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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唐隐龙全文阅读

作者:擎起颓废的蹉跎     残唐隐龙txt下载     残唐隐龙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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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朱家三郎

    冷风萧萧,寒浸百里。荒草动荡,心已彷徨。

    人未醒转,只感觉一股浓重的味道扑鼻而至,腥!

    是什么?

    微抬眼处,却猛然惊的我眼睛一下子睁的滚圆。

    只见自已不知何时已然趴着,身下好似有一物,而周围在瞥眼间看到不可思议的一幕:尸横遍野,一片狼藉,血染大地!

    我不禁打了个寒颤,这是哪里?阴曹地府吗?想到这个我的心脏立时好似被一只大手猛然握紧,挤出鲜血,全身空乏的感觉。一股眩晕再度升腾,我强忍住没有再晕过去。

    浓重的味道再次扑鼻而入,直接顶的眼睛发涩。

    此次再无疑问,是血腥味!

    怎么会这样?哦,是梦!

    可是这梦也太惨了吧,我心中沉思着。

    努力想活动一下身子,却感觉全身麻木,丝毫动弹不得,唯有双手手指微动间,触摸之处,尽是黏稠之物,还满是腥味。缓了缓气,手指微动处,一些湿腻之物脱落,让心里总有一种无法述说的难受感觉。

    细看之下,心中一阵冷寒,因为手上尽是黑色粘稠物,如果所料不错,那些,应该是血,几近凝固的血。

    唉,果真是梦,否则不会有这样的场景。

    可是不对呀,我不是在大学的图书馆里搬破书吗?

    记得下午刚下课,就被老师抓了壮丁,学校图书馆改造,老师让我们这些大一的新生搬书。我无意中发现***家的破书,一不小心撞破了头,血都染到了书上,突然好似看到一只晶晶闪亮的蝴蝶从书中绢布飞了出来,一下子撞到我头破之处,接着我好似昏了过去,怎么睁眼成了在这里了?撞晕也能做梦?

    可是不做梦,这一大堆古装死人哪来的?

    咦,怎么是古装?

    我突然意识到自已身边的死人都是穿着古装。

    这时除了偶有的哀号声音,又听到一个奇怪的音响。

    “咔察……咔嚓!”

    这声响极不规律,也极为难听,偶尔还伴随着惨叫声响?黑夜空旷下,显得犹为凄惨!吓的我毛发根根竖立。

    是什么声音?我心中纳闷,刚想起身看个究竟,突然一个极细又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别动,动则没命!”

    这声音像极了梦靥深处鬼魂的低吟,使我嗅到了恐怖的气息,我立时身体一紧,刚想大叫出声,却突然感觉口腔之上一只大手将我的嘴悟了个结实,使我出不得声音。

    “汝傻呀,不要命了?”那个声音再次出现,语音极怪,又显的急促紧张,在我耳边嘶吼,即有力,又低沉,唯我能听的见。

    这种声音直接刺激到我的心脏,我顿时感觉身体一阵阵冰冷难耐。

    出于紧张,我没有说话,片刻后,不见那声音再响。

    我张眼处,才猛然发现我趴着的身下,竟然压着一个死人。

    想到是死人,我头发又猛然炸起,因为,正是这个死人用手捂住了我的嘴,让我出不得声音。

    “鬼?”我脑海里突然飘出一个字。这时我感觉全身的皮肤都簇集在一起了。

    “万万不可轻动,更不可言语,否则吾等两人都要死。”那个声音再次响起,我身下的死人依然一动未动,只是手还在我的嘴上没松。

    我慢慢缓过点气,那声音又道:“汝可明白?”。

    我此时渐渐明白,是身下的“死人”再说话,而他,也不是真正的死人。

    心中渐渐冷静,身体也慢慢恢复了知觉。想动弹一下,那身下之人又猛然提醒道:“莫动。动则没命。”

    我吓的立时一瘫。

    过了片刻,才敢看那人一眼。

    却见那人满脸血污,辨不清面目。

    “吾所言,汝可听到?”那声音又起,血污面上眼不见动,只是嘴唇轻启,我确定是他在说话,可是我搞不明白他为何讲古语,什么吾了,汝的,亏的我是历史文化系的学生,多少有些古文底子,否则谁听的懂。

    “汝听吾言,稍待有人要过来砍吾等首级,吾等定要趁机将其杀掉,否则,汝,吾必死无疑。”那极细的声音说出的却是惊天动地的话语。

    我一时惊呆。

    这时又听得那“咔嚓”的怪声越来越近。

    砍首?我心中一紧,难道真是这样?

    我小心的扫眼过去,头都不敢扭,接着,不远处,看到了我此生难忘的一幕:一人举刀挥处,刀落处,瞬间人头飞起!

    还真的是砍头呀!

    原来那声音都是砍脑袋的声音!眼前的一幕,一下子冲的我脑子生疼,完全改变我的认知。和平年代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我的心脏差点蹦出嗓子眼。

    心脏迅猛跳动,让我眼睛都感觉发晕。

    怎么回事,这肯定是梦。

    不同的时代,骇人听闻的事情出现在眼前,怎么可能是真的。绝对是梦!

    我咬了一下舌头,却疼的我差点没叫出声来,但却就是没有醒来。

    我真是无语了,这种瘆人场景,我一刻都不想待了。

    我想起身,却被身下那人猛然搂紧。

    “不可硬拼,对方还有骑兵队在那里,只能等,等!”身下那人语气坚定的说道。

    我一时被他的话给震慑住了。

    没想到身下的人在此境况竟然还能如此沉冷如恒,如果不是他说话,我都听不到他的心跳声。

    这是什么样的人?

    “汝信吾言,吾必带尔逃出生天。等,等机会。”那人道。

    我微点点头,那张血污的脸上露出一个丝不易察觉的笑容,配着满脸的血污及惨淡的月光,直如鬼一般瘆人。

    “待那人临近,汝挡住他,待吾取他性命,尔后换其衣装,慢慢走远,再逃。”那人轻轻讲道。

    我只有听的份,连点头都不敢点。

    而这时,那“咔察”之声渐近,原来竟然有人在挨个砍脑袋。

    我头一阵阵发晕,这都什么梦,怎么如此恐怖?竟然还一时醒不来?

    随着那砍头者的脚步越来越近,我的心跳也越来越快。

    由不得我,我实在是太害怕了,我不过是一个刚考入大学的新生,哪里见过这等场面。

    “莫怕,莫怕,很快的。”身下那人又道。

    我忍不住闭上眼睛,只想任凭梦境自然发展,才不管事情会如何。

    “汝切莫放弃,否则第一个死的便是汝!”那人好似知道我的想法,提醒我道。

    我心中不由一颤。

    突然想到,这万一不是梦呢?

    不会真被砍死吧?

    一想到这里我又紧张起来,感觉全身都在打颤,我想我的脸色肯定难看之极。

    砍头者脚步声临近,我心跳加剧,都有种控制不住跳出胸腔的感觉!

    我听到了砍头者的狞笑哼唱,如同暗夜中的勾魂使者。

    “待他临近,你猛然起身顶住他!切记!”身下那人声音最后一次提醒。

    我心里七上八下。

    五步,四步,三步,二步……

    我腿上猛然一紧,情知道是身下那人在拧我暗示该起身了。

    可糟糕的是我哪里受过这等训练,丝毫没有反应到身下人所交待的事情该怎样去做。

    暗夜里,只听“嗖”一声响,脑后一阵恶风陡起,我直吓的魂飞魄散!

    暗道:完了,要交待!

    就在这时,我只感觉身体被身下人猛然推翻,后脑一阵凉意升起。

    接着剧痛传来!我身子翻倒后,下意识的摸了摸后脑,只感觉一片湿润油滑。

    血腥气更甚。借着月光,我看到自已的手上竟然一抹鲜血!还略带温热!

    我的头被砍了?

    心一下子彻底慌了。

    这都没醒,难道不是梦?头就被砍了?

    “汝未死,只是受了轻伤,莫怕。帮我撑住他。”我惊惶失措间,突然听到那人的声音说道。

    此刻的他却是站着立于我的面前,身后用背顶着一个古装服仕的人。

    当我目光所及处,心又猛的一突。

    因为那身后带着帽子之人,竟然瞪大了眼睛,张大着嘴,但此刻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已经死了,不知何时,被我身下那人,一刀刺中胸口而亡。

    我都没看清楚身下那人是如何起身,如何拿刀,又如何在极短的时间里精准刺中对方要害的!

    “扑!”一道血柱从那瞪着眼睛带着帽子之人的胸口处喷射而出,直接浇灌在我的脸上。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入了口腔,胃里立时翻江倒海。

    是鲜血,血仍未冷,又腥又咸,不仅入了我的口腔,也染的我满脸都是。

    我想此刻,我必然也是狰狞可怖的样子吧。

    “速速起身,撑住他,迟恐不及。”那扔再次以低沉的声音说道,面部没有一丝紧张之色,冷峻的好似岩石,冰川……看着他的脸,我所想到的都是生冷坚硬的东西。

    他冷冷的看着我,如同一个临危不乱的指挥者一般。

    我猛醒,忙起身撑住那砍头者的尸体。

    而指挥者则是就势换下了砍头者的衣服。

    那身衣服,很不同,好像也是制式的,军服?

    那指挥者穿好衣服,又把手中刚杀过人的短刀递给我,吩咐我躺在一旁,然后持着原来砍头者的大刀,扬手一挥处,那砍头者的脑袋,亦被砍掉。

    脑袋直接蹦到我身上,看到没有尸体支撑的脑袋孤零零的落在我身上,吓的我赶紧用手扒拉掉,看都不敢多看一眼。

    饶是如此,心里却烙印上那颗惊呆,狰狞,疑惑,绝望,睁大眼睛的脑袋模样。

    我想,又是此生挥不去的印记。

    在指挥者的指挥下,我静静躺着,看到他伪装成穿兵服模样的人,引来了身后不远的另一个砍头者。

    而当那个砍头者临近之时,刚发现情况不对,我眼瞅着月光下,刀光一闪间,另一个砍头者的脑袋竟然已经飞离了胸腔。

    这次我看的虽然亦是心惊,但却远没有第一次那般恐怖。

    心中除了害怕,更惊奇的是那指挥者的刀法竟然如星似电一般迅疾!

    真是好刀法!

    在指挥者的帮助下,我也换上了一副兵服。也同样持着刀跟着指挥者朝向背离那骑兵队更远的地方慢慢行进。

    看着不远处那帮骑兵围着篝火畅谈,声音飘荡在我耳际,紧张的我几次都想快速奔跑逃命,却被指挥者阻拦:“前方数百米之内尽属平川,吾等跑不过骑兵,唯有慢慢行进才可。”

    我心狂跳,情知他说的是对的,但就是不明白他何以这般冷静,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然,慢慢行进?

    岂是那么简单?

    我发现周边的唯有零星的几个砍头者,不远处就是一帮骑兵所在地。他们在围着篝火烤着什么肉吃着,异香传来,我虽然腹中极度饥饿,却有种反胃的感觉。

    指挥者轻笑道:“莫怕,他们食的不是人肉。应该是马腿之类的肉食。”

    我心稍安,暗赞指挥者心思明快,竟然想到我内心所想之事。

    本想付之一笑,但却怎也笑不出来。

    因为我看到指挥者挥刀,一个躺在地上人的首级飞离而去。

    他竟然砍下别人的脑袋!

    我身体一木!瞬间感觉寸步难行。

    那指挥者冷然转首,血污的脸上,一如枯木,仿若行尸般无情,月光映射下,唯有那双眼极为闪亮:“跟吾学,否则吾等仍难逃一死!”

    我心猛颤!

    砍头?

    我做不来。

    即便是已死的人,我也做不来。

    我默默的摇了摇头,指挥者冷哼一声,上去抓着我往前带了一下。我踉跄着跌倒在地,再次趴附在地。

    同时感觉到后背那指挥者的刀锋瞄向我的脖颈,冷意隐隐袭来。这一刻,从未有过死亡临近的感觉在我心中弥漫,我脑海里突然升起一个念头:他要杀我!

    但即便如此,我却没有丝毫反抗之意。竟然想一了百了。

    “如果学不来,就捡脑袋,莫让那般眼尖的鹞子军看出破绽!”指挥者声音极冷的说道。

    或许他改变了主意,但我确定,他刚才的确生出杀意。

    正思索间,指挥者竟然真个往我手里塞了个脑袋。

    一片血肉模糊。入手的滑腻,让我胸中翻腾。几度想扔了呕吐,却被指挥者冷眼如刀制止。

    看着他如有实质的眼光,犹若利刃,我突然有一种感觉,如果我把脑袋丢下,他很可能会下一秒就取了我的脑袋。这次他绝不会再临时改变主意!

    在紧张和无奈的心理下,我做出了此生最大胆的事情,手里抱着脑袋,跟着指挥者前行。

    虽然不想承认,但我知道,指挥者是对的,我们默默潜行了近五十米距离,一直没让那帮骑兵队看出破绽。

    不时有人招呼,指挥者还能随意的哼着歌应付。

    我不想看见,却又不得不看见。

    指挥者的刀下,砍的不全是死者。

    还有生者,只是伤重的无法逃离之人。或许是这样,或许……

    又临近一个伤者面前,那人大腿被砍断,腿上鲜血都快流干了,但他的确还活着,因为我看到他见到我们时,双眼猛然一亮,说着什么,只是声音微弱之极。

    我头一次看到指挥者面上出现了怪异的表情。

    指挥者看着那人说了句什么,我没听准,接着指挥者又是一往之前的挥刀而下,那伤者头颅飞起。

    指挥者指了指掉落在一旁的头颅冷冷的说了一句:“抱好它。”

    我言听计从。

    指挥者一边观察一边走:“汝叫何名?”

    我一愣,然后答道:“我叫战勇,宋战勇。”

    指挥者点了点头,然手说道:“吾姓朱,汝可叫我朱三郎!”

    我见朱三郎说话,不由好奇问道:“那些骑兵是什么人?土匪?为什么杀了人还要砍脑袋?”

    那朱三郎却冷笑一声道:“土匪哪里有他们凶恶,没看见吾等所穿衣物?他们,是兵!”

    我心猛惊,竟然是当兵的,哪里当兵的竟然如此凶恶残忍?正想问时,朱三郎咬着牙齿挤出来一句话:“他们杀不过匪,却拿我们这些过路百姓充数,一颗脑袋值好几两银子!”

    朱三郎的话让我听的天悬地转,手中的脑袋都差点掉落。接着又听朱三郎道:“汝手中刚捡的那颗脑袋务必放好,待分手时,交付于吾。”

    我突然想到,他砍那人时,曾说了一句什么。

    想到这里我不由好奇的问道:“三郎哥和这人认识?”

    良久不见回答,正当我以为朱三郎不会回答时,突然一个好似极远的声音道:“他叫朱存,吾家二哥!亲二哥!”

第二章 梦回大唐

    我身体瞬间僵立,头脑几乎一片空白。

    任我如何也想不到,朱三郎竟然亲手砍了自已二哥的脑袋!

    那可是亲二哥呀,怎么就不见他手软?

    这是什么样的人呀?微风吹拂,却冷的我心直打寒蝉。

    此时却听的朱家三郎好似冷笑了一声:“想不到吧?”

    我默然无语,不知道说什么,也不想说什么。

    正在这时,那边骑兵队却叫着什么。

    朱三郎面色猛然一变,直接抢过我手中他二哥的脑袋,然后丢了一句话:“快走。”

    头也不回的往前走,看似行走,却速度极快。远不似刚才慢慢前行的样子。

    我知道情况有了变化,收起了心中乱飞的思绪,疾步跟上。

    “他们要收队,我们隐藏不了多久了。”朱三郎的话音未落,那边骑兵果然都一个个跃上马匹。

    接着就有人朝我们叫喊着什么。

    朱三郎再也不顾其它,只说了一个字:“跑!”

    我的心立时再度提起,跟着朱三郎拼了命的往前跑。

    身后形景大变,众骑兵已经发现了不对,纷纷骑马追来。

    更有甚者,竟然引弓射箭,好在我们现在已经距离了有百米之地,否则真个会被乱箭射死。

    我的脑海里立时出现了刺猬!

    一甩头,顾不得许多,跟着朱三郎使出了吃奶的劲往前跑。

    这一阵狂命奔逃,差点没把心脏病给跑出来。双腿一刻不敢停歇,什么也不顾只是往前跑,跑,跑!

    但身后的马蹄声声,犹若催命鼓声,越来越近。

    依稀看得见前边有两个山头。一左一右,分列两旁。

    朱三郎突然大叫道:“宋家子,往前跑只有死路一条,上山,分头逃命,汝若有幸逃得生天,请为吾与二兄报仇,三郎若能逃得性命,必将大唐兵马闹个天翻地覆!此地一别,各凭天命,保重!”

    说着话,朱三郎先朝右边山头奔去。

    我有心跟随他去,但却知道那样会更危险,不若分两路,将敌兵引成两路的好。当下一咬牙就奔了相反的山头而去。

    不知朱三郎情景若何,只是自已一鼓劲的往山上奔跑。

    上山的路果不及平原好跑,没有百米就累的我几尽虚脱,但为了生命,我几番坚持,或手爬,或脚蹬,宁死不停,几次跌倒,体力耗尽,却凭着一股生的意识,再次起身往前攀爬。好在追兵上山无法骑马,到降了速度,竟然使我一步步的爬到了山顶。

    正在我庆幸追兵没有及时赶到时,却绝望的发现周边竟然没有出路,此是一座断头山,山顶处只有百丈悬崖,再无它路。

    有心想找一种隐蔽场所躲避,但听的身后杀声震天,步步临近,一个个火把如同鬼蜮勾魂使的明灯,照的周边一片通明,哪有一处可以藏身之所呀。

    这时我急的欲哭无泪,想到自已也将被这些个兵匪给砍了脑袋,不由的心胆俱裂。

    正值万念俱灰间,突然隐隐听到崖下有水声流湍,心中顿时生出一个念头:跳崖!

    我自已都被自已吓了一跳。

    身体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正自心冷间,却陡然两支冷箭擦耳飞过。更是惊的我魂飞魄散。

    这时,已经能够清晰的看见追兵一个个狰狞可怖的面容,个个如同九幽冥府来的恶鬼一般,让人望而生畏。看着他们手中长刀在火光下闪着寒芒。我突然下了狠心!

    跳!

    宁摔死不能被砍死!

    主意一定,我再不犹豫。

    也许是因为今夜见过太多恐怖不可思议的事情,也许是夜色苍茫,让我看不见高崖如何危险。

    我紧退几步后,竟然不带丝毫犹豫,快步冲向悬崖,纵身一跃,身体拔高数米,直接临空,头上几支冷箭迅疾飞过的同时,我的身体却猛然下坠。

    一种从未有过的失重感,把我的心脏血液瞬间抽空,只感觉自已的身体如同一个空壳,在夜色寒风下,猛然下坠……

    “战勇,战勇,你醒醒!”

    “战勇,你没事吧,快醒醒。”

    我悠然醒转,突然看到自已的同学们都围在我身边,不知何时,自已竟然身在学院医护室里。

    “醒了,醒了!”

    看见同学们的笑脸,我长舒一口气:他奶奶滴,真是太好了,终于醒过来了。做的这个梦真吓死我了。

    “同学,你是怎么回事,怎么伤成这样?”医护室里的美女医生肖艳问起我来。

    我还没有说话,身边的同学王大海就说道:“医生,他是被书架撞到额头晕过去了。应该没大事,估计也就噌破点皮。”

    “撞额头?不止吧,倒地落在哪里了?我看怎么后脑像是被刀削了一大块一样,好在不深,只是表皮削破了。”

    王大海还解释着什么,我身体却猛然一震,心中如滔天巨浪翻滚不定。

    后脑,刀削?

    王大海说的不错,我是在抬书时翻到一本老书,好像还是线装本的道家典籍,好奇间打开时不小心撞到书架上,竟然撞出了血,情急间用那书皮中掉落的布绢捂着流血的额头想止血。不想却看到书里突然飞出一只蝴蝶,一只色彩鲜艳之极,闪烁着亮光的蝴蝶。我模糊记着那蝴蝶翩飞间一下子撞进了我的头部,接着我就晕了过去……

    可是我没记得摔到过后脑呀,再说摔也不摔成刀削的模样呀。

    啊!

    不会是那个梦吧。

    我这时突然想起梦里好似被兵匪把后边脑袋头皮都给削掉了一半。

    不可能,不可能。

    那只会是梦,再逼真也是梦。

    这时身体感觉一阵体乏,竟然和剧烈运动之后的感觉一样,特别是双腿,好似灌了铅,如同急速奔跑而脱力。

    怎么可能!一定是错觉,绝对是梦。

    好在伤不算重,医生肖艳给我做了处理后,由王大海和刘华两位室友架着我去了宿舍。

    当我躺在宿舍床上时,我突然想起一事:“大海,我晕倒时,你见到一只蝴蝶在飞没有?”

    “蝴蝶?什么蝴蝶呀,我什么都没见到呀。”

    王大海一幅迷茫状,看情景不似装的。没见没见吧,现在顾不得许多了,累死我老人家了。

    我要睡觉。

    “哎哟,疼死我了。”一挨枕头就疼的我直抽一口冷气。

    我忙转了个方向,扭头睡下,才感觉好些。

    模糊中看到王大海给我端了杯水,连谢的力气都没有就沉沉睡去了……

    “我的天!不会吧,这梦还是连续剧呀!”

    我一睁眼,骇然发现自已竟然又回到梦境里。那山那水,一如昨晚,唯不同的是,此刻天光大亮。

    真是白日梦呀。

    我的身子竟然趴附在一条河流旁边,这明显是在跳崖之后真个落水,又万幸被冲到河岸边上。

    我坐在河边想了半天,看着身上的兵服,一身水湿。

    这,这是怎么回事呀!

    听说过祸不单行,没听说过恶梦连续的呀。

    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但我却不敢在此地多留,生怕再遇到那些兵匪,想到此,忙把身上那件已破的兵服脱掉,决不再穿这样的衣服!又把自已浑身血渍洗了个干净。

    我顶着烈日一路前行,心中满是疑惑,恍若离魂的孤鬼,一路踉跄,久久不见人烟。

    心中一片凄凉,几次想把自已打醒,但换来的只是身体上传来的疼痛,对环境却没有任何变化。

    慢慢的我开始在想,这或许不是梦。因为没有梦可以如此清晰,又有如此痛感。

    可不是梦又怎也说不过去,我怎么会身穿古装莫明出现在这里呢?真是奇了怪了。不是这几天饿的出现幻觉了吧?

    难说。

    走了不知多少里路,越过了山,穿过了江河,脚都磨出了水泡,却不敢停歇,总感觉一停,身后就会有马蹄声至,刀光也会随之而来。

    头顶阳光刺目,我内心却灰暗异常,头一次有这样的经历,明明艳阳高照,却如同脚踏鬼蜮,看不见人烟,听不见人声……

    难道这世上只有我了吗……

    不对,至少还有那些凶神恶煞的兵匪存在。

    或许,还有朱家三郎……

    不知道走了多久,身体极度疲劳,腹中空空,口腔干涸的要冒烟。

    我跌跌撞撞的走过有路没路的田野山溪,直走到头昏脑胀,却好似总也走不出这片鬼蜮一般。

    终于我累的扑倒在地……

    我所不知道的,在这个时空我晕倒的同一时刻,终南山上一着麻衣打坐道人豁然睁目,遥望天边流星闪过,不由的掐指算起,半晌皱眉摇头,侍立一旁的小道童不解的问道:“师父,因何事醒转?”

    那麻衣道者不答反说:“快取龟甲来。”

    那小道童长的眉清目秀,到极为好看 ,此刻见师父神色严峻,不敢怠慢,忙转身入房,不片刻取一龟甲壳出来,麻衣道者接手放在烟炉之上,闭目念念有词,不想还不及半刻,那龟甲竟然从中裂开。

    麻衣道者和小道童都是一惊。

    麻衣道者思量许久,突然仰天大笑,唬的那小道童一愣一愣的,正待发问间,麻衣道者笑道:“抟儿,汝快收拾行装,随为师下山去罢。”

    小道童半喜半惊,喜的是能下山游玩,惊的是不知师父为何如此匆忙做出下山的决定,完全不似以往。

    麻衣道者看着小道童一边收拾一边说道:“不曾想,先祖的蝶梦之术果真有解,贫道到要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可以破解这千古难开的蝶梦之术。”

    小道童迷惑的道:“师父,何为蝶梦之术?”

    麻衣道者笑道:“日后抟儿若有机缘,自会明白,为师这次下山,或可为你添位师兄也未可知呀哈哈。”麻衣道者说着不由大笑起来。只有那道童一脸懵懂:因何不是师弟?

    终南山麻衣师徒二人下山之事,我自是不知。

    因为此刻接近昏迷状的我脸贴着地面,久久不曾起身。

    没有柏油路的泥土地面,特有的泥土味道使我突然意识到这不是梦,也不是现在的年代,没有人有这么大财力可以搞的如此大面积的山河水路,如此的天然不露雕琢痕迹。

    或许有吧,也许是我少见多怪。

    我心里宁愿相信有哪些大商富豪,为了拍摄电影,或者个人喜好,而买下这一大片土地,让它留存自然。

    如果没有刚才的血腥场景,我一定会衷心夸赞这片自然风光的美丽异常。

    风和日丽,碧水蓝天,山川秀水,土地芳香,这在现今时代已然极为难寻。

    你找不到一丝化工场令人做呕的毒气味道,也没有发电场排放的超标物体,更看不到有众多车辆尾气的排放。

    而且天是那么蓝,水是那么清……

    水,水!我突然想到了水。

    我要喝水。

    刚才的确淌过几条小溪小河,怕不卫生,却没敢喝,时至此刻,我渴的嗓子眼都要冒烟了,哪还顾得那么许多。

    一有这个念头,我身体里就又有些力量,寻着刚才来过的路线,我依着山溪走向,果然行了不远,我就找到了水源。

    理不得许多,我一头扑到水里,顾不上水质是不是达标,卫不卫生,我不顾一切的用手掬起一抔水,喝了个爽彻。

    “甜,真甜,比农夫山泉可甜多了。”

    甘甜清洌的味道使我大是受用,足足喝下十捧水,我肚子才感觉舒坦了许多。

    这份惬意使我仰躺在溪水河畔,一动不想动,只想就这样睡到地老天荒也好……

    “驾,喔”就在我迷迷糊糊不想睁眼之时,一阵清脆的马铃儿声响惊醒了我。

    我猛地扑在地上,透过杂草看到前方一辆马车慢慢驶来。

    眼方不远,一架车上坐着一位中年汉子,扬鞭策马,身后是一个露天车架,上边坐着一妇人和一孩子。细看处,那却不是一辆马车,而是一辆骡车。

    我静静的观看,见那中年汉子虽风尘仆仆却面目严峻,一脸正气,不像是坏人,而那妇人和儿童更不像是歹人。

    犹豫了半天,我还是决定现身问个究竟。否则这样没有目标的走到什么时侯是个头呀。

    想到这里,我鼓起勇气起身一脚踏在高岗上,另一脚却做好随时跑路的准备,只待一有不对,撒腿就跑。

    那中年汉子到是极为警觉,猛然见我出现在路旁草丛中,立时拉住骡子,左手一按,再抬起手时,竟然身前一道亮光闪烁,耀的我眼前一花。

    我挡住眼眉,忙道:“这位大哥,我不是坏人,只是想问个路而已。”

    那汉子凝眉冷目,半天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我。

    这时我也看清那汉子手里竟然擎着一把四尺多长的雪亮长刀,猛然看到这种凶器,立时让我想到那骑马纵刀的山匪,我心中一颤,忙道:“打扰了,对不起,我不问了。”

    说着转身就要跑路。

    却听那汉子一声长笑:“汝这厮到不似歹人,不知因何拦吾去路,意欲何为?”

    我的天,又是古语,好在我是历史系新生,虽然还没有开过几节历史课,但凭着以前的爱好古学,也还懂得一些,他的话我勉强听的懂。心想着是不是也用古语对话,但想自已半吊子古文还是不要卖弄的好。

    我努力展露笑容,转身回到草岗上说道:“这位大哥,我刚才遇到了山匪,差点被杀了,万幸留了性命,这不,吓的跑了十来里地,却摸不着方向,所以,想向您打听个路。”

    那汉子皱了皱眉,转身向车上的妇人问了几句什么,那妇人也是摇头表示不知,那汉子叹了口气对我道:“汝是何地人士,言语如此怪异,闻汝所言,可是遇匪不成?”

    我一听这汉子还是听懂了的,忙抻出大拇指道:“然也然也。”

    一急,也顺着说出文言文了,但显然那汉子听懂了,叹息一声道:“想汝也是可怜之人,想此年月,山匪纵横,汝还是小心为上。”

    看来是好人,我忙点头。还不忘抱拳相谢。

    那汉子见我如此,竟然一笑,合刀入鞘,那动作行云流水,比我见过所有的武把式可强上许多,暗想这人估计是个会家子。

    我自小也在家乡学了些拳脚功夫,也练过散打,可还是在遇兵匪之时吓的心胆俱寒,无力还手。陡见对方出手合刀如此利落,显然是个会武的人,心想着如果能跟着他走就好了。

    但又一想这里人人戒备,我如果贸然提出和他们一起走,肯定会让对方生出疑心,反而不好。想到此我就问道:“大哥,我,不,吾也是险遭不测,险死还生,现在,啊,目今只求大侠能给指个方向,我感激不尽了。”

    我这半古半现代的话到也让对方听的懂了,那大汉笑着指向前方道:“前方二十余里处,有一城镇,你可往前直行便是。”

    哦,往前直走就行了,二十里!我的天,还有那么远呀。

    心中叫苦,但却不敢显露,忙抱拳相谢。

    那汉子摆了摆手,不再多说,自架车而行。

    我见他走远,也下了草岗,顺着他的路线前行。

    即不敢太靠近,又不敢离的太远怕丢了这位看似身有功夫的好心大哥。

    所以不远不近的跟着。

    但身体却真是吃不消。

    刚才已经跑了不知多少里地,此时脚上都起了水泡,却只能咬着牙前行。

    生怕跟丢了这难得一见的凭借,再遇到歹人可是麻烦了。

    我又走了大概两里多地,只见前方的骡车突然停下,吓的我倒不知该前进还是后退了。

    正思量间,见那大汉摆手示意,我心中忐忑着走到前方。

    那大汉道:“这位大郎,吾等与汝一路,不若一同坐车前行。”

    我看了看车上是那大汉的老婆和孩子,深知古人重礼节,必然不会喜我与他妻子一起同车,虽是千万个乐意,但还是婉言谢绝道:“多谢大哥好意,我,吾还是自已行路的好。”

    暗语说话这个别扭,但我这番推辞反而让那汉子好意顿生。

    那汉子笑道:“大郎莫要拘礼,此情况不同,权且与吾同车的好。”

    说着不由分说,竟然拉着我上了他的骡车。

    我本想推脱,却感觉那汉子手臂如同钢筋铁骨一般,使我没有半分力量脱身,外加身体实在是受不了,也就随他坐上了骡车。

    不敢坐在后座,就与那大汉一起坐在车头,这一细微举动,让那大汉极为高兴,我也在心中警醒,古时人重礼,千万不可行差踏错。

    终于坐上骡车,虽然极为颠簸,远不及现今的轿车,但比我刚才徒步奔走,可强上太多了。

    一路与那大汉攀谈,得知现今竟是大唐年间,他叫赵敬,我当然是自报宋战勇的本名,还告诉他我在家排行老二,家中的确有个哥哥和姐姐,但却是一千年后。也知道他们是一家人,身后是自家夫人,孩子则叫赵弘殷。不敢托大,我主动称赵敬为叔叔,叫弘殷为小弟,这一谦让,更让赵敬高兴万分,还自取了一张大饼于我。

    看着大饼,我泪都差点流出来了,因为一天里惊吓过度外加疲于奔命,只喝了一肚子水,滴米未进,不饿那是假的,但看得出赵敬一家人干粮也不多,这从小弘殷巴巴的眼神就能看的出来。

    我推辞说不饿,那赵敬是豪爽之人,把饼硬塞到我手里道:“这等兵荒马乱时节,汝又遭此大难,焉有不饥之理,战家大郎,且拿去充饥,客气作甚!”

    一是怕再惹赵敬这直爽汉子生气。二是真饿的前心贴后背,我也顾不上掩饰,就取了过来。张嘴就是一大口,突然又看到小弘殷流着口水看着我的饼,我就又撕了一大半给了那孩子,赵敬本待阻拦,却见自家孩子饥渴的样子,也就没忍心再多说什么。

    我一边吃着一边忍不住眼里噙着眼泪。

    这他妈的什么事呀,怎么就跑到这里了,是穿越吗?可小说里的穿越不说成王称霸,好吃好喝的总得有吧,我怎么就混的吃半张饼的份呀,还是别人好心可怜才赠送的。这也太倒霉了吧。

    吃了小半张饼,身体感觉舒服多了,腰杆也挺的直了起来。说话也有了些力气。

    不知不觉间,和赵敬一边闲聊一边行路,竟然又过了一个多小时,行了也差不多三十多里地了。

    “吁……”赵敬突然止住骡子,然后转头对我说道:“要宋家二郎,前方不远即是一个城镇,吾只能送二郎到此了,还望二郎好自珍重。”

    “啊,这就到了?”我失口道。

    路上知道赵敬还要有很长的路要赶,想是趁着天光还亮,好赶路,我虽心中极为不舍,很想跟头上他走,但却不好意思死皮赖脸的继续跟着。只好面带不舍的与赵敬一家人话别。

    看着就要走远的赵敬,我心中不由的悲从中来,这之后的日子我可怎么过呀,这可不只是人生地不熟的概念呀。

    见四下无人,正有点控制不住想大哭一场时,赵敬竟然止住车子,跑转回来。我心中一喜:莫不是要带我一起走?

    却见赵敬又拿了两块大饼要塞给我。

    唉,自已想多了。

    我情知赵敬剩的大饼也不多,没好意思要两张,就留了一张大饼,眼含热泪的目送赵敬一家人越走越远。不由自主的躬身一礼。

    心中无尽的凄凉,最终化悲痛为力量,猛咬一口大饼。

    刚才就没吃二成饱。

    再想咬第二口时,突然留了个心眼,先不能吃完,现在身无分文,没准这之后的几天都要靠它了。

    想到这里,泪差点没再落下来。真他妈可怜呀。

    把饼子如同珍宝一样装入怀中,古人的衣服就是好,怀里竟然有个若大的口袋,能装好些东西。

    只可惜,我老人家什么都没有。

    转首看去。猛然见不远一座古城楼,如同现在的两三层楼高度,城楼中心两个古朴篆书大字:濮州。听赵敬言说,此时代正是大唐王朝,而眼前,正是唐朝的濮州!

    我心猛震!这泥马,真是穿越了呀!

第三章 初遇兰哥

    转首看去。猛然见不远一座古城楼,如同现在的两三层楼高度,城楼中心两个古朴篆书大字:濮州。

    我心猛震!如遭雷劈!这泥马,真是穿越了呀!

    因为看着眼前的古城楼,那种古香古色绝不可能是后天造就,这是纯天然的呀。

    还有城楼下过往的人群,没有一个现代服饰,耳听得他们打招呼,都是很自然的古语。

    我坚信,没有哪一个电影导演可以花费这么多钱去打造一个方圆几十里都找不到一丝现代痕迹的古代场景,更找不到这么多面色苍容,举止古朴的群众演员。

    刚才和赵敬并肩而坐,我恍若梦中,虽然半信半疑自己穿越,但还是存着侥幸心理能回到现代,可现在看到这样一座说不上巍峨高耸的古城,却如泰山压顶一般,彻底击溃了我回到现代的幻想。

    我不由的跌坐在土地上,愣愣的看着眼前的濮州古城。

    这不合逻辑呀,怎么撞一下就穿越了呢?还来到这兵荒马乱,鸟不拉屎的地方,又没给我金手指,没有异能,你让我这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主儿来这里干嘛呀,找死嘛!

    而且我惊奇的发现,以我在现代学习的那些个三脚猫的功夫,在学校里或许还能对付一个两个的,但在这里,目今我所遇到的那些匪兵,朱三郎,还有没有真正对上手过的赵敬大叔,我感觉他们任何一个,对付我都像对付幼儿园小孩子一样轻松!

    愣是坐了半晌,偶有人走过,也只是随意看了我一眼,并不多问。

    老天不公呀,如果说是来这里旅游,我也认了,可是上来就给我演一出山匪杀人的大戏,还削我半拉脑袋,让我心中留下不灭的阴影,这以后的日子可让我怎么活呀。我还不如死了去呢。

    我心中灰暗。但想想,好死不如赖活着。

    还能怎样,走一步说一步吧。

    别的不说了,先想办法解决吃住问题吧。我起身拍了拍屁股往城楼走去。

    突然想到万一有官兵再查我身份,要什么良民证什么的可咋办?不对,良民证都是日本鬼子要的,现在不怕有日本鬼子,就怕官兵查身份,万一查到我是三无人员,再把我投大牢里可咋办呀?对了,也不知道大牢里管饭不。

    心里就这样胡思乱想着,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走入濮州城内,还好没人盘查。城门口只有一两个穿着衙门衣服的人再聊天,也不注意过往的人,我正好凑着人流就溜进了城里。

    城内显然比城外的荒野景像好了许多,多了些楼阁房屋,主街道还有碎石铺就。虽然没有高楼大厦摩天而立,但却能看出都是一水正经八百的古建筑,另有一番不同的景致。只可惜我现在无心观赏,否则真是鉴赏的好机会,特别是对我这个历史系的学生来说。

    城中街道上没有以往看电视那种繁华景像,只是零零散散的人,摆摊卖货的都少见。偶尔路过的三三两两的人,彼此也不多说话,很少有人笑着聊天打招呼,都是低头默默行走,在我眼里这一切都透着诡异。心中不免更加忐忑。

    到底是穿越古代了,还是直接嗝屁着凉来到阴间了?

    心中难免霍霍,不由自主的抬头看天。

    好在太阳还高悬于头上,让我心中安定不少。

    心中虽然想好了自已来路的说辞:遇山匪,被打傻,不记得来路,半拉脑袋为证。

    但还是不敢多问路人,生怕人再说我来路不明,送到官府中去。

    濮州城应该不大,转悠了半晌,基本上几道街也都转过来个遍了。

    还真让我找到了一处栖身之所,临近城边上的破城隍庙。一看已是年久失修,有的地方已经破烂不堪了,屋顶都只剩半个了,但好在还能遮风挡雨不是。

    找了处靠坐台的地方坐下。

    今晚就这了,终算能有个睡觉的地方不是。怀里还有块大饼,不至于被饿死。今日我老人家就先对付着过去算了。

    一靠在台边,身体的乏累感觉接踵而至,整个身体发木的好似不能动弹一般,不觉间就昏昏睡去。

    梦里梦到了和王大海,李小乐,苏小红还有班花薛佳楠,董雪一起跑到开封第一楼吃上了,要的是红烧肘子,大板鸭,烤羊腿,龙虾尾,都是硬菜。

    班花薛佳楠和董雪莫明的对我倍加青睐,一起举杯邀我共饮,我却待答不理的只顾抓起流汁的肘子想往嘴里放。

    正要往嘴里塞时,感觉有人踢我。

    “哎,哪家泼皮,竟跑这厢睡觉,速速与大爷起来。”

    我以为是身边王大海踢我,心烦的不得了,骂道:“给我滚开,先让我吃上几口再说,饿急了!”

    “嘿,这厮,竟敢骂人!”接着就听“蓬”一声,腿上一阵疼痛传来,我猛然一醒。

    起床气在挥发,我张口怒骂:“王大海你大爷的,踢我干嘛,找……”

    死字没出口,我猛然发觉不对,只见眼前出现一伙陌生男子,虽然年岁都不算大,个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但却人人都呲嘴横牙不带好像。

    靠,不对,还是在古代。

    我猛然醒悟,看了看四周,城隍庙内,一群古代青皮流氓。看年岁这帮人比我大的没有几个,但却有六七个人,有道是独虎架不住群狼,英雄难敌四手,好汉不吃眼前亏。

    我忙起身道:“不好意思,各位大哥,小弟不知道这是各位的地盘。对不起对不起。”我反应还算快,不忘抱拳做揖。虽然脱口忘了说古语,但意思态度已经表明了。

    见我这副怂样,那帮小子顿时气势大涨,其中一个好似领头的模样,身材相对壮实一些,年岁稍大点的人咧着嘴道:“不晓的这厮言甚,但观汝还懂些礼仪,就且饶了于汝,此是爷等地界,快快滚了开去。”

    看着他们一个个随地而卧,感情这破地儿也是有主的。

    对这人的言语无礼,我是敢怒不敢言,忙点头哈腰的要离去,

    不想其中有人却道:“且慢。”

    我心中一咯噔,怎么,还不算完?

    “汝怀中是何物?”一人长的尖嘴猴腮,三角眼,却眼力极尖,看我弯身之时,怀中大饼突出呈现,惹起他的注意。

    我忙道:“没有什么,没有什么。”说着话转身撒腿就跑。那里已经至少有三个人盯上我的大饼了,多留半刻饼子不保。

    护饼子重要。

    我这一跑却惹起他们的注意,一帮人跟疯狗一样朝我追来,速度竟然个个都不慢。

    我这一天已经跑的人困体乏,现在更是浑身酸疼,哪比的上这帮狗都撵不上的青皮,心知慢上半刻,怀中大饼不保,情急之下顾不得许多,边跑边掏出大饼再也没有留做明后天食粮的打算,张大嘴狠命咬上。

    一大口,两大口,顾不上嚼,我又咬上第三大口,但再想咬第四大口时,已然来不及了。我被身后的青皮小子一把抓住,上来就夺我的大饼,我也顾不得身上的拳打脚踢,只顾得伸头又狠狠咬了两大口。

    最终,大饼还是被他们夺了去。

    这帮青皮抢了我的大饼不说,还对我一阵拳打脚踢,末了还把我身上翻了个遍,见没有东西,才骂骂咧咧的散了去。

    我含着眼泪嚼着塞满嘴的大饼,心中欲哭无泪。

    真泥马惨呀,这都什么事呀。

    什么时侯沦落到为一张,不,半张大饼挨顿臭揍的惨景呀。在现代,家里再穷,也没沦落到如此地步呀。

    看着那些远去的青皮,我心中愤恨交加,有心上前打过,更主要是抢回半张大饼。

    但想了想,还是算了。

    未必打的过。

    嚼着口里猛咬的几口大饼,差点没给噎死,但宁噎死也不舍得吐出来。

    忍着噎痛,我俯身下咽,现在真是一点豪情壮志都没有了,只是后悔刚才没有把那张大饼吃完,想什么明后天呀,先吃饱再说呀。

    现在可到好,只捞的个半饱。

    正庆幸还算吃了个半饱时,心口处就像堵着块石头一样。赵敬的这块大饼,本来就是干粮,硬的出奇,吃时都需要水送着才行,我刚才一时情急,没管三七二十一就几大口吞下,现在硬是横在心口,上不得下不得。

    正噎的难受时,突然身后一只盛着半碗水的破碗出现。

    我扭头看了看,心里一突,吓了一跳,就见一个衣衫褴褛,满面漆黑的瘦弱小孩端着破碗呲着白牙笑看着我。

    见我迟疑,一个着意加粗却又显的细腻的声音响起:“快快喝了吧,否则噎出毛病就晚了。”虽然听不太明白对方说的什么古语,但大概意思我是明白了。

    顾不上许多,也不讲卫不卫生,抱起那破碗就狂饮起来。

    一口气把那破碗里的水喝了个干净,心口横着的大饼才算稍稍顺了下去些,我也感觉好受多了。

    将碗还于那小黑孩,我抱拳谢道:“多谢赠水之恩。嗝!”

    道谢的话还没说完,就打起嗝来,惹得身边一帮小黑孩大笑不止。

    我见身边围着**个小孩,最大的也就是刚才说话的那位个头稍高身材瘦弱的小子,其他的看摸样也就七八岁,十一二岁不等。

    看着这些也是一帮小乞丐,但看眉眼,却都带着善意的笑容,虽然与刚才追我的那些一样衣衫破烂,蓬头垢面的青皮大致类似,但感觉上要比刚才那些青皮善良多了。

    那位个头稍高,身材瘦弱的小子首先问道:“你,哪里来的?”(之后为方便读者阅读,少用半吊子古语,以现代语言替代。)他语气虽然看似冷硬,但却能让我感觉到心地善良。我心中不由的好感顿生,但还是用了之前想好的理由回答。

    “我想不起来了,只记的我叫宋战勇,上午遇到山匪,家人都被砍死了,我也被削了半拉脑袋。”说着话,我还扭头让他们看了看。

    “哇!真是的,大半个脑袋都给削了。”不少小孩都惊奇的叫道。

    那个瘦弱的稍高小子默然片刻,点了点头道:“行了,知道了,如果想找睡觉的地方,就跟我们走吧。”

    说着话,一扭头先自离去。他显然是个孩子头,那群小孩也都跟着他一起离开,只有落在最后的小黑孩正是送给我水喝的那个,拉了拉我的手指,笑着对我说:“快快跟我们走吧,兰哥儿人很好的。”

    兰哥儿?应该是指的那个领头的小孩吧,他姓兰吧。

    “哦。”我木木的答应了一声,心想着也没去处,且先跟着他们去吧,看他们也不像是坏人。

第四章重回现代

    随着一帮小孩穿街过巷,走了大半晌,终于钻入了一个破砖破瓦的区域。

    这里不似那几道主街上显的楼高瓦亮,到处都是烂棚破瓦,路面也是破泥烂砖,除了与濮州城共在一片蓝天下,厚土都不一样。

    我心中升起了一个念头:贫民窟,古代贫民窟。

    但这里人气却比主街上旺的多,不少人都朝那个叫兰哥儿的瘦弱孩子打招呼:“兰哥儿回来了。”

    “兰哥儿好。”

    “兰哥儿又带回一个呀。”

    那个看年龄不大的叫兰哥的显然在这里人气很旺,不停的热情回应着:“恩,王嫂好,我们回来了。”

    “赵大叔好。”

    “秦大婶好,刚好遇到一个可怜人,遇到山匪了,无家可归,就先给带回来了。”

    看着兰哥儿给他们热情的回应,我心里也增添了一种暖意。

    看来这些人都不错。

    世间总是有很多人,虽然穷,但却富裕着人情味。

    过了一些房屋,又越过了些破墙,前边的一帮乞丐孩子,轻车熟路的越墙过巷,我也紧随其后,不久就来到一所破院子处。

    院子里有几间房却都破着顶,阳光倾洒下,屋内光线到是极好,但我一下子想到,如果是阴雨天气,恐怕就不会如此了。

    兰哥儿站定院中,对我说道:“不管你是无家可归也好,可怜人也罢,既然来到这里,就要守这里的规矩。否则,现在就走人。我们概不收留。”

    我一想这话说的在理,忙热情表态道:“兰哥说的是,您说规矩,我一定按规矩来。绝无二话。”

    “好,第一,这里我最大,我说了算,不许违逆我的意思。对了,就是必须听我的。”

    许是怕我不懂违逆的意思,又给我说的更直白了一些。

    我点头笑道:“理当如此,理当如此。”

    “第二,跟我们一伙,不能偷不能抢,咱虽然穷但却不能像城隍庙高大赖他们一样又偷又抢的,否则一日不留。”说这条时,兰哥语气严厉,面色严正,像极了古板的老师一样。

    但道理很正。

    我忙点头道:“应该的,应该的。不偷不抢。”

    “第三,平时不能闲着,要多干活,该讨饭的时侯讨饭,该打扫卫生的时侯打扫卫生,我们这里不养懒人。”

    我点头应是。

    “第四,记得讨来的东西都是归大伙统一分配,不许私吞,而且,要先让着小孩和女孩。这点很重要。能做到吗?”说这条时兰哥儿是盯着我的眼睛说的。

    我立时毫不犹豫的表态道:“一定,一定,应该先让小让女,如果有老的还要让老,当然,是指老人,不是指我这种老。”我怕产生歧义,毕竟我与这帮小孩子比起来,是老人,所以看到兰哥脸色有些变时,忙解释清楚。

    见兰哥一副释然的样子,我也放下心。但突然发现一个问题:这帮孩子里,好像我最大呀,那要让着孩子和女孩,岂不是我最后一个了?那,还有我吃的吗?

    “还有,第五……”

    “啊,还有呀,好吧,您说您说。”我没想到这里的规矩这么多,但想了想既然来了,就应该守规矩。

    “第五还没想好,想好了再给你说。”好在兰哥儿没有再真的说出五之后的规矩。

    然后兰哥安排了我的房间,正好跟给我送水的小黑孩一个房间,虽然小了些,但有了栖身之所,已然足够欣慰了。

    没有什么铺盖,都是些晒干了的杂草。好在现在正值初秋季节,到也不冷不热。

    知道我今天遭此大难,又辛劳一天,兰哥格外开恩,没有再让我干活,许我先到房间里休息。我累的如同死狗,一躺地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听到有人呼喊我:“勇哥儿,快醒醒,开饭了。”

    本来浑身跟散了架似的我,一动不想动,但听到饭字,猛然一轱辘爬了起来,却见是小黑孩,不,她叫沈燕,外号叫小燕子的在叫我,睡之前听她这样唠叨着介绍来着,不过我没听的了太多,就睡着了,但她的名子我还是记着了。

    沈燕不过**岁光景,虽然面目油腻污黑,但一双眼睛却黑白分明,鲜嫩无比,透着一股精灵劲。透过黑污,依稀仍能辩出是个面目精致的女孩子,很是招人喜欢。我见她伸着小手招唤我,不知道哪来的劲道,一轱辘我就爬起身跟着她出来了。

    开玩笑,吃东西哪能错过呀。

    只见院中兰哥早已和众人都围成了一个大圆圈,人群中又多了几个我不曾见过的面孔,有两个像是十二三的男孩模样,身体虽然依旧瘦弱,但看骨架已有初成之势,若不是长期的营养不良,恐怕身高都会再增上几分。

    人圈中一口大锅里,正沸腾着汤水菜粥,虽然还是清汤寡水,但我还是被阵阵香气迷的两腿发软。

    人真是越到穷时越饿。

    之前我怎么也不会对这样的菜粥多看一眼,但现在闻着都有些流口水。

    我偌大的个子也和一群小孩子一样蹲在那里,陡然高了一头,倒惹得不少小孩笑出声来,我也是笑呵呵的跟着他们傻笑。

    或许是真被打傻了,也不知道笑个什么劲。

    我一笑,他们更是笑的开心,唯有那两个个大点男孩子面无表情,但也在众人都忍不住大笑时,跟着笑了起来。

    心中突然一暖,这种感觉竟也不错。

    蓦然心头又是一酸。此情此景,让我情何以堪。我这个一个1米8多的大个子,竟然和一帮子小屁孩蹲地上等着喝菜粥,还是烂菜稀粥那种!

    还有比这惨的吗?但以后的生活告诉我,

    没有最惨,只有更惨!

    果然如兰哥所说,由其中一个高个男孩持勺,先由最小的女孩子端着破碗去盛汤,再依次由小往大了去盛,我自然做好了心理准备自已最后一个喝汤,但没想到轮到我时,却发现还有一人没有去盛,那人正是兰哥儿,他竟然还排在我之后,成为最后一个喝汤的人。

    我端着小燕子给我送过来的破碗没好意思先盛,而是请兰哥儿先盛,兰哥儿摇了摇头道:“这里,我最大,所以,你先盛。”

    “好像,我比你要大吧。”我嗫嚅着说道。

    那两个高个子男孩豁然冷眼看我,我心里一惊,莫不是又说错话了?可我是好心呀。

    兰哥儿摆了摆手,示意那两个高个子男孩不要介意,笑着对我说:“不论年龄,这里我是老大,所以,我最后一个喝。”

    嘿,这老大,还真有范儿。

    我怕无端生出误会,无意再争执,就拿着破碗去盛了汤。

    持勺的高个男孩看了我一眼,给我盛了小半勺,清汤。

    我也没有说什么,毕竟是新人,不能因为个高就要多吃多占,正待转身之即,兰哥儿发话:“凌霄,再给他盛满,添上菜粥。”

    我看着锅里所剩不多的菜粥,不好意思再要,忙道:“我之前吃了大半张饼了,不太饿,这就够了。”其实身体饿的发虚,两腿都是软的。但寄人篱下,得懂规矩不是。

    兰哥儿脸一正,显然是不高兴了。

    那叫凌霄冷着脸说道:“兰哥儿说添就添,你少啰嗦。”还真听话,那添就添吧。

    “哦。”我答应一声,没再说别的,果然凌霄给我又盛了半碗相对稠的。

    看着兰哥只剩下些清汤寡水的,感动的我心里稀里哗啦的。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我还没睡醒,就被小燕子给叫醒,拉着迷迷糊糊的我就往外冲。

    一气跑了半个多钟头,来到了一个集市上,然后发现,竟然是跟着这帮孩子捡别人掉下或摘下不要的剩菜叶。

    我偌大的个子,红着个老脸跟着一帮小屁孩捡来捡去,到还真捡了小半框,正高兴的什么似的,没想到小燕子竟然刮着脸羞我,我一看,还真是,她都比我捡的多了两倍还多。

    顿时觉得白活这么大岁数了,还不如一个**岁的小女孩能干。

    心中下了宏愿!待明日,不,日后,一定要比这些孩子们捡的更多!

    唉呀,我的妈呀,没有最惨,只有更惨!这都什么日子呀!我想念王大海!

    早上捡完菜,中午前后去各大豪宅后院门口守点,等着大富之家扔些剩菜残羹,晚上亦是如此,还不定点的在街头巷尾讨饭要食。

    真是鸡起牛作死狗归,累成死狗归家后,还不能随即躺下,还要打扫卫生,劈材干活,轮到值日时,还要切菜做饭。这一整天是安排的满满的,辛劳无比。

    大大的颠覆了我对乞丐好吃懒做的观念。

    唉,这生活!

    连续两日的辛劳,让我心里五味杂陈,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苦辣酸咸唯独缺甜。

    终于到了休息的时刻,我像散了架似的躺在草坯上,什么也不顾就睡着了。

    必须好好睡,明天不能再等小燕子叫我才醒了,一定要自已先起来去集市捡菜去。否则自已喝汤都脸红。

    翌日,我猛然醒转,迷迷糊糊的就翻身起来,天尚黑着,眼都睁不大开我就叫上了:“燕子,快起床,赶紧的,捡菜去,晚了就让人给抢了。”

    “嘛呢,这才几点呀,你让不让人睡了,还没到晨跑的时侯呢。”

    “这谁呀,存心不是,能不能让人睡个好觉了?大周末的。”

    “战勇,我操你大爷,鬼号什么,你这一嗓子,我正和美女抱着呢,马上要亲嘴了,让你给喊跑了!”

    我蓦然听到李小乐、王大海等舍友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心中顿时惊喜万分,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

    靠,还真是,宿舍的床,桌子,椅子,还有卫生间。我犹自不敢相信,又跑到窗口看了看,未亮的天空,一抹漆黑,但窗外偌大的草场,和对面偶有亮光的教学楼还是告诉我,我又回来了,回到现代了。

    我为了确认,又照自已脸上“啪啪啪”打了几巴掌。

    疼,真他妈疼,但是美!

    他奶奶滴!我又活过来了,美,真是太美了!

    激动的我直接跑到王大海铺上抱住王大海就亲了一口,把王大海惊的目瞪口呆。

    “哎哎哎,你干嘛呢,哎呀,这嘴臭的。”王大海捂着脸叫道。其他人也被惊呆了,看着我要将目标转向他们时,一个个都抱着背子挡着。

    我转身想亲李小乐和另一个舍友苏小红时,两人都警惕的抱着背子看着我,给我保持着距离。

    像极了面对歹徒的小媳妇模样。

    我高兴的挥舞着拳头大笑不止:“靠,老子又回来了,再也不用捡菜,再也不用喝菜汤,再也不用要饭去了!”

    王大海,李小乐,苏小红六目相望,惊恐莫明,半晌李小乐说道:“完了,战勇给撞成神经病了!他疯了!”

    王大海和苏小红也都心有余悸的说道:“大爷的,以后走路再也不看手机了,千万不能再磕着碰着。”

    “可不是嘛,你看这位爷,都撞成什么了,叫的那都什么词,喝菜汤,要饭,丐帮吗?”

第五章 再次梦回

    能重回现代,不用再讨饭,不用再受罪,让我欣喜若狂,在舍友商量着是不是要为我找心理医生时,我却坚决要拉他们去吃大餐。

    “我可说了,这顿我请,不用aa,过这村没这店,咱去外边吃大餐去。”我豪言壮语。

    “你可别扯了,这大早起的,吃啥大餐呀,还是今天拉你去看医生吧。”李小乐说道。

    其实他们都知道我没钱了,因为大家都没钱了。

    “反正我说过了,你们不去是你们的事情,爷我这就走人,肘子排骨小龙包,羊腿龙虾大闸蟹,无硬不欢,过期不侯,走了您呢。”我说完直接从箱包里取出一条内裤,内裤里缝着我真正押箱底的几百元钱,本来是想放假坐次飞机回家的,这次梦回大唐因为大饼的事把我吓出阴影了,生怕花的晚了,再吃不到嘴里。什么都不管了,先吃了再说,喝了三天菜汤,我是受够了!今天,爷,必须开荤!

    我气势如虹的 拿了钱甩头就走。

    “哎,我说,这是不是撞成大款的脑子了?平时可没见他这么大方过呀,这是怎么了?”苏小红惊异的说道。

    “是呀,如果真是这样……不治也行哈。”李小乐突然笑道。

    王大海最直接,一声没吭,提起裤子就窜。

    苏小红和李小乐猛然醒悟,也都穿起裤子就追。

    不吃白不吃,白吃谁不吃。

    从古返今,恍若重生,这回我是看开了,出了校门拉着王大海,苏小红,李小乐他们直接就打车到了开封第一楼包子店,结果到了才傻眼,没开门呢。

    多新鲜,现在才七点不到,人家又不是早餐部。

    不过这难不倒我老人家,领着他们晃荡了一大圈,随便吃了些小早点,不敢吃饱,就等着吃大餐。我是下了狠心要把那晚梦里要吃的东西实现。

    见我不吃太饱,王大海他们也不傻,都是找些东西垫了垫,两成饱都不到,问他们为什么不吃了?三个都嘿嘿傻笑答:不饿!

    吃完早餐后就在旁边不远的马道步行街逛着玩。不过我不敢靠有卖菜或买菜的太近,近了都冲动!

    想捡菜!都快成本能了!

    刚才就有一去早市买菜回来的大妈,刚随手扔出一片菜叶,三四米的距离,我“刷”一下就蹦过去把半空中的菜叶捡到手了,那叫手疾。

    看的王大海他们仨人一楞楞的。

    我猛然醒悟,现在不用捡菜了,忙道:“哈哈,不能乱丢垃圾哈”说着我把菜叶扔到垃圾桶里,扔了的那一刹那,竟有些心疼!

    唉,这梦境把我整成啥了!

    瞎逛着,也可巧,还真遇到班花薛佳楠和董雪一起逛街,原来这个周末,她俩一大早就跑出来逛街了,都是同学,王大海厚着脸皮说我请客,邀她们一起去开封第一楼吃饭,俩美女见是我请客,也没拒绝,直接答应了。

    我们都是大喜过望,没想到一向看着傲娇的两大美女竟然欣然应邀。

    我在心里还寻思着,还真是巧哈,没想到在古代梦到的事情还能成真。

    先陪着两位美女逛了逛,时光过的很快,不一会儿就到了十点半,我们一众人就奔开封第一楼杀了过去。

    因为我们都不是本地学生,也都是第一次到开封第一楼,几个人都没好意思点菜。我就不客气的照着梦里的菜一一点上。没想到还真都有。

    我们算是来的早的,厨师做菜很快,不片刻就上了一大桌,我看着肘子心里那个高兴:娘的,好几天没见荤腥了,这次可要过回瘾。

    什么也没顾,上去一筷子就奔那色泽艳丽,还冒着热气的红烧肘子去了。

    一边叨着一边还心有余悸的念叨着:这不是梦,这不是梦。

    当一筷子红烧肘子入口后,满嘴肉汁,松软滑腻的感觉充斥着我的口腔,入胃入心,别提那个美了。

    我当时差泪,这次是真吃到嘴里了,还没挨揍!

    我一边鼓着腮帮子嚼着,一边招呼众人道:“恩恩,真好吃,各位兄弟姐妹哈,都别愣着,快吃哈,不吃白不吃哈。”说话间汁水都流了出来。

    薛佳楠和董雪看着我都忍不住大笑,一起端杯与我共饮,薛佳楠道:“感谢战勇同学请我们到第一楼吃饭哈,我们还是第一次在这里吃哟。”

    董雪也带着盈盈笑意:“可不是嘛,看着他吃的我都流口水了。”

    我一边鼓着腮帮子嚼着喝着,一边拍桌子道:“那还等什么呀,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饿好几天了,都是菜汤果腹,这回终于吃到硬菜了,我哪里还顾什么礼仪姿态,一边招呼着同学们吃菜,一边下筷如飞。

    好在同学们都不介意,一起动了筷子。

    大家都是十**的学生,平时在家或许都不在意这些吃食,但一到学校就立时感觉什么都好吃。所以各自都没有太客气,除了薛佳楠和董雪都吃的比较优雅外,王大海,苏小红,李小乐这些个人,简直可以说是人间猛兽一般,可算逮着不花钱的了这是。

    不过任他们吃相再难看再凶悍,也不及我来的凶猛。

    “战勇,你是不是想把请客的钱都吃回去呀,没你这样的,给留点。”王大海首先看不过去我那吃相了。

    我根本顾不得其它,一边嚼着一边运筷如飞,嘴里还含糊不清的嘟喃着:“让你饿上三天,只喝些清汤寡水的,你也比我好不到哪去!”

    众人一愣,都问怎么就饿了三天呀?什么情况这是?

    我一看大家诧异,也不好解释,就道:“你们听错了,我是说这一顿要顶三天的,学校食堂的饭不是不好吃吗,尽管吃,别怕我吃完,不够咱再要。”

    还别说,我们这些人的战斗力可够强的,还真就多要了几个菜,光肘子就要了两份。

    最后众人一个个吃的都是挺着走路,出门互看,都忍不住笑。

    难得周末,更难得我又重回现代,一下狠心,除了陪两位美女逛街,又请众人看了两场电影,滑了轮滑,晚上又是大餐一顿,然后打了两辆车挺着肚子回学校了。

    心中暗自算了一下,今天花了七百多,把自已的生活费都花没了。

    不过,我老人家高兴,有钱,任性!

    虽然花了不少钱,对于我这个家境只算一般的穷学生来说确实奢侈了些,但想想能重回现代,奢侈一把能算得了什么。大不了这个月剩下的时间再勒紧裤腰带省着吃呗。

    到学校后和两位美女同学分别,我与王大海他们一同回了男生宿舍。

    我力邀王大海他们打扑克斗地主,几个人一开始也觉得吃的太多,睡太早不好,就陪我玩了玩,大家都没钱了,但还有些饭票和压箱底的钱。今天也许是受了我的影响,竟然都不掖着藏着了,所以就拿各自私藏的饭票压箱底钱来赌。但没玩多久,就发现竟然他们三个人都输,就我一个人赢。

    “战勇,你这是使得一招吧,合着我们仨人的钱都让你赢了,把你今天请客的钱都赢回去了吧你。”苏小红道。

    “可不是吗,我都输了八十多了。”李小乐道。

    “你那算多?我都输一百五了。”王大海大叫道。

    “我也输了一百多。都是战勇一个儿赢,不行,不行,不玩了。”苏小红道。

    我急道:“别呀,别不玩呀,这才九点多点,睡那么早干嘛。”

    其实之前也和他们玩过几次斗地主,都是有输有赢,不像今天,好似他们的牌我都能算的出来一样。打的极为轻松自如。

    “要玩可以,不过要换玩法。推拖拉机。”王大海提议,他也不想输那么多就算完,还想捞些本回去。

    苏小红和李小乐都点头称是。我无所谓,其实我不为别的,只是不想睡那么早,隐隐感觉只要一睡着,起来后不定又到哪个时空了。

    见我同意,几个人就又从新玩过,这次玩的是拖拉机。

    就是比大小,三个一样的最大,是**,从akqj依次往下,**之后是同花顺,顺子,同花,对儿,最后是单张比大小。

    发牌时大家都下个底,学生玩的都不大,就用一元钱为底,谁觉的牌大就跟,下注三十元封顶,最后剩两人才能开牌。

    玩了半小时不到,苏小红他们又不乐意了,原因无它,因为赢钱的又是我一个。

    都觉得我好像能看到别人底牌一样,竟然有几次大对儿,顺子都弃牌了,这也是苏小红无意中翻看我底牌时看到的,而那次,王大海的是同花顺,我如果跟的话,必然输大钱。

    苏小红愣愣的看着我:“你不会是出老千吧?”

    我失笑道:“怎么可能呀,如果会出老千我还能逮着你们几个收拾呀,怎么不到外边赢大钱呀。”我问心无愧,真不是出老千。

    但有一点我也搞不明白,好像现在记忆力很不一般了,包括眼力和听力都变的超众了。

    就在刚才,我只是洗了把牌,就感觉手中牌的顺序都尽入眼底,而且不仅如此,我竟然能把整副牌都记着顺序,否则那几次我也不会手里有大对和顺子,而弃牌。

    特别是王大海那一次,因为我清楚的记得王大海手里拿的是同花顺789,而我的只是杂花顺子jqk,所以就理所当然的弃牌了。

    我嘴上说着自已没有出老千,苏小红他们也都相信我不是那样的人,但我心里却突然升起疑惑:

    不对!

    好像之前我从来没有这么恐怖的记忆力呀。

    为了让苏小红他们安心些,我主动提出自已不洗牌了,也不摸牌,只让他们发牌就好。

    这下苏小红他们更是相信我不可能出老千了,因为没有哪个老千能不摸牌就变牌的。况且我也没地藏牌,几个人都穿着小裤头光着身子当牌呢。

    有牌也没地方塞呀。

    苏小红,王大海,李小乐再次放心的和我玩了起来。

    但没出半个小时,三人又不玩了。

    三个人都死死盯着我,从上到下不停的看着我几乎**的身子。

    王大海更是不客气的撩了撩我的内裤。

    “嘿,你干嘛呀大海,瘾上来憋不住了不是,怎么还对我动手动脚了,今天白天见两美女时也没见你这样呀。”我笑骂王大海毛手毛脚。

    “你,你,别废话,快说,牌藏哪了?”王大海不客气的说道。

    苏小红和李小乐没有说话,但眼神都和王大海是一个意思。

    “不是,你们什么意思呀,你们可别忘了,今天这一天可都是我花钱请你们又吃又喝又玩的,还给你们提供机会接近美女的。白眼狼的事咱可不能干哈。”我笑着说道。

    因为今天在玩滑轮,看电影时,我都给他们出主意让他们教两位美女玩滑轮,还把挨着美女的电影票座位让给他们。因为我知道他们三个对薛桂楠和董雪都有意思。

    “呃,这个,这个,你今天白天是表现不错,够意思,但这两码事。”王大海红着脸说道。

    “可不是吗,你看,白天你的情也落了,大家还有两位美女也都知道你的好了,可是晚上,你晚上这就不合适了吧。”李小乐道。

    “谁说不是呀,你看你这一晚上,没多久功夫,就把我们仨赢的个底掉,我输了五百多,大海输了七百多,亮子输了六百多,这还不算我们借你的钱,合着这白天你请客落好,晚上再从我们身上赢回去不是。没你这样的!”苏小红也不满的道。

    我一看,还真是,这一会儿功夫,我把白天花的钱全赢回来不说,还落了好几百。这还不算他们借我的钱。

    不由的不好意思道:“嘿嘿,这不是今天点好吗,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哈。”我极力解释。

    “别来这套,快说,牌藏哪了?谁点能这么好,要么我们牌好你弃牌,要么把把赢的。老实交待,牌藏哪了?”王大海和我关系最好,所以说话也不客气。

    “对,老实交待,说了这事就算完,不说让我们搜出来可不好看了。”李小乐和苏小红同仇敌忾。

    “不是,你们都看着呢,我这,能藏牌吗?”我拽了拽小内裤,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里边没法藏牌。

    “不可能,不藏牌,你能点这么好?”王大海上了倔劲,咬定我是藏了牌的。

    “我真没藏牌,要不这么着吧,都是自家弟兄,今天这赢的钱我都不要了,都还给你们,只当是白玩。”我想了想说道。

    到不是我大方,虽然我没有出老千,但今天这记忆力和眼力确实透着些古怪,我明显感觉到他们手里的牌我虽然不用看但都了然于心,如同透明牌一样。

    三人见我这样说,都对视一眼,没有半秒就达成默契。一致点头同意,要拿回输的钱。

    “哎,别慌。”我突然想到一事,及时按住他们要拿钱的手。

    他们三个脸色皆是一变,生怕我再反悔。

    “钱可以给你们,但今天我钱花超了,这月的饭费没了,不好意思给爹妈要,你们得请我吃饭才行。”我实情相告,都是一宿舍的,这点事不算什么。

    三人明显松了口气,苏小红眼睛转了几圈,像是盘算一天能花多少钱。

    “一天早中晚十块钱基本标准就行,不多要。这月还剩二十三天,也就二百多元钱。”我张口说道。

    三人大点其头,表示同意,我松手放钱。

    三人秒收。

    牌是不再打了,三人都嚷着累了要睡觉,没办法,我也只能转身准备洗漱休息。

    刚一转身,猛听的风声不对,想摆脱,可为时已晚。

    “唰”我内裤被王大海这货给扒掉了。

    我怒骂:“靠,王大海,你大爷的!”

    “嘿,还真没藏牌,不会塞屁股里吧。”王大海笑着还不依不饶。

    “怎么不塞你嘴里!”我怒极生笑,真拿他们没办法,都是一宿舍的好弟兄。

    “你这怎么弄的?没出老千怎么赢的?”苏小红不解的问道。

    “人品好呗,哪像你们三个白眼狼。”我笑骂。

    “行了行了,哥几个,给勇哥饮食标准提高,每天有荤腥。”王大海到还仗义,确认过我没出老千,首先提出给我提高标准,苏小红和李小乐都笑着应允。

    打打闹闹中,都各自上床而去,不时又聊起薛佳楠和董雪,还有其它班的校花,各自评论哪位美女好看,身材更好。

    我笑着听着,不时插言,偶有被揭露心中目标的,众人都一致鼓掌。我心里充满了欢喜情绪。

    就喜欢这种氛围!

    窗外夜色深沉,月儿静挂夜空,惨白光中显的异常孤单明亮,谈论声音越来越稀,他们相继睡去,唯我又困又累却不敢入睡,生怕明天一醒,再回到那古老时代。

    不知过了多久,一直念叨着不睡不睡的我,不知何时沉沉睡去……

    “勇哥儿。快起床,捡菜去!”一声稚嫩,惊醒了我的沉梦。

第六章动乱时代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破窗,破顶,烂草跺!

    看到这里我心中就是猛然一惊!

    “我去,不会吧,这是中邪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再次看到满脸泥污伸着白嫩小手,满面亲切的小沈燕,我心中五味杂陈,颇不是滋味。

    蓝瘦,香菇!

    怎么就又回来了呀,昨天不是明明和王大海他们海吃海喝的吗,怎么一睁眼就又回到这个破地方了呀。

    老天呀,你行行好,让我穿回去吧。

    怀着欲哭无泪的心情,我突然想到。

    这一定和睡觉有关系。

    不行,我得继续睡。

    我不理小沈燕,自顾又躺床上,不,草坯上,睡去。

    还行,迷迷糊糊间,还真睡着了。

    “哎呀,疼死我了,王大海,是不是你,敢打我。”我腿上一阵生疼。

    想来是王大海这货又打我。

    一睁眼。

    唉,想多了。

    只见兰哥儿面色黝黑,站在我身前,手里拿着他不离手的打狗棒冷冷的看着我。

    “是你打我?”我不由的惊问道。

    兰哥儿冷声道:“都多大的人了,还要人叫,快起床,该干活了。”

    小沈燕在兰哥儿背后刮着脸羞我。我咬着牙点了点小沈燕,知道肯定是这小家伙叫不醒我才去找的兰哥儿。

    看来再醒也是没回到现代,只能认命了。

    兰哥儿都来了,怎么也不好意思再赖床了。我一挺身,竟然呼的一下起身,直直的与兰哥儿面贴面的站在了一起。

    我个头高兰哥儿大半头,猛然看到我与他寸许相对,兰哥儿吓了一跳,忙退后一步,极少有的出现惊惶失措的表情:“你,你要干什么?”

    “我,没干什么呀,不知道怎么一下子就起来了。”我一边诧异兰哥儿的黑呼呼的面容上竟然有股清香味道,一边更猜不透我因何能一挺身就站了起来。

    若说我使些力气,鲤鱼打挺还是能起来的,可刚才好似没用多大力,整个身子竟然就直立而起了。

    我摸了摸头看了看身后草坯,有弹簧?没有呀,可不该呀,怎么就能一下子起来了呢。

    “你会武功?”兰哥儿眼睛直直的看着我问道。

    我尴尬笑道:“我要会武功,早把高赖子他们打的屁滚尿流了,还能让他们抢了饼还揍我一顿?”

    兰哥儿好似也想到这里,就没再说什么。我突然想到,如果能在这里学得一身好功夫也是不错的事情哈。

    随问道:“这里有功夫好的师父吗?我想学功夫。”

    兰哥儿一愣,还没说话,小沈燕却插口道:“我们兰哥儿的功夫就很好,想学,让他教你呀,高赖子他们都怕兰哥儿的。”

    兰哥儿打了一下小沈燕的头,小沈燕忙捂住嘴,一副我说错话的样子。

    我一想也是,好像那次高赖子抢我饼子时,依稀记得他们先是对给我水喝的兰哥儿指指点点,但被兰哥儿冷眼一看,竟吓的没一个人敢扭头多说什么了,想来兰哥儿必定有身好功夫,否则不会让高赖子他们那一帮泼皮害怕的,也无能力保护像沈燕他们这么一大堆小孩子的。

    正想问个究竟,兰哥儿却转身离去,只是冷冷丢了一句:快去捡菜吧,否则吃不到饭的。”

    靠,又是捡菜,我堂堂一大老爷们竟沦落到在别人指指点点下捡菜的地步,真是老天不公呀。

    心理上虽然抗拒,但还是身体立行。

    不捡就要饿肚子呀,虽说我昨天吃了个肚圆,可一觉醒来,消耗的也差不多了。

    又开始了古代贫困的生活,认命间,我了解到我所在的年代是乾符元年,也就是公元874年。还是唐朝。

    听到唐朝也算是我喜欢的年代,但总感觉要发生些什么大事情一样。

    不过国家大事现在还不是我考虑的范围,目前我重要的是解决自身温饱问题。

    捡着菜我恨恨的想。

    突然发现我的手脚也快了不少,不光是眼光如炬,手脚也敏捷异常,常有人刚摘下来的菜叶还没落地,我已经跨步而近,欺身而上,几次都把人吓的骂我一通。

    最后一比,我竟然捡的最多,和我一组的小沈燕很是高兴,挥舞着小手笑着夸赞我本事了得。

    心中尴尬难当,捡个菜能算什么本事。

    有奖励吗?对,还真有,稠菜汤半碗。

    连续三天里又是按部就班的生活,除我的捡菜功夫大涨外,还和这帮小朋友处的很融洽,有时真像个幼儿圆的老师,但不同的是这帮小孩子都太懂事了,自理能力超强。

    完全超出同龄人,更不用说现代人的小孩子了,简直没有可比性。

    每每看到还应该是上学时期的孩子做着很多大人都做不来的事情,我心里就有些酸楚难当。

    这夜,给这帮小朋友讲了故事后,让他们都各回自已床位睡觉了,我也躺在露天的房子里,拥着草坯慢慢入睡。

    清晨,天光未亮,我迷糊中感觉又到了捡菜时间了,叫了一声:“燕子,该起床了!”

    然后一翻身就要起身。

    “扑通!”一声,我跌落在地上。

    好在没磕到头,正纳闷间,却发现自已又回到了大学宿舍了。

    我一时天悬地晕。

    老天,你这是怎么了,玩我呢?

    实在搞不懂是怎么回事,又拧了自已一下,真个疼的厉害。

    我确信这次同样不在梦中,可是如何解释这种现像。我猜破脑袋也想不明白。

    许是憋着尿急了要起床的王大海陡然见我坐在地上,一副苦思冥想状,吓了一大跳,一时间尿意都给吓跑了:“我说,这位爷,你干嘛呢。”

    “我想,我是不是该找医生看看了。”

    这一天里,我一直自已找地方胡思乱想,没有给王大海他们过多说些什么,更没有像我说的去找医生。

    因为我不认为以开封医生的水平可以诊断的出我这是什么毛病,而且很有可能再把我当神经病,那样可是会直接影响我上学的。

    想到好不容易家里供我上了这所大学,还是托了关系花了钱的,谁让我老人家考的不尽人意呢。

    但不管怎样,不能把家人的苦心辜负了。

    更不能让学校知道我这种神经病在学校。

    所以,一定要保守秘密。

    谁也不能告诉,特别是嘴没把门的王大海。

    我心里这样想着,下了决心。

    同时又想到,是不是该做些什么呀。

    如果说这不是一个偶然现像,是不是应该为自已做些准备?

    对,是应该做些什么。

    想通了此节,我不再浪费时间,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恐怕我再次醒来后,还是会重新回到古代。

    我到了学校微机室,打开电脑,搜索出了关于乾符元年公元874年的大事记,时值唐朝末年,唐僖宗刚接替死去的老子在位第一年,政治极为混乱,皇帝年幼轻狂,玩乐之心极重,佞臣把持朝政,从上到下,贪官污吏举不胜数,搞的天下几可到了民不廖生的地步,对此我深有体会,不错,是深有体会。

    细一看还真有不少大事,但其它的我并没有留意,一件天大的事情却让我留了心:王仙芝(?-878年),唐末农民起义领袖。王仙芝贩私盐出身,出没江湖,濮州(今山东鄄城北)人,于乾符元年(874年),聚众数千人,揭竿长垣,878年,所领导的义军被曾元裕包围,经过激战,义军5万余人英勇牺牲,自己在突围中不幸战死。

    面对着电脑,我木然而坐,久久不能平息,心中跌宕起伏。

    我想不通为什么会让我回到那个年代,而且还正是濮州,大造反头目也是在濮州。

    王仙芝,濮州(今山东菏泽市鄄城县北)人﹐贩私盐时奔走各地,为抗拒官府查缉,练会武艺。时关东大旱,官吏还要催缴租税、差役,百姓走投无路,聚集王仙芝周围,于874年初,从濮州濮阳(今河南濮阳西南)发出檄文,斥责唐朝吏贪赋重,赏罚不平,自称均平天补大将军、兼海内诸豪都统,率领起义军攻克曹州(今山东菏泽市)、濮州。

    整整一天,我脑海里一直翻腾着王仙芝,和濮州这些人名和地名,真不敢相信,我竟然会回归到那个动乱年代,这是想干嘛?

    难道老天想让我助王仙芝一臂之力?可他老人家造反没多久就死了呀,总不能让我云步他后尘吧。

    哇塞,不会是让我去当皇帝吧?

    乐的我屁兹屁兹的。还没激动一会儿,就彻底冷静下来:勇呀,你想多了,穿越小说也看多了,还是想办法解决一下温饱问题吧。

第七章古怪图画

    想到了温饱问题,我才彻底冷静下来,没有想什么当皇帝的春秋大梦。

    不过另一个兴奋不可抑制的念头在我脑海里诞生:

    我这可是双穿越呀!

    能来回的,这泥马多牛叉呀,可是怎么解决?炒房吗?好像也白瞎,唐朝荒地太多了,用的钱多了,根本没人要,随便找个荒地也就自已盖房子了。唉,炒房是不行了。我可以,我可以……

    想了半天,我还真一时想不到我可以能做些什么。

    最终定了一条:在古代学好武功,一定要拜访名师。学一身好本领,绝对不能再让高赖子他们欺负,也不能让现在的同学看不起我了。

    对,就是这样,拜访明师。

    可又一想,拜师不得花钱吗?

    钱哪来呀,有钱我还用饿肚子吗?

    最终还是回到了原点,不行,要先解决温饱问题。

    带点钱回去?人民币也不能用呀,就是能用恐怕也带不回去呀,记得每次醒来,都是另一身破烂古装的打扮。如果能带,最起码的小内裤也给带回去了呀。

    收收心,还是想着根据现在的情况,怎么改善吧。

    我努力收了收杂乱的思想。想了想现在和兰哥儿他们一起的窘境。

    想破了脑袋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唉,不是有菜叶吗,对了,好像唐朝的人没有炒菜的,他们不会用油!

    这一念头立时刺激了我,让我惊喜的坐不住了。

    虽然记得我生活的这几天没见什人用油,但万一我眼见的都是穷人呢,他们用不起油呢。

    直接敲起键盘,一查,我乐了,果真在唐朝是不用油的,根本没有炒菜一说,直到北宋年间才有的油,可那都是唐朝之后将近一百年间的事情了。这一发现,让我乐翻了天。

    油,炒菜。

    我又查阅了很多菜谱,还有味精是如何提取的,其它的配料是如何制作的。

    我不知饥渴的在电脑上一查就是一整天,而且还做了大量的笔记。

    整整一天下来,加上以前在家也常做些饭菜的基础,我感觉自已已经具备了一个厨师的条件。很多菜谱都了然于胸。

    在此过程中我还发现一奇怪现像,看的东西竟然很容易都记的清清楚楚,好似不费力气就烙印在脑海里了,这难道是传说中的过目不忘的本领?

    以前我可没这种本事呀,这是怎么来的?

    还有昨天和大海他们打牌,我事后想了想,我的确是能记住牌的,也就是那么一瞥眼间,我就记的个清清楚楚了。

    细想一下,这些事情还是和我撞头之后有关。

    难道说真是被撞出了另一半脑?让自已的脑袋发达了,开挂了?

    又一想不可能,从小到大,被撞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挨打还有好几回呢,怎么可能就这次就出现了这种效果?

    我细思量,突然想到了一个重要情节。

    那个蝴蝶!

    那个色泽鲜艳,发着亮光的蝴蝶。

    还有那本线装老书。

    对!

    看来还是有必要去一趟图书馆了。

    看了看时间,我一看还有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图书馆才关闭。二话不说,就往图书馆去了。

    所幸图书馆还没关门,看馆的老师看了看表,有点嫌我来的太晚,好在老师记得我是上次帮忙搬书还受了伤的那个同学,又耐不住我好言相劝,就同意让我进去看看。

    我直取目标,来到了上次搬书的地方。没费多少功夫就找那了那本线装书。

    能看的出来那本线装书的确是本老书了。书色焦黄,书页都如同面叶一般脆薄,没翻两下就更烂了,可是也没看出有什么不同。老是老了些,字体还是繁体字,也不知是民国的还是哪个时侯的,但不会是更久远的书。

    不过那本书的封面却不同,虽然染上了血,但还是让人一摸厚厚的很有质感。那血如果猜的不错的话,应该还是我的血。

    我看着那破了的皮,却发现没有看到布绢。跑哪去了?说不准真让人给弄丢了。我忙翻了翻书架,却什么也没找到。又趁人不注意,把另一页没破的书皮也撕烂,结果里边什么都没有。

    唉,想来是那张黄绢布上有玄机,与这本书可能没有太大关系,因为这书的年代不算是太久远,感觉那绢布应该是更有年代,应该是近代的有心人,把那更远古的绢布缝在书皮里的吧。不过那绢布也应该烂的差不多了,这会儿不知道让认当垃圾给扔了。

    心里一阵遗憾。正遗憾间,却突然瞥见墙角处书架底下有一个黄色布角。我头猛然一震。

    趁人不注意,我装作累了,蹲在那书架一角处,顺手就把那块无人注意,脏兮兮破烂不堪的破布捡起。

    哇赛!果真是它!还是沾满了血迹,烂糊糊的样子。但我却不在意。

    心喜若狂间,再不顾其它,直接打开那个团起来的绢布,看着血迹满布,那个原有的蝴蝶却不翼而飞!

    正感觉失望之时,但却觉得布上的血渍有些奇怪,好以人形一样。

    我心中一动,忙凝目细看。却陡然看见上边并不是因为我的血迹模糊而图,而是却有几张图形,画着一个好似道士模样的人。我依稀辨认,竟然一共是九副图。

    九副图都是画的一个道人,他像是喝醉酒一般,摇摇晃晃,或倒或歪,没有一个站正形的,九副图的姿态也都不一样,好似在追逐着什么,又像是躲避着什么。

    而且每副图样边上都附有几行小字,细如米粒,亏的我眼力现在不同于往日,视力极佳,否则真看不清楚写的是什么字。

    可是看是看清了,却看不懂,绝对是古文,不是我这样的学生能看的懂的。

    但饶是如引,我仍尽可能的仔细看了看那些图样和文字。

    一用心间,只感觉内心里突然有什么东西在涌动,使得我的整个血脉都跟着沸腾起来,直接窜升至脑部。瞬间,竟然感觉不到自身在图书馆里,好似进入了一个唯我无它的境地,此中只有我和图。

    接着,我感觉那图在眼前无限放大,自已整个人像是要被吸进去一般。

    蓦然间,那些小人好似活了一般,再不是一个个定版的图样,而是一个个翩翩起舞,纵跃腾挪,上下翻飞的模样。

    我不由的惊叹不已,以为自已眼花了,刚想揉揉眼睛再看,却不想那些小人和文字就像飞起来一般,一起都朝我脑门上飞去。

    吓的我忙去护住脑袋。

    可是那些小人和文字竟然穿手而过,都钻入了我的脑门,我只感觉脑袋一凉,好似如有实质的入脑进心,不由的双手一用力,惊声大叫起来。

    图书馆里此时人已经不多了,但是还有几个勤学用功的同学,都厌恶的看了我一眼。

    我忙赔笑摆了摆手,小声说不好意思。

    当别人不再关注我时,我再看那图纸时,却发现两手空空,哪里有什么黄色绢布,双手间空无一物。

    我低头找了半天,一张碎纸都未找的到。

    我去,不是眼花了吧,又出现了错觉?

    看来这病越来越重了呀。

    看个布都能看出飞人来。

    这时图书馆老师也通知各位同学要关门了,我赶紧又拿起刚才那本老书,不想拿的急了,竟然烂了好多页,老师看到一脸不高兴的过来道:“你这同学,怎么这么不小心,看把书都撕烂了。”

    老师上来要走了我手里的线装书,但一入手,那书竟然烂的更厉害了,一本书如碎掉一般,纷纷落下,没有一页完整的,就连封面也碎了一地。

    老师不由的尴尬的道:“看来还是错怪你了,不是你的错,是这书太老了,都风化了。”

    老师到是会用词,书都风化了。我心中一笑。却陡然看见脚下有一片黄色颗粒状的粉末,像极了零食的碎渣。

    我心中一动,看颜色这并不是线装书的碎页,到像是……

    刚才那张黄色布绢风化后的碎末。

    难道说我刚才我没有眼花,的确是黄色布绢里有图?

    想到那图纸,我脑海里突然又清晰的蹦出九个小人,他们不停的变幻着姿态,在我脑海里雀跃舞动……

    而且越舞越清晰,越舞姿态越灵活,完全像活了的小人一样,在脑海里不停的跳舞,欢快之极。

    老师看我面色有异,误以为我担心要赔书钱,笑着说道:“这位同学,你不用担心,这本书烂了,不怪你,我会写说明的,你不用担心的,还是赶紧回宿舍休息去吧。”

    老师的话惊醒了我,脑海里的小人也瞬间隐没,好似会捉迷藏一样。

    我忙对老师说了声谢谢,书和布绢都没有了,就双手空空的离开了图书馆。

    回到宿舍,我简单洗漱过后就躺在了床上,当一思及那图纸时,那九个小人就又出现了,不停的在我脑海里欢乐起舞,我竟然傻傻的试着和他们沟通,却半天不见他们理会,只是不停的跳舞,而且每一个小人都是按各自的套路跳着舞,有时交替出现,有时同时出现一两个,甚至更多。

    当我误以为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玄幻事件时,极力想用什么办法和他们沟通时,却费尽心力没有寸功,直到最后,我豁然醒悟,这几个小人,不是真的小人,而是我脑海里看图的记忆。

    原来,那张图纸上的图像和字样,已然印刻在我的脑海里了。

第八章筹谋致富

    在脑海里记忆着小人,看着小人翩翩起舞,总感觉他们像极了一种什么东西。

    想了半天想不到是什么,就在我突然想到那只蝴蝶时,我猛然醒悟!

    蝴蝶!

    那些小人的舞姿,竟然都像是蝴蝶在飞舞。

    想到这里时,那些脑海里的小人本来有断节生硬的地方竟然一下子变的更加灵活了,一个个纵跃飞腾,好似一只只蝴蝶在翩翩起舞,飘逸轻盈,美妙绝伦。

    看着小人跳起蝶舞,我都有种享受的感觉,身体内的血脉都跟着沸腾了,如同滚滚潮流,在体内不停涌动,走关过窍,一路奔腾,畅通无阻。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身体竟然有种前所未有的顺畅感觉,浑身舒泰不说,还感觉身轻如燕,充满了力量。

    一天的疲劳一扫而光。更感觉像是种下了一颗种苗,上了肥,施了料,浇灌了水,滋养了阳光,身体豁然生出一种力量,破土而出,在萌芽,在成长……

    就这样,自已沉醉在那美丽的蝶舞之种,不知何时已然昏昏沉睡。

    “勇哥儿,起床了。”

    我猛然眼开双目,笑了,看来自已所料不错,又是小沈燕在呼唤我,想到我又回到了古代,这次却再也没有了懊恼的心情了,我一笑起身。

    捏了捏小沈燕的黑脸,却染了一手的黑碳。

    我不由的皱眉道:“小家伙,你怎么老不爱洗脸呀。看这多不卫生。”

    小沈燕仰着头倔强的说道:“我都洗过了,这是刚抹上去的,兰哥儿说了,女孩子不准洗脸,就要脏的让人看不出来长什么样子才好。”

    我笑道:“又是兰哥儿说,兰哥儿说。难道兰哥儿说的都对吗?”

    这样说着,心里却突然一动,兰哥儿这样说却也不错,这种乱世,女孩子还是脸面脏些安全。

    我一下子明白了兰哥儿的良苦用心,但突然又想到兰哥儿也总是黑着一张脸,会不会……

    哈即便他是个女孩子,也不会好看到哪里去。

    我这样想着,不由的笑了笑。

    和孩儿们依次出去,路上我着意和兰哥儿拉近距离。

    兰哥儿到很敏感。问:“有事?”

    我尴尬一笑道:“我们就这样天天的捡菜吃?”

    兰哥儿白了我一眼没好气的道:“除了捡菜,也种菜,不过这一阵子菜的收成都不好,我看除了那大半亩花生能吃到嘴里,其它的估计都会让飞蝗吃个干净。”

    “花生?我们还有种花生?”我惊奇的问道。

    兰哥儿笑道:“当然了,我们自家还有十几亩地呢,自然不能全荒废了,不过,今年大旱,外加蝗灾,收不到什么别的菜了,只能吃些花生了。”

    我心中狂喜,没想到还有花生,貌似还有个一亩地不到,这下真是瞌睡就有枕头送呀。

    看我面色阴晴不定的,兰哥儿不由奇怪道:“你又想什么呢?”

    我寻思着还是尝试着说一下,但怕一下子说了再给否了并不好,我决定还是婉转一些的好。我想了想说道:“你看,这帮孩子里,应该属你我最大,他们还都是小孩子,还都是在长身体的时侯。这营养跟不上……”

    “营养?什么是营养?”兰哥儿好奇的问道。

    “啊,就是小孩子需要一些好的吃食。比如肉呀,什么的。”我猛醒现在唐朝还没有营养这一说,所以就解释一下。

    “唉,我也想给孩子们弄些肉吃吃,可是哪来的钱呀,不要说肉了,还好在这个季节还能捡些菜来吃吃,如果再过上几个月,等入冬了,不但菜捡不到,衣服都没有,能活过来几个都不好说。”兰哥儿无力的叹了口气说道,眼神里充满了忧愁和伤感。

    我心中一颤,没想到一过冬竟然那么残酷,竟然会……

    冬天寒冷,对于无衣无食的乞丐儿来说,的确是最难渡过的大难关。

    想到这里不由的放眼看了看跑在前边的那些孩子们,现在一个个欢乐无忧,可是到了冬天,恐怕还真如兰哥儿所说的一样,真会失去几个。

    立时心中像压了个巨石一般,有些喘不过气来。

    突然感觉到兰哥儿有异,扭头一看,竟然已是泪眼婆娑,两行悄然滴落的泪水把脸上的黑色污渍都清洗出两道白晰来。

    我不由的怔了怔,从细微处看,这兰哥儿应该是个肤色较白的姑娘家了。

    兰哥儿许是想到了什么,步伐有些沉重:“前年走了三个,去年走了一个,每年一过冬,病倒的一大片,开春能缓过来一半就不错了。去年如果不是小石头硬是偷了只狗让孩子们吃了一个月的狗骨汤,恐怕去的人就不会是一个,不过,小石头也因为偷狗而被打断了小腿,现在都没有好,所以,我强令他们不许偷的……,如果……我能……早些下令,不默许……小石头去……偷狗,他的腿……就不会……有事的……”

    兰哥儿说到这时,已经哽咽的不能再说话了。

    小石头,我突然想到了东屋里那个腿脚不太方便的只有十三四岁模样,总爱笑的小家伙了,原来他的腿是因为给这些弟弟妹妹补营养才去偷狗被打断的呀。

    唉,真是可怜。为口吃的,竟然把腿给打断了。

    一时间我什么都不想了,只想着能怎样照顾好这些天真可爱的小乞丐儿就好了。

    看着兰哥儿伤心欲绝的样子,我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不由的一阵刺痛。

    我拍了拍兰哥儿的肩膀:“别想了,已经过去的事情了,就不要去想了,再伤心也改变不了什么。放心吧,今年有我在,一定让大家伙安安生生,平平稳稳渡过这个冬天的。”我突然下了决心,保证道。

    兰哥儿也意识到自已失态,忙收住了眼泪,又把脸抹了几把,抹的根小花猫一样。

    兰哥儿缓了几口气,平和了一下,冷笑一声道:“就凭你?连块饼都护不了,还说什么要护我们,真是可笑。”

    “你!”看着兰哥儿无情的揭短,我一时语塞。

    兰哥儿也是怕说的话重了伤了我的自尊,又开口道:“行了,我的大英雄,你有这份心就好。”

    我一赌气道:“我可不是只有这份心,我还要有这份力。”

    兰哥儿道:“好了好了,知道了,我相信你,赶紧的,去捡菜吧。”

    一句捡菜,又把我给打闷了。

    看我低着头往前行,兰哥儿笑着在后边推着我走。

    我问道:“我们的花生什么时侯收获?”

    兰哥儿笑道:“今天正要宣布这个好事呢,这两天就可以收了。到时侯允许你多吃几粒。”

    我听这话,心中一喜道:“我有个想法,能不能花生收了先不要都吃,我留着有用。”

    兰哥儿道:“你想的美,当然不能都吃了,还指着它卖钱呢,如果都吃了,怎么换钱呀。还好在我们这是偷偷种,偷偷收,否则光交税金都不够用了。”

    我不由的担心道:“如果能收获了不行早点收吧,别让人偷了去。”

    兰哥儿先说道:“不会,你不看这几日凌霄,管阳他们几个大孩儿都没在吗,都是派去护花生了。”

    但兰哥又一寻思说道:“你说的也不无道理,这样,我们今晚就去把那些花生收了去,省的夜长梦多。”

    我很高兴兰哥这样的决定,虽然提前收了花生可能影响少量的发育,但总比一点落不着强多了吧,这种兵荒马乱的的时节,什么事情都可能出现。所以还是落袋为安。

    想到兵荒马乱我又问道:“兰哥儿识王仙芝这个人吗?”

    兰哥儿一滞,脚步竟然一停,我背对着他,并没有看到他的神色有异,只是听他说道:“不认识,不知道这个人。你怎么问起他了?”

    我随意道:“没有,我也是随口问的。好似听别人说起过,这人好似什么走私盐的,好像是个大财主。”

    兰哥儿听了也没再说别的。

    当日,我们捡了菜之后就没有干别的事情,直接去给邻居各家借了几辆推车,并准备好了不少铁扒和木钎。为晚上收花生做好了准备。

    我也抽空给兰哥儿聊了准备用花生榨油的事情。兰哥儿不解榨油有何用,我却信誓旦旦的说道:“以后为孩儿们改善生活,想走上富足的日子,就要靠这些油了。”

    兰哥儿见我如此大话连篇,一点也不信,只是摇头说不行,我急了,一再给他说会怎样怎样,可就是不得兰哥儿同意,我突然想到一个事情,就对兰哥儿说了一句话:“油榨好之日,我就能保证我们都吃上肉,而且是想吃多少吃多少?”

    “你不会去偷吧?”兰哥儿不信,但我说的肉却成功引起了她好奇心。

    “放心吧,不偷不抢,也不骗,否则你把我的腿打断。”我拍着胸脯保证。

    兰哥儿定定的看了我半晌,没有说话,我又推波助澜道:“难道你还想今年有孩子离去吗?难道你还想孩子们跟着我们天天过着捡菜讨饭的生活?现在有这么一次机会,为什么不去改变一下?”

    兰哥儿一听话这话,沉默片刻猛然决定道:“好,我信你,就许你试一次。”

    我一听兰哥儿放话了,高兴的伸出手要和他击掌。兰哥儿却看着我伸出手掌不知是何意,到是小沈燕跑了过来,蹦着给我击了下掌,末了还伸出剪刀手“耶”了一声。还是小燕子跟我多,知道我的意思。

    我随即道:“这是我们家乡表示好运和胜利的意思。”

    兰哥儿半懵半懂的点了点头,也试着伸出小手,我上前就是一掌和她击在一处,击掌过后,兰哥儿却是莫名的低下头,好似羞怯的走到了一旁。

    我却蓦然感觉他的小手很是柔软温热。不由的高兴道:“嘿,手感不错哈。”

    当晚,一行二十余人,平均年龄十三岁,开始了大规模的刨摘花生的活动,大家伙不休不眠的干了大半夜,终于把近一亩地的花生都收了上来。

    看着堆积如小山的几辆推车,我心里高兴万分,改变生活的第一步,就靠你们了!

第九章大吃金蝉

    我们所住的院子虽然破旧,但地方并不算小,前后有两进院。合起来也差不多一亩还要多些,我不清楚为何兰哥儿他们会有这么大的院子,但现在晾晒花生是足够了。

    看现在的太阳,不用多久,两天足够了。

    紧接下的两天也够我忙活的,又是准备榨油的器具,又是让孩儿们去四处寻一些银白色的脏土。

    自已还天不亮的到处转悠了解地形。

    众人都不明白我忙活的什么,只是觉的我行为极为古怪,都是搞些乱七八遭的东西,像一些大孩子如凌霄,谢剑峰,管阳他们真不大乐意听我的指派,但好在有兰哥儿坐镇,虽然他们不乐意,也都随了我的意,去做了。

    终于到了晒花生的第三天早上,一早起来,大家都没去捡菜,排成了一圈看我运作。我将早已准备好的大锅烧好,又将晒干带壳的花生放在大锅中,反复用大木钎翻炒,好在在老家一表叔是用土方法榨油的,我打小就喜欢看,等年岁大些,表叔为了省人工钱,还让我干过一两个暑假的短工呢,没想到现在到派上了用场。我用大火把花生炒至外焦里脆,一时间香气弥漫整个院子,所有的孩子都是流着口水。偶尔有掉出锅外的花生,他们不顾烫手就抢了去。

    我将炒好的花生又摊到用碾子上碾碎为粉料,皮壳脱净,又将粉料用简易模具压制成大小相等的“大饼子”。这时,基本上已成功了一大半。剩下的就是榨油。

    榨油的东西是我求兰哥儿拿十几斤花生给巷子东头的韩木匠换来的,那是它一个不用的牲口槽具,我们清理的干干净净,又让韩木匠给打了个盖顶,虽然粗糙,但却是够用了。我将料饼排列好在油榨槽中,在另一端又通过人力用“撞筒”将大型楔子打入,由我和凌霄,谢剑峰,袁四海等几个大孩子的合力挤压下,油汁终于顺着油榨槽挤压流出,起初是细如针线,后来就如同细小水龙头的水柱一般流下,流到早已清理干净的大锅里。经过将近三个时辰的辛苦劳作,第一桶油终于出来了。

    这次我用了一百斤花生,成功榨了三十五斤的花生油,看着略带杂质但色泽金黄的花生油,我不由的欣喜万分,按道理现在这些油还需要储存大半个月过滤澄清之后才能食用,但我从表叔那里得过一个小窍门,经细纱布澄清再由冷水气冰上,经过半小时就可以直接当成品花生油食用了,当然味道还是不及长时间自然澄清过滤的好吃。

    但我知道,这些如同小饿鬼一样的孩子们,硬让他们等上半月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为了实现我让大家早吃上肉的承诺,留了三十多斤慢慢储存澄清后使用,将余下的五斤多油用表叔教我的小窍门过滤了半小时,就出了四斤半的成品花生油。

    接着我开动攻势,直接把油倒在一个大锅里,并对小沈燕说道:“把昨晚我们摸到的震天猴都取过来。”

    所谓震天猴不是别的,就是我们现代的金蝉。我在来到古代的第二天就发现古人他们是不吃金蝉。

    而对于我来说,金蝉可是个好宝贝,金蝉是目前人类食物中蛋白质含量最高的一种,比平时说高蛋白食物:牛肉、鸡蛋、羊肉等高出太多太多,刚新生的金蝉单位含量是牛肉的3.5倍,猪肉的4.3倍,属于典型的高蛋白食物,而且是纯天然食品,放着这些宝贝,饿着肚子那不是开玩笑嘛。

    所以,在昨天晚上,我特意向兰哥儿要了十一二个小孩跑到三里地之外的临湖树林里,抓了两千多只震天猴,也就是金蝉。就是为了今天让大家开开洋荤。

    也亏的是在古代,没有人摸这些东西,所以我们每个人都能轻松摸上个一二百只,如果换作现代,摸金蝉的人比金蝉还多,想摸两千多只,简直是痴人说梦。

    回来当晚,我就把两千多只金蝉做了处理,预防变黑成飞蝉。

    小沈燕和另一个小孩子刘屏一起抬着一个装满金蝉的大捅就抬了过来。所到之处,孩子们都是列开老远,好似生怕金蝉会蹦出来一般。

    毕竟他们都没吃过这种虫,猛一见一堆在一起,都有些恐惧感。

    这种情况我早就在预料之中,也没当回事,可就在我要把金蝉放进油锅里烹炸时,兰哥儿却满脸怒气的道:“住手!战勇,闹了半天你就这样祸害花生的?”

    我一愣,懵懂道:“我怎么是祸害花生了?”

    兰哥儿气道:“枉我信你一派胡言,你竟然把大家辛辛苦苦种的花生,这样祸害,榨成什么油我就不说你了,还拿些……这些虫子,你!你!到底是想干什么!”

    我一看兰哥儿是真没吃过炸金蝉,他不知道这是宝贝。

    我笑着道:“兰哥儿,你可能不清楚情况,在我们家乡,这些金蝉,不,震天猴,可都是那些达官贵人才能吃的上的,我们一般穷苦老百姓可是吃不起的。”

    ”唉,他就会胡说八道。”

    “唉呀,这么多花生都让他给糟蹋了。”

    “唉,太可惜了,要不能吃上好多天呢。”

    “谁说不是呀,就等着吃花生的好日子呢,结果让他整成这了。”

    众人都是不相信我说的话。纷纷指责于我。

    我却笑着不欲理会他们。

    兰哥儿看事情已然到了这种地步,再想挽回已是不可能了,气的甩袖离去。

    众人一见兰哥儿走了,也都跟着纷纷散去。

    一眨眼的功夫,这院就留我一个人。

    不,还有个小沈燕。

    我不理众人,笑着一边把金蝉用大笊篱放锅里烹炸,一边对小沈燕说道:“他们都走了,你怎么不走呀。”

    小沈燕笑着道:“我怕你一个人受不住,再哭。”

    “哈哈哈,我才不会哭呢。”我笑着说道,但心中却升起对这小女娃的感激之情。

    别看人小,还是满重情意的。

    我小声道:“小燕呀,等着哈,等哥炸好了,我先让你吃个饱。”

    小沈燕却眼现惊恐之色,摇着小手说道:“不,不,我不吃,这都是虫,吃了会生病的,它在肚子里会变,然后会把我们吃掉的。”

    看着小沈燕惊恐的样子,我不由的大笑。

    我道:“那你看哥哥可像有事的人?”

    小沈燕摇了摇头,我又道:“哥哥我可是打小吃这长大的,相信我,没事,而且,可香了,保证是你吃过最好吃的东西。”

    小沈燕半信半疑,最终还是摇着头道:“不吃不吃,再好吃也不吃。”

    不到半个小时,我将金蝉反复炸了两遍后,一股浓浓的香气弥漫了整个大院,不用细闻,就能听到不少孩子在议论着:“什么东西呀,这么香?”

    “好香呀,是不是谁家又炖肉了?”

    “不知道,但肯定是肉的香味,真好闻,要是我们也能吃上一口,不,半口也就知足了。”

    而就在他们幻想吃肉的时光,我已经吃了小半斤了,这些天可把我饿坏了,见这么好的金蝉,我怎能放过。

    小沈燕看我吃的香喷喷的满嘴流油,自已却一副咧着嘴的难受样。我怎么揣度她吃,就是不肯吃。

    “你不吃可别后悔,过几天这个金蝉,不,震天猴就没了,想吃也吃不到了。”我利诱之。

    “没也不吃。反正……不是好东西。”小沈燕眼睛瞪的大大的,就是不吃。

    “唉,真是有福不会享呀,在我们那里,没有五吊钱别想吃到这个。”我继续诱惑小燕子。

    “哼,我才不信呢,谁会傻的花那么多钱去吃这个呀。不信不信就是不信。”小丫头很是坚决。

    “哼,你等着吧,等会儿你就是想吃我也不给你吃,这些够我吃好几天的呢。”我白了一眼小燕子。

    “哼,我才不吃。”小沈燕不上当,“咕咕”可是肚子却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唉,真是有人想不开呀,这等人间美味,比那些大鱼大肉可强上百倍,竟然有人宁愿饿肚子也不知。真是傻呀。”我激着小沈燕。

    小沈燕看我嚼的香脆无比,满嘴流油,眼神也有了变化,再不似刚才那么坚定了。

    “燕子,敢不敢打个赌。”我改变策略。

    “说。”

    “如果你尝上一个,说不好吃,那以后三天的菜都是我帮你去捡。你可以睡到天光大亮。”我下重注。

    “嗯,你说话算话?“小沈燕终于动心了。

    ”绝对的,而且还包括洗十日的衣服。”我加码。

    “恩,行,我就试吃一个。你输定了。”小沈燕咬了咬牙,终于同意一试。

    我找了一个炸的鲜嫩金黄的金蝉,怕小沈燕不会吃,还特意把金蝉的几个爪子和外皮给摘下来,然后递给小沈燕。

    小沈燕好似面对巨大危险考验似的,闭着眼张着嘴让我喂了她一个。

    “要闭着嘴嚼,嚼碎了,才可以咽,还有,吐出来可算输,必须吃掉才算,整个咽下去也算输,哎,对,就这样嚼,嚼碎了……”我谆谆教导,小沈燕一张小脸上变幻莫测。

    先是极力忍耐,后是感觉异香入口,然后是睁开眼睛细嚼,最后是眼睛睁的大大的,不住细嚼。

    我知道,第一个勇于吃螃蟹的人出现了。

    对呀,现在的人还不吃螃蟹和老鳖呢,明天改吃水货。

    昨天晚上我抓金蝉时,无意中发现河沟里不少螃蟹和老鳖。

    这可都是纯野生的,在现代可是要花大钱才能吃到的。心里想着以后的日子会大饱口福的时侯,小沈燕已经嚼出了香味,不由激动的抓着我的手摇着道:“勇哥儿,勇哥儿,真的好香呀,我,我还从来没吃过这么香的东西呢。”

    我笑道:“这下相信我了吧。”

    沈燕高兴的大点小脑袋,而且还要我再给他剥一个吃。我一边又剥了一个给她,一边问道:“好吃吗?”

    小沈燕高兴的边吃边不住点头:“好吃,好吃,太好吃了!”

    我的目的达到,心中畅快:“好吃就多吃点,你正是长身体的时侯,吃个够,这里营养可丰富了,保证你吃了以后长的又白又漂亮。”

    小沈燕一听,眼睛不由一亮:“真的?”

    “我什么时侯骗过你呀。”

    小沈燕高兴的道:“我还要吃,还要吃。”

    我笑着道:“吃吧,吃撑为止。”

    小沈燕吃出了香味,放开手脚大吃起来,不一会又想起了什么,一溜小跑就跑到了前院,没一会儿又拉着玩的最好的刘屏,王英英跑了过来。

    原来是有好吃的不忘好朋友,刘屏和王英英也是起初不敢吃,还想跑,但架不住小沈燕的大力宣传,不久后也都试着尝了一个。

    炸金蝉这种美味,对于嘴口极为刁钻的现代人都是抵挡不住的美食,更何况这些饿了好久的娃儿们,没有几口下去,就都吃上瘾了。

    随着她们三个吃的上瘾,吃金蝉的队伍也在渐渐扩大,从三五人到七八人,又从七八人到十一二人,最后所有的孩子都经不住诱惑都参与了进来。

    他们不但是第一次吃金蝉,而且是第一次吃油炸的食品,这种美味可以说是无法抗拒的。

    没有多久,所有孩子都吃的眉开眼笑,满嘴流油。

    我看在眼里也喜在心里,感觉能让这帮孩子吃顿饱的好的,比什么都强。

    那几个大孩凌霄,谢剑峰,袁四海他们也都吃的开口大笑,同时也对我大为改观,再不似之前那种怀着戒备心理了。

    果然是吃人家的嘴软,古人诚不欺我。

    看着他们吃的欢畅,我用破碗盛了半碗金蝉,来到了兰哥儿的房间。

    这院里,独兰哥儿自己是一个房间,其他人都是打伙住着,但对这点特权,别人都没说过什么。

    我刚一进屋,兰哥儿就冷冷道:“你快端出去,我是不会吃的。”

    我戏谑道:“想多了不是,我是自已吃的,可没想着让你吃。外边都不够抢的了,我是为躲你这里吃个够。”

    兰哥儿冷哼一声没理我。

    我故意把金蝉嚼的嘎嘣脆,带着声响,还不时的说道:“啊哟,来到这里,总算吃一回好的,真好吃。……美……”

    兰哥儿听着直捂耳朵,但香气还是传到她的鼻子里去了。

    我又道:“这种东西,营养,就是那个帮助小孩子长身体呀,女人美容呀,特有帮助,可以说只要是吃了,一天一个样,小伙子越来越精壮,大姑娘皮肤会白里透着红,只可惜呀。”我说到这里故意没再说下去。

    “可惜什么?”兰哥儿的好奇心成功被我挑起。

    “只可惜,只能吃这么两天,一下去就没得吃了。”我笑着说道。

    “哼,又不是多好的东西,有什么稀罕的。”

    “唉,有些人吧,又胆小又保守,一点没当老大的胆量和魄力,像这种新生的事物,怎么着也要尝了之后才能做评判,可不能没尝试之后,就断了孩子们的好食路。”我看着兰哥儿的脸色说话。

    兰哥儿听我这样说,似有所动。

    “很多事情,一个人的决定不可能一直是对的,所以,有些事情是要尝试一下,尝试过之后呢,才知道是对是错,然后再做决定,这才算是合格的老大。”怕兰哥儿发飚,我做好随时跑路的准备。

    “你说我这老大不合格?”兰哥儿脸有怒气。

    我又往门口站了站,虽然看着兰哥儿没我高没我壮,但我知道他肯定会些功夫,我打他不过。

    “我可没说你当老大不合格,不过嘛。”

    “不过什么!”

    “不过就是有时,有点胆小,连个小东西都不敢尝一下。”我赔着笑脸说道。

    “哼,就你这嘴吧,黑的都说成白的。那个,拿来。”兰哥儿哼了一声说道。

    我心中暗笑,有戏,激将成功。

    看着兰哥儿闭着眼睛皱着眉毛把第一个金蝉吃到嘴里,长长的睫毛不停的颤动着,随之秀眸豁然睁开,接着睁大,继而不用我招呼就捏了第二个金蝉放到了嘴里。

    我一看,妥了,这回没问题了。

    笑着把剩的小半碗金蝉放到兰哥儿身前,转身慢慢离去。

    不想刚走出门口,兰哥儿就叫住了我:“勇哥儿。”

    “啊?有事?”

    “再给我弄一碗来,刚才饿半天了,这点不够吃。”

    “不行,累半天了,想吃自己弄去。”

    “你再说一遍!”

    “这就去弄。”

第十章生活滋润

    经过炸金蝉一事后,大家对我的态度都有了大大的改观,因为我是第一个让他们吃饱吃撑的人,而且是吃肉食。

    不仅如此,我在短短几天里,也让他们见证了我带来的奇迹,吃金蝉、抓老鳖、逮螃蟹、捉泥鳅、采蘑菇……

    唐朝年间,对于很多东西,他们是不吃的,但对于我来说,完全没这个概念。

    我还利用让孩子们拣的带银粉的黑泥块提炼出土硝石,然后再用硝石制成冰块,有了大量冰块,不仅让我们住的地方凉爽宜人,还储藏了大量的金蝉和蔬菜等食物,使得食物能够长期保鲜不至于变质。

    虽然有些问题上我操作的并不是很成功,但好在我可以双穿越,梦里梦外,我可以穿梭于现代和唐朝之间,利用现代的科技知识,弥补在唐朝时期的知识匮乏。

    有了双穿的能力,我不仅让孩子们吃的好了,而且还真正的改善了他们的生活。

    我起初榨油,可不单单为了炸金蝉好吃。而是要用榨油开创出一条生财这道。

    有了花生油,我可以彻底改革大唐的餐饮,开创炒菜一系!原来唐朝只是水煮,火炖,没有炒菜一说。

    自我有了花生油之后,我首先创立了炒菜。其实我本来会炒些家常菜,味道还不错,这要归功于会做菜的老妈,在我上初中那时侯,因为老妈经常上夜班,爸爸也时常不回家在外工作,就经常由我掌勺做饭菜,先是自己给自己做菜,然后是做给家人吃。几年下来,在老妈的指点下,到是有几个拿手的菜品,但这些远远不够,不过我现在过目不忘的本领让我脑子里存储了大量菜谱,只要有食材,就能按菜谱做出来。

    此外,我还用大豆,蚕豆经晒干,发酵,酿制,出油,暴晒等工序制作出了酱油和豆酱这些调味品,可以说以唐朝不会炒菜的时期里,我这种不入流的厨艺,凭借着这些别人没有的东西,开创了前无古人的烹饪**。

    一开始是周边邻居闻着我们这里的香味而来,当我让他们品尝之后,都大赞不已。随着很快穷巷的人都知道我会做菜,而且是与众不同的那种,从第一家过喜事请我给他们做菜,让所有人吃的满嘴流油后,请我过去做菜的人也越来越多了。

    起初我只是在贫民巷里走家窜户的做些炒菜供那些穷苦百姓的婚丧嫁娶之事。他们也都是拿东西送我抵佣金。

    大唐时还是流行这个的,所以我把他们送来的布匹,碗具,杂物等都送给了那些弟弟妹妹,不但使他们的生活条件改善了,还让他们天天开心的跟什么似的。

    由于我的炒菜是蜈蚣拉屎独一份。味美价廉,使得我的名声也越来越大,不仅是贫民巷里,短短时间内,整个濮州城内的酒楼,菜馆,戏院子,甚至那些富商官员,也都托人请我去做菜。

    而我的佣金也随着我的名气渐大而水涨船高,从最初的五文钱、十文钱涨到二十文,三十文五十文钱,随之又涨到一百文,二百文,三百文五百文,后又是涨到八百文到一千文也就是一吊钱等同于一两银子,最后一个月内又从一两攀升到三两五两,直至现在的十两银。(五代十国的银钱比较乱,从唐朝年间开元通宝、乾封泉宝、乾元重宝、开通玄宝、直到五代的天成元宝、天福元宝、汉元通宝、周元通宝零零总总不下十几种,这还不算十国的货币,为了读者方便阅读,还是以金,银,文钱通算。)

    十两银子什么概念,我无法精准叙述,只是根据当时的唐朝消费标准,一两银子够贫苦百姓三四人一家一年的花销。

    而十两银子,够……反正够小沈燕,刘屏,陈英姿这些小娃娃们整整开心大笑着数一天的。我除了挣银子还大量收花生,便于榨油。随着我们辛勤劳作,花生油已经储备的整个地窖都是了,足足够用。

    在我榨了油之后能够正常用油后的短短时间里,在濮州,我的名声鹊起,响誉全城。全城里都知道,有个会做菜的宋家郎!

    名气之所以大,并不单是因为请我的多,而是因为我自已定的一条规矩,对贫民,始终坚持十文钱的佣金。

    这一条使得我在整个濮州城里得到了很高的声誉,以致于我所到之处,都是对我尊敬异常,搞的我见人都要作揖说敬语。

    当然,这些都是穷苦百姓。

    来到唐末不足三月的时光,我已经为兰哥儿他们挣了不少钱财,不仅给二十多个孩子们都添了新衣,还更换了碗筷,床铺,日常用品,同时还把房子破烂处都修补完善,并把冬天要穿的棉衣棉服都按人头一人三套的置备齐全,甚至过冬的火盆和用料也都备的充足。

    今年孩子们过冬,再无问题。

    更重要的我把原来几个因无钱看病一直卧床不起的孩子们,都请了城里最好的医生看病。

    他们许多都不是大病,我又舍得花钱,所以很多孩子的病没多久就全看好了。

    只有小石头和一个叫小江的孩子都是伤了骨头,因为伤的太久,城里的医生没有好办法,不能及时治好,只能靠慢慢养,但我也记在心中,一直想着能否在现代找些好的办法治好他们的伤骨。

    看到孩子们能够过冬,病号又都康复,原本应日益见愁的兰哥儿,也是天天笑脸呈现。没事还经常找我聊天,完全不像之前那样,始终端着老大的架子,冷冰冰的了。

    那几个大孩子如凌霄,谢剑峰,袁四海,管阳他们,也对我打心眼里佩服,现在都尊我为二哥,不叫哥不说话的。

    现在我们已经不用天天一大早去捡菜了,当然孩子们也不用去了。

    除了我要忙着应付排到一个多月后的主厨工作,孩子们则是天天学习。

    这条是我定的,孩子们还小,不学些东西都荒废了。

    所以,我要求孩子们要天天背诗学术。

    虽然我的文字功底也还可以,但来到唐朝,他们所用的字和我们的简体汉字差别太大,教他们看书识字这一方面,就交由给兰哥儿了。

    兰哥儿竟然能识文断字,而且是很不一般的那种,这到是我挺惊奇的一件事情,不过更令兰哥儿惊奇的是我的算术。

    其实说白了很简单,我就是先让他们背九九乘法口诀,这于现代简单到小学一二年级都会背的东西,到这古代却成为至宝。因为唐朝即便精于术数的大家,都不会乘法口诀,而在我的严厉监督下,所有孩儿们不单九九乘法口诀都倒背如流,就连我从现代网上学的印度二十以内的乘除法口诀也都背的张口就来。

    所以,由我们院子里出去的小孩,那都是术数大家,看到什么需要算术的,张口就来,根本不用费劲,比那些拿着算盘噼里啪啦打的作响的账房可快多了,而且都是心算。这把远近的百姓都惊的目瞪口呆。

    都称我们那些弟弟妹妹是兰院出来的小神童。兰院也是他们给我们的院子起的名号。

    对于术数,兰哥儿常惊奇的问我家乡到底是哪里的,怎么会有这种神通。

    我每每则是插科打诨的岔开话题。

    不过在学习的过程中,我也收益良多,学了不少古文古字,打下了深厚的古学基础,但可惜的是我请教了很多有学问的人,都不曾有一人懂的钻入我脑海里那九个小人图画上的文字。

    为此,我也又干了一件事情,收书!

    收古书!

    只要是差不多的古书,送过来,都有钱挣。只要书好,价钱好说。这一条也使得我们的庭院支出流量增大,院子内也书籍日见增厚。

    虽然兰哥儿对我说过几次花在书上的钱支出越来越大,我却很高兴的道:“不用怕,那些都会换来比钱财更珍贵的东西。”

    兰哥儿也不是见识浅薄的人,也就从了我,并也不时的从书堆里挑了些好书自已看还教给孩儿们看。

    总之,现在的生活,是一天比一天好,过的相当的滋润。

    “多少了,多少了?”

    “今天的收入,佣金王大户的五两,还有一两四百六十文的原料钱,再加上订油的订金二两,还有刘大官人的十两,共计十八两四百六十文钱。”小沈燕稚嫩好听的声音答道。

    这是我今天中午,去城东王金柱大户家出厨收获的费用,除了佣金和原料费用,王大户还交了二两银子做买油的定金,这是我推销油品的手段之一。刘大官人交的是订金,还没有到我推销的时侯。

    我相信,时间越长,我们的油会越卖越好。

    不过想到我竟然来到唐末靠炒菜,卖油发家的,自已都觉得不可思议。

    “你摇着头做什么?难道还嫌挣的少?”兰哥儿的声音响起。

    我笑道:“没有,这一天等于普通老百姓他们三五家一年的口粮,我怎么会嫌少呢。”我言不由衷的说道。其实还真是嫌少,如果按我的计划发展下去,日进斗金都不是问题。

    同时我又想到在现代生活窘迫的境况了,现在还是学生的我,手头真的很不宽裕,天天都没敢大吃大喝,营养明显跟不上我日益增长的饭量了。有时侯真不想在梦醒时再穿回现代了,因为在这里吃的所有食品都是纯天然,无公害,没有各种添加剂,没有催生物质的东西,更没有地沟油一说。

    唉,不行,也得想想办法怎么提高一下现代的生活水平了。

    可怎么挣现代的钱呢?

    唉,要是把这些铜钱拿到现代,可不都是文物嘛,每个开元通宝,都不少卖吧。

    还有,唐朝这些家具,锅盆碗碟之类的,哪件拿回去不换它几万人民币呀。

    我心里如此想着,兰哥儿问道:“看你神色这般诡异,到底想什么呢?”

    我想卖这里的东西。

    心里这样想着,但嘴上却说道:“没有,想着明天怎么给陈家添几个新菜呢。”我随口敷衍道。

    “恩,也是陈生陈商户家可是咱州城里有名的大户,听说各种生意都不少做,钱财能堆成山,你明天可要小心伺候着,没准他们吃好了,还能下好多花生油的,那个叫什么?订单?”兰哥儿不确定的问我。

    我笑着点头称是。

    突然兰哥儿又皱眉道:“不行,明天让凌霄,剑锋,四海他们都跟着你去,不,还是不行,明天我也跟着你去。”

    我纳闷,平时有两个跟厨打打下手,搬搬东西就行了,不明白为什么要跟那么多人去。

    兰哥儿靠近我身边道:“你不晓得,如今世道乱,我听说已经有人盯上我们了,明天陈大商家要给我们至少十两银子的佣金呢,这万一回来时侯被哪些个泼皮盯上了,再把那些钱财劫走可怎么办?”兰哥儿小声说着,却看我好似眯着眼闻什么似的漫不经心,不由的打了我一下:“你干什么呢,听到我给你说话了吗?”

    我一惊,其实正闻着兰哥儿身上的清香之气,现在我们条件好了,我特意让腾出一间房,改建为洗澡间,让孩子们每天都能洗上澡,兰哥儿许是刚洗过澡,身上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味道让我闻的内心蠢蠢欲动。

    待兰哥儿一打醒我,我看着她那依旧抹了黑碳的面容道:“听着呢,听着呢,你不就是说有泼皮盯上我们了吗。”

    “啊,有人盯上我们了!”我猛然警觉兰哥儿的话!

    兰哥儿用手肘怼了我一下,示意我小声点,怕惊了小孩子们再让他们害怕。

    我忙把头低到兰哥儿胸上,小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不想兰哥儿黑脸下脖子一红,很是羞涩的道:“我说就是,你头都抵着我了。”

    我嘿嘿一笑,刚才是抵的近了,都直接抵到兰哥儿身上了,可是却没感觉到应该有的柔软。

    莫非不是女孩子?或者是飞机场?我心中胡思着。

    兰哥儿见我收了收脑袋,自已才自然点,又清了清喉咙道:“还是城隍庙那些个泼皮,听说我们发达了,有些想打歪主意。”

    “还是高赖子他们?他们不是怕你吗?”我奇怪的问道。

    “所以说我要跟着你去呀,万一他们在外边把你堵上了,我们事后找谁去呀。就是找到了,没准钱也被他们花光了。”兰哥儿解释。

    接着又说道:“而且,我听说,这次他们可能要联合着别的人一起下手。”

    “他们能联合谁呀?”

    “谁都有可能,城南的屠户杜,城北的陈二狗,城西的还有城东的那几股势力,都有可能的。”兰哥儿眼睛闪着一边想一边说。

    “啊,有这么多势力呀。”

    “这几个都不怕,就怕他们联系上铁斧帮和快刀帮的人。”

第十一章乱世思存

    “他们能联合谁呀?”

    “谁都有可能,城南的屠户杜,城北的陈二狗,城西的还有城东的那几股势力,都有可能的。”兰哥儿眼睛闪着一边想一边说。

    “啊,有这么多势力呀。”

    “这几个都不怕,就怕他们联系上铁斧帮和快刀帮的人。不过想想应该不会,那两个帮派应该不会为这点小钱大动干戈吧。”兰哥儿摇着头说道。

    蓦然间我心里一寒,总感觉要有事情发生,兰哥儿看我面色有些难看,不由自主的问道:“你在想什么呢?”

    我看了看兰哥儿,考虑着是不是该把那种糟糕的感觉说出来,仔细一想,自己毕竟没有兰哥熟悉当地情况,还不如说出来的好,没准一人计短两人计长呢。随即道:“我觉的极有可能,或许你说的铁斧棒和快刀帮不会为了几锭银子出手,但若他们是为了榨油的生意呢?”

    此话一出,满面的黑炭也没掩住兰哥儿面色的难看。

    我随之又道:“不怕告诉你,这两日我总感觉有人跟着我,虽然对方比较机警,但我敢肯定,这不是巧合!”

    不知道什么原因,我的六识在能穿越之后,越来越敏锐,特别是听觉视觉,经过这段时间两世的变换,我的六识与日俱增,几可达到惊人的地步,我能清晰目视百米之外蚊虫的羽翼和触角,还能听到三百米外别人小声耳语,这些简直是我无法想像的,多少次连我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也不知是何原因,但既然我能梦醒梦入的穿越两世,又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而且我的记忆力也可以用恐怖来说,过目不忘已经不能完全形容我的记忆力的惊人程度,我几乎就用了半天还不到的时间,就把大学所有课程都翻阅了一遍,也只是速度极快的翻阅,但我已然像刻在脑海中与生俱来的一样,清晰无比。这让我一点不忧心再过几日的期末考试了。

    由于我惊人的听力和视力,这几日我明显感觉到了身后有不同的人跟踪着我,虽然他们不停的变换着人员,但谁又能逃的过我惊人的耳目。

    而且,从他们的口里,我已经听到了铁斧帮的字眼,还听到他们准备明天动手。

    我突然又想到一事,随问道:“铁斧帮可有一个叫闯爷的吗?”

    兰哥儿身子巨颤,眉头都拧到了一起,半晌才稳了稳心神,压制住气息尽量平稳的对我说道:“铁斧帮五当家,叫陈闯,帮众都称其闯爷。”

    我心为之一凛,看来还真是铁斧帮的人,不是高赖子那帮青皮那么简单。

    兰哥儿道:“不行明天你别去了。”

    我其实心里也有些犯怵,这可是古代,虽然没枪,看似没有现代的武器厉害,但那些帮派的人可是目无王法没有底线敢杀人的主儿呀。他们杀个人,那真跟玩似的。搞不好我小命就交待了。

    这才刚有好日子呀。

    听兰哥儿一说,我下意识就想说:行呀。那就不去吧。

    但转而一想,即便你不去,别人就找不到你了吗?躲的了初一躲不过十五的。

    况且答应了别人的事,而且还是大户,怎么能不讲信用呢,古人最讲的就是信用,人无信而不立!

    想到此,我大义凛然的道:“不行,去,必须的去。”

    兰哥儿诧异的看了我一眼,错以为我有了主意,忙道:“你有什么主意,快快说来听听。”

    “呃。”

    我能有什么主意呀,不就是躲不了吗。

    不过看着兰哥儿满脸期待的眼神,我心中不好说让他失望的话。

    但又实在想不起什么主意,干脆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淹,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先睡觉。”

    说完我转身就走。

    “哎哎,你这是什么主意呀。”兰哥儿身后叫着我。

    我进屋就把门给关上了,直接躺床上,翻来覆去的想,想来想去没什么好招,想着想着,睡着了……

    醒来之时却见自已竟然又身处现代,也正在睡午觉,王大海,苏小红,李小乐都一脸期待的看着我。

    一见我醒转,都高兴的什么似的。

    “勇哥,可醒了,怕你休息不好,都没敢打扰你。”

    王大海道。

    我纳闷道:“有事?”

    王大海兴奋道:“我的哥呀,亲哥,你咋忘了,昨天咱都商量好的,我都把别的宿舍的人约好了,今天大赌一场的,你可别又给忘了呀。”

    王大海一说,我想起来了,的确有这事,原来这两天李小乐他们特意又与我玩了好几次牌,发现我真的是牌技高超,如同有透视眼一般,能算得出别人的牌。

    对此我已经不再惊异了,能用半天时光,把大学四年所有课程都背下来,记住别人的牌也不是什么难事。

    李小乐他们一直好奇我怎么会有这么高超的牌技,几个人软磨硬泡非得让我说原因,我又不能给他们说我能双穿之后脑子就好使了,逼急了我就假称在老家有一位师父教的牌技,还吹嘘这位师父了不得,据说师父在澳门赌场都是上了黑名单的人物,去了好吃好喝好招待,怎么都行,就是不能在人家场子里赌牌。

    我这么一通瞎吹,他们还真就深信不疑,并且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做出一个重大决定:合伙赌牌。

    由他们筹钱做本,用我的赌技去赌牌,他们为了拉我下水,还宣称赢的钱五五分账,我自已占一半,另一半他们一人占一成,剩下两成作公款。

    我一听这好事,当即拍板,干了!

    古时代的好吃好喝,现时代的食堂饭菜我早就吃腻了,一直想着怎么改善生活,现在不也是个路数吗?虽然不算什么正路,但歪门邪道的钱也是钱不是,先混个肚圆再说。

    不过王大海他们加着点小心,怕我的赌技不稳定,不敢一上来就跑外边大场子去玩,就商定先拿几个宿舍的同学开刀练手。

    这不,昨天晚上就商量好了意见,今天约几个好赌的同学大杀一场。

    所以,见我睡午觉时,大家都没打扰到我,只怕我休息不够,精力不够,再影响作战。

    看着他们一脸期待的样子,我笑着道:“没事,我记着呢,下了课,你们组织好人就是。”

    王大海他们一听大喜,忙又是给我端水的端水,递烟的递烟,捏背的捏背。

    我一边享受着一边随口问道:“哥几个,你们说如果被黑帮的人盯上了,应该怎么处理呀?”

    此话一出,把王大海他们三位都吓了一大跳,都瞪着眼看着我,王大海先道:“怎么了,勇子,你得罪黑道上的人了?”

    李小乐道:“哎呀我的妈呀,我可听说开封城里可是有好些老派的黑帮呢,听说最有明的华子哥,还有比较厉害的千门,还有个什么,什么大小刀来着?”

    苏小红接口道:“大刀帮,小刀帮,特别是大刀帮狠着呢,逮着人都剁手的,勇子,你不是出老千被谁盯上了吧?”

    小红的话一出口,王大海,李小乐更是紧张了,小红吓的腿都有些打颤。

    我笑着摆了摆手道:“别瞎说,我哪得罪什么黑帮了,再说我又不出老千,怎么会得罪黑帮呢。”

    三人一听这话,才各自吐了一口气。

    然后又问我是怎么会事。

    我想了想编着谎道:“我一哥们儿,在别的城市,搞了个大项目,挺挣钱的,结果呢,好景不长,就让当地的黑道给盯上了,这两天正愁怎么解决这事呢。”

    一听是别人的事,王大海,李小乐,苏小红就轻松多了,一个个眉飞色舞的争相议论。

    王大海大手一挥,豪气万仗的说道:“有钱怕什么呀,给他们干,现在只要花钱,还愁找不到人?雇他几百个弟兄,砍他!”

    我一看这招肯定不成,摇了摇头,王大海瞪着大眼不服气的道:“有钱怕什么呀。”

    我尴尬的道:“刚起步,也不是老有钱,再说黑道上也有钱,还有势有人。”

    苏小红道:“那不行就报警呗,让警察出面摆平。”

    我一想这招也不行,因为我知道濮州县城衙门里的人,都是吃了黑帮的供给,到时只能是又多一个张口吃肉的人。

    我随即又摇了摇头。

    李小乐想了想道:“那真不行的话,就让呗,相比这下,命还是重要的,等有实力了再说呗,反正兵书上这样说的。”

    兵书?

    我脑子一下闪了起来,对呀,以后应该多看些兵书了,没准在战乱时节能用的上呢。

    不过眼下的事,看兵书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又细想了想,小乐说的也不算错,现在没有实力,硬抗肯定是不行的,只能先委曲求全了。

    心中又想到现在所处的古代,正是乱世中的乱世。

    想要自保,必须要有实力才行呀。

    唉,实力。看来以后和兰哥他们,还是要加强实力才能保证那些弟弟妹妹们的安全呀。

    不知何时,我已经把那帮小孩子当成自已的弟弟妹妹了。

    由于快到了上课时间,我们就都跑去上课。

    然而一下午的时光,我没有听老师讲些什么课,而是在分析现在所处的唐末时代,

    到了唐宣宗死后,先后接替皇位的唐懿宗、僖宗,一味寻欢作乐,追求奢侈糜烂的生活,更是腐朽到了极点。皇室、官僚和地主加紧对农民的剥削,税收越来越重;加上连年不断的天灾,农民纷纷破产,到处逃亡。有的忍受不了苦难,只有走上反抗这条路了。唐懿宗即位那年,浙东地区爆发了裘甫领导的农民起义,起义队伍从一百人发展到三万,坚持斗争八个月,震动了整个越州(治所在今浙江绍兴)。而在此之后,王仙芝的造反事业,也将强势登场,适逢乱世我和兰哥儿他们最需要的是什么?面对着不久即将来临的乱世动荡,又当如何去保护好这些兄弟姐妹?

    我深刻体会到身处乱世的人们,生活的艰辛苦难,每天吃不饱穿不暖不说,还要受着不同层次人的欺负,能苟活于世,真的很不容易。

    而对于我来说,既然让我碰见了这些兄弟妹妹们,怎么也要为他们的生活出一份力才是。

    那么,在以后最需要的是什么?

    首先力量肯定是要有的,对,以后要多雇些人,保证自已有实力不受欺负才是。

    还要自身练好功夫才行,那样才能应付的了突发事件。

    想到此,脑海里突然又出现了那九个翩翩起舞的小人,我一直搞不懂这些小人跳的是什么,这些时日,不论是在古代还是现代,我一有空就练小人跳的舞,但很遗憾的是那九个小人舞,我只有一个小人舞跳的还算有点模样,其它八个小人的舞,我竟然跳都跳不下来。

    强行让自已跳时,不是摔跤,就是气虚体乏,像是干了一天的重活,累的喘不过气一样。有一次咬着牙强行跳了,竟然当场昏厥,好在被王大海他们给救过来了。

    别人不知道,我可是知道近些天来我的体力发展的如何恐怖,就拿俯卧撑来说,原来三十个都做不到,现在我竟然一口气能做一千个,简直可以用没有感觉来形容。

    力量的和反应能力的敏捷度增长一直是个迷,如同我的六识和记忆力,为什么就能变的那么恐怖。 我已经能单手举起百斤的杠铃了。

    可即便是这么惊人的力量,还是让我没办法跳得了其它八个小人的舞。

    这让我感觉很奇怪,想来还是那些文字我看不懂,如果能看懂的话,我想肯定就会跳了吧。

    收了收思绪,我又想到,在乱世,现在最需要的还真不一定是榨油这个生意,这个虽然能挣钱,但以我能掌握现代科技知识的人来说,在古代挣钱,还真不算太难,我和兰哥儿他们现在已经有了些原始积累,虽然不算多,但已经算是起步了。

    而挣钱和一个即将需要的东西比起来,恐怕以现今情况来说,已然没有那么重要了。

    而这个亟待需要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

    粮食!

    对,就是粮食!

    因这两年的灾荒情况和朝政预示着乱世即将来临,一旦乱世来临,黄金,白银和铜钱都会变的微不足道,但粮食却是谁都需要的。

    一定要储存大量的粮食,越多越好!

    想到这里,我脑海里豁然明郎。

    榨油买卖,让!

    换粮!一切以保存实力,补充实力为目的。

    正思及此时,下课铃声响起。

    李小乐,王大海,苏小红同时向我展露出笑容。

    那意思,剩下的时光,就看我的了。

第十二章宿舍聚赌

    换粮!一切以保存实力,补充实力为目的。

    正思及此时,下课铃声响起。

    苏小红,王大海,李小乐同时向我展露出笑容。

    那意思,剩下的时光,就看我的了。

    大家都顾不上吃饭,这点,好赌之人估计都有所体会。学长设的赌局没去,一个是听说不知道谁告诉老师了,老师已经去查了三四次了。另一个总感觉还是先找自已同学安全,不论输赢都安全。

    同学中家境好的又好赌的有十几个,这次都让王大海,苏小红他们约了过来,加上我们四个,不大的宿舍挤的满满的,但越是这样,大家越是兴奋。

    由于人多,玩斗地主,挤黑五这种常规的玩法肯定不适合这么多人。所以大家商量着玩什么好,最后由他们商定,玩现在世面上比较流行的百家乐,这适合人多的玩。这是别的同学提出来的。

    一听玩百家乐,王大海,苏小红,李小乐心里就是一突,都愣愣的看向我。

    因为他们知道,百家乐用的可不是一副牌,正常的赌场都是三到八副牌,虽然我们这里不是赌场,可以勉强用最少的牌,但那也要三副牌才行。

    苏小红他们曾听我说过,我靠的是师父教的一种特殊记牌法,其实当然不是特殊,只是我的记忆力惊人而已。但这事他们都不清楚,所以一听玩百家乐,王大海他们三个有点傻眼,毕竟靠记牌,三副牌可不是一副牌那么好记的。

    不过他们见到我微笑不变,成竹在胸的样子,才高兴的招呼众人落座。

    其实我并没有表面表现的那种心中有数,但心里总想着试一下,在超人眼力和惊人记忆力的配合下,我到底能记下多少副牌。

    我想一试的心理下,同时还提醒自已,如果没把握就少下或者不下。

    百家乐,英文为baccarat,baccarat在意大利语中的意思就是“0”,源起于法国的一种纸牌游戏,流行于欧洲各地赌场。20世纪由叶汉先生将baccarat从美国引入澳门,并为其起了一个具有东方色彩的名字--百家乐。时至今日,百家乐是世界各地赌场中受欢迎的赌戏之一。澳门的赌场中,百家乐赌桌的数目更是全球赌场之中最多。

    在百家乐中,a的扑克牌被算作1点;从2到9的扑克牌依点数不变,均依照其显示的点数计算;10、j、q及k的扑克牌则被算作零点(有些赌场以10点计)。当所有牌的点数总和超过9时,则只算总数中的个位。因此,一个8和一个9的牌点大小为:7点(8?+?9?=?17)。因百家乐中只计算扑克牌的个位数值,因此可能的最大点数为9点(如一个4?和一个?5:4?+?5?=?9),最少则为0点,又称baccarat(如一个10?和一个?q:10?+?10?=?20,只算个位是?0)。

    下注位分庄,闲,和,对四位。赔率不一。

    正常的下注庄家而庄赢者,赢1赔1。下注闲家而闲赢者,赢1赔1。下注和局(即最终点数一样者),赢1赔8。下注对子(即庄或闲首两张牌为同数字或英文字母者),赢1赔11。

    宿舍没有专用的赌桌,但这难不倒好赌之人,我们就根据长方桌四个方位定了庄,闲,和,对的位置。

    王大海怕用的牌多,我再记不过来,抢先道:“哈,来的时侯准备的牌不多,我们还是先用三副牌吧,这样牌玩坏了,还有个替换。”

    大家都没有特别在意这个,就同意了。我心中也更有了些把握,想来三副牌记下来,应该问题不大。

    本来王大海想让我第一个当庄,但同学中一个叫罗松的却吵着要当庄。

    王大海不大乐意,因为当庄肯定会占些便宜的,所以说道:“罗松,这是我们宿舍组的场,是不是应该我们宿舍的人先当庄呀。”

    长的身材发胖,一脸白净,戴着个眼镜才跳出厨师职业的罗松伸手入怀掏出一沓红钞,“啪”一下摔到桌子上嘿嘿一笑,道:“可以呀按赌场的规矩,谁的钱多谁当庄呗,你们拿的比这多,庄自然是你们的。”

    众位同学一看,那分明是一万元钱,虽然王大海,苏小红他们一早就邀约各位同学参赌,他们也都各自取了钱的,但都是学生,能一下子拿出一万来赌的,还真不多。

    我们平时知道罗松这小子有钱,但没想到这么有钱!

    所以,看罗松伸手拿出一万元钱,当时就全哑了。只有两三个平时老爱和罗松一起混的同学,王明,赵亮,郭学军一直嚷着应该让罗松当庄。

    王大海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半天也没说出话来,因为王大海,苏小红,李小乐他们三个一人一千,这还是都临时给家里人打电话,让家里人给打的钱,一共就凑了三千,还都分摊在我们四个人手里。我留的最多,有一千五百元钱,他们每人五百。这钱数,明显没办法和罗松的一万元相比。

    我怕冷了场,笑道:“对,罗松说的对,谁钱多谁当庄。来,罗松,你当庄。你洗牌吧。”

    罗松得胜一样嘴角一抽冷笑了一声,然后拿起了三副牌,开始洗牌。

    不理王大海的怒气满面,还有苏小红和李小乐的隐然怒色,我则是用手捂着头,实则是用手挡住自已的双眼,不让别人留意我正用心观察罗松的洗牌。

    就当我聚集精神,眼睛眯成一条细线时,我莫明的感觉自已一下子恍若进入另一片寂静天地,这片天地,没有房间,没有桌椅,更没有全场的同学,所剩的只有罗松手里扑叠交替快速运洗的纸牌。

    我内心恍若冰雪天地一般冷静,心中盘算着那三副从原始的a到k新牌顺序如何变换交插,心神冷静处,突然脑海中一只闪烁着光芒晶晶闪亮的蝴蝶无端飞起,眼力也因此突然起了变化。

    同时视线里,一切都不同了。

    同学们一言一笑,好似都成了慢动作,包括他们之间拍肩打膀的动作,好似刻意缓慢无数倍一般。

    更主要的,我注意力所到之处,只感觉罗松手里本是高速交插变换的纸牌,在一瞬间慢了数倍,好似慢动作一样,在我眼里一张一张的交替叠插。

    那份轨迹始终清楚的由我眼中入了我心,每一张纸牌的变化都像是在我眼前一张一张变大,清晰的好似变了模样,如同一张张印着牌面a四大纸一样甚至更大,缓缓飘向我的眼内心底。即便是一个角或花色也漏不过我的眼睛,而通过这一角或花边,我就能轻松的分辩出牌数是几。

    这种感觉简直微妙之极,让我心跳都变的活跃,我知道,那是我内心里的兴奋在起舞。

    当罗松在短时间洗牌完毕时,三副牌,156张纸牌的顺序,已然牢牢刻在我心头,明了的好似透明牌一般。

    此刻,我心头一松忍不住一笑:小松松,恐怕你今天的钱要改姓宋了。

    还不待罗松发牌,前四张的顺序83k6,已然在我心头升起。

    我看着罗松把一三张牌也就是8和k落至庄位,二四张牌3和6落至闲位时,我嘴角不由自主的溢出笑容。

    第一把,闲赢!

    我心里升起一个念头。

    同时,听到罗松开口道:“买定离手,请下注哈各位亲爱的同学们。”

    同学们争相下注,只有王大海,苏小红,李小乐面色犹疑,不见我指示,不敢轻易下注。

    同学们下注各有不同,有一二十的,有五十的,多的也就二三百元,这已经算是大注了。

    我心里琢磨着:难道第一把就下个大的?把自已一千五都下上,杀小松松一个头破血流?这样是不是有点太不仁意了,毕竟都是同学。唉,算了,还是少下点吧。少赢点就少赢点吧。

    我刚想点上三百元不太显眼的下到闲位时,罗松却开口了:“嘿,怎么着,大海,勇子,你们宿舍张罗的场子,怎么到上场了一个个打怵了呀,莫不是不敢下了?怕输?”

    罗松一说这话,很多同学都笑了,还有他的死党王明,赵亮,郭学军也都跟着起哄:“罗哥,你就别逗他们了,毕竟他们子弹不充足,万一输的多了,再吃不上饭怎么办呀。”

    罗松却故意装作大方道:“勇子,没关系哈,真输了没饭钱,哥请你们吃饭,这个月的饭钱,哥都给你们出了,还保证有荤腥。大伙都听着哈,不管多大,哥们都敢收,只管下,赢了开心,输了哥们管你们饭。”

    我心中暗笑:还真是瞌睡有送枕头的。你就得瑟吧。

    虽然心里乐极,但面上我却装作不受激的样子,满脸怒气的道:“怎么着,罗松,看不起人不是,有什么了不起的,今天哥们就拼了,胜败在此一举!”

    “啪”一声,我掏出一千,押在了闲上,改变了最初下三百的想法,准备大杀罗松一下,让他出出血。

    但念及毕竟是同学,还是没有把一千五的底全下上。

    王大海也怒道:“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输吗,我就这五百了,全押上!”他是真怒,一股脑的把自已分的五百元钱全押在闲位上了。

    苏小红聪明,也顺势道:“哼,既然同室的弟兄们都上了,输钱不输人,我也跟了。下,五,不,三,啊,那个二百!”

    苏小红嘴上说的漂亮,但还是只下了二百,也是担心第一把我真看错了,再把本都搭进去,没个翻本的机会。

    只剩下李小乐了,李小乐平素心细,看了看我,又想了想,道:“哈,那个,这个,第一把,我先看看,就不下了。”

    见所有人都下好了注,罗松面带冷笑着道:“都下好了哈,哥们这就开牌了哈。”

    说着话,肥手一挥,庄上的牌翻落在桌上。

第十三章同学对赌

    当罗松手一挥下,我看到王大海大胖脸上眼睛都不敢张开,一只小肥手都咬到嘴里了。毕竟他一把下了五百,这对于学生来说,真的不算小数目。苏小红和李小乐也好不到哪里去。

    王大海紧张,我其实又何尝不是,毕竟是第一把,我下注一千,万一脑海里那种影像都是错觉或者有些许偏差呢!

    全砸了可咋办。

    “哇,闲9庄8。”

    “我靠,怎么会,闲赢了。”

    “哎呀妈呀,我输了,我怎么押的庄呀。”

    很多同学都惊声大叫。

    王大海先是睁开了一只眼,继而两只眼睁的犹若铜铃一般,见果然是自已下注的闲赢了,立时控制不住的蹦了起来,胖大的身体直接把瘦小的苏小红而顶一边去,好在人多,差点没摔倒。王大海大叫道:“我赢了我赢了,赢了五百,一把就五百块哈,哈哈哈……”

    高兴的如同吃屎一样。

    我面上虽然平淡,但内心里也是狂喜不已,手抓桌边都抓的差点没把桌角给掰下来。

    我面带微笑的把自已的一千元本金收回,又收了罗松给的一千元,一千立时变两千,心里那个激动呀,手都握的发起抖来。

    罗松看着桌面上的纸牌虽然也是面带微笑,但能看出眼神里还是透过一丝不爽。

    很正常,如果不是我和王大海的押注,他会赢好几百,可现在,却输了一千多。里里外外差不少呢。

    罗松冷眼看过一边叫嚣的同学,叫嚣声止,罗松语气冷硬的道:“第二把,下注。”

    王大海这货是不管那么多,不停的唱着:我得意的笑,哈我得意的笑。”

    罗松的死党赵亮不耐烦的道:“王大海你有完没完,不就是赢了一把吗,怎么还嘚瑟个没头了。”赵亮输了二百,心里正不爽呢。

    王大海道:“怎么着,哥们我赢了,就不许高兴高兴呀。”

    赵亮还想再回两句,其它同学都劝他们,好在都没有过多说什么,一起开始下第二把注。

    第二把牌的大小依然尽在我脑海里清晰印记,其实整把牌的顺序我都清晰无比的印记在脑海里,有了第一把的印证,我知道我的记忆力果真是惊人的准确,也就是说如果想赢的话,我可以把把都赢!

    都赢!我这时看着罗松手里的钱,不由的再也忍不住笑。

    但考虑都是同学,不能杀的太狠,所以,第二把,我准备下一百元,赌闲赢。

    当大家都下注后,罗松看我没有下,冷笑道:“勇子,怎么不敢下了,怕把刚才赢的输了呀。”

    其实我这刻没想着会不会输,而是在斗争着是不是下一百,要不,还是二百吧,不行的话,三百也行。

    听罗松话里带刺的话,我一点没在意,毕竟上来就杀了他一千大元,任谁都有些不舒服。

    我笑了笑没说话,掏出一百下到闲位上,可又感觉是不是少了点,就又押了一百。

    最终算是押上二百在闲位。

    罗松冷笑道:“怎么着,第一把敢下那么大,这一把竟然胆缩了,是不是怕把刚才那些输了不好看呀。没事,还是哥们刚才那句话,下多大,哥们都收了。”

    这世道什么人都有哈,还有逼着让赢钱的。我心里这个笑。

    暗想着如果换个不认识的人,我非一把下它两千五,杀他个人仰马翻的。但想想罗松毕竟是同学,这货就是嘴损点,其实人并不坏,也是因为家境好,被惯的了,要比城府我看远不及同是家境好的庄啸。

    这次庄啸也来了,做为一个品学兼优,家境又好的同学,他的到来使我感到很是意外,不过看他的眼神,想来也是玩过这些的,刚才有些同学不懂百家乐的玩法时,从他简单明了的介绍也足以说明这些问题。而且,刚才除了我和王大海赢的最多外,就属庄啸了,他押了三百在闲位,也赢了三百。

    收了收心思,我不理罗松的激将,只是押了二百没有再加注。

    王大海依然是不受激的性子,一听罗松和赵亮的激将,又拿出五百押到闲位,当然,他押的时侯还是特意看了看我,见我双手没有交叉放置,就放心大胆的押上了。

    这是昨晚我们简单商量的暗语,因为王大海,苏小红,李小乐他们都考虑到了不能任由我一个太出风头,那样太过显露,同学们难免起戒心,所以只要我不是双手叠放,就说明有把握,大家可以大胆跟进。一旦我双手叠放,那就要跟我押相反的位置。

    这次苏小红和李小乐也没闲着,直接各自拿出三百,二百下了闲位。

    第二把开,果然又是不出意外的闲赢,庄输。

    但这次罗松没有损失太多,因为押闲的少了许多,押庄的不在少数,算总账,罗松还是赢了些的。

    接着又连续几把下注,我依然是稳赢不输,但都没敢再如第一次那样,一把押一千,而是两三百那样的下注,偶尔有下五百的,也很少。

    但就是这样押注没有那么凶的情况下,我依然把原始的一千五,变成了四千八,当然了,这些钱我都装在了兜里,没好意思外露。

    王大海他们三个也都有进账,其中王大海赢的最多,因为他一般都是下五百,所以收入最丰,如果不是有两次我特意给他使暗语让他输两把,他现在的的钱恐怕能够达到六千还要多,比我还要多。

    苏小红和李小乐也都各自赢了一两千不等。

    同学们中间输的人大有人在,毕竟我们宿舍合起来赢了一万要多,这对于学生来说,可不算是小数目,好在这些钱都是分摊在那些同学身上的。

    也好在他们都是家境不错的同学,没有穷学生在。这点我当时是给大海和小红他们特意交待过的,家境不好的不要让他来,免的输了跟割肉一样。

    罗松应该是输的最多的一个,那一沓红钞已经没有了原有的厚度,缩水一半不止。

    不过让我感到意外的是,庄啸,他竟然也赢了差不多三四千左右。

    偶尔留意间,发现他好似一直在计算着什么,每次下注时,要么不下要么几十元钱意思一下,反之就下大一些,往往下大注时,都是赢的。

    如果猜的不错的话,他应该会一些赌技的。

    在我偶尔留意庄啸时,我发现他对我也是很注意,因为每次他下注都是在我之后下,或许他也向有些同学那样觉得我点热运气好,就跟风,但我心里有感觉,他的跟风,不是盲目的,而是那种好似经过计算之后,与我相同有把握才那样跟的。

    想到这里时,罗松又开了一把,这次牌面应该是庄赢,闲输。

    我毫不犹豫的下了一千,在闲位,这样必输。

    然后双手相叠放在桌子上,这是提醒王大海他们别跟着我的押,要押相反的位置。

    王大海个憨货,晃个大脑袋,竟然看都没看我的手势,头都没抬的直接又押了五百跟在我后边押了闲位。

    我暗骂!这憨货!

    苏小红心细,看我的双手叠放,猛然一愣,准备押闲的注钱,中途变了方向,押上了庄赢,三百。

    李小乐也是一愣,两厢看了看,也押在了闲位。

    王大海这时才反映过来,第一反应竟然是想着把钱抽回来重新押在庄位上,但被我的眼色止住。

    庄啸却是眉头一皱,看了我一眼,我也看了他一眼,庄啸朝我笑了笑,我还以一笑。

    庄啸这次没下注。

    罗松见众人下完注,直接开牌。

    这次他明显有些紧张,因为他桌面上剩的钱不多了,我又下了一千大元,如果他输了,这次他的钱恐就不及两千了。

    我也是考虑到这一点,才放水一把,毕竟都是同学,把他杀的太狠了说不过去。

    牌开,庄9闲7,庄赢,闲输。

    我和王大海都输了,我输一千,他输五百。

    王大海懊恼的拍脑袋,赵亮,王明,郭学军这次可逮到机会了,一顿冷嘲热讽跟上。

    罗松开心的笑道:“真是有的去有的还呀,勇子,没想到你也输个大的哈,我还觉得你一直点热呢。”

    我笑而不语,王大海气的大胸起伏,大叫着:“罗松,你别得意,笑到最后的才是笑呢。”

    罗松并没有回应王大海的话,直接开始下一把。

    我继续押闲,一千,双手叠放。

    王大海这次没下太急,看清了,罕有的下了二百,押在庄位,苏小红,李小乐也各下二百押在庄位,没有与我一样压闲。

    庄啸眉头又是一皱,下了二百,在庄位。

    牌开,我又输一千。庄啸赢了,但却面无喜色,反而把眉头皱的更深了。

    接着继续,我又下了五百,在庄位,然后急躁的抹了抹脸,让同学们看着,我好似心情烦躁不安起来,再没了之前的冷静如恒。

    而王大海,苏小红,李小乐却傻眼了,一时找不到了方向。

    因为我们之前商定了,如果我没有把握下注的情况下,就抹几把脸,表示自已没有把握,让他们自已凭感觉下。

    这之前他们只所以能赢多输少,完全都是在我的指引下押的注,而现在我竟然表示没有把握,他们顿时慌了神。

    在同学们的催促下,他们三个也不好意思不下,王大海这次改下一百,跟了我下庄位,苏小红和李小乐也各下一百在闲位。

    庄啸定定的看了看我,好似想从我脸上看出花来,他也随意下了一百,在闲位。

    牌开,庄输闲赢,我下的庄,依然输了。

    这次是我连续输的第三把,好似运气到头了一样。

    我有些气恼的用拳头锤了锤桌子,不少同学还劝我别急别急,我表面装作没事的样子,可任谁都看的出我已然心浮气躁了。

    果然如同人说的一样,赌牌之人,最忌心浮,我接连再下,再输。

    又输了五百。

    抹脸,气恼,同学劝。

    再接着我干脆拿出个骰子说道:“奶奶滴,点不能这么背吧,这次听天由命,一二三四,庄闲和对,打着哪个是哪个。”

    同学们都笑我这是输急眼了,不如歇两把再下,我却倔强的不听。

    坚持按骰子打的点押注,同时抹着脸暗示王大海他们自己已然没了把握,让他们自已下注。

    可是骰子也没给我带来好运,一直是屡下屡输,接连又输了三把,连输一千五。

    剩下的钱只剩下一千五了。

    反而是我成了衰神,已经有不少人根据我下的注反向押,我押庄他们就押闲,我押闲他们就押庄,反到让他们赢了不少。

    赵亮,王明,郭学军他们还笑称:“这点旺一阵风,点背一座山,风好走,山难移呀。”

    罗松也笑道:“我说勇子,点不行就认命吧,留点本吧,别真让哥们给你管饭哈。”

    我冷笑道:“哼,没准这把我就能赢呢。”

    罗松更是拿着超过原有一万本钱的红钞在手里一边摔打一边冷笑:“想啥呢,这都连输几把了,还想赢,我看你是输光还差不多,没事,真没钱了,哥们借你哈,不急不急啊,和气生财,哥们借你,不算利息哈。”

    我好似听不下罗松的冷嘲,怒道:“罗松你别嘚瑟,奶奶滴,我还不信了,这次我就剩一千五了,全押上,我就不信我点子那么背!”

    罗松冷笑发牌,张罗着同学们下注。

    所有同学都相继下完,只剩下我了,所有人都看着我是不是真把钱都下完。

    我气鼓鼓的摇了骰子,只见骰子在桌面上不停的转着,在众人眼神中最终落点为三。

    三是和!

    和的概率低到仅次于对,虽然赔率是八倍,但很少有人下和的,也就我之前摇骰子摇到和,下了五百还输了。

    一看开的是和,除我们宿舍的王大海他们所有人都笑了,因为我刚说过要全押上,骰子就打点打了个和。

    同学笑道:“勇子,你的点真背,我看还是算了吧,下和就没见谁赢过。”

    “哈哈见过点衰的没见过点这么衰的,刚叫着要下全注,就打个和,谁敢下和呀。”

    罗松的死党王明嘲讽道:“勇子,你到是下呀,全下上得了,这和,一赢可是反八倍呢。”

    赵亮也跟着起哄:“是呀,那可赢不少呢,下一千五,能赢八倍,那得多少呀。”

    郭学军笑跟:“八倍,一千五,那可一下子能赢一万二呢。”

    我面色极为难堪,显然是骑虎难下。

    王大海叫道:“你们起什么哄呀,有谁下和赢的呀,别乱,勇子,别听他们的。”

    苏小红和李小乐也是劝我不能冲动,下了和准赢不了。

    罗松笑着道:“唉,这大话可是真不能说,说了就容易闪舌头。”

    我怒道:“罗松你什么意思呀!你觉得我不敢全下和不是。”

    罗松道:“我没什么意思呀,就等你下呀,有本事你就全下和呗,哥们我就收了,输了八倍赔你。”

    我怒气勃然,火气上头,一副冲动不可抑制的样子:”行,行,行,你说的罗松,一赔八不是,哥们我还就下了,大不了输了不玩。”

    心中却大笑:罗肥肥,今天不好意思哈,就拿你开刀了。

    因为我连输了那么多把,不为别的,就为赢这把,和!接着我在王大海他们劝阻不下的情况下,“啪”一声,把一千五百元都下到了和位。

    罗松冷笑:“好,哥们等着赔你八倍,开!”

第十四章分赃论美

    我怒气勃然,火气上头,一副冲动不可抑制的样子:”行,行,你说的罗松,一赔八不是,哥们我还就下了,大不了输了不玩。”

    心中却大笑:罗肥肥,今天不好意思哈,就拿你开刀了。

    因为我连输了那么多把,不为别的,就为赢这把,和!接着我在王大海他们劝阻不下的情况下,“啪”一声,把一千五百元都下到了和位。

    罗松冷笑:“好,哥们等着赔你八倍,开!”

    在所有人注目下,罗松两手抓牌,同时掀开纸牌。

    鸦雀无声!

    皆因,庄闲位的点数都是8。

    和!

    王大海忍不住一声尖叫,但叫到一半猛然想到是在宿舍,急忙捂嘴。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是真开了和。

    罗松眼睛更是睁的大大的,差点没掉出来,不敢相信的看着四张纸牌,好似要把纸牌看穿一般。

    良久,罗松脸上的肥肉颤了几颤,继而跌坐在椅子上。

    所有同学这时都忍不住议论纷纷。

    “靠,真邪了门了,还真开出个和。”

    “可不是嘛,怎么就开了个和呀。”

    “看来人勇子点还真不背,还真就让他押中和了。”

    “唉呀,妈的,我刚才怎么没敢也押个和呀。”

    “谁说不是,我要是也押上了,这不也赢了。”

    “唉后悔死我了,刚才我也想押和的,结果没跟,亏大了。”

    同学们说什么的都有。

    我只是一声不吭的看着罗松。

    罗松面色难堪,额头见汗,深深吐了口气,不过还算大气,哆哆嗦嗦的点出一万二千元,最终递了给我。虽然有些艰难。

    这一把算总账他一下输了八千多。

    看着罗松的面色,我不由的后悔下的多了些,毕竟都是同学,不该下这么重的手。

    这一刀下的太狠,不如小刀慢剌容易让人接受。

    还好,罗松是个大户,家里有的是钱,应该不会为这些钱过于不开心吧。我这样安慰自已。

    罗松之后变的沉默许多,别人也不好意思多说什么。

    最后又当了没几把,已然到了熄灯时刻,大家都带着不舍的心情分别离场。

    同学们都夸我点正,嚷着要我明天请客,我满口答应。

    罗松最后心情转好了许多,临走时还不忘拍拍我肩膀道:“勇子,今天你点正哈,别太得意哈,下回哥们得把你赢的连本带利收回来。”这句话是带着笑意说的,并不是冷笑,看来他还真不是太小气的人。

    我把早已准备好的两千元钱递给他道:“行,等着你呢,喏,这两千算是安慰奖,先安慰一下你受伤的心灵,省得下回再见了我不敢玩了。”

    罗松装作不高兴瞪着眼道:“怎么着,看不起哥们不是,输这点钱算什么,哥们有的是钱。”

    我也瞪着眼道:“嘿,不识好人心不是,不要拉倒,哥们还省了呢。”刚要收回那钱,罗松却一把抢过,笑着道:“不要白不要,傻子才不要,谁让你赢那么多呢,拿两千就想收买人心,少来,记得周末请客,酒不管够,菜不够硬,哥们可不算完。”

    我知道罗松这刻已经没有不快之心,毕竟都是同学,又不是小气的人,拍了拍他肩膀道:“放心吧,到时这帮同学都去,菜任你点,不把你肚子吃崩不算完。”

    罗松他们笑着打了我两拳闪了人。

    最后走的却是庄啸,看着我道:“战勇,没想到还是个高手呀,看来以前还真小看你了。”

    我忙打马虎眼道:“哪呀,都是点的事,要不是最后运气好,押和赢了,现在的我不知道在哪哭呢。”

    庄啸帅气的脸附在我肩头小声笑道:“前几把输,是故意放水吧,都是为了最后一把赢和吧?”

    此话声音虽小,却让我心里一震!

    庄啸不简单呀,竟然能看得出来前几把输都是为了之后赢和的铺垫。但嘴上却不承认,笑道:“我有那种本事好了,那我还不去大赌场天天赢钱呀。”

    这事,打死也不能认呀!

    庄啸颇有意味的笑道:“也不是不可以,我看好你,回头我找你哈。”

    说完也不理我怎么答,转身摆了摆手走了。

    我也不去多想,因为已然无暇多想,王大海,苏小红,李小乐都等着分赃呢。

    四个人把门锁的死死的,在昏暗的灯光下,皆是带着坏笑流着口水数着各自的收获。他们三个,各自都数了好几遍,等数完之后,每个人都是眼中闪着光芒,带着笑意看着彼此。那笑的,一个比一个贱。

    “我赢了四千二百元。”苏小红奸笑。

    “嘿嘿我赢了三千六。”李小乐贱笑。

    “我赢了,哈哈哈……”王大海高兴的没报出数,抱着肚子跌在床上笑。

    “快说快说,急死我了,哈哈”李小乐一边催一边笑。

    结果大家都忍不住笑个不休。

    “我赢了八千三百块。”终于王大海笑够了报了数。然后众人都盯着我看,我才是重头戏。

    “不算给罗松的两千,赢一万三千二百元。”我最后报数。

    “靠,爱死你了,宝贝,来让亲一口,亲一口。”

    “滚,你个变态,死去。”

    王大海上来就想亲我。让我一脚给踢飞,起身的他还是一脸贱笑。

    苏小红忙要掏出手机算总账,我直接张口道:“四个人加起来两万九千三百元。”

    苏小红,王大海,李小乐瞪着大眼,双手紧攥,胸部起伏,喘着粗气,一个个激动的不要不要的。

    “两万九,两万九!”

    “我们赢了两万九!我靠!”

    “发财了,勇哥,你太牛叉了。”

    看着他们三个小声压抑又控制不住的兴奋,其实我也很是兴奋。

    毕竟这么轻松就赢了这么多,一下子够一年的生活费了。

    但我想了想却说道:“这钱分了吧,罗松那两千算我的。”

    王大海他们当即否了,都一致认为是属于大家的,我给罗松给的对,因为今天属他输的最多,没有一万也有**千。

    有时罗松讨厌归讨厌,但毕竟都是同学,我们这一刀砍了那么多,的确狠了些。

    见苏小红把钱合到一处,和李小乐一.asxs.着钱,准备分钱,我突然道:“给你们多分点,我少来点,也要两成就行,还有,以后我不想再和同学赌了。”

    “哈没必要,你不用少分。”王大海没留意我最后的话,只是说不让我少分。

    “对,不能少分。”苏小红这个小气抠门的家伙也不同意少分给我。

    因为他们也明白,今天只所以收获如此丰硕,都是我的功劳。

    所以一致否定我要少分的决定。

    突然苏小红道:“不对,刚才你说什么?以后不当了?”

    王大海和李小乐也突然想起我的话,都急道:“怎么了,勇子,是不是你嫌少?那好说,再给你两成三成的都行,我们三个人再少要些,没关系的。”苏小红道。

    “勇子,你想什么呢,怎么能不当了呢,不带这样的,哥几个这以后的好日子可还指望着你呢,我刚准备明天给我爸打电话不让他们再给我打钱了呢。”王大海不依道。

    李小乐问道:“勇子,你肯定不是为了分的钱少,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沉默了一下,笑道:“是这样的,今天我押和杀了罗松那一把时,我看到罗松心里很难受的样子,我想,我们现在开心的同时,那些输的同学估计回去难受的连觉都睡不好,所以,我想,都是同学,我不能再对他们下手了。”

    罗松输钱的那一刻,我感觉到了他的伤心,别看最后他走时好似并不在乎,但想想就能知道,输了的怎么也不会多开心,虽然他家里有钱,但现在的同学都明白一个道理,家里再有钱是家里的,自已挣的钱才是自已的本事。

    所以,我不能再把手伸向同学们。

    苏小红,王大海,李小乐一想也是,都认为我说的有道理。当下到都没说别的。

    不过他们三个心里还是认为我有这么好的牌技,不用亏大发了。

    最后王大海终忍不住道:“那不行咱叫别的班的同学来玩?”

    我摇摇头道:“那也不行,别的班的同学就不是同学了?”

    王大海一点头道:“也是。”

    苏小红眼前一亮道:“勇子说的不错,不过,你这牌技也不能浪费了,总得让它发挥作用不是,不行咱们去外边,我听说市里有好多地下赌场呢。找人打听打听,应该好找。”

    此话一出,王大海和李小乐都点头同意。

    对此,我到没否定,只是犹豫道:“这个行是行,但是市里我们谁都不熟呀,再说了,听人说外边的场子很复杂的,万一因为我们赢钱,再把你们搞个三长两短的我可过意不去。”

    其实帮他们在外赢钱供大家花用我到是不反对,但想到外边的场子很乱,万一出点什么事,我怎么付得起这个责任呀。所以,必须把话说明白。

    苏小红看了看王大海和李小乐,我的意思他们三个都明白,三人一致点头同时表示:之后大家都不在学校玩了,只在外边玩,而且都会小心谨慎,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大家也都不会怨怪于我。

    听他们这样说,我才算勉强点头答应。

    三人高兴的抱住我大呼:勇哥万岁万岁万万岁。

    没了顾虑,四人分赃,任我如何拒绝,还是硬让他们塞给我一万二,他们三人一人落四千,剩下的几千元钱属于公款,以备请客、公共花用还有下一次的赌资。

    分完钱各自上铺睡觉,但兴奋过头的几个人,谁都没睡着。

    李小乐道:“嘿,咱这次有钱了,等周末请薛佳楠和董雪她们一起再出去玩呗。”

    李小乐这一建议深得大家赞同。

    王大海又吵吵道:“不行,还得多叫两美女,要不狼多肉少不好分。”

    苏小红道:“大海说的没错,我看阮佳也不错,不行的话,把她也邀上吧。”

    此话一说,大家都指着苏小红笑:“呦呦呦,又有新目标了不是。”

    苏小红不好意思道:“你看你们,我不过就是提个建议而已,你们还来劲了。”

    王大海道:“红红,别不敢承认哈,大老爷们的,有什么不敢认的,喜欢就是喜欢。”

    苏小红反将道:“那你喜欢谁?”

    王大海脱口道:“我喜欢薛佳……啊,那个,都不错哈。”王大海一时说漏嘴了,众人皆笑。

    王大海恼道:“有什么了不起,我就是喜欢薛佳楠了怎么着吧。”

    李小乐不怕打击他道:“你喜欢人家能怎么着呀,也得别人喜欢你不是。”

    李小乐够损的,一句话捅到痛处,噎的王大海半天崩不出一个屁来。

    因为大家都知道,薛佳楠是当之无愧的校花,人长的漂亮,身材又好,学习也棒,据说家势也不错,但就是没见对谁有过多好感。

    王大海憋半天没吭气,最后却道:“别说那个了,就说还叫谁吧,阮佳算一个,还有谁?”

    李小乐道:“那就看除了薛佳楠,董雪和阮佳外谁最漂亮呗。”

    这时四人同时张口说一个名子:安若冰。

第十五章拜访铁匠

    安若冰其实是在班里排行第一的美女,比之薛佳楠,董雪,阮佳还胜一筹,与校里另三大美女齐名合称院校四大美女。

    但安若冰人如其名,一副冷美如冰的样子,虽然不是表面那种傲不可攀,但她不同一般的高雅气质,总让人自渐形秽,所以,我们之前都没奢想着请到她。

    当大家都说安若冰的名子后,又同时否掉,认为请她,她也不可能去。

    但班里好像就这四个大美女,除了安若冰外,再也选不到第四位美女,提出一个总让我们四个眼毒的色狼给攻击到缺点,最后给否了。

    最终,我们也没选好第四个目标美女是谁,这件事决定先等等再议。

    好容易不说美女话题了,李小乐突然又随口问道:“勇子,你押中和的那一把,是不是早就算到了,前边你输的那几把是不是故意的?”

    我一愣,心想李小乐有时也挺聪明的,果真还是让他看出点门道,既然他问了,都是自已兄弟,我直说道:“没错,其实我早算出那把是和,但怕一下押的太多,罗松输的太惨,就故意输了前几把。”

    “我的天,你也太牛叉吧,勇子哥。”苏小红失口叫道。

    “我靠,勇子,那把和,真的是你知道,不是蒙的呀!”王大海也惊叫道。

    “我的妈,这也太厉害了,没想到真让我猜着,以后打死我也不和你对赌了。”李小乐捂着嘴惊道。

    原来李小乐也是随口一问,没想到真是他所猜的那样。

    这下三人又兴奋了,都问我是怎么做到的,又问我那骰子怎么就能摇到三点。

    我笑着都推说是师父教的。其实牌是靠记忆,而摇骰子却是我在古代穷巷里有一位孤寡老汉,少了两个手指的孙老二教我的。

    也是因为他人穷又懒,但心地不错,我经常接济他,时常给他送吃的,周济于他。也常看他爱摇骰子,一时来了兴趣就给他玩了几把,不想孙老二却是此中高手,竟然屡摇屡中。

    我一时高兴,就求他教几手,他笑了笑对我说,想学可以,但只能做玩乐,不能真个去赌,否则坚决不教。

    我当时满口答应说只是为了逗孩子们开心,孙老二笑了笑没管我说的真假,只道了句:“算是我欠你的,今后是福是祸,看你自已了。”还真就教了我几手绝活,虽然我一直感觉孙老二不简单,如同巷子里的卖饼的老秦叔,打铁的邱铁匠都不像是一般人一样,但却没有深问。

    孙老二本来就是为了还情于我,想简单的教两手,打发我算了,不想却发现我学的极快,没有两天,竟然可以摇出三个六,这下他来了兴趣,竟然一口气又传了我不少东西,如听风辨声,偷梁换柱,笑里藏牌……竟然还都是我没见过的千术和赌术绝技。

    孙老二曾经不服气的给我规定天数,看我每一招能用多久学会,可是最后他惊奇的发现,我的心手之巧,远远超过他的认知,每每他认为的高招绝技,待他给我讲明关窍所在后,我都出不了半天就能学个七八,再过得一天,就能和他 比高低。结果用了不到半月时间,他与我对赌,竟然一次也赢不了我。激动的他老泪纵横,后悔见我太晚了。

    我把孙老二教我的事,当成我嘴里说的那个老家师父教的吹嘘了一遍,唬的苏小红,王大海,李小乐他们一愣一愣的,如果不是因为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三个人都要我现在就教他们些赌技。

    最后我无奈答应以后抽空就教他们几手绝活,他们才算把我放过,任由我睡觉。

    终在大家都无声睡去后,我也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翌日,鸡鸣声起,我睁眼看处,果真是又回到唐朝时代。

    兰哥儿正一脸不耐的守在床前看着我。

    我尴尬的笑道:“怎么了,睡不着觉呀。”

    兰哥儿不满的道:“你的心得有多宽吧,竟然睡到现在还不醒。”

    我知道兰哥儿是为铁斧帮的事情忧心,但这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是见一步走一步了。

    我安慰道:“再紧张也是没办法,还不如该吃吃该喝喝,甚事别往心里去。大不了他们要什么给他们什么呗。”

    兰哥儿瞪着眼不高兴的道:“那他们要榨油的技术也给他们?”

    我道:“打又打不过,不给还能怎么办。他们真想要,就给呗。”

    “我不给,给了他们我们这些孩子还怎么生活,我可不想让他们再回到以前的苦日子。”兰哥儿倔强的说道。

    我笑道:“没事,不就是挣钱嘛,相信我,我有的是办法。”

    兰哥儿疑惑道:“你还有挣钱的门路?”

    我胸有成竹的道:“不多,还有两三样本事,都能挣些钱,虽然不一定能挣多少,但绝不会再让弟弟妹妹们吃苦受累了。”

    “真的?”兰哥儿不信。

    “我什么时侯敢骗老大兰哥呀,是不是,放心吧,现在只求安全,挣钱的事,交给我。”我保证道。

    “不,我不信,你别光说好听话,榨油这样挣钱的门路,才不能拱手让人,你别管了,我都安排好了,明天秦叔和秦婶正好没事,让他们跟着你去,不让凌霄,剑锋他们这些孩子去了。”兰哥儿语气坚决的道。

    我心中一动,卖饼的秦叔,这个人我知道,曾经有几次我隔远看他活面,一大缸用水活好的面团在他手里上下翻飞,如同玩乐,但我深知那一大陀面可不是谁都可以掂来捻去的,没有个二三百斤力量,没有人能那么轻松自如。

    可是秦婶不过是一个光会绣花的中年妇女,叫她去干什么?

    蓦然我想到,好似秦婶的手臂灵巧的远胜一般妇人,眼睛也是在不经意见偶尔闪烁着少有的光芒。

    难道说,他们都是身有武功之人?

    我不由问道:“这个秦叔和秦婶是不是都会武功呀?”

    兰哥儿没有看我,只是道:“你别多问了,只是记的跟紧我和秦叔他们就是,不管发生什么情况,一定要记得保护好自已的安全。”

    我见兰哥儿似有隐情不想多说,但却并没有对我的话做出正面否定,想来我猜的没错,因为兰哥儿的心跳明显加快,而且脖颈处没有抹黑污的地方都显现出红色,一看就是心虚的表现。

    不过皮肤还真不错哈,白里透红,异常粉嫩,我想八成是个女子,否则不会有这么嫩的皮肤吧,只可惜,就是胸小了些,没准是还年幼,没发育好吧,估计再等两年,或许会不会,更大些……

    我又禁不住想歪了点。

    兰哥儿看着我的眼神有异,上前打了我下道:“你想什么呢,看眼神就不好,是不是想什么歪主意呢。”

    兰哥儿一打我,把我打醒了,忙谎称道:“我是想这斧头帮的势大人众,我们如果硬抗恐怕也不好,所以我想有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兰哥儿不疑我想歪,只是蹙眉道:“现在能有什么好办法呀,官府的人也靠不住,否则我们报官就行了。”

    我点头称是,报官的事情早已经想过了,只是徒添麻烦。突然又问道:“这个铁斧帮有没有对头之类的,我们是不是可以从这方面想想办法?”

    兰哥儿一听,眼睛转了转,摇了摇头道:“有是有,快刀帮就是他们的死对头,这些年他们都大小战不断,但却没分出个胜负,但这次快刀帮也不会因为我们的事帮忙出头呀。”

    我一听还真有对头,我道:“那如果我们给他们好处,他们能帮忙吗?”

    “给好处也要看是什么好处了,只有打动他们的好处才行呀。”

    “如果是合作榨油的买卖呢?”我道。

    “不行,我不同意,只要牵扯到出卖榨油的事情,我不同意,还是按我的办法来吧,你别管了。”兰哥儿像极了守财奴,只要提及榨油的事,寸步不让。

    我急着道:“兰哥儿,你放心吧,赚钱并不是只有这一条路,我们没必要守着这一件事和他们硬碰硬,再说,过不了多久,王仙……呃,那个,会有大事发生,天下会大乱,榨油的生意也未必会多好。”

    “大事发生?天下大乱?什么事情会天下大乱?”兰哥儿惊奇的问道。

    “呃,这个,不好说。”我一时失口,把王仙芝要造反的大事差点说出来。

    兰哥儿死死盯着我,我知道如果不把这件事讲出个一二来,兰哥儿很可能会对我生疑,随叹了口气道:“这些日子我想起些以前的事情,依稀记得,我们老家的大人,曾分析过现在的形式,是建唐这么多年以来最乱的时代,会有很多事情要发生,搞不好,会有人……要造反。”我没敢说我来自未来,只是推说我原来在家里听到的消息,而之前我曾对兰哥儿他们说过,自已家里是个大族,所以消息灵通一些,这到更能让兰哥儿相信我说的话。

    我说到造反的事情,特意拉近距离,在兰哥儿耳边小声说话,几乎都贴到了兰哥儿精致美丽的小耳朵。

    兰哥儿不由的身子一软,差点靠到我怀里,然后猛然觉醒,推了我一把,低着头道:“你说话就说话,离我那么近干嘛?”语气虽然是怨怼,但话音却并没有真的生气。

    我无意间发现他的脖颈竟然通红一片,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兰哥儿正了正衣服,装作无事道:“也不知道你都瞎听了些什么,造反?怎么可能呀,反正不管怎么说,这榨油的生意,不能让就是不能让。合作也不行。”说完扭头就走。

    我叫了几声都叫不住,没办法,还得想点办法做好保护措施吧。

    唉,真是死性子,就不会转弯。

    硬碰硬还不吃亏呀。

    没办法,现在还是兰哥儿说了算。尽管近来他事事都听

    我的,但看这件事上,是没得商量了。还是做好干仗的准备吧。

    我在院子里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好的东西,连把合手的兵器都没有,更别的护具了。突然想到了邱铁匠了。

    恩,我记的他那里的院子里不少铁器呢,得往他那去一趟,没准能寻摸到好东西呢。

    这样想着,我去厨房特意拿了个烤鸡,这也是我来之后发明的新吃法,平时见弟弟妹妹们多,就多烤了几只备着以供他们谁学习好了做奖励。

    我取了一只,但又一想:人命关天,不能太小气。

    随又取了一只烤鸡,还在出门后拐到不远的林家酒铺买了壶黄酒和两样小菜就掂着去了邱铁匠那里。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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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唐隐龙介绍:
宋战勇,本是一个名穷困潦倒的普通大学生,因生就五行轮转命格,有先天道缘,机缘巧破道家祖师庄周所遗留下几千年的蝶梦之术,被灵蝶选中,拥有了能梦入古代的本领,从此展开了在古代与现代来回穿梭中一个小人物的逆袭之路!在现代凭借古代所学得各项本领,又修得了无上功法蝶梦九变,叱咤风云于现代都市; 在古代利用现代知识不仅开创了强大的商业帝国, 练就一身高超武功,并利用现代知识与古战兵术结合,历经百战,开疆扩土终成……。残唐隐龙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残唐隐龙,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残唐隐龙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