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阿雪是我的种
阿雪在K省早就是一个人物了，这让仍在深山的村支书朱明理非常高兴。(.)但他只能是偷着乐，因为阿雪就是他朱明理的种。
遥想当年，姚青青嫁到深山，让村支书朱明理顿感眼前一亮。姚青青是从山外嫁过来的，爹妈看中的是野牛村的李石头。李石头是个老实得有些窝囊的人，但他有一手编篾的祖传手艺，家里多少还有一点积蓄。姚青青是为了给长年卧床不起的老父亲治病，才同意嫁入深山的。
姚青青本是一个善良的人，她一开始并没有看出村支书朱明理对她的企图。她只是感到朱明理对他们家比较关心，有事没事总爱到他们家里来坐一坐。山上最缺的就是粮食，每年的统销量，在朱明理的照顾下，她们家总是能比别人多得一些。
本来曾作为“资本主义尾巴”日子很不好过的李石头，自从姚青青过门后，朱明理也不再难为他了。这让李石头和姚青青都很感激。
朱明里在这一带人称“山大王”，生性好色，山上四条岭、五条沟里稍有姿色的女人，他都睡遍了。被他睡过的女人不生气，生气的是那些没有被他睡过的女人。她们生气，是因为她们不服。谁比谁差呢？
朱明理自打第一眼看到姚青青，就知道这个女人将会是他的克星。也就是说，这个女人必将在他的生命当中掀起狂风暴雨。
在姚青青嫁过来四个月后，朱明理实在是忍不住了。有一天，他专门指派李石头到公社去交公粮。这里是深山区，到公社去一趟，往返就需要两天。也就是说，中间必须要在公社里住上一晚。
这天傍晚，朱明理又来到了姚青清的家里。他坐在院子里的一棵柿子树下，悠闲地抽着旱烟，一边和姚青青拉着家常，一边直勾勾地盯着姚青青那高高鼓起的胸脯。他在心里暗暗骂着：李石头这个鬼孙，不知道是哪辈子修来的福分，竟能天天搂着这样一个仙女睡。他骂的，这个李石头，真是太有艳福了！
姚青青正坐在朱明理的对面做针线活，眼看着天黑了下来，手里的活计就有些看不清了。她就起身想到屋里去拿煤油灯，姚青青站起身来，朱明理的魂就再一次被勾走了。多么高挑的个头，多么鼓的胸，多么细的腰，多么圆的屁股，多么细长的腿。天啊！这一辈子要是睡不上这样的女人就是白活了。朱明理的热血一下子就涌上了脑门。
姚青青刚刚跨到上屋的门，朱明理就跟了上来。他从后面紧紧地抱住了姚青青的杨柳细腰。
姚青青没有心理准备，一时间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她用手脚扑腾起来，朱明理更兴奋了。他将姚青青抱了起来，一直抱到了里面的床上。
姚青青吓坏了，也不敢大叫。朱明理扑到她的身上，一只大手就伸进了她的衬衣里面，两个鼓囊囊的大*让朱明理兴奋地揉来搓去。太美了，这简直是世间少有的神品啊！朱明理一边搓揉，就一边脱掉了自己的裤子。
眼看朱明理就要得手，姚青青从床头摸出一把剪刀来。她对朱明理说：“你要是祸害我，我就死给你看！”
朱明理没有想到这个姚青青的性子会这么烈，这更激起他要征服身边这个女人的**。可他也不想真的闹出人命来，再说了，如此美妙的的仙女，他要留下来长期地享受。
朱明理就说：“青青，你是不知道，咱野牛岭大队所有的女人，我想和谁睡就和谁睡，没有一个不从的。谁要是不从，她一家人的日子就不会好过。你要想清楚了，你男人可是资本主义的尾巴，我啥时候想割都能割，想让他死也是一句话的事。弄死他，跟捏死一个臭虫一样。”
朱明理一边说，一边还从腰里掏出一个盒子炮。朱明理这个大队支书还兼着民兵营长，腰里总是别着一支从来也没有打响过的盒子炮。
朱明理是这里的山大王，姚青青也听别人说起过。就连村里一些孩子夜里哭闹，母亲哄不住，只要说上一句：“你再哭，朱明理可要来了。”说也奇怪，再捣蛋的孩子一听朱明理要来，立马就会闭了嘴巴。
姚青青哀求道：“朱支书，你行行好，放过我们吧。”
朱明理说：“放过你们不难，只要你和我好。”
朱明理一边说，一边又扑了上来，这一次他硬要脱掉姚青青的裤子。姚青青把剪刀放在自己的胸口说：“大哥，这一次你敢胡来，我真的就不活了。”
朱明理说：“嘿，你这个小女人，还真反了你了？！”
姚青青说：“大哥，我和李石头才结婚，我们还没有孩子。你这次先放过我，等我给李石头生了一个孩子后，再随你的便。”
姚青青说这话是缓兵之计，但朱明理却当了真。他感觉这个小女人说的还挺在理。
朱明理就说：“青青，你可不能骗我。你要是敢骗我，到时候你们一家人可没有好果子吃。”
姚青青想赶紧支走朱明理，就对他说：“我不骗你，打死我也不敢骗领导！”
朱明理就说：“好，这次就放过你。但你要陪我好好玩一玩。”
姚青青惊异地问：“陪你玩什么？”
朱明理说：“我今天放了你，但你要让我泻了火。”
朱明理一边说，一边剥开了姚青青的上衣。姚青青今年才刚刚18岁，两个乳峰坚挺的很。朱明理趴在她的身上，埋下头，又啃又咬。过了一阵，朱明理又将自己的家伙挺进姚青青的双峰间耸动起来。一直鼓捣到半夜，朱明理才长吼一声，在姚青青的胸膛上喷射起来。弄了姚青青一胸一脸。
临走的时候，朱明理说：“我是一个讲信用的人，我今天放过了你。等你生了孩子，我们再好好玩。”
朱明理走后，姚青青细细地擦了身子，轻轻地哭了半夜。
自此以后，姚青青有意地躲着朱明理。而朱明理则时刻观察着姚青青一家的动静。
终于，朱明理发现姚青青的肚皮鼓起来了，好啊，总算怀上了。朱明理急切地盼着姚青青快点分娩，甚至比李石头还急。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阿雪的哥哥终于出生了。这可让朱明理高兴坏了。他在寻找下手的机会。在姚青青坐月子期间，朱明理也总爱到李石头的家里问寒问暖，看家里缺不缺什么东西。
朱明理问：“石头，孩子奶够不够吃？要不要把老孙头家的那只*羊牵过来。”
李石头说：“朱支书，不用了。我家青青的奶很足，孩子吃不及，还时不时地喷出来。”
朱明理咽了一口吐沫说：“奶恁旺，那可省事了。”
李石头说：“朱支书，多谢你了。这些天，要不是你批准我上山砍柴打猎，我的这日子就过不成了。”
朱明理说：“应该的，应该的。家里有坐月子的女人，不容易啊！对了，石头，下午你去一趟水晶河吧，把那边人家打的拳菜给我捎过来。我本来是要自己去的，可是我这腿又出毛病了。”
李石头说：“好，我一会儿就去。”
李石头就回屋去和姚青青交待，他要到水晶河村去一趟。
其实，两个男人在外面的对话姚青青在屋里听的很清。她对李石头说：“他就不会让别人去？你就别去了！”
李石头说：“朱支书对咱家这么照顾，一件小事，咋能推了呢？再说了，水晶河村又不远。一来一回去也就是两个时辰。”
等李石头走后，朱明理就进到了姚青青的房间里。姚青青正在给孩子喂奶。她的奶水果然很足，这一边在孩子的嘴里，那一边同样往外直流。
朱明理走上前来，涎着脸说：“青青，我来了，你可要讲信用啊。一看这流的，别糟蹋了！”
朱明理一边说，一边用嘴巴噙着另一个奶头，津津有味地吻了起来。
姚青青说：“朱支书，你，你……”
朱明理笑笑说：“青青，咱们以前可是说好的。”
他把正在吃奶的孩子抱过来放在一边说：“宝贝，你歇一歇，该伯伯我享受了！”
……
第二年，阿雪就出生了，她只比哥哥小11个月。这一年，朱明理是57岁，姚青青是20岁。
第441章 书记与书记的对话
东阳县委书记宋长江听了吴在然对山东寿光原县委书记王伯祥的介绍后，决定亲自到潍坊去见一见这位颇有传奇色彩的老县委书记。到山东以后，宋长江并没有急于去见王伯祥，他先到寿光市四处转了转，果然感到了这个地方升腾着的勃勃生机。
一些商店的名字还叫作“伯祥”，这让宋长江感到了王伯祥在老百姓心头的份量。
听说是K省东阳县的县委书记宋长江要来看自己，王伯祥也很高兴。关于宋长江的传奇经历，他也有些耳闻。直接从乡镇党委书记提任为县委书记，在整个中国都不多见。
两个人在潍坊王伯祥那简朴的家里，聊了起来。一个像是哥哥，一个像是弟弟，很快感情上就没了距离。
宋长江（以下简称宋）：老书记，你这一生可是什么都经历过啊！
王伯祥（以下简称王）：是啊，吃不上饭，**，什么都搞平均化，那研究原子弹的，和家里养只大公鸡的，赚的一样多，那不行。我看到的世界上搞平均化、吃大锅饭的还有两个地方。一个是以色列的一小部分人，一个是加拿大的边缘地区。以色列的“基普兹”（集体农庄）里，人们干完活就吃饭，吃完饭就干活，根据你的年龄，给你补助两个钱。你比较年轻给你补助10块20块，年龄比较大了给你补助40块50块，就是个零花钱儿。
我曾到过那里考察，当地的市长陪着吃饭。他说这种办法没有生命力呀。大家都不愿意在里面干了。在“基普兹”里干了几十年，连部车子都买不上，在外头公司里干上两三年，就能买一部车子。他说，这种形式已经不适应时代了，逐步就萎缩了。
再一个是加拿大的边缘地区，有些地方有这么一种宗教信仰式的意思。也是几百口子人，在一块儿，吃饭干活，干活吃饭。咱那时候还有个工分，他们连工分都没有。
宋：咱跟这两个地方不同之处在于，咱是穷，还搞这个。人家是锅里有啊！
王：是啊。社会分配非常平均，人们没有意见，但是社会发展的内在动力不足。提倡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很对。但是贫富差距太大的话，社会就不稳定了。现在要找这么一个平衡点，既要有动力，贫富差距也不要太大。世界上很多国家都在研究这个事儿，这就是公平和效率的问题。
宋：拉开距离是为了提高人的积极性。
王：对。北欧国家像挪威、丹麦、瑞典、芬兰，社会福利很高，但是国家有点死气沉沉。你有本事你干工厂了，你赚来的60%、50%要交给国家。国家把这些钱用来照顾弱势群体了。所以他们有种什么感觉呢？干和不干没多大区别，所以干的积极性也不高。
宋：我来这里以前，也看了一些材料。上个世纪80年代，你就对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很有体会。用你的话说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就得研究让谁赚钱的问题，让多数人赚钱，让老百姓赚钱，这就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啊，要不然就跟人家一样了。
寿光那时候发展，南部适宜种菜，就给南部的菜农建一个大市场；中部适宜种棉，中部的农民改碱种棉；北部靠海适宜晒盐、养虾，就发动全县人民建拦潮大坝，帮这里的农民发展晒盐和水产养殖。全县所有的农民发财的路子都给你们盘算到了，让你们有活干、有钱赚，这就是咱们社会主义的市场经济了！
王：你说的这个事儿，很准确。
宋：我是从你那儿受的启发，得出的总结。
王：你说那个时候，咱也不懂什么经济学。咱就一个想法，就是怎样让全县100万人尽快富起来，多挣钱。叫我干县委书记嘛，我就是一心一意地打谱儿，怎样让全县100万人尽快富起来。不光老百姓要富，县里也要富；所以寿光的特点，就是非常均衡地富。工人富，农民也富。老百姓富，县里也富。
富到什么程度啊？有的村一个胡同里一年就可以买五六辆小轿车。
宋：我前几天先到了寿光，在大街上一走，你看这个马路，你看这个房子，你看人们的这个穿戴和精神面貌，这个感觉呀热气腾腾！充满了希望！
但是另外一些地方，原先不错的，现在却就衰败了。所以我感觉，你那时候啊是个机遇。
王：对！是个机遇。
宋：这个机遇你抓住了就抓住了，一个地方起来就起来了。
王：那个时候正是三中全会开了之后，全国都提倡挣钱，让老百姓快富，怎么样搞市场经济、商品经济，把资源优势变成市场优势。你说得太对了，咱就是抓住那个机遇了。
宋：盼望这个机会，机会来了。寿光成功，它的因素在哪里？你想这个事了吧？
王：（沉默一会儿）想这个事了。
宋：我的看法，因为有一个好书记，有这么一批和你有共同想法的**人，这里头包括你的副手，包括王乐义，包括晨鸣造纸厂那帮人。
王：这个很对。
宋：就是现在，听老百姓说起寿北开发的事，我仍很感动。你在窝棚里住了43天呀。当你遇到困难的时候，村支部书记们自己开会，县里遇到困难了，我们怎么办？很多村主动成立了突击队。
王：对啊，那时候非常维护我们。
宋：有这么个机会，还得有那帮子人啊。
王：我当时在寿光培养了三个典型。这三个典型啊，以后基本上都变成了全国的典型。一个王乐义，种蔬菜就是他带起的头，这是全国的典型。第二个是晨鸣，这是全国造纸行业的排头兵、龙头老大啊。当时是一个小厂子，眼看快倒闭了，是我把陈永兴弄去的。他当时已经53了。我和这个人比较熟悉，我感到他有本事。他用了不到五年的时间就全国第一了。
宋：晨鸣现在可是现代化企业啊！了不得！
王：还有一个典型，是寿光大学，现在叫潍坊科技学院，有本科了。县一级办本科大学这是全国少有的！它的基础就是一个职业中专，最初是王焕新同志在那搞的。当时发扬南泥湾精神，自个挣钱，自个办学校。发展了那么十年八年的，成了成人中专，在全国挂上号了。后来崔效杰又发展成大学。现在这个大学啊，学生大概得上万了吧。
宋：县里办大学很少啊。
王：当时咱就是为了把县里的农业搞上去，老百姓多挣钱；就是为了把县里的工业搞上去，县里多点财政收入；就是为了把县里的教育搞上去，培养下一代。就抓了这三个典型。
宋：老书记，你抓了这三个典型，就等于抓了寿光的一切。强县、富民、民智。另外，这些典型意义也不止于寿光。说大棚菜吧，好像是寿光建了市场，搞了大棚菜，寿光得利，发展了寿光。它实际是发展了全国。你坐火车一路走过去，窗外一片大棚。
王：对啊，这三个典型都不光是寿光的，是全国的。
宋：这正应了中央领导的话：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是对世界的贡献。你寿光把自己的事办好了，这对全国就是大贡献。
王：就说这个造纸厂吧，我把老陈送去以后，跟他说，我让你来干造纸厂，至于你用谁来干你造纸厂的事，我都不管，你说了算。当时，这也是很大的思想解放。当时，别看厂子小，县委组织部对厂里的副手、中层，都管着。我说，我一切都不管，头三年我给你免税，你就把这个企业搞活起来。我跟他说，你还有个任务，就是隔上一个月两个月，把全县的厂长叫到你这来吃顿饭，给他们鼓鼓劲儿。你年龄大，厂子搞得又好，大家都佩服你。你替县委做做工作。
他那里有个饭店，那时候县里饭店还很少。二三十个厂长上他那去了，喝点酒，拉拉呱。我说我做不通的工作，你说就方便了。他替县委做了不少的事啊。那些企业都跟着他学，他对全县的工业发展起了很大的推动作用。
宋：这让我想到了袁隆平。
王：哎，你说到这个了。网上一个外国人说了一句话，他说：你们中国对世界农业有两大贡献，一个是水稻杂交，一个就是温室大棚。这个温室大棚，在中国的黄河流域，北方，已经完全推开了。
宋：这是一场革命啊。袁隆平解决的是粮食啊，温室大棚解决的是菜。
王：不光是菜啊。种果树，养殖也可以啊。
宋：哈哈，农民呀，只要你给他这个条件了，真聪明。你现在再去看看那个蔬菜节，那些高科技，新品种，那是国际化的，真了不起。
王：现在世界上有的蔬菜品种，寿光都有吧。
宋：我在这琢磨这个事。这个农民，过去，只改变了生产方式，就出了那么多农民专家。搞蔬菜种子的，上日本讲学的，真聪明。
王：寿光人思想解放得比较早啊，在面上还没有解冻的时候，寿光人为了蔬菜，走南闯北，出国的都有了。
宋：你当寿光的县委书记，后来当潍坊市的副市长、市长，但是我觉得你最辉煌的时候还是在寿光当县委书记。我在想这个事，想你，想王乐义，想晨鸣的陈永兴，还有其他那些典型。作为**人，作为**的干部，安排一个岗位，为老百姓办事儿，把事儿办漂亮了，是很得意的。不管是当县委书记、市长、村支书。我觉得你在寿光干县委书记是你最累的时候，也是你最得意的时候。
王：寿光人富了，咱也有个成就感，满足感，幸福感了。
宋：寿光成功，我觉得，首先有那么一帮人和你一起干；再就是你培养的典型，三个人带头三个行业；还有第三条，发挥了**的政治优势，你说的，你就这么办了。在有的国家不是说到就能办到的呀。还有第四条，你打下一个很好的基础，铺了一条很好的路子，你的后任没有变。这也很重要。
王：寿光的蔬菜发展已经成规模了，谁要是想把这事扑啦了，不那么容易。
宋：你搞好了，搞得很有成效，扑啦不了。
王：你说的这个**有政治优势这一条，也是比较准确。发挥政治优势，我觉得有两条。一个是得以身作则，你要让别人正，自己得先正。你自个正了，再去用人，用跟你想法一致一心为公的人。
宋：把这一档子人用起来，正气就起来了。
王：过去咱们用人，就看谁干这个事最合适，谁就干这个事。
宋：有人说一心为公是不可能的，但你履行那个岗位责任的时候，必须一心为公。
王：我不管什么关系的人，我不管你对我孬好，你懂市场经济，我就用你。再一个，**人不能搞特殊化。
宋：不搞特殊，你威信就高，老百姓越听你的。
王：我那时候搞寿北开发，在工棚里住了43天也没回来。我在那住着，乡镇党委书记也没有一个敢回来的，支部书记也都在那住，如果我不在那住着，乡镇党委书记就走了，支部书记也就不在那住了，支部书记一走，民工怎么干就不知道了。你就搞不成了。
宋：是啊。这政治优势是带头才有优势，廉洁才有优势，公正才有优势。
王：那时候空气非常正啊，一家人一个劲往上干啊。要不然为什么一搞蔬菜大棚，全县6000多个，一下就弄起来呀？
宋：我有一个假设，如果是晚5年，同样搞蔬菜大棚，同样搞市场，能行吗？
王：不行！
宋：这就是个机遇问题。
王：搞早了，没那个机会，搞晚了，绝对不会在你寿光形成个大市场。甭说晚上5年，晚上1年2年，或者抓得不紧，这个市场，就让别处弄去了。那个时候人家别的县不是不想弄啊。
宋：一个市场是这样，一个县是这样，一个国家是不是也这样？中国如果不是1978年12月18号开三中全会，改革开放，大包干，起来的很可能不是中国。
王：是啊，是这个事儿。这有个什么基础呢，家庭联产承包是个基础啊。没有这个制度的基础，形不成市场，形不成蔬菜优势。
宋：寿光这些发展前提只有一个，就是邓小平提出的大包干。
王：那当然！没有这个，什么都免谈。
宋：这三十年过来了，回头一看，邓小平确实伟大。
王：这是当然。
宋：我觉得中国能解决农村问题，解决全国人的吃饭问题，了不起！
王：是。
宋：上边看得清楚，以经济为中心，搞大包干。底下一帮**人，为老百姓干实事的**人，才能有所作为。所以说啊，你最痛快的，也是最幸福的时候，就是寿光那一段。
王：在寿光干县委书记，是最能体现我人生价值的一段。
宋长江后来又接着说：“老书记，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王伯祥说：“咱们这些人还客气什么？”
宋长江问：“老书记记，作为一个过来人，你最想嘱托我的是什么？”
王伯祥想了想说：“老弟，你既然这样虚心，我就说几句吧。第一，你要分外珍惜县委书记这个岗位，要干出几样实事、大事来。也许很多人更看重级别，比如市级、省级，但我认为，一个县委书记最能发挥一个人的聪明才知。最容易将自己的理想书写在宽广的大地上。第二，只要是为老百姓着想，那就什么也不用怕。你已经是县委书记了，还怕什么？就是不再被提拔，只要咱为老百姓干出了几样好事、大事、实事，这一辈子就可以无憾了！第三，要敢于用人，用想干事、会干事的人。人用对了，你的工作就变得轻松了。”
宋长江激动地说：“好好，老书记，你说的这三点可是真经啊！听你这么一说，我的心里就更有数了。”
第442章 左膀右臂
宋长江在王伯祥这里还听说，上次吴天然曾建议让白河县和寿光市结为友好县市，王乐义还答应派出得力弟子到白河县去挂职当科技县长，指导白河的大棚产业。可是，后来并没有见白河县的负责人到寿光来联系。
听说还有这样一件事，宋长江就说，我现在工作的东阳县，就是吴天然司长曾经任过县委书记的地方。既然白河县没有来人，是不是可以让寿光和东阳结为友好县市呢？
想到这里，他就对王伯祥提出了自己的想法。王伯祥说：“能把大棚产业推向全国，是我们一惯的主张，派人到东阳县去指导，不成问题。只是结为友好县市这件事，你是不是应该和吴天然司长通通气呢？”
宋长江说：“这个自然。”他当即和吴天然拨通了电话。他在电话中说，他已经在寿光考察几天了，并和老书记王伯祥进行了面对面的畅谈，受到了很大的启发。他有一个想法和吴天然商量，那就是想让东阳和寿光结为友好县市。
吴天然在电话里问：“白河县的国梁书记没有到寿光去吗？”
宋长江说：“他可能近期是太忙了，还没有过来。”
吴天然说：“那好吧，我没有意见啊！你要和寿光那边好好沟通，不要把友好县市搞成一件空心工程，要通过这个桥梁，办些实实在在的事情。”
宋长江说：“吴司长，你放心，我明白。”
就这样，宋长江回到东阳县的时候，还同车带过来了一位大棚专家——白连天。后来报经山阳市委研究同意，任命白连天同志为东阳县的科技副县长。
白连天在东阳县考察了一个时期，他向宋长江提出了这样的建议：“宋书记，根据咱们东阳县的特点，我觉得发展大棚花卉比发展大棚蔬菜更有前途。我可以把大棚蔬菜的技术移植到大棚花卉上。”
宋长江一听，就知道这个白连天果然是个行家。因为东阳县是一个山区县，种粮、种菜都受到自然条件的限制。但这里四季分明，雨水充足，树木葳蕤，花草连天。宋长江早就想把东阳县的花卉种植产业这一块做大做强，从而解决增加农民收入这一问题。
说实在话，这几年，从吴天然大力开展招商引资上项目、特别是以“十八罗汉”为代表的一批大型企业起来以后，东阳县的工业在整个山阳市是后来居上，县里的财政形势已经相当不错了。但在富民这一块，宋长江一直没有找到好的抓手。东阳县山场面积大，耕地面积小。依靠种粮、种菜显然无法带动农民致富。早些年，在他还在天云乡担任党委书记的时候，他就曾鼓励那里的农民大力发展花卉种植。
天云乡农民李长旺就是通过他的扶持成为了东阳县的第一代“花王”。李长旺从2000年他就开始种植花卉，种花育苗由于周期长，生长缓慢，这几年不仅没有获得理想收益，还倒贴不少生产资料，为此老李没少受村里人嘲笑。当了解到李长旺缺少发展资金时，宋长江就和乡信用社协商，将作李长旺作为花卉种植试点给予5万的信贷扶持。2004年，不少客户上门求购花卉苗木，全村人都傻眼了，当年李长旺卖苗木赚了6万余元，掘得了“第一桶金”。
在他的辐射带动和乡村领导的动员游说下，２００5年春，天云的花卉面积由原来的20多亩猛增至800多亩。
为了掌握花木种植实用技术，李长旺潜心研究花木种植技艺及盆景制作，在宋长江的鼓励下，李长旺还自费去武汉进修园艺大专班的课程。２００5年，他还到江苏、北京等地学习花木盆景技艺，并加入了中国盆景艺术家协会。掌握了先进种植技术后，李长旺依托该东阳县是“中国辛夷之乡”的品牌优势，嫁接并培育了白玉兰、紫玉兰、黄玉兰等玉兰系列和桂花、含笑、紫薇等１００多个花木品种，到2005年年底，年纯收入达到１0万元，成了全县闻名的“花王”。
致富后的李长旺，为使更多群众掌握花卉种植技术，还在村中举办花木培训班，自费编印科技资料１０００多份，手把手地向种植户传授花卉苗木种植知识，使全村涌现出３００多个花木嫁接修剪技术能人，花木种植面积迅速扩展到３６００亩，花木销往北京、上海、山东等１１个省２０多个城市。天云乡有40％的农户依靠侍弄、经营花木走上致富路。
但东阳县整体的花卉苗木种植却存在着两大致命的弱点，一是木本多，草本少。二是在整个冬天，花卉全部停止生长。所以整个效益还没有实现最大化。因此，直到目前，全县的花卉苗木基地只有不足8000亩。如果白连天能把日光温室大棚的技术带过来，把寿光在蔬菜方面形成的营销方面的经验再带过来，那这两个致命弱点都可以弥补过来。可以肯定，必将给东阳县的花卉产业带来一次质的飞跃。
宋长江知道，日光温室是节能日光温室的简称，又称暖棚，是我国北方地区独有的一种温室类型。是一种在室内不加热的温室，即使在最寒冷的季节，也只依靠太阳光来维持室内一定的温度水平，以满足蔬菜、花卉作物生长的需要。这种技术，成本不高，但效益巨大。
通过白连天对我国花卉产业的介绍，宋长江发现他不仅是蔬菜方面的专家，同样也是花卉方面的行家。白连天笑道：“大棚技术，不仅适应于蔬菜，也适应于花卉、果木，对这些领域我都做过一定的研究。”
白连天说，我国观赏苗木消费的主导形式是集团消费，消费的主要市场是城乡的绿化美化和国家的重大林业生态工程两大块。因此，这两块市场对观赏苗木品种、数量、规格的需求变化，就影响着整个观赏苗木产业的发展方向。
目前，我国经过新一轮生产面积的扩张后，观赏苗木产业已进入一个新调整时期。
从长远看，我国观赏苗木业必将稳步发展，市场前景十分乐观，这主要是基于以下的有利因素。
国民经济的高速增长。近年来，我国实现了国民经济的持续、快速、健康发展，经济结构不断优化，综合国力不断提高，人民生活水平得到改善，使观赏苗木的集团消费成为可能。
生态环境意识的增强。从中央到地方各级领导的生态环境意识空前增强，特别是国家在制定我国西部大开发战略中就明确提出“西部开发，生态先行”。保护生态，改善环境，已经成为人们的共识，观赏苗木必将发挥应有的作用。
城市化进程进一步加快。随着我国各项改革制度的实施，城市化进程、城乡一体化进程的进一步加快，城乡道路、街道、小区、绿地、公园、机关、学校等的绿化美化就成为观赏苗木的广阔的市场。
基础设施的大规模投资。据建设部介绍，“九五”期间我国城市建设固定资产投资累计达5161亿元，平均每年递增19％，城市绿地面积增长了8.4倍。再如高速公路建设的飞速发展、三峡水利工程的顺利实施、“南水北调”工程即将开工等等，都会拉动观赏苗木产业的发展。
收入和消费水平的提高。虽然我国近期内花卉苗木的消费是以集团消费为主，但随着城乡居民收入和消费水平的迅速提高，花卉和观赏苗木的个体消费必将成为一种时尚。
旅游业的快速发展。旅游业已经成为我国各地的一项新兴产业，旅游景点的建设方兴未艾，旅游业的发展离不开观赏苗木业的支持。
房地产和住房制度的改革。住房的消费已经在家庭消费中占有重要的比重。房地产商对绿化美化在房地产的开发、营销中的重要性极为重视，使居民区绿化水平不断提高，加之家庭绿化、私人庭院造园的兴起，拓展了观赏苗木的销售空间。
宋长江听罢白连天的介绍，拍着大腿连连叫好。看来，在东阳县大力发展花卉苗木生产，是大有可为的。
宋长江明白，在今后的花卉产业发展上，白连天和李长旺将会是他的左膀右臂。
第443章 人事变动
山阴“8.13”矿难后，K省的干部人事进行了微量调整。***除了省长韩华华引咎辞职外，山阴市市长张铁山、龙腾公司的老总杞忧天、青龙县县长孙大山以及凤凰山镇镇长等一批干部全被免职。青龙县工业副县长马向东还被判刑两年，不过是判二缓二，不用入狱的。
马向东还在庆幸小煤窑的老板毛兴中仍在潜逃，如果他毛兴中被公安抓到了，查到他马向东和毛兴中的幕后交易，那就绝不是判两年的事了，说不定，他还要被判无期。他心里很清楚，他身上的事有多大。
马向东深知，毛兴中是不能被抓的。因此，他时刻在关注着毛兴中的动向，如果这家伙一露头，他就必须铤而走险，灭了毛兴中的口。马向东也知道，毛兴中很快就会和他联系的。因为公安上已经把毛兴中所有的帐户全部封掉了，而他又是临时从矿上仓惶出逃的，手里没有带多少现金。而毛兴中又是一个花天酒地的人，没了钱就等于没了命。别的人他不敢联系，而马向东一直和他关系不错，两人之间曾有过多次大额的资金往来。他如果求人，马向东觉得自己会是他的首选。只要能找到马兴中的藏身之处，就必须送他下地狱。
8.13矿难的处理意见出来之后，王国庆成了最大的受益者。他轻而易举地登上了省长的宝座，晋身为一方诸侯。当然，王国庆所腾出来的副书记一职也倍受人们的关注。但在上次常务副省长袁海平和组织部长竞争副书记一职时，都暴露出了各自身上的一些问题。虽然他们两个在问题的性质上并不相同，但最终都弄得灰头土脸，把副书记一职拱手相让给了王国庆。这一次王国庆又被组织上提拔为省长，副书记一职再一次空了出来。可是最有希望的袁海平与郭新杰这一次又与副书记一职擦肩而过。从上面“空降”下来了一位年轻干部，这位年轻的博士名叫李庆祥，今年才43岁，来K省之前任共青团中央的副书记。王国庆想，也许，这位李庆祥就是他王国庆将来的省长接班人吧。
下面的处理结果出来的较迟，人事任免托了很久。下面的很多干部都是望眼欲穿了，这一次腾出的位置虽然不多，但含金量都不低。市长、县长、副县长、镇长，还有国企老总、副总、总工等。
在官场上有一个奇特的现象，表面上腾出一个位置，其实就能拉动一串干部的变动。比如腾出了一个县长的位置，假如是副书记接手县长了，那组织部长就可能接手副书记，而宣传部长就可能接手组织部长，副县长就可以进常委接手宣传部长，那某个幸运的乡镇党委书记就可以接手副县长了。依次类推，这个乡镇党委书记的位置空出来了，乡长可以接书记，人大主席可以接乡长，副书记可以接人大主席，纪检书记又可以接副书记，副乡长又可以接纪检书记。这样一来，某个幸运的股级干部就可以晋升为副科级，提拔为副乡长了。
因此，8.13矿难后，有很多干部都在眼巴巴地看出这些已经腾出和那些即将要腾出的位置，盘算着自己是不是那一个幸运的人。
经过省委书记办公会的慎重研究，由王国庆提议，原山阳市常务副市长白鹏举同志被任命为山阴市市长。主要理由是，山阳和山阴一样同是山区、矿区，白鹏举同志对这一块工作比较熟悉。这次书记办公会之所以由王国庆提议，原因在于省委副书记李庆祥到K省工作时间还不长，不太了解下面的干部。而纪委书记李大明又觉得自己的位置没有王国庆高，再提议别人不好开口。而列席书记办公会议的组织部长郭新杰自认是王国庆帮的，他对王国庆的提议表示支持。所以在白中杰书记征求他们几个人的意见时，都说没有意见。
在山阳市，常务副市长白鹏举提拔走后，副市长王国栋就接任了常务副市长，人大副主任白松音也平调到市政府担任了副市长。有人提议让白河县的书记王国梁担任副市长，王国庆想了想感到不妥，太扎眼了。王国庆就提议让东阳县的宋长江担任副市长，可组织上找他谈了几次话，宋长江却死活不干。他的理由是，不把东阳老百姓的钱袋子装满了，他哪儿也不会去。除非是组织上免了他的职。平衡来平衡去，最后提拔周子成担任了副市长一职。这个周子成是非常能干的，他原是白河县的县委书记，在2003年的“**”问责风暴中被免去了书记一职，后来担任了市委党校的副校长。可以说，这位周老兄已经在党校赋闲3年多了。
很久以前周子成曾和吴天然畅谈过，他说自己看得很开，很习惯眼下的工作和生活。在县委书记的任上，手机哪里敢关过？现在是想睡到几点就睡到几天，时间多的是。他可以安心地读书看报，研习书法、练练太极了。
在近四年的时间里，周子成把《资治通鉴》通读了5遍，把《周易》参研了3遍，把王羲之的《兰亭集序》临摹了40多遍，能熟练地演练陈式太极拳的老架一路和二路。不久前，他还在全市举行的一次太极拳比赛中夺得了一个第二名，在一次全省的书法比赛中拿到了一个金奖。用周子成自己的话说，这四年没有白过。他本来认为，自己的政治生涯就此结束了，没有想到，组织上这次能重新启用他。这让周子成既有些惶惑，又有些激动。
李小爽对这次人事调整也充满了信心，他的目标是县委书记。省长王国庆在人事调整前曾专门找李小爽谈了谈。
王国庆见到李小爽，内心仍有些醋意。这个李小爽现在成了阿雪法律意义上的丈夫，这让王国庆多多少少有些心理上的障碍。但他曾经答应过阿雪，阿雪的事他会一直关照下去的。另外，他王国庆前不久也接了人家李小爽一份重礼。还有，李小爽又是他手下得力干将李大爽的弟弟。多重关系摆在那里，李小爽的事他是不能不过问的。
见到李小爽，王国庆非常客气。让坐让烟，面带笑容。
李小爽有些紧张，不知道自己的事情有没有眉目。他问：“王省长，你找我？”
王国庆说：“小爽啊，是这样，有些事情先沟通一下。”
李小爽说：“王省长，我曾和天然司长在东阳搭过班子，我也是你的晚辈，有啥事，你尽管吩咐。”
王国庆说：“哪，我就直说了。小爽，你现在是县委副书记，如果直接提拔为县委书记，恐怕议论会很不好，不利于你以后的成长。”
李小爽听了王国庆的话，不由得心里凉了半截。解决不了县委书记的要求，那他事先所送的礼就显得太多了，他和阿雪结婚的效果也没有显现出来。他是不是成了冤大头？！
见他没有什么反应，王国庆接着说：“小爽啊，是这样。我为你的考虑了很多，你看这样行不行？调你到省城工作，担任新州区的区长。”
听说要让自己到省城担任新州区的区长，李小克爽不觉大喜过望。新州区可是新州市最大、最富的一个区，能在这里担任区长，位置要远比下面的一个县委书记重要得多。还有，回到省城工作，他再也不用从山阳到新州来回奔波，他就会有更多的时间陪一陪妻子阿雪了。另外，从县委副书记提拔为区长，在形式上还没有破格之嫌，不大会引起什么非议。李小爽不由得又一次佩服起王国庆的手段来。
李小爽强压着内心的狂喜，尽量平静地说：“王省长，那太谢谢您了，一切都听您的安排。没啥说的，我只有在工作中奋力而为，来报答您对我的关照了。”
王国庆说：“好，好，把心思用在工作上，好好努力，才会有更大的前途。”
就这样，李小爽在这次人事调整中，就任了新州市新州区的区长。几个王国庆原来的老部下又在新州聚首了。郭红梅目前是新州市的市长，李大爽是新州市副市长、公安局长。再加上王国庆当年任新州市委书记时的组织部长张立人现在是市委的副书记，可以说，目前的新州又成了王国庆的家天下。
李小爽能担任新州区的区长，让李大爽也有些意外。看来，弟弟还是有两下子的。
第444章 寸拳与手刀
其实，这一次没有直接提拔李小爽担任县委书记，也是王国庆和阿雪反复商量的结果。他们觉得，让李小爽出任新州区的区长是最佳选择。既不张扬，又捞到了实惠。将来如果李小爽在这里干上几年，接手区委书记，就直接进了新州市的常委，那一下子就能变成副厅级干部了。
在一次鱼水之欢后，王国庆向阿雪保证，只要李小爽这个人不出太大的问题，就可以一直关照他，直到他坐上市委书记的金交椅。当然这种关照是有前提的，那就是这个李小爽必须对阿雪惟命是从。他如果敢惹阿雪生气，只要阿雪一句话，他王国庆立马就可以把李小爽从天堂打到地狱。
这些天，在家赋闲的原青龙县工业副县长马向东，时时在关注着在8.13矿难中畏罪潜逃的煤老板毛兴中。他断定当毛兴中手里没钱的时候，他就会和自己联系。
果然，毛兴中从新疆的喀什给他打来电话。恳请马向东看在多年交往的份上，能往他的一张银行卡上打上20万元，他准备先到印度去躲一段时间，避避风头。
听说毛兴中躲在了喀什，马向东觉得必须先将他稳住。
马向东就在电话中对他说：“毛总，我现在已经被撤职了，还被判了两年。为了摆平我这边的事，我几乎花光了手头上的积蓄。但老兄你既然张了口，我会尽快筹款，等20万元凑齐后，我就会和你联系。”
毛兴中感激地说：“马县长，还是老朋友关心我啊！我现在的日子很难过，几乎是身无分文了，天天吃方便面，他骂的拉的屎都是绿的。老弟你要尽快帮我出境，万一我被抓住了，就不是我一个人的事了。”
马向东心里在暗骂，好你个小子，为了几个臭钱，你不仅是害死了几十个矿工，而且还连累得老子也丢了饭碗。现在，还想要挟老子，你就等着看老子咋收拾你吧。
马向东又安慰他说：“这个你放心，我马向东的为人你是知道的，为朋友两肋插刀。”
毛兴中就说：“好，好，马县长，我等你的消息。”
掌握了毛兴中的藏身地点和手机号码后，马向东就在盘算如何除掉毛兴中这个祸根了。
马向东在山阴市找不到这样的高手，他就通过关系联系到了新州市的老大朱三军。愿意出30万元的价码取毛兴中的项上人头。
朱三军通过中间人传过话来说：“价格还算公道，不过，按照规矩，要先付15万元的定金，等到事成之后，再付清剩下的一半。”
朱三军在接到定金后，就把这趟活儿交给了K省的第一杀手铁小龙。
铁小龙当年为了替哥哥铁连山报仇，亲手干掉了马奔驰和阿桃。K省公安已经为此案追踪了很久，但一直没有突破。后来，因为在侦破此案的过程中发现马奔驰手上有大量不明来历的现金和毒品，如果追查下去，马奔驰还会连累到一些高级领导干部。因此，这件案子也就渐渐冷了下来。
铁小龙全身而退后，通过朱三军小姨子李冰冰的介绍，加入到了朱三军的大旗之下。但铁小龙的身份并不为朱三军的其他手下所知，他和朱三军只是单线联系，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朱三军才会动用他这个冷血杀手。
加入到朱三军的阵营中后，铁小龙已经替朱三军除掉了四、五个道上的对手，并接了别人递上来的几单生意。对外这几宗生意，他亲手除掉过一位私营企业的老总，所说此人身价已经30多个亿。雇主是这位老总生意场上的竞争对手。还有一个人是某个市的副市长，在即将提拔为市长的关键时期把命丢在了铁小龙的手里。另外还有一个是某官员身边的“小三”，被夫人花钱雇铁小龙除掉了。因为铁小龙曾是全国散打比赛的冠军得主，再加上他头脑冷静，出手冷酷，一路下来，无一失手。很多时候，他既不用枪也不用刀，单单是一个锁喉的动作，就能要了人的命。
接到朱三军的指令后，铁小龙仔细辨认了毛兴中听照片，记下了毛兴中在喀什所用的手机号，随后他就坐上从新州到乌鲁木齐的飞机出发了。
铁小龙到乌鲁木齐后，又坐当地的支线飞机来到了喀什。他用一台小型的手机信号跟踪仪锁定了毛兴中的所在的大致区域。喀什这个地方，是维族的聚居区，仍保留了不少土窝子建筑。在铁小龙的眼里，喀什就是一个超级的“大巴扎”，到处都是集市，到处都是人流。铁小龙在这里没有费多大劲儿就找到了毛兴中的踪迹，这家伙躲在一处简陋的民房里，深居简出，手机也很少开。他如果这些天一直不开，恐怕铁小龙真的很难找到他了。但他不可能不开机，过两天他都要和马向东联系一下，追问一下筹款的事情。
毛兴中租住的地方没有摄像头，下手十分安全。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铁小龙潜入到了毛兴中的住室。铁小龙虽然块头很大，但他的脚步却很轻，铁小龙已经站在了毛兴中的面前，毛兴中还在睡梦里打着呼噜。
铁小龙在杀人的时候有一个习惯，那就是不打闷棍，总要让对手在清醒的时候下手。尽量做到让对方死的明白，不做糊涂鬼。铁小龙拉开了灯，轻轻地拍了拍毛兴中的脸蛋。毛兴中用手抹了抹嘴角的涎水，睁开了眼睛。他突然发现一个大个子站在床头，一下子就惊醒过来。
他惊愕地问：“你，你是？”
铁小龙说：“你是毛兴中？”
毛兴中说：“是，我是毛兴中。咱们不认识吧，你怎么会找到这里？”
铁小龙坐在了床边的一把椅子上说：“毛老板，你做过什么我不是很清楚，但有人掏钱买了你的命，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了。”
毛兴中张大嘴巴说：“谁会要我的命呢？我只不过是一个小老板，世上比我阔的人多如牛毛。我是说不上好人，但世上比我坏的人也多如牛毛。谁会要我的命呢？我这次矿上出了事，就是**找到我，也不一定会判我死刑啊！”
铁小龙说：“毛老板，我和你无怨无仇，我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也是没办法啊！你要理解！”
毛兴中嘴唇哆嗦着说：“好汉，大哥，你放过我吧。他们出了多少钱，我给你双份。”
铁小龙说：“我们这一行也是有规矩的，你就是出上十倍的钱也买不回你的命了。”
毛兴中从床上爬了起来，嗵的一声跪到了地上，磕头如捣蒜。他甚至流出了眼泪和鼻涕，他哀求道：“大哥，你放过我吧。留我一条生路，我一定会犬马想报。”
铁小龙拍了拍毛兴中的脑袋说：“放心，我不会让你受太多的罪。”说罢，右手就用了一招日本空手道第一高手——“神手”大山的招牌动作“手刀”，叭的一声砍在了毛兴中的脖子上。毛兴中应声倒在了地上，双腿蹬了蹬，就如一条冻僵的蛇委顿在铁小龙的脚下。
神手大山是日本空手道的传奇人物，曾独自隐居深山修炼两次分别达14个月和18个月。
为了自己狂热的修炼，他每天练习十二小时，每天不停地在寒冷的瀑布下炼习，徒手击碎石块，以树干作拳打脚踢的鍜炼及在有刺的植物丛上作上百次的跳跃等。晚上，大山会以冥想及静思来作心灵的鍜炼。经过这两次难苦锻炼，大山感到自己脱胎换骨，正是大展拳脚的时候。
为了测试自身的力量和宣扬其提倡的实战空手道，大山于1950年开始，分别与五十二头公牛交战，结果三头当场死亡，有四十九头公牛的牛角被其以空手道手刀徒手砍掉。1952年间，大山倍达远赴美国多个地方，公开实地示范他所主张的武学。其间他将所有270个对手全部击败，大部份他都以“一击必杀”的招式取得胜利。而每一场对决都在三分钟内分出胜负。有人如此评论大山倍达的威力：“对决时，当他走近你，你就完了。没有人能抵御他的攻击。如你用手臂去抵挡他的拳，你的手臂必然折断，但如果你没有抵挡，那折断的必然是你身上的骨头或肋骨。”据说，他能以拇指及食指扭曲十元硬币，更可以用徒手手刀一连劈断十四瓶威士忌瓶颈。在大山30岁的全盛时期，他的身高为175，体重有85公斤，胸围则有132。在世界搏击史上，人们往往拿大山倍达和李小龙相提并论。
正因大山倍达的惊人力量和技术，自此，人们都称他为“神手——大山倍达”。
铁小龙是李小龙的超级粉丝，但他也对大山倍达色为崇拜。他曾对李小龙的寸拳及大山的手刀做过专门的练习。虽然他在功力上还达不到李小龙与大山的水平，但他一出手，作为常人还是无法抵御的。
毛兴中被他用手刀砍了一下，就当场毙命了。他用手机向朱三军传输了毛兴中被击杀的彩信后，就悄悄地离开了远在天边的喀什。
第445章 肉弹与银弹
房主来催要房租的时候，才发现毛兴中不知道哪一天就死在了房里。当房主推门进来的时候，首先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恶臭。里面是绿头苍蝇乱飞，蛆虫乱爬。房主一看这情形，差点晕倒，他捏着鼻子立即报了案。
警察们来勘验以后，都感到有些迷惑。毛兴中似乎是他杀，但室内没有一点搏斗的痕迹。除了颈椎折断外，身上也再没有其它的创伤。脖子上的这一处伤说是外伤吧，又似乎是内伤。说是钝器所伤吧，又分明呈现出刀砍般的力度。
警察们反复研究与追踪后，仍没有一点线索。他们就把毛兴中的照片挂在了公安内部网上，想知道这个人究竟是谁。
很快，山阴市警方就打来了电话，他们觉得照片的死者就是已经潜逃多日的毛兴中。随后，山阴警方带上毛兴中的家属赶到了喀什，经确认，死者正是毛兴中。
得知毛兴中已经死亡的消息，在山阴市青龙县不仅是原工业副县长马向东长出了一口气，当地公安、工商、税务、土地、矿管、安监、交通、电力等十几个部门的几十个大小官员们都长出了一口气。他们在心里都异口同声地说：“这个毛兴中，死得太好了。他这一死才算一了百了，我们总算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毛兴中死后，马庆东就把剩下的10万元通过中间人交给了朱三军。这在次行动中，铁小龙从这20万元中拿到了5万元的筹劳。
关于让铁小龙充当自己手下的杀手，朱三军的老婆李凤凤并不知情，倒是他的小姨子李冰冰清楚的很。因为铁小龙还是她向朱三军引荐的。不仅如此，她和铁小龙目前还保持着情人关系。当年的中原悍匪刘少强死后，一直到今天，李冰冰才遇上了一个让她倾心的男人。
前些年，在朱三军被关进大牢的时候，他在新州市的根基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动摇。因为他的老婆李凤凤相当能干。在李凤凤苦心经营的时期，她为自己发展了18个情人。这些情人不仅供她享乐，也为她卖命。这在18个情人的帮助下，李凤凤将朱三军原来的一些产业进行了“漂白”处理。当朱三军走出监狱大门的时候，在他的名下已经有了一家在新州属一属二的房地产公司——“三军集团”，还有一家连锁经营的洗浴集团——“大浪淘沙”。朱三军出来后，他们又推出了一家娱乐联盟——“凤舞九天”。
通过对一些同行业对手的打压，朱三军再一次在新州市渐渐坐大。由于朱三军对新州每年的纳税额接近8000万，在当年马奔驰等人的帮助下，朱三军不仅当上了市政协委员，还被任命为政协常委。
有了头上政协常委这顶光环，朱三军也有些沾沾自喜。他对老婆李凤凤说：“咱们现在也和胡雪岩差不多了，都是红顶商人。”
李凤凤说：“算了吧，你还红顶商人呢？能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商人就不错了。”
朱三军说：“你还别不信，政协常委只是第一步，接下来我还要争取当上政协副主席，到时候，咱也享受副厅级的待遇。”
李凤凤说：“三军，你要有这种想法，就要好好地经营，不要再打打杀杀了。”
朱三军说：“你又不是不了解我，你让我整天坐在办公室里办公还不如杀了我。”
李凤凤说：“三军啊，咱现在的产业，就是不再发展，也够人老几辈子吃了。以后，咱是不是就不必那么拼命了？！”
朱三军说：“凤凤，有些时候，人活着并不是为了挣多少钱的问题。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炉香，咱为的也是一个面子。钱现在已经不是第一位的了，咱要的就是独霸新州这样一种感觉，咱虽然不是什么官员，但咱也要在新州说一不二。”
李凤凤说：“现在不同以往了，马奔驰在的时候，虽然黑了一点，但对咱们还算很关照。眼下这个公安局长李大爽，似乎对咱们不感什么兴趣，咱们还是要小心行事啊！”
朱三军抽了一口雪茄说：“我就不信羊不吃麦苗，他李大爽能是一个圣人？在我看来，官员，特别是公安局的，没有一个是圣人，顶多是个圣人蛋。你看吧，要不了多久，这个李大爽就会乘乘地听咱们的。”
李凤凤品了一杯咖啡说：“但愿如此吧！”
朱三军通过观察，得出的结论是，这个李大爽目前的心思用在了自己的升迁上，一般人对他行贿他都婉言回绝。朱三军明白，像李大爽这种已经身居要职又年纪较轻的干部，是一心在琢磨自己的前途的。他们不会为了一点蝇头小利而毁了自己的前程。但这种人也处在两难的境地，受贿吧，怕东窗事发毁了锦绣前程。不受贿吧，凭自己的工资如何向上面的领导行贿。你如果不行贿，单凭自己的工作，谁又能保证你会被领导发现并重用呢？
因此，像李大爽这种人，都一样是处在两难的境地。朱三军很为他们可怜。受贿吧，不敢。不受贿吧，又不行。
在高人的指点下，朱三军详细地查看了李大爽的履历。早几年他只是山阳市下面东阳县的一名公安局长，后来到省城担任了新州区的副区长兼任公安局长，不久，又被提拔为新州市公安局副局长。随后又被派往江阳市担任了公安局长。旋即又被召回新州，担任了副市长兼任公安局长。
李大爽平均不到两年职务就变了一次，而他并没有在公安战线立下什么奇功。他凭什么为如此幸运？从一个偏远地方的区区县级公安局长一步一步被提拔为省会城市的副市长兼公安局长，他不行贿能行吗？门儿都没有！
想到这里，朱三军的心里就畅亮多了。
不是李大爽不受贿，而是这个人隐藏较深，不是信得过的人，他不会轻易伸手。
朱三军笑了，李大爽啊李大爽，你到底还是一只吃麦苗的羊啊！
如何才能接近李大爽，并让李大爽把自己当作自己人呢？在朱三军的眼里已经不是什么问题了。
因为当年马奔驰还活着的时候，通过他的引荐，朱三军认识了省政法委书记武士龙。这个武士龙性格豪放，不拘小节，在朱三军肉弹加银弹的攻击下，很快就和朱三军成了无话不谈的哥们儿。
在朱三军看来，武士龙和李大爽的心态很不一样。省政法委书记已经是武士龙仕途上的最后一站了，他的心里就少了很多顾忌。女人、钱对他来说，要一点、拿一点也是无所谓听事情。除了金钱的疏通外，朱三军还给武士龙引荐了一位扬州美女杏红。杏红本来是“大浪淘沙”里面的领班，武士龙有一次来泡澡，第一眼就看上了她。朱三军便顺水推舟，让杏红做了武士龙的情人。
后来，朱三军发现，这个武士龙很有特点，他似乎对肉蛋的兴趣比银蛋更浓厚。这一点好办，大浪淘沙和凤舞九天中有的是美女。
本来有省里武士龙的关照，这个市里的李大爽似乎并不重要。其实不然，县官不如现管。很多事情，武士龙不好插手，而市公安局长的权力却大得很。因此，朱三军必须和李大爽拉上关系，而且是铁的关系。
通过筹划，朱三军设了一个饭局，请武士龙主持，让李大爽作陪。李大爽一听是武士龙打来了电话，很快就赶到了饭店。当他一时门，就看到了朱三军，这个人他认识。曾多次到局里找他，又是送礼又是请客，都被他回绝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朱三军竟是武士龙的座上宾。看来，朱三军已经成了他们公安系统的“自己人”了。
第446章 扣在弦上
2006年这一年，中国有很多事情都让远K省山阳市白河县的吴丰坤老汉倍受鼓舞。比如5月20日，三峡大坝全线建成。大坝全长2309米，达到海拔185米设计高程。7月1日，青藏铁路全线建成通车。铁路全长1956公里，最高点海拔5072米，是世界上海拔最高、线路最长的高原铁路。还有就是，4月15日，**中央、国务院发出《关于促进中部地区崛起的若干意见》。要求把中部地区建设成全国重要的粮食生产基地、能源原材料基地、现代装备制造及高技术产业基地和综合交通运输枢纽，使中部地区在发挥承东启西和产业发展优势中崛起。“中部崛起”，这种提法真好。自从中国沿海发达地区率先腾飞以后，现在又相继提出了西部大开发、振兴东北与中部崛起，中国这盘大棋眼看是要被走活了。
吴丰坤很激动，中部要崛起，这说明包括K省在内的中部地区，很快就要奔向现代化了。
2006年中国的变化，吴天然也在关注，但他关注的是更多深层次的问题。
在吴天然看来，中国在2006年这一年主要突出了两手抓。一手抓科学发展，一手抓自身建设。在科学发展上，突出的是构建和谐社会，建设新农村。在自身建设上，一方面通过保先教育增强免疫力，一方面通过反**剔除毒瘤。
在建设新农村方面，年初的时候，从2月14日到20日，**中央举办省部级主要领导干部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专题研讨班。、**先后在开班式和结业式上讲话。**强调要真正使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成为惠及广大农民群众的民心工程。2006年4月至2007年1月，中央连续举办50期培训班，对全国5474名县委书记、县长进行“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专题培训。
通过1年的实践，到年底的时候，12月31日，**中央、国务院发出《关于积极发展现代农业扎实推进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的若干意见》。可见中央对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的高度重视。
在构建和谐社会方面，10月8日—11日，**十六届六中全会举行。全会审议通过《**中央关于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吴邦国就《决定（讨论稿）》作说明。全会指出：社会和谐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本质属性，是国家富强、民族振兴、人民幸福的重要保证。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体现了全党全国各族人民的共同愿望。在会上报告中央的工作并发表讲话。他指出：我国发展已站在一个新的历史起点上，经济体制深刻变革，社会结构深刻变动，利益格局深刻调整，思想观念深刻变化，深层次矛盾逐步显现，必须把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摆在更加突出的地位。他指出：建设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最根本是要坚持马克思主义的指导地位，坚持不懈地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最新成果武装全党、教育人民。他强调：要把各方面的积极性引导到实现科学发展上来，扎实促进经济又好又快发展。
在吴天然眼里，建设新农村也好，构建和谐社会也好，贯穿的是一条主线，那就是科学发展观。
在党的自身建设方面，6月30日，在北京举行了庆祝中国**成立85周年暨总结保持**员先进性教育活动大会。**在会上讲话，他指出这次先进性教育活动，是我们党参加人数最多、规模最大的一次马克思主义集中教育活动，实现了预期目标，取得了显著成效。保持和发展党的先进性是马克思主义政党自身建设的根本任务和永恒课题，必须把加强党的先进性建设作为一项重大战略任务更加突出、更加紧迫地提到全党面前。可见加强党的先进性建设不能放松，而要进一步突出。
在反**方面，２００６年，检察机关立案侦查涉嫌犯罪的县处级以上国家工作人员２７３６人，其中厅局级２０２人，省部级６人。全国法院共判处县处级以上国家工作人员８２５人，地厅级９２人，省部级９人。近千名县处级以上贪官被判刑，２７３６名县处级以上干部被立案侦查，这充分显示了党和国家反**的坚强决心，标志着党风廉政建设和反**斗争不断深入。
特别引人瞩目的是，2006年9月24日，**中央政治局召开会议，审议中央纪委《关于陈良宇同志有关问题初核情况的报告》。**中央决定，由中央纪委对陈良宇的问题立案检查，免去陈良宇上海市委书记、常委、委员职务，停止其担任的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央委员职务。一名中央政治局委员被免职，更反映出中央反**的空前力度。
作为一名组工干部，吴天然也深感自己肩头责任重大。中央的指挥棒挥在哪里，他们这些党务工作者就应当奔向哪里。要扣在弦上，超前谋划，始终和党中央保持高度一致。作为中组部，在选人用人上必须坚守党的干部管理原则，从自身做起，把党的干部政策落到实处。
在一次中组部例行的周末学习活动中，吴天然谈了谈自己对如何做好组工干部的一些体会，具体来讲，就是要努力做好“三种人”。
做到公道正派，当好党性原则的“守门员”。对组织部门和组工干部来说，公道正派是一种政治品质、一种思想作风、一种人格力量、是党性原则的要求。组工干部能否做到公道正派，关乎干部工作成败，关乎组工队伍形象，关乎党的前途命运。树立组织人事干部公道正派的良好形象，是组工干部行为规范所严格要求的，是组织人事工作的性质决定的，是干部职工的信任所期望的，对每一个组织人事干部来说责无旁贷。如何才能树立起组工干部公道正派的良好形象、当好党性原则的“守门员”呢？要坚持从以下两个方面做起：一是要堂堂正正做人。要坚定理想信念，牢记为人民服务的宗旨，把全心全意为最广大人民群众谋利益作为一生的追求。始终坚持把党和人民的利益摆在高于一切的位置上，在个人利益与党和人民的利益发生矛盾时，应不惜牺牲个人利益甚至个人的一切。二要公公道道办事。在工作中要坚持党性原则，按政策办事，按规定办事，按程序办事，贯彻政策不走样，执行规定不变调，严格程序不简化。对工作中发生的违规问题，敢于抵制和纠正，不做明哲保身的老好人。办事情，不夹带个人感情，不讲亲疏远近，不分职位高低，开前门，堵后门，公开透明，不搞暗箱*作，自觉接受群众监督。
做到严格自律，当好清正廉洁的“排头兵”。严格自律、清正廉洁，是组工干部最基本的政治品德，是组织人事工作的核心，更是组工干部立身之本，为人之道，正气之源。组工干部必须坚持不懈地加强道德修养，着力提高思想境界，切实做到“常怀律己之心，常修从政之德，常思贪欲之害，常弃非分之想”。时下，在各种诱惑面前，组工干部一定要头脑清醒、意志坚定，坚持党的理想和宗旨不动摇，挡得住诱惑，熬得住艰苦，耐得住清贫，守得住原则，不为名所缚、不为物所累、不为利所驱、不为色所迷。克己奉公，清正廉洁，不谋私利；艰苦奋斗，勤俭朴素，不贪图享受；一身正气，刚正不阿，敢于反对和抵制各种不正之风，始终绷紧清正廉洁之弦，常敲严格自律之钟，努力做到慎独、慎微、慎言、慎行。
做到勤奋好学，当好精通业务的“尖子兵”。学习是固本之举，组工干部要把学习内化为一种责任意识、一种精神追求、树立终身学习理念，做到勤奋好学，当好精通业务的“尖子兵”。学习是时代的要求。我们党历来重视学习、善于学习，党领导中国革命、建设和改革的历史就是一部创造性学习的历史。党中央在每一个重要的历史转折时期总是号召全党同志加强学习，而每次这样的学习热潮都会推动我们的事业实现大进步大发展。学习是时代进步的基本需要，是事业发展的基本需要，更是组工干部自我完善的基本需要。面对组织工作面临的新形势和新要求，组工干部更应该树立强烈的忧患意识和危机意识，不断激发自己学习的自觉性和主动性，立志做学习型组工干部，孜孜不倦地抓好自身学习。学习是组织部门职能的要求。组织部门作为党委的重要职能部门，担负着为各级选干部、配班子，建队伍、聚人才，强基层、打基础的重任，是“党员之家”、“干部之家”、“人才之家”。如何才能更好地发挥“家”的职能？除了平时落实好各种政策，更重要的是要不断提高组工干部的综合素质，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提高组工干部服务广大群众的能力、提高服务科学发展的能力。此外，学习是积累知识、增强本领、提高思想境界的重要途径。随着时代的进一步发展，只有不断地吸取新知识，接受新观念，开阔新视野，创新新思路，才能跟得上新时代。
正是在这个时期，吴天然产生了初步的应当在全国开展一次“讲党性、做表率、求高效，树组工干部新形象”的活动构想。当然，这一构想在后来的实际开展中，中组部又进行了多次的论证和修订，最后定名为“讲党性、重品行、做表率，树组工干部新形象”。这一活动，应当说吴天然在前期是立下了大功的。当然这已经是后话了。
第447章 追花寻梦
东阳县虽然位置偏僻，但面积很大，接近3500平方公里。(.)县委书记宋长江心里有一个梦，那就是要把东阳打造成全国最大的花卉苗木基地。他的初步设想是三个100万亩：在山区打造出以白皮松、广玉兰、银杏为主的100万亩乔木基地，在丘陵区打造出以玫瑰、牡丹、红栌为主的100万亩灌木基地，在平原区打造出以菊花、郁金香、虞美人为主的100万亩草木基地。
听了宋长江的梦想，白连天给他泼了一瓢冷水。
白连天说，从目前看，我国观赏苗木业的市场很不稳定，短期内存在着一些突出问题，这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是面积的过快增长。据不完全统计，华北产业区观赏苗木生产总面积已达336.4万亩，华中产业区生产总面积达到340.2万亩，华南产业区的生产总面积也已达67万亩。值得注意的是，这些观赏苗木生产面积的20%－30%是一年之内增加的，其面积增长的势头之猛令人咋舌，与市场的需求相去甚远。
二是国家政策的调整。由于国家宏观政策的调整，各地“绿色通道”标准大幅度下降、开发区项目纷纷下马、园林绿化工程压缩、林业六大工程缩减等，这些直接导致市场对观赏苗木用量的急剧下降，牵制了观赏苗木业的发展。
三是苗木的结构性过剩。受国家宏观政策调整的影响，使观赏苗木的生产表现出明显的区域性过剩，如湖南一度出现香樟过剩，浙江出现龙柏过剩，河南出现国槐、侧柏过剩；同时，也表现出明显的结构性过剩，如胸径5厘米以下的小规格苗木过多而胸径8厘米以上的大规格苗木缺乏、一般苗木多而特色苗木少、绿叶苗木多而彩叶彩干苗木少等。
四是生产的盲目性严重。据调查，我国现有观赏苗木生产中95.2%的面积在一家一户的责任田内，而花木企业的规模化经营仅占很小的比例，农户往往缺乏对市场、对信息的研究，导致了生产的盲目性。同时，从事花木生产的一些企业中有相当一部分是“游资企业”，社会上游资的大量涌入，进一步加剧了苗木生产的盲目性。
宋长江问：“现在观赏苗木市场在需求上究竟有什么显著特点呢？”
白连天介绍说，一是大规格苗木抢手。为了尽快取得良好的生态效益和达到理想的绿化效果，全国大小城市、所有的绿化工程都在选用大规格的观赏苗木。来自上海的一份报告表明，乔木用量排在前10位的悬铃木、玉兰、雪松、香樟、水杉、银杏等要求规格都在8厘米以上；为迎接2008年奥运会，北京近两年城市绿化所用苗木几乎都是大规格的；有的西部城市也提出，要打破常规种植方式，“以金钱换时间”，引种大规格落叶乔木。从价格上来看，几乎所有胸径在8厘米以上的苗木价格都是一路攀升，15厘米的银杏前年价格是每株700元，去年涨到1000元，今年已经高达1800元，而常规小苗的价格近乎跌至冰点。业内人士认为，今后大规格的观赏苗木需求量会进一步增加，而生产上的提供能力却十分有限，因此，目前和今后一段时间大规格苗木将成为苗木市场的“抢手货”。
二是需求品种多样化。多样化的品种需求一方面是因为景观规划设计的整体思想水平提高了，各地都在寻求独具特色的景观风格和体现当地的生态特征；另一方面是各地开展生物多样性保护的结果。如通过“东苗西调”，西安等西部城市已经出现很多棕榈科植物。常绿针叶植物品种也十分丰富，如华山松、油松、白皮松等在西部的应用已经较为普遍。去年，北京有关部门已筛选公布了150多个适宜于北京的观赏树木品种，比往年多出50余个。上海贯彻生物多样性原则，每年在城市绿地增加近百个植物品种。从市场销售来看，金银木、丝绵木、红瑞木、马褂木、接骨木、重阳木、木瓜树、灯台树、七叶树等所谓的“冷门树种”销售量越来越大。
三是彩叶苗木倍受欢迎。1990年以前，人们追求的是常绿苗木，以解决冬季环境萧条的问题。2003年以来，人们追求的是彩叶苗木，以解决四季色彩单调的问题。因此，彩叶、彩干苗木的需求量一直处于上升趋势。西部彩叶树种供需矛盾比较突出，有些单位表示在工程中设计中往往无法满足景观设计的要求。北京为解决绿化色彩单调的问题，要求在山区主要交通干道两侧和重点风景旅游区种植红叶系列的彩叶乔灌树种，并且实行了“栽植5万亩黄栌、火炬树、槭树类、栎等彩叶树种”的计划。上海、成都等地的园林部门则表示需要更多的彩叶树种，以增强城市的季相变化。
四对花木质量、档次的要求越来越高。首先是对花木档次的要求越来越高。如以前选用的常绿树种多为桧柏、雪松等，落叶树种多为国槐、柳树、枫杨等。而现在常绿树种多用观赏价值较高的石楠、广玉兰、枇杷、龙柏等，落叶花木多用百日红、红玉兰、栾树、合欢等。其次是对苗木质量的要求越来越高。以前，只要符合设计的树种、没有病虫害就行了。现在，对所用树种要求树干要直、分枝高度要一致、树冠要丰满、树形要美观，强调苗木的一致性。所以，高质量的苗木市场的竞争力就高，效益就好。
听了白连天的介绍，宋长江感到形势并不像他想像的那么乐观。看来，自己需要腾出一段时间好好地研究研究花卉苗木这一新的课题。必要的时候，要到外面的几个花卉基地县去看一看，开开眼界，解放解放思想。
宋长江又问：“连天，你说说，我们该如何应对现在这种形势呢？”
白连天笑笑说：“趋利避害，扬长避短，反弹琵琶，突出特色。”
宋长江说：“你这思路不错，具体该如何*作呢？”
白连天接着谈了一些他的看法，他对宋长江说，一是要正确认识，坚定信心，在“为”字上做文章。“没有落后的产业，只有落后的产品”，要用抓工业的理念抓苗木的生产。工业生产常常对产品结构的调整、新产品的开发极为重视，把它视为企业的生命，苗木产业也应如此。目前，观赏苗木的销售虽然受到了影响，但这并不表明花卉苗木这个产业不行了、落后了，而表明了苗木产品不适应了、落后了。餐饮业、纺织业等等许多行业已经存在了几千年，难道说这些行业都落后了吗？不是，而是这些行业随着社会的发展，不断地调整产业结构、开发新的产品，为产业的发展不断注入新的活力。花卉苗木产业不但没有落后，而且随着经济的发展、社会的进步、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对花木产品尤其是高质量的花木产品的需求会越来越旺盛。因此，应该坚定信心，有所作为。
二是要调整结构，提高档次，在“调”字上做文章。要淘汰市场容量小、价值低的品种；控制繁殖速度快、效益差的品种，如侧柏等；压缩繁殖速度快、科技含量低的品种，如桧柏、柳树；稳定市场容量大、经济效益好的品种，如合欢、栾树；扩大种植色叶彩干树种和花灌木，如紫叶李、海棠、紫薇；注重培育大规格苗木，如胸径810厘米规格的观赏苗木；重视盆花、切枝和地被植物的生产。同时，通过嫁接、修剪、造型、编干等手法对老品种类进行改造，主动地引进、开发新品种，实现苗木生产的结构调整和产业升级。
三是要依靠科技，确保质量，在“优”字上做文章。要按照专业化、规模化、标准化、多样化的要求，紧紧依靠科技进步，制定并推广苗木生产标准，提高苗木的科技含量，在管理上多下工夫，向管理要质量，向管理要效益，培育高质量的优质花木。依靠专业化解决苗木“特”的问题，依靠规模化解决苗木“量”的问题，依靠标准化解决苗木“优”的问题，依靠多样化解决苗木“供”的问题。
四是要突出重点，培育龙头，在“强”字上做文章。一要注意培育苗木的龙头企业，在项目、信贷、土地、税收、工商管理、技术、人才等方面制定一系列优惠扶持政策，重点扶持一批花木企业，使之成为带动能力强、发展势头好、科研水平高的骨干企业。二要引进改造一批。要通过招商引资引进有实力强、品牌好的花木企业或对现有花木企业进行收购、改造，壮大一批骨干企业。三要吸引有雄厚实力、经营管理灵活的民营企业进入花木生产、经营领域，增强花木企业的引导带动能力。
五是要加强引导，搞好协调，在“卖”字上做文章。要利用引进、培训、劳务输出等多种形式吸纳和培养一批专业技术人才；要利用媒体宣传、参加国内外重要花事活动等形式，加大宣传力度，为扩大销售奠定基础；要注意依据当地特色、优势，积极打造富有各地特色的观赏苗木品牌；要组织花卉企业和花卉经纪人在全国各地设立营销网点，收集市场信息，掌握市场行情与动态；要充分发挥和利用各级花卉苗木、园林绿化网站的作用，推动观赏苗木产业持续、健康发展。
宋长江听罢一拍大腿说：“连天啊，你说的好。为、调、优、强、卖五个字，精辟啊！就照你说的办，这件事以后就有你牵头，甩开膀子大干吧！”
随后，宋长江和县里的领导们在一起议了议，讨论一下如何发展壮大东阳县的苗木产业，并对白连天这样的人才进行重奖的问题。
县长孟凡勋说：“我同意宋书记的意见，如果咱们东阳能在花卉苗木这一块有一个大的突破，就补上了农业这一条短腿。”
县委办主任余得水说：“如果这个白连天的确能促进咱们的花卉产业，就应当对人家进行重奖。”
副县长毛书庆说：“我提议，由常务副县长李冰雪同志任花卉苗木产业发展的总负责人。她是咱们东阳县的形象，到哪里都能展示出花一般的形象和气质，这本身就是对我们这一产业的宣传。”
宋长江笑了笑说：“毛县长的想法有道理啊！”
孟凡勋说：“我觉得可行，一是由常务副县长来抓，有力度。二是李冰雪的气质很适合负责花草产业。她真的就是我们东阳县的一张名片。”
宋长江说：“如果大家都没有意见，咱们就授予李冰雪同志‘花元帅’的职务了！”
在场的领导们除了李冰雪都鼓起掌来，花元帅，多美的名字。
宋长江摆摆手，大家停止了掌声和笑声。
宋长江喝了一口茶，环视了一下大家说：“我相信我们这一块产业一定会做大做强，因为我们有花元帅李冰雪，有花军师白连天，有花先锋李长旺，这叫强强联合。必定能书写我们东阳县花草苗木的传奇！”
孟凡勋说：“还有宋书记幕后这个总设计师，有全县50万农民，不，不久就会变成50万花农，我们东阳县的苗木产业一定能做大做强。让老百姓真正得到实惠。对了，宋书记，你刚才说还要议一下对白连天的重奖问题，下面是不是来议一议。”
宋长江说：“对，大家来讨论一下。要敢于解放思想，要学会算大帐。”
李冰雪说：“奖励的方式有两种，一是每年固定奖励多少，二是和我们东阳县的花卉效益挂钩。”
毛书庆说：“我赞成和效益挂钩，我们发展的越大，白连天得到的奖励就会越多。”
宋长江说：“好，可以实行效益工资。除了白连天和我们一样领工资外，他还将和我们东阳县的花卉产业挂钩。但如何挂钩呢？”
孟凡勋算了算说：“拿销售总额的万分之一怎么样？比如这一年全县达到了1个亿，就可以奖励白连天1万元。10个亿就是10万元。”
宋长江看了看大家说：“请同志们议一议。”
李冰雪说：“万分之一，偏低。人家白连天在山东寿光干一年的收入起码在几十万元，甚至上百万元。”
毛书庆说：“万分之五怎么样？销售1个亿奖5万元，10个亿奖50万元，100个亿奖500万元。”
孟凡勋说：“万分之五，是不是有点太高了。毕竟我们东阳的花卉产业，也不单单是他一个白连天的功劳啊。咱们对他一个花军师重奖，其他人怎么办？比如花元帅、花先锋，还有花偏将、花喽啰等人。”
宋长江笑笑说：“好了，其实这只是个形式，是表明咱东阳县委、县政府的一种姿态。关键是以后咱们要支持李冰雪县长和白连天县长的工作。”
孟凡勋问：“白连天县长？”
宋长江说：“对，白连天同志挂职到咱们东阳县任科技副县长，市委的文件刚刚到。”
孟凡勋说：“噢，既然是来当县长的，那万分之五的大奖就更高了。”
宋长江说：“好，这样吧，咱们平均一下，就按万分之三奖励吧。”
听了宋长江的话，大家都没有什么意见。万分之三，不多也不少，正合适。
第448章 如鱼得水
李小爽在东阳时，就以“连圈”之名而著称。(.)升职省城新州区区长后，连圈的平台更大了，接触的层次更高了，他连圈的劲头自然也就更足了。
刚开始的时候，李小爽还有一些心理障碍。他总觉得有不少人在背后指指点点，因为他自己也认为头上戴了一顶绿帽子，总怕别人说他是吃软饭的。可后来他看了看，发现别人对他都很尊敬，渐渐他才想明白了。原来，绿帽子总比没帽子好，吃软饭总比没饭吃强。
现在他的心里挺爽的，他自己认为，他上面有省长王国庆罩着，有哥哥李大爽护着，可以说政界、警界他都不怕，或者说在政界、警界他都能替别人办事。除此之外，他所在的新州区那是省城最富的地方，找他办事的人多了去了。还有，自己的老婆阿雪虽然不是原装货，但这个风骚的“中国第一警花”却让他得到了实实在在的美妙享受。就连省城那个无人敢惹的朱三军，也跑过来和他称兄道弟。李小爽就觉得，他现在甚至是天底下最幸福、最幸运的人。
要权有权，要钱有钱，要色有色，黑、白、红三道通吃。这样的人，哪里找去？他，李小爽，就是省城的一位大大的人物。李小爽就变得越来越活跃了，因为他的确是找到了感觉。
在省城工作和下面不一样，这里不需要招商引资，天天都有商家和企业老板们来求你办事。李小爽对外人讲，现在我们新州区进行的是选商核资。不是大企业，不是高科企业，不是环保型企业，你就是怀里揣着多少个亿，也别想插入我们新州的地面。不用招商，李小爽就把工作重心放在了管理与引导上，他觉得作为一级政府，特别是省城的一名区长，他的精力就是要用在对各类市场的管理和整顿上。比如：建筑市场、粮油市场、蔬菜市场、服装市场、花鸟市场、餐饮市场、交通市、文化市场等等，管好了这些市场，大的方面是对老百姓有好处，小的方面是树立政府权威的一条主渠道。还有一点，不能对外讲的，他李小爽可以借此树立个人的威望，带来可观的实惠。
李小爽准备从管理整顿市场入手打开工作局面的设想，得到了新州区委、区政府和全区人民群众的普遍支持。
李小爽，你们能不支持吗？说白了，新州市不就是一个大市场吗？除了市场，还有什么？因此，管住了市场也就管住了一切。
听说李小爽要以整顿市场为切入点来撬动新州区的工作，市委书记苗森和市长郭红梅都认为李小爽是抓到了点子上。新州作为省城，衣食住行，倍受关注，很多问题引起了某些领导和市民们的不满，确实已经到了非抓不可的地步了。
在一片赞扬、肯定和期待声中，李小爽开始了他为期一百天的的市场整顿大行动。他担任总指挥，下面设了10个工作组，每组20人，总计200人。由公安、城管、工商、财税、土地、环保等部门的工作人员组成。在新州市民的记忆中，似乎以前还没有出现过这样猛烈的市场整治活动，难怪新来的李小爽区长把这次行动定名为“百日风暴”。
在这次大日风暴中，李小爽真正感受到了中国文字的魅力。比如管理、治理等，你不管，就没人理你。你不治，就没人睬你。相反，你一管，你一治，他们就老老实实地理你了。
这些天，李小爽显得很忙。除了开会就是会客，天天连轴转。来找他的人要提前预约、挂号。有人就说，这个李小爽大概比总理还忙。李小爽说，不忙不行啊，新州区，多大的一个摊子啊！
李小爽也是一个工作狂，闲下来的时候，其实就是他生病的时候。没有病，他就会整天精神抖擞地出现在人们的面前。
整治行动进行一个月以后，李小爽独自一人乘出租车在新州区四下转了转。乘车的目的是为了看一看有没有黑出租，大街上的交通如何，塞车现象严不严重，市民出行是否便利。
坐上出租车，李小爽就和出租车师傅拉上了话：“师傅，现在生意咋样啊？”
师傅说：“一般般？”
李小爽问：“是咱新州市的出租车过剩了？”
师傅说：“那倒不是，其实，出租车还有缺口。你想啊，咱新州的人流量有多大？”
李小爽好奇地问：“那生意应当好才是啊？”
师傅指了指旁边的一些小车说：“老弟，你看看，这些车都是黑出租，上车不打表，凭嘴上现搞价。他们要比我们正规的出租车要便宜一点，因为他们不用交税，扛了我们的生意。”
李小爽问：“现在市里不是正在开展市场整顿吗？黑出租应该有人管啊！”
师傅说：“是有人管，可这些黑出租都是有关系的。他们的车和脸上都没有写着黑出租的字，你查到他们了，他们就说车上拉的是熟人。你不深究，他们就照拉不误。”
李小爽说：“你说的对，他们的脸上又没有写字。哪，该咋查呢？”
师傅说：“这好办，市里可以开通过热线，接受我们这些正规的哥的举报。我们对每一辆黑出租都很清楚。”
李小爽说：“你说的好，说的好啊。”
师傅说：“接受了举报，就要认真地去查，一经查实，变应坚决取缔。”
前面的街边有一群人正在撕打，李小爽就在这里下了车。他凑前一看，原来是几个城管人员正在和一位卖苹果的妇女在撕打。
李小爽问：“这是咋回事？”
有一位城管就说：“她没有证照，占道经营。我们要没收她的苹果和架子车，她就又骂又叫。”
妇女说：“他们仗着穿了一身假公安皮，天天撵我们这些没脸气的人。我可知道，收了我的苹果他们就私分了。还有，你们看看前边，大车小车上都在卖水果，他们咋不撵，还不是人家有后台。”
一位城管说：“谁不管了？谁不管了？人家有手续。”
妇女说：“有个屁手续，我能不知道。他们和我一样，啥都没办过。你们瞅，那个光头，是工商所长的小舅子。你们去撵他啊！”
听了双方的对话，李小爽就明白是咋回事了。他转身又朝一个污染严重的化工企业走去，听说这家企业已经被关闭了，可是市民们反映说，它仍在开足马力地生产。
李小爽来到化工厂门前，果然听到机声隆隆，黑烟直冒，一派生机。
李小爽就问门卫说：“同志，你们厂不是因为环保不达标，已经被关闭了吗？”
门卫看了看李小爽说：“你不知道，我们花了很多钱，上了污水处理设备，现在已经达标了。上头这才让我们开工生产。”
李小爽问：“达标了？”
门卫指了指旁边的一个工厂出水口说：“你看，排出来的水，多清。”
李小爽看了看，果然很清。心里就有些欣慰，看来自己这个百日风暴还是出成效了。
当他转身来到排水口所在的那条河边时，一位老大爷对他说：“同志，我听到你们的谈话了。你不要相信他们的屁话，上面排出来的水是清，没有污染，这不假。因为这水根本就是自来水，他们真正的工业废水是从一条地下暗河里排到这条河里的。”
李小爽有些吃惊地说：“是吗？”
老大爷说：“可不是，走，前面不远就是。”
两个人走了一小段路，老大爷用手一指说：“你看那里！”
李小爽一看，果然发现有一股巨大的黑色水流从河底翻卷而上，空气中弥漫着让人恶心的腥臭，刺鼻的气味差点让李小爽流出眼泪来。
李小爽的心里很不爽，他不爽的原因倒不在于这家企业瞒天过海，欺骗民众。而在于下面哪个人胆大包天，竟然不和他商量，独自得了好处，就私自让这家个来开工。这还了得，不把我李小爽放在眼里嘛！这一次非让这家企业，还有和企业有牵扯的官员哭天没泪不可！得好好整治他们，杀一儆百！
李小爽又反身来到了化工厂，想进到厂里面看个究竟，刚才那个门卫却不让他进。门卫说：“化工重地，闲人免进！”
两人正在争执，一辆小车停到了门前。一位领导模样的人走下车，仔细盯着李小爽看了看问：“您别笑我眼拙，您是小爽李区长吧？”
李小爽笑了笑说：“不知道那个李小爽长啥模样，不少人都说我们俩长得像。”
那人说：“你，真的不是李区长？”
李小爽说：“我要是李区长，还能坐11号车？”
第449章 杀一儆百
企业负责人仔细看了看李小爽，发现他衣着很平常，身后没有车，也没有人，就觉得他不会是新州区的区长。堂堂一个区长，出来进去那肯定都是前呼后拥的。
负责人听李小爽说他不是李小爽，心里就轻松多了。他说：“这位小老弟，我们这里可是全省重点企业，一般人是不可能随便进去参观的。你还是该到哪到哪去吧！”
门卫见自己的领导下来发话了，便上前说：“孙经理，这个人好像不怀好意，他刚才还跑到河边的那个排水口看了半天。”
孙经理一听心里不爽，难道眼前这个人会是记者？记者们现在往往身上带着微型摄像机，采访对像稍稍出言不慎，就会被他们录了音、摄了像，那后果就不堪设想。如果在新闻媒体上曝光，采访对象就有被撤职的危险。如果不想被曝光，肯定就要出一大笔封口费。
想到这里，孙经理虽然心里不快，但仍平静地说：“这位同志，我们企业的生产任务很重，你还是别在这里纠缠了。”
李小爽说：“噢，你是孙经理。是这样，我是这一片的居民，你们工厂排出来的污水，让我们一家人睁不开眼。听说下游的老百姓更惨，庄稼都被污水烧得焦黑，家畜家禽喝了河里的水成群成群的死。”
孙经理说：“你的话本来我可以不回答你，既然你这样关心我们工厂的排污情况，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们工厂现在的排污是达标的。我们有环保和质监部门刚刚颁发的合格证书，你说的情况我们只能说是捏造，对于节能减排，我们问心无愧。”
李小爽说：“那边河里从河底翻出来的污水是个么一回事？”
孙经理说：“这我不清楚，因为那边不属于我们厂区。”
李小爽说：“孙经理，作为工厂附近的一位居民，我想进去看一看你们工业污水的处理情况。”
孙经理笑了笑说：“我说小同志，我可能是对你太客气了。你也不想一想，这可能吗？我们是一家省属重点企业，你想进去就进去，我们还生不生产？”
李小爽也笑道：“好，一等着，一会儿你会请我进去参观。”
孙经理笑了：“好，一会儿我请你参观。不过，现在我要请你先给我滚蛋。”
门卫一听孙经理的话，立马上前要拽李小爽的领子。
李小爽说：“一边去，我自己会走。”
李小爽来到门外，心里暗想，一会儿就让你这个孙经理变成孙子。他掏出手机打了几个电话，15钟后，两辆警车呼啸而至，接着工商、环保、质监部门的负责人也统统赶到了。还有两名记者扛着摄像机来赶了过来。
孙经理这时在办公楼里隔着窗户玻璃看到了外面的动静，顿感不妙。刚才那个人，说不定真的是李小爽。他妈的，没有想到，现在**的干部，还真有微服私访的。
孙经理看到，在几名警察的面前，门卫也不向里面通报了，直接就把大门打开了。
这时，孙经理的手机响了。他一看是环保局长高天天打来的，其实隔着玻璃他已经看到高天天了。孙经理忙打开手机说：“高局长，你好！”
高天天压低声音说：“你快下来，李区长来视察工作了。”
孙经理一听，心里凉了半截，果然是李小爽来了。
孙经理慌不迭地跑下楼来，上前和众人点头。
高天天介绍说：“李区长，这是孙经理。”
李小爽并没有看孙经理，口里只是嗯了一声。
一行人进到大院后，李小爽说：“今天我不多说什么，咱们只是看一看这家企业是如何产污排污的。”
两名记者在李小爽身边如影随形，不断地调整着角度，尽可能地录下李小爽那怕是只言片语。
听了李小爽的话，高天天的脸色就变了。而那个刚才还是底气十足的孙经理这时候两腿已经有些微微发颤了。
很快一切都水落石出、真相大白。化工厂的污水根本就没有得到处理，直接就排到了门前的银水河里。工厂只是重新铺设了一条隐秘的管道，把污水注入到了银水河的河床里面。院子里的那个污水处理池，注入的是自来水，从工厂排出的污水表面上看有一根巨大的管道和处理池连接，其实并没有贯通。这些自来水从工厂原先的排污管道里排了出来，一些指标都合格。据说是花了大价钱购置的一套污水处理设备，根本就是聋子的耳朵——纯属摆设。因为这套设备是另外一家工厂早几年就打下来的报废机器，孙经理他们用废铁的价格收购过来后，只是在外面喷了一层漆而已。
看罢化工厂的污水处理情况，在场的人无不目瞪口呆。李小爽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他挥了挥手，大家都纷纷乘车离去。环保局长高天天本来想和孙经理说上几句，但想了想，也坐上车离去了。
当天下午，化工厂的车间大门就被新州区工商局用封条封上了。与此同时，孙经理、高天天、还有质监局的周局长都被新州区纪检委喊过去问了话。
这天晚上，李小爽接到了很多说情电话。李小爽对这些熟人或半生不熟的人的回答都是：“这起案子性质特别恶劣，影响很坏，民愤极大。现在已经不是我能左右得住了，不过，既然是你开了口，请你放心，我会酌情考虑的。”
在李小爽的心里，他却在骂，都是你们这些人把事情搞得一团糟，这一次非把这几个人好好整一整、治一治不可。
后来，因为电话太多，李小爽干脆关了机。第二天早晨，当他打开手机，发现有87个未接电话的提醒。他快速地翻看了一遍，居然看到了山阳市委书记高铁打来的电话，还打了两次。一次是夜里11点，一次是夜里12点半。
高铁找他有什么事，这么晚还打电话，而且还打了两次。别人的电话他可以不理，但高铁的电话他可是一定要回的。毕竟，那可是他的老领导。
李小爽一开机就拨通了高铁的手机：“高书记，你找我？”
高铁说：“是小爽啊，不好意思，是这样，我向你检讨来了。”
李小爽说：“高书记，你真会开玩笑，检讨？向我？”
高铁笑了：“真的，我有一个侄子，还年轻，很不成熟，听说给你惹了麻烦，捅了漏子，我的心里很不安啊！”
李小爽问：“高书记，你说的是？”
高铁说：“你们区里的环保局长高天天是我侄子，听说有一家化工厂的排污问题，由于局里面工作人员的粗心，也由于高天天把关不严，致使他们出具了一个草率的查验报告。这个高天天，真是的。我已经在电话里骂了他，让你去向你做检讨。这孩子，太不成器了！”
李小爽略一思考就说道：“高书记，这件事影响很大。但既然高天天还比较年轻，还是咱们自己内部教育一下好了。高书记，过多的话我也不多说了，请你放心，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
高铁说：“小爽啊，高天天这孩子政治经验不行，你要好好地关照他，该批就批，该骂就骂！”
李小爽说：“高书记，你放心，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后，李小爽坐在床上想，看来，要杀一儆百，只能对周局长和孙经理开刀了，这个高天天只有暂且放过了。高铁的面子不能不看啊！
第450章 一个也杀不了
既然环保局长高天天有高铁说情，李小爽只好将他放过了。高天天接受了组织部门的诫勉谈话，而质监局的周局长和化工厂的孙经理则同时被纪检部门“双规”了。按照李小爽的设想，被双规的这两个人，要对他们开展进一步的追究。在他的眼里，凡是被追究的干部，没有一个没有问题。如果这两个人问题大，就移交司法部门追究他俩的刑事责任。
在李小爽看来，就是要通过这一次的排污事件，好好地整治一下那些在他面前还不是太乖的人。在新州区除了区委书记汪海洋，他李小爽就是当仁不让的二把手。谁认为他来的晚，是乡下的土包子，他就会让谁吃不了兜着走。
一天晚上回到家里，阿雪问李小爽：“小爽哥，是不是有个姓周的局长被你们区纪委双规了？”
李小爽说：“是啊，你什么会知道？”
阿雪说：“是这样，这个周局长的表哥在我们公安厅上班，今天下午他找到我，说让你一定要网开一面，不要太为难了这位周局长！”
李小爽说：“阿雪，真没有想到，这些人消息这么灵通，居然通过你找到了我。”
阿雪说：“现在的社会不就是一张巨大的关系网，每一个人都是网上的一个点，找到这个人，就能联系到那个人。”
李小爽说：“阿雪，不瞒你说，这一次他们几个人很不像话，我本来是要好好治一治这个周局长的。但既然是夫人开了口，我就放他一马。”
阿雪说：“嗯，这还差不多。”
李小爽说：“**对我有培育之恩，老婆对我有相助之情，**和老婆的话，我能不听？”
阿雪撇撇嘴说：“算了吧，又在我面前甜言蜜语。”
李小爽搂着阿雪那细细的腰说：“我说的可是实话，听老婆的话不丢人。”
阿雪哆哆地说：“好，只要听我的话，我就奖赏你！”
李小爽拂弄着阿雪那鼓鼓的乳峰说：“我太需要老婆的奖赏了，快一点，我饿死了！”
阿雪拍了拍李小爽的下面说：“你啊你，就你馋！”
李小爽说：“我敢保证，在我老婆的面前，就是老法海也会动了凡心。”
阿雪说：“我有那么大的魅力？”
李小爽说：“摄人心魂，摄人心魂啊！”
爬在阿雪的身上，李小爽心里想，他本来要狠狠教训的三个人，现在只剩下一个孙经理了。心里的这一口来气一定要好好出在这个不长眼睛的红顶商人头上，让他好好长长记性，明白马王爷三只眼。
根据李小爽的意见，新州区纪检会把周局长放了回去，让他写了一份深刻的检讨。不过，根据李小爽私下里的交行，环保局的高天天，还有质监局的周局长都找了一名科长来充当替罪羊。可怜的两位科长相继被纪检会双规，一追查，果然还查出了一些事情。质监局的那位局长，还真的收了几家地下造假窝点的贿赂，让一些三无产品流向了市场。
而留下来的这一位孙经理，公安局的经侦大队则介入了调查。据初步掌握的情况看，这个孙经理有经济方面的重大嫌疑。贪污受贿、拿回扣，还到澳门去豪赌过几把。
正当公安局征求李小爽的意见，要将周经理的案卷移交给检察院申请逮捕时，李小爽又被李大爽叫到了市公安局。
李小爽刚坐到李大爽的办公室就问：“哥，你找我有事？”
李大爽说：“小爽，这些天你干得不错，社会上对你的评价很高。”
李小爽说：“哥，我这两下子你还能不知道，我这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程咬金的三斧头罢了。”
李大爽说：“小爽，我非常支持你的工作。可有一件事，我还得和你商量一下。”
李小爽说：“哥，有啥事你尽管吩咐。”
李大爽说：“是这样，我有一个朋友昨天来找我，说被你们区公安局关起来的那个孙经理是他的干亲家，让我找你商量商量，看能不能在处理上就低不就高？”
李小爽说：“哥，你不知道，这个孙经理很无赖，也很嚣张。我本来是要好好教训他的，通过拿他开刀，要在新州区起到杀一儆百的作用。但既然是哥你开了口，我就对他的事不再追问了。”
李大爽说：“小爽，这样吧，你这边不再追究，我再和你们区公安局打个招呼，先让他出来吧。出来以后，他们那个化工厂要关门整顿，一直整顿到你满意再让他们开工。你看这样行不行？”
李小爽说：“哥，看你说的。你说咋办就咋办吧！”
辞别了李大爽，李小爽心想，唉，本来是要拿高、周、孙三个人开刀的，要杀一儆百，可到最后，一个也杀不了。高铁书记的话，他能不听，人家是可他的老领导，说不定不久还要升为副省级。阿雪的话，他能不听，人家可是他的老婆，自己将来的仕途还要依靠人家阿雪呢。李大爽的话，他能不听，那可是他的亲哥啊。更何况，哥哥眼下是新州官场上的红人，风头正劲，以后对他的关照还多着哩。
李小爽想，这一次虽然没有狠狠地整治这三个人，但他们为了保住自己的屁股不挨打，已经托关系、找门子，来向他李小爽求情，其实也已经起到了树立自己权威的目的。为了巩固这次整治的成果，李小爽就分别约见了高、周、孙三人。
高飞飞到来后，忙上前紧紧地拉着李小爽的手，不住地摇动。他脸上堆满笑容，不停地说：“李区长，我给你添麻烦了，我给你添麻烦了。”
李小爽松开他的手说：“高局长，坐，抽烟。”
高飞飞说：“李区长，我戒烟三年多了，咱得带头环保。”
李小爽笑笑说：“环保局长为环保戒烟，不错，不错！”
聊了几名，话入正题。李小爽说：“高局长，咱不是外人，我对你讲，你还年轻，以后的路子还很长。有些事情，在放开手脚去干的同时，还要注意每件事都有一个底线，心里要有一根弦。”
高飞飞说：“李区长，你说的好。我很后悔没有早些时候就来当面向你请教，你别看我是一个局长，其实，很多事情我都不懂。如果早一点和你接触，我肯定就不会走弯路了。”
李小爽说：“吃一堑长一智，有好处。”
高飞飞说：“是是是。”
李小爽说：“高局长啊，我在山阳工作的时候，和你一样，有些事情考虑得不是很周详。后来，市委高铁书记找我谈了谈，我才琢磨出了一些体会。”
高飞飞说：“李区长，以后我身上有啥毛病，你就直说，该骂就骂，打我几下也没关系。”
李小爽笑道：“高局长，你不要开口闭口就叫什么区长、区长的，都是自己人，以后见面就叫我小爽，或小爽哥好了。”
高飞飞激动地说：“李区长，你既然这么说，我以后就叫你小爽哥了。你这个哥，我这一辈子是跟定了。”
李小爽说：“飞飞啊，不多说了，弟兄们之间多联系，多关照。”
高飞飞说：“是是是，好好好。”
临走的时候，高飞飞从随后带来的一个大公文包里掏出了一个牛皮纸袋，静静地放在了李小爽的面前说：“小爽哥，我知道你忙，我就不多坐了。这次来，没啥表示的，一点小意思。啥时候，你如果方便，请到我们环保局去参观一下。”
李小爽说：“飞飞啊，都是自家弟兄，你这是干什么？太外气了！”
高飞飞说：“一点小意思，拿不出手，哥你别见笑，咱弟兄之间来日方长，来日方长啊！”
两个人亲切地握手、道别。
送走高飞飞后，李小爽找开纸袋，里面装的是5万元现金。
在刚才谈话的时候，李小爽主动提出了高铁这一层关系，但高飞飞避口未谈他是高铁的侄子，看来这小子还是有一些城府的。今后会有一个好的前程。
接下来，李小爽又先后和周局长及孙经理聊了聊，谈的都很愉快。周局长临走的时候留下了10万元的现金，孙经理走时留下了15万元。
李小爽心想，你越是把一个人治得狠，当你放过他一马的时候，对方就会越感激。只是戒免谈话的高飞飞是5万，被“双规”的周局长是10万，而那个被关进拘留所里的孙经理则是15万。这就是是明证，越治越理，不治不理，也是一条社会规律。
这30万元的感谢费，在李小爽眼里算不得什么。要知道，从开发商那里，一次拿到的好处费就比这高得多。不过，让李小爽高兴的是以此树立起了他在新州的威望，同时，他还在省城交上了3个知心朋友。另外，那几个向你打招呼的人，能不在心里对他有所感激？
第451章 竞争副县长
李小爽从东阳县调走以后，他空出来的这个县委副书记的位置就由常务副县长李冰雪接任了。不过，宋长江在常委会上说，李冰雪现在虽然是副书记，但她仍是东阳苗木产业的“花元帅”。
工业副县长毛书庆在这次调整中被任命为常务副县长，这样，东阳县政府就空出来一个副县长的位置。
想跻身为副县长的科级干部有一大批，这当中有老资格的乡镇党委书记，也有县直一些大局的局长。
然而呼声最高的却是两位女同志，一位是大石桥乡的党委书记胡小云。另一位天云乡的党委书记王银。胡小云当年曾被人呼为吴天然的八大金刚之一，也是资格比较老的乡镇党委书记。王银是东阳县年纪最小的乡镇党委书记，今年才23岁。她是白河县县委书记王国梁的女儿，也就是省长王国庆的侄女。
在李小爽刚刚调走，李冰雪还没有被调任副书记的时候，胡小云和王银就先后来找过宋长江，都对宋长江对东阳发展上的努力表示感动，也对宋长江对她们的关心表示感谢，并都在最后提出了想让宋长江为她们多压担子的希望。
如果单从这两位女同志中选拔副县长，宋长江是倾向于胡小云的。她无论是在资历还是政绩上都比王银要突出，但王银是王国梁的女儿，在处理她的事情上，宋长江就必须讲究策略了。
胡小云在宋长江这里就曾得比较随便，因为早些时候，他们都是东阳县的乡镇党委书记，只不过是宋长江的资格更老一些罢了。当时在很多人的眼里，胡小云在仕途上肯定是要走在宋长江前面的，因为胡小云年轻，又是当时东阳县乡镇中唯一的一支花。可世事难料，不成想宋长江成为了当时山阳市组织部长吴天然树立的典型，从乡镇党委书记连升三级，被一举提拔为县委书记，这在整个K省曾轰动一时。
两个人在办公室里聊了一会儿，胡小云就奔向主题了。她对宋长江说：“宋书记，咱俩可是原来一个战壕里的战友，一直奋战在基层第一线上。现在，你已经成为了县委书记，而我还在原地踏步，你可要拉妹子一把啊！”
宋长江说：“胡书记，咱们两个相比，你更有领导相。看看你，红光满面，精神抖擞。你再看看我，皮包骨头，孙猴子一般。咱们是老伙计了，你能不清楚，我被提拔为县委书记，纯属偶然。胡书记，按你的工作资历和工作业绩，早该提副县长。我这里，你放心，不用多说，我心里有数。”
胡小云说：“宋书记，那就太谢谢你了！”
宋长江说：“一个战壕里的战友，谢个什么。再说了，现在说谢字还有点早，等你当上副县长，再谢不迟。”
听了宋长江最后这句话，胡小云有些兴奋。看来，宋长江是真的支持她当副县长的，不然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胡小云说：“宋书记，不论我今后在哪个岗位上，我都会努力工作，为你这个班长保驾护航、奔走呼号。”
宋长江说：“胡书记，那就太谢谢你了！”
胡小云笑了：“现在说谢字还有些早，等我真的当上了副县长，为你奔走呼号的时候，再谢不迟。”
听了胡小云的话，宋长江也咧开嘴笑了。
最后，宋长江用手指轻轻扣了扣桌子说：“胡书记，鉴于这次竞争副县长的情况比较复杂，我准备提议最后用常委或县委委员票决的方式，你要心里有数。”
听了宋长江的话，胡小云感到用票决的方式很有必要。因为，王银的背景谁都清楚，如果让书记办公会的几个主要领导来定，恐怕他们也很为难。
胡小云临走的时候，轻轻拉着宋长江的手说：“宋书记，注意身体，你可是我们东阳县的希望，也是我们那帮老战友的希望。”
宋长江说：“谢谢你，我会注意的。”
王银在不久前才从乡长提为书记，资历很浅，但她的心却很大。宋长江就想，像王银这样的女孩子，有那么好的家庭背景，就应当踏踏实实地工作，组织上能会亏了你？你不像别的干部，埋头在基层，上面的领导很可能根本就不知道有你这么个人，你想想那是一个什么概念。但王银可能不这么想，当上了书记，就想着副县长。宋长江认为，像王银这种情况，刚被提拔为乡镇书记，其实已经是照顾她一次了。总不能紧接着再照顾一次吧，这既不符合组织上的用人规则，也不符合他宋长江的秉性。好事嘛，能让你们王国庆一家子全占了，还让不让其他人工作了。
因此，当王银来找他的时候，宋长江就感到心里很不舒服，不过，他的脸上还是堆满了笑容。
王银一见到宋长江就说：“宋叔叔，这一阵子乡里太忙，没有过来看你，很不好意思。”
宋长江心想，我能不知道你忙不忙。按照县里的规定，凡是乡镇领导，都要带头住在乡镇，不能当“走读”干部。可这个王银，三天两头往市里跑。除了开会，宋长江几乎就见不着她。
宋长江说：“王银啊，让你这市里长大的人跑到我们这深山老林里工作，委屈你了。”
王银说：“宋叔叔，现在我已经对东阳的工作和生活很习惯了。可以说，这里早就成了我的第二故乡。我愿意在东阳继续工作下去，把我的青春和汗水都奉献给这片热土。”
宋长江笑了笑说：“说的好啊，王银。年轻人，就需要你身上这股精气神。”
两个人聊了一阵，王银见宋长江闭口不谈对自己仕途进步的看法，她只好也直奔主题了。
“宋叔叔，咱不是外人，我有话就直说了。是这样，如果随后县里有副县长的空缺，希望宋叔叔能关照我一下。”
“王银，这些话不用你说，我始终都惦记着哩！你只管安心工作，我这里没问题。但我要提醒你一下，这次对副县长的提名，最后很可能会采用票决。”
王银心想，用票决对谁都有好处。因为胡小云的资历比她老，如果单单是书记办公会研究定夺，宋长江他们肯定会很作难。用票决的形式，胡小云当不上副县长，她就没什么话说了。
最后临走的时候，王银说：“宋叔叔，你要保重身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应当放在第一位的。”
宋长江说：“王银，谢谢你了，我会注意的。”
王银回到市里，想了想，还不放心。在她的心里，这种票决也无非是个形式，主要还是看一把手的意见。她就给爸爸王国梁和伯伯王国栋打了电话，希望他们能给东阳县的几个主要领导交待一下。
第452章 一票险胜
果然，东阳县委书记宋长江先后接到了山阳市副市长王国栋、白河县县委书记王国梁打来的电话。(.)
王国栋在电话中说：“宋书记，王银这孩子小，在东阳肯定没少让你费心！”
宋长江说：“王市长，看你说的，王银是自己家的孩子。再说了，王银很懂事，工作上也有自己的一套。我很看好她。”
王国栋说：“宋书记，王银交给你，我放心，她跟着你能学到很多东西。”
宋长江笑笑说：“王市长，她跟着我这个老家伙能学到什么？你和国梁书记只要时不时地点化一下，就够王银这丫头受用一辈子了。”
王国栋说：“宋书记，既然王银交给了你，你就有责任把她培养好，要多给她压担子。这是你的义务啊，可不能推卸责任。”
宋长江说：“王市长，你就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宋长江是上午接到王国栋电话的，下午王国梁也给他打过来了电话。
王国梁说：“长江，你可不够意思啊！”
宋长江问：“王书记，老弟你何出此言啊？”
王国梁说：“根据吴天然同志的安排，本来是要让我们白河县与寿光市结成友好县市的，我有事耽误了几天，你怎么就跑去和人家结亲了。还把王乐义的高足白天连，就是那个当地有名的土专家，请到你们东阳当了科技副县长。”
宋长江笑了：“老弟，你是为这事兴师问罪啊。无巧不成书啊，我正好到山东有事，路过寿光，我看那里的大棚很壮观，就来了兴趣。我就提出要和他们结为友好县市，可他们说天然司长已经做了安排。我就请求了天然司长，他完全同意我们东阳和寿光结亲。你可不能怪我，要怪就去怪你们老王家的女婿啊！”
王国梁说：“算了，这件事就不提了，生米已经做成熟饭。不过，你宋长江可是欠了我一个人情。”
宋长江说：“欠人情，我一定还。等白连天帮我们把大棚花卉弄成了，我亲自给你送去两盆君子兰。不过，你可得管酒管饭。”
王国梁听罢哈哈大笑：“好你个宋长江，欠我这么大一个人情就用两盆花打发了，还要到我这里又吃又喝。好事都让你一个人占完了。”
宋长江说：“咱老弟兄们，何必分哪么清呢？”
王国梁说：“好，好，既然咱是老弟兄，我就有一事相求。”
宋长江说：“客气了不是？有啥事，你只管给老哥我交待。”
王国梁说：“老兄，是这样，我的丫头不是在你手下工作吗，你可要给我带好、管好。只要你看不顺眼，该说就说，该骂就骂，该打就打。谁让她王银是咱们的闺女呢！她敢不听老哥你的话，看我不打断她的腿。”
宋长江说：“老弟，王银这丫头不错，前途不可限量。你就一万个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打发着了王国栋、王国梁两兄弟后，宋长江就想，估计他们二人还要和县里的其他几位主要领导通话。看样子，胡小云和王银两个女书记有一拼。
到真正票决的时候，宋长江决定让41位县委委员全部参加。除了一名还在美国治病的委员外，大家都到齐了。宋长江说，同志们，目前的情况很特殊，在提拔副县开这个特殊的时期，大家必须讲政治。这次推荐副县长，要把能力放在第一位。在能力相当的情况下，看资历。大座的都是县委委员，我相信同志们的政治觉悟，别的话我就不再多说了。
大家听了宋长江的话，都说宋书记的说的好。能力当然应当放在第一位。
投票的结果让人吃惊。最后的票数是20比20，势均力敌。
宋长江想，看来，王氏兄弟肯定已经把工作做到了他们东阳县的基层，否则，以王银的资历，怎么可能和胡小云打成平手呢？
最后，宋长江说：“看来咱们还是不科学，40位委员投票，本身就有平局的可能性。这样吧，下面，请委员们退场，咱们县委常委们再来一次票决。”
留下来的县委常委是13名，不可能出现平局的结果。在投票前，宋长江再一次强调说：“同志们，这次推荐一定要把能力放在第一位，在能力当年情况下，看资历。别的我不再多说，同志们要以大局为重，推选出我们东阳县自己的副县长。”
在投票的时候，宋长江发现孟凡勋、余得水、毛书庆等人都略显迟疑。看来是在做最后的思想斗争。
最后的投票结果出来了，7比6。胡小云以一票胜出。
选举过后，宋长江对胡小云说：“小云啊，你当选副县长后，你可好好工作啊！”
胡小云说：“宋书记，你放心，你指到哪里，我就打到哪里，绝不含糊。”
当听说胡小云以一票胜出时，年轻好胜的王银把自己关在家里，大哭了一场。期间，宋长江首先给她打来了电话：“王银啊，这次虽然没有提拔，但你是我们东阳县最年轻的党委书记，你的机会还有很多。你一定要把眼光放长远。另外，这次胡小云虽然推荐上了，但她只比你多一票。可见，领导们对你的评价也很高。”
王银强忍悲愤对宋长江说：“宋叔叔，这一次我虽然没有被提拔，但我知道你为我做了大量的工作，我很感激你。宋叔叔，你放心，我不会让这件事影响多的情绪和工作的。”
宋长江说：“这就好，这就好啊。这说明我们的王银已经很成熟了，你能这样想，我也放心了。”
安慰了王银后，宋长江就接着给王国栋打了一个电话。
宋长江说：“王市长，我要向你检讨啊。”
王国栋说：“宋书记，何出此言？”
宋长江说：“我们东阳县这次推荐一名副县长，我是极力要保王银的，可惜在由县委委员的每一轮票决时，王银和另外一名乡镇书记打成了平手。没办法，我又让县委常委们进行票决。没有想到，这一次王银会以一票之差落选。”
王国栋说：“宋书记，我还以为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呢。这是个小事，王银还小，以后的路子还很长，你多关注她就行了。我也知道，在这件事上，你没少费心。不然，以王银的资历，怎么可能和一位老乡镇党委书记一决高下呢？”
宋长江说：“王市长，理解万岁，理解万岁啊！”
宋长江心里很清楚，王国栋虽然嘴里这样讲，但他肯定会对自己很不满，认为自己没有把王银推上去，是没有下到功夫。但不管怎样，除了王银、王国栋外，他还必须和王国梁打个电话。
宋长江在电话中说：“老弟，我是宋长江啊。我有罪，我有罪啊！”
王国梁说：“老哥，你也知道自己有罪了。”
宋长江说：“我这一次犯下了不可饶恕的大罪，没有把王银这丫头推上去，我失职啊！”
王国梁笑笑说：“你这次失职我就不追究了，我知道你已经尽了力。别的不多说了，啥时候你把那两盆欠我的君子兰给我送过来。”
宋长江说：“好好，我还急着品尝你那里的好酒好菜呢。”
第453章 父与子
吴天然在北京，应当说还是有很多朋友的。(.)（_）但他处事的原则是，尽量龟缩在自己的宿舍里。他不相麻烦别人，也不要别人麻烦他。
但是，王聪聪的姑姑王国英如果请他到家里吃饭，他是不能回绝的。毕竟，王国英是他职分很近的亲戚。
在一次谈话中，王国英对吴天然说：“天然啊，你表弟胡风现在已经是北京的一位副区长了，但他极不成熟。你姑夫还没刚开始说些话，这个胡风就顶上了。现在，父子俩的关系很疆。你如果有机会的话，你要劝一劝胡风。毕竟，你们都年轻，有共同语言。”
吴天然说：“姑姑，现在的年轻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上一代不能以自己的价值观来要求他们。不过，我有一篇文章，名字叫父与子，你可以让我姑父看看。”
王国英说：“好，我也感觉，很多时候，并不一定是你表弟胡风的错。他们父子俩应当加强沟通。”
王国英说：“好，我会让他好好想想的。”
吴天然的文章不长，名字叫《父与子》，现全文引用如下。
儿子是父亲的骨血和生命的延续，是父亲的希望所在。父亲是儿子的生命之源，是儿子的第一个榜样和老师。父与子有着人世间最亲、最近的关联，这关联有着血缘上的，也有着气息上的。父亲是儿子的昨天，儿子是父亲的明天，父与子又共同携手于今天。
从客观上讲，从法律上讲，父与子、子与父的关系，那远近是一样的。但父亲对儿子的爱和儿子对父亲的爱却相差极大，无论是广度还是深度，都有着质的不同。父亲对儿子，那是尽心竭力的哺育和培养，宁可牺牲自己，也要保护儿子。有的甚至是娇生惯养，一味放纵。父亲对儿子的爱是发自内心深处，是源于骨子里的。而儿子对父亲，如果说有爱的话，孝敬的话，很多时候是出于道德的约束和法律的规定。而娶了媳妇忘了娘，久病床前无孝子，却是极为常见的事情。一父能育九子，而九子却未必能养一父。因为润月多了一天，老子就被推上墙头。一折《墙头记》看似滑稽，倒也源于生活，并不夸张。为人之父，若不是穷途末路，又有谁肯卖儿卖女呢？历史上有所谓“易子而食”的记载，我总怀疑那是著书者为突出社会黑暗、反映民不聊生而做出的杜撰之词。只有像易牙那样的野心家，才会为了帝王的口腹之欲而烹煮了自己的儿子。我想，这易牙不是个疯子，就是个变态狂。因为虎毒尚不食子，何况人乎？父与子，在感情上的差异，大概是出于本性，不可能划上等号。如果子对父的情感能达到父对子的一半，甚至是三分之一，我想每一个父亲都会捋着胡子偷着乐了。一曲《常回家看看》的歌子之所以能够流行，大概是反映出了一种常见的社会现象吧。
从我国历史上看，从父系社会开始，一直到封建社会消亡，父亲的角色始终是很威严的，哪怕在社会上再没有地位，一回到家里，那可是高高在上哩。作为一种封建的纲常，对于儿孙该尽的孝道是有明确规定的。父为子纲，一切都得听老子的。“父母在，不远游。”就连大旅行家徐霞客，其父母都健在的时候，他也只能在江阴老家的附近转悠，不敢有长足远行的打算。“父母之命，媒灼之言”。陆游和表妹唐婉的爱情何其忠贞，婚姻何其美满，只是因为老人的不满，也只能是劳燕纷飞，报恨终身。“父母亡，子必守孝三载”。那怕你贵为一品，又是公务缠身，战事正急，比如曾国藩之流，也要向皇帝告假返乡，守孝三年。还有如为亲者讳之类，哪怕你地位再高，贵为皇室子孙也不行，哪怕你再有才，你是诗鬼李贺也不行。因为其父名为“晋肃”，儿子就得避讳，而“晋肃”与“进士”谐音，因此，李贺就是不能举进士。哪怕是韩愈为其不平，专门写了一篇《讳辩》的文章，也丝毫不起作用。孝子贤孙们受的启蒙教育也往往是二十四孝，孔融四岁能让梨了，老莱子七十仍娱亲了之类。在老子面前，儿子只能低眉顺眼，唯唯诺诺。若逆了老子的意，那是要用“家法”伺候的。
这些都是很遥远的事情了，反观当前，社会大大进步，儿子很早就有了独立意识，父与子的关系大为改善。但似乎又倒了过来，儿子的地位大有超出老子之势。现如今，儿子可以呵斥老子，老子只能呵护儿子。有一则笑话，讲的是爷爷教训淘气的孙子，儿子看见了，便狠狠地打自己的耳光。其父不解，儿子答道：“你打我的儿子，那我对你的儿子也决不客气。”
俗话讲，“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来会打洞”，“有其父必有其子”，“头三十年看父，后三十年看子”等或对或错的老话，阐明了父与子的必然关联。但从根本上讲，又有哪一个父亲不是望子成龙，期盼着儿子能超过自己，光宗耀祖呢？现如今，《颜氏家训》、《朱子家训》、《曾国藩家书》、《傅雷家书》等仍有很大的销量，说明老子们对儿子们的期望值仍是一点也没有减弱。但儿子毕竟是儿子，哪怕他长得和老子十分的相像，那到底还是两个不同的人。老子不能用自己的好恶来限止儿子，也不能把儿子看成是自己未竞事业的当然接班人。比如那个决意要移走太行、王屋二山、年已90的老愚公，面对河曲智叟“以残年余力，曾不能毁山之一毛，其如土石何？”这样的质问，老愚公雄心满怀，“虽我之死，有子存焉。子又生孙，孙又生子；子又有子，子又有孙；子子孙孙无穷匮也；而山不加增，何苦而不平？”可以想向，愚公虽精神可嘉，但让子子孙孙都替他挖山不止，恐怕只是他的一厢情愿。难道每一个子孙都没有自己的想法和追求。还有统一中国的秦始皇，自命为始皇帝，其子为秦二世，其孙为秦三世，然后秦四世、秦五世，秦千世，秦万世，那皇帝之位是要在子子孙孙中千秋万代地永远传下去的。如同愚公一样，秦始皇的想法虽然美好，那也只是一厢情愿。陈胜、吴广一声吼，大秦王朝便落得个二世而亡的可悲下场。因此说，出于客观、主观上的种种原因，父亲对儿子只要尽到哺育、引导的义务，就够了。儿子的路，只能靠他自己来走。很多伟人、大家，如孔子、李白、苏格拉底、林肯、爱因斯坦等，他们本人故然杰出，但他们的父亲和儿子却皆为无名之辈。看来，很多事情，是单靠遗传无法解决的。当然历史上也有所谓的“三班”、“三曹”、“三苏”等父子皆有所成者，但那毕竟只是凤毛麟角。
为人父者，望子成龙心切，心情完全可以理解，但万事不可过了头。信奉“棍头出孝子”的，至今仍大有人在。儿子学习退步了，上网入迷了，早恋了，逃学了，父亲便怒不可遏。有的抱以老拳、皮带；有的偷看儿子的日记、信件；更有甚者，有的还把孩子锁在家里，装上摄像头，随时监控孩子的一举一动。同样，把孩子视为“小皇帝”，捧着，哄着，娇着，惯着的，也大有人在。小小年纪，大鱼大肉、奶蛋果蔬地吃着，名牌服装、运动鞋帽潇洒地穿着，手机、电脑、MP4随便地玩着，几百、几千可意的花着。孩子们谈起周润发、周星驰来眉飞色舞，口若悬河，而提到周树人、周立波来，却凑不上腔，一问三不知。玩起电脑游戏来，能通宵达旦，不知东方之既白，而做起家务来，却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父亲想和儿子说几句话，却发现儿子总是很烦，那条“代沟”是越来越宽了。我的家乡离杞县不远，似也有些杞人忧天，总担心棍棒教育和蜜糖教育一样，育不出真正的男子汉。如同鲁迅所言，棒杀和捧杀一样，都是害人的。
父子之间难免是有代沟的，贾平凹在他的一篇散文中曾写到“做父亲的都希望自己的儿子像蛇脱皮一样的始终是自己，但儿子却相当多愿意像蝉蜕壳似的裂变。一个朋友给我说，他的儿子小时侯最高兴的是让他牵着逛大街，现在才读小学三年级，就不愿意同他一块出门了，因为嫌他胖得难看。”在同一篇文章中，他还深刻地指出“我说，作为男人的一生，是儿子也是父亲。前半生儿子是父亲的影子，后半生父亲是儿子的影子。前半生儿子对父亲不满，后半生父亲对儿子不满，这如婆婆和媳妇的关系，一代一代的媳妇都在埋怨婆婆，你也是媳妇你也是婆婆你埋怨你自己。”
名门之后，世家子弟，虽然出身优越，但富不过三代，祖上传下的，父亲留下的，终究并不可靠。一个人，你是否成功，是否快乐，主要还是看自己。所以聪明的父亲总是希望自己的儿子能自食其力，如同鲁迅在遗嘱中对海婴的交待，如同现在的世界首富比尔.盖茨对自己财产的考虑。在怎样教育子女的问题上，同志是做过深入的思考并从小锻炼他们的吃苦和自立精神的。1957年9月，来到武汉，住在东湖甲舍。一天，他同湖北省委原副秘书长梅白谈起领导干部子女的教育问题时，问梅白：“你记得曹*评汉献帝的话吗？”梅白答道：“记得，有这样两句，生于深宫之中，长于妇人之手”。说：“不错，你读书不少。现在有些高级干部的子女也是‘汉献帝’，生于深宫之中，长于妇人之手，娇生惯养，吃不得苦，是温室里的花朵，有些是阿斗呀！中央、省级机关托儿所、幼儿园、部队的八一小学，孩子们相互之间比坐的是什么汽车，爸爸是干什么？谁的官大官小？这样不是从小培养一批贵族少爷吗？这使我很耽心呀！”一直对自己的子女要求十分严格。他的长子毛岸英，1946年从苏联学习回国后，让他到农村学习，做劳动者，上“劳动大学”。他的女儿李讷，自小就吃机关大食堂，“文化大革命”中，把她送到江西进贤县五七干校劳动锻炼。多次提出关于干部子女的教育问题，认为必须引起高度警惕，娇生惯养，吃不得苦，社会主义事业将毁于这些人手中。
笔者可能是个老派人物吧，总认为一对夫妇还是能有一个小孩（男孩、女孩都一样），这家庭才比较完美，才有享天伦之乐的可能。因此，对那些奉行独身主义的，对那些虽结婚但不要小孩的，对那些同性恋者，总是不敢苟同。
当然，我对于那些打着父、子的旗号，尽搞功利主义的做法也是看不上的。比如，为了保持父辈的实用主义关系，就结干亲、攀成儿女亲家了；为了敛财，就过生日，做大寿，收受红包，大摆酒席了；老子得势，儿子就扬眉，儿子掌权，老子就风光了。等等。据说，一位退休的副县长总是受到老婆的奚落，她埋怨自己的丈夫：“你妈、你爸可真不会死。你妈是死的太早，她死时，咱俩刚结婚，你还是个科员，没有人给咱家送礼。你爸是死的太晚，你当局长了，他不死，你当副县长了，他还是不死。这不，你刚退下来，他就蹬腿咽气了。还是没有人给咱家送礼。这俩老东西，他们要是会死，咱家里至少能见到二十几万现钱。真是气死人了。”听听，这是人话吗。
现在是一个开放的时代，很多人就怀疑那儿子不是自己亲生的。而当某一个富翁去世时，又会有人冒出来自称是富翁的私生子，要来分家产。这事要放在古代真不好办，但现在科学发达了，能做亲子鉴定的实验，问题就好办多了。但如果父与子，要弄到这样一步田地，还有什么现代和科学可言。
父子之情，本是亲情之根。这情，虽需要法律、道德的约束和规范，但从根本上讲，却更需要双方真情的付出。
王国英看罢这篇文章，就对吴天然说：“天然啊，你写的真好。但是，我怕你姑父还有你表弟这一对父与子都做不到。”
第454章 小偷的哲学
有些时候，人真的会发迷糊。比如吴天彪，一天要去开自己家里的保险柜，却怎么也找不到钥匙。他和老婆曾丽丽两个人找了几天，还是没有找到。
没有办法，吴天彪最后只好求助于诚信开锁公司。
没有想到，开锁公司的老板小黄亲自过来了，这家伙还很健谈。一会儿时间，他就和吴天彪聊得火热。让吴天彪吃惊的是，这个小黄丝毫也不避讳他曾经是一位小偷的经历。他当年的强项就是撬门别锁，他对吴天彪说，天底下还没有他撬不开的锁。
接下来，小黄对那个特殊的职业侃侃而谈，很有一些新的观点和论断。
偷是一种技能，是一门重在实践的行为科学，一门集社会学、心理学、技工学于一体的综合艺术。我是看不上明抢的，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干我们这一行，虽也有心惊肉跳的时候，但在无中生有、移花接木、瞒天过海中也享受到了别人无法体会的快乐。有时候，可能到手的东西并不多，也值不了多少钱，但我们追求的是一种偷的过程和乐趣，其中的妙处，不足与外人道也。
偷能促进社会的发展和稳定，我们肩上的责任很重。据推算，我们这一行的存在和发展，能拉动国民经济近10个百分点。比如门窗业、锁具业、防伪业、保安业等数十个产业就是因为我们而存在。而警察、银行、保密等部门在很大程度上也是与我们相伴而生的。就连裤头不是也有防盗裤头嘛。如果我们撒手不干了，多少产业将萎缩，多少工厂要关门。经济无异要衰退，工人必定要下岗。这对经济和稳定都是致命的伤害。思前想后，我们还真的不能懈怠。
“路不拾遗，夜不闭户”是古人的白日做梦，而“天下无贼”则是傻根儿的一厢情愿。可以毫不夸张地讲，天下人人都是贼。你敢说小时候没有偷过桃、摘过枣？你敢说没有偷看过别人的日记？而面对一个倾国倾城的异性，你真的就没有一点偷香窃玉的非分之想？而古今中外的官员们，手脚干净的又有几个呢？天下最为清高的莫过于文人了，总是标榜什么“君子不饮盗泉之水”之类，但他们也承认“天下文章一大抄，看你会抄不抄”。或者如孔乙己那样自欺欺人：“窃书不能算偷……窃书！读书人的事，能算偷么？”看来，偷是人的本性，只不过正人君子们很多时候是有贼心无贼胆罢了。
我是不赞成把这一行区分为三六九等的。但社会就是这样，很无奈。“窃钩者铢，窃国者为诸侯”。提到偷鸡摸狗拔蒜苗的所谓毛贼，人们义愤填膺，对于一些功成名就的所谓江洋大盗却另眼相看，而说起纵横天下的所谓“间谍之花”、“谍报之神”如007、左尔格之类，却佩服的紧。更不要说对于那些诸如“黄袍加身”之类的窃国者有所非议了，因为人们早已接受了“成者王侯败者贼”的逻辑。对于传说中吕不韦将儿子赢政扶上帝位的窃国神算，人们更是赞赏有加。只是袁大头手法太拙劣，才落得个“窃国大盗”的名号，永世不得翻身。我想说的是既然人人都是贼，就不要对贼另眼相看，也不要将贼分为三六九等。鼓上蚤时迁不仅十分可爱，而且功勋卓著，却被定为“地贼星”，在108名梁山好汉中排在第107位，施耐庵这个人明显对我们这一行有着职业歧视。
为了将我们的工作系统化，确立其在社会和科学中的应有地位，我正在着手编写《盗窃学基础》这本书。大纲已经敲定，分三部。上部是技能篇，参考的是《钳工手册》和《二指禅》。中部是组织篇，参考的是《领导科学》和《执行力》。下部是提高篇，参考的是《人性的弱点》和《成功学》。书号是套用的，印刷是我自己的厂子。不用担心质量，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儿，我印了多少书了，一直是供不应求。
听了小黄的妙论，吴天彪说：“老弟，没有想到，你还是一位哲学啊！”
小黄说：“这算不得什么，天下万物一切皆有道。你们不是常说盗也有道吗？当然我现在已经改行了，不过，我还是很怀念当年的日子。你也看到了，我虽然改了行，但靠的还是我原来的手艺。手艺，对一个人很重要。”
吴天彪说：“是啊，手艺是一个人的饭碗。手艺越高，越能吃尖碗。”
小黄说：“就是，我对自己的手艺就很自信。前两年，在电视上有广告，说是一家国内很大的锁具制造企业，他们为自己新研制出的锁具摆下了擂台。放言说，如果有人在半个小时内在不破坏锁具的情况下打开锁，他们情愿奉上10万元的酬金。不少开锁专家都去试了，但没有一个人能拿到了那10万元的奖金。后来，在一些老朋友的劝说下，我也前往一试。”
吴天彪说：“老弟你一出马，估计那10万元就非你莫属了。”
小黄咧开嘴笑了：“那次出马，我不是得了10万元，而是20万。”
吴天彪问：“20万？”
小黄说：“那把锁的有些技术含量，但在我的眼里，还没有达到登峰造极的水平。我只用了5分钟就把它搞定了。厂家为了不让外界知道这一情况，就给我拿了20万，恳请我为他们保密。”
吴天彪说：“噢，是这样。”
小黄又说：“厂家还征求我的意见，如何才能在擂台之上确保万无一失。我就对他们讲，这把锁，既然我能打开，估计仍会有人能打开。既然你们请我帮忙，我就给你们一个小建议。”
吴天彪说：“你把自己的技术传授给他们了？”
小黄说：“当然不会，我只是建议他们在擂台上把锁换掉。比赛用锁和实际用锁在外观上看一模一样，但比赛用的那把锁却在里面把锁舌焊死了。厂家欣然接受了我的建议，这把焊死的铜锁当然再也没人打开过。”
吴天彪笑笑说：“小黄啊，你太有才了！”
小黄说：“从那以后，厂家还聘请我做了他们的企业顾问，只要是新开发出来的锁具，他们都要请我试一试，提些建议。”
吴天彪说：“请你当顾问要给你发薪金的啊。”
小黄说：“那是自然，他们每年给我的工资是5万元。钱虽然不多，但我也不用到他们那里去上班。很划算。”
吴天彪说：“黄老板，你可是技术型的人才啊。你有自己的核心技术，一招鲜吃遍天啊！”
小黄说：“吴老板，我这也算是有薄技在身啊，这一辈子大概是不会失业了。不过，我不像你，我成不了大气候啊？”
吴天彪说：“黄老板，不能这么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将来你如果成立一家大型的锁具生产企业，应当极有发展前途。”
小黄说：“咱们两个算想到一块儿了，我也正在谋划着如何发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