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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超级黑熊精     纵横武侠之黄粱梦txt下载     纵横武侠之黄粱梦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二零章 “大恶人”

    丁一到客栈的时候,在楼下形容了一下萧峰的体型和阿朱的样貌,很显然这两人在一起是如此的吸引目光,小二立刻跟丁一说了,这两位客观出去了,但尚未回来。

    知道了萧峰两人还没有回来。当下便坐在大门口点了一桌酒菜,静等他们回来。这家酒楼酒不过一般,但菜烧得还行,丁一点了个醋熘肥肠,居然一点也不油腻,爽口非常很是好吃。

    而且价格便宜,要知道猪这种牲口,虽然很早很早以前就已经被人们圈养起来当作肉食了,但等到日子红火起来后,这长得难看,又肮脏不堪的家伙自然不会讨人喜欢,平日里那些达官贵族可是不怎么吃的。大都是普通的小老百姓自家养了自己吃的,所以价格十分便宜,只有这鱼的一半价钱。

    丁一一个人做了一张台子,点了一桌子菜,有鱼有肉他也不怕吃不了。虽然到他如今的修为,饮食实际上已经基本不再是日日需求了,有的时候一口水就能让他十多日无需在进食。但丁一好吃,又觉得人如果不吃饭喝水便不像人了,所以依然吃得不亦乐乎。

    这些东西进了丁一的肚子都被已经液化的真气打碎,化为一团团能量被丁一的四肢百骸吸收,那酒水也是如此。武学发展到至今,能够到达丁一这般修为的,古往今来却也是寥寥可数,往近里有他师傅逍遥子,早就是餐云吐雾的神仙一般的人物了。又有少林宏武,闭关三年创下绝世神功,滴米未进,只是偶尔喝了一两口清水。远的更有达摩神僧,彭祖等等人物。

    就这样边吃边等没多久,萧峰和阿朱便回来了,一眼就望见了楼下厅中用餐的丁一,两人走了过来坐下,丁一随口问道:“怎么样了?”

    萧峰面色严肃,将阿朱想到的易容的办法,然后又怎么去到马夫人家中,然后阿朱又是用了什么手段方法套出了那带头大哥,大恶人的名字来,一一和丁一说了一遍。说到这大恶人的名字的时候,萧峰杀气凛然将周边酒客惊出一身冷汗。

    丁一听的直点头,半晌不说话,场面一时间有些沉闷,忽然丁一说:“阿朱妹子这方法极好,但……算了,想来是我多疑了,既然是那人,我便陪你们一起过去,这段家也是与我颇有渊源,如果真是他我自然也饶不了他,咱们休息一晚明日便走。”说完再不说话,三个人用完食物各自上到了楼上。

    萧峰心中本来对于这大恶人很是忌惮,毕竟对方是堂堂一国王爷,手下无数能人,更有一阳指和六脉神剑护身。这六脉神剑他也从他的拜弟段誉那里知晓,果真是天下第一的剑法,这无形剑气也不知自己能不能避开。不过一路上两人商量了一会,最终萧峰还是觉得要去会一会这大恶人。而回到了客栈,见丁一也同意和他们一起去,虽然报仇之事他不想假手他人,但丁一处处维护与他,他心中自然是心存感激,一起去便一起去也无妨。

    而丁一则是心中迟迟的不能将这件事情和自己的猜测联系起来,他本来一直以为又是什么慕容家在那里搞鬼,但是那慕容博早已死去了多年,那慕容复虽然少年成名、武功不俗,却也不可能在襁褓中就策划了一切。

    而阿朱问出来的这个名字,势力极大,武功也是高强,又是他国之人。如果真有了扰乱中原之心,做出这等事情来倒也说的过去,但想到传授他武艺的段思平和迂腐的可爱天龙寺众僧,丁一却不知怎么打内心不想去相信这些。并且这马夫人真的如此轻易就说出了这名字吗?不过想想,马夫人不会武功自然看不出阿朱的易容,被套了话也是正常。难道真的是大理段家在搞鬼吗?

    第二日,三人早早的就上路了,因为要南下大理,所以丁一买了一些干粮以备不时之需,虽然他用不着了,不过萧峰二人自然还是要吃喝的。

    三人一路行来,走了几天便来到了一处小镇,三人找了一家酒肆稍事休息。丁一和萧峰自然无所谓这般赶路,不过阿朱毕竟是个娇滴滴的大姑娘,自然是受到了多番的照顾。

    一路走来,丁一也将心中的郁结抛开,在这小小的酒肆中和萧峰你一碗我一碗的喝上了,两人喝酒全凭的真本事,不似段誉那般使了花巧。这中间丁一博才多学,萧峰洒脱豪迈,阿朱可爱活泼,三人一顿酒吃的甚是开心。

    聊到兴处,却见酒坛中已经没有了酒,当即萧峰就要开口让小二再送一坛上来,忽然外面一阵吵闹,三人好奇的透过窗户望去,但见街上一个大汉浑身是血,手执两柄板斧,直上直下的狂舞乱劈。

    这大汉满肋虬髯,神态威猛,但目光散乱,行若颠狂,显然不是疯子也是精神受了重创。丁一看他脸上鲜血淋漓,一对大斧舞的是虎虎生风,颇有章法,心中好奇问道:“萧老弟,你可认识此人?”

    萧峰摇摇头道:“不认识,想来应当不是中原武林人士。此人功夫中有名家风范,斧法甚为了得,必不会是无名之辈,中原武林人士我大多认识,却没见过此人。”

    两人看这人斧法越使越急,但渐渐已是气力不支,如此下去必定耗空气力而死,不忍见这人如此这样就命丧黄泉,萧峰在窗口道:“这位兄台,且住,我请你喝一杯如何?”

    这人听见声音,双目通红的望向萧峰怒道:“大恶人!死来。”大斧在空中划过一道凄厉的直线已经对着萧峰这边砍将过来。

    萧峰心中暗赞对方斧法了得,一个纵身从窗口跃出,凌空打出一掌,道:“我不是什么大恶人,你说的大恶人是哪个?”他心中听到对方说道大恶人,心中已然一动,先不去管这人口中的大恶人和自己要寻找的那人会不会是同一人,总是要先救下此人再说。

    这人虽然功夫甚为了得,却又哪里是萧峰的对手,被萧峰欺近身来,一个擒拿法反手扣住他的右手,左手闪电般的探出已经封住了他的穴道。

    但这人即使被点住了穴道,口中犹自叫道:“大恶人,休想伤害我家主公。”

    萧峰叹了口气,看这汉子模样,似乎是因为忠心护主导致被人伤到了头颅,致使神智不清。回头看了看丁一,丁一心中了然,对于这等忠心耿耿之人丁一自然也是心生佩服,跳出来为他把脉。先为这人疗伤才是先前大事,至于这人会不会是愚忠、走狗之辈自当另说。

    丁一内力一探,惊疑一声,这人受伤不轻,能够支撑到现在全是一股信念在坚持。丁一为他化解掉体内残余的他人真气,用点穴推拿法为他疏解经脉,又用金针烘烤过后为他在头上扎了几针解了他疯癫。

    没多久这人便眼现清明,看了看丁一和萧峰,道了声:“惭愧,多谢了。”说完就要挣扎着起身,却哪里能够动弹得了,先不说穴道为解,单说他早已筋疲力尽,没有晕倒也仅仅是因为他的体质强悍罢了。

    丁一问道:“你说的大恶人是谁?你家主公又在哪?”

    这汉字浑身一震,眼中杀气尽显死死的盯着丁一道:“你是什么人?难道是大恶人的帮手,我姓古的绝不会怕你。”

    三人看他又渐渐的有疯狂的迹象,阿朱忽然大声道:“啊哟不好,咱们得快去向主公报讯。主公到了那里?他上哪里去啦,别叫大恶人找到才好。”

    那大汉还真就被阿朱给糊弄了,一时迷糊的说道:“对,对,你快去报讯。主公到小镜湖方竹林去了,你,你快去小镜湖方竹林禀报主公,去啊,去啊!”说着连声催促,极是焦急。

    三人互看一眼,丁一道:“既然遇到了去瞧瞧也罢。”付了酒钱问那小二:“这小静湖方竹林在哪?”

    这小二笑了笑看了看丁一付得银钱道:“客官还真是问对人了,这要是别人您这般问起,怕还真是问不出。可是我就不一样了,小的就是住在那里的人,自然对那里甚是熟悉,这天下事情,当真有多巧便有多巧,这才叫做无巧不成话哪……”看他还有继续唠叨的样子,阿朱忽然道:“你在啰嗦,这酒钱我们可就收回了啊?”

    这小二立刻一把往怀里一塞道:“是,是,这小镜湖离此可不近啊……”看见阿朱不怀好意的看来,小二可是看见萧峰出手的,自然知道他们都是会武功的江湖人士,还真怕酒钱被夺回去,当下急急忙忙的说道:“小镜湖在这里的西北……从这里去,大略说说是四十里,其实是三十八里半,四十里是不到的。”

    三人听他说完便要走,丁一将那已经被他点了睡穴陷入沉睡的汉子,一把提起扛在肩上,而阿朱本来还想和这小二算算账,让他平白说这么多啰嗦话,但看见丁一当先走了,便和萧峰急急的跟了上去。

    果然沿着大路向西走,走出了七八里地,果然看见了这小二口中的数棵柳树,阿朱眼尖看见柳树下一个事物道:“丁大哥,萧大哥,那边有人哩。”

    两人循声望去只见一株柳树,树下一个农夫倚树而坐,一双脚浸在树旁水沟里的泥水之中。见那农夫半边脸颊上都是鲜血,肩头抗着一根亮光闪闪的熟铜棍,看来份量着实不轻。

    萧峰走到那农夫身前,只听得他喘声粗重,显然是受了沉重内伤。萧峰开门见山的便道:“这位大哥,咱们受了一个使板斧朋友的嘱托,要到小镜湖去送一个讯,请问去小镜湖是这边走吗?”那农夫抬起头来,问道:“使板斧的朋友是死是活?”

    丁一借口道:“还没死,在这呢。”

    这人循声抬头自然看见了被丁一扛着的这人,又见丁一手中还提着这人的精刚大板斧,便道:“多谢朋友相助之情,两位请向北行,送讯之德,决不敢忘。”

    丁一听他出言吐谈,绝非寻常的乡间农夫,问道:“老兄尊姓?和那使板斧的是朋友么?”

    那农夫道:“贱姓傅。阁下请快赶向小镜湖去,那大恶人已抢过了头去,说来惭愧,我竟然拦他不住。”

    丁一又道:“这大恶人到底是谁?叫什名字?”

    农夫道:“这大恶人武功极高,阁下还是不要轻易惹下祸端,但请赶往送讯,在下感激不已。”

    丁一见到如此重伤,还担心自己等人,怕自己惹上麻烦,所以只求报训然后便让自己等人离开莫去招惹麻烦,心中好感顿生,看了萧峰一眼,但见其已经出手如风,为这农夫止住了伤口流血,又为他包扎起来。萧峰常年在外,于契丹、西夏多有大战,这包扎技术还真是不错,也算是战场上学来的一门本事了。

    丁一递过一瓶金创药道:“为他敷上,在包扎。”说完又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红瓶子道:“这药对于治疗内伤很是不错,为他服下。”

    萧峰接过一一照办,他心中也是很敬佩这忠义之人,不然也不会立刻为他止血包扎。看见丁一给自己的正是在聚贤庄为自己止血的极品良药,这药他用过自然知道神效无比,立刻为这农夫敷上。又从红瓶子中倒出一枚药丸,但见这药丸乌漆麻黑的仿佛一颗泥丸一般,但萧峰相信丁一绝不会骗他,将药丸小心的放入这人口中。

    这农夫虽然受伤颇重,但毕竟又不是双目失明看见萧峰手中药丸心中暗道:这药丸怎么这么丑,怕是下三流的药吧,不过总是一片好心。忽然觉得心中酸痒,低头望去,伤口处已经被包扎好了,看不出什么,但他能感觉到伤口处又传来了阵阵清凉感觉,他知道这是这金创药的药效在发挥了,暗赞一声:要金创药果真神奇。

    忽然药丸被萧峰送入口中,这药丸还未等他用舌头裹入腹中,却是入口便化,一股腥味裹杂着丝丝药味已经划入了腹中,没多久但觉得体内内伤居然已经好了七七八八,大叫一声道:“神药啊,神药。“

    他这忽然的大叫将萧峰和阿朱吓了一跳,不过看其模样听其话语,顿时知道这是药丸见效了。丁一因为扛着那是板斧的汉子,自然没有为这人把脉。一切都是萧峰在打理的,正是这样萧峰心中自然十分清楚这农夫的内伤是多么的严重,手指再探上去,居然发现对方已经好了五成,这看似不起眼的药丸居然如此神效,却也的确当的一声:神药之称了。

    萧峰知道了这药的神奇,自然立刻将其还给丁一,丁一却道:“拿去吧,你用到的机会自然比我多,或者看你人不错,以后你也可以用它救人。”

    萧峰要是先前不知道这药的神奇,那收下也就收下了,但现在知道这药几乎就是救命灵丹,却是不敢在收下,道:“丁大哥好意,不过这神药,萧某还是不能收下,此等神药……”

    话没说完便让丁一打断了:“停,这药的药效虽快,但也当不得神药之称,给你你就收下吧,什么时候你也变的如此婆婆妈妈了?”

    边上的农夫看着两人对这神药互相推来推去,眼红不已,但却依然能守住心神没有做出过激之事。而边上的阿朱虽然看见这神药萧峰居然不要,心中为他可惜的时候却也更加敬慕萧峰,看着萧峰宽厚的背影小姑娘的脸蛋红了起来。

    萧峰看丁一的架势,叹了一声道:“也罢,小弟谢过丁大哥了,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丁一哈哈一笑:“这才对嘛,这才像我认识的萧峰。”说到这忽然声音低了许多,贼嘻嘻的笑道:“实际上这药在我手里不过是二流的,我基本上用不着了,留着也是鸡肋,所以看你顺眼就送给你了,哈哈。”

    一席话只说的萧峰哭笑不得,丁一声音虽低,但仿佛是他刻意所为,那农夫和阿朱都是听得清楚,都是一脸的尴尬之色。

    这农夫又运了一边心法,然后起身从丁一身上接过那姓古的汉子道:“多谢诸位了,在下现在已经无恙,报讯之事,还是在下自己去吧。阁下之恩,请容在下日后再报,这大恶人着实厉害,阁下等还是不要轻易惹到,告辞了。”

    他刚想走,却被丁一一把拉住道:“不急,我就是想看看这大恶人是谁,一起去吧。”

    这人叹道:“不是在下胡说,这大恶人当真是厉害非常,在下不想让阁下等为我等惹下这莫明是非,你们还是走吧。”

    丁一笑了笑:“无妨,一起去吧。”说完,居然不去理会他了,挥舞着手中的板斧唱着歌便往前走,反正小镜湖的路他们已经知道了,也不须这人带路。

    这人看见丁一三人如此固执,长叹一声,只能快走几步来到前面道:“既然你们不相信在下的话一起前去,在下也不好阻拦,但是那大恶人真的是厉害非常,一会你们遇见了千万不要出手,兴许还能逃得一命。”看见三人不说话,只以为他们答应了,道:“请随我来吧。”

    丁一见这人不似说笑,而且两个人都是大恶人、大恶人的说着,又是受了重伤,如果是演戏便也投入太高了。所以这大恶人的武功高超绝对不假,但丁一就怕了吗?武功高才好啊,他才能和他较量一番,真是为恶之辈自然还要为江湖除去这一害。

    而萧峰也不会走,仅那一声:大恶人。他便要去瞧个究竟,自然更不会离去。阿朱的话更简单了,萧峰到哪,她自然是一路相随、相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说的便是她这般了。

第一二一章 绛紫为邪是阿紫

    五人又走了一段路,忽然见前面小溪旁一个书生正在倒画,画中景物正是这里周遭的事物。农夫走上前,道:“朱二哥,速去禀报主公,大恶人来了。”

    这作画的人闻言回头看见正是自家兄弟,肩头还背负着一人道:“傅兄弟,你这是怎么了?受伤可要紧?我守候在此并没有见到大恶人啊。”

    这姓傅的农夫道:“还好,有这几位贵人相助,总算还能活了下来,快走,我等一起去禀报主公,劝他退避。”说完就要上桥。

    那书生急道:“莫走桥,从旁边过来。我见你们一去不回,心中生疑,已经此桥龙骨搞毁,你一上去便会掉落水中。”

    众人听他之言,都是各施身法从小溪上飞掠而过,萧峰带着阿朱,农夫背负一人,丁一带着大板斧。轻松松的跳了过来,这书生打量了一下丁一和萧峰赞道:“好俊的轻功,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丁一道:“不错,你还没昏了头,你想这两人连我等名字都不问,要是我等是恶人,你引着我们去了你家主公那便是倒霉了。”

    这农夫哈哈一笑道:“既然说出此言,便证明阁下是坦诚之辈,绝非歹人,在下姓傅,唤作傅思归,这位是在下的二哥朱丹臣,我背上的叫做古笃诚。”顿了顿,介绍完毕,急急的说道:“我等还是先去主公那吧。”他休息了一阵,却是恢复了一些力气,此时急急的展开身法冲到了前面。

    几人紧随其后,这之后的路程杂草丛生,道路难辨,但也难不住几人,不多时便来到了一片湖面如镜的小湖泊旁,丁一和萧峰、阿朱望见这碧水似玉,波平如镜,可人的湖泊心道,这兴许便是小镜湖了。

    朱丹臣看见傅思归气息湍急,从他手中接过了沉睡中的古笃诚,正要往前走,忽然听见湖畔的花丛中传出两声娇笑,但见一颗石子忽然从中射出,去势甚急。

    众人随之看去,但见湖边一个渔夫正在垂钓,朱丹臣急叫道:“小心。”

    这渔夫本来想是睡着了,但这时候被朱丹臣惊醒,一个激灵却已是慢了一步,手中的鱼竿的鱼线已经被石子凌空打断。众人见这石子气劲古怪之极,鱼丝柔软,不能受力,若是以飞刀、袖箭之类将其割断,那是丝毫不奇。明明是圆圆的一枚石子,居然将鱼丝打断,这人使暗器的阴柔手法,决非中土所有。

    丁一暗自惊疑一声,他从这石子的手法上隐隐似乎有些相熟,却又似是而非。想了想本门中因他而有的弹指功,但是这功法没有足够的内力根本不可能打出,而且这人的手法古怪非常,其中更是透着丝丝邪气,遂将心头疑虑卸去,转头看向花丛。

    那渔人的钓丝被人打断,也是吃了一惊,朗声道:“是谁作弄褚某,还请现身。”忽然又看见朱丹臣跑了过来,身后便是傅思归,当即惊道一声:“兄弟,去哪了?让我好等。”

    傅思归喘息一阵道:“大恶人来了,速去禀报主公。”

    这渔夫身子一震,满眼的惊异之色,叫道:“大恶人来了?你们便是被他所伤?好的,我这就去禀报主公。”

    这渔夫转身要走,忽听“瑟瑟”几响,花树分开,钻了一个少女出来,全身紫衫,只十五六岁年纪,比阿朱尚小着两岁,一双大眼乌溜溜地,满脸精乖之气。她瞥眼见到阿朱,便不理渔人,跳跳蹦蹦的奔到阿朱身前,拉住了她手,笑道:“这位姊姊长得好俊,我很喜欢你呢!”说话颇有些卷舌之音,咬字不正,就像是外国人初学中土言语一般。

    阿朱见少女活泼天真,笑道:“你才长得俊呢,我更加喜欢你。”阿朱久在姑苏,这时说的是中州官话,语音柔媚,可也不甚准确。两人并肩站立,真是好一对美丽的姐妹花。

    那渔夫本来还心有怨气,但见出来的是一小姑娘,便也懒得去计较了,心中又想起大恶人的厉害,急急的就要展开身法去通知自己的主公。

    谁知他想罢了,这少女却不放过他蹦跳着往前来了几步,从地上捡起鱼竿道:“你这人好是无趣,我在旁边看了许久,你这样钓鱼又掉不到,还打瞌睡呢,想要吃鱼这样不好吗?”说完随手往水中一刺,钓杆尖端刺入一尾白鱼的鱼腹,提起来时,那鱼兀自翻腾扭动,伤口中的鲜血一点点的落在碧水之上,红绿相映,鲜艳好看,但彩丽之中却着实也显得残忍。

    丁一见她随手这么一刺,右手先向左略偏,划了个小小弧形,再从右方向下刺出,手法颇为巧妙,姿式美观典雅,心中陡然一阵,虽然似是而非,但的的确确是逍遥派的功夫。

    但见那少女手起杆落,接连刺了六尾青鱼白鱼,在鱼杆上串成一串,随便又是一抖,将那些鱼儿都抛入湖中。那渔夫脸有不豫之色,说道:“年纪轻轻的小姑娘,行事恁地狠毒。你要捉鱼,那也罢了,刺死了鱼却又不吃,无端杀生,是何道理?”

    那少女拍手笑道:“我便是喜欢无端杀生,你待怎样?”双手用力一拗,想拗断他的钓杆,不料这钓杆甚是牢固坚韧,那少女竟然拗不断。

    那渔夫冷笑道:“你想拗断我的钓杆,却也没这么容易。”

    那少女忽然向渔人背后一指,道:“谁来了啊”

    那渔夫自然不知是计回头一看,不见有人,方才知道上当,急忙转过头来,已然迟了一步,只见他的钓杆已飞出十数丈外,“嗤”的一声响,插入湖心,登时无影无踪。那渔人大怒,喝道:“哪里来的野丫头?”伸手便往她肩头抓落。

    那少女笑道:“救命!救命!”神色间居然是玩耍之意,没有一点的害怕之色。躲向萧峰背后。那渔人闪身来捉,身法甚是迅捷。

    忽然这少女手中多出件物事,似是一块透明的布团,若有若无,不知是什么东西。那渔人向她扑去,不知怎的,突然间脚下一滑,扑地跌倒,跟着身子便滚成了一团。众人才看清楚,那少女手中所持的是一张以极细丝线结成的渔网。丝线细如头发,质地又是透明,但坚韧异常,又且遇物即缩,那渔人身入纲中,越是挣扎,渔纲缠得越紧,片刻之间,就成为一只大粽子般,给缠得难以动弹。

    这渔夫正要开骂,忽听丁一道:“你是何人门下?这天蚕丝网是谁给你的?说!”语气咄咄,神情严肃。他本来因为突然遇到了诸多事情,所以一直都没有去找苏星河打听无崖子的下落,但是薛慕华知道了他的身份后却是将自己知道的一切一一告知。

    这丁春秋创立了星宿派,薛慕华虽然无力杀之,但他人缘极佳,却也通过各方豪杰打听的清楚,这星宿派有三宝,号称星宿三宝,一为神木王鼎,二为柔丝锁,三便是这天蚕丝网。

    丁一先是见者小姑娘出手架势中隐隐透着被修改过的逍遥派的招数痕迹,那丁春秋师从无崖子,自然学得了逍遥派武功。而这天蚕丝网,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做出来的。两相一结合,这小姑娘很显然和丁春秋有莫大关系。

    萧峰和阿朱看见丁一从未有过的严肃神情,心中猜测这是怎么了。却哪里知道丁一心中在知道了丁春秋欺师灭祖的行径后早已在必杀的名单上列上了丁春秋的名字,这时发现了和丁春秋有关的这少女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就在丁一问话的同时,远处一个声音传来:“褚兄弟,什么事啊?”湖畔小径上一人快步走来。

    众人循声望去,但见这人一张国字脸,四十来岁、五十岁不到年纪,形貌威武,但轻袍缓带,装束却颇为潇洒。

    这中年人走上前来,看见这许多人围在这边又看见身上有着血迹的傅思归和被朱丹臣背在背上的古笃诚惊道:“傅兄弟和古兄弟怎么了?”他神情紧张,言辞灼灼透出一股焦急之情,却是毫不做作。

    因为这人的到来,丁一也看了过去,见对方相貌举止,再听对方说话,心中已经猜到了这人便是这四人的主公,但见其一脸关切之心,心中也是赞了一声,就是因为有了这种主公,所以他的手下才会如此忠诚。

    他这边斜眼望去,却见这紫衣小姑娘,眼珠一转抖手就是一捧碧绿色的毒针对着丁一射去。

    众人听的动静抬眼来看,具是吃了一惊,当中傅思归惊叫一声:“小……心”

    却见丁一神情肃穆,手中大板斧凌空画出道道寒光,仿佛一片光幕挥舞开来将这些毒针尽数当下,而且他用了内力使了个吸字诀,这些毒针都被透着丁一内力的大板斧牢牢的吸附住了,丁一随手拿过,感觉到沁人的毒素从手中渗进体内却是毫不在意。修炼北冥神功到大成,只要心中有感外来的毒素根本无法对其造成什么伤害,毒素入体立刻就会被北冥神功的威力给打成了虚无。更何况丁一身上还有浩然诀和摩罗诀两种神功护身,更是不会惧怕这些毒物。

    这小姑娘看见丁一身手不凡,挡下了自己的毒针,却不知好歹用手去摸娇笑道:“任你武功再高又怎么样,还不是中了我的毒?”

    萧峰听她说话,心中一惊转头去看丁一,却见丁一面色如常,心中却是安稳了下来,知道丁一定是神功不凡,不惧这些毒针。

    丁一仔细的看了看毒针道:“三虫花草毒!你果然是星宿派的?”这三虫花草毒,便是由三种毒虫,三种毒花,三味药材,提炼而成,莫说打入体内中毒了,便是不经意间的碰触到都会染上剧毒,不消一时半刻便会毒发生亡,身死之时,面色会有三种变化,一红、一绿到面呈黑色,那便是神仙来了也无救了。

    这小姑娘看见丁一手拿毒针毫不在意,随口又说出了这上面粹的毒药名称心中一惊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知道?”

    丁一不理他,走到渔夫身前,这时这个中年人和朱丹臣正在为渔夫想办法解开渔网,但这渔网看似极为细柔,但却是刀剑难伤,这中年人看见丁一走了过来。他刚才看见丁一出手,知道这人本领高超,而且还是对自己这方有恩在前,所以起身抱拳道:“多谢阁下救治、报信之恩,他日必有厚报。”顿了顿又道:“不知阁下是否有办法解开这渔网。”

    丁一道:“这是星宿三宝之一的天蚕丝网,普通兵器根本伤它不得,只有三种办法,一是用沸水浸泡,不出一会便会软化下来,一是特殊的手法,另外一种便是……”说到这他板斧一挥正落在想要逃开的紫衣姑娘身前,板斧深深的陷进地里,再差一两寸这女子的玲珑的小脚都要被这板斧砍成了两段。而且丁一这一手可是巧妙非常,尤其是简简单单的用板斧相阻,板斧落地引起的震动将上面附着的毒针震到空中,凭空成雨点般落下,在这女子惊呼声中四散开来毒针将这少女围在正中没有伤其分毫。

    众人看见这一手都是心中惊叹,前面板斧的一掷,众人自问还能做到,但其后引动毒针四散围成一个圆圈将少女包围在中间这份手法和内力却是众人自叹不如。即使场中修为最高的萧峰和那中年人也是心生敬佩,萧峰知道丁一身份,自然不会过多讶异,但那中年人可是吃惊不已。

    丁一也不回头道:“不要再妄想逃走……”说到这凭空对着渔夫一吸,这渔夫身在网中只感觉到一股强悍的内力仿佛要将自己吸过去一般,身子一震忽然发现缠绕住自己的渔网已经不见,抬头再看却见丁一手中一团,不正是困住自己的渔网,当即抱拳称谢。

    丁一点点头道:“第三种办法,便是内力高手,用内力将其吸出。不过即使没有我,你,还有我的萧兄弟都是有这种实力,这网我就收下了,你们没意见吧?”废话,你这都揣进怀里了,谁还有意见啊,真有意见那也不会现在说啊。

    中年人对着丁一一抱拳道:“多谢阁下了,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丁一。”说这话的时候他已经来到了少女身旁问道:“你和丁春秋什么关系?”

    这少女看着丁一忽然就要哭,丁一道:“再哭再闹,也没人同情,说说看,我倒很是好奇你和丁春秋的关系,连星宿三宝都给了你,你是他女儿?”

    “不,不说,我不说,偏不说,就不说。你们一群人欺负我一个小女孩,呜……”这少女并没有因为丁一的严肃表情而就范,反而坐在地上操起泼来。

    丁一心中怒气已经因为丁春秋被激起,喝到:“既然你不想说,我便让你尝尝我新开发的这些药的滋味,想来大家你一个漂亮的小女孩,一路走一路放屁,当真是有趣。”说着不自禁的低笑两声,但其中森寒的杀意,却让在旁边的萧峰也是为之一颤,不明白这仿佛邻家大哥一般的丁一怎么会忽然变成如此这般。

    将一颗药丸取出道:“这便是了,再给你次机会,说还是不说?”

    “你期负我,你期负我,我偏不说。”说着将小脸扭向一边,看似是生气,实际上却是心中忌惮丁一,不想被他喂入丹药。但却哪里能难得了丁一,但见他屈指一弹,一缕指风正射在她腰间穴道,少女被打中穴道突然惊叫一声,檀口大张,就是这时丁一的药丸已经射入了她的小嘴中。

    这少女立刻又是吐,又是扣挖,却哪里能弄得出来,丁一的这些药丸可不是这么简单的。这少女见吐不出来,立刻盘膝而坐就要运功化解这毒性。但丁一这药偏偏又不是什么毒药,她修为又不够哪里能找得到。

    没一会,但听坐在那的少女一声“噗”的一声,放了个响屁,顿时将小脸憋得老红。众人心中好奇本就在边上围观,听见少女果然放了一个屁,而且紧接着就是又一声“噗”。众人顿时哈哈大笑,要是丁一用什么手段折磨逼迫这少女,这些人自然看不下去会出手阻拦,但偏偏这等好笑的办法让众人忍俊不禁,却也没人会上去相拦。

    纵是一脸威严的中年人和萧峰、阿朱,也是笑了开来,只觉得丁一这招真是绝顶了,你说一个挺漂亮的小姑娘一路上一边走一边放着响屁,那真是,咳,无语了。

    不管少女如何的运功,又吃下了什么药想要阻止,但根本无能为力,放屁的声音仿佛爆黄豆一般“噗噗”不绝,而且渐渐的就有往越来越响、越来越密的情况发展了。

    少女看见众人大笑,再也忍耐不住,忽然一个纵身就跳进了湖里,纵是丁一也没有想到这少女居然会用出这等手段,急忙一个凌空虚抓,用出了天山折梅手中的擒拿法,激起水花无数,在她消失不见之前便将她硬生生的从水里提将了出来。

    阿朱看的一惊低声说:“萧大哥,丁大哥的这一招和你的擒龙功好是相似。”

    萧峰点点头道:“到了丁大哥这等境界,凭空虚抓不过尔尔,但如他这般相隔这么远还能从水下将这女孩抓出,而且没有伤到她分毫,这份功力算得上是惊世骇俗了,我不如他。”

    阿朱点点头说:“丁大哥毕竟是前辈高人,内力深不可测。萧大哥不必妄自菲薄,我相信萧大哥如果到了丁大哥这般年纪肯定也会有如此修为的。”

    萧峰微微一笑道:“到时,你萧大哥便是个连路都走不动的老头子了,丁大哥当世奇人算来可是已有一百多岁了呢,居然还容颜不改,这武功也能有如此神奇的作用吗?”

    阿朱道:“似乎是的,我曾听主人说过少林曾有一位高僧,也是容颜不改,似乎修炼的就是这易筋经。”

    萧峰点点说:“可惜都是梵文,你我不懂,自然无法探其究竟。”说这话的时候却见不远处一个女子撑着条小船划了过来,萧峰和阿朱向她瞧去,只见她穿了一身淡绿色的贴身水靠,更显得纤腰一束,一支乌溜溜的大眼晶光粲烂,闪烁如星,流波转盼,灵活之极,似乎单是一只眼睛便能说话一般,容颜秀丽,嘴角边似笑非笑,约莫三十五六岁年纪。萧峰听了她的声音语气,只道她最多不过二十一二岁,那知已是个年纪并不很轻的少妇。

    这女子看见湖边众人道:“怎么忽然这么多人了啊?”说着又看见岸边那少女一身水渍,仿佛溺水一般,便走了过来也不理会众人探了探少女心口忽然惊叫道:“这姑娘心跳没了,怕是溺水而亡了。”

    丁一笑了笑,就这一会便能淹死?正要说话,却见这女子一把抱起这少女往竹林中走去,边走边还道:“你还不过来救人?”却是救人心切,哪里顾得了众人在此。

    中年人哭笑不得,对着丁一等人抱了抱拳说道:“这是贱内,不好意思了。”又道:“朱兄弟你们好生为傅兄弟和古兄弟疗伤,我去去就来。”说完对着丁一三人引了引道:“诸位请随我来。”他自然也是看到了少女一跳入湖便被弄了出来,虽然一身水渍,但显然不会就此没了性命,害怕自己的夫人被这心机甚深的少女害了,急匆匆的便赶了过去。

第一二二章 多情王爷段正淳

    四人走向小楼时,这中年人已经自我介绍,又和丁一等人互通姓名,原来他便是大理的王爷,段正淳,正是无巧不成书。三人要寻找的那马夫人口中的大恶人居然自己出现在了面前,这情况让三人面面相觑,仿佛有些不相信似的。

    萧峰正要再次询问他的姓名,却忽然听见屋中女子一声惊叫,众人想到那少女的手段,都以为出了什么事顿时齐齐的冲了进去,段正淳急道:“阿星?阿星,怎么了?”一步跨出已经到了女子身边,却见她手中拿着一块黄金锁片,正自怔怔出神,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受伤的痕迹,那少女还是乖乖的躺在床上似乎真的死去了一般,毫不动弹。

    看见自己的女人没事,段正淳长出了一口气道:“阿星,怎么了?急急忙忙的,可是吓煞我了。”

    这叫阿星的女子却是将手中的黄金锁片给段正淳看,又将少女的衣服拉到肩头,道:“你来看。”说完又哭出声来:“这是谁害了我们的女儿啊,我要找他报仇。”

    丁一闻言一震,真是巧事都赶到一块了,这少女居然是这两人的女儿?那这段正淳为什么不好好的抚养呢?怎么会让她流落到外地,还和丁春秋扯上了关系。

    丁一在边上猜想的时候,阿朱探过身看了一眼,却是忽然身子一软,所幸萧峰就在旁边一把扶住道:“怎么了?阿朱。”

    阿朱摇摇头带着哭音道:“我是看这少女就这样走了,心中伤痛。”

    萧峰笑了笑:“你不是也看得清楚,这少女才跳下水一会那里可能会出事。”

    萧峰一笑,却是引来了阿星的怒喝:“你是何人?为何笑出声,是不是你杀了我的女儿?”

    萧峰一征,哭笑不得,他目光锐利已经看见这少女虽然闭目不言,但眼珠子却是在眼皮下不停的转动,当即出手点在少女腰间,这穴位一点顿时让少女再也装死不得,浑身酸痒难耐,一骨碌笑嘻嘻的跳了起来。

    萧峰道:“星宿派的龟息功。”

    少女娇笑一声拍拍萧峰的肩膀道:“想不到你还挺有眼力的啊。”却是忽然被萧峰一把拿住手腕,只能呼痛。

    边上阿星道:“你干什么……”话未说完,却见萧峰一把扭过少女的手,但见这少女手心上一根碧绿色的毒针,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看着那惨绿的眼色,便知道上面淬有剧毒。也是萧峰为人谨慎又修为高深,看见过少女用毒针偷袭过丁一,感知到对方拍来的掌风有异,心中已经了然,自然不会让她奸计得逞。

    丁一夺过毒针在鼻下一闻道:“化尸针!”顿了顿眼中暴出一股凌厉的眼神刺向少女,直将少女吓得两步,丁一多年以来参悟天地自然所领会的气势又哪里是她能经受得住的,没有当场被吓得尿裤子已经算是心神修为不错了。

    阿星感觉到少女的异状一把扑在少女身前,为她挡住丁一的咄咄逼人的气势,丁一看了一眼这女子,心中赞了一声母爱伟大,便将气势收了回来道:“小小年纪,心思歹毒,我兄弟什么地方得罪你了,你要这样害他?”

    少女得了阿星的扶住,似乎有了主心骨一般道:“哼,谁让他破了我的龟息功,而且还是和你一起的,我就要毒他,毒死他。”

    丁一心头一怒抬手就要给他一巴掌,但看见那叫阿星的女子挡在她前面,最终还是将手掌放了下来说道:“你和丁春秋到底什么关系?不要以为用龟息功解去了我给你下的药就开心了,莫要逼我使出生死符。”

    这少女自然是不肯说话,靠在女子的身后说:“就不告诉你,你能拿我怎么样。”

    丁一说:“这是最后一次,这痒痒粉可是没那么容易再让你过去了,再不说真等我用出生死符,到时候自己讲你那小脸蛋抓坏了可莫要怪我。”

    “你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的女儿?快给我出去。”那阿星的女子挡在少女身前,看见丁一从怀里取出一把粉末,自然便是他口中的痒痒粉了,母爱的天性让她毫无畏惧的挡在少女的身前。

    丁一严肃道:“段正淳,将你女人管好!还有你,我的确敬你这份母爱,但不代表你身后之人值得你如此袒护。”

    段正淳被丁一大喝一声,心中居然起了一种奇怪的念头,本能的要上去将阮星竹拉开,却是突然发现丁一的声音居然让他心中生出了不敢违抗的念头来,当即心中惊骇不已。但这少女又的的确确是他的女儿。却也不能怪别人,要怪只能怪他自己不好,天性风流,一个个女人居然还都对他如此死心塌地。便说这叫阿星的,全名是阮星竹的女子就是一颗芳心全挂在了他的身上,这说来却也是段正淳的本事无双了。

    不过在被丁一大喝一声后,一时之间他的手伸在那边,拉也不是,挡也不是,好不尴尬。灿灿的看了看丁一和萧峰,最终还是选择挡在了阮星竹母子前面,男人有的时候就要有这种当担,他虽然花心风流,但不得不说这是他的天性,而他对于每个自己喜欢的女子却也都是真心的,宁可自己受伤身死也不要让她们受到一丝的伤害。也许便是因为他的这般,才会有如此多的绝色倾城的女子会痴痴的爱上他吧。

    “哼。”丁一心中毕竟有了先入为主的马夫人所说的大恶人之名,所以看见段正淳如此挡在自己面前很是不爽,但又知道这才是一个男人应该做的,如果他退到一旁不敢出来反而会被丁一鄙夷,脱口道:“向来向佛的段氏子孙,居然特会有你这样的风流种,却也罕见,不过先下还是给我让开!”他心中现在只想问出丁春秋的下落,毕竟星宿海虽然有个大概位置,但确切地点根本无人知晓。而这少女显然和星宿派关系匪浅,这丁春秋的下落和星宿海的具体位置自然想要从她身上得知。

    何况这少女看似天真烂漫,但出手便是毒针,一言不合便要取人性命,很显然已经被丁春秋影响的走上了邪道,丁一自然不会对她客气。手臂一探凭空一股吸力将段正淳和阮星竹带到一旁,在阮星竹的惊呼声中,丁一药粉高举对着少女喝道:“说!”

    这少女这时候终于知道了害怕,丁一的气势牢牢的将她锁定,往日里,她有打不过的都只需要做出楚楚可怜的模样总能博取到同情,让对方露出破绽。甚至丁春秋对她也是甚好,各种小巧的功夫传了不少。如果不是她这次偷了星宿三宝出来,日后做个星宿派的开山大弟子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少女见所有手段对丁一尽皆无用,面前这人似乎是百毒不侵,而且对于药理的认识似乎更甚于他师傅,什么毒药一闻便知。武功更是深不可测,而且莫说是他了,在他旁边的那个大汉也是极为厉害,阿紫在门派中比来比去似乎也就只有丁春秋才能与之一比,但又不知道谁强谁弱。当即心思一动,道:“好,我说。”

    丁一就这样举着药粉盯着她,阿紫也不再做什么动作,乖乖的坐在床边说道:“我叫阿紫,的确是星宿派的传人,不过已经逃出来了。这个天蚕丝网就是我偷出来的,后面还有无数的大坏蛋在追我,你可要救我……”说着就要落下泪来。

    丁一看见段正淳夫妇一脸的怜惜之意,冷哼一声道:“继续说,还有,星宿海在哪里?丁春秋现在又在哪里?”

    阿紫身子一震心中想到,这人想知道星宿海的地址还有丁春秋在不在是想干嘛?不过还没等她猜出什么,就听丁一又是一声冷哼,如遭雷击一般身子一震当下又急急说道:“那丁春秋在哪里我不知道,星宿派的确切地址我可以画给你看。”

    丁一点点头,问段正淳要来文房四宝让她画出,却不想她画的歪歪扭扭的,后来段正淳看不下去了,说道:“我来吧,你说。”这才算将地图画好。

    丁一取过看了看,上面画的甚是详细,甚至连什么时辰有什么人从哪里巡逻过来都标明了,但是丁一却根本无视这些,他要的只是星宿派丁春秋老巢的确切位置罢了,看了看和脑中的中原地图比了比,这张地图的真实性还是很有一些的。于是点点头道:“早说不就好了,你现在也算找到了父母,记得将星宿派的一切都忘掉吧,不然再让我看见你用毒药伤人,我定要你好看。”说完,还特意用他浓烈的仿佛实质一般的杀气威吓了一下阿紫,后者立刻被杀气震晕过去,显然是承受不了丁一的杀意,出于自我保护的本能选择了晕迷。

    旁人只是感觉到一刹那间仿佛忽然身处泥潭一般,上面还有千斤之物压下一样,心脏郁结非常,场中即使是段正淳修为高深却也是在一瞬间失神不已。也就只有萧峰不仅自己没事,还能的护住了他身侧的阿朱。他也是大战小站中走过来的,自然不会因为丁一的杀意而失了本心,更何况萧峰的基础算是丁一重入江湖以来看见的最扎实的了,自然不会受什么影响。

    随手将药粉递给萧峰道:“这是好东西,我配置的不老长春药,不过丹药我自己吃了,这药粉就送给弟妹吧。”说着哈哈一笑,扫了一眼段正淳道:“你一会出来,我等有事找你,哼。”最后一声冷哼,却是让段正淳惊出了一声冷汗,很是不明所以丁一为什么忽然又要找他了。不过暂时他可没空,看了看阿紫没有什么事,然后安慰了一番阮星竹,这才走了出来,远远地看见丁一在往前面的亭子走去,立刻追了上去。

    四人在凉亭坐下,段正淳对这丁一行了一礼道:“先谢过丁兄就在下的兄弟一恩,在为阿紫向丁兄赔礼了。”

    丁一挥挥手示意无妨,这段正淳的性格实际上的确是很不错,对自己的这些手下更是体贴关怀,不然也不会换来他们这等忠心。但一码归一码,这幕后嗾使带头大哥做下雁门关一事的事情还是要仔细的询问一番才是。

    看见丁一不说话,萧峰开门见山的问道:“敢问段……”

    忽然一阵大喝传来,之后便是急促的打斗声,一个声音忽然叫道:“主公,快走,大恶人来了。”

    这是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姓段的,你可跑不了了。”

    众人立刻出了凉亭,急赶几步,正看见四大恶人中的三人已经和那四人交上了手!

    而段正淳在此实际上是因为调查少林寺玄悲大师身死一事,带着大理三公一路凉州身戒寺,却发觉现场疑点甚多,未必定是姑苏慕容氏下的毒手,但等了半月有余,少林寺并无高僧到来一起参与调查,段正淳便带同三公范骅、华赫艮、巴天石、以及四大护卫来到中原访查真相,乘机便来探望隐居小镜湖畔的阮星竹。这些日子双宿双飞,快活有如神仙。却哪里会想到段延庆会领着四大恶人摸上门来,这段延庆武功奇高,却不知为何总是想要置他于死地。

    丁一和萧峰看见了四大恶人,又听他们口中呼喝,顿时知晓了对方的大恶人便是指的四大恶人了。这时段延庆还不见踪影,那几人却是还能应付,口中不停的叫,要让段正淳先走。段正淳偏偏又不肯抛下他们不理,见段延庆还未到,心中想着大家伙合力拿下这三人,然后在共同对抗段延庆,纵使不敌却也不会有生命之危。

    心动便行动,大喝一声一阳指凭空对着云中鹤射去,他知道这些人中这云中鹤的轻功最高,但实力却最弱,先配合巴天石擒下他,其余两人自然不足为虑。

    丁一看段正淳一阳指使出,威风凛凛,一派王者之风。心中惊疑,要知道一阳指是当世奇功,修炼者心境便能影响到指力,丁一见其指力雄浑,正气凛然,却和自己心中所想相差甚远。

    云中鹤被巴天石缠住,其余二人又腾不出手,眼见便要被一阳指击中,树林中一声冷哼,伴随着一道深蓝色的一阳指力在半空中挡下了段正淳的一阳指。丁一看了看段延庆的指力中隐隐的透着一股狠辣和浓烈的悲意,却是和段正淳的青色的一阳指大相径庭,不过实力上自然是段延庆大占上风。

    不过段延庆落到场中却也没有出手,因为场中丁一在,而那丐帮帮主乔峰也在。他还不知道乔峰现在已经变成了萧峰,更不是丐帮帮主了。心中忌惮,却是不敢大意抢先进攻,问道:“丁前辈怎会在此?乔帮主别来无恙,却怎来趟此浑水?”

    丁一摇摇头不说话,萧峰却是抱拳道:“在下早已不是丐帮帮主,现在不过是契丹人萧峰罢了,乔峰二字请不要再提。”

    段延庆很是不解,他这些日子一直在西夏,因为西夏的很久以前从中原来到西夏的那铁匠世家,居然想要逃遁,他便带着四大恶人一路追杀,将其抓了回来。自然不知道这些日子里中原发生了什么大事,所以才会如此惊讶。

    此时另外的三大恶人也看见了冲过来的萧峰和丁一,自然收手不打了,开玩笑。一个萧峰他们三人就搞不定了,再加上一个更厉害的丁一,那别说了等着被蹂躏吧。

    丁一此时可不比那时候,自然知道四大恶人是什么模样,这四人都有必杀的理由,他也有心将他们留在此处,当下踏出一步道:“既然来了,便不要走了。”语气中杀意凛然,肉眼可见的杀气在丁一的背后凭空凝结。

    这等奇景,别说是段正淳他们了,便是修为胜过他们的萧峰也没见过。当时心中就只有一个念头,原来武功练到如此境界,居然会有如此神妙的变化。

    段延庆感觉到丁一的杀意,自然知道这不是寒暄之际,使了个眼色,毫不犹豫的立刻就走。他却是连腹语术都不敢用了,怕用的时候被丁一用内力喝破,到时候收了内伤再想走便也走不了了。

    岳老三哇哇大叫看见丁一一步一顿的走了过来,那凛然的杀意将他这个浑人也刺激的胆颤心惊急急的从怀中取出几颗鸡蛋大小的东西随手甩向丁一,这正是那铁匠世家的独门手法做出来的霹雳弹,开山碎石、威力无穷。

    丁一可是没见过这东西,随手一震一道掌力凭空将这些东西击碎,却是轰然一声巨响,仿佛大地也摇了三摇。离的最近的丁一自然是首当其中,不过毕竟这霹雳弹离他还有段距离,何况其无匹的内力还有浩然诀和北冥神功加上摩罗诀的护身作用,根本没有可能会受伤。

    但是如果这霹雳弹再多一点,而且是就在丁一身旁爆炸开来的话,却是很有可能将丁一炸伤!但想要仅凭这些东西杀死他却还是有些异想天开了。武学到了这种境界,尤其是言语可以形容的了的。刀剑不伤,水火不侵,吞毒无恙,内力无穷才是武道的巅峰,而现在丁一正是已经隐隐的步入其中。

    因为白云的原因,本来丁一早就可以破碎虚空而去了,但被白云改善了体制的他,自然不会有什么滞碍,完全不需要到更高层的世界中去锻体修炼。可以说这个世界中除了少数的几人,丁一基本上便是无敌的了。除非那些威力强大的火器被人研究出来,像今后的明朝红衣大炮,那丁一就绝对扛不住。

    用掌风分开烟雾,看见四人已经逃得无影无踪了,这附近都是树林,而刚才被烟雾所当又被霹雳弹弄得吃了一惊的丁一自然没有办法去追了,也让四大恶人得以逍遥法外。

    萧峰上前道:“丁大哥,你没事吧?”

    丁一摇摇头说:“无妨,这东西倒是有意思,有空我倒要去趟西夏,话说他们是西夏一品堂的吧?”

    萧峰点点头道:“正是,我曾和他们交过手,那时候他们的确是效力于西夏一品堂的高手。”

    “那就好。”对于这个完全可以媲美他前世的高能暴弹的东西,丁一可是好奇非常,这西夏一行却是必定会去的了,却也因此惹出了不少事端,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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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有一章了,死党结婚,还请多多包涵!

    见谅~

第一二三章 阿朱之殇

    因为四大恶人的退走,丁一这个能够让四大恶人都退避三尺的强人自然是受到了众人的热烈眼神的待遇。接着段正淳也不去凉亭了,反正现在屋中也没有人,阮星竹带着阿紫出去玩了,这两母女还真是在某方面极为相像,看上去仿佛是两姐妹一般,居然还能玩到一起。

    萧峰看了看阿朱一脸的羡慕,笑笑说:“阿朱,你也去吧,但要注意那个阿紫。”

    阿朱看了看萧峰,她也知道下面必定是丁一和萧峰要询问段正淳的事情,如果一开始不知道阿紫的身世的时候,她自然是无所谓,但现在却是不能就这样走了。当下摇摇头道:“不了,萧大哥,阿朱在这里陪你。”

    萧峰笑了笑,跟着丁一走了进去,虽然不说话,但眼神中那股爱意却是无法掩饰的。

    来到屋中,丁一看了看左右,刚才进来的匆忙,也没有好好的看一看,这一看却是发现四周墙上都挂着一幅幅的书画,文笔钢炼有劲,图画也是颇有滋味,丁一不自禁的点点头道:“这地方倒是个隐居的好去处。”

    萧峰虽然不懂这些,但也看了过去,他心思细腻却是从那些书画上发现了一些端倪,当即抱拳问道:“段王爷,不知这些字画可是阁下所书写?”

    段正淳一愣但还是回道:“见笑,这些都是我兴致起时,随手作下的,但阿星她却是将这些都装裱了起来,贻笑大方了。”

    丁一听见萧峰说话,也是一愣,但随后也立刻醒悟了过来,双眼扫过那些字画,仔细的瞧了一番道:“段正淳,这些字真的都是你写的?”

    段正淳道:“不错,这也不是什么佳作名画,段某自然还不用去冒认。”

    丁一点点头,又问:“你还会不会别的字体?”

    段正淳道:“我自小爱好书画,却是也会一些别的笔法但却是不算精熟。”说到这,他也是心中很是好奇,仔细的看了看四周的字画,发现没有什么不同啊,怎么这两人都是一上来就这么询问?

    萧峰忽然道:“段王爷,我问你一句话,请你从实回答。当年你做过一件于心有愧的大错事,是也不是?虽然此事未必出于你本心,可是你却害得一个孩子一生孤苦,连自己爹娘是谁也不知道,是也不是?”雁门关外父母双双惨亡,此事想及便即心痛,可又不愿当着众人明言。

    段正淳满脸通红,随即转为惨白,他只道萧峰是说他到处留情,图惹是非以至于让阿紫流落到沦为星宿老怪的徒弟一事,当下低头惭愧道:“不错,段某生平为此事耿耿于心,每当念及,甚是不安。只是大错已经铸成,再也难以挽回。天可怜见,今日让我重得见到一个当初因我而没了爹娘的孩子,只是,只是,咳~却总是我对不起人。”

    他这番话一说出来,本来还心中对于马夫人的话有所怀疑的萧峰立刻就认定了是他,怒声喝道:“你既知铸下大错,害苦了人,却何以直到此时,兀自接二连三的又不断再干恶事?”萧峰说的这就是自己的养父母乔三槐夫妇和自己的恩师玄苦大师一事了。

    却不想段正淳又误会了,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段某行止不端,德行有亏,平生荒唐之事,实在干得太多,思之不胜汗颜。”他这话依然是说的自己到处风流的事情,却被萧峰误解为了他一错再错想杀人灭口的事情。

    但丁一在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却是一愣,因为他比之萧峰要好上一些,他算得上是一个局外人,而且又接触过萧远山,自然知道这些事情应该是萧远山干的,那这段正淳又为什么要承认呢?

    而和丁一不同的是阿朱却也是如萧峰一般,误以为段正淳就是那个他们苦苦寻找的大恶人,心中在替萧峰高兴的同时却又觉得忐忑不安,因为没人知道段正淳其实是阿朱的亲生父亲。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的巧合,阿紫的金锁片和背后的段字纹身她都有,又联想到阮星竹说的是两姐妹一起失踪,那这样看来阿紫很显然就是她那个从未见过面的妹妹,阿朱她便是段正淳和阮星竹的另一个女儿。

    就是因为阿朱心中知道了这些,她才会无比的尴尬,一方是又敬又爱的萧大哥,一方是素未见面却是自己的亲生父亲的段正淳。两个男人都是她一生最重要的男人,偏偏却因为一件事情将两人弄至了彼此敌对的场面,按照她心中知道的萧峰的性格,段正淳承认以后,必定是不死不休的局面。这个时候即使是丁一也没办法阻止萧峰,但这两人却是她偏偏一个都不想受到伤害的两个最重要的男人。

    而萧峰因为一腔怒气都已经化为了杀意,怒视着段正淳,冷哼一声转身便走了出去,现在丁一和阿朱还在这里,却不是动手的最好时候,他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让丁一相助,更不想让阿朱牵扯进这里面来,杀了段正淳之后,那些大理国的人要追杀的话就找他好了。

    丁一更是心神恍惚,按照萧峰和段正淳的对话,很显然那个马夫人所说的都是真实的,但偏偏丁一心中总是有一些觉得奇怪,似乎这段正淳也太镇定了吧,如果他不知道自己和萧峰所来为何也就罢了,但现在知道了也承认了,但又是什么样的原因能让他无视自己两个高手的存在而坦白交代?是因为心中有了那一丝悔意?所以才坦言相告?还是有别的阴谋在等着他们?

    两人因为陷入了自己的世界,都没有注意的阿朱的不同,也因此险些酿成了一出人间悲剧。丁一看见萧峰转身离去,丁一想叫住他,但张开口却是叹了一声,他虽然觉得有些不对,但对方都已经承认了这又有什么办法?难道是他背后还有什么人,那才是真正的幕后的首脑人物?

    看着阿朱也追着萧峰走了出去,丁一对着段正淳抱抱拳也走了出去,却没有追着萧峰而去,反而去了那处凉亭,他准备将自己脑海中的事情理上一理。本来找到了这个深居幕后的大恶人应该开心才是,但他心中却偏偏觉得很是诡异,似乎有什么东西错了一般。

    他这一坐便是一下午,到了晚上那农夫模样的傅思归前来邀请丁一去用膳,但丁一此时脑海中乱成了一团那里有那个心情喝酒聊天,挥挥手就拒绝了。一下午的时间,丁一非但没有理清所有的事情,反而因为牵扯到了大理段氏,更加的混乱了,甚至很多的事情都要因此而重新推翻,再论证。更何况如果段正淳真是那幕后首脑的话,丁一才不屑与他同桌用餐。

    而就在丁一一个人沉思的时候,那边萧峰和阿朱正在他们来的时候的酒肆内喝酒吃饭,不过气氛却是有些沉闷。阿朱因为有心事没有说话,而萧峰更是在想到底要不要手刃仇人,一碗酒接一碗酒的往嘴里灌去。如果平常时候阿朱看见萧峰这般喝酒,必定会说上两句,或者陪着萧峰浅饮一杯,但此时两人都是没有这番心情,而萧峰更是没有发现阿朱眼神中闪过的一丝决绝。

    等到夜色降临,萧峰心中作出决定就要离开的时候,阿朱忽然抱住了他,没有开口阻止,却是满目的柔情,因为她的心中也已经下了决定,这次怕是最后一次如此这般的享受着萧峰宽阔而温暖的胸膛了。两个人都没有讲心事说出来,偏偏也因此事情才险些发展到不可救药的地步。所以说有时候不要将事情瞒得太深,说出来大家坦白了反而会好些。

    想萧峰旁敲侧击问段正淳,偏偏就是因为如此,才会导致两人的想法交错,弄成了一副你情我愿的场面。

    阿朱没有缠着萧峰多久,目送着萧峰高大的背影渐渐离开,她转身就立刻去了后堂用出了她平生最得意的手段,易容术。然后一路急赶追着萧峰而去,偏偏此时天空中霹雳闪亮,阵阵闷雷,萧峰居然没有发现阿朱的一路紧随而来。

    到了青石桥上,便是萧峰寄语留书和段正淳约好的地方,萧峰抬头看看天色,发现自己居然会因为急于报仇而早到了一个更次,心中暗自嘲笑自己,却又想着报完仇后便能和阿朱一起隐居塞外过那放马牧羊的悠闲生活,江湖的种种便随风而去吧。

    此时夜色黑的吓人,雨声将周围一切的声音笼罩其间,萧峰毫不畏惧就这样傲然的站立在桥头静静的等待,忽然紧闭的双目中闪过一道耀眼的精光!

    对面有人来了!

    抬眼望去,小镜湖方向走来了一人,方面长袍正是那段正淳。到了这个时候所有的一切即将终结,萧峰还是问了一句,却不想此人又哪里是那个段正淳,自然是说出了雁门关的事情来,却也让萧峰再无怀疑,心中即使很是欣赏这等豪迈洒脱之人,却又不得不出手击杀,道了声:“得罪。”一掌降龙掌已经打出,眼前这人毫不招架,掌力临身,眼神中居然没有一丝的怨怒之色,反而是那丝丝的情意和不舍。这时一道闪光从天际划过,正将这段正淳的双眼照亮。

    这要是一般人这一刹那间根本看不清楚,但萧峰是谁,仅仅是凭借着闪电带来的一瞬间的光芒依然清晰的看见了段正淳的眼神,心中疑惑,手上不自禁的收了一份力道,本来十成十的见龙在田打到段正淳的时候却只有了八成的力道。

    但降龙掌法又岂是这般好相与,掌力之猛配合天地之威,这人又没有挡驾之心,掌力袭身立刻被打的临空飞起,萧峰却是暗道一声:怎么会这么轻松?却是因为段正淳好歹也是大理的王爷,武功深不可测,哪里有可能如此轻松的被自己解决。

    萧峰中午的时候见过段正淳,自然知晓对方的身形体态还有出招动作,无一不是高手风范,而眼前这人仿佛就是来送死一般,两人如果不是长的一模一样几乎就是两个人了。忽然心中一颤,萧峰莫名的觉的一阵害怕,急急的一个纵身来到段正淳身边。

    却看见倒在地上的段正淳的肩头不知怎么的塌陷了下去,这本来不过是脱臼断骨一般的事情,但此时大雨淋头,霹雳划过,萧峰却是瞧得清楚这肩头软软的根本没有一点骨头脱臼或者骨折的模样。急急的用手在段正淳脸上一抹,入手的却是一团烂泥,借着闪电之光,萧峰惊呼出声道:“阿朱,怎么是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萧峰仿佛一下子脱了力气,跪倒在桥头喃喃说着,雨水打湿了他的脸,却不知是雨还是泪。

    只因为萧峰心中清楚,自己的这一掌哪里又是阿朱能够承受得了的,换上一个人如此不闪不避不招架那也是重伤的下场。纵使是丁一如果不用真气护体硬吃萧峰的这一掌,那也必定是受伤颇重。手指颤颤巍巍的搭上阿朱的脉门,感知到对方越来越虚弱的脉搏,这顶天立地的汉子终于带着哭音道:“为什么?怎么会?你为什么?”

    阿朱斜倚在桥栏杆上,身子慢慢滑了下来,跌在萧峰身上,低声说道:“大哥,我,我,好生对你不起,你恼我吗?”

    萧峰大声道:“我不恼你,我恼我自己,恨我自己。”说着举起手来,猛击自己脑袋。

    阿朱的左手动了一动,想阻止他不要自击,但却哪里有那力气,根本提不起手臂,只能低声说道:“大哥,你答允我,永远永远,不可损伤自己。”顿了顿,好似在积攒力气一般,现如今的她说话也是要耗费许多的力气,又低声说道:“大哥,你解开我衣服,看一看我的左肩。”

    萧峰和她关山万里,同行同宿,始终以礼自持,这时听她叫自己解她衣衫,倒是一怔。阿朱道:“我早就是你的人了,我,我,全身都是你的。你看一看,看一看我左肩,就明白了。”

    萧峰虎目含泪,听她说话时神智不乱,心中悲哀却又尚存了万一的指望,当即左掌抵住她背心,急运真气,源源输入她体内,盼能挽救大错,右手慢慢解开她衣衫,露出她的左肩。天上长长的一道闪电掠过,萧峰眼前一亮,只见她肩头肤光胜雪,却刺着一殷红如血的红字:段!

    萧峰那日在屋中虽然没有去看阿紫的肩膀,但也听见他们的说话,此时又见阿朱费尽全力从脖颈间掏出那金锁片,心中自然已经清楚,当下怒吼几声,他心知已经猜到了阿朱为什么要这样做。

    耳边听见阿朱喃喃的低语,,居然是因为担心他杀了段正淳会遭大理的报复,他们有六脉神剑这等神奇的武功,阿朱担心萧峰抵挡不住,所以为自己的父亲是一说,但真正的却是因为担心萧峰才会做出这等事情。

    萧峰怔怔的听着她说话见她脸色泛过一丝潮红,显然是回光返照的模样,当即心头一凛道:“你不能死,我不允你死,我们还要到雁门关外骑马打猎、牧牛牧羊……”

    却听见阿朱语音渐渐低落,在大雨倾盆中萧峰好容易才能听见,却是阿朱又担心起自己的那个古灵精怪的阿紫妹妹,要求萧峰好好的照顾她。

    却是这时候忽然间忽喇一声响,青石桥桥洞底下的河水中钻出一个人来,叫道:“羞也不羞?什么亲姐姐、亲姐夫了?我偏不去。”这人身形娇小,穿了一身水靠,正是阿紫。

    萧峰失手打了阿朱一掌之后,全副精神都放在她的身上,以他的功夫,本来定可觉察到桥底水中伏得有人,但一来雷声隆隆,暴雨大作,乱了他感知;二来他心神大乱,所以直到阿紫自行现身,这才发觉,不由得微微一惊,叫道:“阿紫,阿紫,你快来瞧瞧你姐姐。”

    阿紫小嘴一扁,道:“我躲在桥底下,本想瞧你和我爹爹打架,看个热闹,哪知你打的竟是我姐姐。两个人唠唠叨叨的,情话说个不完,我才不爱听呢。你们谈情说爱那也罢了,怎地拉扯到了我身上?”说着走近身来。

    阿朱强作欢笑,却是如此的惊艳道:“好妹妹,以后,萧大哥照看你,你,你……”

    阿紫格格一笑,说道:“这个粗鲁难看的蛮子,我才不理他呢。”忽然间阿朱脸色忽然间由艳红转成灰败,他跟随丁春秋虽然没有学到什么好东西,但对于这些医理方面却比之萧峰要懂得多,当即叫道:“别说话了,你要死了。”又急急的说道:“大蛮子,你不是有那个大坏蛋的药吗?快拿出来啊。”她说的大坏蛋自然是处处压制她的丁一,不过此时看见阿朱临死还要关心着她,内心深处却也是被震动了,急急的就脱口而出。这要是平时,阿紫哪里会去理会这些,不在边上在热闹或者冷嘲热讽就算是好的了。

    萧峰此时心神大乱,哪里会想起这些来,也是阿紫看见过丁一交给了萧峰一包药,才会在现在说道。在她想来,能轻易间化解自己毒针的大坏蛋必定是个医道高手,这种人的药必定有着特殊的奇效。

    萧峰闻言立刻从怀中取出那药粉,却是因为在雨中站立许久早就被淋湿了,打开纸包,立刻随着雨水的冲刷不见了。萧峰身子一震,却发现阿朱双目紧闭已经不再说话,当即惊呼道:“阿朱,阿朱……”忽然又想起了,丁一给的那瓶丹药,急急的找了出来,还好这药是装在了玉瓶中,此时到没有什么。

    急急的打开玉瓶,也不顾三七二十一了,里面的六颗丹药都给阿朱灌了下去,几乎就是下一刻,阿朱的脸色忽然泛起一丝微红,虽然萧峰把着她的经脉,已经探不到阿朱的心跳呼吸了,但看见这情况,却是心中大喜,急急的抱起阿朱展开轻功就往小镜湖跑去。

    全力施为下的萧峰,那速度几乎就是骇人之极了,在雨中成一条灰线的冲了过去,凡是他经过的地方,雨势都是为之一顿,让追之不及的阿紫看的是目瞪口呆,暗道原来这个大块头也是个高手人物啊。

    不一时已经到了竹苑前,萧峰高声就叫道:“丁大哥,丁一,快出来。”

    屋中人声响动,萧峰冲了进去正和段正淳撞上,在他旁边的是阮星竹,看见萧峰一脸失魂落魄的模样,好奇地问道:“怎么了?萧兄弟?”

    萧峰探了一下屋中发现没有丁一的踪影,急急的叫道:“丁大哥呢?他人呢?去哪里了?”

    段正淳一愣,不明白为什么中午的时候看上去还是颇为沉稳的萧峰现在是这副模样了,又看了看他怀中睡着的阿朱,还没开口就又听见萧峰道:“人呢?告诉我啊,人去哪里了?”

    阮星竹看出萧峰是真的很急,心中也就消了那顽皮之心道:“刚才看见屋外下起雨来了,淳哥派人去接他,他却说是:‘如此良辰美景,正是品味雨中月下独酌的绝佳好时机。’所以想来应该还在那边的凉亭之中。”她话音刚落,却是只见眼前一花,萧峰已经闪电般的往凉亭冲出去。

    两人对视一眼都是觉得萧峰好是奇怪,不过毕竟是外人也没有说什么,在雨中看了一会便要回屋休息,却见一个人影跑了过来,段正淳凝神瞧去正是自己刚认的女儿,阿紫,却见她跑的是上气不接下气,阮星竹心疼的走了过去,问:“阿紫啊,这么个天你去哪了?看看,快进来,擦擦干净,小心伤风。”

    却见阿紫没有说话,挥挥手,好不容易喘匀了气急道:“姐姐,哦不,阿朱姐姐呢?”

    阮星竹奇道:“你找阿朱姑娘干吗?她被萧大侠抱着想来是去凉亭找丁大侠去了。”

    阿紫道:“娘,阿朱姐姐是我的亲姐姐,我亲耳听到的,她身上也有那个段字和金锁片,不过现在已经被那个叫萧峰的蛮子打伤了,快去看看。”

    段正淳和阮星竹闻言一震,满脸的不可思议,却又想到这种事情自己的女儿应该不会开玩笑的,当下段正淳道:“阿星,你们母女留在这,我去看看。”说完,纵身一跃已经冲进雨中,往凉亭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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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晕了~喝太多了,头晕目眩的~

    怕明天睡过头,急急的就现在发上来了,也不知道有没有错字,晕了,现在盯着电脑屏幕一会时间就会忽然觉得自己要被电脑吸进去一般,怔怔的顿在那里,如果有错别字,或者章节的错误,还请各位见谅,见谅!

    明天下午我会码字,晚上还会有的~

    谢谢各位的支持!

第一二四章 阴阳和合奇功

    暴雨倾盆而下!

    丁一却是独自一人坐在亭中,看着这突如其来的暴雨,丁一只觉得烦躁不堪,所以直接拒绝了段正淳的好意,一个人在凉亭中默默的自斟自饮,欣赏亭外四散的大雨。

    凉亭中四下都没有遮挡之物,但偏偏这暴雨这是一丝都落不进来,仿佛凉亭的四面都有一层看不见的透明幕布遮挡一般。这是丁一用自己的内力外放,直接将凉亭封堵住了,这要是换个人别说能不能这么做,即使有能力的,这样的运功,基本上耗光了内力也支撑不了多久,也就只有丁一能够如此轻松的做到。

    而且这气墙看似只是挡挡风雨,却不尽然,只要丁一全力施为,这气墙便能化成护体罡气,能挡住诸般兵器,各种内劲。是他内力大成之时从北冥神功和浩然诀中领悟出来的一门绝世功法,有了这招,什么万箭齐发的弓弩、漫天花雨的暗器都不能伤他分毫。不过这功法也的确有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太消耗内力,就是这样挡挡雨水也就罢了,如果真的用来抵挡万箭齐发的阵势,那怕是也就只能挡下第一次,而且这挡下后体内的内力必定是不足三成,甚至有可能内力耗空,沦为鱼肉。

    看见亭子外面,道道银蛇在天际边窜来纵去,在漆黑的夜幕中画出一道道漂亮的轨迹,隐隐中丁一似乎有些了悟。这天地之威,让丁一这个已经只差临门一脚的人,隐隐就要堪破自己现在的境界。

    随着丁一的双目中射出两道肉眼可见的银光来的时候,一声疾呼传来打断了丁一的顿悟,“丁大哥,丁前辈……”

    丁一循声望去,看见一个人影冲开雨幕跑了过来,丁一一愣,他黑夜视物如同白昼自然看得清楚,这人影是萧峰,但最重要的是在萧峰的怀中是阿朱。第一时间丁一还在想,这两人终于走出这最后一步了,却忽然发现了有所不对,阿朱只是紧闭双目,雨水透过萧峰的真气滴在她的眼帘上也没有一丝的动静,这绝对不是什么害羞来着。

    当即迎了出去,喝道:“怎么回事?是段正淳伤的你?”在丁一的心中,这附近能够在萧峰手中伤到阿朱的除了段正淳便只有四大恶人之首的段延庆了。而段延庆知道自己在此根本不可能再现身,那便只有段正淳有这个可能了,想到他“大恶人”的身份,难道这就是他的后招、手段?

    萧峰闻言一震,喃喃道:“什么?”一时之间,他也想不到丁一是猜错了,只是急道:“丁前辈,快看看阿朱。”

    丁一知道此时也不是问话的时候,内力一鼓带萧峰纳入其中,将雨水尽皆挡在外边,手已经探上了阿朱的脉门,这一把上却是眉头一皱道:“这是被极刚猛的掌力所伤,五脏六腑均已经错位出血,内伤更是严重,心跳、呼吸已经停止,但奇怪啊……”忽然抬头问道:“你给他吃了我的药?”

    见萧峰点点头道:“还好,难怪我察觉到她体内生机已绝,却偏偏又有一丝诡异的气息护住了心脉!放在桌上,给我护法!”暗道一声,还好,却又在想到底是怎么样才能如此重伤阿朱。

    萧峰小心的阿朱平放在桌上,但毕竟桌子不够长,阿朱虽然身子娇小,却也不能平稳的躺下。当下四下一看,走出两步一掌拍在护栏上,只听“噶喇喇”一声响,萧峰内力运至已经将护栏拆了下来,叠在一起正好可以让阿朱平躺在上面,这才往后退去给丁一腾出空间,自己却是集中精神关注着阿朱和四周的情况,这个时候要是敢有人出现阻挡了丁一救治阿朱的话,那必定会遭受萧峰的含怒一击,想想天下又有几人能够挡下萧峰的暴怒一击?

    丁一看见萧峰将阿朱放下,已经运功集于双掌,双手齐出将阿朱的双掌吸起,精纯的内力滚滚而入,仿佛长江大河一般的涌入到阿朱的体内。他要将阿朱受到重创的内腑用内力加以调理,然后才能放心的使用回春指法来治疗。不然的话直接用回春的话,他怕阿朱的身体经受不起在遭到什么创伤,那时候真的是神鬼难救了。

    不过阿朱的内伤实在太过严重了,而且心脏和呼吸都已经停顿了,丁一的庞大内力居然是如同泥牛入海一般,根本没有起到什么大的作用。这打伤阿朱的人的实力真的是太可怕了,难道又有什么绝顶高手出现了吗?

    丁一自然不知道出掌打伤阿朱的是萧峰,而阿朱更是没有一点防御的念头。她甚至怕因为武功低微做出什么动作来会引起萧峰的怀疑所以干脆的选择了不抵挡,以至于让给她治伤的丁一心中很是惊骇。

    本来有心问一问萧峰,这伤了阿朱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还有大理段氏强悍的是剑法和指法,这如此刚猛霸绝的掌力根本不像是段氏子孙能打出来的,难道自己的推测没错,这幕后真的还有一个人物的存在?

    感觉到阿朱体内那仅余的一丝生机也即将消逝,丁一双眉紧锁道:“萧峰,过来护住她的心脉,我要用秘技了。”

    萧峰身子一震,丁一如此说,那自然便代表阿朱的伤势的确是严重的无可复加了,这让自己护住心脉必定是要用有什么特殊的重手段了。饶是他突然听见丁一如此说,那也是一时呆愣住了。

    就在这时候一个人影冲了过来,萧峰本能的一掌挥出,来人毫不退避还了一指,掌力、指力相对,凭空一声炸响,却也将萧峰惊醒了,看见来人正是阿朱的父亲,自己欲要杀之的那“大恶人”,段正淳,当即有些无语,心中所想的是:如果阿朱救不活来了,那便让这对头将自己也杀了吧,自己也好到下面去陪着阿朱。

    萧峰和段正淳的交手自然让丁一也发现了他,看了一眼段正淳浑身的杀气藏而不漏,只要段正淳露出一点点的杀意,丁一就会瞬间出手用最强的攻势在最短时间内解决掉对方。

    所幸段正淳的确不是那个大恶人,他赶过来不过是因为担心阿朱罢了,他虽然花心,但不得不说他是一个好父亲,嗯,还是一个好情人。即使是和萧峰换了一招也不过是被萧峰的出手逼于无奈罢了,一眼看去丁一正在给阿朱疗伤,立刻便停了下来关切的问道:“丁兄弟,阿朱姑娘,哦,不是,小女怎么样了?”

    丁一闻言一愣,心想:什么时候阿朱也变成你的女儿了?

    不过很快这个疑惑就有萧峰给丁一解答了,萧峰说道:“令爱是我所伤的,你要报仇的话尽管来好了。”说完将胸口的衣衫拉开,露出了里面的狼头纹身。这幅自寻死路的模样,直将段正淳吓了一跳。

    即使是丁一听见了萧峰的话,那也是好险被这话弄得心神意乱,差点岔了气。叫道:“等等,萧峰,你说什么?”

    萧峰叫道:“是我,是我,是我打伤了阿朱。”

    段正淳即使听见了阿紫的话,但却不信这个白天还和阿朱卿卿我我的萧峰会出手要杀阿朱。不过此时听见了萧峰的话,自然是阿紫说的都是对的。但却有奇怪这是为什么?

    丁一一愣,忽然感觉到几乎就要感知不到阿朱的生命气息了,怒道:“别吵了,所有事情先放在一旁,段正淳你来得正好,一阳指打我一下!”说着腾出左手来高举着怒道:“快出手,你还伤不了我。”

    段正淳虽然不知道丁一要干什么,但是这个时候很显然是阿朱的性命攸关之际,而这人一看就是在施术救治阿朱,于是用了两成功力小心的发出一指打上了丁一的手掌,却见自己的指力根本没有伤到丁一分毫,这才相信丁一的话,同时内心对于丁一的实力更是有了一个初步的估计。

    丁一道:“你用了几成内力,如实说来。”

    段正淳道:“两成左右。”

    丁一点点头道:“好,勉强可以了,萧峰护法,段正淳用一阳指力护住阿朱,你会一阳指比之他要好了许多,运转阳性心法,运至食指穴位含而不发,指力一定要护住阿朱的内腑,其他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

    看见段正淳点点头,丁一再也不去说话,双手凭空挥舞喝到:“乾坤指法——回春诀!”肉眼可见的青绿色的真气从丁一的食指、中指射出,在瞬间点向了阿朱周身三十六处大穴。

    段正淳感觉到丁一的磅礴指力,居然也是相信丁一,丝毫不去理会只是用自己的一阳指功力尽自己全部能力护住了阿朱的内腑。因为段正淳的相信,丁一暗暗点了点头终于可以放下心来施为。

    一道道青绿色的真气将阿朱笼罩在其间,但丁一却丝毫没有一丝的放松,感知到指力入体依然只是收效甚微,但却不敢停下,身形在阿朱和段正淳周边舞动带起片片残影,指力一道接着一道的射入阿朱的体内。

    忽然阿朱脸色一变,却又是瞬间转为灰白,丁一和段正淳同时身子一震被齐齐的震开,丁一眉头紧锁上前扶柱了阿朱,手执一探,道:“没用了,她居然自己都已经生了求死之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怒喝一声,看见一脸惭愧虎目含泪萧峰,丁一有几时看见过英雄好汉的萧峰会露出如此神态,微微一怔,到了喉咙口的怒骂终于无法在出口,相信比之自己萧峰他才是最伤心痛苦的,怕是连自杀的心都有了吧。

    长叹一声,忽然脑中灵光一闪,他想起了数十年前自己垂死连自己的师傅逍遥子都是束手无策的时候的事情了。

    那是百花夫人用出了毕生绝学和自己的生命力救下了自己,甚至还将自己的潜能进一步的打开,让自己进入到了阴阳调和的境界。

    后来丁一也曾去寻找过百花夫人,不过却是再也没见到过,那本从逍遥子手中接过的百花夫人传授的阴阳和合神功便是她唯一留下的东西了,还有逍遥子的那一声长叹。很显然为了救活丁一,百花夫人耗尽了自己的百年生命元力,已经驾鹤西归了。

    当时心中猜到这种情况的丁一,对于百花夫人这个奇女子很是感慨,真的要说起来她真的也可以算得上是一个可怜之人了。小时候险些被当成食物、易子而食吃掉,长大了又因为容貌无双更是引起诸多波澜。

    即使后来武功盖世,却又没有一个个真正的能够谈心的人,她的姐姐花蕊夫人,姐夫逍遥子一个早以故去,一个隐世不出,只留下她一个孤家寡人在这茫茫世间孤单的活着。或许用自己的命来换取丁一的活,却也可能便是她真的是活得太久了,孤单的太久了,所以才会如此决绝的做出那种事情来吧。

    也许这就是阿朱能够活过来的唯一希望了,这阴阳和合神功,丁一是个武痴自然也有所涉猎,其中的各种运力法门自然是心知肚明。心中又想起,白云说的长生不死,心中道:拼了,便赌这一把,便是死了又如何?身为武者,又怎会去害怕武功会伤害到自己?

    看了看一脸紧张的萧峰和段正淳,丁一忽然道:“还有最后一个办法,但……”

    两人同时开口道:“快说!”

    丁一看了看他们道:“把你们的生命献出,换取阿朱的一条命!代价就是你死她活!”

    随着丁一话音落下,萧峰和段正淳居然是异口同声的喊道:“我来!”

    两人互视一眼,正要在说话,却又听丁一说道:“但很可能阿朱依然活不过来,但答应的人必定会身死却是不争的事实。”

    两人依然是一副决绝的模样,在段正淳正要踏前一步的时候,萧峰在这时候忽然出手了,两人离得又近,段正淳又没有对萧峰多加提防,仅仅是本能的一个侧身却已经被萧峰身子一探抢上前,顺势一带点住了穴道,只能双眼疑惑带着惊异的看向了萧峰。

    萧峰对着段正淳道:“抱歉了,段王爷,阿朱是我所伤,理应我来陪命。”说完又对着丁一抱拳道:“丁大哥,请你日后帮我照顾好阿朱,萧某在此谢过了。”说完对着丁一深深一礼。

    丁一这时候却忽然笑了,烦躁了一天的心情终于在这个时候豁然开朗起来了,说道:“很好,不错,解开他的穴道吧。我不过是试试你们罢了,你们都让我很满意。”顿了顿,神色一肃道:“这事情只能是我来,但是我也没有多大把握,如果我死她活,记得把我葬在京城翠竹苑后院中的那棵腊梅树旁,如果一起死了,还是要请你帮我这个忙。”

    说着也不等萧峰大话大喝一声道:“切记,莫让人打扰我!”话音落下,忽然提气开声大喝一声:“阴阳和合,生死轮回,乾坤变法,疾!”但见丁一周身金光大闪,只耀的萧峰和段正淳居然睁不开眼,等到金光消失的时候,两人似乎听见凭空一声叹息,但附近却又根本没有什么人,当即只以为自己是关心则乱被丁一的神功弄得疑神疑鬼了。

    但是想到丁一的说话,两人还是提高警惕,分站在丁一和阿朱的左右,脚下掰开架势,就是一副要动手的模样,很显然两人此刻全部心神都集中在了护法当中,那真的是一只蚊子都飞不过两人的防守了。

    而在两人中间的丁一此时却是不太好过,他从来没想到原来这个传自于百花夫人的功法是如此的神奇却又是这般的诡异。感知到自己生命力的迅速流失,丁一心中的惊骇那是来自于灵魂的颤动和害怕。就因为这些,他几乎就要坚持不住收手不救了。

    最后丁一终于还是凭借着自己的意志死死的坚持了下来,一股股生命元力从自己的体内经由自己的双手传导给了阿朱,进入到内视的丁一,感觉到阿朱的生命力又渐渐的被点燃心中顿时欣喜若狂,却又是如此的敬佩。

    他敬佩的自然不会是阿朱,而是那个用这个方法救了他的百花夫人。只有真正的用过这功法的过来人才会知道用这功法抽离自己的生命力去救人是多么的恐怖,恐怖到让丁一这个硬汉都会莫名的心悸。

    而这些恐怖的痛楚,那不过只是有过一面之缘的百花夫人居然就能忍受住了这种可怕的感觉将她的生命力输送给了当时已经是弥留之际的自己,将自己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因此心中对于百花夫人的敬佩自然是油然而生了。

    随着生命元力的剥离,丁一只觉的自己的灵魂仿佛都要被什么东西吸收掉了一般。强忍着这种感觉,依然用生命力为阿朱调理好内腑,将她身上的伤处都一一治好。

    这时候天色已经渐渐泛白,下了半夜的暴雨也已经停止了,天空中一轮金红的朝阳已经探了出来。远处小镜湖那湖面上一环七彩缤纷的彩虹忽然从湖面窜起,在彩虹的上面还有朝阳映照下的一轮霓虹。远处竹林婆娑,近处如镜湖面,树林中早期的小鸟为了迎接新的一天的来临正在放声欢唱,不时的有活泼的鱼儿从水面掠起,从彩虹上掠过,仿佛鱼跃龙门一般。两道虹桥,一上一下,彼此相互辉印,是这样的让人心旷神怡、赏心悦目。

    在这样的景色下,即使是萧峰和段正淳都是莫名的觉得内心一阵愉悦,这是人最本能的对于美好的向往。就像深处黑暗的人,最希望的不过是那一米阳光罢了,只因为仅仅只是一米阳光对于久处于黑暗的人来说那也是如此的珍贵。

    风雨已经过去,阳光已经来临,风雨过后见彩虹,所有的一切都是如此的美好!

    而丁一此时却是汗如雨下,被他贴着后背的阿朱此时脸色已经渐渐的恢复正常,萧峰和段正淳都是心中大喜,却又对于丁一的安危关心非常。他们毕竟也是一方高手,自然知道如此夺天地造化的奇功必定是对施术之人损耗颇多,要不然以萧峰对丁一的了解,丁一只要可以出手施救的,绝不会婆婆妈妈,而这个功法却是在使用前还故意掉自己的胃口,借口是询问自己是不是真的关心阿朱,实际上萧峰也心知这是丁一在做自我的开导,为了让自己紧张的内心放松一下,无奈之下才选择的一种放松手段。

    还有丁一渐渐变差的脸色,将衣衫浸湿的汗水,发紫的嘴唇,施术前的托付无不是说明了这功法对于丁一的损耗是多么的巨大了。

    忽然只听阿朱一声娇哼,两人齐齐的软倒一旁,丁一喘着粗气道:“段、段正淳,用一阳指为她在调理一遍,便无恙了……”说着,却是忽然头一歪倒了下去。

    萧峰神色一肃,急急的走上前一探,这才长出了一口气,丁一并没有身死只是晕迷罢了。想到这个几乎就是当世第一人的丁一都能虚弱到了如此的地步,萧峰心中自然知晓了这是功法的恐怖反噬。心中敬佩的同时,看着被段正淳用一阳指在身体穴道上划过的阿朱,耳中听这阿朱平稳的呼吸声,萧峰终于放下了心来。

    看着丁一剧烈起伏的胸膛和他那粗重的喘息,萧峰对着丁一深深的一礼,阿朱的救命之恩,自己的再造之恩,此等大恩已经不是简单的道谢就足矣的了!心中更是早就决定今后但凡是丁一让他做的事,他必定是义无反顾,即使为此牺牲了自己的性命又有何妨?

第一二五章 蛇蝎美人

    自那日丁一出手救了阿朱后,已经过去了三日,此时他们正在信阳马夫人的屋前。两天前,好不容易从晕迷中醒来的丁一,一睁眼便看见萧峰领着阿朱跪在了自己面前,给自己磕了三个响头。丁一刚刚醒来,却又哪里来得及阻止。

    等到他们起身,这才开始询问萧峰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峰自然不会隐瞒,将自己所想的一切和阿朱的小动作都说了一遍,这中间自然没有避讳段正淳。不过除了段正淳其他人却是没有进来。

    段正淳在听到萧峰说道马夫人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精光,不过丁一和萧峰自然没有注意到。

    好在白云说的果真不是空话,醒来的丁一只是觉得乏得厉害,但并没有什么不适,这也让萧峰和阿朱放心了许多。

    不过就在这一天,忽然段正淳不见了,萧峰大奇去问阿朱,阿朱居然也是不甚清楚。不过他们却是在偶然间发现了那人小鬼大的阿紫一路留下的记号,这一路跟随居然来到了信阳。

    然后随着印记,居然直接到了马夫人的家宅,这当初得知了“大恶人”消息之处!丁一透着窗户看见屋内的段正淳和马夫人的恩爱模样,心中自然是知道了为什么这马夫人会说段正淳是大恶人了,却和萧峰对视了一眼,都是苦笑一声,这段王爷还真是个多情种啊。

    拦住了想要惊扰到好戏的那几个女子,丁一有滋有味的欣赏着屋中的事情,顺带着还用段正淳的例子来教导萧峰,让他不要负了阿朱,萧峰被问得是哭笑不得,自然是点头应是。

    自那日后,阿朱对于丁一这个救命恩人那是敬重有加,但偏偏丁一最受不得别人一直用这种眼光看自己,何况丁一老是觉得这萧峰以前乔峰的名字好是耳熟,那聚贤庄一事似乎更是在哪里遇到过,偏偏一路走来总是没有想起,他却又哪里知道这是自己前世看的书中的人物!只当是自己离开中原太久,忘了一些事情,又连日来繁忙所致一直没有想起,而他也没有在意,反正这事情现在想不到将来指不定就忽然想到了呢!

    就因为心中的这疑问,然后他的性格又不喜多礼,于是找了个时间和阿朱一说,让她不要如此。却不想平日里看似顽皮活泼的阿朱,在这里却是固执的可爱。后来好说歹说,丁一到是和阿朱做了结拜兄妹,才打住了阿朱那种看待救命恩人无比尊敬的目光。而作为了阿朱的大哥,所以丁一才会在这个时候,用段正淳来取笑萧峰。

    屋中的事情发展的极为快速,居然这看似冰山美人一般的马夫人见到了段正淳说是**一点也不为过。但让萧峰惊讶的却是明明这马夫人设计陷害段正淳,更因此险些害的阿朱丧命,言语中更是有着多番对于段正淳的成见在那,却又为什么现在见到了又是这么模样。

    而丁一虽然自己不是段正淳,但他毕竟有着百年的阅历自然看出了段正淳和马夫人的暧昧关系,忽又看了看被自己点住穴道的两个女子,很显然她们应当也是和段正淳大有渊源的人物,心中还真是挺佩服段正淳的。居然这么厉害,一勾搭就是这么一群,还个个都是美貌如花的大美人,厉害啊,真是厉害啊。

    不说丁一的感慨和萧峰的疑惑,屋中的事情并没有如丁一和萧峰的预料那般,那马夫人控制住了段正淳之后,居然隐隐的透露出了她那蛇蝎一般的野心来。

    听见这马夫人口中口口声声的说道,“要将你身上的肉一口口咬下来。”现在透过窗户看了进去,见这马夫人还真的就是就是一口要在段正淳的胸口,看见鲜血淋漓流淌而下,丁一放开了萧峰。本来丁一也不会看段正淳如此被人玩弄,在马夫人第一口咬下的时候,阻止住萧峰和阿朱不过是因为想要段正淳受点痛楚,吃点教训罢了。

    看见段正淳勉强撞开了马夫人,却根本无法伤到对方,看见马夫人又要动手,自然放开了萧峰和阿朱。但见阿朱怒喝一声:“你要干什么,快离我爹爹远些,你这个不要脸的淫妇。”

    随着阿朱的声音,萧峰也破开门走了进去,看见了萧峰和阿朱,马夫人这才大吃一惊就要高声呼救,她心知萧峰出现在这里,必然是那个计划被看破了,她又不会武功,自然要靠声音来呼救,到时候群丐前来围住了萧峰,她还能说萧峰欲杀她灭口。

    却不料她小口才张开却已是不能动弹,却是丁一笑嘻嘻的走了进来看着被阿朱解开手脚的段正淳道:“有一手啊,你自己去和外面的你那两个女人解释吧,嘿嘿,你现在没了功夫在身,你说她们会不会也把你身上的肉给咬下来呢?”说着话,单手凭空一吸将段正淳硕大身躯往窗外一甩,紧接着施施然走到窗边,隔空几道指力解开了阮星竹和秦红棉的穴道,说:“你们慢慢玩哈,嘿嘿。”

    阿紫和木婉清看了看三人,也是没有说话,先走进了屋,他们大人的事情,自然还是留给他们去解决吧。

    不过丁一虽然将段正淳扔了出去,但还是将注意力留在了外面,他可不想段正淳这两个女人也动了什么杀心,将他弄死了,他所要的不过是看不过段正淳如此风流想要给他个教训罢了。

    不过丁一却是多虑了,阮星竹顽皮仿佛精灵一般,秦红棉幽怨恰似深谷幽兰,但毕竟没有马夫人那般变态。心中对于段正淳也是真心的喜爱,虽然听见、看见了段正淳对别的女子百般讨好心中无比的嫉妒、愤恨,但是看见了被丁一甩出来狼狈不堪的段正淳和他那胸口仍自流血不止的伤口,这两个女子居然想的不是一走了之,而是取出了伤药为他敷上。

    却是手伸到半空看见了对方和自己一样的心意,那秦红棉冷哼一声叫上了自己的女儿,木婉清转身就走,任段正淳再怎么呼唤也没有用,只是在临走之际还是将随身的上好金创药留了下来。

    而屋中感觉到了两个女子的动作后,低笑一声却是放下了心说道:“屋中的朋友还请出来一见吧。”

    萧峰和众女都是一愣,他们的心神都在马夫人身上,又哪里会注意到里屋居然还有人在。随着丁一的话音落下,好半晌没有一丝动静。但丁一却是毫不着急,又说道:“你难道还想在我面前逃走?”

    果然随着这句话,屋中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一个人影掀开门帘走了出来,居然是丐帮的执法长老白世镜!顿时所有的一切都似乎已经明了,萧峰看着白世镜看向马夫人的那充满爱意的眼神,看向自己充满惭愧的眼神和看向丁一那害怕畏惧的眼神,却是身子一震,愣在当场。

    萧峰绝没想到居然这马夫人还和这白世镜有一腿,这样想来,难怪自己的扇子会遗失却被马夫人得去。难怪马夫人敢在杏子林中信誓旦旦的起事罢免自己,现在想来便是这幕后有人给她撑腰。

    萧峰怒指白世镜喝道:“为什么?”

    白世镜岂能不知道萧峰所说为何意,他为人严谨,却偏偏迷上了蛇蝎般的美人,因此此时看见萧峰却是自觉惭愧,低下了头哪里还说的出话来。

    却忽然听见丁一又说:“奇怪,真是热闹,阁下也请现身吧。”

    要说白世镜的藏匿没有被发现是因为萧峰等人心有所属,而这时候丁一又说,居然还有一人。这个时候萧峰却是吃了一惊,他已经提高警惕了,但却是根本没有发现居然还有人在,心中知道对方必定是高手,脚下微微移动将阿朱护在身后看向丁一所看的方向。

    但见一个黑衣人从屋檐上落下,施施然的走了进来,萧峰看见这人忽然觉得很是眼熟,但却想不起在哪见过。到是丁一看见了这人道:“原来是你,来相认吗?”

    这黑衣人摇摇头道:“白世镜,莫以为你做的事情天衣无缝,那日你趁马大元中了这毒药,用手捏碎了他的喉骨,他人不知,我又岂能不知!”

    白世镜身子一震道:“阁下是谁?你在胡说些什么?”

    那黑衣人冷哼一声,他本来想要用装神弄鬼的手段在萧峰面前揭露出白世镜的面目,毕竟以他的身手完全可以装作死人一般恐吓白世镜和马夫人,让他们因为心中有鬼,害怕导致说出真相。但却没想到不仅仅是萧峰在这,丁一居然也在此,硬生生的喝破他的藏身之所,让他心中的念头无法在得以实施,心中自然不想让这个真正的杀死马大元的凶手栽赃嫁祸给萧峰,所以即使无法逼得他自认不讳,却也是抢先说出了这个事实,在众人心中打下了一个底子。

    果然听到黑衣人的说话和白世镜一脸惶恐的表情,萧峰道:“白世镜,马副帮主真是你所杀?”

    就在萧峰逼问白世镜的时候,段正淳的那些手下也赶了过来,不过这十香**散的烈性毒药却是无人会解,场中唯一个可以解毒的人却是要让段正淳吃点教训,根本没有动手解毒的念头。

    而除了丁一,就是阿紫这个擅长毒药的小丫头也是无能为力,只能看着他们将段正淳扶上马背,两人在旁护卫,一人在前牵马引路,毕竟这药不会要人性命只是在一段时间内让人提不起内力,浑身没有力气罢了,休息一段时间自然就会好了。

    而屋中白世镜面对黑衣人的咄咄逼人,耳中听到的居然真的仿佛是他亲眼所见的一般,本来就心中有鬼的他,此时更是惶恐不安,在安静的小屋内,他的心跳声居然大到了众人全部都能听的清楚,这要是没有内情的话,真的是让人不能相信。

    萧峰本来已经准备带着阿朱退避江湖诸事,寻个地方隐居了,却不想因为阿朱的请求一路跟随而来居然如此巧合的堪破了马大元的死因之谜,而且貌似根本就和“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慕容世家没有一丝半点的关系,看这情况很显然便是白世镜所为。

    白世镜看到被点住穴道的马夫人,咄咄逼人的黑衣人,在旁边一脸诧异的萧峰和在思索的丁一,心中叹道:善恶到头终有报,自己贪图美色,害了自家兄弟现在终于报应来了。他也是有担当之辈,将马夫人抱到床上,然后走到桌旁道:“请坐,容我说来。”

    丁一很是无所谓的坐下,端起酒壶就往嘴里倒,边上萧峰道:“丁大哥,这就有毒。”

    丁一笑了笑说:“无妨,加了料的更加味美。”说完看了看惊讶的看着自己的白世镜道:“说吧,我洗耳恭听,希望你不会故意拖时间或者隐瞒不说清楚。”

    白世镜叹了口气,说道:“我也是鬼迷心窍,居然因为看中了康敏的美色,就犯下了大错……”他将自己所做的一切都说了出来,一点也没有隐瞒,这中间除了和康敏的事情,因为两人偷情被马大元撞破,逼不得已在康敏的帮助下将马大元杀死了,还故意扭碎了马大元的颈骨,做成了是马大元的独门绝艺所能死的场面来,以此嫁祸那“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姑苏慕容。

    除了这件事还有时候和康敏的那见不得人的关系,这白世镜居然的确没做过什么有害丐帮的事情,甚至杏子林的事情他知道但却根本没想过要将萧峰逼出帮派。在他看来有萧峰在的丐帮才是天下第一大帮,所以即使是康敏求他,他都没有答应下来。

    丁一和萧峰想起了杏子林中白世镜的所作所为,的确没有一点的偏向康敏,只这一点就说明这白世镜,虽然好色,但却也是一条心系丐帮的汉子。现在又坦言相告,毫不隐瞒,倒也能勉强称得上一声好汉。

    在丁一将酒壶中的酒喝完时,白世镜也将自己和康敏的事情说了一遍,实际上也不多,除了杀死马大元外,还真没有别的值得他们看重的,甚至连他自己因为不肯答应康敏针对萧峰的计划,也都被人关了起来。连密函都没有看见半个字过,也算得上是被康敏卖掉了。

    萧峰在听完白世镜所言之后,许久没有出声,到是那黑衣人忽然说道:“事情已经清楚,某便告辞了。”说完,转身便走,身法之快离弦之箭怕也是难以匹及。

    萧峰看见丁一没有一点的动作,心中却又对黑衣人的身份觉得怀疑,似乎这身形很是眼熟,而且对方说话时语音故意压下,让人难以听清他的原来的声音,这很显然就是不想让自己知道他的真实面目。而且对方居然很是清楚丐帮发生的一切事情,这白世镜杀害了马大元的事情,天底下只有他和康敏知道,却不知怎么的被这黑衣人看见的。难道这人一直在暗中观察着丐帮的动静,所以才会发现了这白世镜的事情。

    虽然已经不是丐帮的帮主,但是萧峰为人却是对于朋友兄弟极为义气,不想这黑衣人会做出什么对丐帮有害的事情来。而且对方的武功修为如此高深,心中起疑立刻也一个纵跃追了出去,到的屋外,却只是远远的看见黑衣人的身影在迅速的离去,心中惊骇于对方的轻功,毕竟他可是紧随着就追了出来的啊,却是疑心更胜,脚下用力便赶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几乎就是瞬间已经将这屋子远远的甩在了身后,前面那黑衣人听到动静问道:“你追来所为何事?”

    萧峰笑道:“在下见阁下身手不凡,心中起了结交之意,可否容在下请一杯水酒?”两人虽然在说话,但速度不减反增,内息运转下根本没有一丝的停顿,可见两人的内力深厚,轻功不俗。

    两人一前一后跑了有大半时辰,萧峰始终追不上前面之人,而那黑衣人也始终无法甩脱萧峰。此时已经渐渐天明,依稀便能望见前面的小镇已有炊烟升起,居然在短短时间内两人就跑了一个村子。

    那黑衣人忽然停下脚步道:“丐帮帮主果然名不虚传,在下佩服。你也无须再追,再有一个时辰,我便输给你了。”说完也不用轻功了,缓缓而走。

    萧峰踏前一步正要说话,却听那人忽然厉声道:“我叫你别追了,我认输了。”

    萧峰闻言一愣,他心中很是佩服这人,毕竟这声音一听便能知道对方年纪已经颇老,但内力悠长、轻功不俗心中以起了结交之意,他当初行走江湖是最喜的,就是到处结交朋友。但想到自己现在的契丹人的身份,却也是能暗叹一声,只道是对方是丐帮隐居不出的前辈高人,所以还知晓自己的身份,不屑于自己为伍。

    虽然心中有百般疑问,但对方毕竟也算是有恩与他,在他面前揭露了马大元的死因,所以却也不能再强求这人停下来和自己详细说道,望着这人渐渐的消失在林间,展开身法便往回走。

    没多久便回到了小屋中,却是不见丁一等人,那白世镜已然身死,那马夫人康敏却是一身的伤口,萧峰看见了那道道伤口将马夫人原本艳丽的容颜毁了个干净,反而犹如地狱恶鬼一般的恐怖,更加上其伤口处黑糊糊的小虫子、蚂蚁在那里爬来爬去。

    纵是萧峰看见了也不仅暗暗心骇,他虽然杀伐果断,但往往杀人都是干净利落,哪里会去折磨对方,看见马夫人这等模样心中惊骇,心想这到底是何人所为。心目中丁一豪迈不羁,应当不会如此可以的折磨一个女子,那又是谁呢?

    正疑惑间,那马夫人却是看见了萧峰喘息道:“乔峰,乔峰,你来了,哈哈,快,快杀死我,那个小贱人,趁你们都走了居然回来折磨与我,该死的小贱人,乔峰,你行行好,杀了我吧。我,我实在抵受不了了啊。”

    萧峰皱眉看着马夫人,见她四肢居然也都被人挑断了,难怪无法动弹任由虫蚁攀爬,说道:“我不想杀你。你谋杀亲夫,丐帮中自有人来料理你!”

    马夫人颤声道:“那小贱人,挑断了我的手筋脚筋,割得我浑身是伤,又,又在伤口中倒了密糖水,密糖水,说要引得蚂蚁来咬我全身,让我疼痛麻痒几天几夜,受尽苦楚,说叫我求生不得,求,求死不能。”

    萧峰看见她痛苦扭曲的模样,真似从地狱归来的恶鬼一般恐怖,心中很是奇怪她口中的“小贱人”到底指的谁,于是问道:“这,将你弄成这般模样的人是谁?还有其他人去哪里了?”

    马夫人颤声道:“杀,杀了我,我,我告诉你,只请你帮我解脱吧,我,我实在是抵受不住了。”

    萧峰皱眉道:“是谁?”

    马夫人怒声道:“是那个小贱人,瞧她年纪幼小,不过十五六岁,心肠手段却这般毒辣……”

    萧峰惊道:“是阿紫?”

    马夫人说:“便是她,我听她们也是这般叫她的,却想不到她小小年纪,居然有如此恶毒的手段,还说要给他父亲报仇,给她母亲出气,竟然如此折磨与我,快杀了,杀了我吧,乔峰,杀,我……这小贱人一会就要回来的,现在快杀了我把,我再也受不了了……”

    萧峰皱眉,万没想到马夫人居然会被阿紫弄成这般模样,却也奇怪丁一他们去了哪里,怎么会容得阿紫这小姑娘如此胡闹,看见马夫人如此痛苦不堪的模样,就要上前为她将那些蚂蚁、虫子赶开,至于是否杀她,萧峰却是不会下手,这人害了马大元便让丐帮众人去找她定罪吧。

    却在萧峰想事情的时候,马夫人却是忍耐不住了道:“你好狠的心啊,怎么还不动手,难道便是你授意的吗?让那小贱人如此折磨与我,你,你就不曾对我动心吗?看见我这样你就没有于心不忍吗?”

    萧峰冷冷的问道:“哼,不知你胡乱说些什么。”

    却听马夫人又继续说了,却是将萧峰弄得大吃一惊,想到马夫人的那诡异心思,萧峰真的是想不到一个女人居然会因为自己没有正眼看她,所以才会诸般设计对付自己。这,这真是……

    望着马夫人在那不停的诉说,萧峰心中没来由的感觉到这女子的恐怖心思当真是匪夷所思,只觉得古人形容的蛇蝎美人不正是眼前这女子的最好的写照。忽然又听见一阵娇笑声传来,正是那阿紫跳着走了进来,暗道:这便是另一个了。

第一二六章 放马牧羊终成真

    话说阿紫的忽然出现只将马夫人吓的尖声惊叫,身子不时的颤抖居然是害怕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只因为对方小小年纪却是如此的恶毒。弄得她如此的痛苦不堪,当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萧峰看见阿紫走了进来问道:“你在此,那你姐他们呢?”

    阿紫笑嘻嘻的说道:“他们去客栈等你了,还有哦,姐夫你都有了姐姐了,居然还对着这个丑八怪说什么,小心我告诉姐姐,说你花心。”

    萧峰听她所言哭笑不得,却听马夫人叫到:“我天生丽质,哪里是什么丑八怪,你,你个小贱人,莫要落在我的手里,不然我定要你不得好死,乔峰,你不是想知道那带头大哥是谁吗?你过来抱着我,我就告诉你。”

    萧峰听她所言根本无动于衷,现在阿朱未死,又有丁一的承诺,他已经对这些都看得很淡了,心中只想着待此间事了,便和阿朱去塞外放马牧羊,过一个普通人的生活。所有的江湖事,都让他随风而去吧。

    阿紫看见马夫人居然还敢如此叫嚣,来到她的身边取过一面铜镜,笑嘻嘻的说道:“就你这模样,还天生丽质?你自己看看吧,还想勾引我姐夫,嘿嘿。”

    “啊,啊?怎么会?不会的?这不是我,不是我……”突然看见镜中的自己,马夫人居然会因为容貌被毁吓成这般模样,萧峰看不过去道:“阿紫,不要胡闹,她自有丐帮朋友来处置,咱们走。”

    阿紫笑嘻嘻的将铜镜放下道:“是这个丑八怪不相信自己是丑八怪,我才会好心给她拿面镜子好好瞧瞧的,而且我还没给我爹爹妈妈报仇呢。”

    萧峰看见马夫人这副模样心道,这还叫没报仇?真是的,看样子真的是在星宿派的时候被人带坏了,日后也不知道段王爷他们怎么调教这小丫头。正要走开,却听见马夫人剧烈的喘息声和一声尖叫,随后便再也没了动静。萧峰心中好奇,过去一看,却是马夫人居然已经死去了,想来是对自己容貌自负的她,忽然见引以为傲的容貌被毁,真的变成了一个丑八怪,居然被生生吓死了。古往今来能因为容貌被毁后被自己模样吓死的,这怕是还是第一人。

    阿紫摊开双手做无辜状道:“这可不关我事,是她自己被自己吓死的,和我无关。”说完,又蹦蹦跳跳的离开了,还叫着:“姐夫,你怎么还不走?莫不是真的对着丑八怪动了真情?”

    萧峰摇摇头看了看死在屋中的马夫人和白世镜,心道:马大元的事情到此便算了结了吧。想到这,却是将心头的所有都放下了,大踏步的走了出去,便要寻阿朱去实现那诺言,去塞外过自由的生活。

    阿紫只觉得萧峰似乎忽然间变了一个人似的,但她年纪尚小、修为粗浅又哪里懂得放下的意思!

    看着萧峰宽厚的背影,洒脱的身形,阿紫心中不自禁的嫉妒起了自己的姐姐。一路小跑追着萧峰离去,身后是人去楼空,只余两条尸首的家宅。

    萧峰来到客栈正看见丁一和段正淳等人坐在堂中喝酒聊天,阿朱看见了他进来立刻迎了出来道:“大哥,没事吧?”

    萧峰笑了笑道:“怎会有事。”说完拉着阿朱坐下,行了礼后问丁一道:“丁大哥,这白世镜是你杀死的吗?”他心中虽然不耻白世镜的为人,但毕竟对方肯坦然相告,还算是一条好汉,而且如果真的是丁一杀死的,他不想丁一为他背上这杀人之罪,所以才会有此一问。

    丁一自然不知道,随意的说道:“自裁了,说是对不起丐帮的列祖列宗就自裁了,我没有阻拦,看他还算是个汉子,就让他自去吧。”

    萧峰点点头,如此自然是最好了,接过酒碗,放下心事的萧峰酒兴大涨道:“丁大哥,我敬你一碗。”

    丁一爽朗一笑道:“好,兄弟你来的才好,不像这几个家伙居然酒量如此差,有你来了,方可尽兴。”

    萧峰看了看趴在旁边一桌酣睡的段家的四大护卫,好笑一声,怕不是对方酒量少,而是您海量吧。不过武功兴许比不过你也就罢了,这喝酒我萧峰却是不会轻易认输的,当下端起碗来就和丁一碗来酒干,不一会两坛老白干已经被喝个精光了。

    边上的段正淳看的是心惊肉跳,他可是也喝的不少,但是看见这两人的海量,又偷偷的看了看因为喝醉了耍酒疯被丁一点了睡穴的自己的家将,却是忽然觉得背后一凉,偷偷的将酒碗放下就要离开。

    却哪里能逃的过去,丁一一碗递来道:“喝,干!你还不错,虽然是花心了些。不过还算不错!”说着话,就是一碗酒喝了下去,然后又道:“一会传你两手,免得被人制住了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凭地丢你段家先祖的脸面。”

    段正淳能说什么?别看他是一位王爷,但平日里却也是颇为豪迈的,不过和眼前两人一比自然是文绉绉了一些。苦笑一声,接过酒碗就一饮而尽,到是博来众人的喝彩,而他自己却是喉咙一涩,知晓自己真的不能再喝了,再喝就要吐了啊。却哪里可能不喝,他这酒碗才放下,丁一一拍桌子酒坛中酒水射出一条水线落入了段正淳手中的酒碗中,不多不少刚刚好斟满。

    看看那似乎根本没有瞧自己的丁一,还有那和丁一拼酒拼得火热的萧峰,段正淳暗道:这才是海量啊,这才是好汉。燕赵男儿本色便是此二人了,自己和他们一比,却是凭地逊色良多。不过他却并不在乎,不得不说段正淳的心胸还是很宽广的,虽然武功不济,但的确为人不错。

    将酒碗端起对着两人道:“我便舍命陪君子了,来,干!”话音落下又将酒碗中的酒水喝完,却是喉咙涌出一股酒意就要吐出,丁一却是出手如电,疾点段正淳上身三处穴道,止住了他的不快。顿时段正淳只觉得,喉咙一阵干爽,抱拳道:“多谢……”

    却见丁一根本没去瞧他,苦笑一声也不用丁一在给他倒酒了,自己斟满给丁一和萧峰又敬了一碗,心道:算了,反正最多不过是宿醉罢了,难道还能喝死?心中想通了,酒量居然不减反增,堪堪能够得上和丁一、萧峰比上一比。却也不知是他的酒量忽然变厉害了,还是丁一的点穴手法有个中神妙。

    不过不管怎么说,三个人喝酒更是尽兴,甚至除了阿朱他们,就连酒保、食客都是好奇的看了过来,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三个碗来酒干的豪客拼酒,直呼:好汉子!

    这一顿拼酒,萧峰和丁一喝的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材,将这客栈中的存酒都喝光了,这才停歇下来,居然都不过是脸色微红,肚子鼓胀而已,真不知道这么些酒水都去了哪里。

    那段正淳却是已经被早早的放倒了,被丁一扔到了那几个家将那边,正呼呼大睡呢。还好,他喝醉了比较安稳,只是睡觉没有发酒疯,不然被丁一点住睡穴再扔过去那可就丢人了。

    在听到酒保说,自家的存酒都被喝光的时候。边上围观的众人都是一阵欢叫,这两人的神奇可是让大家大开眼界了,什么叫做千杯不醉,从来都只以为是小说中的故事,却想不到今天有幸能亲眼看到了这千杯不醉的奇人,而且还是一次两个。

    丁一看了看萧峰,见他虽然步履轻浮,但的确还是清醒的,高兴的拍了拍萧峰的肩膀道:“平生最得意,能交你这个酒友。”顿了顿,似乎也是喝多了,脱口就说:“相当初,你祖爷爷那是何等的英雄,只可惜我未能和他共饮一杯,但现在遇到了你,却是好生尽兴,今天我高兴,妹子啊,送你个好礼物。”笑嘻嘻的从怀里掏了几掏,取出了一个小的可爱的瓶子,扔给阿朱道:“驻颜长春丹!最后一颗,送你了,我这小兄弟修为惊人,日后怕是你老的时候他都还是这副模样呢,给你这个东西让他不能说你是黄脸婆了,哈哈哈哈……”

    大笑声中,自顾自的来到门外,看见边上有小贩在贩卖笛子随手取过一只,也没付钱就跃上了楼顶,阿朱立刻跟了出来,看见丁一安然无恙的坐在屋顶这才放下心来,取出银钱会了酒钞,又付了笛子钱,才扶着萧峰去了客房休息。

    这也是萧峰喝的不少,居然反应不及了,没有听出丁一话中的那祖爷爷的事情,被阿朱扶着的时候还笑着说:“阿朱,今天之后,你便是我萧峰的妻子,日后我们到塞外放马牧羊,那是好生的快活……”说到高兴处,居然抑制不住的笑出声来,他此时酒劲上头,说话声音自然没有遮掩,自己觉得是很小声了却是大家都听得甚是仔细,却没有笑他,都是默默的祝福。

    只有阿紫一人羡慕的看着一脸张红的阿朱姐姐和那喝醉了酒还是如此豪迈的萧峰姐夫,至于她的心中在想什么,却是无人能够知晓。

    就在这时,一阵悠扬的笛声传来,仿佛三月里的春风般轻拂过众人的心头,让众人只觉的好是畅快,在这落雪的日子里能听见这等美妙的笛声,仿佛身子突然就变得暖洋洋的了,浑身有着使不完的力气一般,互相打着招呼就离开了,离去时都不由自主的抬头看了看坐在屋顶的那吹奏笛子的奇人。

    第二天段正淳等人是摸着胀痛的脑袋呻吟着走了出来的,他们出来时却看见丁一已经坐在大厅之中,在他身前还有一大碗漆黑的汤水。

    看见众人下来,丁一指了指汤水道:“醒酒汤,觉得头疼的就自己取一碗喝掉。”看见众人抱着脑袋取过一碗喝下,丁一忽然想起了那日自己给五鼠弄醒酒汤的事情,嘴角不自禁的露出了微笑。

    没多久,众人便觉的头疼好了许多,立刻知道了这汤水的神奇对着丁一抱拳道谢,丁一挥挥手让众人坐下。正好看见萧峰也下来了,比起这些人来,萧峰却是好了许多,笑着和众人见礼却是准备离开了。

    丁一也没有阻拦,指了指放在桌上的几瓶药对着萧峰说:“红色内服,能治内伤,;黄色外敷配合给你的金创药有神效,这两颗药丸,珍藏!如果真的是无法避免的重伤,服下,立刻来找我,这药丸一颗能续命一月左右,但第二颗便就没用了,给你也不过是防个万一罢了。”说到这挥手止住了正欲说话的萧峰又对段正淳说道:“你随我来,我传你一招,配合你的一阳指当有奇效,免得日后行走江湖丢你段家先祖的脸面。”

    段正淳此时已经知道了丁一的身份,哪里敢不应,何况这不是天大的好事吗?当即跟着丁一来到后院,丁一传他的指法是他自己根据回春诀中的一些运气窍门总结出来的,正好能够加强一阳指的威力,也让一阳指能够有回春一样能够替人治疗严重内伤的效用了。不过自然如果对方受伤太重,用这改进过的一阳指给人疗伤的人,如果施术之人没有深厚的内力亦或有奇效的恢复手段,却要一两年时间才能回复原本功力。

    不过这些让段正淳听见了却已经是吃惊非常了,他从来没想到自己段家的一阳指居然还能做出如此的改进,当下心中更是佩服,却也不想想他们毕竟是段氏子孙,祖宗传下来的东西自然是好好的保存了,有几个会想起去改进它的?

    如那段延庆一般,如果不是遭逢大难,逼不得已才改善了一阳指,怕是如果无恙的他,也是不会动起改善的念头吧。有的时候改进和不改进中间不过就是夹着一张薄纸罢了,但偏偏日积月累,习惯成自然,居然没人会在这时候动起念头去改善一阳指,反而还要借助丁一这个外人来做到。

    如果不是丁一的话,这段氏的一阳指还要等到段誉过世之后,六脉神剑无人再会,才不得已想起改进,现在因为丁一却是将这个时间提前了百多年。

    等到段正淳接受了丁一的指导后,丁一施施然的就挥手离开了,该教的已经教了,剩下的就只有靠段正淳自己努力修炼了。

    来到外面,却见萧峰和阿朱已经收拾好了行装,这时已经在和阮星竹告辞,在这个顽皮的岳母手下,饶是萧峰也是被弄得很是无语。丁一的出现却是正好将萧峰从尴尬中拯救了出来,丁一对着段氏家将和阮星竹等人打了个招呼和萧峰和阿朱说道:“我要走了,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办呢,真是忙啊,想学你们休息会也没得空。”话是这么说,但萧峰看丁一眉飞色舞的模样,便知道丁一却是乐在其中,心中好笑也是敬佩,江湖上如果多几个如丁一这般的急公好义之人那便好了。

    对着丁一一抱拳道:“那我便祝大哥早日将事情解决,到时候来赛外找我喝酒。”

    丁一哈哈大笑说:“极是,极是。和你斗过酒后,再和旁人喝却也是甚无滋味。”说到这忽然语气一顿,贼笑两声拉过阿朱道:“妹子啊,你可得给我萧兄弟生个大胖儿子哟,到时候我来当你们儿子的干爹,哈哈,走了,我去也!”看见被自己调侃的阿朱俏脸羞红,就连萧峰也是一脸的尴尬,大笑一声展开身法便走了,目标自然是少林寺。这少林寺中可是有很多事情等着自己去探索,去解决。

    萧峰看着丁一渐渐消失不见的身影,转过身来道:“伯母,我等也走了。”

    听了萧峰的话,阮星竹很是不舍阿朱,却又不想耽误自己女儿的美好姻缘,终于强作欢笑送他两离去。偏偏母女两都将那沉醉在修炼中的段正淳给忘了个干净,却让段正淳醒来后很是郁闷。

    告别了阮星竹萧峰带着阿朱,骑着两匹骏马就忘雁门关跑去,却在半路上忽然遇到了一人,居然正是阿紫。难怪刚才没看见阿紫的身影,却原来在这里侯着呢。

    阿朱疼爱阿紫,便和阿紫共乘一骑随着萧峰而走,那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情景,终于在三人走了数日后出现在眼前。

    萧峰和阿朱开心的同时,却没料到他们想要过自由开心的普通人的生活,却偏偏命运不会让他们如此的轻松。各种的事端莫名其妙的朝着他们扑来,随着萧峰路遇耶律洪基,契丹的事情围绕着萧峰展开了。

    路途中救耶律洪基于叛军之中,和辽王耶律洪基更是结为异姓兄弟,被封为南院大王,统领燕云十八州。一时之间风光无限,而一同跟随来的阿紫在随萧峰去上任的路途中更是将那聚贤庄游氏双雄的儿子,收为手下用他来练星宿派的毒功,以期能修炼成化功**。

    那日里丁一问她偷出了几宝,阿紫只说那个渔网的一宝,其余的丁春秋都带在身旁,根本无法靠近。丁一也信了她的话,哪里会知道阿紫实际上还偷了丁春秋修炼毒功和化功**的秘密法宝,神木王鼎。

    而机缘巧合下,那易名为庄聚贤的游坦之,更是得到了萧峰不慎遗失的少林至宝,易筋经!因此居然连成了一身匪夷所思的阴寒内力,这却是所有人都想不到的。真的是无巧不成书,所有的事情仿佛都被一条线隐隐的牵扯到了一起。

    而去了少林的丁一,更是在路上遇到了苏星河广发的英雄帖,邀请英雄俊杰,前去对弈,丁一突然得到这个消息,心知能让苏星河如此做,那必定是有大事发生,所以立刻按下了去少林的念头,急急的赶往了帖子上的地点。

第一二七章 时迁

    话说在丁一偶尔之下得知了擂鼓山聪辨先生,也就是苏星河广发帖子邀请英雄俊杰前去参加棋艺切磋,便知道苏星河那边肯定是出现别的什么状况了。心中担心无崖子的安危,原本还想去少林的念头立刻放了下来,中途就转道往擂鼓山赶去了。

    这一日,丁一来到了一座小镇,在镇上的酒楼中叫了一桌酒菜休息一下,就在这时一个瘦削的汉子从他身侧走过,他敏感的察觉到了这家伙的手在自己身上擦了一下,而就在这一瞬间自己的钱袋已经被他摸去了。

    好嘛,难得。来到这个世界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遇到小偷呢。筷子一提一粒花生从碗碟中射了出去,直取对方的穴道。

    却没想到对方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一般,身子忽然像蛇一样扭曲了一下居然堪堪避过了这粒花生。

    这人转过身来看了一眼丁一,丁一也看见了他的面容,这人身材细瘦、矮小不说,偏偏还长了一副贼眉鼠眼,让人一眼望过去不自禁的就心生厌恶,鼻子啊下两撇八字胡让他看上去刚像是一只老鼠,却不曾为他带去一丝半点的男人气概。

    这人只是看了一眼丁一,一个转身就急急的跳了出去,在丁一的一愣神的时候居然已经消失不见了。这个汉子虽然长相不佳,但这一手轻功却的确不俗。也许出手偷窃是有什么急需吧,也罢,反正钱财身外物,有没有丁一也不在乎。

    而且毕竟无崖子那边他还急着过去呢,还好他点的一桌酒菜并没有花费多少钱,丁一身上别无长物,只有将那身刚换的绸缎长衫脱了下来权作酒资,还多了一些全让酒家给打了酒灌进了他那个大葫芦里面,然后急匆匆的就上路了。

    但有的时候事情不去找他,他却偏偏会自己凑上前来。就在丁一出了城门,步入郊外之际,眼瞧着就要展开轻功赶往擂鼓山时,忽然一阵刀兵声传来,心中实在是好奇不已,来到近前一看。

    却是一群人正在围攻两个汉子,其中一个正是偷自己钱袋的人,另一人长相却颇为英挺,身材魁梧,虽然只是一条普通的木棍,却偏偏这十来个人近不得他身。

    人群中看见丁一靠近,立刻有人提刀走出对着他说道:“绿翠山办事,无关人等还请退避。”

    丁一点点头看来是江湖找茬的,这绿翠山自己也没听过,却不知道是好是坏,也不离去反而问道:“你这绿翠山是干什么营生的?”

    那提刀汉子看见丁一衣不蔽体,居然着了内衫就出来了,也没有想到这样的一个人会是什么好手,怒道:“小子,不关你的事,最好快点给我滚,不然的话,小心爷爷手中的宝刀可不长眼!”

    丁一冷哼一声,看了看被围在人群中的那两个汉子,使棍的武功高超,一条木棍在他手中恍如一条蛟龙一般,上下翻腾,包围着他的人根本无法伤到他。但那一个偷了自己钱袋的人却是手上的功夫极差,全凭着神奇的轻功身法在那里腾挪闪避,却也不是长久之计。

    忽然这人脚下一错,显然力乏腿软了,对方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大刀一挥就要砍下这瘦小汉子的头颅,丁一正要出手相救忽然惊疑出声。

    却原来这汉子居然鬼使神差的一个人影晃动,擦着刀锋避了过去,丁一看得清楚这分明就是分光捉影的身法,这身法是江守鹤自创,难道这人和江守鹤有什么关系?话说自己在那次分开后,就再也没有遇见过江守鹤了,即使是江湖中也是鲜有他的传闻出现,看来可以在这汉子身上询问出一二。

    那本来不过是想赶走丁一的那个拿刀汉子,见丁一看着场中惊疑出声心中怀疑他是认识场中的王进亦或时迁,所以当即大刀一震对着丁一就抡了过去,出手狠辣居然直接就想要取了丁一的性命去。

    丁一也不动弹,依然站在原地,右手两根手指斜举正好夹住了对方落下的钢刀,任凭对方如何使力,这刀仿佛已经和丁一的手指浇筑在了一起一般,无论如何也撼动不了一丝一毫,这才知道这个连件外套都买不起的人居然是个高手。

    当下回头高声叫道:“大哥,有硬点子!扎手啊!”

    对方人群中一个彪形大汉,手中九环大刀斜磕和那使棍的叫做王进的汉子互换一招,跳出圈来看向丁一道:“哪路汉子?可否告知名姓?在下绿翠山大当家,毛冲!”

    丁一手指一弹将这钢刀弹出,连带着那不肯放手的汉子也被直直的甩了出去,一指指力居然强悍如斯。让那毛冲心中震撼不已,抱拳道:“敢问好汉名姓,我等好似没有冒犯阁下吧?阁下又为何伤我兄弟?”

    丁一走上两步,完全无视身前林立的钢刀,说道:“毛冲?毛虫?这名字真怪,不好意思我还真没听说过,我不是找你们麻烦的,我是找他,他偷了我的钱袋,我不过是看见了想问他要回来罢了。”

    因为丁一的插入,此时场中的打斗已经渐渐的停息了下来,王进和时迁站在一边,一侧便是这一群汉子。另一边自然就是丁一,他虽只有一人,但偏偏气势极胜一人之威已经压住了场中所有人了。

    那瘦小的汉子此时战战兢兢的对着他身侧的王进说道:“王老大,不好意思。那个,那个钱是我偷来的,是我时迁连累你了。”

    王进摇摇头根本没有看时迁说道:“无妨,小兄弟也是好意,何况你不是还和王某共对敌了,咱两也算是共患难过的朋友了,些许小事自然说不说也一样。”他说话的时候,精神气全都在注意着丁一,这丁一一人给他的感觉远比这些草寇加起来的威势强大得多了。

    却没想到这王进还没怎么样,那边的十来个草寇却是怒叫道:“什么人?敢来闹事,看刀!”显然是因为丁一带给他们的感觉让他们无法再承受住,本能的选择了攻击。

    丁一单手一挥,使了个擒拿法在身旁的那大汉手上一点一绕,已经夺下了他的兵器直接一个背刺居然不守反攻,只逼得对方几个想从后偷袭的人叫苦不迭、连连后退。但丁一的背后仿佛就像长了眼睛一般,也没见他回头查看,这背刺而出的钢刀如同一条凶狼一般、腾跃飞扑只逼的对方十来人居然无法绕前一步,就这样被丁一用背后出刀的诡异手段给压在了一旁。

    另一边,时迁看见丁一和那些绿翠山的强人们动上了手立刻低声说道:“王老大,要不咱们趁这机会走?”

    王进摇摇头说道:“走不了,莫看此人似乎在迎敌,但实际上这些人揉成一团也不是这人的对手,这人不过是不想妄动杀戒,所以才会戏耍一般将他们赶到一处,而我们如果这时候走,以这人的实力来看,怕是没走出几步就会被追上了,先看看吧。”

    他们说话声音虽轻,但丁一六识敏锐却是听个清楚,嘴角微微一笑,背身拿刀使了个夜战八方刀法将这数十人笼罩其间,逼得他们只能彼此互为依靠,这才收手将钢刀往地上一插。也不理这些人,走上前两步说道:“那小贼,先把钱给我。”

    时迁一愣,看了看王进,王进点点头。时迁才扔过来了丁一的钱袋,丁一看见时迁掷出钱袋的手法虽然看上去粗劣不已,但实际上却已经深得暗器法门之奥妙了,而且这暗器手法他更是熟悉。

    信手接过钱袋,一碰便知自己的银钱半分未少,看样子对方显然还没有使用。从钱袋里取出两片金叶子,放入怀中随手就将钱袋扔了回去说道:“江湖救急自然说一声便是,但下次如被我知道你再行鸡鸣狗盗之事,我必拿你是问!”

    忽然感觉到背后的那数十人想溜走,转身问道:“在下还想问一下,你这绿翠山干的是什么营生?”他虽然感觉到这些人身上凶悍杀气,但毕竟不能妄下断论,所以才会有此一问。

    对方根本不知道丁一到底是什么意思,是真的只想知道自己是干什么的,还是攀交情?这个好像不太可能,难道是想为民除害?那就更不能说了,心中踌躇不已却不想那边时迁忽然说话了。

    “这位好汉,他们是绿翠山的贼寇,平日里横行乡里,抢劫淫辱,无恶不作,是绿林中恶名昭著的一群人。”看了看丁一并没有阻止他说话的一丝,又看了一眼身边的王进,又说道:“而且他们因为王老大当官的时候,带兵围剿过他们的山头,这次王老大辞官之时,居然不知他们哪里得到了消息,居然一路追杀而来……”

    “住口!你个混账王八羔子,刚才爷爷没弄死你,你现在到嚣张起来了,怎么?以为有了强人相助就肆无忌惮了?”这绿翠上的毛冲忽然变得很是硬气,所为的不过是他得到了动静,附近的那支部队开过来了,正是他们交好的那人领兵,自然不会在和这三人客气?谅他们本领通天,军队一来还能飞上天不成?只是平白无故的又欠下了恩惠,这笔银钱可不是什么小数目,却不知道又要到那个镇子去讨回来。

    丁一根本不在乎这绿翠山的这群人又有什么点子,看了王进一眼,问时迁道:“你叫时迁吧?”

    时迁点点头说:“正是。”

    丁一说道:“不错的名字,你这轻功身法是从何学来的?”

    时迁纵是百般心思又哪里会想到丁一居然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询问起让他的功法来,一是呆楞在那,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哪里知道丁一百年岁月走下来,多年的孤身一人哪里还会去琢磨说话还要不要拐弯抹角,直来直去有什么就说什么才是他的本色!

    丁一的问话即使是时迁旁边的王进也是眉头一皱,心想:哪有人一见面就问功法来源的,不过看此人也不像是初入江湖啊?怎么连这点忌讳都不清楚?

    他却忘了如果一个人能够直言快语想什么就说什么的话,那就是说对方至少不会那种城府极深之人,这种人才是交朋友的最佳人选。因为你不必担心对方会背叛你,也不用担心你做错了什么他会因为不好意思而不提醒你,却让你越陷越深,他不会!他会直言不讳的跟你说出自己的意思来,虽然会让你觉得难堪、难以接受,但细细一想却的确又是再为你着想。

    所谓忠言逆耳,说的便是直言快语。往往那些不加掩饰,直问本心的话却偏偏是大家最难以接受的话。往往这种人会被当成二愣子,没心机。却哪里会想到这些人实际上才是看破了一切,不屑于去用各种的花言巧语粉饰话柄,有什么就说什么呗,干吗这么多的忌讳?又何来这么多的忌讳?难道一个活人还会让话中的忌讳给活活憋死?可惜世间能够看破的又有几人,不是疯子就是傻瓜,因为他们才是真正没有心机的人。

    即使是丁一,他有时候也会看不透、悟不通,所幸的是他还是能够虚心听取他人的意见的,就是因为这样他才特意游走列国。因为这些异地之人和你不熟,自然你哪里做的不对,指出来的时候自然不会有那么多的忌讳和顾虑。

    时迁虽然长相不佳、年龄不大,但比之王进,实际上他的心思更加的剔透,他能听出丁一的话中非但没有一丝的恶意,反而有着一点点的期待,于是想了想就开口回答:“说来不怕王老大和这位好汉见笑,在下时迁,原不过是空空门的一个普通的外门弟子罢了,却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一位前辈的遗宝,借此才练出了现在的这身轻功。”

    听了时迁的话,丁一身子一震,久久才长叹一声说道:“那这位前辈可有什么遗书之类的物件?”

    时迁一听,眼珠一转就猜到了丁一必然和这位前辈有着什么渊源,当下点点头说道:“有的,不过我没有随身携带,却是藏在了一个秘密的地方。”

    丁一点点头,这也正常,江湖上往往因为一本秘笈的出现就会引起轩然大波,这人自然不会将秘笈什么的随身携带。却也难能可贵,对方居然肯坦言相告,正要说出自己的身份想让他取出遗书等,让自己看上一看到底是不是江守鹤的遗物,却忽然听见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过来。

    这里虽然靠近大道,但毕竟已是丛林当中,一般的人没事还真不会往这里走,而这些人偏偏又来的不少,很显然是来者不善,看了看毛冲一脸的倨傲,瞬间已经猜到了这是对方的援兵到了。

    果然没有一会,众人也偷听见了脚步声,毛冲大喜对着王进说道:“王教头,对了,现在不能称您为王教头了呢,王进兄啊,怎么样?是随着兄弟进山做我那第二把交椅?还是在此地留下您老宝贵的性命呢?”说着看了看丁一又说:“不管你是什么人,你现在即使想走也走不了了,哼,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自寻死路。”

    丁一转了个身面相毛冲道:“看来还真不是什么好人,这时迁说对了?你们就是绿林中的败类?”

    毛冲钢刀一震,上面的铜环当啷响动说道:“这世道拳头大的就是爷,怎么?抢点东西都不行?老子学了武功就是不想做个普通人,怎么?怕了?服软了?跟你说你要是一开始就走了,爷我也不会找你麻烦,但你偏偏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你大爷我心狠手辣了,小的们给我围住,一会援兵到了自然要他好看。”

    看着被包围起来的丁一,时迁道:“王老大?这可怎么办?他们好像来了不少人啊。”

    王进看着丁一面不改色的样子,心中没来由的想起了传授自己武功的师傅,虽然两人的年龄相差甚远,但这人不动如山的感觉却和自己的师傅一般,难道说这貌不惊人的汉子还是个绝顶高手?

    不多时就在众人对峙的时候,周围一阵沙沙声传来,一会功夫一队顶盔戴甲的士兵挥舞着长枪显出了身形,却立刻就将众人团团围住,在外面还有一对弓箭手隐藏在暗处。紧接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着红色铠甲的壮汉走进场中,目光一扫和毛冲看了一下,微微点点头有打量了一番被围住的丁一,然后目光一凝注视王进,笑道:“王教头,想不到吧?”

    王进脸色一肃道:“原来是你!王某还在奇怪为什么一路上不管到了哪里,都能被他们知晓了行踪,却原来是有你暗中相助。这又是为何?难道你也想落草为寇吗?”

    这人哈哈大笑,眼色中透出一丝凶狠说道:“如果不是你的出现,我段兴早就是八十万禁军教头了,哪里会沦落到这区区一方总兵,哼!”

第一二八章 杀人执照

    就在段兴和王进说话的时候,丁一忽然插口道:“我很忙,所以请告诉我,你是带兵来抓这些盗匪的,还是还了解私人恩怨的?”

    偏偏此时毛冲因为强援来到,根本没有在意丁一那冰冷的口气。而那段兴更是没见过丁一的厉害,看了一眼丁一手指一挥而过,立刻三道箭矢射出,直奔丁一的胸膛,居然连说话都不高兴和丁一解释,直接就是下了命令格杀勿论。

    “小心!”王进和时迁虽然不知道这个人因为什么而特意卷入这场事件中,但自然不想看他就这样死去,善意的提醒是必然的。

    丁一丝毫不惧,仿佛根本没有看见那三道箭矢,连基本的防御手段都没用任凭对方的箭矢射中了自己,但就是这样的笑容却让周围看见的人为之心寒,忽然惊叫出声。

    只因为那三支箭矢虽然射中了丁一,却根本连丁一的皮肤都没射进,只是在他的衣服上弄出了三个破洞,而他却一只手已经缓缓的将箭枝取下,抚摸着箭尾处的刻字,道:“大宋兵制,的的确确是军队的啊,什么时候大宋的军队居然多了你们这些害群之马?”

    看见丁一不惧利箭,段兴和毛冲才重视起来,似乎原本的依持根本没有一点的效用,段兴抽出腰刀斜指丁一道:“你是何人?报上名来,看你身材不似中原之人,难道是敌国奸细?”

    丁一箭矢一甩正射中一个想逃跑的山贼的小腿,在众人惊惧的眼光中除了王进根本没人发下丁一是怎样扔出的箭枝,又是怎么样射中那隔着一棵大树的山贼的。

    丁一沉声道:“你知不知道他们是一群山贼流寇?”

    段兴不明所以的看了看毛冲等人,想要点头却觉得不对,明明是自己的在问话,怎么变成了对方在询问,腰刀一挥说:“你在不说出你的姓名,莫怪本将军将你当奸细论处。”

    丁一踏前两步看了看王进问道:“你是八十万禁军教头?”

    王进点点头抱拳道:“好汉不提当年勇,这已经是曾经了,现下王某不过是个到处漂泊的草民罢了。”

    丁一点点头:“难怪武艺不错。”又看了看段兴道:“你基础浮躁,身形浮夸,显然是个不肯踏实苦练之人,却偏偏沉迷于酒色之中,你说你还想和他一争教头?”

    段兴怒道:“你到底是谁?我怎么样那需要你过问?当初要不是他,要不是他……”忽然一愣,发现自己居然险些将贿骆他人的事情说了出来,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言一行在这人的提问之下居然如此不受控制。

    当下便对丁一忌惮不已,却又无法忍受丁一的无视,暗暗的使了个眼色,居然就想要集合所有人的力量将丁一斩杀在此,却也不想想刚才偷袭都没有成功,现在明刀明枪的战斗对方会惧怕吗?

    丁一看着军匪居然仿佛一家人一般将自己团团围住,显然就要合攻自己,不仅冷笑一声说:“看来我不需要问了,事实已经告诉我了,也好,毕竟我还有急事。”顿了顿,双目射出道道冷光问道:“我现在只想诛首恶,你们不想死的就给我滚!”

    说到最后一个字滚的时候,一口真气喷出,只震的林间树木沙沙作响,众人耳晕目眩,居然险些就要站立不住。这时候他们才知道这人的内力居然深不可测,但箭在弦上不能不发,段兴咬牙道:“杀,给我杀!他是西夏混进中原的奸细,杀了他,老子赏你们银钱十两,允你们回家省亲。”

    王进虽然吃惊于丁一的内力,但听见段兴的话,却是怒吼一声道:“段兴,你还是一名将领吗?栽赃嫁祸于山匪又有何异?”

    段兴看了一眼王进道:“连他一并杀了,今日在此的人一个也不要放过,给我杀!”

    王进怒道:“混蛋,你……”却已经来不及说话,因为对方的十名士兵挥舞的长枪已经刺了过来,急急的木棍一偏挡下了对方的攻势,叫道:“原还当你段兴是条汉子,却不想却是这样一副嘴脸,哼,当初我王某怎么会与你齐名?我呸!”

    时迁闪过一把钢刀插口道:“王老大,他这家伙又怎能和你比,我猜想不过是贿骆了上司,上下打点才在京城谋得职位,看他这草包模样,怕是连个小娘子他都打不过里,如何还能当八十万禁军教头?说是没有使什么手段,我时迁第一个不信哩。”

    他们虽然也被纳入了攻击范围,但毕竟因为段兴的命令是对着丁一所下达的,所以他们承受的压力并不是很大,看着被围了个死死的丁一,王进叫道:“误伤他人性命,你段兴有什么事情来找我好了,我王某与你大战一回又有何妨?汝可敢?”

    段兴怒视了王进一眼,但却偏偏不敢同他公平的一战,那次京城校场的大战,对方仅凭着一根普通的木棍就将自己打的找不着北,这还是对方接连打了十场以后的实力表现,如果他没有历经车乱战,那真实的实力更不是他能抵挡的了。

    段兴想到这手中细长的腰刀一挥道:“哼,现如今你知道怕了?给我上,杀了他!王进,你从我这里夺去的,我要你用命来陪。”

    “喂喂,你能不能不要无视我?貌似你刚刚还在说要杀了我呢,怎么突然又要去杀他了?”一个声音忽然在段兴的耳边说道,不是别人正是丁一。

    “什么?”段兴大惊,猛然往后一跳,却踩在什么软软的东西上一下子滑倒了,急急回头四看,才发现原来围住丁一的那些自己的手下居然已经全部死了,而使自己摔倒的罪魁祸首恰恰是其中一名自己的手下,但见其眉宇间的一个黑黑的小洞中,红白相间的液体汩汩的流下。

    “啊……”却哪里会想到这样场面的段兴居然被吓得惊叫出声,不过不只是他,在场还活着的人又有哪个不是心惊胆颤。这才多久?怕是连呼吸都只是几次而已,这些刚刚还是活生生的,杀气腾腾的壮汉,怎么可能在瞬间已经倒毙在地?这人还是人吗?或者是妖怪?魔鬼?

    他们又哪里知道丁一要么不动手,一旦起了杀心那必定不会再有什么顾忌。既然已经知道了他们官匪一家,那自然不会再留手,以他的身手别说几息之间,如果给他一个缓冲的爆发时间段的话,再出手的话甚至在一息之间就能将他们尽数杀死。何况他也不过是利用身法将包围自己的这些人杀死了罢了,在外面一圈的丁一还没有出手呢。

    实际上也的确是他们没有见识过绝顶高手,如他们这般的身手,萧峰前来的话,只要他动了杀心,也能够在短短几息之间结束战斗。

    绝顶高手!

    什么是绝顶高手?

    初入江湖的不算,上面有三流人物,二流好手,在往上便是一流的高手,如那王进便是一流的人物,但还算不得高手,因为他的内功不行,外功的话还没有达到由外极内的境界,所以只能算是一流人物。但是像萧峰等人便是一流人物中的绝顶高手。

    而在一流高手之上还有一层,那便是江湖中的神话,真正的绝顶之人!

    而绝顶高手之上便是武碎虚空!

    绝顶高手的一举一动,早已远远的超过了常人,甚至用起身法来的话,普通人根本就无法去发现!这就是为什么江湖中总有些人喜欢用这些办法去糊弄那些普通百姓,因为在百姓的心目中这样的功夫已经是如神人一般了!

    而丁一的动作,早已经是超出了这些普通人的想象了,甚至如丁一等轻功好手在他们这些会上一些拳脚的人面前掠过的时候他们最多就只会觉得一阵怪风,却连人都无法看见,而高手们简简单单的一击,一拳一脚,一肘一点也许就是几条人命,自然他们输的那么惨也就理所当然了。

    这中间王进算得上是一位高手,但毕竟远离江湖已久,杀心更是淡漠。所以他虽然吃惊,但不是因为丁一的身手。他的身手虽快,但王进却还能看见一些,他吃惊的是这人居然杀心如此重,他一动手居然没有再留下一条活命,包围着他的人尽数被击毙了。

    段兴倒在地上,身下是软软的他的手下的尸体,前面是杀神一般的丁一,惊叫道:“你,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我是朝廷命官,对,我是官,你不能杀我,杀我就是犯了大罪,你要被通缉的。”

    丁一看着他这幅模样却是无比的鄙夷,什么时候宋朝的将军已经是这等样子的了,他那个时候即使是一名文官的周文质,那也是持笔从戎两不误,哪里有他如此不堪。转头看向王进问道:“你还有什么话要问吗?”

    王进一愣,回道:“什么?”顿了顿摇头道:“没有。”

    丁一点点头,看向段兴道:“记住下辈子做个好人。”

    段兴往后退去,惊恐的大叫道:“你不能杀我,不能……”

    丁一忽然站住了,不是因为对方说的话,而是这些山贼要逃跑,比起那些士兵,这些才是真正该杀的人。一个纵身跃出,正好拦在了那首领毛冲身前。

    毛冲本来正在拼命逃跑,却哪里会想到突然一个人就落到了自己眼前,赫然就是那个恐怖的丁一,惊吼声中九环大刀对着丁一就重重的砍了过去。同时口中叫道:“上,一起上杀了他,我们才能或者逃走,不然的话只会被他一个个杀死。”

    毛冲的声音在慌乱的人群中立刻就收到了反应,这些人看见原本还在那边的人忽然间已经出现在了老大身前,自然知道这话不虚,自己的确不可能跑得过这神奇的轻功,挥舞着手中的刀兵,吼叫着对着丁一冲了过去,却偏偏没想到如果他们四散而逃的话,比起现在冲上来活下来的希望应该更大吧。

    但偏偏他们被丁一的气势压得几乎已经快要垮掉了,忽然一个声音的出现,让那个他们立刻就仿佛找到了光亮点的飞蛾一般,哪里还有自己的理智去分辨这话中是对是错,一窝蜂的就要杀死丁一好活下去。

    而毛冲在这群人冲上来后,却悄悄的往后一步一步的退去,眼看就要被他逃出的时候。在他欣喜若狂之时,忽然发现自己的心口一痛,低头看去却见心口处一个血洞,自己的鲜血正从这小洞里面不停的往外溢出,伸手沾了一手的血迹放到眼前,他始终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就这样死去了,临死都不知道是什么杀死自己的。

    场中除了王进,怕也没有人能看出丁一的六脉神剑的手段了,不过即使是王进也只是知道这是一种无形指力、厉害非常,却不知道这是什么功夫。而他自问,这么长的距离饶是他用暗器也不一定能杀死这个毛冲。

    别看这毛冲似乎并不怎么样,但他毕竟是纵横两省的**巨魁,杀人越货没点本事,官府早就将他拿下了置办了,那里还容得了他如此嚣张自在。但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物,却根本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这样死去了,这到底是丁一太厉害了呢,还是这毛冲不过是个绣花枕头,亦或两者皆有之!

    丁一看见这些人逼了过来,冷笑一声,如此最好。掌力一凝一掌阳歌天均就拍了过去,首当其冲的五名山贼被磅礴的掌力震飞,人在半空之时看那躯体诡异的弯曲程度便能知道已经死去了。

    也不转身掌力一带,仿佛凭空凝结出一把大刀一般拦腰扫过围攻过来的山贼,顿时这些山贼只觉的腰间一痛,低头看去却见一道血线慢慢的显现出来,居然被丁一掌力凝成的真气刀给腰斩了。

    这个时候如果还有人敢冲上来,那真的不是疯子就是无畏了,自然这些人两者都不是,经过数人的死亡,这些人已经冷静了不少,狂叫着就要往后逃走,却又哪里可能?如果是那些士兵逃走了也就罢了,毕竟士兵不想山贼,即使官匪一家,平日里想必也不会做太多为非作歹的事情,大多数的士兵不过是听从命令行事罢了。

    而这些山贼则不一样了,随心所欲之下,对民众的伤害绝对要大于这些兵,丁一自然不会放过他们。何况即使他们现在要逃,却根本不可能逃走了,在丁一的指力之下,这些人仿佛被死神轻吻一般,在不明不白之间已经下了地狱。

    王进看见丁一举手投足间必有人丧命,不自禁的额开口吟道:“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丁一听见了王进的话,在这关头居然还有空回头冲他一笑,手上却不慢一道道掌力挥出,在他精妙的控制下根本没有波及到他们,就将这些直欲逃走的山贼毙于掌下。

    短短只是一盏茶不到的功夫,这几十名为祸一带的山贼已经被丁一尽数击毙,而那些士兵丁一倒也手写留情了,只留下了已经吓得屎尿齐流的段兴。

    段兴看见丁一如此大杀,早已惊惧不已,但偏偏双腿无力,根本无法起身逃走,只能连滚带爬哦的往一旁躲去,却又哪里能逃得出丁一的手心。

    丁一来到断行面前,鄙夷的看着这个已经被吓成这般模样的段兴,说道:“到你了!”

    段兴趴在地上不住的给丁一磕头说道:“好汉爷饶命啊,好汉爷饶命啊……”看见没有效果,忽然就说:“你杀了朝廷命官,朝廷不会放过你的……”话未说完就听见丁一道:“哦?是吗?那就让他们来找我吧,为你这个家伙找上来的必然也不会是什么好人,我一并收拾了正好。”

    段兴眼中已经有泪水流了出来,却是被吓哭的急道:“不要啊,你不能杀我的……”

    丁一忽然道:“哦,对了,看看这个,能杀你了不?”说着从怀里一阵摸索,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块金牌。

    段兴毕竟也曾经在京城混迹,自然知道这是什么东西,看见上面的“如朕亲临”四个大字,心中忽然想起了京城中的一个传说,暗自悔恨不已,自己为什么要来找王进呢,好好的呆在军营,混资历,日后飞黄腾达指日可待,为什么偏偏要出来寻仇呢,现在仇没报了,自己的小命却要没了。

    丁一的这面金牌自然是当初赵恒给的,还被赵祯加上了如朕亲临四个大字。算得上是一面杀人执照了,这金字招牌之下,别说是段兴这个四品的武将,就是当朝首辅、宰相。如果丁一查到了他们贪赃枉法的事,也能要了他的命,而不会引起朝廷的追究。

    在段兴无比惊恐的眼神和凄厉的惊叫声中,丁一食指一带,一条血痕自他的喉间显现,随着血珠的溢出,段兴拼命的捂住喉咙想要止住鲜血,却又哪里能有一点作用,身体终于无力的倒在了血泊中。

    看了看还有不少士兵留在这没有逃走,丁一道:“你们滚吧,记住了日后好好的当兵亦或回家做个好人,不然的话下次再遇到我,死的就是你们了,现在滚吧。”

    顿时这些被吓得走不动的士兵如蒙大赦,飞也似的逃走了,临走时居然还不忘将几个吓得瘫软在地上的同伴带走。他们虽然不知道丁一为什么如此有恃无恐,但那金牌一现,即使是他们也知道对方必定是有着什么背景,这事情绝不是他们这群小兵能插手的,还是乖乖的走吧。

    王进再看见了丁一的金牌后,脑中忽然想起了京中的那个传说,惊讶道:“您,您,就是丁一吗?”

    丁一看了他一眼道:“先不忙说什么,将这些入土为安再说别的。”

    此时场中就只剩下了丁一、王进和时迁三人,不过丁一和王进都是修为高深之辈,唯一的时迁虽然内力不济,但毕竟比之一般人要好上许多。所以虽然只有三日,但忙了半个时辰,也将这些人的尸体安葬好了。

    丁一拍拍手中泥土,道:“我就是丁一。”顿了顿看见王进一脸的惊讶,心中好笑他知道对方肯定是看他模样不像是那百十岁的人的样子,所以才会有这副表情。又看了看时迁,发现他显然并没有如王进这般,只是显得略微诧异罢了,心中很是好奇问道:“时迁,你见过我?”

    时迁拱手道:“回丁大侠的话,见也没见过。”

    丁一一愣问道:“哦?什么意思?”

    时迁尴尬的笑了笑说道:“这个,这个,在下是空空门的弟子,平日里也收集些情报什么的,丁大侠的影画图,我也曾在总堂见过,但除了今天却没真正见过。所以是见也没见过。”

    丁一听了哈哈一笑道:“有意思,空空门吗?好似是唐朝就有的门派了吧?”

    时迁恭敬的问道:“丁大侠高见,的确是,不过现在自然比不上当初的兴盛。”

    丁一道:“走吧,边走边说,那王进,可有事?”

    王进摇摇头说道:“无事,本不过是个天涯沦落客,同行又何妨?”

    丁一笑道:“好,那边一起走走,边走边聊……”

第一二九章 擂鼓山

    丁一三人一路往擂鼓山走去,一路上彼此相谈甚兴。也知道了这王进还真的曾经是京中的八十万禁军教头,只因得罪小人,被夺去了官职,还险些因此丧命。所幸各路豪杰相救,才让他有惊无险的出了汴京城。

    但一路上他老家中只有老母尚在,全偏偏他又无法轻易进京,他也没有妻儿,茫茫不知往哪去。却偏巧遇到了正在盗墓的时迁,这时迁虽然是个偷儿,但却也有着一腔热血,知道了王进的事情后,便自告奋勇的要为王进去谋些钱财让他寻个地方安顿下来,好把老人家接过来一起住。

    自然丁一一身华贵就成了时迁的目标了,每每说到此,王进和时迁都是一脸的尴尬,好在丁一也不在乎。笑笑说:“无妨,江湖救急而已。不过时迁,你以后可不能再行盗墓、偷窃之事了。别人家的祖先坟墓,你盗取了良心可安?别人辛辛苦苦赚来的几许银钱,你顺手给摸走了,那别人又当如何?难道没钱了也要学你这般去偷吗?”

    他这话已经是在教育时迁了,后者知道了丁一的身份,自然是直点头,心中想到:我时迁也是恩怨分明之人,往日里挖坟掘墓、偷人钱财,完全都是那些取得那些为富不仁、为官不明之辈,这好歹也算是盗亦有道了吧。但想是这样想,却因为尊敬丁一,这些心声也不敢吐出。

    不过丁一看他眼珠子直赚溜,猜到他不是个安生的主,摇摇头说道:“算起来,你也算是我的故人之后了,今后你就跟着我吧,小偷小摸的自然应当戒掉。”

    时迁点点头,对于丁一的话他到是无所谓,不过能跟着这个传说中的人物,他还是很高兴的,至少这样一来江湖上的朋友也不会在瞧不起他这个偷儿。他却也不想想,就是因为他偷人东西,又有谁会甘愿做他的朋友,不担心他偷上门吗?

    三人走了一段路,王进便和两人告辞了,他得了丁一赠与的钱财已经足够找个地方安住下来,比较麻烦的是他要怎样去京中将他老母接出。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毕竟接自己老母出来的事情,却又哪里好意思劳烦他人。

    王进一走,就剩下了丁一和时迁,这时迁别看长的猥琐、老成,实际上的年龄才不过二十岁左右,正是未定性的时候。所以丁一才要将他带在身旁,一是他虽然长的不咋滴,但心肠却不错,又是故人之后勉强算得上是他的小师弟了,自然不能看他走上歪路。盗亦有道从来不过是个逼不得已的办法,真正的盗取手段还是尽量不用为好。

    丁一在看到时迁虽然轻功不俗,但毕竟没有正统的修炼过,一身根基更是马虎不已,当下便传了他一篇心法的时候还严厉的督促他锻炼起来。

    这时迁虽然是江守鹤的武功的隔代传人,但他得到江守鹤遗物的时候毕竟年纪尚小,心性不定,能练出这一身高来高去的的功夫也是他兴趣所致了,而那苦闷的基础,他小小年纪在无人监督的情况下却又哪里能熬得住,所以他的内力、身手不过是江湖三流罢了。

    想到江守鹤的绝顶修为,丁一自然不想看见他的隔代传人时迁是这副模样,所以严厉的督促他。时迁也知道丁一是为他好,心中更是感激丁一没有看不起他的意思,一路上除了监督他练功的时候,别的时候两人都是以兄弟相称的,完全没有拿他当外人,这让在江湖上受尽白眼的时迁更加的感激,对于丁一也是从内心发出的敬佩。

    不过丁一很轻易的叫的出口,时迁、时小弟。时迁可叫不出,丁大哥。他早就将丁一当成了自己师傅那般的人物,一声大哥是无论如何也叫不出口的。还好丁一对这些也无所谓,本来嘛不过就是一个称呼而已,又何必去较真。

    虽然这一路上有了时迁丁一无法展开轻功赶路,但速度却也不慢,时迁的轻功毕竟也有一定的水平,在丁一的提携下两人的速度比之骑马也慢不了多少。这一日正午,两人已经堪堪赶到了擂鼓山,听见山谷中人声鼎沸,丁一心中奇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两人从谷口进入,只看见一大群,身着奇怪的人,摇旗擂鼓呐喊助威,口中所叫喊的都是:“星宿老仙,法力无边……”

    这些话让丁一听见了那是杀机顿起,这些星宿派的弟子基本上没一个是好人,心思极度扭曲却都是被丁春秋害的,想到那个少女阿紫,不禁感慨,这丁春秋也真是能够教坏人的。

    知道了这些人是星宿派的弟子后,丁一自然不会客气,本来他还在想这些人堵住谷口,他要怎么进去呢。这下好了,不用再烦神了,硬闯就是。身后跟着时迁,他仿佛一头远古暴龙一般,横冲直撞的就从人群中碾压出一道大道来。

    路上的星宿派弟子又哪里能奈何得了他?兵器临身他根本就不管不顾,除了关注身后的时迁,他连出手都懒的出。不过这些星宿派弟子,武功虽然不咋滴,但一手毒功却是可怕非常,各种的毒粉、毒雾,什么蛇虫毒蚁、蝎子蜈蚣,在看见丁一刀枪不入的时候统统放了出来,他们居然一点都不担心为伤害到自己的师兄弟,或许伤到了那才好呢,可见星宿派在丁春秋的教导下,这心思已经扭曲成了什么模样。

    他有北冥神功和浩然诀护体,这些毒虫、毒药根本伤不得他半分,最多就是衣衫会被毒雾腐蚀罢了。不过在他身后的时迁可就危险了,还好丁一在看见第一个星宿派弟子扔出一片毒粉后就将时迁拎起望天上一抛,让他避过了这些毒雾、毒虫。

    在时迁力尽之时,不时的挥出一道掌力让其根本无需落地就能御空而行,要不是他那一副猥琐的面孔,这般的踏着各种七彩缤纷的毒雾而过的他真有些飘飘欲仙的感觉呢,不过吗现在看上去却是只有一个念头:好大一只蝙蝠啊!

    进的谷中,但见入目松树成林,松声如涛,却是一个好景致,不过丁一可不是为了欣赏景色而来的,看见因为他们这边的热闹,谷中的众人一起望了过来,自然衣衫褴褛的丁一看的人不多,从天而降的时迁却是收到了颇多的关注。

    时迁哪里想到突然间会成为众人的聚焦点,这场中几乎没有一个武功比他低的,齐齐射来的目光让他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身子一扭居然躲到了丁一的背后。可见对方齐射而来的气势已经不是基础不稳的时迁可以抗拒的了的,不过因为他这一躲,众人的目光自然随之扫向了丁一。

    丁一自然是毫无惧色,别说这些人的气势了,再来一些他都无惧。不是说他的修为深厚,而是他的胆色,他本来就是胆色过人之辈,前世里没有现在这般神奇的武功,他都敢和那些异能人士、异族法师战斗,那时如果有了一丝的胆怯怕是早被那些更精通精神力的家伙给控制杀死了。

    迎着射来的目光,丁一一一回视了过去,却看见场中好大一张棋盘,正坐在那的是一个身材枯瘦的老者和一位相貌极丑的和尚在那对弈,也只有这两人似乎已经沉浸到了棋局的世界中,根本没有回头看自己一眼。而场中高手如云,更有熟人不少,如那段誉、段延庆等人。

    忽又看到了被人押在一旁的薛慕华等人,当即冷哼一声,袍袖一挥一道真气扫出,那几个看管薛慕华的人又哪里能经受得起,也是丁一手下留情了,不然这一拂之力就能让全无防备的他们受了重伤更或毙命。

    薛慕华自然也看见了丁一,不过被人押着,还没说话,就觉得身子一轻,回头看时几个星宿派的弟子已经如同滚地葫芦一般的往后摔去了,急急站起对着丁一抱拳道:“师伯祖,请救救我的几个兄弟。”

    丁一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正是几个男女,那些人中除了一个在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男子,其他人都看了过来,听见薛慕华的声音惊道:“五弟(五哥)你叫他什么?”

    薛慕华急急的解释道:“这位前辈是咱们师傅的师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奇人,你们还不快些拜见?”

    从薛慕华的话语中丁一知道了这些人应该就是函谷八友,几个被苏星河逐出师门的师兄弟,于是掌力一拍,那十几个星宿派的弟子齐齐回掌抵挡,却感觉自己仿佛拍在了一堵墙上一般,手掌被震的的生疼,身子更是被凭空卷起,落地时才惊恐的发现除了手掌疼痛外,居然没有一丝半点受伤的痕迹,当即口中的污言秽语就骂开了:“好小子,我等有星宿老仙护持,你这劳什子的手段还伤不了我等,快快将这几个老仙的俘虏交回,到时饶你一条小命,不然老仙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丁一笑了笑说道:“是吗?”那笑声却是这样的令人心寒,只让那些呱噪不已的星宿派弟子一时之间居然不敢再出声。

    函谷八友被丁一所救全都跑了过来,但丁一看的分明,这几人的内力居然全都没了,当下问道:“北冥神功?你们的内力是怎么回事?还有这是谁?怎么会弄得这般模样,居然是心力交瘁将死?”他手指棋魔范百龄问道。

    薛慕华等人一愣,他们也曾听说过本门有种神功唤作北冥神功,据说那丁春秋大魔头的化功**就是脱胎于这北冥神功,薛慕华比起众人和丁一最是相熟说道:“师伯祖,且听我道来,我等不是被北冥神功所化的,是这魔头丁春秋用他那化功**将我们的内力化去了,我二哥范百龄却是因为参悟棋局,不慎之下引动心魔,呕血不止,才会有这般情况。”

    丁一点点头看向了薛慕华所指的丁春秋,见其童颜鹤发,往那一立真是恍若天上的那南极仙翁一般。却偏偏就是这个人欺师灭祖,更是创建了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邪门帮派:星宿派!其人更是心狠手辣无比,真是和他的相貌形成了一个极大的对比。

    那丁春秋看丁一望来,和丁一如刀子一般的目光一触,不自禁的就先怯了三分,他可是看见丁一冲开自己的弟子群而进来,更是用隔空掌力解救出了这八个自己师兄的弟子,那内力真的是厉害非常,更何况还有薛慕华的“师伯祖”的称号,让他心中对丁一忌惮不已,暗自凝神戒备防止丁一忽然出手。

    丁一的确是想要将他拿下,正要说话,忽听一声大笑道:“小神僧天赋英才,可喜可贺,请进吧!”回头望去,却见那下棋的老者引着那小和尚往里面走,那小和尚口中还说着各种话语,似乎这棋不是他下的一般,但偏偏这老者哪里肯听他言,双掌平推而出,一股柔力就将他送了进去,赫然便是天山折梅手演化而来的一招平推!

    而这老者将那丑陋和尚送进屋后,转过头来看向丁春秋正要说话,这才发现场中的气势极为诡异,这本来肆无忌惮的丁春秋怎么如此戒备非常,这场中的众多高手又是为什么如此惊异?一抬头正看向了丁一望来的眼神,感知到丁一的神气充沛,不自禁的抱拳道:“敢问这位少侠是何人?”

    丁一本来也是奇怪他是谁,心中早就怀疑他难道就是薛慕华等人的师傅苏星河?毕竟这那帖子便是苏星河发出的。而且刚才看了他的掌法,窥一斑而见全貌,心中已经猜到了他的身份,正要说话在他边上正在为范百龄诊治的薛慕华站起来恭敬的说道:“师傅,他是本门师伯祖,说来也是您老的师伯呢。”

    苏星河身子一震,他比之薛慕华等人知道的逍遥派的事情更多,甚至丁春秋知道的都没有他多,更何苦石屋中还有他师傅在,各种秘史除了不方便对他说的,其他的却是毫无隐瞒。

    而且他也见过自己师傅所画的丁一的画像,却不就是这副模样,但这年纪不对啊?忽然想到自己的师傅即使到了如今不也是一副中年人的英俊模样,想到师傅对于自己大师兄的敬佩和称赞,苏星河知道丁一面容不变也许是因为他的修为高深所致,那面容一样还能震慑住丁春秋,当下再无怀疑对着丁一跪倒说道:“师伯……”却是忽然就声音哽咽,居然就有将哭之相。

    丁一冷哼一声道:“给我起来,逍遥派哪里来的如此多的孬种,男儿有泪不轻弹,什么事情值得你这般哭泣?”

    苏星河身子一震,再无怀疑在他师傅的形容中自己的这位师伯的性格就是如此刚烈,当即起身道:“弟子失态了。”说着还转身给应邀而来的众人行礼道:“老朽让诸位见笑了。”

    众人实际上心中此时那是百般的疑问,这忽然出现的这人到底是什么身份?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薛神医,要叫他“师伯祖”,这内力深厚、奇异非凡的苏星河更是叫他“师伯”,而这人一出现就震住了蠢蠢欲动的丁春秋,这人到底是谁?

    场中知道丁一身份的,段延庆冷哼一声就走,丁一看了他一眼也没去追他,比起杀他,现在清理门户才是最重要的。而段誉却是悄悄的在和他身边的那个王语嫣在讲解丁一的身份,却不想这王语嫣毕竟当初也在杏子林见过丁一的威风,所以也不甚惊讶,到是在他们身前的那位英俊不凡的男子却是惊疑出声。

    而场中原本盘膝而坐的玄难等人更是起身对着丁一行礼道:“丁前辈安好,别来无恙。”

    丁一回了一礼点点头,忽道:“你叫玄难吧?好似受了极重的内伤,你的修为也算不错了,却是谁将你打伤了?”

    玄难苦笑一声望了望丁春秋,其意自然是丁春秋打伤了他,双掌合十道:“阿弥陀佛,贫僧不敌丁施主的化功**,却是一身内力已经不在。”

    丁一一愣道:“化功**?都是化功**,这功夫很厉害?”他也曾听薛慕华说起过这化功**,但身负北冥神功绝技的他自然是看不上这损人不利己的功夫,但旁人却不一样,辛苦修炼的内力一朝被废那感觉尤其是外人能知晓的。

    这玄难也是心性通明,显然已经不去过多的在乎自己的内力了,这心态比之之前却是更胜了一筹不止,有了这样的心态想必等他日后回复了功力,那必定是少林寺的又一位绝顶高手。

    丁春秋听见丁一仿佛讽刺的问话,冷哼一声道:“老夫这化功**厉不厉害,你自己过来一试便知!”他虽然知道丁一基本上就是自己师傅的那一辈高人了,但对于自己的化功**他还是很有信心的,何况自己不还是有着一身的毒功,只要他敢近身那就废不掉他这一身内功,毒死他也可以啊。

    丁一笑了笑走上几步,单掌伸出道:“试试就试试,你自来便是。”

    丁春秋暗道一声,你这是自寻死路,当即默运心法一手贴上了丁一的手掌,却是半点对方的内力都找不到,却偏偏又能清晰的感觉到对方那恍若大海一般的深不可测的内力修为,在他面前自己的内力仿佛就是一条小河罢了。

    薛慕华他们看见丁一居然被丁春秋用言语相激上了当,当即就要开口提醒,却已是不及,丁一和丁春秋的双掌已经并在一起,这是也只能暗暗希望丁一真的能不惧这魔头的化功**就好了。

    却见丁一和丁春秋对上后,小半个时辰过去了,也是毫无异状,这下众人才放下心来,知道丁一是真的不惧这化功**了。

    但与丁一对掌的丁春秋此时却是惊骇无比,因为他只觉的自己不仅没有办法化去丁一的一丝一毫的内力,甚至他自己的内力却在源源不断的流失,即使他在怎么控制也是无可奈何,脸上惊容已现,知道这是他朝思暮想的北冥神功的威力,当即想要抽开手掌,却又哪里能够拿开。自己的手掌仿佛和丁一的手掌融为了一体,任他百般用力,也扯不下来。

    片刻后感觉内力已去了三分之一,当下心死若灰,眼中眼光闪烁就要拼死一击,却忽然听见石屋旁的苏星河忽然大叫:“啊呀,不好,师伯且住手,师傅危险!”他是忽然想到了自己师傅的那最后的手段,当即就开口提醒,这也是他一开始太过于关注与棋局,之后又因为丁一的身份而惊讶,等到醒觉过来,却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也不知道自己的师傅会不会有危险。

    丁一听见苏星河大叫当即一惊,手上内力一逼将丁春秋生生震开一丈来远,看了他一眼道:“下次在取你小命!”说完也不顾惊骇失色的丁春秋急急的闪到苏星河身前道:“怎么回事?无崖子他人呢?”

    苏星河看着丁春秋狼狈的逃走,心中实际上也是很想将这叛徒留在此处,但他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师傅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此时也来不及解释了,当即叫道:“师伯,速去里屋,过后再容弟子禀报。”

    丁一此时也管不了许多了,身子一纵已经消失在众人眼前,空气中徒留下丁一的声音:“你的弟子内力已失,小心丁春秋的毒功!”他这是想到了星宿派弟子的那些毒功,弟子这般这丁春秋自然更是毒功厉害非常,担心自己的这些晚辈有失才会出口提醒。

    也幸亏丁一的提醒,丁春秋临走时洒下的三步消遥散,因为发现及时,经苏星河和薛慕华急急的一番逼毒后,众人幸免于难。不过此时热闹不在,众人虽然心中疑惑丁一的出现,但还是只能选择离去了,那场中的番僧在离去时,口中低声自语道:“这人的实力当真高超,怕是自己也比之不上,这人到底是怎么修炼的?又是练得何种神功?看样子,中原果然多奇人,慕容博先生也曾说过少林寺中有两宝:易筋洗髓,两本神功秘诀,自己却不妨去少林一探!”

第一三零章 北冥逆转灌顶**

    擂鼓山!

    丁一急匆匆的进到里屋,入目的被支撑住身体的那人虽然年级已大,但面如冠玉、丰神俊朗的确是无崖子不错,心中欢喜却又立刻紧张万分,因为无崖子居然在传功,而且是拼耗着自己的生命力灌顶**,这北冥逆转**虽然可以保证这传功的质量,但却是会让施术之人因为在短时间内丧失过多的精气神导致衰老死亡。

    一时之间丁一根本不敢有什么动作,甚至连出声都不敢,因为怕惹到无崖子分心,导致走火入魔的话那便更加麻烦了。所以即使他心中焦急万分却只能静静的等待,而场中的两人很显然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根本没有发现丁一的存在。

    终于在无崖子长出一口气的同时,取出了一幅画轴等物件,刚说完要传位的时候,丁一飞一般的扑了上去,出手如电点了他胸前几个大穴道:“你不要命了吗?无崖子!”

    无崖子陡然听见这个声音却是身子一震,本能的抬头却看见丁一怒视着自己,喃喃道:“大师兄……”

    丁一道:“别说话了,混蛋,意守丹田!”说完又看了看小和尚道:“你先出去吧,虽然很不爽,但这毕竟也是你的机缘,你自己好自为之,希望不要让我知道你凭着这身功夫害人!”

    这小和尚惊讶的看着丁一犹如化身成了数个人一般,在这忽然苍老了许多的无崖子身边会出一道道翠绿色的真气,很显然在为这个将功力传给了自己的俊雅老者治疗,当下也不敢打扰,往后小心的退了出去。

    石屋外的众人等的正是心焦的时候,忽然听见脚步声传来,一会就看见这个被苏星河送进去的小和尚倒退着走了出来,苏星河急忙问道:“小师傅,里面怎么样了?”

    这小和尚是少林寺虚字辈的和尚,叫做虚竹长得极丑但宅心仁厚,也算是不会辜负了无崖子的那精纯的内力,他听见苏星河的问话,先是愣了一愣才说到:“那个,那个刚刚又进去了一个人,正在给无崖子前辈治疗,我,我就被赶出来了。”

    苏星河听到这才放下了心来,在治疗就代表着自己的师傅还有救,忽然感觉到这小和尚一股内力充沛至极,于是问道:“小师傅,你是不是已经得了我师父的传承?”

    虚竹点点头,一时愣在那里,忽然急跑几步跪倒在玄难身前道:“师叔祖,小僧,小僧不是自愿的……”

    玄难笑了笑道:“无妨,这逍遥派也是江湖中数一数二的门派,挑上了你自然也是你的机缘,不过你要切记万不能用此等武功为非作歹,不然即使你不是我少林门人,老衲也容你不得。”

    虚竹点点头道:“是,谨遵师叔祖命。”说着还小声的嘀咕道:“这怎么和刚刚的那人说的一样,为什么都让我不要为非作歹呢?奇怪了,难道我还能干什么坏事吗?”

    虚竹自以为声音很小,却偏偏他根本无法适应那一身刚刚得到的无崖子的内力,所以这说话声众人却是听的清清楚楚。玄难摇头苦笑,看样子这傻孩子还不知道是走了多大的运气,这丁前辈的师弟的精纯功力传给了他,却也不知道是福是祸。自己今后可是要看着一点,万不能让这孩子走上了邪路。

    苏星河看了看石屋,最终还是没有进去,毕竟虚竹都是被赶出来的,说明里面肯定是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看了看众人道:“诸位,远来即客,请随老朽前来稍歇。”说着带着众人来到前边,这里隔着两棵松树正有几间木屋。

    苏星河看了看虚竹,心道:自己的师傅是想要将这人收为弟子好除去那叛徒丁春秋的,但现在有了师伯,却也无需他了。但毕竟他也受了师傅的功力,算来便是自己的师弟了,却也当详加指引。当下说道:“小师傅,不知法号是?”

    虚竹双手合十道:“小僧虚竹,苏前辈无需如此客气,小僧万万承受不起。”

    苏星河笑了笑道:“虚竹,不错。小师傅,哦,小师弟没什么承受不起,今后你便是我的小师弟了,为兄如此对你自然无妨。”

    虚竹道:“我,我不是,小僧不是,小僧是少林弟子,绝不能再做你逍遥派的人。”

    苏星河道:“可你已经接了我师傅的衣钵,受了他的内力,算是他老人家的关门弟子了,又怎能不算是我师弟?”

    虚竹急道:“不行的,不行,小僧,小僧是少林弟子,这内力也是那无崖子前辈强加给我的,要不苏前辈你拿回去吧。”

    苏星河脸色一肃道:“这功力又岂是旁物,能容的你送来送去?”说话间玄难寒毒发作,不停的咳嗽,虚竹急急的凑上前道:“师叔祖,你怎么样了?”

    苏星河看见这番模样心中一动,说道:“玄难大师这是寒毒发作了,才会如此难受。”

    虚竹急道:“那请苏前辈快救救我师叔祖,小僧在此多谢了。”

    苏星河一笑道:“是了,小师弟既然求我,我自然应允了。”说着就要上前,却听虚竹急道:“前辈,我不是你的师弟,小僧是少林弟子。”

    苏星河道:“哦?那即是少林弟子,那又如何能命令我?你少林即使是玄慈、玄难,又如何能命令我?我本来是想同门友谊,自然听了你的话要上前救治,既然你不是我派中人,那我还理你做什么?”

    虚竹看着一脸痛苦的玄难道:“这,这……”

    苏星河也知道不能逼得过头了,导致物极必反,于是又说:“刚刚你和玄难大师来的时候,他是不是说过让你什么都听我的?”

    虚竹点点头,苏星河笑了:“既然如此,我说你是我师弟,你也的确受了我师父的传承,又怎能不听我言呢?”

    虚竹挠挠自己的光头道:“这个,那个……这不一样的。”

    苏星河道:“什么不一样?你莫要找借口,你就是不听你师叔祖的话,也不顾自己师叔祖的安危,哼!”

    虚竹急道:“不,不是的,小僧想请你救救我师叔祖的。”

    苏星河道:“哦?那是我师弟跟我说呢?还是少林寺的小和尚在求我?”顿了顿笑道:“这你可要想清楚啊,玄难大师和少林派的另外几位和尚,都中了丁春秋的毒手,若不施救,性命旦夕不保,当今之世,只有你一人能够救得他们。至于救是不救,那自是全凭你的意思了。”

    虚竹急的直挠头、又跳脚却又说不过他,想那苏星河被人称为聪辨先生,即使不说话也能辩的他人哑口无言,何况是现在重新开口说话呢,又岂是他一个小小的和尚能说得过的?

    半晌虚竹忽然问道:“我师伯祖确是遭了丁春秋的毒手,另外几位师叔伯也受了伤,可是,可是我本事低微,又怎能救得他们?”

    苏星河见到虚竹不再说自己是少林弟子什么了,已经有了服软的迹象便微微一笑,说道:“师弟,本门向来并非只以武学见长,医卜星相,琴棋书画,各家之学,包罗万有。你有一个师侄薛慕华,医术只懂得一点儿皮毛,江湖上居然人称‘薛神医’,得了个外号叫作‘阎王敌’,岂不笑歪了人的嘴巴?玄难大师中的是丁春秋的‘化功**’,那个方脸的师父是给那铁面人以‘冰蚕掌’打伤,那高高瘦瘦的师父是给丁春秋一足踢在左胁下三寸之处,伤了经脉……”

    他滔滔不绝,将各人的伤势和源由都说了出来。虚竹大为惊佩,道:“前辈,我见你专心棋局,并没向他们多瞧一眼,又没去诊治伤病之人,怎么知道得如此明白?”

    苏星河道:“武林中因打斗比拚而受伤,那是一目了然,再容易看也没有了。只有天然的虚弱风邪,伤寒湿热,那才难以诊断。师弟,你身负师父七十余年逍遥神功,以之治伤疗病,可说无往而不利。要恢复玄难大师被消去了的功力,确然极不容易,要他伤愈保命,却只不过举手之劳。”见到虚竹终于掉入了自己布下的局,苏星河很是高兴,不过脸上却不表现出来,实际上这也是为他好,毕竟他现在一身内力却不懂如何运用,实在是暴殄天物,而且如果不教会他导气归纳的法门的话,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内力反噬了。

    看见虚竹虚心求教,于是苏星河也不藏私,将如何应制个人的方法、又要如何推功运穴教给了他。这虚竹悟性倒也不错,在苏星河的指点下,居然已经可以慢慢的给自己的师兄弟们疗伤了,然后又用刚刚得到的内力为玄难逼出了寒毒,内心中即使颇有怨气,但却也知道了这逍遥派得厉害。

    不说苏星河怎么调教虚竹,在石屋中的丁一却陷入了麻烦之中。原来无崖子之前将自己毕生的功力凝聚起来传给虚竹,为了害怕功力在传送过程中的虚耗,还用自己的生命力来维持。

    就是这样的做法,原本是即将故去的前辈将自己的毕生所学转给后代自然是最好不过,但偏偏丁一要将他救过来,却是麻烦大了。

    因为无崖子的生命力已经将逝,这还好有了救治阿朱的前车之鉴再救治无崖子自然不是什么难事。但偏偏无崖子的生命力和功力联系在了一起,即使丁一能够为他补足生命元力,却又会因为内力的消失,依然会迅速的老化,然后逝去。

    在源源不断的用阴阳和合功的功力保证无崖子的生命,脑海中却在不停的思索有什么办法,却迟迟的想不到有什么办法可以完美的解决这两个问题。无崖子挣开双眼,看着一脸焦急的丁一道:“大师兄,不用了……”

    “住口!没脑子的家伙!哦,对了!拼一拼吧!”因为无崖子的突然说话,丁一忽然想到了他传功拿自己也能传功给他啊,以自己的内力想必完全可以补足他了。当下道:“凝神收心,意聚丹田!”说完忽然一股巨力用出,将无崖子托起和自己正好形成一个相对的盘膝姿势,却不过无崖子是倒着的,头顶和丁一的头顶对着。

    原本丁一不管是传功还是为他治疗残躯,根本无需用出这种姿势,不过现在两管齐下他却没有把握,这样的姿势虽然不美观,但却是最能避免损耗和各种其他问题的最佳办法。

    感觉到源源不断的内力从丁一的头顶百会穴和双掌之中输送到了自己的体内,无崖子挣扎着就要说话,他自然清楚这北冥神功的传功之法可是能将一个绝顶高手生生耗死的,他可不想因为救自己而让丁一为他牺牲。

    丁一感觉到他有所动作,传音道:“别动,不想我为你陪葬,你就别乱动!”这话果然有效,无崖子果然再不敢轻易的动弹,只能乖乖的接受丁一传来的内力。感觉到自己体内原本空空荡荡的丹田、气海渐渐的被再次的充满,那和自己同根同源的北冥神功的内力正渐渐的填充满自己因为传功而枯涸的经脉,而自己渐渐丧失的生命力居然也被慢慢的补满了,就连四肢百骸中断裂的经脉、受伤的瘫痪处也渐渐的传来一阵炙热感。

    无崖子默默的紧闭双目,一滴眼泪自他眼中流出,滴在了丁一的脸上,丁一笑了笑,此时两人基本上算是同根同音,根本无需费力将能让他知道自己的想法,丁一说道:“不要紧张,你大师兄我也是个怕死之人,没有把握不会这么做的,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的配合我,你身上受伤极重,又是陈年旧疴,我争取能一次性的帮你拔除,你千万不能分神,保持灵台空明,随着我的真气运转心法!”

    无崖子不再说话,默运北冥心法,将丁一传给自己的内力用来冲击那跳下山崖坏死的经脉,身体有丁一用生命元力为他调理,陈年的旧伤的身体居然渐渐的恢复了生机,随着他将真气调控入微,居然早已坏死的肌肉又重新的分解重组,在那光滑的肌肤里重新蕴含了蓬勃的生机。

    这便是丁一的回春诀和阴阳和合功的威力了,而且在将自己的内力生生消耗掉了一半才堪堪为无崖子充满了丹田。但看着重新恢复英俊的无崖子,丁一不觉得自己这数十年的苦修有什么遗憾,相反如果让逍遥子死在自己面前,那才是真正的遗憾。

    此时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夜,石屋外已经是天清气朗,阳光透过松树照射下来,让人不自禁的觉得浑身好舒服,却偏偏山谷中的众人没有一点的好心情,丁一进去已经一夜了,到现在也没有一点的动静,难道出什么问题了?苏星河很想进去看一看,但想到万一进去弄出点声响来,打扰了丁一的救治那可就糟了,心中踌躇不已,在门口走来走去几乎就要将那地面犁出一条深沟来了。

    就在这时候石屋中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苏星河立刻紧张的望了过去,却见丁一一脸疲惫的扶着墙壁走了出来。苏星河立刻迎了上去,搀扶住摇摇欲坠的丁一,却在不停的往石屋中看去。

    丁一看见他这副模样,很是觉得至少这个徒弟无崖子还收得不错,边上康广陵已经搬来了一张石凳,扶着丁一坐了上去,丁一笑了笑说道:“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们想先听哪个?”

    众人一愣,难道还有什么隐情不成,丁一见他们没有反应说道:“那先说坏消息吧。”看见众人集中精神的看了过来,叹气道:“我没有办法再让无崖子继续在石屋里面呆下去了。”

    苏星河身子一震,险些就要跪倒,要不是康广陵扶着的话,怕已经摔在了地上,口中喃喃道:“师傅,师傅……”

    却见丁一忽然一笑道:“别急,还有个好消息。”说到这故意顿了一下,看见众人那副着急的模样笑道:“他无法再在石屋中住下去只因为他可以自己走出来了!”

    听见丁一的说话,苏星河只觉得人生的大喜大悲来的实在是太突然了,急急的问道:“师伯,那师傅他为什么还不出来?”

    丁一没好气的道:“废话,你残废个几十年,突然就恢复了你能够立即走动?”顿了顿想到苏星河伤心欲绝的样子,心中也不愿在调侃他了说道:“这个薛慕华是你徒弟?”

    苏星河不知道丁一为什么会这么问,但是还是点头道:“本来我因为害怕丁春秋会加害他们,已经他们逐出师门了,却不想他们居然还肯认我这个老家伙。”

    八人齐声道:“师傅,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您的教诲、你的关爱,我们哪敢忘怀!”

    苏星河笑了笑,很是欣慰对着丁一道:“师伯,你找慕华有什么事情吗?”

    丁一道:“既然你教的,那你的医术应该也不差吧,你们两个进去给无崖子推宫活血吧,这样他能更早的出来,我不行了,先休息一会,没事别吵我,嗯,有事也别来吵我!”

    苏星河恭敬的对着丁一行了一礼道:“多谢师伯了,你们还不快扶你们的师伯祖去休息,傻站着干什么呢?”又看向薛慕华道:“慕华,随为师进来,给你师公推宫活血!”

    薛慕华说了声“是”,就随着苏星河走了进去,他们因为丁一的出现,终于可以重回逍遥派门下,心中对丁一的感激一点也不比苏星河少。那边扶着丁一的六人,更是小心翼翼唯恐伤到丁一,却见丁一道:“好了,好了,我还没累倒需要你们这般模样呢,随你们师傅进去拜见你们师公吧,这些年也真是难为你们了。”说到这语气忽然一顿看向虚竹、玄难等人道:“你们还没走?那正好,玄难你过来一下。哦,对了,我现在太累了,算了吧,你再等等,容我休息一下,等我睡醒了再说吧。”

    玄难一脸的尴尬,再听见丁一叫他过去的时候,他都已经走出一步了,却没想到忽然对方就不要他过去了,这不是耍他吗?不过看见丁一一副疲累的模样,也真的很吃力的很了,当即道:“阿弥陀佛,丁前辈还请先行歇息,老衲等还会在此小歇几日,自然有时间恭听前辈教诲。”

    丁一点点头就找到了木屋,进去后直接就倒在了床上,没一会已经是鼾声四起、响声如雷了。实际上他找玄难也不过是看对方是被化功**化掉了功力,虽然重修起来比起当初修炼是简单了不少,但丁一经过了逆转北冥为无崖子传功,却突发奇想,心中有了一个新的想法,所以想找被废了功力的玄难试验一下,看看是不是不需要是曾经修炼过北冥神功的人,他也可以无损的传功给他,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好了,日后给人打根基、通经脉,那就容易的多了,甚至还可以直接打造出几个高手出来。

    不过毕竟因为救治无崖子损耗太多,所以哪里还有精神去给玄难诊治,只能希望他可以等几天再走,让他饱饱的睡上一觉,补足精气神,再来研究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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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嘿,一种新的功夫即将出现,而且还是古龙小说中灰常有名的功夫哦~~~

    也算是我埋下的一个后期的隐线吧~~~嘿嘿嘿

第一三一章 嫁衣神功

    擂鼓山中,这一日丁一从床上起来,只觉的这一觉真是睡的浑身舒坦,不过别人是睡了一晚上,他是睡了三天,自然是舒坦了,而且现在已经是午后了,再睡下去直接就能到晚上继续睡觉了。

    来到山谷中,就看见无崖子已经坐在那边了,看见丁一走了过来,无崖子立刻起身迎接。丁一挥挥手坐了下来,道:“怎么样了?”

    无崖子说道:“多谢师兄了,已经无恙。”

    丁一点点头说:“你现在能出现在这里,自然是没事了,我是问的你的内力呢?恢复了几成?”

    无崖子笑道:“全凭大师兄妙手,我的内力不仅没有一丝的退步,反而更胜一筹。”

    丁一惊疑一声道:“哦,让我看看。”无崖子自然不会违抗,将手递了过去,丁一把着他的脉门,一丝真气已经透入他的体内,发现果然无崖子的内力不减反增,虽然他不知道原来无崖子修炼到什么境界了,但是他毕竟曾为无崖子充入丹田内力,大概的修为还是能够估算到的。

    放下手来道:“嗯,的确有所增长,难道这就是不破不立?”忽然一顿,道:“你那些徒孙呢?”

    无涯子道:“他们被我那个逆徒丁春秋的化功**伤到了,此时正在屋中修炼。”

    丁一点点头道:“你将他们叫来,本来我还以为这只是我的推测呢,让他们过来我要试验一下,似乎北冥神功还有其他的妙用。”

    无崖子点点头,一声“来我这!”的声音,随着他的内力已经传入了众人耳中,偏偏近在咫尺的丁一却是几乎无法听见,丁一道:“这是传音搜魂**?你居然已经练到如此境界了?”

    无崖子笑了:“大师兄,您说我被推下山崖,手不能动,脚不能移,自然这门功夫日渐深厚了。”

    丁一听了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摇头叹道:“不要再去想这些了,不过,咳……那丁春秋我因为一时好奇他的化功**被他逃走了,下次再遇见了自然不会让他溜走,这却是为兄的不是了……”

    无崖子笑道:“师兄无需如此自责,无崖子的性命都是你就回来的,区区一个逆徒,哪里需要师兄动手,还请师兄无需如此。”

    丁一叹气道:“他的化功**虽然不及北冥神功,但是稍加改进也是一门不错的功夫,只可惜他走错了路,往毒功去发展了,不然其实力当可再上层楼。”说到这,想到无崖子传功给了那小和尚便道:“不过,你不是将自己的功力传给了那个小和尚了吗,便让他去清理门户去吧,也算是一个考验,当我逍遥派的弟子可没这么容易。”

    (咳~昨天书友说的很对,以丁一的修为不可能让丁春秋逃走的,这里只能补救一下了,毕竟丁一也是个武痴好奇一下化功**然后又因为担心无崖子让丁春秋逃跑了,这虽然说起来还是有些不可思议,但是想想就这样吧!呵呵~很感谢给我意见的朋友,多谢了)

    无崖子道:“我当初也是这么想的,所以让星河他布下珍珑棋局,为的就是找寻一个资质出众之人传下我的武艺,为我除掉那个逆徒,本来还想将我掌门之位传与他的,不过现在师兄你来了,却是最好不过,这掌门之位还是你来当吧。”说着手上取下了逍遥派的掌门信物,七宝指环。

    丁一挥手道:“算了,师傅当初让你当掌门就是已经考虑到我的性格不适合当掌门,所以你还是不要给我了,这个小和尚你考验一番,觉得不错传给他也无妨。”说到这众人已经走了过来,丁一看见只有逍遥派的几人过来了,那些少林寺的人却没有过来,这传音搜魂**,无崖子果然是已经练到了极深的境界。

    让众人先在一旁侯着,丁一问道:“巫行云他们呢?我回到中原后发现他们居然也不见了,逍遥派更是几乎无人知晓,这是怎么回事?”

    无崖子苦笑一声道:“师姐他应该在天山,是师傅让她住过去的,秋水她,她……”

    看见无崖子欲言又止的模样,丁一知道其中必有隐情,看了看身前的这些后辈弟子,便道:“算了,这些一会再说,我先来验证一下我的想法是否正确。”

    无崖子点点头道:“康广陵,你上前一步,师伯祖为你检查一番,有什么不妥立刻说出来!”

    康广陵看那模样几乎都要比无崖子老了,却是极为尊敬苏星河和无崖子,当即领命而出站到了丁一身前,恭敬的行礼道:“师伯祖,需要我怎么做?”

    丁一想了想道:“盘膝坐下吧,放开心神,不要乱想,一会如果感觉到真气到了你的丹田你尝试下是否可以纳为己用,不过一定要谨慎,不然的话丹田被毁你也知道是什么结果。”

    康广陵道:“我知道了。”便盘膝坐下,任凭丁一的真气在他体内游走,也没有一丝的异动。

    丁一发现他的经脉很多都已经渐渐的老化,心中一想毕竟是自己的晚辈,便用自己的内力为他好好的调理了一番,忽然心中一动用北冥神功的逆运法门将阴阳和合功的威力尝试着输送到了他的体内,居然发现真的可以,而且比起就这样运起阴阳和合功更加的快捷、方便。

    当即丁一大喜,为他好好的理顺了经脉,真气一动已经探入了他的丹田,感觉到他丹田中那一丝弱小的真气,丁一尝试着用自己的真气融合进去却发现,自己的真气一进入立刻就如同热油中滴入了一滴冷水,那是立刻就弄得是不可开交啊,急急的收回真气。

    睁开双眼就看见了康广陵一脸痛苦的表情,却强自忍耐住没有出声,丁一道:“不好意思,有些心急了,你要不要休息下?”

    康广陵感觉着自己仿佛一下子年轻了不少的这种奇异的变化,虽然丹田中的痛楚让他几乎无法忍耐,但还是说道:“无妨,师伯祖请尽管动手好了!”

    丁一点点头道:“好,这次我会更加的小心的!”说完,也闭上双眼真气从他头顶百会穴进去,慢慢的探入到了丹田附近,感知到他内力的变化,也没有急于融合,反而在一旁用心的观察着,许久才终于下定了决心,小无相功突然将真气的属性变动,慢慢的,慎之又慎的进入到了他的丹田之中。

    果然经过了小无相功的变化后的真气,居然没有立刻被康广陵的真气排出,两股真气慢慢的合到了一起,渐渐的随着丁一真气源源不断的输入,却在最后融合的关头忽然出现了变化,康广陵的真气又产生了剧烈的变动,仿佛忽然认出了对方一般,就要将这个闯入自己领地的异种真气逼出,丁一第一时间感知到了康广陵真气的变化,立刻就撤了出来,所以这次康广陵倒是没有收到多大的痛楚。

    无崖子看见丁一收功了,又见其一头的汗水道:“师兄,怎么样?”

    丁一摇摇头道:“有些可行,但你我的真气似乎是因为同根同源,亦或是你那时候根本体内就没有一丝的真气了,所以并没有排斥我传功给你的真气。”

    无崖子想了想道:“江湖中也有他人传功,但往往不过是十年功力能传个三年已经是万幸了,我派北冥神功却可以避免这个问题,能将最精纯的内力传到他人体内,却偏偏因此要损耗生命才能做到……”

    “等等,你刚说什么?”丁一忽然问道,却将无崖子弄得一惊道:“我说什么了?”

    丁一道:“你刚刚说北冥神功传功会怎么样?”

    无崖子一愣道:“北冥神功因为是消耗了自己的生命,所以才能保证传功的质量。难道师兄你想将生命力输送过去吗?”

    丁一道:“不是,我是想到了问题的关键。”顿了顿笑道:“江湖上的传功,更多的是将内力打入四肢百骸,让受益者慢慢的接受,所以虽然效果不高,但引起的反噬自然也不会厉害到哪里去。而我的想法却更接近于白白送内力给别人,算是强压到对方的丹田中去,自然会引起对方的反噬。但为什么传功就不会出现这个问题呢,最主要的不是将对方的内力化掉了,而是因为生命力的缘故,因为被生命力包裹的真气,一进入对方的丹田就会被同化掉所以就不会产生反噬,而便是因此才会有高效率的传功,却应当就是为什么有的门派传功和我派的北冥逆转会死人了,毕竟没有谁的生命力是随便可以送给别人的。”说到这丁一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看向康广陵道:“可还有兴趣陪我实验一番?”

    康广陵道:“自然听从师伯祖的调遣。”

    丁一笑道:“好,盘膝坐下意守丹田。”说完,依然是从头顶百会穴打入自己的真气,这次真气直接从任督二脉长驱而下,来到丹田,细细的感知着康广陵的真气性质,小无相功立刻使用了出来,在北冥神功的加持下渐渐的形成了一股几乎一模一样的真气。

    这时候丁一嘴角裂开微微一笑,阴阳和合功的神奇力量已经随着北冥神功被送入了他的体内,但这次他并不需要将自己的生命力输送给他,所要的只不过是为自己的真气形成一个保护层罢了。

    果然被生命元力包裹的真气畅通无阻的进入到了康广陵的丹田之中,居然一反常态,反而不需要丁一、刻意的控制就主要的去吸收康广陵那所剩无几的真气。这一出刚开始的时候可是吓了丁一一大跳,还好发现似乎并没有在出现什么问题,丁一也就细心的观察着,没有去分开这两股渐渐融合到一起的真气团。

    看着在生命元力中已经融合的真气,明显大了一圈,丁一知道也许可以了,便慢慢的收回了生命元力,这过程中当真是慎之又慎,毕竟这次两股真气可是已经融合到了一起,如果再出什么问题的话,必定会一发而不可收拾。

    所幸,这最坏的后果并没有出现,随着生命元力的褪去,这屡真气乖乖的待在了康广陵的丹田之中,并没有什么不同。看见这番模样,丁一大喜,放下心的同时立刻睁开双目道:“康广陵,运起你的心法,去感知你的真气,看看是否有什么不同!”

    康广陵听到了丁一的话,立刻就将心神沉入丹田,他原本就已经敛息凝神等待多时了,所以没一会就入定了,心神进入了丹田中,立刻便感知到这忽然间就壮大了不少的真气。心道:难道是师伯祖传功了?不对啊,传功怎么也不可能就只有这一点啊,百思不得其解的他只能放下这些疑虑将这缕真气调动起来,按照心法在经脉中运行了一遍小周天,发现并没有什么不同,反而凡是真气走过的经脉,他立刻就能感觉到原本已经渐渐衰老的身体机能,居然在慢慢的恢复活力,隐隐的透出了一股蓬勃的生机。

    连续运行了两次小周天运行,也没有一丝的不滞,康广陵便收功而起,一睁开双目就看见了丁一双眼瞪的大大的看向了自己,本能的就往后退了一步,实在是因为丁一的眼神太吓人了,仿佛小孩子忽然看见了自己最喜欢的玩具一般的感觉。

    丁一自然不知道康广陵是被他吓到的,看见他醒了过来立刻退了一步,只当他出了什么问题,于是急急的开口询问:“怎么了?是不是真气有什么不同了?”

    康广陵摇摇头又点点头,在丁一和众人焦急的眼光中徐徐说道:“真气并无不同,按照心法运行起来并没有滞怠,但是我觉得身体仿佛不一样了,好似突然间年轻了许多。”

    丁一笑了笑道:“这是正常的,真气没什么不同吗?哈哈,好,好,看样子这方法果然可以。”忽然一顿想到,毕竟一会的时间也许还有别的隐患潜伏在暗处无法发现呢,于是又说道:“你在坐下,无崖子过来。我们一起注意他的真气流动和身体经脉中有没有什么变化,你不需要理会我们,将心法运转七十二小周天再说。”又看了看站在周围的几人道:“你们散开一些,为我们护法!”

    苏星河等人齐声道:“是!”

    丁一点点头看着康广陵重新盘膝坐下,他和无崖子也坐了下来,两人都坐在了康广陵的的身后,手掌贴在他的背上,也没有用自己的真气去感知。这个时候自然不能再有外来的真气去影响感知,只能完全凭借自己踏入先天后的内饰来观察着康广陵体内真气的一举一动。

    好在两人都是绝顶高手,丁一自然不用说了,别看他将一半的功力传给了无崖子,但即使如此也依然是绝顶高手之列,而且就是因为传功的关系,他的经脉反而更加的凝练,体内的真气居然也变得更加的精纯。

    如果说之前领悟了天地大道的他,体内的真气已经是液态的话,那现在他的真气已经是介乎于固态和液态之间了,那粘稠的感觉仿佛胶水、泥浆一般。但偏偏能清晰的感觉这粘稠的真气中所蕴含的巨大能量,现在的一般内力几乎已经完全可以胜过他全盛时期的内力了。

    因为这两种内力根本没有可比性,仿佛一个是真气如水在体内奔涌,便如他以前和无崖子等人一般。但现在他的真气却仿佛被融化的铁水,粘稠无比,看似调动吃力,却实际上比之从前更加的随心所欲,而且这融化的铁水一般的真气中蕴含的能量就如同铁水一般是能将人生生融化掉的威力。

    丁一自然不知道他因为白云的特殊照顾,已经在这个位面达到了一个接近于顶点的实力了。以他现在的实力已经完全是凌驾于渡劫高手之上的实力了,破碎虚空在他而言只要他想随意便可破空飞升而去。

    如同逍遥子和宏武等人,只有在破碎虚空之时,领悟到了那天地之道,才能将体内的真气凝聚成这种状态。丁一却因为收到了特殊的照顾,悠久的生命让他能够安心的参悟大道,所以他能一走就是五十年,在大海、沙漠中参悟大道,在人生百态中领悟自我。

    就如同仙侠世界一般,有筑基、练气、到道家的紫韵真气、佛家的佛光,便相当于武者的明劲、暗劲一般的一、二流高手。然后到抱丹、化丹、成就金丹大道便是陆地神仙,逍遥自在得长生,就如同武者的宗师一般的真气液化的实力。

    然后道家有通神养气、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炼虚合道!武者有后天返先天,先天境界真气异变,先天至境通玄境界,破碎虚空,铸就武碎虚空、圣神之体,到真正的返璞归真,真气于天地大同,不死不灭成就天人合一。不管是道还是武,或者佛或魔,所追求的极致不外乎就是最终的天人合一,自身和天地一体,不死不老,长生不灭。

    但即使是灵气充沛的仙侠世界,因为天地法则的关系,修道者在金丹大道之后通神养气境界便不得不渡劫飞升,去到更高的位面,以求更上一重楼。而武者虽然难求长生,但因为内外一体,比之修道者要离开的时间更早,在先天至境就不得不选择破碎虚空,不然的话在原本的世界已经无法在承受他的力量,不是他从此隐忍便是被天地法则毁灭。

    但丁一却是个例外,有白云扶持之下,天地法则根本不会施加与他,所以他即使已经达到了破碎虚空的实力,却偏偏没有一点危机感,还能逍遥自在的在世间游走,这便是他的机缘。他比之那些强要留下的人,幸运得多,他依然可以不停的成长,而不会被天地法则毁灭。

    不过这些丁一自然不知道,他虽然已经有了这等实力,但仙佛之事,他却根本还无法触摸到。也只有等他慢慢的成长起来,或许有一天他就能站在顶峰俯视众生,感慨自己走过的路吧。

    这些都是题外话,暂且不提!

    且说康广陵将真气运行了七十二遍小周天之后,因为他对丁一和无崖子没有一丝的戒备,所以两人很轻松的就能看到康广陵的行功路线,却是都没有发现什么不适,而此时折腾了一下午天色却已晚,运行大周天则不是他现在能做到的。可以说丁一这个一时心血来潮悟出来的功法已经算是成功了一半了。

    不过这功法完全是损己利人,用自己的内力为他人传功,虽然不会害的自己丧命,却也是几乎无人会做了。在和无崖子细细的研究了数天后,又在玄难身上让他运行了三**周天之后,终于总结出了这部功夫,因为其特点便称之为:嫁衣神功!

    意思便是自己所做是为他人做嫁衣,损己利人而已。但这功法的益处却只有丁一知道,而且目前来说也只有他自己能够使用,要怎样将这嫁衣神功完善到能人人修炼,却还需要他细细钻研,不过这一本绝世功法,这嫁衣神功却的确已经违背了历史提前诞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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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闷了,嫁衣神功真的很好猜哦!一问出来,立马就有人想到了,郁闷ING~~~

第一三二章 衣冠冢,宝藏图

    被丁春秋化掉修为的众人中,康广陵算是运气最好,因为丁一拿他做实验,自然不想亏欠他,用这嫁衣神功为他填满了丹田,却和无崖子一般,修为不减反增。而丁一自己却也是内力更加的凝练,这更让丁一对着嫁衣神功的奥妙惊讶,心中完善这门功法却已经放在了心头。

    而玄难等人只是被丁一用嫁衣神功配合着阴阳和合功给他们调理了一番,让他们身体保持机能的同时,想要再次修炼出内力也会简单得多,而且破而后立。他们再次修炼出的内力自然会比从前更加的凝练、精纯。

    而玄难在这里待了也有数天了,在和丁一等人告辞后便回少林去了,临走前却将虚竹留了下来,只是嘱咐他不能依着自己的本事去做恶事。而虚竹自然是要听从玄难的话,即使心中也很想回少林,却偏偏玄难的话他又不能不听。

    无崖子看见虚竹这般模样,心中叹气,这关门弟子似乎不怎么样啊,看来是要调教一番,于是将掌门职位传授与他,托他去找自己的夫人李秋水。无崖子知道自己的夫人虽然和自己闹了变扭,但她比之自己的确更擅长于教导他人的武学。

    不像自己,教了第一个,到是不错,什么都会,但偏偏武功不如第二个徒弟。而第二个徒弟武功好了,却偏偏心思歹毒,还害了自己。自己的夫人李秋水,虽然因为自己的缘故,离开了自己,但毕竟一夜夫妻百日恩,想来看见了这小和尚最多也就是折磨一番,然后必会好好的教导与他。

    而自己却也能借着这小和尚,有希望能和她重归于好。山下的数十年,石屋中的日日夜夜,生死之间,早以将事情看透了悟,也知道当初是自己错了。她能如此的在乎自己,因而甚至嫉妒起一尊雕像来,却也是因为她是真正在乎自己啊。

    如果不在乎的话,她哪里又会生气?又会去特意找那些俊男回来,做戏给自己看,只是为了做别的方面暗示自己啊。却偏偏当初的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居然反而因此和她离开了,想必她见自己忽然离去的时候,心中伤心不已吧。

    在交给虚竹的那副图画中,无崖子还写了一首诗,自然是认错的意思,李秋水也是文才武艺、无一不精,只要看到自然能够领会其中的意思。却不知道她能不能原谅自己,说不得便要暗暗的跟随这小和尚了,但自己的这些徒子徒孙却也是要好好的教育一番啊,真是的,让师兄见着了还不是自己的教徒水平不行?也罢,反正有这小和尚做引子,日后自己再寻去,也是好的,现在先教导这些弟子吧,自然不能让人小看我逍遥派。

    丁一到是不知道无崖子会因为看重自己,害怕自己说他不会教徒弟,所以居然放弃了去和李秋水合好的先头大事,反而要留下来教导这些弟子了。实际上丁一根本没有一丝责怪的意思,苏星河能数十年如一日的照顾他,便是好了。

    那函谷八友,虽然武艺不精,却也不过是因为各擅一技,又被苏星河赶出了门下,能有现在这等的忠心和修为已经很不错了,哪里又会责怪。不过无崖子自然是老父母的性格,害怕自己的徒弟被人看不起的心思,让他无法抛下他们,自顾自的去寻找旧爱。

    就在虚竹离开后,丁一也告辞了,跟无崖子等人说了一声后就领着时迁走了,现在事情解决了,少林也不急得去了,有玄难会去说解,那自己隔日再去却也无妨,自然不用再心急了。当务之急,却是想看看江守鹤的遗物。

    时迁自然不会说什么,领着丁一就往自己藏东西的地方去。

    走了有七八日,这一日两人来到了一处树林间,这里就是时迁藏东西的地方了。不得不说这个地方的隐秘了,如果没有时迁带路的话,即使有人能详细的说明,再有地图奉上,也是极难找到这个地方。

    时迁当先看了看自己临走时留下的四下的布置,发现并没有被动过的痕迹,转身对着丁一笑道:“丁老大,你看这处灌木后面有一个山洞,钻过去便是一处世外桃源一样的地方,我将东西就藏在那里了。”

    丁一点点头道:“嗯,走吧。”

    时迁领命首当其冲的就钻入了灌木丛,果然如他所言后面是一条狭长的山洞。不过两人一个做惯了贼,黑夜视物的本领自然不俗。一个更是天赋异禀,黑暗视物如同白昼,自然更不会有问题。所以即使他们没有燃起火把,走的却也不慢。

    山洞中不时的会有水滴声传来,加上各种蝙蝠的飞动,传来的声音却是极为恐怖,又有谁会想到这山洞的尽头居然会是一个鸟语花香、景致迷人的桃花源一般的地方呢。

    丁一站在山洞口,望着这山谷中的世外桃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只感觉的全身心的都是那么的舒畅,看了看一旁的时迁道:“好小子,你还真有本事啊,这地方你都能找得到。”

    时迁嘿嘿贼笑着摸着头道:“这是一次,被大猫追着乱跑之下一不小心就发现了这里,看见这里坏境不错,一般也不会有人发现就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藏宝地点。反正我想的是,一般人即使进来了,也会被这景色吸引,哪里还能想到就在这山洞的出口这里不起眼的地上就藏有我的东西呢,嘿嘿。”

    丁一一愣,看着时迁搬开山洞口的一处地方的石块,又将各种掩饰物扫开,立刻就露出了里面一个大大的空洞,正是时迁藏他宝贝的地方。这还真是绝了,的确如他所说一般,这地方的确不是一般人能想到的,笑了笑赞了他一声,接过了他递过来的裹着油纸的包裹,轻轻的打了开来。

    入目的最上面的一册书籍,正是江守鹤的独门轻功身法:分光捉影!看见这熟悉的字体,丁一不自禁激动了起来。将这书放在一旁,下面还有几册武功秘籍,全都是江守鹤擅长的功夫,最下面压着一分书信。丁一急急的将所有的秘笈放到一旁,小心的打开了信封,取出了里面的信纸。

    熟悉的字体,睹物思人。

    信中写的是江守鹤去世前的一些事情,丁一实在是很想知道武艺绝顶的他到底是因为什么而死的,是不是被人害了?却又没有一丝半点的痕迹供他寻找,却也只能徒呼奈何了。

    信中所说的事情一小半是自己的平生,从江守鹤出身江南世家,到他得遇异人传授武学,到少年成名、挑战各路英雄。乃至接下了第一笔刺杀生意,成就杀手之名,皇宫遇逍遥子,得遇平生最得意的兄弟和徒弟:丁一!一直到他杀了龙千秋的事也写在上面了,语气中颇多对龙千秋的敬佩,却一丝也没有炫耀的意思。信中所有的不过是对自己以往的一些回忆罢了,正如一般的老人家坐在太阳下怔怔的回想着自己的一声一样。

    后几页却是他消失的数十年来的调查,党项人自立,德隆镇秘宝,党项人的那里到底隐藏了什么,都一一的记录在信纸上。

    丁一看了,心中对西夏的建立更是凭空多出了一份怀疑,信的最后说明了他还有一掌藏宝地图,按照地图能在德隆镇找到当初赵匡胤无意中发现被珍藏起来的惊人宝藏,但偏偏赵匡胤死的极为突然,天下间忽然就没有了人在知道那个宝藏的秘密了。

    即使是他也是百般查找,才在皇宫中找到了一丝线索,却又因为不知道什么原因忽然就垂死将逝,只能将这些秘密埋藏了起来,以期等待后人能够找到这份宝藏中隐藏的秘密。

    看完信后,丁一许久无语,远处是鸟语花香,但他的身边却是一片死寂,就连一只蚊虫都不敢靠近。而就站在边上的时迁更是被丁一的气势震慑的心惊胆颤,好不容易才扶着旁边的山壁才能勉强站立住。

    忽然丁一抬头长啸,啸声如龙吟虎啸,只震得真个丛林都是沙沙作响,远处原本就活泼不已的丛林忽然就大骚动了起来,无数的知名的、不知名的野兽疯狂的逃离了丁一的这边。

    许久丁一才收回了长啸,看见瘫坐在地上的时迁,丁一上前用内力替他抚平了躁动不已的真气,说道:“不好意思了,一时激动了一些!”

    时迁摇摇头道:“丁老大无需如此,睹物思人引起追忆,本就说明丁老大是个性情中人,我时迁敬佩还不来不及,哪里会说不是。”他心中也的确是这么想的,看着丁一真挚的过来给自己道歉,他从来没想过一个如此有名之人居然会因为自己被误伤而道歉,这在他平时行走江湖根本是不可能见到的,心中对于丁一那是由衷的敬佩,只觉的这样的人才能称得上真正的好汉。

    时迁看见丁一略带伤感的眼神道:“丁老大,那张臧宝图,在这本秘笈当中,当初我本想带出去的,后来一想,自己的本事不高带出去的话万一被人抢了却是不好,所以就没有拿出去,而是夹在了这本轻功秘笈中了。”说着从那分光捉影的秘笈中找到了那张羊皮地图,交给了丁一。

    丁一点点头说:“这份地图就是他用命换来的吧?真不知道这信中所说的伤到他的这剧毒和雷电之力又是什么意思?这天下难道还有什么人能够将他弄得重伤垂死?”按下心中疑惑接过了地图扫了一眼,想到:这地图上指明的宝藏的地点,就是自己曾经到过的地方,更是冯破军的老家,却又哪里来的宝藏?

    不过眼下正好无事,前去查看一下也无妨,如果能走访到当初江守鹤的死因的话,那自然更是好了。将这些东西包裹好道:“你算是机缘,得了他的传承,这些秘籍我已知晓。这些东西就依然放在这吧,这里环境雅致,也算是他的衣冠冢了。”

    时迁自然是听丁一的话了,毕竟这些东西丁一已经在开始教他了,不过因为他的根基还没打好所以教他的斗不过是些基础的运气法门、认穴技巧罢了。不过也让时迁受益匪浅了,他资质还算不错,不然也不可能光凭着一些秘籍就练出了轻功。欠缺的不过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师傅的指导罢了,现在有了丁一又对于江守鹤的绝学了然于心,指导他自然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将东西恢复原位,丁一跪下给他磕了三个响头道:“江守鹤,你是我师傅也是我大哥,虽然不能见你最后一面,但还是希望你能早登极乐。”说到这,叹了一声道:“你上前来给你师傅跪下。”

    时迁走到前来给江守鹤的这个衣冠冢跪了下来,规规矩矩的磕了九个头,丁一道:“好了,起来吧。”又对着衣冠冢道:“这人叫做时迁,是你的隔代弟子,今后我会将其带在身边好好指导他,必不负你之威名。”

    抬头看了看天色道:“我等就此走了,废话不多说了,还愿你来世投得一户好人家,虽然这话晚了许多,咳……”说完,又对着磕头不已,等到站起身来,额角上尽是一片尘泥,对着时迁说道:“走吧,日后少不得过来瞧瞧。”

    时迁点点头跟着丁一走了,怕是除了他们,江湖上的人都不会知道一个曾经叱诧风云的第一杀手死时连尸骨都不曾看见,却只有这衣冠冢能证明他存在过。

    生前种种不去说,何必争?死后不过是一杯黄土话凄凉。

    江守鹤的一生,算得上是波澜壮阔,想他初入江湖做的是杀手、刺客,那时候他又怎敢轻易的结交朋友,更是连家中的亲人都不敢堂堂正正的去相见,他的寂寞、忧郁却又有谁能懂得?

    燕秦不两立,太子已为虞。千金奉短计,匕首荆卿趋。

    穷年徇所欲,兵势且见屠。微言激幽愤,怒目辞燕都。

    朔风动易水,挥爵前长驱。函首致宿怨,献田开版图。

    炯然耀电光,掌握罔正夫。造端何其锐,临事竟趑趄。

    长虹吐白日,仓卒反受诛。按剑赫凭怒,风雷助号呼。

    慈父断子首,狂走无容躯。夷城芟七族,台观皆焚污。

    始期忧患弭,卒动灾祸枢。秦皇本诈力,事与桓公殊。

    奈何效曹子,实谓勇且愚。世传故多谬,太史征无且。

    口中吟唱着,唐时诗人柳宗元的“咏荆轲”,脚下大步的走开了,出了山洞望着恍如隔世的这个世界,丁一道:“走吧。”

    时迁点点头跟了上去,他们的目的说是宝藏却也不对,说到底不过是想去看看让江守鹤如此在意的秘宝到底是什么东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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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半夜来找点灵感写一篇外传,说的就是江守鹤!也算是给这个人物来个阐述吧!这个人一出场,就被我定位在了绝顶高手之列,所以无法过多的去描绘他。不过他的死,我会想办法给他弄个极为强大的对手出来的,自然不会辱没他!

第一三三章 怪兽!巨蟒?蛟龙?

    因为不急着赶去,所以一路上丁一和时迁走得并不是很急,还买了两匹驽马代步,不过时迁却很少有坐马的机会,他根基现在好不容易有了点基础了,正是要大力训练的时候,自然不能让他如此舒服,一路上都是跑着赶路的,实在累极了才会被允许乘马坐一会,但没休息多久就又要下去跑步。

    时迁也知道丁一是为他好,有丁一两世眼光在为他量身定做的锻炼计划,时迁几乎天天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变化。实际上这也是因为他的基础太差,但偏偏又有了内力、轻功,所以根基一上来立刻就会觉得自己往前跳了一大步。

    等到慢慢的他基础上来了,就不会有这样的情况了。但就是这个时候才是最重要的,而时迁又能看着自己成长起来,知道了这锻炼的好处,自然就不会升起抗拒之心,锻炼的作用主动和被动可是相距太大了,所以这效果自然就更加明显了,即使是严厉的丁一也不得不说时迁努力。

    就这样走了五天后两人已经来到了德隆镇上,这里似乎比以前更加的繁华了。丁一望着络绎不绝的人流感慨着想到,也不知道冯破军的家是不是还在此处。

    两人下马而行,来到了一座酒肆。立刻就有站在门旁的小二迎了出来,说道:“两位客官里面请啊,是住店还是吃饭?”

    丁一道:“吃饭也住店。”

    小二应声道:“好嘞,您二位里面请。”忽然高声叫道:“二位贵客到,先吃饭后住店~”说着对着丁一说道:“二位请先进去,小的为你把马牵到马房去。”

    丁一点点头就走了进去,里面已经有另外一个小二迎了上来道:“二位贵客这边坐,想吃点什么?”说话间,将桌子擦了擦问道。

    丁一道:“先来两坛好酒,在随便上点你们的拿手菜。”

    小二应声道:“好嘞,客官您稍等。”说完就转身离去下单子了。

    丁一说道:“德隆镇咱们是到了,这上面所画的这地方,却好要仔细的找一下。”

    时迁点点头说道:“有地图在,毕竟要好找一些,这事情我拿手,吃好饭我就去周围转转,先看看地形。”

    丁一点点头说:“你虽然现在实力长了不少,但毕竟交手经验不足,遇到危险速度逃走,等我来处理。”

    时迁点点说:“知道了丁老大。”

    这时候小二已经端上了三碟凉菜和两坛好酒,给两人分别斟上道:“客官,您的菜请稍等一会,我已经嘱咐厨房在烧了本店的拿手招牌菜了,一会就给你送上来。”

    丁一点点头说道:“嗯,多谢了。”

    这小二笑开颜道:“哪里的话,客观您先慢用,我在下去给您催催。”仅仅只是一句最平常不过的道谢,对于他们这些小二、酒保来说却是何等的珍贵,一溜小跑的就来到了厨房道:“费大厨,刚才下的单子给多点料,反正最近来的人少了许多,也不差这些!”

    这大厨道了声:“知道了,也的确用不了这些,在烧了,你一会来取吧。”

    小二说了声:“好嘞,有空请你喝酒。”一溜小跑的又去伺候别的食客了。

    丁一他们哪里会想得到一句普通的道谢居然会换来一桌上等的酒菜,一桌酒菜因为厨房加了料头,味道、分量都要比旁人要好上许多,虽然是因为别的原因,但还是吃的丁一直点头,道“不错!”

    吃完了,时迁看了丁一眼,后者点点头道:“自己小心!”时迁点头就出了酒店,来到外面就展开了轻功往高处跑去,自然是想登高望远,好一目了然。

    丁一则随手掏出一锭银子道:“汇帐。”小二过来道:“也您吃好了?总共一两八钱,另外房间也给你们准备好了,小得领你过去?”

    丁一点点头道:“走吧,这多下来的就给你吧。”

    小二接过了那一锭银子,入手沉重少说也有五两,偷偷的咬了一下,知道这是真的,顿时眉开眼笑了,这客官不仅人好、待人客气,还出手如此阔绰,让掌柜的给他弄下了天字号房真是没错。咧开嘴满脸笑容的领着丁一往里面走,绕过了一处庭院就来到了一间客房。

    进去了里面但见不知很是雅致,周围更是一处池塘,几棵垂柳迎风而舞,景致也是不错,点点头说:“谢了,很不错,一会我那小兄弟回来了,你看见了就引他进来吧。”

    小二点点头道:“好的,爷您先坐着,我这却给你拎壶茶水来。”看见丁一点头,正要转身离去,忽的顿住小声的说道:“这位爷,您晚上可不要随便的出镇啊。”说完这句话,也不给丁一解释清楚,便出了房门还为丁一将房门给带上了,只弄的丁一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就这样一直等到了入夜时分,在丁一想到小二说的话正担心时迁的的时候,时迁才堪堪的跑了回来,那模样仿佛是和谁大战了三百回合一般,浑身汗水淋漓,胸口剧烈的起伏,直喘着粗气,被小二带进来后,喝了好几杯茶水才缓了过来。

    就在丁一要问他的时候,时迁到是自己说了:“老大,这里有怪物,我刚刚就险些被这怪物给吃掉了。”

    丁一皱眉道:“怪物?”

    时迁点点头说:“是啊,我去找那地方的时候,在一处荒野找到了入口,但进去后却险些丧命,这怪物一出现就将我给扫了出去,要不是我借力逃开,肯定已经给怪物抓进去吃掉了,看,这这里的伤痕就是被怪物打中的,根本不是人的手脚能造成的。”说着拉起衣服给丁一看他的腰间一条螺纹状的伤痕。

    丁一看见这伤痕,暗自想到:这伤口的确不像是人能够造成的,似乎是一种鳞甲动物,正思索间那带时迁进来的小二忽然叹气插口道:“咳……客官有所不知,咱德隆镇原本挺好的,还出了一位名人。但是却不知什么回事,十几年前这里忽然来了个怪兽,一到晚上就会出来伤人,好多人家的家禽、牛羊都被这怪兽抓走吃掉了。”

    丁一惊疑道:“哦?还真有?怎么以前没听说过?”

    小二说道:“听老一辈说,这怪兽似乎是在十几年前忽然出现的,而且一开始并不会主动的攻击人,不过后来不知怎么了,就开始袭击晚上路过郊外的人了。这位客官想必是去了,左面的田野了吧?”

    时迁点点头,小二双掌一拍道:“这就对了,那怪物就隐匿在那里,不过往日里不会出来,只有夜间才会出来猎食。我们晚上基本上都不会出镇门的,即使出去,也绝不会从那边走。”

    时迁道:“那你也不早说。”

    小二一脸无辜的说道:“我哪里知道客官您是要去那里的啊,要是知道早就拦下你了,我可是跟这位爷说起过的。”说到这顿了顿上下打量了一番时迁道:“客官是武林中人吧?想必功夫还不差吧?”

    时迁一愣虽然很享受小二的吹捧,但还是好奇的问道:“何以见得?”

    小二自信的说道:“这怪兽伤人后,也曾有路过的侠客想去做除妖之举,但去了却没有一个回来的,唯一的一个跑回来了,却是已经吓得疯了,那人就是江湖中的高手,不过现在不过是一个乞丐罢了。”

    丁一一愣道:“这怪物这么厉害?那你们怎么不害怕呢?”

    小二道:“怎能不害怕,不过这妖怪似乎一直没有伤害镇中人性命的意思,甚至出了镇往西走,大白天的也很少出来伤人,到是晚上凡是从哪里走过的,几乎没有一个幸免的。所以我们平日里虽然害怕,但这样妖怪毕竟没来伤害我们。小的们又不是什么有财有势之人,随随便便就能搬离此地。”

    丁一点点头想到进镇前的那些人流,却也说明了这怪兽的确还没有弄到草木皆兵的地步,当下问道:“小二,这怪物长什么模样,都有些什么手段,你知道吗?”

    小二摇头道:“这我不知,不过我听人说,这妖怪是条龙,因为到了要飞天的时候了,所以出来猎食填补肚子好一飞冲天。不过我却没见过,我也不敢去瞧上一瞧。”

    丁一喃喃道:“龙?还真有这种东西?”顿了顿对着小二说:“谢谢了,对了你给我这朋友弄点吃的来可否?”

    小二道:“行的,客官二位爷请稍等,我这就叫厨房弄些采食出来。”说着看见丁一没有吩咐了,才离开了。

    看见小二离去丁一问道:“你被怪物袭击了,你可知道对方是什么模样?又是多大体形?”

    时迁一愣尴尬的摸了摸头道:“这个,这个,我摸进那个山洞的时候,一时没注意,被这怪物的尾巴缠住了脚,只能感觉到这怪物力大无比,只是尾巴我都是用了匕首狂刺才挣扎出来的,然后就被那怪物一尾巴打出来了,是何般模样我却没看见。”

    丁一道:“你事前没有一点的反应?什么动静都没听到就被制住了吗?”

    时迁点头说:“是的,我进了山洞因为里面很黑,我又没点火把,自然是提高了警惕,但依然没有发现这怪物是怎么出现的,直到被怪物袭击也没有发现一点动静。”

    丁一点点头说道:“如此说来,这怪物还真是有些神通,你先休息下,一会吃完饭就去睡吧,明天一早你在领我去看一看。”

    时迁点头道:“丁老大,这怪物厉害非常,你可要小心啊。”

    丁一笑了笑说道:“自然。”

    等到小二送来了饭食,时迁吃过后,打坐了一会便去睡了。丁一却拿着他换下来的衣衫,在思考着,脑海中是各种各样的动物闪过,却根本没有找到一样可以对时迁造成如此伤害的动物。

    原本这伤口和他脚上被缠绕的痕迹,应该是一种大蛇或者蜥蜴所致,但以时迁现在的实力,什么样的蛇和蜥蜴能在无声无息中伤到他?百思不得其解,也只能暂且放下,明日去了自然一切明了,他也不需睡眠,就这样在床铺上盘膝坐下,这便是他的休息方式了。

    第二天,时迁醒来的时候,丁一自然察觉到了,起身下床道:“走吧,吃些东西然后带我去那里看看。”

    时迁点点头,两人下得楼来,那小二打着哈欠看见了两人下来了,急忙迎了上去道:“二位起的还真是早,可是要吃早饭?”

    丁一点点头说道:“随便弄些来就可以了。”

    小二笑了笑就走了下去,没一会就端上来两个盘子,一个盘子里放着两碗热乎乎的豆浆,另一个大碗里放着大饼和油条,还有糯米饼。小二放下了说了声:“稀粥还没熬好,客官您先等一下。”

    丁一道:“不用了,再来个几幅这糯米饼和豆浆就行了。”

    小二点点头又下去了,不一会又端上来了两碗豆浆,都是海碗的那种,还有满满一碗的糯米饼子。

    丁一和时迁吃过后,丁一付了银钱后道:“房间不要租出去,我们还要回来。”

    小二道:“这是自然,二位这么早就出去了啊?一路走好,小心朝露寒凉啊。”

    丁一微笑道:“知道了,多谢了。”说着在小二的微笑中和时迁走了出去。

    两人出了镇门就往西北方走去,却是绕了一个大圈,因为西北方向的镇门此时还没有打开,一对着甲武士正在那巡逻,看样子这怪兽传闻果然非虚!

    此时正是一日清晨,万物苏醒的时候,耳边尽是鸟雀的欢唱声,入目还有各种小兔跳来跳去。但随着两人靠近了西北方的丛林时,却发现,这里居然没有一点清晨到来,鸟兽活泼的迹象,整个丛林寂静无声。

    阳光透过枝叶落了下来,一片婆娑树影,仿佛里面有着一个史前巨兽一般静静的等待了猎物送上门来。

    丁一和时迁走进了丛林后,拥有丰富的丛林作战经验的他立刻感觉到了这丛林的不同,也没有急着去时迁所说的山洞,反而在四下寻找了起来。而时迁却根本不知道丁一要找什么,只能小心翼翼的警惕着周围跟随着丁一在丛林中四处走动。

    只觉得昨天来的时候,似乎这丛林还没有这般诡异啊,怎么一夜之间就变成了这副模样。却哪里知道这是因为他心中有了惧意,所以才会觉得这丛林和昨天不一样了,相由心生,这景象自然是因为他的疑心而变得更加的诡异,让他肌肉紧绷的牢牢跟随这丁一,半步都不敢离开。

    忽然一棵大树上诡异的痕迹吸引了丁一凑近查看,但他身后的时迁却忽然撞了过来,丁一不像是他,如此紧张,左手在身后轻轻一带问道:“怎么了?”

    时迁看了丁一一眼,对于自己如此畏惧怪物很是不好意思,嘟喏道:“没什么,只是,只是……”

    丁一看了看时迁,心中已经了然道:“疑心生暗鬼,心正则万邪不侵,不要因为莫须有的恐惧被自己的心魔掌控,醒醒!”

    时迁被丁一一掌拍在脑门,一阵清凉的真气从百会穴冲下,顿时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却更是不好意思了。丁一也没有说什么,转身就去看那痕迹,手指顺着痕迹往上划去,一直可以从这棵树划到另一棵树上。

    清醒过来的时迁此时自然也看见了这些痕迹,心道:这到底是什么怪物?看着模样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生生的缠绕过一般,是蛇吗?但这痕迹也太大了吧?难道真的是龙?心中想着,脚下却跟着丁一走了过去。

    却见丁一来到一处石堆旁,忽然不动了,也将时迁惊醒了。时迁抬头望去,却见石堆上一条硕大的巨蟒盘绕在那里,瞬间就吓了一跳,从腰间就抽出了匕首严阵以待。

    却听见丁一道:“别怕,这不过是蛇蜕而已。”说着便走了过去,手指摸上了这仿佛真蛇一般的巨型蛇蜕,喃喃道:“这个蛇蜕很是完整,但就是因为完整却让我很是在意,这世上居然有这么大的蛇?这已经比自己周游列国时候遇到的巨蟒还要巨大的多了,难怪会被人说成是怪物。”

    时迁紧张的靠近了丁一,望着这一口仿佛就能吞掉自己的蛇蜕,心中很是畏惧,这已经不是蛇了吧?看着模样,已经成龙了吧!

    丁一现在可没空去理会时迁会怎么想,手指顺着蛇身往下,一直来到尾部,粗粗的故略了一下,这蛇的体长居然超过了二十米,躯干最粗大的地方几乎能将时迁平整的放进去,心中惊骇,这条蛇怕是已经长成精了吧?

    来到了尾部,看见了地上的碎屑,上前捡起手指搓了一搓,心道:没错了,这蛇应该是刚刚蜕皮完成,脱口问道:“时迁,那山洞在哪里?”

    时迁手一指道:“就在那边!”

    丁一看了过去,在一处灌木后面果然有一个黑黑的洞口,不过刚才他被这巨型蛇蜕吸引了目光,而那洞口前又有东西遮掩,所以一时没有发现。这个时候看见了,却是点头道:“果然如此!”说着拍了拍时迁的肩膀,见其一脸疑惑道:“你昨天真的是好运呢!”

    时迁问道:“丁老大为何如此说?”

    丁一手掌摊开手心里赫然是一片黑漆漆,反射着光亮的鳞片,说道:“这应该是这蛇,姑且还叫它蛇吧,这是它的鳞片,我如果不用内力根本无法伤到这鳞片分毫,可想而知这蛇的防御能力强悍到了什么地步,而你昨天能侥幸逃生,应该是这蛇刚刚蜕皮完成,身上还是比较柔软的,所以才能被你的匕首刺入,让它吃痛放开了你。”说到这顿了顿道:“而且它没有立刻追来就说明,它的确是刚刚蛇蜕完成,根本没有心思去追你,因为它也害怕你的匕首再刺伤他,所以你才能逃脱。以这蛇的惊人力量,在短时间内的爆发力绝对可以威胁到你,所以我才说你幸运!”

    时迁听到丁一的解释这才觉得后怕不已,昨天他找到山洞这里的时候已经天色渐黑,又是丛林之中,所以那蛇蜕他根本没有发现,不然的话也不会贸然进入到了山洞中了。

    丁一看了看左右道:“你就待在这吧,或者先回去。我自己进去看看就可以了。”

    时迁虽然心中害怕,但却不想丁一如此冒险,想到丁一一路上对自己的照拂,当即鼓起勇气道:“丁老大,我不怕,我要跟你一起进去。”

    丁一看了看他,笑了笑说道:“也罢,你要进来就进来吧。”说完从腰间取下那一直被当作装饰品或者分解猎物用的小刀,便是那把紫电宝剑递给了时迁道:“这是名剑:紫电,比你的匕首却要强上许多,先借你防身。”

    时迁接过了紫电道:“那丁老大呢?”

    丁一道:“我自然还有不下于紫电的宝剑,何况这畜生虽然巨大,但想来也不需要我动用宝剑,走吧,路上小心些!”

    时迁嗯了声,跟随丁一走进了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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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这可不是我写玄幻,我特别查找了下资料,在清朝还有明朝,在北方的确有过龙现身的传说,而且野史中还有周处斩蛟的故事!

    如果是人的话,江守鹤绝顶高手,想要杀死他,我必定要给他安排一个强大的敌人,还有完美的陷阱,不然根本没办法杀死一位杀手之王。所以便来写一下这巨蟒吧,嘿嘿,狂蟒之灾?

    话说,要不要给这家伙加上点特殊能力呢?

    嗯,我想是必须的,不然一条大蛇应该杀不死一个绝顶高手。

    所以这家伙有个特殊能力,也被我设定成了一个铺垫,给丁一将来建设自己的庄园,还有他将来的一种变化埋下个线索吧。

    话说,晚上江守鹤传应该可以写好,会准时放上来的!

第一三四章 人蛇大战

    随着丁一和时迁在山洞中越走越深,耳边是一股股鬼哭狼嚎一般的凄厉风声嘶吼,鼻子里已经能够闻到一阵尸体腐烂的恶臭还有蛇类特有的腥味。

    丁一知道这大家伙应该就在附近了,而且想必它早就察觉到自己进来了,还没有立刻的发出攻击,一个是它在等待最佳时机,想要一击制敌;第二个那就是这条蛇极其聪明,在身体上因为蜕皮还没有恢复的鳞片长硬之前不会轻易的现身。

    不过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这条蛇都是极其聪明、狡猾的,而在这黑暗的洞穴里,自己还好,但时迁却比较麻烦了。按照蛇的想法来说能被一口吞掉的时迁必然会是他的第一个攻击目标。黑暗中,根本连这蛇的影子都不曾看见,如果它突施偷袭,时迁很可能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毕竟自然界中的蛇擅长的就是一击必杀,绝不会给猎物第二次机会。想到这,丁一特意分出了大半精神去关注着时迁的前后左右。

    这山洞中越往深处,自然就越是黑暗,走过了几个转角已经是伸手不见五指,丁一还好,时迁却是将早已准备好的火把拿出来点上了,跳动的火焰照亮了周围,让人在这阴森、恐怖的洞穴中凭空找到了一丝温暖。

    抬眼望去,四下尽是一团一团的尸骨,上面无数的蠕虫在那爬动,很显然这些东西都是被巨蛇吞噬掉后排泄出来的。附近只有这些虫蚁、却连一只老鼠也没看见,不过想来也正常,有哪只老鼠会不要命的跑到自己的天敌那里去找吃的,那就不是找吃的了,纯粹是找死。

    一股股刺鼻的恶臭扑来,周围左一堆、右一堆的尸骨将这洞穴里弄得仿佛地狱一般,这洞穴的尽头难道便是黄泉吗?

    时迁左手拿着火把,右手倒提宝剑,亦步亦趋的跟随着丁一。又绕过了一个转角,入目却是清爽了许多,至少已经不见尸骨了,但是地上、墙上都是一片黏黏的东西。丁一知道这是到了地头了,如果说前面是这蛇排泄的地方,那这里就是他的老巢啦,道了声:“小心!”左手已经捏着剑诀走了进去,在昏暗的火光下,似乎依然没有这蛇的踪影。

    丁一再走了几步,心中疑惑:难道这蛇出去猎食了?不然怎么可能不在?这里也没地方给它藏身啊?又往前走了一段路,依然没有任何巨蛇的踪迹,附近的山壁上、地上到是到处都有这蛇游走爬过的痕迹。

    忽然丁一听到了一些动静,在这安静的恐怖的洞穴中,即使只是水滴的声音都会被无限的放大,丁一立刻跑了过去。但见这洞穴的尽头居然是一片地下河,或许不能称之为地下河了,叫做地下湖泊还不差。

    打量了一下这静静的水面,火光映射下反射着道道凌波,而自己听到的水滴声很显然就是附近的崖壁上形成了水珠滴到了湖中发出的声响,看来这蛇是躲在了这湖中了。却不知是没发现自己等人的前来,还是选择了暂避锋芒?

    忽然时迁道:“丁老大,快看,记号!”

    丁一循声望去,果然湖中一块小岛上中央的巨石山赫然刻印着江守鹤留下的记号,很显然那里就是宝藏的地点了,却没想到居然是在这种地方,难道江守鹤就是被这巨蛇袭击所以身故的?

    看了看这岛距离自己岸边的距离对着时迁道:“你留在这小心这蛇的偷袭,多点些火把在左右好了,我去看看。”

    时迁点点头知道现在自己什么忙也帮不上,如果这巨蛇出现说不定还会成了累赘,所以立刻听了丁一的意见,从背包中取出了五支火把,点燃后被丁一拿来在前后左右五个地方各插了一根,而时迁自己手中的便插在了湖边,好提防这蛇忽然从湖中扑出。

    布置好后,丁一看了看四周,走到角落取了两块石块,这才腾空跃起往湖中心的小岛飞去。这小岛距离岸边少说也有百米之远,但丁一只是纵身一跳,居然已经将要到达了。不过此时一口真气将尽眼见就要落入水中的他,脚下一顿仅仅凭借着湖水那几乎成无的阻力再次跃起,已经落到了岛上。

    脚踏实地丁一才心中疑惑,这巨蛇为什么没有从水中攻击自己?按道理来说,这蛇应该能知道自己在空中转向困难正是偷袭的最佳时机啊,却偏偏没有这么做,这又是为什么呢?难道这蛇真的出去狩猎了?不然以蛇的感官根本不可能不知晓自己二人的情况的啊。

    疑惑间眼神中瞥见湖里一道黑影掠过,立刻心中一凛道:“时迁,小心!”

    原来这蛇原本的确是想要攻击飞在空中的丁一的,却在扑出水面之际,本能的察觉到了一丝危险,感觉到将要掉入水中的那人含而不露的杀机,硬生生的遏制住了自己的动作,居然掉头去要去攻击岸边那更瘦弱一些的时迁!

    丁一目光如炬,仅仅借着一丝的光亮,已经看见了湖中的射影,发现他往岸边飞速的游去,急忙出声提醒,同时飞身而起就要去打救时迁。再看丁一的身法,却原来他一步之间就能够飞跃两端,那刚刚真气不济掉入水中的假象不过是想引诱巨蛇攻击他罢了。

    但丁一万万没有料到的是这蛇果然是狡猾啊,看见丁一再次飞起,算准了丁一冲势之时忽然从湖中射出,血盆大口大张就对着丁一咬来,那透出水面的身形居然就有十米左右,而那大张的蛇口居然隐隐的有将丁一一口吞下的感觉。

    时迁在岸边大声呼叫,却看见这仿佛洪荒巨兽一般恐怖的巨蛇没有一点办法,以他的,心中一急奔到湖边就将那火把对着巨蛇踢出,希望能阻巨蛇一下也好!

    而丁一虽然没有料到这蛇居然狡猾如斯,虽然吃了一惊,但并没有因此被其一口吞下,如果真的那么简单就丧命蛇口的话,也不可能在江湖上打下这赫赫威名了。但见他看见扑来的巨蛇,不慌不乱算准了时机,居然在它的合拢的下巴上一点借力而起,身在凌空,手中的两块石头就飞射而出,在空中划出了两道弧线直取那鹅蛋大小的蛇瞳。

    巨蛇大概也没想到丁一会如此厉害,居然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准确的算到自己的扑击位置借此伸空。要知道刚才只要脚下稍差一点,必定就是借力不到反而掉落蛇腹。看见两块石头呼啸着破空而来,巨蛇似乎知道厉害,巨大的头颅连续摆动,居然将这石头砸了开来。

    而丁一也在此之间,凭借绝世轻功已经转身就要掠向湖边。巨蛇自然不会轻易的让他离开,嘶吼声中身体忽然探出仿佛离弦之箭一般笔直的射向丁一。

    丁一感觉到背后风声,不慌不忙迎着时迁射来的火把,一个转身飞踢将火把踢向巨蛇,而他自己却是借着这一踢之力,速度加快已经堪堪来到了岸边。

    巨蛇头颅一顿,将火把弹开,火把在巨蛇的头颅上擦过,在其鳞片上溅起片片火花,丁一正好落地看了过去,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道为何?原来丁一这时候看得清楚,这巨蛇的头上居然长了一只独角!只怪刚才巨蛇扑出之时,它的独角在丁一的角度正好无法看见被它的巨口挡住了,这时候落地回身再看,正好看见火光四溅从他的头颅上划过,将那根独角映射的无比夺目!

    时迁很显然那也看见了这独角,顿时吓得直道:“龙,龙,龙!”

    丁一此时也是神色一肃,比起前世那大蜥蜴一般的巨龙,这辈子所看到的那传说中的神龙却更让他着迷,只觉得只有这种龙才配叫做神龙。但这神龙毕竟只是传说中的东西,从来没有人见到过,即使是他的师傅逍遥子也没有见过一次。

    却哪里想到在这里居然可以看见了这如龙无足、似蛇有角的怪物,忽然想到书中所说:蛟之状如蛇,其首如虎,长者至数丈,多居于溪潭石穴下,声如牛鸣。无角曰虬,有角曰龙!

    难道这还真是一条龙,但这样子却又哪里像龙了?除了头上的独角,整个就是一条巨蟒一般罢了。忽又想起三国时期周处下水,三日三夜斩蛟龙除害的故事!心中一震,难道这东西就是什么蛟龙?

    巨蛇此时也不在潜入水中就这样露出这十米长的上身,金色的蛇瞳冷冷的注视着丁一和时迁,似乎是在考虑到底先进攻哪一个才好。

    但它还没动作,丁一到是先出手了,防守反击可不是他的性格,而且杀这东西他可不需要什么调查了,对于动物而言,人类的行事准则又哪里能够用来规定它?

    丁一要么不动,一动便是势如奔雷,几乎一眨眼之间他已经消失在了原地,出现在了半空中的巨蛇的那硕大的头颅旁,以掌为刀就狠狠的削向了巨蛇的颈部。

    巨蛇显然也没有想到居然会有人看见了它还敢主动出手,如果他不是蛇类的话,也许丁一的这一击就能让它大吃苦头了。不过它虽然头上长出了角来,但本体却还是一条蛇,它捕猎了什么可是不依靠视觉的,那鹅蛋大的蛇瞳不过就是个辅助物罢了。

    蛇的捕猎依靠的是什么?首先是热感应,所有只要还温度的动物,都逃不过它的热感应追踪。其次那分叉的舌头收集的自空气中散发过来的一切信息,整理归纳找到自己想要的信息。最后才是各方面的锁定,毒牙亦或致命缠绕,实施必杀一击,从出击到攻击结束,往往只需要零点几秒的时间。

    丁一的动作虽快,肉眼已经难以看见,但偏偏这条蛇也不差。在丁一消失的瞬间已经捕捉到了一丝的踪迹,舌头一甩如同一条长鞭追踪着丁一的气味,就狠狠的扫向了丁一。

    背后凄厉的破空之音让丁一知道自己的突袭被对方看穿了,不过他却没有一丝的慌乱,这家伙长这么大了,必定不会轻而易举的就被自己杀死。手掌猛的横削出去,劈向巨蛇那分叉的舌头。

    但入手的感觉便让丁一知道自己想要将这舌头砍断的念头不过是凭空妄想罢了,这条蛇信居然是如此的柔软,自己饱含真气的一击,居然仅仅将这舌头打开罢了,并没有一削而断。

    而那巨蛇则是没有想到这小小的人类居然能够打的自己这样疼痛,嘶吼着就将硕大的头颅当作了武器砸向了丁一。

    丁一来者不惧,双掌在胸前画出两个半圆大吼一声平推而出,一招阳歌天均居然是要和这巨蛇硬碰硬!

    但听轰然一声巨响,这条巨蛇显然没有想到丁一小小的身躯中竟然蕴含了如此巨大的能量,仅仅这一击这巨蛇就被生生的打飞了出去。从湖中一路跌撞,滑出了好远才停了下来,晃动着晕眩的脑袋,眼神中丝丝杀意锁定了丁一。

    丁一的这一掌虽然蕴含了他九成的内力,纵是假山一座在他无匹的掌力之下也要崩塌了,但这巨蛇太过巨大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变异的了,身上的鳞片居然有如此的韧性。掌力轰击上去,仿佛打在了锁子甲上,力量被它的鳞片均匀的震动、吸收掉了,剩下来的那点也因为它那庞大的身躯并没有受到什么致命伤害,不过就是被丁一砸的有些头晕罢了。

    而丁一借着两者相撞的冲力,已经倒飞而出,落到了岸上,目光一凝冷冷的看着这巨蛇,心中知道这蛇果然不是一条普通的蛇了,哪一种蛇能接下自己的九成内力还能如此活蹦乱跳的?

    当然他这是废话,有谁见过这仅仅露出水面的就有十来米长的巨蛇的?而且头上还有一只参天独角,是普通的蛇才怪咧!

    也不转身就说道:“时迁,把剑给我!”说话间,他从腰间缓缓的冲出了许久不用的紫薇软剑,这个时候有一把神兵利器在手,在对付这一身恍若铠甲的巨蛇那自然是简单了许多。

    何况巨石上江守鹤的标记,正说明了江守鹤的确来过此处,想必就是因为这条蛇才会在找到这里不久之后就逝世了,自己便用江守鹤的绝招杀了此蛇也算是为江守鹤报仇。

    时迁将紫电递了过来,丁一接过道:“不要出这五支火把!”说完,双手舞动摆出了一个架势,正是江守鹤的成名绝技刀剑无双!

    但那巨蛇看见了丁一的这个姿势却是忽然间蛇瞳一缩,咆哮声更加剧烈,丁一心中一凛:这蛇看见了自己的招式就有这么大的反应,看来还真的是和江守鹤遇到过,能逼得江守鹤用出了刀剑双绝,果然便是这条蛇害了他吗?但这蛇虽然强悍,但也不应该能厉害到将江守鹤杀死的地步啊,十数年前的话,这蛇有可能还没这么大呢吧?

    心中疑虑,但手上却不慢,脚下猛然一顿身形瞬间掠起,正好避过这巨蛇偷偷砸来的尾巴。双剑一划在空中变化了身形就对着巨蛇冲了过去,目标赫然便是那一对蛇瞳!

    这巨蛇感觉到丁一的厉害,怒吼声中对着丁一就冲了过去,似乎要用自己那硕大的头颅当武器砸向丁一,却忽然凑到近前猛然喷出了一股毒雾,这毒雾来得太过突然,让丁一前冲的身形都来不及做出什么变动就一头扑入了这毒雾之中!

    即使是立即封闭了的口鼻的呼吸,但依然吸入了一点毒雾,仅仅这一丝毒雾便让丁一身形一个踉跄,还好他的北冥神功和浩然诀都不是普通的功法,也只是这一刹那就已经将身体中的毒素驱除了。

    但他的一身衣物可就没这么好运气了,这巨蛇的毒雾似乎还附带了腐蚀作用,仅仅是冲进了毒雾的这短短的一刹那间,丁一身上的衣物居然已经被腐蚀的干净了。露出了里面结实而又顺滑的肌肉,如果不是有功法护体的话,仅仅这一下便能让丁一好好的喝上一壶。

    事到如今丁一总算明白了江守鹤怎么会被这家伙弄伤了,江守鹤的轻功卓绝,但并没有避百毒的办法,而一般的避毒手段偏偏又对这变异的巨蛇的毒雾没有什么作用。想必是江守鹤近身攻击的时候,被这巨蛇突然给阴了一下,身患剧毒,即使凭借着体内真气压住了毒性成功逃了出去,但毕竟毒入内腑已经无药可救,所以才会急急的写下了自己的遗书,让后人找来。

    而遗书中那提到的注意避毒的事情,想必就是指这个吧。自己还当是这附近有什么瘴气呢,如果不是一身内力已达化境,想必也要如江守鹤一般折戟在此了。真是好狡猾的畜生,借着一冲之力让自己以为它要硬拼而来,却到近前就是一口毒雾喷出,让人端的是防不胜防。

    丁一所料不差,虽然仅仅是一口毒雾让杀手出身的江守鹤中招身亡似乎有些不太可能,但想想一般人遇到了这种野兽自然会用原本的想法来衡量它。又哪里会想到这野兽居然有着不下于人的狡猾心思。仅仅从丁一渡河,它没有立刻攻击就能看出一二,而且这蛇可不止就这毒雾一种手段,几乎就是丁一前世的那些魔兽一般了,除了不能释放那些神奇的魔法外,再无二般,如此的狡猾、机敏绝对不是好对付的。

    而江守鹤在中了剧毒后,又没有丁一的那般手段,一身内力因为要镇压体内剧毒,本身的实力连一半都发挥不出来。何况这蛇还有另外一种匪夷所思的攻击手段还没使出来呢,那江守鹤在信中所言雷电之力又是怎么回事,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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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上来了,来不及设置按时发了,就手动发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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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横武侠之黄粱梦介绍:
异界之人得奇遇穿越到了金庸世界。 在天龙、射雕、神雕等,这一个个耳熟能详的金庸世界留下了自己的足迹。 长生不老、容颜永驻,看他一个异世界的人如何在金庸世界里体会武功的奥妙。 又怎样在这武侠世界领悟人生,达到超凡脱俗的武道至境,又是因为什么会有这般的奇遇? 却偏偏穿越的过早,来到了天龙前的百年,不识书中人物的他又该何去何从? 且看他又怎样在这武侠世界之中纵横驰骋,又要怎样去弥补那些遗憾。纵横武侠之黄粱梦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纵横武侠之黄粱梦,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纵横武侠之黄粱梦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