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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超级黑熊精     纵横武侠之黄粱梦txt下载     纵横武侠之黄粱梦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九十章 五鼠闹东京(三)

    朱雀门龙津桥处,展昭正在和白玉堂大战。两人一个枣红长袍,剑气纵横势不可挡。一个白衣胜雪,恍如浊世佳公子,手中利剑挥舞成风。

    正是将遇良才、棋逢对手,斗得不可开交。

    他们打得高兴,丁一在宫中却是郁闷极了,左等右等也没见有什么人来,难道是自己猜错了。这五鼠前来不是对方设下的圈套?看着那王爷拍拍皇帝的肩膀和那大官告辞而去,丁一很是无奈,施展身法随着皇帝往尚书房去了,远远的瞧见皇帝坐到椅子上查阅奏章,他却只能继续守候。

    而展昭和白玉堂的大战依然在继续,你来我往斗得那是不亦乐乎。展昭的内力剑法本胜过白玉堂一筹,但是对方新得丁一指点剑法陡升,于剑法上反而隐隐的能压制住展昭,不过因为内力逊色始终无法占尽上风。

    斗到三百回合,展昭一个燕子翻身凌空三剑划去正和白玉堂对上,剑气相撞激起一阵尘烟。尘烟散去后,展昭已经收剑回鞘站在在一旁看着白玉堂道:“你我实力不相上下,真要分个高下怕是要千招过后,到那时必有死伤,你我无冤无仇算个平手如何?”

    白玉堂自然不允,正要说话却被蒋平拉住,看见是自己兄长,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于是只能将已经在口边的话咽了回去。同时卢方站出来说道:“南侠果然好武艺,这一局便算平手,现在便由我来和南侠比上一回。”

    卢方引着展昭来到朱雀门前,指着早早竖立在那高达数十丈的一根细竹竿道:“我平生得意不是武艺,而是上树爬高不逊于猿猴。我等便同时爬上此柱那上方有一枚悬在那的红花,谁先取下便算谁赢,如何?”

    展昭看着面前还没有小儿胳膊粗细的竹竿挺立在那,那上头的红花不知是否离地太高只能依稀可见,这可是考验真本事的时候了。展昭自付自己没有这等本事,长叹一声便听一旁的公正蒋平叫了一声:“开始。”

    卢方双脚一蹬,已经窜上了竹竿,双脚脚尖来回轻点,双手交替用力不一会已经上去了几丈,这可不是轻功全都是自身的水平。但这水平高的却也有些门道了,怕是比之江湖上的壁虎游墙功那也是毫不逊色了。

    没多久,卢方已经爬到顶端,摘下了红花,一个倒翻在众人的惊呼中滴溜溜的倒滑了下来,临近地面时一个腾跃已然落地。

    展昭叹服:“卢老大这手本事,展某佩服,这局是展某输了。”

    卢方见展昭如此坦然,也不仅暗自敬佩道,这展昭的南侠之名倒也不虚。拱手道谢道:“好说,接下来是我二弟彻底鼠韩彰,他的本事是打地道,不过此处却也无法比试,不然挖坏了地方是小,在外可是看不出高低,便算个平手如何?”

    展昭挥手道:“彻底鼠韩彰的本事展某心知肚明,不用比展某认输便是。”

    卢方听见展昭如此说,心中敬佩对展昭大生好感,这展昭果然有君子之风,倒是个值得一交的好汉。

    彻底鼠韩彰此时听见展昭说话也是心中佩服,他们陷空岛五义,本来就是义气中人,很是佩服展昭这等有本事却又不倨傲,又有谦谦君子之风。已经打心底认可了展昭,于是上前说道:“不比便是平手,展兄一负二平,接下来是我三弟,穿山鼠徐庆,他的比试倒也可以在此处施展一二。”这心中却连称呼也变了。

    “二哥说笑,就我那几下子哪里是展兄的对手,小弟认输便是。”徐庆摸着小胡子笑嘻嘻的说道。

    展昭开口语言却被翻江鼠蒋平抢先道:“既如此一胜一负两平手,便是从你我中决胜负了。我蒋平生来最得意的便是潜水的本事,此处正好有一条河,你我便比试下谁先游到那头,如何。”

    展昭被抢了话头,心中也知道这是对方故意如此,果然如丁一所说这几人都是响当当的好汉,当真值得一交,此番事情了后倒是可以将他们引荐到包大人那边。

    顺着蒋平的手指一看,这护城河不宽但环城绕行却也不短,蒋平指的地方离这里有着一两里的路程便到了这河的的尽头,便是保康门附近。

    虽然比不上极善游泳的蒋平,但是对方已经如此客气了,不好意思再不比了,将官府脱下随着一声“开始”和蒋平同时跃入河中,往着前方游去。

    期间换气之时却全然没有发现蒋平的踪影,却原来是蒋平气息悠长常年潜水的他自有独门心法,能轻而易举的闭气数个时辰,此时已经一路领先的往尽头游去。

    展昭知道自己肯定是输了,但也不能如此轻易的放弃。挥动双手踏水便走,即使输了也不能半路放弃。

    看见展昭明知已经输了却依然义无反顾的往前面游去,路途中还和返回来的蒋平打了一个照面,却依然没有放弃上岸,划着水往尽头游去。

    白玉堂看见这样的展昭后不知怎么的心中莫名的升起一种感觉,这时卢方说道:“五弟,此人绝不是沽名钓誉之辈,想来御猫之称的确非其所愿,便算了吧。”

    白玉堂怔怔的点点头,看着展昭已经游到了尽头又往回游,心中也是暗暗敬佩起来。看见自己的四哥早到了却不上来便问道:“四哥,你怎么还不上来?”

    蒋平道:“不忙,再等等,等展兄一起上去也不迟。”

    等了一会,展昭终于游到了蒋平身侧,蒋平微微一笑,伸手一托将展昭送了上去,自己也飞身而起。两人同时落到了地上,这次展昭没有再让人抢白,立刻便道:“翻江鼠的本事果然高超,展某心服口服。”

    陷空岛五义和展昭都早现在却是识英雄重英雄,彼此间都知道对方是好汉,卢方哈哈大笑:“我等也不为难你,这你皇上封的,你也摘不去,我等也不求你摘去。此番出手也不过是让众人知晓我陷空岛五鼠也不是浪得虚名便足矣。展兄,我等敬佩你的为人,可否赏脸共饮一杯?”

    展昭咧嘴笑道:“故所愿,不敢请尔。”

    五鼠和展昭对视一眼同时哈哈大笑,什么名利,什么仇怨于这一笑间尽皆消除了,剩下的只是英雄间的彼此互重。

    是夜,在皇宫空等了一天的丁一郁闷的返回来开封府,那皇帝一下午就是看看奏章,到了晚上也没有传妃子伺寝,便自己一个人在他的宫殿中睡去了。这让一心想抓住慕容世家阴谋的丁一一记重拳仿佛全打在了空处,郁闷的心里直发慌。

    回来后听见包拯说展昭去和五鼠喝酒了,郁闷不已的他立刻便找了过去,倒也好找。他们喝酒的地方赫然便是翠竹苑的二楼。

    大大咧咧的走了过去坐下,劈手夺过展昭的酒杯往嘴里一倒。

    卢方一惊正要询问,白玉堂却开口了:“前辈,前几日多谢你的指点,晚辈敬你一杯。”

    “不要。”丁一随口回道,却将白玉堂能的呆愣在那里,不知怎么办是好,却又听丁一邪邪一笑:“一杯怎么够,最起码一坛。”

    白玉堂闻言哈哈一笑道:“正是,一坛,来啊,小二给我们拿,一、二……七坛酒来,今天不醉不归。”

    卢方等人自然知道白玉堂所说的前辈是什么意思,那日他回去后便在后院苦练剑法。见那剑法大有不同,他们也曾问过,白玉堂便将开封府的事情说了出来,所以一听白玉堂如此激动的说话,便已经知道对方便是那个随手便能将白玉堂的剑法完善的隐士高人,虽然看上去不必自己等人大上多少,不过达者为先,叫声前辈自然没问题。何况还是帮助过他们的五弟的恩人。

    卢方几人站起身端起酒杯道:“为我五弟的事,多谢前辈指点之恩。”

    另外三人也是同样,白玉堂心中感动,这几个哥哥说是哥哥却全然时将自己当作他们儿子一般对待的,自己大哥死去后便是他们一只妥为照顾。连喝了两杯酒,借机擦去眼中泪珠道:“前辈……”

    “不要叫我前辈,叫我张三吧,虽然是假名,但总比前辈好些。”丁一随手接过小二送过来的酒坛,拍开封泥长吸一口道:“好酒,来别去说那些,美酒当前,干字当头,其余一概放置于后。”

    “好,干!”

    一桌七人都是捧起酒坛就喝,众人本是江湖中的豪侠,自然擅长饮酒。不多时,每人一坛居然全都喝光了,滴溜溜的七个酒坛子放到了地上,被小二收了回去。

    “好爽,痛快啊,痛快。”将一酒坛的酒一饮而尽,丁一总算是将守候了一天的郁闷发泄了出来,又随口叫了几坛,便和众人聊了起来。他师承逍遥子涉猎极广,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医药丹学无一不知无一不精,有他在却不会没了话题,聊得兴起之时随口指点两句,便能令在桌之人略有所悟。

    一夜畅聊,除了丁一全都喝醉了。看着东倒西歪的众人,白玉堂还抱着展昭说道:“来,在喝一杯,再来。”

    丁一摇头不语,将六人如叠罗汉一般,每只手托着三人便往开封府走去,桌上给翠竹苑留下了一张百两的银票。

    到了开封府,将六人往床上一扔便不再去理他了。这时候包拯已经醒来,丁一打了个招呼便也回去休息了。他一天提高警惕的关注着皇帝身周,精神过度集中如今正好可以缓一下。

    而另一间厢房中,直到中午喝醉的众人才悠悠醒来。

    “好重,什么东西啊?”宿醉初醒的五鼠老大卢方只感觉自己被什么重物压在胸口,直压得胸口憋闷喘不过气来。挣开朦胧的双眼,只看见两条大腿压在他的胸口,大腿上还枕着一个人。

    抬起酸疼的脖子,四下一打量发现自己正在一间屋子里,很显然这不是他们在京城租的房屋。看了看左右,好嘛,自己的小五将自己的大腿当成了枕头,弄的自己的大腿麻麻的。自己的老二和老三一人一条大腿搁在了自己胸口,难怪压得自己几乎喘过不起来。

    忽然一声呻吟响起,只听见身后一个声音道:“大,大,哥你挪一挪,你的身子太重了,我累啊。”

    卢方转头一看,哈哈,他大半个身子几乎全压在了老四蒋平身上,可怜蒋平瘦小的身子要承受他的重量,难怪现在急急忙忙的叫唤着。翻身坐起,便为自己酸麻的大腿活血舒筋,又见展昭居然也和他们睡在了一起,而且和白玉堂很是要好的一人各自一条大腿的压在了对方身上。

    “醒了,桌上有醒酒汤,喝了会好一些,至少不会让你头疼难过。”屋外一个声音传进来,卢方听得清楚这是丁一的声音,知道对方修为深不可测,自然不会去质疑对方是如何知道自己醒过来的。

    拍着昏胀疼痛的脑袋,看见桌上放着一大锅黑糊糊的茶水,凑上前去便是一股浓郁的药味。心中相信丁一不会害他们,毕竟如果想害他们,也不用等到现在了,醉酒的时候杀个几百次都足够了。盛起一碗看着那黑糊糊的汤药,卢方闭着眼往嘴里一倒,却发现并没有那种药材的苦涩,反而甚是清凉滑爽,药水自咽喉处落进肚中,只觉得微疼的咽喉好了许多,没多久因为宿醉的头痛也消去了。

    看见这药的奇效,卢方端起一碗给了坐在床边拍着脑袋的四弟蒋平,蒋平接过喝下后也是大觉神奇,左右看了看道:“大哥,咱们这是在哪?”

    卢方道:“我也不知,昨日喝的太尽兴,想来是张前辈送咱们来到此处的。”又看了看床上四只死猪一般的人,卢方微微一笑,好多年没有如此痛快的畅饮了。

    蒋平也走了下来看见卢方的眼神一震,然后也是会心一笑道:“大哥,你看他们睡的这么熟,要不要叫醒他们。”说着话还不停的贼笑着。

    卢方听懂了蒋平的意思,也是嘿嘿一笑,顿时这两个为老不尊的家伙贼手贼脚的将四人摆成了两个姿势,白玉堂和展昭嘴对嘴,手脚也相互的拥抱着。同样,韩彰和徐庆也是这般。

    摆好姿势后卢方和蒋平嘿嘿一笑,取了点茶水用漫天花雨的暗器手法洒向四人,顿时将睡梦中的四人惊醒,毕竟都是江湖中人,即使沉睡中御敌的本能还在,陡一遇袭,立刻双眼没睁开就要一个侧翻。却哪里翻得过去,四人同时嘴对嘴的亲上了,只乐的边上看好戏的卢方和蒋平哈哈大笑。

    笑声中,床上的四人也同时睁开双眼,只看见近在咫尺的也是一双黑漆漆的眼珠,同时发现自己居然和对方嘴对嘴的亲吻在一起,这要是个小姑娘也就罢了,还算是占了便宜,但对方可是个大男人啊。

    当下,四人同时坐起虎视眈眈,然后又同时凑到床边一阵干呕,仿佛要把那让自己恶心的东西都吐出去方才罢休一样。

    “有趣有趣,想不到四位还有龙阳之癖啊,佩服佩服,哈哈哈。”随着话音,丁一施施然的走了进来,他功力通玄早就在屋外便知晓了屋中的一切,知道是卢方和蒋平的恶作剧,但看见四人这般模样却也不禁高声大笑。

    看着眼前刚进来的丁一和笑的死去活来的卢方、蒋平,四人在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便是傻瓜了。不过知道又能如何,谁让他们先醒呢,下次要把他们灌醉自己不醉换着法子整他们。

    “桌上有醒酒汤,有奇效,喝了吧,哈哈。”卢方一边说一边笑,白展堂最是尴尬又被众人取笑,当即冷哼一声取了宝剑便走。

    四鼠也不去追,他们当然知道自己的这个五弟最是要面子,如今被自己整了肯定是出去发泄了,一会就没事了,只可怜又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要被暴怒中的五弟撞上了。

    五人收拾完毕,经展昭引荐被包拯收为了开封府的衙役班头,而丁一因为擅离职守官降一级做了普通的衙役。这样却更好的隐藏了丁一,但是五鼠不知道内情,以为包拯是为了他们故意如此做的,心中感激之余却也立刻恳求包拯不要撤掉丁一的班头之任,他们情愿在丁一手下当个普通的捕快。

    丁一笑了笑低声道:“我本就是隐藏在此,包黑子也是知道,你们不必为我担心,如此一来反而更好。到是你们,下次我去为你们引荐下皇帝,估计能和展昭一样当个四品的护卫。”

    卢方四人赶紧说:“不敢,不敢……”推脱过后,又是多翻感谢,这才应下了差事。不过他们也不白拿薪水,立刻便各自领着一队衙役开始巡街。有了他们帮忙,展昭的活立刻轻松了许多。五鼠的江湖威望颇高,身手又不错,即使现在江湖中人在京城是人满为患,但有了他们的加入却多多少少好了许多。黑白两道的朋友,都要给展昭和五义一个面子,起争端、相互斗殴的自然就变少了。

    但就是这股平静之中,却总有一种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得让人窒息的感觉!

第九十一章 五鼠闹东京(四)

    话说和御猫展昭一吻激情过后,面对着丁一和他两个哥哥的大笑,小白脸终于变成了关公脸,红得都快熟透了。也不去理会这群有着恶趣味的哥哥们,自己一个人就跑了出来。但是毕竟是宿醉刚醒,用轻功在路上跑了一段,立刻便觉的头痛欲裂,随便找了个大房屋翻了进去在横梁上一躺准备休息一下。

    这间硕大的房屋正面对东,其实已经在皇宫之内。午后的阳光照射过来,大门外的匾额闪耀过一片金红色,三个鎏金大字镶嵌在上:忠烈祠。

    白玉堂在大梁上打着盹,房梁下却有两个声音在那低低的说话,迷糊中的白玉堂也只是听了个大概。但是当听到此人居然是在密谋杀害忠良,顿时大怒。他白玉堂虽然行事过于激烈,但却是侠骨丹心,怎能容忍这等恶贼在他眼前阴谋祸害忠良。

    当即一声怒喝自梁上一跃而下,只看见一个太监打扮的中年男子站在那边,另一人却是一个护卫。

    那太监忽见有人从天而降当即被吓了一跳,看清了来人打扮一副江湖之人立刻便道:“好大胆,你是何人,不是到这里是皇宫禁地吗?来人那,给我拿下。”说着话,身形却在往后退。

    白玉堂冷冷一笑,看着这个太监在那指手画脚,耳边尽是他的尖刺的声音,心中想起对方的栽赃嫁祸要害忠良。哪里能容他逃脱,画影剑一闪,挡在太监面前的那个被他要派去栽赃的护卫已经被白玉堂一剑刺死,鲜血自剑上滴落。于这偌大的忠烈祠内,“滴滴答答”落地有声,夺人心魄。

    那太监看见白玉堂出手便杀人知道对方不是什么好角色,当即惊呼道:“好汉饶命,在下是宫中大太监郭安,只要好汉能过放过在下姓名,在下回去后立刻千金万两赠予好汉……”

    郭安的话未说话,便听见白玉堂怒喝一声:“死到临头还想着贿骆小爷吗?找死,你这等陷害忠良之辈,万死难辞其咎。”画影一闪而过自郭安咽喉间扫过,已经夺了他的姓名。

    这忠烈祠内也许是因为这郭安的命令,居然没有一个人进来。白玉堂站在堂中,望着那些供奉起来的忠烈义士,心中敬佩这些忠义之士,却又更恨郭安居然在此处设计陷害忠良,劈手扯过一匹白布借着地上鲜血写道:忠烈保君王,哀哉杖下亡。芳名垂不朽,博得一炉香。

    写完哈哈大笑三声,只觉的自己的头痛好了不少,这等仗剑行侠之事正是我辈当为。飞身掠出,看见大门外几个护卫远远的站着,便知道这些定是被郭安支开的人,好让他能够定心的商量阴谋害人。当下在他们头顶大喝一声:“郭安已死,杀人者白玉堂是也。”

    大笑声中白玉堂纵身离去,浑然不去理会身后那些护卫惊疑的眼光。

    白玉堂没想到的是,当朝皇帝居然没有判郭安的罪,反而要捉拿他这个在忠烈祠杀人题诗的逆贼,而且还派了展昭来捉他归案。只气的白玉堂是怒火冲天,在展昭找来的时候也不回话拔剑便和他斗到了一处。

    而展昭知道以白玉堂的为人绝不会胡乱杀人,而且那题诗之中更有深意。他找白玉堂实际上也是想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谁知道白玉堂见着他来,浑然不顾四位哥哥的劝阻一剑对着他就刺了过来。

    展昭无奈只能举剑相迎,两人一个心中愤恨剑招连绵不绝,一招快过一招的攻向展昭。而一人却是无心打斗,却只能在对方连环剑招之下全心应对。

    且战且退,居然来到了太师府的四周,此时已是深夜时分,两人对了一剑。展昭立刻借地形隐去行踪,正是要靠近白玉堂好好的询问一番,他可不想打这种没道理的战斗。

    实际上白玉堂和展昭斗了几十回合后,已然知道这事不能怪展昭,但是他都已经攻出去了,以他的骄傲性格自然不能轻易服输只能接连不断的攻击下去。展昭晃开身形,却也正好合了他的意,毕竟也内心也不希望和展昭决一生死。

    正要飞身走开,忽然间不远处的一间房中居然还有烛火亮着,但此时已是深夜,一般人早就睡着了。白玉堂好奇心起,便偷偷摸摸的凑了过去,趴在窗外细细一听。

    这一听只气的白玉堂又是怒火中生,原来这太师府中的庞太师正欲用五鼠归开封府一事,借他的忠烈祠一事来参包拯一本,自然是要包拯好看。

    白玉堂气他用自己和他的哥哥们来设阴谋,他又深知包拯的为人,心中更加愤恨,只觉的京中的大臣怎么就没有几个好的,中午才撞上一个,现在居然又遇到了一个。

    白玉堂在屋外细细的探听对方的计划,却没有提防展昭借着一丝烛光已经找到了他的身影摸到了他身边。

    看见展昭正欲说话,白玉堂做了个手势,然后眼神一比。展昭会意,也把耳朵凑了上去,他和包拯相识更早,自然更加知晓包拯的为人,而且五鼠非但不是为非作歹的江湖败类,反而是行侠仗义的好汉。他听到庞太师细细的商量着怎么打压包拯,如何捉拿五鼠,也是心中火大,不过他毕竟比白玉堂更名事理,于是便想讲这事回去告诉包拯。

    展昭想的满好,却不妨白玉堂听了个大概后立刻一个身法走了,展昭还欲在听的详细些,于是没有去理会白玉堂的消失。却不想没一会白玉堂又回来了,手中拿着四支火把对着展昭低声道:“你去放火,我去教训那老家伙。”

    展昭凛然道:“我辈中人哪能行如此纵火之事,我不做。”

    白玉堂一听,憋着个嘴道:“死脑筋,笨猫,死猫。”说着话,他手一挑一支火把已经射向了一旁的房屋。展昭想阻止却哪里知道白玉堂居然如此迅速的就扔出了一支,急道:“你想怎么样,这里毕竟是太师府,屋中的人也是庞太师,你要是杀了他的话,你们会倒霉的。”

    白玉堂低头一想,倒也是,万万不能因为一个坏官害了自家兄弟的姓名,将火把交给展昭道:“那好,你去放火,我去改奏章。这总行了吧。”

    展昭看着他手中的三支火把道:“不行,我不能做这事。”

    白玉堂瘪嘴道:“你做不做和我无关,但是失败了的话,这庞太师上书皇帝诬赖你家包大人,你可别来怨我不办事。”

    展昭一听心中百感交集,半晌才咬牙道:“好吧,为了包大人,这次我豁出去了。”说着便展开身法,将火把四散扔了出去。

    白玉堂嘿嘿一笑:“真是只笨猫。”

    听到不时的有人大叫:“走水啦,快打水来救火。块啊,来人啊。”

    屋中正在商议的两人听到动静也走了出去,白玉堂等的便是这个时机,轻巧的扒开窗户一个灵巧的纵跃已经无声无息的落到了房中。

    只见屋中四下皆是古董,靠墙便是书柜,书柜前一张檀木桌子。白玉堂上前一看,上面果然是一封奏章,打开一瞧却是已经写好的参奏包拯的折子,白玉堂看了看取过笔墨便在边上写到:可笑,可笑,锄奸反诬蔑。胡闹,胡闹,老庞害老包。

    写完,又将奏折小心的放好,看了看屋外一片火红,暗道这猫胆子还真不小,不就是让他弄出点动静嘛,至于火烧太师府吗。心中暗付,却以一个狸猫腾跃已经从窗户跳了出去。才走了几步,展昭手拿着火把跳了过来问道:“怎么样了?”

    白玉堂看了看展昭手中的火把,很显然不是自己做的那几支了心中暗笑却道:“我办事,你放心,走吧。”

    “啊?这就走了?”

    “废话,难道你放火放上瘾了啊,这时候不走等人来抓啊。”

    “哦,好,走。”说着话两人从没人的地方已经施展轻功掠过高墙,飞身便走。

    话说太师府这一夜可是热闹了,好好的房屋被烧毁了大半,所幸没有什么人员伤亡,马厩那的马匹也是运气好,火势先烧断了绳索让它们逃了出来。却不知道这是展昭特意做的,他虽然去放火了,但是内心却不想因此害人姓名,所以特意找了几处没人的房屋点燃,马厩那也是他扯断绳索后才放火烧的。

    庞吉庞太师这一夜过的可是舒坦了,前半夜在商量如何收拾现在如日中天的包青天,后半夜在忙着指挥人救火。火刚熄灭,就拿着奏章换上朝服便去了皇宫。

    谁知道奏折递上去没多久便被在一旁协助的襄阳王扔了下来道:“庞太师,你自己看看。”

    庞太师不明所以,捡起地上的奏折一看,顿时气的胡子都歪了,那上面写的打油诗正是在讽刺他,而他却还不知道将这奏折交给了皇帝,白白闹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这是襄阳王开口道:“这锦毛鼠白玉堂实在是太过分了,御猫展昭呢,怎么还没能将其捉拿归案,包拯,你这个开封府的府尹也是大有责任啊。”

    不理会朝中的事物,白玉堂和展昭回来后,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和众人说了一遍,只听得众人大笑不已道:“好小子,做贼还做得有模有样啊。”

    这是丁一在说笑,又看着脸色尴尬的展昭道:“别乱想,守住心中正义便足矣。”

    展昭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几人兴致高昂便在院中摆上酒菜谈天说地起来,直到包拯午时回来,几人才罢休。

    众人见包拯愁眉不展,展昭上前问道:“包大人,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顿了顿又道:“可是庞太师上书?”

    包拯闻言立刻转头看向众人,看见丁一点点头包拯微微一笑道:“原来果然和你们有关。”他知道庞太师要上书,但是被皇帝扔了下来,奏折上的东西他没看见自然也不知道。不过此时展昭一提,他立刻便反应过来,那奏折必定是和眼前这些人有关。

    于是开口问道:“到底何事?”

    展昭于是便开口将昨夜的事情说了一遍,还说了自己放火的事,觉得很是不对。

    包拯听完,抚须笑道:“难怪,难怪。熊飞,无妨。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张三说的很好,紧守心中正义便足矣,不必介怀。”顿了顿又道:“包某倒也不是为了庞太师的事伤神,而是……”

    看包拯欲言又止,丁一敏感的察觉到这事情很重要,当下六识一扫将四周探听了一遍道:“白玉堂,去将左处的衙役们散开。”等白玉堂回来后丁一又道:“包黑子,说吧。”

    包拯自然知道丁一的实力深不可测,他这样说别说明了周围是安全的,点点头便道:“今日在朝上,圣上和襄阳王的举止甚为怪异,似乎……似乎襄阳王在对圣上指手画脚一般,襄阳王前段时日得蒙圣上恩宠,得以协助圣上打理朝政,但今日里襄阳王的举动却是有些过了,而圣上到是胸怀宽广没有在意。”

    丁一一边听一边点头,突然眉头一皱问道:“襄阳王?这个襄阳王长什么样子?”

    包拯虽然奇怪丁一为什么会如此问,到还是形容了一番襄阳王的模样。丁一听了和心中的那人一比对道:“原来昨日里在皇宫中的那人是襄阳王啊,对了还有一个官员,长这个模样,是谁?”

    包拯看见丁一比划出的模样沉思了一会道:“似乎应该是户部尚书丁大人。”

    “哦,这个丁大人为人怎样?”

    包拯心中一震眉头紧锁,来回走动半晌不语,场中的气氛变得极为古怪。

    丁一也不去打扰他,反而对展昭低声说道:“去请公孙先生前来。”他知道公孙策实际上和包拯一样都是多智之人,如果不是心服包拯,以他的才能足以担任一方大员。开封府也正是有他和包拯才组成了无案不破,让开封府包青天的美名得传后世经久不衰。

    这个时候叫公孙策来自然是要一起商量大事,随着公孙策到来,丁一皱眉道:“去外面,有人来了。”

    包拯出去一看,却原来是宫中太监前来传旨,包拯立刻跪下接旨。这圣旨不是什么好东西,其上的意思便是,皇帝已经知道你包拯擅自收藏五鼠,而五鼠又是闹得京城人心惶惶的罪魁祸首,其中锦毛鼠更是杀人题词污辱太师,其罪当诛,责包拯于三日之内将五鼠捉拿归案,不然便以窝藏罪夺去官职、打入天牢。

    包拯将圣旨内容一说,白玉堂第一个跳了出来:“好汉做事好汉当,这事情是我做的,我自去皇宫面君……”

    “我陪你去。”随着白玉堂话音未落,其他四鼠立刻站起身响应道。

    丁一皱着眉头道:“先别说了,进屋中再说,看样子狐狸的尾巴终于要露出来了,但却是好难寻思。”忽然心中一顿传音给展昭和五鼠:“左侧有人,你们将其赶出,我不方便出手。”

    展昭和五鼠对视一眼,同时发力往左边树丛中越去,各般兵器当头砸下。果然一个黑衣人影猛然窜出,凌空和展昭对了一掌,吐出一口鲜血的同时却也借力飞走道:“南侠果然名不虚传,小小开封府,居然是卧虎藏龙。”

    展昭和五鼠想是骇然,这人居然如此厉害,展昭和他对过一掌自然知道对方不如自己,但是对方潜藏的手段还有灵机应变的手段无不是当世一流。要不是丁一出声提醒,众人完全不知道在附近居然藏有这样的一人。

    丁一闭上眼睛,仔细的探查周围良久才道:“好了,进屋,呵呵,也好,事情是越来越看不透了,但总算盲人摸象的事情一去不返,对方现在显露了出来,自然便是即将动手的时候了,怕是这三天后便要见分晓了。”

    五鼠不知道丁一在说什么,一脸的疑惑,展昭笑了笑他知道丁一和包拯让五鼠留下自然便是相信了他们,于是便将有人要谋反的事情和五鼠细细一说。

    五鼠常年行走江湖,又哪里知道朝堂之上居然也是如此险恶,为了一张宝座不惜至天下人于无物,心道一声:好歹毒的心机,好厉害的手段。却更是敬佩丁一和包拯那为国为民不喜置身于危机之中的侠义,只觉得自己来到京城成了开封府的衙役却也没有做错。

    丁一见展昭说完看着包拯和公孙策便道:“这里你们两人最聪明,说说看,你们是怎么想的?”

    公孙策欲言又止,包拯也是沉默再三才道:“怕是圣上已经被人挟持了。”

    丁一道:“我也是这样想的,不过我比你们想的还要离谱一点,因为我早上去看过,那皇帝的确还是皇帝,如果被挟持或者有人假冒,瞒不过我的感官。我倒是猜测,咱们现在看见的皇帝怕是已经不是赵祯了,这天下长大一样的人未必没有,如此我到也想明白了为什么每次看到皇帝我总会觉得怪怪的。只因为一个人长得再像,但是从小生活的环境不一样,因此形成的性格和潜移默化的习惯自然也不一样,那人便是举止动作有着和皇帝的稀疏的不同,不过咳……惭愧,我一开始根本没有察觉到,也没有提起过,不然以你们两人的才智,怕是早能发觉不对提醒我了。”

    包拯和公孙策一惊道:“一模一样的圣上?这貌似有些离谱了。”

    丁一笑了笑:“世间百态无奇不有,天下那么多人又长得相像的两人又有什么稀奇古怪。”

    包拯点点头道:“如此一来,倒也的确能解释了圣上为何会让襄阳王辅政,想必这中间襄阳王便是主谋吧。”

    “咳,我一开始就是没想到这次他居然一直躲在幕后策划这一切,疏忽大意了啊,怕是那人和那襄阳王达成了什么协议,所以才会如此。”丁一懊悔道,他连日来一直在暗中关注着皇帝,也曾心有疑惑,却因为对方不像是被挟持或易容的,所以也就没有再去想什么,现在看来却是因此白白的落了下风。

    公孙策道:“想必应当如此,那圣上应该在展护卫封为御猫的时候便已不是圣上了,如此多的时日,圣上的性命可能已经……”说到这他没有再说下去,这下面的猜测对于众人来说是在可怕了一些,如果赵祯真的已经死了,那即使揭穿襄阳王的阴谋,那幕后的慕容延钊也能乘大宋群龙无首之际发动兵变,导致大乱。

    丁一叹道:“棋差一招,满盘皆输啊。”

    半晌不说话的包拯忽然道:“未必,如果只有襄阳王一人的话,那圣上的确很可能已经被害,但是张三也说过还有另外一人和那幕后黑手,那幕后黑手包某不敢断定,但那丁尚书为人小心谨慎,他帮襄阳王做这些事必定会为自己留条后路,以防兔死狗烹的下场。所以圣上还健在的希望也不是凭空没有的。”

    众人一听顿时一喜,丁一道:“包黑子果然没看错你,那即是说只要我们跟踪那丁尚书必定会找到赵祯的所在?”

    这个时候即使是包拯也没有时间去跟丁一说不能直呼圣上的名讳了,时不待我,开口便道:“想来应是如此,而且那丁尚书也应该知道圣上在他手中才是他保命的法门,他不会时时的去看,但又要提防有人会发现圣上的存在,所以必定会在他常去的一个地方附近,还是能够不让人注意的地方。”

    丁一点点头,果然论起计谋来自己果然是不如这些文人才子笑了笑道:“我会时刻的注意他,相信他的一举一动绝对瞒不过我。”

    包拯点点头:“有张三去,包某也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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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迷雾渐消

    三日后!

    震惊京城的一件事便是包拯因为抓不到五鼠被打入了天牢,同时一起进去的还有师爷公孙策。

    而这却正是包拯的计划,让对方以为已经除掉了自己,便会更加的肆无忌惮露出更多的马脚,到时候便有藏在暗处的丁一和展昭、五鼠他们一举击破对方。

    三日来,丁一时时刻刻的盯着丁尚书,终于在包拯入狱后这丁尚书从皇宫回来后发现了一处诡异的地方,那是茅厕的附近。那丁尚书走到茅厕中解手,但是在丁一的观察中却发现他实际上是在透过木板的缝隙在查看一处地方,不一会似乎觉得没有什么不同便施施然的走了。

    丁一在他走后立刻掠到那里,他精通机关之术,很轻易的便发现了这里居然是一处密道,当即在心中长笑一声,三日的辛苦总算换来了回报。

    小心的排除打开密道可能会引发的陷阱机关,这才用力一掀顿时在丁一的面前露出了黑乎乎的一个洞口来。

    丁一可以黑夜视物,这长长的密道自然是不需要什么火把,而且不用火把更是可以将被发现的可能降到了最低,毕竟谁知道里面有没有人埋伏?跳下了密道感觉着这里的空气还算新鲜,看样子这个密道还有别的通风口,当下更加谨慎,落地无声、人似鬼魅般的往前游去。

    走了没多久,前面便到了一处牢笼旁,里面赫然关着一个铁面人。

    因为丁一的轻功,即使这地道无比安静,铁面人也没有察觉到有人站在眼前,直到丁一找来油灯点燃,忽觉一亮的铁面人才猛的回过身来,看见是丁一立刻跳起来抓住木栏不停的呜咽着。

    丁一看得清楚,这铁面人头上套着一个由头顶到肩部的精铁头盔,只露出了双眼,鼻子和最那边都是一个孔洞,尤其是嘴巴那里还被锁上了一把锁以至于这人无法发声。

    看见这样丁一忽然笑了,如果只是一般的凡人哪里需要这般的对待?连日来的担忧终于可以稍微的放下一些了,开口问道:“赵祯?”

    铁面人一愣,立刻猛点头,丁一哈哈大笑只震得地道中灰尘四散,半晌才道:“你退开些,我救你出来。”

    赵祯闻言立刻往后退去,只见丁一左手举着油灯,右手并掌成刀横削而过,这大人大腿粗细的栅栏就这样被一削而断。

    赵祯兴奋的从里面走了出来,本来他都以为自己肯定要死了呢,却不想绝境逢生遇到了丁一现身相救。

    丁一又把油灯凑过去看那头盔,忽然惊道:“玄铁所铸?”

    赵祯听了点点头又摇摇头,嘴里不住的呜咽,用手指着嘴巴,丁一又看了一遍道:“原来如此,只是这里是玄铁所铸啊,这样我还有办法,别动。”

    赵祯闻言立刻扶柱站住,但见眼前紫光一闪,头上的沉重忽然不见了。紧接着舌头一麻,只看见丁一十指在他嘴边一阵摸索只听“可拉”一声,封住了嘴巴让他无法说话的玄铁锁也被解开了,对于精通机关技巧的丁一来说除了暴力破解,用技巧来解决一样轻松无比。何况这锁只是用料珍贵了一些,锁芯根本没有做多大的变动轻而易举便被他打开了。

    “我……我……”赵祯双目含泪不停的摸索着自己的脑袋,终于将这该死的破铁盔摘掉了。

    丁一笑了笑说道:“走吧,有很多事情一会跟你细细说来,此地不宜久留。”

    赵祯点点头,便跟着丁一往外走。出了密道,丁一仔细观察了一遍,发现并没有什么动静,于是才把赵祯接了上来,又将密道小心的恢复原样。然后单手一带,携着赵祯施展出轻功便走了。

    一路上丁一小心的观察着周围,确定没人发现才落到开封府中。却不想他一去三日,包拯居然已经被抓进了大牢,丁一立刻带着赵祯便走,按照和五鼠的暗号,来到了五鼠的藏身之处。

    卢方看见丁一过来,便将包拯的一封信交给了他,丁一看完道了声好计划,然后便将信交给了赵祯,等他看完又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跟他一一道来。

    这时赵祯才知道自己居然早就被人盯上了,如果不是包拯料事如神,怕是他也见不到丁一等人了。襄阳王谋权篡位后他的下场必然是死路一条,看向丁一道:“丁大侠,便按照包卿家所言一般行事吧。”

    丁一略一思索道:“宫中我不可能时时跟着你,你可能会有危险。”

    赵祯此时也恢复了一代君王的仪态,苦笑一声道:“这天下对朕来说如果无法除去奸逆,又有何处是安全的呢。”

    丁一点了点头道:“不错,比起赵恒你强了许多,你休息一下,我给你留一道真气,在你的左手穴位中,危急时刻以手撞之,能助你一臂之力。现在天色尚早,怕那家皇帝身边有人,咱们等晚上再去。”

    赵祯点点头,在密道中他也是吃够了苦头,如今被救了出来可算是心神俱疲,在里屋躺下一会便沉沉睡着了。

    这时卢方道:“丁前辈,我五弟三闯冲霄楼,如今音信全无,不知前辈可否前去一看?”卢方知道自己的武艺不是白玉堂的对手,本来心绪不宁的他准备自己去的,但是丁一正好回来,他也从展昭口中知道了丁一的身份,所以便开口求丁一去看看。

    丁一道:“冲霄楼?”

    “对,这是江湖朋友所说是襄阳王收留武林人士所建的高楼,五弟他为了一探襄阳王的虚实,前两日已经去探察了两次,但都无功而返,近日又去了但直至现今还未返回,我甚为担心,所以求前辈帮忙去看看。”

    丁一笑了笑:“不用这么客气,这冲霄楼我倒是听说过,不过还真不知道居然是襄阳王所建,那好我这就过去,你等在此一定要保护好里屋之人,他便是当今皇帝。”

    卢方感激道:“多谢前辈,我等一定以死相保。”

    丁一笑了笑道:“我去了。”身形一闪已经了无踪影,只惊得四鼠大叹:“果然是前辈高人,江湖传闻一字电剑丁一,剑法如神,身似闪电,果然名不虚传。”

    卢方道:“是啊,真是真人不露相。好了,有丁前辈去了,五弟定可无恙,我等提高警惕誓要保护好圣上周全。”

    “知道了大哥。”三鼠异口同声道,分别拿了兵刃守在卧室四周。

    冲霄楼,五鼠的消息倒也真是灵通,这事也是自己和丐帮还真没有注意到。不过相对来说,丐帮属于白道,自然和被纳入冲霄楼的江湖人士少有联系,到是五鼠,陷空岛五义在黑白两道的朋友都是颇多,冲霄楼也曾派人前去邀请过五义,自然五义没有答应。前几日白玉堂又遇到一个**上的朋友,知道对方要去投靠襄阳王的冲霄楼,联想起包拯和丁一所说的事情,他便决定闯一闯这冲霄楼。

    但白玉堂却也太小看冲霄楼了,襄阳王意图篡位,这他所设下的招揽江湖人士的冲霄楼又岂是如此好闯的。前两次白玉堂都是无功而返,便是其中机关无数,还有不少**中人从中偷袭,将他逼退。

    今日是他三闯冲霄楼,只见白玉堂左手持剑,右手扣着数枚铁石子,不时的以石子开路,查探机关,居然被他一路闯进了里堂。

    这里面的大堂中,正好几百的江湖**众人在这聚会,白玉堂一身白衣现身门前顿时成了黑夜中的一盏明灯,那是耀眼无比。

    为首的一人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巨恶,黑煞神,杨林。此人擅使大关刀,曾在一处小村屠杀了整个村子上百无辜村民,只因其中有一个孩子看见了他谋财害命。江湖中有不少有志之士想拿他归案,但他一手刀法凌然,非一般人能抵挡,所以好端端的活到现在,居然还当起了冲霄楼的楼主。

    杨林狰狞的疤脸上,一双倒三角眼冷冷的看着门口处的白玉堂,邪笑道:“这不是陷空岛的五位岛主之一的锦毛鼠白玉堂吗?来此何事,可是要与我等一起起事?”

    数百个**高手注视过来,白玉堂也是心中一惊,刚才为了躲避一道机关射出的暗器,不小心暴露了身形,才会导致如此失利的局面出现。但即使面对如此多的高手,白玉堂心中的骄傲也让他不会轻易屈服,凛然说道:“你知道你们要做什么吗?不怕抄家架灭族?不怕身首异处背负一世骂名?”

    杨林哈哈大笑,举起手掌摸了摸自己的光头道:“为了功成名就,入朝当个开国功臣啊,又岂会在意这些?哈哈哈哈。”

    随着他的笑声,此处的几百人也是一同大笑起来,其中还有人叫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哈哈,我等便也要尝尝这当王为将的感觉。”

    白玉堂双眼透出一律精光,看向杨林仿佛看死人一般道:“好,打家劫舍为了糊口也便罢了,现在居然想某朝篡位做个叛逆吗?”

    杨林很是不爽白玉堂看他的眼神,怒道:“成王败寇,自古便是,兄弟们,这小子想阻止我们升官发财梦,你们说怎么办?”

    “杀,杀了他。”

    “长的倒也俊俏,留给我来尝尝……”

    白玉堂眼神猛然一缩,劈手掷出数枚石子,也不看结果抽身便往后退。在这大堂里和他们对战绝对是有死无生,只有回到了前面机关设伏的地方才有一线生机。

    **中几百人当先几人闪避不及被白玉堂铁石子击中,其中一人极为倒霉被石子穿眼而过,立刻毙命。但剩下的几百人却是并没有畏惧,对方才只有一人,怎会害怕?嚎叫着取出随身兵刃就追了出去。杨林虽觉得不妥,但此时又哪里拦得住这些桀骜不逊的**中人。

    白玉堂见这些人果然上当了,随手将剩下的铁石子全部掷出,脚尖一点正是刚才他踩中的机关的地方,身形猛然往后倒退,每每落地都是他进来时走过的地方。

    这些**分子进来时可都是有专人引路,而且走的可不是这条路,哪里知道自己居住的大堂外边居然是机关重重,当先十几人追得太快一脚踏入了机关中,被乱箭穿心而死。

    “有机关!”

    “怎么会有机关,啊……”

    最前面的想停住,后面的人又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哪里收的住,这一冲之势便让几十人殒命于这无数的机关之中。

    “这,这是点苍派的机关技巧,看,这机关上还有点苍派的标志。”

    “点苍派不是几个月前便被人灭了吗?”

    “混蛋,先不管那些,为什么那小贼一点事都没有?”

    众人只见白玉堂腾转挪移,全然没有踩中一处机关,施施然的便要退了出去。

    “哼,想走?没那么容易。”群豪中有一人擅使长弓大箭,将一连三支长箭一搭一放,箭矢飞也似的朝白玉堂射去。

    白玉堂身在空中,听得背后风声,立刻转身望去,见三支长箭来势汹汹,立刻宝剑疾点将三支长箭尽数击散。但落脚却是有了差异,触及机关,所幸他落地便已有所察觉,一个凌空侧翻堪堪避过铁枪穿身之厄。

    但对面不敢轻易追来的群豪中一见此法有效,立刻有人叫喊道:“打暗器,把他打下来,就是不中也能让他命丧机关之上。”

    一瞬间无数的暗器铺天盖地对着白玉堂射来,白玉堂只能苦苦支撑,一不小心又踩中机关,被一支利矢射穿小腿,痛叫一声,一个腾跃闪过暗器和剩下的利矢。却不想刚要落地,又见对方暗器打来,只能用剑去撩,一口真气用尽没有落到想去的地方,又踩中了机关,但见地上忽然一空,白玉堂身子猛地落了下去。

    百忙之际,白玉堂强提一口真气,宝剑在墙上划出一道深沟,终于借到了一丝力量及时跳了出去,回身看去,下方是闪着寒光的刀林剑阵。

    “嘿嘿,他快不行了,大家伙加把力气嘿。”

    众**人士眼见白玉堂受伤又勉强从陷坑中跳了出来,知道对方已是强弩之末,立刻加紧发射暗器的速度,逼得白玉堂无暇再顾及是不是会踩中机关,在连退三步时脚下一颤,一道铜网对着白玉堂扑头盖下。

    白玉堂闪避不及白罩个正着,急忙用宝剑去砍,但仓促间又哪里砍得断。

    那些**中人狂笑一声道:“好,这叫铜网捉鼠,来来来,多好的一个靶子,让我们送锦毛鼠兄弟归西。”说着话,几百的**认识将暗器同时射出。

    白玉堂看见暗器飞来,身上又被铜网罩住,难以移动自知必死,遂大喝一声将画影剑对着那些**中人猛然掷去,便是临死也要拖上一个。

    “叮叮当当”无数的暗器并没有如白玉堂所想的一般,将他打成筛子,只见铜网前一道人影挺立在那,赫然便是丁一。

    “丁前辈。”白玉堂死里逃生,正是激动之际,险些便要跪下。

    “哈哈,莫做小儿女姿态,先把你的脚治好。”话音未落紫光一闪已经将铜网削成数段,白玉堂急忙从中跃出。

    丁一看这白玉堂道:“有勇气,但是太冲动。”

    白玉堂不发一言默默的接受丁一的批评。

    丁一看见这样的白玉堂,也是长叹一声,只希望险死还生之后他的脾性能够改改,虽然现在这样也不错,但太冲动有时候却会坏事。像现在如果他不来的话,他铁定会丧命铜网阵。

    五鼠中韩彰对于机关设计还是颇有研究的,但是白玉堂就是不想叫上他们自己一个人只身前来,结果便出现了这等情况。

    “你是什么人?”对面的杨林开口道,这忽然出现的人一身淡蓝长袍,头发就这样散乱的垂在身后,相貌虽然普通之极,但给他的压力却极大。

    “我叫张三!”丁一徐徐说道。

    “骗谁呢?你怎么不说你叫李四?你手中的是什么剑?”群豪中一人认出了丁一手中的宝剑,却又不敢相信,因为如果真是那人的话,他们绝对有死无生。

    丁一笑了笑:“好眼力,敢问阁下是谁?”

    “山西亡命太岁,邱平杰。”

    “哦,倒是听说过,听说你在山西很有名的啊,曾经因为一些小事将一户富人满门杀绝,将人头挂在门口示众,所以人称惹不得、碰不得,亡命太岁。”

    “正是在下,不知阁下是……”正在说话的邱平杰只觉得一道紫光闪过,猛然间喉咙一痛,再想说话,却是再也说不出来,无数的鲜血自他口中喷出,捂着喉咙的他软软的摊倒在地上,心中最后一个念头便是:果然是他,那个煞星,真正的煞星,是那把剑……

    众人中一片惊呼,谁也不知道怎么刚才还好好的同伴忽然间被人杀死了,他们也没看见对方有什么动作啊。场中这么多人中只有寥寥数人看见了丁一的动作,丁一在一瞬间用超高的身法掠出一剑横削瞬间击杀了邱平杰,然后立刻回到了原位。但因为丁一的动作太快,以至于给人一种错觉他根本就没有动过,只有紫薇宝剑上徐徐滴落的鲜血证明了这一切。

    纵是和丁一交过手的白玉堂也是心惊不已,如果那次不是对方手下留情的话,他怕是连人都看不见就被杀死了吧。又想起了关于丁一的传说,想当初他们五义都是崇拜丁一的人,而他更是打小就将丁一视为偶像,行事间也是颇合丁一的作风。

    这也是为什么丁一看见白玉堂的第一眼便心生好感了,因为白玉堂便像冲动的丁一一般,便是这种感觉让丁一在暗中好好的观察了一番,最后出手还为他完善了剑法。

    “紫薇软剑!”这时人群中终于有人注意到了丁一手中的宝剑,惊呼出声道。

    杨林一惊看向丁一:“你到底是谁?”

    丁一哈哈大笑:“原来我的剑现在这么有名了啊。”说着话便默运玄功,不一会恢复了原貌的丁一站到了众人的面前。

    “一字电剑,丁一!”如果说杀多了无辜百姓,做下了无数大案的这些**巨鳄最怕的是谁,绝不是什么各门各派的掌门护法之类的人,也不是官府朝廷,而是这个名满江湖双手沾满鲜血的丁一,在他的手中没有一个恶人能够逃出他的手中,无数杀人无数的前辈巨鳄就这样被丁一找到杀死,在成就了丁一名声的同时,也将丁一这个名字牢牢地印在了他们这群为非作歹的**人士的内心深处。

    每每睡梦中忽然惊醒,无不是害怕丁一忽然出现夺走自己的小命,而投靠襄阳王中除了贪图富贵,却也是他们想借助襄阳王的势力逃脱丁一的魔爪。

    只因丁一,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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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发现写成九十三章了,立刻改过来了,不好意思!

第九十三章 李代桃僵

    丁一好整以暇的以一当百的站在众多的这些邪派高手面前道:“自报姓名来让我听听。”(本来是写HEIDAO高手的,HEIDAO不能打出来,被屏蔽了所以改成邪派了,但实际上邪派和HEIDAO是不同的,邪派中有亦正亦邪的,而那个时候的HEIDAO基本上就是打家劫舍的,只是有的是抢得不义之财,算是黑的里面的白的,有的则是搜刮的百姓,而这些冲霄楼的基本上就是后者)

    人群中自知道对方是一字电剑丁一后,就一直在骚动,丁一名震江湖数十年屹立不倒,凡是做了亏心事的提到丁一有哪个不怕的?这数十年的名声,自然不是什么虚名。

    在丁一话音落下时,半晌终于有一个双刀的汉子走了出来道:“丁大侠,在下林广新,外号黑燕子。”

    “容我想想,嗯,金州人士,擅使双刀,因为一招独门绝技凌空翻身斩而得名‘黑燕子’,倒是没有什么劣迹。”说着话,紫薇信手一挥,丈许长的剑罡在地上犁出一道深沟直到对方脚下,只吓得对方战战兢兢险些跌倒。

    丁一道:“你可以过来了,不用担心机关了。”

    林广新心中一惊,既惊讶于丁一的实力又吃惊于丁一居然会放过他,忽然想起江湖上人人传颂的丁一的事迹,似乎丁一这人果真是不坏。心中想着脚下却是亦步亦趋踩着那道沟壑便往丁一这边走来。

    忽然丁一眉头一皱,左手屈指一弹一道指力凭空射向林广新,林广新一直在注意丁一的动作,看见丁一手指一弹大吃一惊以为对方要对自己动手,当即就要举刀防备。忽听背后一声响,急回头看去,一枚飞刀被指力击散落在了地上。

    却原来是丁一看见有人暗中出手想杀死林广新,可他已经让林广新过来了又如何会让对方如意于是射出一道断空诀将对方的暗器击碎。

    林广新看见地上暗器碎片立刻知道是怎么回事,当下再也不犹豫脚下一顿已经施展轻功掠到了丁一身边,对着丁一抱拳行礼道:“多谢丁大侠救命之恩。”

    “哼,你自去吧,我不杀你只是因为你未做过什么恶事,如果我听说你出去为非作歹,我定会找到你取你之性命。”看都不看他,只是淡淡的说了两句话,却是杀意森然,只让林广新和众多邪派高手心生畏惧。

    林广新身子一震,不敢停留转身便走,随着丁一的指点也没有踩中机关,几个纵跃已经出了冲霄楼。在丁一的眼中,这冲霄楼的机关,又怎么可能瞒得过他?所指点的道路自然是一条安全无比通道,顺着离去绝不会引动机关,这林广新因为刚才丁一出手相救心中对丁一佩服不已,自然是听着丁一的指点踩下的地砖,所以施施然的就离开了。

    “下一个。”丁一徐徐说道。

    但是等了半晌也在无人上来,也不知道是害怕遭到报复,还是因为还在贪慕那荣华富贵,始终没有人在站出来。

    丁一看见这等情况呵呵一笑,却让白玉堂和对面的众多邪派高手心中一凛。“既如此,我便不客气了。”话音中杀意尽显,机会已经给过了,接下来显然是不准备手下留情了。

    杨林看见丁一杀意凛然的模样,心中生惧猛地往后一缩,他是襄阳王派到这里的楼主,自然知道这里的一些机关密道,在丁一被前面的几百人吸引住注意的时候叫上自己看重的几个高手,立刻启动密道逃走了。

    剩下的人如何,却是和他没有一丝的关系,他们能够保住命便好了,这些人便留在这所为拖住丁一的人墙吧,而且因此日后还会少了一个分功之人。

    而楼中不知情的这些人,全然不知道他们已经被当成弃子用来吸引丁一的注意好让他们尽快的逃离。无知的他们还举着兵刃对着施施然走过来的丁一冲了过去,如果杀了丁一的话,那可是天大的名望啊,到时候一统江湖也不是没有可能。被权势遮住双眼的他们哪里知道丁一对他们而言,简直便是一群蚂蚁找上了大象一般。

    看见对方居然冲了过来,丁一微微一笑,笑意中杀机昂然,紫薇凭空划过,剑气纵横。仿佛一条紫蟒凌空飞渡、扑食众人,尚未近身已经有五人被巨蟒吞噬了性命,伤口都是一剑封喉致死。

    白玉堂瞪大了双眼看着丁一挥剑进攻,对他来说这是个绝佳的机会,经历过生死考验的他,此时心中别有感悟,丁一的一招一式仿佛慢动作一般在他眼中来回显现。

    丁一自然也注意到白玉堂的动静,发现这小子居然在这时候顿悟了,心中一喜,手上却又慢了几分。但即使这样也不是这些邪派众人能够抵挡的,每每一挥一带紫蟒盘旋飞舞、掌力龙吟出击,总有数人命丧黄泉,往往一退一进身法带起片片残影,总能躲过那看似无法躲避的众人攻击。

    随着白玉堂一声呻吟,丁一知道他已经从顿悟的状态中醒来,而有了这次生死之后的顿悟做基础,日后白玉堂的成就必定不可限量。而他自己手上动作却猛然变快,既然白玉堂已经醒来了,自然不用再去配合他,雄浑的内力呼啸而出,天山六阳掌当头劈下。当真是虎入羊群,势不可挡,也无法可当,不多时,这数百人除掉一开始中了机关死去的还有被杨林从密道带着逃走的,剩下的尽数毙命在此,居然没有一个能逃了出去。

    实际上也不是这些人不想跑,但是一是丁一的气势牢牢的笼罩住了他们,想走的话立刻就会招来丁一的指力、剑气,二来这冲霄楼中机关密布,丁一精通机关技巧,又轻功卓绝,往往他刚刚走过的地方,这些人以为无事便踩了上去却因此触动机关被机关射杀,三来这些人心中的贪欲让他们舍不掉襄阳王的许诺和杀死丁一会带来的天大名望,而这才是他们迷失了心智的罪魁祸首。只是这份贪欲之心,让他们命丧与此。

    看见白玉堂一副惊讶的神情,丁一道:“走了,回去。”

    像抓小鸡一般的将白玉堂拎了起来,一连数个纵跃已经回到了五鼠的居所,这时距离丁一出去才不过过了半个时辰而已。

    放下白玉堂道:“你去闭关修炼,好好的去领悟你顿悟中得来的东西。”又转头对卢方说:“麻烦卢兄弟,去开封府报案让人收尸。”

    卢方自然认不出丁一的模样,不过对方衣衫未变,又带着自己的五弟回来了,自然想到了是丁一的本来面目,当即回道:“多谢前辈了,我这就去。”

    走出几步忽又回头道:“顿悟?前辈是说舍弟顿悟了?”

    丁一笑了笑:“不错,他的机缘不错,好好的打熬一下,今后不可估量,至少不会比展昭差多少。”

    卢方和其他三鼠大喜,虽然不知道白玉堂怎么会忽然顿悟,但这毕竟是武林神话中传说的顿悟啊,一旦顿悟日后必定成为一方高手,怎能不高兴。

    当即卢方道:“我这去就报案,然后买些酒菜回来庆祝,兄弟们等我回来。”说着话的同时已经展开轻功往开封府去了。

    丁一摇摇头,久居江湖的他自然知道顿悟代表着什么,一次顿悟带来的或许便是一个绝顶高手的诞生。这也是白玉堂的机缘,像丁一那资质卓绝的师弟师妹们,至今也没有顿悟过,这便是机缘了。倒也不是说非得在生死间才能顿悟,只能说白玉堂自己的机缘到了。

    晚上,除了白玉堂四鼠加上丁一和赵祯一起吃着从翠竹苑打包回来的东西,席间虽然因为赵祯的存在让四鼠有些拘束,但还算吃的愉快。

    吃好后不久,丁一便说道:“赵祯,你准备好了吗,进到宫中便一切都要看你了,你一开始还要装成不是自己的样子,这可不简单。”

    赵祯冷静的点点头道:“朕自然知晓,麻烦丁大侠了。”

    丁一点点头,一把抱过赵祯飞身便起,说道:“不要开口,我要加快速度了。”

    提醒了赵祯后,轻功全开,速度猛然提升,与黑夜中仿佛一道轻风一般瞬间无影无踪,待落地之时却已经身处宫中。

    赵祯被放下来后先是原地走了一圈,然后猛的趴下呕吐不止,丁一笑了,这厮晕车啊。

    听见动静,里面的假皇帝居然还没睡着开口问道:“谁啊?”

    丁一接口道:“你出来一看便知。”

    那假皇帝还真听话真的走了出来,看见丁一两人好奇地问道:“你们是谁?”忽然看见抬起头来的赵祯,顿时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了。

    即使赵祯听到丁一说和他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心中有了底子,此时也不尽愣住,不过终究比这假皇帝好一些,醒转过来便问道:“你是何人?为什么帮襄阳王?”

    这假皇帝听到赵祯如此说话,立刻知道了怎么回事,眼珠一转。在皇宫中的奢侈生活早就将他这个普通的百姓养的舒服不已了,心中哪肯轻易的舍弃这荣华富贵的生活,虽然**那些妃子他的了襄阳王的命令碰不得,但以后早还是有机会的吧,何况这里吃得好住得好,比起自己以前的一间茅草屋不知道好到哪里去了,却又哪里会知道如果襄阳王篡位成功第一个死的就是他和赵祯这两个真假皇帝。心中思定顿时高声便叫:“来人啊,有……”

    他话未说话,便已经被丁一点住哑穴。但这时门外伺候的太监开口道:“皇上,何事啊?”

    丁一对赵祯使了个眼色,赵祯立刻会意,打开宫门骂道:“为什么朕的床边会有老鼠,气死朕了,现在没事了下去吧。”

    “是,皇上。”

    丁一给了赵祯一个赞许的眼色,传音道:“我不便久留,这便走了你自己小心。”

    赵祯点点头,看着丁一轻轻的推开窗子,四下看了一下,然后原地一顿已然消失不见了。

    赵祯感慨道:“果然是前朝便享有威名的奇人啊。”

    丁一将那假皇帝带着一路疾跑,来到了找到赵祯的地方,看见密道没有打开过的痕迹,立刻便走了下去。将铁盔给假皇帝戴上,那舌头上的锁也给他按上了。又用内力硬生生的将劈开的铁盔扣紧,弄得严丝合缝这才将其扔下。转身欲走,又看见被削断的栅栏,长叹一声,转身出去,找了几根相似的木桩回来,替换上了,然后一路查看有无痕迹,这才出了密道返回五鼠之家。

    到了那里发现展昭也在,五个人正在那痛快的吃喝呢,为白玉堂能够顿悟而大肆庆祝,展昭也是一样,同样为白玉堂而高兴,那发自内心的欢笑让丁一不仅暗暗称赞其君子之风,相比来说展昭的心胸比之白玉堂的确是胜了一筹。

    “喝酒怎么能少了我呢?”丁一一个侧翻就从墙上跳了下来,稳稳的落在了展昭身旁的椅子上,卢方急忙将位置让给丁一,又为他斟满美酒,这可是帮助他五弟顿悟的大恩人啊,虽然他们没有亲眼看见但是猜猜就知道自己五弟的顿悟肯定和丁一有关,他们兄弟情深,自然是对丁一如同对待恩人一般。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丁一问道:“展昭,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展昭神情一肃道:“已经都联系好了,这还多亏了丁前辈您啊。”

    “啊?关我什么事?不是包拯叫你去通知城外驻军的吗?”丁一很是哑然,展昭办的事还真和他没什么关系。

    展昭笑了笑:“因为城外现在的驻军的将军是‘枪神冯破军’冯老将军。”丁一一愣随即哈哈大笑:“是那小子啊,倒也不错都当了将军了啊。”顿了顿又奇怪的问道:“不对啊,我记得冯破军不是在京城这边当官的啊。”

    展昭笑了:“前辈,京城外面的守军是三年一轮换的,这次想来应该是正好轮到冯将军驻守,本来冯将军是不相信我的话的,但是后来我说出了你的名字后冯将军才重视起来。”说着便将军营中的见闻和丁一一一道来。

    原来冯破军自他父亲为他谋个官职之后,因为他的武艺高超,为人又豪爽仗义,没多久居然一路拔升,如今已经是威震天下的名将了。

    而在冯破军的军营中,展昭还看见了另外一个传奇人物,便是威震边关大名鼎鼎的“大刀关山”。关山实际上官职不高,原本应该还在边关的,不过冯破军上下一疏通便将这老朋友调了过来和他一起坐镇京城边陲,毕竟这里离皇帝近,升官相对来说更容易些。虽然关山对这些很不耻,但是已经被调过来了,也是无可奈何。

    原本前几日才到的关山还正准备近日里去京城拜会丁一,却不想傍晚时分他在练刀之时被冯破军莫名其妙的叫了过去,这一过去才知道对面这个相貌堂堂的汉子带来了丁一的消息,这才坐下一起听展昭诉说。

    展昭因为知道了两人的名字,也听闻过江湖上的传言,便将事情和盘托出,只惊得两人大惊失色,全然没想到那慕容世家居然会如此疯狂,而襄阳王居然与虎谋皮,真是愚蠢到家了。

    冯破军也不是没有怀疑过展昭,但是展昭前来也不是没有带东西的,不仅有包拯写的事情经过和原委,还有朝中正直名臣的署名,其中包拯更是让丁一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虽然丁一不知道包拯为什么为让他这样做,但是还是写下了自己的名字,龙飞凤舞的丁一二字,是谁都无法模仿的,只因为这两个字中以冯破军和关山现在的修为已经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字中那浑圆的武道轨迹,豪迈果敢和公正,这便是丁一二字给冯破军和关山带来的感觉,也因此相信了展昭说的话。

    实际上也是丁一妄自菲薄了,以他两朝威望,先帝御赐金牌,江湖中击杀无数江湖败类,流匪强盗,早已是名满天下了。那朝中如欧阳修等人都早已对他心生敬佩,要不然也不会想到将改革之法交与丁一查看。这可不仅仅是喝酒喝出来的朋友交情,还是丁一自己数十年不间断的惩恶除奸打出来的名头。

    听到丁一诉说在军营中的见闻,四鼠都是兴奋不已,这冯破军和关山都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啊。

    其中冯破军一杆银枪,麾下一千铁骑,纵横边疆保护国土,抵御辽人入侵。数次击退辽国过来的马贼和军队,大战小战数百战,从无落败,更皆他曾经以一当十,力克辽国十员猛将,让辽人惊呼神力无俦,此后更深入辽国,带着他的兄弟关山杀到祁连山中将山中为祸边疆的马贼消灭,此战之后他的名声便响彻辽国和大宋,人送称号,枪神。居然因此而让边关辽宋亲为一家,也是难得的壮举了。

    而关山虽然官职不高,为人也不像冯破军那般左右逢源,但是在他创建关家庄时,因为附近盗匪流窜,百姓不得安宁。关山凭借手中青龙刀,单身匹马闯进山寨,第二日一身血迹的走了出来,有好事者进去一看,全山寨除了被抢去的妇孺等,那些流匪尽数被杀死,大多数都是被一刀两断,死状惨不忍睹。此后他更是协助冯破军破祁连山马匪,只他们两人便将辽国和宋国全无办法对付的这数千马匪斩杀殆尽,等到冯破军的手下赶到时,山上只有十几个马匪还存活着,但也都是惊吓破胆一副神经兮兮的样子了。山中一半尸体是被长枪杀死,算是保留的比较好的,另一半基本上都是一分为二,那鲜血肠子流到满地都是,自然便是关山的壮举。此后江湖上便称关山为,一刀两断,大刀关山。

    他们两人又因为第一次出现的时候是丁一带着的,江湖上留有传言说他们是丁一的徒弟,他们也没有反驳,所以后来众人也都认为他们真的和丁一有关了。那如此说来他们便也算是从江湖出去的高手了,自然颇得江湖中人的赏识。

    所以在听到展昭形容两人的样貌威势的时候,四鼠会有如今的反应自然也就不足为奇了。

    丁一等众人闹够了才说到:“去休息吧,不是明日便是后天,事情便要见分晓了,指不定还有场大战,好好休息才是。”

    四鼠和展昭听见了,立刻放下了酒杯,自个回屋。

    屋外便只剩下丁一一人,默默的坐在一旁欣赏着美丽的月色,忽然感觉到一丝奇异的气息。也不见丁一如何动弹,原本坐在椅子上的人已经凭空弹射了出去。

    看见远处一道人影消失在街角,丁一脚下一顿展开身法便追了过去。对方显然也知道丁一追了上来,速度立刻加快,居然没有让丁一追上。

    丁一心中一凛,这人的轻功不俗!内息运动,脚下加速在这黑夜之中犹如一道闪电一般自接到中呼的一闪而过,直直的便要追上前面的身影。

    那身影感觉到丁一居然很快就要追到了自己,显然很是惊奇,惊疑一声也是立刻加快了速度,却始终无法和丁一拉开距离,反而距离在被丁一慢慢的拉近。丁一师承逍遥子和江守鹤,这轻功身法江湖上又有谁能够有他这般的机遇?

    眼看丁一就要追到自己,前方那身影忽然抖手甩出三枚飞针,分射丁一的双腿腰间,倒也没有要伤丁一的意思,只为了阻拦丁一。

    但是丁一又哪里是如此轻易可以摆脱的,凌空一个变向,脚尖在墙上一点速度不减反升,一举超过了对方,落在了那人身前。

    这身影也猛然停了下来,娇笑一声道:“好身手,这一字电剑丁一之名果然是名不虚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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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重要人物出现了,因为她的功法是我设计的将来可以用来拯救悲剧的必要功法,也是古代的一种奇门武功,不过光听名字的话肯定会以为是那种功夫滴,嘿嘿嘿

第九十四章 百年前的秘辛(上)

    巧笑嫣然!

    丁一转过身去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幅情况,对方居然是一个二三十岁的女子正在掩嘴娇笑的看着自己。

    不过仅凭对方如此不俗的轻功丁一便无法小看她,抱拳道:“在下丁一,敢问姑娘是?”

    “咯咯,奴家知道你便是丁一,所以特意引你过来滴呢。”那女子娇笑着说道,一言一笑莫不是媚骨天成,让人情不自禁的为之陶醉、沉迷。

    即使是丁一也有了一刹那的失神,不过却立刻反应了过来,前世接受的各种训练今生更是如此不凡,坚定的信念让丁一绝不会如此迷失自我。瞬间反应过来的丁一,眉头紧皱一身杀意渐渐的冒了出来,冷哼一声:“你到底是谁?”

    “咯咯咯,果然不愧是奴家看中的人中之龙呢,如此轻易的便破了奴家的****呢。奴家好高兴呢,咯咯。”说着话便要去拿丁一的手。

    丁一脚下一点人往后平移了两步正好避开对方的小手,但见那手恍若稀世汉白玉一般,在月光的照耀下皮肤上闪耀着一片圣洁的光辉,却是那样的诱人。不过丁一可不敢大意,这女子给他的感觉实在是太过诡异了,先不说一身傲人的实力,但说她那几乎是本能般的媚意,稍一不小心便会着了她的道。

    那女子看见丁一闪开了自己,柳眉微锁美目含嗔,只是这几个小动作,便让人觉得此女是那么的楚楚可怜,而让对方如此伤心的自己又是犯了好大的罪过。

    对方的媚功显然已经达到了一个极高的境界,丁一冷哼一声浑身杀意尽显问道:“好厉害,你到底是谁?引我出来所为何意?”

    那女子仿佛被丁一的杀意吓到了,身子一哆嗦往后退了一小步,恰似弱柳扶风,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

    丁一忽然间只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正要上前道歉,忽然身子一顿清醒了过来,暗道一声,这已经是堪堪摸到了道之边缘的媚功了,自己如此谨慎还是险些上了她得当,当即怒喝一声,夹杂着内力的大喝朝着对方扑了过去。

    那女子身子一震,陡然原地转了几转,恍若绝世舞姿,让人赏心悦目之时已经将丁一的大喝之力尽皆化去,娇笑一声道:“好厉害的功夫呢,丁大侠的内力真是深厚呢,奴家拜服了。”说着弯折柳腰对着丁一盈盈一拜,美目横挑但却再动不得丁一分毫。

    现在的丁一可是全神贯注的警惕着她,虽然她的媚功已然达到了如此高深的境界,但仅靠媚功却也对有所准备的丁一无可奈何。

    “哼,不说吗?那边算了,在下告辞。”丁一冷冷的说道,对方始终对自己没有动杀意,虽然很想知道对方为什么要引自己来此,但是对方不肯说,一身媚功又如此厉害。如果是慕容延钊请来的人,用的调虎离山之计的话,那五鼠和展昭便有可能有危险。

    看见丁一欲走,女子笑了笑开口道:“丁大侠不要心急嘛,是不是担心那几个小家伙,放心奴家还没兴趣找几个小家伙的麻烦,不过丁大侠如果不理奴家的话,奴家就生气了,这一生气了就不知道会做什么了哦。”

    丁一身子一震,这女子的媚功已达化境,五鼠和展昭虽然意志坚强,但如果没有一开始就有所提防的话,定然无法摆脱对方的媚功。而他也不可能全天候的跟着保护他们,真是好心机,好手段。

    看见丁一的杀意对着自己而来,女子娇笑两声,即使对丁一无效,但无时无地不在使用媚功的她,一举一动间媚意横生已经是她的本能了。

    “丁大侠,你我花前月下暂相逢,何不共饮一杯赏月色。”话音落下也不等丁一回答,自顾自的便朝着一个方向飞去。月光下,其身姿妙曼,水袖飞舞犹如九天仙女下凡尘一般。

    丁一没有再开口,此女子来历不明,偏偏又是深不可测,暂且随她去,且看她要如何,脚下一动身子轻飘飘的掠起,跟着女子的身形便走。对方魅力无穷的身姿完全无妨吸引丁一的目光,但丁一看了两眼后便震惊的暗付道:花海飘香诀!这是他师傅逍遥子曾经为了一个女子而特别创出的轻功身法,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女子的身上,丁一心中此时更加的疑惑了。

    对方也没有走多远,带着丁一在屋檐上绕了几圈后,似乎发现自己妙曼的身姿并没有如她所愿引起丁一的注意,娇哼一声一个纵跃掠到了一处大院内。

    丁一紧随其后也跳了下去,发现屋中已经准备好一桌的酒菜,边上还有乐师歌姬在旁守候,那奇怪的女子施施然的落在了主位上,看着丁一走了进来笑嘻嘻的道:“丁大侠来了呢,还不赶紧上去服侍着。”

    丁一看了看左右,这里的乐师和歌姬都不是一般人,都是有着不俗的身手。但却还不放在丁一的眼里,大大方方的和女子对视而坐,毫不客气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道:“好酒,至少窖藏五十年的陈酿花雕,可谓是稀世美酒了。”

    女子掩嘴娇笑道:“丁大侠果然是识货之人,也只有此等美酒方能配得上丁大侠,且容小女子敬丁大侠一杯。”

    丁一沉默不语,看见她将酒杯送了过来,左手一让送了回去道:“不用了。”

    女子笑了笑:“还是要的,奴家可是十分敬仰丁大侠的为人呢。”

    丁一冷哼一声,左手屈指一弹讲酒杯又送了回去,女子信手便要再推回来,却不料酒杯上忽然一阵诡异的力量爆发开来。女子猝不及防之下,酒杯碎裂开来,杯中酒水洒向女子。

    女子显然没有料到丁一会来这一手,不过还是反应敏捷纤手一挥袖管凭空一展,恍如孔雀开屏一般艳丽非凡,已经将酒水尽数收入手中,紧接着将这些酒水滴入口中,醉眼朦胧的笑道:“丁大侠可真是不客气呢,那好吧,这一杯便由奴家来喝吧。”

    丁一冷哼一声没有去理会,实际上从女子引丁一出来,两人便已经开始了交锋,但算下来如果不是刚才一招出其不意,丁一现在居然是隐隐的被这女子压在了下风。

    女子看了看丁一笑了伸了个懒腰,那慵懒的神情配上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却是极具诱惑力,但丁一明显不吃她这一套,看都不去看她,为自己倒满酒又饮了一杯。这酒很是香醇,而且精通药理的他自然知道其中被下了药,不过不管什么毒药都无所谓。

    有北冥神功护体的他,什么毒药入体都会被尽数打散,构不成威胁。自然也就无惧,所以才会如此放心的品尝美酒。

    那女子看见丁一不理会自己,也不生气笑了笑道:“丁大侠稍待,待奴家进去更衣再来。”说着话对着丁一款款行了一礼,便由两个侍女搀扶着往后面去了。

    以退为进?丁一心中暗道,他想走但是还真不能走。就凭这女子施展出花海飘香诀,他就想要问个明白。这身法他知道逍遥子除了传授给了那人以后,便再也没有传授给过别人,即使是他也是在逍遥子和他讲解天下武学时偶尔用出来的,不然还真不知道这女子施展的居然会是这功法。

    就在丁一自斟自饮的时候,那女子却在沐浴更衣,忽然一个冷冽的声音说道:“花寡妇,你是不是舍不得了,居然还不下手?”

    那女子的外号原来叫做花寡妇,但见她毫不在意那声音,口中哼着不知名的歌曲小调,双手拿着花瓣在自己的身上擦拭。

    “哼,你最好不要坏了我的大事。”那声音冷冷地说道,其中杀意毫不掩饰的对着正在沐浴的花寡妇冲了过去。

    花寡妇娇叱一声,随手在水面一按一道水剑凭空射向窗口,冷冷的说道:“奴家的事,还不用你来管,这丁一果然是天下奇男子,此等美味自然要慢慢品尝。”

    那声音似乎恼羞成怒,但听了花寡妇的话后也只有冷哼一声,然后便再没了动静,想来应该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已经走了。

    偌大的浴池中便只剩下泡在花瓣中的花寡妇,她本是一个孤儿,无名无姓。后来被一个好心的姐姐收养,为她取了一个武姓。她也的确过了十几年快乐的时光,但好景不长,她姐姐天姿国色惹人垂涎,最后郁郁寡欢而终。而她却不想学她姐姐那般,自她姐姐想焚毁的书籍中找到了一本奇功:阴阳和合神功,这神功本事秦朝之时,那为秦始皇海外求丹的徐福的独门功法,也不知怎么流落到了她姐姐手中。

    这阴阳和合神功,能教人以阳纳阴或以阴引阳,练到最深处阴阳调和,万法不侵、清除永驻、长生不老。但是这功法却有个极大的隐患,便是如果修炼功法之人心肠歹毒的话,便能采阴补阳或采阳补阴,夺取他人生命之力来完善自我。

    便是因为知道这功法的可怕,所以花寡妇的姐姐才想要将这功法销毁,但却被花寡妇找到机会救了下来,并因此练成了如今这一身骇人的绝世神功。

    浴池中花寡妇细心的擦拭着自己肤若凝脂的姣好身材,看着那偌大的铜镜中倒印着自己完美的身形,她不仅痴痴而笑。

    又有谁能够知道这美若天仙,肤若凝脂,身材凹凸有致的女子居然已经是近一百岁的老婆婆呢?

    换好衣衫,花寡妇轻移莲步走到了客厅,见丁一独自一人在那喝酒,他手边已经横着竖着放着被喝空的三个酒坛。

    “咯咯,还真是好酒量呢。”花寡妇笑嘻嘻的来到丁一的身旁,就要依着丁一坐下。

    丁一不动声色的一震便已经将对方带过,双眼中射出一律杀气道:“现在应该可以说了吧。我现在对你的身份到真的是来了兴趣,那花海飘香诀是故意在我面前使用的吧,你知道我的来历。”

    没有如愿的依靠住丁一,花寡妇也不生气笑脸盈盈的伏倒在一旁的躺椅中,那慵懒的神情将他身边的乐师给勾的魂都快没了。

    纤细的手指在乐师的下巴处划过看见乐师一副色授魂与的样子,双眼直勾勾的盯着花寡妇露出来的胸前一抹雪白,仿佛要将眼珠都要伸进去一般。

    “咯咯咯,丁一便是丁一,好吧,奴家便先自我介绍一番,奴家是百花宫的宫主,江湖人称百花仙子……”

    “说重点。”丁毫不客气的打断了花寡妇的话。

    “咯咯,还真是心急呢,不知道打断他人说话是很没有礼貌的事情嘛?你说对不对?”花寡妇一脸娇笑的询问起面前的乐师来。

    那乐师猛点头道:“是,是。”

    花寡妇咯咯一笑,挑着乐师的下巴的手指忽然变成了一个巴掌狠狠的抽在对方的脸上,只打的那乐师半边脸立刻高肿了起来。但随着花寡妇手指微微一勾,这乐师立刻如同一只乖狗狗一样又来到花寡妇面前,浑然没去理会自己肿胀的脸庞。

    好厉害的媚功,这乐师虽然实力不俗但却被花寡妇玩弄于股掌之中,完全迷失了心神,可见花寡妇的媚功之深不可测。

    “不过呢,你是不一样的,咯咯,我就不算你打断我说话啦,你想知道便告诉你吧……”说到这,花寡妇顿了一顿双眼迷离的看向一边,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半晌才道:“多少年了,少年郎,你可知道我是谁?”

    丁一端起一杯酒道:“西域百花宫,百花宫主,江湖又称花寡妇。”

    花寡妇微微一愣,然后自嘲一声:“你到果真不俗,这名号你居然都知道。”顿了顿长叹道:“是啊,那时候人人都道我是花寡妇,说的便是我便如那剧毒的蜘蛛黑寡妇一般,落在我手中的男人没有一个能活下来的。哈哈……”

    笑声凄厉而又狠辣,足足笑了好久花寡妇才收住了笑声看着自斟自饮的丁一,眼中闪过一道异样的光彩,徐徐开口道:“可否听我说一个故事?”

    丁一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花寡妇忽然展颜一笑:“你真的很像他,果然是他的徒弟。”

    丁一心中一凛,这事果然和自己的师傅逍遥子有关,却又听花寡妇轻启檀口说道:

    “曾经有一个可怜的小女孩,因为时逢战乱,家破人亡,而她自己也险些被人当作食物吃掉,在那个时候便是草根树皮也已经是奢侈之物,易子而食更是屡见不鲜。便在那个时候这小女孩就要被吃掉的时候,这个可怜的小女孩遇到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一个是将那个可怜的小女孩认作妹妹的才貌双全的奇女子,一个是身形挺拔面如冠玉,举手投足间威风尽显的好男儿。

    这个小女孩自从被那美丽女子收为妹妹后,便不用再过挖草根啃树皮的日子,还有那可能沦为他人食物的可怕日子更是一去不返。这个女子小女孩的姐姐,是如此的美丽却屏弃妖娆,是如此的聪颖而博学强记。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一不精。更皆温柔可人,对那小女孩极好教其读书认字,指导她绘画抚琴。

    在这样的日子了,那小女孩几乎便要将那女子当作了自己的母亲了。可是她的姐姐太美丽了,倾国之色已经不足以形容她的美了,在那个纷乱的年代,长得如此的美丽却是一件无比痛苦的事情,如果她姐姐长的平凡一点甚至只要不是如此的艳绝群芳的话,也许小女孩这辛福的日子就会一直过下去了。但事情总是如此的多变,小女孩姐姐的美丽找来了一个权势很大的男人,而那个俊伟男子虽然是一身好武艺,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他只身一人又如何能从深宫大院中救她们姐妹出去。

    那小女孩的姐姐和那男子就这样被分开了,从此小女孩很少再在她姐姐的脸上看到笑容,那俊伟男子也仿佛忽然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有出现过。

    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小女孩也长大了,出落得楚楚动人,不比其姐姐差上多少,而且媚骨天成,一言一笑,一举一动不知迷死了多少男人。

    但红颜祸水,那分开姐姐和男子的人居然再一次把手伸向了刚刚长大了的小女孩。所幸她姐姐一直保护着她,用她的生命捍卫着小女孩,不至于让小女孩被人收为小妾、侧室亦或——妃子。

    小女孩那时候还不知道她姐姐为了她是耗尽了心思,才保住了她的贞洁。依旧天真烂漫的她每日里依然在姐姐的看护下,在花园中玩的很是开心,她最喜欢的便是用那男子特意为她姐姐所创的身法来追蝴蝶。

    因为每当她用这身法来追蝴蝶时,她总能看见她姐姐嘴角边绽开的那一丝微笑。所以她更加用心的奔跑,只为能多看看姐姐的微笑。

    但是总有人想要破坏小女孩和她姐姐的美好时光,一天她正在花园中追蝴蝶的时候,被一个权力很大的公子哥看见了。

    那公子哥一见她,顿时惊为天人,便要将小女孩纳为自己的第二十三房小妾。姐姐不肯,但那分开姐姐和男子的人似乎很是畏惧那公子哥,居然不顾姐姐的阻拦就要将小女孩当作礼物送给那公子哥。

    那公子哥这才得意的离去,小女孩始终记得那公子哥看自己时那仿佛要吃掉自己般的可怕眼神,还有那分开姐姐和男子的那人的怯懦。

    当晚,姐姐便将小女孩叫到房间,为她准备好了金银衣物,让小女孩赶快走。那时候小女孩虽然还不太懂事,但是还是知道姐姐是为她好,于是当天夜里她便走了,用的是那男子留下的轻功身法,没人追得上她。而她能清晰的听见姐姐的祝福和那些金甲卫士的嘶喊还有那懦弱男子的怒吼。”

    说到这花寡妇看了看丁一,发现他在凝神倾听自己的诉说,眼中光辉闪耀,不知在想什么,半晌才又继续说道。

第九十五章 百年前的秘辛(下)

    花寡妇看见丁一聚精会神的听自己诉说,心中百感交集,口中不自禁的继续讲道:

    “小女孩逃过追捕后,便流落到了江湖之中,她虽然久处宫中不通世事,但是一身武艺却还是不错的。那男子虽然始终没来救她姐姐,但的确是一个天资卓绝之辈,留下的武功秘诀已经让让小女孩受用无穷。

    在江湖上行走的小女孩,因为容貌出众,在身后护花使者一群的时候却也总是会有人对她心怀不轨,那时又正是兵荒马乱的时候。可是得益于那男子留下的功法,她始终没有吃太大的亏,反而在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建起了自己的宫殿,还有了一个好听的外号:百花仙子。

    小女孩的姐姐不知道的是,小女孩不仅仅学会了男子留下的功夫还在她姐姐从宫中找出的古籍中得到了一本旷世绝学:阴阳和合神功。

    就是这功法,让小女孩在短短几年之内已经是名动一方的江湖高手了。

    但就在她自觉武艺大成,想去就她姐姐的时候,却忽然听闻,她姐姐所住的地方被人带兵攻破了,那弱懦的男子和她姐姐都被另一个更强大的男人带走了。

    小女孩千方百计的寻找,终于在汴京找到了她姐姐的踪迹,正要救出她姐姐的时候,忽然发现了那男子的踪影。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那和姐姐被分开的俊伟男子又回到了姐姐的身边。不过男子却再也没有和姐姐如从前一般携手同游,反而像护卫一样日日夜夜默默的守候在姐姐的身边。

    她去的时候,立刻便被男子发现了,男子看见是小女孩也没有说什么,便挥手让她过去了。

    一隔数年,小女孩终于又见到了他的姐姐,她依然是如此的倾国倾城,依然是如此的美艳动人,依然是如此的才华横溢。

    但时间是公平的,她在姐姐的脸上看到了时间留下的痕迹,虽然很淡很淡、很浅很浅,却已经可以证明时间过去了许久许久。

    小女孩的到来,让她的姐姐很高兴,两人足足聊了一天。直到吃晚饭的时候,小女孩见到了那个将她姐姐和懦弱男子带到此处的男人,这男人身材很是魁梧。在看见小女孩的时候惊疑出声,然后如同江湖上的很多人一样用想将小女孩吃掉的眼光看向了小女孩。

    行走江湖多年的小女孩当然知道这眼光代表着什么,娇叱一声便要上前动手教训这个色中恶鬼,却被俊伟男子拦住了。

    这个时候小女孩才知道原来姐姐和男子根本没有再见过,聪慧如她姐姐,自然知道男子的守护,但两人却是从来没有在真正的好好的见上一面,说上一句。

    而男子也从来都是在暗处默默的守护,也从来没有现身到她的面前,只是这次为了小女孩,男子现身出来了。

    小女孩看见嫉妒的几乎要发狂的魁梧男子,又看见了没有任何动作却彼此对视的姐姐和男子。两人那彼此回忆,又彼此吸引,情意漫漫的眼神。让小女孩心中很是不希望看见两人的这种眼神,只感觉到心中又酸又涩好是难过。

    所以小女孩突然很生气的跑了出去,即使是那追来的男子也没有拉得住她,让她就这样匆匆的跑走了。回到了自己的宫殿,小女孩忽然想明白了,自己是喜欢上了男子或者是:姐姐。

    但是姐姐和男子在她很小的时候便收养了她,她不能因为自己而分开两人。心中要将这股情意发泄出去的小女孩,忽然想到了阴阳和合神功。小女孩那时候根本不知道这神功代表了什么,只是想找个东西消耗自己的精神。

    但心境不稳的小女孩在修炼神功的时候却出错了,好好的功法几乎被小女孩练成了淫邪恶毒的功法,她开始游走江湖专门找年轻俊美的武林人士,用美色勾引,夺取他们的生命精华来提升自己的功力。

    小女孩忽然发现在这种吸取他人功力的时候的快感,居然能够让她忘却了姐姐,忘却了男子,忘却了自己是什么人。所以小女孩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变本加厉的到处夺人内力,吸人精华。

    随着吸取的人越来越多,小女孩的实力也越来越深,而且小女孩忽然发现这神功居然让她可以无视时间的公平,让她的身材样貌一直保持在最完美的状态。而她的名号也被人叫成了花寡妇,用来形容暗她的恶毒。

    这个时候不是没有人想要阻止小女孩,但是天下百废待新,绝顶高手根本没空来理会她,其他的武林中人却又不是她的对手。

    在小女孩打败了不知第几波人,那俊伟男子忽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看着眼见就要迷失掉自我的小女孩,男子长叹一声,将小女孩领到了一座墓碑前。

    小女孩这才发现,原来时间还是公平的,她的姐姐早已经逝去,那原本俊伟不凡的男子也华发渐生。跪在姐姐的墓碑前,小女孩伤心的哭了,第一次哭得如此的伤心,一直哭到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泪,再也嘶吼不出一丝声音……

    在小女孩痛哭的时候,来了三个绝顶高手,要杀小女孩。却被男子拦下了,因为男子的关系小女孩并没有被杀死而是回到了她自己建造的宫殿隐居了起来。

    从此五十多年再未踏足过江湖半步,一个人静静的待在自己的百花宫中。她将宫殿打造的极为漂亮,恍如和她姐姐一起捉蝴蝶的那花园一般,又似男子和姐姐带她住过的那天山上的宫殿一样。

    每当微风吹过,百花浮动的时候,她总是会想起她在花丛中捉蝴蝶,姐姐在一旁看着,而那男子就站在她姐姐的身旁。两人都是一脸微笑的看着她,灿烂的微笑比之阳光还要耀眼。”

    说到这,花寡妇看向了丁一,只见丁一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花寡妇将纤纤玉手伸过,抚摸着丁一的脸庞。

    丁一居然没有闪避,反而依旧怔怔的看着花寡妇。

    看到这样的丁一,花寡妇轻叹一声:“为什么如你这般的英雄好汉也依然挣脱不出呢?如此让奴家怎么去喜欢你呢?”

    花寡妇说话的同时,在丁一身后的歌姬忽然拔出怀中匕首,看那匕首上绿惨惨的模样,便知道上面淬有剧毒。

    几个歌姬几乎同时对着丁一扑了过去,手中的匕首对着丁一的要害就扎了下去。边上还有两个乐师虽然被花寡妇的美貌迷住,但毕竟花寡妇没有对他们动用媚术,所以只是反应慢了一些,在歌姬眼见成功的时候才拔出乐器中兵刃对着丁一砍下,那兵刃上一样是绿惨惨的。

    看见这般模样,花寡妇冷哼一声,一掌将还跪在她身前的一名乐师扔出,同时左袖一挥,恍如一道匹练便撞上了几个歌姬。

    这些刺客哪里想到这应该是一伙的花寡妇居然忽然对他们动起手来,闪避不及被花寡妇的水袖拂过,口吐鲜血便往后摔去。而那两个乐师则被花寡妇扔过去的乐师砸中,两人的内力如何是花寡妇的对手,承受不住这股力道双双倒地吐血而亡。

    临死前一个乐师挣扎着问道:“为,什,么……”

    花寡妇好整以暇的用手指拂过丁一的脸庞道:“姐姐已经抢走了奴家心爱的东西,奴家便发誓以后再不会让人抢走自己东西,你们现在动手不是在逼我吗?”

    说到后面居然声音大变,猛然间不复之前的诱人魅力,反而有些声嘶力竭,咄咄逼人的感觉,满头的乌黑亮直的头发也在瞬间变成了雪白色,容颜不改嘴唇却是从红色变成了紫色。整个人仿佛忽然间变成了妖怪一般,白发紫唇,绝美容颜,却偏偏又带给人一种另类的美感。

    不去理会身死的乐师还有在那呻吟的几个歌姬,花寡妇用手轻抚自己的白色发丝,盈盈道:“五十年没有取人精华了,我这三千烦恼丝也真的成了我烦恼的地方了。”说着又看了看怔怔出神的丁一,用手指轻抚丁一的脸庞道:“你和你师傅还真像啊,虽然你没有他玉树凌风的外貌,不过倒也不差很有几分燕赵男儿之风,只可惜你始终无法过了我的最后一关,虽说这一关却是连你的师傅都没有过得了呢。”

    说到这,花寡妇忽然开始抚摸起自的脸庞,然后一路滑下,自天鹅一般修长的咽喉落到了那美丽的锁骨,又探进了那饱满的双峰之中,喃喃自语道:“这天下莫非真的没有一个男儿能过得了这一关吗,咳,连这一关都过不了的人又如何能称之为英雄好汉。”忽然孤芳自赏的她脸色一变声音变得高亢起来:“你既然这么没用,那有什么资格做他的徒弟,死在我手中总好过你败坏了他的名声。”

    忽然又伏低身形轻抚丁一的脸庞:“咳,何时奴家才能找到一个真正能够让奴家满意的俏郎君呢。”

    手指自丁一的脸庞滑下,轻轻一挑已经解开丁一的衣衫,看着他那健硕的胸肌,花寡妇将自己的脸蛋贴了上去,呻吟道:“好强壮啊,但为什么你过不了这一关呢,你如是过了我的这道考验,奴家又怎会如此对你呢。”

    忽然神色再变,纤纤玉手仿佛十把尖刀一般就要插入丁一的胸膛:“什么好东西都被姐姐占去了,天下第一奇女子是她,天下第一的男子又是心仪的她,天下之主也为她痴迷,为什么,为什么?我哪里比不上你?”

    原本美丽的脸蛋此时因为声嘶力竭的吼叫扭曲到了极点,配上那一头白发绛紫朱唇,仿佛千年女鬼又似深渊妖魔,哪里还有一丝的艳丽。

    将丁一猛的一脚踢开,看到他那依然空洞的眼神,花寡妇神经质的吼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中喜欢他,所以给我冠上了他的名字,我偏不要。你们卿卿我我,又将我放在哪边?”忽然身子一扑来到了丁一身边娇声道:“哦哟,没摔坏吧,我的小冤家。”

    刚将丁一扶起后双眼又冒出一丝红光,嘶吼道:“天下男人皆薄性,我要杀。伤害了姐姐的人我要杀,让姐姐和他分开的人我也要杀。我不要你给我起的名字,既然你让我姓了武,那我便叫做武媚,我要学那武则天,我要天下男人尽皆臣服于我,拜倒在我的脚下。”

    “君王城上竖降旗,妾在深宫那得知。十四万人齐解甲,宁无一个是男儿。这满天下的男人就没有一个有用的,喜欢的不敢担当,有担当的没那能力。哼,只可怜姐姐,红颜祸水,却又是男人所致,凭什么罪过都是我们女人来担当,凭什么风光都是那些烂男人来享受。”在花寡妇声嘶力竭嘶吼的时候,原本应该被夺了神志的丁一那空洞的双眼中闪过一丝可怜,这丝光芒一闪即逝,即使是花寡妇也根本无从知晓。依然在那里摔砸着东西,只弄的片地狼藉。

    似乎喊过了、叫累了,已经将心中的怨气尽数发泄了出来那般,花寡妇渐渐的恢复了正常,看见躺在地上一身污迹的丁一,上前将其扶起,望着丁一那空洞的眼神道:“姐姐死了,他恐怕也死了,你又没通过我的考验,世上还有谁能配得上我呢。”说着话眼中不停地闪烁着道道精光,手上扣住丁一咽喉的右手忽紧忽松。

    半晌才长出一口气将丁一扔到地上徐徐说道:“罢了,他们都不在了,我为什还苟活于世。”

    望着昏迷不醒被他迷了心神的丁一道:“姐姐在下面一定等我等着急了,他或许便已经下去陪姐姐了,那我呢?我为什么还活着?”

    “因为你放不下,因为你最喜欢的人是你自己,所以放不下,摆不脱。”

    “谁?”花寡妇冷哼一声,四下扫过却根本没有发现还有他人的存在,地上除了丁一还活着,那几个歌姬和乐师都已经死去,而周围又有谁能瞒过她的六识。

    “咳,典型的心理疾病,不过还算有救。”居然是丁一在说话,但见他慢慢的从地上坐起,除了一身的污迹根本没有任何的伤痕,也没有一丝心智被夺的感觉。

    花寡妇看见丁一坐起,惊讶的大呼:“不可能,连你师傅都挣脱不开,你怎么可能破开我的迷心术?”说着话眼中闪过一丝红光,猛然对着丁一冲了过去,五指成爪对着丁一当头抓下。

    丁一却似全没看见一般道:“别急,先坐下。”

    令人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花寡妇果然收住了招式,眼中精光不停的闪烁,最终长叹一声坐在丁一的对面,还是如他们一开始的样子,但酒菜全没了,桌子也碎了,只剩下两人就这样席地而坐。

    “呵呵,不错,果然还有救。”丁一看见花寡妇果然收住了招式,不仅笑了笑,其实他心中刚才也是很紧张的,因为一旦对方没有收住招式,那势必就是一场大战。先不说对方实力雄浑和他只在伯仲之间,单说他刚才听了花寡妇的故事,已经猜到了对方的身份和自己师傅的关系,她口中的小女孩应该就是她,而小女孩的姐姐想必就是那个倾国倾城的花蕊夫人吧,而俊伟男子应该就是自己的师傅了,她也说了取了男子的名字做姓,而自己的师傅恰恰叫做独孤武,这武正好是他的名。而且这样推算下来,那个女子所说的如果都是真实的话,而自己的师傅以前也曾偶尔的提起过她,丁一心中也知道对方实际上也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所以只要她还能勉强控制住自己,那便是费尽心血也要将她从走火入魔的边缘拉回来。

    所以他要试上一试,现在好了对方收招便代表对方虽然已经神经质了,但却还能勉强控制住自己。这样一来便还有机会!

    花寡妇看着丁一道:“我这秘术你是怎么解开的?”

    丁一笑了:“你是指那些酒吗?”

    花寡妇掩嘴而笑:“我知你有北冥神功护体,那酒中的确也下了毒,但却不是我下的。我的手法自然要比之高明百倍,你可闻见这屋中奇香?”

    “嗯,是挺香的,而且仿佛是多种材料混合在了一起,你便是用着迷香来迷晕我。”

    “这还不算,你有北冥神功护体,普通毒药根本动你不得,我这香也并非迷香,反而有安神养心之效,只是配上我的独门功法,却能夺人心智,为我所控。”

    丁一点点头,这到是有些类似催眠了,不过催眠可不可能让他晕迷。这花寡妇的秘术,果然有神奇之效,自己一开始根本没有发觉,再听她说话的时候实际上已经被迷惑了。如果不是内息自动运转之下,忽然觉得不对这才醒了过来。就这还不是北冥神功的作用,而是白云的浩然诀的效果。

    想到白云传授浩然诀的时候曾说过,这浩然诀是我新研究出来的,准备推广出去的。能因人而异,心胸开阔之人修炼起来自然是事半功倍之效。而心中狭窄,小肚鸡肠之人修炼起来却是事倍功半。这功法几乎便是一切邪异的克星,而花寡妇的阴阳和合神功虽然奇妙但又哪里急的上白云的浩然诀那般集天地正气于其中的奇功。

    在浩然诀的作用下,丁一清醒了过来,正好将花寡妇的故事听完。本来花寡妇说这些不过是想安抚丁一的心神,让其失去谨慎之心,这样他施展秘术自然事半功倍。但说到后来,她自己也沉迷了进去,像是找到了一个可以让她一吐心扉的听者一般,不知不觉便将那些回忆中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

    花寡妇看见丁一不说话,便开口问道:“你是如何挣脱开我的秘术的,怎么?不能告诉奴家吗?”

    丁一哈哈一笑道:“不用再用媚术了,你以为有用?你那秘术也的确神奇,一开始我的确被你迷住了。不过随后我便清醒了过来,看你讲故事讲得如此入神,那我便不打扰你了,好好的做一个好的听众。”

    花寡妇俏脸一红,却凭空更添几分艳丽娇叱一声也不说话,静等丁一下文。

    “你那秘术应该是影响神志,而那迷香的作用却也不仅仅是安神吧。”丁一徐徐说道,又指了指渐渐发红的皮肤。

    花寡妇笑道:“的确不仅仅是那些效用哦,怎么热血沸腾的感觉不好吗?要不要奴家帮你泄泄火啊?”说着白玉般纤细的手指自她胸前划过,只带起一道道汹涌澎湃的波涛。

    丁一冷冷一笑道:“热血沸腾的感觉我喜欢,但凡事太过了总不好。”猛然一声低喝,身上瞬间暴出一股血雾,将丁一周身三尺尽皆笼罩其中,这是已经被侵蚀的血液。“我的意志始终还是由我来控制比较好,这血自然也不例外。”浑然不顾自己现在浑身浴血般的恶鬼模样,丁一坦然说道。

    而看见丁一如此作为,将那些不受控制的血液强行逼出体外以此来换来对自己意志的掌控,纵使是花寡妇也是大吃一惊,等血雾落下为丁一凭空披上了一层红衣才喃喃说道:“他的徒弟果然不俗呢。”

第九十六章 魅力

    花寡妇喃喃自语,看着地上上载散发着逼人热气的鲜血,还有将丁一那被尽皆染成红色的长袍,摇头叹道:“你果然不愧是他的徒弟。”

    丁一晃动这脖颈和身躯,只听见“嘎嘣”声不绝于耳,响了好一会才听丁一长出一口气道:“舒服啊。”

    花寡妇精光一闪,看着这样毫不做作的丁一道:“你不怕死吗?”

    丁一看着花寡妇指着丁一那积成河流的血液,毫不在乎的说道:“我这人最怕死了,但是比起死还可怕的是我不能忍受我的意识不受我的控制。”

    “怪物,疯子。”花寡妇说道。

    丁一毫不在意,随手一探吸来一坛幸免于难的酒壶,张开大嘴就倾倒而下,不一会便将酒壶中的酒一饮而尽,却还意犹未尽一般咂吧着嘴巴道:“好酒啊,这五十年的纯酿果然不是一般二般的好啊,过瘾啊,过瘾。”

    仿佛已经看透了丁一这人,花寡妇又恢复了那一开始的状态娇声说道:“不知你刚才所说的奴家最爱的人是我自己,却又是为何呢?”

    丁一笑了笑,巴不得你问呢,虽然我的确不会心理治疗,但是好歹没见过猪跑谁还没吃过猪肉。前世每每大战过后,总会有新兵因为开枪杀人的关系要接受心理治疗,所以还是有迹可循,依样画葫芦便道:“也许那小女孩一开始的确是最喜欢和她姐姐在一起的时光,也或许真心的喜欢过那男子,但,这小女孩实际上最喜欢的不过是她自己罢了,不管是她姐姐也好还是那男子也罢,她欣赏难过的不过是无法单独的占有两人罢了,而且还因此误入歧途,因为修炼不慎影响了心智,导致看待一切的问题事物都极度的扭曲……呃,你懂吗?干吗这么看着我?”

    花寡妇怔怔的看着丁一,微笑着说道:“虽然奴家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但奴家知道你是在为奴家担心,奴家真的好开心啊。你也通过了这考验,奴家更是开心不已。”说着摸着通红的脸颊道:“啊呀,好害羞呢。”

    丁一震了震,却只见花寡妇居然当着他的面便要褪去衣衫,急道:“你干吗?”

    花寡妇娇笑一声:“哟,看不出小哥如此好汉也会害羞呢,这脸红的都快赶上猴子屁股了。”虽然在说话,但手上却没有停住,纤纤十指在衣襟划过,已经将那鹅黄色的宫装长袍褪了下来,露出里面那绣着凤凰的大红肚兜还有被肚兜紧缚的便要跳出的一对玉兔。

    丁一脸色通红,猛然将自己的红色长袍退下甩了过去正好罩住了花寡妇那白玉般的身子。

    “为什么?你也看不起我吗?为什么?我至今尚是白玉之身,为什么,为什么?你和他一样,都看不起我吗?”被血衣罩住的花寡妇忽然神经质起来,玉手一拍地上的破碎陶瓷碗片似离弦之箭一般射向丁一。

    丁一长叹一声,也不闪避,默运玄功皮肤瞬间裹上一层金属光泽,这些东西哪能伤他分毫,中间裹杂的真气一入他体内也被北冥神功尽数化去。

    “为什么?”

    看着声嘶力竭的花寡妇丁一徐徐说道:“你很美,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嫣然一笑,倾国倾城不足为奇。”

    看着花寡妇激动的情绪又渐渐的平稳下来,丁一心道,这和神经质病人说话还真是麻烦,难怪那些心理医生的收入那么高,这工作可不好做啊。

    “登徒子好色。”花寡妇忽然双眼迷离的望着丁一,似乎这话他也对姐姐说过,姐姐听了又是害羞、又是气恼、却又暗自窃喜。原来被人称赞的感觉是这么好啊。

    花寡妇行走江湖多年自然听到过无数的称赞献媚,这登徒子好色赋,也不是没人对她说过,不过那男的已经在几十年前就被花寡妇杀了,至今怕是连尸骨都找不到了吧。

    但丁一却没有一丝献媚的意思,说着这话的时候神情自然,双眼清澈。却偏偏因此忽然触及到了花寡妇柔软的内心深处,回忆起了那段开心快乐的时光。

    低低的垂着头,手指自白发上拂过,轻声道:“我这样子还当的这样的称赞吗?”

    丁一笑了,笑得很大声,直笑的花寡妇吃惊的望着他才说道:“我不知道你怎么想,我心中清楚你是我师父那个年代的人,那故事中的小女孩便是你吧。说来不好意思。”说到这丁一顿了一顿,脸色一红却猛一点头道:“我即使知道你的年纪已经可以做我的奶奶了,但看见你的时候的确被你的美色吸引过,这便是你的魅力。”

    “那为什么你不肯要了奴家呢?”

    看见花寡妇又有轻解罗衫的动作,丁一连忙制止:“因为我心中有我的所爱。”说这话的时候丁一的眼神迷离了起来,眼光似乎透过了这重重院墙,看到了翠竹苑中那腊梅树下小小的墓碑,忽然一笑,苦涩却又让人觉得无比的温馨。

    许久,场中再也没有一丝的声音。丁一陷入了那短暂却又甜蜜的回忆中,而花寡妇却也从丁一的眼神中仿佛看到了什么,似乎便是当初自己三人在一起的快乐的时光。

    许久~

    直到窗外一缕阳光照射进来,丁一才忽然醒觉,看见花寡妇看着自己便开口道:“不好意思,想起了一些往事。”话音未落,花寡妇忽然扑了过来,手中一探接住了丁一转首隐秘的想擦去的一滴眼泪。

    看见流泪被对方发现了,虽然明知道对方的实际年龄,但大男人思想的丁一还是一脸的窘相,面红耳赤几欲滴血。

    花寡妇自然发现了丁一的窘态,轻笑一声难得的居然没有动用媚术,却是笑的那么的自然,将指尖的泪水放到眼前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他也哭过,那时候我觉的哭的男人不是男子汉,大英雄。如今我才了悟,男儿流泪亦英雄,你不必如此模样,这样的人才是真性情,真豪杰。”

    说话中的花寡妇忽然全身一震,一股轻灵气质由内而外散发出来,却是在这时候忽然顿悟了。这也是她的运气,不知不觉的陷入回忆讲出了百年来的辛密和自己的苦楚,将内心久久不能放开的滞碍一下子宣泄了出来,又被丁一指责,说她最爱的人是自己。又看见丁一那痴痴的回忆,那毫不做作如此的坦然却是让她幡然醒悟,扪心自问之下,从自己的心魔中走了出来,原来从来都不是姐姐和他都不要自己,而是自己总是想要将他们变成自己的私有物啊,这最爱的人便是自己真的就是如此吗?难道从前的一切,只是让自己爱上了自己了吗?

    又因为丁一是那男子的徒弟,而她内心总是不自觉的将丁一当成了那男子的翻版,心扉也更容易为之打开,因为其陷入回忆时那迷离的神情和哀痛的流泪,这好男儿的泪水,却终于将误练神功而走火入魔的她点醒了。

    花寡妇的顿悟不像白玉堂,怔怔出神不能自己,而是立刻就清醒了过来看着丁一,笑道:“逍遥子收的好徒弟呢,哈哈。”

    花寡妇的变化,近在咫尺的丁一自然发现了,心中终于是如同放下了一块巨石一般,这和自己师傅有着极深渊源的她,终于还是从自己的心魔中走了出来,重新找回了自我。看着变得正常了的花寡妇,或许已经不能再称她为花寡妇了,因为她今后怕是绝不会再用神功去害人了,叫她当初的名号百花仙子反而才是真正的名副其实吧。看着大亮的天色,丁一转身便要告辞,却被花寡妇拦了下来道:“小丁丁,这么急的走干吗?”

    她的气质一变,一改那无穷媚力,反而变得犹如出水莲花般纯洁自然,但对男人的吸引力却非但没有变小反而变得更大了。丁一便是有感于此,急匆匆的就想走却被她拦了下来。

    花寡妇拦下丁一,看着丁一的一脸窘态笑嘻嘻的问道:“算起来,你应该唤我一声师伯,不过算了,你还是叫我姐姐好了,当然如果小丁丁你愿意是可以叫我妹妹的。咯咯咯。”顿了顿又道:“那里的小家伙看了多久了,还不出来?”

    随着花寡妇声音的落下,一处角落中那用来当装饰物的大花瓶忽然动了一下,然后一个身影从中跃出,长叹一声走了过来,赫然便是丐帮的六袋长老,江湖包打听,包文卓。

    花寡妇笑脸吟吟道:“好有趣的小家伙,如果不是姐姐我刚才有所领悟,还真发现不了你的存在,丐帮吗?果然是了不得,天下第一大帮真是名不虚传。”

    包文卓尴尬一笑,花寡妇的消息便是他偶然间发现的,然后告之了丁一,因为对方是数十年前的江湖人物了,所以丐帮的一些资料上都没有记录,还是他多方打听才将收拢来的消息告之了丁一。

    今天他本来凭借独门的隐匿身法想看看这数十年前名动江湖的大人物突然现身来京城到底是干什么来的。如果也是想助纣为虐,谋朝篡位的话,他也好提早联络各方好汉将其拿下。

    却不想居然在此看到了丁一,又听到了一段百年前的秘辛。也是他运气不错,从始至终都是藏身在一旁的大花瓶中,上面有泥有草,没吸入太多的迷香,更没有看见花寡妇,所以才能一直安稳的藏到现在。如果不是花寡妇忽然堪破心魔,境界提升还真发现不了他。在场那么多人中也只有丁一六识敏锐,若有所觉。但即使是丁一却也不知道包文卓隐匿何处,又是何人。可见这包文卓江湖包打听的威名也是确有其才,不是凭空得来的,光凭这一手便足以笑傲江湖了。

    丁一看见包文卓笑了笑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了声:“好家伙,有一手啊。”

    包文卓灿笑一声:“丁大侠,咱就凭这一手混日子呢。”说话的时候却根本不敢去看花寡妇,甚至都不敢大口呼吸,对方的厉害他虽然没看见可是却知道的清楚。

    花寡妇看着包文卓将丁一的身躯用来挡住自己,笑了笑也不在意,心魔去除的她已经可以很好的控制自己,转头看向丁一的侧影喃喃道:“真像啊,你知道吗。你师傅逍遥子当初也是如此的豪迈。”

    丁一回转头看着一改妖媚气息的花寡妇,如今的她从一朵妖艳无双的玫瑰变成了出污泥而不染的清新出尘,圣洁的气息中让心无杂念的丁一很是心有好感笑了笑:“多谢款待了,这边走了。”

    说完抱拳便走,身后包文卓紧跟其后。花寡妇娇笑两声道:“小丁丁,你就这么不喜欢姐姐吗?连在姐姐身边多呆一会都不可以吗?”那声音如歌如泣,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包文卓猛然间身子一震,停下了身形便要往回走,却被丁一一把拉住一声低喝道:“告辞,不送!”飞也似的逃掉了,先不说这女子的年龄,还有对方和他师傅的情感纠葛,更何况对方如今突破了境界的功法让他也是心有余悸,只能像火烧屁股一般的灰溜溜的便飞身就走,身后留下的是一连串银铃般的娇笑。

    被丁一带着走的包文卓直到完全听不见花寡妇的声音后,才醒觉过来发现自己已经出来了这才长出一口气道:“多谢丁大侠了,这女子果然厉害,难怪长老们一听见她的名字都是闻之色变啊。”

    丁一呵呵一笑:“实际上倒也无妨,你不是也调查过了吗。当初她虽然因为练功过激走火入魔,但良心未泯。杀的人都是垂涎她的美色亦或是为祸一方的恶徒,以你丐帮的情报都没有查到一件他误杀好人的记录吧。”

    包文卓沉吟道:“不错,这花前辈的确是没有杀过好人,所杀的大都是背信弃义,抛妻弃子之辈,更是消灭过塞外马贼等。”顿了顿,心有余悸的回头看了看那已经淹没在众多房屋中的那小院道:“如此说来,花前辈实际上也不算太坏。”

    丁一微微一笑:“便是如此,我才始终不想和她动手。倒不是因为我怕她亦或她和我的渊源,而是因为她的所作所为当的一声英雄好汉之称。想想她即使在练功走火入魔之际,心中也是种恪守那基本的道义,没有真正的堕入魔道,这让我很是敬佩。”

    如果是别人这么说,包文卓有可能还会心中鄙夷一番,说对方明明是怕打不过花寡妇或者是别的借口,所以才会不动手。但丁一这么一说包文卓却是心中认可,因为数十年来丁一的所作所为作为丐帮新近重点培养的他可是知道得很清楚,丁一的为人,丁一的性格,丁一的事迹,都是了然于心。

    还记得长老曾经说过,丁一嘛,奇人也。不要怕他说话直来直去,哦,还有喜欢教训人。有时候他甚至还可能戏弄你一番,但他比起老叫花我来说更称得上一声英雄豪杰。我老叫花去他那翠竹苑讨酒的时候没少被他奚落,他给我一件新衣服时,我硬要弄出几个破洞来就被他说,我好多天不洗澡也要被他说,我喝酒不够豪爽还是要被他说。

    哈哈,不过老叫花被他说的郁闷心里却是开心,第一呢这个人是个奇人,他说话是用心再说,因为他不屑于用谎话来粉刷话柄,他看见看不惯的会去管,看见想说得会去说。他看似没有给人脸面却实际上已经当你是他朋友,才会一语道破你的错误在哪,不管是调侃,还是细说,老叫花被他说得无怨。说来还要感谢他,当初和他约好时辰去野外喝酒顺便钓钓鱼,吃吃肉。

    咳,老叫花那天去晚了,反正心想也不过就是喝喝酒吃吃肉罢了,也就没有放在心上,因此晚去了一个多时辰。当时还以为他不会在那里了,谁知道过去一看,他还在。看见了老叫花过去,便拉住我说教。老叫花被丁一说的那个叫重啊,后来气冲冲的回来了,心中却是对他很是生气,只觉得不过是差了一些时间罢了,去玩耍而已用得着这么较真吗?

    不过直到后来一次帮主和我等约好时间要去拔了一个为祸一方的山寨之时,老叫花那次也是路上遇到了事情早早的便到了那边,却正好遇上了已经和山贼交上手的帮主,因此还救下了那几个因为帮主单身一人而险遭杀害的小孩和姑娘。这要是老叫花又迟到的话,仅凭帮主一人,虽然无人能胜其,但他只身一人却也难以救下那些那些孩子和姑娘。

    所以我忽然又想到了那丁一的说教,难怪他在开办的学堂中叫那些孩子们要尊重时间,信守承诺,讲诚信不能撒谎。这不仅仅是道义的问题,还是为人最基本的行为准则。所以对丁一,老叫花我服,口服心服全身服。

    包文卓心中想起那曾经被称为迟到之王的长老,现在却是最遵守时间的人,从前口花花的他现在也不再随意的撒谎了。看着身侧的丁一,这个人到底有什么魔力,居然能够将一个人改变成这本模样,长老如此那深不可测的花寡妇亦是如此,这又是一种什么样的魅力?

    包文卓心中乱想,丁一可没有闲着一路飞掠已经来到了五鼠之家,敏锐的感觉告知他,屋中空无一人。急忙推开房门进去,桌上最显眼的地方放着一张纸,上面赫然写着四个大字:图穷匕见。这字龙飞凤舞,入木三分,一眼望去便是一股正气逼来,在丁一认识的人中只有一人能够写出如此的字来,那人便是包拯。

    想到应该身在大牢的包拯此时却已经出来,那事情显然已经发生了重大的变化。不管这变化是什么,但必定是不在掌控中的变化,所以逼得包拯他们只能早早的出了天牢。

    看样子糟了啊,在花寡妇那耽误了太长时间,也不知有没有因此误了大事。看见跟着自己过来的包文卓,立刻说道:“你立刻去通知丐帮弟子,有多少算多少,除了北门,其余三门立刻让人去堵住,谁也不能放其进来。还有,让丐帮高手时刻留意京城动静,怕是要有大乱了。”

    说着话也不理会包文卓,穿着内衣,赤着胳膊已经展开身法,飞速的朝皇宫掠去。包文卓被丁一唤醒,也看见那纸,立刻便知道了事情有变。看见丁一不顾自己的仪态,就已经飞身冲了出去,他可是知道丁一和花寡妇明争暗斗,最后还逼出体内的部分血液,根本不是最佳的状态,很可能在皇宫遇到他说的那个绝顶高手便有生命之危,但即使如此丁一却想都没有想过自己的安危,第一时间就冲了出去。

    耳边忽然想起了长老为自己配上第六只布袋的时候说的话,这丁一是个奇人,说一不二,为国为民,比之我辈更当得上大侠之称。想到翠竹苑开办的几所免费教人读书识字的私塾,日日不断的赠医施粥。

    包文卓咧嘴一笑,从前只知道一门心思死读书的他,哪里会有机会认识这么有意思的人物呢,眼下这乞丐当的还真不错,侠之大者,为国为民。身在江湖,却心系天下。能认识这等人物,自己这辈子算是没有白活了。

    微笑中包文卓长身而起,朝着丐帮的大院跑了过去。从前死读书的他,根本看不起这些武林人士,那些武林中人在他眼中不过是书中形容的鸡鸣狗盗之辈而已。却又哪里会知道原来这些会功夫,四海为家的人也是有着一颗热血之心的。

    想到丁一身边的众人,枪神、大刀,翠竹苑的众人,在外地四下拦截黑衣高手的丁一的师弟师妹们,这也许便是魅力吧,只属于丁一的个人魅力吧,所以他能将顽固不化的迟到长老说服了,将花寡妇劝解了。因为他的一颗热心肠,仿佛那太阳一般照亮了他身边的众人,自己不就是这样吗?热血沸腾的感觉真好啊,长吼一声不顾街上众人的眼光一个纵跃已经落到了院中。

第九十七章 图穷匕见(上)

    天上白云朵朵,阳光普照,在人们享受着这灿烂的阳光之时,那金碧辉煌的皇宫大内中,此时却是气氛极其紧张。

    在那平日里皇帝议政的文德殿中,襄阳王毫不顾忌皇帝的脸面大肆的在朝堂之中叫嚣着,在他边上的是丁尚书拼命的想要拉住他,却哪里能拉得住。

    襄阳王:“放开,万事俱备,我为何还要再忍,忍忍忍,我已经忍了一个多月了,还要忍,给我滚开。”

    将丁尚书一脚踹开,襄阳王手指龙座上的皇帝道:“赵祯,你这个昏君,今天便将这天下交给本王来打理吧。哈哈哈哈。”说着话居然一路狂笑着走上了龙座,边上有太监欲拦却被他一脚踢下,似滚地葫芦一般摔到了台下。

    “你还不下来?”襄阳王看着面前这个两个月前被他偶然间狩猎回来时发现的农户,心中怒道这个位置赵祯坐了那么多年,现在又被你这个种田的又白白坐了一个多月,终于也要让我来坐坐了。

    一把扯开赵祯,笑嘻嘻的坐到了龙座之上,边上的赵祯心中愤怒双拳紧握,双眼几乎就要喷出火来一般,但看了看已经被清理了一遍的朝堂,那些耿直的大臣现在已经全部不见了。而且对方敢如此放肆,必定是以为万无一失了,所以最后他还是强行忍耐住了。心中看着嚣张不已的襄阳王,目光却不由自主的瞟向大殿之外。

    下面的丁尚书看见襄阳王居然置计划于不顾,如此心急的就在大庭广众之下坐上了这龙座,心中大骂其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已经熬到了现在再多忍耐几日又能如何?

    他对于朝堂中的风云有着远超常人的嗅觉,所以他能够早早的发现了慕容世家和襄阳王的计划,抢先一步就投靠了襄阳王,成为了襄阳王的心腹之人。但今日他早上起来便觉的心中隐隐有种不祥之感,虽然这种感觉在他秘密的下了密道后发现那人还在后已经消了许多,但是一到朝堂之上,那原本答应要隐忍的襄阳王却忽然做出了如此惊人之举,心中不妙的感觉却是越来越盛。

    “怎么?丁尚书,瞧瞧你那样,你可是本王今后的丞相啊,啊,对了,现在要称朕了,嗯,朕,你可是朕今后的左膀右臂啊。”襄阳王神情高傲的看着下方的文武百官。

    朝堂之中各方忠臣名将已经被襄阳王等人尽数调离京城,偌大个朝堂之中此时居然没有一人敢站出来斥责襄阳王的大逆不道,反而一副低眉俯首的模样。只让站在襄阳王边上的赵祯心中气急,双眼扫过这些大臣,仿佛要将他们一一宁记在心。

    “看什么?看什么?丁尚书啊,你还不快把那行刺上任皇帝的刺客押上来?”说着话襄阳王还上下打量着赵祯,忽然低声道:“哟,今天装的还真像,有一点气度出来了,不是也想当皇帝了吧,哈哈哈,记住,好好的不要乱说话,还可以赏你个千金万两,不然的话,哼。”

    丁尚书强行压下心中不安,左右看了看没有一人站出来,终于长出一口气,在襄阳王的挥手示意下领着两个殿前武士走了出去。

    没用多久丁尚书就回来了,身后两个武士押着一个头戴铁盔之人走到堂中,押着他跪在了襄阳王面前。

    襄阳王一阵大笑道:“你也会下跪的啊,好了,押下去吧,给朕砍了。”

    “慢!”一个声音忽然传了进来,紧接着一道身影手中高举金牌走了进来,身材高大、面如锅底,赫然便是包拯,而在他身后还跟着公孙瓒和四个年轻人。

    丁尚书眼神猛然一缩,这包拯不是应该已经命丧牢中了吗。看着大步走进的包拯,丁尚书转头看向了襄阳王,却见襄阳王也正在看他,两个人眼神一对上便知道这包拯的出现绝对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还是丁尚书反应快,立刻上前报行礼道:“启禀圣上,这包拯私自逃出天牢,按罪当诛,请圣上裁决。”

    襄阳王此时也反应了过来,这包拯之前是谏官,虽然看似重要但并经无有实权可以弃之不理,但后来居然不知怎么的当上了开封府尹。而且在短短几个月中,打下了赫赫威名,京中几乎无人不知他黑面包青天之名了。

    而开封府是大宋首府,在这个时候自然再不能轻易的放在一旁,设下了条条计谋终于将其弄进了天牢,然后天牢中更是早已布下陷阱,只要他进去便不要想再或者出来了。

    但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丁一居然会将御赐金牌给了包拯,让包拯几乎可以随时的出来。而且机缘巧合的是,翠竹苑王小力的儿子因为和人打架也被关进了天牢,如果不是那时候有人对襄阳王说不能轻易的动翠竹苑的话,恐怕王小力的儿子已经让人在天牢中害死了。

    不过现在却正好被包拯问明了身份顺手救了出来,这王小力的儿子原来是叫王小小力的,但是毕竟名字太有个性了,后来机缘巧合之下取了个无比威风的名字,便叫做王朝,还真亏他敢叫。连着王朝一同被救出来的还有三人,正是和王朝打架一起被捉进来来的。

    不过四人倒是不打不相识,同在狱中成狱友,居然在这天牢之中义结金兰,其中王朝最大为大哥。老二是一个叫做马汉的一脸络腮胡子的大汉,老三是叫张龙的刀客,老四是张龙的结拜弟弟赵虎。

    四人被包拯救出后,也不离去居然要学戏中英雄人物一般,保护忠臣包拯,于是便有了四人跟着包拯进皇宫的这一出。

    襄阳王听到丁尚书的举奏立刻挥手道:“卫士,拿下,推出去斩首。”

    边上两个原来押着铁面人的护卫顿时冲了过来,门外还有六人冲了进来。虽然包拯和公孙策的确不会武功,要是没人帮忙还真就让他们给抓住了。但是现在可不一样了,包拯和公孙策早就料到进到皇宫有可能就会面临这样的局面,这王朝就是问明了身份请来一路保护他们的,就是为了应对眼下的情况,而且现在可不仅仅是王朝一人,他们四兄弟可是一心要当帮助忠诚的好汉的,看见互为冲上来要拿包拯,顿时齐声大吼。

    张龙、赵虎,身手敏捷几个闪避让过护卫反手一带已经抽出了他们腰间长刀,却同时唾骂一口:“混蛋,木头刀!”

    本来嘛,在大殿之上哪里会有可能给你带真刀,有那个身份的最起码都要四品以上的官阶,哪里是这小小护卫能够做到的。

    王朝一声大喝,双拳轮园轰出,对面冲过来的四个护卫居然挡不住王朝的力量被打的倒飞而出。王大力父子天生神力,这王朝也是没有辜负他们的期待也是一身的巨力。如果丁一在此肯定会叹道,前世多种研究都无法有效证明的一种可能,眼下却被事实证明了。

    那便是:人体内的那十分优秀的能力,在达到一定的程度后,会作为一种遗传因子传给后代,很显然在修炼了丁一给的功法后,这生出来的王朝,便是完美的继承了王小力的神力,变成了这一说法的最确实的证据,而且还有着丁一留下的功法供他学习,这区区几个护卫如何能是他的对手?

    随着王朝发威,他身边的马汉也几乎同时扑了出去,一连两脚将被张龙、赵虎逼过来的护卫踢倒。四人互看一眼,然后齐齐围住各据一方,摆出了四个不同的造型喝道:“有我等在此,定要保包大人和公孙先生的周全。”

    包拯和公孙策一脸的黑线,这四人别看长的威猛,却偏偏是四个大活宝,这时候还在摆架势弄造型。摇头也不去理会四人,抬头看向赵祯,得到展昭的消息的包拯,自然明白站在那的才是真正的圣上,微微一点头算是施礼,这时候能不暴露赵祯当然是不暴露为好,毕竟后面还不知道有多少的事情要发生呢。

    “大胆?你们这是要造反吗?”襄阳王大怒喝到。

    “你才是要造反吗?襄阳王,你可知道你坐在何处?”包拯怒道。

    “哦?我坐在这里有什么不对吗?丁尚书,有不对吗?众爱卿,朕坐在此处有何不对?来,你说说,朕坐在这对是不对?”襄阳王一把拉过赵祯,看见他居然看用不屑的眼光看向自己,猛然一巴掌拍了过去。赵祯闪避不及被打个正着,眼中闪过一丝愤怒被襄阳王逮个正着,怒道:“你以为你是谁?没有我,你哪里有今天,哼,给我好好的演出戏,不然立刻要了你的小命,怎么以为当了几天皇上就真的以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了?告诉你,你不配,只有我,唯有我,才能做在这上面享受千万人的叩拜。”

    两人的说话声音不大,而且龙座之上离包拯等人毕竟还有段距离,众人也没有听清两人的说话。不过却清清楚楚的看见了襄阳王狠狠的打了皇帝一下,即使个中不少大臣都多多少少知道一点这要变天的消息,但真的看到了这样嚣张跋扈的逍遥王也不仅心中暗道,这个选择对吗?酒池肉林虽好,但烙柱蛇坑却也同样骇人啊。

    “大胆,襄阳王,你居然敢冒犯圣上。”公孙策怒斥一声。

    襄阳王哈哈大笑:“我,哦,朕冒犯他。哈哈,朕才是圣上,赏他一巴掌是朕对他的恩宠,对吧?赵祯?”

    赵祯沉默不语,不过在襄阳王眼中却是认为这是他懦弱的表现,不仅狂笑一声:“传殿外武士,将他们拿下,如有反抗格杀勿论。朕才是九五之尊,这龙椅天生便是朕才应该坐的。”

    丁尚书对襄阳王的举动却是越来越看不上眼,原本擅长隐忍的他怎么会突然如此的张狂看着包拯毫无惧色的站在堂中,心中不妙之感环绕心头。他不知道的是襄阳王隐忍了这么多年,陡然发现希望就在前方,自然会变的和平时判若两人,说到底不过是压抑已久的**的终于爆发了出来罢了。

    随着襄阳王的话音落下立刻有门外的传旨太监就要去传护士进来,却被马汉一脚踹到在地,半晌也爬不起身。当下便再没了敢去传旨的太监,不过因为有两个护卫正好摔在门槛边,见众人注意力不在他们身上爬出两步立刻大声叫喊,霎时一大队在殿外的侍卫便听到了声响跑了过来。

    王朝再上去打晕两人已是不及,那一大队侍卫已经有人去通传了京兆司,很快大队的士兵就会包围这里,而且看样子这些人似乎都已经被买通了一般,直直的就冲了过来。

    王朝四人看见侍卫冲了进来,手中使得不再是木刀木枪而是明晃晃的长枪大刀,只能保着包拯和公孙策往后退去,一直退到了大堂中央,却已经被冲涌进来的侍卫包围。

    襄阳王看见这等情况自然十分高兴,随手一挥道:“拿下。”

    侍卫虽然不知道发号施令的怎么换了一个人,但皇帝就在襄阳王身旁,也没有说什么自然听从命令就要对六人动手。

    眼见斧钺加身,王朝等人已经在商量如何保住包拯和公孙策先逃他们殿后了。这时候他们只当是必死无疑了,却无人心露胆怯。

    就在王朝要将包拯掷出的时候,包拯忽然自己走了出来,右手高举一面金牌,这金牌上双龙会首,上嵌有四个大字:替天行道。金牌背后是龙鳞片片,数排小字在那上边。

    包拯大喝一声:“此乃先帝御赐金牌,见牌如面君,尔等还不放下兵刃。”

    众侍卫我看看你,你看看我。这金牌的确不像是假的,而且御林军中也曾流传过这金牌的传说,有的侍卫便想着放下兵器。

    丁尚书看见这等情况,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大,急急的说道:“这金牌是假的,你们还不听圣上所言,将他们拿下。”说话间还不停的对着侍卫中的几人使着眼色。

    这几人是襄阳王等人安插进御林军的自己人,这时看见丁尚书的眼色自然知道这六人必须杀死,当即大喝一声,手中长枪已经刺了出去,连带着有不少还未放下兵刃的侍卫本能的也跟着刺了出去。

    而包拯一边,原以为已经无事的他们,自然没有作过多的防备,眼见就要被活活钉死在这大殿之上,王朝已经拉住包拯要替包拯挡下这致命一击的时候。

    忽然一阵狂风刮过,众人眼中只见紫光一闪,刺出兵刃的侍卫只觉得手中忽然一轻,拿眼望去,手中的长枪、大刀居然被齐齐的削断了,只剩下手中光溜溜的一根刀杆,自然是轻了不少。

    “看样子,我来的正是时候。”说话的那人,身材高大、国字脸庞、不怒自威,上身仅着了一件紧身内坎,双臂露在了外面,肌肉结实的手中握着一把散发着淡淡紫光的宝剑,赫然便是一路急赶而来的丁一。

    “没事吧?”丁一看了看众人,忽然发现王小力的儿子居然也在,不过此时自然不是询问的时候。

    包拯摇摇头示意自己等人无事,又将目光挑向赵祯,丁一明白他的意思点了点头,虽然有展昭匆匆的讲过丁一已经找到了圣上按照计划将圣上送到了皇宫,但毕竟此事非同小可自然还要向丁一在三确认。

    “你是何人?不知道擅闯禁宫是杀头之罪吗?”襄阳王常年隐忍,根本没见到过丁一,他虽然建了冲霄楼收天下武林人士,却又对江湖之事不是太关注,自然不会认识丁一。

    丁一也不理会襄阳王,看着越来越多的禁军冲了进来,紫薇一闪将众人护在身后,只听包拯道:“尔等莫非想助纣为虐,企图谋反吗?”

    冲进来的禁军哪里知道此时大殿中的情况,听见包拯发问,这罪名又是如此的巨大,而龙座上做的根本不是原来的皇帝,反而是襄阳王,而原先的皇帝此时正站在一旁,看着自己等人,顿时不知道是该进、该退,一时间忽然失了主意。

    丁一感知到这些士兵中几个人的气息,微微一笑也不点穿,果然丁尚书自以为丁一看不见,暗自做了几个手势。禁军中顿时有几人高呼而出:“杀啊,杀了他们,他们才是反贼!杀了他们咱们便有了功劳……”

    什么事都怕人带头,禁军中有人立刻持着兵刃冲了上去,一时间便带着其余的士兵一起冲了上去,却见丁一毫不慌张,在襄阳王和丁尚书那不可思议的眼神中。

    只是轻轻推出两掌,便将这几十个士兵震飞了出去,只留下了几人尚对着他冲过来:“要杀的,便是你们。”

    这几个人便是丁一感觉到的有着一些实力的人士,伪装在士兵之中,此时没有内力的士兵被他的掌风吹走,只剩下这几个有着不俗内力的高手显露在了丁一眼前。

    这几人看见丁一匪夷所思的手段,心中顿时萌生了退意,却又哪里来得及。如果他们本着拼死一击的想法的话,或许还能硬接丁一的一招半式,但此时心生怯意,却是无论如何也逃不出去了。

    但见半空中一道紫光凌空画出一个半圆,这几人双眼怒睁,保持着攻击的姿势不堪的摔在地上,已经一命归西了。大殿中立刻被这几人的鲜血染红了,鲜血流过那些被丁一震飞的士兵,随着沟渠不知流往了何处。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襄阳王忽然想起了一个人,但是这个人不是应该死了吗,在那人的计划中,这个人现在应该死了啊,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我叫丁一,怎么?找我有事?”看似随意的调侃的丁一暗地里却传音给王朝等人:“带着包拯往赵祯那去,一会有可能有大战,你们要注意保护好他们。”

    王朝不动声色的点点头,包拯却是一脸的严肃,连丁一都说是大战,那情况肯定比预想中的还要糟,又看见丁一一身衣衫和沾满血迹的长裤和靴子,若有所思心中长叹,但愿事情不要发展到无法挽救的地步。

    龙座上的襄阳王根本就没注意王朝等人已经将赵祯隐隐的护卫住了,他只是怔怔的看着丁一,这个前朝时期就已经名满天下的名字,这个能够让赵恒也要放下帝皇身份的奇人,那个被御赐替天行道的好汉,那个令所有贪官污吏、流匪强盗都会心惊胆颤不已的名号,“替天巡狩公正司”,这个在某方面甚至比之皇帝还要更加掌握着无上权力的男人!

    “为什么?你不是应该死了吗?为什么,为什么你还好好的活着,你怎么还不死,来人啊,给我杀了他,杀了他。”但是任凭状若疯狂的襄阳王声嘶力竭的怒吼,拥进来的众多御林军侍卫,却根本不敢上前,地上流成小河的血迹还有那散发着妖异紫光的宝剑便是让他们畏惧不前的源泉。

    即使丁一看上去似乎无比的狼狈,但他只是这样站着,面对着冲进来的越来越多的金甲武士,似乎毫不在意的扫过一眼,只这一眼便让众多武士齐齐后退一步,那便是只属于丁一的传说和威名。

第九十八章 图穷匕见(中)

    皇宫大殿之中,只有一个疯狂的声音在响动,便是那刚刚篡位的襄阳王,他口中“杀,杀了他。”不停的在吼,但大殿中数百的手持兵刃的披甲戴盔的侍卫居然没有一个敢对丁一动手的,甚至连往前一步都不敢。

    看到这些士兵如此这般模样,襄阳王的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猛地蹿下捡起地上一把长刀对着丁一就狠狠的砍了下去。

    丁一背对着他恍若未觉,任凭他一刀落下。伴随着襄阳王疯狂的大笑:“哈哈哈,终于死了吧,敢违抗朕,真要你,要你……”

    话忽然顿住,襄阳王震惊不已的看着丁一,那当头劈下的长刀正落在了丁一的头上,但却根本没有一丝的流血甚至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伤到,那仿佛金铁相击的声音和手上传来的感觉,让襄阳王终于知道了对方是多么的可怕。

    颤抖着双手将长刀缓缓收回,却只看见自己手中的长刀居然被硬生生的磞开了一道口子,那道豁口就像一座大山一样死死的压在襄阳王的心头之上,只压得喘不过气来,这才明白为什么自己从江湖上招揽到的手下还有这些士兵,都是如此的畏惧眼前这人。

    感觉到背后襄阳王颤抖的身躯,丁一冷哼一声卸去了摩罗诀的内力,双眼如电冷冷的扫过一众侍卫,其中不乏内力深厚的江湖中人,但却还无法引起丁一的重视。目光扫过直接落到了一个被头盔的帽檐盖住了大半面孔的持剑侍卫。

    那侍卫仿佛感觉到了丁一的注视,缓缓的抬起头来,一双如鹰般的眼睛和丁一互相对视,口中略微沙哑的声音说道:“当日没能杀死你,果然是老夫最大的失误,想不到才多久,你居然已经成长到了这等地步,可以轻易的看破了我。哼,那臭婊子居然也没能留下你吗?不过看你的样子也不好过吧,桀桀,你依然选择挡我之路吗?”

    丁一冷哼一声杀气猛然爆开,将身后失魂落魄的襄阳王震开丈余,轻轻抚过手中紫薇,缓缓说道:“其实我是来报仇的,你那一剑可是让我的身体都牢牢的记住了你的气味,又怎么会让你逃出我的眼睛呢?”

    “桀桀,有意思,没有什么大义凛然的话语吗,你果然是与众不同,如果老夫当打之年必能和你结为知己,可惜的是咳……”一声长叹,就在众人正要听他下文的时候,他已经将头盔猛然甩出,急速旋转的头盔,那平整的帽檐此时却化身为杀人的利器,呼啸着朝丁一扑去,紧随其后的是露出真容的他身形合一,手中宝剑如毒蛇般吞吐不定隐在头盔之后,寻找那吐出毒牙的一瞬间的机会。

    丁一冷哼一声,力灌左臂一拳轰出将头盔于半空中轰裂,右手紫薇电射而出正和对方的长剑缠绕上,瞬间交手了五六招,却互相间都没有占到一丝的便宜。

    身形一分,丁一脚下一震将碎裂成两半的头盔踢出,裹杂着丁一内力的两块头盔带着破空之声飞速的往慕容延钊扑去。

    露出真容的慕容延钊发须皆白,容颜苍老显然已是入幕之年,身手虽然已经无法胜过当年,但一身内力却是更为精深,左掌临空画出一个半圆一引一带,正是慕容家的独门绝学斗转星移,已经将两块头盔引动反攻向丁一。

    看见这等神技,丁一也是心中称赞,但手上不慢紫薇在空中闪了两闪,已经将头盔切成碎片,左掌一拍无数的碎片变成了丁一的暗器如万箭齐发一般射向慕容延钊。

    慕容延钊冷哼一声,脚下一动一个移形换影手掌一探抓来一个侍卫以他为盾接下了这些因为夹杂了丁一的内力变得无坚不摧的碎片暗器。

    只可怜那侍卫只来得及大叫一声已经毙命,死相极残。慕容延钊却是毫不关心这侍卫会怎么样,将人甩过的一刹那脚踏连环绕过殿柱随手一道剑气对着铁盔人射去。

    虽然丁一知道铁盔人已经被他成功掉包了完全可以不顾,但是如此一来以慕容延钊的老奸巨猾定能猜出不对,这便会暴露了真正的皇帝所在。所以对着铁盔人他还不能不顾,伏低身形脚下一顿一个海底捞月紫薇后发先至,将对方的剑气劈散,去势不减印在了殿柱之上,留下了一条深深的剑痕。

    不可能!

    慕容延钊心中惊讶,丁一现在展露出来的实力居然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本以为他就算年事已高身手稍有退步,但还能够凭借深厚的内力压制住他,更何况看丁一的模样便知道他在花寡妇那也是经过了一场大战。

    可是刚刚剑气相交,他七成功力的剑气居然轻易被丁一击破,而且剑气不散落到了殿柱之上,留下了那深深的痕迹。这一切无不表明对方现在的内力不仅不会逊色于他,甚至是远远的胜过了他,他自以为是的胜算如今看来却是仿佛痴人说梦一般的可笑。

    慕容延钊即使知道逍遥子的本事,也和逍遥子共事过,但他又怎会知道丁一不仅仅是只会逍遥子的功法,还有段思平的、江守鹤的,而起他所会的内功心法中更有来自白云的浩然诀,这浩然诀与他的性格正相符,在北冥神功不去吸收他人功力来为己用的时候,这浩然诀修炼内力的功效却是远远的胜过北冥神功。

    以至于丁一如今的修为早就已经到了一个极为恐怖的境界,单单以内力来算恐怕要三个他的内力总和才能胜过现在的丁一。

    而天下间恐怕也就只有逍遥子和宏武才拥有堪堪媲美丁一的内力,其余人即使是慕容延钊最得意的那个天赋卓绝的儿子,那完善了斗转星移的慕容龙城也是要比丁一逊色一筹。

    不过慕容延钊毕竟是战场厮杀过来的老将,即使已是迟暮之年,但心智依然坚定,很快就将对丁一的震惊抛置于脑后,战场之上即使你有万人敌的实力,却也无法左右战争的颓势。如今京城几乎已经在他的控制之中,即使不能在此击杀丁一,但丁一的影响却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而他所要做的不过是将原来的击杀变成了现在了拖延,拖到大局已定的时候,到时候纵使你丁一再强悍却也是双拳难敌四手了。

    打定心思的慕容延钊杀招一变,慕容家的舞月剑诀施展开来,飘逸而不失气度,将自身护卫的犹如铁壁一般将丁一的攻击尽数挡在外面。

    无数的剑气掌风将慕容延钊周身犁出一道道沟壑浅坑,却始终无法伤及慕容延钊分毫。其一是因为慕容延钊毕竟也是一名绝顶高手,他一心想要防守的话,自然不会露出什么大的破绽。其二丁一在花寡妇那虽然逼出毒血,但毕竟失血过多,纵使他身体机能再强,历经和花寡妇的斗智斗勇还有精神上的较量,现在的他根本无法发挥全部实力,一身的内力更是无法掌控入微,地上那显眼的痕迹便是最好的证明。

    不过这些慕容延钊自然不知晓,他只当是丁一一心要速战速决所以要以内力压制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这是因为丁一现在无法有效的调控内力,以至于招式间威力强大却失了深邃,白白错失了最佳攻击丁一的时机,反而引着丁一且战且退已经绕着大殿走了一圈。

    不过他毕竟年事已高,又没有逍遥子和宏武那般的绝世修为可以无视时间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即使只是一位的防守,即使有着斗转星移这般神功,依然被丁一耗去了许多体力。

    而慕容延钊徒然消耗体力、真气来达到拖延丁一的目的,却是白白让丁一慢慢的重新掌握了身体内的平衡,强大的造血功能虽然还没将丁一回复到最佳状态,却已经不影响战斗了。

    最明显的证据便是丁一的出招虽然不再有声势浩大的效果,看似好像是内力不足但却实际上是大大的提高了攻击的效果,已将慕容延钊逼得只能凭借身法勉强和丁一缠斗,手上的剑招已渐显凌乱。

    慕容家家学渊源,也曾经想像逍遥子学习收敛天下武学,虽然做的没有逍遥子那般完美,但毕竟也取得了不小的成功。此时的他剑法一换再换,从他慕容家的舞月剑诀一转变成了南海派的搜魂无影剑,抵挡了丁一几招过后,忽然脚下一动剑交左手又使出了塞外的麻家左手剑。

    丁一和他打到现在心中也猜到了对方的用意,他虽然暗自焦急但却也没有更好的方法,他如果脱身前去的确会有所助力,但皇宫中便再没有了武力保卫,所以他只能选择相信自己的朋友,希望他们能够挡住慕容延钊设下的重重阴谋。

    自然丁一的朋友们是不会让他失望的,就在城门口处已经聚集了无数的乞丐。

    这汴京城共有十五道大门可以通往皇宫,这还不算城中的内门。分有北边的陈桥门,封丘门,新酸枣门和卫州门,这里去的丐帮弟子和帮助堵门的人最少,因为城外便是守卫京城的冯破军的大军。

    冯破军一早便已经收到轻装出城的展昭的报信,率领大军往封丘门进去,路上但凡有想破关而入的武林人士都被尽数抓拿,如有反抗的尽被击杀。同时,军中也有不少的士兵的被人挑拨居然想夺冯破军的兵权,却被冯破军和关山一一击杀,四个方向中属于第一个进入京城的友方势力。

    而东西南三面还有十一处大门可供人进入,不过此时西面的利泽门、固子门、万胜门和新郑门被一大群乞丐和无数担的沙石給牢牢封堵住了,除非轻功盖世之人才能从城墙翻越而过,其他的人根本无从进出。

    而且就算有几个慕容延钊招揽来的手下能够从墙头掠下,等待他们的却是丐帮的打狗大阵,这和少林罗汉大阵齐名天下的一等一的阵法,便能让这些人有来无回。

    西面如此东面和南面自然也不例外,不过南面丐帮弟子不多只是留下了足以摆出阵法的人,倒不是对方不会从这里进。而是这里现在已经被无数担的大米推车给堵了个水泄不通,这帮助丁一的人除了和翠竹苑有关系之外,还是公孙策的夫人出力最多,他夫人家中是关中有名的米商,一大群的苦力推着车子就将城门给堵得死死的了。剩下来的东面是丐帮弟子人数最多的地方,因为具包文卓的消息,这里才是对方主要力量进入京城的方向,所以此时丐帮中除了分守各门的几个长老,剩下的包括丐帮的帮主都是在此严阵以待。

    在皇宫大殿中的丁一和慕容延钊根本无从知晓京城现在的状况,丁一是让人帮忙但他根本不知道这些人会弄出如此大的阵仗出来,何况一夜不归的他自然也不可能知晓包拯的计策。

    而慕容延钊却也好不到哪里去,潜伏在宫中的他虽然是和襄阳王合谋,但是他乡的却不是辅佐襄阳王登基为帝,从襄阳王口中知道了真假皇帝的事情后,之所以迟迟没有现身就是为了等待这真正皇帝出现好一击必杀,以此让天下大乱他好从中牟利。这些天都呆在宫中的他自然比之丁一更加不可能知道外界发生的一切,他知道的事情还都是他们提前策划好的,自以为天衣无缝却哪里知道已经被掉入了包拯设下的泥潭之中。

    而慕容延钊和襄阳王的确招揽了不少武林人士,这些人比之寻常士兵自然更加难对付,但是却有个最大的弱点那就是不听号令各自为战,给了包拯各自击破的机会。这才会布下这么一个阵势,不然的话只是和对方硬拼最终的结果必定是胜了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便得不偿失了。

    现在好了,就算对方有统筹之士在面对各门都被封堵的严严实实的情况下,一时之间还真没有什么好办法,他们都是高来高去的之辈,自然不会提前备下攻城武器,而京城的城墙又不是所有人都能翻越过的,如此一来对方的优势便没有了,冲过城墙再厉害的个人除非到了丁一他们那种境界,不然的话丐帮弟子手中的打狗棒可不是吃素的。

    可惜能够达到丁一那种地步的高手世间又有几人,一代绝顶高手又哪会去在乎慕容延钊凭空画出来的大饼。即使是花寡妇也是有着自己想法的才会现身江湖,找丁一麻烦的事情根本不是因为慕容延钊的关系。

    各门都不得入,城中的冲霄楼却是尚有不少武林人士可以直接杀入皇宫或者从背后攻击到丐帮子弟,但是因为丁一和锦毛鼠的介入,冲霄楼早就众多高手团团围住了,其中五鼠还有不少的丐帮子弟加上翠竹苑的众人,曾经到了京城想看五鼠和御猫决战的心怀侠义之辈,将被丁一杀剩下的这些人围着打,根本让他们别说突破出去帮忙了,能不能保下自己的性命都未可知。

    京城中展昭带着开封府的衙役还有京兆司中的一些侍卫沿途巡逻,发现不妥立刻就会施以援手,用白玉堂的话,展昭就像一只东跑西跑到处救火的援兵猫。

    而在京城之外,金台和无崖子等人数天的奔波厮杀,终于将想驰援京城的慕容延钊招揽的手下拦截下不少,其中更有一等一的杀手,都是南海派的身法和剑法,相当的难应付。除了金台,无崖子等人都受了不小的伤,不过他们毕竟底子打得好并不会太过影响到他们的施展。四人的名声也在此战之后渐为人知,逍遥派的神秘和强大让无数江湖中人为之神往又心生敬畏。

    其中得知丁一急急离开所为何事的少林僧众也派了不少僧众下山行那降妖伏魔之事,灵山将方丈之位传于灵门后,亲自就带着少林数院的高手下山相助,也正是有他们的帮助,无崖子等人才不用为分身无暇而烦恼了。

    不过看似条条大路都已经被封死的慕容家,几乎已经没有可能闹起大乱的他们,可是不会就此轻易罢手的。

    无崖子等人因为有金台的护卫并没有受到太大的打击,对方却似乎也知道了金台的厉害不再走他们这条路。反而从少林寺那边突围,导致少林寺的那一路却是死伤惨重,两位达摩院慧字辈高僧皆被击杀,那刚刚卸下方丈之位的灵山也被慕容龙城打成重伤。

    而从少林那边突围而出的,分别是慕容延钊得意的儿子慕容龙城,闻名江湖的倾城一刀点苍派的杜文绝,还有从丁一手中逃脱的少林叛徒怒罗汉罗祥。这三人仿佛变成了一只无坚不摧的三角箭头,一路往北而上但凡有人阻挠必定杀之,却又有几人能够抵挡住他们的合力攻击。

    到了京城外,看见门口的众多武林人士,这三人毫不停留,施展绝世轻功就翻越城墙而过,正好和丐帮的帮主等人撞上。

    丐帮的帮主还是丁一认识的那个大大咧咧但却为人极为仗义的肖虎,江湖人称疯虎的他对上了慕容龙城。丐帮的其余长老则对上了罗祥和杜文绝,其余的丐帮子弟身手不够根本插不进手、帮不上忙。

    三人中怒罗汉罗祥丁一则认识,当初也轻松的抓到过他,但当时毕竟是机缘巧合之下才会如此轻易的将罗祥擒下。那罗祥本身的实力绝对不容小觑,不然作为少林寺的叛徒的他手上没有过硬本事的话早就被执法僧拿回少林受审了。

    隐匿二十年的他在慕容世家的帮助下一举突破了原先的境界,将金刚不坏神功练到了浑圆如意的大成境界,各种小巧的功夫更是学了不少。

    从前最不擅长的轻功身法现在也不再是他的短板,在击杀少林慧字辈高手的时候他便是凭借金刚不坏神功硬接对方的般若掌,凭借九转腾挪功绕到身侧一招童子拜佛韦陀神掌,印在了对方后心硬生生将其击杀的。

    从墙头落下的罗祥脚一沾地也不施展轻功逃离丐帮的包围,反而是如蛮牛一般横冲直撞的从冲上来的群丐中硬生生推开一条道路来。紧随其后的慕容龙城和杜文绝兵刃出手第一时间就对着群丐攻了过去,路上的一切还有被堵住的城门让慕容龙城心中很是清楚自己等人的计划恐怕是要功败垂成了,不过即使如此还是要行那背水一搏,只要慕容延钊能够杀死皇帝或者他们能够冲进皇宫杀死皇帝都将会导致群龙无首、天下大乱。

    所以眼下哪里还会留手,一出手便尽是杀招,几乎只是眨眼间就已经将围住自己前面的这些丐帮弟子杀伤无数。那边丐帮的帮主和长老怒吼着冲了过来,却哪里挡得下势如破竹的三人。

第九十九章 图穷匕见(下)

    汴京城中东边的新宋门处,一大群的乞丐围在那里,正中间是丐帮的帮主和长老们在迎战慕容家的三大高手。

    慕容龙城这一方三人都是绝顶高手,怒罗汉罗祥刀枪不入,丐帮长老的熟铜棍砸上去只见一个白印,却是根本无法伤及根本。打狗棒法再精妙,却又对蛮牛一般的罗祥无可奈何,先后两个丐帮长老没有认出罗祥被他横冲直撞的打法唬住,稍一不慎已经被罗祥绕到身后一招般若掌给打出丈外,即使不死也受了极重的内伤失去了再战之力。

    另一边杜文绝外号倾城一刀杜一刀,是点苍派的高手。也不知怎么从被人灭掉的点苍派冲逃了出来,一手刀法杀气凛然,只逼得的几个围着他的丐帮长老只能被动的处在守势。但久守必失却被杜文绝抓住了机会,一个绵里藏刀式从腋下出刀杀死一人,顺势一带又砍伤一人。

    而和慕容龙城大战的则是丐帮的帮主肖虎,但见他须发蓬张恍若欲择人而噬的下山猛虎一般,带着无穷气势袭向慕容龙城。

    但慕容龙城却似是惊涛中的一叶小舟,虽上下翻腾却也不见其被惊涛吞没。作为真正完善了斗转星移这门绝技的他,应付起势若疯虎的肖虎来却是犹如闲庭信步一般,将肖虎的降龙掌带来带去,全无一掌能近他身,却是潇洒至极。

    在丐帮长老尽皆败亡的时候,肖虎一人力顶三人的围攻,双手降龙掌法接连打出,招招威猛,掌掌雄浑居然以一己之力将三人拖在此处。

    慕容龙城看见这等情况心中急切,这个时候皇宫中依然没有什么消息传出,他父亲慕容延钊生死未知,那皇帝有没有被杀更是无从得知。心中急切手上一招快过一招,三人夹攻之下虽然击伤了肖虎,却也被状若疯虎的肖虎死死的拖在此地不得脱身而去。

    对方的降龙掌法实在太过精妙,当真可以算得上是外门功夫中数一数二的绝妙掌法,即使两人引动肖虎的攻势要让慕容龙城脱身而走,却总是会被肖虎一招覆虎尾拦下,一开始没注意的慕容龙城更是险些被打伤。肖虎一招连着一招,将降龙掌法一一打出只逼得三人只能仓促应对。

    肖虎此时已经是心无二用,全部的心神全都浸入到了这掌法中,配上他的猛虎之势,出掌更是威猛无匹、势不可挡,掌力似猛虎扑咬而来,带着排山倒海般的气势就对着三人迎面冲来。

    慕容龙城接连使出斗转星移,却也无法将对方掌力尽数化去,显然对方这至阳至刚的掌法已经超出了他能转化的范围,看肖虎的模样似乎就要在战斗中有所突破,这名垂江湖几十年的老叫花子果然是名不虚传。

    肖虎此时的确已经隐隐的就要在战斗中顿悟,如果一旦让他顿悟成功,即使三人能够突破也必定会损耗不少,对于接下来的皇宫大战极为不利,因为还不知道对方在皇宫中又设下了什么埋伏。

    不过肖虎此时也是有利有弊,一套掌法固然是使得虎虎生风,三人唯恐避之不及,却打来打去都是那二十几掌,陷入自己识海中的肖虎自然无法发觉。

    但却不代表慕容龙城没有发现,可不要忘记这丐帮的降龙掌曾经被他父亲慕容延钊派人去偷取过,虽然没有取得全部的掌法,却其中的两掌却是了然于心。在肖虎第三次一掌见龙在田拍来被他闪过后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脚尖一点借着罗祥左臂一挥之力已经跃过肖虎就要离去。

    肖虎怎能如他愿,本能中的一招覆虎尾就要打出,却被早已等待多时的慕容龙城一记斗转星移接下,而且这次慕容龙城根本就不是借力而是仿佛化身为一个漩涡一般,将肖虎打来的真气牢牢的吸附住。而就在这肖虎被制的一瞬间罗祥和杜文绝双双出手,双拳一刀落在了肖虎的身上,在丐帮弟子的哭喊声中,肖虎忽然醒觉过来,感觉到生命的离去,狂吼一声。身形忽然扑出,带着浴血的身躯,仿佛恶虎临死的绝命反扑一般猛不可挡的对着身前的杜文绝,就是双掌平推打去。

    虽然刚刚陷入了自己的精神识海,但自然还能感觉到三人中杜文绝的实力最差,他便是要拼死带上一个,也能为京城中的其他人多谋得一份机会。

    凄厉的狂吼声中,杜文绝仿佛看见了一头掉吊睛白额虎大张着血盆大口对着他扑下来,危机时分只能将手中宝刀横挡。

    裹杂着凌厉刀气的宝刀深深的嵌入肖虎的胸膛几乎将肖虎腰斩一般,但肖虎恍若未觉,大张着满是鲜血的嘴巴,狂笑着双掌拍下,正是一招见龙在田。

    刚猛无双的掌力临头轰下,只将杜文绝震的呆愣住了,边上的慕容龙城虽然及时的用斗转星移挡下了,却又哪里能将肖虎拼死一击的掌力化尽。掌力落下,慕容龙城是侧面冲来,掌力取得也不是他又有斗转星移化去了不少掌力,却依然是被震得胸口发闷连退数步才消掉了这股巨力。但杜文绝虽然有慕容龙城的斗转星移化去了大半掌力,但剩下的力量却也不是他能够抵挡的了的,被肖虎的临死反击生生震飞出三丈开外,在空中就已是一口鲜血直直喷出。

    落地时两个丐帮弟子就要就近攻击他,却被杜文绝一个鲤鱼打挺,宝刀飞旋斩下了两人头颅,胸口剧烈起伏的站起,口角依然在不停的渗出鲜血。虽然活了下来,但是他知道自己已经受了极重的内伤,别看刚才还能一刀杀了两个丐帮弟子,但现在一口真气耗尽,却是连动弹一下的力气都已经没有了,内腑中那狂暴的真气正在他体内肆虐,如果不想办法将其尽快的化去,怕是他命不过今晚了。

    他伤成了什么样子,慕容龙城只是扫视了一番就看出来了,叹了一声道:“丐帮这降龙掌法之妙,天下无双。”说完手指一弹,从怀中取出一只小小的玉匣,里面三颗圆滚滚的丹药静立其中,他屈指一弹其中一颗“嗖”的一声飞向了杜文绝。

    杜文绝伸手接过,立刻服下,这东西可是宝贝啊,慕容龙城看样子还真是舍得。果然药入口便化,胸口的疼痛仿佛也消失了不少,呼吸之中不再带有撕裂之声,内腑中狂暴的真气更是被压制了下来,丹田之中一股蓬勃生机缓然绽放,立刻冲开了被肖虎打的封闭的经脉,这严重至极的内伤居然已经好了一大半。可惜他也知道这丹药慕容龙城也就仅仅只有几粒,其中一粒赏给了找到这主药的铁风五,一粒在慕容延钊那,剩下的三粒都在慕容龙城身上,现在给了杜文绝一颗却只剩下了两颗。

    亲身体验过这丹药的神奇之处的杜文绝,只恨不得将铁风五抓来逼他吐出那粒药丸来,这等神奇的丹药虽然有他的一份功劳,却又哪里是他这种货色能够享受到的。

    看见杜文绝吐纳一番后慕容龙城开口道:“你们两人尽快赶来,我先去皇宫。”他实在是担心皇宫中他父亲那里到底怎么样了,这京城门户尽皆被封,很显然就是对方知道了自己的图谋,早早的就布置好了一切,心中急切真气喷发而出,仿佛离弦之箭一般射向皇宫。

    身处群丐之中的罗祥和杜文绝应了一声,同时发力杀死了数名乞丐让慕容龙城轻松离去。

    而皇宫中此时丁一和慕容延钊的战斗也已经将近尾声,渐渐恢复的丁一岂是现在迟暮之年的慕容延钊能抵挡的。

    慕容延钊的招式虽多,剑法虽妙,却又哪里能比得上丁一,师承逍遥子,又得三大高手倾囊传授,所会的功夫比之慕容延钊只多不少。而且更是将其融会贯通,渐渐形成了自己的武学之道,已经不是慕容延钊当日险些杀死的丁一了。

    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丁一和慕容延钊一别二十多年。一个因为年事已高,修为不进反退,一个因为白云的关系根本不会衰老,更是日夜苦练一身修为早已远胜与他。此时更是不会客气,不说对方的那想要天下大乱的阴谋,自己就不能让他得逞。单说对方险些杀死过自己的这仇怨,就应该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紫薇一连七点,仿佛凭空画出了一串北斗七星、熠熠生光,忽然又似虹彩般倾泻而下,正是逍遥派的七虹剑法。

    慕容延钊喘着粗气看着似梦似幻的剑法,手中一紧宝剑在身前舞出一片剑幕,意图抵挡丁一的剑招。

    但又哪里是这么简单的,但见临空的那一道彩虹,忽然似游龙一般绕过慕容延钊的剑幕,对着他的身侧就扑了下去。

    慕容延钊心中大惊,脚下一连几点仓促避过,丁一却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紫薇剑指,凌空斩出三道剑气,上中下分袭与他。

    慕容延钊现在已经知道丁一的内力远胜自己,当然不会轻易的和他相较内力,不过此时他退无可退、避无可避只能硬着头皮大喝一声,宝剑横挥带起一道匹练砍向那当中一道剑气,脚下一顿人直立于身后的宫墙之上躲过了上下两道剑气。

    感觉到手中传来的巨力,慕容延钊不敢怠慢手腕一抖一旋就用斗转星移将那道剩余的剑气从剑上转到了左手处,然后立刻将其引向一旁,那剑气透体而出而出,轰然一声落在地上顿时石屑飞溅、烟雾弥漫。

    慕容延钊左手一探抓过石子用漫天花雨的手法就朝丁一打去,丁一又哪里会惧他,这烟雾怎么可能迷惑得了他,紫薇疾闪凭空耀出千道星芒却已经将那些石子尽数刺成粉末。脚下一错展开凌波微步就追上了慕容延钊,一掌斜斜拍出被慕容延钊一个急转身闪过,回身就是一剑刺来。

    丁一眼中精光一闪,也不闪避任他宝剑刺中胸口,却根本刺不进去,丁一早已经用摩罗诀护住了胸口就是要的对方这惊愕的一刹那。抓住这绝佳的时机紫薇一闪而过,慕容延钊一时失招根本没想到丁一会如此大胆,这胸口要害都敢让自己刺中,此时收剑已是不及仓促间只能弃剑收手,却依然被丁一削断了大拇指,鲜血立刻喷涌而出。

    战斗打到现在很显然慕容延钊已经是垂死挣扎,不过丁一自然不会有猫戏老鼠一般的去耍弄他,毕竟慕容延钊好歹也是一个成名许久的绝顶高手纵使和他是生死大仇,也不应该如此戏耍于他。所以脚下踩着凌波微步让过慕容延钊的掌风,紧紧的逼向对方,纵是慕容延钊百般努力却始终无法将丁一甩开,就在两人错身而过,紫薇闪电般的一记斜挑,却是如同暗伏已久的毒蛇此时终于露出了那致命的毒牙一般,眼见就要取了慕容延钊的性命。

    却在这时半空中忽然一道指力破空而来,丁一手腕一转紫薇划过一个弧线震开指力,感觉到剑上传回来的感觉,来人显然是绝顶高手之流。看着和慕容延钊相似的面容的他落在了慕容延钊身旁,丁一知道杀死慕容延钊的最佳时机已经失去,接下来便是要同时面对这慕容父子的大战了。

    紫薇一收看着身形相貌都酷似慕容延钊的来人道:“你便是慕容龙城,创出斗转星移这门绝世神功之人?”

    慕容龙城微微一愣,他和丁一根本就没有相遇过,对方居然深知自己,果然不是易与之辈,将宝剑缓缓抽出,一阵剑啸龙吟之声已经身剑合一对着丁一扑去,此时此刻根本没可能还有善了的可能。

    几乎同一时间止住手上流血的慕容延钊也合身冲来,左手掌力厚积薄发。丁一和他相距三丈之远,但依然能感觉到对方掌力的威猛仿佛大山压来一般令人无法呼吸。

    脚尖一挑将慕容延钊的宝剑踢到空中随手接过大喝一声:“来得好。”却是本身好战的性格又开始作怪,这个时候杀死对方已经不再是他的最终目的了,好好的享受战斗的快感才是丁一现在想要的。

    紫薇一挑挡下慕容龙城的疾刺,左手剑当刀使一招力劈华山和慕容延钊的掌力对上,劲气相交两人各退一步。不过丁一是毫无事情,两把宝剑似两条游龙上下翻腾,对着慕容龙城不停地扑咬过去。

    而慕容延钊被丁一剑气逼退,却只感觉胸口一闷,顿住身形后缓了一下才接着冲上来帮助他的儿子对战丁一,毕竟和丁一久斗至今,无论是内力还是体力都已经消耗了太多,能够和丁一对了一招只是动作一缓已经说明他的厉害了。

    两大高手联手攻来丁一却是毫不畏惧,反而颇为兴奋,在翠竹苑这些年来别看他似乎每天无所事事,实际上却是每时每刻都在苦苦的修炼,江湖中能和他对上几招的已经可以算得上是好手了,似今天这般的苦战却是罕见至极,这让好战的他又怎能不兴奋,手中两把宝剑挥舞成风攻多守少,居然以一己之力反逼得慕容父子只能仓促应对。

    丁一的紫薇是削铁如泥的宝剑,慕容延钊掉落的宝剑自然也不是凡品,有着这锋利的宝剑加上丁一深厚内力施展出来的剑罡,这交战之时,根本没有那么长的时间供两人用斗转星移转化袭来的真气,而且他们的内力都不及丁一也没可能尽数转化,加上丁一的越战越勇,战意蓬发所以才会被丁一打的处在下风。

    丁一这里打的热闹,皇宫外更是人声鼎沸,冯破军和关山领着大军已经浩浩荡荡的开进城中,正要进入皇宫之时,却见不远处吵闹的不可开交,麾下探马回话是冲霄楼中原来占尽上风的展昭等人,突然因为来了两个高手现在反而被押着打,五鼠中已经有三人受伤,前来助拳的江湖好汉更是死伤惨重。

    听了这话,冯破军和关山眼色一交换,关三大刀一挥道:“随我前去。”领着一队士兵放开坐下黄彪马就往前方奔去。

    冯破军银枪一挥道:“尔等随我进皇宫。”却是兵分两路,一路驰援冲霄楼展昭等人,一路进皇宫勤王。

    而展昭那边此时也的确遇上了麻烦,冲破了丐帮众人包围的罗祥和杜文绝,虽然他们实力高超,但丐帮弟子不畏生死也将他们迫向了一方,却偏偏正好将他们赶到了冲霄楼附近。

    罗祥和杜文绝的到来立刻将被展昭等人为啥殆尽的冲霄楼的众人救出,并且汇集一处由两大高手领着众人突破包围,想要攻进皇宫。

    五鼠中的三鼠因为阻拦罗祥,被罗祥打成重伤被展昭救了回去。场中也就只剩白玉堂能够和罗祥对上几招,虽然处在下风但也不会被他轻易伤到。

    不过白玉堂这里虽然能够挡住了罗祥,可是对方却并不只有罗祥一个高手,那跟着罗祥过来的杜文绝和冲霄楼的楼主杨林都是个中好手。

    展昭和五鼠的后退,也让他们找到了机会,杨林手中的大刀一震砍倒一名衙役顺势一挑对着白玉堂横扫过去。

    展昭此时正好赶了回来急忙上前一剑挡下关刀,加入到了战团之中,但如此一来却又有谁能够挡住杜文绝。

    只见杜文绝长刀挥舞,带起片片血雾从人群中杀出了一条血路,身后的冲霄楼的众人急忙跟着他冲了出来,眼见包围就要被冲散,一道巨大的人影从转角跳出,当先一拳就对着杜文绝落了下去。

    感觉到裹杂着凄厉呼啸之音的破空之拳,杜文绝急忙一个转身让开,砍出的长刀在空中划过一个地镗刀扫向这巨大黑影的脚腕。

    谁知那黑影身形虽然健硕巨大但身手却异常灵敏,脚下一踩顿时一个跳跃临空双爪对着杜文绝抓下,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都被他的双爪撕裂一般发出了令人心悸的尖啸。

    杜文绝脚下一点一动人平地飞起,闪开对方的一扑手中长刀正要落下,却见对方一个伏身倒扫腿恍若猛虎扫尾一般,迅捷无比却又狠辣非常。

    只让杜文绝急急挥刀一挡,感觉到手中传来的巨力,心中暗骇这到底是人还是怪物。杜文绝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对方根本没有内力真气,但就是这样依靠**的力量凭空生出了一股劲气将他震得一口鲜血险些吐出,双手用力脚下在对方那比自己腰还要粗的小腿上一点借力倒飞。

    这才得空看清了来人,但是这一看清却是立刻吓了一跳。倒不是来人长的多可怕而是他看见了这巨人一样的家伙心中那曾经的恐惧再一次浮现在心头。当初就是这两个家伙灭掉了自己的门派,让他成为一条丧家之犬流落于江湖,寄居于慕容龙城之下。

    忽然心中一惊,对啊,此人现身那更恐怖的那个人呢?却忽然感觉到背后凛然的杀意,本能的一个前扑翻转,同时宝刀往后一背挡在自己和对方之间,即使如此依然被一股强大的内力轰出。

    一个瘦小的身影出现在杜文绝的身后,身上披着不知从哪里偷来的衣衫,双眼中带着一丝愤恨冷冷的看着杜文绝,赫然竟是消失了十多年的庞小飞,那巨人自然是和庞小飞形影不离的庞大。

    杜文绝一脸惊容的看着面前的庞小飞,对方瘦小的恍若儿童的身形却让他心惊胆颤不已,数个月前就是眼前的这两个人杀上了点苍派,将点苍派杀了个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好好一个江湖鼎鼎有名的大门派就这样被这两个人给灭掉了,当时杜文绝就是眼睁睁的看到掌门和数位长老被这个孩童一样的人用诡异的身手击杀。

    从此杜文绝便开始做起恶梦来,梦中这个孩童一样的人总是一脸的邪笑对着他说道:“我会来找你的,只要是点苍派的人我就一定会来找你的。”

    现在对方果然找来了,杜文绝紧了紧手中的长刀,却又没有那个勇气和他斗上一斗,对方的身法、招式实在太过诡异,令人防不胜防,总是在不经意间已经中招,自己门派中的高手不就是这样被他不知不觉杀死的吗。

    庞大看见庞小飞现身后,立刻收住了攻势走到了庞小飞身侧,一脸憨厚的笑容。但在杜文绝眼中这便是恶魔的微笑,就是这个巨人一般的怪物将他的师叔生生撕成两半,那漫天的鲜血、内脏还有舔了舔嘴边不知名内脏反而一脸享受的庞大,只让杜文绝惊得魂飞魄散。

    庞小飞一个纵跃,在众人根本没有发现他如何动弹的情况下已经坐在了庞大的肩头,拍了拍庞大的头。庞大顿时仿佛得到了奖励的小孩一般,哈哈直笑。

    “为什么?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为什么要灭我点苍?”杜文绝嘶声尖叫道,手中的长刀那刀芒吞吐不定,却始终不敢攻上前去。

    庞大似乎很不满意对方打扰了自己的高兴,喉咙中发出低沉的嘶吼声,仿佛丛林中捕杀猎物时的猛兽一般,一双铜铃大小的眼珠更是直直的盯着杜文绝,眼神中竟是毫不遮掩的浓烈杀机。

    庞小飞拍了拍庞大的头,后者立刻收回了攻击姿态,又变成了那天真的模样,只让人心中惊疑不已。庞小飞看着杜文绝,露出了一丝天真的笑容,恍若邻家孩童一般的可爱,却又是如此的冷冽:“因为你们是点苍派的,只要是点苍派的就该杀。”

第一百章 尘埃落定(上)

    杜文绝听到了庞小飞的说话,眼中闪过怒意,却又想起了那日的情形,依然没有敢动手,只是将内力布满全身时刻警惕,毕竟对方的身法实在过于诡异、防不胜防。

    冲霄楼前有翠竹苑的老人如王大力父子已经认出了庞小飞,虽然好奇对方居然没有一点长大的痕迹,不过庞大和庞小飞如此独一无二的存在还是让王小力叫道:“庞小飞?”

    听见声音庞小飞自然循声望去,看见是翠竹苑的众人不自禁的裂开了大嘴,呵呵直笑,然后点点头,却立刻又将注意力放到了杜文绝身上。

    庞小飞?杜文绝脑海中扫过这个名字,却没有一丝的发现,始终想不起点苍派或者他自己到底在哪里得罪过这叫庞小飞的怪物。

    王大力拦住了正欲上前的王小力,小心的关注着场中的一切。只剩下左臂的他现在依然身形健说,留着胡须的他浑身上线更是隐隐透出一股宗师风范。翠竹苑中便以他、白守信和秀娥的身手最为出众,冲霄楼的那些江湖败类有不少都是被王大力和白守信击杀的。

    有着左手刀之称的王大力出刀快似闪电,狠辣非常,角度刁钻,只杀的冲霄楼的江湖邪派(又忘了HEIDAO打不出了,郁闷,赶紧修改回来)之人心惊胆颤。自丁一救下他后传给了他一篇功法,他日夜苦练,从无间断,以勤补拙现在已然已是一等一的高手了。

    何况他历经断臂和险死还生之后,比起大大咧咧的王小力更是多了一份常人没有的看透力。当年的事情都是他们亲身经历过来的,此时失踪了那么多年的庞小飞现身,而且找上了点苍派的余孽,如此看来似乎点苍派还是被庞小飞灭掉的,而原因自然是因为当初的事情了。

    不过和杜文绝交过手的王大力知道杜文绝,杜一刀的称号也不是凭空得来的,手上自有过人之处,刚才他和王小力二人便是被他给压着打,虽然不知道庞小飞如今是什么实力,但是都是相识之人自然要为其掠阵,以防不测。

    他们停了下来,罗祥那边可没有停手,他一身金刚不坏神功,更有少林绝学,多般武艺,在白守信等人的联手攻击下依然是有攻有守,不见丝毫败迹。

    而另一边冲霄楼的杨林手中大关刀更是没有敌手,展昭和白玉堂两人联手居然也拿他不下,这才知道这声名不显的杨林居然如此了得。

    其他人也都是各自为战,冲霄楼的众人因为罗祥和杜文绝已经冲了出来,各自展开本事和人对战,本来的大好形势现在却已是胜负各半。

    杜文绝面对庞小飞只感觉到压力越来越大,这种情况下要么被压力压得趴下,要么就是暴起反抗,很显然已经有过一次不战而逃经历的他此时终于爆发了,手中的长刀忽然递出,一道耀眼无比的刀气匹练一般的直直对着庞小飞和庞大砍去。

    庞小飞身子一动已经消失在庞大的肩头,再出现时已经在刀气之前,但见他小手一拍一分已经将杜文绝蓄力发出的刀气一分为二,落到了两旁,将地上犁出两天深深的沟壑。

    看见对方如此轻松的就化解了自己的招式的杜文绝,虽然惊疑于对方的身法和功力,但原本只是想拼死一战的他忽然发现了一个庞小飞的致命破绽。

    那就是庞小飞太关心庞大了,而那庞大虽然力大无穷,而且更是有着野兽般的直觉和灵活,但毕竟再强大的野兽也敌不过人类的机智,杜文绝无法砍中身法极快的庞小飞,却是能够伤到庞大。脚下一点长刀斜挥,一招落日长空对着庞大的身躯就砍了过去。

    庞大本来被庞小飞安抚住乖乖的呆在原地,哪里会想到对方忽然就对着自己打来了。不过他反应极快,喉咙中忽然一声怒吼,双膝用力一个纵跃已经跳了开去。

    庞大闪的虽快,但哪里知道这番举动正落入了杜文绝的预谋之中。本来如果庞大凭借强悍的身躯硬挡一下,虽然会受些小伤,但却不会落入被动的局面。而且一旦和杜文绝纠缠上,那庞小飞绝对会在第一时间就将杜文绝击杀。

    不过此时庞大的本能反应却害了他,身在半空中无处借力却被早已算好的杜文绝一招劈山斩砍中,那鲜血立刻从庞大的胸膛处溅射了出来。

    在杜文绝身后的庞小飞惊叫一声,身形凌空一个转折放弃了只离自己还有数寸左右的杜文绝那不设防的后心,掠到了庞大身前,紧张的看着庞大,耳边是庞大痛苦的嘶吼和一声声的“飞,飞……”

    杜文绝此时终于将被庞大和庞小飞弄出来的心魔摒去,狂笑一声胳膊轮圆就对着毫无防备的庞小飞砍下,一招蓄势已久的力劈华山撕裂了空气呼啸着朝庞小飞落下。

    庞小飞此时一脸急切的为庞大止血,哪里还会顾及到自身的安全,但庞大可是看得清楚,喉咙间一声怒吼将庞小飞猛的拽到压在身下就要用自己的身躯为庞小飞挡了这一刀。

    庞小飞感觉到庞大的异动,急忙要挣开庞大的怀抱,又因为怕弄伤了庞大不敢用上内力,等他挣扎出来时却发现庞大并没有受到再次的砍伤,那掠阵的王大力已经抢了上来,左手刀由下往上、后发先至挡住了杜文绝的必杀一刀。

    刀气相撞,发出一声巨响将近在咫尺的庞大震晕了过去,不过却也没有在收到别的伤害,庞小飞匆匆的为庞大止住血,满脸怒意的看向和王大力缠斗在一处的杜文绝。

    就是这些人,上一次就险些害死了庞大,这次又是这样。点苍派的,黑衣人,我要你们不得好死,发出一声尖啸的庞小飞脚下一顿瞬间已经来到了杜文绝身后。

    杜文绝于王大力交手中本能的感觉到一股杀意袭来,匆忙间一个侧翻抽刀,一招抽刀断水对着身后撩去,正对上庞小飞的掌力。

    气劲相交凭空“波”的一声响,但杜文绝毕竟没有被庞小飞击中,杜文绝的实力本来就不弱于庞小飞,只是被庞大的杀人手段和庞小飞神出鬼没的身法给震住,失去了和他们战斗的意志。但此时砍伤庞大,又设计了庞小飞的他却是摈弃了心魔,已经不再畏惧自然不会轻易的被伤到了,那倾城一刀杜文绝的名号可不是白给的,点苍第一高手杜一刀可不是轻于之辈。

    就在王大力和庞小飞合攻杜文绝时,罗祥开始发力了。他知道再在此处耽搁的话说不定自己的国师美梦就全然泡汤了,何况还不知道对方还会有什么样的人物会前来增援,别到时候别权势不在还反而丢了小命。

    打定主意的罗祥大喝一声,也不闪避接了围攻而来的两剑一刀两棍后,丝毫没有受伤,猛地抓住来不及收回的丐帮弟子的打狗棒一拉一扯在他的蛮力之下,这两个丐帮弟子被甩向了白玉堂等人。

    白玉堂看见自己人被当成暗器扔了过来,百忙中只能收剑侧身单手一托接住了一人,却也失去了阻止罗祥的机会,被罗祥几个纵跃已经拉开了十来丈的距离。

    眼见罗祥就要脱出包围,白玉堂冷哼一声,就要不顾一切的追上去拦下他,浑然不去理会自己能不能胜之、有没有危险。

    但就在这个时候,已经冲到包围圈的最外面的罗祥一拳杀死一名衙役,还来不及的施展开身法就急急的一个侧跃,闪开了冲他而来的一道匹练一般的刀光。

    信手擦过脸上滴下的血迹,罗祥双眼冷冷的射向来人,但见这人坐下黄彪马,蜡黄脸,三尺长髯,双目如电正和他对视上,赫然便是前来增援的关山。

    “你是谁?”罗祥冷冷的问道,刚才他可没有一丝的大意,金刚不坏神功更是一直在运用当中,可就是这样来人的刀气还是刮破了他的脸颊。

    “老夫关山。”关山抚了抚长髯,双目如电扫视了场中道:“去帮忙。”

    “遵命。”紧跟在关山身后的一队士兵抽出腰刀就冲了上去,立刻就有衙役带着他们围上了冲霄楼的那些武林邪派人士。

    这个时候紧随着罗祥之后的白玉堂也冲了过来,他自然听见了关山的自报姓名,一脸敬意的看着眼前的老者,忽然感觉到背后劲风阵阵,急忙伏低身形一个背藏剑正好挡住了冲过来的杨林的一刀。

    虽然很是不好受,但总算没被对方的偷袭夺去了小命,一连三个小跳已经和杨林拉开了距离。后者根本不去追他,急匆匆的就要突围而出,这里已经是最外面,在他心中只要冲过眼前这骑马的汉子便是天宽任鸟飞了。

    紧随着杨林身后的展昭叫道:“关将军,请拦下他,他便是冲霄楼的楼主黑煞神杨林。”

    关山听见展昭说话,双眼微微眯起,看见杨林举起大刀冲了过来,边上的罗祥也在几乎同一时间展开身法就要冲出去。

    猛然一声大喝,关山双眼怒睁手中大关刀自空中画出一道艳丽的圆弧对着杨林砍下,脚下一瞪人腾跃而起,大刀如月光一般顺势一道弧线撩向要冲过去的罗祥。

    但听“叱”“砰”两声,关山和罗祥分别落到一旁,罗祥趁势冲出去的念头自然被关山粉碎了,而就在他身边的杨林却是一副举刀欲砍的模样。

    直到关山大刀驻地,这杨林身上才出现了一道血线,连带着他手中断成两截的大关刀,斜斜的掉落到了地上,这杨林居然没有挡住关山的一刀半式已经被分尸。

    罗祥看见杨林凄惨的两节身段,眼神一缩,这关山居然厉害如斯。看样子刚才要不是对方的大刀砍过杨林的时候被杨林的身体阻了一下,自己绝不会如此轻松的挡开紧随而来的那一刀。

    感觉到双臂传来的刺痛感,罗祥心中很是清楚对方的实力已经能够破开自己的护体神功,这下麻烦了。

    看见关山发威,即使是心中对关山崇拜不已的白玉堂和展昭也没有想到这看似极不起眼的黄脸汉子居然如此厉害,看来闻名不如见面啊,大刀关山之名果然是一刀两断,名不虚传。

    缓缓从背后取出一对铁爪扣在掌上,脚下顿地对着关山就冲了过去。凌空一连几个转身要迷惑关山,正是南海剑派的九转腾挪功,罗祥看见关山双眼又微微眯起,不知怎么的心中闪过一丝不妙的念头,原本要扑出的身形忽然间一旋已经来到了左侧。

    罗祥如此做法正堪堪闪过了关山的当头一刀,看见地上深深的刀痕,罗祥心中惊惧,这人的观察力和出招全然没有一般大刀直来直去或者走圆形的轨迹,居然是诡异的弧线状,只让他防不胜防。

    罗祥不知道这正是关羽关云长久经沙场经验春秋最终创出的春秋三十六斩,一改大刀易发难收、出招简单直接的招数,而是用的弧线。威力和出招比之一般的大刀刀法自是胜过了不知几筹,再加上关山从没有放松每日的锻炼,根基打好的他又因曾领悟过刀意,现在的实力已经是一代大刀宗师了。

    这样的关山实际上已经隐隐压过罗祥一头了,更何况罗祥虽然浑身上下没有受过一丝伤,但毕竟也是一路苦战过来,内力气势皆已经是强弩之末,他心中要想去皇宫找慕容龙城,却也是他内心深处本能的知道自己在和他们战斗下去必定被耗尽内力,到时候没有金刚不坏神功的他哪里还有可能再抵挡下这许多人的围攻。

    如此一来,一个气势正盛一个强弩之末,孰优孰劣已经尽现眼前。而现在罗祥所要做的不过是想要脱身逃走,但关山岂能让他轻易逃脱,手中大刀一招紧接一招的攻向罗祥,只逼得他只能匆忙应对,哪里有空暇施展轻功逃遁。

    而有了关山带来的一队精锐士兵和被解放出来展昭和白玉堂,正义一方此时力量大增,只压的冲霄楼的众人苦不堪言。

    那另外一路大军正是和关山分开的冯破军,却更是势如破竹,在皇宫曹门外将围攻御林军的江湖人士尽数击杀,然后收拢了死伤惨重的御林军就往皇宫中赶去。一路上凭借手中亮银枪,在他手下根本就没有一合之将。

    而此时皇宫中丁一和慕容父子更是大战了数百回合不分胜负,但随着京城中隐藏起来的黑衣人暴起,攻入了皇宫大内中,丁一只能且战且退把住文德殿的大门不让人进。

    却也因此,原本占尽上风的他,此时却落得个被众人围攻的下场,所幸的是丁一毕竟实力高深,这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却也能护得一时。

    看见丁一如此这般直将慕容父子两人气的怒火中烧,这原本天衣无缝的计谋居然又是因为此人导致功败垂成,难道一切又要和二十年前一样无功而返吗?

    慕容延钊看了看自己身边指挥若定的慕容龙城,又看了看身处围攻中的丁一进退有据,丝毫不乱。心中长叹一声,难道真要弄那最后的手段,心中所思眼中闪过了一丝决绝,这次的计划绝不容许再次失败了。

    而丁一虽然被黑衣众围攻,但是却毫不畏惧,比起慕容父子,这些黑衣人在他眼中还真不够看的,两把宝剑上下飞舞,将周身丈余尽皆纳入剑气之中,直逼的他们只能手忙脚乱的应对,哪里有机会冲破丁一的防线攻开宫门。

    而大殿中更是有王朝四人早早的将襄阳王和丁尚书捆缚了起来,护住了包拯三人,警惕而又担心的透过窗口看着殿外的大战。

    不过丁一毕竟和花寡妇斗了一夜,又因为逼出毒血本来已经有些精疲力竭了,但是慕容父子却在此时做错了一件事。

    慕容父子只以为丁一以一对二一直压着他们打,内力充沛雄浑,招式精妙绝妙,身法诡异莫测,本就没有更好的办法对付。这时忽然冲进了自己布置下的黑衣人,急忙让他们去消耗丁一的体力,好让他们能够争取到时间休息,然后一举击杀丁一。

    想的是不错,但是他们却忘了能够和他们两人打成这样的丁一,又怎么会被这些黑衣人消耗掉过多的体力。这些黑衣人中根本就没有太过厉害的高手,那些高手都已经在路上被截住了。

    所以慕容父子的想法非但没能成功,反而让原本只是想硬拼两人的丁一借着这个机会平复了一下。这看似激烈的战斗却平白给丁一创造了机会,直到现在丁一也没有杀死一人,短时间内慕容父子也根本察觉不到丁一这是在利用这些人来休息,反而两人都退了下来一边休息一边指挥。

    白白让丁一抓住机会调整呼吸,恢复疲累。丁一心中知道,自己休息的时间绝对不可能太多,毕竟对方也不是傻瓜。不过自然能恢复一点便是好一点,这样也能为一会到来的大战积蓄足够的精气神,毕竟如果他现在败了,仅凭殿内的四人绝不可能挡住这些人,那皇帝的性命就岌岌可危,到时候天下便会大乱,这是丁一绝不想看到的,所以他抓紧了这一丝一毫的机会,体内的真气疯狂的运转了起来,在恢复着身体的疲劳。

    慕容父子和丁一仿佛心有灵犀一般都在休息恢复体力,却只苦了这些黑衣人,不停的猛攻、猛攻、再猛攻。却始终无法突破丁一的防线,威胁到大殿之中的人,在那耗尽心神攻击的他们自然还不知道他们不仅仅做了慕容父子的替补,攻击手段不多的他们还顺便让丁一也休息了下。

    还好黑衣人不知道,不然的话非郁闷死不可,他们拼死拼活的打来打去,在丁一的眼里却是给了他休息的机会,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果然如丁一所料的一般,慕容龙城很快便发现了丁一看似威猛无匹的招式实际上不过是故作姿态罢了。这情况只有两个可能,一个就是丁一的确支持不下去了,不过再仔细观察了丁一的脸色和肌肉动作,慕容龙城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那自然便是另一个情况了,丁一是在借这个机会恢复体力。

    陡一想到这个可能,又看见丁一出手杀招连环但只要自己这方的人员退避,立刻就会转换招式,一招一式间仿佛行云流水一般自然,却更能显出丁一根本没有尽力。

    想通此处,慕容龙城冷哼一声,举指弹去,一招参合指就对着丁一遥遥射去。

    丁一似有所觉扫过慕容龙城一眼,左手宝剑横切挡开指力,脸色一肃。休息时间结束,接下来就是生死之战了。猛然间发力,让习惯了丁一这段时间攻击手段的黑衣人顿时死伤惨重。等到慕容父子冲上来时,围攻丁一的数十人中,已经有一半失去了再战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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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龙前的最后一战了,还有两三章就要进入天龙八部的世界了!

第一零一章 尘埃落定(下)

    就在丁一再次和慕容父子对上的时候,他苦苦等待的援军:冯破军终于带兵冲了进来,一马当先的冯破军一眼就看见了宫殿门口的围攻阵势,凝神一看被围攻的不是别人正是他心中一直认定的师傅丁一。

    冯破军看见丁一被人围攻,即使知道丁一实力高深莫测,即使他已经过了不惑之年理应不会再这么急躁,但想到自己的一切几乎就是丁一给他带来的,怎能不怒。大喝一声,展开丁一传授的凌波微步的简化版,被他称作神行百变的身法就冲了上去。

    亮银枪锋利的枪头倒映着刺眼的阳光,反射逼人的寒光一下子捅进了正要上来阻拦他的黑衣人心口中,单手一旋带血的枪头闪电般的钻出又立刻钻进了另一人的胸口,几乎就是交手的刹那功夫间已经被冯破军银枪横扫,瞬间杀死了两人。

    慕容父子此时正在和丁一大战,即使看见了冯破军这边大杀四方也是无可奈何,急匆匆的叫手下一起冲杀上去,却因为分神险些被丁一一剑削断手臂,看着被挑破的衣袖,慕容龙城只惊出一身的冷汗,高手对战只争毫厘,居然面对丁一还敢如此大意如果不是他父亲慕容延钊为他挡了一下怕是已经因此付出代价了。

    而黑衣人和那些武林人士齐吼着就对着冯破军冲了上去,刚才丁一背靠殿门,他的剑气又犀利无比,根本无法完全的包围。但冯破军现在可不一样了,一群人一哄而上只将冯破军围了个正着。

    这样一来冯破军看似落到了下风,手中长枪也要因为没有空间施展不开来,但就在丁一担心的时候,却听冯破军一声嘲笑,双手舞动银枪疾刺带甩恍若蛟龙闹海一般将对方的包围圈撕开了一道口子,长枪横扫将两人打倒在地。

    但冯破军却也不急着冲出去,丁一那边只有几人了,完全不用担心,而他也可以放心的和这些人斗上一斗了。长枪一收一拍,枪尾正打中背后要偷袭冯破军的一名挥刀而来的武林人士。

    将那偷袭之人一枪打退,冯破军大喝一声银枪施展开来,忽进忽退,忽左忽右,攻入潜龙出渊,收入蛟龙入海,全然没有因为对方的包围而有所限制,反而是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势不可挡,那是刺着即死,碰上就伤。恰似狂风扫落叶一般将这些人打的似满地残叶,飘泊不定又无法组成有效的攻守阵型。

    这就是当初冯破军看不上眼的狂风枪法了,经过数次的了悟,他一改从前的好高骛远,认真的打磨起自己的枪法,从最基本的扎刺开始日夜苦练。终于将这套枪法练到了融会贯通的境界,这厢一使出来,果然是无可抵挡之威,只杀的对方人仰马翻、惨叫连连。

    慕容父子听见动静百忙中转头一看,却是大吃一惊,围攻冯破军的数百人居然被一个人打的四零八落,散乱不堪,地上血流成河。这是哪里来的高手,这长枪战场之上显威风,遇到了精通合击的自己的这些手下应该无法自如的施展开来,可这又是怎么回事?

    “哼!”一声冷哼,丁一一剑逼退一名黑衣人,左手长剑呼啸而至就要刺入慕容延钊的胸口,匆忙间感觉到破空之声的慕容延钊技能抽身暴退,同一时间慕容龙城也将宝剑递出为他父亲挡了一下,这才让慕容延钊得以在丁一的这一剑之下逃得性命。

    “父亲,你去帮忙那里,这丁一我来对付,你们也去,速速解决那人。”说话间手上毫不停顿,他不是不想攻进殿内杀死皇帝。但是丁一挡在门外,以他的身手力敌自己两人不落下风,即使自己的手下从窗口进入,也无法成功,丁一的身法绝对可以在他们杀死皇帝前阻拦住。

    而且一开始不是没有人在丁一把守店门之前就冲进殿内,但是即使丁一没有跟进去,他却依然听的见里面传来阵阵惨呼,那声音明显是自己一方的人。而丁一的不作为和这些惨叫无不表明了殿中还藏有别的高手。所以别无他法的慕容龙城只能想着尽快解决丁一,这样没有了阻碍进到殿内自然会有成功的机会。

    但想不到的是丁一的实力居然如此厉害,施展出浑身解数的他居然始终无法占到上风,没有了他人帮助的他。虽然少了人牵制丁一,但他也能更加自由的攻击和防守,相较起来反而比之刚才围攻还要稍好一点。

    手中剑法换了不知道多少,各种掌法掌掌不落空,但丁一就是没有显露出一丝败相。反而掌力雄浑,攻势迅猛,大占上风。如果不是丁一要守住此处,提防有人潜入殿中行刺,施展开绝世身法的丁一那必定是更加恐怖。

    慕容龙城心知肚明,对这个响彻江湖二十多年的丁一第一次内心真正的敬佩起来,对方的人品武功无一不是上乘,难怪父亲多次提起都是蹉跎不已,本来还不以为然,现在一看,丁一的确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他的年纪似乎还没有自己大吧。

    不过此时再想这些都是无用,想到即使没办法能杀死丁一,但最不济也要逼开他才是正着。左手连弹,用的是慕容家的绝学参合指。

    丁一双手持剑不能以指对指,不过刀剑无双的绝学也不是让人可以小瞧的,紫薇一连几闪在空中划过道道剑气已经将慕容龙城的指力破去。左手宝剑如刀一般劈砍而下,临空便是一股强烈至极的罡气呼啸而至,却被慕容龙城宝剑一贴一带已经将剑气引开。

    这慕容家的斗转星移果然厉害,这慕容龙城能够完善如此绝学当可称之为一代宗师了,如果不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倒是可以结交一番。丁一心中想着,手上却是不慢,手腕一抖已经挣开吸力,宝剑如磨盘又似旋风一般盘旋直下,正是江守鹤的绝技,无相飞扇,却被丁一用剑给施展了出来,却是威力不减反增盘旋飞舞的宝剑仿佛披着尖刺的旋风一般直直的逼向慕容龙城。

    慕容龙城知道这招的厉害,脚下连连后退,宝剑一连刺出十几剑尽数挑在丁一招式的薄弱之处,将这招剑法破开后去势不绝就要刺入丁一的胸膛。

    丁一又岂会如此简单就被他刺中,身子一侧紫薇如灵蛇一般绕行而上后发先至,气劲含而不发已经缠绕上慕容龙城的宝剑,就要顺着宝剑咬向他的手掌、胳膊。

    这招是丁一紫薇软剑用上了巴达斯的金蛇缠丝手的招数,如果慕容龙城闪避不及,丁一的宝剑和手臂就会如同缠上了猎户的蛇一般瞬间而至顺着他的胳膊直接攻向他没有防备的胸前,最不济也能断其一臂。

    看见丁一这般诡异的招式,慕容龙城脑海中闪过他父亲说过的那巴达斯的绝招,心中一凛,内力喷发一带一挣终于在丁一尚未刺到之前脱开了丁一的控制。但见宝剑上那似乎被蛇缠缚过的痕迹清晰可见,心中大惊对方宝剑锋利他知道,但是对方的运劲法门却是如此的诡异,让人防不胜防啊。

    拉开距离一连三道剑气呼啸着射向丁一,却被丁一随手劈开,顺势左手一抬一道剑气射出,也被慕容龙城避过,但丁一所要的不是伤敌,正是要他避开,在慕容龙城闪避的同一时间已经将手中的宝剑当成暗器掷出,慕容龙城又哪里会料到丁一会突然如此出其不意的招式。

    猝不及防之下,被宝剑磕开自己手中长剑,虽然急忙侧身避过,但左肩还是被带去了一片血肉。这才是丁一的战斗手段,就是出招随意自然,无迹可寻却又威力无穷。在精神世界中被星锻炼过的他,更是将这点做到了极致。

    宝剑掷出,空着的左手一掌拍去,浑圆的掌力仿佛排山倒海一般让慕容龙城的呼吸为之一滞,心中暗骇,却偏偏又是自己旧力已去、新力未生之际,只能仓促间将长剑横档在胸前,以期能抵挡一下。

    但心中却知道丁一的掌力绝对不是那么容易接的,何况还有后面如毒蛇环伺一般的紫薇在侧,心中闪过一丝了然,就要运起真气拼死一击。却见一道身影忽然冲出,用自己的左掌和丁一对了一掌。

    这冲出的人正是慕容延钊,本来他虽然去攻击冯破军,但冯破军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即使是他也不是能够轻易拿下的,更何况现在的他内力不济、又受了伤,只能牵制到冯破军。

    虽然他牵制住了冯破军,不过心神却还在关注丁一这边,毕竟他知道丁一的实力也是深不可测,怕他儿子有所危险,所以丁一出招的时候第一时间就弃了冯破军飞速赶来正好为慕容龙城当了一招。

    一个蓄势已久,一个仓促应战,慕容延钊掌力相交立刻被丁一的掌力震开,于本空中就是一口鲜血喷出,他眼中闪过决绝之色,内力夹杂在血液中射向丁一,被丁一一剑劈散,却也争取到了一丝时间,声嘶力竭叫道:“本来不想用这招的,城儿你快走,让为父来解决一切。”

    看见状似疯狂的慕容延钊,听到对方的说话,丁一心中忽然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

    “爹,你……”看到慕容延钊做出如此举动,知道一些情况的慕容龙城心中一惊,立刻死命的拉扯住慕容延钊,却被后者一把甩开怒道:“逆子,还不快走?”

    “不,我不走,还有机会的,不用这样的。”说着话就要冲丁一而去,却被慕容延钊死死拉住道:“走啊,走!”将慕容龙城一脚踢开,展开身法就要冲进大殿,双眼血红的看着丁一道:“你道老夫这数十天潜伏宫中是在做什么?哈哈,老夫一辈子的心血岂能白白的就这样因为你而失败。”

    丁一心中的不详之感越来越浓,看见冲过来的慕容延钊,眼中肃穆之色更胜,紫薇一震就要击杀慕容延钊。

    慕容延钊似乎根本没有看见丁一的宝剑刺来,只是微微一侧身让宝剑削下了左臂,在丁一的一愣神之间轰破殿门冲了进去,丁一心中大惊立刻紧随而入,对方已经不顾生死那么接下来必定是要行疯狂之事,忽然想起前世的一些事情,才刚踏入殿中就高声吼道:“走,出去,速速出去,走的越远越好,王朝立刻带他们走。”

    话音未落紫薇收入腰带,双掌一紧用出了天山折梅手就缠上了慕容延钊,他要让对方腾不出手来做其他的事情。

    王朝等人心中一惊,丁一如此急切的模样他还是第一次看见,一愣神的时候包拯眼中闪过一丝严肃,立刻抓起赵祯就往外走,聪明如他已经从丁一的神情中猜出了一二,只是没想到对方居然如此的决绝。

    旁边公孙策也立刻反应了过来一带王朝,王朝立刻醒觉知道这时候也不是多话的时候冲出两步扛起包拯和赵祯就跑,身后的马汉一把抓起公孙策紧随其后。看见这般模样,宫殿中都是老奸巨猾的臣子,立刻猜出了此处不妙,一窝蜂的就要往外跑,却人挤人一时间哪里冲得出去。

    到是王朝等人先行一步,速度又快,又有张龙赵虎开道,已经冲出了殿外,正和慕容龙城擦肩而过。

    慕容龙城看见王朝背上一个身穿龙袍之人,一愣神之间忽听见慕容延钊一声惨呼立刻冲了进去,却见慕容延钊只凭着一条手臂在那支撑,被丁一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丁一也没有下重手,却是一直在寻找机会要点住慕容延钊的穴道,控制住他。

    慕容延钊的惨呼也是因为活动剧烈加上断臂之痛才叫出来了,不过慕容龙城可是眼红恼怒不已,望着惨呼出声的父亲,怒喝一声长剑一指对着丁一就冲了过去。

    丁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皮肤一紧肌肉瞬间膨胀,已经将摩罗诀运到了极致,丝毫不去理会背上传来的剧痛,只是一招快似一招的攻向慕容延钊。

    慕容延钊看见慕容龙城冲了进来,眼中闪过一丝不忍怒道:“叫你走,你怎么不走,你这个畜生,逆子,滚啊!”

    “不,爹不走,我也不走。”

    慕容延钊老泪纵横,怒骂不绝但慕容龙城恍若未闻,只是要救下他。就在慕容龙城抢到了慕容延钊身前的时候,慕容延钊怒吼一声猛然发力将其一脚踢开,用的力道之强让猝不及防的慕容龙城也是一口鲜血喷出,倒飞而去落在殿门旁将殿门都砸出了一个凹坑来,同一时间慕容延钊嘶声叫道:“同归于尽吧,哈哈,只要这个家伙死了,你也死了,天下必定大乱,我慕容家就有江山再起的一日。”

    鼻子中闻到了一丝硝烟味,丁一暗道,果然是炸药,但是他藏在了哪了呢?四下看去,忽见龙椅下一丝灰烟冒出,心中一凛,果然是好地方,藏在这里根本没人会去注意。丁一立刻就要冲上去弄灭炸药,他知道这个时代的炸药还是要靠引线点燃的,只要掐灭掉就可以制止,但他却被慕容延钊一把抱住双腿。

    慕容延钊疯狂的大笑,一口对着丁一的脚环咬下,却被摩罗诀砰坏了两颗牙齿。但他还不在意,死死的咬住不放,仅剩下的右手也牢牢的扣住丁一。

    丁一翻身就要给他一剑,却忽然本能的感觉到巨大的危机来临,惊道一声不好,再要闪避已经不及,龙椅下的炸药猛然爆炸开来,丁一首当其冲被掀飞开来,连带着抓着他的慕容延钊也一并被带了起来。

    紧随着这一声爆炸,慕容延钊在殿中其他地方埋下的炸药也被这爆炸点燃,剧烈的爆炸接二连三的炸起,猛烈的气浪将丁一撞在墙上,吐出一大口鲜血,浑身上下几乎已经没有一丝的好肉。在他旁边不远处是已经气若游丝的慕容延钊。

    不过慕容延钊忽然睁开了双眼,直直的望向被剧烈爆炸弄的不住呻吟的慕容龙城,眼中精光爆闪,用出最后的力气扑到了慕容龙城的身上,为他挡住了紧接而来的剧烈爆炸波。

    更巨大的爆炸,将三人还有来不及逃出的众人震晕过去。而刚跑出不远的王朝等人看见这文德殿居然因为爆炸坍塌了下来,不少已经冲到殿门口的臣子、太监们被塌下来的墙生生砸死,有不死的也是惨嚎不断。

    看见这样情况的赵祯心中凛然,这要是丁一再晚进来一会,自己肯定就活不过今日了,又看了看抱着他冲出来的王朝等人,如果不是这些人,自己恐怕有机会逃跑也会遇到危险吧,毕竟那个时候门口乱成一团,凭他一个人还真挤不出去。

    “丁大叔!”王朝惊叫道。

    同时边上冯破军怒道一声:“丁一!师傅!”银枪一震将周围的黑衣人尽皆杀死,因为愤怒他忽然临场突破终于用出来始终无法掌握的很好的狂风枪法中的惊雷诀,瞬间杀死了围在自己身边的这些人,银枪一收就要冲进文德殿,却被冲进来的自己的部下士兵们死死的拖住。任凭他怎么吼叫,也不放手,那里面现在是谁去谁死啊,这些士兵受过冯破军大恩不想看他就这样去送死,十几人压住了冯破军让他动弹不得,虎目中滴滴热泪流了下来。

    包拯也是怔怔的看着烟雾缭绕,残墙断壁的文德殿,耳边尚有阵阵余波,他心中却是想着丁一这个令他也心生佩服的江湖侠士。

    赵祯怔怔的说道:“此人虽是在野江湖之流,他却秉公除奸,行侠作义,也是个好人,大侠之称当之无愧。”

    包拯和公孙策长叹一声道:“陛下圣明。”他们离得比较近,这时大殿坍塌的烟尘吹了过来,包拯急忙护着赵祯往后暂退。望着已成废墟的文德殿,众人唏嘘不已,却又感慨万千。

第一零二章 白驹过隙(上)

    话说赵祯年间汴京大火,烧毁文德殿一座,又有忠贞烈士护主撤离,免予火灾之厄。特此奖赏,包拯、公孙策、展昭和五鼠等人,又封赏了翠竹苑众义士,却是让大家看见了赵祯对于江湖人物的认同,许多心怀报国之意的侠士纷纷走入了官场,因此带动了流匪忽然间就凭空消失了不少,大宋的治安说是夜不闭户却也不再是空话了。

    不过实际上那日情况远比那些书中所记录的要遭的多,像皇帝被挟持之类的,却是跟本就没有被写进了史书,而救下皇帝的最大的功臣和罪魁祸首更是被深埋在文德殿中!

    不过丁一和慕容父子被埋废墟,慕容父子的安危众人无暇理会,丁一的安慰才是他们心中最看重的,在爆炸声一断,立刻就有不少人不顾那,炙热高温,呛人尘烟,随时可能再次坍塌的砖墙就冲了进去,只为了要救出丁一来。那赵祯更是感激丁一数次相救,没有丁一他怕早已死了,所以也是立刻吩咐卫兵帮忙一起搬开碎石寻找。

    这时候京城中的叛乱已经基本平息了下来,随着皇宫中的剧烈响声,各方人马尽皆往宫中涌来,赵祯的安全自然也不用再过分担心,毕竟对方的高手死的死,逃的逃,还有两个被埋在废墟之中生死不知,倒也不用太过担心了。

    随着帮忙的人越来越多,其中关山、展昭等人也赶了过来,听说了事情后立刻加入到搬石头的行列中。

    那和关山对战的罗祥,最终还是没能逃过一死,关山刀势已成,每一刀下去都要让罗祥费尽心思才能抵挡,没用多久就将大战过后内力不济的罗祥耗光了内力,而没有内力加持的金刚不坏神功根本就挡不了关山的刀气。

    也怪罗祥平日里总喜欢依仗金刚不坏神功去对战,此时内力不济一时之间居然被关山逼得手忙脚乱,连吃三刀那冒血的伤口和痛楚虽不至于立刻丧命。却也无法坚持多久,被关山用出了他自悟的一刀两断生生的给劈成了两段,双手的铁指根本没有抵挡之效,一刀之威携着无匹气势和杀意让罗祥避无可避,最终落得身首异处,什么国师之梦,此时再看却不过是过眼烟云。

    不过此时的威名显赫、实力**的关山却是将心爱的大刀丢在一旁,趴在废墟中用双手死命的在那里挖掘,同时大声的喊着丁一的名字。对于丁一这个将他从一个普通农夫变成了天下一等一的高手的恩人、师傅,关山心中的感激之情从来不比任何人少。虽然年龄上来说他比丁一还要大些,但丁一平日里对他的教诲让他始终将丁一当成了值得尊敬的师傅和父亲一般的角色,此时听到丁一遇难,如此失控却也是正常。

    人多力量大,这个话从来不是空说的,在众人的努力下,很快就将废墟挖开了。丁一本来离的很近却被炸药冲飞已经到了墙角边上,此时被挖开的石块下已经显露出他的一条乌黑的手臂。

    “有人,快来,快来,加把劲,看看是不是丁大侠。”正在墙角搬开砖石的一个侍卫忽然看见了丁一的手臂立刻高声叫道,顿时吸引了在正中央挖掘的众人前来。

    大家齐心用力,将压住丁一的石块碎屑统统移走,看见那人面朝下,不过对方身子高而健硕,有知道丁一身材的人立刻叫道:“是了,找到了,快来人,将丁大侠弄出来,小心,再小心。”

    关山和冯破军等人同时用力将一块数千公斤重的石板搬开,立刻有侍卫上前将丁一小心的拖拽出来。

    白守信立刻放开手上石板,冲了过来道:“慢,越慢越好,小心的放在地上。”说着话,手已经探上了丁一的脉搏,如手一惊,居然丝毫没有一丝的反映,难道?

    在关山等人的注视下,白守信又探查了丁一全身,双眼瞳孔已经渐渐的扩散,心跳也已经没有,居然已经没有了一丝生命的迹象,最终只能无奈的长叹一声……

    关山等人怒吼道:“不可能,你快看看,仔细看看,不可能的。”

    白守信长叹一声,任凭冯破军将他拽起,也不反抗。他的医术有一部分就是丁一传授的,一个肯学一个肯教,对于自己现在的医术白守信还是很有自信的,可越是这样他反而越是希望自己的医术要是再差一点那有多好,那丁一似乎就会还有活着的希望,咳……

    关山跪在丁一身边,看着全身没有一块好肉脸色焦黑的丁一,眼眶中无法控制的眼泪流了下来,数年未见丁一,他的相貌根本没有一丝的变化,但就是这样的情况下,却已经是天人永隔。

    听到动静的包拯等人走了过来,问道:“真的没救了?”

    赵祯看着地上的丁一,怒道:“太医呢?太医!给我过来,救不好他,你们给我一起陪葬。”

    就在一群太医战战兢兢的要靠近丁一为他诊治时,一个声音忽然传了过来,虽然声音不大,但此处众人却是听的清楚“不要动他,我来。”却是人未到声先至,显然有绝顶高手用内力传音。

    不一会,两道身影凭空飞掠了过来,当先一人正是失踪已久的逍遥子,而在他旁边却是那花寡妇,在他们身后还有几个和尚在那展开轻功紧随而来。

    翠竹苑的众人知道这童颜鹤发的老者是丁一的师傅,立刻给他让出了位置。逍遥子自然不客气,落下身形就为丁一把脉,但随着时间流逝,他的眉头却越来越皱起。

    花寡妇在一旁问道:“到底怎么样了?”

    逍遥子长身而起没有说话,却是长叹一声,在没人看见的情况下一滴眼泪滑落了下来。他早就讲丁一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儿子一般,但如今却是白发人送黑发人,此事天下大悲!

    众人听见逍遥子长叹,顿时一惊,也知道丁一怕是真的没救了。

    赵祯在一旁看了看花寡妇又看了看逍遥子问包拯道:“这两人是何人?”

    包拯实际上也不知道两人是何方神圣,不过看见翠竹苑众人的态度就猜到一些道:“回圣上,怕是丁大侠的师门长辈。”

    赵祯点点头,暗道一声,好漂亮的女子。

    他说的话声音虽低,不过近在身旁的包拯还是听见了,包拯虽然也吃惊于花寡妇的绝世容貌,不过他一身正气自然不会被她迷了神志。听见赵祯说话,低咳一声,将赵祯唤醒,看见赵祯红着一张脸四下打量,心中暗叹一声也不说话,去看逍遥子等人怎么救治丁一。

    但随着逍遥子长叹,众人大哭,包拯心中一黯,这怕是回天乏力了。就在这个时候花寡妇忽然问道:“逍遥子,丁一是不是还有心跳?”

    逍遥子微微一点头:“心跳脉搏均已没有,但似乎尚有一丝气息犹存,仿佛是龟息功的自我保护,但是咳,他受了太重的伤,表里都是极大的损伤,却是已经,已经,已经无法,救治了……”

    花寡妇微一颌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道:“你护法,我来。”

    逍遥子一愣,然后立刻醒觉道:“你要用那一招?不行,那招数你根本不知道有没有用,说不定你也会死,我对不起你姐姐,不能再对不起你了。”

    “哼,不用你假情假意,护法,丁一比你有担当,救他一命,纵是赔了我的性命我也高兴,反正我活了一百多岁已经足够了,姐姐怕是都等我等的焦急了吧。”凄然一笑,顿时将众人迷花了眼,将丁一小心的扶起,一把撕开丁一身上的衣物,只带起一片血肉。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花寡妇出指如电疾点丁一全身数十要穴,然后双掌平贴在丁一的胸前,雄浑的内力瞬间爆发,直将丁一身边的众人吹得连翻了几个跟头。

    只有逍遥子依然无事一般站在旁边,但见他长叹一声,也盘膝坐下双掌贴上了丁一的背部。

    感觉到丁一似乎还有一线生机,冯破军和关山立刻取回兵器,守卫在三人身旁,五鼠也是如此这般。

    赵祯看在眼里心中敬佩,却也暗暗嫉妒,好在他的心胸的确比之赵恒要宽广许多,想了一会长出一口气道:“来人,让御林军日夜守卫在此,严禁外人擅入,保护丁大侠周全。”

    立刻就有侍卫统领领命前去领精兵团团围住了丁一等人,就在这时候一声极低的呻吟声忽然自废墟中传出。

    不过冯破军等人却是无心再去研究还有谁被埋在下面,里面不是奸臣就是慕容父子,谁死了都和他们无关。

    还是身手踉跄的灵山慈悲为怀叹了一声,领着两个和尚前去挖开碎石,发现下面果然压着一个人,急忙将其救起,却发现这人早已身死多时,而呻吟声却是在他身下的那人,灵山一眼看去,立刻呼吸急促,身边的两个和尚立刻就要动手。

    却原来正是将他重伤的慕容龙城,他因为一开始被慕容延钊踢出避过了炸药的正面冲击,然后又有慕容延钊为他甘做肉盾挡住了砖石压挤,虽然受伤依然颇重,但他的确活了下来,而且其伤势比之丁一还要更好一些。

    少林的这些人可都是看见过慕容龙城杀死过自己的师叔、师伯的,自然是个个眼红要动手,即使是灵山也在第一时间就要下杀手,却看见昏迷不醒的慕容龙城一阵呻吟:“爹,父亲,我不走,不走……”

    空抬着的手掌,却终于无法落下长叹一声:“阿弥陀佛……”制止了两个想要动手的小和尚,将慕容龙城背负上来,周围有好奇之人看见灵山果真救了一人出来,上来一看冯破军远远的便瞧见是围攻丁一的那人,怒吼一声就要一枪刺出。

    却被灵山挡住,不过冯破军含怒而发,灵山又身受重伤,虽然在路上被逍遥子治疗了一番,却也无法立刻安然无恙,顿时被冯破军的内力震出一口鲜血,不过却也阻止了冯破军的继续出手。

    灵山吐着鲜血道:“得饶人处且饶人,施主看在贫僧的面上可否放过此人,他已经生命垂危,不会再对天下有什么影响。”

    少林寺的一些和尚这个时候才看清了慕容龙城的面目大怒:“师叔,杀了他,就是他杀了师伯他们的啊。”

    灵山挥手制止道:“出家人当以慈悲为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救死扶伤本就是我辈当作之事,尔等不可妄谈杀字。”

    冯破军心有不爽,不过看见灵山如此维护,要杀死慕容龙城不难,难得是怕伤到了灵山,怒哼一声抱着银枪坐在地上不再去看他。

    灵山长叹一声道:“罪过,罪过,施主大仁大义。”说完话,见没人肯医治慕容龙城,他便拖着伤躯为慕容龙城推拿止血,又用内力为他疏通淤塞的筋脉。

    在他身周的和尚虽然很想杀死慕容龙城报仇,但是又不得不听灵山的话,愤愤不平的坐在一旁看着灵山为慕容龙城疗伤。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日落月升,月落日升已是三天过去。第二天的时候,花寡妇的头发已经渐渐的开始泛灰,直到现在已经白发如雪,而逍遥子却也不是很好,浑身汗如雨下,肌肉更是不住的颤抖着,在他们的头上却是云气盘绕,是被他们的内力逼得出来的汗水雾气。

    在他们外边是冯破军等人,三天不曾合眼的守候在丁一的身旁,看见丁一的脸上渐渐有了血色,都是心中欢喜不已。

    另一边的灵山等人已经告辞而去,同时带走的还有依然昏迷不醒的慕容龙城,灵山自知命不长久,心中只想早日回山,将这些弟子安全的带回去说明两位师叔的情况。

    因为救了慕容龙城的问题,所以他们很不受人待见,群雄礼貌了一下就目送他们离开,暗地里自然会说些“迂腐”之类的词语。

    这时外面的御林军中分开一条道路走出了,一个太监带着几个宫女走了过来道:“诸位好汉,饭食来了。不知丁大侠今日……”

    他话未说完就听逍遥子一声大吼:“撒手。”

    花寡妇道:“你撒手,有我足矣。”

    两人不知因为什么争吵了起来,却见花寡妇忽然站起身带着丁一原地一个旋转,逍遥子根本没料到花寡妇会如此果断,一时没有跟上,双掌脱开被自己的内力反噬。不过这些事情都是小事,将汹涌的内力压下,双眼紧张的看着花寡妇道:“何必!”

    花寡妇不说话,额上见汗,头发无风自动,肉眼可见的道道真气将她和丁一包拢起来,只听丁一一声呻吟,花寡妇忽然出手疾点丁一身上各大死穴,然后一掌印上了丁一的灵台道:“醒来。”

    话音落下果然见丁一缓缓的睁开了眼皮,众人一阵欢呼,却见花寡妇长出一口气,忽然脱力摔倒在地,被逍遥子一把托住。

    丁一茫然的四顾,忽然间只觉的浑身似有用不完的力气,开口长啸,啸声洞石穿云,震惊京城,良久不息。

    “丁大侠醒来了?”那太监作为旁观之人,自然清醒的比他们快,高兴地说了一声,就要回去禀报赵祯。

    同一时间群雄也惊醒了过来,纷纷上前围住丁一道:“哈哈,没事了,真的没事了。”

    丁一怔了怔立刻想起了之前的事情,又看见逍遥子和花寡妇在旁,看见两人一副虚弱的模样,丁一心中已经猜出了一些,上去对逍遥子跪下道:“师傅……”

    逍遥了叹了一声道:“你很好,比我好,放心我没事,到是她……”

    “姐姐自然没事,不过小丁子你的命还真不够硬呢,记得下次不要再这么冲动了,好了,我走了。”花寡妇恍若无事一般飘然就走,让丁一想感谢的话都没有来得及说出口。

    “三月樱桃乍熟时,内人相引看红枝。回头索取黄金弹,绕树藏身打雀儿。”清脆的声音飘渺无踪,那声音却让人觉得仿佛身处于平生最欢乐的时光一般。

    丁一顿了顿看着逍遥子道:“她怎么了?”

    逍遥子扶起丁一道:“这首诗还是她当年做的,咳,我有负与她,那段时光也是我平生最得意、最逍遥快活的时光啊。”拍了拍丁一道:“你很好,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为师也就放心了,无崖子他们我已经让他们各自出去行走江湖了,总是托庇与你总是不好,他们有他们的路。”

    看了看花寡妇消失的地方,逍遥子道了声:“为师走了,天之苍苍,其正色邪?其远而无所至极邪。我为你骄傲,为你自豪,你做的比为师好。”大笑声中逍遥子踏空而去。

    丁一心中忽然升起一个念头,这或许是他最后一次看见逍遥子了。心中难以克制的涌出一股悲伤来,忽然长啸一声。

    逍遥子听出了丁一的长啸相送和不舍,人影已不见声音却传了过来:“青山横北郭,白水绕东城。此地一为别,孤蓬万里征。浮云游子意,落日故人情。挥手自兹去,萧萧班马鸣。”

    丁一听出这是唐朝李白的送友人,知道逍遥子这是安慰自己,长叹一声,看了看周围为着自己的好友,徒弟,自嘲一声道:“多谢诸位连日来为丁某操心了。”

    众人立刻还礼,这时由司礼太监高声叫道:“传大侠丁一上朝面君。”

    丁一笑了笑:“诸位翠竹苑不醉无归如何?待丁某去去便回。”

    众人高声应是,边上白玉堂将紫薇递给丁一道:“丁前辈,这是您的宝剑。”

    丁一看了看随手接过,就要放入怀中却发现自己上身衣衫尽去,现在紫薇划过,下半身的裤子立刻也掉了下来。早在炸药中他的衣衫就已经破碎不堪了,哪里还堪宝剑一划。

    丁一尴尬的笑了笑道:“借条裤子。”

    边上卢方笑了笑,立刻递过来一件崭新的衣衫,淡蓝色的长袍赫然是丁一最喜欢的样式,不仅好奇的看了看卢方一眼。

    录放笑了笑:“可不是我做的,那人现在在翠竹苑,你一会自去看便是,咳,我还真是佩服啊,两个娇滴滴的小娘子硬是如此的重视你,咋我这玉树临风的模样就没人在意呢。”

    看见了丁一安然无事的醒来,众人终于放下了心来,随着四鼠一阵嬉笑,众人和丁一告辞一声便一起先去了翠竹苑,丁一换了衣衫便随太监走了,那些御林军却终于可以回去复旨交差了。

    丁一随着太监走近了被当成新朝会地点的集英殿,那太监还在殿门外高声唱到:“丁一前来觐见。”却只见丁一理都不理直接走了进去。

    那太监吓了一跳,但要拦时已经不及,眼睁睁的看着丁一大大咧咧的走进去道:“找我来什么事?”

    赵祯看着丁一这个样子笑了笑,这才是丁一的性格,毫不做作,从前不知道这性格的好,反而以为丁一是目中无他,现在知道丁一不过是懒得做那些虚礼罢了。

第一百零三章 白驹过隙(下)

    话说群雄放下了连日来的担心去了翠竹苑点了一桌好酒好菜大吃大喝起来,得到消息的翠竹苑的众人自然也是欢喜非常,一个个干劲十足跑上跑下。

    在此间还有两个女子得知了丁一安然无恙后,笑了笑离开了也不知去了哪里,不过这些都是以后的事情,现在好好的庆祝一下才好。

    这中间不少人可都是在这场事件中得了好处的,像五鼠就直接被赵祯封了官职,留在开封听用,向他们这样的人还不少,赵祯也相信包拯和丁一,将这些人一律交给了包拯去管理。行走江湖图的不就是功成名就吗,所以有了丁一无恙在前,这喜事在后群雄自然是喝的高兴,吃得开心。

    而皇宫中的丁一正在和赵祯聊着天,没错就是聊天。赵祯从皇位上走了下来学丁一一般席地而坐,其他臣子都退开老远让赵祯和丁一的谈话不会被他们听去。

    两人聊了有一会,直到赵祯觉得肚子饿了才站了起来,丁一笑了笑挥手便要走却被赵祯叫住道:“大侠丁一,救驾有功,惩恶除奸,朕特赏丁好汉,上古紫电名剑一把,上打昏君、下斩佞臣。”

    看见赵祯还要说下去,丁一挥了挥手道:“多谢了,紫电?”将由太监捧着的宝剑拿过一把抽出,但见剑身如雪,光可鉴人,隐隐一道紫光闪过,“腾蛟起凤,孟学士之词宗;紫电清霜,王将军之武库。昔日吴帝孙权的宝剑之一,好剑,到是和我的外号挺相符的。”

    忽然感觉到腰间紫薇颤动,丁一笑了笑拍了拍紫薇剑道:“怎么?说别人好,你嫉妒了?”将紫电放回鞘中,对着赵祯挥挥手便走了,却见赵祯道:“接着。”

    丁一也不回头信手接过,却发现居然是自己的那块金牌,上面也没有什么变动,只是多了十二个字,正面是,如朕亲临。背面加刻了一排小字:上打昏君、下斩佞臣。

    回头看见赵祯从龙椅上站起,对着自己微笑,丁一也回了一个微笑,这个皇帝自己并不讨厌呢,笑着对着赵祯抱拳道:“告辞。”说着也不见他怎么动弹,瞬间就已经掠出了大殿。

    边上庞太师叫道:“圣上,此子胆大妄为,对您不敬,何必……”

    “闭嘴。”赵祯打住了庞太师的话,喃喃自语道:“这才是天下的大丈夫、大豪杰,有他,我大宋之幸事。”

    不说皇宫中赵祯宋丁一离开后听从丁一的劝说,也没有过度的去深究慕容世家,尽显仁君风范,麾下臣子经历大变后更加齐心,在赵祯在位期间,改革变法为大宋步入盛世打下了一个坚实的基础。(历史上查阅,赵祯的年代文臣武将济济,而他也的确算是宋朝不可多得的仁君了,也是宋朝的盛兴之时)

    话说丁一展开身法往翠竹苑方向飞去,在半空中就觉的似乎体内有什么不同,在一处屋顶上落了下来,盘膝进入内视,只发现自己的生命气息悠长而自然,比之丁一之前的阳盛阴衰的内力却有所不同,他现在的内力阴阳调和自成天地,已经达到了一个极高的境界。

    怎么会变成这种样子?丁一苦苦思索,忽然想到了花寡妇和逍遥子身上,急忙朝翠竹苑掠去,到了那里找到众人,还未等众人举杯相邀他就开口问道:“说说,怎么回事?我受伤之后的事情给我详细说来。”

    众人不知道丁一为什么会如此,不过五鼠中的老大卢方却是听出了一些,别看他平日里喜欢开玩笑,但卢方为人豪爽仗义,又心思细腻,所以他从丁一的语气中猜出了一二,便将文德殿坍塌之后的事情一一告之了丁一。

    等卢方说话,丁一良久不语,他知道这次欠下的人情大的去了,对方说的花寡妇为他疗伤,而当时的他根本已经是濒死了,这种情况下只是靠运功助他回复根本不能救得回他,而逍遥子大叫出声肯定是因为花寡妇要动用什么秘术,而这秘术不用猜也知道了肯定是利人损己的方法,所以逍遥子才会这么紧张。

    现在想来体内的异变,加上他对阴阳和合神功的一些了解,丁一知道花寡妇必定是消耗了自己的生命力来救他,所以花寡妇才会看上去如此的疲累,衰弱,却也不知道对方现在又怎么样了?

    卢方看见丁一似乎想到了什么,却又将刚才两个女子的事情跟丁一一说,说完还一脸暧昧的看着丁一,贼笑的那模样让人终于让人知道为什么要叫他们五鼠了,这猥琐的模样只想让人扁他一顿。

    丁一无奈的看着卢方道:“终于知道你们为什么叫五鼠了,猥琐啊。”

    群雄大笑,拉过卢方仔细看看都是一一点头,其他四鼠急忙挥手道:“我和他不认识,真不认识!”

    不理会喧闹的群雄,丁一已经从卢方那知道了是谁,但他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们,来到后院他的房屋前,忽然发现那棵腊梅树前一个身影正倚在树旁,低声诉说着什么。

    丁一走过去根本就没有惊醒她,这女子竟然是草原上的萧观音奴,此时的她双眼迷茫的看着墓碑怔怔的诉说着自己的心声,对于丁一的到来根本就没注意到。

    不小心听到了萧观音奴的心语,丁一叹了一声,她们对他情根深种到底他又该如何面对。

    一声叹息也惊到了萧观音奴,恍若受惊的小兔子一般猛然蹿起,看见是丁一后俏脸一红,凭空增添了一丝娇媚。

    萧观音奴嗔怒的看了一眼丁一,道:“你得意了,听见人家说话了,哼,那又怎么样,我就是喜欢你,喜欢你,我也嫉妒她,那又怎么样,哼。”说完撒开腿就跑了,只剩下丁一一人站在腊梅树前久久不语,佳人情深,但他又该如何抉择,用手抚过墓碑,似乎险死还生的经历都要比这个选择来得轻松。

    在丁一没注意的角落里,一个身影走出,看着丁一痴情的抚摸着墓碑,靠在腊梅树上就这样坐了下来喃喃自语,心中一疼,叹了一声拿过一坛酒就走了出去,这人正是翠竹苑的老板娘,秀娥。

    一夜过去,秀娥送酒去给群雄的时候,自然也告知了群雄丁一不过来了,仿佛知道丁一有心事的众人自然不会去打扰丁一,自顾自的在那喝酒聊天。

    第二天,群雄找到丁一各自打了招呼后就离去了,这时候秀娥走了过来,看着丁一道:“她要走了。”

    丁一一愣,然后醒悟过来,叹道:“那又如何?”

    秀娥说:“不管怎么样,她几日来都是为你担心受怕,你总应该去送一下吧。”

    丁一点点头道:“是应该去送一下。”说着就往外走,却听见背后秀娥又道:“实际上,你找别的女人姐姐不会怪你的,她就是那种看不得她人受委屈的人,即使因此会付出一些让她难以接受的条件来,也会去做的。”

    丁一身子一震道:“她是她,我是我。”说完话,仿佛自我催眠一般,已经不复昨日的踌躇,大踏步的就走了出去。

    路上看见熟识的人,丁一一一回礼,众人都笑着看着丁一离开,来到秀娥指点的厢房,丁一敲了敲门,门里面却没有声音,感觉到屋里没有人。便转身下楼,一个纵跃跳到了马厩旁,果然看见萧观音奴正在解开马匹欲走,看见丁一从天而降,俏脸一红道:“干什么?还想看我出丑吗?”

    丁一从她手中牵过马道:“有客远来,自然我应当进地主之谊,你要走总不会不允许我送吧。”

    萧观音奴也不知道怎么会将手中的马鞭交给丁一的,狠狠的跺了跺脚一个翻身就上了马背,心想你要给本姑娘当马夫,那就当吧。

    丁一仿佛知道萧观音奴在想什么,笑了笑拉着马匹就走了出去,五鼠的老大卢方正好看见贼笑一声:“哟,拉着大姑娘回娘家?还是进新房啊?”

    忽然感觉到一股杀气扑面而来,立刻抬眼望去,却见是马背上的英姿飒爽的女子正狠狠的冲他望来,当下立刻低下了头灿笑两声跑了,丁一对这个卢方也很是无奈,摇摇头不理他牵着马便走。

    丁一不知道他这一走,再回来时却已是物是人非。

    而在丁一做马夫的时候,少林寺那边却是几个老和尚聚在一起讨论,因为这次下山的僧众可是死伤惨重,而灵山却又救了那大仇人回来,而到底要怎样对待慕容龙城,即使是他们都是一头雾,杀也不好留也不是。

    到是灵山回到少林寺的时候已经是内伤加重,将死之人了,纵是少林丹药天下闻名也对他无法可治。毕竟灵山一开始就受了极重的内伤,没有养好就被冯破军弄伤,然后因为担心慕容龙城的安危急急忙忙的赶回少林,原本还可以救治的他就这样变成了将死之人。

    而慕容龙城实际上在灵山将他从废墟中救出的时候就已经醒过来了,不过那时候他根本没有任何的力量,连动一下小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只能静静的等待裁决,却想不到那个被他打伤的灵山居然力排众议救下了他。

    随后数日来寸步不离为他疗伤,这也是导致灵山内力消耗过多无法治疗自己的重要原因之一,慕容龙城有感于灵山大恩心中头一次扪心自问,自己慕容家的所做的一切真的值得吗?真的对吗?

    后来灵山将他托付给了灵门,他就在边上听的仔仔细细。灵山担心有人因为报仇心切加害于慕容龙城,所以始终将他带在身边,却也真正的改变了慕容龙城的想法。

    灵门:“师兄,你这样做值得吗?为了一个杀害师叔师伯的恶人,赔上了自己的性命。”

    灵山摸了摸大光头,就像当初面对丁一之时一般的憨厚的笑了笑:“啊,你看出来了啊,呵呵,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救死扶伤而已。我听无崖子他们说起过这慕容世家,实际上也是可怜人,背负着诅咒一般的使命,所以不忍见他因此丧命,不过还真不知道他伤的如此严重,当时不救很可能就会残废一辈子,我自然不能眼睁睁的看他残废。”

    灵门道了声:“阿弥陀佛,师兄大仁,师伯他们想来已经在商讨他的去留了吧,你又带他到我这来干什么呢?”

    灵山咳嗽一声道:“他到现在依然晕迷,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我知道你的医术高明,所以请你看看,还有救好了他就随他去吧,想留就留,想走就让他走吧,反正他们的计划已经被丁一他们阻止了。”说到这忽然一阵猛烈的咳嗽,灵门急忙上去为他顺气,好一会灵山才喘息道:“师傅教过我,要有大慈悲,大胸怀,师弟你说师哥我做到了吗?”

    灵门点点头,手却不敢放开一直将内力源源不绝的输入灵山体内,感觉到对方油尽灯枯的身体长叹一声:“师兄大仁,大慈悲,有佛祖之心,我辈不及也。”

    灵山哈哈大笑:“灵门师弟,你怎么也学起人拍马屁了呢,实际上我也想杀了他的,不过师傅说过冤冤相报何时了,这报来报去,最终受罪的人都是自己。”

    说到这灵山忽然诡异的一笑精神忽然好了许多对着灵门说:“师弟,你知道吗,实际上我真的很羡慕丁大哥,他可以随心所欲的行走江湖,行侠仗义,还有喝酒吃肉,那酒我喝过一口,真是好喝呢,你说我会不会因此不能去那西方极乐世界了?”

    灵门摇了摇头正要说话却见灵山根本就没看他,依然自顾自的在那说:“我从小就被师傅抱进少林,师傅便是我的父母,他教我的,我做到了,师傅他应该不会再说我顽劣不堪了吧,师弟,你说这世界上为什么要有争斗呢,求一个衣食足够还不够吗……”

    “因为贪欲吧……师兄,师兄?”灵门听见灵山话语一顿,本能的接口回到,却忽然发现手上传来的感觉不对,立刻望了过去,却见灵山已经含笑而逝。

    灵门长叹一声,双手合十道了声:“阿弥陀佛。”

    半晌才开口道:“起来吧,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那原本在灵山身旁的慕容龙城应身而起,虽然依然无法自由的活动,但的确已经无碍,灵山耗尽心血的救治的确将他从死神手中抢了回来,却也因此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慕容龙城怔怔的看着灵山,半晌道:“我和丁一比,他是大英雄,丁一和你比,你才是真正的大英雄,我慕容龙城敬你。”说着,就对灵山连磕了三个响头,抬起头来后,也不去理会额头上的血迹看着灵门道:“你便是灵门吧,我听说过你,少林奇才,果然不同凡响。”

    灵门唱了声佛号,静静的等待慕容龙城的下文。

    “我是被他救下的,没有他我纵是不被活埋压死,也会被丁一他们杀死。”顿了顿似乎想通了什么道:“从此刻起世间再也没有慕容龙城,只有少林扫地僧。”

    “阿弥陀佛。施主,你终于放下了,灵山也算是功德无量了。”听到慕容龙城如此说话,灵门终于放下了心来,他能够自对方的语气中听出他是真正的变了,充满真诚的语气还有不会骗人的眼睛,无一不说明原来的慕容龙城已经一去不返了。

    从此慕容龙城果真再也没有出过少林半步,始终在少林寺中打扫寺院,日夜如此,后来渐渐的也就没人在记起这个突然出现的扫地僧到底是谁引到寺中的了,连他的名字都已经没有几人再记的,只知道可以在少林后院藏经阁那边看见这个勤勤恳恳的扫地僧。

    而丁一和萧观音奴一路往辽国走去,坐在马背上的萧观音奴时常出神的望着丁一的背影,然后又会忽然脸红的扭过头去,不过过了一会却又会盯着丁一看。

    感觉到背后的视线,丁一心中笑了笑,只是牵着马在前面开路,当一个尽职的马夫。

    萧观音奴自然知道只要丁一送她到草原后,他便会离开,于是便让丁一绕道别处,说是有事,到了那里转了转又说忘了是什么事了。

    等到又走了一段路忽然又说从来没有看见海,于是又要丁一带她去看海,到了海边无比兴奋的她还要丁一带她出海,丁一原本不想答应,他发现这段日子来萧观音奴看他的目光越来越热烈。

    但是在看到萧观音奴一脸憧憬的望着海边的模样,始终硬不起心肠拒绝,买下了一艘船,装满了食物和淡水就出海了,丁一前世有过开船的经验,这辈子又有逍遥子这个无事不精通的师父在,操纵一艘船在海上航行自然是轻而易举。

    他膂力惊人,即使有大风大浪也能稳稳的掌控好方向,没多久便到了一处小岛,第一次出海的萧观音奴欢呼雀跃的跳上了岛,开心的仿佛得到糖果的小女孩一般。

    而看到萧观音奴的笑容的丁一,只觉得自己的境界仿佛又隐隐的就要突破一样。

    随后两人在近海游荡了几个月,才回到了大陆,又往草原走去,即使路途上有萧观音奴一次次的变道,但再远的路始终会有走完的时候,等天边已经看见辽国的大帐篷的时候萧观音奴知道终于到了分离的时候了。

    等丁一送她到了近处,萧观音奴忽然俯下身体抱住丁一深深的吻住了丁一,许久许久才放开,然后快马加鞭就飞驰而去,空气中是一连串银铃般的笑声,但丁一嘴边却是一股苦涩的味道那是萧观音奴的眼泪的味道。

    长叹一声,心中有着坚持的他始终不能接受萧观音奴,萧观音奴人品、相貌、才学、武艺无一不精,但只怪丁一心中早已被一个人填满却再也容不下别人。

    送走了萧观音奴后,丁一也没有返回中原,反而就这样一个人在草原上静静的走着,感悟草原上万物的呼吸,天上的轻风拂过,地上绿色海洋,耳边是牛羊马儿的叫声,眼中是牧人开心的笑容,鼻子里到处都是草原的气味。

    就这样一直走,饿了没有猎物就吃些能够吃的植物,渴了更是有各种办法取水,等到衣衫已经渐渐的破碎,脚上的靴子早已不知道去了何处,丁一已经来到了沙漠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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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章结束了,明天就要进入天龙!!!请大家支持!另外审核的话,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发消息给管理员,给我的答复是一大串字,说是我的问题,可我真不知道哪里写的过头了啊,咳,还请各位读者见谅!

第一零四章 物是人非不识乔峰段誉为何人

    这一天,无锡城中行人熙来攘往,甚是繁华,只见老大一座酒楼当街而立,金字招牌上写着“松鹤楼”三个大字。招牌年深月久,被烟熏成一团漆黑,三个金字却闪烁发光,阵阵酒香肉气从酒楼中喷出来,厨子刀勺声和跑堂吆喝声响成一片。

    这时一个大汉快走几步上了楼来,跑堂的立刻过来招呼,这大汉身材甚是魁伟,三十来岁年纪,身穿灰色旧布袍,已微有破烂,浓眉大眼,高鼻阔口,一张四方的国字脸,颇有风霜之色,顾盼之际,极有威势。

    这人菜只有点了一个,但是酒却要了两大壶,靠窗而坐,一口酒一口肉吃的极为尽兴。在他不远的斜对面还坐着一个比他还要高、壮的汉子,这大汉进来时也曾被对方的身材吸引过,毕竟这样魁梧的身形不论大江南北,大理周边都是难得一见,这大汉又是目光如电,即使对方坐在那想事情的样子也依然可以看出对方的不凡。

    不过他毕竟不是多事之人,虽然豪迈不羁但也不会去打扰对方,自顾自的自斟自饮,却是好不自在。

    这大汉坐下没多久,楼梯“噔、噔、噔”几响又上来一人,这人长得相貌俊美不凡,举止儒雅斯文,真是好一个翩翩公子哥。这人上的楼来四下看了看,一眼就望见了窗边的大汉,看见那大汉一碗酒一口肉甚是豪迈自在,心中不禁起了相识之意。

    那大汉似乎有感公子哥的注视,抬起头看了他两眼,然后便不去理会。

    那公子哥却是忽然招过跑堂的说道:“这位爷台的酒菜帐都算在我这儿。”

    大汉听见了公子哥说话,对他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也不说话。但那公子哥似乎却是要和大汉攀谈,但一时之间又没有借口上前,只能坐在旁边的桌子,叫了一壶酒,喝了三杯后,楼下忽然上来了两个乞丐。这家酒楼想来也是知道这些乞丐的身份,所以没有阻拦。

    前面一人跛了一足,撑了一条拐杖,却仍行走迅速,上的楼来听得仔细却是只用了两步,第二人是个愁眉苦脸的老者。两人走到那大汉桌前,恭恭敬敬的弯腰行礼。那大汉只点了点头,并不起身还礼。那跛足汉子低声道:“启禀大哥,对方约定明日一早,在惠山凉亭中相会。”

    那大汉点了点头,道:“未免过急了些。”那老者道:“兄弟本来跟他们说,约会定于三日之后。但对方似乎知道咱们人手不齐,口出讥嘲之言,说道倘若不敢赴约,明朝不去也成。”

    那大汉点头道:“是了,你传言下去,今晚三更大伙儿在惠山聚齐。咱们先到,等候对方前来赴约。”两人躬身答应,转身下楼。这三人说话声音极低,楼上其余酒客谁都听不见,但楼上偏偏有两人一个机缘巧合得到深厚内力,一个更是天纵奇才深不可测,将三人的说话听得清清楚楚。

    那两个乞丐想来也没有注意到自己这么小声也会被人听去,楼梯上传来几声急促的脚步声,显然已经急急的离开去办事去了。

    那大汉有意无意的向公子哥一瞥,见他低头沉思,显是听到了自己的说话,突然间双目中精光暴亮,重重哼了一声。段誉吃了一惊,左手一颤,当的一响,酒杯掉在地下,摔得粉碎。那大汉微微一笑,说道:“这位兄台何事惊慌?请过来同饮一杯如何?”

    公子哥笑道:“最好,最好!”吩咐酒保取过杯筷,移到大汉席上坐下,“请问姓名。”

    那大汉笑道:“兄台何必明知故问?大家不拘形迹,喝上几碗,岂非大是妙事?待得敌我分明,便没有余味了。”

    公子哥笑道:“兄台想必是认错了人,以为我是敌人。不过‘不拘形迹’四字,小弟最是喜欢,请啊,请啊!”说完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倒也豪爽。

    大汉和公子哥并没有注意到这楼上还有一个本来漠不关心的在那想着什么,等到了那两个丐帮弟子说完话后,却是双眼闪过一丝精光,不过他修为高深,非大汉虽能比,所以也没能发现他的不同。

    那大汉微笑道:“兄台倒也爽气,只不过你的酒杯太小。”挥手叫道:“酒保,取两只大碗来,打十斤高粱。”

    那酒保和公子哥听到“十斤高粱”四字,都吓了一跳。酒保赔笑道:“这位爷,十斤高粱喝得完吗?”那大汉指着公子哥道:“这位公子爷请客,你何必给他省钱,十斤不够,打二十斤。”

    有了大汉的话酒保自然是笑道:“是,是。”过不多时,取过两只大碗,搬来一缸酒酒,放在桌上。那大汉道:“满满的斟上两碗。”酒保依言斟满了。这满满的两大碗酒一斟,那公子哥顿时感酒气刺鼻,有些不大好受。他在大理之时,只不过偶尔喝上几杯,哪里见过这般大碗的饮酒,不由得皱起眉头。那大汉笑道:“咱两个先来对饮十碗,如何?”

    公子哥见他眼光中颇有讥嘲轻视之色,若是换作平时,他定然敬谢不已,自称不能,但这是看见大汉的眼色,顿时心中起了争强之心,一把端过酒碗,咕咚咕咚就往嘴里倒去,只喝的脸红脖子粗,喉咙间一阵的不舒服,强行压下翻腾的胃部要装出一副无事的模样来。

    不过他这样做倒也换来了大汉的一声称赞,那大汉也没想到这斯文公子居然如此豪爽,也是将碗端起一口喝干比之公子哥快了不少,道了声:“如此喝酒才痛快。”

    公子哥闻言笑了笑道:“好酒,好酒啊。”呼一口气,又将一碗酒喝干。

    那大汉也喝了一碗,再斟两碗。这一大碗便是半斤,两人喝下又端起第三碗酒来,又喝了下来。

    那大汉见他霎时之间醉态可掬,心下暗暗可笑,知他这第三碗酒一下肚,不出片刻,便要醉倒在地。

    果然那公子哥未喝第三碗酒时,已感烦恶欲呕,待得又是半斤烈酒灌入腹中,五脏六腑似乎都欲翻转。他紧紧闭口,不让腹中酒水呕将出来。突然间丹田中一动,一股真气冲将上来,只觉此刻体内的翻搅激荡,便和当日真气无法收纳之时的情景极为相似,当即依着法门,将那股真气纳向大锥穴。

    体内酒气翻涌,竟与真气相混,这酒水是有形有质之物,不似真气内力可在穴道中安居。他却也任其自然,让这真气由天宗穴而肩贞穴,再经左手手臂上的小海、支正、养老诸穴而通至手掌上的阳谷、后豁、前谷诸穴,由小指的少泽穴中倾泻而出。他这时所运的真气线路,便是六脉神剑中的“少泽剑”。少泽剑本来是一股有劲无形的剑气,这时他小指之中,却有一道酒水缓缓流出。

    初时段誉尚未察觉,但过不多时,头脑便感清醒,察觉酒水从小指尖流出,暗叫:妙之极矣!他左手垂向地下,那大汉并没留心,只见对方本来醉眼朦胧,但过不多时,便即神采奕奕,不禁暗暗生奇,笑道:“兄台酒量居然倒也不弱,果然有些意思。”又斟了两大碗。

    公子哥笑道:“我这酒量是因人而异。常言道:酒逢知己千杯少。这一大碗嘛,我瞧也不过二十来杯,一千杯须得装上四五十碗才成。兄弟恐怕喝不了五十大碗啦。”说着便将跟前这一大碗酒喝了下去,随即依法运气。他左手搭在酒楼临窗的栏杆之上,从小指甲流出来的酒水,顺着栏杆流到了楼下墙脚边,当真神不知、鬼不觉,没半分破绽可寻。

    却没有发现不远的汉子看到他的运气法门,却是叹了一声,公子哥没注意,不过那大汉别看他看似只在一味的喝酒全然没有注意两旁,但对方叹息之间又望着公子哥,知晓对方必定是在注意自己两人。

    不过对方的修为他一时之间也看不出深浅,只能暂且不去理会,依然和公子哥碗来酒干。

    那大汉见公子哥满不在乎的连尽四碗烈酒,甚是欢喜,说道:“很好,很好,酒逢知己千杯少,我先干为敬。”斟了两大碗,自己连干两碗,再给段誉斟了两碗。段誉轻描淡写、谈笑风生的喝了下去,喝这烈酒,直比喝水饮茶还更潇洒。

    他二人这一赌酒,登时惊动了松鹤楼楼上楼下的酒客,连灶下的厨子、火

    夫,也都上楼来围在他二人桌旁观看。

    那大汉道:“酒保,再打二十斤酒来。”那酒保伸了伸舌头,这时但求看热闹,更不劝阻,便去抱了一大坛酒来。

    两人又是你一碗,我一碗,喝了个旗鼓相当,只一顿饭时分,两人都已经喝了三十来碗。

    公子哥自知手指上玩弄玄虚,这烈酒只不过在自己体内流转一过,瞬即泻出,酒量可说无穷无尽,但那大汉却全凭真实本领,眼见他连尽三十余碗,兀自面不改色,略无半分酒意,心下好生钦佩,初时尚因他轻看自己而怀有不满,此时但见他神情豪迈,英风飒爽,不由得起了爱惜之心,寻思:“如此比拚下去,我自是有胜无败。但这汉子饮酒过量,未免有伤身体。”

    堪堪喝到四十大碗时,说道:“仁兄,咱两个都已喝了四十碗吧?”

    那大汉笑道:“兄台倒还清醒得很,数目算得明白。”

    公子哥笑了笑道:“你我棋逢敌手,将遇良材,要分出胜败,只怕很不容易。这样喝将下去,只弟身边的酒钱却不够了。”伸手杯中,取出一个绣花荷包来,往桌上一掷,只听得嗒的一声轻响,显然荷包中没什么金银。他本是皇家子弟,却被人从大理擒来,身边没携带财物,这只绣花荷包缠了金丝银线,一眼便知是名贵之物,但囊中羞涩,却也是一望而知。

    那大汉见了大笑,从身边摸出一锭银子来,掷在桌上,携了段誉的手,说道:“咱们走吧!”

    公子哥心中喜欢,他在大理之时,身为皇子,难以交结什么真心朋友,今日既不以文才,又不以武功,却以无中生有的酒量结交了这条汉子,实是生平未有之奇。

    两人下得楼来,那大汉越走越快,出城后更迈开大步,顺着大路疾趋而前,公子哥提一口气,和他并肩而行,他虽不会武功,但内力弃沛之极,这般快步争走,却也丝毫不感心跳气喘。

    那大汉向他瞧了一眼,微微一笑,道:“好,咱们比比脚力。”当即发足疾行。

    公子哥奔出几步,只因走得急了,足下一个踉跄,险些跌倒,乘势向左斜出半步,这才站稳,这一下恰好踏了“凌波微步”中的身法步子。他无意踏了这一步,居然抢前了数尺,心中一喜,第二步走的又是凌波微步,便即追上了那大汉。

    两人并肩而前,只听得风声呼呼,道旁树木纷纷从身边倒退而过。他自学到凌波微步之时,全没想到要和人比试脚力,这时如箭在弦,不能不发,只有尽力而为,至于胜过那大汉的心思,却是半分也没有。他只是按照所学步法,加上浑厚无比的内力,一步步的跨将出去,那大汉到底在前在后,却全然的顾不到了。

    那大汉迈开大步,越走越快,顷刻间便远远赶在公子哥之前,但只要稍缓得几口气,对方便即追了上来。那大汉斜眼相睨,见他身形潇洒,犹如庭除闲步一般,步代中浑没半分霸气,心下暗暗佩服,加快几步,又将他抛在后面,但对方不久又即追上。这么试了几次,那大汉已知对方内力之强,犹胜于己,要在十数里内胜过他并不为难,一比到三四十里,胜败之数就难说得很,比到六十里之外,自己非输不可。

    当下大汉哈哈一笑,停下身形说道:“慕容公子,乔峰今日可服你啦。姑苏慕容,果然名不虚传。”

    公子哥几步冲过了他身边,当即转身回来,听他叫自己为“慕容公子”,忙道:“小弟姓段名誉,兄台认错人了。”

    那大汉神色诧异,说道:“什么?你,你不是慕容复慕容公子?”

    段誉微笑道:“小弟来到江南,每日里多闻慕容公子的大名,实是仰慕得紧,只是至今无缘得见。”心下寻思:这汉子将我误认为慕容复,那么他自不是慕容复一伙了。想到这里,对他更增几分好感,问道:“兄台自道姓名,可是姓乔峰么?”

    那大汉惊诧之色尚未尽去,说道:“正是,在下乔峰。”

    段誉道:“小弟是大理人氏,初来江南,便结识乔兄这样的一位英雄人物,实是大幸。”

    乔峰沉吟道:“嗯,你是大理段氏的子弟,难怪,难怪。段兄,你到江南来有何贵干?”

    段誉道:“说来惭愧,小弟是为人所擒而至。”当下将如何被吐番国师鸠摩智所擒,如何遇到慕容复的两名丫环等情,极简略的说了。虽是长话短说,却也并无隐瞒,对自己种种倒霉的丑事,也不文饰遮掩。

    乔峰听后,又惊又喜,说道:“段兄,你这人十分直爽,我生平从所未遇,你我一见如故,咱俩结为金兰兄弟如何?”

    段誉喜道:“小弟求之不得。”

    这是一个声音忽然说道:“有意思,许久没回来想不到一回来就遇到此等有意思的事情,乔峰,这个名字好耳熟,那叫段誉的,你那功夫哪里学来的?”

    乔峰身子一震,听声音对方就在自己两人身侧,但自己一路行来居然没有一丝的发现,这人的实力当真可以算得上是高深莫测,当下抱拳道:“敢问阁下是何人?”

    一个身影忽然闪现在两人面前,乔峰看了一眼,眼中精光闪过却是心中诧异,原来是这人,他在松鹤楼上难道便已经注意到这位段兄弟,现在现身不知所为何事。

    这现身之人,方面大耳,身材魁梧挺拔,比之乔峰还要高了半头,当真是有燕赵之风,但见他双眼看来段誉心中一凛,这人的眼神好厉害,仿佛要将自己看穿一般。

    这人自然是失踪江湖数十年的丁一,一路仿佛苦行僧一般的将自身融入自然,体悟自然的呼吸,感悟天地的大道,这一走便是五十年,等他回到中原时,却早已经是物是人非,入眼再也没有一个熟人,甚至京城中的翠竹苑都已经传了几代。

    而他却依然是那副模样,时间的流逝对他来说仿佛根本没有一丝的作用,白云所说的不老的孤独,他第一次真正的体会到了。

    所以在松鹤楼上看见使出六脉神剑的段誉,才会去关注其人,然后这段誉居然还会凌波微步,这更是让丁一吃惊不已,所以才会现身一见,要知道他回来时,无崖子等人早已隐世江湖,鲜有人知,那他这凌波微步到底是从何学来的。

    乔峰看见这人没有动手的意思,只是一位的再打量段誉,便将段誉护在身后道了声:“不知阁下高姓大名。”

    丁一道:“我叫丁一。”顿了顿,也不见他如何动作已经绕过乔峰,来到段誉面前道:“你的六脉神剑和凌波微步是从何出学来的,你说你是段氏子孙,那六脉神剑也就罢了,这凌波微步又是如何得来?”

    段誉一愣,他机缘巧合之下在山崖下学会了逍遥派的两种神功,连他见多识广的父亲和伯父都闻所未闻,却不想这面前的大汉一开口便道破了他的身法。心中忽然想起难道对方就是逍遥派的人,那神仙姐姐叫我杀尽逍遥派之人的那卷轴要不要交给他呢?

    乔峰被丁一的身法吓了一跳,对方的实力居然远胜与他,所幸对方似乎真的没有恶意,看见段誉沉思的样子似乎这人真的说对了什么,好似是对方的师门中人一般,当下便放下心来道:“丁一,这名字倒也简单,却和数十年前名满江湖的大侠一样的名字。”

    丁一听了苦笑一声也不去解释自己这个丁一就是他口中的那个丁一,看着沉思中的段誉道:“你是不相信我吗?也罢,来看这一招。”说完在段誉抬起头来的时候一招六脉神剑射出,将六道剑法尽数使了一遍,直将段誉弄得目瞪口呆,他大理天龙寺中众多高僧又有哪一个能如此轻松自如的使出全部的六脉神剑,却又见丁一脚下一动,身形仿佛要跌倒一般,却踩着凌波微步已经绕着两人走了起来,比之段誉的凌波微步更是飘逸不少,片片残影只弄的两人眼花缭乱。

    这下段誉却是更加的迷茫了,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连我段家秘传的绝学都会,还会逍遥派的功夫,不过他也是实诚之人,知道对方身具深厚武功,不可能贪图他的东西,便将自己的奇遇原原本本的和丁一说了一遍。

    三人席地而坐,段誉语速甚快,却吐词清晰,更是能将当时的情形形容的惟妙惟肖,丁一听的直摇头,有点头等段誉说完半晌才到了声:“算了,先不去管这些,你们不是要结拜吗,我来当这个公证人可否。”

    段誉自然无所谓,乔峰也是心中暗暗敬佩对方的身手,点头同意。两人叙了年岁,乔峰比段誉大了十一岁,自然是兄长了。

    当下就要撮土为香,向天拜了八拜,一个口称“贤弟”,一个连叫“大哥”,均是不胜之喜。

    段誉道:“小弟在松鹤楼上,私听到大哥与敌人今晚订下了约会。小弟虽然不会武功,却也想去瞧瞧热闹。大哥能允可么?”

    乔峰向他查问了几句,知他虽然内力深厚,也有绝学旁身,却是时灵时不灵,不由得啧啧称奇,道:“贤弟身具如此内力,要学上乘武功,那是如同探囊取物一般,绝无难处。贤弟要观看今晚的会斗,也无不可,只是生怕敌人出手狠辣阴毒,贤弟千万不

    可贸然现身。”

    “无妨,他毕竟是和我颇有渊源,有我在无人伤得了他。”丁一徐徐说道。

    段誉喜道:“这下好了,我当遵从大哥、前辈嘱咐。“

    乔峤笑道:“此刻天时也已不早,你我兄弟当下便同上惠山,有丁前辈护你左右,我也能放心了。”

    当下三人便动身往惠山行去,丁一一路上不住的询问两人近年来的事情,算是了解一下当下的江湖情况,得知那一品堂正是当初丁一走后没几年新出来的一个势力,叫做西夏,连年攻伐我边关,很是凶狠。

    心中诧异,这时光飞逝五十年,人变了,东西变了,朝代也变了,果真是什么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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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段中颇多从天龙中复制过来的字句,这一段实际上很能体现段誉和萧峰的初识,所以就复制了一大段,在修修补补,便成了一章,还望各位见谅。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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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横武侠之黄粱梦介绍:
异界之人得奇遇穿越到了金庸世界。 在天龙、射雕、神雕等,这一个个耳熟能详的金庸世界留下了自己的足迹。 长生不老、容颜永驻,看他一个异世界的人如何在金庸世界里体会武功的奥妙。 又怎样在这武侠世界领悟人生,达到超凡脱俗的武道至境,又是因为什么会有这般的奇遇? 却偏偏穿越的过早,来到了天龙前的百年,不识书中人物的他又该何去何从? 且看他又怎样在这武侠世界之中纵横驰骋,又要怎样去弥补那些遗憾。纵横武侠之黄粱梦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纵横武侠之黄粱梦,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纵横武侠之黄粱梦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