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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西小舟     金闺txt下载     金闺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一十一章 她心中只有一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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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纵然她十分的不想与耶月天说话,纵然她几欲打消耶月天对她的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但她终究不是耶月天肚子里的虫子,无法知晓耶月天到底在想什么。UU小说 www.uu234w.net更新最快

    第二日的傍晚,他们来到一个小镇上,漫天的黄沙在半空中飞扬着,几乎将四周都包围住。

    耶月天吩咐马车暂停,命令玄虎与断武下去采买东西,吃的用的。

    等他们回来,把东西递进来,江意澜发现里头有一包绿豆酥桂花糕,还有一包女人的衣服,里头全都是单薄一些的,知道是专门为自己准备的,遂淡淡的笑了笑。

    四月的南方一定很热了,自己还穿着北方的衣衫,定然受不了。这个耶月天还真是细心。

    大多数时间耶月天都在车里翻看奏折,偶尔与她交谈几句,却不再似那日般急切与炽热,仿佛让她跟着只是为了解闷。

    江意澜倒也没觉得难受,该吃的吃该喝的喝,闲暇时候便挑几本书看。

    他们日夜不停的赶路,再加上玄虎与断武心急如焚故意将马车赶得飞快,到了第五日傍晚,他们终于到了暖洋城。

    车外渐渐传来阵阵喧闹声,偶尔还夹着孩子们的欢笑声。

    仿若许久不闻人音了,江意澜竟觉得有些亲切,她悄悄的挑了车帘子向外看。

    挂在天边的一缕夕阳斜斜的射下片片红光,映照在大街上,街道两旁的铺子都还开着门,街上行人不多,却个个脸上都带着笑意,几个小孩子追赶着嬉闹着,一副其乐融融的情形。

    江意澜有些呆怔,这是暖洋吗?

    据闻暖洋大战刚刚失守。大平国兵将烧杀劫掠无恶不作,应是哀鸿遍野一片颓废才是,可这里。怎么都看不出大战的痕迹,就连这些城民们似乎都看不出半点哀伤。

    她放下车帘回过头来望着耶月天,目中尽露疑惑。

    耶月天伸伸懒腰,伸开修长的腿交叉放在书案上,面上带着些疲惫,他已经整整一天一夜未合眼了。见江意澜看着自己。遂道,“怎么了?”

    “这是暖洋吗?”江意澜有些迟疑。

    “自然是暖洋,有问题吗?”耶月天反问道。

    江意澜摇了摇头。接着又点点头,心头涌上一股很复杂的感情,终是问道,“不是刚刚大战过么?怎么一点都不像?”

    耶月天这才明白她奇怪的是什么,遂直起身子,定定的看着她,“你以为应该到处是死人到处是哭声甚至应该是一座废城才对。是吗?”

    江意澜没回应,但已经默认了这样的看法。

    耶月天眉角飞扬,露出一抹得意来,“暖洋还不值得我大平国烧杀劫掠,不过举手之劳,何须屠城?”

    江意澜讶然。万万没想到他竟是这样的解释。心下终是解不开的问道,“桂朝发兵几万。你丝毫不放在眼里吗?”

    耶月天撇了撇嘴,薄薄的红唇抿了抿,“如果不是骆镇南跟着,暖洋早在我手中,虽说费了些力气,但还是如囊中取物,并无多大区别。”

    江意澜倒抽冷气,因着耶月天的狂傲更因着他的自信,他不是仅仅说说而已,而是用实际行动做到了。

    他不但取得了暖洋,还使得暖洋保持着一如既往的安静生活。

    她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也不知道这之中他到底费了多少心思,但此时此刻她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耶月天若要想征服天下,将无人能敌。

    耶月天将她面上的惊讶尽收眼底,微微一笑,“闷在车里好几日了,不如下去走走吧,虽然天快黑了,不过街上还有人。”

    江意澜略一点头,弯着腰随着耶月天钻出马车。

    江意澜待要踩着木凳下去,耶月天已揽了她的腰,双脚一点,稳稳的落在地上。

    江意澜站稳脚跟,忙朝后退开两步,与他拉开一段距离,为他的亲近而有些不满。

    耶月天丝毫不放在心上,温煦的目光比暖阳更让人觉得舒坦。

    南方的轻风里都带着些热气,扑在面上,有些燥热,夕阳虽淡淡的,却也多了几分炽热。

    江意澜只下车走了几步便觉得身上出了一层薄薄的汗,内里的衣服已贴在了身上,顿时有些想返回车上。

    耶月天似是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天气,额上光洁清净,不见半丝薄汗。

    他回过头看着江意澜,“是不是热了?”

    江意澜蹙蹙眉角,闷闷的点了点头。

    耶月天便道,“那还是回车上吧,等天气凉爽了,我再陪你出来。”

    说着他突然牵了她的手,向马车走去。

    江意澜挣了挣,他却握的更紧了。

    江意澜扯着他的手停下脚步,冷冷的道,“耶月天,如果你再这样,我真的生气了。”

    耶月天也停下脚步,回过头看着她,却一直未松她的手,“是不是怕被骆玉湛看到?”

    江意澜翻翻眼皮,“不管他能不能看到,都不许你这样,这是我的权利,我有这个权利要求你尊重我。”

    耶月天面上的笑意渐渐变冷,缓缓的浮上一层怒意,“如果我非要这样呢?”

    “放开我。”江意澜再次挣了挣,仍是无济于事。

    似乎是故意的,耶月天又加了几分力道,几乎是把她的手紧紧的捏在手心里,捏的她白皙的手指泛着红色。

    江意澜恼怒的看着他,他也生气的看着江意澜。

    两人面对面立着,像是一对闹别扭的孩童,彼此不相让。

    红彤彤的夕阳照在他们身上,仿佛将这一瞬间定格,美的入了画。

    谢云畅远远的望着这一对金童玉女般的男女,情不自禁顿了顿脚下的步子,竟有些不忍上前打破这一美景。

    他心里的惊讶越来越浓,而对立在耶月天身边的女子也起了浓厚的兴趣,他从未见过耶月天会如此认真耐心的对待一个女子。

    他缓步上前。躬身行礼,“臣叩见陛下。”

    耶月天回了回头,有些不悦。“丞相,何事?”

    趁此机会,江意澜猛的用力,一把将手抽回来,小手上已浮起一层红晕。

    接收到耶月天不悦的信号,谢云畅更对江意澜感兴趣了。直接忽略耶月天的询问。反问道,“陛下,这位姑娘是……?”

    耶月天看看江意澜。嘴角带了一丝轻笑,“孤的未婚妻,未来的王后。”

    谢云畅吃了一惊,随即便哈哈大笑起来,“好,好,陛下请放心。臣一定为陛下准备一场盛大的婚宴。”

    江意澜气的目瞪口呆,怒喝道,“耶月天,你太过分了。”

    连玄虎与断武也惊呆了,傻愣愣的看着耶月天,难道这几天的时间。主子就把姑娘给拿下了?这速度也太快了点吧?

    不过只要主子喜欢。他们自然也喜欢。

    耶月天侧身瞟了江意澜一眼,悠长的眉毛紧了紧。带着些宠溺的意味,“有什么话咱们回到车上说去,乖。”

    这样**的话更让人产生无限遐想,江意澜气的面红耳赤,耶月天这样的自以为是让她很生气,遂冷声道,“我是被你强行掳来的,与你并无关系,你还是先让我见一见沈妈妈吧。”

    她转过头对谢云畅道,“你是丞相吗?请问骆玉湛在哪里?我是骆玉湛的妻子,我要见他。”

    谢云畅登时傻眼了,情况似乎大大出乎意料。

    耶月天黑着一张脸似是要把人吃了一般,他不敢多问,遂把目光转向玄虎与断武,见两人略一点头,他顿时明白了江意澜说的是真话。

    这是什么情况?陛下掳了敌国大将的妻子,并要娶为皇后,这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能做上大平国的丞相绝非等闲,谢云畅眼珠一转,马上避重就轻的躬身道,“陛下,姑娘,请回府再说吧,大街上说这些,似乎有些不妥。”

    耶月天冷声道,“回府。”

    兀自转身,看也不看江意澜一眼,径自进了马车。

    江意澜也暗暗松了口气,踩着木凳子也跟着上了马车,但她只坐在靠近车头的位置,与耶月天刻意保持着一段距离。

    耶月天低沉着脸端坐在车内,周身结了冰一般。

    良久,江意澜低声道,“耶月天,我待沈妈妈与亲人一般,而你,如果你愿意,你也是我的亲人,至于其他的,是绝对不能可能的。”

    耶月天抬起头,目中冷光闪闪,“是因为骆玉湛吗?”

    江意澜直言不讳,“是,我心里只有他,这一生一世也只可能与他在一起。”

    耶月天冷眉横挑,冰冷的眸子里凝着一层冷霜,“那我杀了他。”

    江意澜面不改色的道,“你杀了他也不能改变我的心,我一样会守着他给予我的爱好好的活下去,也许有一天我累了,那我便追随他而去。你杀了他非但不能磨灭我对他的爱,反而因着我对他的怀念与留恋使得这份爱更加浓厚,你不知道吗?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美好的。”

    略一顿,她接着说下去,“你对我的感情亦是如此,因为得不到,所以才会更觉得美好,但其实并不像你所想的那么坚定那么深厚,你仔细的想一想,是不是这样?”

    耶月天冷冷的道,“别跟我说这些大道理,孤不爱听。”

    江意澜叹口气,低声道,“无论怎样,请你尊重我,即使你是真的喜欢我,也请你尊重我。”

    耶月天别扭的转过头去,看也不想再看她一眼。

    自小到大跟在他屁股后的女人数不胜数,什么时候轮到他巴巴的去求一个女人?别说是皇后之位,就是能与他共渡一夜,都有无数女人争着抢着。

    而这个女人,他似乎真的没有一点办法。(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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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二章 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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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暖洋城的提督府建的豪华奢侈,待客大厅的四根柱子全部用黄金铸就的金片子勾勒,厅内一应摆设都尽显富贵奢靡。UU小说 www.uu234w.net更新最快

    置身其中,如临黄金屋。

    江意澜突然明白了耶月天是怎样不费吹灰之力便拿下暖洋城的了,官员如此奢靡,其状亦可想象了。

    耶月天端坐在金龙飞舞的檀木椅上,全身散发着不怒自威的威严,他面上冷冷的淡淡的,明明什么都没说,却令立在厅里的人都胆颤心惊。

    他在大厅里环视一圈,最后落在谢云畅面上,“丞相,太后现在何处?”

    谢云畅眉头紧锁,如实回禀,“臣只是收到了太后的亲笔信,却始终找不到太后在何处,太后坚持陛下不在,绝不露面。”

    耶月天神色微动,“太后的亲笔信?在哪里?”

    谢云畅从袖里摸出一张纸,双手捧上,他曾经见过太后写给耶月天的信,所以一眼便能认出太后的笔迹。

    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耶月天只觉得双目发涩,目中浮现出一张温柔慈爱的脸,那是最疼他爱他的母后,世上对他最好的一个女人。

    他微垂着头,将心底的涌动强压下去,把信折起来放进怀里,“你没带人去找吗?”

    谢云畅为难的道,“臣亲自带人找遍全城,可是一无所获,还请陛下示下。”

    耶月天却呵呵的低笑一声,沉声道,“昭告全城,孤已回城。”

    母后在等他回来,他已回来,母后自会来找他的。

    谢云畅躬身道,“臣已经贴出告示了。并邀请全城权贵来为陛下接风洗尘。”

    “好。”耶月天站起身,忽的又想起了什么,居高临下的看着谢云畅问道。“骆镇南他们怎么样了?”

    谢云畅面上露出一丝凝重,又带着些无法言明的意味,“臣按照陛下所说,本来可以活捉骆镇南骆镇西,不知道从哪里跑来一队人,武艺高强。把他们救走了。”

    江意澜心下大喜。压抑着不敢在脸上露出来,一定是潇楠带着山上的人把他们救走了,如此说来。他们都是性命无忧了。

    她长长的舒了口气,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耶月天似是无意的瞟了她一眼,恰看到这一丝淡笑,眉角禁不住扬了扬,下令道,“继续追下去,活捉骆家的人。”

    江意澜眉头紧皱。淡淡的瞥了耶月天一眼。

    耶月天扬扬手,“无事都退下去吧。”

    谢云畅第一个转身大步流星的走出大厅,唯恐又被什么人为难,颇有几分逃脱的味道。

    玄虎上前,禀道,“陛下。江姑娘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丫头婆子都在屋里伺候着呢。”

    耶月天走过来,朝江意黛瞄了一眼。“走吧。”

    江意澜默默的跟着他身后,去了后院,一路上亭台楼阁柳绿花红,争奇斗艳,好一个繁花似锦。

    两个丫头两个婆子分列在屋门口,见她过来,齐齐迎上来,躬身行礼,“见过姑娘。”

    江意澜挑挑眉,淡淡的道,“我不需要这么多人,只留下一个就好了。”

    她指了指站在最中央的一个丫头,身着翠绿短衫墨绿百褶裙,模样儿也水灵灵的,“就你吧,你叫什么?”

    “奴婢叫茉儿。”茉儿屈膝回道,她举止有度,言语轻柔,不像一般人家的丫头。

    耶月天并不在这些事上坚持,朝其余三人道,“你们再去忙别的吧,姑娘这里茉儿伺候就行了。”

    “是,陛下。”三人屈膝行礼,亦是举止不凡,倒像是专门训练过一般的。

    不用吩咐,茉儿上前搀住江意澜,斜着身子挑起门帘,“姑娘小心些。”

    江意澜嗯了一声,刚抬起脚又放下来,转过身对耶月天道,“多谢陛下款待,我累了,需要休息,还请陛下回避。”

    耶月天嘴角微撇,半句话没说转身走开。

    茉儿不禁有些惊讶,姑娘似是不简单,与陛下关系匪浅,敢这么与陛下说话的,也就姑娘一人吧。

    她心底里愈发的小心谨慎,尤其于细枝末节处丝毫不敢马虎。

    寝房里弥漫着淡淡清香,黑漆描红的千工拔步床上挂着两个双鱼戏珠百惠子的花结,绣着大红牡丹的帐子垂拂在地面上。

    茉儿上前挑起牡丹纱帐,拉开床上的锦被,“姑娘,您先歇着,奴婢端一些碎冰来。”

    江意澜略一点头,吩咐道,“给我泡一壶茶来吧。”

    “是,姑娘。”茉儿迈着小碎步不紧不慢的走出门去,腰间挂着的蝴蝶戏花荷包稳稳的丝毫未动,只这份走功便可瞧出她定是专门受过训练的。

    江意澜并未上床,而是在一旁的贵妃椅上坐下,伸手推开了窗子,轻风吹进来,阵阵凉爽。

    门口传来脚步声,有些沉重,不似方才茉儿那般轻柔。

    江意澜回过头去,见一个端着琉璃茶盘子的老婆子走进来,遂道,“不是已经说过不需要你们伺候了么?茉儿一个人就够了。”

    那老婆子却并不听话,而是稳稳的来到她跟前,伸手将盘子里的茶壶提起来,倒了一杯茶递到她跟前,笑盈盈的道,“姑娘最喜欢喝的雨前龙井,我若不送过来,姑娘岂不是喝不惯旁的?”

    她抬起头来看着江意澜,目光温煦和蔼。

    “沈妈妈?”江意澜激动的站起身来,一把握住沈妈妈的手,“妈妈,您怎么在这里?二爷呢?他怎么样?”

    沈妈妈拍了拍她的手,“放心吧,二爷好着呢,只一点不好。”

    江意澜面色微沉,焦急的问道,“哪里不好?是不是腿上的伤落下毛病了?”

    沈妈妈呵呵笑道,“只是太想姑娘了。”

    江意澜讶了讶,面色囧的通红,心底却是喜滋滋的,“妈妈,我刚才还听丞相说搜遍整个暖洋城都找不到您和二爷,您怎么混进这里来了?”

    沈妈妈得意的扬了扬眉,“那是因为他们没搜提督府,自以为我们不敢进来,殊不知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江意澜看着神采飞扬自信满满的沈妈妈,忽然觉得耶月天的狂傲与此如出一撤。

    沈妈妈反问道,“姑娘与天儿是怎么回事?刚刚我看到姑娘还以为认错了人,没想到真是姑娘来了,天儿带姑娘来的么?”

    江意澜感叹一声,“妈妈,真是一言难尽啊,咱们费尽千辛万苦把您送回来,结果陛下却去了京城找您,陛下知道是我收留了您,便把我也给带回来了。”

    沈妈妈半信半疑的问道,“只有这些吗?仅仅如此而已吗?我怎么听她们都说陛下带了未婚妻回来呢?”

    江意澜的脸马上又红了起来,面上有些怒意,“妈妈,这,真是一言难尽啊,您们走了之后发生了很多事,陛下更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件事我还要请您帮忙呢,我们之间是绝对不可能的。”

    沈妈妈颇觉惋惜,笑了笑,“姑娘,不是我夸自己的儿子,说了要娶你,日后便一定会对你好的。”

    江意澜愕然,以为沈妈妈也想到别处去了,遂急的跺了跺脚。

    沈妈妈马上道,“姑娘误会了,我只是说说而已,姑娘心里只有二爷,二爷心里也只有姑娘,我岂会做拆散鸳鸯的事?只是怕天儿抹不过这个弯来。”

    江意澜这才释然,轻声道,“妈妈,所以才需要你帮忙,对了,您见过他了吗?”

    沈妈妈神色有些激动,“刚刚人太多了,我没敢露面,我,我有些紧张。”

    远离家乡的人总有一种近乡情更怯的感觉,沈妈妈亦是同样的心情,既想早点与儿子相认,又担心儿子已不再是心目中那个乖巧懂事的儿子。

    她这样的心情,江意澜甚为理解,遂劝道,“妈妈,咱们远在京城的时候,从没想到大战过后的暖洋会是一副其乐融融的情形,满脑子里想的不过是杀戮鲜血死亡,可事实上陛下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不会随意杀人,还有他不顾性命去京城寻你,这些都足以说明,你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对你的心始终未变。”

    沈妈妈鼻间微酸,目中带了点点泪光,“姑娘的话我自是明白的,我……”

    屋外忽然传来茉儿的声音,“陛下。”

    沈妈妈身子一僵,双目圆瞪,死死的盯着门口,一双手紧张的握在一起。

    江意澜轻轻握了她的手,拍了拍,“妈妈放心吧。”

    门外闪进来一团宝蓝色,越发衬的耶月天身材修长,气势逼人。

    他似乎没料到屋里还有另外的人,微微的怔了怔,待目光落在沈妈妈脸上,蓦地呆住了。

    沈妈妈望着那张令自己朝思暮想的脸,与记忆里那张小小的含着微笑的脸蛋儿印合在一起,目中的泪不断的滚落下来。

    静默良久,沈妈妈终于低声喃道,“天儿……”

    耶月天乌黑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道亮光,蒙上一层水雾,双膝一弯跪在地上,低低的唤了一声,“母后。”

    沈妈妈扑上去,一把抱住他的头,哽咽不已,不住的叫着,“天儿,天儿,我的天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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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三章 乍然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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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乍然见到母后,耶月天的心瞬间沉沦,梦中相见的情形便如现在一般浮现出来,多少次他在梦中唤着母后,多少次渴望母后能抱一抱自己。UU小说 www.uu234w.net更新最快

    终于在这一日全都实现了,他两肩耸动,趴在沈妈妈的怀里,抽泣难言。

    见此情形,江意澜的鼻子也酸了酸,目中涌出泪水来,悄悄的退出门来,将这空间留给这对久未谋面的母子。

    外头天色已暗,轻风吹过,总算多了些凉意。

    院中的桂树上挂着一盏灯笼,将院子里照的朦朦胧胧,墙边栽种的葡萄顺着架子攀爬上来,爬满了一面墙。

    她缓步走到葡萄架前,借着朦胧的灯光,看到葡萄藤上挂着的一串串紫色的葡萄,不禁有些惊讶,葡萄在四月就熟了么?

    她伸手摘了一颗在衣角上擦了擦,放进嘴里,一股酸甜在舌下蔓延,十分爽口。

    她伸手再去摘,手腕忽的被人握住,重重的一带,她整个身子一歪向一侧倒去。

    她吃惊的张嘴欲叫,嘴巴却瞬间被人堵住了,整个身子已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熟悉的味道充斥在鼻间,她顿觉心神荡漾,两只手攀住他的脖子,半仰着头任由他索取。

    骆玉湛将她紧紧的揽在怀里,在她香甜的唇瓣上吸吮碾磨,身子稍稍一转,便将两人隐匿在葡萄架后。

    虽只分离了十几日,却像分别了几年一样,他贪恋的亲吻着她的香唇她的面颊她的鼻尖她的眼她的眉毛,她一切的一切,恨不能吻住她一生一世,永不分开。

    他将她的身子抵在墙上,不满足这样的亲吻。一只手伸进她衣襟里轻轻的揉搓着。

    她半眯着眼,顿觉身上传来一阵颤栗,令她感到愉悦却又觉难耐。她不由自主的弓着身子挤向他的身子,明明热的很,却想再靠近些再靠近一些。

    他的手顺着衣领一直往下,到了腰间被纤细的腰带挡住,他伸手去拉那腰带,却被她的手按住。

    他松开她的唇。在她耳边吹气。低声呢喃,“怎么了?”

    江意澜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新鲜的空气吸进鼻内。她才缓缓清醒过来,断断续续的道,“这,这里,不行……不行……”

    骆玉湛吐气如兰,气息不稳的道,“那你说哪里才行?我们马上去。”

    江意澜羞愧难当。一颗心更是扑通扑通跳得厉害,“哪里也不行,现在……不行……”

    骆玉湛紧紧的搂着她,柔软的身体碰触着他身上每一处,诱惑的他情难自禁,只想马上把她按到吃干抹净。

    她两手揽住他的腰。凑近他。张口在他胸前咬了一下。

    胸口隐隐的疼非但没让他清醒过来,骆玉湛反而更觉难以忍耐了。紧紧的贴在她身上,低声道,“我太想你了。”

    虽处在暗中,看不清他面上神情,但江意澜却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火热与紧绷,遂推了推他,“这是在别人的地方,千万不可。”

    骆玉湛拉着她的身子又往身上狠狠的贴了贴,这才含着几丝怒意的道,“耶月天的未婚妻,到底是怎么回事?”

    感觉到他手上多了几分力道,江意澜反而起了一丝逗逗她的心,遂道,“耶月天让我做他的皇后,爷说好不好呢?”

    她刻意压低的声音柔媚而又娇弱,撩拨的他心下痒痒,让他心头怒火更甚,一个向前又将她抵在墙上,狠声道,“不好,你是我的女人,不管什么时候都是骆家的二奶奶。”

    江意澜幽幽的道,“可是咱们已经和离了,皇上亲自下的圣旨呢。”

    骆玉湛低头在她耳垂上咬了一口,又顺势舔了舔她光滑的脖颈,“皇上能下旨让咱们和离,能下旨不让咱们行事吗?不如咱们现在就洞房,木已成舟,哪个还敢都说?”

    江意澜身上又起了一层颤栗,推了推他,沉声道,“蓝翎王怕是要提前行事了,据耶月天所说,朱昌勋写了几封信送给东南西北四个边疆的将军,并且调遣了京城守卫兵,怕是不妙。”

    骆玉湛兀自皱眉,一点不想与她谈那些事,“那又怎么样?他注定了要失败。”

    低下头又要亲吻江意澜,江意澜偏着头躲开了,有些焦急的道,“武骆侯府和文江侯府都还在他手里呢,你不担心?”

    骆玉湛冷冷的哼了一声,“在他手里的只有蓝翎王府,他就只有等死的份。”

    江意澜见他说的铿锵有力,便道,“你们已经做好了安排么?二叔三叔还有大哥怎么样了?”

    “他们都很好。”骆玉湛声音沉闷,心中更是郁闷,又在她耳垂上咬了一口,“你关心这个关心那个,是不是应该关心关心你夫君我了?你夫君急切的需要你的安稳。”

    江意澜低声道,“别闹了,耶月天和沈妈妈还在屋里头呢,被他们看到,我还有脸见人吗?”

    “有脸见我就好了。”骆玉湛说着低头攫住她的嘴,又是一阵吸吮碾磨,比方才更缠绵更撩拨人心。

    院子里突然传来一阵说话声,“母后,您的房间都已经准备好了,明日孩儿便昭告天下,大平国的太后回来了。”

    沈妈妈阻道,“不必着急,国事要紧。”

    耶月天冰冷的目光朝葡萄架瞟了瞟,语气虽缓和,却也噙着几丝阴冷,“母后放心,如今最要紧的是儿臣的未婚妻。”

    江意澜的脑袋嗡的一声被炸开了,耶月天不会当真了吧?

    意识到她的走神,骆玉湛极为不满,挑起她的舌头狠狠的咬了一口。

    她嘤咛出声,吓得忙住嘴,瞬间便又迷失在骆玉湛的深吻里。

    良久,骆玉湛才抬起头,抬手在她红唇上点了点,“今天就饶了你。”

    江意澜又觉得似是要断气了一般,全身紧绷绷的如火烤一般,娇嗔的道,“耶月天走了,沈妈妈一定会找我的,爷,你快走吧。”

    骆玉湛温柔的替她整理好散乱的衣衫,柔声道,“妈妈知道我在这里,你放心吧。”

    他幽深的目光望向耶月天消失的方向,夜色浓重,却遮不住他炯炯目中的亮光。

    站在院子里,江意澜长出几口气,两手捧住滚烫的面颊拍了拍,等到心神稳定下来,她才缓缓的走进屋里。

    见她进来,沈妈妈笑了笑,“姑娘见到二爷了么?”

    仿佛被人洞知了刚刚所发生的一切,江意澜好不容易恢复平静的脸上又荡起一层红晕,她忙转了话题,“妈妈,这些日子你们一直在这里吗?”

    沈妈妈点点头,“我做粗实婆子,二爷就做些粗活。”

    江意澜不禁咂舌,不知那些人有没有带着眼,沈妈妈和骆玉湛这样的粗实,竟未引起别人怀疑。

    沈妈妈看她一眼,“刚刚天儿说的话姑娘听到了?”

    江意澜点点头,“姑娘不必担心,我会劝他的。”

    “多谢妈妈。”江意澜又问道,“妈妈,陛下还准备攻打桂朝吗?”

    沈妈妈的面色黯了黯,沉声道,“天儿虽如以前一样爱我敬我,但终究不是幼小时候的天儿了,不知这些年他都经历了些什么,如今他野心很大,只想着称霸天下。”

    江意澜略一沉吟道,“妈妈,在我看来,陛下并不是非要称霸天下,这些年他可能经历了很多事,但不管到底经历了多少磨难,他都挺过来了,不对吗?他想要称霸天下,或许只是因为太没有安全感,称霸天下能证明他的实力,更能证明他强大的存在。”

    沈妈妈十分赞同的点点头,“姑娘倒比我更了解他,如果有可能,我还真希望姑娘能陪在天儿身边。”

    似是怕江意澜误会,她忙又解释道,“我知道您心里只有二爷,我一定会劝天儿放下的。”

    江意澜微微一笑,并不逼着她再说什么表态的话,而是与她说起了京中的情形。

    次日,耶月天昭告天下,大平国太后沈氏平安归国,三日后,设宴为太后接风洗尘。

    一直到宴席前一晚,耶月天都未再找江意澜,江意澜也乐的清净,偶尔与沈妈妈说说话。

    骆玉湛也时不时的偷偷摸进来,却也在不似那日初见时冲动不能自制。

    如果不是身边的茉儿提醒,江意澜差点就以为自己是身在京城了,过着平平淡淡的日子。

    明日便是大宴了,江意澜坐在镜前望着镜中的人儿,她本希望沈妈妈能说服耶月天放弃战争,几日下来却发现真的很难。

    茉儿从外头进来,屈膝行礼,“姑娘,陛下请您过去一趟。”

    江意澜有些奇怪,却也生出了一丝警惕,“陛下说有什么事了吗?”

    茉儿温顺的笑了笑,“陛下没说。”

    江意澜起身,扶住茉儿的胳膊,缓步出门。

    走在路上,江意澜不经意的问了一句,“茉儿,你是桂朝人么?”

    茉儿愣了愣,回道,“是的,姑娘,奴婢一直呆在提督府里伺候主子。”

    江意澜不禁有些愕然,原以为茉儿是从大平国跟来的,竟没想到原是这提督府的老人,遂停下问道,“陛下攻打暖洋,又占了你主子的府邸,你不恨他么?”

    茉儿却笑了笑,“姑娘,奴婢如今是自由身,陛下许给奴婢们,奴婢们若想走,随时都可以走,但奴婢们愿意留下伺候陛下。”

    江意澜再次被惊住了,耶月天竟许了她们自由身,是笼络人心还是性本善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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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四章 不醉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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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朦胧月色下,耶月天独自站在八角亭子里,亭子八角上挂着几盏小灯笼,亭子里的石桌上摆着各式各样的菜。UU小说 www.uu234w.net更新最快

    江意澜远远的看到耶月天挺身立在月下,修长的身影映照在地面上,显得孤寂而又落寞。

    她心下微微一动,缓步上前,走近小亭子,淡淡的笑了笑,“你这是要与我月下饮酒么?”

    耶月天回过身,面上带着一丝清冷,弯身在石凳上坐下,拿起酒壶斟满一杯,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将空杯子倒转过来,朗声道,“先干为敬。”

    江意澜蹙蹙眉,在他对面坐下,轻声道,“陛下好酒量,那我可不可以说不会喝酒呢?”

    耶月天笑着摇摇头,“不可以,喝酒没有会不会,只有愿意不愿意。”

    淡淡的笑自他嘴角漫开,将这漫天的星光都给比了下去,给这无边的月色增添了万千凤华。

    不知怎的,江意澜觉得今日的耶月天有些不一样,她兀自倒了一小杯酒,放在嘴边轻轻抿了一口,嫣然一笑,“好,我陪你。”

    她唇边的笑温婉甜美,令他心神一动,他又斟满了一大杯,依旧端起来一饮而尽。

    江意澜有些愕然,轻声劝道,“陛下慢些喝,这夜长的很。”

    耶月天却冷冷的笑了笑,“长夜漫漫,及时行乐,不醉不归。”

    说着他又喝光了一大杯。

    江意澜却不敢再喝了,试探着问道,“陛下有心事么?”

    只有有心事的人才会借酒消愁。

    耶月天斜睨她一眼,“你以为我是借酒消愁吗?”

    江意澜沉默不语。

    耶月天忽然站起来转过身去,仰头对着天上明月,朗声道,“孤将大战天下。称霸于天下,无所不能,哪里有什么烦忧?又何须借酒消愁?”

    江意澜幽幽的道。“但陛下心里终究不快乐。”

    耶月天冷嗤一声,“你怎知我不快乐?你那些所谓的快乐在孤看来都是无所谓的。”

    江意澜端起酒杯在唇边抿了一口,笑道,“陛下,既如此,那咱们便不醉不归。”

    狂傲的人心里一般都住着一头牛。无论你怎么说。那头牛都不会改变主意,与其费尽口舌,不如三缄其口。

    耶月天似是有些惊讶。缓缓转过身来,一把抓过酒壶,对着嘴倒下来,竟是一口气把一壶酒都喝光了。

    江意澜目瞪口呆,眼见他从地上提起个罐子来,直吓了一条,惊叫道。“陛下……”

    耶月天提着酒罐子,半眯着眼看她,“怎么?怕我酒量不行?”

    江意澜摇头道,“陛下是请我来喝酒的,怎的自顾自的喝起来了?若你喝醉了,我岂不是喝不下去了?”

    耶月天呵呵低笑。将罐子里的酒倒进酒壶里。复又坐回到石凳上,“江意澜。咱们今日不醉不归,你莫要叫我陛下,还如在京城时叫我沈夜天吧。”

    江意澜也不扭捏,道了一声,“好,沈夜天,咱们不醉不归。”

    端起桌上的杯子一饮而尽。

    两人相视一笑,望进彼此眼里,似是都多了一分惺惺相惜之情。

    两人一边说笑一边斟酒对饮,直到圆月爬上正天空,夜已深。

    江意澜喝完一杯的时候,耶月天已喝完了一大罐子,身形微微摇晃,在月光下晃动,似是在独舞。

    江意澜呵呵笑着,酒意袭上来,醉了心智,大声的喊道,“沈夜天,你知不知道你长的很美?比女人还要美,你走在大街上有没有女人要把你拉家走?”

    耶月天微眯着半醉的眼,伸手指着江意澜,“只有我踢人的份,没有敢近我身的份,哪个敢拉我?”

    他笑嘻嘻的凑过来,挨近江意澜,吃吃笑道,“如果你把我拉回家,我不会踢你的。”

    “哈哈……”江意澜笑的毫无芥蒂,豪爽而畅快,“沈夜天,你太美了,把你拉回家就是自找麻烦。”

    “哈哈……”耶月天不屑的白她一眼,“女人生成你这样太悲哀了,也就骆玉湛那个傻蛋把你当宝贝,如果我是你,就不活了。”

    江意澜哼笑道,“我这样子已经很好了,还多亏了沈妈妈的调理,跟你自是没办法比的,可是也没你说的那么可怜吧?让我说,男人生成你这样才是祸害。”

    她抓起酒杯将里头的酒尽数倒进嘴里,顿觉眼前一阵眩晕,她扶着石凳摇了摇身子,终是抵不过猛然袭来的酒意,趴在桌上睡着了。

    耶月天哼了哼,看着她,目中露出一丝奇异的亮光,只一霎便消失不见了。

    他举起手上的罐子,仰头一饮而尽,下一刻,扑通趴在石桌上,再也不动了。

    一直隐匿在暗处的骆玉湛,早已气的牙痒痒,若不是江意澜曾经死命的恳求他不准露面,他早就冲过来把江意澜抱走了。

    他从暗处走出来,径自走到江意澜跟前,动作轻柔的伸手将她抱在怀里,狠狠的瞪了耶月天一眼,转身消失在夜色里。

    身后耶月天缓缓的站起身,醉眼朦胧的望着无边的夜色,心下说不出的沉痛。

    这个与他惺惺相惜的女人,永远都不会再属于他了。

    其实骆玉湛与江意澜在葡萄架下的事他早就知道,他自有习武,耳聪目明,细小的声音都逃不过他的耳朵,而他也相信骆玉湛一定是故意的,好让他知难而退。

    他不得不承认骆玉湛是光明磊落的,两国交战,骆玉湛完全可以趁着他酒醉将其掳走,甚至取下首级都有可能。

    而骆玉湛只是把他心爱的女人抱走,对他没动任何邪念,甚至连动都没动他一下。

    耶月天的心沉了又沉,换做他,他做不到这般,但凡他想得到的,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无论多么的不择手段,他都会得到。

    但这一次,在面对江意澜的时候,他退缩了,不想用任何手段。

    也许这就是天意。

    他自嘲的笑了笑,摇晃着站起身,踉踉跄跄的走出小亭子,奔进月色里。

    而在他身后,谢云畅从亭外的树丛里缓缓走出,面色凝重。

    耶月天一早就吩咐不许任何人靠近亭子,不管有何异动都不许任何人出来,但他不放心,恐有人偷袭耶月天。

    他从未见过耶月天如此落魄又如此寂寞,也许耶月天真的变了。

    怀里的人儿嘤咛一声,低语出声,“沈夜天,我告诉你,人生在世快乐为首,你若不快乐,这一世就白活了,纵使得了天下又如何?”

    躺在自己怀里还想着别的男人,骆玉湛嘴角抽搐,低声道,“不准再想别的男人,尤其是沈夜天。”

    江意澜却接着笑道,“沈夜天,我心里只有骆玉湛一个,你不要白费力气了,天下美女千千万,你寻别的去吧。”

    骆玉湛心下暗喜,十分受用,把她紧紧的揽在怀里,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亲,轻声呢喃,“我的小妻子,为夫的心里也只有你一个。”

    他望着醉意朦胧,面色酡红的小女人,心神荡了荡,抑制不住的涌上些异样来,身上更是火热一片。

    他强自吸了几口气,逼迫自己别开眼,不去看她迷蒙的诱人模样,才刚转眼,便看到她衣领松散,露出胸前一大片洁白的肌肤,两眼就再也移不开了。

    恰时,江意澜翻个身,好巧不巧的压在他身下某处,登时便涨了起来。

    他艰难的移了移身子,实在不想趁人之危,可江意澜却偏要考验他的定力,两只手紧紧的揽在他腰间,整个头都要埋进他怀里了,还低低的叫了声,“骆玉湛。”

    骆玉湛心下一喜,以为她清醒过来,遂掰过她的身子,柔声道,“澜儿,澜儿……”

    江意澜却哼了一声仍是闭着眼,骆玉湛不禁有些失望,但心底里仍是惊喜的,她虽然醉了,却还知道与她在一起的是谁。

    江意澜挪了挪身子,嘤咛一声,“骆玉湛,你爱我吗?”

    骆玉湛心下微动,抱住她的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下,“澜儿,我爱你。”

    江意澜似是很满意,满足的在他脸上蹭了蹭,嘻嘻笑道,“骆玉湛,我也爱你,很爱很爱。”

    瞬间,骆玉湛的心裂开一条缝隙,点点亮光照进来,照亮了他的整个世界。

    他紧紧的抱着她,像是拥住了全世界。

    “姑娘,您醒了吗?”茉儿在门外轻声叫道,她本在房里等着姑娘回来,不知为何竟然睡着了,等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

    今日是为太后设宴的日子,陛下说不定会宣布与姑娘的婚事,姑娘一定不能去晚了。

    屋里头,江意澜觉得头疼欲裂,整个脑袋像是快要炸开了一般。

    茉儿的声音又传进来,“姑娘,您醒了吗?”

    江意澜缓缓的摇着头,沉声道,“进来吧。”

    茉儿端着青枝缠花盘子进来,放在桌上,见江意澜紧皱着眉头,遂道,“姑娘,您昨儿个喝醉了,现在还难受么?奴婢给您炖了醒酒汤,您喝一口吧。”

    江意澜淡淡的哦了一声,半坐起身子,接过茉儿递上来的碗,口正干的厉害,一口气便喝了大半碗,脑子顿时清醒了不少。

    她记得昨晚与耶月天一起喝酒,然后就喝醉了,可是后来似乎又与骆玉湛在一起,还说了一些话,她似乎主动向他表白了。

    她的心情不自禁的颤了颤,昨晚到底是不是骆玉湛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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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章 铭恩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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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早上江意澜都有些郁闷,昨夜喝的实在有些多了,有些事她已经记不清楚了,但那句‘骆玉湛,我爱你。UU小说 www.uu234w.net更新最快’这句话却记得很清楚。

    她脸上微微一红,面颊滚烫。

    茉儿正在给她梳头,不由得笑道,“姑娘长的真好看。”

    江意澜却不以为然,自己什么模样,她还是清楚的,虽说被沈妈妈调理的皮肤有些白了,但底子在那里摆着,不会美到哪里去。

    茉儿见她不信,便道,“姑娘不信的话,奴婢给您拿铜镜过来。”

    江意澜摆手道,“不必了。我自己过去照吧。”

    她缓缓站起身走到半人高的铜镜前,顿时呆住了,镜中的人儿身穿一件月白色掐牙宝瓶花枝窄袖纹路短袍,碧色刺绣滚边百蝶穿花襦裙,腰间束着一条碧玉带子,恰好的衬托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材。

    乌黑光滑的长发温顺的盘在头顶上,云鬓里插着镶丝绿叶堆花钏,水汪汪的一双大眼里蕴着点点亮光,肌肤白皙如雪,红唇娇艳如花瓣。

    茉儿掩嘴笑了笑,“姑娘是不是也觉得很好看?”

    江意澜不得不承认,今日的自己的确很好看,遂笑了笑,“这是你妆画得好,却不是我生的好看,昨儿个陛下还说女人生成我这般模样是一件很悲哀的事。”

    茉儿嘻嘻笑道,“姑娘此话不然,陛下那是爱慕姑娘至极,反而打击姑娘,为的是挫败姑娘的信心,好一心一意的守在陛下身边。”

    江意澜愕然,盯着茉儿道,“你这小丫头,这样的事都懂?”

    茉儿面上微红。不好意思的道,“奴婢好歹也年长姑娘几岁,这些事都是听夫人们说过的。”

    江意澜淡淡的哦了一声。并未多问。

    天底下哪个女人不愿做美人呢?哪怕只是瞬间的美好也是好的,所以江意澜郁闷的心情瞬间变得好起来,昂着修长的脖颈扶着茉儿的手走出门去,似乎比往日更多了几分精神。

    宴席设在宴会厅里,沈妈妈着一身宫装,头戴凤冠坐在最上首。眉目间自有一股威严。

    如果不是朝夕相处那些日子。江意澜只怕认不出来了。

    沈太后朝她招了招手,第一次直呼了她的名字,“意澜。快到哀家这里来。”

    江意澜趋步上前,屈膝行个礼,“民女见过太后,恭喜太后归国。”

    沈太后呵呵一笑,抬手虚扶道,“意澜不必多礼,快坐到哀家身边来。”

    江意澜微微点头。笑盈盈的走上前,挨着沈太后坐下,“太后,您今日可真是好看。”

    沈太后满面含笑,“惯会取笑哀家,哀家都半边身子入黄土的人了。还好看。意澜今日才是真的好看。”

    江意澜嗔道。“瞧您说的,才刚回到见到儿子。说这些丧气话做什么?”

    宴会厅里已坐了许多人,亦有不少官员携家眷前来,见江意澜如此受太后礼遇,当下便有人纷纷猜测其身份。

    谢云畅从厅外走进来,朝沈太后躬身行礼,“太后,陛下请您入席。”

    沈太后微笑着牵着江意澜的手站起身来,“意澜,咱们一同去吧。”

    江意澜趁势扶住她的胳膊,点头道,“太后请。”

    两人相携进了宴会厅的正厅里,耶月天已端坐入席。

    江意澜扶着沈太后在耶月天东边的位子上坐下,正欲转身去别处坐,沈太后拉了拉她道,“意澜不必回避,就陪我坐在这里吧。”

    江意澜略一点头,“多谢太后。”落落大方的在沈太后身侧的位子上坐下。

    她抬眸看一眼耶月天,见他精神抖擞,丝毫看不出昨夜酒醉的痕迹,不由得感叹一声酒量真是好啊。

    耶月天回过头看她,与她的目光撞在一起,眉角蹙了蹙,冷冷的道,“今日还像个女人的样子。”

    江意澜愕然,羞得面色通红,这是讽刺她素日里没个女人的样子吗?自己长得貌美如花,看谁就都是丑女了,真是个自高自大自负的别扭男人。

    沈太后也稍感惊讶,尴尬的看看江意澜,转过头斥道,“天儿,怎么这么说话?”

    耶月天却已站起身来,举起杯子朗声道,“多谢诸位赏光,想必诸位都知晓太后去处,太后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回来了,孤在此承诺,大平国的太后皇后将永远留在大平国。”

    这是要废除大平国历代将皇后送出去做人质的规矩了。

    话音一落,席间已响起尖叫声,“陛下万岁,陛下万岁。”

    沈太后欣慰的望着儿子,顿觉心满意足,此生还能再见到儿子,她已别无所求,虽然她的另外两个儿子都不在人世了,但她相信,他们一定也为拥有这样的小弟弟而高兴。

    耶月天待四周安静下来,再次出声道,“孤还有一件事要宣布。”

    他目光一转落在江意澜身上,所有在席的人都随着他的目光转向江意澜。

    江意澜心里咯噔一下,耶月天不会又要当众宣布她是他未婚妻的事吧?

    沈太后也吃了一惊,扯了扯耶月天的袖子,小声道,“天儿,此事以后再说。”

    某些知晓内情的人都有些激动的望着江意澜,仿佛下一刻她便会成为他们的主子一般。

    耶月天不管众人反应,继续道,“母后历经千辛万苦逃出鲜国,又在外流浪多日,多亏有人相救收留,正是这位江姑娘的收留才使得母后平安归来,也正是这位江姑娘派人将母后平安送了回来,所以江姑娘是咱们大平国的恩人,更是孤的恩人,孤决定认江姑娘为义妹,封为铭恩公主,大平国国民永远铭记江姑娘的救命之恩。”

    几乎一瞬间,江意澜与沈太后都愣住了,就连坐在一旁桌上的玄虎断武都吃惊的半张着嘴巴。主子不是喜欢江姑娘么?怎么就成为铭恩公主了?

    坐在一旁的谢云畅却十分理解耶月天的这个决定,侧着身子提醒江意澜,“姑娘还不快谢恩?”

    江意澜猛然惊觉。慌忙起身,双膝跪地,扬声道,“谢陛下谢太后。”

    沈太后喜极而泣,深深的看了看儿子,眼角微微发涩。伸手将江意澜拉了起来。笑道,“如今我也是你的母后了,快起来吧。”

    江意澜缓缓站起身。脆生生的叫道,“母后,王兄。”

    席间有人提出质疑,竟是毫不避讳的质问出声,“陛下,听说这位姑娘乃桂朝文江侯府的二姑娘,又是武骆侯府骆玉湛的夫人。如今我国与桂朝大战在即,怎能封一个敌国的女子为我国公主?”

    耶月天冰冷的眸子利光闪闪,射向那人,清冽的声音缓缓响起,“大战在即?孤怎么不知道?难道是大国师您下的令吗?”

    大国师十分惊讶,霍然起身。“陛下不是要攻打桂朝称霸天下吗?”

    耶月天突然笑了笑。“称霸天下又如何?打败桂朝孤就开心了吗?如今,孤有了母后又有了王妹。不是一件值得欢庆的事吗?”

    大国师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实在不明白为何陛下忽然改变主意。

    谢云畅嘴角撇了撇,不知是喜还是忧,免除战乱当然是好的,但陛下真如说的这般潇洒快乐吗?

    江意澜简直要惊呆了,没想到耶月天竟然听了她的劝,仿佛只在一瞬间,天地已发生了变化。

    耶月天不但收她为义妹,还取消了攻打桂朝的计划。

    她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她明亮的目光望着他,欢欣无比。

    耶月天淡淡的看着她,分明从她眼里看到几分热切,但他却知道,这热切不是因为他。

    他哈哈大笑着举起杯子一饮而尽,朗声道,“入席,不醉不归。”

    席间顿时一阵欢笑声,杯盏相碰觥筹交错。

    江意澜端起桌上酒杯,对着耶月天,笑道,“王兄,王妹替天下苍生感激您所做的一切。”

    耶月天却冷冷的道,“自以为是,你连你自己都代表不了。”

    江意澜嘿嘿笑道,“王妹说代表,偏偏就要代表。”

    耶月天冷声道,“不自量力。”却端起被子又是一饮而尽,末了又闷闷的道,“母后,让骆玉湛别藏着了,孤不会伤他的。”

    江意澜笑弯了眉毛,“原来你早就知道他在提督府里,看来你一早便存了不再打仗的心,说到底你还是个心底善良的人。”

    耶月天愣了愣,心地善良?还可以用在他身上吗?哪一个登上皇位的人还能被称之为心地善良?

    这一日江意澜十分高兴,拉着耶月天喝酒,完全没了往日的淑女风度。

    沈太后更是高兴,儿子不但想通了,自己还平白多了个女儿,自是再好不过了。

    骆玉湛被人请过来的时候,恰看到江意澜拽着耶月天喝酒的情形,不由得黑眸紧锁,冷冷的盯着江意澜的手。

    耶月天察觉到他的目光,索性不着痕迹的将手放在江意澜的肩膀上,还得意的朝骆玉湛递个你能怎么样的神色?

    骆玉湛径自上前,一把扯了江意澜揽在怀里,斜睨着耶月天道,“澜儿,听说你认了义兄,恭喜你。”

    江意澜并未注意到两个男人间的暗潮涌动,而是高兴的拽着他道,“二爷,他是我义兄,大平国的陛下。”

    耶月天不等骆玉湛说话,便哼了一声,“王妹,你的婚事就交给王兄了,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只管告诉王兄,王兄一定为你找个天下第一的好夫婿。”

    骆玉湛气的面色发青,将江意澜紧紧的揽在胸前,“休想,澜儿是我名门正娶的妻子,我就是她天下第一的好夫婿。”

    两人一见面就像见了仇人一般,江意澜无奈的看了看沈太后,只怕这辈子都无法让这两个男人和平相处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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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六章 相送

    谢云畅举杯上前,对骆玉湛道,“能从我的机关里逃出去,你是第一个,佩服。不过机关之后的那些追杀你的,可不是我安排的。”

    他与骆玉湛本是敌人,如今相见,倒有些相交的意味。

    骆玉湛亦端起一杯酒道,“谢丞相机关算尽天下无敌,骆某才真是佩服。谢丞相光明磊落,自不会做那些龌龊之事,如今我已知道那些人乃蓝翎王所派。”

    恰此时,谢云畅瞧见厅外奔进来一人,朝他这边望了望,他忙放下酒杯转身出去。

    只片刻,他又返回来,手上拿着一封信,行至耶月天身边,“陛下,桂朝京城送来密报。”

    江意澜与骆玉湛对视一眼,面上都多了几丝紧张。

    耶月天接过信看了看,嘴角微撇露出一丝不屑,马上把信递给了江意澜。

    江意澜看时,顿时抽了一口冷气,蓝翎王朱昌勋果然提前起兵,不但调动了东南西北四方边关大将及京城各处重兵,还出动了一批专门训练过的武士,冲进皇宫准备活捉皇帝,岂料皇帝早有防备,留了一座空城给朱昌勋,反倒把朱昌勋闷在了皇宫来了个瓮中捉鳖。

    一场轰轰烈烈的谋逆造反出人意料的落幕了,蓝翎王府无一人幸免,尽数押入大牢等候处斩,而与参与此事的所有官员都被抄家斩首处以极刑。

    江意澜将那封信反反复复看了几遍,终未看到任何有关武骆侯府与文江侯府情形的话,心里不免有些紧张。

    耶月天瞧出她心中所想,沉声吩咐道,“发出消息,再去打探,武骆侯府与文江侯府如何了,速来回报。”

    顿了顿,他冷冷的笑了笑,“都说桂朝皇帝无能,如此瞧来,还算有些手段,不然就这么轻易的放弃攻打桂朝,孤,真的不甘心。”

    大厅里热闹非凡,有人偶尔朝这边望望,却都未注意这边的情形。

    耶月天看一眼骆玉湛,终觉得他有些碍眼,尤其那条紧紧揽着江意澜肩膀的手臂,遂冷声道,“大平国将与桂朝和平相处,你去把骆镇南他们找来吧,孤要与其讲和。”

    此乃国事,当紧之事,骆玉湛自是不敢耽误,松了江意澜的肩膀,柔声道,“我很快就会回来,你等我。”

    江意澜深深的看他一眼,“放心吧,我会等你回来的。”

    一旁耶月天看的心里酸酸的,却也彻底放心了,只要她觉得好,便好。

    沈太后望着稍显失落的儿子,心情万分复杂,只愿儿子早日找到心中挚爱。

    蓝翎王造反刚刚平息,桂朝便迎来了大平国的来使,带来了耶月天求和的消息。

    皇上十分惊讶,待来使言明缘由,称大平国陛下已寻回失散多年的母亲,与桂朝无关,意与桂朝重修旧好,并着重提了武骆侯府在这次事件中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皇上自是愿意的,遂觉得其中有些蹊跷,却也不去深究,毕竟两国交战的这些日子里,大平国势如破竹不容小觑,称霸天下也不是不可能的。

    如果能和平共处,自是好的。

    来使还带来消息,为了表示大平国的诚心,故将大平国铭恩公主赐予桂朝大将骆玉湛为妻。

    经过这次大战以及蓝翎王造反之事,皇上对骆家的忠心终于不再有任何怀疑,两国能联姻,自是再好不过的了。

    骆玉湛成为大平国驸马的消息传回武骆侯府,立马如捅了马蜂窝一般,其中以骆玉窗最为恼怒。

    他不管不顾的冲到木雪园里,跪在老夫人跟前,“祖母,二嫂虽称不上天姿国色,可她豁出性命去保护二哥,又冒着生命危险与蓝翎周旋,就连那孙隼都是二嫂送到徐府里去的,只这一样便是桂朝的大功臣,二哥怎能见利忘义,一转眼便做了人家的驸马?祖母,这件事您一定要替二嫂做主,如今二嫂下落不明,还请您一定要多派人去找一找。”

    老夫人何尝不气?尤其在她知道江意澜为骆玉湛做了那么多事之后,更觉得江意澜这个孙媳妇天下难找第二个,乍然听到骆玉湛做了驸马爷的消息,她气的差点昏过去。

    她拍着床面厉声道,“这个天杀的,竟敢做出这等不仁不义的事来,等他回来我定然不会饶他。”

    端坐在一旁的骆镇东蹙蹙眉,“玉窗,你先起来说话。母亲,二弟三弟都在边关,怎么也看着玉湛做出这样的事来?岂不叫天下人笑话?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误会?”

    何氏却高兴的很,儿子做了驸马这是天大的喜事,欢喜还来不及呢,哪里还会责怪,遂笑嘀咕道,“娶个公主也不错,咱们玉湛就该与公主相配。”

    老夫人狠狠的瞪她一眼,这个没眼力见的,成天只想着怎么在媳妇跟前端架子耍威风,怪不得老大不喜欢呆在她房里。

    骆镇东气狠狠的道,“妇人之见。”

    “老夫人,侯爷。”有人在外头禀道,“边关二老爷来信了。”

    老夫人忽的站起身,指着骆玉窗道,“快拿进来。”

    骆玉窗转身疾步出门,拿了信就返回来,将信递到老夫人手里。

    老夫人拆开看时,只惊得半张着嘴,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骆镇东焦急的问道,“母亲,二弟说什么了?”

    老夫人却不回答,反问道,“你们知道那大平国的铭恩公主是谁吗?”

    骆玉窗十分不喜,不屑的道,“管她是谁,都休想进咱们骆家的门。”

    他有意朝何氏瞪了瞪,直把何氏气的歪着嘴。

    老夫人哈哈大笑着拍起手来,“料你们也想不到,那铭恩公主便是咱们的意澜丫头,哈哈……”

    骆玉窗瞪大眼看着老夫人,骆镇东震惊的一时未能反应过来,而何氏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老夫人摆摆手,“玉窗,你快把你二嫂的消息送到文江侯府去,省的他们还惦记着你二嫂。老大,你快吩咐下去,收拾府邸,老二他们就快回来了。”

    “是,祖母。”骆玉窗一躬到底,喜滋滋的转身出门报信去了。

    而骆镇东也起身出门,忙着吩咐下人。

    何氏还呆呆的有些回不过神来,江意澜竟然成了公主?那等她回来,自己岂不是还要看她的脸色?

    老夫人冷笑一声,看也不看她一眼,兀自又把那封信反反复复看了几遍,直乐的合不拢嘴。

    好不容易迎来一个凉爽的天气,一连几天的阴雨像是要把整个暖洋城都清洗一遍。

    沈太后紧紧的握着江意澜的手,依依不舍,“意澜,这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过些日子我们也要回去了,如果有机会,去咱们的国都瞧一瞧吧。”

    江意澜眼圈红了红,“母后,一定会有机会的,等我们回去复命见过家人后,我就去国都看你们。”

    离开沈妈妈,她心里是真的不舍,但沈妈妈能找到自己的儿子回到自己的国家,她打心眼里为沈妈妈感到高兴。

    骆玉湛揽着江意澜的肩膀,“太后请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对澜儿的,也会带她去看您。”

    沈太后摸摸眼角的泪,狠狠的点了点头,“好好好,我相信你一定会对意澜好的。”

    江意澜松了沈太后的手,后退两步,双膝跪在地上朝沈太后端端正正磕了三个头,“母后,多谢您曾经对我的帮助,意澜不能在您身边伺候,请母后保重。”

    沈太后愈发的心酸,颤巍巍的将她从地上拉起来,一把拥在怀里,“意澜……”

    骆玉湛在一旁劝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太后还请保重。”

    立在一旁的丫头走上来扶住沈太后,沈太后这才松开江意澜,勉强笑了笑,“天色不早了,你们快些走吧。”

    江意澜几乎一步三回头的与骆玉湛上了马车,直到再也看不见沈太后的影子了才放下车帘子。

    马车远去,再也瞧不见,就连扬起的尘土都已归于平静,沈太后终于收回目光,略略的抬起头来,瞧见城门之上一道蓝色的身影,目中微微一黯,儿子终究放不下意澜,嘴上说国事繁忙无法相送,其实是害怕别离。

    她重重的叹口气扶着丫头的手返回城内,高大厚重的城门下,她将后背挺得笔直。

    离城门不远的一条小路上,骆镇南正拉着一张长脸,垂首跟在潇楠身后,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两人基本上已经冰释前嫌重归于好,也让他与潇煜相认了。

    但潇楠却不肯跟他回武骆侯府,他只好苦苦相劝,“小楠,你跟我回去看看好不好?我保证你和煜儿都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潇楠态度很坚决,“我发誓一辈子都不会再踏入武骆侯府半步,更不会让煜儿去。”

    骆镇南继续哄劝,“难道煜儿就不认祖归宗了么?”

    潇楠狠狠的瞪他一眼,“认不认有什么要紧的?武骆侯府里公子小姐多的是,也不差煜儿一个,可我身边却只有她一个,你别再说了,我们不会回去的。”

    见说不动潇楠,骆镇南立马改变了方针,改为劝说潇煜。

    潇煜却笑嘻嘻的道,“爹爹,这些年我与娘相依为命习惯了,娘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娘不让我去哪里,我一定不会去的。”

    出卖老娘让老娘落单的事,她潇煜是绝对不会干的,即使对方是亲爱的爹爹也不行。

    这是原则问题。(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七章 回京

    潇楠的这种心情江意澜颇有感触,她们母女在山上逍遥自在惯了,怎么受得了宅门里的那些弯弯绕,只那些规矩便令她们头疼,再说了,当年武罗侯那般对她,她心里亦是过不去那个坎。

    她朝骆玉湛使个眼色,骆玉湛马上会意,上前道,“二叔,您再让潇寨主想一想,咱们耽搁上一两日也无妨。”

    骆镇南面露难色,潇楠的性子他还不知?即使再过上两日她也不会答应的,明明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但他还是想试一试,还是被拒绝了。

    他懊恼的垂着头,沉声道,“你再想一想吧。”

    潇楠冷声道,“我说过不去就不去的,你们也别因我而耽搁了。”

    江意澜缓步上前,微微一笑,“潇寨主。”

    潇楠脸上的冷淡消了消,浮上一层笑意,对于骆玉湛的这个小媳妇,她还是很有好感的。

    望着骆镇南转身离去的背影,江意澜笑了笑,“潇寨主,我还从来没见过二叔这么为难过呢,不过您的心情我十分理解,换做我,我也不会回去的。”

    终于有人理解自己了,潇楠惊喜的道,“你也这么想么?意澜。”

    江意澜点了点头,“潇寨主不愿意回去,这是人之常情,再说了,山上还有那么多人需要您照顾,如果您离开了,他们怎么办?”

    潇楠呐呐的笑了笑,“其实也不全是这样,你二叔只是想让我跟着回去看一看,但是我,并不是惧怕拘束,也不是还在为当年的事发狠,只是我习惯了过自由自在的生活,何必回去添乱呢?反而惹得老夫人不高兴,也让煜儿跟着被人嘲笑。”

    这就是身为人母的女人,一心只为女儿着想。

    江意澜心下微微一动,“潇寨主如果担心煜儿妹妹,那完全不必,妹妹聪明活泼性子又坦率,老夫人见了不知有多高兴呢。”

    潇楠缓缓的摇了摇头,“意澜,你也不必劝我,我是铁了心不回去的,不管你二叔怎么选择,我都不会怪她。”

    话已至此,多说无益,江意澜亦是无奈,只好道,“潇寨主不必忧心,咱们还可同行一段路,且看二叔怎么说。潇寨主,我听二爷说灵山上风景优美,寨子里修饰精致,如果有机会,我也去你寨子里玩一玩好不好?”

    潇楠呵呵笑起来,很是开心,“当然好了,意澜,不是我自夸,我那寨子,全桂朝都不一定能找到第二个,你若喜欢,就搬到灵山来与我一起住。”

    她自是这么说,心下便是这么想的,潇楠是个直爽又坦率的人。

    江意澜异常惊喜,与这样的人说话,心里总是放松的,什么都不必担心,她亦是真的向往潇楠这样自由自在的逍遥生活,只可惜自己身上的牵绊太多,一时半会还放不下。

    不远处,骆镇南听着两人对话,面色沉了沉,转过头对骆玉湛道,“她不会把你媳妇也拐到灵山上去吧?”

    骆玉湛却不以为然,很随意的道,“那又何妨?她去哪里我跟去哪里便是,有她的地方就是我们的家。”

    骆镇南心头微震,深深的看着骆玉湛,瞬间了然。

    六月初六,一场倾盆大雨将整个京城都洗刷的一尘不染,城门外立着一群人翘首远望,当官道上扬起一阵尘土的时候,人群里发出一声尖叫,“祖母,祖母,来了,来了……”

    武骆侯府老夫人正与徐老夫人低声交谈着,听到骆玉窗的这声惊呼,都惊喜的抬起头来。

    原本立在徐老夫人身边的徐霭茵正规规矩矩的站着,这会子也有些站不住了,迈着小碎步跑到前头去。

    由于走的太快又抬头直望着前头,一下与人撞在一起,她身子一斜,差点摔倒在地上,幸被那人两手揽住,头顶上响起一阵低沉而又温和的声音,“姑娘小心。”

    徐霭茵惊得低叫一声,两手不由得揽住他的腰,抬头看时,落进一双温柔而又明亮的眼里,长眉微蹙带着些关心,面如冠玉眸若晨星。

    她只觉得心跳如鼓,两腿发软,面上微微一红,一阵滚烫。

    软玉在怀,江意遥的面色也不由得红了红,忙将她扶起来站稳,低声道,“原来是徐姑娘。”

    徐霭茵面色发红,低声道,“多谢江公子。”

    江意遥抬起头道,“你是忙着去接意澜么?马上就到了。”

    徐霭茵马上抬起头来,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果见几辆马车缓缓的驶过来,面上羞涩一扫而光,惊喜的几乎蹦起来,“这个小丫头,摇身一变都成公主了,我一定要问个清楚去。”

    夕阳下,她脸蛋儿红彤彤的,红唇娇艳欲滴,秀眉微挑,肌肤白嫩如玉,江意遥竟有些呆怔,情不自禁的笑了笑。

    徐霭茵恰好抬起头来,与他对视,嫣然一笑。

    前头马车停下,早有人冲了上去,一阵喧闹。

    车帘子被挑起来,眼见着外头站着乌压压的一群人,江意澜直惊得半晌醒不过神来。

    骆玉湛笑了笑,宠溺的看她一眼,见她呆怔,索性打横将她抱起,一弯腰钻出马车,在众人的目瞪口呆里飘然跃下,稳稳落在地面上,也不松手,抱着江意澜便朝老夫人行礼,“见过祖母。”

    老夫人自是喜的合不拢嘴,连声道,“好,好,好。”

    江意澜这才回过神来,瞥见众人脸上的**,她顿时羞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转过头狠狠的瞪了一眼骆玉湛,急着从他身上跳下来,许是坐的太久了,身子还没站稳就又向后倒去。

    骆玉湛一把把她揽进怀里,柔声道,“这才刚下去就有倒过来了,澜儿怎么这么急?”

    江意澜的脸红的宛若漫天彩霞,滚烫炽热,抬脚使劲跺在他脚上,娇嗔的怒道,“休要胡说。”

    这一番互动瞧在众人眼里自是小两口间的打情骂俏,直把老夫人高兴的喜上眉梢,一把拉住江意澜的手,“意澜,我的好儿,好样的,真是好样的。”

    “意澜……”老夫人身后,丘氏眼里已含了泪,哽咽着说不出旁的话来。

    老夫人偏偏身子,松开江意澜的手,骆镇南兄弟与骆玉溪上前见礼。

    丘氏已上前一步紧紧的握了江意澜的手,“澜儿,澜儿……”

    她终于再也忍不住,一把抱住江意澜失声痛哭起来。

    江意澜亦是情有所动,低低的呜咽哽咽,眼里的泪珠子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

    望着爱妻娇女抱在一起痛哭,江微岸鼻子一酸,也落下泪来。

    瞧此情形,一旁的人也都跟着悄悄落下泪来,想江意澜小小年纪,竟是经历了这许多事,怎不叫人垂怜?怎不叫人惊叹?

    骆玉溪眼圈微红,终是忍住了,劝道,“母亲,今日妹妹回来是大喜的日子,您瞧瞧还有这么多人看着呢,您莫要引得大家都跟着伤心才是。”

    丘氏抽噎着好不容易才松开了江意澜,眼下早已红肿一片,颇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澜儿,是母亲不好……”

    江意澜忙替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母亲,是女儿不好,女儿让您担心了。”

    丘氏眼里的泪又止不住的落下来,女儿越是懂事她心里头越是难过。

    江意亭从后头挤过来扑到江意澜怀里,仰着小小的脑袋道,“姐姐,玉窗哥哥说是你救了我,我以后再也不任性惹乱子了,我,我都听你的。”

    江意澜伸手将他揽在怀里,泪珠儿还没擦干净,哭着笑道,“只要日后你能听父亲母亲的话便是了。”

    望着这一对乖巧的儿女,丘氏的泪落的更快了。

    江微岸忍住泪,上前道,“再哭下去,倒叫人笑话了,澜儿,徐老夫人亲自来接你,快去见见礼。”

    江意澜只顾着激动了,并未瞧见徐老夫人,这会子这回头去寻,却见徐老夫人正笑意盈盈的望着她,心下顿时一阵感动。

    她忙上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多谢老夫人挂牵,老夫人亲自来接我,倒叫我……”

    徐老夫人笑道,“意澜,你再说这些话,我可要生气了。”

    江意澜两眼发涩,笑道,“不说了不说了。”

    “意澜妹妹,你现在可是铭恩公主了,姐姐是不是还要向你行礼呢?”徐霭茵俏皮的眨眨眼,作势就要行礼。

    江意澜转过身一把扶住她,嗔怪道,“姐姐就会寻我开心,我是哪门子的公主?不过是半路上捡了个便宜而已。”

    “公主可不要这么说,您乃大平国一等一的公主,又是咱们大桂朝的和平使者,咱们都要向您行礼呢。”尖细的声音陡然从人群外响起,“铭恩公主接旨。”

    众人一惊,纷纷转身,见是皇上跟前伺候的大太监魏德海,忙依照次序站好,恭恭敬敬的跪地接旨。

    魏德海缓步上前,展开明黄卷轴,朗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大平国铭恩公主护国有功,才德兼备贤良淑德,故赐为桂朝公主,封号铭恩,赐黄金万两,封地百倾。钦此。”

    桂朝公主的封号可比大平国的公主封号尊贵的多,又赐了封地,那边是大桂朝实实在在的公主了,获此殊荣,乃当今第一人。

    魏德海折起圣旨,递到江意澜跟前,“铭恩公主,接旨吧?”

    江意澜恍然回过神,两手举高过头顶,恭恭敬敬的接过圣旨,扬声道,“谢主隆恩。”

    旁人不知道,内底里的情形魏德海却是一清二楚,这次蓝翎王造反,若不是江意澜把孙隼送到徐府,只怕不会如此顺利,但皇上并未挑明此话,正好借了大平国联姻这件事赏赐江意澜,也算是奖了她护国有功。

    为江意澜一个小姑娘能做到临危不乱坦然自如,令人敬佩之余又不免令人深思,假以时日,自是前途无量。

    再加上武骆侯府在两国大战与蓝翎王造反之事上做出的反应,皇上对武骆侯府一改前态,大有要重用武骆侯府的意思。

    这样一番思量,魏德海当下便对江意澜多了几分重视,笑嘻嘻的道,“杂家给公主请安,恭喜公主。”(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八章 让我爱你

    江意澜虽久居闺阁,但魏德海的名号还是听说过的,那可是皇上跟前最受宠的心腹之人,对她如此礼遇,她怎能怠慢,忙站起身躲过他一拜,“魏公公多礼了,有劳公公跑这一遭,铭恩不才,还请公公多多原谅。”

    她并未自称闺名还是称了封号,却再魏德海跟前恭敬有礼,自是高看了魏德海一眼。

    魏德海更是高看江意澜一眼,愈发的对其看重,笑眯眯的道,“皇上还特地嘱咐杂家,公主赶路劳累,不必急着进宫谢恩了。”

    江意澜又是一番感激,自有文骆两府的人上前招呼魏德海,她则回了头仍与老夫人徐老夫人丘氏说话。

    一行人迎着江意澜等人回了武骆侯府,自是酒宴款待,一阵热闹,自不必说。

    这一次回来,江意澜的身份不同从前,府里的姐妹们再面对她时,不免多了几分小心。

    尤其是骆玉函,因着蓝翎王造反之事,朱芳沁受到连累被押入大牢,如今正在等候处斩。

    一向骄纵的骆玉函顿觉身无护符,再也不同往日那般高高在上,再见江意澜时,只觉得羞愧难当,暗地里又生出些恨意来,如果不是江意澜从中作梗,蓝翎王得势,那她外祖家便是帝王之家了,而如今却落得牢狱之灾。

    恨完了江意澜,她又恼怒母亲,若母亲不参与这些事,又怎会被蓝翎王牵连至此?就连她的闺誉名声上也落了诸多不是,日后那个贵族敢娶她为妻?

    骆玉函心下计较着,又气又怒又伤心,只在宴席上坐了坐便走了。

    江意澜自不会与其计较,见骆玉蝉端庄的坐在席间,遂趋步上前,“玉蝉妹妹。”

    骆玉蝉面上讪讪的,站起身不冷不热的行个礼,“见过公主。”

    江意澜见她面色发酸,遂笑道,“妹妹无需多礼,可否借步说话?”

    如今身份不同,骆玉蝉哪里能拒绝?怏怏的跟着江意澜到了暗处。

    江意澜笑道,“妹妹还想着之前的事呢?还是不好意思拉下脸来?你明知道那件事不是我说出去的。”

    骆玉蝉冷冷的道,“那又如何?反正都已经传出去了。”

    江意澜看她一眼,明暗光线下她脸上淡淡的,实在瞧不出半分热情,“传出去又如何?只要陶公子不介意便是了。”

    骆玉蝉脸上微红,嗔怒道,“休要胡说。”

    江意澜见她恢复了往日姿态,遂低声问道,“我倒想问一问,你是怎么知道蓝翎王的事呢?”

    骆玉蝉紧咬着嘴唇,“你不必知道。”

    江意澜见她如此,遂道,“你既然能与陶清廷相约,想必自有你们的法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蓝翎王的事是他告诉你的吧?只是他怎么知道这件事?”

    骆玉蝉面上黯了黯,“你明知道是怎么回事,还来问我做什么?”

    陶清廷之父亦是蓝翎王席下幕僚之座上宾,间接的参与了造反之事,如今陶家受其连累已被抄家,陶家也马上就要被流放。

    这件事一定是陶清廷从其父那里听到些消息,这才辗转告诉骆玉蝉的

    而骆玉蝉着恼的可能也是此事。

    江意澜试探着问道,“陶家没落,难道你还念着陶清廷么?”

    骆玉蝉面色沉了沉,眼圈微微一红,喃喃道,“他原是偷听到的消息,只知他们要利用武骆侯府,却不知详情如何,这才悄悄给我传了消息,让我多做小心,却没想到他自己落得个这样的下场。”

    江意澜知她心中难受,又感念陶清廷有情有义,遂道,“你放心吧,你二哥早就打听过了,陶父并不知道内情,不过是被人利用了,至于陶清廷,这消息若不是他传给了你,我又怎么知道这些?也不会有这以后的事了,过上个一两年,陶清廷若真有才,自会考取个功名,到时候再来咱们家把你风风光光的娶回去。”

    骆玉蝉心下惊喜,又半信半疑,“他犯了这样的大罪,还许他参加科考么?”

    江意澜便道,“皇后娘娘那里自会为他求情的,皇上也是个爱才的,虽生性多疑,却也不是昏庸无能的,横竖祖父孝期未满,且等等再说。”

    骆玉蝉耸然动容,皇后怎会关注到陶清廷?定是有人禀了皇后才是,那这人非江意澜莫属了,她与徐府关系匪浅,又在逆乱的事上立了大功,于皇后也算是有功了,或许皇后真会卖她这个面子。

    当下,她讪讪的道,“多谢二嫂。”

    江意澜嗤了一声,“如今我可不是你二嫂了,休要乱叫。”

    骆玉蝉嘻嘻笑道,“大平国的国王陛下都把你许给我二哥了,你不是我二嫂又是谁?”

    江意澜哼了哼,“我是大桂朝的铭恩公主,你二哥若要娶我,那得看他有没有那个实力了。”

    骆玉蝉装模作样的故意卖起关子来,“既然你不是我二嫂,那有些事我就不跟你说了,反正二哥身边的女人也不少,看看二哥喜欢哪一个。”

    江意澜眉角微蹙,“什么女人?雷姨娘吗?”

    骆玉湛最讨厌她了,实在不足畏惧。

    骆玉蝉撇撇嘴道,“二哥立了战功,长的又英俊潇洒,哪家的小姐不爱慕他呀?雷姨娘算什么。”

    江意澜掩着嘴呵呵的低笑起来,“你以为立了战功他的名声就好了?你别忘了你二哥以前是个什么名声。”

    骆玉蝉想到骆玉湛的病根子,当下面上红了红,却实在找不到反驳的话来,遂跺着脚啐道,“那还不是被你祸害的。”

    见她囧的满面通红的样子,知她心中已无芥蒂,江意澜开怀大笑起来,甚是嚣张的扬言道,“我就要祸害他一辈子。”

    骆玉蝉气的跺着脚扭过头就走,“不理你了。”

    一想到骆玉湛被人称为不行被人瞧不起的样子,江意澜就甚是得意,低低的重复道,“哼,我就要祸害你一辈子。”

    “我在这里等着呢。”一条长臂伸到她腰间,轻轻一带,便将她从门里捞了出去,直接将她扛到肩上,趁着夜色直奔落青堂而去。

    江意澜两腿在半空中扑腾,双手也在她后背上拍打着,又不敢大声叫,低低的道,“快把我放下来,宴会还没结束呢,都在等着你呢。”

    骆玉湛哼了一声,“刚刚还大言不惭的说要祸害我一辈子,我把你扛回去任由你祸害,你还不满足?”

    他的意有所指与语气里的**让江意澜耳根子都发起热来,故作恼怒的道,“骆玉湛,如今我可是大桂朝的铭恩公主了,咱们还未成亲,你且不可胡来。”

    骆玉湛索性耍起赖来,“明明是你信誓旦旦要祸害我的,我哪里胡来来着?”

    进了落青堂,秋痕正守在屋门口,乍然见二爷扛着二奶奶回来了,登时羞得满面通红,悄悄的向阴影里躲了躲,并未上前行礼。

    骆玉湛扛着江意澜径自进屋,翻身将其扔在床上。

    江意澜从床上滚了一下到了床里头,屋里烛光摇晃照在她面上,映的她脸蛋儿红润润的,甚为娇媚。

    忍耐了这许久,骆玉湛终于找到了机会,抬脚上床,长臂一挥便将她揽在了怀里。

    江意澜低低的啊了一声,双手双脚却都被他制住了。

    他低头狠狠的攫住她几欲躲闪的红唇,舌尖一路探到底,吸着她的香舌不停的辗转碾磨。

    身上顿时袭来一阵热潮,江意澜软软的贴在他身上,浑然没了力气,只能由他肆意索取。

    骆玉湛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腾出一只手探到她腰间,牵住玉带轻轻一扯,大手顺着敞开的衣衫摸进去,捂在浑圆的翘臀上,柔软的触感令他身上猛的一紧。

    她禁不住的低低呻吟出声,全身的火热似是要把她烤化一般,无处释放。

    她微眯着双眸,面色潮红,缓缓而动的身子在骆玉湛身上轻轻的摩挲着,更激的骆玉湛情难自禁。

    他凑到她耳边,热气扑在她耳朵上,“澜儿,今日便让你看看为夫到底是不是不行。”

    江意澜模糊的意识顿时清明了些,马上伸手推他,前头还在摆宴,而他们却在这里,若给人知道了,她还要不要做人了?

    身下的紧绷令他火热难耐,他哪里容她反抗,直起半边身子,贪恋的望着身下一片洁白的肌肤,伸出舌尖,埋头舔上去,顺着娇媚柔软的曲线一路向下。

    骆玉湛的舌尖想带着一条火链子在她身上磨来磨去,江意澜紧咬着嘴唇还是忍不住低低的嗯了一声,婉转柔媚的呻吟更加深了骆玉湛的热情。

    骆玉湛抬起头来,对着醉眼朦胧的人儿低声呢喃,“澜儿,我爱你,让我爱你。”

    江意澜混沌的脑海里又挤进去一丝清明的意识,她两腿动动了,紧紧的夹在一起,摇着头道,“不行,今日不行。”

    骆玉湛低头在她小腹上狠狠的吸了一口,“就要今日今时今地。”

    “嗯……”江意澜低低的叫出声,仍在拒绝着,“不,不行……”

    骆玉湛呵呵一笑,在她圆臀上轻轻的拍了下,“澜儿放松,我会让你快乐的。”

    江意澜又去推他,全身却全然没了力气。

    恰在此时,外头传来低低的唤声,“二爷,公主,大夫人请您回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九章 公主回府

    江意澜乍然醒过身来,身上的火热也在瞬间消褪了不少,嗓子干涩不已,声音沙哑,“快放开我。”

    骆玉湛甚是着恼,低沉的声音沙哑而又带着些怒意,朝外头喊道,“公主累了,歇一会子再出去。”

    外头却又道,“二爷,大夫人说公主若累了,就马上回府好好歇息。”

    江意澜听出是井桐的声音,遂推了推骆玉湛,直起身子来,抓起散乱的衣衫往身上披,清了清嗓子才道,“知道了,你先去回禀夫人,我马上就到。”

    骆玉湛一把抓住她的手,惩罚似的拉过她的身子,狠狠的压在身下,又是一阵厮磨,差点又要把持不住的时候,才把她拉起来,亲自为她披上衣衫,却冷声道,“你出去告诉岳母,你不回去了,你是骆家的媳妇,回去做什么?”

    江意澜面色潮红,一颗心依旧跳动如鼓,“咱们还没成亲,我当然不能再住在这里了,再说了,你孝期未满,咱们也不可能马上成亲,我自是要回文江侯府了。”

    骆玉湛闷闷的道,“不准。”

    江意澜哭笑不得,“二爷,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这会子倒像个耍赖的小孩子?”

    骆玉湛又伸手将她揽在怀里,“那干脆还是别出去了,我就不信谁还敢闯进来。”

    江意澜抬手在他手背上拍了一下,“以后我还有脸见人吗?”

    两人正闹着,外头院子里又传来一阵娇滴滴的声音,“秋痕,二爷回来了么?”

    是雷姨娘,江意澜侧目瞟骆玉湛,果见骆玉湛的面色黑了黑。

    秋痕如实禀道,“二爷与公主正在屋里头,姨娘有什么事么?”

    雷姨娘声音里带了些惊喜,却也带了些不易被人察觉的酸意,“我来给二爷和公主请安。”

    江意澜冷笑一声,大晚上的请的哪门子安?

    骆玉湛见她面色变了变,马上有了主意,沉沉的道,“你走吧,今日就让她歇在我房里了。”

    江意澜趁机从他怀里站起身来,整了整身上衣衫,“如此甚好,雷姨娘还想着赶在我之前怀上二爷的孩子呢,二爷可要努力哦。”

    江意澜一边说一边抬了脚就向外跑,躲过了骆玉湛伸过来的魔爪。

    雷姨娘见江意澜急匆匆的冲出来,面上还带着些潮红,马上便想到屋里头刚刚正在发生什么事,心下不由得激动万分,如此看来,二爷并不是不行啊?

    她压抑着激动的心情,上前一步跪倒在地,行了个大礼,“婢妾叩见公主。”

    江意澜抬了抬手,与往常一般温和的道,“起来吧。”

    雷姨娘缓缓站起身,欲再点什么。

    秋痕却上前扶住江意澜的胳膊,禀道,“公主,大夫人正在前头等着您呢。”

    江意澜微微一笑,扶着秋痕的手走出落青堂。

    得此良机,雷姨娘怎会放过?抬步便向屋内走去,恰见骆玉湛从内室走出来,忙敛了心神,娇柔的道,“二爷……”

    骆玉湛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淡淡的嗯了一声。

    雷姨娘却不自觉,仍是缓步上前,从一旁的桌上端了杯茶端过去,“二爷请喝茶。”

    纤纤玉指在有意无意的擦过骆玉湛的手,仿若无骨的身子朝骆玉湛身上贴了贴。

    骆玉湛顿时向后一撤,冷冷的道,“出去吧。”

    雷姨娘眼里马上落下一串泪来,软软的跪在地上,声泪俱下,“二爷若觉得婢妾不好,便直接把婢妾赶了出去,何必如此对婢妾?二爷出去这么久,婢妾心心念念的等您回来,好不容易把您盼来了,您却又是这样对婢妾,倒叫婢妾如何活下去?”

    骆玉湛耐着性子道,“我还有事,你先回去吧。”

    雷姨娘心下一凉,傻愣愣的望着骆玉湛走出房去,一颗心疼的都要碎了。

    宴会已结束,丘氏正在前厅里等着江意澜,见她过来,敏锐的目光在她头上扫了扫,见已不是方才的发髻,心下一沉,面上却不动声色,温声道,“意澜,今日已晚,咱们该回去了。”

    江意澜笑了笑,极其温顺的点头道,“是,母亲。”

    老夫人却有些不舍得,牵了江意澜的手,承诺道,“意澜,等玉湛的孝期一过,我便派人把你接回来,这一次定要把你风风光光的娶回来。”

    岳氏在一旁笑道,“意澜,虽说你两进武骆侯府,可身份却完全的不同咯,如今你可是铭恩公主了,若二弟再敢欺负你,你只管拿出公主的威仪吓住他。”

    一句话逗得一群人都哈哈笑起来。

    岳氏面上愈发的温和,亲昵的握了握江意澜的手,柔声道,“意澜,你可是咱们的大恩人,能与你这位铭恩公主做妯娌,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呢。”

    如今江意澜已贵为公主,又为骆家做了那么大的事,整个武骆侯府都把她当恩人一般的捧着,岳氏自然不傻,再也不似往日那般坐岸观火,决定主动向江意澜示好。

    江意澜亦笑的柔和,“大嫂羞煞意澜了,别管我是什么公主,末了都还是以前的那个江意澜。”

    她回过头又对老夫人道,“祖母,我一定会回来看您的。”

    老夫人眼圈红了红,扬了扬手,“天色不早了,你快些去吧。”

    江意澜重重的点了点头,与其他人一一话别,这才随着江微岸夫妇回了文江侯府。

    一路上丘氏拉着江意澜嘘寒问暖自不必提,等到了文江侯府,自要先去拜见文江侯夫妇。

    暖香院里静悄悄的,江意澜放轻脚步进了正房,抬头见太夫人斜身窝在炕上,消瘦的几乎不成人形。

    她吓了一跳,不过月余不见,怎就瘦成了这模样?

    太夫人听到动静,转过头来,浑浊的目中露出两道亮光,挣扎着就要坐起身来。

    江意澜急忙上前扶住她,哽咽着叫了声,“祖母……”

    太夫人眼圈发红,两手禁不住颤了颤,“今日你回来,都到城门去接你,我这把老骨头却是连动都动不了了,你不会怪祖母吧?”

    江意澜温声道,“意澜怎会怪祖母,祖母怎的瘦成了这样?”

    太夫人勉强笑了笑,耸起的颧骨令人惧怕,低叹一声,“还不是你那作孽的二叔给气的,但凡他有半点与你父亲一般,也不至于落得个如此下场。”

    蓝翎王造反被抓后,江微波自是逃脱不掉,文江侯与江微岸都曾因此受累入牢,后在骆镇东的请求下,皇上才赦免了文江侯与江微岸的过错,但江微波却是断不能饶恕的。

    如今江微波仍被关在大牢里,怕是要问斩了。

    一旁文江侯,杨氏与江微舟夫妇,江意远几兄弟都在,皆齐齐上前行礼。

    她本欲躲开,转念一想,便坦然的接受了。

    随后她又向长辈们一一行礼。

    江意澜看着太夫人,眉角微蹙,轻声道,“祖母,不管怎样,您都要当心自己的身子。”

    太夫人淡淡的笑了笑,“一把老骨头了,无碍,意澜,如今你可是咱们文江侯府的荣耀了,就是皇上那里,你都说得上话呢。”

    她殷切的目光落在江意澜面上,几乎要将江意澜给吞到眼里去。

    江意澜怎会不明白她的意思,她是想让自己去皇上跟前替江微波求求情。

    她心头刚刚升起的一丝怜惜顿时消了下去,面上虽带着笑,却不似方才那般温煦了。

    她恭谦的道,“祖母谬赞了,皇上不过是看在徐老夫人的面子上才高看我一眼,孙女儿几斤几两祖母还不知道么?祖母精神似乎不大好,还是早些歇着吧,孙女儿明日再来给您请安陪您说话。”

    如此便是绝了太夫人的念头。

    果然太夫人面上黯了黯,却并未多说,而是淡淡的笑了笑,“你也累了,快去歇着吧。”

    出了暖香院,江微岸犹豫着道,“澜儿。”

    江意澜回过头看他,低声道,“父亲,您也想女儿给二叔求情去吗?”

    江微岸面色赧然,“他终究是你二叔……”

    江意澜打断他的话,“父亲,莫说我没有那个能力,即便是真有那个能力,这事儿也用不着您来说项,二婶是如何对母亲的,二叔又是如何对您的,您心里不清楚吗?至少也要正头的人来求我才是。”

    丘氏十分赞同,扯了扯江微岸的袖子,“老爷,澜儿说得对,如今澜儿身份不同,难道还要被人压着过日子么?”

    江微岸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江意澜心头略感沉重,她知道这些年江微岸一直背着沉重的负担,太夫人对他越好,这负担越重。

    或许这也是太夫人的高明之处。

    江意澜扶着井桐的手回了澜园,月笼从屋里头迎了出来,领着一屋子丫头磕头,“奴婢叩见公主。”

    江意澜抬手道,“都起来吧。”

    月笼站起身上前扶住江意澜,眼圈微红,“姑娘,不,公主,找不到您,奴婢吓坏了,若您有个好歹,奴婢也没脸活了。”

    井桐啐了她一口,“公主才刚回来,莫要说那些丧气话,咱们公主命里大富大贵,因祸得福逢凶化吉,哪里要你跟着没脸?”

    月笼马上破涕为笑,喜滋滋的道,“恭喜公主,奴婢还要跟着您吃香的喝辣的呢。”

    江意澜笑了笑,“放心好了,日后都有你们吃香的喝辣的好时候。坐了这几日马车累死了,我要好好休息。”

    月笼与井桐自又是一番忙碌,伺候着江意澜上了床睡觉。

    月笼忽的想起一件事来,遂道,“公主,五姑娘今儿个等了您一天,见您一直没回来,被杜姨娘叫走了。”

    江意澜点了点头,躺在床上,不一会便睡着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章 怨妇二爷

    “二夫人,公主正在睡觉,请您等会子再来吧。”月笼低低的声音从院子里传进来,江意澜缓缓睁开眼,藕白色纱帐遮住她的视线,她懒洋洋的伸了伸胳膊。

    外头又传来杨氏的声音,“我不过与公主说几句话,你们拦着我做什么?你们主子做了公主,你们也成了公主不成?我好歹也是文江侯府的二夫人,你们也别太嚣张了。”

    江意澜心底冷笑,来求人还这么嚣张,实在让人无法生出半点同情来。

    她只做没听见继续懒洋洋的躺在床上,月笼与井桐只管在外头挡着,也并不进来叫醒她。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许是杨氏实在累了,终于站在门外安静下来。

    江意澜缓缓的坐起身,朝外头喊了一声,“月笼。”

    月笼与井桐马上进来,齐声道,“奴婢来了。”

    骄阳似火照在杨氏身上,热的她全身的衣服都贴在身上,十分难受,此刻听到江意澜的声音,马上来了精神,趁着月笼与井桐进门的空档,她一个箭步冲进去,直奔内室而去。

    江意澜见她一头冲了进来,故作惊讶的道,“二婶?您怎么来了?我正要去给您请安呢。”

    杨氏面上讪讪的,有些急切的奔到床边,“意澜,二婶有事求你,如今你贵为公主,又与徐家的人要好,定能在皇后跟前说上话的,你二叔如今生死未卜,你好歹的去为他求求情吧。”

    她说着低低的哭起来。

    江意澜不为所动,面露难色,“二婶,您也知道,我不过是挂着虚名的公主而已,又怎能在皇后跟前说上话?再说了二叔犯的罪祖父都没办法,我又能有什么办法?”

    杨氏不依不饶,“意澜,算二婶求你了,如今也没别的法子了,你大姐姐已经被那朱冀翼连累的没了性命,若你二叔再出了事,我还怎么活呀?”

    江意澜冷笑,你怎么活跟我有什么关系?

    杨氏哭的梨花带雨,“意澜,我知道往日我对你苛刻了些,但我没有害你的心,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帮你二叔这一回吧。”

    江意澜依旧不说话,她倒要看看求人的杨氏能做到什么份上。

    见她无动于衷,杨氏狠狠的咬了咬牙,双膝一软跪在地上,“意澜,二婶给你跪下,求你了。”

    江意澜忙挪了挪身子,闪开她的跪拜,嘴上却道,“哎呀呀,二婶,意澜可当不起您这跪拜,您快些起来吧。”

    杨氏却是豁出去了,卯足了劲,“意澜,你若不答应,二婶便不起来了。”

    “二婶,您可真叫我为难了,我还要去给祖母请安,您这……”

    杨氏却低头不语,挺直身子跪着。

    江意澜竟真的径自下床,让月笼伺候着穿了衣服,回过头道,“二婶,祖母怕是等的急了,我先去暖香院了,您说的事我实在无能为力,您再想一想吧。”

    不等杨氏说话,她转身出了房门。

    杨氏呆了呆,跪也不是站也不是,最后咬了咬牙,终是没站起来,她就不相信她一个长辈这么跪在江意澜的房里,江意澜真的就不管不顾了。

    出了院子,江意澜远远的看到江意珊缓缓而来,身后还跟着江意画和江意婉。

    她忙笑着迎了上去,三姐妹见此忙跪地行礼,“叩见公主。”

    江意澜伸手扶住江意珊,温声笑道,“妹妹们不必多礼,也莫要称我公主,还是叫我二姐姐吧。”

    江意珊被她拉住,江意画却与江意婉跪了下去行了大礼,又齐齐的站起身来,齐声叫道,“二姐姐。”

    江意澜笑道,“我正要去给祖母请安,咱们一道去吧。”

    江意珊神色稍显激动,紧紧的握了握江意澜的手,似是有千言万语却无法诉说。

    江意澜朝她点点头,递给她一个会心的微笑。

    江意画讪讪的,想起往日里对江意澜的刻薄,悔的肠子都青了。

    江意婉面上淡淡的,嘴角却挂着一丝笑意,温婉文雅。

    四姐妹一同去了暖香院,江意澜始终握着江意珊的手,轻步迈进正房,一进门便愣住了,只见骆玉湛正端坐在椅上,文江侯与江微岸正陪着说话。

    江意澜面色微霁,红了红,朝文江侯行了礼,自去太夫人跟前说话。

    太夫人却笑了笑,“意澜,玉湛听说我病了,一大早便来了,等会子你陪他说说话。”

    江意澜心下恶寒,倒是会找借口,却仍是恭顺的道,“是,祖母。”

    文江侯问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又对江意澜专门教导了几句,无非是莫要位高自傲等等,江意澜凝神聆听,并无不耐之态,文江侯这才满意的结束了话题。

    骆玉湛趁势起身,“祖母好好保重身体,玉湛不打扰祖母休息了。”

    太夫人马上笑道,“你们各忙各的去吧,我也歇一歇。

    江意澜心里头却在想着太夫人并未提起杨氏去她房中跪着的事,看来是有意让杨氏如此了。

    她索性对太夫人,“祖母,孙女儿想上山去看看辛缘师太,若不是师太帮忙,我们怕是渡不过难关。”

    知恩图报,文江侯自是满意的,不等太夫人说话便道,“理应去看一看,多带些香油钱。”

    “是,祖父。”

    骆玉湛便道,“我陪你去吧,若不是辛缘师太,我腿上的伤也好不了,正要去谢谢。”

    江意澜悄悄的瞪他一眼,与他一起走出房门。

    “我的马车就在门外头呢,也省的你再备车了,走吧。”骆玉湛伸手握住她的手,拉了拉。

    江意澜马上甩了甩,瞪他一眼,警告他收敛一些。

    骆玉湛嘻嘻笑了笑,“你这么瞪着我,似是很不满意,难道是要我抱着你出去不成?”

    江意澜当即收回目光,抬脚就走,竟忘了要叫月笼等人跟着了。

    骆玉湛朝月笼递个眼色,示意其不必跟着。

    一路上,江意澜赌气似的沉闷的坐在角落里,骆玉湛稍一靠前,她便往后躲。

    无奈之下,骆玉湛自嘲的道,“见过可怜的驸马爷,没见过我这么可怜的驸马爷,巴巴的跟着巴结着,人家理都不理。”

    听着他学人家怨妇哀怨的语气,江意澜噗嗤笑出声来,“见过怨妇,没见过你这么哀怨的怨妇,我说二爷,您是哀的哪门子怨?”

    骆玉湛趁机上前,凑到她身边,低声道,“爷哀的你的怨。”

    趁她不注意,一把将她揽在怀里。

    江意澜呵呵的笑起来,选个舒服的姿势窝在他胸前,“爷继续哀怨吧,本公主睡会。”

    骆玉湛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没良心的狠心公主,本驸马爷早晚被你祸害死。”

    江意澜咯咯的笑着,真的闭了眼。

    骆玉湛面上带着丝丝缕缕的温柔,目中净是宠溺,心满意足的抱着怀里的女人,希望一生一世都能这么走下去。

    得妻如此,此生足矣。

    江意澜竟真的睡着了,醒来的时候马车已停在闲云庵外头多时,她嗔道,“怎么不叫醒我?”

    骆玉湛揉揉被她压的发酸的胳膊,“又不赶时间,你想睡便睡呗。”

    江意澜心里顿时充满了甜蜜,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柔声道,“咱们快去看看师太吧。”

    骆玉湛嘴角扬了扬,不等她反应过来,抱起她下了马车,将她稳稳的放在地上,马上放了手。

    江意澜看他一眼,嘻嘻笑道,“这可比踩着木凳子安全多了。”

    骆玉湛嘴角抽了抽,原来他只能与个木凳子相提并论。

    两人走进庵内,顿时便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男子气度不凡玉树临风,女子气质高华文雅娴静,宛若一对金童玉女。

    辛缘正在大殿内念佛诵经,远远的见他们走过来,急忙起身相迎,“二爷,公主,怎么没派人来先说一声?贫尼也好迎一迎。”

    江意澜笑着迎上去,“师太何须客气?我们又不是不识的路。”

    辛缘上前就要行礼,江意澜忙扶住她,“师太不必多礼,我还是文江侯府的二姑娘江意澜。”

    辛缘呵呵笑起来,十分欣赏江意澜这种荣辱不惊的态度,“咱们去禅房坐一坐吧?”

    “玉湛?”身后忽然有人叫道。

    江意澜转过身去,见是霍世威,迎着炽热的阳光走上来,朝她躬身道,“公主。”

    江意澜抬手虚扶,“霍世医不必多礼。”

    骆玉湛面上带着笑,“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霍世威笑了笑,回道,“也是昨天刚回来的,没赶上去侯府里赴宴。”

    江意澜这才注意到霍世威原本白皙的脸似乎晒得有些黑了,不知去了什么地方。

    霍世威微微一笑,看一眼江意澜。

    骆玉湛便道,“你先与师太去禅房里坐一坐,我与世威说说话。”

    江意澜点点头,与辛缘去了禅房。(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一章 生死相依

    进了禅房,辛缘面上带着些兴奋,“公主,这一次也算是因祸得福了,贫尼倒是没瞧出来那沈妈妈乃大平国的太后。”

    江意澜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师太,不是我们不信任你,实在是事关重大。”

    辛缘却不在意,“贫尼知道,知道的人越少沈妈妈才越安全,而知道的人越少伤亡才越少。”

    江意澜随即释然,有人端茶进来,仍是先前的许真,只是眉目间再没了往日那份风情,反而多了几分清淡冷冽。

    江意澜将在暖洋见到的事一一说给辛缘听,辛缘唏嘘不已,亦称赞耶月天的为人。

    辛缘亦把京城里发生的一些事说给她听,尤其是孙隼揭露朱昌勋一节,讲解的极为精彩,如今孙隼已成为京城的京兆尹。

    江意澜笑了笑,外头炽热的阳光透过窗户射进去,带着几分燥热。

    院子里阵阵蝉鸣声鸟儿叫声,声声入耳,彷如悦耳的乐声。

    江意澜忽的想起《桂朝秘史》中所说的话,‘文江侯府三次大劫,败于女子之手’,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其中包括这次蓝翎王府造反之事吗?因着江意黛差点将文江侯府置于死地。

    她有心再问一问,却又一笑了之,不管将来怎样,都需坦然面对,唯有勇敢坚定乐观,方能战胜一切。

    两人从闲云庵出来,天色还早,江意澜提议道,“我想去城西的庄子上看一看,二爷陪我去吧。”

    骆玉湛依旧揽了她的肩膀,“不管你去哪里,我都陪着你。”

    江意澜开心的笑起来,扬声道,“我想去天涯海角,你也陪着我么?”

    “当然。”

    “那我想到太阳上去,还想到月亮上去,你也陪着我么?”

    骆玉湛说的斩钉截铁,“自是陪着了,总之澜儿到哪里,二爷我就跟到哪里,跟定了。”

    江意澜深深的望着骆玉湛,浓浓的幸福涌上来,甜滋滋的醉了她的心。

    她凑到骆玉湛耳边,低声道,“玉湛,我爱你。”

    虽然早就听她说过这话,可上次是她醉的不省人事的时候,与现在自是不一样,他竟是激动的呆了呆,良久才将她紧紧的拥进怀里,郑重的道,“澜儿,我也爱你。”

    两人紧紧的拥在一起,两颗心也紧密的连在一起,安静的享受着彼此给予的爱。

    刚下过大雨的缘故,城西庄子已经完全被包围在水里,就连原先那条泥泞小道都没淹没了。

    骆玉湛命车夫赶着马车淌过去,只累的那马喘着粗气。

    王驼子听到院子里有动静,走出门来,见是两位主子,既惊又喜,慌得不知该上前行礼还是该去通知骆妈妈他们。

    直到江意澜缓步上前,他才回过神来,扑通跪在地上,“奴才叩见公主。”

    江意澜倒有些惊讶,这水波连天的,他竟也知道她被封为公主的事,扬了扬手道,“不必多礼,起来吧,骆妈妈她们还好么?”

    王驼子嘿嘿的笑着,稍显惶恐,连连点头,“好,好,好得很,奴才马上去叫她们。”

    王驼子去了片刻,很快就返回来了。

    不一会,骆妈妈带着朱颜与香源都赶了过来,香源脸蛋儿胖了许多,肥大的衣衫亦遮不住微微隆起的肚子。

    朱颜十分激动,几乎是扑了上前,哽咽道,“姑娘……”

    骆妈妈在她后头拽了拽,“如今是公主了。”

    朱颜恍然醒过身来,马上跪倒在地,与骆妈妈香源一起行了礼。

    江意澜忙伸手亲自扶起骆妈妈来,温声道,“妈妈,这些日子辛苦您了。”

    骆妈妈眼角带笑,目光里多了几分柔和,“公主折煞奴婢了,奴婢听王驼子讲起您的事,直吓得胆都要破了,公主真是厉害,这若换了平常的姑娘,早就吓死了,哪里还有您这般镇定,亏得老夫人赞您沉稳有度,果然是个好样的,公主,奴婢替您高兴。”

    江意澜转了头去看朱颜,见她仍低着头抹眼泪,不禁上前逗她,“我说这外头这么多的水,敢情都是你的泪呀,那我可不敢带你回去了,万一把我的屋子给淹了怎么办?”

    一屋子人呵呵笑起来。

    朱颜羞得满面通红,“公主惯会取笑奴婢,奴婢,奴婢是为公主高兴。”

    江意澜走上前,拿了帕子亲自为她擦了擦眼角的泪,“傻丫头,哭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朱颜重重的点点头,“奴婢知道,奴婢知道的。”

    江意澜又看了看香源,温声道,“你感觉怎么样?几个月了?”

    香源摸了摸肚子,面上仍有些不好意思,低声道,“回公主,快六个月了,骆妈妈和朱颜日日的照顾奴婢,奴婢好的很。”

    江意澜点点头,“大爷已经平安回来了,你不必担忧,他日老夫人自会做主把你接回去的,这些日子你便耐住性子,好好的养身子,把孩子健健康康的生下来才是正理。”

    香源喜极而泣,又要跪下说话。

    江意澜忙伸手拉住她,“你带着身子,不要动不动就要跪,当心身子才是。”

    香源眼里落下更多的泪水来,哽咽道,“公主,奴婢不知应该说什么好,若不是您,奴婢只怕早就死了,更别提生下这孩子了。奴婢都明白,请公主放心,我一定会为大爷生下这孩子的。”

    “那就好。”江意澜柔声道,“若有什么需要的,你只管说。”

    骆妈妈一旁道,“公主不必担心,吃的穿的用的老夫人都亲自挑了派人送过来的,一样也不会短了她的。公主,老夫人的身子怎么样了?”

    江意澜微微一笑,“没什么大碍,妈妈不必担心。”

    骆妈妈重重的点点头,心里涌上一股异样的情愫来,她看看江意澜,又看看骆玉湛,只觉得两人能在一起真是天意。

    说完这些话,江意澜又单独与朱颜说了一阵子,将府里的情形大略的与她说了说,当她听到沈妈妈便是大平国的太后时,直吓得面色苍白,连声道,“公主,亏得奴婢当时还那么对沈妈妈呢,若她是个记仇的,只怕奴婢这条命都没了,真真人不可貌相,也亏得公主慧眼识人。”

    江意澜呵呵笑道,“我哪里慧眼识人,若不是沈妈妈在一旁帮衬着,我也许走不到今天。”

    朱颜深以为然,又悄悄的瞧了瞧骆玉湛,压低嗓子道,“公主,奴婢瞧着二爷对您与以前也不一样了,像是要把您捧在手心里疼着一般,奴婢真为您感到高兴。”

    江意澜打趣她,“放心吧,等有一日你也会找到一个这样对你的男人。”

    朱颜面色绯红,扭了头,“公主就会欺负奴婢。”

    江意澜含笑的目光落在香源面上,香源嘴角挂着一丝满足的笑,面色红润,目光柔和,多了几分母性的善意。

    她不禁有些羡慕,做了母亲该是一种极其独特的感觉吧?

    骆玉湛缓缓走过来,朱颜悄悄退出去。

    他从她身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头顶上,“我会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最幸福的母亲。”

    江意澜笑着向后靠了靠,点头,“我信你。”

    骆玉湛低头凑近她耳边,**而又温柔的道,“那就赶紧准备好做母亲。”

    做母亲?江意澜的心瞬间被揉碎了,柔柔的开出一朵朵小花来。

    回了文江侯府,杨氏早已回去了。

    月笼面上带着丝丝笑意,高兴的只差拍手大笑了,“公主,二夫人气的脸都绿了,想发火又不好在咱们院子里头,回去不定怎么摔打呢。”

    江意澜淡淡的笑了笑,“随便她怎么闹腾吧,横竖跟咱们没关系。”

    井桐轻声问道,“公主,您真的眼睁睁看着二老爷被砍头吗?”

    江意澜正色道,“二叔犯得是谋逆大大罪,皇上没把咱们江家抄家流放已经格外开恩了,如果再去为二叔求情,只能说明咱们文江侯府不知感恩,反而怨恨皇上降罪,倒不如观望,如果皇上真有心饶过二叔,自有开脱的由头,不必咱们费心。”

    说到底,皇帝最大,生死不过皇帝一句话。(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二章【大结局】

    六月骄阳似火的照着大地,似是要把人烤焦了一般,到了七月天渐凉,却也遭遇了秋老虎的恶毒,再过了八月九月,迎来了稍显寒冷的十月。

    江意澜与老夫人商议过后,挑了几个接生婆子与奶妈送到了城西庄子上,只等着香源生产。

    到了十月中旬,香源果然生了,生了个胖嘟嘟的大小子。

    老夫人欢喜的不得了,恨不能马上把那孩子抱回来,又日日的念着去城西庄子里瞧上一眼。

    骆玉溪也知道了香源生子的事,浑然不知的便做了父亲,他想也不想直奔庄子而去,一直住了四五天才回来。

    慢慢的,岳氏也知道了这件事,偷偷的在屋里哭了几回,但奈何她肚子不争气,一直未有所出,又不敢到老夫人跟前说道。

    老夫人见她日渐憔悴,又觉得当日自己把香源藏起来却没跟她说一声,到底有些说不过去,遂将她叫到房里头,见她一身的素色衣衫,眉目间也蔫蔫的,“你这又是何必呢?她不过是个丫头,再生个儿子顶多也是姨娘,胖嘟嘟的大小子还不是叫你母亲?你就这么看不过去?”

    岳氏捏着帕子擦泪,“祖母,孙媳妇不是这个心,我只是伤心没能给大爷生下个一男半女。”

    老夫人重重的叹口气,“你的心意咱们都明白,玉溪亦是明白的,日后你把那孩子抱到自己房里头养着,与你生的不一样么?”

    事已至此,岳氏明白再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她只有坦然接受才能显得她大度,或许还能留住大爷的心,遂勉强道,“祖母教训的是,孙媳妇一定善待香源与孩子。”

    老夫人面色一肃,沉声道,“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道理你也该是明白的,旁的我也不多说了,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

    岳氏屈膝道,“多谢祖母提点。”

    待她回去后,偷偷的准备了些东西送到骆玉溪的房里,又随着骆玉溪去了一趟城西庄子,心下才终于释然了。

    新年一过,便又到了初春,世间万物都从沉寂里复苏,仿佛仙人一点,全都亮了起来。

    骆玉湛的孝期已过,与江意澜的婚期就定在二月初十。

    大平国国王的贺礼早在一月前就送到了武骆侯府上,十里长街浩浩荡荡,几乎要把武骆侯府都给塞满了。

    江意澜听着丫头们眉飞色舞的讲着贺礼的事,感叹之余又不免感动不已,耶月天这是要向天下表明大平国是很重视她这个铭恩公主的,当然了也有另外一层意思,便是警告武骆侯府不可小看于她,更不可欺负她。

    就像他故意把两国讲和的功劳归在武骆侯府上,就是让武骆侯府欠她一个人情,他这一片良苦用心,她岂会不知?

    江意澜望着浩大遥远的星空,默默的送上自己的祝福与感激,但愿耶月天能早日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到了成亲这一日,文江侯府门前空前的热闹,皇后派了宫里的嬷嬷来为江意澜上妆梳头,另有专门的嬷嬷一旁教导她成亲的礼仪规矩。

    来凑热闹的徐霭茵唏嘘不已,悄声道,“意澜,皇亲国戚成亲莫过于此,你这一辈子也值得了。”

    接着又笑道,“你可不就是皇亲国戚了?正牌的公主呢。”

    江意澜嗔怒的瞪她一眼,“哪里有你这样打趣公主的,还不过来伺候着,小心我找你个错处,罚你再也张不了口。”

    徐霭茵撇她一眼,“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当了公主就不认我这个姐姐了。”

    她素常进宫,与宫里的嬷嬷也是相熟的,嬷嬷们自是知道她的脾气,见她这般与铭恩公主嬉闹,都不由自主的笑了笑,并不上纲上线的放在心上。

    屋里头正在忙碌着,外头武骆侯府的轿子已经到了,锣鼓敲得震天响。

    江意遥在屋门外喊道,“妹妹可准备好了?”

    徐霭茵哈哈笑着走出门去,扬声道,“公主出嫁,哪里有这么急促的?你去告诉他们,公主还没起床呢。”

    她并不知道站在门外的是江意遥,待掀开碎玉竹帘子看见江意遥时,羞得面上红了红,急忙掩了帘子。

    稍一顿,她又大着胆子撩开帘子,江意遥正好回头看过来,望进她眼里。

    四目相视一对,两人都有些脸红,目中却都涌动着一股奇流。

    屋里头,江意澜已梳妆完毕,她今日着了一身大红宫装,眸亮如珍珠,眉如柳,面若桃花唇如彩霞,身姿窈窕气质高雅。

    徐霭茵禁不住赞叹,“意澜,你是天底下最美的新娘子,我看的都要眼红了,可惜我不是男人。”

    江意澜瞪她一眼,“你是男人我也不会嫁给你。”

    徐霭茵呵呵笑起来。

    江意遥进门,亲自为她盖上红盖头,然后蹲下身。

    江意澜缓缓的趴上去,低低的叫了声,“哥哥。”

    不知怎的,江意遥鼻间一酸,略一用力便将她背起来,出了房门,他偏了偏头,低声道,“这可是我最后一次背你出嫁了。”

    江意澜重重的点点头,“哥哥放心吧,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说着眼里的泪落下来。

    一直到了府门外,江意遥将她背到轿子前,骆玉湛早在轿外等着了,牵了江意澜的手便钻进轿子。

    江意遥仍是有些不放心,对着轿子低声道,“骆玉湛,你若欺负意澜,我定不饶你。”

    骆玉湛却不理他,兀自拉了江意澜的手,隔着红盖头在江意澜的脸上亲了亲,柔声道,“真好看。”

    江意澜低着头,嗔笑道,“坐好,不要闹了。”

    成亲的仪式比前次隆重了许多,皇上派了魏德海前来祝贺,皇后虽未能亲自来,但也派了心腹送来贺礼。

    很意外的,江意澜见到了芳沁,芳沁只穿了一件青绿底暗纹刻丝缠枝葡萄天香绢偏襟衣衫,头上亦只戴了两根朱钗,再无往日那般富贵荣华。

    武骆侯府放弃了皇上的赏赐,只求皇上赦免芳沁,这份恩情,她永远铭记在心,终于把自己当做了武骆侯府的媳妇,一心一意的对待骆家人。

    武骆侯府迎来送往,热闹非凡。

    但这一切的一切都与洞房无关,骆玉湛早早的抛开前来祝贺喝酒的人,又把洞房里的人都早早的撵了出去,迫不及待的掀了江意澜的红盖头。

    自有人进来铺床撒福,接着又喝了交杯酒。

    等所有人退下,屋里头只剩下两人时,江意澜的脸已红的娇艳如花。

    骆玉湛轻轻抬起她的下巴,细细的打量着她,肤如凝脂,面如白玉,唇红齿白,双目流光。

    他情不自禁的道,“澜儿,你真美。”

    江意澜笑了笑,半仰着头看他,“二爷,你也真好看,是我见过的最美的美男子。”

    骆玉湛撇撇嘴,醋海滔天,“没说实话,最美的那个是耶月天吧?”

    江意澜顿时嗅到一股酸味,“他虽美,可比不过你在我心中的美,他的美与我无关,顶多欣赏而已。”

    骆玉湛十分受用,“这还差不多。”又蹙眉道,“咱们的洞房花烛夜,提他做什么?”

    江意澜笑起来,“不提他,只提你我。”

    骆玉湛却凑到她跟前,斜睨着她,“这个时候提什么都不要,最好不好说话,只用行动。”

    他欺身上前,吻上她的红唇,两手将她抱起,向床边走去。

    江意澜揽住他的脖子,享受着此刻的温柔与激情。

    大红幔帐放下,遮住床上交缠在一起的人儿,却挡不住此起彼伏低低的呻吟声。

    夜漫漫,却也短暂。

    整整一夜,江意澜觉得腰都要断了,最后倒在骆玉湛怀里昏沉沉的睡去。

    早晨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她动了动,身体马上被人环住。

    她推了推骆玉湛,“还要去敬茶呢,快些起来。”

    骆玉湛微眯着眼,“昨日祖母就嘱咐我了,累点也不要紧,不必去请安了。”

    江意澜愕然,咬着唇道,“你到底还要不要我做人了?”

    骆玉湛懒洋洋的道,“不做人就不做人,反正有爷陪着你,怕什么?”

    江意澜想了想,又道,“那好歹的我也要请一杯茶吧?”

    难道雷姨娘不用来敬茶吗?

    骆玉湛伸手一拉便把她拉到身上,让她面对自己坐在他小腹上,“不用再想了,人都被我赶走了,落青堂里,除了你,就是你的人了,也包括二爷我。”

    江意澜跨坐在他身上,两手抵在他胸前,有些惊讶,“雷姨娘也赶出去了?”

    骆玉湛扶住她的腰,往下略一挪,身下某处便顶在了她身上,硬邦邦的,“不用敬茶也不用请茶了,夫人,咱们是不是该干点正事了?”

    江意澜低低的啊了一声,来不及从他身上滚下来已被他紧紧的按住。

    她狠狠的瞪他一眼,却俯身趴在他胸前,柔柔的又带着些霸道,“以后都不许有第二个人,只能本公主自己。”

    骆玉湛身子一抬,“遵命。”

    江意澜咯咯娇笑出声,心满意足的长舒了口气。

    这样的幸福原来如此甜蜜,这样的甜蜜原来如此令人心醉,这样的心醉原来如此令人沉沦。

    她只愿此生沉沦在这份挚爱里,永永远远的醉人心脾。

    她的生命她的爱她的一切的一切将都在这沉沦里扎根发芽开花结果。(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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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千金很牛掰,一脚踢坏人家命根子 可怜她大好年华,刚重生就要替本尊还债 只是这债…… 她仰望苍天,无语。 只叹息一声:欠下的债,总是要还的。 【重生在三妻四妾的古代,但她却依旧坚定信念,决不能让小三破坏父母的幸福,她的幸福。 势力强大的侯门大院里,她独闯难关!】 ================================================================= 参加PK了,票票给力,更新也大大滴给力哈! *****感谢绿衣亲的封面!******欢迎520的亲们********金闺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金闺,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金闺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