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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林峰公子     碳基实验txt下载     碳基实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十七章:互生爱慕

    昭仁信步走下台阶,正欲相迎,花容月貌正被雅布看个正面。身为亲王贵胄什么女人没见过,唯独这清亮,自信,落落大方的昭仁公主令其心中顿时泛滥,了奈于执行公务,只好勒着战马,静静的看着。

    “哪位是昭仁?”雅布身后一绿营将士高声问道。

    “回军爷,小女便是。”昭仁已经来到兵马前,从容应到。

    “有人举报你是前朝遗孤,昭仁公主,你可认?”绿营将士接着问到。

    “回军爷,女子本为京城西郊凤凰山人名苏荷,累世务农。有门牌可查证。”

    “你这昭仁名字如何解释?”

    “小女子,自幼入了教,昭仁乃师傅取的法号。实不知和那前朝遗孤重了名讳。”昭仁回答道。

    “好一个伶牙女子,今日我等奉按察使大人之命,前来捉拿,请姑娘安心随我们走一趟,免得遭皮肉之苦。”

    “哎,我看这女子哪是前朝公主,那昭仁六岁便死于崇祯剑下,分明是有人恶人告状。你等回去同直隶查验了门牌便是。何必抓一柔弱女子。”雅布一方面爱惜此女,哪忍心让她回衙门说事,另一方面仅带了十六位兵士,如反抗起来,定是吃亏。

    “是,都统大人,照您吩咐办理。”绿营将士回到。

    “不过,今日在此聚众县府可知此事?”雅布问道,把话题转移开来。

    “军爷,已禀县府,本为一小小佛事,没想到惊到都统大人。有罪,有罪。”李子业前来拱手回答。

    “县府知道就好,听闻此处白莲教欲聚众反我大清,诸位都是些善男信女,切莫做一些枉法之事。令苏荷女子写一文书画押,我等回去交差。”雅布想就此平了此事。

    “小女子谢过都统大人。”昭仁谢过,着人拿来笔墨,写明身份缘由,朱砂红印画押交由绿营将士。

    绿营将士把文书呈与雅布,“恩,就此拿回去。”雅布简单看后说道。随后拽回马首与随从出了庄园。

    在场众信徒皆捏了一把汗,见雅布走远,这口气还未松就听昭仁说道:

    “这庄园不是久留之地,请众领主快快散去。以免这都统调兵去了。”

    众领主随即纷纷散去。一炷香时间,庄园就剩了李子业与蝉子二位。

    “按察使为何派一软弱都统前来。”李子业无法理解。

    “此都统为正黄旗,应是拱卫京城,来如此偏僻之地,想必是来历练,断不想惹麻烦。”蝉子分析道。

    “告密之人,可否嘱咐妥当?”李子业生怕走漏了风声。

    “宗主放心,给足了银两,打发回吴越了。”

    “别再称我为宗主,今日昭仁的表现,着实令我震惊,恐怕这一捧杀之计,倒是成全了她。”李子业有些无奈。

    “莫怕,后边道道坎足以至她于死地。”蝉子说道。

    回府衙的道上,绿营将士向雅布问道:“都统大人,今日为何饶了那女子?我看山庄内净是些乌合之众,眼见都是那些妄图光复前朝的**。”

    “这还用你说,只不过我方势单力薄,要是抓了那女子,你我估计已在黄泉路上。况且我大清江山初定,需要安定发展不误农事,只要他们不闹事,盯紧了就好。这也是按察使大人的意思。”雅布说道。

    “庄内各路领主均已到场,何不调集兵马,一网打尽,永绝后患。”

    “呵呵,来不及了,这群**早已逃走。你我回去交差便是。”雅布说着,紧拍几下枣红战马,疾驰而去。绿营将士紧随其后,快行未有一刻钟,雅布又突然慢下来,向身后绿营将士说道:“可要仔细核查苏荷的门牌,一有消息便告知我。如若不是,最好不过,如若真是那前朝遗孤,实在太可惜了。”

    “诺,不过小的不明白,此女子何劳都统亲自督办?”

    “此女子定是不凡之人。”雅布说道。

    “何以见得?”

    “嗯,岂是你能问的。”雅布不想再说下去,加快马鞭,向属下说道:“加快速度,天黑前赶回官驿。”

    昭仁脱去繁杂的礼服,换上平日穿着的素衣与一众随从走山道返回主地盂县红庙山,此地距红庙山不足百里,但山路崎岖,少说也要走个一日。昭仁与一众随从急匆匆赶路行至,红庙山西南山坳时,突然从书上跳下一猛汉,身高足足有一米八,手持丈二长枪,大喝一声:“钱财是我的,命是你的!要钱还是要命和我这杆枪商量。”

    附近多有山贼出没,昭仁她们并未害怕,仔细瞧这猛汉,一脸的书生气,怎么会做这勾当。

    “壮士,行路匆匆,又费不了一日脚力,所以未带备多少银两,这五百文,可予壮士买些酒肉。”昭仁说道。

    “看姑娘打扮富贵,又有随从,怎么可能只有五百文,我这枪可不答应。”壮汉说罢奋力一挥,一柄明晃晃的枪头直奔昭仁头部而去,明晃晃的枪头惊到了昭仁的马匹,马儿嘶鸣一声差点把昭仁抛出,亏昭仁勒住缰绳,这才安抚了马儿。

    壮汉见惊慌的马儿哈哈大笑起来:“怎么样,爷的威力,怎么能就值区区五百文钱。”

    “放肆,这座上是谁?”昭仁一随从方山向猛汉呵斥道。

    “管你是谁,要钱还是要命,跟我这枪商量。”猛汉不想废话,这枪又扎了过来。

    方山也是会些拳脚,见正枪刺过来,拽开马儿,躲了过去,随即再次呵斥道:“昭仁公主你这贼也敢抢。”

    昭仁在马上被摇晃差点坐不住,只好抱住了马脖子,任马儿慌乱,其他随从不得不左右躲避。

    猛汉听闻是昭仁公主,顿时傻了眼,生怕被骗,便诈到:“昭仁公主我可认得,休想骗我。”说罢又是一枪横过来。

    “你这贼,马上正是昭仁公主,你却说认得,不知好歹。”方山一边躲这横飞来的枪,再呵斥道。

    听到此壮汉竟停来,问道:“真是昭仁公主,你这斯可不许骗我,要不然我这枪定刺破你这头颅。”

    “壮实,女子正是昭仁,确未带银两,五百文予壮士,行个方便,借条路回红庙山。”昭仁安定了马匹说道。

    听到此,方才蛮横的壮士,扔下手中枪,跪倒在地:“公主,请原谅小人,鲁莽。小人原为镇虎卫一子弟,因不愿削发蓄辫,父亲被官家斩了脑袋,族人被发配边疆,我被兄长藏于地窖才得以逃离,在镇虎卫西南落草,结穷苦兄弟劫富济贫,可上月,旗人集结数百兵卒,血洗山寨,兄弟非死即伤,四散逃离,我听闻昭仁公主仁厚,便散了众弟兄,弃了山寨投靠与你。”

    昭仁听闻此,便下了马,向前扶起已经泣不成声的壮汉,说道:“快快请起,你可有姓名?”

    壮汉说道:“我姓漆名也航,家族本为当地富商,却被戎人弄得家破人亡。”

    “漆也航,好名字,我决定收留你,但要改了匪性,不可再做强人。”昭仁说道。

    “公主大恩,如同再生,也航定当牵马执鞭,以命相报。我本不是强人,此后绝不再做拦路抢劫之事。”

    “我即允了你,壮士,还不快快请起。”昭仁扶起跪地的漆也航,又说到:“我见壮士面无凶色,说起话来也像个读书人。”

    “不瞒公主,我自幼读了些书,也练过一些拳脚。”漆也航说道。

    “好,也航,今日便随我回红庙山。”昭仁说道。

    昭仁又上了马,一行趁还未天黑紧着赶路,在子时终于赶回白莲寺。

    离禅让已过去数十日,未有官兵来闹,昭仁也渐渐放松了警惕,可这几日脑中时时闪过都统雅布的身影,这可是昭仁从未有过的情节,一时不知该如何处理,但想到家仇国恨,雅布又成了必须忘掉的人。

    昭仁正无法无法释怀时谷阿丽来报:“宗主,林江领主前来拜访。”

    林江是山西白莲教中岁数最长,威望不在昭仁之下的领主,当年因无欲与李子业玩弄权术,便把宗主一位谦让给李子业,林江为人谦和,常与相邻领主,互通有无。深谋远虑,其才华,不输昌立,却不嫉妒他人才华,与昌立私交甚密。

    林江身形消瘦,黑白斑驳的发须认证了他的年龄,但也添老成练达。

    “快快请至配殿,备好茶。”昭仁吩咐道。随从谷阿丽去做准备,昭仁急忙换了正是素装,装扮妥帖才出了寮房,迈步走向配殿。

    “林江拜见宗主。”林江见宗主。

    “昭仁拜见前辈。”昭仁回礼到。

    双方相互礼让一番,依照教规,昭仁面南而坐,林江右侧而坐,此时谷阿丽已端上茶水。

    “前辈请看茶,多日不见,今日可有赐教。”昭仁问道。

    “自宗主继位,我唯想避之不见,可前日得一书信,才令老朽知宗主之大志。这才厚着脸皮前来讨教。”

    “领主过誉了,我乃一小女子还仰仗前辈指正。方才说一书信,是不是昌立前辈所书?”

    “正是昌立所书,他嘱托老朽,为宗主出谋划策,提防小人加害。”

    听闻此,昭仁匆匆起身,跪到林江面前:“承蒙前辈不弃,小女子感激涕零。”说罢,便哭泣起来。

    见此,林江也匆匆站起来,扶起昭仁:“宗主可别坏了礼数,老朽早已对宗主佩服有加。又得昌立嘱托,定会忠心效力。快快回座吧。”

    昭仁擦拭了眼泪,回座坐好。向林江敬一杯茶水。(未完待续)

第七十八章:再续情缘。

    “昌立兄,献了叄策,老朽看来,不可操之过急。眼下应以防备李子业之流为要。”

    “小女愿听其祥。”

    “李子业虚假退位,无非是想令宗主膨胀,做出匪夷之事,而后借刀杀人。故此,宗主如无实力,切不可莽撞行事,安静的强大自己,等待机会。”林江说道。

    “谢前辈提醒,小女谨记。”

    “如若做好,一要防自大,防莽撞。二要,防小人,亲贤人。三要,教化弟子,谨慎行事。四要,也是最为重要,应分化李子业,削弱其实力。”林江进一步说道。

    “前三,小女谨慎行事,均可办到,只是这分化李子业,一时没有主意。还请前辈赐教。”

    “当年汉武帝推恩分封,便是极好的谋略。如今我教后生优异者可当领主者不下十位,宗主可推恩,新立领主,一来,新领主感恩戴德定会忠心不二。二来,从诸旧领主中分拨主地给新领主,可削弱李子业势力。”

    “前辈主意神妙,我定照办,可借初夏法事之机推行此事。”昭仁谦恭的说道,不过即便林江不说,昭仁也早有此意。

    “宗主,切莫只听他人主意,自己到没了主意,我等计策只可作为参考,宗主一人定夺。”

    “前辈教训的是,小女谨记。可否问昌立先生,今身在何处?”

    “我收了书信,问过信使,信使言:也是转投,并不知寄信人住处。”林江说道。

    二位正说到妙处,方山来报,说:“前些日在山庄见的都统欲见宗主。”

    “这都统可不是等闲之辈,正黄旗,亲王之子。”林江自言自语到。

    “先引至宝殿,我随后就到。”昭仁吩咐好。

    “前辈我去去就来,您可在此饮茶,不要露面,以免引起麻烦。”昭仁向林江说道。

    “听宗主吩咐。”林江回答。

    白莲寺宝殿,雅布正后背手臂,抬头望向金身弥勒佛。昭仁,从配殿出来,稍稍整理装束,迈步走到宝殿前。见一健硕的背影这是雅布,心跳随即加快了许多。

    “不知都统大人驾到,小女子有失远迎。”昭仁正施礼,却见那雅布急忙回身走来。

    “不必多礼,冒昧打扰,还请见谅。”雅布回礼。

    “不知都统大人来小寺有何事。”

    “也无别事,这几日正在盂县巡查,听闻昭仁就在宝刹,前些日恶人诬陷宗主为前朝遗孤一事也有了定论,今日便是来送这文书。”说罢,雅布从袖口掏出一份官家文书,递给昭仁。

    “这文书已清清楚楚写明,宗主的户籍门牌,有这文书,便不会在被恶人诬陷。”雅布有兴冲冲的说了一句,似乎是在邀功。

    昭仁接过文书,仔细读来,脸上泛起微微喜悦,随即再向雅布行礼道:“小女谢过都统大人。”

    “宗主,快快请起,这本是分内之事,何足挂齿。”

    二位相互谦让行礼,可一时竟无了话可说,不知不觉相视了一会,顿时尴尬起来。

    “我见这寺中,荷塘遍地,真不愧为白莲寺。”雅布先说了话,引开着尴尬。

    “每年六月白莲盛开,更是绝妙。可惜这才是初春。”昭仁说道。

    “今年六月,我定再来赏这白莲花。”雅布说道。

    “恭候都统。”

    “马也差不多喂饱了,雅布就此别过,如有官家之事可与官家提我雅布,或可行方便。”雅布双手合十告辞说道。

    “小寺已经备斋饭,还请吃过再赶路。”昭仁挽留到。

    “此地离盂县不足五十里,又多为平坦大道,二三时辰便能回去,清净寺院,雅布就不多打扰。”雅布说道。

    “小女送都统大人。”

    二位及三两随从,迈步走到寺门,期间并无说话。方山牵来,喂饱粮草的枣红大马,雅布一跃而上,正欲离开,却说道:“宗主,佛门清净之地,可别做枉法之事。”

    雅布此话,在禅让之日已说过,今日再说此事,莫非雅布已有察觉,昭仁心中想着,却面带微笑的回到:“请都统放心,我教只教人向善,绝不作恶。”

    “好,六月我再来叨扰。”雅布说罢,与随从蹬马而去,不久便消失在山道间。

    昭仁送走雅布,所少有些不舍,回到配殿,心神有些无主,林江坐在那饮着茶水,见宗主回来,欲起身相迎。

    “前辈,不必多礼。”

    “谢,宗主。这都统今日为何事而来?”林江问道。

    “为前些日,恶人诬陷我为我大明朝公主而来,不过他送来一纸文书,为我证明了非公主身份。”昭仁回答道。

    “依我之见,此为都统有意为之,恐怕这都统是迷恋我家宗主。”林江毫不避讳的说道。

    “前辈严重了,我何德何能,受此眷顾。”昭仁回答道。

    “宗主,我也看出这都统是想打您的主意。”昭仁身边女随从谷阿丽说道。

    “这丫头,在这清净寺庙,怎么能由此心思。”昭仁责怪谷阿丽道。

    “呵呵,老朽倒是赞同这丫头的看法,还请宗主三四而行。”

    “前辈,勿忧,昭仁知轻重。”

    “如能,却是甚好,如不能,宗主莫委屈了自己,这宏图大业,要忍受常人所不能忍,诀常人所不能之情。”林江说道。

    “小女谨记,有前辈耳提面命,小女幸甚。”昭仁答道。

    昭仁谨慎谦逊,林江也越来越欣赏这非凡女子,心中定了决心,辅佐昭仁,哪怕肝胆涂地。

    再说,雅布骑枣红大马,已出了山路,来到旷野大路,见一队数十人绿营军士向红庙山而来,为首者为盂县巡查刘恭简。刘恭简认得雅布,随下马叩拜:“在下刘恭简,见过贝勒爷。”身后士卒也皆行叩拜之礼。

    “免礼,这是要到哪去?”雅布牵住马缰骑在马上问道。

    “禀贝勒爷,有线报,前些日有一贼寇拦路抢劫,是一把丈二枪,小人猜测可能为镇虎卫逃犯漆也航。故来附近村落寻人。”刘恭简答道。

    “尔等有公差在身,切速速前往,别误了行脚,让那贼逃脱。不过山坳中一白莲寺,切勿扰了寺中修行人。”雅布说道。

    “诺,小人谨遵贝勒爷吩咐办事。”刘恭简这才敢上马,领兵继续赶路。

    白莲寺内,昭仁与林江从上午一直说到下午,此刻还在配殿讨论对策,方山急匆匆来报:“宗主,盂县巡查刘恭简带了人马正在附近村庄搜查逃犯,并贴了通缉告示。您看,这通缉之人正是漆也航。”

    昭仁接过告示,仔细打量:“快快通知漆也航,到山中躲避。这几日他频出白莲寺恐怕有村民认出来。”

    “是,宗主。”方山领了命,就去寮房找漆也航。

    “这漆也航就是宗主近几日收留的猛士?”林江问道。

    “不瞒前辈,漆也航那日半道劫道,正遇到我,我见漆也航,不像为非作歹之人,他又有心归顺,就收留了他。这几日,也未见其有不良嗜好,且文章武功均有所长,想留在身边做个随从。”

    “宗主可知其底细?”林江问道。

    “已去镇虎卫查清底细,确为漆也航本人,这官兵前来捉拿,也是验证了其身份。”

    方山来宝殿东侧配殿之后的寮房,见漆也航正在读书,便把告示扔给他说道:“漆兄,宗主令你从后门进山中躲藏,后山正被正对宝殿密林处有一山洞,你先去那躲避,等官兵离去我去找你。”

    “哈哈,没想到这群狗官竟然追到这里。要是放在平日我怎会躲避,今日宗主有令,躲避也好。”漆也航无奈的说道。

    “漆兄,跟我来。”方山怕漆也航不认路,便领了他进了后山直至见到山洞才回来。

    刘恭简他们在附近村庄挨个盘查,并未见漆也航,却有一衣着褴褛无赖,向其讨要赏钱:“巡查老爷,我有线索,但需要先给些赏钱。”

    本已疲惫的兵士未得逃犯身影,却又无赖讨要赏钱,正要上前赏这无赖些拳脚,被刘恭简拦住:“这位乡民,这有白银三文,你可拿去买些酒水,如若抓到逃犯,可到县衙领白银十两。”

    无赖胃口够大,竟摆摆手嫌少。

    “嘿,你这刁民,小心我这拳头伺候。”一兵卒见不得这种无赖,怒骂着正要打过来。

    “都退下,怎么能对乡民如此无礼。”刘恭简呵退部下。

    “乡民这有一两我的私银,再加这三文,你拿去便是,再无其他银两。”

    无赖接过银两用手掂量了几下,并未说话,而是冲白莲寺方向努努嘴。

    刘恭简问道:“在白莲寺?”

    无赖点点头,拿着银两走开了。

    “这可如何是好?贝勒爷叮嘱不许打扰寺内修行者,这如何搜查。”刘恭简心里想着。他见寺庙在一山坳内,西侧山石挺拔,立在山石之上,应能看见寺内全景,便有了对策。命一兵卒,去了寺庙西侧山石。命其他捕快,靠近寺门等候,自己一人前往寺内搜查,如有逃犯,刘恭简向西侧山石摇晃衣服以此为信号。

    “所有人都在此等候,我一人去寺庙搜查,如有那逃犯,我会脱了衣服摇晃。”(未完待续)

第七十九章:痛杀捕快

    “宗主,巡查刘恭简自己一人,在门外说是要搜查逃犯。”方山安顿好漆也航回到寺门口等候官兵来查。

    “仅巡查一人?”昭仁不解问道。

    “确定只有一人,未见在附近村庄搜寻的官兵。”方山答道。

    “前辈,巡查这是为何?”昭仁向林江请教到。

    “我也不解,那漆也航已经藏好,让他查便是。”林江说道。

    “前辈在此稍后,我去去就来。”昭仁欲只身前往。

    “我与这刘恭简相识,此人诡计多端,极为阴险狡诈,为防有诈,与宗主一同前往。”

    言罢二位起身,跟了俩随从便到寺门处迎接刘恭简。

    刘恭简见出来的不是剃度的和尚,而是一男一女居士,碍于贝勒爷的嘱咐,知道寺内非等闲之辈,便主动作揖说道:“打扰二位居士。”

    “巡查大人驾到,有失远迎。”昭仁回礼到。

    “恭简兄别来无恙?”林江意识到刘恭简并未认出自己只好先呼了其名。

    “兄台是?”刘恭简依旧未认出。

    “在下,林江,你我曾在盂县望月楼有一面之交,孙墨章皆是你我好友。”林江提醒道。

    “恕在下愚钝,这才记想起来。莫怪,莫怪。”

    “巡查大人,已闻今日在附近村落缉拿逃犯,是否为此事而来。”昭仁问道。

    “正是,正是,那贼人,凶险歹毒,此来不是为搜查,仅是提醒,莫让贼人污了清净之地。”刘恭简违心的说道。

    “多谢大人提醒,要是那逃犯藏匿在此,岂不危险,恳请大人,助我们搜查。”昭仁邀请到。

    “佛门清净之地,岂是我这等杂人能进入。”刘恭简哪敢轻易进入。

    “大人,众生皆平等,何有拒之门外之礼,大人寻到隐秘之处,也好日后做得好防范。”昭仁再邀请到。

    这再三的邀请令刘恭简更不敢进入,有贝勒爷嘱咐在前,况且以尽巡查之职。刘恭简说道:“在下还有要务在身,可请寺中修行人,仔细搜索,若有贼人,莫与之争斗,赶出宝刹便是,我等自会捉拿。在下告辞。”

    这胆小的刘恭简终是未敢进入。而在后山躲藏的漆也航却看清了模样,认出了这杀父仇人刘恭简。

    事情要回到十二年前,在镇虎卫刘家与漆家,皆为大家大户,但数代人引几亩水田相争不止结下世仇。刘家家风谄媚,漆家家风忠厚,清军入关后,刘家托情为刘恭简某了一个捕快的差事,而此时漆家主户,漆无行也就是漆也航的祖父誓死不愿剃发结辫,并带领家族违抗。

    刘恭简见得了机会,按律抓了漆无行,令其拷打致死。后又捉拿漆也航父亲漆鸿韵,当街斩首示众,抓了漆家上下数十人发配边疆充军,刘家也趁机占了漆家田地祖产。此可谓不得不报之仇,更何况这血性的漆也航。

    十几年来,未有一天不思报仇之事,漆也航自知刘恭简省委巡查去了盂县当差,其曾在府衙踩点数次,并未有复仇机会,今日见落单的仇人,漆也航已无法按住心中怒火。提起丈二怒枪,冲下山去,直奔白莲寺山门。

    “今日我定报了这灭门之仇,让这拿着恶人的头颅祭奠死去的家人。”漆也航怒火不断的翻滚,心中怨恨化作无人能挡的力量,向仇人杀去,

    而这边,刘恭简正在寺门前寒暄,告辞二字刚刚脱出口,就见一猛汉提一丈二长枪,怒喊到:“贼人休走,还我命来。”

    昭仁他们见是漆也航冲了出来,见那怒火仇恨加持的力量,阻止已经来不及。

    刘恭简早已忘记当时只有十几岁的漆也航,此时更是无法认识,正在不解中就见一明晃晃枪头已经刺到了眼前,刘恭简也绝非等闲之辈,侧身躲了过去,可他哪知飞出的长枪又横扫过来,正对了胸脯。

    这一枪虽未刺到,却也势大力沉,胸脯遭重重的一击令刘恭简倒在了地上。漆也航正欲再刺,刘恭简翻滚躲开,从身下抽出大刀,与漆也航战起来。

    “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我性命?”刘恭简有大刀在手,便有了些许招架之力,得了些许喘息机会,随问道。

    “漆无行,你可认识?漆鸿韵你可认得?”这两个从牙缝里挤出的名字,如同万发弓箭,一下子刺穿了刘恭简的防御。

    他哪想到竟会在此遇到仇家,渐渐招架不住,大刀被枪刺掉在地,漆也航得了机会,刺中刘恭简左肩,令他动弹不得。

    “你这贼人,可认得我了?”漆也航瞪大眼睛,向还未放弃挣扎的刘恭简怒喊到。

    刘恭简自知已无力回天,也就懒得狡辩:“没想到竟落到你手里。”他冷冷的说出这几个字。

    “你可还有话要说?”漆也航举起从刘恭简手中缴获的大刀正欲了解他的性命。

    “漆也航,刀下留人。”昭仁欲来阻止,却见刘恭简已人头落地,那喷出的血溅出数米远,正落到白莲寺围墙上绘制的莲花上,在漆也航看来这血溅的莲花才更有味道,也算了了他的心意。

    “你可知杀了他的后果?”昭仁哪见过如此血腥场景,掩了面向漆也航说道。

    漆也航如同着了疯癫,只顾自己哈哈哈大笑起来。

    “宗主远处一队官兵正赶过来。”方山见一队官兵正奔过来随即向昭仁报道。

    “你还不快跑。”昭仁命令道。

    “跑他作甚,家仇已报,我已无他求,杀一个也是杀,杀两个也是杀,这群狗贼只管过来。”

    “宗主莫劝了,这壮士,行为可敬。要以大局为重呀。”林江走过来,拽住昭仁。

    说话间,一队兵卒已经到了跟前,见巡查被削了脑袋,一个个惊若寒蝉,只是拿着大刀,不敢向前。

    漆也航用脚蹬着刘恭简的尸体,抽出他那丈二长枪,向这群怂兵怒呵到:“来呀,爷今天大仇已报,毫无牵挂,多杀几个几个垫背的,阎王路上也不寂寞。哈哈哈。爷今天绝不逃跑,来几个杀几个。”说罢又抡起长枪,向兵卒杀去。

    一众兵卒确实怕了,一个个收了大刀逃窜而走。

    待,一众兵卒不见踪影,漆也航再也按捺不住,瘫坐在地上恸哭起来。

    “漆也航,还不快快收拾行李,离开此地。”许久后昭仁见漆也航渐渐平息了,才劝到。

    “宗主收留之恩还未报答,又闯出这祸端,如我一走了之,岂不连累宗主。我一人做事一人担,定会与我圣教撇清关系,不连累恩人。”漆也航数到。

    “被官府抓到,定是一死,现在逃走,或许你我还能再相遇,官府无凭无据也不会拿圣教如何。”

    “我意已定,宗主莫再劝,我会守着这贼人的尸体等待官家来拿。”

    昭仁也不好再强求,只得与林江回了寺内。

    方山见宗主进了寺内,在此站着也不甚好,可又敬佩这漆也航,知道他必死,故来到漆也航前,跪地磕头说道:“我方山敬重义士,请受小弟三拜。这一拜是拜也航兄义薄云天的气盖山河,这第二拜是拜也航兄冤死的祖辈,这第三拜是拜不惧生死的也航兄。”

    “谢方山兄。来,我有书信与你,请转交给宗主。信为我一恩人,常蝉子所书,书中缘由详尽,我照信而做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我家宗主仁爱宽厚,是不忍心,再错下去,本想哪日不告而别,断了此事,哪知今日遇到仇家。呵呵,我已了无牵挂,让宗主时刻防备。”漆也航从怀中掏出一油纸,里面包裹着数件小物件和一封书信,他把书信挑出,递给了方山。

    方山接过信件,放入怀中,转身进了寺庙,关了庙门,只留漆也航一人守着刘恭简尸体和头颅。

    约莫过了六七个时辰,初一的缘故天色黑的出奇,初春的夜冷的出奇,叁宿渐渐接近西侧山峰,只留一颗星。此时漆也航已经躺在了方才坐着的地方,他目光呆滞,想着之前难以忘记的事情。

    远处隐隐约约听到一队人马的嘈杂声,点点火光在高处的山路上若隐若现,这正是逃跑的兵卒搬来的救兵。

    为首的竟是都统雅布,这本与他无关,听说命案发生在白莲寺外,雅布不禁慌了神,他担心昭仁的安危,便亲自带队一是缉拿这逃犯,二是,望一眼昭仁。

    兵马渐渐临近,驱马声嘈杂着马蹄声在这山坳里更显得急切,可这并没有惊起漆也航,他还躺在那,之前放出的狂言,“来一个杀一个!”早已忘记。

    雅布收住缰绳勒住奔跑的枣红大马,与兵将已来到白莲寺门前,借着火光,见地上像是躺两具尸体。

    “你等速速查验。”雅布命令道。

    吩咐完,雅布下来战马,直径走向寺门,这时方山闻声正好把门打开,见雅布走来,生怕有事,又关了寺门。

    “莫怕,我乃雅布,你家宗主可安好?”雅布向门内喊道。

    “都统大人请进,宗主只是受了一些惊吓,正在寮房歇息,大人可在宝殿稍后,我这就去禀告我家宗主。”方山见雅布并无恶意,随开了门,让雅布进入,自己匆匆去禀报。

    雅布进了寺内,寺外兵卒本想着一场恶战,却见漆也航早已如同无了意识,任兵卒五花大绑。(未完待续)

第八十章:轻判也航

    方山在寮房外,见到正从寮房出来的谷阿丽。

    “宗主睡了?”方山问道。

    “未睡,在读书。”谷阿丽回到。

    “劳烦,小妹禀告宗主,就说都统大人雅布又来了,在宝殿等着呢。”方山不变进屋,就请谷阿丽代劳。

    “好,哥哥稍后。”谷阿丽说完又回了寮房。

    “宗主,那都统又来了,我说他迷恋您,您还不信,这一天跑两趟,肯定有为题。”谷阿丽向昭仁说道,平日里昭仁待随从亲如兄弟姐妹,随从们说话也是从不遮掩。

    “喔,他又来了?”昭仁有些激动却又不敢表现出来,只好边翻着书,边若无其事的说道。

    “恩,正在宝殿候着呢?”

    “这皇族贵胄,总不能避而不见。”昭仁批了件斗篷,叫了谷阿丽一同前去。寮房离宝殿几十步的脚程,说话间便到。

    烛光泛着昏暗的黄光,时不时跳动的火苗,像是努力挣扎放大身躯,却无法充盈整个不大不小的宝殿,雅布来回渡着步子,却也不顾佛像前的斯文。

    小步走来的昭仁,行至殿外便听见殿内令其,心跳加快的来回踱步的声音,越是靠近大殿门口,昭仁的心越是慌乱,直至再次见到硕健的背影,心绪才得以稍稍平复下来。

    “民女,昭仁拜见都统大人。”

    “快快请起。听说那逃犯惊到了宗主,我特来探望,如有什么需要可直接与我说。”雅布焦急的心,在见到昭仁时竟更加紧张起来。

    “让都统大人费心了,小女,并未惊吓到,只有一事相求。”昭仁数到。

    “但说无妨。”雅布说道。

    “那逃犯本是寺内一随从。为小女半月前收留,虽为非作歹在前,但实属被逼迫,此人温厚忠良,杀巡查属报私仇,巡查公报私仇,杀其父辈,夺其田产,十恶不赦,还望都统大人查明缘由,饶那逃犯一死。”昭仁向雅布求情到。

    “竟有此事?此案因斩杀官员,事关重大,县府无权定夺,会交由巡抚查办,我与巡抚大人交好,定为这可怜之人,争取从轻发落。”雅布应了昭仁的请求。

    “多谢大人,小女有窝藏逃犯之嫌,请都统大人定罪。”昭仁说道,预跪地伏法,却被雅布扶住。

    “宗主,这等小事,有我雅布在,不算什么。我倒是听说宗主阻止未果,但事后规劝暴徒,令其束手就擒。这足以请赏。”雅布自信的说道。

    “民女不求赏赐,只要能问清缘由,酌情从轻处理就好。”

    “我定当尽力。行了,见宗主安然无恙,我就放心了,手下还在门外等候,还要着急回去交差,方山要与我回趟县府,就事情缘由经过,做个笔录。我会教他如何说。”雅布说道。

    “民女再谢都统大人。”昭仁回答。

    “告辞。”雅布说罢匆匆离去此时脚步轻盈了许多。

    “快去找方山,随都统大人一同前往。”昭仁招呼谷阿丽说道。

    白莲寺门外,漆也航已经被五花大绑放在了马背上,安静得很,似乎只想着尽早死去。刘恭简的尸首没有人敢碰就放在了原地,兵卒三三两两,松松垮垮的扯着闲话,见雅布出来,一个个停止闲扯,身板也直起来。带头的向都统行礼说道“大人,犯人已抓住,也验明了身份正是漆也航,那放在马背上的便是,可这巡查尸体不知如何处理?”

    “找个麻袋装好,一并驼回去。”

    “这恐怕不妥,对死者不敬。”带头兵卒说道。

    “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雅布有些不悦,质问这兵头。

    “小的明白,听大人吩咐。”带头兵,无奈只好,拿了麻袋把刘恭简尸体与头装在一起,也放在了驼漆也航的马背上。一切备好,雅布他们这才慢慢赶回盂县府衙。

    谷阿丽得了命令,待官兵一走便找寺内其他人把那血腥的现场,及墙壁上的血迹清理干净。

    第二日,李子业得到消息说白莲寺发生命案,按律昭仁应被以窝藏逃犯而吃牢狱饭,可她竟安然无恙,那都统大人一日两登寺院,这其中缘由李子业越想越糊涂,随叫了蝉子来商量。

    “昨日斩杀巡查的可是你安排在昭仁身边的逃犯?”李子业问道。

    “正是。”

    “你可知他有多鲁莽,竟当众斩杀了巡查刘恭简。”李子业问道。

    “完全可以理解,他与刘恭简有不共戴天之仇。”蝉子答道。

    “那借刀杀人如何实现?”李子业有些着急了。

    “领主莫急,按律,昭仁有窝藏之罪,如能买通府衙,定实她的罪名,岂不是也能除了这女子。”

    “怕就怕,这女子认识的人能在这小小盂县一手遮天。你可知禅让那日来的都统,是何等人?”

    “正黄旗,亲王之子。”蝉子答道。

    “那你可知他迷恋这昭仁?”

    “在下不知,如若如此,这可就难办了。”

    “我等要另图他法了。”李子业狠狠的说道。

    十几日后,春中热气越来越燥,繁花铺满山间,一座灰墙黄瓦的寺庙镶嵌其中,从山顶望去,顿时令人抛开所有烦心事。

    因担心官兵查验聚众法事已经停一个多月,见着繁花美景,心情好了许多,便飞鸽传书各领主,准备重开法事,宣扬圣教,发展信徒。

    昭仁命寺内常住信徒,打扫寺院,准备法事应用之物,准备这月十五也就是后天,重聚善男信女。

    众人正忙,有人来报都统大人到。

    昭仁听闻心中不禁又泛起涟漪,却淡定的说道:“随我去迎接。”

    雅布此次不是一人而来,带了数名随从,随从手中均带着各式礼品,看样子应为布匹之类。他令方山把马牵走喂些草料,这才带着随从进了寺门,真见到前来迎接的昭仁一行。

    “民女不知都统大人驾到,有失远迎,还望见谅。”昭仁带随从行礼道。

    “哎,免礼,以后也不必多礼。恭喜宗主。”

    “何喜之有?”昭仁不解。

    “还未见到茶水,怎能就这么轻易的说了。”雅布打趣道。

    “嗨,只顾问了,都统请到配殿用茶。”昭仁说道,在前引路,不一会变到了西配殿,屋内茶点已准备妥当。

    “都统大人及各位将士小寺清贫,略备了些茶点,照顾不周还请见谅。”昭仁招呼都统大人及手捧礼物的随从们。

    “这么小的配殿哪能装得下这么多人,你等放下礼物,到外面吃些茶点便是。”雅布不想太嘈杂,并令随从出去吃茶点。

    “请都统大人上座。”昭仁引都统大人做到最尊贵的位置上,也就是宗主平日所坐的位置,而自己坐在了东侧下面。

    雅布听了昭仁的指引坐好。

    “这茶是头春最新的绿茶,这茶园就在后山,请。”

    雅布轻轻饮了一口,滋味浓厚,入喉滑润,回味略甜不禁赞到:“好茶!”

    “谢都统大人夸赞,敢问都统大人这喜事?”

    “宗主,因规劝漆也航继续行凶,县府依律赏银五十两,及布匹胭脂粉末等共计十处,同时布告全县。这岂不是大喜。”

    “民女不敢当,这钱物我收下,但布告全县万万不可。请都统大人转告县丞小女的请求。”昭仁向雅布请求道。

    “好,依了宗主便是。”

    “敢问都统大人,这漆也航可否定罪?”昭仁那在乎这银两胭脂,她更关心漆也航的生死。

    “以按照宗主吩咐处理,经查证,当年漆也航祖父确为刘恭简在狱中残害致死,其父漆鸿韵罪不至死,刘恭简公报私仇,当值县丞涉嫌不报,一并查办了,但案件牵扯较大,已由按察使呈刑部定夺,不日将有结果。至于这漆也航保住了性命,但估计要充军伊利了。”雅布说道。

    听闻此,昭仁终于松了一口气,这算是最好的结果,随即起身向都统大人行礼致谢。

    茶语交互,昭仁与雅布相谈甚欢,转眼两个时辰已过,雅布还有公务在身,便起身告辞,二位寺门前寒暄一阵,雅布与随从骑马而去,直至人马扬起的尘埃渐渐落定,昭仁还未离去,这都统大人竟是百依百顺,心中竟有些不舍。

    回了配殿,昭仁差人把布匹,银两分给附近贫苦乡民,自己留下了胭脂粉末。

    这月十五,天气晴朗,花开的越来越艳丽,四方乡民正陆续赶到白莲寺门前,参加这停办了一个多月的法会。白莲寺也热闹起来,热闹程度不像一个寺院,倒像集市。

    同乡民一起赶来的还有林江领主。林江领主见了方山由方山直接引入配殿。屋内,昭仁正坐读经,未注意到林江赶到。

    “老朽拜见宗主。”林江行礼道。

    “前辈快快入座,以后就免了这些繁文缛节。”

    “前日收到飞鸽传书,宗主约我今日来,说是有要事相商,可是为漆也航之事。”林江问道。

    “也与他相关,那日你走后,漆也航经方山转我一封信。”昭仁说着从书中翻出信件,接着说道:“心中内容详实,但晚辈有些疑问。”说着昭仁已起身,把信件交给林江。(未完待续)

第八十一章:天降火球

    李江仔细读来,不禁打了寒颤,他未想到蝉子竟有这般诡计,原来漆也航劫道,投靠等均是被蝉子指使,而后便要怂恿昭仁攻打盂县县衙,顺便报了杀父之仇,幸亏前几日恰巧遇到仇家,且漆也航已被宗主感化才有了转危为安。

    “竟如此凶险。不过宗主如有神助,总能逢凶化吉。”林江感叹道。

    “有我圣教,大明王弥勒佛,一心向教,哪会得不到庇佑。不过,我有一事不明,揭露我身世,安插内鬼,即便我是领主,也可实施,为何禅让与我宗主之位后才谋害与我?”

    “老朽揣测,宗主之位实为烫手山芋,任何差池,官家定要责问宗主。倘若起兵,如李子业为宗主,他深知力量悬殊,绝不会答应,如退掉宗主之位进可怂恿宗主起势,退可不受责罚。故宗主如无充足的实力,万万不可起事。”

    “可否用着信件质问子业,除了这恶人。”昭仁说道。

    “不可,宗主应权当无此书信,免得我圣教分裂。再通过推恩,分地,削弱其实力,徐徐图之。”

    “总觉无法忍受这明里暗里的算计,我等同为圣教信徒,为何这李子业会有如此狼子野心,非要置我于死地。”昭仁越说越是激愤。

    “宗主定要忍常人所不能忍,方能成就大事。”

    “我欲五月十三日,也就是一个月后,伽蓝菩萨圣诞日,集各领主共议推恩。前辈可推荐几位少年英才。”

    “择选人才,老朽不便插手,被推荐的人,感恩推者,对宗主会少了恩情。宗主亲自提拔,方显恩德呀。”林江说道。

    “前辈说的在理,我这有份名单,请您过目。”

    林江接过,仔细浏览名单,考量名单中青年才俊的才能。

    “这十三人中,领主张骋手下,顾威,英武有余,却度量不足,不堪大用,可为将,但不能为帅。李子业手下孙周法,谄媚奉承,抛妻弃子,小人也。领主周当手下,孙柯,虽是相貌不佳,但忠心不二,文韬武略是个帅才。我手下李龙飞,宅心仁厚,威猛无比,足智多谋,也堪重用。其他人等,老朽少有来往,不敢妄断。”

    “小女记住了。”

    正当昭仁和林江商议对策时,方山来报:“宗主,林江领主,聚集的乡民非要见您,还送了许多新收割的小麦。我无法推却,还请宗主露面。”

    “今日本想借,寺中人多,便于混淆眼线,才邀请前辈商议大事,却不能清净。前辈小女去去就来。”昭仁说道,随即同方山出配殿。

    白莲寺门外宽敞处,已是人山人海,方圆百里信徒齐聚,好不热闹,虽然请了法师,比丘,众信徒也念了经文,但众信徒此行不见昭仁,就感觉缺了什么。

    昭仁刚刚出了寺门,就见本是喧嚣的寺外顿时鸦雀无声,有人欣赏她的仁爱,有人欣赏的她的恭谦,有人欣赏她的慈祥,当然也有欣赏她的美色。

    人群中一信徒高呼:“仙姑保佑。”

    众人皆跪拜。

    “众乡民,快快请起,我岂能承受。”昭仁速速来到乡民中间,扶起身边的几位乡民。

    “昭仁,还仰仗我弥勒佛祖,仰仗大明王,也仰仗乡民的奉养,才得以发扬光大。众乡民请受我一拜。”昭仁说罢轻轻行礼。

    “仙姑,我家丈夫,一冬未得伤寒,这快要到夏天了,却一咳嗽一整天。求仙姑看看病。”一乡民从众乡民中拽着一个干瘦的男人挤到昭仁身边。

    “莫急莫急,方山先去搬些桌椅来。”昭仁一边安抚求医的乡民一边吩咐方山搬些桌椅好行医。

    种地的乡民多为穷苦之人,奈于囊中羞涩,不到万不得已不去就诊,参加法事的众乡民中不乏顺便来向昭仁求免费医治,在这昭仁医术高超,也在乡间落下了好名声。

    一会方山很快便布置好了桌椅,方便昭仁望闻问切。

    “方山,你去告知林老前辈,让他先回去,我过几日登门拜访。”昭仁吩咐道。

    昭仁有先见之明,来求医的乡民不知这位,直至日落西山还未全部诊完。

    太阳渐渐下山,昭仁看完寻医的乡民,有些疲惫,一些路远的乡民被安排到寮房歇息。一轮近乎圆形的月亮,在太阳还未完全失去光辉时早已挂在东侧天空。春末,此时的温度,温热中略带凉爽,微风拂过,令人心旷神怡。

    方山正要收拾桌椅,昭仁自己留了一个椅子,要坐在这赏一会月亮,昭仁自很小时,养成了一个习惯,只要天气允许,她总会在阴历十二三日赏月,而不是在十五那日。

    “宗主,不如回大殿前赏月,这边人太多,况且前几日……”方山正欲说,却又止住,生怕打扰了宗主的雅兴。

    “恩,说的对呀,这里人太多,有些杂乱。”昭仁知道方山未说口的事情,不想多想,就回了寺庙,在宝殿前台继续赏月。

    方山行动真快,还未等昭仁走到宝殿前台,桌椅茶水已摆放妥当。

    “方山,最近可有漆也航的消息?”昭仁问道。

    “回宗主,小道消息,哪有都统大人知道的快,您就等都统大人来报吧。”方山说道。

    “方山,你不学谷阿丽的好,净学些嘴贫的话。”昭仁并未生气。

    “谢,宗主。”方山更加肆无忌惮了。

    “嗨,还谢。”昭仁回到。

    “宗主,小的就不打扰您赏月了,这就去寮房看看乡民安置好了,没有。”方山说道,他确实很忙,有时候像这寺庙里的管家。

    说话间,天已经完全黑下来,皎洁的月光,越发的明亮。抬头望向天空仅剩几颗非常亮的星星伴着月光闪烁。

    昭仁望着月亮发呆,她在想太多太杂的事情,当然小时候想念双亲,而今应是多了更多愁事,比如那即不敢靠近又时常思念的都统大人雅布,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这教内外的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争斗,她虽然挑不出什么毛病,在平常人看来近乎完美,但却忘记了,与亲生母亲离别时的嘱托——不要有任何光复大明之念。

    现在在她心里除了宏图伟业,就只剩宏图伟业。或是这十几年的白莲教生活,令其发生了根本的改变,如今她已成为一教之主,不知道,这凶险的境遇会不会再一次改变她的心智。

    估计过了半个时辰,这风夹了更多寒意,那月光不再皎洁,更像是一地的霜雪。昭仁打了一个寒颤,正准备回自己的寮房,却突然天空西南爆起一团照亮整个夜空比正午太阳光还要耀眼的白光,白光闪过,让人睁不开眼睛,等在看时一个火球正划破天际直奔着红庙山而来。

    寺院一时,慌乱起来,不知情的乡民,以为怪事,纷纷逃出寮房,来到宝殿前台,再看时,这火球已经达到头顶,紧随其后的便是如雷的轰隆声,白莲寺逃过一劫,那火球越过白莲寺,也正好越过白莲寺后背的红螺山最高峰,奔向东北而去,紧接着便是更为巨大的轰隆声和一声巨大无比的撞击声。

    正当乡民万分恐慌时,西南天空再次爆起亮光,只不过比刚才小了很多,火球也是小了很多,在划破天空时,爆为数十块更小的火球,随即消失在天空中。

    “众乡民不要惊慌,快快席地而坐,与我共念《大明王经》。可消恐惧。”

    众乡民,皆听从昭仁,纷纷席地而坐,同昭仁高声唱诵经书。

    很快天空归于平静,那落到山后的火球也消了动静,唯有那未圆的月还在当空照耀,甚是清闲。

    见众乡民平了气息,不再慌乱,昭仁让他们回了寮房,按白莲教规定早早休息。

    随后又令方山带俩助手,速去查看,这从天而降的神物到底为何物。方山接了命令,思前想后,觉得,绕道肯定不如直接翻越后山省时间,便带领俩助手,带上防身器械,出了寺院后门,直奔后山主峰而去。(未完待续)

第八十二章:天外宝石

    虽然有月光相助,夜晚的山路或者说夜晚开辟翻越红庙山的山路,让方山他们吃尽苦头,红庙山主峰陡峭挺拔,峰顶一巨石挺拔而立,如傲视天下,才得名傲来峰,平日里攀登都要小心翼翼,这仅借着月光堪比登天,他们不得不从西侧绕过,这加长了形成,虽说减小了攀登峭壁的危险,却令他们那本已被荆棘划破的双腿,全染了道道划痕。

    足足三个时辰,三位吃足了苦头终于绕过傲来峰,东北方向一览无余,却见离山脚不愿处,星星点点,数百火点,来回跳跃。

    “哎,被别人捷足先登了。”方山叹气道。

    “我们还下去吗?”白莲寺柴院火头,方全问道,白莲寺附近一村庄名为方家营,全村男丁皆姓方,方全与方山同宗同族,是刚刚出了五福的亲戚,论辈分,方山要叫方全一声叔叔。

    “宗主有令,即便是下刀山也要去。”方山说道。

    “你这犊子,这下山的道,不比那刀山差。”方全说道,引得另一人咯咯笑起来。

    “既然已经有人在找了,我们也没有必要着急了,小心走下去,少遭些皮肉之苦。”方山知道这下山不比上山容易,便退让了一些说道。

    方全他们也只好同意,小心翼翼的向山下走去。

    傲来峰东北向,山脚之下,上百官兵正举着火把,毫无头绪的搜寻着。这山脚,在往北便是数公里的山间平原,除了几户庄户人家在此开垦耕田,少有人来,故此并无大道相通,看来这百位官兵和方山他们一样定是吃尽了苦头才赶到此地。

    搜寻大军为首的,不是别人正是都统雅布,

    山脚东面不远处,又见一队举着火把的队伍急匆匆的赶过来,领路的是盂县县丞曹安。

    “都统大人,在下又去附近村庄问了,皆说那火球就落在了附近。召集了一些乡民帮忙搜索。您看是否妥当?”曹安小心问道。

    雅布他们已经搜索了许久未见任何踪迹,也只好允许,但他怕被众人知道,向曹安说道。

    “只要管住他们的嘴就行,谁要泄露出去,格杀勿论。”

    上百官兵加上三十多位乡民,依旧毫无头绪的搜寻着,他们只知道搜寻那从天而降的火球,但不知道降落后会是什么样子,或许会砸一个大坑,一旦见到异样的地方便蹲下仔细寻找。

    方山他们披荆斩棘又受了些皮肉之苦,才到了山脚下,就撞见一正在寻找的官兵。

    方全不知好歹,竟大声问道:“官家找什么呢?找到没有?”

    黑夜里,本来专心搜寻的官兵,被这突然的说话声吓了一跳,火把差点掉落地上,等镇定下来,便抽出腰间的大刀,呵到:“什么人?此地县府有事,闲杂人不得靠近。”

    “军爷息怒,我们是白莲寺的杂役,是来寻找那从天而降的大火球的。”方山向前说道。

    官兵拿火把靠近方山他们照了一番,见乡民打扮,只携带了些棍棒,确定不是贼人说道:“如无人领路,快快走开,别耽误差事。”

    “官爷,您这可是在寻那从天而降的火球?”方山又问道。

    “你知道在哪?”官兵问道。

    “官爷,我也是来寻这火球的。并未见到。”

    “嗨,你是刷老子,套老子话!不绑了你,交由县丞处置,还对不起我这脾气。”兵卒这才明白过来被套了话,临行前,县丞多次嘱咐,不得泄露消息。方山他们见这兵卒上了火,自知再呆在这,肯定吃不了好果子,正欲往山上跑。

    “你们仨别跑,兄弟们,快来呀,我这有贼人滋事。”兵卒见方山他们已经跑出数米远,便喊叫其他兵卒。

    不久便聚了数位兵卒,本在督促搜寻的都统大人,也赶了过来,方山他们哪敌得过一群兵卒,只好束手就擒,被兵卒用手擎着下了山,正碰到赶过来的都统大人,由于雅布自己拿着火把,整个脸被火光照的清楚,方山见到都统大人喜出望外。

    “都统大人,在下是白莲寺方山,我多次给您喂过马。”方山说道。

    雅布拿了火把,向被擒住的方山照去,见果真是白莲寺多次照面的杂役,但不知其名字。

    “原来你叫方山,怎么来这?”雅布问道,同时示意兵卒放了这三位。

    三位见兵卒放了自己便扑通跪地,方山向雅布回话到。

    “禀都统大人,我家宗主见一火球从天而降,估计落到此地,派我们三人来查看到底为何物。”

    “三位,免礼,既然来了,就和我们一起寻找,但有一样,不管找到什么东西,除了你家宗主不可与为人说。否则格杀勿论。”雅布说道。

    “谢大人。”三位同声说道。

    兵卒们向三位匀了火把,方山他们三扎堆在一起相互挨着找了起来。

    众位寻找了许久,毫无结果,东边天空也渐渐亮了起来,有些人的火把早就熄灭。

    “都统大人,这天就要亮了,我们是不是要扩大范围。”曹安向雅布建议到。

    “找到天亮,如果还没有结果,从这看正北不远,有一个不大的水塘,我估计有可能落入水中。要不不会连个坑也没有,如此大的火球怎么竟没有着火的痕迹,所以多半是掉入水中。”

    雅布所说的水坑,就在山脚下,经雨水常年累月冲刷,形成的不足十平方米的土坑,只能在夏天储满雨水,冬春季节此地少雨,这水池所储水分日渐蒸发,已经少了大半。

    天已经完全亮了,还是毫无结果,县丞召集众位聚到一起,再三叮嘱,不要对外说今日搜寻的事情,然后让三十多位当地乡民每人搭档一名兵卒回家取刨土的农具及水桶再来。

    雅布带领剩下的兵卒在水坑旁等候,见一些死去的鱼虾浮在水面之上,这令他万分确定水坑定是那火球坠落地,无法判断水底情况,有怕弄坏了宝物,便断了下水摸索的注意,只等哪来刨土农具开一个水渠,引出坑中谁,等水尽便能看的清楚。

    很快乡民与兵卒带来应用的?头水桶等。

    “听我指令,所有人分为两队,一队刨水渠,把水引出,另一队可暂用水桶向外舀水,但要注意切莫动了坑底的泥土。”雅布吩咐好。不大水坑哪见过如此多的人,上百人开始忙活起来,约莫一个时辰,水渠从外向里刨成,就在差最后几?头时,雅布命令慢慢放水,以免流水冲走宝物。

    士卒轻轻刨开一道小口,让坑内积水慢慢泄下,等无法外泄时,再往下刨一层,再引水慢慢外泄,直至坑内积水见地。在水即将见地时,便看到坑内淤泥像是被什么东西撞击过一样出现一层层同心圆,少许,水坑终于见底。除了些许死去的鱼虾,和一个铺满肯定的撞击坑,并未见任何怪异的东西。

    “都统大人,这没有什么东西呀。莫非这宝物在坠水后化了不成。”曹安说道。

    “定是又被淤泥覆盖了,用水桶向外舀淤泥,每次都要认真查看有没有奇特之物,即便是石头要放置好等待查验。”雅布在命令道。

    兵卒开始用水桶往外舀淤泥,淤泥渐渐少了,就见水坑底部撞击坑中间出现一块仅有饭碗大小的东西,因为披着灰褐色淤泥,无法看清面目。

    雅布终于看见心想之物,激动不已,忙命令兵卒:“快去把那中间的宝物舀出来。”

    众人因不知此物是否危险,一时无人敢下去,却见方山从一唯唯诺诺兵卒手中抢过水桶,进入坑底,用水桶把那雅布心思之物连同淤泥一起舀了出来。

    然后提到岸上倒出,又用坑外残留的水,慢慢冲洗,此时宝物才现了真身,竟是一黑不溜秋的石头,不过这石头有些怪异,身上满是凹凸,更为怪异的是这石头的顶部竟然有裂缝,不过这裂缝被淤泥堵住,看不清裂缝中的情况。

    方山又去取了水小心翼翼的冲刷这裂缝,当淤泥一点点被谁冲掉以后,裂缝中泛着幽幽浅蓝色光。仔细观察,这裂缝中泛着浅蓝光的宝石,莹润无比,如脂如膏,幽幽的光辉,如梦如幻,令人心旷神怡。

    见此,雅布无比的兴奋,急忙手捧起石头,端详起来。

    “宝物,宝物!快快到坑底查看还有没有。”雅布再一次命令道。

    众人见都统大人并不怕,也就没了芥蒂,仅容得下四五个人的坑底一下子挤满了数十人,他们在坑底摸索着,把所有石头摸了出来,而后放到岸上,一一查看,确认是普通石头才肯放过。

    众人将水坑翻了个底朝天,除了雅布手中捧着的,再无第二块。最后雅布又亲自到坑底查验,确信已搜索干净,才到岸上对众人说:

    “今日之事,只限诸位知道,不可告知他人,即便是父母妻儿也不可以告知,如有人走漏了半点信息,格杀勿论。当然今日辛苦众位,今日参与的皆可到府衙领取白银五两。”(未完待续)

第八十三章:为美人宁欺君

    “多谢都统大人。定守口如瓶。”众人齐声谢道。

    “各位乡民,今日,先散去,选一位跟随我们回县衙领取赏银,如有家人问起,就说没找到任何东西。谁要走漏了半点风声,你们这些人通通受牵连,回去管住嘴。”曹安怕这群乡民经不起家人问,又补充到。

    此时雅布已经把宝物放入怀中,跨上枣红大马,欲打道回盂县县衙,又想起方山他们,随即拿出银两回脸说道:“方山你等回去可与宗主照实说,但不要告知他人。这是二十两白银,你们三人分了就是,不必去县衙。”

    方山向前接过银两谢过都统大人。

    雅布见嘱咐妥当,便轻拍马而去,看的出心情十分畅快。县丞曹安与众兵卒紧随其后,乡民选了一个代表,跟在步卒队伍里朝着大路而去。

    方山他们还没定好怎么回去,于是耽搁了一会。

    “方山,银两咱仨一人六两六,剩下的四钱,咱仨好好吃一顿,如何。”方全先说到。

    “这是自然,你我辛苦一年也攒不下六两,这可是托了那宝物的福气喽。”方山回答。

    “我说,方山侄儿,有没有感觉到有些特别?”方全说道。

    “你是说什么特别?”方山答道。

    “我的意思是,自从我们见到那石头里的宝石后我浑身就充满了劲。心中也想不到什么愁事。你说怪不怪?”方全又说到。

    “我也有这种感觉。”另一位也附和道。

    “不瞒二位,我离得最近,我的感觉不比你们亲切。这真是个宝物。”方山感叹道。

    “你说这都统大人拿了这宝物是自己留下还是献给当今皇上?”方全问道。

    “大叔,先别想他的事了,咱仨走哪条路回去?”

    “咱这折腾了一宿,走些平坦路吧。这路上有一处酒家,饭菜非常了得,当然比我做的差一些,咱顺便吃些饭菜去。”方全说道,难得这位火头能夸赞别人厨艺。

    三位听了方全,没有按原路返回,奔了大路,吃了些可口饭菜,绕着红庙山回寺庙。

    方山回到白莲寺,立即就去了寮房见了昭仁,一五一十的向其禀报。特别强调,雅布并不避讳昭仁知道宝物这件事。

    昭仁知道了那火球为何物也就没再想这件事。她心中最着急的还是如何对付李子业他们,于是吩咐方山先去休息,而后为明日到林江领主那准备应用之物。

    回府衙的路上,曹安向雅布问道:“大人可否感觉到异样?”

    “什么异样?”

    “我在看到这宝物之后,顿感心旷神怡,神清气爽。”曹安回答道。

    “我未感到任何异样。”雅布回答,实际上雅布说了谎话,他也感觉到了宝物的威力,却能给人心情愉悦的感觉。

    雅布回到县衙,从自己的账务中拨足了银两发给前去搜寻的乡民与兵卒,而后未尽酒饭便匆匆回了,县丞为其安排的临时起居地,一个距府衙不远的豪华院落,他收好宝物,正准备休息。却听到急切的脚步声,见曹安穿过天井正手拿着一文书,小跑着进了客厅。

    “何时如此慌张?”雅布起身到客厅问道。

    “大……大事……不好!”曹安气还没喘匀。

    “有什么大事?慢慢说。”

    “当……今圣上,亲下文书,让奴才……奴才查验昨夜天降火球之事。”曹安稍稍安了神说道。

    “嗷,想必这天象京城也看到了。都问了些什么?”

    “问伤亡损失,问有没有奇异之物。”

    “你想如何答复?”雅布问道。

    曹安被夹在欺君与欺骗上级之间,他知道这位都统大人是位皇亲国戚,作为大清国的奴才,他谁也得罪不起,只好普通跪地,求饶道:

    “奴才,不敢冒欺君之罪,又不敢得罪都统大人,还请都统大人定夺。”

    “我既然封了在场所有人的口,就是担心怕有人争抢,人人都说,未发现任何东西,欺君之罪有从何说起。你且这样回复,无人丁伤亡,未见任何异常之物。天塌下来我顶着。起来吧。”雅布说道。

    “都统大人,奴才知道了。奴才身家性命以及一家老小就交给大人您了。”曹安磕了三个响头后向雅布求到。

    “好了,这事我顶着,你且退下,容我歇息。”

    “是,奴才这就告退。”曹安这才起身退了出去。

    雅布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便回到床上倒头便睡。

    睡梦中,雅布梦见他把宝物做成坠子,搭配了白金项链,送给了心上人。

    心上人佩戴了宝物,本是倾国倾城的美色,美到无以复加的境地。看表情美人定是喜欢这蓝幽幽的宝物项链,但自始至终未说一句话,雅布问过多次,美人只是笑而不答,却突然间一跃而起,轻盈的姿态在半空中飞翔,越飞越高,越飞越远,最终消失在空中,末了雅布也为得到美人一句答应。

    接近黄昏时,雅布才从睡梦中醒来,想起梦中场景,不禁令他感到好笑。

    已是黄昏,未进饭菜的雅布有些饥饿,便命火头准备些硬菜吃酒,戌时酒足饭饱,雅布关了门窗,灭了烛火,拿出宝物,去了盖在上面的绸缎,屋内顿时出现一条从裂缝中发出的浅蓝色幽光,幽光找到屋顶,落下一条浅蓝色的光线,光线亮不强不弱、颜色不淡不浅,一切恰到好处,令人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雅布呆呆的欣赏了一会,有突然觉得不妥随即又盖上了绸缎,点燃烛火,收好宝物,生怕被别人看见。

    雅布心中万分喜悦得了件如此宝物,仅这条缝隙发出的光亮就足以超越夜明珠千万倍,要是开了这石头,让宝物现了全身,岂不会更好。如能送给日思夜想的心上人,博得芳心,那该多好。

    曹安自回到府上,迟迟不敢下笔回复,他犹豫许久,心想,如果欺君,还有不被识破的可能,即便识破,说不定雅布真能保他,但如果不欺君,雅布定饶不了他,想到这最终还是照雅布的意思,八百里加急回了折子。

    又一日也就是四月十五日辰时,昭仁带了方山及谷阿丽两位随从及应用之物,离开白莲寺拜访林江,林江主地,离红庙山不远,在其正南方,青罗山下一古寺内,名曰青罗寺,距此不足三十里,但山道崎岖,到达时已是酉时。林江并不知宗主隔日就到,未能远迎。

    青罗寺始建于唐代贞观年间,兴盛于宋代,寺庙多次重修,规模宏大,宝殿前后又有宝殿,配殿寮房无数,因李自成部将曾在此安营扎寨,后被围剿,寺庙自此荒废,白莲教兴盛时才得以修缮,成为林江主地的中心。

    林江引昭仁他们进了东配殿,吃完了饭菜已近戌时。

    “宗主,前夜一火球从天而降,我见落到红庙山附近,可有什么消息。”林江闲问道。

    “不过是块……”昭仁正要如实相告。

    “奥,那日我和其他两位前去看了,并无什么东西落地。”方山忘记嘱托宗主,慌忙打岔到。

    “也难怪,这几日也并无任何消息。宗主路途劳累,还请早日歇息,明日还有早课,还要详谈要事。”林江说道。

    “前辈也早些休息。”昭仁回答。

    “龙飞,引宗主去寮房休息。”林江吩咐手下爱将李龙飞。

    这李龙飞仪表堂堂,举止大方,能文能武,是一不可多得的帅才。明末兵荒马乱年仅四岁的李龙飞在老家保定府与家人走散,不得已跟随灾民辗转来到青罗山附近讨生活,清军入关时,跟随了林江,自此才学文习武,但天资聪慧,很快 便成为能文能武之人,其感恩林江的收留栽培,视林江为亲生父亲,忠心效力。

    “宗主,这边请。”李龙飞鞠身说道。

    “好,龙飞今年可有二十五岁。”昭仁起身谢过林江,跟随龙飞走去,闲聊到。

    “回宗主,龙飞今年刚满二十岁。”

    “生的如此壮实魁梧,将来定是不凡。”昭仁说道。

    “谢宗主夸奖。您这边请。”龙飞边回答边指引到。

    行了几分钟便到了上等的寮房,李龙飞不便再往里走说道:“里边便是宗主的寮房。我在此等待,缺什么应用之物告知于我,我去准备。”

    “也好。”昭仁回到。便带着谷阿丽进了寮房。

    寮房内应有尽有,并不缺少什么,昭仁便令谷阿丽出去让李龙飞回去休息。这谷阿丽得了吩咐甚是高兴,急忙出了寮房,见李龙飞正候在那,向前说道:“这位哥哥,我家宗主说,不缺东西,你先回吧。”

    “那有劳姑娘了。”李龙飞行完礼便要走,却被谷阿丽拽住。

    “你先别走,万一半夜需要东西找谁要去?”

    “考虑不周,考虑不周。我就在前院寮房,出了这往右拐,第一个入口进入便是。可直呼我名字。”李龙飞指着路说道。

    “喔,知道了。谢谢龙飞哥哥。”

    “姑娘不必叫哥哥,直呼龙飞就可。”李龙飞哪受得了这等称呼。

    “恩,好吧,龙飞,明日若是有空闲,可否带着我熟悉一下环境。”谷阿丽可真是个敢爱敢恨之人,想尽办法寻找与这壮硕才俊在一起的机会。

    “那是当然。姑娘先回去歇息吧。”

    “什么姑娘,我叫谷阿丽。听好了,谷阿丽,往后叫我阿丽就行。”

    “记住了,阿丽姑娘。有劳了。”(未完待续)

第八十四章:天陨玉

    雅布收好宝物,灭了烛火,准备睡觉,由于睡了一下午,或者太兴奋,翻来覆去很难入眠。他一直好奇裂缝下的宝石会是什么模样?想掰开裂缝探个究竟,却又怕弄坏了宝物,犹豫许久,最终还是放下担忧,从枕头底下取出防身的短刀,再一次点燃烛火,取出宝物。

    雅布把宝物固定在垫了好几层柔软锦布的客厅茶几上,用短刀小心翼翼的插入裂缝,而后慢慢使劲掰开包裹在宝石外的灰黑色外壳。

    原本以为外壳坚硬无比,雅布没有多大劲,裂缝竟毫无招架,一直开裂到底部,淡蓝色宝石露出大半真身,此时裂缝足以放进去手指,雅布按捺不住激动,放弃短刀,直接用微微颤颤的手指。他屏住呼吸,欲使出浑身力气,手指却不听使唤,用不上力量。雅布知道自己太过紧张,那高频率跳动的烛火,带着自己的心脏一直快速跳个不停,只好深深吸了几口气,好让自己激动的情绪平复下来。

    情绪稍微平静,雅布又重新开始,还未等他用上力气,包在外面的灰褐色外壳,完全分裂开来,一拇指肚大小的淡蓝色宝石跃到柔软的锦布上,顷刻间,真个屋内淡蓝色幽光,盖住了烛光,充盈了四壁。

    “何等宝物!天待我不薄呀!”雅布心中惊叹着,被这淡蓝色的宝石迷得七窍全无。再看那宝石圆润如水滴,表面润而光滑如同刻意打磨过一番,却是浑然天成,就像天外神人,不小心丢失落到了地球一样。

    雅布小心把宝石捧在手上,仔细瞧着,透过这淡蓝色幽光,瞧不出半点瑕疵。

    “宝石送美人,定能讨其欢心。”雅布心中默念,怕被家丁看到异样,又迅速包好宝物,收拾妥当,休息去了,心事已了,雅布入睡很快,没多久鼾声响起。

    第二日雅布早早起床,没来得及练功,便让火头上早饭。火头平日里早已在前一日半夜准备好早餐,只需稍加处理便可呈上。

    雅布不喜繁文缛节,更不喜繁杂的杂役丫鬟,就令曹安安排了一个火头,一个马夫及一个婆婆打扫卫生洗洗衣物。所以每日饭菜伺候也是由火头负责,平日里,雅布会招呼火头一起吃酒,这火头就与他相熟,礼数方面也就简了不少。

    “都统大人今日早安,为何不见练功?”火头请安到。

    “今日着急外出,我来问你,这县城可有首饰方面的能工巧匠?”

    “大人,城内没有但城外往西五里地有一个杜家坎,村内有一姓郭的匠人,可称得上。”火头答道。

    “杜家坎,郭匠人。”雅布重复了一遍。

    “对,不过那个郭匠人脾气有些古怪,看得上的珍宝玉器才肯开工,一般的金银宝物,他从来不开工,说什么污了他的手艺。”

    “竟有不爱赚钱的主,我倒要会会这怪人。你先退下吧,等我吃完你再来收拾。”雅布对火头说道。

    “诺,小的告辞。”

    雅布草草的吃了几口早餐,连同灰黑色外壳一同取出放入怀中,快马加鞭直奔杜家坎而去。

    杜家坎就在盂县通往曲阳的大道上,故此酒家客栈众多,金银匠铺也就不足为奇了。

    郭匠人,远近闻名,稍稍打听,便能问到。雅布来到一处单独门帘半掩着门的小铺前,向里望去并未有任何人。

    “请问郭先生在家吗?”雅布只好在门外呼喊到。

    许久没有人答应,雅布只好再呼一声:“郭先生在家吗?”

    “别喊了,我耳朵还没聋呢。”从屋内走出一位鹤发童颜的老翁。

    “晚辈刘宽见过先生。”雅布防止泄露身世,随便取了一个名字。

    “喔,找我何事呀?”

    “前辈,我有一物想锻成项链,送给心爱之人。”说完雅布从怀中掏出被锦布层层包裹的物件。

    “你可知我的怪脾气?”

    “晚辈略有耳闻,如前辈看不上这物件,晚辈立即走人。”

    “好,打开看看。”

    这话已经说了多句,郭匠人没有把雅布让进屋里的意思。

    “前辈外边人多眼杂,可否借屋一用。”雅布说道。

    “先瞧瞧这宝物再说。”郭匠人并不相让。

    雅布不好意思与这老人争执,只好稍稍揭开一点,仅漏出一丝的幽蓝亮光,便令这老头子不知所措。

    “快请进。”郭匠人顷刻变了一个人,邀请雅布入座。

    “快拿给我看看。”郭匠人急切向也不要到。

    “先生请。”

    郭匠人接过锦布,轻轻揭开,顿时一个圆润如水滴,散发着幽蓝色淡光的宝石在锦布上跃动。他捧着宝石仔细瞧着,看出了神,不一会竟抽泣起来,嘴里喃喃的说道:“盼了两千年,如今徒儿有幸得见真身,师傅您在天有灵,可以安息了。”

    见此情景,雅布不知何缘由,出于礼数,又不好意思打扰,只好等待郭匠人稳定情绪。

    “前辈为何恸哭?难道您认得这宝物?”

    稍稍平静的郭匠人,没有回答雅布的问题,而是问道:“这可是前日从天而降的火球?”

    雅布听闻惊愕不已,这老先生怎么会知道此事,但出于欺君考虑,雅布说道:“前辈,此乃祖上传下来的。”

    “后生不说实话呀,那就请回吧,恕老朽无法开工。”

    雅布此时才知隐瞒实情或许不是上策,便如实回答了郭匠人。

    “那这宝物的外壳呢?”

    “在这。”说罢雅布从怀中掏出黑灰色外壳,交给郭匠人。

    “前辈怎会认得此宝物?”

    “何止认得,这可是萦绕我一生的宝物。此物,一千八百年前出过一颗,不过那颗除了外部的外壳还有一块大如方斗但无夜光的美玉,后来方斗雕刻成传国玉玺,宝物正镶嵌美玉之上,当时被秦始皇得去取名为天陨玉,此物助其统一了六国,得了天下,后来被一服侍偷出宫去,卖与他人,最后转辗到了汉高祖刘邦手里,于是刘邦亲自毁了秦王朝,又得了天下。当时锻造之人便是我的祖师爷孙寿,可他因思念这宝物得了怪病,终是含恨而死,临终嘱托徒子徒孙,若再见到此等宝物,一定要祭奠告知祖师爷。”

    “此宝物从天而降,可与那刘邦之宝不是同一颗。”雅布疑惑道。

    “虽不是同一颗,但其外表与带来的福祸均是一样,如是非凡之人,得此物者必得天下。老朽在这里给殿下叩头了。”说罢,郭匠人双手上举宝石,向雅布行大礼。

    雅布迅速扶起郭匠人,说道:“前辈这是为何,我又无称帝之心,只想把这宝物锻造成项链,送给美人。”

    “恕,老朽直言,这宝物不是谁都能拥有,尤其是女人,得此宝物恐死于非命。”

    “何出此言?”

    “老朽只是听从祖师爷叮嘱,并不知缘由。如若你硬要违背天命,老朽也无话可说。”

    雅布学富五车,从未听过如此玄妙之事,只当是这郭匠人老糊涂,故弄玄虚而已。

    “谢谢前辈提醒。我欲用一白金项链配这宝物,您老觉得可否。”

    “之前那一颗被秦始皇命为天陨玉,这一颗与我祖师爷说的分毫不差,不如也叫天陨玉。白金哪能配得上这天陨玉,只有这黑乎乎的外壳锻造的项链才可与之相配。”郭匠人说道。

    “这石头能锻造成项链?”雅布不解。

    “这可是上等的金属,比黄金贵上百倍。”

    “晚辈,受教了。敢问,锻造好,需要几日?需多少银两?”

    “我徒儿回家守孝,你可住下,一来帮忙,二来别让我这孤老头子掉了包,不出两日便可成功。我见你不是平凡人,至于银两全凭赏赐了。”

    “谢前辈。现在可否动工。”雅布着急到。

    “先不急,我还未告知师祖。不过你可先去生火,先融了这黑乎乎的外壳。”郭匠人手捧着天陨玉说道。随后他走到屋内正面最光亮处的祖师爷牌位前,手捧天陨玉跪地念念有词,像是还了祖师爷的心愿。

    雅布屈尊做了郭匠人的伙计,经一天一夜的忙碌,终于把天陨玉的外壳做成了明晃晃,雕龙画凤的项链,和一个能把天陨玉完美嵌在里面的镂空坠框。

    “前辈是不是要出了天陨玉了?”雅布见这一天一夜只铸了一个项链,而这天陨玉仅是供在郭匠人祖师爷牌位前,未作任何处理。

    “天陨玉,已是浑然天成,任何处理都是画蛇添足,弄巧成拙。”郭匠人说道。

    “现在只需要把天陨玉嵌入坠中便可大功告成。说实话,我真想慢点出功夫,好让这天陨玉多陪陪师祖。”匠人接着说道。

    “也可,听您的吩咐。”雅布虽是心中着急,但嘴上却乖巧。

    “后生懂事呀,不过别误了你的宏图伟业。稍等我,告知师祖,请天陨玉过来。”郭匠人轻轻走到师祖排位前,念念有词,随后行扣头大礼,这才取了天陨玉,拿到雅布跟前,让雅布接住,自己取来锻造好的项链,轻轻掰开坠子上的掐口,小心的接过天陨玉,放到坠子中,竟完美的嵌入进去,再掰回掐口,这天陨玉与项链完美的结合在一,由于正是中午,虽然屋外光线正亮,却也奈何不了这天陨玉发出的幽幽蓝光充盈了整个房屋。

    “我此生无憾也!”郭匠人仔细端详手中天陨玉项链说道。

    雅布也是惊奇这项链与天陨玉竟是如此的般配。

    “谢谢前辈,不吝功夫,令在下得此完美宝物。”

    “哪敢贪功,这本是一家,我只不过顺水推舟,成就了这番美而已。”

    “前辈这是银票二千两,请收下。”雅布从怀中掏出银票递给郭匠人。

    “银票我收了,请听老朽言,我见你绝非等闲之人,务必把这天陨玉留在身边,成一番大业,或是天下百姓之福呀,如送予女子,恐这女子无福消受,却惹祸上身。”

    “晚辈谨记。昨日晚辈欺骗先生说自己为刘宽,请恕罪,我乃亲王第五子雅布,天下已是我家,故这大业已无必要。不过我会谨记前辈之言。也请前辈勿跟他人说起天陨玉,也不要再提大业之事。”雅布行礼说道。雅布哪能听这郭匠人的话,只认为是郭匠人故弄玄虚好多收些银两而已。

    “原来是当朝贝勒爷,请恕小人这两日失礼,胡言乱语,还使唤贝勒爷打杂。”郭匠人正欲再下跪行礼,却被雅布扶住。

    “不知者不怪,此事到此为止,还请先生勿泄露任何风声,权当无此宝物,我未曾来过。”

    “小人定当谨记。”

    雅布出了铺子,飞身上马,向郭匠人辞别,直奔白莲寺而去。

    郭匠人目送,直至雅布出了他的视线,才摇着头返回铺子,嘴中嘟囔着:“可惜呀,可惜。”(未完待续)

第八十五章:得才俊

    雅布快马加鞭,下午便赶到了白莲寺,杂役告知,昭仁宗主正在其他主地,要明日才能回来。雅布也无要紧政务,便留在白莲寺等待昭仁。

    青罗寺,昭仁到达的第二天。

    做过早课,昭仁被李龙飞引至西配殿便离开,林江早已备好茶点等待。昭仁入上座而坐,林江坐在一旁,但看茶点摆设,好像还有些人没来,便问道:“前辈,是否还有兄弟姐妹没来?”

    “昨日不知宗主驾到,未能接风,今日特令在下得力属下参拜宗主,也算是为宗主接风。龙飞已到寺外等候,估计一会便齐了。”林江解释道。

    “前辈大可不必惊扰各位兄弟。”

    “哪里是惊扰,他们仰慕宗主威名,早有向宗主表忠心之意。请宗主姑且应了他们。”

    “前辈用心良苦,小女谢过。”昭仁说罢,举起茶杯向林江敬到。

    谈话间,李龙飞引了四位教徒在配殿门外说道:“龙飞及四位小生请见宗主。”

    此时谷阿丽正在门外等候吩咐,见李龙飞领了四位哥哥过来,比较之下,龙飞更是仪表堂堂,让这谷阿丽,心中又泛起波澜。

    “快快进来。”昭仁说道。

    “宗主让你们进去!还不快点。”谷阿丽眼瞪着李龙飞说道。

    龙飞看到凶巴巴的谷阿丽不知她这是为何,本想谢过,而后起身进入的龙飞他们,无了注意。

    “看我干嘛?宗主让你们进去,听到没有?”谷阿丽好心办了坏事,让这五位本来不紧张的小伙,一下子紧张起来。

    “奥,谢过宗主。”龙飞这才缓过神来,起身,略整容装,定了定神,台步迈过门槛。

    龙飞在前其他四位青年教徒在后,依次稳步走入殿内,这五位身体无不健硕,步伐无不稳健有力,再看相貌,除了龙飞俊俏外,其他四位个个如虎如豹,英武无比,令人敬畏三分。

    “拜见宗主。”五位齐跪地行大礼。

    “快快请起,请起,林领主,账下人才济济。我等大业,还要靠你们。”昭仁心中喜悦溢于言表。

    “宗主过奖,这五位乃我主地,文武皆上佳之人。日后便是宗主的人,任凭拆迁。”林江说道。

    “我等定当忠心不二,为圣教大业肝胆涂地,在所不辞。”龙飞代表五人向昭仁表忠心说道。

    “好,众位快快请起入座。”

    “是,谢过宗主。”五位纷纷行完大礼,入座。

    “我今日是与你家领主商议推恩分封之事,你五位如有良策可直言,不用避讳。”昭仁说道。

    “这推恩分封,老朽昨夜思踱半宿认为,选能人为重中之重,这能人的品德又为首要。故此,此次选人,应以德行为重,文武次之。其次,应以李子业及其拥护者为主,但不可太过激进,令其察觉。如能杯酒释兵权,那是再好不过,可谁又愿意把手中权力拱手让与他人。”林江说道。

    “我以把上次名单中德行之考作为首选。至于何为激进,这尺度恐怕小女很难把握,还请前辈明示。”昭仁请教。

    “尺度应因人而异,向我等忠于宗主,无虑这尺度。但李子业等人,半点风吹草动,皆为兵马。老朽愿联合在法事大会上主动提出择青年才俊之事,宗主顺水推舟,可最大限度,减少李子业防备。那日宗主可将我等主地,分与可靠之人。那李子业定不敢阻挠,即便他明白宗主意图也不敢丝毫怠慢。”

    “甚好,委屈前辈了。”

    “五位才俊,这推恩可有不妥之处?”

    “龙飞觉得,如若彻底,可令青年才俊在不同主地间分封,这可斩断裙带关系。更利于宗主掌权。同时我建议分封推恩后可统一财权,各主地财辎,应有宗主统一调配,调剂各主地之间的物资余缺,这便能防止拥财自重。”

    “龙飞深谋远虑,令我大开眼界。”昭仁见龙飞有如此见是喜不自胜,叫好到。

    “宗主谬赞。”龙飞说道。

    宗主此次没有白来,为其推恩分封制定了基本策略,也得了几位才俊。林江建议,法事大会前,他会与另外几位终于宗主的领主商议此事后,再与宗主定夺。

    一切商讨妥当,林江起身引宗主出了配殿,去考察主地为圣教所做的弘扬传教之事,以应对他人耳目。

    昭仁在青罗寺又留宿一晚,准备好应用之物,明日赶早返回白莲寺。

    第三日清晨,大雾弥漫,五步之外无法辨别事物。

    林江来到宗主寮房门前道别。宗主出了寮房见浓雾飘飘,如在仙境。

    “林领主,好生福气,这等云雾加持修行,妙!”

    “宗主,晚春此地多有浓雾,且至中午也未必能消散,这雾确能清净心灵,但却不利于宗主赶路呀,不如下午等雾气消散再返回。”

    “要是下午走,定要走一段夜路,夜行山路更是危险,这雾再大,也还是能看到路面,比起夜里行脚还是安全些。”

    “这世道还未太平,我担心有歹人借着浓雾,做些坏事。”

    “方圆百里,多被我圣教教化,即便遇到歹人,我这昭仁公主的名声还是能逢凶化吉。”昭仁说道,稍略多了自信。

    “宗主,执意要赶路,老朽不再劝,但请依老朽一件事。”

    “前辈有何指教?”

    “让龙飞护送宗主至红庙山,可否?”

    “谢前辈周全考虑,区区云雾,就别劳烦龙飞来回折返了。”

    “宗主,就让龙飞送我们吧,也好有个照应。”谷阿丽急忙劝到。

    “阿丽,我可是懂你心思,好吧,成全你。”宗主最后还是答应了林江的请求。

    “宗主稍后,我去让龙飞,做些准备。”

    “前辈,还是我去吧,龙飞小哥告诉过我他的住处。”谷阿丽自己推荐到。

    “也好,我估计他此时应在前殿诵经。你可先去寮房看看。”林江说道。

    “阿丽明白。”谷阿丽说完便急匆匆的离去,消失在大雾中。

    “这阿丽多半是喜欢上龙飞了。”林江说道。

    “自前日我便注意到了,这阿丽相貌虽不出众,但稍微打扮也是俊俏,心眼又实诚,手脚勤快。与那龙飞也算般配。”昭仁说道。

    “二位如果相互倾慕,定是好事。”

    二位说话间,听见雾中一男一女对话声,正是阿丽与龙飞。龙飞正在前殿咏诵经书,谷阿丽未行任何规矩,直接拍了龙飞肩膀,把他拖了出来,才说送他们会红庙山的事。

    收拾妥当宗主、龙飞、方山、阿丽四人告别林江,消失在大雾中,此时四人心思皆不相同,却又互为照应,宗主为大业焦心于推恩之事,龙飞,急于表现自己想得到宗主重用,方山却愉快不起来,他心中有谷阿丽,却从未说出,见阿丽时不时向龙飞问话,免不了醋意。最快乐的当数谷阿丽,能与喜欢的人同行不用提多快乐。

    山路崎岖,直至下午申时,昭仁他们才赶回白莲寺,龙飞依嘱托,待雾散去,且到了红庙山,便辞别回了青罗寺,虽是谷阿丽百般阻挠也未能留下。

    出门迎接的杂役告知昭仁:都统大人自昨日便到了,现在应在寮房歇息。

    昭仁虽是心生欢喜,但表情却是木讷,只是向杂役说了一声:“知道了。”

    “阿丽,去柴院让方全烧些水来,准备沐浴。”昭仁向阿丽吩咐道。

    “是,这就去准备。”

    “方山,配殿准备些茶点,引都统大人先行饮茶,待我收拾好便去。”

    “宗主放心,方山这就去。”

    方山来到雅布住的寮房前,向屋内报道:“小人,方山,请都统大人到配殿。”

    方山话音刚落,雅布从寮房内冲出,向方山问道:“昭仁回来了。快快引我去见。”

    “我家宗主因赶路,尘土遮面,先去沐浴换了衣物再与大人相见,请恕未能迎接。”

    “嗨,哪有这些礼数,带我去配殿等候。”

    “请,大人。”方山在前引路。

    很快昭仁寮房内沐浴准备妥当,昭仁简单清洗一番,更换了一件素衣,收拾妥帖,便带着谷阿丽来到配殿。

    殿内,雅布早已坐在了上座,方山正伺候着倒茶。雅布在殿外便施礼说道:“小女,不知道都统大人驾到,未能远迎,请恕罪。”

    雅布闻声起身到殿门口相迎,见到刚刚沐浴完的昭仁,如芙蓉出水,更加庄重美艳。他扶起施礼的昭仁,说道:“不必这么多礼数。是我多次不请自来,打扰了姑娘生活。”

    二位寒暄几句,便入了座次。

    “都统大人,在我这,草舍委屈了两日,可有什么急切的事?”

    “事倒是不急切,但在我看来应是非常重大之事。”

    “大人说来听听?”

    雅布不想让其他人见到天陨玉,左右看了看在殿内伺候的随从向昭仁说道:

    “可否退了左右?”

    昭仁不解,但又不能推脱,便吩咐左右:“你们先下去吧,有事在叫你们。”

    左右服侍随从,退出了配殿,关了房门。雅布静候了一会才从怀中掏出一锦布,单手托住,向昭仁说道:

    “也仅有昭仁才能配得上此物。”

    “大人,何必神秘兮兮,直接打开便是。”昭仁哪知道雅布这份礼的重量,自认为也就一翡翠手镯之类。(未完待续)

第八十六章:芳心初融

    雅布自然不会轻易揭开,他离了上座,来到坐在一侧的昭仁面前。

    “伸出手来。”

    昭仁照做。雅布空闲的左手欲托住昭仁伸出的右手,即将碰到时,昭仁迅速收了回来。

    雅布见昭仁的反应并未强求,而是把锦布递过去,昭仁也不好推辞,又伸出双手接过锦布,而后右手托起在,左右轻轻揭开锦布,一道幽幽的淡蓝色光芒从漏出的部分蹦出。

    昭仁惊愕,竟不敢再揭下去,雅布看出了昭仁的犹豫,便亲手揭开锦布,一个淡蓝色圆润如雨滴,泛着幽光,嵌在一个精美金属坠中的宝石,跃然手上。

    昭仁更是惊愕,感叹道,世间竟有如此宝物,她凝了眼神,无法自拔,她从中竟看到了二十年前那段悲痛的别离,这宝石便是母亲眸中那最深邃的瞳孔,只不过这瞳孔由褐色变成了淡蓝色。

    昭仁突然意识到自己还有大业未完,怎有男欢女爱之事,况且这位都统不是平常人,正是自己将来要面对的仇家。

    “请恕罪。”昭仁双手捧着宝石慌忙跪地求饶道。

    “为何突然如此慌张?起来说话。”

    昭仁不是不敢起来,也并不怕几乎不可能的治罪,他怕雅布怜惜的眼神,怕雅布不顾一切的爱意。

    “小女贫贱,配不上大人恩宠。”昭仁依旧跪地不起,俯在地上,无奈的话语从地上传出。

    见这娇柔的昭仁,雅布的怜爱更是泛滥,他也跪地,扶起昭仁,从未如此近距离看着心上人流着泪的眸子,清澈见底,那么干净,又那么令人怜爱。而昭仁的眼神无处安放,她生怕与雅布对了眼神。

    “为什么这么说?我说能就能,哪管你身世卑微,况且你的身世并不卑微。”

    “小女这宗主之位,为信徒为奴,卑微至极。”

    “我说的不是这个,你就是前朝昭仁公主。”

    “既然知道我是前朝公主,为何不抓了去,为何还要出这官方文书,为何还要处处袒护?”

    “只为你,在山庄本就是拘捕你,可当我第一次见到你时,就以魂不守舍,从此自己不是自己,我从未那么认真做过事情,更未曾爱过任何人,但自从遇到你,一切都变了,变得我都不相信。”

    “何必呢,你我本不是同路人,你可知我的大业?”

    “反清复明。”雅布说道。

    “既然知道,为何还喜欢我?”

    “爱这东西,若真爱了就毫无缘由。只有不爱,才会有万般理由。”

    “我不能,你我不能在一起,此生不能。”昭仁似是定了决心。

    “就是因为你所谓的大业,你可知那紫禁城早已对白莲教有了防备,周边县府旗营只增不减,兵马人数已倍与你,你用什么来抗衡?我并不是劝你放弃你所谓的大业,只要你能够活的自在,做什么我都愿意追随。哪怕丢了性命。”

    “我已经没有退路,我也想做一个真正的小女子,也需要疼爱,可我无法放下万众信徒的推崇,放不下自幼便有的郁结。”

    “我说了,你可以做你喜欢的事情只要你自在就行。”

    “若他日我起兵,你又会如何?”

    “我雅布即便马革裹尸也要站在你这边。”

    雅布的爱比起昭仁的爱却不能更为坚决,他正在一点点融化昭仁冰冷的心。一个是当朝皇亲国戚,一个是草莽起义军,换做谁也不会有好结果,除非舍弃让二位不可拟合的棱角。雅布不放弃,昭仁也正要尝试在大业与非常的男欢女爱之间做个平衡,她接受了雅布宝石。

    “掌管数万人的宗主,竟也如此脆弱。”雅布一边拭去昭仁脸上的泪水一边说道。

    昭仁不愿如此亲密,用手挡开雅布说道:“我以足够坚强,只是你找到了我的弱点而已。”

    “来,做好,还没有仔细看宝物的真身吧?”雅布示意昭仁完全打开锦布。

    昭仁自己擦干了面额上的泪水,摊开锦布。

    “你看着满屋的蓝光。”雅布让昭仁抬头。

    “美到不可方物。”昭仁赞到。

    “一位匠人,称此物为天陨玉,上古也有相同的一颗,被始皇帝、汉高祖得到,便得了天下,故得之便能统御神州。这是否正和你意?”

    “都统大人说笑,应是始皇先有了非凡之财力武力,才有机会得到此物,而后来成就大业,与其实力相关,而此物也应是这天下的一部分而已。因果缘由应是颠倒过来,先有统御神州之力,后得这天陨玉。”

    “妙,这因果应是如此,但如今你我得之,并非先有统御神州强力,而是天降火球,我雅布偶得之。”

    “大人可觉到,此时神清气爽?”昭仁问道。

    “这天陨玉,确有此功效。白日戴在身上,精神百倍。”雅布回答。

    “这天陨玉,乃天外飞来,恐这方圆千里都能见到,是否会被实力强盛之人盯上?”

    “谁又能知道这天降的是宝石,退一步讲,即便泄露谁又敢对我这堂堂亲王贝勒怎样?”雅布宽慰道。

    “来,雅布给公主戴上。”雅布接着说道。

    昭仁一时接受不了如此亲密之举,阻止了雅布说到:“我自己来。”

    昭仁抹开长发,把项链结好,又抹回长发,一淡蓝色宝石恰巧落在胸前。淡蓝色幽光映照胸前,与昭仁完美的结合在一起。

    “绝配!绝配!”雅布赞叹道。

    昭仁这边雅布如偿所愿,得了没人欢喜。而在李子业的主事中心,前罗山普照寺,李子业收到安插在林江身边眼线的飞鸽传书。

    书信所写:昭仁欲以推恩选良才拢人心,再以分封削弱我主实力。

    前罗山顾名思义在青罗山之前,也就是南侧,此山高度与周围山峰相去甚远,但山中少有岩石裸露,多位褐色厚土,故这前罗山植被最为茂密,山间农田屋舍星罗棋布,乡民也算富足。普照寺并未享受到阳光普照,而是被兴盛的道教挤到前罗山西南麓,不到上午寺内难以见到阳光。这普照寺香火并不旺盛,规模自唐以来,未有大变化,规模比起白莲寺逊色不少。

    “这女子昭仁竟开始反攻了。”李子业心中默念,当初只想借其公主身份为自己博名,或能协公主已立威,如今却是无法控制,恐怕那“借刀杀人”的谋划已失了先机。

    李子业带着信件,来到常蝉子的寮房,此时蝉子正在书写,见领主已经到了屋内看着墙壁上的一副对子:

    有自有他有内外,无色无相无分别。

    默不作声。

    蝉子随即放下毛笔,起身行礼道:“恭迎领主。”

    李子业并未转身而是伸手递向蝉子一纸条说道:

    “免了,且看这密信吧。”

    蝉子虽不知信中内容,但从李子业表情中已揣测出,并非好事,故不便多问,接过纸条读来。

    “领主莫忧虑,既然那女子出了招,我们相机行事便是。”

    “莫忧虑!我不知已经听过你说这仨字多少遍了,栽培昭仁的是你,借刀杀人的是你,今日让我莫忧虑的还是你!蝉子兄,什么时候我才能真的高枕无忧呀!?”李子业暴怒但又尽力压制住自己的情绪,向蝉子怨到。

    “领主,这女子生来的好运气,你我哪曾算计到,这都统大人,倾慕昭仁。漆也航因家仇而杀红了眼。在下正在思考接下来该如何谋划,没想到昭仁先出了招。正中我意。”蝉子谄媚到。

    “此回不再有意外?”

    “领主,昭仁推恩分封无非是想削弱我们,强大她自己,我认为领主可借势来一个“一箭双雕”。如领主以退为进,领主可主动让出主地,把领主之位让与您账下得力干将敖腾与汪骁,敖腾汪骁定对领主感恩戴德,而非感恩昭仁,此为减了其恩德,此为其一。敖腾、汪骁跟随领主多年其忠心日月可鉴,虽分与此二位实则仍为领主控制,此为减了其削弱我实力的谋划。此为其二。”

    “汪骁,敖腾深得我信任。但如果没了领主之位,你我何去何从?”

    “领主,你我可自荐到昭仁那讨个闲职,一来明确领主并无对抗之意,二来可适度吹风,令其昏庸自大,如此借刀杀人之计仍可奏效。”蝉子说道。

    “万一汪骁、敖腾背信弃义该如何?”李子业问道。

    “如汪骁、敖腾背信弃义,领主最当责怪。”蝉子说道。

    “怎会找到我这?”

    “此二位帅才,皆有领主自幼抚养成人,仁义理智信,此五者为应为领主教化才是,倘若此等基本为人之理,未能教会,不是领主的责任那还能是谁的的责任。”

    “你这伶牙俐齿,什么时候能应验?”李子业承受太多失败,有些惶恐。

    “领主,或许就在此一搏!”

    “在此一搏?”李子业问道。

    “对,在此一搏,如能除了昭仁,领主又可重回宗主之位,如若失败,你我必将无东山再起之根本。”

    李子业听闻,摇头感叹,想当初四方来贺,何等威风,如今却要经营算计才能为自己争取生存的机会,他越发觉到沮丧甚至无奈。(未完待续)

第八十七章:抗旨不遵

    “如今,昭仁今非昔比,那林江及东北一众领主无不心向昭仁,仅剩西南几块主地还与我想通。如不铤而走险,恐怕毫无机会。”蝉子称热打铁的说道。

    “你不要再说了,容我考虑几日。”李子业此时萌生了真心推让的意思,他看不到赢得希望。栽培昭仁数年,多少还有些感情,如果哪天真拼到你死我活的地步,恐怕他会顾及旧情饶了昭仁不死。

    李子业说完离开了蝉子的寮房,飘忽的步伐令这昔日威猛的宗主,少了太多气势。五十年来孑然一身,为的就是能有朝一日成就一番霸业,青史留名。此刻他不再想那虚无缥缈的权利,而在想晚年能否有一小儿嬉戏左右,有一老伴唠叨不停,这似乎比那权利更为难得。天色渐晚,李子业慢慢走回了配殿,他想放弃。

    同一时刻,白莲寺内配殿,雅布和昭仁话题越来越多,昭仁少了许多拘束。正当想聊甚欢时,一主一从快马加鞭飞驰而来,眼见就到了白莲寺寺门,还没勒住马儿,就飞身下来,问道:“都统大人可在此?”问话者正是曹安。

    杂役点头答道。

    “快带我去。”曹安气还没喘匀就拽着杂役往寺内走。

    “大人就在配殿,自己去就是,拽我干嘛?”杂役嫌弃的说道。

    “哪是配殿,我哪知道?快快带我去。”

    “进了寺门,宝殿左右便是。”

    曹安听到,没来得及说谢,便奔入寺内。眼前就是宝殿,可这左右皆是屋舍,到底在哪一间?曹安急了,直呼:“都统大人,小人性命难保了。”

    雅布早以听到寺外急躁的马蹄声,已经起身准备到屋外探望,却听到县丞曹安的喊叫。方才与昭仁卿卿我我的兴致被这喊叫全然打飞,愤怒的雅布迅速拽开房门往外冲去。

    “寺庙清净之地,不可与之冲突。”昭仁生怕雅布冒失,嘱咐道。

    “我去去就来。”雅布并未直接答复昭仁,此时他已经尽最大努力压制怒火,要是放在平日,他绝不会在火头上与任何人沟通。

    曹安听到开门声,寻着声音望去,见正是都统大人,即便隔着一个宝殿前数十米的平台,也如见了救星,跪地求救。

    “你这县丞,跑来作甚。佛门清净之地,岂容你大呼小叫!”雅布部分青红皂白,劈头教训曹安。

    “奴才,该死,该死。如不见都统大人,恐此生再也不能相见。还请大人救我全家老小。”说罢曹安,伏地痛哭。

    见此情景,雅布竟软了心肠,一改凶相,而是俯下身来安慰道:“何事竟如此慌了神?”

    “都统大人,前几日,朝廷问查天降火球之事,小人按照您的示意,回禀了皇上。可近几日京城疯传,天降宝石,得宝石者御天下。皇上惊恐,再令小人前去查验。小人担心这纸包不住火,早晚有一天,会遭这欺君之罪。”

    “喔,曹大人是怕我牵连呀。你这样回禀皇上,就说,我雅布与你再去实地查验,走访问询,未有任何发现,我会在折子上留我章印,如有闪失,我定能保你全家。”雅布说道。

    “贝勒爷,此事恐怕不是那么简单。此地不是说话之地,大人能否与小人回府衙再听小人细讲。”

    雅布还沉浸在温柔乡里,哪能回去,随即说道:

    “明日可否,我今日有些劳累,不想再颠簸。”

    “小人担心时不我待呀!”

    曹安哪里知道雅布正在春风得意时,此时催促雅布会府衙,就是坏了雅布的美事。

    “你这奴才,不知好歹,好生说话,你竟不识抬举,非要我骂你不成,我说明日便是明日,还不快滚。”

    “请大人恕罪,奴才这就走。”曹安知趣的说道。

    雅布见曹安无奈的离开白莲寺,这才安心回到配殿。这一切都被配殿内的昭仁清楚听到。

    昭仁并未安心坐在那等待,而是立在厅内,见雅布回来,便问道:“大人是不是欺瞒了皇上?”

    “正是。”

    “这可是欺君之罪,难怪县丞大人如此恐慌。如因小女贪图这天陨玉,而葬送曹大人一家性命,于心不忍。还请大人收回这天陨玉,交由皇上。以求安心。”

    “我雅布想得到的,还未失手过。这天陨玉别不能易主。你且安心收着,至于曹安我保他无事。”

    “大人,今非昔比,小女认为,皇上并不在意这天陨玉,而是在意手中的江山,京城传言“得宝石,御天下”皇上担心的便是这宝石所带来的语言。

    如皇上知道天陨玉竟被谋划反清复明的头目得到,定会立即铲除我等。所以,这天陨玉对白莲教来说并非吉祥之物。还请都统大人收回。”昭仁口中说到,心中却是不舍,既有对雅布关怀的不舍,更有对那“御天下”的不舍。

    “如果我连留住天陨玉都办不到,还有何颜面保护你。天陨玉是不是吉祥之物,全凭昭仁如何对待,倘若一心凭天陨玉争这天下,恐怕并非吉祥之物,如能仅以一信物收藏,这天陨玉定是幸福圆满之物。这等宝物除了公主谁又能配上!”

    “大人谬赞,天陨玉我可暂为保管,县丞寻大人至此定是有要事,还请大人顾全大局,先行回县衙。”昭仁说道。

    “这曹安能有何事,还不是他那顶官帽。”说着雅布已经坐下,正欲端起茶盏,茶已凉,只好又放下。

    “都统大人,您还是请回吧。万一误了要事,皇上怪罪下来,就不是大人您能掌握的了。”

    “我与那坐龙椅的皇上,自幼一起读书习武相交甚密,情面总是有的。”

    “大人,今非昔比,这天陨玉既然有御天下的寓意,弄不好就是谋反。恐怕到时,由不得皇上自己决断了。”

    雅布见昭仁主意已定,便不好再多言,只好说道:

    “也好,我已在此两日,也应有些政务要处理。今日先回去,得空再来。”

    “政务要紧,京城瞻观,皇上的心思要紧。”昭仁再劝到。

    雅布知这昭仁是一个贤人,前几次领略到一美丽女子,今日一番话足见其心胸及眼界,不禁心中暗自佩服。

    雅布稍作收拾,便拍马追赶曹安去了。行至出山,正赶上沮丧的曹安主仆二人,时至下午,路上行人稀疏,春末空旷的原野绿意正在奋力增长,正由嫩绿逐渐转向墨绿,生机逐渐兴盛,就如同白莲教的势力,这正是曹安最为担心的事情。

    “曹安,慢行。”雅布喊道。

    曹安见雅布追来,喜出望外,随即勒住奔跑的马儿,翻身下马等候雅布。

    雅布还未靠近,就见这曹安再次跪地:“奴才恭迎贝勒爷。”

    雅布勒住枣红大马,但并未下马,向曹安说道:“先说说不能在白莲寺说的要事,如若是平常之事,我定不饶你。”

    “贝勒爷息怒,确有要事,只不过……”曹安往身后看看了,同样跪地的随从说道。

    随从是灵透人闻,曹安欲言又止,抬头望见县丞正看个自己随即向雅布请示道:“都统大人,奴才先行一步。”

    “都起来吧,你先回府衙。”雅布说道,并同意曹安的手下随从先走。

    随从翻身上马,拍马而去,只留这雅布和曹安二人。

    “贝勒爷,福建有自称前朝太子正欲台湾郑成功谋反,并欲与奴才辖内白莲教联络。巡抚大人,已通令相关县府,昨日欲见大人,未能如愿。今日又得诏书令奴才彻查天降火球之事,皇上并未通过逐级下诏,而是直达奴才这,恐此事已有人泄露风声,皇上已经略知一二。”曹安说道。

    “喔,谋反确实不容忽视,至于这火球,你且照我说的做,自然会没事。巡抚可还在县衙?”

    “还在,正等贝勒爷。”

    “先回府衙。”雅布说罢,拍马便走,只留曹安在春风中凌乱。

    在曹安心中,火球之事才是大事,而谋反之事应由巡抚等军政要人统筹,成败与否与我县丞关系不大,只是这天降火球,如再次欺君,这脑袋够看一百回了。

    无奈,曹安只好,上了马,紧随雅布回了县衙。

    雅布走后,昭仁送完回到殿内,见谷阿丽正在收拾茶盏。

    “宗主,这雅布是不是向您表达爱慕了。”谷阿丽问道。

    “这等皇亲国戚怎会爱慕我这等小女子,只不过是说了一些吹嘘的话而已。”昭仁说道。

    “宗主您瞒不了我的,尤其是您喜悦的气色,早就出卖了您。”谷阿丽边收拾边说道。

    “你这丫头,不可胡说。”

    谷阿丽乃性情中人,有什么就说什么,从不遮遮掩掩,她往外端茶盏时与昭仁近距离照了面,由于天色渐晚,屋内光线越来越弱,看到昭仁胸前素衣之下泛着淡淡蓝光,令她惊奇不已。

    “这是何宝物?”谷阿丽好奇的问道。

    昭仁并不相让更多人知道,随即镇定自若的用手捂住,说道:“这是一颗夜明珠。正是雅布相送。不过是些不值钱的石头。”

    “夜明珠,听人说过,但未见过,宗主能不能让阿丽开开眼。”

    “嗨,不值钱的石头有什么好看的,等你结婚时,我也送你一块。不过我想让他人知道,我收了雅布的礼物,不要与他人说。”

    “宗主您放心,我定守口如瓶,还是想见识一下夜明珠。”

    “快收拾完,准备晚饭去。”昭仁哪能同意,只好吩咐她去做别的事情。

    谷阿丽不好再强求,只好作罢,离开了配殿去找火头方全去了。(未完待续)

第八十八章:诏回雅布

    谷阿丽走后,屋内只剩昭仁一人,方才雅布坚定的爱慕之语,还在萦绕,昭仁找到了与雅布相处和反清之间的平衡,或者压根不用平衡,如起事正如雅布所说,他定会站在昭仁这一边。

    昭仁终是脱不掉小女子的心思,她开始遐想二人在一起的生活,想与雅布一起征战的场景……

    “宗主,饭菜已在寮房经准备妥当。”正当昭仁想到美处时,谷阿丽站在殿外向昭仁说道。

    昭仁从遐想中惊出,此时天色已晚,胸前淡蓝色的光芒显得格外耀眼,素衣根本无法遮挡。见此,昭仁向谷阿丽说道:“你先去,我一会就到。”

    见谷阿丽离开才摘下天陨玉,用锦布包好,放入怀中,这才安心前往寮房就餐。

    此时雅布快马加鞭急匆匆赶到府衙,来不及歇息,问了衙役巡抚住处,便直接登门。

    山西巡抚白如梅祖上为朝鲜人,清军入关后隶汉军镶白旗,号茂韩,从二品,他深谙这亲王之子雅布,乃满旗人安排再此的“督军”,凡大小军务都要亲自和雅布商议,虽为正二品加兵部侍郎,他对雅布仍是毕恭毕敬,言听计从。

    白如梅正在府衙堂后院迎宾厅独自一人享用晚餐,餐食丰盛,鸡鸭鱼肉应有尽有,摆满一桌子,雅布未让衙役通报便直接至此。

    白如梅年事已高,雅布自始至终从未傲慢,见白如梅正在用餐恭敬道:“巡抚大人。”

    白如梅正对着门廊这方抬头见都统到来,随即起身恭迎,“在下见过都统大人。晚饭还未尽兴,如不嫌弃,请都统大人上座。”

    “这几日餐食清淡,大鱼大肉正和我胃口。巡抚大人请。”

    昭仁坐到主座,白如梅坐到陪座,二位还未动筷子,这曹安匆匆赶到。

    “小人见过都统大人,巡抚大人。”

    “曹安,快入座。”雅布说道。

    “是,大人。”曹安说完,又招呼家丁拿来热湿毛巾请雅布等擦拭手掌,然后令家丁全部回避,安排妥当才在靠近门廊的地方坐下。

    “巡抚大人,我已听曹安说,南方沿海正欲借前朝太子之名起兵,可否详尽说来?”雅布问道。

    “不急不急,来先敬都统大人一杯。”

    “敬都统大人。”曹安附和道。

    “二位请。”雅布端起酒杯说道。

    三位一饮而尽,放下杯后,曹安为二位大人斟满。

    “前日,圣上经兵部发来密诏, 说,东南沿海以及台湾正有人借前朝周皇后及太子名义暗中聚集调运物资,正准备大规模起事,东南自我朝入关就一直以来以南明朝廷之名拒不投降,但不足惧,可如今要是有人借前朝太子之名,恐怕不好应付。”白如梅说道。

    “这东南沿海防务应由当地巡抚处理,与我山西何干?”

    “大人有所不知,密诏中特指,此次起事已与山西境内白莲教相互勾结,欲南北相应。”白如梅进一步说道。

    “这白莲教无兵无卒,都是些乡民,难成气候,何必如此慌张?”雅布问道。

    “我等担心这真正的前朝遗孤昭仁公主呀!”白如梅说道。

    “也担心那天降宝物落入白莲教手中。”曹安补充说道。

    “天降宝物?你可是指前些日从西南天而降的火球?”白如梅向曹安问道。

    这曹安才想起来,天降宝物之事顺治帝并未经逐级下达,应是故意隐秘为之,白如梅的问题,令曹安顿觉泄露了秘密,不知如何回答。

    “小人、小人只是猜测,过度担心了。”曹安结巴道。

    “曹安也不用遮掩,至于天降火球,我已经严令查询,并未寻得任何东西,这些坊间传言,不信也罢。那昭仁就是一柔弱女子,我与她照过面。循序诱导,好过刀兵相见。”雅布说道。

    “这火球之事,在太原早已传的沸沸扬扬,说什么:得天降宝物,统御天下之类。听来不禁寒颤。”白如梅说道。

    “行了,天降火球早已定论,不要再提,还是说说如何应付辖内白莲教的事。”雅布说道。

    “是,大人。以我之见,不如趁其羽翼未丰除之,这样辎重损失,兵将伤亡也可降到最低,也可一劳永逸,我等地方官才能松一口气。”

    “白莲教未有举兵造反之实,如清缴,恐怕会让四方乡民揭竿而起,到时候可不是你我能对付的了,况且出师要有名,贸然动武恐怕兵部也不答应。”雅布说道。

    “禀都统大人,这正是兵部的意思。”白如梅说道。

    “兵部为何不征求我的意见?且以出师无名和防民患回了兵部。”

    “诺,在下照办。”白如梅得主意。

    “即如此,绿营以及旗营要多派细作打探,发现白莲教任何起事征兆时再做定夺。”

    “诺,在下照办。”

    事已议定,酒过三巡,雅布酒足饭饱,便要回住处休息,曹安命衙役备好马匹送都统大人回去。

    白如梅、曹安二位送走雅布刚刚迈过前院,白如梅又想起天降火球之事,问道:“听乡民传言,这火球就落在红庙山东北麓,可有此事?”

    “是有此时,正如都统大人所言,我等前去搜寻未寻得任何宝物。”

    “不对呀,那为何太原传唱的如此玄乎?是不是那宝物早被白莲教得去?”白如梅又问道。

    “大人,我敢起誓,白莲教绝对没有得到那宝物。”

    “你如此信誓旦旦,是不是知而不报?”白如梅看出了破绽,逼问道。

    曹安听到此,冒了一身冷汗,忙圆场到:

    “大人误会,大人误会,我等第一时间赶到,确是未搜寻到任何东西。才敢如此说。”

    “你敢说搜寻的范围是对的,你敢说未有人比你先到?”白如梅步步紧逼。

    “大人呀,您就饶了小人吧。我……我……已尽职。”

    “哎,切莫误了身家性命,你可知兵部已经知道,这雅布爱慕那昭仁,只是碍于圣上情面未揭穿,都统大人再如此袒护,恐引火上身。你若袒护都统大人,恐还不落个满门抄斩。”白如梅说道。

    曹安再听此惊恐不已,冷汗直冒:“谢巡抚大人提醒。”即便自此曹安也未敢讲出实情,像他这种低级别官员谁也得罪不起,只好夹缝中求生存。他怕雅布,更怕欺君之罪,但相比之下,眼前他更怕雅布。

    当夜巡抚白如梅立即按照雅布之意上书兵部,并快马加鞭,星夜兼程送往京城。

    而曹安心惊胆战的按照雅布之意,回了密诏。

    白如梅第二日变回了太原巡抚衙门,就在他回来的第二日,顺治以兵部之名下诏诏雅布回京。白如梅又不得不亲自捧着折子再次来到盂县,到时已是下午,雅布正在住处读兵书。兵役报,巡抚大人到,雅布疑惑,前日刚刚见面,这巡抚大人还没走吗?

    “白如梅见过都统大人。”

    “巡抚大人,可是还没回太原?”雅布问道。

    “已经回去,早上接到诏书,皇上诏大人回京。”白如梅双手捧起折子递到雅布面前。

    雅布打开折子,匆匆看了几眼,心中不悦,他以猜到朝廷已决议铲除白莲教。

    “知道了,你让副都统来我这,我好与他交接,交接完了我就直接从这回京,你还有其他事情?”雅布恼怒但又不能当着白如梅的面爆发,只好催促白如梅赶紧离开。

    “没有其他事情,在下告退。”白如梅风尘仆仆赶来就得了几句话,虽内心不悦,但在处理白莲教方面却顺了心意。

    白如梅退去,雅布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懑心中怒骂:“这帮急功近利之人,本来无事的白莲教,定被你等蠢材逼迫谋反。”

    回去也好,与皇兄商议,说不定能制止此次兵伐,雅布转念一想安慰自己道。

    白如梅回到太原,与副都统交代清楚,这副都统生怕误了事,星夜赶往盂县,于清晨时分拜见雅布与他做了交接。交接完已是上午,副都统请回,雅布应许。此时雅布的心思早已在昭仁那,待副都统离开,稍作收拾。前往县衙与曹安告别,但并未下马。

    曹安听闻雅布要走,心中不禁凉了半截,这白如梅的话竟然应验,前夜刚刚又一次欺君,这雅布一走有可能再也不会回来,这欺君之罪恐怕是脱不了干系。随即跪地向雅布求道:“奴才一家老小的命全托付给大人了,奴才做牛做马来世也要报答!”

    “知道了。只要我雅布还活着,就不会让你背锅。”雅布说道。

    “大人恩德,累世不忘!”曹安说道。

    “好了,起来吧,我既然允诺与你,自会照办,你三番五次说这事,是不信任我雅布?”雅布有些不耐烦了。

    “贝勒爷息怒,我实属无奈,这全家掉脑袋的事自是时时牵挂。”

    “嗯,知道了。”雅布说罢,拍了马就走。俩兵役骑马紧随其后。

    “恭送贝勒爷,一路顺心。”曹安跪地恭送到,见雅布走远,才爬起来,赶紧招呼夫人,商议把独子寄养到乡下,已备朝廷怪罪下来也好有个独苗。商议妥当,曹安向抱着其独子的奶妈说道:“我恐犯了灭门之罪,在未降罪之前,你带着这些银两书信以及我那独子曹真逃命去吧,我会安排人送你和曹真去陕西某地我一挚友家,他会安排,记住到那要隐姓埋名,但不要挪动地方,银两足够你二位生活数十年。如能躲过这一劫,我会让夫人前去接你和曹真回来。”

    奶妈听后甚是震惊:“大人请放心,没有大人就没有我的命,我一定会把少爷当亲生儿子照顾。请大人不要多想,我和少爷在那等夫人去接。”

    “好,好。来抱抱真儿。”曹安哪忍心这幼小的骨肉离开。

    曹真似乎懂得要离开,竟然第一次发出“爹”的声音,这令曹安竟不避讳下人在场,嚎啕大哭起来,他只恨自己无能,恨自己不能保护好妻儿。(未完待续)

第八十九章:雅布返京

    曹安这边忍心送走了独子曹真,另一边雅布快马加鞭向白莲寺飞驰,在通往白莲寺的岔路,雅布令二位随从在此等候,独自一人进入红庙山与心上人告别。

    雅布将要到达白莲寺时,天已是中午,这初夏的太阳相对更加令人觉到炽热,雅布脱了马褂,一身锦袍更像个儒雅书生。方山正拉了马车与一杂役去山沟取些泉水,正碰见雅布。

    二位下跪行礼道:“都统大人。”

    “快快请起,往后免了这些礼数。你家宗主可在寺内?”雅布说道。

    “宗主,正在宝殿念经。”方山答道。

    雅布翻身下了马,方山麻利的接过马缰,向雅布说道:“大人直接去即可,这宝马我去喂些草料和水。”

    方山多次为雅布牵马喂马,雅布为表谢意从怀中摸了一些碎银子,送到方全手中,说道:

    “多谢。这是一点碎银,拿去用吧。”

    说完,雅布信步石阶入了白莲寺。

    “哎,方山,这大人是不是和宗主好上了?”见雅布进入寺庙,一旁还跪着的杂役便起身扑打身上的灰土一边问道。

    “你这才知道。”方山望着手中碎银子得意的说道。

    “嗨,这事早就在教内传开了,说什么宗主要做贝勒爷夫人,不做宗主了。还说,是这贝勒爷主动追求咱家宗主,你说这人要是长的俊俏了,那即等于得了黄金万两,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方山还在望着手中的碎银子,正掂量着几钱几两,听这杂役乱说,教训道:

    “你小子,可别乱说,咱家宗主可不是爱慕虚荣,贪图享受之人,我去喂马了,你自己去取水。”

    “哎,我说方全,见面总要分一半吧,总归给我一点呀?”杂役也想分些赏钱。

    “你就等着吧!”方全头也不回的牵着马进了寺庙门口右侧边上的马棚。

    杂役无奈只好自己一人去取水。

    雅布脚步飞快,迈步走过宝殿平台,向宝殿内望去,见昭仁正在与几位信徒正虔诚的念着听不懂的经书。雅布总觉得不能打扰,只好站的远远的看着昭仁。

    此时的昭仁,一身浅灰色法袍,束了头发,带了头袖,一张白皙俊俏的脸毫无遮挡的露在外面,好似炫耀,却又不用炫耀,美的令人窒息。

    雅布呆呆的看着,昭仁专心读着经书,如果没有人打扰,还不知道要持续到什么时候。说来也巧,谷阿丽正端着茶盏从配殿出来欲送往宝殿,见雅布忙行礼说道:“小女见过大人。”

    这行礼声打破了雅布的神情,也让昭仁抬头向外望去,她见正是雅布,心中喜悦不已,但碍于佛堂之上,不敢嬉戏喧闹,只好稳稳放下经书,向弥勒佛及众师傅行礼后才整理装束,出了宝殿。

    雅布见昭仁走出宝殿,欣喜的迎上去说道:

    “昭仁,我没想打扰你,想等你念完经,就这么看着你也挺好。”

    “谢大人抬举。不知大人今日为何事而来?”

    “奥,皇上诏我回京,正好顺路,特来告别。同时也有要是嘱托。”雅布回答。

    “大人请讲。”

    雅布见左右没有人,便说道:“朝廷已经准备清缴贵教,我不好劝你放弃,但希望你能做好防备,我此次回京也是想向皇上禀明要害,撤了这清缴的计划,刀兵相见是我雅布最不愿意看到的。”

    “小女子并不怕。只想问大人,是否会信守诺言。”昭仁渴望的眼神盯着雅布,她当然期待得到肯定的回答,雅布自然也没有躲闪,用爱怜而又坚定的眼神看着昭仁说道:

    “当然,如刀兵相见,我定会与子同袍。”雅布毫不含糊的说道。

    昭仁就等雅布这一句话,雅布此话一出,如千金坠地,成就了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不过听其言还要观其行,昭仁虽是满心喜欢,还是独自平复了情绪,随即行礼说道:

    “昭仁谢过大人。”

    “莫要再说谢字,还有一事要嘱托,那天陨玉最好先藏好,等些时日再佩戴会好些。”

    “小女明白。”

    “此次回去,我会尽快返回,你等我回来。”雅布万般不舍,话音中有些颤抖,他心里清楚,此次回京,几乎不会再让他回来,但他也定了决心,如不能说服皇上,即便是再难也要回来与昭仁厮守,他要明媒正娶昭仁。

    “小女等大人回来。”昭仁回答道,她相信雅布定不会辜负。

    “我随从还在岔路口等我,昭仁留步。”雅布说道。

    “大人一切要小心。”昭仁嘱托到。

    “放心,朝廷不会拿我怎样,我担心的是你。好了,我去几日便回,安心等我。”雅布说完头也没回飞快下了宝殿平台,出了寺门。

    昭仁望着雅布健硕背影,心中由喜转悲,悲雅布可能自此回不来,至于清缴,她并不害怕,虽未准备充分,主动出击或许会吃亏,但防御定能抵住数万兵马。

    方山哪知雅布这么快就出来,马刚刚为了些草料和豆渣,还未来得及喂水,就见雅布来到马棚。

    “都统大人,马还未来得及喂水。”

    “奥,不用了着急赶路。”雅布说完牵上马出了马棚,方全看的出雅布情绪有些低落,便没再搭话。

    出了马棚雅布翻身上马,拍马便走,心中不舍,边走边回头,望向寺门,期待昭仁能出来相送,可惜昭仁平复了情绪又回到宝殿中诵读经书,为雅布祈福。

    雅布行至能望见白莲寺全貌的山腰处,勒住马儿,向白莲寺望去,虽然看不到昭仁,但也知足,大前日与昭仁亲密交谈又历历在目。“我一定要回来,迎娶昭仁!”雅布自言自语到,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有如此的决心,这重复的坚决似乎是他已经感觉到回京后的艰难。

    驻足凝视许久,雅布这才拍马离开,在岔路口与随从汇合,快马加鞭落日前到达井陉关速去速回阻止清缴是雅布目前最急切的事。

    正午刚过,一天中最热的时候,白莲寺又迎来一位翩翩公子,此人正是李龙飞。

    龙飞此来是送一封密信,信为林江所书,并嘱咐要等宗主写完回信并带回。

    寺门前接待是一杂役,头一次见这俊朗小生问过姓名所属所来何事后,让龙飞在门外稍后,杂役前去禀报。

    此时昭仁正在寮房用餐,杂役直接禀告给了谷阿丽,让其传话给宗主。谷阿丽一听是李龙飞,喜出望外跑进寮房向昭仁禀告:“宗主李龙飞求见,我这就去引他过来。”还未等昭仁答应,便跑出了寮房。

    “嗨,这是见到心上人了。”昭仁自言自语的打趣道。

    谷阿丽如同一个欢快的松鼠,蹦蹦哒哒小步快行,超过禀告的杂役来到寺门前。

    见正是日日思念的龙飞哥哥,这脸瞬间又红又热,可这直爽的性格哪顾得掩面,直呼到:

    “龙飞哥哥。宗主有请。”

    “见过阿丽妹。”龙飞施礼到。

    “这马栓哪?”龙飞接着问道。

    谷阿丽见禀告的杂役也赶到了门前,说道:“往后这李龙飞便是贵客,不得阻拦,直接引见即可。还有,去把马栓到马棚去。”

    杂役允诺,整个白莲寺没有一个人敢惹这谷阿丽,何况这守门的杂役本来就厚道老实。

    龙飞把马缰交给杂役,跟随谷阿丽进入白莲寺。

    “龙飞哥哥,这几日有没有想我?”

    龙飞哪遇到过如此直白的问话,又不好意思博了谷阿丽的面子,只好鞥哈的答应着。

    “你在敷衍我。”这谷阿丽得不到肯定的回答哪能罢休。

    李龙飞无奈的说道:“先容我办完正事。等会再和妹妹聊如何?”

    谷阿丽哪能相让:

    “不行,必须即刻回答!”

    “教内各种事务繁多,龙飞没有时间想其他事情。”

    “你!你……”谷阿丽没得到想要的回答,气的结巴起来,最终结巴出这样一句:“你自己去找宗主吧。”

    李龙飞正要安慰阿丽,昭仁从寮房出来迎接,看到眼前欢喜的场景,说道:“阿丽不得无礼,龙飞乃肱骨之才,你要体谅才行。”

    “龙飞拜见宗主。”

    “免礼。此来何事?”昭仁问道。

    龙飞忙从袖中掏出一封信交给宗主说道:

    “我家领主,令在下送来一封密信,请宗主阅后回复,龙飞好再带回去。”

    昭仁接过信件,问道:“龙飞还未吃中午饭吧?”

    “事情紧急,赶了一上午的路,未曾吃饭。”

    “阿丽带龙飞到火头那吃些饭菜。等我写完书信再唤你。”

    “他自己去便是,他事务繁多,我杂事也多,没工夫陪他。”谷阿丽还未消气。

    此时方山正好经过,见这阿丽又与龙飞见面,心中醋意横生。方才听到阿丽不愿带龙飞去找火头,便接过茬来主动说道:“宗主,要不方山引龙飞兄去吧,估计此时已无饭菜,我可以为龙飞兄做几个,略表心意。”

    “哪都有你!我做饭不比你好吃!来龙飞哥哥,我这就带你去。”谷阿丽生怕少了与龙飞照面机会哪能让方山领走。

    这场面令本就尴尬的方山更加尴尬,无奈这过路人本想成为主角,最后还是个过路人。

    四人散去,昭仁回到寮房拆开书信,仔细读来。(未完待续)

第九十章:恭谦下的骄燥

    林江在密信中写道:

    自那日与宗主一别,我未有怠慢奔波东南六领主,探问推恩分封之事,皆鼎力支持,宗主可按部实施,开法会、行推恩分封,我等皆前呼后应,令李子业等照令分封。

    天降火球,坊间已沸沸扬扬,皆言:得天降宝物,御天下。我等可借此良机加持我圣教,加持我宗主神威。可再去搜寻,一来如能寻到,便有了能号令天下之宝物;二来,如未寻到,也可谎称寻得了宝物,而后外传天命所授,定能振我军心,削胡虏之气。

    听闻宗主与那雅布交往甚密,还请宗主三思,如若相好,恐失众信徒之信任。

    此三者为老朽所虑,望宗主明示。

    老朽叩首,福宁安康。

    昭仁读完,回到寮房,回信写道。

    前辈之鉴句句忠义,晚辈甚是感激,得前辈之助,昭仁幸甚,圣教幸甚。

    推恩分封以已定之策执行,重德行、迁主地,列为其中。

    都统雅布已得天降宝物,名曰天陨玉,已赠与我,但虑朝廷深恶此物落入我等,故不宜明示对外,待时机成熟尚可。都统雅布已明示,如起事,愿与我同袍,故雅布不足虑也。

    当下所虑应为朝廷已备清缴我教,不知时日,但迫在眉睫,吾已传书各领主,收敛辎重,藏匿锋芒为要。

    昭仁再叩首,感激不尽。

    昭仁写完,想来这林老前辈确实老了,信中问题我已经考虑周全,无需多虑,此时的昭仁在得了天陨玉及雅布之后,神情略有些骄燥,在她看来,几乎所有的事都在自己掌控之中,天助昭仁,不用等待机会成熟便可起事。

    昭仁再三读过,确认无误无歧义等待墨水干透,装入信封,出了寮房寻找李龙飞。

    火头那本来有饭菜,这谷阿丽为了展示厨艺,竟又做了两个菜,耽搁时间,龙飞这才吃上饭。昭仁问过杂役才知二位在火头那,怕龙飞山中夜行,便匆匆过来,好让龙飞尽快启程回青罗寺。

    龙飞正坐在冲着门口的大案板前吃饭,案板足有三米长,一米宽,一整块榆木切割而成,是火头方全切菜和面之用,如今被谷阿丽收拾干净当了饭桌,幸亏方全外出拾柴,要不然非“剁了”阿丽不可。

    “哥哥,我做的饭菜可和你胃口?”谷阿丽趴在案板上,已经问过不下十遍,但她还是要问下去,就是爱听龙飞夸她的话。

    “你这已经是第十一边问我了,我都不敢说不好吃。”龙飞也学会了俏皮话。

    “你敢造次。姑奶奶可是很少给别人做饭,就连咱家宗主都没能吃过几回。”

    “对,你已经说过好几次了,我比咱家宗主更有口福。”龙飞嚼着馒头,重复这句说过好几次的话,话音有些含糊。

    “哥哥你说要是我给你做一辈子饭好不好?”谷阿丽眨巴眼睛问道。

    “宗主。”李龙飞没有回到谷阿丽,却望向门外起身说道。

    “别想岔话蒙我,快说好不好?”谷阿丽认为龙飞故意不想回答,生气的追问道。

    龙飞向谷阿丽使眼色,示意她宗主就站门外,可谷阿丽哪理会这,还认为龙飞是在做戏,不想回答她而已。

    “别想蒙我,快点回答!!就算是宗主真来了,你也要先回答我。”谷阿丽装作生气,正要隔着案板去掐龙飞的胳膊。

    “我来替他回答你,就你这凶巴巴的样,换做我,我肯定说:不!”昭仁走进火房,戏说到。

    谷阿丽这才相信,龙飞并未有骗她,回身行礼,然后向宗主装委屈道:“宗主,我好心为他做了几个菜,他竟连句好话都不说,还假装应付我。”

    昭仁望向龙飞,再看看谷阿丽说道:“我倒只看到你欺负龙飞了。”

    龙飞憨厚,听不出昭仁的调侃之意,忙为谷阿丽开脱道:“宗主,阿丽为让我吃好,操持了许多,他并没有欺负我,而且饭菜味道,好过青罗寺火头百倍。”

    “谷阿丽,你就知足吧,这龙飞已经开始袒护你,你还要求什么?”昭仁打趣的问道。

    “他没跟我说过一句好听的话。”谷阿丽还是觉得委屈。

    “好了,我比二位只长了五岁,知道二位的心思,如今形势较微妙,清廷不想让我圣教安生,二位如有意,我定会成全,不过需要我圣教立稳脚根才行。”昭仁说道。

    “宗主,龙飞谨记。”

    “已近申时,勿夜行山路,还是快快启程,返回青罗寺。”

    “是宗主。”龙飞说完就要走。

    “先别急,把手中的馒头吃完了,再喝些菜汤再走。还有带上这封密信。”昭仁说着,递过信来。

    “哥哥吃完再走,我去备马。”谷阿丽像变了一个人,稳重了许多,说完便除了伙房,奔门外马棚而去。

    “龙飞,这谷阿丽,可只是对你一人蛮横不讲理,可见她是真心喜欢你。要是有意,切莫辜负了她。”

    “在下,明白,谢宗主成全。”刚刚接过信的龙飞,听此迅速跪地行礼谢道。

    只是想简单聊一聊,没想到龙飞竟如此行大礼,弄的昭仁都有些不好意再说下去,只好说道:

    “免礼,你安心吃完饭,吃完就出发,不用想我道别,我先去宝殿了。”昭仁怕再打扰龙飞,说完便也出了火房,来到宝殿继续做功课。

    再看这龙飞见宗主离去,这才囫囵吃了几口饭菜,匆匆吃完,未向昭仁告别,直奔门口而去。谷阿丽正牵马在门口等候,二位又见着了面,或许是龙飞明了了对谷阿丽的心思,相互之间有些尴尬,尤其是谷阿丽竟没了过多的话语。

    “哥哥路上注意安全。”

    “谢谢阿丽的款待,若他日去青罗寺,定当十倍报道。代我向宗主告辞,请回吧。”

    “诺,注意安全。”阿丽再一次提醒道。

    “恩,请安心。如有机会,我过几日再来看你。”龙飞似开了窍,这嘴越来越会说话,更讨阿丽喜欢。

    “哎呀,哪那么多话,快走吧,别走黑了路。”谷阿丽催促道。

    “告辞。”说罢,龙飞飞上上马,拍马离去,一会便到半山腰能看到白莲寺全貌的位置,此时谷阿丽还站在那远望,远望那位俊俏青年——李龙飞。

    一晃三日,雅布未敢多停歇,在保定参军署喂足了行脚的快马,趁着十**的月色,星夜兼程于清晨到达京城,先回了西皇城根亲王府,向其父硕简纯亲王济度及母庶福晋杭氏请安,换了四爪正莽爵服,便匆匆进了紫禁城。

    各门守卫皆与雅布相熟,便少了些麻烦,执事的太监直接引雅布到了顺治就寝的乾清宫门外。走紫禁城内,雅布不禁想起昭仁公主。

    这偌大的宫殿也曾是她的家,这庄重的太和殿应该还能寻到些许昭仁童年嬉戏时的痕迹,不对昭仁还生活皇宫内,她依旧着一身淡淡的素服,披散着长发,正站太和殿丹陛上向雅布招手,胸前那枚天陨玉如此的美丽显眼。

    “贝勒爷,最近皇上龙体偶感风寒,这些日上完早朝便会回来休息,南方亡国遗民闹事,皇上寝室不安,这病很难见好,贝勒爷与皇上自**好,皇上见到您定会高兴,这龙体就康复了。”太监林升边引路边说道。

    雅布被顺治身边的太监林升的话从相思中惊醒。

    “林公公,抬举了。这皇上的病只要一个国泰民安的盛世自然便好了,如今离这国泰民安只是朝夕之事,皇上这偶感风寒,不日可自愈。”

    “呦,还是贝勒爷高明。您在这稍后,容奴才禀报。”

    林生在乾清宫门外轻声向殿内禀告道:“皇上,都统大人雅布求见。”

    顺治帝福临仅着了黄色锦缎睡袍,在东暖阁批阅奏章,听见林升禀报,先是咳嗽了几声,然后说道:“进来吧。”

    “嗻。”林升回了皇上,然后小步走下台阶,向雅布说道:“贝勒您请。”

    雅布轻声拾阶而上,在抱厦处行君臣大礼,俯地向殿内高呼:“臣爱新觉罗·雅布叩见皇上,恭祝吾皇龙体康安。”

    “免礼,进来吧。”顺治在东暖阁有气无力的说道。

    “谢皇上。”雅布整理爵服,台步走进东暖阁。

    “雅布,与朕多年未见,可否想念朕?”顺治正站在东暖阁中央,等待雅布。

    “回皇上,臣时时想念我大清江山社稷,哪能不想念皇上您。”

    “好一个江山社稷。那朕来问你,这几年对山西民政了解的如何?”

    “回皇上,山西官风廉政,民风淳朴,近几年休养生息,风调雨顺,可谓物阜民丰。”

    “那府库钱财物资可否能支持我三万兵马征战一年?”

    “回皇上,府库物资可够十万兵马支用三年。不过臣斗胆,皇上这是要平定何方蛮夷?”

    “山西境内邪教。”顺治轻描淡写的说道。

    “皇上您是指那白莲教?”

    “荒唐,我称邪教,你竟称白莲教,早就有人参你与邪教勾结,现在看来果真有此事!”顺治突然发火斥责雅布道。

    “皇上息怒,臣只不过是仰慕教中一女子,并无勾结之意。况白莲教并非邪教,其教义教人向善,信徒多位乡民,仅是少数几位**欲借其势力谋反。丁单力薄,即便是谋反,也难成气候。故此臣认为清缴之策非上策。”(未完待续)

第九十一章:分封推恩

    “何为上策,招安?还是让你娶了那前朝公主?”顺治平复了许多,或许他顾及自己的疾病,不该生气。

    “皇上息怒,臣之见,即为向善教徒皆非十恶不赦之人,可循序善诱徐徐图之,今白莲教并无枉法之事,如生要清缴,恐激起民愤逼迫而谋反。”雅布回道。

    顺治本想接着质问,却被一串咳嗽弄得上气不接下气,不得不依靠到座位上。

    “臣有罪,请皇上息怒。”雅布见此跪地说道。

    太监林升本在外候着,听见皇上咳嗽厉害,便进来把刚刚沏好的茶水递到顺治面前。

    “皇上先压一压,要不要奴才传太医?”

    “不用了,你先下去。”

    “嗻,奴才就在殿外候着。”说完林升退出东暖阁,掩了房门。

    “皇上,您龙体重要。西山白莲教不足以忧虑呀。”雅布跪地安慰道。

    “雅布,起来吧,今天先不说此事,你可记得当年同教授你我的先生?”

    “回皇上,臣记得。”

    顺治眼神有些沮丧,他还记得正月里去探望恩师的情形,或是有所怀念,他迟一会才说道:

    “半月前仙逝了,也是咳嗽的厉害,太医用药半年不见好转,没能熬过春天。”

    “皇上洪福齐天,只是偶感风寒不日定能痊愈。”

    “早就听够你们这些做臣子的满口奉承,朕自知每况愈下,每念国未一统,子未成人,越发焦虑。朕念你重情义、温尔儒雅、胸怀宽广才召你回京,要是哪天朕随先生而去,你可要竭尽全力辅佐年幼皇上。”顺治说道。

    “皇上言重了。臣恕难从命。”雅布哪知皇上诏回竟是为托孤。

    “朕知道你重情义,现在朕还能理政,哪天崩了,你要是推脱我定削了你全家爵位。你可知朕的用意,鳌拜武功兵伐当今天下第一,可有他主外,你温良恭俭,可主内,要是鳌拜不利于孤儿寡母,也好有你与之抗衡。”

    “皇上,臣知罪。”

    “所以你从今起不要离开京城。还有看看这折子,都是参你的折子,朕全交给你处理。”顺治边说,边从一摞折子的对底部抽出三份折子,递给雅布。

    “回皇上,臣定有不妥,请皇上责罚。”

    “朕说了,交由你处理,是罚是褒,由你来定。”

    “臣不敢僭越。”

    “虚伪。自己拿回去看。”顺治见雅布一直不敢接,便直接扔到雅布跟前说道。

    “臣不敢带回,如若让臣处置,臣想当面撕毁焚掉,以免臣心胸狭隘记了参臣同僚的仇恨。”

    “朕依你。”顺治见雅布依旧心胸宽广,不由欢喜。

    “雅布,这就近中午了,朕早膳未吃,正饿了,陪朕用膳。”顺治说道。

    “谢皇上。”

    “林升,让御膳房送些平日喜欢的饭菜来。”顺治朝殿外喊道。

    林升听见皇上竟然主动喊俄,不由高兴起来,这可是近半个月来皇上第一次,看来皇上心情大好。

    “皇上,奴才这就去。”

    “慢着,把这些折子,直接送到御膳房烧掉。”顺治又令道。

    “嗻。”林升收拾起在地上的折子抱在怀里就出了乾清宫奔御膳房而去。

    君臣二人,又聊了一些陈年旧事,过了中午雅布才得以出了乾清宫。辅佐幼帝如此重的嘱托,却让雅布高兴不起来,此次进宫,雅布不但未能阻止皇上清缴计划,还害得自己不能出京城,他已向昭仁许诺快去快回,这岂不是陷雅布于负心之名,雅布无奈,只好一方面另寻机会阻止清缴,另一方面,派自己的心腹奔波于京城与白莲寺传递书信。

    春去暑来,近一个月就在昭仁与雅布相互思念中匆匆流过,虽然他们之间有专门的信使在京城往来白莲寺之间传递书信。雅布自觉未能信守承诺,整日寝食难安,这一个月来,顺治以政务繁忙避而不见,他哪知这顺治的身体每况愈下,为了安抚立国不久的大清,只能不到万不得已秘而不宣。

    初夏五月十五日清晨刚刚下过一场雷暴,山中由闪电电离出的臭氧含量剧增,使得红庙山中空气清新无比,长吸一口,如同饮了美酒,山上早已墨绿了一片,分不清哪是山脊哪是山沟,就在这墨绿玉墨绿之间一条暴雨汇集而成的山洪汇入瀑布,令往日的白帘,跃为黄龙,翻腾而下,虎啸龙吟,数百米范围内再也难觅其他声音,黄龙跌落,跌成万万颗雾珠,水雾弥漫,背着太阳望去,一道飞架山脊的彩虹散着光辉,甚是迷人。

    虽说雷暴过后山路泥泞了不少,但未能阻止四面八方赶来的信徒,他们是为这美景,更为虔诚,为参加五月十五日,白莲教一年中最为重大的法事集会。

    十二路领主及数千名信徒或前几日已到或今日齐聚白莲寺,借着暴雨的余威一场比雷鸣更加振奋人心的法事即将开始,规模宏大的白莲寺上上下下挤满了虔诚的信徒,寺庙门前法场,宝殿平台上,圣教彩旗,串旗,仪仗礼旗及各种应用法器陈列整齐,好生壮观。

    法事集会共持续三天,三天中各祈福弘法会场不断,可谓众信徒的圣节。

    五月十七日中午,天朗气清,初夏的风还是比较舒服,领主齐聚宝殿前的平台,东西向分列两侧而坐,身后便是个领主得意子弟。

    “请宗主。”司仪一声悠长的吆喝,在山坳中飘荡了许久才渐渐散去。众人向东侧配殿望去,一面目俊俏慈祥美人正从东配殿走出,昭仁头戴佛冒,身着五彩锦衣,身后谷阿丽及方山着素色盛装立于左右,由东配殿出款款而来。

    “宗主万安,圣教万安!”众信徒高呼到。

    宏大的呐喊拥簇下,昭仁走到宝殿前面南背北而坐。

    “众领主,我圣教自开山一来历千年不衰,今日借法会齐聚各方兄弟姐妹,为我教再续千年寻变革之良药。”

    “宗主盛名,我教隆盛千年,但始终未有大突破,千年来以小众而聚,难成大器,今日如能寻的宏我圣教良药,我主地定当全力支持。”领主祝劼高声应和道。

    这祝劼正是林江拉拢的东南主地的领主之一,其为人大大咧咧,胸中无半点谋略,但能辫是非善恶,只要其认定的善事善人定会肝胆涂地死而后已。

    “宗主,我主地愿为弘法身先士卒。”

    “宗主,宋安愿为革新效犬马之劳。”

    ……

    众领主纷纷表态却有六位领主这其中包括李子业和林江二位默不作声,静静的观察宗主与各领主。

    “谢,各领主成全。小女思踱数月,拟了几处要领供各位领主商讨。一是:培养新人,小女这有一各领主门下青年才俊名单,如各领主认可,则可分得个领主一块主地。但此主地并非门下才俊所领,而是其他主地青年才俊。”

    昭仁话音未落,一莽汉噌的一声站起来反对到:“我石三坚决反对,这样分下去,各主地会越来越小,不下几年这领主岂不是变成了族长。如此分散如何统领协调?”说话者自是李子业的同盟,石三也是一莽汉,全凭着蛮力成为领主,这些说由全是蝉子所教。

    “石领主,这第二便是破解分散之法,每七个主地设总领主一位,总领主只负责协调沟通及统收各主地辎重武库,不得干预个主地经营。”

    “这第三是,各领主及总领主轮转制,今年在此统领,明年需转至其他主地经营。这第四是,各领主、总领主及宗主可立可废,非终身制。立与废条件繁复,我以刊印成册,稍后分发与各领主。”

    昭仁讲完,各领主议论纷纷。

    “我觉的此四法,无非是削弱现各领主之势力,利于宗主一人控制。如若为此目的,宗主不如直接罢黜几位,我等及听从前宗主李子业禅位与你,定不会含糊。只不过宗主用此法夺权恐失了我圣教的爱人之心。”

    “宗主,石领主所言无非是从其自身利益出发,我认为宗主之法,能解决个主地疲怠之病垢,解决辎重武库不整之歪风,解决故步自封之顽疾。”林江支持到。

    “我支持宗主之法,但需要边执行边实施,以免一夜翻新我等不适应。”祝劼说道。

    “我还是反对,倘若如此不如杀了我石三。”石三毫无理由的坚持到。

    “石三你太不识大体。”一领主教训石三道。

    “哼,可以在同意的主地实施,我之贫弱主地就免了。”石三看似让步,实则还是阻挠。

    “众位,且听我子业说,当今宗主仁爱英明,我听此法定能唤起我圣教之神力,故此,李子业愿放弃所有主地任凭宗主分封,只求一处闲散之职为宗主牵马执鞭。也劝石领主,放下成见。”李子业真诚的说道,看来他从那日转变后已越来越识大体。

    立在李子业身后的常蝉子听完李子业的话,顿觉此生凉透了一半,在他想来,子业仅是做做样子而已,没想到这样子做的太过彻底,如此一来可就无翻身的机会。(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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碳基实验介绍:
青年地质博士忞珹,从记事时起脑海中经常出现一个远古时期的陶文“日月山”,而最近陶文出现得频率越来越高,又想起几年前一个博物馆讲解员也有同样的遭遇,随即找到讲解员,一起寻找陶文背后的秘密。秘密与高级宇宙文明有关,关乎人类的生死存亡,而秘密背后还有秘密……碳基实验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碳基实验,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碳基实验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