营。
下面是年月日,还有申请人,核发单位。
就看这整个证明的格式,就知道这个东西绝对不是其他地方能做得出来的。
“看到没,这下面可是益州汉中太守府的大印。至于这上面的空处,你们自己可以随便填,想填什么商户填什么商户,想经营什么产品,经营什么产品。怎么样,有了这个东西,保证你们到汉中将会财源广进,从此一帆风顺。”
“好,好,果然是好东西。不知兄台需要多少才能割爱?”锦衣少年已经急不可耐了。
忠叔虽然还有些疑虑,但确实也被吸引,一时也没有立即出声反对。毕竟这种格式的商贾凭证,其他州郡是没有的,也只有蜀中才有。
“相逢即是有缘,某与两位也是投缘,这东西虽是难得,送与两位也是物有所值,适得其所。这样吧,两位就看着给些酒钱就可以了。”说着,青年轻轻地伸出了一个手指头。
“一金?”少年觉得很满意,“好,忠叔,给钱。”说着,就准备去拿桌上的那份商贾凭证。
不想,那青年却轻轻摇了摇头,顺手就把东西收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106节 蜀中的律法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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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金?”就算是少年,锦衣玉食惯了,也觉得很吃惊。“不就是一张破纸吗,要这么多金子?”
“小兄弟,咱是货卖识货人,若是不识货,还以为某是骗子呢。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只能就此别过了,祝两位前途一帆风顺,多多发财。”姓韦的青年,说着冲两人拱了拱手,起身就要走。
“慢着。”
少年急忙一把拉住。
“兄台勿恼,东西我们要了,忠叔拿钱。”
钱货两讫,交割完毕,青年即匆匆离去。
少年得了好东西,很是兴奋。“忠叔,不想在这个小小的同福客栈,竟然让我等办成了这等大事,省得了我们在汉中再费一番功夫了。”
忠叔看着少年这么高兴,一时有些语塞。
“公子,老奴有些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忠叔,娘亲说了,这一路上都得听你的,你有话尽管说。”
“老奴觉得,此行恐怕不会太顺利,这个东西也不知道真假如何,咱们能不用先不要用,公子看可使得?”
“忠叔你太谨慎了。也好,小心行得万年船,就照你说的办。”少年点头应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众人起了个大早,有了昨天买到的木牌,倒是很顺利的就过了曹军的关卡。
走了还不到五百米,前面又一个关卡,赫然就是汉中设在斜谷口的关卡。
只见关卡前的道旁,立了一个牌子,上写:辰时至申时放行,余者禁止通行。
“站住,接受检查。哪里来的,干什么的,到哪里去?”哨卡的军卒盘问道。
“军爷好,我等是河北的,到汉中贩卖些粮食,请军爷行行好。”说着,忠叔不着痕迹的就往军兵的手里塞了一块银子。
不想,一下子惹怒那军卒,啪的把银子往忠叔怀里一摔,喝道:“干什么?想行贿不成?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弟兄们,给我好好查查,看是不是粮食?”
“诺!”
一声令下,就上来好几个当兵的,挨个车辆自己检查。
“报告,都是粮食,没发现异常。”
那个似乎是当头的军卒,听了报告有些意外。
这时候,锦衣少年也急忙来到前面,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忠叔见他过来,急忙一把把他拉到自己身后。
那军汉狐疑的在忠叔脸上扫了几遍,“新来的吧?奶奶的,你他娘的没事你瞎紧张个什么劲儿?净耽误大家时间,没看后面都排队等着吗?快走,快走,赶紧滚。”说着挥手就放行了。
忠叔和少年还以为又得要刁难一番,不想就这样就放行了。
过了斜谷,后面基本上一路通畅。
阳平关和汉中城门口的军卒,根本连检查都懒得检查。
两人这才发现,这汉中的关卡,宽进严出,出去的车辆查的似乎很严,而进来的车辆和货物,查的似乎很松。这和其他地方的情况,确实是大相径庭。
进了汉中城,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异常的热闹和繁华。
“忠叔,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
不说这对主仆在汉中如何展开生意,返回来还说成都的刘璋。
刘璋这一年多倒是过得悠然自得。
一对双胞胎如今越长越好看,越长越可爱,学爬学走学说话,两个孩子占据了刘璋大部分时间,刘璋有时候甚至忘了自己叫什么了,忘了自己还是益凉州牧,忘了自己身处两千年前汉末三国时代了。
偶尔,刘璋会去学府转转,到工科院视察一下,看看雷神之怒的进展,兴趣上来了,也会去看一下马钧研究改良的那个踏/弩。
马钧的踏/弩是兵曹和军方关注的重点。
马钧在原来连弩的基础上,做了突破性的改进。
原来的连弩,每射一箭,都需要拉动扳手重新扣弦。连弩和强弩的区别就在于,连弩有箭匣,箭匣可以自动上箭,不像普通弩那样还要手动上箭。上箭,扣弦,是两个动作。
而踏/弩,马钧把手板上弦,改成了脚踏上弦了。
踏/弩本身也比连弩复杂了很多。采用了复杂的齿轮传动装置,通过脚踏方式,使得齿轮转动,不停的拉动弓弦上弦。而且,整个踏/弩,也不是像连弩那样,只有一个弩机,而是上下一列八个弩机。八个弩机的机簧,通过齿轮组,一边跟扳机相连,一边跟脚踏的上弦的齿轮组相连。
弩机比普通的强弩弩机大了许多,弓弦也更加粗大结实。
而箭匣也由以前的竖插式,改为横插式。
弩箭本身比强弩的弩箭还要大一号,粗一号。箭簇也弃用了普通的破甲箭的箭簇,改用了新型的浅十字锯齿形箭簇。刘璋看过这种弩箭的效果,其穿透力,可谓穿金裂石。挨上一箭,就是骡、马等大型牲口,也得当即趴下。
整个踏/弩的装置,前面可以加挡板,中间留个视野区,用铁丝网加以防护。后面跟装置相连的,是一个单人座椅,射手坐在上面,脚下踩着,上面一手控制方向,一手负责扳机。
装置的最下面,安有四个轮子。可以推着走,也可以拉着走。
这个东东,说是冷兵器时代的巅峰之作,超级无敌杀人大杀器也毫不为过。绝对比投石机之类的,要高出无数个技术等级。
踏/弩现在已经开始小规模量产了。
至于刘璋秘密进行的雷神之怒的火枪,样品也早就出来了,不过目前距离定型量产,还遥遥无期。因为又遇到新的技术难题了。
难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就是退弹壳的问题。
弹壳总是不能自动退出来。
这样就会很麻烦。
刘璋也只能按下性子,让黄承彦等继续研究,短期内看来是指望不上火枪了。
刘璋只能哀叹,为啥别人刷科技树刷的那叫一个轻松,怎么一到自己这里,每走一步都艰难无比。
从刘璋内心来说,还是不看好马钧的踏/弩,刘璋还是坚信自己选择火器的正确性。连弩,踏/弩,这些兵器最终没有流传下去,除了这些兵器本身固有的使用缺陷外,内部结构复杂,不易制造,损耗率高,是大问题。严重限制了这些兵器最终的传承。
就是蜀中现在的连弩,也存在着损耗率过高的问题。
一言以蔽之,那就是,容易坏。(未完待续。)
第107节 蜀中的律法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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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战场上,越是厉害的杀器,一旦不起作用,失效或者坏了丢了,那对战力的影响可太大了。
所以,刀剑能沿用千百年,自有其道理。
但是刘璋对刀剑不感冒。
刘璋现在需要能防身大杀器,刀剑他又不在行。
要是有把手枪就好了。
可惜…
刘璋在家舒舒服服相妻教子的日子,很快就到头了。
产假也休得够长的了。
这一天,刘璋正左拥右抱着两个孩子,在家打屁乘凉呢,不想徐庶就风风火火满头大汗的冲了进来。
“主公,大事不好了!”
“元直,你好歹也是个代理州牧,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就算天塌下来那不还有,还有你顶着的吗,哈哈哈。”
“你还好意思笑,两个州,一个州你当甩手掌柜,另一个州,两年多了,你更是连去看上一眼都没有。如今祸事来了,还是因为凉州的事,现在已经搅和得益州也不安生了。”
刘璋听他说得严重,急忙让人把孩子抱走,这才又问道:“元直,你一向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究竟是何事让你觉得棘手?”
徐庶闻听,递上一份公文给刘璋,“主公先看看这个吧。”
刘璋接过来一看,只见上面写道:
自本月十一日开始,多家作坊工厂之雇工,相继开始罢工,学校学生亦同声响应,开始罢课。更有甚者,彼等开始串联,每日结队游于街市,堵于府衙,手持标语,高呼口号,同声沆气,皆要求我蜀中即刻出兵凉州,主持正义,撵走军阀盗匪。如今汉中工商等俱受影响,汉中多军工,卑职惶恐,唯恐有人图谋不轨,酿成巨祸。请州牧大人及州衙尽快决断,如何平息事端。切切。
是汉中太守李恢,亲自发来的公文。
刘璋看完,有些哭笑不得。
没想到,这人类历史上最早的罢工罢课示威游行,竟然被人用到了自己身上。
难道是有人看自己太闲了,非得给找点儿事情干不成?
“这种事情,肯定不是自发的,必然有人组织串联,联调局可有查出些眉目?”刘璋好歹看过无数革命剧,现在这革命快要革到自己头上了,不能不让他惊醒,虽然罢工游行的人,用请愿为由,但也难保没有其他图谋。
“已经查过了,确实是有人组织。领头的主公也认识,就是那个天水的姜囧。汉中务工的凉人居多,这些人一呼百应,很容易就被煽动起来了。现在虽然还没有失控,还没有什么过激的行为,但是我很担心,万一被不良居心之人利用,定生不测。汉中是我蜀中的军事基地,工业、商业、农业等基地,是我蜀中前出天下的跳板,实在是乱不得。必须得立即平息才好。”
汉中的重要性,不用徐庶提醒,刘璋也知道有多重要。
光是蜀中目前五分之三以上的兵力都集中在汉中,就该知道汉中有多重要了。
而且,汉中也是蜀地各郡县中,目前工业化商业化程度最高的城市,很多地方甚至已经超过了成都。
“又是这个姜囧。”刘璋有些头疼。难道这货天生就是来闹革命的?或者也是什么党员穿越来的?怎么这么喜欢闹事?就不能老老实实待在实验室里,吃药试药吗?听说这个姜囧是个怕老婆的,要不要把他老婆弄过来管管他?刘璋满脑子都是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已经详细调查了,目前还没有发现有其他势力介入的迹象。可能是因为事发突然吧,大家都还没反应过来,时间长了就难说了。汉中凉人很多,这些人目前诉求比较一致,所以容易被煽动,而这个姜囧也似乎很有号召力。”
“这是要逼我们出兵凉州阿。”刘璋哀叹一声。“张松呢,难道就没有制定相应的法律,限制这些扰乱治安扰乱公共秩序的行为,让卫尉署的人,直接把人驱散不就可以了吗?”
“目前,尚无相应的律法。雇员罢工,学生罢课,这些都构不成犯法,就是游街喊喊口号,也算不得犯法,所以卫尉署也没理由干涉,更别说抓人了。至于张松,日前已经去了汉中,说是有一桩案子,需要他亲自过去处理。”
“什么案子,需要张松亲自过去处理?”刘璋皱了皱眉。
徐庶有些迟疑,不过还是回道:“有一桩案子,据报说可能牵涉到前汉中太守张任,以及庞龙,汉中方面一时不知该如何裁决,所以就行文到州衙这边,张松这才过去。”
“牵涉到张任庞龙?”刘璋闻听又是一皱眉。“庞龙呢?
“庞龙也去了汉中备询。”
庞龙也去了汉中?刘璋觉得事情可能不会那么简单。
“这什么案子,中间不会有别的什么事情吧?”
“案子的大概,我也有所了解,说是有一个河北来的商队,不但使用假的营业执照企图蒙混粮库官吏,还有企图行贿,当场就被卫尉署的人给抓了。被抓以后,这些人还声称和张任有旧,又拿出了一块庞龙随身的玉佩为证。因为涉及到蜀中两位要员,卫尉署,审计署,还有法曹,都比较谨慎。我也有问过庞龙,他也没说个明白,就急急忙忙去了汉中,其中曲折也不知究竟如何。”
“谨慎?只怕是兴奋吧,终于查到大案子了。”刘璋调侃了一句。
以他对张任和庞龙的了解,说这两人徇私舞弊,断无可能。
怎么调查,怎么断案,这是审计署和法曹的事情,自己也好在旁边看看这些人是怎么办事的。
但是凉州的事情,罢工罢课的事情,还是要尽早解决。
“张松刻薄寡恩,庞龙桀骜不驯,这两个人去了汉中,适逢汉中又有这么大的变故,庶担心事态会恶化。”
“想消停安稳几日也不行,看来凉州是非去不可了。我原本想等到瓜熟蒂落,一切准备就绪,再出兵凉州,但是有人等不及阿,非得逼着我们出兵。
也罢,我们就先把这个凉州牧的帽子戴踏实了。不过,我去凉州,有几件事情,还需要元直先预做筹划一番。”(未完待续。)
第108节 逼上凉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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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请讲。”
刘璋斟酌了一番,这才说道:“凉州易平,却从来难安。凉州北面是草原戈壁,多匈奴人,南面是高山大川,多羌人氐人,西面是西域,胡人多多,自古就是混乱。想要长治久安,须得多管齐下。
我这边出兵凉州,蜀中须得及时准备好官吏队伍,我军攻克收复一地,相应的官员官吏都要到位,收复一地,稳定一地。
除了官吏,还须得有蜀中的富家商户。凉州贫瘠已久,需要有外来资金激活经济,商贾可算是第二军团。
当然,州衙和学府都要多多派人,去考察一下凉州具体可能的经济方向。”
“商贾之事好说。凉州自来就是沟通西域和中国的通道,若消弭了盗匪,商贾自然会蜂拥而至。至于官吏,我这边可以提前着手准备。”徐庶点头道。
“第二件事,我轻装急行,你安排人将成都生产的手雷,随后尽数用骡马运往汉中,此次凉州再战,只能靠这些手雷建功了,沿途要安排得力人手小心护送。”
“主公只管放心。”
“另外,雷神项目还是不能放松。凉州乃民风剽悍之地,环顾皆强敌,没有强大的武力,难以长久立足。若得有一日火枪成军,我才能心安。”
“不如让马钧加入雷神计划吧,那小子虽然嘴笨,但是脑子好使,只看他弄的那个踏/弩就知道了,工科院一般人也弄不出来。”
“你们四个商量着办吧,不过雷神项目很多实验很危险,他还小,弄些简单的事情给他。雷神项目不是分三个部分吗,而这小子对机械部分比较精通,让他跟着黄公,多关注关注机械设计部分。火枪的机械设计部分,要比他那个踏/弩可是简单多了。”
“好吧,我回头找他们商量一下。”
“最后一件事,虽然不是急事,却是大事。成都汉中,皆是商业繁荣,人口密集,外来务工人员众多。汉中有今日闹剧,未尝异日成都就没有。我意州衙要预做筹划,提早应对。”
“主公的意思是加强监控?随时将可能的苗头扼杀在萌芽之中?”
“不是,元直你误解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州衙要及早安排法曹等部门,尽早立法,将这种行为予以规范。”
“主公的意思是要立法加以禁止,还是别的意思?”徐庶又再次问道。
“古人治水,尚且还知道堵不如疏,难道我们还不如古人?元直可知,为何自古而来,凡是王朝,到最后总是民乱四起?其实都是败在这个堵上面了,败在自己不能自我改良自我进步上了。”
“主公说的甚是。
《国语》有言: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川壅而溃,伤人必多,民亦如之。是故为川者,决之使导;为民者,宣之使言。
主公之论,深合圣人治国之道。”
“什么圣人治国之道。道理很简单,民怨民怨,有了怨气你就得让他发出来,甚至他不愿发,你也要想办法让他发出来。否则,时间一久,就容易憋出毛病,久而久之就成了大病成了顽疾,最后会酿成惊天巨祸。所以,要给百姓一个正当合法的发泄途径,百姓有地方发泄了,也能促进官府涤垢荡污,新陈代谢。官府也能根据百姓的发泄,了解自己为政之得失,进而及时进行调整改进。这是一举两得的好事情。
所以要立法进行规范,就是为了防止这些事情没处理好。
发泄过头,容易失控。
限制过多,容易堵塞民意,最后流于形式,失了本来的意义。
所以要提前让你们预做筹划,多多商讨出合适的处理办法。”
“主公深谋远虑,庶所不及也。”徐庶衷心地拍着马屁。
“去,不是你当初骂我的时候了。其实汉中的事情,也给我们提了个醒,民意很多时候也是很容易****弄的。尤其是成都、汉中这样的城市,外来人员较多,不易管理,不像其他地方,居民稳定,只言片语寻常言辞也难以轻易说动。”
“汉中还是有些不同。汉中的务工人员,多是凉州过来的全职务工,不像蜀中其他地方,经常还要照顾家里的农活。
汉中的事情,庶觉得给我们的警示,不仅仅只是民意方面的。”
“还有什么警示?”刘璋不禁好奇道。
“主公难道没发现,汉中的事情说明,学府的学子、城内务工人员,官府的控制力很薄弱吗?很容易被有心人钻空子吗?”
看来徐庶不是一般的敏锐,已经发现了这个问题。
也是,徐庶毕竟在上位日久,政治敏感性比刘璋高多了。
刘璋当然知道,后世的什么****,工运,****等,其核心骨干力量,一个是学生,一个是工人。现在益州的工人阶级正在成形中,学生队伍也在不断壮大中,这确实是个大问题。
“这个问题呢,我也多想想,你也多想想。不过,我的意思是,我们尽量不要站在他们的对立面,要避免站在他们的对立面。我们要帮助工人,保护他们的合法权益,帮助他们跟他们的老板斗争,这样也就能争得工人的支持了。至于具体怎么做,那就是我们官府该认真考虑的事情了。
至于学生,要善加引导。学生们都是过于理想化,理想只能用现实来粉碎。让那些满怀激情理想的学生们,多接近接近现实,或许会好些。
以后,我们要治理凉州,还要治理西域,甚至草原大漠,雪域高原,有理想不怕,就怕他们在现实面前熊包了。”
建安元年,公元196年,夏末。
汉中生乱,有士子姜囧者,以凉州久困于军阀盗匪,而朝廷不理官府不问,于是纠合汉中凉人,多为学子雇工等,问罪于刘璋,求出兵凉州,解民倒悬。刘璋时任益凉州牧,两年有余,尸位素餐,不问政事,致使凉州百姓多流离失所,民生凋敝。民怨既起,响者云集,汉中百姓,多感姜囧之义举,多夹道欢呼支持之。
刘璋迫于无奈,遂许之。
时谓之庶民之胜利。
建安元年,秋。
刘璋以益凉州牧身份,行文长安,求租借右扶风。托辞曰:欲以右扶风为基,出兵凉州,彻底平定凉州之乱。(未完待续。)
第109节 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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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璋再次被姜囧这个憨货,从安乐窝里给逼了出来,风风火火的从成都赶往汉中,去处理人类历史上第一个罢工罢课示威游行,群体性请愿事件。
刘璋到了汉中以后,没敢直接进城,而是绕城而过,先去了城北的山上的忠烈祠祭奠。祭奠完毕,这才从附近的军营,由密道进入汉中府衙。
刘璋当然不是无的放矢,而是摆脱了提前获知消息,试图在城门口堵截的示威群众。有了上次的教训,刘璋可不愿意再面对闹哄哄的人群了。
到了府衙以后,刘璋立即让人通知示威群众,要在府衙与示威群众的代表对话。
很快,姜囧就带着几个人被领到了刘璋面前。
“文明兄,来来来,大家坐,别拘束。咱们今天没有上下尊卑,也不讲什么规矩,咱们今天就来个圆桌会议,大家畅所欲言,想说什么说什么。来来来,坐。”
弄得姜囧倒有些不好意思,好像自己很理亏似的,气势先弱了。“那个,使君大人,不是额们故意要找你的麻烦,实在是凉州百姓真的活不下去了。两年前你不就说过了吗,要带着大军去凉州,眼下,额们好多凉州来的,都加入了益州的军队,这也过去两年多了,你也该准备的差不多了吧。”
“文明兄,你做得很对。”刘璋言不由衷的赞美道。“总得有人帮助官府正视自己提醒自己,总得有人匡扶正义。你做得很对。
不过呢,我也得为自己辩护两句。
刚才,就在刚才,我去祭奠了一下前次出兵凉州,北上抗击匈奴的,牺牲的益州儿郎们。我军上次一万人入凉州,回来只有五千人,五千儿郎抛尸凉州。这两年来,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常常心有不安,每每想起,就会怀疑当初下令出兵凉州的决定是否正确。
我说这些,不是在为自己开脱,而是想告诉大家,我刘璋,并不是说心里没有凉州百姓的安危,没有凉州百姓的福祉。然而,钝刀割肉,割一次不成功,割两次不成功,不如先静下心来,先把刀磨锋利了,然后一刀两断,岂不干净。”
“大人,你不会要说你的刀还没磨好,兵还没招够吧。你不会真要招够十万大军,才愿意出兵凉州吧?”
“可是额们去应征入伍,招兵的根本不要额们,嫌弃额们。”
“是阿,额都打听了,你们这两年才招了两万多,你这到啥时候才能弄到十万人。”
“额也愿意当兵,可你们不要额阿。”
几个人七嘴八舌,抱怨开了。
“大家别吵了,额们听大人说。”姜囧急忙出来维持秩序。一瞬间,刘璋原本想要胖揍一顿姜囧的冲动也随之消失,这家伙真的是个好人,实心人。
“这样,我先给大家交个实底。虽然我军现在人也不算多,刀磨得也不算锋利,不过想来收拾马腾韩遂等还是够了。不过,眼下最紧要的是,汉中恢复秩序,恢复生产。
我在此代表官府,郑重声明,我们不是反对大家游街示威,也不反对大家为了争取权益罢工罢课之类的,只要大家不做违法的事情,合理合法的抗争,我们都欢迎。
但是呢,汉中很多工厂作坊都是军工单位,生产的都是军资,你们罢工一天,就少生产一天的军资,那我军出兵凉州就少了一分胜算。所以,我希望你们出去,尽快劝说大家,该恢复生产的恢复生产,该上课的上课。以后收复凉州了,还需要大量的人才,重建凉州呢。”
“大人,你的意思是不是,我们复工复课你就会出兵了?”姜囧有些不敢相信。
“不错。你们早一天复工,多生产点儿军资,我们也能早一天出兵,多一分胜算。咱们相识这么久了,我刘璋可从来没骗过你吧。
不过,咱可说好了,你们回去,犯了商家的规矩,犯了厂家的规矩,犯了学校的纪律,被处罚了,合理合法的处罚了,那是你们自己咎由自取。咱们一码是一码,我刘璋犯的事情,担的责任,我刘璋负责,你们犯的事情,该担的责任,你们也得担着,也得认罚。咱们敢作敢当,好不好?”
“好。额就喜欢你这爽快劲儿。”姜囧兴奋得一拍桌子,一句话把刘璋说得眼前一黑,幸亏是坐着,否则就要一头栽倒在地了。
“使君大人,额能不能问下,大人准备什么时候出兵?”
竟然有人还能挡住刘璋同志的糖衣炮弹,没有被忽悠住。
刘璋一看,是姜囧身边一个青年。
“不好意思,是璋失礼了,忘了问了,不知这几位贤达是?”
“天水赵昂见过使君大人。”
“天水杨阜见过大人。”
“天水尹奉见过大人。”
几个人都急忙起来,拱手施礼。
“好,好,都是关西俊杰。刚才赵兄有问道,我军何时出兵,我也不瞒大家,出兵的具体日期我还不能告诉大家。不过,我可以确定的告诉大家,旬月之内,必定出兵。”
刘璋被逼得再次表态,确定近期会出兵凉州。
“昂等愿附大人骥尾,为大军扫平凉州效犬马之劳。”赵昂代表几人请战道。
“好,诸位真豪杰之士也。民意如此,人心如此,何愁贼寇不灭。诸位且先回去安置,不日大军即将开拔。”
送走了几个领头闹事的,刘璋这才得空休息休息。
“德昂,缘何会有民情激愤之举?”刘璋喝着茶水,向旁边的李恢问道。
“回大人,本来是好好的,因是夏收刚过,西凉各地都开始征收夏粮,凉州今年本来是境况稍好些,田地收成还不错,可是马腾韩遂等忽然就加高了田赋征额,一下子就民怨沸腾起来了。马腾韩遂军中多胡人,征粮的时候,完全不听百姓理论,天水附近,有一个村子因为征粮的事情,被屠戮一空。事情传到汉中,这才引发汉中的凉人同声谴责,这才引发此次事件。”
“原来如此。既然民心可用,那我们就不得不出兵了。”(未完待续。)
第110节 出兵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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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次出兵凉州,不但是刘璋长久以来的心愿,也是汉中军民上下的心愿。
随后,刘璋就以益凉州牧的身份,行文长安,要求租借右扶风,作为汉中出兵凉州的基地和跳板。并把行文内容登于大汉新报,明示天下。
长安可以说不,但如此一来就将得罪广大凉人。
然后,刘璋又命国渊等人,撰写了征讨马腾韩遂等的檄文,檄文随大汉新报发行天下,遍数马腾韩遂等在西凉的无数罪行。
马腾韩遂等可以喊冤,然则有谁能听得到呢。
数日后,成都运送的军资车队到来,于是二次凉州之战,正式拉开大幕。
命魏延、庞龙,领新军第一军及两百飞军,出斜谷,北上北地郡、安定郡,然后从东往西,步步推进。
命张任、法正,领新军第四军及两百飞军,走祁山,由武都西进,走武都、陇右,步步推进。
刘璋和李严、甘宁,领新军第五军五千人,外加四百飞军,出陈仓,直入天水,居中策应。
命李恢孟达留守汉中,同时负责后方调度。
另外,刘璋又让组织示威游行的几个家伙,跟随大军一起,也吃吃苦头。
杨阜随新一军,跟着魏延庞龙由扶风北上。
尹奉随张任法正,走祁山入武都。
姜囧赵昂跟着刘璋,由陈仓去天水。
长安。
司隶校尉府。
“刘璋这次卷土重来,看来是势在必得了,要不然也不敢这么嚣张,上次不过是借道而已,这次竟然要租借整个扶风郡。太可恶了。”曹昂拿着汉中转过来的公文,越看越生气。
“子脩,无需生气。
易地而处,若我们是刘璋,怕就不是行文过来求租借这么简单了,而可能就是直接抢了。老夫最近静下心来,仔细研究过刘璋,老夫倒是觉得刘璋此子,外间虽传以疯子之名,却是行事颇有脉络可循。看似不讲理,其实倒是个喜欢讲理的。
刘璋求借扶风,目的是平定西凉。若我们不准,必遭凉州百姓唾骂,这其实是刘璋小儿给我们下的套。他是先礼后兵。若我们拒绝,不但挨骂,而且刘璋随即就有了理由,直接出兵抢了扶风。如今虎豹骑精锐都去了兖州,我等并无多少可以跟刘璋讨价还价的本钱。
而且刘璋此次二次出兵凉州,听说是积蓄已久,准备充分。据报其还准备了专门对付重装骑兵的神秘武器。
这种时候,我们也只能忍了,让刘璋去和西凉马腾韩遂去斗去。若真有两败俱伤的时候,我等再出手也不迟。”
“兖州局势其实已经平静。吕布陈宫逃亡徐州,兖州已平。奈何父亲大人又来信说,北边袁绍势大,不可不防;东边有徐州刘备,如今又加上吕布陈宫,不得不除;南边刘表张绣也不安稳,淮南袁术也不时捣乱。虎豹骑在兖州肩负重任,须臾不得离。又告诫我等,不要恶了益州,引得刘璋因此而东顾。只管随了刘璋去关西折腾,只要我等谨守住长安即可。昂就是想有进取之心,也难以有所作为。”
“子脩若是有意插上一脚,不如引外援为助。”
“先生此话何讲?”
“自汉中以皮换粮以来,凉州和草原势成水火,凉州但凡有些勇武力气的,多有深入草原,盗、抢、猎草原之马牛羊者不可胜数,草原牧民深以为害。而且,匈奴人原本就与刘璋仇怨极深。左贤王呼厨泉上次差点死于高平,而右贤王刘豹当场身死,现在刘璋又弄出个假刘豹出来,其想控制草原匈奴之心,昭然若揭。所以,我们只需书信一封,匈奴人必定南下,必得要趟一趟这趟浑水了。
这岂不比我们自己出手,要强上很多。”
“妙极。如此一来,等到三方你死我活之时,或许有我们浑水摸鱼之良机。既然如此,看来这扶风我们只能是借了。”
“借肯定得借,刘璋气势汹汹而来,我们也只能借了。不过还是要让刘璋小儿立下正式文书字据,有字据在手,日后咱们即便打不赢手上的官司,也得打赢嘴上的官司。”
天水。
马腾韩遂等几天前就获知刘璋要二次大举出兵凉州了。
马腾韩遂等人,一面安排人详细打探虚实,一面紧急商议对策。
等到刘璋三路出兵的命令一下,马腾韩遂这两位西凉老军阀,也被刘璋的大手笔吓住了。汉中有兵三万,刘璋直接出动两万五千人,几乎是倾巢而出。而且是三路出动,看架势是想要以犁庭扫穴,耙子搂草的方式,准备将西凉的军阀盗匪一网打尽了。
看刘璋这架势,这次是要不死不休了。
“两位大人,刘璋此次来势汹汹,我等不如暂避锋芒为好。”韩遂部下成宜建议道。
成宜是韩遂手下,八健将之一,为人多智,有智将之称。
“若是一箭不发,直接退走,是不是会被天下人耻笑?”马腾皱眉道。
虽说刘璋举大军来犯,然而再怎么说也不过才两万多人,而马韩联军,再加上羌氐等胡人,怎么也有十多万了,直接被两万多人吓跑,太丢人了。
“寿成,无妨。我军都是骑兵,距离对我军来说,不是问题,但对刘璋来说,就是大问题。刘璋都是步兵,战线越长,其补给越困难。我意也是,不如先避其锋芒,等到敌人战线一长,我军再抓住战机,迅雷一击,擒杀小贼。”
“听说刘璋专门为了对付重装骑兵,研制了秘密武器踏/弩,不若我军先选其一路,跟刘璋斗上一场,先探探虚实再说。”马超建议道。
“探什么虚实?若是败了,挫动三军锐气,到时候就会一败涂地,一败而不可收拾。既然要退,不如就大踏步的退,就如成宜将军和义父所言,暂且避其锋芒。据某所知,刘璋军的踏/弩是类似床弩之类的重兵器,距离一远,料想其必定运送不便。不但是兵器辎重,还有粮草补给等。而且,新占之地,刘璋必得分兵把守,到时候,其力势必会越来越弱,必有我军可趁之机。”(未完待续。)
第111节 三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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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璋每次出兵,似乎都要弄得天下皆知。
平定南中如此,前次出兵凉州亦如此。
这次亦是如此。
这样做自然有好有坏。
好处:能聚集一些人心,凝聚一些士气。
坏处:给了敌人防备的时间,失去了兵家说的,出其不意和兵贵神速。
建安元年,八月一日,秋。
刘璋于忠烈祠前,进行着战争的最后动员,誓师大会。
“弟兄们,战友们:
两年前,我们第一次出兵凉州,抗击匈奴,有五千弟兄捐躯他乡,抛尸荒野。
一年前,我们在这里为他们的英灵招魂,祭奠我们的好兄弟,好战友。
今天,我们又要奔赴凉州,奔赴战场,去杀敌,去报国,去安民。我们也会流血,也可能会牺牲,也一样可能会抛尸荒野。弟兄们,战友们,我刘璋在此问大家一句,在五千罹难的弟兄们面前,问大家一句:大家怕不怕?!”
“不怕!不怕!不怕!!!”
底下山呼海啸般呼应。
“说不怕那是假话,是大话,是在给自己壮胆的。说老实话,我也怕,而且怕的要死。但再是怕死,我们也要有直面死亡的勇气。因为怕也没有用!怕不能帮助我们多消灭几个敌人,怕也不能让刀箭就躲着我们走。人这一辈子,怎么着也是个死,你再怎么怕,最后也是个死。轰轰烈烈是一辈子,窝窝囊囊也是一辈子。既然大家选择了来当兵,那你就是选择了注定要轰轰烈烈的了。
谁不想安安稳稳?
谁不想太太平平?
谁不想安逸享乐?
可是,总有人让我们无法安稳,总有人让我们无法太平,总有人让我们不能安逸享乐。你们说,我们该怎么办?弟兄们,你们说我们该怎么办?请你们大声的告诉我,我们怎么办?!”
“杀!杀!杀!!!”
“说得好!为了我们的家人,为了我们的爱人,为了我们的乡亲,为了我们的人民,我们要杀光一切妄图破坏我们幸福生活的敌人,消灭一切挡在我们幸福生活道路上的敌人。
凉州自古就是富庶之地,如今却饱受创伤,生灵涂炭。为什么?就因为有凌驾于律法之上的军阀,有不顾人民死活之军阀,有罔顾朝廷之军阀。如今的凉州,官不成官,民不成民,盗匪横行,军阀肆虐。人民尽皆沦为草芥,随时随地会被欺凌被蹂躏被盘剥被杀害。我知道,你们中有很多人是来自凉州,因为不堪欺凌,因为要生存,你们不得不背井离乡离开自己的家园。今天,我在这里向你们郑重承诺,我,刘璋,不但要带你们打回凉州,还要帮你们重建美丽家园,还给你们一个,富足、太平、充满欢乐的凉州。你们说,好不好?”
“好!”掌声如雷。
“凉州,不仅仅是凉州人民的凉州,也是我大汉的凉州,更是我益州之唇齿。凉州不靖则益州难安,凉州人民过不好,则益州人民也就过不好。为了我们自己家人的幸福太平,为了我们益凉两地人民的幸福生活,为了千千万万大汉子民的幸福太平,我们今天在这里誓师,在我们几千捐躯的弟兄们的英灵注视下,我们誓师出征,发誓消灭凉州一切的军阀和土匪,打下一个幸福太平的凉州,一个全新的凉州!汉军威武!”说到最后,刘璋振臂高呼。
“万胜!万胜!万胜!!!”
山呼海啸之声响起。
“出发!军歌给我唱起来!”
刘璋把手往前方一指,大军依序次第开拔。
雄壮的军乐声中,雄壮的军歌声响起。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
“杀!”
“杀!”
“杀!!!”
“岂曰无食?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弓弩。”
“杀!”
“杀!”
“杀!!!”
“岂曰无亲?与子同心。王于兴师,修我甲兵。”
“杀!”
“杀!”
“杀!!!”
这首军歌,不用问,曲子是出自蔡琰之手。
不过,也不全是蔡琰的功劳。
其实,蔡琰开始给刘璋找了另外一首军歌,据说曾经是汉军的军歌,叫《马踏燕然》。歌词如下:
披铁甲兮,挎长刀。与子征战兮,路漫长。
同敌忾兮,共死生。与子征战兮,心不怠。
踏燕然兮,逐胡儿。与子征战兮,歌无畏。
这歌虽然看起来不错,不过曲风类楚辞,不如秦风酣畅。
而且,歌词写的主要是杀胡人,杀匈奴人,刘璋的敌人,肯定不止是匈奴人。再说了马踏燕然,也不符合刘璋军的特点,刘璋军基本上没什么马,都是步兵,怎么去马踏燕然。
蔡琰当初接到任务时,开始有些应付,后来干脆直接就扔给刘璋一个据说是战国时秦军的军歌,诗经中有收集的那首著名的《无衣》。
然而刘璋看了以后,听了以后,觉得还是不太满意,觉得太低沉太沉闷,觉得气势不够,杀气不足,缺少阳刚气。后来,刘璋就把这首《无衣》的歌词改成了现在这样,正式更名为《三杀》,由蔡琰重新谱曲后,正式定为刘璋军的军歌。
《无衣》的原歌词如下: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现在《三杀》的歌词如下: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杀!杀!杀!!!
岂曰无食?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弓弩。杀!杀!杀!!!
岂曰无亲?与子同心。王于兴师,修我甲兵。杀!杀!杀!!!
刘璋把原来的岂曰无衣,改成了岂曰无衣、岂曰无食、岂曰无亲,把同袍、同泽、同裳,改成了同袍、同泽、同心。原来只是同衣,改完以后则成同吃同住同心同德了,你的亲人就是我的亲人,真正的亲如兄弟生死与共的战友了。
刘璋把每阙最后四个字,改成了三杀。
一步一声杀,三杀喊过,杀气盈胸。
一步一杀,三杀灭世。
三杀,杀天,杀地,杀人。
然而,却难杀灭这世间的情。
就在刘璋大军士气如虹,三路并进的时候,刘璋收到了一封信。(未完待续。)
第112节 三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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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是刘璋到达陈仓的时候,一个曹军小校转交的。
信札有火漆封印完好,表示此信自发出后,尚未有人打开过。
信文如下:
见字如晤。
锦城一别,倏忽已数载矣。
今驹儿尚稚龄,而君欲取其外家一族性命乎?
阿爹并大兄,驰骋凉州多年,纵有诸多不是,总须有些许微劳于大汉,功过自该朝廷论处,而君如何能擅专。今君强为之罪,必欲杀之而后快,宁不欲再见我母子乎?
妾身女流,不问大义,唯求情谊。求君网开一面,放我父兄一条生路,不使日后父子骨肉成仇。
临书涕下,万念为盼。
刘璋看完以后,沉默了好久。
信是马云禄写来的。
马云禄给刘璋写过两封信,这是第二封。
第一封是上次斜谷,刘璋和曹昂谈判时,曹昂亲自拿给刘璋的。内容就是关于马云禄的儿子曹驹的。马云禄说她和刘璋,曾有一夕之欢,回去以后就怀孕了,后来阴差阳错就嫁给了曹昂,生下了曹驹。关于这件事,刘璋很是想不认账,而且也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曹驹就是他刘璋的儿子。刘璋是记得有一晚上梦见过马云禄,但那是在做梦,而且也不记得有什么鱼水之欢,只记得是马云禄这丫头在虐待自己,拿刀逼着他非让他去凉州提亲。结果,现在说那不是梦,还说什么发生了不该发生的关系,更可笑的是还有了孩子,最后你还嫁给了自己的大仇人死对头的儿子,还把这孩子生下来认贼做父了。
刘璋有一千个一万个理由不相信。
太他妈扯了。
比狗血剧还狗血。
然而,有一个事实让刘璋不得不相信。
那就是,曹昂也确定这孩子是刘璋的。
这种事情,在古代那是非常非常严重的,就是在后世,那也是非常非常严重的,尤其对一个男人来说。如果孩子真不是刘璋的,而是曹昂的,曹昂绝不可能自己非要戴上这顶绿帽子,非得说这儿子不是我的,而是你的。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孩子确实是刘璋的。
刘璋后来把自己关在小黑屋里,足足闭关了七天,也没想起来怎么自己就跟马云禄这疯婆娘扯上关系了,竟然还有了个儿子。
好不容易又过了这么久,自己心情好不容易平复了,这臭丫头又来给自己添堵啊,又跑来给什么马腾马超求情,上次老子差点儿在渭水边挂掉,咋没见有人给老子求情。
真是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而且他娘的还不是自己的女人。
刘璋想来想去,最后认定这必定曹昂小儿指使的,用马云禄的信,妄图来动摇自己的军心,动摇自己的作战意志。
大军已出,弓已上弦,刀已出鞘,这个时候忽然喊救命,喊刀下留人,不嫌太晚了吗?怎么不去劝马腾韩遂,劝他们弃械投降,那样的话还可以考虑考虑。
再说了,战局一旦启动,就不是刘璋一人完全能掌控得了的。
能不能逃出生天,就看马腾韩遂自己的本事了。就算是马超勇武盖世,挨上一个手雷也得去见阎王。
战场上刀剑无眼,请自求多福吧。
不过,考虑来考虑去,为求心安,刘璋还是给马超写了封信。
毕竟自己当年曾说过,要饶马超一命。
信的大意是:昔日锦水岸边有约,今日为全兄弟之义,孟起不若率众远遁他处,让出凉州。不拉不拉之类的。
刘璋写完以后,秘密派人给马超送了过去。
刘璋觉得自己已经做得仁至义尽了,至于马超听劝或者不听劝,那就不是他能决定的了。
不提刘璋在那儿纠结,杀还是不杀。
先说新一军,魏延庞龙这一路。
新一军走褒斜道,出斜谷,由扶风北上。
如今扶风已经被孟达带人接手了,暂时归到刘璋的治下了。
新一军涉过渭水后,按计划在岐山附近,就要再次分兵,一路去北地郡,一路去安定郡。
“庞,看你这一路都闷闷不乐愁眉不展的,感觉你没有以前出征打仗那么兴致高,不会还在想那个小丫头片子吧?”
“没有,我在想,如今我们益州,是不是法曹的权力太大了,我不知道老师为什么这么安排,难道就不怕再出现秦法严苛,二世而终吗?”
“庞,能不能让俺老魏说句公道话?”
“说,又没堵你的嘴。”
“就你这个案子,先说小丫头那边。先是行贿,又有假执照,然后又想扯张任这个大旗,最后还拿出了你的玉佩,人家法曹和卫尉署审计署,没冤枉他们,有人证有物证,事实俱在,证据确凿。人家法曹最后判罚的,合情合理合法。至于你小子和张任,张任就是被你给牵连了,背了一个舞弊的嫌疑。张任才是无妄之灾。你就更不冤了,把自己的玉佩给人家,让人家来找太守大人办事,你让审计署怎么想?法曹怎么判?你这不摆明想走关系走门路吗?说你勾结官员,营私舞弊,恐怕也不为过吧?你还在这里哀哀怨怨,表示不满。”
“大老魏,你到底是哪头的?怎么总向着别人说话?”
“我哪头也不是,俺是向着理说话。就你这点儿破事,最后还连累到了主公身上,你没看前几天的报纸,说就是因为你是主公的大弟子,法曹才根本不敢定你的罪,要是换个人,估计早就下大牢了。你还有什么好叫屈的,我觉得咱们主公才应该叫屈。”
“我不就是送人了一块玉佩吗,害得你啰嗦了这么多?我什么也没干,最后被判行为不检,罚了我一年的薪俸。我不冤吗?再说了,甄家商队也是受害人,被人骗了钱财弄了个假营业执照,企图行贿、拉关系,也都没有成功,属于犯罪未遂,按照无罪不罚的标准,根本不应该判罚,法曹直接将人家的十几车粮食判没公中,我当然不服了。”庞龙被说得有些恼了。
“你知道吗,就是因为你非得给甄家辩护,这个案子才闹得满城风雨的。本来汉中的法曹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就想罚点儿钱算了,可你非不依阿,非得说甄家无罪。最后怎么样,汉中这边只得把张松喊过来了,张松来了那还有你的好,没判他们蹲大牢已经够给你面子了。”(未完待续。)
第113节 三杀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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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敢?”庞龙有些色厉内荏。
甄家是因为他才来的汉中,也是因为他,才吃的官司。要不是因为他留了玉佩,让人家来有事找张任,人家也不会吃这么大的官司,千里迢迢跑来贩粮食做生意,一文钱没挣着,还倒贴了无数,最后十几车粮食还给罚没了。归根结底,庞龙是罪魁祸首。
“他有什么不敢的。不过,说起来,据内幕消息,张松本来没打算重判你的,是后来听了主公的意见,这才从重从严判了。”
“你怎么知道的?”庞龙表示不信。
“黄汉升亲自讲的,还能有假。”
庞龙一时有些接受不了,没想到这个案子处理,竟然还有这样情节在里面。
“两位,学生能不能插句话?”杨阜在旁边听了半天,实在忍不住了,于是跳出来要求发表一下意见。
“义山请讲。”
“学生新来汉中不久,对蜀中各种皆有好奇,多有涉猎。学生听闻,蜀中律法中,判决从重的,首推索贿。官员索贿,在蜀中不但重罪,而且一经发现,都要重判。次之为行贿,一经发现,也必定重判,没有例外。据传是州牧大人亲自定下的基调。行贿往往判得比受贿的还要重很多。”
“这个我知道,因为主公曾说过,官员大都是读圣贤书出来的,本来都是清清白白的,结果到最后都被行贿的给污染腐蚀了。所以,治贪首治民风。百姓不行贿,官府自清廉。若是有不开眼的官员敢主动索贿,那就得看我们的刀够不够锋利,敢不敢开杀戒了。”
“文长将军说的不错。所以,这个案子,甄家商队虽说情有可原,可惜它是在汉中,在蜀中,是必然要被重判的。而且,就因为这件事牵涉到了庞兵曹,所以才会更加重判,绝不可能姑息,大事化小的。”
庞龙皱眉想了一下,道:“义山,你的意思是,老师在拿这个案子杀鸡骇猴,在给蜀中的律法做广告,而我一不小心成了其中的道具和玩偶了?”
杨阜嘿嘿一笑,“云飞,你是身在局中,纠缠太深,才会有所不察。其实蜀中的律法,按我的观察,就八个字:无罪不罚,有罪必罚。甄家商队,行贿事实俱在,这已经是有罪了,至于行贿有没有成功,那只是行贿造成的结果严不严重而已,只会影响到最后的量刑轻重,而不会影响到罪名成不成立。所以,甄家商队有罪是必然的,但云飞你纠缠进来以后,试图为甄家脱罪,这才造成了最后的从重从严的重判。本来,也就是罚点儿钱的事情,现在却是直接把全部货物罚没了。
难道云飞,给你的判决你还没发现吗,那分明就不是一个正常的基于律法的判决,说你行为不检。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的律法用词,而是一种行政处罚,或者说更像是长辈管教晚辈的说辞更合适。”
庞龙仔细一琢磨,还真是这么回事,尤其是那个什么行为不检,这明显就是管教的口气。
庞龙一时间有些黯然。
“云飞,阜有话不知当讲不?”
“但讲无妨。”
“民间有句俗语:爱之深,责之切。我想,州牧大人这也是爱护之意。而且,蜀中的律法,是蜀中在如今的大汉天下独树一帜的根基所在,云飞乃州牧大人信重之人,用来市骨买马,也是不二之选。蜀中以商兴,商人逐利不择手段无孔不入,久之必会污染败坏吏治,是以,必得正本清源,州牧大人以此案警戒天下间,来蜀地经商的商贾的良苦用心不言而喻。”
话虽如此,然而庞龙的心里还是很难受。而且,都是因为他,害得甄家商队如今血本无归。尤其是甄家那个小丫头,那么崇拜他,结果可好。今后也没法再见甄家人了。
看到庞龙还是闷闷不乐,魏延拍了拍庞龙的肩膀,“行了,就这么一点小事你都郁闷几天了。你别在为甄家商队担心了,主公早就安排妥当了。”
“安排什么了?”庞龙吃惊地问道。
“主公说了,他知道你帮助甄家,是因为甄家在草原的时候帮过你,帮过你那就是帮过咱们新军。咱们也不能亏待人家。人家千里迢迢来汉中做生意,也是来帮助咱们繁荣经济。咱们新军,咱们蜀中,不能忘恩负义,不能无情无义。”
“你还有完没完,要啰嗦到什么时候,到底安排了什么?”
“瞧你急那样。主公说了,甄家小娘子现在太小了,出去做生意肯定是要被骗的,所以就送到学府上学去了,听说已经被小蔡院长特招进艺术学院了。至于蔡家商队,现在他们已经走正常途径,办好了营业执照,铺子在汉中也已经开起来了。主公让蔡家商会,平价拆借了一部分货物给甄家。另外,这次大军出征,甄家商队也会北上,跟着大军捡漏,发财的机会多着呢。你小子就甭再惦记他们了,赶紧把脑筋转回来,好好想想怎么打仗吧,咱们打的越好,跟着咱们的商家包括蔡家商队,才会赚得越多。”
“你说的是真的?”
“俺骗你干吗。开军事会议的时候,你没认真听吗?我们大军在前,候补官吏队伍和商家队伍在后,我们打下一地,他们控制一地,步步推进,层层推进。看来你小子最近还真是神不守舍的,你还能不能单独领兵?要不然我让邓贤领兵去安定,你跟着我去北地。”
“没事,我没事,开玩笑,这点儿小事怎么会能影响到我庞龙。我带一半人马去安定,你带着杨阜和剩下的人,去北地郡。你真以为我傻的不会打仗了。”
“行阿,你小子就嘴硬吧。邱杰你带走,飞军剩下那个都我带走,咱们按计划行事。”
魏延这一路,在涉过渭水,到达岐山脚下之后,稍事休整,二次分兵。魏延领五千人转由漆县北上,进入北地郡;庞龙领剩下的五千人北上安定。
紧跟着大军不到半天的路程,则是蜀中派过来的,准备接受凉州地方官府的官员队伍,以及大车小车拉着粮食,准备跟大军换战利品的,准备发战争财的商贾队伍。(未完待续。)
第114节 三杀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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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一军两路北上,快速推进,一路上几乎没有遇到什么有效的抵抗,沿途各县城纷纷大开城门,迎接刘璋军。
魏延和庞龙,一路上基本没打什么仗,都在忙着安排建立各级官府机构。益州派过来的官员队伍,都是按照六曹两署一主官的架子,魏延和庞龙,需要协调新官府和原来本地的官府机构,进行交接。架子搭起来后,首先是成立本地卫尉,由卫尉配合部队进行剿匪。
每到一地,除留下少量部队剿匪外,大军继续前进。
没几日,庞龙就带人再次回到了高平城。
“庞大,听说主公他们上次,就在这里几千人,大败匈奴十几万人,还把那个右贤王刘豹杀了。那可是十几万人阿?”邱杰有些不敢相信,他们在草原上和匈奴人较量过,匈奴人的战斗力他可是一清二楚,不是熊包软蛋。
“没什么不可能的。命令第一校继续北上,以警戒为主,其余各部,以都为单位,在全郡展开全面剿匪。”
“诺!”
庞龙下达完命令后,这才回答邱杰的问题,“你没听大老魏说过吗,那是老师请下了天雷,当场就轰杀了一个,呼厨泉也被轰得只剩下半条命了,所以匈奴人才大溃败。”说完,庞龙又补充了一句,“以后别再说刘豹死了,刘豹不还活得好好的吗。”
“咱这不是私下自己说说嘛。说起天雷,好像传的很神的,到底是什么,现在也没个说法。”
“其实就是你腰里别着的两个蛋蛋。说开了也没什么神秘的,不过目前还属于秘密武器,就连我也是刚刚不久才知道的。”
“就这东西?这东西配发以后,也没试过,教官只是说,拧开盖,一拉绳,数一二三,然后照着敌人扔出去就行了。”
“这个东西叫手雷,不到关键时刻,别乱扔,很贵的。”
“就因为名字带了个雷字,就跟上次的天雷有关了?”
“老师两年前就启动了一个绝密的武器研究计划,研究的就是这个东西。现在你该知道这个东西的重要了吧。好了,别问了,我知道的也不多。但是这个东西,我们得用好了,这是专门对付类似于虎豹骑那样的重装敌人的,可不能浪费了,很贵的。”
“有那么神秘吗?比那个踏/弩还神秘吗?”
“不能比。踏/弩我两年前就知道了。好了,你派一队飞军,配合北上的新军,北上警戒。”
“老大,你把这人马全派出去剿匪了,你不会真的想在安定郡这里耽误时间吧,咱们得抓紧把这里收拾停当,然后西进武威,否则魏老大他们就抢先了。”
“急什么,咱们得在这里会会朋友再走,否则就等于没完成任务。至于武威,又不会跑,还有马腾韩遂,他们也跑不了,不用急。”
“会朋友?什么朋友?你不会是说匈奴人吧?”
“除了匈奴,还能有什么人。老师把我们派到北面,就是让我们对付匈奴人而来的。告诉所有的弟兄们,把风声给我传出去,就说我,庞龙,在高平!”
“你准备用这个手雷,再对付一次匈奴人吗?”
“那岂不是太浪费了,这玩意儿很贵的,不能随便浪费的。”
“不用这个,那我们人是不是太少了,还没有上次主公他们人多呢?”
不说庞龙这个家伙,试图在高平再次守株待兔,等待匈奴人。回来说说刘璋他们这一路。自从收到了马云禄的信以后,刘璋就一路上都不在状态,除了给马超写了一封信外,基本没干过什么正事了。一路上,大事小情都推给了李严和甘宁。眼看着,队伍就到了天水城外。
“主公,前面就是天水,要不要进城?”李严问道。
“喔,天水这么快就到了阿,马腾韩遂呢,在不在?”
“好像都不在,没看到有守军。而且,城门口好像已经有很多人在准备欢迎我们了。”
“是吗,难道我们还有点儿正义之师的样子?王师一到,百姓箪食壶浆夹道欢迎阿。”
“州牧大人说笑了,我军本来就是正义之师,就是王师。”赵昂道。
“那咱们就进城。文明兄,你家不就是天水的吗,顺便去你家看看吧,也好拜望一下嫂夫人。”刘璋很想见见这个神奇的女人,赶紧把你男人领走吧,别再放出来了。
“不太好吧,额家那个婆娘很厉害的,大人还是不见为好,不见为好。”没想到姜囧完全不给面子,强烈表示反对。
越是敌人反对的,那我们越是要拥护。
姜囧越是拦着,刘璋越是要见。
一行人说说笑笑,一点也不像是打仗的样子,就这样被天水城各种商贾富户世家名流组成的欢迎人群给迎进了城。
进城以后,刘璋先把正事给办了。
先安排跟随而来的,蜀中后备官吏团队,开始接管天水的各级官府组织,并按照蜀地的模式,开始组建六曹两署一主官的官府架构。
然后就是安排新军,以都为单位出去剿匪。大面积把人撒出去,要保证境内再无一个土匪。
一切处理妥当,刘璋这才带人要去姜囧家看看。
刘璋的目的,就是想让人多管管这个姜囧,别再出来惹事了。
到了姜家一看,院子还挺大阿,看这架势不差钱阿,怎么还天天哭穷呢。
“妾身见过州牧大人,州牧大人安好。州牧大人请上座。”
“嫂夫人免礼。嫂夫人客气了。”刘璋虚应着,坐了上座。
一时有人奉了茶水。刘璋这才开口说话。
“久闻嫂夫人贤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刘璋打着哈哈,有些言不由衷,关于姜囧的事,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
姜妻姿容尚可,还算出众,其他倒是看不出来什么,也不知品性如何,家教如何,识文断字不。所以刘璋也不敢贸然开口。关键是实在不知该如何开口。
“大人百忙之中,光临寒舍,该不会是有什么事情吧?”
“没有没有,就是阿,就是那个,我和文明兄,一见如故亲如兄弟,今来天水,自当是要拜望嫂夫人一番了。”(未完待续。)
第115节 三杀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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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人,你们不是来讨伐马腾韩遂的吗?怎么看起来好像是出游,怎么这等悠闲?还能到寒舍来浪费时间?”
聪明的女人不能娶阿。刘璋暗自庆幸自己娶了阿奴。
“这个,马腾韩遂一听我大军将到,就望风而逃了,我们现在也没什么事了,四处逛逛还是可以的。”
“大人,马腾韩遂逃了,那你们得赶紧追阿,要不然日后他们又会卷土重来。”
“追是要追的,不过我军都是步兵,敌人都是骑兵,只能慢慢来了。”刘璋边应付着姜妻的话题,边想着该怎么挑起话头。
“大人,这样可就不行了,回头你们大军一撤,马腾韩遂又卷土重来报复我们可如何是好?我夫君现在可是在为大人效命,到时候,必定会连累我们全家上下。大人,你可得为我们做主阿,你可不能丢下我们夫妇不管?”
这什么情况?
刘璋有点儿懵圈。
好像应该求放过的是自己吧。
自己这么的放下身段伏小做低,跑来扯东扯西,不就是想把姜囧这个家伙甩回给他老婆吗?怎么现在这夫妻俩要一齐往自己身上贴呢?一个他都招架不过来了,夫妻俩一齐上,那他更是难以应付了。
“不会的,绝对不会的,马腾韩遂不会再回来了。”刘璋信誓旦旦的保证,然后随即就急忙起身告辞,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嫂夫人,小弟这还得去伟章兄府上拜会一番,就此先别过。”
伟章就是赵昂,赵昂字伟章。
“使君大人,你不会是有什么癖好吧?”姜妻奇怪的问道。
不但是姜妻,就连姜囧也奇怪的看着刘璋。
“什么癖好?”
“曹贼的癖好阿。”
“曹贼的癖好?曹贼什么癖好?梦中杀人?没有没有,我怎么可能会有这种癖好。”
“不是梦中杀人,是…,是喜欢人妻。”
“什么?人妻?”刘璋眼前一黑,咣一下,脑袋就撞门框上了。
姜囧夫妇更确信了,看看,大人被说中心事了,这才惊慌失措,连路都看不清了。
“大人,大人,没事吧?你放心好了,我们夫妇绝对会守口如瓶的,但是大人你必须得保证敝夫妇的安全阿,不能抛下敝夫妇回头再跑回蜀中了。”
放心,我放心得了吗?
奶奶的,额话都没说几句,这怎么就被戴上了喜欢人妻的帽子了。
刘璋一边揉着脑袋,一边急忙应道:“没事没事,这几天操劳过度,有点儿贫血,是贫血。”刘璋急忙辩解道。
“主公,属下略通岐黄之道,不如先坐下,让属下给主公把把脉如何?”姜囧在婆娘的暗示下,就连称呼也变了,开始以刘璋的属下自居了。
刘璋一听姜囧要给自己看病,立即就想起姜囧这货,把他自己都能治的口吐白沫死去活来,更何况是别人。刘璋立即脑袋不疼了,不但不疼了,而且立马清醒了,叭地一下,身体直挺,精神抖擞,“没事了,好了,好了,小毛病,小毛病。文明阿,咱们现在大军新入凉州,千头万绪,百废待兴,你作为随军主簿,更要多多费心。像是交接了,安民了,阿,可以组织几场足球比赛,也让天水人民高兴高兴热闹热闹。”
“主公,你不去伟章府上了?他婆娘真的挺美的。”姜囧同志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咳,嗯咳,怎么回事,给你交代工作呢,你怎么老是想着别人的婆娘,能不能专业一点儿。”刘璋一边义正辞严的教训着姜囧,一边想着给这家伙找点儿什么事情做做,免得总是在自己眼前碍眼。“你不是姓姜吗,天水姓姜的,你该都认识吧?”
“天水姜姓,就我们这一族,额当然都认识了。”
“那,有个叫姜维的你认识不?”
“姜维,哪个维?”姜囧皱着眉问道,好像没听说有这么个人。
“维,那个维系的维,姜维姜伯约。”刘璋回道。“现在也不知道多大了,也不知道生出来没?”刘璋又小声嘟囔了一句。
姜囧皱眉苦思冥想的功夫,他婆娘已经搭话了,“大人,民妇知道这个姜维。”
“你知道?”刘璋惊喜道。
姜囧则很是诧异,不会吧,姜姓的,额都没想来有这么个人,你怎么会知道这个人。
“姜维,额儿子就叫姜维。”
“你儿子?”刘璋记得姜囧说他还没孩子呢。
姜囧也满头黑线的看着自己的婆娘。
姜妻红着脸继续道:“额肚子里的孩子?”
“你肚子里的孩子?”刘璋惊问道,看了看姜囧,又看了看他老婆,然后用眼睛不停的扫描对方的肚子,只差恨不得要化身b超了。刘璋可知道,姜囧可是好久没回家了,这下好了,没想到阿,你也有今天,好大一个把柄阿,你老婆竟然偷汉子。
姜囧脸更黑了,都要黑出水来了。
“那个,你什么时候怀的孩子?”姜囧瓮声瓮气的问道。
“大人,夫君,额说的是我肚子里将来的孩子,现在还没有怀上,但是将来会怀上的。夫君,你不是说过要给额们将来的儿子起名叫姜维吗,姜维姜伯约,多好听的名字。”
这也行?!
本来等着看好戏的刘璋,没想到剧情会变成这样。
你们这是在耍我的吧。
就连姜囧也是半天才反应过来,被婆娘又是拧又是掐了半天,这才反应过来。
“阿,是,是,是个好名字,真是个好名字。”
刘璋发现自己来找姜囧的夫人,分明就是个错误,是个天大的错误。
“好名字好名字,小弟公务在身,就不多打搅了,告辞告辞。”说吧,转身急忙就往外走。
“大人,州牧大人,可不能忘了额们一家三口阿,不能撇下额们一家三口阿。”姜妻的声音,如影随形。
刘璋闻听,一个趔趄,差点儿没摔倒,走得更急了。
“大人,错了,走错了,赵家在西边,不在东边,走错方向了。赵家娘子真的很美的。”姜妻后面继续高声喊道。
刘璋闻言,落荒而逃。
“娘子,你太厉害了,额今后什么都听你的。”
“就你,干啥啥不灵。你阿别给我惹祸就行了。今后你不管别的,就只管死死抱住州牧大人的大腿就好,别让他把你给甩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