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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杀刘全文阅读

作者:什么风     三国杀刘txt下载     三国杀刘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75节 弓长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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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张松和赵韪,两人两种处理,更能彰显我蜀中律法的无罪不罚有罪必罚,大善!”徐庶点头赞道。

    “律法建设,非朝夕之功,也不是一两代人的事情,而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我们需要做的,就是打好基础,定下基调。比如,这个无罪不罚,有罪必罚。我们定下了方向,定下了基调,未来这律法,才能越来越完善,越来越健康,越来越受到大家的拥护和遵守,只有被人们信任的律法,而不是怕,才是真正好的律法。一个人犯了罪,人们相信他会受到应有的惩罚,而他也一定会受到应有的惩罚,这样的律法才会被信任。”

    “说是这么说,可是律法毕竟是死的,这世上总多的是想要投机取巧,想要不劳而获,想要主宰支配别人,想要打破条条框框的,这样的人太多了。而且,执法者本身,首先他们自己,就很容易堕落,就很容易腐坏变质,所以,季玉,我对你刚才说的,其实没多少信心。”

    用后世的说法就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只要有人参与的律法,就不可能完全做到公正无私,就不可能做到亘古长存。

    因为人本身就是自私的,人本身就是有感情的。为了一些利益,为了一些情谊,难免不会徇私枉法。

    “律法所以容易被钻空子,被扭曲,还是因为普法工作没跟上。如果人人都懂法,就不会那么容易被蒙蔽了。这也是我为什么要强推扫盲,强推三级教育了。只有民智开化了,才可能人人懂法,而不只是畏法。只有百姓懂法了,律法才不会被人随意摆弄,随意扭曲,随意钻空子,又或者被形同虚设成为摆设。好了,不说这个了,张松的案子我接了,定个时间公审,有没有罪,还是要看事实。至于赵韪,那就是处罚的问题了。他以为他跑到荆州就安全了,想得美!赵韪必须被制裁,不管付出多大代价!这个是没有商量余地的,不管是刘表也好,还是刘备也好,都休想动摇我们的决心,他们既然要想给赵韪提供庇护,他们就得做好承受我们怒火的准备。让中情局近期全力以赴,誓要诛杀赵韪,不要活的,只要死的!”

    刘璋对赵韪怨念很深,自己在蜀中好不容易打下的大好局面,被赵韪这个混蛋弄得一团糟,最可气的是,这家伙还想拿自己的家眷做要挟,这是刘璋最不能忍的。

    “放心,我已令巴郡和汉中方向,就近提供支持,人力物力装备,都全力配合。而汉中的李严部,已经在着手准备攻占上庸,很快就将直接威逼新野襄阳。”

    刘璋听徐庶这么说,点了点头。想了想,又想起来一件事,随口问道:“元直,我怎么听黄公元卓他们说,新军备定型量产,是你暂时给叫停的,为什么?”

    徐庶闻言苦笑一声,看来主公肯定是听了工科院那些人告状了。

    “季玉,看来你这两天肯定没少去工科院,没少去关心雷神项目的进展。确实,我也去过,也听取了兵曹和军方测试人员的意见。我个人觉得,现在想要大规模量产还有些问题。我也正想找你商量这件事情。”

    刘璋有些不悦,问道:“都有什么问题?有什么问题能大过新军备量产?你们不要总是斤斤计较那点儿钱粮投入。”

    “我知道你对这个项目很关心,不过,现在想要大批量生产我觉得还是不太合适。主要有几个方面的问题:”徐庶看刘璋有些生气,整理了一下思路,接着道:“首先,当然还是财政问题。户曹关于每年军方的费用是有规划的,而兵曹每年关于军队的发展,费用使用,也是提前规划好的,现在要立即量产新装备,势必会影响到整个财政支出问题。当然,如果只是超出一点半点,那也无所谓,但是这个火枪,在成本上,已经超出了原来的弩箭的数倍以上。这就不是超出一点半点的问题了,而是财政能不能负担得起的问题了。”

    财政问题,是刘璋预料之中的问题,刘璋沉着脸,听了以后也没有过多表示。关于这个问题,立项之初他就有过结论了,就是再花钱,这火枪也是要弄的,这是不容置疑的。

    “其次,新军备换装量产,这里面牵扯的利益巨大,不是简单的一句话的事情。”徐庶继续道。

    “利益?”

    “对,利益。原来的军工生产,已经形成产业链了,已经形成利益链了。比如说用的最多的弩,涉及到原材料的供应,如竹子,如生丝,如钢铁,要是换成火枪的话,原来的那些材料供应商,大部分都要倒闭。还有,换成火枪的话,原来制作弩的军工作坊,也就没用了,作坊关闭,匠人失业,这些军工作坊,也是很大的利益团体,而且还都是亲近主公的商业利益团体。”

    “这些问题,应该不是那么难解决吧?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旧的去了,新的还不是一样需要人来做?还是一样要建作坊建工厂,老的军工作坊可以改造成新的军工作坊,原来的工人可以重新培训成新的工人。这些都不是问题。至于说原材料供应商的利益,你怎么不说,没了这些材料,那不是又多了很多新的材料吗,火枪制作中用的材料,比弓弩用到材料还要多。再说了,竹子之类的供应,随着我们各地建设的大力开展,各种基建项目,竹子作为原材料一直都是供不应求。还有生丝,除了做弓弦,我们军用的各种绳索才是大头吧,我们军用的绳索都是用生丝编织而成的,我们从来不用麻绳。就算我们换产火枪了,生丝的军用需求也不可能少了。至于钢铁之类的,就更不用提了,火枪需要的钢铁量,远超原来弓弩。”

    刘璋对徐庶说的第二个原因,进行了详细的反驳。

    新的东西出来,总会带来某些方面的反对,总会损害某些人的利益。

    要总是谨小慎微的话,那干脆什么也不要干好了。

    “你说的很有道理。问题是这些人大部分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大部分是支持我们新政的,所以我就有些犹豫。当然,最重要的,还是第三点,也就是来自军方的意见。军方对新兵器不满意,换装意愿不强烈。”

    “军方不满意?”(未完待续)

第76节 弓长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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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方的测试人员认为,这个火枪有几个缺点:

    一是动静太大,不适合飞军用。飞军都是遂行的一些特殊任务,对隐秘性要求比较高,这个火枪一开打,声音很大,不利于飞军隐蔽作战。

    新军也不会太喜欢,一支枪就声音很大,新军结成军阵,成千上万人,那打起来肯定是吵死人了,金鼓号令估计都听不见了;

    二是射速不快,射击一次就要重新装弹一次,这个要花费不少时间,还不能连发,效能不如强弩,也不如连弩好用。新军现在作战,都是追求的弩箭压制,通过连续的弩箭射击,压制对手无法冲锋,让对手无法冲到近身肉搏的距离,这就需要有连续不断的武器打击能力,也就是主公经常说的火力压制。但是这个火枪,明显就难以胜任。别说连弩了,连强弩都不如。强弩,一扳一扣,就能上好一支弩箭,而火枪则要一拉一扭,退掉弹壳,然后换上新子弹,再一扭一推,重新上膛。测试人员经过严格精确的测试计算,统计下来,火枪换子弹的时间,平均是强弩换弩箭的时间的两倍左右。至于连弩的对比效果,就更不用提了。

    换弹时间长,又不能连发,而且还反冲力很大,新军和飞军都是很不满意。

    第三点,这个新火枪,比原来的强弩可是重了很多。这个枪,子弹,手雷,匕首,水壶,头盔,加上工兵铲,再加上加上行军被服,一个士卒,七七八八的,得有负重几十斤了。增加一点点重量他们都会觉得不高兴,更何况一下子还增加这么多。”

    刘璋听了半天,嗤然一笑:“我们的军方测试人员,难道都是些废物?只看到这些缺点,就没看到优点吗?只能发现问题,就没有解决问题的能力吗?难道就没看出来这火枪的优点,远远大于其那几个小小的缺陷吗?都是些鼠目寸光之辈!”

    刘璋因为自己寄予厚望的火枪被人如此吹毛求疵,而且还是自己一手建立起来的军方,就忍不住怒火中烧。

    “季玉你先别动怒,先别着急。军方的测试人员,也不是说没看到这个火枪的优点,比如射程较远,威力较大。但是这个射程和威力,相比之前的强弩,总的来说,并没有带来突破性的天翻地覆的变化。我跟黄公他们讨论过,他们说,想要增加威力,增加射程,也不是不可以,那就需要增加子弹里面装药量。但是还会带来新问题,比如成本还会上升,火枪的反冲力会增大,而且,一些组件,如撞针等的故障率就会增高。他们觉得目前这个威力,已经能满足我军的需求了,不需要再提高威力了。”

    “黄公他们还是有些太老实了,太实诚了。”刘璋有些哭笑不得,摇了摇头道:“黄公他们还是不太了解那些军伍之人。既然是样品,完全可以把样品弄的威力越大越好,先把那些土鳖测试人员震住再说。等你火枪在测试人员眼里威力巨大的时候,其他的缺点,那些小毛病,都会被他们自动忽视掉的。那个时候,他们只会自动放大火枪的优点,而不是缺点。军方,最喜欢的就是威力巨大的兵器。你现在整的枪声大,威力小,军方当然不太满意了。你要是几百丈开外,嗵的一枪洞穿几层铁甲,你看看军方会不会哭着求着让你赶紧量产换装。”

    “那,主公的意思是,难道还要再重新测试一次?”

    “重新测试与否我不管,反正,新军备定型、量产、换装势在必行,我不管你们什么财政困难,还是利益纠葛,亦或者什么测试不满意,有问题就给我解决问题,没钱就找钱,找不来就预支。当然,军方不满意的地方,能解决的尽量解决,能改善的尽量改善,解决不了改善不了的,那就军方自己要改,自己要想办法适应新装备。我已经跟黄公他们说了我的一些改进意见,近期我们可以再和兵曹、军方测试人员碰一下,把这个事情彻底定下来。像什么声音大,射速慢等,这些以后都会改进的,连发的火枪以后也会继续研发的,这些都不能成为新兵器量产的阻力。

    我不管你们有什么问题,我要看到的是这个火枪近期内就要定型量产。

    当然,为了配合新兵器的换装,军方现在就要测试新的战术战法,以适应新的装备。比如,原来的承自以前汉军的那套金鼓号令可以考虑全换了,已经早就跟不上我军的实际情况了。再比如,换了火枪以后,匕首可以套接在火枪前面,就跟我们原来军中用的长枪差不多了,用来近身肉搏也是可以的,远比以前抡工兵铲要强得多。这样的话,大部分一线部队可以考虑把工兵铲去掉,减轻一部分负重。

    我说这些的意思是,军方提的那些问题,都可以想办法改善或者解决。

    那些都不能成为阻碍新军备定型量产的理由!”

    刘璋决不能容忍有人出来动摇自己既定的,强大军备的决心。

    “要不要这么着急?”徐庶却有些迟疑,质疑道:“我军现有的战力,现有的军备,已经很不错了。从最近几次大的战斗来看,基本都是压倒性的胜利,我们需要这么急迫的更换新军备吗?我们这么急切换装新军备,直接把以前的好不容易研究出来的强弩连弩都弃而不用了,然后花费巨资换装火枪,这会不会太虚耗民力财力了,虚掷国力,不是上策啊,不是长久之计。”

    “元直,你多虑了。你之前都说了,军工,其实是一个很大的产业链利益链,这里面也是要出效益的,也是会给财政带来收益的。那些军工作坊、匠人,材料供应商家,等等,他们也是受益的,他们也要交税。而且,你这些军备产出来,军方是要花钱买的,军方花了钱,军方就得交出相应的成绩单来,也就是战绩,要不然我们干嘛每年给他们那么多军费,干嘛每年给他们砸那么多钱粮。另外,淘汰下来的军备,老旧的军备,回头我们可以再卖了。总之,是不会亏了的。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想发大财,那就得高投入。

    现在是乱世。

    乱世是什么?

    乱世就是看谁的拳头大,看谁的拳头硬。

    军队就是我们的拳头,军备就是拳头的硬度!

    这个世界,说到底,还是枪杆子里面出政权!

    没有强大的武力,一切都是空谈!”(未完待续)

第77节 弓长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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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都。

    某世家。

    “看来我们之前想要离间刘璋和徐庶,彻底失败了。刘璋这竖子,还真不可等闲小视,还真能容得下这个徐庶,真是佩服。”

    “你错了,是我们想得太简单了。刘璋不是能容不容得下徐庶,而是因为他需要徐庶,他离不开徐庶。难道你们没发现,刘璋就是个纨绔吗,他根本就懒于政务,根本就不耐管事,他需要有徐庶这样的人帮他做事。只要徐庶没有反叛之心,那么徐庶再是如何专权擅权,刘璋估计都会视而不见。否则的话,没了徐庶,刘璋少不得要亲力亲为。”

    “…,有道理。”

    “唉,还是我们过于想当然了。这两天老夫又认真想了想,我们这次所以会失败,还是操之过急了,还是没有抓住重点。如今是乱世,真正的实力还是在于军队,其他的都是细枝末节。我们就算是有再多钱,再多人,再多的官员,掌握不住军队,最终还是会像这次一样功败垂成。”

    “可是军方的渗透总是很难的,我们也不是没有努力过,但是收效甚微。”

    “既然我们知道军队重要,刘璋徐庶自然也是深知的,想要渗透自然不易。唉,这次我们蜀中世家几乎遭受灭顶之灾,想来今后只能做长期打算了,只能水磨功夫了。而且,我们这些世家,树大招风,刘璋徐庶都是外来之人,想要在蜀中扎根深植,自然是会刻意针对我等。这次,徐庶对我们举起屠刀,大杀特杀,恐怕也是早就蓄谋已久了。”

    “我就是奇怪,以徐黑子这样擅权的,有哪个主公能容得下?没想到,偏偏刘璋就能忍下,这等心胸,也不得不佩服了。”

    “换了你我是刘璋,也得容下这个徐庶。道理很简单,因为他没有备用人选,拿掉徐庶,后继无人。之前,刘璋把徐庶调到西凉,还是从南中调了石韬回来,才接替的徐庶。可是后来事实证明了,石韬比徐庶差了很多。除了徐庶,眼下刘璋并没有什么真正信任的,又能掌控大局的贤才干才。

    说到这里,我想,这倒是我们的一个机会。如今,我们想要离间刘璋徐庶已无可能,想要除掉徐庶也很是困难,但是我们可以培养几个能够接替徐庶的,培养几个徐庶的副手。反正现在我们元气大伤,短期内也无力对抗徐庶刘璋,我们只能做长期打算。就看关西这发展势头,必不会局限在这小小的川蜀之地,徐庶的权势只会越来越大,到时候我们的布局也必会起到奇效,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接过了徐庶手中的权势,到那时,刘璋就是花架子了,是不是主公都无所谓了。”

    “想法是不错,可是眼下并没有合适的人选。而且,刘璋也不是一无是处,他自己也在培养自己的大弟子庞龙,培养自己的嫡系,庞龙现在这么年轻,就委任为西州代理州牧,很显然刘璋是早有打算了,又怎么可能让我们钻这个空子。就算以后没有了徐庶,也会是庞龙接班,庞龙肯定是萧规曹随,我们这些世家照样还是没有说话的余地。”

    “所以,某刚才已经说了,我其实早就说了,蛰伏蛰伏,你们就是不听,就是想跟刘璋斗一斗,这下好了,刘璋没斗倒,我们自己反倒先倒了。先是汉中张鲁,这又是赵韪以及我们蜀中这么多世家,这次可算是覆巣之祸,而且,徐庶现在还要公审张松,听说吴懿也很快将会押回成都,我们蜀中这些世家,千百年的根基,只怕要毁于一旦,万请诸位,再不敢轻举妄动了!”

    “唉,其实,死几个人倒是算不得什么,但是眼下徐庶刘璋,却是从釜底抽薪,彻底断了我们这些世家的根基。从州衙传出来的最新消息,衙门很快就会发布公告,将会把这次犯事的世家的联行股份收回,重新发卖,而且,认购的条件已经把原有的股东给排除在外,这等于是直接断了我们的根基了。”

    “就是,刘璋徐庶这些龟儿子太狠毒了,这是绝后计,毒辣得狠呢,这是要彻底把我们这些世家弄绝户了,让我们在蜀中难以立足了。远的且先不去管他,这个才是我们眼下的当务之急,若是应对不好,我们这些大家族,恐怕今后在蜀中也兴不起什么风浪,也说不上什么话了。”

    “勿急,勿急,万事总有破解之道。既然刘璋徐庶没有赶尽杀绝,说明他们还是心存顾忌,刘璋徐庶不可能在蜀中待一辈子,刘璋是峥嵘之辈,徐庶是治世之才,总有离开蜀中的日子。眼下他们在蜀中,正是积蓄力量,蓄势待发的时候,所以才会对我们没有斩尽杀绝,这个时候,就如飓风过岗惟草是伏,我们得学会顺应这个势。之前,我们受了赵韪的蛊惑,眼下再不敢行差踏错了。”

    “说的轻巧!可刘璋徐庶却没打算放过我们,这次联行股份的发卖,把我们排除在外,这已经是再明显不过了。这等狠毒之心已经昭然若揭了,你还让大家勿急勿急?”

    “治平理乱,总是要有人哭有人笑,刘璋把蜀中当做发家之根基,这其实也是我们的机会。我们这些家族,哪一个不是历经过千百年,哪一个不是经历过种种磨难,怎么能让一点小挫折给难住?我们无需争一日之短长,我们只看谁能笑到最后。不就是个股份吗,有那么困难吗?就算是我们要对付刘璋,或者想要找人换下徐庶,也不是没有办法。”

    “办法?能有什么办法?”

    “知人者智,自知者明。刘璋是什么人,徐庶是什么人,我们自己又是什么?

    刘璋为主,徐庶为臣,我们是民。

    刘璋是庸主,则我们是义民,当举旗反之;若刘璋是明主,我们则是顺民,安分守己。

    徐庶是能臣,则必不会偏私,我们也没必要过多担忧;徐庶若是酷吏,将自掘坟墓,总有横死之时。而且,徐庶之后,也不见得就一定是庞龙。庞龙性子偏狭,多奇诡之举,不合正道,刘璋未见得就敢举国相托。其实,老夫倒觉得,徐庶之后,凉州的法正,甚至汉中的李恢,都比庞龙更有可能接替徐庶。所以,我们完全可以把目光放长远,放在汉中,放到凉州,甚至放到整个大汉去。草民草民,我们是草民,他强任他强,明月拂山岗,列国兴亡,王朝更替,大风大浪我们各家也见得多经得多了,更何况眼前这点儿事。

    说到具体这个股份的事情,刘璋虽然是限定了原有的联行成员不能继续参与申购,但也不是没有办法。家大则分,枝繁叶茂。各家子弟,该放出去的就放出去,该自立门户的就自立门户。我们这些世家太大了,刘璋徐庶才会忌惮,若我们各家化整为零,变大为小,自然各得其所,不但可去刘璋戒惧之心,申购之类的也将不成问题了。”(未完待续)

第78节 弓长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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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松没想到自己有成为阶下囚的一天。

    张姓在蜀中是大族。

    不说张鲁一脉了,那是汉初三杰之一的留候张良传下来的嫡系后人,张鲁作为五斗米教教主,自然是势力极大。也不说张任这一支,张任以前就是刘焉手下爱将,号称川蜀第一名将,如今更是刘璋手下数一数二的战将,身为新军第四军的军将,掌握着刘璋麾下最强的战力之一,坐镇凉州,其家族势力自然也小不了。就说张松兄弟,那在蜀中也是大家,权势不说熏天了,也是炙手可热。兄长张济任职广汉太守多年,郡守,在两汉时那是地方上最高的官吏了,也就是现在到了汉末,废史立牧上头又多了个州牧,郡守的地位才有所下降。而张松,早年是刘焉手下的益州从事,后来跟了刘璋,创办法学院,后来任职益州法曹,可以说张松一家在蜀中的势力算是根深蒂固了。

    张字,从弓从长。

    据说是黄帝有一个儿子,发明了弓箭,就被黄帝封为弓长,赐姓为张,这就是张姓的由来。

    张松自幼就是博闻强记,记忆超群,有过目不忘之能。三国演义里,专门一个桥段关于张松求见曹操的,张松把曹操辛苦写出来的兵书《孟德新书》,扫了一下就过目成诵,张松说这什么破书,这是我蜀中懵懂幼童都能背得出来的,你这分明是抄袭的,你还真当成个宝了,还真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气得曹操一气之下把书给烧了。

    张松自跟随刘璋以后,也算是兢兢业业,尽心尽力想把法学院,想把法曹衙门,都建设好。可惜,自古法家都难善终。前有商鞅,后有王安石。轮到张松自己,想以法家立身,难免不被惹祸上身,自己成为焦点。

    刘璋的新政,包括新律法,新军队,新官府,新政令。这里面,新法最是容易树敌的。远的不说,就说前两年张松判甄家商队一案,就无形中得罪了庞龙。别的就更多了,新政实施以来,蜀中商业兴旺,各种利益纠纷也纷至沓来,民事纠纷一天多过一天,张松作为首席法曹,难免不会成为风口浪尖。

    张松自己也说不清自己这几年到底得罪了多少人。

    张松拒绝了法庭给自己指定辩护人的要求。

    开玩笑,他一个堂堂的法曹,一个堂堂的法学院院长,还需要别人为他辩护?他丢不起那个人。

    “你无权保持沉默,你必须为自己辩护,你若三缄其口,将会被默认有罪,会受到最严厉之制裁。”

    “你无权保持沉默,你必须为自己辩护,你若三缄其口,将会被默认有罪,会受到最严厉之制裁。”

    “你无权保持沉默,你必须为自己辩护,你若三缄其口,将会被默认有罪,会受到最严厉之制裁。”

    ……

    张松戴着镣铐,被侍卫押着,在一遍一遍的警醒劝诫声中,走进了法庭。

    张松以前听过很多遍这句警醒劝诫,这句是刘璋专门给法曹衙门专门定制的,类似后世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也有一点类似后世朝代中衙门审案里的堂威,就是两厢衙役喊的“威武”。

    当然,这句警醒劝诫,并非只是简单的唬人用的,而是结结实实的,蜀中律法执行的政策基础。一旦成为嫌犯,想要闭口不交代,那是不行的,那就是死路一条,没有啥好讲的。

    蜀中的律法给了嫌犯辩解的机会,但,

    沉默就是认罪!

    沉默就是死!

    张松以前听这句话倒没多少感觉,眼下却是感触良多。

    他不想认罪,他也不知道该认何罪,但他也不知道能说些啥,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该说的他已经都说了,不该说的,他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刘璋曾说过:沉默或许是每个人的权利,但说话才应该是你为人的觉悟。

    沉默有时候,也许,还真的应该是一种权利吧?

    张松如是想。

    当初刘璋给法曹衙门定下这句标语的时候,定下这句标志性话语的时候,好多人,包括张松自己,都还不以为然。其实,最早,刘璋给法曹衙门留的是另外一句话: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后来,法曹上下,包括张松在内,都觉得太宽了,太不严厉了。轻飘飘来一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哪个罪犯会怕。后来刘璋就把这句话改成了现在这句你无权保持沉默了。这句其实法曹上下更不满意。什么啰里啰嗦的,什么“你无权保持沉默,你必须为自己辩护,你若三缄其口,将会被默认有罪,会受到最严厉之制裁”,你这啰嗦这么多干吗,你跟那些亡命之徒罪大恶极的犯罪分子啰嗦那么多干吗,直接来句不交代就砍头之类多简单明了?当时刘璋给的解释是,话要说透说明,这样百姓才能理解,今后也才能更好的尊法守法。

    刘璋说,法谕万民,万民知法晓法守法,这法才是良法。知法犯法获其罪,知法守法成其规,若法是恶法,民自反之,若是良法,民自守之,守违之权,在民不在官。民若弃之,那就请后世之人更立更良之法继之。

    大家虽然都不怎么满意,但也找不出更好的标志性话语来。

    当初汉高祖刘邦入咸阳时,“与父老约,法三章耳:杀人者死,伤人及盗抵罪”,这就是约法三章的由来,也是汉律乃至汉兴之基石。秦法严苛,而汉律宽厚,不但宽厚,这个约法三章还简单明了,让百姓很容易接受。杀人者死,伤人及盗抵罪。其实刘邦也就是个没文化的主儿,他当过亭长,就是个最最基层的治民理民的官吏,他可是最清楚,什么法条律令都不好使,必须得是百姓听得明白,能够认下,那才好使。这也就是高祖约法三章的真正由来。其实刘邦这个约法三章,用街面上的话或者百姓的话来说,就是: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你无权保持沉默,你必须为自己辩护,你若三缄其口,将会被默认有罪,会受到最严厉之制裁。

    这句话基本上还算是浅显易懂,基本上识字不识字的,都能听明白个大概。

    这句话最后就成为了,每个嫌犯,过堂审讯之前必听之开场白。

    坦白不一定从宽,但抗拒则直接罪加一等。

    沉默就是抗拒。

    法庭之上,“嘡”一声,法槌落下。

    “开庭,原告、被告就位!”

    刘璋宣布正式开庭。

    张松最想不到的就是,主审自己的法曹竟然是主公刘璋。

    ……(未完待续)

第79节 弓长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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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璋在成都处理赵韪叛乱善后事宜,张松一案闹得纷纷扬扬,就在刘璋公审张松一案之时,姑臧的法正张任,正在接见河北的使者。

    成都叛乱,以及随后的平叛,徐庶的霹雳手段,也都很快传到了凉州。

    凉州大部分官员,都来自蜀中,难免有些人心浮动,好在徐庶走时已经做了些安排,交代过法正要防微杜渐。后来刘璋从西域回成都,路过凉州的时候,又叮嘱了一遍。所以,法正一直不敢懈怠,和张任两人一文一武,再有甘宁的飞军大部都在凉州,倒是把凉州上下内外看的跟铁桶死的。

    再一个,凉州新定,凉州久乱思治,百姓思安,本来也乱不起来。

    眼下凉州正是万象更新,百废待兴之时,就算有一些出自蜀中的官员,家族遭到了赵韪叛乱的冲击,或者牵连,但是益凉的新律法,没有株连之说,这些官员也就是替家族担心,自身远在凉州,倒是没有涉案之虞。

    法正为了防止凉州官府上下出现问题,不得不加强了对官府的审计考核等工作,加大了官员的工作强度,让凉州整个官府机构,从上到下,每天都忙忙碌碌的,没有什么空闲去忙活别的事情。

    为此,法正不但要求审计署加强内部审计,还动用了卫尉署、联调局,甚至还有军方配合,不但是推行刘璋的新政,大搞各种建设,更重要的还有加强了对整个凉州官吏队伍的整治和管理。

    成都的殷鉴不远,法正可不想凉州也出问题。

    凉州没出问题,但是不代表没人不惦记凉州,这不,河北使者的到来就让法正很诧异。眼下徐庶刘璋都不在凉州,这河北的使者来凉州作甚?而且,来的还不是一般人,来的是袁绍主要心腹谋士之一,袁绍的笔杆子,天下名士陈琳。

    “孔璋先生,不辞辛苦,屈尊枉顾我凉州苦寒之地,未知有何要事?如今我主及元直皆已返成都,若先生有急务,不如再劳驾前往蜀中为宜。”

    陈琳字孔璋。

    陈琳早年是大将军何进的主簿,何进死后,就跟了袁绍,典文章。典文章的意思就是专职给袁绍写公文之类。后世大家最熟悉的,就是陈琳给袁绍写的那个伐曹檄文了。

    像陈琳这样的,袁绍身边的近臣,这样的主要谋士,是不可能轻出的,除非有极重要的事情,才可能劳动他们亲自出马。

    所以,法正才想着,陈琳你是不是弄错了,不知道我们主公回成都了吗,你要是有要事的话,还是去成都找刘璋吧。

    “孝直,琳此次,可并非是来求见刘使君,而是奉袁公之命,专门来拜见长史大人你,还有公义将军的。”陈琳笑道。

    “来找我们?”

    不但法正吃了一惊,就连张任也惊愕莫名。

    “孔璋先生,莫非玩笑之语?正只是暂代长史,不可妄言。至于公义将军,也只是奉我家主公之命,坐镇雍凉而已,你这千里迢迢专程为我等而来,实在是有些令人费解。如今袁曹剑拔弩张之际,你若有要务,还是去找我主刘璋才好,我们可帮不上你什么忙。”

    法正又再次强调并确认了一次。

    法正这个代理长史,来得很急,有些名不正言不顺,是徐庶紧急任命的,并不是刘璋任命的。徐庶急着回成都处理赵韪叛乱事宜,所以才紧急让法正暂代凉州长史一职。说是长史,其实权同州牧,因为益州也好,凉州也好,还是西州也好,州牧都是刘璋挂名,政务则都归到州长史署理,也就是领长史职署理州牧事。这也是刘璋太懒的缘故,基本上都是把事情推给州衙了,州衙则由州长史署理政务。

    法正这个差事,虽然权力很大,但是位置目前还没扶正,还是暂代长史,而且这个任命还不是刘璋任命的,虽然说徐庶刘璋是一体的。所以,这些天法正一直兢兢业业,小心谨慎,不敢有所僭越。也是因此,法正才很是疑惑,河北派人找他作甚。

    法正对袁绍私下派人来找自己有些忌讳,心里有些犯膈应。

    眼下正是多事之秋,袁曹之争在即,法正有些搞不懂袁绍打的什么主意。

    “孝直,公义,多虑了。某此次来,确是专程来找二位的,至于刘使君那里,袁公另有特使过去,两位请尽管放心才是。”

    张任也是有些不太懂,问道:“既然已有使者去往蜀中,那先生又缘何来凉州多跑一趟?”

    “唉!”陈琳长叹一声,这才说道:“这个说来话长。想必二位也该知道,如今河北河南的局势想必你们也有了解,曹操托名汉相,实乃汉贼,挟天子以令四方,戕害百姓,袁公为汉室江山计,欲以召天下豪杰忠义之士,共伐曹贼,为国除害,为民除害。此事前次已禀明过刘使君,可是刘使君上次因赵韪之事,心思不属。袁公为此才心下疑虑,毕竟刘使君乃汉室宗亲,这种朝廷大计,没有刘使君支持恐怕会遗天下人口舌,所以袁公这才遣使多路来关西,其实也有希望列位忠义之士,一起帮忙劝劝刘使君。”

    “这个…,”法正沉吟了半晌,刘璋乃至徐庶,都没给他们说过这些事情,关于袁曹之争,刘璋也没有公开表过态,法正一时也有些犹疑,沉吟半晌方道:“讨伐曹贼乃义举,我主必定是支持的。只是眼下我们内外交困,外有战事,西域战事连绵,听说交趾那里也有战事,内有赵韪叛乱,我主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前次才会有怠慢。此种事情乃国之大事,我们做臣下的,自然无从置喙,孔璋先生还是往蜀中一趟为好,此事惟凭我家主公一言而决。”

    法正的回答,四平八稳,滴水不漏。

    虽然他事先也没跟刘璋通过消息。

    陈琳不由得暗自点头。

    “孝直谬矣!自古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今孝直和公义皆是刘使君麾下俊杰,岂不闻,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今尚有袁公忠义,可以掣肘曹贼,方使得这天下没有改姓为曹,若是我等不能同心协力,诛杀此恶贼,恐天下将不复刘姓矣。

    再者,曹贼派重兵卡在三辅,难道刘使君就一点儿也不如鲠在喉?益州凉州,难道就不觉得如芒在背?孝直,公义,你们可都是天下俊杰之士,难道就不想想,若是一旦河北兵败,曹贼势大,关西之地又会如何?我告诉你们吧,到时候,曹贼完全可以轻易将益凉一分为二,西进南下都将易如反掌!”

    陈琳说的是正理,法正一时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张任看法正半天没言语,只好出言道:“就连先生也知道,曹贼驻重兵于关中,钟繇老匹夫久镇三辅,深沟高垒,兵强马壮,长安须臾难下。又,我益凉向来兵微将寡,眼下还内忧外患,多有战事,实无余力也无能力东顾攻曹。一旦我军和曹贼开战,惹怒了曹贼,曹贼出兵汉中或者陇右,使我益凉两断,首尾不能兼顾,则关西危矣,恐朝不保夕。”

    “公义将军说的甚是,所以我们才要聚集天下忠义之士,共谋曹贼。”陈琳立即就接口道:“将军也说了,关中形胜,制霸益凉,就算刘使君与诸位俊杰,再多才能,再多抱负,若不能得关中,若关中在曹贼之手,想来诸位把关西治理的就是再好,也恐怕是在为他人做嫁衣裳。用公义将军的话说,恐怕将永是朝不保夕。有曹贼大军在关中,我就不信两位能睡得安稳。

    我这次来,袁公还特意嘱咐于我,只要益凉愿意出兵协助,不管出兵多少,哪怕只有一兵一卒,回头异日打下关中,我主愿将三辅形胜之地,尽数奉送于刘使君。其他京畿之地,如河内,如洛阳,也各凭本事去取。两位放心,我主说了,攻打长安,我河北将可全权代劳,我军将为主力,袁公已经决定,从并州集结重兵,数路南下,一举拿下长安。等到长安一鼓而下,将无偿送给刘使君,只要贵方愿意出兵助我河北,共伐曹贼。到时候,有关中在握,刘使君将从此高枕无忧矣!”

    “把长安送给我们?”法正张任都不敢相信。

    “没错!”陈琳斩钉截铁道。

    “这个…”两人还是不敢相信。关中那可是个宝地啊!大秦力抗中原六国,还不是靠的关中富庶,崤函险固,最后兵出关中,扫平六国,这才一统天下。高祖刘邦,为了得关中,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得了关中之后,这才扫平天下,击败项羽。两人根本不敢相信,袁绍会把关中让给刘璋,而且还是袁军主攻。

    “千真万确。某此次被袁公授以全权,我这边文书都备下了,绝不会欺诳二位。”陈琳说着,就取出了一份文书,让人呈递了法正,然后又接着道:“这上面有袁公印玺,两位大可放心。袁公伐曹,只在公心,并无私求。两位想想,若益凉据有关中,进可以涤荡朝廷,重振朝纲,重整汉室江山,就算以后刘使君身登九五也在情理之中;退也足以据崤函而自保,就算在关西称王,关东诸侯也无可奈何。无论怎样,都好过眼下益凉这种被关中卡在咽喉,进退不得的尴尬局面。两位都是大才,这种道理不用我多讲吧。”

    法正仔细看过文书,看完又传给张任仔细看过。

    文书上确实有袁绍的官印,大将军印。

    “袁公之诚,我等已深知,只是此事非小,非我等臣下所能擅专,须得我主决断。刚才我也说了,我主必是会大力支持袁公之义举,此事重大,孔璋先生大可不必在凉州浪费时间,只管火速前往成都即可。只要我主一声令下,或战或守,或主或辅,我等都将惟命是从。”

    法正最终还是将锅甩给了自己的主公刘璋。

    陈琳暗自皱了皱眉,心里暗叹了一声,只好道:“非是我在这里毁谤刘使君,刘使君终究是有些…”陈琳斟酌着词语,“有些…,有些暗弱,性子优柔。曹贼窃国挟持天子之时,刘使君信誓旦旦的在报上,说什么汉贼不两立。可是没多久,还不是遣使朝觐。曹贼弄权,号令天下,令刘使君平定西凉,刘使君就跟马腾韩遂打生打死,曹贼让你们去重建西域,你们就跑到西域去东奔西杀。窃为刘使君耻之。

    刘使君乃汉室贵胄,负天下之望,众望之归,天子盼之如久旱望云翳。袁公虽有大名,终不及刘使君振臂一呼。惜刘使君性子惫懒,不欲多事,前次已经敷衍过我家主公,就算我们派再多使者去往蜀中,也恐无济于事,所以琳才来游说诸位。

    两位乃刘使君座下股肱之臣,俊彦之才,豪杰之士,都是忠义果敢之辈。今刘使君心有犹疑,正该是我辈臣下该有所作为奋发之时,正该我辈替主分忧之时。袁曹之争,将决定大汉天下未来之大势,若是益凉自外于此,则袁公胜,刘使君又将如何自处,若曹贼胜,益凉又将如何独挡曹贼未来滔天之势。

    是以,为益凉计,至少也该趁势拿下三辅。只有三辅在手,益凉才可高枕无忧。请两位熟思之。”

    陈琳这番话,说得极为诚恳。

    陈琳直接就说了,说你们主公刘璋,就是个惫懒货,你们这些臣下,要是指望刘璋来做决定,指望等他来发号施令,是无济于事的。陈琳又说了,眼下袁曹之争,不是一件小事,而是将决定未来天下大势,你们益凉若是不参与,到时候若是袁公胜,消灭了曹贼,掌握了朝廷,那时候刘璋作为汉室贵胄,你们益凉该如何自处,尴不尴尬;若是曹操胜,灭了河北,那你们又将如何去独自面对曹军未来的滔天之势。没有三辅在手,你益凉永远都将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只有把三辅握在手中,你益凉才可高枕无忧。(未完待续)

第80节 弓长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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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谈了很久,最终法正和张任也没有正面应下,只是答应可以帮助向刘璋进言。

    期间,陈琳甚至激将说:素闻两位有渭水之败于曹军,乃惧之乎?

    也幸亏是张任法正,要是魏延这样的暴脾气,早就发作了。

    将陈琳打发去驿馆休息后,法正和张任又密议良久。

    “公义如何看?袁曹之战恐将不可避免,可惜此时我益凉完全无备,此时我益凉上下,一团乱麻,庞龙西进,吴懿南行,赵韪叛乱,荆蜀交恶,就连我凉州也是百废待兴之时,这袁曹之战来得实在是有些不是时候。”法正叹气道。

    袁曹之战这个时候爆发,益凉上下确实完全没有准备,从心理上到行动上都没有准备,完全没有做好准备。

    “袁曹之争如何任不知,但任知道,三辅一日不在我手,我益凉一日不得安稳。陈琳说了很多,有一点是没错的,那就是袁曹之战,是我们夺取三辅的最好机会。”张任答道。

    “只是…”法正迟疑了一下,接着道:“我观主公,似乎对三辅兴趣缺缺。凉州平定之后,军方曾有数个收复三辅的计划,都被主公束之高阁,反而是主公对攻略西域兴趣高涨,不但要攻略西域,还要往西域之西用兵,想要打通什么通往西方大秦大食等的商道。”法正说到这里,忍不住摇了摇头:“非是我在这里说主公闲话,我真是觉得主公有时候似乎有些不知轻重缓急,西域比之三辅,完全是旁枝末节,可主公却不惜花费巨大的人力物力财力,唉,…”

    法正言之未尽。

    “主公或有别的想法也未可知。主公之行事,一向是难以测度,如绝计划,如立西州。而且,主公年轻,志存高远,也许是以为开疆拓土才是男儿丈夫行径。只是,眼下我益凉确实有些首尾难顾,有些不良于行,也难怪袁绍会把主意打到我们头上。”

    “公义说的不错。依你之见,该如何是好?我观主公似无意于三辅,这着实让人有些费解,难道主公无意扫平天下,只图偏安一隅?就算是要偏安,没有三辅在手,也难以偏安。”

    张任摇了摇头:“主公怎么可能只偏安一隅?只看我益凉之政,就不可能只是偏安,从政到军,就不可能是偏安之举。只是,说到三辅,我记得主公曾说过,是不想太早和曹贼撕破脸。曹贼是不可能放弃三辅的,若我们意欲强夺三辅,若不能一战而下,那就势必会旷日持久。主公可能觉得有些得不偿失。”

    “这只是你的臆测罢了。我只想问公义,眼下袁曹大战方起,我益凉该如何?你是带兵的主将,战机从来都是稍纵即逝,难道你会看着战机从眼前溜走?”

    “不是我不想打。在我益凉,没有比第四军更惦记三辅了。第四军坐镇雍凉,名义上,向西支持新一军西进,向东防御长安曹军,向北安定草原,向南肃清羌地匪患。这些任务中,最重要的,其实还是东向防御,防御长安的曹军。

    收服凉州以后,你也清楚,我们第四军做过好几套预案,以应对三辅未来可能的变故,比如曹军突然收回了右扶风,比如曹军趁汉中出兵上庸之机袭占汉中,等等。这些预案,有攻有守,但总的来说,若只是我第四军单独面对长安,还是很吃力。长安在钟繇和曹昂治下,早就草木皆兵山水成墙,现在甚至飞军派往长安方向的斥候,都往往难以深入,可想而知,长安绝对非旦夕可下。

    曹贼为了加强三辅的安全,在长安东面又新立一关,潼关,以确保长安到洛阳,到许都这一线的畅通,就是为防着我们一举拿下长安。当年庞龙偷袭长安,给了曹军很大的教训和警示,长安的守将于禁于是就建议,采用梯次防御的办法,让我军无法快速占领长安,只要打成胶着战,我军人数上的劣势,兵器补给上的问题等,都会暴露出来。长安的曹军,对我军是知之甚深,知道我军因弩箭补给等难以持续作战,因兵少难以承受大规模的伤亡,所以才设计了这种战法,他们称之为杀敌八百自伤一千之搏命战法,我们称之为两败俱伤之焦土战法。

    所以,我想,也许这次,是我们的机会。”

    “公义的意思,可是想借袁军之手…”

    “我军兵少,想强攻长安,力有不逮,只能等袁曹大战之机,看有没有机会可趁。若能鹤蚌相争,我们渔翁得利,那是最好。反正,不管是长安落在曹贼手里,还是袁绍手里,对我们都不是什么好事。”

    “你意是…,我们接下袁绍的文书建议?一起出兵伐曹?只恐主公不肯点头,而我益凉眼下也确实抽不出太多兵力。你该不会信了陈琳的话,真以为我们随便出点儿兵,回头袁绍就把长安让给我们了吧?”

    “我怎么可能会这么想。我是个行伍之人,我们武人,从不信文人的虚词。

    口舌之利,不如弓矢之远。

    拿下长安,要靠别人让,那我们也未必就守得住。

    我只是觉得眼下时机不错。其实,孝直,我跟你说句老实话吧。咱们第四军,那也是主公麾下的主力,可是现在待在凉州,基本上无所事事,匪患之类的,都由卫尉接过手了,而长安的曹军又龟缩着不动。弟兄们出来当兵是为了啥,还不是为了立点儿军功,或者升迁,或者多拿钱粮。可是眼下,只能眼看着第一军不停地报捷,别说是我心里痒痒了,就是手下的儿郎们也难以安抚。咱们的军队跟别家不同,当兵有期限,十年时间一到,就得脱下军装滚蛋,转回到地方上去。谁不想在这当兵期限内立些功勋,弄好了还能当上军官,至不济到地方上也能寻个好去处。要是虚掷几年,什么军功也没落下就拍屁股滚蛋了,那也没脸面不是。

    袁曹之战,这么好的机会,我们益凉怎么可能不插上一脚?

    孝直,你比我智慧,不管主公是怎么想的,咱们底下人,得先做好准备。长安不下,凉州就是搞建设也不踏实。只要我们先开个头儿,战事一起,就算主公心里不喜,到时候赶鸭子上架,也不得不让汉中的第五军甚至是巴蜀的第二军,来全力配合我们。”(未完待续)

第81节 嘴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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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法正的脑海里不由得浮出了这句兵家名言。

    可是他不是徐庶,不是庞龙。

    徐庶可以擅权,庞龙可以妄为,可他不行。

    他在益凉根基尚浅,在主公那里也未必就深得主公信任。要是没有主公命令,法正是没办法痛下这个决心的。

    其实,在他心里,才是最想早日拿下长安的那一个。

    他本就是扶风人,本就是三辅之人,生于斯长于斯,当然知道,在关西这片土地上,不管是三辅也好,还是凉州也好,都是饱受兵灾之乱,最想要安稳的地方。凉州若没有三辅,没有崤函屏障,怎么可能安心搞建设?虎狼在侧,怎么可能睡得安稳?!

    “没有主公之命,我们终究名不正言不顺。而且,以后也不会再是什么十年了,改成八年了。”法正说着,拿起一份卷宗,递给张任,道:“这是今日早上刚刚收到的成都方面的公文,最新的军改公文,还没来得及抄送给你呢。你先看看吧,看完估计你就没心思了。”

    张任接过卷宗,飞速浏览起来。

    边看,脸色边不停变换。

    法正接着道:“主公刚刚平定成都叛乱,就开始整顿军队,整顿卫尉,这一时半会,我们的精力恐怕都会耗在内部治理,而不是攻伐于外了。

    不说别的,裁汰老卒,整顿卫尉署,招募新兵,训练新兵,都不是短期能完成的事情。”

    刘璋新的军制改革,重点有几条:一个是三十岁以上的老兵退役,充实到各地方卫尉署,以加强卫尉署的正规化管理,防止再出现成都卫尉参与叛乱的情况;一个是扩军,在原有新军各军的基础上,由军扩编为军团。原来的一个军十校,总计一万人马,扩编为三个军,三万人马。直接扩编三倍;另外,原来的兵役期也缩短了,由十年缩短为八年。

    “老兵退役,新兵招募训练,光是这些,估计就会让我们忙的飞起,更不要说,听说年内晚些时候,还要进行军备换装,各部轮番换装新军备。这样一来,没有个三五年,恐怕我军也没能力发起大的战役,更不要说什么攻城略地了。”法正又接着道。

    ……

    就在河北使者游说李严李恢张任法正甚至刘璋的尚且未果的时候,袁绍在决定出兵伐曹的道路上,又获得了重大利好。

    三月初,袁绍收到刘备方面秘密派人送来的,去年的时候,天子秘密下给刘备的衣带血诏。

    诏曰:朕闻人伦之大,父子为先;尊卑之殊,君臣至重。近者权臣操贼,出自阁门,滥叨辅佐之阶,实有欺罔之罪。连结党伍,败坏朝纲,敕赏封罚,皆非朕意。夙夜忧思,恐天下将危。卿乃国之元老,朕之至亲,可念高皇创业之艰难,纠合忠义两全之烈士,殄灭奸党,复安社稷,除暴于未萌,祖宗幸甚!怆惶破指,书诏付卿,再四慎之,勿令有负!建安二年春正月诏

    这个诏书就是历史上那个著名的衣带诏,刘备自己藏了好久的天子密诏,还是血诏。是不是真的咬破手指用鲜血写的,就只有天子刘协自己知道了。

    随诏书一起的还有刘备写给袁绍的亲笔信。

    书信正文如下:

    袁公钧鉴:备闻忠义之士,去乡怀国,忠贞之辈,临难忘身。袁氏四世三公,世受天恩,世代忠烈。袁公之忠肝义胆,天人可见,昔抛家为国,义帜所向,董贼授首。今天子蒙难而奸佞曹贼当道,正该是公再次奋发有为之时。公只须登高一呼,号令天下:清君侧,正朝纲,解民倒悬,重振我汉家江山。届时,必定四方豪杰之士云从,而曹贼崩灭。备虽德薄才浅,亦愿戮力向前,附袁公之冀尾,共攘盛举!

    落款为:大汉子民刘备。

    建安三年春三月。

    袁绍拿到密诏以后,立即大喜,立即召集众文武,商议出兵伐曹事宜。

    然而,天子密诏一出,震动最大影响最大的,还不是河北,而是许都。

    曹操是最先得知消息的。得知小皇帝竟然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给大耳贼刘备下了一道密诏,老曹立即勃然大怒,责成程昱等人彻查。

    于是,许昌城内立即就陷入了腥风血雨之中。

    曹操在许都举起的屠刀,尤甚于徐庶在成都的杀戮。

    无数官宦,无数豪门,无数世家大族,都受到了牵连株连。

    一时许昌城也是杀得人头滚滚,在袁军尚未打来之前,已经先自杀得血流成河了。

    包括国舅车骑将军董承,皇后伏氏,贵妃董氏,外戚如伏德等,还有一干黄门、宫女、侍卫,以及朝廷重臣,如太尉杨彪,偏将军王服、越骑校尉种辑,议郎吴硕,昭信将军吴子兰等,全部一网打尽,满门抄斩,皆夷三族。

    若是对比许都之乱,来看徐庶在成都平乱的作为,就只能感慨徐庶太仁慈了。徐庶也只是诛杀了犯事之人,抄没了些家产,而曹操程昱则直接夷三族。

    三月初三,草长莺飞。

    就在袁绍即将挥军南下,许都还在血雨腥风中的时刻,阎行来到了新野。

    阎行也是没办法。

    刘璋给中情局下了死命令,要求:必杀赵韪!

    而且,还只要死的,不要活的。

    而且,还要尽速。

    中情局之前就是搞情报的,动手能力比较差。庞龙接手以后,才开始专门招募相关的行动人员,这才有了后来的龙组。但总的来说,还是没有多少行动经验,没有什么成功案例。

    这次等于是第一次接受这么重要的行动任务。

    阎行刚刚接手中情局,可不想搞砸了,所以只得暂时抛下河北的事情,亲自南下,准备决杀赵韪。

    中情局在兖州,在河北,都是很早就布置了重兵,早就布置了很多明桩暗桩,无数的眼线内应,反而是在荆州,在江南,中情局的力量要薄弱很多。所以会如此,自然是因为刘璋之前不够重视,包括徐庶庞龙之前也不重视。因为,荆蜀之间,山川沟壑为邻,谁也不好打对方的主意。相亲相爱谈不上,但相互攻伐更不至于。

    但眼下不行了,眼下赵韪一石激起千层浪,搅动了荆蜀之间的这一池春水。

    这个时候,中情局在江南的力量,就显得捉襟见肘,不堪驱使了。

    这也是阎行不得不亲自南下的原因。(未完待续)

第82节 嘴短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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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野城外,到处都是踏青的百姓,人来人往,川流不息。

    新野,传说在很早很早的时候,至少也得超过一千年之前,甚至在周之前,古时候这里,包括整个南阳郡,都是一片沼泽湖泊。后来湖水退去,剩下一片沃野,所以就被命名为新野。

    《尔雅》曰:“邑外谓之郊,郊外谓之牧,牧外谓之野。”

    县名新野,即新都之野也。

    阎行看着身边来来往往的百姓,一时有些好奇。

    从河北到兖州,这一路上都是弥漫着紧张的,令人窒息的,临战气氛。然而到了荆州,到了新野,这种一触即发的大战气氛瞬间消失,代之而来的是悠然安静的平常生活气息,一时让他有些很不太适应。

    阎行之前在的凉州,这些年,从黄巾之乱开始,一直都是战乱不已。凉州平定以后,阎行又跑到了西域去追杀马超,也没怎么享受过几天太平日子。然后紧接着又被刘璋临危受命,又跑到了河北。这些年,疆场厮杀,纵横奔走,刀口舔血,阎行难得能有片刻安宁。

    然而,这一刻,站在新野郊外,站在淯水岸边,看着两岸三五成群的百姓,阎行一时有些恍惚,有些出神。

    湍水淯水在新野南下入汉水,汇入长江。

    其实,在后世,新野,包括南阳,都还不算是南方,而是属于在黄河长江之间的中原地区。不过在汉代,在汉末三国,这里就是荆襄九郡,就是南方了。此时,整个南阳郡都是隶属于荆州。

    “…,公子,公子。”

    “嗯?”

    “龙组的人已经从上庸过来了,公子现在要不要见见?”

    阎行听着汇报,有些心思不属,问道:“龙五,你是本地人,你说说这些百姓,都在河边干什么呢?”

    “公子,原来你问的是这个。今天不是上巳节吗,百姓们每年这一天都要到河边洗洗脚,祛病消灾,说是这一年都会没病哩。而且,不但百姓,就连官府每年三月三都会临水设祭,祈求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呢。”

    “上巳节?三月三,上巳节,原来是上巳节到了。”阎行道了一声难怪。他是西北人,西北干旱少雨,本来也没几条河流,不像南方这么水网发达。凉州百姓就不怎么过什么上巳节。所以他才刚才有些好奇。

    消除了心中的疑惑,阎行这才心思转到正经事情上。于是问道:“人都安顿下了?东西也带来了?”

    “都安顿下了,东西也藏好了,只等公子一声令下了。”

    听到一切都准备就绪,阎行忍不住点了点头,然后朝不远处的一处茶寮走去,坐了下来,要了壶开水,自己从身上摸出一包刘璋家自制的茶叶,很吝啬的捏了一小撮放进了茶碗,用开水一冲,茶香袅袅升起。

    “坐下,喝口热茶。”阎行招呼道。

    “谢公子。”龙五告谢。

    龙五是代号,不是真名。龙组成员,代号都冠以龙字。

    龙五轻啜了一口茶水,一股清香袭来,沁人心脾,一时间让人有些心神沉醉,头脑也似乎清醒了几分。

    茶寮里没什么人,也没人关注阎行两人。

    “好茶!”龙五忍不住赞了一声。

    “这是从主公家里顺的,听说市面上也很少有卖,等这次办完事,再去主公那里寻些来。只要你们把事情办好,赏你们一些也是可以的,这东西用来醒神提脑祛暑解渴最好不过。”

    “谢公子惦念。不过这茶是金贵东西,都是先生们享用的,属下和弟兄们都是武夫,不敢奢求,若能赏下两坛美酒,就心满意足了。”

    “你还真敢想,茶叶不要,想换美酒。也罢,若事情顺利,赏你们几坛酒也不是大问题。”阎行虽然觉得这些龙组的混账有些不识货,就知道喝酒,不过还是应下了。比起一些茶叶美酒等,阎行更在意的是任务能不能顺利完成。“关于目标,有什么新消息没?”

    “没有更多的消息。目标自来新野以后,就没有单独活动过,而且也几乎没有公开露面过,基本上都是待在家里。他的府邸紧挨着县衙,由刘豫州的亲卫守卫,守护得铁通似的。还有,每天至少有一名大将贴身保护,关张赵轮换。到目前为止,还没发现有什么合适的机会。”

    龙五的话,让阎行眉头紧皱。

    他不怕对手厉害,就怕对手当缩头乌龟。

    两个人正在低声说话的时节,茶寮里又三三两两来了一些客人。大部分都是些踏青游春玩累了的一些人。大家边喝边聊,谈天说地,说的最多的还是即将爆发的袁曹之战。

    “看来曹贼这次是好日子到头了,听说袁公要尽起河北人马,七十万大军过黄河,曹贼休矣!”

    “七十万大军,吹的吧?当年卫大将军远征漠北,窦大将军横扫西域,他们打匈奴人的时候,也不过才十几万大军,那还是以整个大汉之力。袁公就是再厉害,能纠集到七十万人?”

    “七十万人?七十万人马,别说打仗了,光吃饭也得把袁公给吃穷了。”

    “你们还别不信,是真的。听说这七十万人,不止是河北的兵卒,还有草原上以及辽东的蛮夷。光是河北的兵卒,当然没有那么多了。”挑起话头的人,急忙解释道。

    “原来是请了蛮夷外族一起参战。那些蛮夷,尤其是草原上的,听说每次打仗,全家老少一起上阵,要是这么说的话,凑个几十万,甚至上百万,也不是什么难事。可是,听说这些蛮夷饮毛茹血,最是残暴,袁公怎么会与这些人为伍,岂不是自降身份?”有人又再次质疑道。

    “你知道什么,没听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吗,只要能把曹贼消灭,就算是借助一些外力,又有何不可?”

    “听说,就连刘皇叔也准备响应袁公义举,昨日已经派人去了汝南,襄阳的刘荆州也开始秣兵厉马,准备出兵北上,共伐曹贼了。”

    然而又有人不同意了,斥道:“谬哉!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蛮夷残暴,能驱曹贼,也能戕害百姓,袁公此举已入魔道矣!大谬!”

    ……

    阎行听他们说的热闹,不由得有些失笑。(未完待续)

第83节 嘴短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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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兴衰千古事,枯荣一江水。”

    就在阎行感慨世人多愚的时候,有人在他身后吟了一句诗,然后,就见一个面容俊朗,丰神儒雅的文士模样的年轻人,头上一纶纶巾,手摇羽扇,后面跟着一个**岁模样的少年,出现两人面前。

    “两位请了,不知可否共居一桌?”年轻人朝阎行拱了拱手。

    阎行目光一缩,然后又舒展了开来,却并未答话。

    龙五却有些不高兴了,指着旁边不悦道:“那里不是有空的吗,偏偏要跑到我们这里寻不自在?”

    年轻人不以为意,轻笑道:“虽有他处,奈何这边风景独好。”

    就算是普通的城郊的一个小茶肆,阎行也选了一个非常有利的位置,背靠着茶棚的一根柱子,正前方湍水横流,左边是县城方向,右边是官道,既不引人瞩目影响视野,又可以攻守兼备进退随意。

    年轻人说风景这边独好,倒也没说错。

    阎行适时的抬手制止住了龙五怒火,顺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嘴上却没有说一个字,而是回手端起了茶碗,自顾自的品茗起来。茶碗虽然有些粗劣,有些和阎行的优雅喝茶姿势不太相称,可是茶碗敞口,茶香四溢。

    那俊秀青年,闻着茶香,忍不住抽动了两下鼻翼,边坐下边感慨道:“没想到在这偏僻小县,还能见到蜀中的清茶,公子果非常人也!”

    龙五皱了皱眉头,觉得这个年轻人不会是过来找事的吧。阎行不说话,他也不好有所表示,只能闷头喝茶。

    刘璋弄的清茶,如今在大汉境内还没有完全流行起来。一是因为产量较低,二是价格较高。产量低价格高,一时半会就难以普及开去,除非这种新茶的制作方法被外面大量模仿偷师,市面上出现大量的同类产品,才可能真正普及到普罗大众。如今喝得起清茶的,都是一些贵族世家富商大户。

    阎行闻言倒是愣了一下,迅即就不为所动,没有理会,继续一边品茗,一边朝对面远处的河边望去。远处的湍水横流,白花花的河水,伴随着熙熙攘攘的百姓的欢声笑语,在春日上午的暖光中,有一种让人心神沉静的意境。

    年轻人再次打破了这份静谧,拱手道:“不知道能否跟公子讨杯茶喝?”

    阎行终于有点儿愠怒了,斜了青年一眼,不悦道:“这位公子,既然如此不客气,一碗茶水倾盖相交也未尝不可,不过,既然礼下于人了,折节相交于未识,没有点儿干货拿出来,你可别怪我回头翻脸。”

    后面的声音有些阴冷。

    跟在青年后面的那个童子,被阎行后面冰冷的话吓得缩了一下脖子。

    阎行说完上面的话,从怀里拿出一个锦袋,打开以后,很吝啬地从里面捏了五六粒茶叶,放在了一个空茶碗里,旁边的龙五急忙提过热水壶,将开水注入到茶碗之中。

    袅袅水汽升起,年轻人轻嗅了一口,有些陶醉道:“果然是好茶。”

    阎行看着他,眉头皱了又皱,这个年轻人很俊秀,和马超是两种形象。马超长得也很好,有西凉锦马超之称,不过马超是俊朗,这个年轻人是俊秀,骨子里透着一股儒雅,让人难以一下子生出脾气发出怒火来。

    “说吧,你故意前来搭讪,又是卖乖,又是讨茶,总该有所图吧,要是说不出什么来,恐怕大家面上会不好看吧?”阎行的手指轻扣着桌面,冷冷道。

    年轻人放下茶碗,抬起头,微笑道:“相逢即是有缘,何必那么见外。两位怕是外乡来的吧?你们不必急着否认。南阳郡属于荆州,已经算是南方了,这里三月的天气已然是比较暖和了,而这位公子身边还带着裘衣,必然是刚从或者北方或者西北过来的。”

    阎行不动声色,龙五则神色一冷,道:“你什么意思?”

    “很简单,你们看城门那里,比平时多了三倍的岗哨。知道为什么吗?就因为益州牧刘璋公开对成都叛乱的头目赵韪下达了追杀令,而赵韪眼下就在新野,所以新野上下才戒备森严。而新野是小县,本来外来之人就很少,两位既然是从北方来,那我就不得不怀疑两位就是刘益州的手下了,不得不怀疑两位就是来追杀赵韪的了。”

    “就凭这一点吗?就凭你觉得我们是从北方来的吗?”阎行插话道。

    “当然不止了。还有很多。比如,这位公子的口音不对;又比如,公子在这偏野的小茶寮还能喝着蜀中的茶叶;还有,两位身上都有些杀伐之气,不像是普通人。细节还有很多。我听说刘益州的中情局下面有个龙组,就是专门负责行动的,你们该不会是龙组的人吧?”

    龙五的手已经伸到了腰间,就等阎行一声令下了。

    行动还没开始,身份就暴露了,说不得只好杀人灭口了。

    阎行却一动不动,轻笑如常,对龙五说了句别紧张,然后又对年轻人微笑道:“多谢指教。龙组草创,还是不够专业,竟然露了这么多首尾,贻笑大方了。不过,俗话说: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而你却偏偏反其道而行之,恐怕是别有所图吧?想来,既然不是来抓我们的,那就是来帮我们的,就不知你所图的是什么?要知道,我们只负责干活,其他的事情不归我们管,你就算求到我们头上,也是没用。”

    阎行也没再掩饰。

    跟聪明人说话,不需要太多口舌。

    “公子果然够聪明,在下确然没什么恶意,之所以要点破两位的身份,其实就是想取得一点互信而已。至于说到别有所图,公子那就是多想了,并没有什么企图,就是想跟刘益州示好罢了。其实不满两位,我其实是成都学府出来的,说起来刘益州还是我的师长,我要是能为他做点儿力所能及的事情,自然是再好不过了,也是理所当然的。”

    “成都学府出来的?”阎行眉头一蹙,道:“成都学府出来的,那你怕现在已经是刘表或者刘备的手下了?你在帮他们做事?!”(未完待续)

第84节 嘴短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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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轻人摇了摇羽扇,似乎要扇走一丝丝尴尬。

    “咳,我虽身在荆楚,但仍心向川蜀。兄台说的没错,我眼下确实在刘豫州手下做事。不过,…”

    年轻人还未说完,龙五在一旁已经忍不住低声怒问道:“你果然是大耳贼的人,你还敢说是来帮我们的?”

    年轻人尚不及答话,阎行先自摆了摆手,止住了龙五:“稍安勿躁,稍安勿躁。”然后又转向年轻人道:“我倒是不在乎你是谁的手下,刘表也罢,刘备也罢,亦或者曹操袁绍也罢,朋友也好,敌人也好,自然是来者不拒,我自足可应付。只是某观你仪表堂堂,见识亦是不凡,难免有点儿好奇,你既然说是出自成都学府,何以没有留在蜀地?难道说蜀地留不下你这样的天下才俊?”

    “蜀地锦绣,江南富庶,都是人杰地灵之所在,在下不才虽学自成都,然生于青徐,长于荆楚,又则,非是蜀地难留其人,蜀地千里锦绣,校长大人更是风采超然,可是天下不止蜀地一隅,大汉不止蜀地千里。蜀地百姓有校长大人得以安,我希望大汉其他地方也能得以安,也能富足康乐。眼下蜀地不缺我一无用之人,这荆楚却急需我这有用之身。”

    阎行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

    据他所知,蜀地、凉州、西州,刘璋治下,如今各地都是蓬勃发展,百废待兴,正是需要大量人才的时候,没道理学府出来的学子会没有去处。

    阎行没有再继续深究下去,此处也不是好的谈话所在,因此冷声道:“说到底,你还是刘大耳的人,大耳贼庇护了赵韪,不知你能为我们做些什么?又有何求于我们?”

    “我主收留赵韪,不过是迫于刘荆州之势罢了。我主乃寄居之人,主家有所请,如何敢辞?不过,我主亦不想跟益州交恶,所以…”年轻人说着,望城门方向一指,道:“这些都是表面功夫,所谓的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公子欲诛赵韪请自便。”

    龙五先自怒道:“你先以言语诈我等,又想引诱我们进城,好瓮中捉鳖,你当…”

    话未说完,阎行已经接过话来:“他若想抓我们,恐怕早就动手了,用不了跟我们说这么多废话了。”然后又朝年轻人道:“若我没猜错,这茶寮里的人,应该都是你的人吧?”

    年轻人羽扇轻摇,微笑不语。

    龙五则又是吃了一惊。

    阎行继续道:“不止这里面的人,怕是这个茶寮都是你临时搭起来的吧?”

    年轻人这才含笑道:“公子好眼力!公子这般眼力,当能看到我的诚意之深。”

    “诚意什么的且先放到一边。”阎行直接打断了年轻人的话语,又问道:“敢问先生,何以知我等必会出现在此处,从而在此设伏?”阎行一改之前的倨傲,称对方以先生。

    年轻人没有回答,反而是反问道:“那公子又是怎么看出这茶寮的破绽的?”

    “这很简单。此处离城内这么近,就算有口渴之人,紧走两步就进了城,原也无需在此落脚。又则,这茶寮的伙计,指节粗大,身体结实,更像是军伍之人而非市井小民。还有,这些茶客,多是装模作样,看似在饮茶闲谈,然而多是心不在焉之辈,想来都是先生提前安排好的人吧。”

    “公子果然洞察入微。”年轻人赞道:“可见刻意之举,终有不尽人意之处。”

    阎行没有接话,而是等着他的下文。

    年轻人接着道:“我能有所预料,说起来其实也很简单。赵韪如今已是惊弓之鸟惶惶不可终日,自然不会轻出。而今天是上巳节,普天同庆,也是他最可能出现的日子,就算他不出来,他的家小也有可能会出来。我想,龙组大概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吧。如果这个时候,这里有个茶寮,一定是一个很好的观察之所。”

    原来只是误打误撞,并不完全是料敌机先。

    阎行心里轻舒了一口气。

    他根本就不知道今天是上巳节,也没有相应的上巳节行动计划。

    他不过是碰巧刚到而已。

    刚才他确实有些心惊,以为自己步步都落入到了对方的计算之中。

    “先生该不会以为就凭这些布置,就足以应付我们两个了吧?”阎行突然作色,寒声问道。

    阎行的这猛地一下,让龙五又是一阵紧张,右手再次紧握住了腰间的利刃。

    一直侍奉在年轻人身后的那个少年,闻声则是吓得一缩脖子。

    只有那年轻人依然沉稳如故,不慌不忙喝了一口茶水,然后才慢条斯理道:“公子多心了。我这些布置,不过就是想跟公子结个善缘,讨碗茶喝。这些用来对付二位这样的龙虎之士,自然还多有不逮之处,我安排这些人,重点是给我自己壮胆而已。非欲不利于公子,实自保耳!”

    年轻人的意思是,这些人不是用来对付你们的,是用来保护我自己的。

    阎行听了,嘿然一笑:“五步之内,我若发难,普天之下没人救得了你!”

    阎行说得极为傲然。

    不管有没有人相信,但他自己很相信。

    年轻人又轻摇了摇羽扇,似乎是想扇走那一丝丝的不愉快,依然笑道:“我相信公子有这个能力,所以我一个文弱书生,直面公子这样的龙虎之士,也足见我的诚意之深了吧。”

    “诚意?狗屁的诚意!有诚意的话,你就该只身前来,而不是事前埋伏了这么多人!”龙五丝毫不为年轻人的花言巧语所动,怒斥之。

    他才是几个人当中最紧张的。

    龙组首次行动,这刚一开始就遭遇这么大的挫折,而且还陷局长于险境。

    可惜他还不知道,他们的这位局座大人,才是最不怕危险的那个。

    阎行用手拍了拍他,示意他不要紧张。

    “相逢于未识,识人于未明,些许戒惧之心,可以理解,可以理解。不过这诚意呢,就恕我眼拙了,我还真没看见。若刘豫州有诚意,当亲缚赵韪贼子,送往蜀中谢罪;又或者先生有诚意,也当献上赵韪的首级于我面前,以表求好之意。这才算是真正的诚意。空谈其他,都是废话。

    现在呢,我也不为己甚,你既吃了我的茶,就得付茶钱。

    这个茶钱,我希望是赵韪。”(未完待续)

第85节 韪子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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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句话叫吃人嘴短。

    还有句话叫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阎行不愿再多纠缠,辞穷匕首见。

    “公子这手反客为主真是令人有些出乎意料啊。”年轻人轻赞了一句,然后又喝了一口茶水,仿佛不多喝一口就吃亏了似的,这才正色道:“茶钱肯定是要付的。但是付茶钱之前,还请在下先说清楚公子说的这个诚意的事情。

    公子刚才所说有误。

    得罪刘益州的,是赵韪,而非我家主公。我主没有义务帮刘益州将赵韪绳之以蜀中之法。又则,我主收留赵韪,一来是受刘荆州所请,二来赵韪也是有功于我主,帮我主解决了钱粮等所需。于刘益州来说,赵韪是叛贼,但于我主来说,赵韪则是贵人。所以,我们现在能做到这个地步,只是对赵韪施以保护,而没有对益州的线人甚至客商等大肆搜捕,已经是很有诚意了。

    更何况,我刚才也说了,我们绝无意要与益州为敌。

    现在卡在我们之间的,就是一个区区赵韪而已。

    你们要杀赵韪,我们要保护赵韪,我希望我们能找到一个折中的解决办法。

    我就是为此而来。”

    “这位小哥哥先生,我这都洗耳恭听半天了,你能不能直入主题呢?”阎行乍然一笑,戏虐道。这一戏,这一笑,如春风化雨,如桃花盛开,与之前冷若冰霜的阎行判若两人。

    阎行猛然的这粲然一笑,让那年轻人一下子有些失神。

    等他反应过来后,脸腾一下子就红了,再也无法气定神闲了,感觉喉咙有些发干,急忙以扇掩面,猛灌了一口茶水,这才稳定住心神,快速说道:“今日晚间,陈元龙会在县衙设宴众人,庆祝上巳节,赵韪必去。

    刘豫州带着陈宫赵云去了襄阳观礼,去参加荆州的盛会去了。

    关羽带着陈群,前往汝南视察,巡视军政民情。

    眼下新野城内是陈登主事,赵韪身边也只剩下张飞一个猛将保护,正好可以方便你们行事。”

    说完,年轻人立即起身,拱手就要离去。

    阎行抿嘴一笑:“这位小哥哥先生,何以前倨后恭,何以刚才还风淡云轻絮絮叨叨,这转眼就风风火火火烧屁股,这就坐不住了?不如再来一碗茶可好?”

    “多有打搅,多有打搅,”年轻人一边起身,一边连声道:“茶就不再喝了,茶钱太贵,一碗就够了。在下这就告辞了!”

    说完,领着那童子,直欲离去。

    “慢着!”

    充满了妖冶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想走容易,至少得先留下名来吧!”

    留下命来?!

    年轻人身子一僵。

    紧跟着年轻人站起身的,伪装成茶客的随从侍卫们,也都身子一紧,几乎同时就把手伸到了怀里,面色不善的看着阎行二人,隐隐然已把两人围了起来。

    龙五也吓了一跳,头上开始冒汗了。

    他也没料到阎行为何突然会发疯,别说那个年轻人受不了,刚才阎行突然变声,那种强调神态,龙五也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换成是他,他也坐不住了。可是别人走就走吧,这个阎行还不依不饶。这都是什么上司啊。

    似乎感觉到了周围空气中瞬间弥漫的杀气,年轻人慢慢地转过身来。

    “小可…”

    刚开口,那少年已经接过话冲着阎行一揖道:“我家先生复姓诸葛,讳亮,字孔明,人称卧龙先生。不知公子还有何见教?”

    那少年不过**岁的样子,看他一本正经的打躬答话的做派,很是有些聪明伶俐劲儿。

    听少年这么一说,众人也才醒悟,刚才阎行说的留下姓名,而不是性命。

    众人都暗道了一声惭愧。

    阎行都大家的举动都视而不见,只对着那个少年笑着道:“小弟弟,小小年纪就不学好,跟着你面前这个长得斯斯文文,却满脑子打打杀杀的混,别回头长成了秦舞阳了,中看不中用。怎么样,要不,你跟我走吧?”

    年轻人听了阎行的话,脸抽了抽,却没有任何举动,只看少年如何应对。

    那少年还真没给他丢人。

    就见他朝阎行又是一礼,很认真地答道:“多谢大哥哥厚爱。可是我不是在跟着我家先生混,而是在跟着他学本事。我家先生也不是像你说的那样,满脑子打打杀杀,他是在为荆蜀两地百姓好,大哥哥你错怪他了。”

    “小家伙,你还小,哪知道大人心里的那些花花肠子。”说完,又对着年轻人道:“你叫诸葛亮,好,某记住了。临别赠你一言:别看这江南春色无限好,只恐江湖风雨骤来急,也许你在意的这美好宁静的江南风光,就将毁于你自己之手。好自为之吧!”

    年轻人,也即诸葛亮,此时已再无心多留。

    “多谢公子金玉良言。小徒马谡,懵懂稚子,若有冒犯之处,请公子多多海涵。就此作别,祝公子能心想事成,一帆风顺。”

    说罢,再不多留,携少年匆匆而去。

    “哈哈哈~~”

    后面传来的阎行肆意的笑声。

    以及一句充满挑衅性的喊话:“难道你就不想知道知道我的大名吗?!”

    诸葛亮远远的回了一句:“雌雄尚莫辨,而况名字乎!”

    等到诸葛亮等人走远了,再看茶寮里面也没剩下几个人了。

    龙五看了看周围,低声小心翼翼的,跟阎行问道:“都是属下办事不力。可是公子,这个家伙的话可信吗?会不会是个陷阱,想将我们一网打尽?”

    阎行先是叹了口气,才悠悠道:“就算是陷阱,我们也要跳一跳的。更何况还一定不是陷阱。我观此人乃非常人也,心思谋算还在我等之上,他想的必定不会只是我们龙组或者区区赵韪的小命,他想要的必定更多。”

    “那我们接下来…”

    “既来之则安之,既然有人要给我们送大礼,不要就却之不恭了。”

    两个人又稍待了一会,确认赵韪确实没有出城来参加什么上巳节的活动,这才起身进城。进了城,又是七拐八拐,确认了身后没有人跟踪之后,两人这才闪身进入到一处民居小院。

    院内已经有几个人等候在那里了。

    进了院子,龙五还是有些担心,“公子,虽然看起来没人跟踪,但属下心里还是不踏实,恐怕这里也已经不安全了。”

    “放心,”阎行泰然自若道:“我现在已经想明白了。赵韪于刘备来说,不过是一个烫手山芋罢了,刘备要的是赵韪的钱财,而不是赵韪这个人。在赵韪死之前,我想我们是安全的。”(未完待续)

第86节 韪子非2

    龙五还是有些担心。

    “公子,小心驶得万年船,那个年轻文士,看着面善,但步步先机,我们如今由暗转明,十分不利。”

    龙五不但要考虑龙组安全,还要考虑阎行的安全。

    但阎行考虑的重点是任务的事情。

    “那个叫诸葛亮的,记得提醒我,回去以后我们要好好查一查他的底细,对了,还有那个小孩,叫马谡的,也可以查一查。可以责成荆州方面以及联调局配合查一查。”阎行对那个年轻人也是很有些忌惮。

    阎行这些年,着男装以后,真正见面变声变色调戏过的人不多,还没有几个人值得她这么费尽心机的,刘璋算一个,庞龙算一个,再有就是这个诸葛亮了。这种调戏,尤其是前面两个,更多的是恶作剧,是为了好玩,是为了舒缓心里压力,性情压抑太久需要释放一下。但是对诸葛亮,刚才落入下风的时候,阎行则是想借此攻其不备,取得一点心理优势。

    交代完诸葛亮的事情,阎行又转回到正题,吩咐道:“如果消息无误,赵韪应该会在酉时三刻左右前往县衙赴宴,届时张飞应该随护左右。这样,我们六个人兵分三路。我和龙五去赵韪赴宴必经之路的街道两边埋伏,准备狙杀赵韪;你们四个,两两一组,一组负责袭击县衙,不求能杀到什么人,重点在于引起混乱,越乱越好;另外一组,则负责清理赵韪府上亲眷。”

    “公子是要准备灭门?”

    阎行点了点头,“主公指令我们,必须拿赵韪立威。赵韪叛乱,造成蜀地几千人因而丧命,无数人家因此妻离子散,赵韪一人之死难以赎其罪,其家人或为帮凶,或为臂助,总之也是拜他所赐,罪有应得!”

    阎行说到后面,脸色有些难看,声音有些冰冷低沉,但却很坚定。

    “可是…,我蜀中不是讲究无罪不罚吗,祸及家人,不太好吧?”

    被手下人再次追问,阎行的脸色更是难看。

    她有切肤之痛。

    阎家就是被灭门的。

    不过阎家是被叛贼马腾韩遂灭门的。

    阎行的声音更是冰冷,寒声道:“赵韪若不外逃,若是在蜀中,自然是按蜀中的律法,无罪不罚。今其惹下泼天大祸,几千人因他而丧命,结果他赵韪却抢了大量金银钱财,拖家带口跑到了荆州这里逍遥自在。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以千家万户之不幸,来成全他自己全家之幸福,不杀不足以立威,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不杀不足以警诫天下!”

    阎行面色铁青,说的斩钉截铁。

    龙组五人再不敢多说什么。

    其实刘璋给龙组的指令,并没有具体说要对赵韪家人怎么怎么着。

    刘璋就是严令龙组,必须要格杀赵韪。

    可是阎行太恨这些叛贼了,太恨赵韪这样不忠不义之人了,而且,他也很清楚,刘璋是要拿这件事立威,拿赵韪之死来立威。

    那单靠赵韪一条命,很可能效果不明显。

    只有用赵韪全家人的血才能警诫天下人。

    所谓祸不及家人,那也要看你这祸惹得是否够大,你的家人是否有罪或者是否有受益。就像后世所谓的日本人民是无辜的一样,真的是无辜的吗?真的也是受害者而不是胁从者参与者吗?

    然而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现在的正义之鞭现在握在他阎行手里。

    他就是正义的化身!

    他就是天降正义!

    阎行曾发誓要杀尽天下该杀之人。

    这个赵韪眼下就是首当其冲。

    “有没有安排撤退路线?”阎行接着问道。

    “提前跟荆州方面联系过,撤退的话还是需要先出城,走水路。他们在下游泊了一艘渔船,可以等我们随时过去,只要答对切口即可。我们自己在西城外也安排了一路陆路撤退。到时候若西边方便,我们就走陆路,东边方便,我们就走水路。”

    “水路是草鱼的人吗?有没有见过草鱼本人?”

    “应该…是吧。没人见过草鱼。我们跟荆州方面联系,都是在一些据点,通过切口联系的,没见过草鱼本人。新野这里就只有一个据点,我们不敢去的太频繁,这个小院就是他们帮我们安排的。”

    阎行听完龙五的回答,觉得不是特别靠谱。

    这个草鱼很神秘。

    可能只有刘璋本人才知道是谁吧。

    草鱼是荆州站的站长。

    阎行只知道一个代号,其他的一概不知。

    荆州站本来以前也不被重视。

    安排完行动计划,吃过午饭,阎行让大家休息了一个时辰,养精蓄锐,同时又安排了一个人到城外河水下游处,确认一下是否真的有船,实地确认一下撤退路线是否安全。

    等阎行午休醒过来以后,正在安排大家检查装备的时候,出去的人回来汇报说,河流下游确实有一条船一直停在那里。

    确认完撤退路线,然后就是确认装备。

    阎行这次安排人,用商队的形式,带进了一批装备。

    一把狙击弩,五把连弩,还有一些手雷,以及钩锁等。

    “狙击弩留给我俩,其他人每人一把连弩,手雷带够。记住两点:一,不管任务完成与否,装备不能丢;二,不管任务完成与否,人不能丢。也就是说,人不能被俘虏,装备不能被缴获。都记住了没?”

    “记住了!”众人连忙应道。

    “还有,赵韪府和县衙之间,只有很短一段街道,县衙在西,赵韪府在东,我和龙五会在街道两侧埋伏,相机实施狙杀。你们两组听到爆炸声,也即我们中路开始行动后,立即开始动手,同时动手。到时候,东西两边,看哪边火大,哪边火大我们就朝另外一边撤退,也即朝火势小的那边突围撤退,然后我们到城外提前安排的撤退点会合。也就是东边火大的话,我们就朝西城外撤退,西边火大我们就朝东城外撤退。

    都听明白了没?”

    “明白了!”

    “好,请大家带好装备,选好伪装,提前就位。”

    “诺!”

    阎行装扮成一个游学士子,背后背着一个书篓,连弩就装在书篓里。

    其他几个人,有打扮成商贩的,有打扮成樵夫卖柴的,都各有伪装。

    第一次重要行动,阎行对每个步骤都考虑的很仔细。

    “公子,要是万一赵韪没出现怎么办?”(未完待续)

第87节 韪子非3

    阎行的计划是,等赵韪出现街头时,就在他去往县衙的路上,将其格杀当场。因为赵韪若是在府里,里外都有侍卫,很难完成刺杀,稍有动静他就跑了。在县衙的话,更不可能。唯一的机会,就是赵韪出门前往县衙,这一段短短的路上。

    所以,真正实施狙杀任务的,就是阎行龙五中路这边了。其他两路,其实重点是为了打配合,说是为了惩罚刘备方面以及赵韪家人,但其实更多的是为了制造混乱,好方便撤退。

    “万一赵韪没出现,那我们就按兵不动,继续等待合适的机会。”阎行没有犹豫,就答道。“不过,相比较赵韪会不会出现,我更相信那个叫诸葛亮的,他既然煞费苦心的要把赵韪的消息告诉我们,那赵韪就必定会出现。”

    说到诸葛亮,阎行眉宇间露出了一丝丝疑惑。

    “属下一直觉得那个诸葛亮不可信。他再怎么说也是大耳贼刘备的手下,而刘备则收留了我们蜀中的叛徒。”龙五天生对敌对方的人都不信任。

    “我倒是不怀疑诸葛亮的消息,我只是觉得这件事会不会不只是这么简单。”

    从诸葛亮离开以后,这个困惑就如阴影一般笼罩在阎行心头,驱之不散。

    阎行本人也是个心思缜密绝顶聪明之人,否则也不可能在韩遂手下隐藏那么多年。聪明之人,天生多疑。遇到显而易见的好处,总是会多想的。

    诸葛亮说,想跟益州交好,不想得罪刘璋,所以才会私下里把赵韪卖出来。

    这种说法,从逻辑上讲,确实没什么太大问题。

    可是阎行总是隐隐觉得,事情不会就这么简单吧。

    可是阎行虽然隐隐不安,却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换做他站在刘备一方的立场看,诸葛亮的办法也是最佳的处理办法了,要不然,难道要跟刘璋彻底撕破脸,亦或者杀了赵韪去讨好刘璋让自己名声扫地,这显然都不妥。

    阎行想了半天也没个头绪,轻甩了一下头,也就不再继续烦恼了。

    “算了,别管那么多了,我们只管照计划行事。”阎行努力甩走这一丝烦恼,看了看天,天气变得有些不太好了,跟他的心情一样,有些阴沉。“天气不好,大家都打起精神,平时你们都是三个人或者五个人一起行动,今晚两个人一起,相互照应着点儿。听到第一声爆炸声后,你们负责策应的两队,要把事情搞大,分散敌人的注意力,好方便我们脱身。完成任务后,各自脱身,撤往城外。碰见大群敌人,只管手雷招呼,小股敌人连弩突突。”阎行又一次吩咐道。

    饶是他这样的,身经百战的,如今要行动了,都有些莫名的紧张和不安。

    “诺!”其他五人同声应诺。

    “出发!”

    一声令下,一行人鱼贯而出。

    夜色降临,天空开始飘起细雨。

    阎行坐在一个酒楼的二楼雅间。对面就是龙五的藏身之所。龙五藏在对面商铺的房顶。龙五带着狙击弩,负责狙杀任务。

    阎行皱了皱眉,这天公不作美,阴雨天,又是晚上,狙击弩效果够呛,千里镜根本看不清,还不如不要。可是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远远的听到有马嘶人喊的声音。

    阎行背起书篓,带着一把油纸伞,就走出了酒楼。

    天光见暗,街市上亮起了灯光。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可惜有点儿冒雨丝。

    美中不足。

    赵韪其实有点儿不想参加今天的什么宴会。刘备集团的几个大人物都不在,赵韪其实是不想参加的。刘备带着陈宫赵云去了襄阳,关羽带着陈群去了汝南,如今新野主事的就是那个大病初愈的陈登陈元龙。

    刘备曾称陈登为湖海之士。

    湖海之士,就是比较豪爽,有些江湖气。

    陈登派人邀请赵韪,赵韪不好驳陈登的面子。而且,来人还是诸葛亮。诸葛亮一早就到赵韪府上,说是陈登大病初愈,刚好今天是上巳节,就想请大家到县衙庆祝庆祝,请子非先生万勿推辞。

    诸葛亮请赵韪的时候,当时赵韪正在训斥家人。家人嚷嚷着要去城外濯足去晦气,去参加什么上巳节,把赵韪气得不轻。不知道眼下都什么节骨眼吗,刘璋那个混蛋把追杀令都发出来了,这个时候你们还敢出去乱跑。

    诸葛亮看赵韪这么小心翼翼,就劝说赵韪,别太紧张过度了,说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咱们新野防范严密,主公把自己身边最精锐的亲卫,都拨付到你身边来保护你,还让关张赵等几员大将轮流过来贴身保护你,这种保护程度,咱还怕什么。咱现在就怕刘璋的人不来,来了咱们刚好可以给他一网打尽。

    诸葛亮说的轻松,赵韪却很难释然,最终也没让家人出去。

    不过,赵韪终究是抹不下面子,终究还是答允了晚上会准时赴宴。

    毕竟是陈元龙相邀,毕竟是诸葛亮所请。

    赵韪能来刘备这里,还是靠了诸葛亮给他出的主意。

    当然,诸葛亮也是靠了赵韪,这才成为刘备身边重要的谋士。

    两个人,这一饮一啄,真是…

    赵韪所以会去赴宴,也是因为是诸葛亮亲自来请的他。

    赵韪对诸葛亮这个年轻人,还是非常的佩服和信任的,诸葛亮之前给他出的主意,步步不差,每一步都在其算计之中。

    赵韪是真的很佩服这个年轻人。

    文人相轻,那说的是相互水平差不太多的文人之间。

    若是有鹤立鸡群之人出现,出现智商碾压,那就不是相轻了,那就会出现另一种极端情况,那就会出现极度崇敬甚至顶礼膜拜的情形。赵韪现在对诸葛亮,就是一种有些膜拜的心理,有些莫名的信任和信服,好像诸葛亮说什么都是对的。这一点,可能连他自己都还没有意识到。

    可是他忘了,在大汉的历史上,有句话叫做: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未完待续)

第88节 韪子非4

    古城,长街,昏黄的灯光下。

    一人,一伞,在细细的春雨中静静的立着。

    不远处,一行人马缓缓而来。

    张飞很无聊地坐在乌骓马上,乌骓马懒洋洋的迈着蹄子。

    春风拂人醉,春雨催人睡。

    张飞很无聊这个保镖的角色。

    说实话,张飞很看不起这个赵韪,犯了事跑到别人手底下寻求庇护,太怂。而且,赵韪府上离县衙不过是几步路,这个混蛋还非要坐马车。怕死你别造反啊,怕死就别干杀头的勾当。

    但是,张飞是个屠夫,是个杀猪的,算是个商人出身。商人,就算是个杀猪的商人,那也是比较讲究信誉的,也是比较尊重客户的。而赵韪,眼下就是刘备集团的客户,是尊贵的客人。赵韪给刘备集团带来了大量的财物,解决了刘备集团的困顿窘境。人家赵韪来投靠你刘备,就是来花钱买保护的,人家是交了保护费的。就算是汉灵帝,收了别人买官的钱,那你也不能随便反悔说我这官不卖了,你也得把这官封给人家。所以,现在,就只能把这位赵韪当上帝供着了。

    为了保护赵韪,刘备把自己最精锐的亲卫,陈到刚训练的白耳亲卫,整整派了一个都,前来保护赵韪的安全。而且,还派关张赵三人,轮流到赵韪身边值守,贴身保护。

    赵韪对刘备算是有恩,保护了赵韪,刘备仁爱贤德的形象得到了维护,然而苦恼的是关张赵三兄弟,陪在赵韪身边值守的日子就很无聊,就算拿身边的亲卫开练,久而久之也会厌倦。

    张飞今天就比较倒霉。

    本来是该轮到赵云值守了,结果刘备去襄阳把赵云带走了。没办法,襄阳对刘备来说并不怎么安全,说是龙潭虎穴有些过,但说是是非之地则是一定的。所以,作为刘备一直倚重的贴身保镖,赵云一定是要去的。赵云去了襄阳,关羽要去汝南,那就只能张飞倒霉了。

    张飞倒是有些期待刘璋早点儿派人过来,到时候知难而退也就完事了,否则这日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正郁闷着的时候,忽然前面的几个侍卫停了下来,张飞抬眼望前面一看,就看见了阎行。

    没办法看不见。

    好俊的一位汉子!

    张飞先自心里暗赞了一声。

    饶是天色昏暗,张飞也看见对方是一位俊俏的书生。

    一把伞,一个人,背着一个书篓。

    当街而立。

    侍卫们刚要喊话,对面的人说话了。

    “汉中故人,求见子非先生,请不吝一见!”阎行朗声道。

    汉中故人?

    张飞听了立即精神就紧张起来了。

    汉中来的人,难道是刘璋派来的刺客?

    张飞想到此处,顺手就摘下了自己的丈八蛇矛,长矛往前一指,大喝一声:“呔,对面的小贼,何其狂妄,你可是刘璋小儿派来刺杀子非先生的蟊贼?!”

    阎行微微一笑:“这位将军,不用这么大声,别吓坏了周围的百姓,损了你家主公刘豫州仁厚爱民的清誉。”

    “哼,要你管,俺老张天生大嗓门,怎么滴了?”张飞不满地嘀咕了一声,终究把声音控制下来了,“你小子别想糊弄事儿,你给我老实交代,若说不出个囫囵来,立即让你小命不保!”

    “这位将军,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是赵子非先生旧相识,就想见他一面。那个马车里是不是子非先生,你让下来跟我说两句就行,我有天大的要事要跟他说。”

    “要事?还天大的要事?”张飞看着面前这个俊俏书生,还真不太相信他是刺客,就算是刺客那也没什么好怕的,这么文弱的一个书生。“小子,你别给我打马虎眼,你有什么要事现在就说,子非先生听得到。”

    “我真的是子非先生的故人,我真的有要事要见子非先生!我还有东西要亲手交给子非先生!”

    阎行还在喋喋不休的时候,马车里突然传出一声冷喝。

    “将其拿下!”

    张飞闻听立即一挥手。

    一声令下,前面的几个铁甲侍卫就冲了过来。

    阎行一看,连忙大叫:“别别别,不见就不见,我走就是了。”说完作势要跑,还丢下一句话来:“子非先生,难道就不想知道大道天师汉中张师君的近况吗?”

    这句话又起了反应。

    马车里的人立即喊了声:“慢着!”

    马车里的人,就是赵韪本人,就见撩开车窗窗帘,探了个头又缩了回去,然后冲着阎行疑问道:“大道天师?你是张鲁的手下?我怎么没见过你?”

    阎行暗骂一声,赵韪这个混蛋太狡猾了,太怕死了。太所以要拦在当街,就是要确认一下赵韪在不在队伍里,要确认一下是不是赵韪本人。另外也是帮自己的同伴龙五确认狙杀目标的位置。

    现在看这个赵韪太贼了。阎行心里骂着,冲着马车一揖到地,“子非先生,你没见过正常,我师座下弟子教众甚多,先生怎么可能都一一见过。不过先生的风采我却是见过的。”

    “你既见过了,有什么话就说吧。”赵韪半信半疑,语气也显得不冷不热。

    阎行明显有些迟疑:“子非先生,这么多人,似乎不妥吧?师君嘱我要亲口说与先生。”

    赵韪没说话,张飞已经不耐烦了,斥道:“混账东西,让你说就赶紧说,说完赶紧滚,再敢废话,把你脑袋给拧下来!”

    阎行假装吓得一缩脖子,然后无奈道:“那我可就说了,可是你们让我说的。师君说,赵子非在成都干得不错,可惜就是没成功。现在刘璋狗贼正在四处派人追杀子非先生,本教不能袖手旁观,不能不出手相助。所以师君就亲自作法七七四十九日,得天符两张,嘱我一定亲自送到先生手中。”说完,阎行在众目睽睽之下,从身后的书篓里翻出两个小黑盒子。

    “天符?!”张飞环眼圆睁。

    “不错,就是天符。”阎行双手托着盒子,又郑重其事道:“不过天道循环,过犹不及,这两道天符,一主生,一主死,却是只能二选一。生则保平安,逢凶化吉遇难成祥,一生无忧,乃是以财买命,万金为献;死则仇敌亡,乃是以命求命,以亲人族人百命血祭,方能换仇敌必死无生。”

    众人听他说的玄乎,一时有些骇然。(未完待续)

第89节 韪子非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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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神道道的东西,在汉末很盛行。

    否则太平道也不可能席卷天下。

    半晌,马车里的赵韪才喟然叹道:“生死符,生死符,有死无生,有生无死,有趣,有趣!万金买偷生,百命偕敌亡。如今我已无心杀敌,惟求偷生而已。罢罢罢,那就拿生符来吧。”

    阎行闻听,刚要上前进献,那边侍卫一伸手就把他拦了下来。

    “哪边是生符?”侍卫黑着脸问道。

    “左手生,右手死。”

    阎行说着,把左边的盒子递了过去,侍卫拿过盒子就送进了马车里。

    看着盒子被送了进去,阎行悄悄往后退了几步。

    然而,

    片刻之后,

    阎行期待中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阎行正诧异的时候,马车里的赵韪又说话了。

    “年轻人,你怕不是刘璋新近延揽的人吧,我好像没见过你。你叫什么名字?如今你身份已露,临死也好给自己留个名字吧。”

    旁边的张飞一听就明白了。

    “俺早就瞧你小子不地道了,果然是刘璋派来的刺客。来人,给我拿下!”

    一声令下,侍卫们挺着刀枪就围了过来。

    阎行急忙喊了一声:“慢着!别着急,我又不会跑。”

    然后对着马车道:“子非先生,难道你想赖账,收了我们的天符,然后又污蔑我是刺客,想要赖掉万金不成?”

    侍卫们一听,也都停下了脚步,扭头看向了马车。

    大家也很好奇,一张什么符,就要万金。

    而且,阎行的说法也是很有可能的,杀了这家伙赖掉这万金,这种想法很现实吧。

    “天符?”赵韪嘿嘿一阵冷笑,“你不会以为你这点儿雕虫小技我就会相信了吧?花言巧语,故弄玄虚,奇技淫巧,这在我等儒生文人眼里都是等而下之,上不得台面的东西。难道你没听说过子不语怪力乱神吗?以为几句胡言乱语就能骗到我,你太小瞧我赵韪了。我好歹也是从蜀中出来的,张公祺的五斗米教什么成色我还是知道的,刘璋的花花肠子我更清楚,你拿刘璋在高平城下玩剩下的,在我眼前故伎重演,你真当我是傻子啊?!你真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相信什么狗屁天符?你真以为我会傻到会把那个盒子打开啊?”

    说到最后,赵韪厉声喝道:“还不给我速速拿下!”

    “慢着!”

    阎行急忙再次喊暂停。

    “好了,我承认,我就是刘璋派来的刺客!”

    阎行的话,让大家再次一阵紧张,侍卫们又挺着刀枪围了上来。

    “别紧张,别紧张!我又没打算跑,你们怕什么?我一个文弱书生,你们这么多侍卫,难道还怕我飞了不成?你们别紧张,让我好好跟赵子非说几句话,说完我就束手就擒,不劳你们动手。”

    侍卫们不为所动,依然向前逼近。

    阎行急忙冲张飞道:“这位将军,要不你给发句话,我真的就想好好说几句话,我可不想有辱斯文。”

    张飞觉得有点儿好笑,这个混蛋都到了这个时候了,阴谋诡计都败露了,还在这里要求这要求那的,真是读书读傻了吧,脑子坏掉了吧,真是不知死活。

    “罢了!”张飞一摆手,侍卫们停住了脚步,“那就听听你能说出些什么来!”

    “翼德将军,不…”

    赵韪想要反对,阎行急忙打断赵韪的话说道:“还是这位将军大气!以后必定能成为叱咤风云的一代名将!”阎行立即给张飞奉上一记马屁。转而对赵韪道:“子非先生,据我所知,刘焉刘璋,父子两代,对你可都是恩遇有加,并无半点对不起你之处,可你为何要行此悖逆之事,在蜀中举兵叛乱呢?你今日能背叛刘璋,焉知他日不会背叛刘豫州?枉你熟读圣贤书,熟知忠义事,为何要做下这不忠不义之举?!”

    阎行的话,让张飞也起了兴趣。

    张飞本来也不太喜欢这个赵韪。

    阎行说的没错,你今日可以背叛刘璋,他日难保不会也背叛刘备。

    “哈哈哈,可笑,刘璋手下,果然都是些伶牙俐齿之辈。小子,我跟刘璋他们父子之间,岂是你一个新进的外人能来置喙的?不过,既然这么多人在这里,我赵韪也不怕告诉你,非是我赵韪对不起刘璋父子,而是刘璋父子对不起我赵韪!”

    “刘璋父子对不起你?!”阎行嗤之以鼻,“他们是短了你的薪俸,还是少了你官爵?”

    “肤浅。人生在世,难道就只为功名利禄而活着吗?我要只为功名利禄,当初就不会跟着刘焉去往蜀地那样的穷乡僻壤。

    当初刘焉入蜀,身边只有阿猫阿狗两三只,是我四处奔走,给他延揽名士,是我出谋划策,帮他杀刺史郄俭,平贾龙叛乱,帮他组建东州兵,助他平定蜀地。如果没有我赵韪,刘焉父子焉能有蜀地今天的基业?没有我赵韪刘焉能坐得稳?可惜刘焉他不听我言,否则早就身登九五,称王称帝了。

    至于刘璋竖子,想当初,若不是我全力辅佐,他能稳稳当当的承继益州牧?他能坐稳益州牧这个位子?刘焉死于非命,益州上下一片惶恐,是谁带领益州众文武把他扶上益州牧的宝座的?是谁带领大家联名上书朝廷表奏他为益州牧的?是我赵韪!可是他呢,一上台来就打击异己任人惟亲。我一个…”

    “够了!”阎行听不下去了,“说了半天,你还是心里不平衡,还是觉得自己受了委屈,没有得到重用。这就是你起来造反的理由吗?”

    “这还不够吗?我为他们父子两代呕心沥血,论资历论才华,我不该得到重用吗?那徐庶石韬是什么人?不过是落魄士子。我是什么人,我是太学院出来的正经名士。论才学我比不上他们吗?还有那个张松,一个丑鬼,为什么就能手握大权,为什么就能身登高位?凭什么?再说了,都是谋反,凭什么他张松就被刘璋判为无罪,我赵韪就要被他四处追杀?!

    更何况,我造刘璋的反,也不是为了我个人的私利,我是为了大汉天下为了蜀地百姓的公义,我不想看着我和刘焉辛辛苦苦打下的蜀地大好局面,断送在刘璋这个竖子手里。我是为了给大汉天下保留一块…”

    说起刘璋,赵韪的怨气就喷涌而出,以至于滔滔不绝。

    “停,停,停,你说的也够多的了,我也不想再听了。你们读书人,说的都比唱的还好听,说的都是心怀天下,肚子里想的是什么,那就只有你们自己知道了。天下乱不乱,百姓苦不苦,你们其实并不是真的关心,你们关心的其实都是你们自己而已。你说是为了大汉天下,可是大汉天下没有了你们这些心怀鬼胎的酸儒名士,才会更太平;你说是为了蜀地百姓,可是据我所知,蜀地百姓,在大汉十三州中,才是最安稳的,也是如今最富足的,百姓安居乐业,难道不是刘璋父子之功;还有你说是为了保住蜀地大好基业,更是可笑,你才是那个想要断送蜀地大好局面的那个!

    我刚才所以要跟你废话,主要是想替刘璋问一句,我主要在替他不值,替刘璋父子不值。

    现在我知道了,我知道你是什么人了,那咱们就可以真正开始了。

    现在这个问题是我自己要问的。

    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去死了吗?

    你想选一个什么样的死法?

    你可以试着提一下要求,看我能不能满足你。”(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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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杀刘介绍:
刘玉章成了刘璋,开始了他的暗弱三国之旅 暗弱的是刘璋 还是三国 你以为自己能改变世界 其实改变的是自己 刀笔撰的是历史 刀剑写的是文明 文明是杀出来的......三国杀刘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杀刘,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杀刘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